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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骁骑校     橙红年代txt下载     橙红年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1-29 软卧车厢里的香艳

    周文处理群体事件的造诣,已经闻名全省了,况且出事的苦水井乡一直是他的大本营,乡长梁大众是他破格提拔起来的嫡系,老百姓对他这个年轻的县长一直奉若青天,凭他的威信,摆平此事不足挂齿。

    当周县长来到下马坡村口的时候,昨日事发地点依然保持着狼藉的原貌,几辆挖掘机横七竖八的停在旷野中,,安全帽、工号牌丢的满地都是,一些轿车、面包车被掀翻在路边,车窗被砸烂,更有一辆汽车已经被烧成了残骸。

    风呜咽着,红旗漫卷,但此刻带给人的却是一种压抑不安的感觉,周文下车向村子走去,公安人员想跟过去,被他阻止了。

    “又不是龙潭虎穴,我一个人去就行。”周文淡淡地说。

    村里大槐树下,停着一口白茬棺材,花圈、招魂幡、披麻戴孝的村民,白茫茫一片,几辆拖拉机、农用车停在一旁,看这架势,似乎正准备抬棺上访。

    “周县长!”一个村民看到了周文,顿时惊呼起来。

    大家顿时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喊着:“周县长,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周县长,你可来了。”

    喊声夹杂着哭声,周文伸手四下里压了压,未曾说话眼泪先流了下来:“乡亲们,我又来晚了。”可是他的声音被哭声淹没了。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苦水井的乡长梁大众跳上农用车大声吼道,四下里终于安静下来。

    梁大众又跳下来,走到周文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周县长,我弟死的冤啊。”

    村民们见乡长跪下了,也齐刷刷的跟着跪下:“周县长,俺们村长死的冤啊。”

    然后几个妇女搀着一个披麻戴孝哭的泪人般的女人走了过来,正是死者梁小军的老婆,还有个十来岁的孩子怯生生的跟在后面,身上同样披麻戴孝。

    看到孤儿寡母,周文悲从心来:“大嫂,节哀,人死不能复生,要相信政府,相信司法机关,一定会还大家一个公道。”

    梁大众说:“周县长,凶手就是玄武集团的打手,我们有证据!”说着拿出一个手机来晃了晃:“现场情况都在里面,省里来的记者想要,我都没给。”

    周文心中一动,下意识的向人群最后面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白娜远远的冲他挥了挥拳头,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一时间周文豪情壮志在胸,信誓旦旦道:“如果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我这个县长就不当了!”

    下面一阵叫好声,乡亲们热泪盈眶,充满期待的目光紧盯着周文,周文说:“一定要保护好证据,现场目击者都有谁,大众你统计一个名单出来,我带你们去报案。”

    在县长的亲自过问下,公安局受理了此案,并且根据现场录像提供的证据,发出了逮捕令,经过技术手段,公安机关锁定了凶手,并且在兄弟单位的配合下,展开千里追逃行动,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将潜逃外地的杀人凶手缉拿归案,另外十余名涉案人员也在积极的追捕之中。

    在玄武集团没有做出赔偿之前,县里先拿了一部分丧葬费和抚恤金,安排死者的遗孀到乡农机站工作,孩子上学的费用乡里也包了,最重要的一条是,周县长承诺,对当日参加群体事件的村民不予追究,只是给了乡长梁大众一个警告处分而已。

    周文很有经验,遇到这种事不但不捂盖子,反而将处理过程全部透明化,上网公开,接受舆论监督,在被别有用心之人炒作之前就掐灭在萌芽状态,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苦水井乡的事情,基本没有翻出太大浪花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结束了。

    一场大规模群体事件就这样被周文举重若轻的处理掉了,事件结束后,他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回首都继续学习,把善后工作留给了徐书记和朱副县长他们。

    “这个周文,就知道胡乱许愿,一张嘴就是赔偿五十万,他倒是当好人了,烂摊子丢给我们收拾,真不是东西。”朱副县长在心腹面前这样骂道,这次他很走运,上面居然没有借机把他整下去,甚至连重话都没有几句。

    朱副县长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玄武集团的原因,人家背后那是有硬靠山的,别说周文和胡市长了,就连省里的大员也要卖玄武集团几分面子,这回虽然征地死了人,还小小闹了一出群体事件,惊动了市里领导,但是人家上面罩得住,最后只不过处理了几个不相干的临时工,赔了几万块钱而已,毛都没伤一根。

    而自己也跟着沾光,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他朱坚强可是为了玄武集团,为了县里才热了一身骚的,上面要是不护着他,以后就没人干活了。

    不过剩下的活儿可不是那么好干的,玄武集团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场官司有的打,朱副县长现在的位置就如同架在火上烤一样难熬,此刻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没被处理的原因其实没那么简单……

    周文倒是潇洒无比,利用一个周末就解决了县里的事情,连党校的课程都没耽误,星期天晚上他就乘车返回首都了,时间紧促,他连家都没来得及回,在火车站贵宾候车室和白娜依依惜别。

    “可惜我们一南一北,不然可以去送送你了。”周文笑着说。

    白娜嘴角微微翘起:“没关系,以后我们还会经常见面的。”

    南下的火车开始检票了,白娜和周文握握手:“再见了,周大县长。”快步走向检票口,周文站在后面挥手告别,直到那个充满活力的身影消失,才把手放到鼻子下面嗅了一下,真香啊。

    周文所乘的这班车是江北市首发,直达首都的特快列车,市政府办公室联系的软卧票,,列车员殷勤的将他送进包间里,说了句:“这个包厢不再安排别人了,周县长您好好休息,有事招呼我啊。”

    “谢谢啊。”周文坐了下来,望着车外扛着蛇皮袋奔走的民工们,心情有些落寞,此刻他满脑子都是白娜,下次见面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列车开了,周文的心思还没收回来,窗外闪过万家灯火,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两天来和白娜之间的点点滴滴,心中甜蜜无比。

    忽然包厢门敲响了,低沉的声音:“送开水。”

    周文打开门,外面黑漆漆的,只有夜灯发出黯淡的光,过道里站着一个婷婷玉立的身影,不是白娜还能是谁?

    周文一时间呆住了,白娜两手背在身后,歪着头调皮的看着他:“怎么,不欢迎?”

    “你不是回省城了么?”周文磕磕巴巴的问道。

    “我忽然想起,今年还有几天假期呢,而且我也很久没去北京看二伯父了,所以……”

    “哦,这样啊,快进来。”周文恍然大悟,赶紧把白娜让进包厢,还鬼鬼祟祟的在过道里左右看了看,这才回身关上门,顺手插上插销,又觉得有点做贼心虚,赶紧又把插销打开。

    白娜笑吟吟的看着他,问道:“大县长,你很紧张?”

    “我不紧张。”周文满头细密的汗水在灯光下闪着晶光,列车有节奏的晃动着,外面是暗夜中的原野,包厢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气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白娜忽然就扑上来了,抱着周文不说话,周文的手举起又放下,似乎在天人交战,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揽住了白娜的纤腰。

    一阵暴风骤雨的狂吻后,周文气喘吁吁的说:“白娜,我是有家的人。”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从你站在大堤上的那一刻就开始了。”白娜的小姐脾气上来了,不依不饶的紧紧搂着周文,如同抱着自家的大号绒布狗熊。

    周文的心灵在挣扎,他多么想抛下一切和白娜远走高飞啊,但是他做不到,他是丈夫,是父亲,是一县之长,如果没有这一切,自己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白娜是个热情奔放、敢爱敢恨的女孩子,这一点从她做新闻的风格就能看出来,但如果自己什么也不是,白娜还会爱自己么?

    还有,白娜出身显宦,她的家庭一定会反对她和自己这个已婚男人在一起,而且这种桃色新闻对于一个年轻干部是有致命杀伤力的,自己才刚当上县处级干部,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老丈人曾经对自己讲过,当官要注意嘴巴、尾巴、**,管住嘴不能乱说,得了势不能翘尾巴,更不能出作风问题,现在正是自己的事业上升期,万一因为和白娜的事情断了仕途之路,以后再想东山再起就难了。

    还有刘晓静,如果自己提出离婚,真不知掉她会闹成什么样子……

    这些想法就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白娜哪里晓得周文脑子里想了这么多,还以为周文是个重情重义的奇男子呢,她退后一步,仰头望着周文,泪眼婆娑:“我爱你,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周文心里酸酸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半晌才道:“不早了,休息吧,我去外面抽根烟。”

    空调车厢是不许抽烟的,周文在两截车厢的接缝处抽了几支烟,终于平静下心绪,决定无论如何不能惹上这个麻烦,回到包厢,白娜已经躺在上铺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冷气很足,周文怕她冻着,拉开被子盖在白娜身上,这才回到自己的铺上。

    转身的一刹那,他分明听到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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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乔治.伍德

    

    夜晚就这样在辗转反侧中渡过,周文始终未越雷池半步,凌晨时分,列车抵达北京南站,两人默默无语的下了车,随着人流走出车站,已经是星期一了,周文必须赶到位于颐和园附近的中央党校去上课,而白娜也要去亲戚家了。

    周文在自动售票机上买了两张磁卡,其中一张递给了白娜,由于路线不同,两人就要分道扬镳,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滞,两人相对无言,周围人来人往,都是素不相识的面孔。

    “再见。”白娜很艰难的说出这两个字,头也不回的走了,周文一直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上了地铁,一路之上脑子里乱极了,到了党校心神也定不下来,课堂上走了好几次神,还被老师点名批评了一回。。。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问周文怎么回事,关于白娜的事情当然是不能说的,周文便把县里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下,同学都是官场上滚打多年的人精了,大家凑在一起综合分析了这件事,得出一个初步结论,征地的事情,千万不能再插手了。

    “玄武集团的背景很深,他的后台,应该和你们郑书记是唱对台的,偏偏你又是郑书记的爱将,所以……”一位来自南方省份的市长学员一针见血的发表了自己的观点,周文连连点头:“受教了。”

    其实这层关系他也想到了,只是没往更深层次去想,同学的话给他敲了警钟,以后还真要多关注一下这方面的事情,不是光干出成绩就能获得领导欣赏的,万一不小心站错队可就完了。。。

    但是白娜的事情依然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周文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早年大学同学早就各奔东西,成家立业,这几年工作单位更换的比较频繁,也没交下几个朋友,小时候那些死党,现在联系的也没几个,毕竟自己是县处级干部了,大家层次不同,共同话题越来越少,唯有一个刘子光,好像和一些权贵子弟打得比较火热,和自己也经常见面,人也可靠,不如下个星期六找他一吐为快。

    ……

    就在周文考虑找老同学一诉衷肠之际,刘子光正忙着组建新的公司,这个过程比较复杂,首先要取回自己对红石控股的控制权,然后在西萨达摩亚成立一家矿业公司,再由红石对其控股,总之是一套完整而复杂的商务手续,这次和上回委托代理公司注册红石控股不同,所有的程序都是记录在案并且公示,注册地当局也给予了高度重视,基本上是不会再出现上次那种事情了。。。

    按照约定,伍德矿山里有刘子光51%的股份,其余49%归西萨达摩亚政府和王室,然后刘子光又掌握了红石控股里大部分的股份,其余部分由事先已经投入大量资本的胡清凇名下的一家公司,以及另外一家代表有关部门的公司瓜分。。。

    这家神秘的公司据说隶属于首都国资委,刚成立没多久,名字叫金银铜铁矿业进出口股份有限公司,又称四金公司,赵辉和胡清凇都动用关系查过,确实和马峰峰没有半点关系。

    期间他还抽空去了一趟欧洲,在里斯本郊外的一栋房子里,见到了正在养老的乔治.伍德先生,也就是庄园的旧主,伍德先生的生活显然并不如意,一栋破房子,一辆老爷车就是他的全部家当,再也没有塞满地窖的美酒,没有妩媚的混血女郎,陪着他的只有那个从非洲带来的小孩。

    伍德先生的精神不是很好,瘦的厉害,据领路的邻居说,不久前他曾经遭遇过一次绑架,但奇怪的是,伍德先生的经济状况并不怎么好,里斯本的治安状况也没那么糟,后来伍德先生安然脱险,但是对警察只字不提。。。

    看到老朋友登门,伍德先生并没有从摇椅上站起来,而是指着旁边的藤椅说:“坐吧,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来找我的。”

    刘子光坐下坐下,并不说话,他知道老人有话要说。

    “不久前,有人来找我,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我能做出一个声明,说当初那份合同是在受到威胁的情况下签署的,他们给我两条路选,一条是拿上支票去过快活日子,另一条路是吃一颗九毫米的手枪子弹。”

    刘子光微笑着说:“后来呢?”

    &nb,就这样。。。”伍德先生大笑起来,刘子光也跟着笑,他注意到,伍德先生已经病入膏肓了。

    “你知道,乔治.伍德是一个真正的绅士,他们那套玩意是无法让我屈服的,几个兔崽子见讨不到便宜,只好灰溜溜的滚蛋了。”说起这件事,伍德依然眉飞色舞,挣扎着站起来拿了一瓶威士忌对刘子光说:“您不来点?”

    “谢谢。”

    一杯酒下肚,伍德先生的脸色呈现一种病态的红晕,声音也低沉了一些:“他们没杀我,并不是因为仁慈,而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几天好活了。”

    看到刘子光一脸错愕,伍德先生又解释了一句:“肝癌晚期,这是上帝的惩罚,因为我浪费的好酒太多了。。。”

    刘子光拿出一张旅游支票放在桌上,上面是一百万欧元的数额,但伍德连看都不看,他说:“医生说我最多还有几个星期,钱对我已经没用,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把这个孩子带走,我照顾不了他了。”

    黑人小孩是庄园管家的孩子,大屠杀时被伍德领养带到欧洲,现在也不过三岁而已。

    虽然伍德坚决拒收这笔钱,刘子光还是悄悄向当地慈善机构捐了一笔钱,用来安排伍德的后事,小孩他也委托律师办理了收养手续,带回非洲抚养。。。

    实际上他和伍德先生签订的这份合同确实有纰漏之处,那就是没有经过注册署的认可,当然真打起官司来也可以解释说当时国家陷入混乱,注册署陷入停顿,但毕竟给别人留了可乘之机,伍德先生虽然是殖民者的后代,剥削了西萨达摩亚人民大半辈子,但在这件事上,还是可歌可泣值得纪念的。

    ……

    一架庞巴迪公务机在圣胡安机场降落了,此时的圣胡安国际机场和往日不可同日而语,千疮百孔的跑道已经被修复一新,崭新的航站楼拔地而起,鲜艳的西萨达摩亚国旗在空中猎猎飘扬,停机坪上停着两架白色涂装的国产新舟600螺旋桨支线客机,还有数架初教六、K8教练机以及若干直升机。。。

    公务机缓缓停稳,舷梯放下,航站楼方向迅速开来五辆黑色雪佛兰巨无霸,车上跳下一群戴着黑超墨镜的汉子,浅灰色短袖T恤,防弹背心,迷彩裤,丛林靴,战术手套,身上悬挂着国造的M4卡宾枪,腿部枪套里插得也是国造的92手枪,还有几个人是浅色西装打扮,风吹起他们的衣襟,露出腋下的黑色尼龙枪套来。

    西萨达摩亚并不太平,支持库巴将军的文度族**武装还在靠近邻国的丛林里坚持战斗,时不时骚扰城市,伏击军队,所以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刘子光一袭热带打扮从飞机上下来,怀里还抱着个黑人小娃娃,保镖们迅速围过来,警惕的注意着四周,将大老板接到车上,然后一辆警车闪烁着警灯头前开道,五辆款式、牌照完全一样的巨无霸紧跟其后,持枪护卫们迅速跳上最后一辆车,剩下几个人则背起狙击枪快速奔向不远处螺旋桨已经在转动的直九,直升机拔地而起,在车队上空盘旋,狙击手们双腿悬在外面,手中的SVD狙击步枪抱在怀中,时不时的用瞄准镜观察一下可疑地点。。。

    车队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呼啸而过,这条机场通向城市的公路早已不堪使用,不远处正在铺设一条现代化的高速公路,各种机械轰鸣着,熬柏油的味道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基本上都是黄黑的面孔,公路的承建方是中国的一家公司,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都是中国人,但是干活的工人却是薪酬更廉价的印巴人。

    路上到处可见塔吊和用围墙圈起来的工地,每个路口都有政府军的检查站,晨光机械厂出产的装甲车横在路边,头戴红色贝雷帽的陆军士兵看到刘子光的车队,纷纷挥手致意。

    西萨达摩亚正在进入一个建设期,整个国家就是一个大型的工地,凋敝了几十年,所有的基础设备都要更新换代,可谓百废待兴,刘子光并不急着去市区,而是先让司机在码头上转一圈。

    圣胡安港口是建设的重中之重,建设周期很长,工地面积极大,现在正在进行基桩工程,到处热火朝天,彩旗飘扬,到处可见戴着安全帽的中国籍工人,从港口使用的岸吊、龙门吊、起重机到快艇、疏浚船、拖轮再到控制中心使用的程控机、电脑终端,甚至建设码头用的水泥钢筋,无一不是从中国运来。

    港口建设单位的项目经理听说大老板来了,赶紧出来迎接,一行人来到高处,两个技术员将宏伟蓝图展开,项目经理站在旁边解说,刘子光一手叉腰,一手指点江山,东方恪很适时的将一件风衣披在老大肩头,记者啪啪按着快门,忠实记录下这激动人心的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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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教父

    视察过程中,烈日当头,酷热难耐,中资企业管理人员们都穿着浅色短袖衬衫和薄料西裤皮凉鞋,身后跟着一个撑着遮阳伞的当地黑人,神情谦恭,如同殖民地时代的黑奴。

    工地上也雇佣了大量当地劳动力,但他们从事的都是最低级的体力劳动,稍微带点技术性的工种都是中国人或者巴基斯坦、孟加拉人,刘子光看在眼里,心中不悦,问项目经理:“刘经理,为什么不多雇佣一些当地工人?”

    项目经理叫刘宇航,和刘子光五百年前是一家,港口工程总造价几十个亿,能担当起这个任务的自然也不是一般人,他解释道:“不是我们不愿雇佣当地人,实在是当地工人不堪用,同样的工作,中国工人一个小时能完成,南亚工人一个半小时能完成,本地黑人要用三到四个小时,还做的毛毛躁躁的。。。”

    旁边一个技术员也插嘴道:“本地工人干活不咋地,法律意识倒是蛮强的,这边正在进行水泥灌注,那边到下班时间了,他们就能丢下工作转脸就走,而且工资要日结,拿钱就走,第二天就有可能不来。”

    又有人补充道:“他们拿了钱就去喝酒,从来不存钱,把钱花完了就来上班,领了工资再去买酒喝,都这样。”

    刘子光哭笑不得,这些情况基本属实,西萨达摩亚是个落后贫瘠的小国,殖民者和当权者从来不和国民素质教育放在重要位置,就算是圣胡安城内那些受过教育的官僚们,办事效率都慢的好像乌龟爬,更何况是这些没有时间概念的文盲黑人。。。

    “要大力开展素质教育啊,办一些中文学习班,教他们语言,教他们技术,开车、电焊、操作机器,培养出一批素质优良的工人来嘛。”刘子光说。

    大家纷纷点头,做深以为然状。

    出工地大门的时候,大门口站着两个扛Ak47的黑人士兵,左胸前缀了一枚红星,刘子光知道这是红星保安公司的外籍员工,工地上经常出现小偷小摸的行为,指望那六十个中国籍员工无论如何是照顾不过来的,只好大量雇佣当地人,说起来这些人也算是自己的手下了。

    黑人保安持枪敬礼,车队鸣笛回礼,向市区驶去,穿过大街来到王宫大门口,昔日被导弹炸毁的王宫已经修缮完毕,广场上喷泉淙淙,绿树繁花,身着整洁制服的黑人警察在巡逻执勤,前国王博比陛下的全身铜像屹立在王宫前,两名皇家卫队士兵分列左右站岗执勤,车队缓缓驶过铜像,鸣笛致敬,然后停在王宫门前。。。

    刘子光下车,在王室工作人员的迎接下走进王宫,武装护卫们则留在门外警戒,只有助理和贴身警卫可以跟随入内,但是随身武器也要解下。

    刚走进宫殿,小阿瑟就扑了过来,好像儿子见到久别的父亲那样亲切,实际上刘子光也担任着国王的教父兼家庭教师的职责,实际上是相当于父亲的角色,小阿瑟是孤儿,认祖归宗没多久“生父”就被炸身亡,住在偌大的王宫里,被无数佣人簇拥着,其实内心依然非常孤单的他,最开心的就是教父到来的那一刻。。。

    “老师,看我为你准备了什么。”小阿瑟拉着刘子光来到庭院里,二十名身着红色军礼服的王家卫队士兵站成一排,领头军官刷的一声拔出佩刀举在鼻尖,口令声中,士兵们齐刷刷的举枪致敬,他们使用的是老式的fAl自动步枪,刺刀闪亮,威武雄壮,队列之齐整,在非洲军队中足以傲视群雄。

    看到这个小小的仪仗队,刘子光笑了,抚摸着小阿瑟的脑袋瓜,赞许的说:“很有气势。”

    得到老师的夸赞,小阿瑟露出两排白牙得意的笑了,挥手解散了仪仗队,抱怨道:“马丁请来的家庭教师很讨厌,不许我钓鱼,不许我出去玩,每天要看无数的英文书,我很不喜欢他。”

    为了对年轻的国王负责,内阁高价请来一些欧洲老师,教授他文学、历史、艺术,葡萄牙语、英语、法语,诗歌散文钢琴油画课程排的满满的,小阿瑟正是贪玩的年纪,哪里受得了这个,不过在教育问题上他可没有发言权,所以只能求助于教父。。。

    刘子光道:“好办,回头我带你去庄园打猎钓鱼骑马。”

    小阿瑟一蹦三尺高,几个白人教师远远听见无不摇头,他们都知道这个亚洲男人和国王的关系,甚至有传言说,这个男人才是西萨达摩亚的掌权者,连首相都听他的差遣。

    刘子光很得意自己的身份,国王的首席家庭教师,那不就是太傅么,位列三公牛逼至极啊。

    “我现在就想去钓鱼,可以么?”小阿瑟说着,悄悄看了一眼板着脸的管家。。。

    “当然可以。”刘子光大包大揽,丝毫也不在意王宫总管能杀人的眼神,带着小阿瑟去王宫池塘钓鱼去了。

    当晚王宫设晚宴款待刘子光,正规的欧式定做的宴会桌,纯银蜡烛台,法国红酒,英国培训过的侍者,雪白的餐巾,锃亮的餐具,还有精美的食物,贵族气派十足,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用餐,佣人却站了好几个,看着混身不自在的小国王,刘子光把盘子一推说:“我们吃点别的。”

    五分钟后,刘子光在御花园的池塘边点起了篝火,把白天钓的鱼串在架子上烤着吃,虽然烤的半生不熟,只撒了盐和胡椒面,但是小阿瑟却吃的异常开心,刘子光点燃一支烟,坐在旁边嘿嘿的笑,就像父亲看着儿子那样开心。。。

    ……

    第二天,开始处理繁杂的公务,参加中国援建的医院奠基典礼,注册成立矿山股份公司,并且正式命名为伍德矿山,以纪念这位品德高尚的绅士,接下来又视察红星公司驻西办事处和至诚海外工程公司项目部,并且以工程公司经理的身份和西国当局签署了圣胡安国际机场配套工程以及国民公寓的项目合同

    机场、码头、铁路、公路、电厂、自来水厂、医院学校体育场等各种基础设施都在招标和开工,西萨达摩亚充满了来自世界各国的客人,有人就有消费,圣胡安大饭店每天房间爆满,住的全是各国商务谈判人员和前来调试安装设备的工程师,西萨达摩亚的基建设施太差了,现在手里趁钱了,全部都要换最新的,等于把国家里里外外换一遍,这种浩大的工程,没有十几年下不来。。。

    玄子的生意也开到了非洲,在圣胡安市中心搞了一家汽车修理中心,此前整个西萨达摩亚都没有给汽车空调加氟利昂的维修站,就连换个螺丝这种小事都要去邻国,玄子这家店可算是垄断企业了,每天生意不断,赚钱赚到手抽筋,帮他干活的是一帮没有护照的少年,正是当初刘子光下令偷渡来的“江北龙堂”的不良少年们。

    在圣胡安发财的江北人不止玄子一个,李建国已经从西萨达摩亚陆军部训练总监的位子上退了下来,开了家保安公司,生意倒也红红火火,竟然把红星的势头都给比了下去,张佰强、褚向东还有其他一些伙计,都没有留在政府担任公职,而是在矿山里谋了职位。。。

    忙完公务之后,刘子光如约带着小阿瑟前往郊外的私人庄园游玩,

    刘子光的领地足有两千五百英亩土地,除了矿山之外,还有大片的种植园,原来的别墅被火烧掉了,请中国工程队用钢筋水泥重新建造了一个,网球场游泳池直升机停机坪等电影里常见的奢侈玩意全都配备,马厩里还养了几匹骏马,刘子光还没到有闲情逸致花大把资金玩赛马的地步,这些马只是一般的骑乘马而已,骑马挎枪巡游自己的领地比开越野车还要惬意一些。

    领地中包括一段优质海滩,白色的沙滩,摇曳的椰林,碧蓝的大海,还有海面上那艘正在进行装潢的赌船长乐号,都给人一种天堂般的感觉。。。

    当地的生活非常悠闲,每天钓钓鱼,睡睡觉,游游泳,在沙滩上烤肉喝啤酒,在椰林下戴着墨镜看天上的海鸥,一看就是几个钟头,没有手机,没有电话,连时间概念都是模糊的,一天只分为上午,中午,下午和夜里,反正大家的生活节奏都是这样,谁要是每天忙忙碌碌大家才觉得奇怪。

    当然这些都是表面现象,常住的话就会感觉到各种各样的不适应,气候炎热,蚊虫肆虐,没有电,没有网络,没有自来水,没有馒头饺子拉面和美味的中国菜,只有酷热的阳光、单调的生活,被太阳晒得温热的啤酒,和千篇一律的黑色面孔,正常人住上一两个月就厌了。

    但是随着基础建设的完善,这些遗憾将不复存在,刘子光有个计划,在西萨达摩亚领海内买上几个无人小岛,改造成豪华私人岛屿,打造旅游品牌,将来结婚也可以在岛上举行,任何女孩子都无法抗拒这种浪漫到爆的感觉。

    骑马逛了一圈后,刘子光又带着小阿瑟乘坐快艇视察了几座意向中的岛屿,一直玩到半夜才回到庄园开始晚宴。

    正大快朵颐着烤肉啤酒,刘子光的手机响了,这部手机用的是江北移动的卡,只有少数人才知道,接了电话,传来的竟然是老邓大哥的儿子邓渺凡的声音。

    “刘老师,我……找您有点事。”

    “什么事说吧?”

    “我在学校遇到点麻烦……招惹了社会上的人。”

    “这事儿啊,你到华清池找卓二叔,就说我让你去的,他会帮你摆平,我在外地暂时回不去。”

    “哦,知道了刘老师。”

    万里之外的江北市,邓渺凡放下电话,无奈的对几个一脸期望的同学说:“刘老师在外地回不来,让咱们找卓二叔。”

    “卓二叔,是华清池的老板么?”同学王栋梁问道。

    “对。”

    “你认识他?”

    “我不认识,但他是我爸爸以前的同事。”

    “太好了。”

    “好什么好,越是这样,越不能找他,他一准告诉我爸爸,好了,咱们不求人,自己解决。” 邓渺凡咬牙道。

    王栋梁迟疑道:“那咱们还去学校么?傲天社团可是放话出来了,见咱们一次打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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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 傲天社团

    

    这是一个难熬的星期天,邓渺凡和王栋梁打完电话后,相对无言,时光荏苒,当初子弟中学初中部的问题少年,现在已经是市一中高二年级的学生了。

    自从温雪那一届学生毕业之后,一中发生了很多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高三年级组的陈老师被调到教育局当副局长,然后是一中新校区落成,同时开始大规模扩招,从一个年级八个班扩充到十五个班,生源随之也变得复杂化起来,以前一中招生门槛很高,学习成绩不好的想进来不但要花钱还要托关系,现在简单了,只要花钱就能上。

    邓渺凡是凭成绩考进来的,而王栋梁则是因为体育成绩优异被特招进来的体育生,两人在学校里形影不离,关系特铁,正是由于这一点,才招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烦。。。

    一中新校区在市区北郊,学生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刚开学后的一个中午,邓渺凡正拿着饭盒走向食堂,忽然有个陌生面孔拦住他说:“你叫邓渺凡是吧,有人找你,跟我过来一下。”

    邓渺凡知道对方是高一新生,就没理他,径直往前去了,事后也没当一回事,但是下午第一节课后上厕所的时候,麻烦来了,四个高一新生把他堵住,驱散了围观的学生,一个个子高高的学生叼着烟走到他面前说:“好好的请你不来,非要搞成这样,有意思么?”

    “有话就说,我接着呢。”邓渺凡根本不惧对方,别看他现在是一副乖乖学生的样子,当年也是高土坡忠义堂的骨干角色,高一的小屁孩玩的这一套,都是他玩剩下的,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对方笑了:“还挺牛逼的,本来我是想先把高三的事情处理了,再来处理你们高二,不过现在看来要改主意的,我叫秦傲天,以后一中的旗,我抗。”

    邓渺凡看了看他:“说完了?”

    “还有,以后你跟我混,有事报我傲天社团的名字。”

    “抱歉,我只有一个大哥,忠义堂贝小帅。”邓渺凡有些鄙夷的看了看对方。

    没想到秦傲天一下就怒了:“**的,忠义堂了不起啊,这里是一中,不是市里,拿贝小帅压我,谁他妈怕你。”

    说着一拳打过来,邓渺凡猝不及防脸上挨了一下,立刻扑上去还击,秦傲天闪身躲过,一帮人围着邓渺凡拳打脚踢,直到学校保安闻讯赶来才作鸟兽散。。。

    邓渺凡被打得鼻青脸肿,这口气自然不能咽下去,于是找到王栋梁,王栋梁是体育生,平时也有几个关系好的兄弟,当时就带人报复去了,双方在学校后操场大干一场,傲天社团的人很抗打,很明显是打架老手,双方不分胜负,被保安驱散。

    从此以后,麻烦接踵而来,傲天社团绝对是一中历史上最嚣张的小团伙,他们几个核心人物都是来自于同一所初中,家里也很有背景,打架够狠,社会上朋友也多,已经扫平了整个高一,高三那帮学生还能遭到扩招的荼毒,没几个出来混的,所以没人和秦傲天抢这个扛旗的位子,现在挡路的唯有邓渺凡而已。

    傲天社团在高一年纪扩充了人马,几十个男女学生跟他们混,平时上厕所去食堂都是前呼后拥的,整个一中都是他们的眼线,很快跟着王栋梁混的几个体育生都被修理了一顿,再也不敢出头了,邓渺凡王栋梁两人势单力薄,和他们干了几回都吃了亏,以至于上厕所、放学都躲着走。。。

    前几天下午放学后,有先出门的同学发信息来说傲天社团的人在门口埋伏,邓渺凡和王栋梁不敢走大门,从围墙翻了出去,哪知道刚落地就被人一书包抡倒了,眼冒金星抬头一看,秦傲天站在面前,身旁跟着几个痞子学生,手里提着书包,他们的书包里不装书,装砖头,专门砸人用。

    秦傲天蹲下,眯着眼睛望着头上流血的邓渺凡,伸手在他额头上蘸了点血,用舌头舔了舔,露出一个微笑:“好玩不?还给我装逼不?”

    “**你妈”王栋梁眼睛通红就往上扑,被秦傲天身边一个长头发的少年一棍打在背上,立刻就趴下了。。。

    少年一甩长发:“操,还他妈不服。”

    秦傲天狞笑道:“不服好啊,咱们**不服,我说过了,以后见一次打一次,直到打服为止,想躲,没那么容易。”

    说完,几个人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轿车扬长而去。

    邓渺凡王栋梁不敢和家里人说,只好自己找了个小诊所把头包扎好,家也没回,在网吧过了一夜,他们先给贝小帅打的电话,对方号码已经停机,然后才打给的刘老师,结果却是如此令人失望。。。

    两人下机,在收银台结账的时候,从二楼上下来一个人,看见他们顿时惊喜的喊道:“邓渺凡,王栋梁”

    两人回头,也惊讶道:“袁伟”

    袁伟初三没毕业就托刘老师办了个毕业证当兵走了,还不到两年呢,怎么就回来了,三人当初在班里可是关系最好的,突然相逢喜出望外,找了个早点铺子坐下吃饭叙旧。

    原来袁伟是回来探亲的,他在武警机动部队服役,部队驻扎在大山沟里,没有手机,没有网络,连个女人都看不见,所以刚一回来就找了家网吧包夜,没想到竟然能遇到两位死党,真是缘分。

    “怎么,挂彩了?” 袁伟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指着邓渺凡头上的纱布问道。。。

    “别提了,被高一的小子欺负惨了。”邓渺凡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袁伟立刻就怒了:“我草,翻了天了,当我们忠义堂没人啊。”

    他立刻行动起来,联系了一帮原来子弟中学的同学,现在这帮人大多升入机械职高,每天除了打架泡妞喝酒之外就没别的事,听说老同学有事,个个兴奋无比,很快就召集了十几号能打的兄弟。

    星期一上午,邓渺凡收到短信之后,来到学校围墙边接应,袁伟带着一帮机械职高的学生翻墙进来,大家都是利索的短打,带着刀棍等家伙。

    “人在哪里?”袁伟问道。

    “篮球场边抽烟的一群人就是。。。”邓渺凡紧张的说。

    “行了,你回去吧,这事儿你别参与,考上一中不容易。”袁伟拍拍他的肩膀,叼着烟,带着人就过去了。

    见到一伙生面孔出现,秦傲天等人倒是一点也不紧张,反而迎了上去,两伙人在篮球场上对峙起来。

    “谁是秦傲天。”袁伟问道。

    “我是,怎么着?”秦傲天站了出来,冷眼傲视对方。

    袁伟点点头,藏在身后的铁尺亮了出来,劈头就斩过去。

    秦傲天反应还算迅速,向后一闪身,铁尺划开他的衣服,胸前赫然一个口子,傲天社团的人也不含糊,抽出身上的家伙就冲了上去,不过他们打架的本事比机械职高这帮人还是要逊一些,尤其是武警全训部队出来的袁伟,那更是高手中的高手,几个回合下来,傲天社团的人已经躺了一地。。。

    “少他妈装死。”袁伟朝地上的秦傲天踢了一脚,蹲下来点燃一支烟,拍拍他满是血污的脸,把烟放在他嘴里说:“小子,我叫袁伟,忠义堂的,有什么冲我来。

    秦傲天咧嘴笑了:“行,我记着这个名字了。”

    “保安来了”有人大喊一声,袁伟回头看看,几个虚张声势的中年大叔正拎着警棍赶过来,他笑笑,拍了拍秦傲天的脸:“日子长着呢,你想怎么玩,我陪你。”

    说着带着人从容撤退,依旧翻墙出去。

    ……

    这场斗殴影响极其恶劣,校方震怒,下令严查,但是傲天社团的人却坚持说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校方查无实据,也不好做出处理,只好作罢。。。

    但事情越来越麻烦了。

    晚上大伙儿喝酒庆祝干翻了傲天社团,大家都多喝了几杯,刚从饭店出来,两辆面包车就亮着大灯冲过来,从车上跳下来十几个人大打出手,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一水的封闭式摩托头盔,棒球棍,配合默契,下手极狠,机械职高的学生再厉害也不过是学生而已,哪里打得过专业级别的打手。

    “跑”袁伟大吼一声,从腰间拽出链子锁和他们打成一团,邓渺凡和王栋梁他们撒腿就跑,头都不敢回,只听到耳畔呼呼风声,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停下,对望一眼,眼中尽是恐惧之色。

    “袁伟呢?”

    “不知道。”

    “回去看看。”

    ……

    袁伟很能打,链子锁呼呼生风,一个人缠住了三四个打手,见解决不了他,车上又下来一个人,腿脚略有一点跛,手里拎着一把锯短了枪筒和枪柄的猎枪,对着袁伟喝道:“你再动一下试试?”

    袁伟真就不动了,当过兵的人,知道枪的厉害,而且他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杀气。

    “跪下。”年轻人说道。

    袁伟迟疑了一下。

    年轻人笑了一下:“你是以前跟贝小帅混的吧,论辈分你还低着呢,跪下也不丢人,别逼我,我这个人凡事都不喜欢说第二遍。”

    袁伟跪了下去。

    面包车上下来一个人,胳膊上缠着绷带,嘴里叼着烟,正是秦傲天,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秦傲天一脚踹在袁伟头上,从别人手里夺过一把棒球棍,劈头盖面打过去:“操,敢动我,打不死你”

    几分钟后,袁伟躺在血泊中不动了,年轻人点燃一支烟,递给秦傲天:“小天,差不多了可以了。”

    “**的。”秦傲天还不解气的冲袁伟踢了一脚,啐了一口,这才上车离去。

    ……

    北京的准备、北大演讲稿、申报矛奖的材料,还有第二册的修改,从没这么忙过,连买去北京的行头都没时间,

    今后今天,更新速度会放缓,有可能两天一更,大家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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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3 江山代有才人出

    几分钟后,邓渺凡和王栋梁跑回了现场,老远就看到一堆人围在那里看着什么,顿时两人心里就发毛了,过去一看,果然是袁伟倒在血泊中。

    “袁伟你怎么了!”邓渺凡扑上去摇晃着袁伟的身子,王栋梁也帮着掐人中,袁伟依旧一动不动,周围看客支招道:“别晃了,赶紧送医院吧。”

    两人如梦初醒,拦了一辆出租车把袁伟送到了就近的医院,可是缴费的时候却抓了瞎,身上没带那么多钱,没钱就不能救治,人命关天邓渺凡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个电话打给了他妈妈。

    “妈,我出事了,在医院,你赶快来吧,再晚就要出人命了。”

    十分钟后,邓渺凡的妈妈风风火火赶到了医院,看到并不是儿子出事才松了一口气,付了押金之后,袁伟被抬进了急救室,妈妈抓住邓渺凡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外面惹了什么祸?”

    邓渺凡坚称是在路上看见同学被打出手相助,妈妈根本不信,立刻打电话给邓云峰,让他到医院来管教儿子。

    邓云峰正在厂里加班,接到老婆的电话后大惊失色,自从当上车间主任后他就忙着工作,很少关心孩子的学习问题,邓渺凡考上一中后,当父母的以为进了保险箱就更加放任自流了,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问题,他赶紧骑着自行车来到医院,看到站在走廊里的儿子,二话不说劈头就是一巴掌:“你怎么回事!”

    邓渺凡还嘴硬:“又不关我的事。”

    “还骗人,你这点花花肠子还能瞒得过我,说!别等我动家伙。”说着邓云峰就摸上了腰间的皮带扣,邓渺凡小时候没少挨过皮带抽,对这个心有余悸,当即就腿软了:“别打,我说。”

    邓渺凡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气的邓云峰脖子上的青筋都绽现了,他生气不是因为傲天社团的人欺负儿子,而是因为浪子回头的儿子居然又和这些渣滓学生搞在一起。

    “他们欺负你,你不会报告老师,让学校处理?”邓云峰骂道。

    邓渺凡蹲在地上不回答,做家长的怎么能理解高中生的思维,如果什么事情都让老师和学校解决的话,以后哪还有脸面在一中上学,再说了,傲天社团的背景很深,据说连老师都怕他们,报告老师根本就没用。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邓云峰也没辙,儿子既然已经和人家扛上了,让学校知道的话搞不好一起开除,那儿子的前途可就全毁了,他在外面走来走去,连抽了好几根烟,最终还是停下来叹了一口气说:“惹不起,总能躲得起吧。”

    袁伟的伤势不算很重,头部遭到钝器击打造成了昏迷,躺了一会儿就苏醒过来,身上又挨了几刀,也都是皮外伤,看来对方下手很有分寸,又是汽车又是喷子的,绝非高中生能调动的力量,这个傲天社团,不简单。

    ……

    第二天,邓渺凡和王栋梁都请了病假没去上学,留在医院照料袁伟,中午时分,两人从食堂打来饭菜来到病房,却发现袁伟不见了,找遍了整个楼层都没看到,正着急呢,忽然王栋梁指着楼下花园说:“在那!”

    袁伟身上缠满了绷带,正在做引体向上,两人慌忙跑下楼去问他:“袁伟,你抗的住么?”

    “这点小伤算什么,我们处突的时候,遇到比这更厉害的呢,防暴盾牌都打烂了。”袁伟不屑的哼了一声,继续拉了几个引体向上,豆大的汗水从他额上流下,绷带里渗出了血色,伤口又绽开了。

    袁伟跳下来,面不改色:“这个一定要找回来,高土坡忠义堂的人不能吃这个哑巴亏。”

    邓渺凡说:“可是他们势力很大啊。”

    袁伟说:“势力大有屁用,总不能天天跟着他吧,瞅机会就干了那个秦傲天。”

    邓渺凡和王栋梁对视一眼,显然对袁伟的实力并不是很信任,袁伟也明白自己的斤两,他当兵早,现在也不过十七岁,还没发育完全的少年怎么可能斗得过成年人。

    “唉,要是贝哥在就好了。”三人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如今的高土坡忠义堂已经成为昔日传说,高土坡四杰的刘子光已经把生意做到了国外,李建国更是消失了好久,贝小帅在南方上大学,只剩下一个卓力,也已经步入成功人士行列,基本上不在外面打打杀杀了,对这帮少年来说,那个轰轰烈烈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总不能躲在家里永远不去上学,邓渺凡和王栋梁还是去了学校,上次事件后,傲天社团的气焰更加嚣张,俨然已经扛起了一中的大旗,几个和王栋梁关系不错的体育生也加入了傲天社团,整天在厕所里抽烟,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邓渺凡和王栋梁势单力薄,连厕所都不敢去,人有三急,这屎尿是无论如何是也憋不住的,于是趁着刚下课的时候飞奔到操场上的厕所里解决,这里相对偏僻,傲天社团的人不常来。

    正撒着尿,后背上就挨了一脚,秦傲天带着几张熟面孔出现了,驱散了厕所里的闲杂人等,又在门口留了人,这回倒没动手,秦傲天点了一支烟,将烟喷在邓渺凡脸上说:“你行,这么多年来,敢找人到学校里动我的,你还是第一个。”

    邓渺凡也豁出去了,紧紧捏住了裤兜里的钥匙,这还是刘子光教给他的打架方法,将四棱防盗门钥匙从指缝中露出,猛击对方面门,杀伤力相当惊人。

    “你想怎么样?”邓渺凡咬牙切齿的问道, 神经已经绷紧。

    “不想怎么样,现在一中我基本上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就剩你们俩了,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一人拿三千块钱出来,给我点烟认错,就放过你们,要不然,以后还是见一次打一次。”

    邓渺凡不说话,对方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他一个高中生,上哪里去找两千块钱来。

    “怎么,不服是吧?”秦傲天身旁一个高大的男生伸手搡了邓渺凡一把。

    “小胖,今天咱不动手,给他一个机会,走。”秦傲天说完扭头就走,小胖悻悻的指了指邓渺凡和王栋梁说:“听见了没有,天哥给你们最后的机会,要不然让你俩从此在一中呆不下去。”

    傲天社团的人耀武扬威的走了,邓渺凡和王栋梁相对无言,默默地回教室去了。

    ……

    不好的消息陆续传来,机械职高被人抄了,那几个帮袁伟打架的兄弟都被堵在网吧里被人揍了个臭死,从此不敢冒头,据说动手的是顶点夜总会的职业打手,带队的叫阎东,也是道上有名的人物,足足去了三车人,差点把机械职高的大门都给拆了。

    事情越闹越大了,邓渺凡和王栋梁后悔莫及,早知道秦傲天后台这么大,不该和他碰,但是现在想回头也难了,点烟道歉倒是小事,三千块钱对于高中生来说可是天文数字,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啊,两个少年几乎是一夜白头。

    满地都是烟蒂,能想到的办法都想到了,没有一条路走得通,忽然邓渺凡眼睛一亮说道:“我想到一个人,兴许能帮忙。”

    “谁?”王栋梁猛抬头。

    “毛孩!”

    毛孩早就不在烧烤摊子上帮工了,就连地地道道也盘给了别人,自打上回杀死大开发老总的父亲那件案子之后,毛孩就回县里上学去了,他底子薄基础差,现在也不过上初中而已。

    邓渺凡他们以前跟被贝小帅混的时候经常去地地道道吃羊肉串,由于年龄接近,和毛孩的关系处的好,只好他最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在所不辞,而且由于和李建国、刘子光的特殊关系,辈分相对也高,就算是那些道上成名的人物,见到毛孩也不敢随便把他当小孩子看。

    主意打定,立刻联系毛孩,少年人之间沟通就是便利,电话里简单几句话,当天下午毛孩就搭长途车到了市里。

    邓渺凡和王栋梁在车站接到了毛孩,多日不见,昔日地地道道烧烤摊上稚气未脱整天脏兮兮油乎乎的小毛孩已经是英俊少年,个头窜到一米七,和大多数同龄少年不同的是,他不是那种豆芽体形,而是匀称结实的标准体格,身上穿了一件南泰县中的学生装,涤纶质地的立领上衣看起来有些土气,但少年炯炯的眼神却是闪亮无比。

    “你俩咋来了,学校这么早放学了?”毛孩奇怪的问道,在他印象中,一中的高中生是那种起早贪黑的类型,不到晚上七点是不会放学的。

    邓渺凡和王栋梁对视一眼,苦笑道:“别提了,学校已经呆不下去了,走,咱们先去看袁伟。”

    来到医院,大家坐到一起把情况介绍了一下,邓渺凡和王栋梁的眼圈都红了,袁伟则是怒容满面,只有毛孩不动声色,说:“我就问一句,你们真服气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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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 屈服

    十七八岁血气方刚的少年,哪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再说秦傲天他们也不是特别能打,只是认识社会上的人更多一些而已,真正单挑起来双方是半斤八两的水平而已

    “不服”三人异口同声的说。

    毛孩点点头:“有这句话就行,我会会他。”

    邓渺凡问:“不用再多喊几个人?”

    毛孩说:“人多不过图个气势,真正打起来还是要靠单兵作战,再说了,你们现在还能喊来几个人?”

    三人就都哑巴了,秦傲天背后的势力太过恐怖,基本上和卓二叔的华清池是一个级别的了,要和傲天社团再碰的话,还真没人帮手。

    “没关系,就是和他谈谈,把这个事解决了我还得回去上学。。。”毛孩说的很轻松,举重若轻的豪气让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经过一番商量,决定今晚就去找秦傲天谈判,袁伟身上有伤就不用参加了,邓渺凡王栋梁带着毛孩,来到一家网吧门口,指着上面说:“秦傲天他们一帮人每天都在这个网吧玩。”

    毛孩点点头:“你去把他喊下来,就说我找他。”

    两人有点挪不动步子,毛孩又说:“不用怕,有我在。”

    邓渺凡和王栋梁对视一眼,上楼去了,这家网吧挺大,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头和显示器,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了秦傲天他们,七八个少年正坐在电脑前玩着,专心致志的样子和他们上课时候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望着秦傲天的后脑勺,邓渺凡很想抄起旁边的椅子砸下去,但他还是忍住了,喊了一声:“秦傲天”

    傲天社团的人同时回头,一片挪动椅子的声音,他们全都站了起来,虽然只是高一的少年,个头已经长的挺高了,尤其是秦傲天和他的左膀右臂,一个叫小胖的,还有一个叫阿可的,个头都在一米八以上,嘴唇上一圈绒毛,身穿嘻哈风格的衣服,看起来和外面的小混混没什么两样了。。。

    “怎么?这么快就凑够钱了。”秦傲天很傲慢的看着两人,根本没当回事。

    “有人找你。”邓渺凡说。

    “操!又他妈找人是吧,上回挨揍还不够?”小胖挽起袖子抽了邓渺凡一个嘴巴,邓渺凡没还手,说:“我把话带到,去不去是你们的事。。。”

    秦傲天笑了:“还挺牛逼的,我倒想见识见识,是哪一号人物。”

    电脑依然开着,几个男的拿起衣服准备下楼,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对秦傲天说:“老公,快点回来啊。”

    “知道了老婆,马上就处理好。”秦傲天捏捏女孩的脸蛋,笑了一下,下楼去了。

    网吧外面,霓虹闪烁,道路上车水马龙,秦傲天站定,点上一支烟,从容问道:“人在哪?”

    邓渺凡一指旁边的巷子:“在那里。”

    秦傲天鄙夷的笑笑,竟然就走了过去,修身小风衣的下摆随风舞动,颇有风萧萧兮的感觉,他身后跟着五个人,衣服下面鼓鼓囊囊,分明。。。随身都带着家伙。

    巷口里灯火黯淡,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站在暗处,并不高大,分明还是个孩子,秦傲天等人就笑了,本来还担心有人埋伏,没想到是个乡下学生等在这里。

    “你找我?”秦傲天走到毛孩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问道。

    毛孩比秦傲天矮了一头,又被他们团团包围,但毫无惧色,抬头盯着秦傲天的眼睛道:“邓渺凡王栋梁是我的兄弟,你以后不要再找他们的麻烦,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秦傲天笑了,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小胖阿可他们也跟着笑,笑完之后秦傲天脸色就变了,冷冷问道:“你说算了就算了,我他妈凭什么卖你的面子?”

    毛孩镇定道:“我不是来和你讲什么面子,是来通知你的,你以后不许再找他们的麻烦。。。”

    气氛有些紧张,秦傲天不得不认真端详这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年纪,怎么看也无法和道上人物联系起来,但是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让秦傲天有些不安。

    不由的一阵暴躁,秦傲天一挥手:“打”话音未落,毛孩一脚踢出,正中秦傲天腹部,将他踹到在地,紧跟着小胖手里的棍子就轮了过去,毛孩一偏头,打中了肩膀,但他好像没有感觉一样,顺手就抓住了小胖握棍的手反关节一折,棍子就落地了。

    邓渺凡和王栋梁见状也冲了上去和他们打成一团,傲天社团这帮人不过是高一新生而已,怎么打得过毛孩这种以参军入伍进特种部队子承父业为人生目标的猛人的对手,虽然六个对人家三个,但是丝毫也不占上风。。。

    正打着,巷口外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惨淡的路灯照耀下,又有七八个人冲了过来,手里都拎着刀棍,为首一人二十岁年纪的男子,腿脚有些跛,一脸的阴狠,正是上回拿枪威逼袁伟的阎东。

    “上”阎东一挥手,一群人就围了上去,生力军的加入让战局瞬间改变,毛孩身上挨了好几下,衣服都破了,依然死战不退,当然想跑也没地方跑,这是一个死胡同,两边都是高高的围墙,猴子都爬不上去。

    正苦苦支撑着,忽然墙头上一声喊:“接着”紧跟着就是一把铁尺抛了过来,袁伟出现了。

    毛孩接住铁尺,一手刀一手棍,满面是血,如同天神一般威风凛凛的站着,面对强敌毫无惧色,袁伟从墙上跳了下来,手拎一个黑色塑料袋,把里面的西瓜刀和自来水管分给了邓渺凡和王栋梁,骂道:“打架怎么能少得了我。。。”

    有家伙在手,底气稍微足了一些,邓渺凡说:“你伤没好怎么来了?”

    袁伟说:“等不急了,这口气憋的难受,今天非把这事解决了不行。”

    对面的阎东就笑了:“几个小崽子还挺牛逼的,连我弟弟都敢动,动了第一次还敢来第二次,这世道真***变了。”

    秦傲天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狞笑道:“东哥,今天弄死他们几个算了。”

    毛孩一听这话,深吸一口气,把铁尺和棍子抛下了,从后腰上拔出一把锋利的剔骨刀来,撕下一截衬衣,将刀柄和手绑到了一起,他做这些的时候动作很仔细,很认真,全神贯注的,眉头都不皱一下。。。

    “谁先来?”绑好了刀,毛孩扫视一下面前的人,镇静的问道。

    阎东看他这副作派不像是寻常学生,便问秦傲天:“他是谁?”

    “不认识,那几个小子喊来的,说要找我谈谈,操”秦傲天朝地上啐了一口。

    “问问他什么来头?”阎东说。

    “小子,东哥问你,你叫什么?”秦傲天问道。

    “我叫程卫国。”毛孩第一次报出了自己的大名。

    阎东摇摇头,表示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他把烟蒂一丢,说了声“干!”早就按捺不住的一群打手就冲了上去,这帮人可不是秦傲天那样的中学生,而是货真价实的社会混混,棍棒劈头打来,毛孩动作再敏捷也架不住七八个人全方位的围攻,顿时被棍棒打翻,一群人围着他猛打猛踢。。。

    袁伟他们急忙冲上去,却被傲天社团的人拦住,双方战成一团,就听到那边一声声惨叫,有人捧着脚倒在地上,有人捂着腿退出了战场,满身是血的毛孩晃晃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手中的尖刀犹在滴血。

    “妈的,还真硬。” 阎东站不住了,从西装里掏出一把手枪走过去喝道:“给我站好了。”

    所有人都不敢动了,只有毛孩提着滴血的刀一步步走向阎东,从他的步伐可以看出,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但他依然坚定的向前走着,对黑洞洞的枪口视若无物。。。

    “马勒戈壁的。”阎东手中的枪响了,“砰”的一声,毛孩踉跄了一下,大腿处冒出血来,但依然向前走着。

    阎东又开了一枪,打在毛孩胸前,疼的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没倒。

    “砰砰砰”阎东又连开了三枪,毛孩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阎东将钢珠枪对准了袁伟等人:“都给我蹲下”

    毛孩倒下了,袁伟等人也失去了抵抗的勇气,丢下刀棍坐以待毙,几把西瓜刀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秦傲天走过来,点燃一支烟塞到邓渺凡嘴里,又拍了拍他的脸说:“怎么样,这回服了吧?”

    阎东在后面说:“小天,和他们啰嗦什么,把我车开过来,统统带走慢慢处理。”

    话音刚落,倒在地上的毛孩忽然一跃而起,从背后勒住了阎东的脖子,锋的剔骨刀架在喉头:“让你的人把家伙扔了。”毛孩说。

    阎东有些发毛,赶紧道:“都把家伙丢了。”

    毛孩的名头他是听说过的,小小年纪就杀了大开发聂总的老头子,那可是道上不朽的传说,没想到居然让自己碰上了,真是晦气。

    小混混们看到对方狰狞的血脸,迟疑了一下还是丢下了家伙,闪开了一条道路,毛孩用刀架着阎东殿后,冲袁伟他们说:“你们先走。”

    三个少年夺路而走,毛孩拖着阎东在后面一步步向巷口外退去,忽然斜刺里冲出一个人来,一棍将毛孩放倒,狠踢了两脚,拖到巷口路灯下,两辆面包车横在这里,袁伟、邓渺凡、王栋梁三个少年双手抱头蹲在车前,几个身穿剃着平头穿着黑衬衣的彪形大汉横眉冷目的站在旁边。

    阎东摸摸脖子,心有余悸道:“峰哥,你怎么来了?”

    打倒毛孩的那人有二十六七岁,个头蛮高,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白万宝路,叼上一支,都彭火机点燃的一刹那,照亮他英俊无比的面容。

    喷出一股烟雾,傲然道:“顶点的人,没人能动。”说着又朝毛孩踢了一脚。

    毛孩蜷缩在地上,抽搐了一下。

    远处传来一阵轰鸣声,众人扭头望去,雪亮的光柱刺破夜幕,一辆重型川崎公路赛摩托正风驰电掣的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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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黑社会讲数

    瞬间摩托车就飙到了跟前,丝毫没有减速直撞过来,众人纷纷后退,摩托车一阵轰鸣,戛然停下,车手摘下全封闭头盔,凛然道:“我忠义堂的人也是你能动的?”

    来人正是忠义堂老大贝小帅。

    被称作峰哥的人略有些惊讶,很快反应过来,傲然:“你当我们顶点的人是吓大的?”

    贝小帅把头盔拿在手上,下了摩托走过去,走到峰哥面前看了看他,忽然抡起头盔砸在对方脸上,当时血就溅了出来,那些打手刚要动手,贝小帅已经丢了头盔,掏出别在腰带上的手枪,哗啦一声推上子弹对准蹲在地上的峰哥的脑袋,平静无比的说:“往前一步,他脑袋开花。”

    贝小帅手里拿的可不是阎东那种二氧化碳动力的钢珠枪,而是货真价实的军用九二式手枪,这玩意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大家都是识货的人,顿时不敢动弹。。。

    “你们几个,把毛孩抬过来。”贝小帅从容说道。

    袁伟他们把毛孩抬了过来,撕开衣服一看,钢珠都陷进了皮肉里,后脑被敲了个大包,胳膊上被划了两个三寸长的大口子,可谓遍体鳞伤,即便这样,他硬是没哼过一声。

    “谁打的?”贝小帅淡淡的问道。

    “他,还有他”邓渺凡愤怒的指着蹲在地上的英俊青年,还有阎东和秦傲天。

    被贝小帅冷厉的目光扫过,阎东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腰间那支狼狗也没胆量拿出来现眼了,贝小帅的威名他不但听说过,而且是如雷贯耳,当初正是高土坡四杰扫平了他父亲的产业金碧辉煌,不久后,阎金龙坠楼而死,阎家一落千丈,这笔帐,阎东都是记在心里的。。。

    贝小帅把手枪插回腰带上,走到阎东面前看了看他:“我认识你,东少是吧。”

    阎东刚要说话,贝小帅狠狠一拳掏在他胃部,阎东顿时佝偻起身子,却又遭到重重一级膝盖顶击,当场就蹲在地上呕吐起来。

    贝小帅又走到秦傲天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多大了?”

    秦傲天紧紧抿着嘴不说话,贝小帅没动手打他,冲邓渺凡勾勾手指:“过来。。。”

    邓渺凡跑了过来。

    贝小帅脚尖一勾,一根棒球棍飞了起来,一把抄在手里递给邓渺凡:“他刚才怎么打你的,打回去。”

    又对秦傲天说:“你可以反抗,我不插手。”然后环顾四周:“你们都不准插手。”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他们不是怕贝小帅腰里那把枪,而是怕他背后的人,贝小帅什么人物,高土坡四杰之一啊,和卓力、孟黑子、疤子这些成名的人物都是称兄道弟的,更别提另外两位传奇般的人物刘子光和李建国了,短短一两年,摆平了老三老四,干趴了金碧辉煌,把大开发老总的老子都给宰了硬是屁事没有,这种人也是能惹得起的?

    贝小帅一指秦傲天:“把地上的铁管捡起来,别说我欺负小的。。。”

    秦傲天捡起了地上的一根铁管,冷眼看着对面的邓渺凡,妄图用气势压倒他。

    有贝小帅撑腰,邓渺凡还有什么好怕的,一棍打过去,轻质的棒球棍速度很快,秦傲天手忙脚乱,右手被打中,铁管脱手而出,紧跟着又被打中了小臂,疼的他惨叫一声捂住了胳膊,邓渺凡打的兴起,所有的憋屈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对着秦傲天的脑袋瓜,他高高举起了棒球棍。

    “行了。”贝小帅及时拦住了他,望着蹲在地上扭曲着面孔的秦傲天,轻笑了一下:“上高一就这么狂,小心活不到二十啊。。。”

    转身回来,让袁伟叫了辆出租车,把毛孩抬上去直奔医院,贝小帅走过阎东身边的时候,又抬脚朝他的头部猛踢了一脚:“这事儿不算完”

    鼻梁子被打断的峰哥捂着脸,阴狠的瞪着贝小帅一眼,终于还是没敢说话。

    贝小帅跨上摩托车,戴上头盔,指着峰哥说:“顶点的是吧。”

    峰哥不说话,他身边的一个人答道:“顶点夜总会的。”

    贝小帅点点头,一拧油门轰鸣而去。

    ……

    医院急诊室,毛孩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嵌在皮肉里的钢珠倒不是什么大问题,胳膊上砍的口子也缝合了,就是后脑那一下有点严重,造成了脑震荡。。。

    贝小帅沉着脸把三个少年喊过来把来龙去脉问了个清楚,说:“要不是我及时赶过去,今天这个事儿就大了。”

    然后给卓力和孟叶落都打了电话,没说别的,就说毛孩让人花了,赶紧来。

    打完电话,贝小帅对邓渺凡说:“你爸爸那边我就不打电话了,你自己想着怎么应付吧。”

    十分钟后,卓力开着一辆悍马赶到了医院,脚上还穿着洗浴中心的拖鞋,身后跟着三个手下,都是劲装打扮,卓力先探望了毛孩的伤情,然后出来问贝小帅:“谁下的手?”

    “阎东,还有一个顶点的小子,二十多岁,长得像韩国明星。。。”贝小帅说。

    卓力挠着头:“阎东,阎金龙的儿子?顶点那边的人,可能是林国斌的儿子林峰,这事儿有点头疼。”

    贝小帅说:“头疼什么,让他们赔钱,道歉,要不然拆了顶点。”

    卓力说:“顶点可是江北最大的夜总会,林国斌在道上的地位很高,当年和咱们师傅一起练过八极拳,我见他都要喊一声叔,而且顶点和华清池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这个事儿又是小孩子之间的事情,大人不好插手啊。”

    贝小帅说:“那我不管,建国哥和光哥在国外,毛孩要是有个什么不对,咱们怎么和他们交代,这件事必须要有一个说法。。。”

    卓力想了想说:“好吧,我给林国斌打电话,看他怎么说。”

    还没打电话过去,手机先响了,卓力接了就招呼道:“林叔。”走到一边说话去了。

    电话打了足有五分钟,卓力回来说:“林国斌说要见面谈谈。”

    “什么时候?”

    “现在。”

    ……

    十五分钟后,双方在一家茶室坐定,林国斌是顶点的老板,也是林峰的父亲,年近五十岁的他看起来比儿子还要帅气一些,事实上他当年曾是省京剧团的武生,一身工夫相当了得,又拜在本市八极拳传人门下练过一段时间,是有真功夫的。。。

    林国斌出道很早,生意做的也大,江湖地位和当年的阎金龙差不多,只不过他没那么贪,做事很有分寸,江湖上的名声不错,顶点夜总会不过是林国斌在市内的一个据点而已,他主要的生意还是县里的铁矿。

    虽然是**讲数,但双方都是熟人,就没带太多的弟兄,林国斌一行三人,这边是卓力贝小帅还有刚赶来的孟叶落,双方在茶室坐下,先寒暄了一番,师叔师侄什么的喊了一通,林国斌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儿子的鼻梁骨被打断了,小力你看怎么处理?”

    卓力说:“林叔想怎么处理?”

    林国斌淡淡地说:“按道上规矩来呗。。。”

    卓力笑道:“林叔,我是晚辈,很多规矩不懂,麻烦您说清楚点。”

    林国斌说:“我不管你怎么处理,总是要给我,给顶点一个交代,要不然以后顶点的人还怎么混?”说罢端起茶杯,轻轻吹着水面上飘拂的碧绿的茶叶。

    贝小帅站了起来:“林叔,我今天尊称你一声叔,人是我打得,和卓二哥无关,你要是讲规矩的话,我倒想先问问你,我大哥李建国的孩子被你儿子打伤,现在躺在医院里不能动,这事儿怎么算?要给说法的话,你先给我一个说法。”

    林国斌看了看贝小帅,笑了:“你就是贝小帅,我师兄最小的徒弟,不错,后生可畏,不过这事儿不是这么论的,我不管那些不相干的人,我只知道一点,顶点的人,是没人能动的,没人。”

    说到这里,林国斌的脸色已经变得严峻起来,卓力倒还沉得住气,说道:“一帮小孩瞎胡闹,大人也跟着凑热闹,难不成林峰的鼻梁骨断了,也要把贝小帅鼻梁子打断,我看赔点医药费就算了。”

    林国斌冷冷道:“那就是没得谈了?”

    一直没说话的孟叶落出言劝道:“别动气,有什么事不能四四六六说清楚。”

    林国斌瞄了他一眼,根本没搭理。

    卓力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林叔,我给你面子,你也给点面子好不好,人,已经那样了,打来打去有意思么?出来混,混的是钱,不是命,不过你要是真想碰的话,我一样奉陪。”

    “行。”林国斌一推桌子站了起来,扭头就走,自始至终他的两个手下都没说话,但是那种凌厉的眼神,却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惧。

    “马勒戈壁的,狂成那样,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贝小帅望着林国斌的背影骂道。

    卓力长叹一口气:“太平日子过完了,林国斌最擅长下阴招,被他盯上可不是好事。”

    贝小帅说:“怕毛啊,大不了拆了他的顶点。”

    卓力苦笑道:“你啊,还是一点不长进,现在混社会的谁还打打杀杀的,都是玩招数,林国斌生意做的大,上面关系硬,还真搞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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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6 老将出马

    第二天,华清池做了总动员,除了本店的人马,又把孟黑子十六铺码头的一帮人拉了过来,镐把、棒球棍、消防斧都预备好了,用蛇皮袋子盛着放在金杯车里,几十号人严阵以待,可是一天过去了,顶点方面没有任何动作,一切风平浪静

    这倒让卓力有些发毛,人老精鬼老灵,林国斌按兵不动绝对不是好事,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么天天弄一帮人守在店里也不是事,孟黑子倒是建议先下手为强,砸了顶点再说,提议被卓力否决,不管怎么说林国斌也是他师叔,又是道上老前辈,主要的是两家没什么太深的矛盾,就为了几个小毛孩挑起江湖大乱斗,那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想来想去,卓力终于想到一个好办法,他拉着贝小帅,买了一大堆礼物来到西郊云山脚下的一个小院子外,两扇乌油油的大门上缀着铜环,门口的石墩子油光锃亮,地上铺着石板,满墙的桂花香扑面而来

    巷子太窄,卓力的悍马没开进来,两个人提着礼物来到门口敲了敲门,门是虚掩的,一推就开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在院子里练拳,旁边放着竹躺椅,紫砂壶和藤杖,虽然是仲秋季节,老人身上却只穿了个对襟单褂,看到两人进来也没搭理,自顾自在那里练的虎虎生风

    一路刚猛无比的八极拳打下来,老人收了功夫,卓力和贝小帅赶紧拿着毛巾和茶壶凑上去,嬉皮笑脸的说:“师父,又厉害了啊”

    老人接过毛巾擦擦手,淡淡的说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你们又惹了啥事了?”

    卓力伸出大拇指赞道:“咱师父简直是半仙啊,确实有事,不过不是我,是贝小帅这个不成器的臭小子”

    师父笑了:“五十步笑百步,你也强不到哪里去,你俩都是我从小看大的,小帅虽然毛糙点,但还有分寸,反倒是你小力,骨子里有一股戾气,如果不化解了,早晚要出大事”

    贝小帅也挑起了大拇指:“师父明鉴”

    老头坐到了躺椅上,端着紫砂壶品着茶,看了看自己这两位高徒带来的礼物,两瓶五粮液,两瓶陈年花雕,两桶色拉油、一提兜大闸蟹,还有一口袋带壳花生,个个颗粒饱满,一枚壳里起码三四粒花生米,正是老人的最爱

    “好了,说,惹了什么事需要师父出面?”老头乐呵呵的一摆手

    卓力干咳一声:“师父,前两天和林师叔闹了点小矛盾,想请师父说合一下”

    师父眉头一皱:“你们怎么惹上他了,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贝小帅就将当日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之后,老人当时就怒了,把小茶壶重重往小桌子上一放:“胡闹”

    贝小帅说:“就是,这帮人太胡闹了”

    师父怒道:“我说的是你,给我趴下,裤子扒了”

    贝小帅顿时呆了,哭丧着脸说:“师父,我哪里做错了?我是见义勇为啊”

    师父一指条凳:“趴着”

    卓力赶紧劝道:“师父,您老千万别动气,这事儿,确实不怨六师弟”

    “还有你,不带个好头,好好的工作不干,开什么澡堂子,那是正经人开的么,你也给我趴着”

    卓力老老实实的趴了下去,和贝小帅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他们的师父叫董云来,是本地八极拳的掌门,董家是沧州人,清末开过镖局,后来辗转来到江北开武馆,解放后武馆关门,董家当家人进了体委任职,一直是江北武术界的泰山北斗人物,文革时期开始走下坡路,董云来年轻时候还能维持一下,同时有几十个师兄弟一起习武练功,到了他开班收徒的时候,社会上已经开始流传跆拳道和散打了,武术无人问津,只是收了几个少年宫不要的小孩当徒弟而已,卓力和贝小帅就是其中的两个

    董师父是那种老派人,最讲究武德,两个徒弟趴在面前,他顺手抄起了藤杖,这条藤杖还是卓力托人从东南亚带来送给老人家的,坚韧无比,这要是抽下去,两个屁股肯定开花,起码半个月不能坐椅子

    两个徒弟虽然都是成年人,但是在师父面前依然保持着儿时那种尊敬,师父要打便打,吭都不敢吭,看到俩孩子这样,董云来倒是有点下不去手,不过转念一想,要是不打,以后这俩小子闯祸大,于是一咬牙还是高高举起了藤杖

    “住手”一声怒喝传来,从屋里出来一个大妈,精气神比董师父还足一些,一见老伴出来,董云来立刻放下了藤杖,陪着笑脸道:“我教育徒弟”

    老伴一把将他的藤杖夺了过去,怒道:“用这个打,你咋那么狠?亏得孩子们还带东西来瞧你”

    董云来说:“我打他们也是为了他们好,我毕竟是他们师父嘛”

    老伴说:“那我也打你两下好不好,抡起辈分我还是你师姐呢”

    卓力和贝小帅听见这话就嘿嘿的笑起来,这下气氛就变了,董云来就坡下驴道:“两个兔崽子,起来”

    俩徒弟嬉皮笑脸的爬起来,先谢了师母又谢了师父,四个人坐下来又将事情讲了一遍,师母正色道:“林国斌那小子,年轻时候就不是个东西,龙生龙凤生凤,他的孩子一定不是好人,不过小帅你动手把他的鼻子打断就是你的不对了,拳头不能解决问题,打来打去哪里是个头,功夫好有啥用,遇上手枪一样完蛋”

    卓力说:“师母您太明白了,我是做正经生意的人,小帅也是大学生,我们一方面是不想惹祸,另一方面也是看林国斌是长辈,才来求师父出面说合一下的,这事儿都有不对,我看两不找也就过去了”

    董云来沉吟一下道:“好,这事我来和他说”

    卓力和贝小帅对视一眼,起来道:“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这下师母不乐意了:“刚来就走,是不是嫌师母做的饭不好吃?”

    两人没辙,只好留下陪着师父师母吃了顿饭,聊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最后开开心心离开了

    他俩走后,师母就问董云来:“老董,你真要去找林国斌?”

    董云来说:“孩子们找上门来,那是一定要去的”

    师母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

    当天晚上,董云来换了一身崭的唐装,乘坐公共汽车来到了顶点夜总会门口,看了看这灯红酒绿霓虹闪烁的大门,摇了摇头还是走了进去

    进门就有迎宾小姐上前接待:“先生几位?”

    董云来说:“我找林国斌”

    迎宾小姐愣了一下,才说:“您找林总啊,请稍等”然后用对讲机召唤来一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将老人带到一间办公室坐下,被告知,林总正在开会,请稍等

    董云来点点头,坐了下来,那是真正的站如松坐如钟,一股凛然的气势不容侵犯,不过似乎没人搭理他,办公室里来来往往都是穿黑西装戴耳麦的彪悍年轻人,肆无忌惮的互相开着粗野的玩笑,叼着烟吞云吐雾,过了一会,进来一个年龄稍长的汉子,看到老头,便问旁边人:“这人是干什么的?”

    别人都说不出,董云来起身道:“我是林国斌的师兄,来找他有事情说”

    汉子说:“林总在县里开会,来不了,有事你和我说”

    董云来笑了笑:“这件事,一定要亲自和林师弟说”

    汉子愣了愣,托着下巴想了半天,忽然道:“你是华清池那边找来的?”

    董云来说:“华清池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和林国斌都是练八极拳的,你可以和他提我的名字,我叫董云来”

    汉子说:“那就对了,如果你是为贝小帅打伤人那件事来的,林总恐怕不能见你,这事儿谁说话都不好使”

    董云来一皱眉头:“好使不好使,让他亲自来和我说,让下面人应付,算什么待客之道”

    空气里火药味浓了起来,一个年轻人指着董云来的鼻子骂道:“**,老家伙你吃顶了你,知道这是啥地方不?顶点,不是你们武馆”说着就要过来拉扯,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谁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年轻人已经重重摔在地上

    所有人都惊呆了,愣了片刻才醒悟过来,纷纷从墙角拿出了橡皮棍,有人还将门反锁住了,七八个大汉虎视眈眈瞪着老人

    老人面不改色,淡然道:“我不是来打架的,不过你们要是非要练,咱们外边去,这里施展不开”

    领头的汉子眨了眨眼,忽然冷笑道:“到了外面,你可是施展开了,我们就遭殃了,有真本事的话,咱就在这里解决”

    说完他就欺身上前,挥起了手中的橡皮棍,棍子还没落下去呢,老人就如同敏捷的猎豹一般近身上前,一记刚猛的铁山靠撞在汉子身上,汉子被径直撞飞到墙上,又滑倒地上,疼得他直咧嘴,指着董云来喊道:“给我上,按住他”

    打手们一拥而上,但是这些没练过武术的人不知道八极拳的奥妙所在,那本来就是一种贴身近战的拳法,讲究打人如亲吻,全身上下,头肩肘手尾胯膝足全都能发力打人,而且极其的刚猛暴烈,老头几十年没打过人了,但一身功夫可没撂下,只听到办公室轰隆隆一阵乱响,等到服务台小姐赶过来的时候,屋里除了董云来,已经没有能动弹的人来

    事情闹大了,林国斌终于出现,他来到门口望了望岿然不动的董云来,对手下人骂道:“别人不懂规矩你们也不懂么,这是我师兄你们也敢和他动手?你们也配和他动手,六七年武斗的时候,我师兄一个人能打二三十个造反派,你们算个屁啊”

    打手们伤的不算重,全都灰溜溜的爬起来走了,林国斌这才进来笑道:“师兄,小的们不认识你,别见怪,咱们师兄弟有不少年没见了,今天您这是?”

    董云来说:“我是为两个不成器的徒弟来的,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能说合一下,到底都是同门师兄弟嘛,冤家宜解不宜结”

    林国斌说:“师兄,你这话说的太对了,不管怎们说咱们是同门,可是事实呢,您的徒弟把我儿子的鼻梁都打断了,这要是报了案,起码是个轻伤,我问过律师,这种罪要判三年的,我看在您的面子上没有走法律程序,就是想给他们一个机会,我不要别的,仅仅是一个说法而已,可是呢?”

    说到这里,林国斌苦笑了一下:“我儿子还在医院里,这么多工作人员又被师兄你打伤了”

    董云来皱了皱眉头,道:“你到底要什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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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便问一下,谁把徐州博库书城的橙红年代都给买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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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7 矛盾激化

    林国斌轻笑一下:“像我这种人,基本上什么都不缺了,我要的就是一个说法而已,既然师兄亲自来了,我说什么都要给个面子不是,这样,答应我两件事,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董云来说:“你说”

    “第一件,让贝小帅给我儿子端茶认错”

    “第二件”

    “这第二件嘛”林国斌故意顿了顿,看着董云来说道:“师兄,三十年前那一巴掌你还记得么?”

    董云来的眉毛立刻竖了起来,凛然道:“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师兄这一巴掌我记了三十年,如果师兄不来,我也想不起来,既然师兄来了,咱们就说道说道,我也不要别的,当众给我道个歉,当然了,师兄要是不乐意,我也不勉强,呵呵”林国斌笑的很轻松

    董云来胸膛起伏,但并未发作,林国斌看他这样,又说道:“师兄千万别犯难,也别以为我小心眼,本来贝小帅打伤我儿子,起码要三刀六洞才能平了这事,谁让师兄您出面了呢,我提这两个要求,也是让这小子长点记性,以后别那么狂,得罪我不要紧,得罪了厉害的人,他兜不住”

    “好,我回去商量一下,明天给你答复”董云来沉声道

    林国斌眉毛一扬,站了起来:“行,师兄我等你回话,这是我的名片”说着递过一张精美的名片,董云来接过来瞄了一眼放在身上,昂然出门去了

    出了顶点夜总会的大门,外面依然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到处霓虹闪烁,车灯宛如海洋,董云来刚开始还是昂首阔步,走出几百米外,步子就慢慢蹒跚起来,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家里,一进门,老伴就迎了上来问道:“怎么样?”

    董云来摆摆手,表情有些痛苦:“拿跌打酒来”

    老伴赶紧拿来跌打酒,帮董云来脱下外衣,露出身上一块块青紫痕迹,虽然他功夫了得,但毕竟是七十岁的老人了,和一帮生龙活虎的小伙子肉搏,虽然占尽上风,却也挨了不少下,这老筋骨哪里受得了这份折腾,在林国斌面前那是硬撑着,回到家里就不行了

    老伴一边抹眼泪一边给老头子擦药酒,连声骂道:“快入土的人了你还去和人打架,你这是想抛下我一个人走啊”

    董云来说:“不碍事,松松筋骨而已,我老将出马,还是有些作用的”

    老伴问:“怎么解决的?”

    董云来迟疑了一下:“当众道歉,小帅向林峰道歉,我向林国斌道歉”

    老伴的手停下了:“你向林国斌道的哪门子歉?”

    董云来苦笑一下:“当年那一巴掌,没想到他记恨到现在”

    老伴当即就把药酒瓶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拍:“林国斌还有没有良心他调戏妇女难道不该挨打?当年要不是你一巴掌打得他住院,就他那个流氓习性,大逮捕肯定把他逮进去炮打头,你那是救了他,这个家伙是好坏不分,恩将仇报啊,不行,绝对不能向他道歉”

    董云来说:“算了,当年的事情不提了,林国斌有钱有势,小力的事业刚起步,小帅还年轻,以后的路长着呢,范不着为这个进去,我老脸丢了也就丢了”

    老伴气鼓鼓的说:“你老说我惯着徒弟,我看你比我还惯他们”

    “两个孩子挺孝顺的,走到今天也不容易,能帮就帮,他们和林国斌还斗不起啊”董云来叹了一口气

    擦了药酒,董云来早早的睡下了,老伴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越想越窝火,偷偷爬起了给卓力打了个电话

    “小力啊,你师父刚才去顶点帮你说情去了……结果和人打了一架,浑身上下都是伤啊……小力,电话怎么挂了?”

    身后传来一声吼:“你干啥呢?”回头一看,董云来披衣起来了,正怒视着老伴

    ……

    华清池办公室,卓力电话听到一半就撂了,本来这件事真的不算大事,能和解就和解,托师父出面也是想给林国斌一个台阶下,万没想到林国斌这个***居然连师父都打,这下事情性质就完全变了

    卓力从柜子里取了马刀拿在手里,人手和汽车都是预备好的,一声招呼就能出动,这两天贝小帅也在店里,正好一起过去,不到五分钟就集结了五十多口子打手,分乘汽车浩浩荡荡直奔顶点而去

    结果毫无悬念,顶点虽然也有十几号打手,但主要是对付醉酒闹事的客人的,不是用来干仗的,而且没有镇场子的猛人,就算有,也猛不过卓力

    顶点第一次被人砸了场子,来闹事的人不砸东西,光揍人,而且是只揍保安,十几个保安被胖揍一顿之后,这伙人在派出所民警赶来之前就扬长而去了,而且全程都穿统一制式的黑色战斗服,全封闭摩托头盔,根本看不出模样,调取监控录像也是白搭

    事发之时,林国斌已经回家休息了,收到消息后赶到顶点,一看十几个手下被揍得鼻青脸肿,顿时鼻子都气歪了,是谁干的不言而喻,一同赶来的林峰瓮声瓮气的说道:“爸,他们给脸不要脸啊,这是明摆着要和顶点开战了,我这就把县里的人调上来,还就不信了,整不倒一个小小的华清池”

    林家的生意做的大,顶点夜总会只是其中之一,主要的买卖是南泰县的煤窑和小铁矿,当地养了几十号打手,其中不乏身上带着事的亡命之徒,真要干起来,未必输给华清池

    林国斌按住了儿子的手:“那些人,不是干这个用的,咱们有人,卓力后面也有人,打来打去没意思,要干就一次性的解决问题”

    “那……”林峰望了望一脸阴鸷的父亲,似乎明白了什么

    ……

    卓力砸完华清池就去了师父家,事情已经发生了,董云来也无可奈何,只好嘱咐两个徒弟千万小心,林国斌这个人很阴险,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看到师父并无大碍,卓力和贝小帅都放了心,卓力说道:“大不了生意不做了,这回也要把林国斌父子治改,他有什么招数我都接着”

    第二天,滨江大道私人城市酒,门口的监控探头范围内,一辆白色捷达已经停了半个小时,里面坐了两个男子,无所事事的样子,交警过来贴单子的时候,他们似乎出示了什么证件,交警点点头就走了

    严阵以待的酒工作人员立刻报告了卓力,卓力想了想说:“肯定有事,清场关门,今天不做生意了”

    工作人员刚要挂电话,卓力又说道:“等等,留意一下场子里有没有可疑的人,林国斌可能给咱下套呢”

    工作人员立刻通过摄像头监控场内,又派了几个人下场巡视,卓力这帮手下眼睛毒着呢,很快就发现有一张生面孔似乎不大对劲

    按说酒里出现生面孔并不奇怪,本来就是鱼龙混杂之地,三教九流出没之场所,但这些客人都是抱着各种正常的目的来的,比如花钱买醉,比如寻芳猎艳,爱喝酒的自然盯着酒,想展主会场,橙红签售,届时有《直播南京》美女主播苏宁友情主持,欢迎大家光临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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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8 查封林家黑煤窑

    虽然周县长在电话里只是简单说了两句,但孙继海对领导的指示领会的很透彻,他马上给县安监局的一个哥们打了电话,简单提了一下领导的意图,对方也马上心领神会,拍着胸脯打了包票,绝对让小张庄煤矿吃不了兜着走

    小张庄煤矿就是林国斌的产业,别看南泰县是个贫困县,其实自然资源一点都不差,有山有水有矿藏,县境内有一定储量的煤铁资源,除了江北矿务局管辖的矿山之外,还有一些私营的小煤窑,小铁矿,这几年煤炭价格节节攀升,一度紧张,铁矿石价格是高居不下,林国斌可没少赚钱,他的事业基本上都在矿里,顶点夜总会只不过是个副业而已

    打蛇打七寸,办人就要专攻弱点,小煤窑就是林国斌的七寸,第二天一早,县安监局执法大队的面包车突然开到了小张庄煤矿门口,这回和以前那种敷衍了事的检查有所不同,县公安局也派了几个人随行

    矿长一看安监局的人来了,赶紧上前迎接,平时都是经常打点的,大家都是熟人,他笑嘻嘻的拿出烟来递过去:“王科长,今天怎么得空啊”

    王科长一抬手:“不会”直接把烟挡了回去,手底下几个科员就过去检查了,小煤窑为了节省成本,安全设施根本不合格,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足够的证据,当时王科长的脸就拉下来了,开出了关停整顿、限期整改通知书,矿长抓了瞎,一边求情,一边示意手下给大老板林国斌打电话

    矿长说:“王科,都是自己人,我和你说个事”说着就把王科长拉到一边说:“王哥,你要整顿,我没二话,可是咱这矿的股东可就损失了啊,不瞒你说,咱们小张庄煤矿的股东可都是手眼通天的人啊”

    王科长在安监局干了多年,这点猫腻自然是心知肚明,小张庄煤矿的后台是朱副县长,可是朱副县长又是周县长的死对头,现如今明显是周的风头劲一些,眼瞅着安监局的一把手就要到点了,自己这个科长还是想再进步一下的,此时不卖力,待何时

    于是,他和颜悦色的对矿长讲了一些安全生产的政策,有礼有节,让人心悦诚服,矿长也没辙,只好作罢,一切等林国斌来了再做打算

    正当安监局一行人就要离开的时候,忽然一个浑身上下漆黑一团的人飞奔过来,抱住随行公安人员的大腿就嚎叫起来,后来跟着几个汉子追过来,看到一大群穿制服的人,立刻悻悻的站住,还将手里的棍棒藏到了身后

    公安人员敏锐的意识到,这事儿不简单,立刻询问了那个满身煤粉的工人,那人的神智显然不是很清晰,说话也颠三倒四的,但意思总算表达清楚了,他是被绑架来当工人的

    这可是一条大线索,公安人员立即提出搜查煤矿,矿长急眼了,一使眼色,十几个打手就围上来了,这可是林国斌花重金聘请的打手,都是膀大腰圆的狠角色,其中不乏身上背着案子的逃犯

    双方立刻发生了推搡,安监局的人见状不妙,上车欲逃,哪知道大门已经关上了,十几个打手对他们推推搡搡,帽子也飞了,衣服也扯破了,公安人员多次警告对方不要以身试法,对方却依然置若罔闻,无奈他们只好打电话呼叫增援

    这次行动是孙继海组织的,电话自然打到他的手机上,孙副局长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意识到案件的复杂性,他马上组织了县局的精兵强将,以及正在县局集中受训的上百名治安员,分乘十余辆警车,警笛长鸣,浩浩荡荡杀奔小张庄煤矿

    ……

    林国斌第一次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茶楼陪几个朋友喝早茶,顺便商量怎么对付华清池方面的事情,这年头出来混,尤其是涉足娱乐业的,谁屁股上没有屎,想找罪名太容易了,正讨论的酣畅,忽然电话来了,说安监局在查自己的小张庄煤矿

    当时林国斌并没有往心里去,因为一向打点的到位,县里几个主要领导在矿上都有股份,当然不是明面上的,而是以代理人的形式,安监局几个头头也是喂饱的,逢年过节都有厚礼相送,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

    所以他只是说了句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不经意的说了句:“最近可能又出什么矿难了”

    一同喝茶的公安局就纳闷了:“没啊,最近没出什么矿难”

    林国斌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既然没出大规模矿难,那县安监局吃饱了撑的去查自己的小张庄煤矿,莫非……

    没等他往坏的方面想呢,手机再次狂跳起来,接了,依然是矿里打来的:“老板,不好了,咱的人和安监局的人干起来了”

    “胡闹,谁让你们乱来的”林国斌勃然大怒

    “老板,那事儿被发现了,要是不那啥的话,恐怕牵扯的多啊”

    林国斌只觉得右眼皮狂跳,赶紧道:“都给我消停点,等我过去再说”

    匆匆辞别喝茶的几个朋友,叫上手底下几个得力干将就往县里赶,路上陆续接到电话,都是不好的消息,动起手来谁也控制不住,安监局的人被打伤了,汽车也被掀了,事情闹大了

    林国斌等人赶到小张庄煤矿的时候,矿区已经被封锁了,十几辆警车停在门外,拉着蓝白相间的警戒线,现场有大批公安人员,林国斌到底是老江湖了,知道事情到了眼前躲也没有用,便让手下人过去交涉,一打听才知道坏事了,小煤窑雇佣的黑保安打伤了安监局执法人员倒在其次,重要的是公安人员在随后的调查中发现了几十名黑工,这可是要命的事情

    小煤窑私下搞了一些有精神疾病但有劳动能力的人,以及部分盲流干活,说是雇佣,其实就是当奴隶使唤,工钱半年才发一次,平时吃住都在矿山,不许私自外出,这批人使用成本很低,即便出了事死了人也好处置,挖个坑埋了就行,矿山使用这些工人已经有些年月了,去年还闹出一点事来,有个死亡工人的家属找来了,告到县公安局,最后还是林国斌花了几万块钱才摆平

    事情相当不妙,林国斌沉思片刻,对司机说:“走,去县里”

    司机刚想启动这辆悍马车,警察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迅上前将车拦下,要求司机出示证件,车上人员表明身份,当林国斌说出自己身份时,警察竟然摸出一副手铐要拘他

    一同前来的林峰当即大怒,指着警察的鼻子骂道:“你还想混不?”

    警察才不管那个,一拥而上将林峰父子拉下来戴上手铐,带到孙继海面前,大家都是认识的,林国斌神色不改,扬了扬手铐说:“孙局,这样不好”

    孙继海板着脸说:“林老板,将就着点,带走”

    煤矿管理人员以及林氏父子被拘押,孙继海向局党委,向县委汇报了案情,领导们都相当重视,小张庄煤矿的问题相当严重,不光非法拘禁人员,还窝藏了数名通缉犯,惊人的是,煤矿里挖出了好几具尸体来

    案情重大,引起各方面关注,县里有人发话,说林国斌父子只是投资者而非管理者,虽然应该承担部分责任,但是就这样贸然将一位贡献了许多利税民营企业家拘留,恐怕不是很妥当

    孙继海顶不住压力,发短信向周文请示,周文批示:“适可而止”

    林国斌的关系网很复杂,谁也不想拔出萝卜带出泥,到时候收不住就麻烦了

    林氏父子很快就从公安局出来了,但是接下来却有无穷无尽的麻烦等着他们,小张庄煤矿关停了,以后再想开都难,其他几个小铁矿也被迫关门整改,林家最重要的财路断了,林国斌忙得是焦头烂额,到处送礼请客找关系,最后隐隐约约得到一个信息,是公安局的孙继海在搞他们,而孙的后台是周县长,周县长的老同学是刘子光……

    林国斌豁然开朗:“刘子光和卓老二不也是同学么?”

    林峰接了一句:“那卓老二和周文也是同学了”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林国斌这个懊丧啊,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了眼,自持江湖地位老,社会关系广,结果却让一个后起之秀吃的死死地

    想到这里,林国斌猛抽了儿子一巴掌:“混蛋,谁让你乱出头给老子惹事的”

    林峰委屈的捂着脸说:“爸,阎东是我罩的小弟,他出事我不能不帮,你不是一直教育我说,对兄弟要义气么”

    林国斌戳着儿子的脑袋说:“你这个蠢蛋,义气归义气,他是你的小弟,又不是你的儿子,难道他惹出天大的祸事你也帮他抗?”

    林峰撇嘴说:“不就是一个县长么,我就不信搞不倒他”

    林国斌又是一记耳光:“你懂个屁,年纪轻轻就是县长,这人能简单了?你记住一句话,混社会的永远不要和当官的为敌,因为你永远也赢不了”

    ……

    赶火车去南京了,筒子们南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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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9 拘留

    第二天中午,林国斌带着儿子来到了师兄董云来的家里负荆请罪,董云来见到他们父子俩,顿时就愣了,不过还是打开门请他们进来说话。

    林国斌满脸堆笑,提着礼物,进了院子就看到董云来的老伴在水池边洗菜,赶紧招呼道:“师姐好啊。”

    师姐根本不搭理他,林国斌也不尴尬,笑呵呵的进了屋,坐下来就向师兄承认了错误,倒把老头儿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位师弟唱的哪一出。

    林国斌态度很诚恳,把错误都揽到自家身上,还作势要给师兄磕头认错,董云来以为他只是作势而已,所以只是伸手虚扶了一下,没想到林国斌扑通一声真跪下了,老头慌了,赶紧搀扶:“赶紧起来,咱不兴这个。”

    老伴在院子里看到这一幕,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

    林国斌跪着不起来:“师兄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说着朝儿子丢了个眼色,林峰也跟着跪下了:“师伯,我有错,我挨打是活该的,是必须的,一点也不怪贝小帅。”

    林国斌一瞪眼:“态度诚恳点。”

    林峰咬着嘴唇不说话,一副气呼呼的样子,董云来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有事求自己啊。

    “师弟,有啥事就直说吧。”董云来道。

    “师兄,我是真的向你认错来的,想想咱们当年,一起练拳习武,那时候师父还在……”林国斌说着说着就动了感情,眼圈有些红,董云来也想起了当年的岁月,大发感慨:“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咱们都老了。”

    一看林国斌还跪着,董云来大喝一声:“师弟,练武的人怎么这么磨叽,起来!”

    看到师兄态度缓和了,林国斌也就站了起来,重新入座,和董云来话起了当年的唏嘘往事:“师兄,当年我真是少不更事,要不是你那一巴掌,估计我都活不到今天,但是师兄你那巴掌也忒狠了点,你看我这嘴里这几颗假牙,都是拜你所赐啊。”

    林国斌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半开玩笑的性质,董云来也笑道:“那是你活该,你要是不老实,我还打你一巴掌。”

    说罢两人哈哈大笑。

    已经是午饭时间了,董云来冲厨房方向喊道:“饭做好了么?去巷口头小卖部买点啤酒,我和师弟好好喝两杯。”

    老伴隔得老远冷冷道:“没有饭,想吃自己做去!”

    林国斌笑道:“师兄,很久没见了,要不然咱们出去吃吧,也让师姐休息休息。”

    “没空!”师姐直接摔门走了。

    气氛有些尴尬,董云来不知道说什么好,林国斌看了看手表说:“没事,机会以后有的是,我先回去了,下回到我那里去吃个饭。”

    董云来挽留两句,还是起身相送,把林氏父子送出门外,回来安抚老伴:“伸手不打笑脸人,国斌的态度还是很端正的。”

    老伴说:“屁,肯定是有被人捏着短了,这才跑来求情,要不信你自己打电话问问你徒弟,看看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

    董云来当真就给卓力打了电话,卓力告诉他,林国斌在县里的产业被人查了,涉及到非法拘禁等罪名,恐怕一时半会消停不了。

    “小力,是不是你安排人做的?”董云来问道。

    卓力就笑了:“师父,我哪有那个能量,这是天道循环因果报应,林国斌做的坏事太多,报应来了。”

    董云来正色道:“小李,得饶人处且饶人,说到底也没有啥大矛盾,把人往绝路上逼可不好。”

    卓力说:“师父我知道了,这事儿真不是我能控制的,不过我会帮林师叔说点好话。”

    放下电话,卓力苦笑道:“师父真是老了,善恶不分啊。”

    那边老伴也责骂董云来道:“你们之间是没啥大矛盾,那林国斌在外面干了那么多坏事,你就不管了?人家找你陪个礼,说两句好听的,你就既往不咎了,你的正义感呢?你的武德呢?都让狗吃了?

    董云来讪笑着,无言以对。

    ……

    林国斌经营多年,还是有些能量的,这几天一直托关系疏通,很多重量级人物都打电话给周文,请他网开一面,周文本来是想借着这个事扳倒朱副县长的,但是牵扯关系太多,只能抓小放大,严肃处理了矿长和相关打手,解救了一批被非法拘禁的黑工,并且借着这个势头,狠抓了南泰县境内的安全生产,取得了阶段性的成绩。

    经过这次打击,林国斌彻底消停了,再也不敢发起挑衅,还通过疤子找卓力说和,卓力也不想继续斗下去,毕竟出来混都是冲一个钱字,能和解的就和解。

    正在双方准备约地方吃顿饭,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时候,一件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上次决斗事件后,傲天社团就土崩瓦解了,秦傲天从此不再学校出现,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邓渺凡和王栋梁忐忑了几天,渐渐也就放松下来,哪知道这天课间,来了个老师让他俩到政教处去一下,两人顿时傻眼,乖乖来到政教处,看到除了几位面熟的老师之外,还有两个警察。

    警察说:“人来了咱们就走吧,手铐什么的就不用了,毕竟影响不好。”

    政教处老师表示感谢,邓渺凡和王栋梁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由得颤抖起来,最害怕的事情终于来临了,看到两个学生如同筛糠一般,警察笑了:“别怕,协助调查而已,又不是拘留,回去把事情说清楚就行。”

    两人被警察带走了,学校也通知了家长,邓云峰接到电话后半天没反应过来,儿子虽然调皮了一些,但是学习还算优秀,自从考上一中之后也不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来往了,怎么突然就被抓了呢,他想了半天,最终想到找卓力帮忙打听,毕竟两人是多年同事,又有刘子光这层关系,这点忙应该帮的。

    他却不知道,现在卓力也是焦头烂额,警察从医院带走了毛孩,又把贝小帅堵在家里,现在两人都是正式拘留,来抓他的人不是刑警,而是分局治安大队的人,这事儿就显得有些蹊跷了,难道说林国斌这小子还留着后手。

    邓云峰找到卓力求助,卓力先找林国斌讨要说法,林国斌也急眼了,赌咒发誓说这事儿和自己无关,不过他又说,保不齐是那几个小孩家里告状了。

    阎东家里是没什么势力了,他兴风作浪的可能性不大,于是大家把目光转到秦傲天头上,一番打听之后,得到一个惊人的内幕,秦傲天居然是市委秦书记的弟弟。

    于是卓力又找到王星了解情况,王星说,这事儿确实是秦家人在运动,局里有人说话了,这事儿影响恶劣,要严查,邓渺凡和王栋梁没有正式拘捕,而毛孩和贝小帅则是开了拘留通知书的,看样子秦家人想闹大。

    卓力瞪着牛眼问他:“你没搞错吧,秦傲天这个小屁孩能量这么大,秦书记多大年龄,这小屁孩才多大,弟弟?我看当儿子都有点小。”

    王星说:“二哥,我也是刚知道的,秦傲天确实是秦书记同父异母的弟弟,秦书记的父亲如果还活着的话,今年应该八十八了,他以前是咱们市的作协副主席,八十年代的时候发表过几本诗集小说啥的,据说在省里文化圈也有一定知名度,秦书记仕途初期,他是帮了大忙的。”

    卓力摩挲着下巴道:“这么算的话,老头是七十岁上下生的这个秦傲天了?挺牛逼啊,绝对的老当益壮。”

    王星说:“那必须的,搞文学的人都牛逼,老头六十八岁的时候认识一文学女青年,刚开始是笔友关系,后来以父女相称,再后来干脆就结婚了,结婚的时候男的七十二岁,女的才二十七岁,据说当时也是闹得沸沸扬扬的,那时候秦书记还是财政局的局长,为这事儿好久抬不起头来。”

    卓力说:“这个小子,到底是不是老头亲生的。”

    “应该是,据说验过DNA的,所以才起了个名字叫傲天,有点炫耀的意思呢。”

    卓力做理解状:“怪不得这小子这么猖狂,原来是高干子弟啊。”

    王星笑道:“准确的说,是高干的弟弟,老头子去世后,孤儿寡母的也挺可怜,秦书记那时候还是副市长,觉得这小子到底和自己有血缘关系,能帮的也就帮了,这回出事也是这样,秦傲天的母亲不知怎么得知儿子被人打伤的事情,不依不饶找到秦书记,秦书记亲自指示要抓人,这事儿怕是有点难办。”

    卓力问:“那会怎么处理?”

    王星说:“按正常程序走吧,处理力度估计要往上限靠,那俩孩子学籍是肯定保不住了,这还是其次,搞不好要进少管所,袁伟已经回部队了,他的身份要是泄露的话,军籍也保不住,毛孩罪名更大,这回铁定要进少管所。”

    卓力立刻急眼了:“有什么办法没有?”

    “办法多了,但对付秦家人都不好使,现在最主要的是取得对方的谅解,说不定还有指望。”

    卓力一咬牙:“找人,找关系递话,赔多少钱都行,不能把孩子的前途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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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0 社团覆灭

    卓力虽然已经是江北市道上知名的人物,但是属于后起之秀,基础打得不牢固,社会关系还很薄弱,江湖上的事情好办,一旦牵扯到其他层面就明显不给力了

    秦傲天的母亲叫路红,今年四十多岁,在市经济管理学院工作,长期病休在家创作诗歌,工资一分不少拿,属于单位里谁也惹不起的孤傲角色,不管怎么说,她是现任市委书记的继母,有这层关系,学院领导也不敢拿她怎么着,老头子去世后,留下一笔遗产和一栋房子,生活无忧,想托关系和这种人说上话,还真不是一般的难

    最终还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一个熟人找到了路红,把意思传达过去,人家就一句话:不缺钱,一定要让殴打我儿子的凶手受到法律的严惩

    邓云峰两口子听到这个消息,心急如焚,带着礼物到医院去看望秦傲天,病房里秦傲天正躺在床上玩IPAD呢,一点也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一个眉眼清秀的中年女人坐在旁边削着苹果,一脸的怜爱,身边还放着一本诗集

    邓云峰两口子敲门进来,讷讷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把水果奶粉啥的放下,邓云峰搓着手说:“我们是邓渺凡的家长,来替孩子给你们道个歉”

    秦傲天躺在床上头也不转,路红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先把苹果递给儿子,这才说道:“没必要,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法律干什么?”

    邓云峰两口子对视一眼,无可奈何,只能苦苦哀求,说儿子考上一中不容易,如果因为同学打架这种事情被开除了学籍,一辈子就完了,请李大姐高抬贵手,放孩子一马

    路红有些不高兴了:“孩子?那还是孩子么,你知道你儿子找来什么人打我们家傲天么?那可是杀过人的罪犯这是要把我们家傲天往死里整啊不是我不原谅你们,实在是你们的孩子太过分了,我估计你们不懂法律,这是刑事案件,是公诉的,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

    路红一番话把邓云峰的老婆吓坏了,什么刑事案,什么公诉,这都是电视里常听见的名词儿,没想到居然用在自己儿子身上,邓渺凡虽然有点调皮,但怎么也不能和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扯在一起啊,想到儿子即将入狱,一辈子都坏在这件事上,她再也承受不住,扑通一声跪下:“路大姐,我求求你,饶了我们家小凡,他还是个孩子啊,再说你家儿子伤的也不重啊”

    这句话惹怒了路红,但她是诗人,文化人,不屑于和这种粗人拌嘴,所以只是冷冷的转过身子,秦傲天倒是恼怒的丢下IPAD说:“妈,吵死了”

    路红说:“不好意思,这是医院,请你们出去,不要打扰我儿子休息”

    邓云峰把老婆从地上扯了起来,扭头出去了,来到走廊里,老婆满脸是泪的问他:“老邓,怎么办,儿子不能就这么毁了啊”

    邓云峰下意识的从兜里拿出烟来,想到这里是医院,又把烟放了回去,叹口气说:“走一步看一步”

    两口子找到卓力再想办法,如今卓力是他们唯一能指望的上的人了,卓力说:“所里有人关照,孩子不会受欺负,其实这事儿不算大,最多最多是个拘留,但是学校那边会不会处理就不好说了”

    邓云峰说:“卓力,这件事你一定要帮忙,孩子出事,我这心真叫难受,光顾着厂里的事情,忽略了教育,我有责任啊”

    卓力拿起了电话:“我这就帮你问问最进展”

    电话打给了王星,却得到了一个加令人崩塌的消息,警方在贝小帅的车里搜到了一把92式军用5.8毫米自动手枪和四十发子弹,这可是货真价实的涉枪大案,已经报到省厅去了,谁说请都是白给,卓力当场就毛了:“小帅这个兔崽子,玩什么不好玩枪,这玩意能玩么,那可是要命的东西”

    不过王星提供了一个办法,那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卓力如梦初醒,身为江湖中人,总想着江湖事江湖了,却忘了可以走法律途径,突破口就是傲天社团那帮问题少年,还有阎东这个关键人物

    说干就干,卓力立刻带着邓云峰去派出所报案,说儿子被敲诈勒索并且被打伤,在王星的协助下立了案,开始传唤那几个傲天社团的小子,这几个小孩平时唯秦傲天马首是瞻,本身家庭条件一般,听到警方传讯还不乖乖的过来,唯一麻烦的是阎东,这小子从小在阎金龙的熏陶下早已变成混混,警方要不下大力气还真逮不到他

    这种时候卓二哥的实力就显示出来了,一句话放出去,不到半天时间就得到了阎东的确切位置,这小子把手机也换了,和女朋友藏在一家里,事到如今,顶点也罩不住他了,卓力直接派人去把他揪了出来交给了警方,同时起获了一把654K型手枪,二氧化碳驱动,使用铜珠子弹,威力相当惊人,远一般汽狗,俗称狼狗,在公安口是被当做真枪来界定的

    一天内连续破获两起枪案,而且两个案子又交叉在一起,案情扑朔迷离,警方派出刑警二大队的破案高手韩光大队长来审这个案子,先从简单的入手,传唤了阎东,

    阎东虽然是黑道家庭出身,从小耳濡目染了许多,但在老公安面前依然是个雏儿,很快就全交代了,出于自保的心理,他一五一十把秦傲天给咬了出来,原来秦傲天上初中的时候就是个问题少年,喝酒抽烟打群架,和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勾搭,阎东作为顶点夜总会的领班,也算道上小有名气的一号人物,自然也就充当了傲天社会的靠山,傲天社团在一中收缴的保护费,大部分就是交给他的

    傲天社团要抗一中的旗,就必须解决邓渺凡和王栋梁,当解决不了的时候,靠山当然要出马,这才引出后续的少年群殴事件,故意伤人案和贝小帅枪案实际上都是由最初的校园暴力团伙案引起的

    案子到这里,基本上算是水落石出,案件移交给派出所处理,韩光又去提审贝小帅,这件枪案才是上面重点关注的,军用手枪流出,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案啊

    贝小帅也是警方早就挂名的人物,对于这种老江湖,威逼利诱都是没用的,韩光单独提审了他,和他谈人生,谈理想,谈做人的道理,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能挖出背后的涉枪团伙,但是贝小帅就两个字:沉默

    遇到这种人是最难处理的,打也打不得,吓也没有用,于是韩光只好将其转移到刑警队去慢慢审问

    派出所接手校园暴力案之后,为了慎重起见,在校园里做了走访,采集了大量第一手信息,证明傲天社团确实存在,而且影响极其恶劣,很多学生家长都进行了投诉,但学校方面一直未见有成效的处理,反而对秦傲天进行包庇,其中缘由大家也都清楚,不看僧面看佛面,秦书记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所里经过研究决定,传唤关键人物秦傲天,王星带着两个治安员赶到医院,将秦傲天带走,这位一直叫嚣要抗一中大旗的少年,被关进警车后座的时候终于傻眼了

    案子到这里,情况再次转变,当无数证词和铁一般的事实摆在路红面前的时候,溺爱儿子的寡居母亲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儿子有错在先,沉默了许久之后,她说:“这事儿能不能协商解决”

    警方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这案子其实一点也不严重,只是因为秦傲天的特殊身份才导致事情复杂化,但明白人都知道,市委秦书记只不过是拉大旗作虎皮而已,实际上秦书记对这个小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一直不怎么待见,甚至不许身边人提及,所以也不用太过忌惮这层关系,当然也不能完全无视,砸断骨头连着筋,毕竟人家也姓秦,闹大了书记脸上也不好看

    于是事情被淡化处理,本着教育为主的原则,警方没有处理任何人,把孩子们全放了回去,当然这次事情给了一中很大教训,学校给这些学生一人一个警告处分,学籍却依然保留

    当然阎东的案子就没这么简单了,按照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罪以及故意伤害罪进行另案处理,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事情总算是圆满解决了,只剩下贝小帅的案子,正当卓力上蹿下跳打听情况的时候,刑警队里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韩光紧盯着贝小帅的眼睛,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些什么,但是让他纳闷的是,对方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难道他不知道这是重大的枪案?

    “你再不说的话,我就只好送你去小号里蹲着了”韩光点燃了一支烟

    贝小帅看看外面的夕阳,伸了个懒腰说:“你想知道什么?”

    “枪是哪里来的?”

    “公家发的”

    韩光猛皱眉头,这个解释忒荒唐了:“什么公家?”

    “就是红星公司,这你都不知道”贝小帅一脸的鄙夷

    “刘子光名下的红星公司么?“韩光的眉头皱的深了,果不其然,这案子和刘子光有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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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1 工业园奠基

    韩光是老刑警了,原则性也很强,断不会因为和刘子光的私交而有任何任何放水行为,只会加倍关注这个案子,正当他准备展开新一轮心理攻势的时候,审讯室的门敲响了,一个同事在门口说:“韩大队,省厅电话。”

    想必是枪号查出线索来了,韩光冷冷的看了贝小帅一眼,出去接电话了。

    电话是省厅刑侦部门的同事打来的,开门见山就说:“这枪是有合法持枪证的,把人放了吧。”

    韩光大惊:“不会吧,他这种身份怎么可能有持枪证?”

    对方问:“这个人难道不是叫贝小帅的么?”

    “是啊,可是他一不是军警,二不是猎人,绝不可能合法持枪啊。”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总之这把枪是合法的,登记单位是红星公司,对方已经反馈了,全套合法证件都有,这样吧,你那边再落实一下,就这样,再见。”

    放下电话,韩光的脚步有些沉重,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没想到已经被工商局取缔的红星公司起死回生,而且有了极大的背景,竟然可以合法持枪,走进审讯室,贝小帅注意到他的表情,调侃道:“怎么样,韩大,我可以走了吧?”

    韩光斩钉截铁的说:“我不管你有什么背景,总之不让我看到合法有效的持枪证件,你就必须留在这儿。”说完转身就走,同时招呼手下:“今晚把他送桃林看守所。”

    “等等,韩大,我怕了你了,证件在我车里,副驾驶地垫下面。”本想扮猪吃老虎一回的贝小帅见韩光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终于妥协。

    干警随即在贝小帅的座驾里搜到了几张证件,有公安部颁发的持枪证,红星公司的工作证,护照,以及民用航空飞行执照,看到这一堆证件,韩光惊呆了。

    持枪证就够让他惊讶的了,那本护照就更离奇了,居然是外交部发放的公务护照,而非各地公安机关颁发的普通护照,上面贴了许多签证,盖了许多出入境章,再加上那本航空飞行执照,足以说明问题,红星公司已经不是自己印象里的红星了,贝小帅也不再是当年的小混混,而是在自己所不熟悉的领域为国家效力的工作人员。

    “你这家伙,早不说。”韩光责备了一句,将证件还给了贝小帅。

    贝小帅接了证件,说道:“不好意思,工作性质不同,必须低调,对了,那几个学生的案子怎么处理的。”

    “已经回家了,没多大事,回去你也教育一下那几个孩子,既然上了一中,就好好学习,别整天胡闹。”韩光一边说着,一边送贝小帅出去,回来之后就开始头疼了,这报告该怎么写啊。

    ……

    周一,一中校园,政教处主任在升旗仪式后痛心疾首的发表了讲话,对一部分学生破坏校风,打架斗殴的现象给予了严厉的批评,并且宣布对为首的几名学生处以警告处分,如有再犯,绝不姑息。

    国旗猎猎飘扬,大操场上鸦雀无声,政教处主任对这个效果很满意,宣布解散,学生们一哄而散,秦傲天等一帮人又聚成了一团,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他们的社团大哥往厕所走去。

    邓渺凡和王栋梁在布告栏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警告处分四个字让他俩如芒在背,恨不得把头埋到裤裆里去,正要匆匆离去,几个高二学生路过,对他俩伸出了大拇指:“小凡哥,栋梁哥,带种!好样的!”

    两人颇为意外,再看那些同学,眼神中都是真正的敬佩,他俩不由得抬起了头,挺起了胸,以二人之力对抗嚣张到极点的傲天社团,确实有够牛逼的。

    来到厕所,正遇到傲天社团一帮人,小胖和阿可哼哈二将左右护卫着傲天老大,几个人嘴上都叼着烟,斜瞥着邓渺凡和王栋梁,厕所里其他人见状迅速离开,连尿尿到一半的都赶紧收起家伙走人,不大工夫厕所里就只剩下他们两帮人。

    “行啊,够狠的,后台还挺牛逼,不过出来混还是要靠自己,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护着你一辈子?”秦傲天一甩头发,眼神依旧嚣张,进了一次局子,不但没有打消他的气焰,反而更加助长了威势,一帮小弟们也都张牙舞爪,眼神很是不善。

    邓渺凡不说话,只是冷冷看着秦傲天,上次的教训很深刻,从派出所出来之后被罚跪了两个钟头,老爸将一条扫帚都打断了,所以他绝对不敢在学校里再动手。

    “妈逼的,老大和你说话,聋了!”小胖猛地搡了一把邓渺凡。

    邓渺凡只觉得血往头上涌,紧咬着嘴唇还是不说话,秦傲天看看厕所里没外人,便将手伸到了腰后,那里藏着一根甩棍,这东西能伸缩,隐蔽性极强,打人效果比木棍强多了,是他特地从网上买的。

    忽然厕所隔间的门开了,随着一声干咳,年逾花甲的历史老师系着裤子走了出来,对邓渺凡和王栋梁说:“你俩怎么还不去上课,这堂课要检查作业的。”

    历史老师是个老好人,平时总是笑眯眯的谁也不得罪,学生上课睡觉说话玩手机看小说他从来不管,学生们对他也不是很尊敬,背后称呼他为历史老头,但此刻邓渺凡却觉得老头那么和蔼,那么亲切。

    “知道了老师。”邓渺凡和王栋梁和历史老师一起走出了厕所,等他们出了门,秦傲天在背后做出一个打手枪的手势,阴阳怪气的说道:“走你”

    傲天社团诸人发出一阵狂笑。

    一帮人抽完了烟从厕所出来,正好旁边女厕所里出来一个小女生,看到傲天社团的人,立马撒丫子跑了,秦傲天瞄着这女生苗条的背影,打了个响指,小胖凑了过来:“老大?”

    “这妞哪班的?”

    “好像是高一的,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不过……老大您的品味太差了吧,这妞前平后板,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小胖猥琐的说道。

    秦傲天照头削了他一下:“你丫懂个屁,人家还没长开呢。”

    说完又色迷迷的盯着女生跑动的步伐,以专业眼光品鉴道:“应该还是个雏儿。”

    ……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傲天社团在一中依旧猖獗,号称一学期内抗定一中大旗,但是气势却没有以前那么足了,毕竟高二这一块他们就啃不动。

    那个厕所门口偶遇的女生,小胖委托自己的女朋友打探到了她的详细信息,这丫头叫王嫣,也是高一新生,据说家里没什么背景,秦傲天听了没说什么,不过明显对这个女生挺上心的。

    毛孩从医院出来了,回县里继续上学,想报复也找不到人了,因为阎东已经被关进了看守所,搞不好要在大牢里住上那么一段时间。

    南泰县苦水井乡征地的事情,平息了一段时间之后,玄武集团通过省里的关系对县里再次施压,县常委会讨论通过,用法律手段解决,根据上次事发时候的监控录像,锁定了几个现场闹事的组织者和积极人物,计划对他们进行抓捕,县里还特地搞了个小招数,抓捕前夕通过渠道放出风去,结果几个抓捕对象全都连夜逃走了,警方虽然没抓到人,但却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再也没有人敢闹事了。

    玄武集团的施工队,终于浩浩荡荡开进了苦水井乡的工地,拉起了围墙,省里市里县里的领导,还有玄武集团的头头脑脑们,全都齐聚奠基现场。

    已经是初冬季节,白花花的盐碱地被冻得挺硬,枯黄的树木和远处夯土院墙的下马坡村形成一道萧瑟的风景线,工地现场却热火朝天,县里乡里弄了几百面 网”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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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2 人祸

    风折旗杆,这是典型的不祥之兆,但是在场的高级领导们都极有涵养的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快,手拿铁锨表演了几下就回车里避风去了。

    要说这股风来的真蹊跷,气象台预报说今天应该是个微风多云的天气,谁知道突然之间就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本来苦水井这里植被就稀少,一刮风漫天都是尘土,能见度都降低了,会场上一片人仰马翻,几个挂着条幅的气球都被吹走了,用竹竿和篷布搭建的主席台正好顶着风,如同一面鼓胀的风帆,哗啦一声就倒了。

    领导们躲在汽车里避风,可苦了那些礼仪小姐和鼓号队员,只能挤在临时搭建的板房周围躲避风沙,一阵风刮过,大家嘴里都是尘土,眼睛也被迷住,苦不堪言。

    “好一阵妖风啊。”丰田考斯特里,省国资委李主任自言自语道,他平时喜欢研究个周易八卦啥的,对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很有研究。

    玄武集团的董事局主席陈汝宁就不信这个邪,他对陪坐在车内的县委徐书记笑道:“下回要找根结实点的旗杆啊。”

    “呵呵,下次我们专门打造一根金属旗杆,我们南泰县什么都好,就是这个风灾成问题啊,现在就指望玄武集团来了能镇一下。”徐书记也半开玩笑的说道,车里的干部们都发出了会心的微笑。

    等了一会儿,风依然没有减弱的样子,李主任便道:“这样吧,我看进行的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大家的响应,车队向县城开去,乡里的工作人员开始收拾会场,徐书记的儿子徐宁也跟着帮忙,因为他的特殊身份,乡党委的一帮人都围着他打转,那股热情劲儿真让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有些受不了。

    “徐主任,这个放着我来。”乡计划生育办公室的那个小娘们扭着腰肢过来,抢走了徐宁手里拿着的东西,还不忘给他抛个媚眼。

    徐宁苦笑着摇摇头,在乡党委干了一段时间,基层的事情也稍微了解一些,所有的事情归纳起来不过三件事:喝酒,内耗,乱搞男女关系,小小的乡党委就这样,真不知道县里、市里、省里会是怎么个情况。

    ……

    省城,傍晚时分,袁副厅长家所在的别墅终于被机关事务管理局收回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袁家还是有几处房产的,小舅妈带着袁霖搬到了别的地方去住,方霏自然不能跟着一起过去,她只能选择住在学校宿舍。

    姥姥去世,小舅被捕,母亲双规,给方霏心理上带来极大地刺激,连同学都说最近很难见到她的笑容了,今天是她最后一次回省委家属大院的家,这所民国时期的老房子,承载了她许多童年时期的快乐与哀伤,对这个家她一直不是很喜欢,但真的要别离了,心中还是涌起许多不舍。

    望着空荡荡的客厅,飘舞的窗帘,方霏不禁黯然垂泪,站在这里,幼时的一幕幕浮上心头,那时候自己总是喜欢和妹妹在偌大的房子里玩捉迷藏,别墅很大,上下两层,有地下室、车库和阁楼,能藏人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想着想着,她不由得信步走上了阁楼。

    虽然别墅经过数次装修,但是阁楼一直没有动过,上面堆放着一些用不着的杂物,自己小时候玩的三轮车就在其中,上面已经积满了灰尘,墙上依稀有字迹,方霏伸手擦了擦,看到一行字:霏霏是大坏蛋,字迹稚嫩,分明是袁霖小时候写下的,她不由得眼角有些湿润,童年的一切已经随风远去,现在连这最后的痕迹都要离自己而去了,谁能不伤感。

    忽然,这行字迹旁边裂开的墙缝里,似乎塞着一个什么东西,方霏慢慢将其拿出,原来是个报纸包裹着的小东西,打开一看,竟然是个红色的优盘。

    方霏心中一动,虽然猜不出优盘是谁放在这里的,但可以猜到的是,这里面肯定有很重要的内容,她赶紧将优盘放进包里,踩着木头楼梯咚咚咚下了阁楼,此时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已经来接收房子了,方霏和他们打了个照面就匆匆而去了。

    工作人员望着方霏的背影沉思了一会,戴上白手套走进袁副厅长的书房仔细查找起来,书房里所有的东西都被纪委搬走了,连一张纸片都没剩下,他找的很仔细,甚至用小锤敲击每一寸地板和墙壁,试图找出夹层来,但是一无所获。

    忽然他灵机一动,上了二楼,然后爬上了阁楼,果然发现了地板上的脚印,搜索了一番后,捡到一张报纸,似乎包裹过什么东西,而且报纸上的年月距离现在很近,不应该出现在摆放陈年杂物的阁楼上。

    工作人员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方霏从省委家属大院出来的时候,白娜也从大伯家出来了,她的大伯是省委宣传部长,白家下一代有三个男孩,只有白娜一个女孩,长辈们都挺疼她的,刚才大伯又语重心长的教育了她一番,让她没事不要老往南泰县跑,尽量少报道那边的新闻。

    当时白娜的脸就红了,还以为大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但是看大伯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和周文之间的暧昧关系,于是她便放下心来,撒娇道:“为什么?我觉得南泰县的新闻都很值得深挖呢。”

    大伯并没有说明原因,只是说小娜伯父是为你好,总之以后少往乡下跑,省城那么多有价值的新闻线索可以深挖嘛。

    白娜知道,作为省委常委,并且又是在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资格,大伯这番话绝对有他的道理,如果是别的地方也就罢了,但是南泰县是周文当政的地方啊,大伯的话反而激起了她的好奇心,越不让我去,我偏要去!

    从大伯家出来,走到大院门口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哪知道旁边也有一个女孩在拦车,一辆出租车停在她俩之间,司机看到两个漂亮女孩都在拦车,便打趣道:“要不然你俩一起吧。”

    另一个女孩正是方霏,她冲白娜笑笑:“你先请吧。”

    白娜虽然不认识方霏,但也能猜到对方是省委官员家属,便客气道:“你先来的,你先上车吧。”

    正是傍晚出租车交接班的时候,车特别难打,两人客气了一番,谁也不肯先上,最后白娜问道:“你去哪儿?”

    方霏说:“我去医科大。”

    白娜说:“咱俩同路,我去省报社。”

    两人就都笑了,一同上了车。

    上车之后,白娜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南泰县苦水井的乡亲们给她发来的新闻线索,向她爆料说县里要抓人,玄武集团已经正式进地之类的事情,她一路上忙着发信息,也顾不上和那个同路的女孩说话。

    方霏也拿出了手机,先给江北市家里打了个电话:“爸,我明天回去。”

    然后又给刘子光打电话,这个家伙最近总在国外出差,不过比以前好的是,电话总算是24小时开机能打通了。

    “臭坏蛋,干什么呢?”方霏小声问道。

    “忙着呢,有啥事?”刘子光答道。

    “没事就不能打你电话了么,说,想我没有?”

    “想。”

    “哼,说的这么勉强。”

    “哪有啊。”

    “我明天回江北,顺便把新买的花瓶带回去,装点咱们的家,是一个水晶花瓶,可好看了。”

    “嗯。”

    “我想过了,婚礼定在明年二月吧,正好学校放寒假,你这次回来咱们就去登记,也好让大爷大妈放心,你说怎么样?”

    “嗯。”

    “我妈妈的事情还没有眉目,小舅舅的问题倒是越来越严重了,小舅妈整天哭,真可怜,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嗯。”

    “你怎么就知道嗯啊,还会说别的么,说一句我爱你听听。”

    “嗯。”

    “就知道嗯,我生气咯!”方霏佯装生气,那边刘子光才抱怨道:“我这边是凌晨三点啊,还没睡醒呢。”

    “好了好了,我不打扰你睡觉了,正好要下车了,再见啊臭坏蛋。”正好出租车到了医科大的侧门,方霏付了车费下车,那边白娜才醒悟过来,猛拍司机让停车。

    “等一下,我给你钱。”白娜慌忙拿出钱包想追过去,已经走出十几步远的方霏回头一笑,摆摆手说:“不用了。”

    白娜只好耸耸肩,重新坐回车里,正要开车,忽听远处一声尖叫!

    扭头看去,一辆黑色无牌轿车正停在那个女孩身旁,一个蒙着头套的男子强行将女孩往后座上推,女孩徒劳的抵抗着,但还是被推进了车内,男子迅速坐回车里关上了车门,轿车呼啸而去,整个过程仅仅几秒钟而已。

    白娜惊呆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绑架,她猛拍司机肩膀:“师傅,快追!”

    出租车司机也看到了这一幕,急忙猛踩油门追过去,白娜同时拿出手机报警,可恨110报警台竟然占线!

    司机见状拿起了对讲机,开始招呼同事围追堵截,马路上车流不算多,黑色轿车开得很快,出租车在后面紧追不舍,而且在司机的召唤下不断有新的出租车加入到追捕当中,那辆黑色轿车发疯一般左冲右突,一连撞上了好几辆汽车,引得交警也加入到追捕当中。

    警笛长鸣,警车上的高音喇叭发出警告,勒令黑色轿车马上停车,对方却更加疯狂的加大马力狂奔,而且突然打开了后门,将那个女孩抛了出来。

    一阵紧急刹车声,但女孩在地上滚了几圈后还是被一辆汽车撞到了,整个人在空中翻腾了几圈才落下,那一瞬间,仿佛是在空中飞舞的洋娃娃一般。

    ……

    万里之外,西萨达摩亚热带庄园内,刘子光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头的冷汗,心中浮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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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3 长眠

    车祸现场,黑色轿车已经逃之夭夭,几辆汽车横在路上,司机望着远处马路上躺着的人手足无措,还是白娜第一个冲了上去,摸了摸伤者的颈动脉,大喊道:“快打120还有救”

    方霏双目紧闭躺在地上,身上并没有血迹,只是头发乱了,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司机们手忙脚乱的打着急救电话,有人提议要把伤员抬到车里送院治疗,被白娜厉声喝止:“可能有骨头断了,贸然搬动会造成大的伤害”

    事发地点距离医科大附院很近,不出五分钟救护车就鸣着警报开来了,医护人员将伤员抬到担架上送上救护车,随车医生大声问道:“谁是家属?”

    “我”白娜义不容辞的举起了手,跟着上了救护车,同时交通警察也将参与追击的几名出租车司机留了下来做笔录

    拉到医院之后,医护人员让白娜填写病历,缴纳治疗费押金,白娜哪知道伤者的姓名啊,但是在伤者身上又找不到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钱包手机都没有,到底是当记者的,白娜颇有些急智,她对医院方面说:“这个女孩是省委领导的家属,无论如何请你们先治疗,这是我的记者证”

    医院方面一听这话,不敢怠慢,几个护士将病人送往螺旋T处检查伤情,转运途中,刚从行政楼办理完调职手续的谷秀英迎面走来,和运送病人的担架床擦肩而过,忽然又猛转回来,失声喊道:“这不是小方么”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谷秀英全程陪护,打电话通知方霏的家人,可怜方霏现在在省城基本上没什么亲人了,姥姥去世,母亲双规,小舅被捕,电话打到小舅妈那里,小舅妈竟然支支吾吾,推说自己在外地不方便过来

    好在谷秀英知道方霏的父亲在江北市立医院工作,一个电话打到院里,却被告知方副院长正在手术台上,不方便接电话

    谷秀英这个急啊,她是医务工作者,明白手术台上的医生不能打扰,否则这台手术就做不好了,事到如今,只好自己先守着,有什么情况还可以应对以下

    白娜也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她预感到这次事情绝不简单,兴许有重大闻线索可以深挖

    ……

    江北市,方副院长正在进行一台复杂的开颅手术,手术已经进行了六个小时,终于大功告成,填补了国内颅内手术的一项空白,同事们非常振奋,疲惫至极的方副院长换下了手术服,走出了手术室,一个院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正焦躁的等在外面,看到方副院长出来便说道:“方院长,小霏在省城出了车祸……”

    方副院长愣了一下,忽然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慌得旁边人一拥而上,将他扶起,院办的同志赶紧说:“方院长您别着急,人没事,就是昏迷了,正在抢救中”

    方副院长无力的抬抬手,话都说不出来了,前妻被双规对他的打击就已经很大了,又遇到女儿受伤这种事,他已经承受不住了

    “备车,送方院长去省城,快”有人说道

    院里派了一辆奥德赛,专职司机开车,两名医护人员随行,护送方副院长前往省城,在路上方副院长终于恢复了平静,用手机和省医科大附院方面取得了联系,对方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方霏身上多处骨折和擦伤,但是颅脑内并没有明显的出血情况,但奇怪的是病人一直没能苏醒,专家会诊也得不出正确的结论

    &nb病房,看到袁霖两眼通红坐在走廊里,旁边还坐着一个略微面熟的中年女医生

    “方院长你好,我是谷秀英,方霏的同事”谷秀英起身介绍情况,简单寒暄后,方副院长立刻在主治医生的陪同下调取了脑部核磁共振片,他是全省乃至国内的颅内专家,省医科大的博导,附院这些医生都是他的徒子徒孙

    查看了T之后,方副院长也觉得奇怪,女儿颅内并无损伤,怎么就醒不过来了呢,人体奥秘实在玄妙,现代医学虽然发达,但是也未能探的全貌,方霏的脑部虽然没有明显的器质性病变,但可能发生了其他方面的病症,连方副院长这样的资深专家都看不明白,自然属于罕见的疑难杂症了

    隔着玻璃看着女儿熟睡的面孔,方副院长不禁老泪纵横

    事发所在地派出所的警察来到了医院,询问方副院长和袁霖,问受害者有什么仇家么,得知受害者只是一个医科大学生,社会关系极其简单后,警察关上本子说:“我们一定会尽快破案,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们的”

    袁霖说:“我姐姐马上就要结婚了,突然出了这种事,你们一定要抓到坏人啊”

    警察立刻关注起来:“你姐姐的男朋友是什么人,在哪里?”

    袁霖说:“他现在国外工作,还不知道这件事”

    警察哦了一声,点点头走了

    ……

    西萨达摩亚,刘子光正在参加一个中资项目的开工剪彩仪式,不知怎么地右眼皮总是跳,刚剪完彩,安全助理胡光就拿着手机匆匆上前:“刘总,家里有事”

    刘子光心一沉,接过电话听了几句,道:“我知道了,马上回去”随即把电话丢给胡光:“备车,让机场准备飞机回国”

    两小时后,刘子光已经坐在飞往中国的湾流G550远程豪华公务机里了,这架飞机隶属于西萨达摩亚王家航空公司,是国王买的专机,但实际上归刘子光调遣,飞行员也是国内派遣的

    坐在宽大的航空座椅上,刘子光闭目沉思,心如刀绞,刚才的电话是袁霖打来的,没说太多,只说姐姐方霏遇车祸重伤,至今昏迷不醒,事发时间就在和自己通完电话后几分钟

    湾流专机一路向东,远航程的洲际飞机不用中途停靠加油,经过长时间飞行后,终于降落在省城国际机场

    &nbV已经停在机场跑道边,身材彪悍的工作人员双手垂立,静静等候,待飞机停稳后,便跟着汽车一溜小跑过去,舷梯放下,风尘仆仆的刘子光带着几个随员上了汽车,马不停蹄赶往省医科大附院

    终于来到了病床前,方霏身上接着心电监护和鼻饲管、氧气管,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头乌黑的秀发瀑布般披散着,双目紧闭,长长地睫毛似乎在颤抖,刘子光试着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反应

    一只手按在了刘子光肩膀上,方副院长疲惫的面容出现在眼前

    “小刘,你回来了“

    “伯父,方霏到底出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啊,你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方副院长将方霏受伤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最后说:“我和专家组会诊过了,都无法确认是什么情况,但是就目前小霏的生命体征来看,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刘子光问道:“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方副院长叹了一口气:“也许是下一分钟,也许是十年后”

    刘子光急了:“伯父,您是脑科专家,一定会有办法的,上次韩光脑部受伤成了植物人,不一样被您治好了么?”

    &nb的情况相当复杂,根据T来看,她的脑子并未受伤,现在专家组两个意见,一个是开颅手术,一个是保守疗法,我倾向于后一种”

    刘子光点点头:“伯父,我相信您的医术,小霏这边您多照顾,我去把凶手揪出来”

    说完出门上车,径直来到派出所,此时正是早晨换班的时候,几个彪形大汉雄赳赳的闯进了派出所大门,其中两人还是外籍人士,值班人员赶紧出来询问,刘子光说是为了前天的案子来的,值班员便指引到来到驻所刑警中队,找一位姓姬的刑警

    小警察二十多岁,穿一身运动服,头发剃得很短,正在吃方便面,看到刘子光等人涌进来,顿时紧张起来:“你们干什么的?”

    胡光掏出名片递过去:“这是我们刘总”

    小警察接过名片一看,我靠,跨国公司的老板,来头不小啊,他赶紧道:“我叫姬扬,这案子是我负责的,目前正在进展之中,请你们家属不要急躁”

    刘子光说:“为什么绑架案没有成立专案组,你一个人怎么够”

    姬扬挠着头说:“所里精力不足,再说……”

    刘子光自然不会为难他一个基层警察,一个电话打到了省厅宋剑锋的手机上:“宋厅,我是刘子光,方霏出事了,被人绑架然后推出车外,大难不死但是昏迷不醒……”

    宋厅是知道方霏的,听到这个事情后非常震惊,说:“我知道了,马上责成相关部门跟进,小刘你放心,凶手绝对跑不了”

    刘子光说声谢谢,放下电话问姬扬:“有什么线索没有?”

    姬扬明白眼前这人手眼通天,便认真介绍了案情,案发地区是监控死角,所以除了目击者证词之外,并无视频资料,那辆黑色轿车没有牌照,没有明显特征,凶手也是戴着头套作案,可以说是无从查起,因为案件没有造成伤亡,所以上面也不是特别重视,只是当做一般治安案件来处理的

    刘子光毫不迟疑的说:“把相关笔录给我看一下”

    姬扬吓了一跳:“这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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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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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红年代介绍:
八年前,他是畏罪逃亡的烤肠小贩
八年后,他是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铮铮硬汉
家徒四壁,父母下岗,蜗居于棚户区之间,重头再来的刘子光唯有从最底层的保安做起,靠着一腔热血与两只铁拳,奋战在这轰轰烈烈橙红色的年代!
老大砍人的样子真吊。---他的中学生小弟。
刘哥为人最仗义,他是我一辈子的兄弟!---保安王志军。
叔叔我等你,不管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校花兼高考状元小雪。
我一定要将你绳之以法!---政法委书记之女,三级警司胡蓉。
马勒格壁的,我就是刘子光。著名企业家,晨光厂子弟中学校外辅导员,高土坡居委会主任刘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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