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意外
张子龙却摇头:“不然,你不知今年的年轻一辈里人才辈出,听说其中一人可百里穿扬,宁王殿下自然是身手不凡,但难免被佳人所累了,呵呵。”
印昌笑笑也没说什么,他被命令不与宁王一路,但是自己也绝不能放松警惕,那江雨的箭法他是知道的,即便是自家王爷不行,但是王妃的本事你们课都不知大呢。这件事除了印昌和肖公公等几个亲信知道外,王爷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外传。
宁王之所以支走印昌和贴身护卫,不单单是为了与江雨有个难得的私人空间,实在是心中有一些计划,不便于人多的时候进行。
自从进了山林,身边带着的几个小兵也很快被甩远了,江雨越发觉得机会难得。便开口道:“殿下不是来狩猎吗,怎么也不去猎物多的地方?”
“爱妃是不是手痒痒了,特意支开众人好给你大显身手的机会。”
“你.....”
江雨回身看了一眼气定若闲的叶盛枫,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他是知道自己骑马射箭这件事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他更知道自己的家人也不知道这件事,那他替自己保守秘密是因为.....
江雨越发心慌,但是叶盛枫却始终嘴角上扬。“你刚刚说猎物多的地方,是哪里?”
“一会就会有人来喊我们过去了,别急。”江雨淡淡地说,宁王警惕的看了周围一眼。
那夜叶盛枫亲自跟踪了江雨与那陌生男子密谈,江雨的敏锐别人不能防,但是宁王却是轻功了得有能隐蔽气息,所以就偷听到了两人的谋划,原来江雨是要借这一次围猎的机会,让自己诈死,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定是要亲自谋划确保江雨的安全。
虽然大体知道江雨的计划但是具体的计划宁王却不清楚的,只是他不知道江雨此刻心乱如麻,是因为自己的那番话,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在脑子里。
“当年我为了刺探军情潜入姜瑜的军营,给她当了一名马夫,然后日日夜夜的寻找机会接近她,终于有一天我寻得了机会,并且一步步取得了她的信任,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自己非但没有刺探到军情反而沦陷了,我彻底被姜瑜的豪气,聪颖,爽朗,身姿陶醉了,我确实想过要将她打败,但是后来我便不开始不愿意这么快打完这场仗了。但是当我暴漏身份姜瑜恨我入骨的时候,我又知道我与她的距离有多么遥远。
如果打败我她能快乐,那我愿意奉献自己的人头。只是我没想到,她最后居然会遭奸人所害尸骨无存,她死了,我疯了,什么江山和皇位我统统不要,我只要她,于是我带兵杀入延国,延国辜负了她我便替她灭了延国。我在延国旧址找寻她的足迹整整五年,我将她的府邸原貌完完全全照搬进我的王府,一日没见姜瑜的尸骨,我便认定她一日还活着。所以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放弃找到她,直到我遇见你。”
叶盛枫说话时的样子,忍泪盈眶的神情,都深深打动了江雨,可是他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放弃找到她,直到我遇见你。”
“所以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放弃找到她,直到我遇见你。”
“所以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放弃找到她,直到我遇见你。”
这句话到底是他移情别恋了还是说他认出了自己?
江雨恍惚之间已听见身后有马蹄声,宁王勒马,转身一看是叶盛琼,然后松了一口气,只有江雨看到叶盛琼身边跟着的邹瑞的时候,神情变了变。
“王兄你狩得几只猎物了?”
“一无所获呢,你呢。”
“我们猎得一只老鹰,一只兔子,还有什么来着?”叶盛琼转身问了问身边得邹瑞。
“太子殿下还有一只獾。”邹瑞浅浅一笑,话毕又看向宁王。毕竟是自己惦记了多年的男子,这一时与他和太子比较,还是觉得宁王更加英俊,但是自己怕真是没希望了,只能转移目标,比如眼前的太子。
叶盛枫挑眉:“收获不小啊,在何处猎得?”
“王兄看来你是只顾着谈情说爱了,看来今年得魁首会是我的呢,哈哈。有一处猎物颇多,也不知怎么都跑那边去了,我特意来寻你的,怕你什么都猎不到,失了面子。”
“带路吧。”叶盛枫看了看江雨,可能没有想到江雨所说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胞弟。
几人一同前往太子殿下所说的猎物多的地方。
此处果然有货,宁王探身,紧紧的贴着江雨的后背,江雨身体僵直,却见宁王伸手拿了一支箭,这才松了口气。
叶盛枫拉弓射箭,江雨自告奋勇的要去看看是什么猎物,叶盛枫摇头:“不可。”
“皇兄你简直太招摇了,岂不让人妒羡。”
“太子殿下若是羡慕也赶紧娶了正妃,别让一些登不上台面的惦记了去。”说完叶盛枫瞥了一眼太子身边的邹瑞,本来含情脉脉的邹瑞登时闹了个大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江雨却趁此机会故意一摔,掉下马来。
叶盛枫连忙下马查看江雨的伤情,却见江雨笑着说没事,起身便向猎物跑去。不多时拾起一只毛茸茸的野兔:“有收获了。”江雨抓着野兔高兴的摇着手边走边笑,目光却在丛林寻找着什么。果然斑影森森的树丛里面有一些气息暗藏。
江雨放慢脚步,眼眸微转已见远处飞来一只利箭,直奔自己而来。江雨脚步微顿,正调息身体的气息,却见宁王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他也发现了那支利箭。这人抽出随身戴的佩剑直接替江雨阻掉了暗器,又一个顺势将她圈在怀中护的严严实实的。
“保护宁王,保护太子殿下。”一个声音响起,太子身边的侍从立即冲上前去维护在宁王和太子的身边。
“不用太过紧张,许是又是谁的箭射偏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叶盛琼微微蹙眉,看了一眼身边的邹瑞。邹瑞一脸惊慌的看着叶盛琼:“太子殿下,我们赶紧离开吧,这里确实猎物多射猎的人也多,小女实在有些害怕呢。”
叶盛琼点了点头:“王兄你们没事吧?”
“没事,赶紧走。”叶盛枫将江雨扶上马自己将要上去,不知从何处又飞来几支暗箭,但这一次直接将宁王的红鬃马给惊了,那马长嘶一声,拔腿便跑。江雨在马上花容失色的惊叫着。
第九十二章:你是不是她?
“没事,赶紧走。”叶盛枫将江雨扶上马自己将要上去,不知从何处又飞来几支暗箭,但这一次直接将宁王的红鬃马给惊了,那马长嘶一声,拔腿便跑。江雨在马上“花容失色”的惊叫着。
暗处的一双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红鬃马上的俏丽少女,也紧随其后,追了过去。叶盛枫更是抢了叶盛琼的白驹,飞驰追去。
因为这是山地虽然坡路很缓但毕竟是坡路,这一路上行,红鬃马渐渐开始体力下降速度减慢,以江雨的能力完全能够应付过来,但是江雨知道,设下这个陷阱的人就是要试探自己的能力,所以江雨早就知道了这个计划更是借此依计生计,想趁乱制造自己假死。
但是之前摸着镯子查看的时候却看到了邹氏博横插一脚,竟然替自己挡了暗箭,因此葬送了性命,但今日江雨吩咐无名一定要控制住邹氏博,才能顺利的实行自己的计划。
现在她最担心的是叶盛枫会,怎么将他甩掉,因为此时叶盛枫竟然紧紧的追随在自己的身后。江雨只能暗暗发力加快了马速,前面的山上一处断崖,是无名事先考察好的,到时候江雨便从那处坠落,有轻功在身,江雨坠落到深处无人时便可运功,最后假装摔死在崖底。想起叶盛枫说过的找寻姜瑜的尸体五年,江雨心中有些不忍,但是计划不变,依然打算利用自己的独门功夫龟息法,闭息装死,等被下葬以后再由无名将她挖出。
计划看似周全实则存在许多的风险,比如此时紧随其后的叶盛枫就是个大麻烦。
而此时的叶盛枫似乎也意识到了江雨的目的,抬头看了一眼她即将冲过去的山崖,心中一颤,脚上猛踩脚蹬,飞身而起,追了过去,红鬃马已然失了心智被江雨所控,风驰电掣般的转瞬便冲到了悬崖处前蹄猛然踩空,身体失重,便落了下来。江雨庆幸自己终于在叶盛枫感到之前坠崖,哪知自己还未高兴完,便觉得手腕处一紧,抬头一看叶盛枫也跟着自己坠崖而下,还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而就在此时身后的刺客放了一支冷箭,正好射在叶盛枫的后背。叶盛枫闷哼一声。
此时的叶盛枫一心想着江雨哪还管的了身后,突然被这一箭狠狠的射中,登时没了力气,本来抓紧的手也慢慢的松开,急速的往下坠去,超过了江雨,看着江雨愕然的双眼,他却很安详的笑了笑最后彻底闭上了眼睛,任凭自己失控的落下,这样一来他定是必死无疑了。
在江雨的眼中叶盛枫不断离她远去的时候,她表情愕然,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他说过的自己和姜瑜的故事,他说故事的神情,还有他的最后一句话:“一日没见姜瑜的尸骨,我便认定她一日还活着。所以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放弃找到她,直到我遇见你。”
这句话不断在江雨的耳中回荡着,渐渐放大,占据了她所有的身心,忽然江雨醒悟:“他认出了我?他不是移情别恋而是认定我是姜瑜了。”江雨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排斥,其实是想要这样一个答案,她这一世又对他动心了。却不想他把自己当成别人。
江雨终于下定决心相信了这个心中徘徊已久的想法,眼眶微微湿润,接着便直冲向叶盛枫,疾风凛凛,江雨衣袂飘飘,但始终睁大眼睛,伸出手向叶盛枫抓去,却怎么都还差一点,再一用力终于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抱紧,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江雨心中微颤。此时也不顾自己是否暴漏自己会武功的事情了,体内运气,轻功施展,便携着叶盛枫朝着半山崖一处突出的平地飞了过去。
小心的将他放在地上:“叶盛枫你快醒醒,你快醒醒。”江雨大喊,可是人没有反应。江雨摸了摸气息,发现他气息微弱,便先给他点了止血穴,但是对于外伤江雨也是束手无策了,若不马上为他治疗,他便是没救了。
想到这江雨,便笨拙的将宁王背在了身上,运轻功往崖上飞去,若是普通的高手断做不到这一点,两个人的重量还想爬上这么高的山崖,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若是江雨就这么爬上去了,之前追踪她的人便彻底明白了她的深藏不露了,但此刻江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就在马上就要到达崖顶的时候,叶盛枫却往后一仰急急的掉了下去,江雨心头一紧又赶紧追去,二人便是又落到这处平地了。
这下江雨束手无策了,检查了宁王的伤口却发现伤口正中他的下腰部,自己一个女子怎能随意查看男子的身体,真是又气又急,救了邹氏博却没想到害了叶盛枫,难道终究是有人要替自己而死吗?
“叶盛枫你醒醒啊,你快醒醒,你还没跟我说完你和姜瑜的事情呢,我还想听。”江雨模糊了眼睛,头一次感到这么的无能为力。
“你在这等着我出去找人来救你。”江雨擦了擦眼泪,便打算独自上去。
“姜瑜,....别走,别走...”宁王迷迷糊糊中拉住了即将离去的江雨的手,边迷迷糊糊的喊着姜瑜的名字:“你别走陪着我,我快不行了。”
“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救你。”江雨坚定的说,然后一滴坚强的眼泪滴落在叶盛枫俊逸的脸上,他似乎用尽全力才睁开了双眼,看着流泪的江雨,也有一刻的失神:“你为我哭了?”
江雨抬袖抹了把眼泪:“大风吹的。”
叶盛枫嘴角微翘:“你一走,也许我就断气了,到时候也见不到你的最后一面了,岂不是遗憾终生?”
“都这样了,还有心情贫嘴。”江雨扭头不想看他。
“江雨,我来问你一个问题,求你不要骗我好吗?看在我就要死了的份上。”
叶盛枫认真的看着她,手上用力抓疼了江雨的手,江雨微微皱眉。
“你问吧,我必如实回答。”
“你,是不是姜瑜。是不是那个让我朝思暮想了五年的飞将军姜瑜”叶盛枫定定的看着她,满心期待她的回答。在叶盛枫心里已然认定了她,但是得不到她的亲口承认他怎能心安,所以今天必须要问个究竟。
第九十三章:死而复生
江雨怔怔的看着叶盛枫的眼睛,眼含柔情:“你不是都猜到了吗?”
“但是我想听你亲口承认。”叶盛枫一激动,伤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气,江雨赶紧点头:“是我,是我,就是我。”两行热泪涌出,她喉咙哽咽了。她终于承认了,叶盛枫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笑了:“我就知道,我不会认错你,没有找到你的尸体,我便认定你不会死,只可惜,只可惜,本王不能陪你共度余生了。”
江雨摸着叶盛枫的脸:“我现在带你上去,你不会有事的,坚持一下。”
“等一等。”叶盛枫挣扎着坐起来:“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还有完没完。”江雨含泪怒目。宁王表情痛苦捂着伤口,江雨心软:“你问吧。”
“你有没有爱过我?”
“你还有完没完。”江雨怒目。宁王表情痛苦,江雨心软:“你问吧。”
“你有没有爱过我?”
江雨:“.......”
宁王气短:“快说.....”
江雨哭喊:“你这个无*******王闭上了眼睛,江雨心中猛然抽了一下,上前查看,发现他没了气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瞬间泪如雨下。
想自己两世为人却从没有遇见如此执着的男子,如果说上一世的时候。她的确倾心过他,那时战场上的他从来没有露出过真面目,但是他的果敢和英勇确实令江雨敬佩,那时他混入自己的军营当一名小小的马夫的时候,即便是身份卑微也掩盖不住他的光芒,最终江雨还是注意到了他,那时候他驯马很有一套,马儿都很听他的话,江雨也是赞叹不已。几次交涉,两人便有了默契,每每闲来无事江雨便来到马场与他一起骑马,那真是一段令人追忆的美好时光。
想到这里,江雨忍不住抱着叶盛枫呜呜的哭起来,自己就算是在上一世的死前也没有掉过眼泪,这是怎么了,心好象被什么撞碎了一般,百般后悔。
“叶盛枫你给我醒过来,你不是说要娶我吗?我答应你啊,我心甘情愿的嫁给你,你不是问我爱过你吗?其实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爱,可是看见你这样,我心里真的好难过,我想我应该爱过你吧.....”江雨边哭边语无伦次的说着,茫然不知所措。
不过,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定下心来摸了摸镯子,关于叶盛枫这几日的一切便一一呈现在眼前。
于是叶盛枫这几日紧密部署安排的这一幕幕便呈现在眼前。
叶盛枫身穿夜行衣趴在房顶上偷听到了她与无名的对话;
叶盛枫与印昌商量围猎计划;
叶盛枫安排了大批高手潜进围猎区,将梅妃的人全部干掉;
印昌帮叶盛枫绑上血袋;
叶盛枫假装中箭...........
江雨眼睫毛忽闪忽闪的,假死的叶盛枫终于忍不住了,这龟息功练了五年今朝终于派上了最大的用场,他慢慢睁开眼睛,嘴角含笑,伸手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却扑了个空。
“叶盛枫你个大骗子。”江雨迅速后退,杏眼怒睁,满脸愠色:“你真是无耻卑鄙下流。”
步步后退的江雨却被叶盛枫步步紧逼:“爱妃你生气的样子好可爱。”
“你,你一次次的骗我,还想让我嫁给你,简直是做梦,我现在就去找皇上退婚。”说着江雨飞身而起,叶盛枫紧追在后面,两个人于山崖之间飞上飞下,躲在远处的印昌有一次倒吸一口凉气:“这未来的王妃果然不简单啊,这轻功可不必殿下弱啊,幸亏我早就扫清了周围的障碍,要不你俩还能这般打情骂俏。”
终于叶盛枫将美人抱在怀里飞上了崖顶:“你别再挣扎了,出了这片便是梅妃她们的眼线,你暴漏了身份你以为她会放过你。
江雨不再挣扎,叶盛枫满意的笑了。
“那你放开我否则我便暴漏自己的身份,又能如何。”
江雨以此要挟叶盛枫不悦的看了她一眼,这女人竟然卡住了自己的三寸命脉。
叶盛枫只能将她放下:“狩猎时辰大约也就剩下半个时辰了,看来今年我是要做老幺那个了。”
江雨走在前面听着叶盛枫的叹息,回头挑眉:“你想赢?”
“当然想,我要是赢了便可为你讨个好赏赐。”
“我又不需要什么赏赐。”江雨面上冷淡心中却温热,这男人倒是时时想着自己,从今以后这天下之大,只有他知道自己的过去,只有他能替自己守住秘密,只有他是真心待自己的,女子心在大再刚硬,遇到这般男子便也被融化了吧,何况这一生,江雨不是不想嫁人只是不想随随便便嫁个男子,如若有人真心相待,又怎能辜负,况且自己已觉自己也倾心于他呢,但是面上依旧不做亲热。
心里却想着猎赢得事情,再往前走了几十步,便遇见印昌带领一对人马等候在那里,江雨瞥了他一眼:“狼狈为奸。”
印昌得笑容凝结在脸上,一脸狐疑得看着随后走过来得宁王:“殿下您得浪漫求爱计划失败了?真是太可惜了。”
宁王一把捂住了印昌得嘴,“你少说句话能死啊?”
江雨愤愤的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骑上印昌的马便一溜烟跑走了,叶盛枫等人连忙上马跟上,只留下印昌徒步跑着:“殿下,你不能扔下我啊。。。。”
马上的弓箭俱全,江雨眼眸微转,便取箭拉弓嗖嗖两箭射了出去,树丛深处传来几声惨叫,叶盛枫连忙吩咐人去查看,就见几人拉着一头野猪,一只狐狸,两只山鸡冲了出来。
叶盛枫也不甘示弱,嗖嗖几箭发出,箭不空发,这一路下来,身后的侍从已经满载而归。
野鸡,山狐,野猪,野兔,山獾,飞鸟,野鸭.....满满当当的尽数猎得。
二人骑马追逐在山间,突然江雨转身进了一处密林,叶盛枫赶紧跟上,接着就发生了一件让他目瞪口呆的事情。眼见江雨拿起一张弓朝着密林深处晃动的草丛一箭射去,原本的声音不见了,拨开密林,叶盛枫吓了一跳。
第九十四章:杀莽献礼
回到营地的时候,见已有不少人回来了。众人见两人空手而来皆伸长了脖子,他们已经把猎物交给主礼官清点,岭南王世子叶秋便是第一个带头奚落,今年他觅得一位神箭手,就是要和叶盛枫一较高下的。
“哎哟,我们的宁王大人回来了,怎么两手空空,也不见侍从带回来野物啊?难不成今年有意要承让我们这些浪子,那可真是多谢了。”
见叶秋笑嘻嘻的,叶盛枫也嘴角上扬:“听闻世子今年手下有一位百步穿杨的神箭手,本王未能撞见真是可惜了啊。”
“宁王说笑了,只是些小伎俩罢了,怎敢入您的法眼呢。”两人有说有笑之时,突然冲出一位蓬头垢面的男子,朝着叶盛枫喊道:“宁王殿下欺人太甚了吧。”
也生风拧眉看着男子觉得有些面熟,“怎么?”
“你为何命人将我绑起来?”
邹氏博昂着头气势汹汹,话还没说完就被赶过来的邹正给拦了下来:“二弟你这是为何,宁王殿下岂是你能冲撞的?”
边说边给他使眼色,谁料邹氏博却讥讽道:“你还不是担心我连累了你毁了你的前途,但我偏要问清楚。”
“哈哈,好一个直爽的性子,本王不介意,你且说来听听,本王何时找人绑你了?”
宁王叉着腰,江雨却着急忙慌的从他身后冲过来:“二哥,你的事情回头我来给你解释,现在先别问可否?”江雨给邹氏博使了眼色,邹氏博顺势看去远处的皇上皇后均往这边看,遂强忍着不再说话,但是宁王还想问清楚,却见江雨又来安抚他,便只好作罢。
就在此时司礼官大声询问:“还有哪位王爷公子没有上交猎物的,若是没有了便可出来名次了。”
叶盛琼赶了过来也交上了一堆的猎物,但看起来比起叶秋那一大堆还少的很,便叹息着摇头:“今年你我兄弟二人算是没戏了。”
却见叶盛枫扬头一笑:“那可不一定。”众人听后都望过来。
话音刚落就见远处来了一队侍卫,每人手上皆拉着几只猎物,这不足为奇,最为奇怪的是最后面的六位大汗肩上扛着一条十几仗长的巨蟒,目如龙珠,体粗一尺,着实骇人,有胆小的宫人便开始惊叫连连。
纵是皇上皇后以及一众嫔妃和身边的文武大将也无不称奇,便开始交头接耳。等这蟒蛇靠近了,众人便都围了过来。司礼官与皇上身边的赵公公两人带着一群太监侍从,掏出尺子开始丈量。
辅国将军林跃受了皇上的示意也过来查看,稍后便回禀皇上:“回皇上确实是一条巨蟒身长十仗有余,体粗犹如碗口。且是一箭射死。”
皇上皇后听完皆是巨惊:“一箭射死?是何人所射?”
“回皇后,是宁王殿下猎得。”
皇后一听心中登时大喜,便开口:“我儿武艺又精进了不少。”
皇上也连连点头,其他妃嫔连忙奉承,均夸奖宁王殿下骁勇,只有梅妃不动声色,抿了一口茶浅笑不语。
皇上见她不说话便扭头相问:“爱妃此次可服枫儿?”
“殿下神武臣妾那敢不服。”
“嗯?言不由衷。”皇上戏笑。皇后脸色微变:“枫儿多次为难于妹妹,幸得妹妹不与计较,今开口夸赞实在难得,皇上何必再说什么言不由衷的话。”
“皇后你不知,梅儿性情朕最了解,朕说她肚里有话便是有,呵呵。”
皇上一句戏言,惹得众妃嫔登时都没了兴致一时间安静下来,试想一下谁不愿让皇上了解让皇上时时记挂在心上呢,可是却是很难,有些人怕是皇上连样貌都记不清楚老死在后宫,虽说这随行的四妃,位份高也经不住这般赤裸裸的偏袒啊。
梅妃见众人不悦,便嗔怒道:“皇上就会给臣妾使绊子,如今臣妾不说也得说了,宁王殿下骁勇这早是不争的事实,但这箭法绝不是精妙这般简单了,早春尚冷蛇未出洞,即便出洞也定会隐秘异常,宁王殿下的眼力果然非同一般。”
这么一说众人更感神奇,纷纷拍手赞扬,这会测量结果已出,这巨蟒身长十一仗,粗一尺二,周身花纹斑斓十分少见。
“皇上,殿下此番是立了大功,想起去年琼山上时常有人无故失踪便是与这孽畜有关了,今殿下为民除害功德一件啊。”
辅国将军林跃进言,众人纷纷附和。梅妃又笑,皇上皱眉:“爱妃为何又笑?”
“皇上臣妾不知该不该讲。”
“但说无妨。”
“《易经》有云巨蟒渡劫,功成则为龙,功败则命陨,此蟒神似飞龙,龙为天神,护佑子民,陛下乃真龙天子怎可助长他人灭龙威风。传出去倒叫人议论,臣妾所笑,是这般想法居然大有人在。”
此言一出众臣吓得哑口无言,皇后便气定若闲的请了宁王和江雨过来,笑着说:“梅妃妹妹又与你置气了,叫你平时少招惹她你偏不听,这不蟒蛇话龙,怨你灭你父皇微风呢。”
叶盛枫目光与姜语嫣相交,火光四起,杀气腾腾:“迷信直言,父皇英明岂会相信。”
皇上尬笑一番,每每撮合两人和好的结局便是矛盾更胜,梅妃的言论自是不能当真,但此番言论若是传扬出去,便是对宁王不利的,但是眼下驳斥梅妃,又不忍落她脸面,况她搬出易经说事。正在惆怅,见江雨微笑从容的盯着远处的巨蟒,便决定丢这个难题给她:“江雨,你既然身为枫儿的准王妃,便来说说对此事的看法吧,这射莽究竟是功是过啊?”
江雨回眸,上前行礼,她早就知道,姜语嫣试探自己的所有暗卫全部被叶盛枫摘除,心中计划落了空,难掩怒气,定是要给自己再下个套的,这一箭杀莽,便是江雨故意为之,一来是试探她的底气,二来就是要告诉她,自己无论是谁,她都休想再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条巨蟒就是梅妃派人弄出来的,本来作为陷阱联合暗卫要给江雨一个下马威,试探她的身份,或者直接除掉,没想到自己的所有部署全盘落空。这蟒蛇藏得隐秘,若不是江雨在镯子中看到,还真有可能着了她的道呢。
第九十五章:免死金牌
“回皇上,刚刚梅妃娘娘所言不差,古人是有巨蟒渡劫成龙的典故,但正因如此才要除之,众人都知一山不容二虎之理,天下岂能有两位真龙。皇上为其一,则不能有其二,况且此莽害人在先,我们除之在后,不违天道,乃是善事一桩,宁王此举一举两得,一来为民除害,二来替父解忧,何过之有?”
此言一出众人立即附和称是,皇后面色终于缓和,不住的朝江雨点头微笑,众嫔妃见江雨落了梅妃的面子也暗暗高兴。
静妃忙说:“好一个宁王妃,有情有义,落落大方,说话有理有据的,宁王殿下皇后娘娘还有皇上都有服了。”
众人都附和,皇上也笑了,最高兴的要属叶盛枫,江雨公开偏向自己说话,岂不是表露心意了,真是高兴死了,但见他满眼含情盯着江雨,却得不到江雨的任何回应。
“是啊,臣妾刚才也是在说笑呢,还不是担心皇上龙威受损。”
梅妃撒娇状,皇上立马给了她一个宽慰的微笑。众人实在无语,江雨也看出来这姜语嫣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了。
“好了,今日猎首统计出来了吗?”皇上看向赵公公,赵公公忙答话:“回皇上,刚刚统计宁王殿下共猎得猎物大小共计一百一十三件,且有巨蟒一条,居于榜首。”
众人纷纷喝彩,叶盛琼叹息:“王兄没想到今年的猎首还是你,真是没意思。真怀念你不在的那几年岁月啊。”
梅妃心中冷笑,虽然自己派去的人尽数被除,但是也传来了些消息,江雨惊马奔向山崖,最后两人又能安全回来且猎得这么多猎物,即便没有亲眼看到,心中也不敢对江雨小觑了,这个女人为何看自己的眼神那般的眼熟,难道认识自己吗?以后还要对她多加提防,自己的大计不容任何人阻挡。
“既然枫儿是榜首,且说说看有何愿望,叫朕赏赐什么?”
叶盛枫上前一步,拱手作揖:“父皇,儿臣倒是也不缺什么,至于愿望,也无非是觅得佳人相伴,也达成了,不过儿臣的未婚妻江雨既然成为本王的准王妃,自是要奉上一份大礼聊表心意,此次便是难得的机会,便想替她向父皇讨要一样东西赠与她。”
“哦?你要送她什么?”
皇上饶有兴趣的问道,众人皆伸长了耳朵听着,据说金银珠宝可没少送,今儿个又要送礼,这宁王真是阔绰。
便听宁王大声的回到:“儿臣求一张免死金牌送于江雨做我二人的定情信物。”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所谓免死金牌乃是当今最为珍贵的物件,免死金牌除谋逆大罪之外可免死罪三次,非有建国,平叛,救驾等大功之人不可得之。
而刚刚的那个约定说的模糊,便是要满足猎首者一个愿望,而叶盛枫的愿望便是帮江雨要一张免死金牌,这倒是叫人说不出话来。
皇上皱眉:“不是说好不要物件吗?”
“父皇要免死金牌是儿臣的愿望,怎可不算,再者说免死金牌也可以不要,父皇下一道免罪圣旨也是一样的。”
“你这孩子,雨儿如此乖巧懂事怎会需要那东西,你可真是杞人忧天。”
“父皇就当是儿臣杞人忧天吧,请父皇信守诺言实现儿臣愿望。”
汗皇无奈,看了看皇后,皇后笑道:“免死金牌虽是至高之物,但是交予雨儿便是交予枫儿,夫妻乃是一体,当年枫儿勇灭延国不要任何封赏,如今赐块免死金牌倒也不为过。”
皇后说完眼角余光扫过梅妃生怕她再添什么堵,还好那人听见提其延国就有意避之。
皇上一听再不赏赐便显得自己小气了,遂吩咐赵公公,回宫之后,遣人将免死金牌送往国公府江雨处。
叶盛枫一听事成,便拉着江雨磕头谢恩,引来无数嫉妒羡慕的目光,更多的是以后对江雨的忌惮了。如今她可是持有免死金牌的人,换句话说她有三条命,就算是杀了人皇上也得免罪,谁还敢惹她。
邹瑞心中愤愤不平,她以为宁王会替江雨争个身份什么的,没想到居然要的是免死金牌,这更是高瞻远瞩之见啊,试想一下江雨虽然身份低微,但日后有宁王撑腰,成了宁王正妃还有谁敢小觑,便是这免死金牌的威力更大些。要想对付江雨还是要和宫中那人联手,也不知母亲是怎么和她联系在一起的,总之现在,自己想要嫁给未来太子,辅助太子登上皇位,自己母仪天下之时,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以前踩她的邹雪儿,和后来居上的江雨,统统都要拔除干净。
今日围猎比赛已毕众人回到琼山寺休息。
江雨的计谋未得逞,夜里免不了想要约见无名,还未出门,却被叶盛枫刚给堵了门,见江雨款步走出院门,门外不远处松柏下的叶盛枫迎上前来:“这么巧,你这是要出门?”
江雨翻白眼:“随便走走。”饶过他径自往前走去,叶盛枫却紧随其后。
“你这个爱好与本王甚为相同,本王也时常愿意出门走走,一起吧。”
江雨停下脚步顿了顿,看着叶盛枫似笑非笑得脸:“我又不想出去了。”转身又往回走。
叶盛枫连忙跟着转身:“本王也陪你。”江雨翻了个白眼,这男人分明是在正大光明的监视自己,可恶。
“王爷你这般作风怕是会找人耻笑吧,今日你为何替我求那免死金牌?”江雨直言不讳得问道。
同时还给华怜使了个眼色,华怜自觉走远,和那印昌肖公公在一处攀谈起来,自家小姐私会宁王这件事也不是头一次发生了,自己也见怪不怪了,反正他们早晚是要成亲的。
“你觉得呢?”宁王言简意赅,江雨却心中想了许多莫不是他有一天要告诉皇上实话?
“如今我的命其实掌握在你手里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
“对你的命和我的命连在一起了,所以以后永远不要想着逃脱我,或许等你心情好一点的时候,你该跟我讲讲你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子的?”
第九十六章:邹瑞接近太子
江雨欲言又止,对于叶盛枫来说,他始终没有见到姜瑜的尸体,他认为自己还活着,可是自己知道完全不是那回事,以前的姜瑜已经死了,如今是江雨的躯体,这该如何跟他解释。
“姜瑜已经死了,我是江雨望宁王殿下不要再问。”
叶盛枫心中隐隐作痛,猜测定是这些年受尽了苦楚,不提也罢只要如今能够在自己的身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都认得。
山上几日闲散的日子,江雨自是处处甩不开叶盛枫,也只能时时的在一起。直到圣驾回宫,众人下山,江雨与宁王殿下郎才女貌情投意合的传言已然鼎沸。
叶盛琼羡慕的紧,这几日也跟在江雨后头问东问西的,今日一同下山便嬉皮笑脸的问道:“王嫂,我这王兄日后可就交给你了,若是他敢欺负你,来找我,我定打的他满地找牙。”
江雨憨笑的看着叶盛枫一声不响的将叶盛琼的马屁股后面狠狠的甩了一鞭子,叶盛琼惊叫着和那惊马一起飞驰而去,唬的一众侍从后面狂追。
叶盛琼自身也是武艺过硬,这点把戏根本难不倒他,还未来得及将马止住突然前面冲出一女子,竟突然大喝一声将马拦下,马儿前蹄扬起,女子闭上眼睛竟无半点退让害怕之色,叶盛琼立即下马,将女子抱起落到一边,方才担心的问道:“邹小姐你这是为何?”
邹瑞睁开眼睛脸色惨白:“小女子只是想保护太子殿下。”女儿家羞羞怯怯的样子尽收眼底,叶盛琼一阵感动。将她慢慢放下:“姑娘可知这很危险?”
“与太子殿下的安危相比,小女的安危实在不算什么。”
邹瑞深情款款的看着叶盛琼,叶盛琼无奈只能带她上马将她安全护送下山。
这一日便是国公府的热闹日了,前脚有宁王殿下送江雨回府,后脚便是太子殿下送邹瑞回府,一时间府上的丫鬟婆子沸腾一片,先前看好江雨的一众人等,如今又开始巴结起了邹瑞,连厨房的管事张婆子也对二小姐的饮食上大大改进,邹瑞攀上的可是太子殿下啊,将来的皇上,谁敢不重视。
就连关在佛堂里的杨氏也沾了光,这两天的待遇也比以前强了不少,伙食明显改善了,连衣服也送来几套新的。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杨氏嘴角微翘,她知道她教女儿的方法第一步奏效了。
如今的国公府上下当属大房的邹雪儿最为烦恼,江雨与邹瑞都有了好的前程,偏偏自己却没了仪仗,母亲在外受苦,自己也没有人呵护,越想越委屈。
哥哥邹正是她唯一的依靠,便想找他诉苦,但是邹正却有公务在身整天忙着公事,父亲邹远,更是整日流连烟花之地,除非老夫人敲打到他的头上,他依然乐的逍遥。
邹雪儿真心为自己的前途堪忧,细想之下只有来到苏府,找到苏絮。苏絮便陪着她似乎赏花看柳,听她唠叨琐事,心中也有自己的计较。
“若是这样,那还真是为你堪忧呢,你想想如今一个外眷都爬到了你头上,你这个邹府嫡长女哪还有半点的微风,日后若是我嫁入邹府,也没个撑腰的,想想就心慌。”
邹雪儿一听更加着急了:“好絮儿,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你也不能不管我,快给我拿个主意。”
苏絮假做愁容:“主意也不是没有,我说与你听。”
在邹雪儿耳边耳语了几句以后,邹雪儿脸色惨白。
“啊?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邹雪儿听完心中慌乱。
“你怕什么?如今能够帮你的还有谁,你母亲三年之后方可回府,那时候你早就过了最佳嫁人的年纪,你的婚事还有谁能替你操心,这可是女儿家一辈子的事情。老夫人会真心给你找好的夫婿吗,你母亲害过她,她能不记恨你们?只要有江雨在,你便没有翻身之日,还有邹瑞,之前她一直在利用你,你报复一下她有何不可,况且又不是害人性命,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叫她俩的婚事全部泡汤。邹府就只剩下你一位拿得出门的嫡女,其他的庶女本就不能与你争锋,再有什么好的亲事,还不都是你的?”
苏絮一句句的说着,邹雪儿只管听着,连连点头,这下自己是该博一次了。
便点了点头道:“我听你的。”苏絮见她答应这才崭露笑脸:“这就对了,你只管找寻机会,我帮你搞到那东西。”
回到邹府,夜半,江雨换上夜行衣悄然飞出,来到无名的住处,上山以来,宁王左右跟着自己,真是没有一刻空闲的时候,今日一见无名拉着便走。
无名一脸茫然,却没等说话,就被江雨带着一路飞奔到城外的一个偏僻村子,进到一处简陋的院子,茅草瓦舍,倒也显得清静。
未等无名相问,江雨便开口:“你的行踪已经爆露了你可知道?今后再也不要出现在城里,叶盛枫肯定在四处查你,这几日三番五次的试探我,问我有没有帮手,缺不缺暗卫,你再留在城里怕是不安全了。”
江雨说完,无名半天没开口:“我以为.....”他喃喃道。
“你以为什么?”江雨疑惑。
“我以为计划失败,主子会狠狠责罚我一顿呢,没想到主子还在担心我的安危,真令我感动。”
江雨挑眉,心中道:“我如今就你这么一个得力助手好吧,能不好好保护吗?”
面上却笑了笑便洒脱的说:“你当我是什么人,怎么会这般苛刻,这次事情是我没安排好,你已经完成了你的任务,邹氏博安全这就行了。”
“那接下来呢?主子诈死不成反被戏弄,主子还有什么打算?”无名问道。
“我也还没想好呢?”江雨找了把木椅坐了下来:“这里虽然简陋了些好在安全,日后再想办法安置你吧,现在就先委屈你了。”
无名笑了笑,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主子,无名什么苦都能吃,主子不必担心。只是主子这是打算嫁给叶盛枫了?”
第九十七章:宁王吃醋
江雨听此问便觉得心慌,抬头看见无名满眼的期望与失望,也不知怎么心中微微触动:“你为何这般在乎我嫁给他?”
“属下只是担心,叶盛枫乃是皇子身份,他仰仗皇权便可为所欲为,主子将来怕是要受委屈甚至会有危险。”
江雨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背对着无名:“若是他对我坦诚相待,答应一生一世一双人,视我如珍宝呢?”
“男子的誓言皆不可信,更何况他未必对你坦诚相待。”无名面露悲伤。
“你倒是坦诚,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于我来说,你可能才是最危险的人。”
无名听完低下了头,不再言语,江雨知道自己言语过分便连忙笑道:“跟你开个完笑,可别往心里去,我相信你是个孤儿且无依无靠浪迹江湖,你现在跟着我就算有家了,我才不会怕你危险呢,呵呵。”
江雨咯咯的笑着,起身走出门,到了门口又回头:“我的信鸽是脚带银环的,以后我有什么任务便飞鸽传书。另外桌上的银票你拿着置办些家用,用没了再找我要。”
江雨说完便一跃飞上墙头,消失在夜里。
宁王府的印昌正站在宁王面前受训,脸上战战兢兢,只见宁王来来回回的踱步,紧闭牙关,最后终于忍无可忍:“你这个废物,怎么会跟丢了?”
“殿下息怒,属下无能,江小姐轻功实在太厉害了。”
“你.....”叶盛枫刚要在说什么,转瞬一想,她轻功确实厉害,自己上一次跟的都很费劲:“印昌你连一个女子都不如,还不觉得羞耻?”
“属下无能日后定会加紧练习,不过殿下这江小姐到底什么身份,是否让属下再去详查一番,她的身法.....”
“不可,本王说过多少次了,她的事情你不要查,只管完成本王交给你的任务便可。”叶盛枫怒气冲冲,印昌连连称是。
“这个拐走江雨的男子一定要将他查个水落石出,他接近江雨定是有目的的,本王限你十日,将那名男子给本王抓回来,抓不回来,便,便罚你去当马夫。”
印昌汗颜,“属下遵命。”去当马夫的这个惩罚着实很严重了,宁王自己当过马夫知道其中的辛苦,印昌讪讪的退出去。
剩下叶盛枫一人依然心中气愤难耐:“好你个江雨夜会外男,这就不担心名声了,本王定要好好惩罚你一番。”
次日一早,宁王的车驾便来到了邹府门前,门口管事匆匆去报信,一众人匆匆前来迎接,却见宁王看了人群中没有江雨便直奔玉兰苑,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宁王过去。
江雨朦朦胧胧中听见华怜的喊叫声气的将棉被捂上了脑袋,正想继续大睡,便突然听见身边有男子的咳嗽声想起,掀开被子揉了揉眼睛,便看见自己面前一张放大的脸,只离他咫尺之遥,吓得登时也喊了起来:“啊.....呜呜....”紧接着被宁王捂住了嘴巴。
“别出声,否则本王便不客气了。”
江雨无辜的眨着大眼睛,要不是自己只穿着睡袍,早就起身一脚将他踢出门外,见江雨安静下来,宁王这才松开手:“跟本王出去游湖,顺便让肖公公跟你说说婚典礼仪,我们的婚期定下来了马上就快了。”
“好好,我答应你,你赶紧出去。”
江雨羞愤难耐,脸面潮红,宁王却坏坏一笑:“本王将你的丫鬟关在外面了,要不然本王帮你更衣?”
“叶盛枫,你还要不要脸?”江雨气结。
“你早晚都是本王的妻,本王在你面前要什么脸啊?本王除了闯你闺房,夜会于你,也定不会再和其他女子有牵扯,不像某些人。”
说完叶盛枫坐在床边冷着脸,江雨便知道自己夜里出去见无名的事情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不知为何见他生气便觉得心中有愧,于是讨好的笑了笑:“王爷吃醋了?”
“哼,本王从不吃醋。”
江雨扑哧一声:“叶盛枫,那人是我的手下,帮我做了不少的事情,况且对我的事情他一无所知,你就不要为难与他了。”
说完便祈求的看着他,叶盛枫翻了个白眼:“他身份不明,你还用的这般放心?真是猪脑子。你若是想保他,便乖乖把人交出来,等婚后,让他在府里某个差事,我亲自盯着也好放心,若不然被印昌抓到,他便没有好果子吃了。”
江雨若有所思,没再答话,进不进王府也要听听无名的意思。
“走吧,穿衣服,出游。”叶盛枫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襟,气定若闲的等在那处。
宁王再次下令,可是江雨依旧坐在床上没动:“王爷是要看我更衣?”江雨一脸窘迫更有愠怒。
叶盛枫笑了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早晚我都得看。”这货真是大言不惭。
“你.....”看着那货长啸而去的背影,江雨又羞又恼,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赶紧成婚搬去宁王府吧,再这样下去,她的脸真的没地方放了。江雨预料不错,如今不只玉兰苑里,整个国公府上下都在盛传,宁王闯江雨的闺房的事情,还有人杜撰了他们的约会过程,描绘的有声有色。京城的大小官员府邸也都在传这位行为不检点的国公府小姐就是当年同男子私奔的国公府大小姐邹敏蓝所生,众人对此的评价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果然江雨去给外祖母请安的时候,便见她的脸拉的好长好长,母亲邹敏蓝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她知道外祖母绝不允许自己再同当年的母亲一样犯那样的错误,可是这能怪自己吗?都是叶盛枫的错。好吧江雨不知道说什么。
好在宁王在场,两人都未多说,叶盛枫也顺顺当当的把人接走了。
只是他们前脚刚走,邹雪儿便悄悄的后脚跟上,跟在邹雪儿身后的邹瑞心中念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宁王带着江雨果然来到清湖边,这便是京城郊外最大的一个湖,风景迤逦,处处莺莺燕燕,游湖泛舟的人很多。叶盛枫伸手想要扶着江雨上船,她却有意绕过去,叶盛枫无语,回头瞥见正在憋笑的印昌:“你留在岸上。”
第九十八章:谋划
印昌立马正色道:“是主子,您注意安全。”说完便恭敬的站在岸边等候。
说话间江雨已经上了船,叶盛枫也随即跟上,印昌乃跟那船夫交代了几句,船夫便点头哈腰的应下了。
船中间,有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木桌,两把竹椅,叶盛枫和江雨对立而坐,船夫站在船头轻轻的划着船桨,碧水一潭波纹荡漾,令人心旷神怡。湖上游船泛舟的人不少,都是青年少女,满面春风,正印称着大好的春光,明媚无限。少女的脸上娇羞粉红,男子的脸上柔情似水。画风一转,看向宁王和江雨的船只,只见男子一本正经,女子则一脸厌恶。
“我们的婚期已经定了,下月初六,吉星高照,宜婚嫁娶,你若是有什么未准备妥当的便知会我一声,我自会帮你办妥。”
“叶盛枫,你真打算娶我?”
“你觉得本王是在开玩笑吗?”
“我知道你不是开玩笑,我是问你你会不会后悔?”
“本王做事就没有后悔的时候。”
“真的?”
“还要本王怎么给你表真心?”
叶盛枫往前探了探身子,温柔的看着江雨:“你这一生放心交给本王,我会护你一世周全。”
江雨不觉羞红了脸,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船夫哪知人家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根本没有表情,江雨这才略略放宽了心,嗔怒道:“我饿了,去吃些东西吧。”
叶盛枫笑而不语的看着她,半晌才说:“船家靠岸。”
说来也巧,刚刚还晴空万里的突然下起了一阵急雨。江雨衣衫单薄,一旦淋了雨可不好看,偏偏印昌这边也没有准备雨伞,正是尴尬的时候。
叶盛枫微微抬头一看,便脱下外袍将江雨裹了起来,江雨挣扎无果只能任凭他搂着自己,上了金丝楠木马车,但这雨下的急了些,即便是蒙着衣服,江雨的身上,头发也略微湿了点。好在印昌准备了干绵布,递给宁王,宁王便将外袍撤下,给她细细的擦着头发。江雨微微一愣竟是忘了拒绝,这温柔的男子,眼中尽是柔情,自己也实在感觉异常的温暖。想自己上一世,没有遇见一位真心的男子,自己的家人又处处算计自己,今日面对宁王的柔情,便是再铁石心肠也该软了。既然他知道自己的一切秘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自己应不应该放心的依靠他呢?
想到这里江雨小女儿的柔情娇态也崭露无遗,便是意志坚定的宁王看着她红透的小脸也禁不住情动,猛的将她拉入怀中,便是激烈的拥吻。江雨差点透不过气来。守在车外的印昌只感觉马车上有动静,便侧耳偷听,听完便掩嘴偷笑。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邹雪儿和邹瑞看了个正着,两人都满眼通红,这样英俊迷人的宁王殿下就这样被江雨这个不知名的臭丫头搞到手了,自己多年的期盼化为乌有,一时间心中气愤难耐,邹雪儿转身离去。邹瑞也跟着离开,邹雪儿余光扫过隐蔽的角落,邹瑞以为自己的行踪无人察觉,却不知这一切邹雪儿早就知道。她终于决定相信苏絮,给这两个女人来个一箭双雕,到时候邹府只剩下自己,不论是宁王还是太子还不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邹雪儿嘴角微翘,自信离开。
江雨脸红耳赤的回到邹府的时候,宁王也满意的驱车回到宁王府,这一日肖公公见宁王时不时的自己傻笑,心中犯嘀咕,便问印昌:“主子这是怎么了?”
印昌不语笑着摆手:“你可千万别过问,就知道主子心情很好就行,有什么要求的抓紧时间求。”
肖公公一拍大腿:“好来。”说完便小跑着回去见叶盛枫了。
见了宁王,寻寻觅觅找了个空挡便开口道:“王爷近来老奴操办婚事身体乏累,闲暇时候就想喝点好酒,老奴要是没记错的话,主子那边有上好的茅山佳酿,要不赏奴才几桶,奴才才更有力气操办王爷的婚事......”
话还没说完,叶盛枫便一抬手:“肖公公最近辛苦了,本王窖中好酒你随便搬吧。”
“得来,谢殿下厚赏。”肖公公喜不自禁,颠颠的往外走,后面又传来一声:“等一下。”
肖公公瞬间脸变,心道:“不会是殿下反悔了吧?”慢慢转头看着宁王:“殿下还有什么吩咐?”
宁王嬉笑:“别给本王本王搬空了,给本王留点。”边说边朝他抛了个媚眼。
“哎,遵命。”说完一脸笑意的肖炎麻溜的找人搬酒去了,叶盛枫摇头笑道:“这老东西,本王要不嘱咐一句,他还真能把本王的酒窖搬空,印昌?”
门外正在领受肖公公感谢目光的印昌一听到喊自己的名字,便立即跑了进去:“殿下有何吩咐?”
“别以为本王心情好,就可以什么事都不计较,让你查的那人怎么样了?”
“回殿下,已经有眉目了,查到那人的藏身之地了,三日之内定将他带来。”
“嗯,好,记住别打草惊蛇让人给跑了。”
“殿下放心,这次属下绝不会再出错了。”
有了这番保证叶盛枫才安了心,当印昌紧接着说:“江小姐好像又有麻烦了。”
叶盛枫拧眉:“谁又活够了?敢耽误本王大婚,本王定叫他生不如死。是不是延国余孽组织盯上她了?”
“殿下,自从上一次延国余孽失手,便再无动静,也没了消息,好像都躲藏起来了。至于咱们怀疑接近江小姐的无名到底和延国余孽是否有关还不能确定,属下说江小姐的麻烦,其实是私宅内院的事情,以殿下以往的作风咱们可隔岸观火,反正江小姐本事通天自能解决。”
“你懂个屁,内宅私事也不能袖手旁观,必须护她周全。”宁王一本正经的说,简直是护妻狂魔上线。
印昌眼珠一转立即回复:“是,现在一切以王妃的安全为第一位。”
“你安插在邹府的那颗棋子可以再用用了,这次谁若犯事一并铲除,绝不给江雨心慈手软的机会。你好叫他们都长长记性。”
第九十九章:话别华怜
“属下遵命。”
印昌领命出去,肖公公已经搬了一车的好酒摆放在自己的院子里,见印昌路过,便请他来挑些,印昌无奈只能挑了两坛上好的女儿红走了。
“你若是不懂得喝酒,此生真是遗憾呢。”肖公公笑道,印昌摆手:“喝酒误事,你这边也悠着点。”
“劳你费心,杂家怎不知,只夜深人静寂寞的时候喝点,你是不懂的。”
听完这句话,印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告辞了。
邹府近日日日有客,不是别人正是苏府的大小姐苏絮,右丞相之女苏絮登门,也是国公府极大的脸面了,她是来找邹雪儿作伴的,当然下人都传苏絮与大少爷眉来眼去,两人的婚事也是早晚。
“这件事嫂嫂要是帮我完成了,我大哥就去你府上提亲。”邹雪儿的闺房内传出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呵呵,可别叫什么嫂嫂,听了让人害臊,你大哥最近忙的连面都见不着呢。”苏絮神态落寞,一双柳叶眉皱了起来。看的邹雪儿心焦:“回头见了大哥,我定会说他,叫他得了空就去看你,你可别恼他。”
“我怎会恼他,我知他是建功心切,男子以事业为重,我就是欣赏他这份沉稳,不打紧的,但是雪儿,咱们俩的这个计划千万别让你大哥知道,他定会阻挠的。”
“哼,这个大哥要是让他知道了还了得,定会心疼那小贱人。”邹雪儿气恼的咬着牙,说完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果见苏絮的脸色变绿,十分难看。
“好姐姐,我是说我大哥以前惦记过她,现在他早就不把他放在心上了,不过她毕竟是和宁王定了婚的,若是被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他肯定不应。”
“话就是这么说的,所以我才叮嘱你万不可告诉别人,听说近日邹瑞常往玉兰苑跑,她若与那江雨走的近了便是咱们下手的好机会,到时候将那东西从邹瑞身上带过去,她是凶手,江雨是受害者,两人都糟了难,咱们一箭双雕,岂不痛快。”
“想到这我就心中痛快,我受的气也快出了。”邹雪儿面露笑容。
两人就这么日日黏在一起,这些日子邹瑞也没闲着,天天往玉兰苑跑,见了江雨虽是她不冷不热的,但是她日日提醒江雨小心邹雪儿,想是她也得心中有数了,自己的如意算盘打得紧。
夜里有人秘密而来,邹瑞见了她便开口道:“事情可打听清楚了?”
“二小姐放心,妾身都打听清楚了。那苏絮给大小姐准备的药,食之能毁容貌,想借您的手让她吃下,这几日若是大小姐邀请做客,偏是不能去的。”
“嗯,我知道了,她们的如意算盘打得紧,却不知道这些小伎俩都是我玩剩下的。”邹瑞暗自忖度,抬眼瞧见大房的小妾碧螺正看着自己,便开口道:“放心,我知道你在大房那边不容易,邹雪儿处处挤兑你,其他姨娘也不会给你好果子,你只能在我这边讨些甜头了,这1一百两银票你先拿着,日后好好踢我办事,我定亏待不了你。”
碧螺喜滋滋的接过银票:“二小姐说的是,这府里给的例银,确实少了点,我这以前惯了大手大脚,老爷那边却也补贴不我,哎,好在有二小姐相助,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我定会倾力相助。”
一番表忠心以后,邹瑞便将她打发走,自己又闷着将事情细细的想了一番。
江雨回府以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里,除了邹瑞经常来叨扰自己,她也不想见任何人了,这几日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想着那日马车上,叶盛枫强吻自己的一幕,简直是挥之不去,这男人怎么这般霸道呢。
邹瑞今日又来了,自己实在不想再应付便叫华怜扯了个慌说自己身体不适,邹瑞几次想进来探视,华怜坚决的阻拦了,最后邹瑞只能愤愤离开。
江雨叫进华怜:“华怜表现不哦,今日开始本小姐谁都不见,除了母亲和外祖母。”说完递给华怜一把碎银子打赏于她。
华怜笑嘻嘻的接着,自从宁王下了聘礼,江雨没少打赏自己,怎能不尽心给小姐办事呢:“小姐要奴婢说,那二小姐来见你定不怀好意。”
江雨笑言:“咱家华怜也是长进不少啊,连你都看出她不怀好意,我又怎会不知。”
华怜倒了香茶端了过来,江雨慵懒的接过来抿了一口:“你只管让她觉得我们不排斥她的示好就对了。”
“小姐有什么计划?只可惜咱们不知道她要打什么坏主意,要早作防备才是。”
江雨笑了笑:“华怜若是我嫁入王府把你留在邹府照看母亲可好?若我们两人都走,母亲那边美人照应,我也不放心,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华怜一听这话,立马跪在地上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这是不要奴婢了?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事?小姐尽管责罚奴婢就好,千万不要让奴婢离开小姐身边。”
江雨上前叹了一口气将那瘦弱的少女扶起,看着她清澈的双眼,心中一阵感动,她是自小与江雨长大的,感情固然不错,但是江雨这进入王府今后也不知日后会如何,自己的身份万一暴漏,便是祸事,那嗅觉敏感的姜语嫣也时时刻刻的盯着自己,身边尽是危险。况且邹府水深,母亲邹氏身边不能没有一个可靠的丫鬟,自己虽然有所不舍,但是也不能这般自私将她留在身边。
“你要明白我的意思,不是我不要你,是我需要你帮我照顾夫人,这件事更为重要。况且你也不可能一辈子跟在我的身边,早晚有一天你也要嫁人,我会让夫人给你寻一门好亲事,给你一个归宿。嫁妆我来出,我们主仆一场,情分永远都在,若是日后思念随时相见可好?”
华怜已然泣不成声,眼睛红的像只兔子,江雨掏出手绢为她拭泪。她硬硬的把哽咽声憋了回去:“小姐的吩咐奴婢照做就是,只是奴婢当真是舍不得小姐,小姐进了王府一个老人都没有,咱们本来就小门小户,万一到时候受了委屈,却无人诉说,叫奴婢心里难安。”说完一串眼珠又掉了下来。
江雨便拍着她的肩膀:“你却以为本小姐还是当年那个软弱任人欺负的江雨?把心放进肚子里,万事我自有分寸。”
华怜思虑了半天,点着头道:“小姐如今确实不比当年,虽然奴婢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小姐这些变化倒叫奴婢放心不少,连身体也硬朗了,想来今后定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了。”
“华怜你觉得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还是一个人吗?”
第一百章:母女谈心
江雨突然发问,华怜有些懵:“小姐自然是小姐啊,如今小姐又聪明又懂事又有魄力还不是家道中落寄人篱下的这些事给逼得,其实小姐本来就是这般,只不过受身体所累,又闭门不出,早年才看起来文弱,那天夫人也这般问我,我也是这么回答的。”
江雨一惊:“夫人问过你?”
华怜点着头,此时已经立在了江雨的身侧“有一次夫人问我觉得小姐似乎变了个人,问我有没有发现,我便跟她解释了一番,她才安心,想必也是思虑你太多。”
说到这,江雨才想起自己如今是越发疏离邹氏和江海二人,几乎不常见面。若是以前的江雨定不会这么做。但是江雨也是迫不得已,自己本来就是没有亲人的概念,如今又被人怀疑,况且自己又打算和姜语嫣清算旧账,连累亲人是及不妥当的。最后的办法就是疏离她们,叫别人不注意到他们罢了。
想到邹氏对江雨的关爱,江雨稍稍梳理了一番,领着华怜,直奔外祖母的庆华苑,邹氏如今搬进了这里,冯管家说,江小姐是待嫁之身,又是宁王正妃,便是在国公府也必须住着独院,方显得高贵,邹氏便二话不说搬离了。搬走那天江雨也未多做挽留,想着自己日后夜里出行更为方便。按这件事想必是伤了母亲的心。
今日前来拜见了外祖母和母亲,正堂里便是气氛沉闷,老夫人面色平淡的询问着婚前的准备:“雨儿可还有什么缺的,尽管告诉外祖母,我着人去办。大婚礼法,明日专门有宫人前来教授,可要认真的学,不可不重视。”
“外祖母放心雨儿一定认真学习,近日雨儿身体欠佳,没有过来走动,不知外祖母和母亲身体可还安好?切莫生了雨儿的无礼之气,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邹氏一听连忙回话:“雨儿说的哪里话,我知你近日劳乏,便也没去看你,你别怨母亲才好。”
“雨儿怎会怨母亲呢,对了母亲,雨儿嫁入宁王府后,便将华怜留在母亲身边,华怜自幼是江家的人定是会全心全意守护母亲的。”
江雨话音刚落就听老夫人冷哼了一声:“你母亲在邹府还能受了委屈缺了丫鬟不成?”
江雨脸色微变,也不知是这老夫人为何,不知从何时起,便开始对自己有些意见,也不知是哪里惹她不快,全然不顾及当时自己救她一命的事情了。
“雨儿,华怜自幼跟着你,你身边不能没有个老人,我还有六婆,再说你外祖母说的对,如今外祖母掌家,母亲还能受什么委屈,你且别考虑母亲的事。”
江雨微微一笑:“外祖母误会雨儿了,雨儿只是想让华怜留在母亲身边,日后由母亲为她挑选一门好亲事,她也不小了。在我身边恐怕耽误,雨儿能嫁入宁王府也是靠着华国公府的威望,日后定不会忘了这份恩情。”
“你这样说老身就放心了,人确实不能忘本,更不能忘了生养你的母亲。闲来无事多陪陪她,别叫她担心才是。还有府里的姐妹你要多提携才是,虽然她们的母亲犯了错,但是于她们是无辜的,雪儿瑞儿都到了适婚的年纪,你若是有心跟宁王殿下说说,他与太子交好,若是太子与瑞儿的事情能成,咱们国公府的门楣便是又荣光了一回。”
江雨听后淡淡的扫了一眼老夫人,和身边忐忑不安的母亲邹氏,心中已有计较,原来邹瑞这几日贿赂自己不成,转而去攻老夫人那边,呵呵,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外祖母说的是,雨儿下次遇见宁王殿下,定然提及此事,但事成与不成却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老夫人这才面色缓和了些,又嘱咐了些婚礼上的琐事,便回了内室休息。剩下邹敏蓝与江雨两人相携来到邹氏的厢房。
自从进了这国公府,母女二人从一开始的相依为命,到后来的依靠江雨,到现在邹敏蓝看着闪耀的女儿已是望尘莫及,不想再连累她了。
拉着女儿的手,满脸慈爱:“雨儿,你如今就要嫁入王府成为王妃,母亲也终于放心了,只盼你日后能够好好过日子,一生幸福喜乐,母亲便知足了。”
江雨眼眸微动,心中不好受:“母亲雨儿走后母亲在这国公府若是住的不舒服,便跟我说,女儿另辟府院,接母亲出去可好?”
邹氏笑着摇了摇头:“雨儿可知落叶归根,如今母亲算是归了根了。你上次也提过搬出邹府,母亲不是也没应,你外祖母年事已高,我就陪她这几年。日后再说日后的事情,只是你兄长那边还需要你帮衬着点。”
“母亲放心,过两日我去兄长那边商量,他若是想在京城常驻,我便买一处上好的院落给他,他若是想回印阳,便在那边给他置办。”
“哎,宁王殿下婚后还是要回印阳的对吗?”
“他是封王自是要回封地去。”
“那我们母女二人岂不是要相隔两地?”说着邹敏蓝情不自禁的掉下了眼泪。
“母亲,雨儿回到印阳,还要时常去清扫父亲的坟墓呢,宁王也会是不是的来京城常住,母亲不必担心咱们母女不能相见。”
邹敏蓝听到江雨提起自己夫君的坟墓,更是哭成个泪人:“雨儿还是你有孝心,这些日子,母亲本应该撑起咱们这个家,保护好你们,可是没想到却让你屡屡涉险,只靠你自己。你父亲泉下有知定会责怪我,以前乖巧可人的雨儿硬是给逼得成了个汉子般的脾气秉性。都怪母亲,你若是去洒扫定要替我说些好话,恐日后无脸见他。”
江雨呆呆的听了半天,自己看了看自己的全身,到底哪里像汉子了?难道是自己从一开始就偷偷练内功心法,气息被察觉?
但是母亲也不懂武学啊,自己这副小身板要是不练练内功还真是抗不出风吹雨打的。
“母亲,女儿哪里像条汉子了?你说与我听?”
江雨实在忍不住便开口问,自己觉得自己隐藏的够好了,礼节上,动作上时时刻刻的忍着,还能被自己的母亲说成汉子?难怪叶盛枫会认得出自己。
“呵呵,母亲这说辞却有些夸张了,瞧把你紧张的。”
第一百零一章:杨氏献计
江雨依然神情紧绷的看着邹敏蓝,邹敏蓝遂笑道:“你往日在闺中吃饭喝水都是用左手的,现在却用右手,从前你笑起来只抿嘴笑,现在却露出牙齿;从前你一个人最为胆小,现在却是比谁都胆大;从前你不爱看书,现在却喜欢研读兵书;从前你遇事爱哭,现在却遇事冷静,摸着手腕一会就有了主意.....”
邹敏蓝喃喃的说着,江雨耳边嗡嗡作响,这一切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居然丝毫没有逃脱,自己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原来自己的不拘小节已成为习惯,瞒不过最亲近的人。这一句句话在江雨的心中炸开,她也突然明白了叶盛枫为何能将自己认出了,当年叶盛枫为马夫的那段时间,他们有一段独处的时间,怕是他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十分了解,既然江雨的母亲能看的出来,叶盛枫能看的出来,那么上一世曾经与自己最为亲近的姜语嫣定是能看的出来,看来自己以后更要小心提防才是。
邹敏蓝说完便瞧着江雨似乎在等她解释什么,江雨却笑了笑:“母亲对女儿真是了解至深,女儿也知道自己的这些变化瞒不过您,也没想隐瞒,以前女儿觉得人生在世处处都要规矩,尤其是女子,后来咱们家突然遭难,我若守着那规矩便是救不了长兄,平不了冤情,父亲说走就走,人生何其短暂,且不如放纵一些,享受自己的人生。母亲说是也不是?”
邹敏蓝听得这一席话,羞愧低头,连连称是:“看来人果然有一朝被点醒之说,我女儿一朝之间长大了,可是虽然说为娘的也想让你活得潇洒一些,但是世人的评头论足岂是女儿家受的了得,我就是为当年的肆意行为付出现在的代价,你外祖母一谈到此事也是对我颇有微词。但是雨儿,你莫要怪你外祖母,她现在只是想守住邹家而已,并不是对我们有意见,她还是很在意我们母女俩的,毕竟是我们将她的处境扭转,我又是她的亲生骨肉,她怎会对我不好,所以即便你日后不在为娘的身边,为娘也不会过的不好,你且放宽心吧。”
母女二人又唠了些家常,总算是让邹敏蓝不再怀疑江雨,江雨也终于放下心来。这几日可以安心等着邹雪儿的谋划了。
一连几日倒是素净,邹雪儿整日呆在自己的院子里,除了和苏絮见面,也不见旁人,至于邹瑞也是枕戈待旦,等着邹雪儿发招。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邹雪儿那边却始终没有动静,眼看着江雨婚期在即,宁王时不时的到府上和江雨秀一把恩爱,府上倒也风平浪静。
富香苑里的邹雪儿越没有动静,庆端苑的邹瑞越时惴惴不安。
这一日月黑风高的晚上,邹瑞趁着身边的人都睡了,便悄悄起身取了黑色的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路悄悄的溜进了小佛堂,那小佛堂自从关了杨氏,便成了个不祥之地,连夜里都有乌鸟在叫,却没有守夜之人,那杨氏虽然疯傻倒也不摔打闹腾,再加上邹瑞时时打点,杨氏的囚禁之日显得不那么凄惨。邹瑞不只一次半夜跑来找杨氏哭诉,杨氏便会悄悄的塞出一个纸条,邹瑞便悄悄的藏进袖子里。
今夜的天色特别的黑,天上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邹瑞坐在小佛堂门前,她一直想问父亲要一把钥匙,但是父亲说什么都不允许。想起来邹瑞就红了眼眶。
她轻轻敲了三下停了一会,又敲了一下门。这是她与母亲的暗号,此时想必杨氏已经来到门前,母女二人相见不得,心中说不出的愤恨。
“母亲,你近日可还好?父亲他还是没来看你吗?他日日留宿蒋姨娘的房里,对我和二哥不管不问,母亲为这样的男子付出一生的感情真是不值得。府上近日有喜事,女儿可能这几天不能来看你了,你别怪罪女儿。”邹瑞说完抹了把眼泪,磕了个响头,往门缝里轻轻一摸,果然有一张折好的信纸。
邹瑞匆匆藏进怀里,辞别了母亲便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关紧门传,点了盏小油灯,打开信细细的看着。其实邹瑞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和宫中的梅妃有来往关系,母亲给她信物让自己投靠梅妃。她才知道,梅妃是个多么厉害的存在,她虽无子,但是也要参与夺嫡,便是找一家能够对自己忠心的女子,扶持她当上太子妃甚至未来的皇后,只为巩固自己宫中的地位。邹瑞如同找到救命稻草,拿了信物偷偷递进宫中,不久便得到了回信。从此自己便是梅妃的人,这几日梅妃下的命令便是死死盯着江雨,看她有什么特殊的本领,或者她的一切生活习性都要传信给她。邹瑞虽然日日粘着江雨,但是江雨实在不待见自己,往往将自己晾晒在一边,自己关进房中。
邹雪儿是一个最好的棋子,以前是现在也是,邹瑞从大伯的新宠碧螺那里得到的信息,邹雪儿要对付江雨和自己,她邹瑞正愁没有机会收拾邹雪儿和江雨,只要牢牢掌握邹雪儿的计划,便可一箭双雕除掉二人,脏水还泼不到自己身上。
这几日就等邹雪儿发难,可是却迟迟不见动手,忍无可忍的见了母亲,其实自己在敲门的时候就已经先递了纸条进去了,母亲通常会给自己出出主意。
近日邹瑞迫不及待的打开纸条一看,也是吓了一跳,往常母亲杨氏都是给自己迂回的计划,嘱咐自己不可贸然行动,近日却要自己亲自动手。
邹瑞看完以后,赶紧熟练的将信纸烧掉,然后默默的想了想,看来母亲怕是也按耐不住了。自己心中计划了一宿,想着江雨若是嫁到宁王府自己便再也没有机会报这害母之仇了,邹雪儿迟迟不肯动手,那差人点火的性字又来了,原以为苏絮会篡夺她快点动手,结果却真叫人失望。连母亲也让自己先动手了,抓住最后的机会。
第一百零二章:香粉
次日一早邹瑞精神抖擞的来到庆华苑给老夫人请安,今日她妆容精致,任谁也没看出来她是一夜未睡。
等众人都到了,一起坐着喝茶聊天,言语上离不开江雨的婚事,几位姨娘可谓是心情大好,自从江雨处置了两位夫人,姨娘们过的风生水起,十分惬意。对江雨母女简直是感恩戴德。这些时日以来,老夫人有意抬高她们得身份,吃穿用度一律提高,哪有不高兴的,这日便自觉送起礼来。
“姐姐,雨儿本就生的的美,又寻觅了这好亲事,咱们也没什么好添置的,这几样首饰是我多年攒下的,还算精巧,就给这孩子添点彩头,您可千万别嫌弃。”香云第一个送礼,亲将那紫檀木的首饰盒塞到江雨手中,江雨是不喜欢的,连连推辞。
“你姨娘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老夫人出言,江雨便起身行礼谢过。
婉玉向来温婉贤淑,此刻笑意盈盈,也拿出一个红色的包裹递与江雨:“雨儿,这是我亲手缝制的几件喜庆色的衣裳,你大婚之后莫要穿的太素,姨娘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便只能送你这些了。”
老夫人点头,邹敏蓝也是含笑感谢两位,江雨接过包袱,打开一瞧:“哟,婉玉姨娘这绣工当是绝妙,这裙角的蝴蝶栩栩如生,叫人喜欢呢。”
一旁的邹阳撅起嘴心中想着:“这可是姨娘为自己缝制的衣裳,如今却要送于她人,这江雨真是夺人之爱。”
二房没了正妻蒋氏自然主了家,也代表二房送上了翡翠摆件。大家一片欢喜,邹雪儿只有干瞪眼的份,这时候邹瑞却弱弱的开口了:“雨儿,作为姐妹,瑞儿向来欣赏你的气度,你大婚在即,也不能不表心意,瑞儿为你准备了些礼物,不知你可喜欢。”
说话间便有贴身的丫鬟,捧上来一个红漆木箱子,随着邹瑞打开巷子里面的物件不少,江雨随着邹瑞往里一瞧,晏子兵书,宝剑红英配饰,长笛,还有.....
江雨定睛一看,还有一串佛珠,这些东西都是江雨上一世最喜欢的东西,佛珠除外,但此刻江雨最想拿的便是那串佛珠。
江雨上一世,回想起来自己经历的那些,若说自己最为怀念与想念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自己的母亲。年幼时姜瑜的母亲对自己异常呵护,母亲信佛,那串佛珠,江雨一眼便看出那是母亲的旧物,想必是姜语嫣拿来试探自己的,这么快她便开始怀疑自己与姜瑜之间有联系了?
江雨的神情逃不过邹瑞,她正仔细的捕捉江雨的神情,果见她盯着那串佛珠出神,前几日梅妃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就是要将这几样东西送给江雨观察她的反应,一一汇报。尤其是见到那串佛珠的时候。
江雨看了一会便伸手拿起了佛珠,微微一笑:“二姐真是会开玩笑,明知道我与母亲都不礼佛还带了串佛珠,还这般陈旧,其他的东西我略微收着到时候送与殿下,不过这佛珠实在没什么用处,你便送给在场信佛之人吧。”
江雨说完便轻轻的把它放回去了,邹瑞微微皱眉,刚要启唇,便听门外来了一位嗓门高的,“老夫人,各位姐姐妾身来迟了,万望见谅。”说完便笑着行礼。
老夫人脸色不悦,这小妾是大儿子的新宠,身份卑贱委实上不了台面,这种公开场面她也没叫人去请过她,今个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香云和婉玉也立马板起了脸,本以为魏氏走了,老爷会疼爱她们几分,谁承想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就是这位碧螺小妾了。
“行完礼就坐那吧,吵得我头疼。”老夫人微微扶额,见了这女子她满心不悦。
“是老夫人。”碧螺说完便要归坐。
“雨儿妹妹不喜欢这佛珠,我便收回去,这却是件旧物件,但与佛有关之物越是旧越是有价值和意义呢,妹妹可能不懂。”
碧螺刚坐下听得此言连忙上前:“对对,二小姐说的极为在理,这佛珠子,我看着就挺好,雨儿不要便送给我吧。”
其他人嗤之以鼻,一串破佛珠这小妾也争,还真是没见过好东西,邹瑞微微一笑看了一眼碧螺,只当她是在给自己解围:“谁若喜欢便拿去好了。”
心中盘算反正回头再跟她要回来,这可是梅妃娘娘叮嘱过的物件,若江雨不要,也要放在私处,看是否有人夜里来寻。
江雨也微微一笑:“送于姨娘便是。”那碧螺得了这件东西,喜不自禁,老夫人看了微微叹气,这儿子就是不争气,娶了个什麽人啊。
邹雪儿最后站了起来,也是带着微笑:“雨儿,你大婚,做大姐的也得表示一下,前几天刚得了这件宝物,名叫丽诗香粉,女孩子用了会变得更加香气袭人,粉面桃花。”说着便亲自捧着一个白瓷小罐,来到江雨身边,边说边打开,往自己脸上扑了些。”
几位姨娘便是伸着头瞧,闻着这清香之气特别好闻,不似往日用的那般醇厚,确实清香宜人,沁人心脾。不觉都羡慕起来。
碧螺伸长了脖子,闻了闻味道:“大小姐,这香粉果然不俗,我可不可以试一下,要是觉得好,也劳烦大小姐给我弄一盒。碧螺说着便摇摆着身子走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拿那香粉,邹雪儿堪堪得往后藏了藏:“可真是笑死认了,如今没了当家主母,你这上不了台面的小妾也敢出来叫嚣,何等贵重的东西岂是你能觊觎的?”
那碧螺听闻此言嘴巴一撇:“这大小姐果然是牙尖嘴利的很,老夫人她说什么没了当家主母,难道老夫人不是吗?大小姐不知道何意啊?”
“你....”邹雪儿气结,邹瑞却赶忙站出来帮着讲话:“雪儿姐姐怎么会有别的意思呢,碧螺姨娘你也真是的,这是给雨儿的礼物,不是别人说试就能试的。”说着便拉着江雨的手一起靠近邹雪儿,邹雪儿看了邹瑞一眼顺势就把那瓦罐交到了江雨的手中。
碧螺冷哼了一声回到座位上,被香云和婉玉奚落了一番,老夫人见场面越发不堪,就喊道:“都散了吧。老身越发听不得你们吵闹了。”
众人忙行礼辞别,邹敏蓝扶着老夫人进了内室,江雨也不多做停留便是带着华怜和几个小丫鬟回了自己的玉兰苑,谁想这前脚刚踏进来,后脚邹瑞就跟了进来。
第一百零三章:夜闯者
“妹妹请留步。”
江雨微微一笑,转身望向邹瑞却是一脸疑惑:“二姐怎得过来了?”
“刚才人多,也不便与你多说几句,这次趁着人少,却要嘱咐你几句呢。”边说边靠近江雨并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下人,江雨微微示意身边的丫鬟退了个干净。
“雨儿妹妹你别怪我多心,这香粉怕是有问题。”
“哦?有什么问题?”
“我也说不出什么,要不咱俩一起进去检查一番你就明白了。”
江雨微微点头,两人一起进了内室。
江雨坐在一边喝了两盏茶了,邹瑞却左试右瞧的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银针也试了,味道也闻了,粉末也摸了。
江雨便放下了茶盏:“二姐我知你是好心,可是咱们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大姐一片好心而已,怎会动手脚呢?”
邹瑞放下瓷罐,微微叹了口气:“你别笑话二姐,二姐只是替你担心,想着你马上就大婚了,万不能出现什么差错,这香粉确实验不出什么,但也要小心为妙,大婚之前你还是不要用此物了,你也知道雪儿那脾气,她没我这般想得开,常常听她院里的丫鬟婆子传出,她在闺阁咒骂你我。我便也没什么了,倒是妹妹你,万不可被她所累,我母亲愧对于你,我便是替她还债的,少不得要多户着你,但往后你嫁入宁王府,我便也没那本事了,你一切好自为之,其实我做这一切只是想让你原谅我的母亲。她已经疯傻不堪,父亲也不管不问,只留下我这女儿家的,一想起就孤苦。妹妹可理解我?”
邹瑞说的情真意切在情在理,边说边用绢帕拭着泪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江雨若不是有那看得见别人的镯子倒也真是相信了,这般作为让她想起当初的姜语嫣。每每姜语嫣情真意切的找自己谈心,姜瑜总是也敞开心扉,真心待她,无所不谈。
有一次二人谈到心上人,姜语嫣说自己没有遇到能让自己心动的男子,只有对罗峰有些不一样的感觉,问姜瑜是否也对他有感觉。那时二人相拥而眠亲密无间。姜瑜便也说出了自己的心思,便将那马夫的事情说与姜语嫣听,并告诉她自己对罗峰只是兄妹之情。
姜语嫣将她耻笑一番,笑话她居然看上一个马夫。后来姜语嫣亲自去瞧那马夫,见人家气度不凡样貌卓然,也委实惊叹。
看来后来姜语嫣是有意去查了那马夫的身份,发现了他是永汗皇子的身份,便利用此事挑拨罗峰与姜瑜之间信任的关系。姜语嫣知道姜瑜虽然不爱罗峰,但是罗峰早已爱姜瑜到不能自拔了。
姜瑜更不知道,姜语嫣也看上了当时的“马夫”叶盛枫,便找机会接近他勾引他,没想到的是被无情的拒绝,这才让极度发狂的姜语嫣失去理智般陷害姜瑜,逼死姜瑜。
眼前的邹瑞和那女人可真像啊,人心难测啊。这一世的江雨才知道了一个道理,眼前的人越表现得情真意切,越说的掏心掏肺,越是对你好的人,有可能就是那个背后捅你刀子的人。这个道理也适用于任何时代,任何事情。古人有云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就是这个道理。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看似冷漠的人未必真的无情,而看似热情真心的人却怀着蛇蝎心肠。(作者君亲身经历,对假惺惺装的掏心掏肺,装的纯良无辜,爱掉眼泪背后却嚼舌根使坏挑拨离间的人深恶痛绝,作者君很想有一个能预知未来的法宝,这样就不会被骗,不会被坑,也不会被伤害了,所以看书的宝宝们,希望大家在人际交往的时候都擦亮眼睛,勿要轻易跟别人交付真心,不管男女,小心陷阱。)
“雨儿,我说了这么多,你有在听吗?”邹瑞眨着依旧泪光闪闪的大眼睛一副慈悲心肠的样子。
江雨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她:“多谢二姐了,替我想的这么周到。”江雨一番感谢过后,邹瑞才恋恋不舍的起身,二人看起来十分亲切一般的难舍难分。
送走邹瑞,江雨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盯着那檀木桌上的香粉微微出神。少卿,华怜进来了,便忙着收拾屋子,“小姐这香粉奴婢给您收起来。”
她伸手要拿,江雨却冷喝一声:“别动。”吓得华怜僵在了那里,江雨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示意华怜退后。从头上取下一根引致的发簪,轻轻朝里面一插,再拔出来细细的看着。华怜也凑了上来,虽然不懂却也吓得大惊失色道:“小姐,变黑了,有毒。”
江雨冷笑一声,“明明刚刚没有毒,这下倒是有毒了。看来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小姐你的意思是这毒是二小姐刚刚下的?”华怜不解的问。
江雨摇了摇头:“恐怕这次二小姐也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呢。”
这话说的华怜一头雾水,“小姐那这香粉该怎么处理呢?”
江雨皱了皱眉,闻了闻味道:“这香粉倒是没事,只要碰它,便没什么问题,只是今夜守夜的时候,你机灵一些,恐怕夜里会有人闯进来。”
“啊?那奴婢找些小斯看着,准备几件兵器.....”
华怜还没说完便被江雨打断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晚上警醒点,听见有动静了赶紧装睡,放他进来。”
“什么小姐,你疯了?”
华怜说完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自觉失言了,江雨却没怪罪她,“你也知道你家小姐的本事,让她进来才能顺了我的计划,其他的别多问。”
华怜最是听她家小姐的话了,闻言立即点头,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悄悄的在怀里藏了一把匕首,若那人敢伤害小姐便与他拼命,虽然她不知道她家小姐是怎么知道晚上会有人来的。
果然,夜半,刚过了辰时,便听见了动静,华怜异常紧张,却记住了小姐叮嘱的调息,尽量保持平稳的心态,果然装的不错。
其实江雨也没有睡,来人听起来十分的笨手笨脚,打翻了烛台又踢到了圆凳,最重要的是她在房里磨磨唧唧不肯走。
江雨无奈她实在憋不住了,便睁开了眼睛,本来想让她们得逞的,这劈里啪啦的声音,连华怜都装不下去了。
第一百零四章:一箭双雕
主仆二人一同将那人逮了个正着。
掌上油灯一瞧,咦?这不是那邹远的新宠小妾碧螺吗?
碧螺见自己暴露连连下跪求饶,说自己都是被逼的,请江雨放过她,江雨满头雾水,这剧情急转。
按照江雨查看邹瑞的计划便是派一个高人到自己房间里放一种无色无味的毒,中毒症状正与那香粉的毒一样,让人满脸生疮而毁容。然后将这毒归咎到那香粉上,既让江雨毁容又让邹雪儿背锅,一箭双雕,但她自诩聪明一世,今儿个却遇见了棋高一招的对手,那便是邹雪儿的军师,苏絮。
按照邹雪儿和苏絮的计划,她便是推波助澜,推着邹瑞下手的那人,杨氏被她控制,门里递出来的纸条也是她与苏絮的计划。香粉里的毒是邹瑞查看过以后才显现的,也能将其加在邹瑞的身上,更何况邹瑞若是沉不住气亲自派人来,她便等着她得手之后来个一箭双雕,既毁了江雨的脸又将邹瑞的罪名坐实。
可如今怎么这般轻轻松松的就败露了,江雨看着眼前的碧螺实在不解。无奈,人已经抓住了,只能暂时绑了。
不用江雨和华怜喊人,那小妾碧螺的哭喊声足以吵醒整个玉兰苑。很快下人们都知道表小姐房里闯进去一个人。
江雨虽然想要压制消息,但是刚刚破晓,庆华苑那边就来人了,六婆带着几个小斯将那碧螺捆了个结结实实的,押着往庆华苑走。又提醒江雨和华怜跟上,去到老太太面前讨个公道查个明白。
江雨无奈只能跟着去听听原由,这一有热闹,传得飞快,大房二房的人全部陆陆续续到齐了。伸长了脖子看着,伸长了耳朵听着,不知这下又是该谁倒霉了。
连国公大人邹远和二老爷邹川也被惊动了,邹氏博和邹川正好在家沐休也就跟了过来。老夫人在大堂里公开审问,一干人等都来瞧个热闹。
这人群中显得焦灼不安的便是顶着黑眼圈的邹雪儿和邹瑞了。这两人看到碧螺被抓,心里登时七上八下,不知怎么就是觉得心里不安。本来都打算昨夜行动的却都因事耽搁了。
邹雪儿想起昨夜遇见那碧螺,粘着自己说的那些些话便是心乱如麻:“大小姐,我知道你和二小姐不对付,妾身愿意帮你,你若信得过我,我便给她个教训,对了还有那府上的表小姐。”
邹雪儿自是不搭理她,只当她是犯病,想巴结自己或者想钱想疯了,自己的计谋周全可不用一个不可靠的人插手,可如今一看这情形真是担心牵连自己的计划啊。
邹瑞看了也一脸的忧虑,这个女人看起来精明实则草包,让她打听个消息还行,真到了行动的时候,虽然她自己再三自荐,邹瑞也没有答应她,今夜若不是听说大伯突然增加了防卫,安排的人也就动手了,偏偏就这么巧,取消了行动,这女人怎么摸进了人家的闺房,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见人都到齐了,老夫人也就开口了:“雨儿你且说说昨夜是什么情形?”
“回外祖母,雨儿睡到半夜听见房中有东西摔落的声音,被吵醒,睁开眼一看,就见碧螺姨娘在雨儿房中,也不知道干什么?”
华怜连忙插嘴:“小姐说的句句属实,奴婢作证。”华怜还没说完就听得老夫人说到。
“让你插话了吗?我问的是你家小姐。”老夫人声音陡然提高,脸色铁青,下的华怜连忙退到江雨的身后。
“这国公府一日没有一日的规矩了,看来我是对前面两位夫人的处罚太轻,你们才这么肆无忌惮。”
这话一出,邹远连忙劝慰:“母亲切莫动怒,都是子孙们不懂事,这么件小事就闹到您这里。”
“这还是小事?远儿,雨儿可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宁王的准王妃,这要是出了事,你我可能担当的起?你娶些阿猫阿狗的在自己跟前养着就算了,非要弄几个来回闹腾的,搅得全府上下不得安宁,老身真是太失望了。”
邹远一声不吭的站子那里不再言语,这老太太脾气一天比一天硬了,偏偏他也没办法,现在江雨和宁王给她撑腰,皇上和皇后也对她礼敬有加,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见邹远无话,邹峦开口:“母亲先审问这女人的动机要紧。”紧要关头还是这二儿子沉着冷静。
老夫人这才想起要事,看了一眼二儿子邹峦果然比老大顺眼的多,这人不比较看不出来。自从杨氏出事,邹峦从来没有表现的怜惜妻子顶撞母亲,而是看透她的本质果断和她划清界限,更没有朝三暮四的娶一些小妾回来,看来这邹家的未来还是得靠他。
想到这,老夫人略微点了点头,对身边得邹敏蓝示意了一下。迫不及待得邹敏蓝连忙上前追问:“碧螺,你夜闯我儿闺房到底是要干什么?”
那碧螺跪在地上,惊恐万分,环视了一圈,见人人都瞧着自己,吓得浑身发抖。“我我,我不敢说。”
“快说。”老夫人将手中得木仗狠狠得敲打了一下地面,吓得碧螺打了个哆嗦。
“碧螺你说出来吧,是不是还惦记着白天得香粉,想去看看?”一旁得邹瑞忽然满脸期盼的看向她,碧螺却喃喃的说:“对对,香粉,就是香粉,我要找香粉下毒。”下毒二字刚说出来,一众人都哗的一下变了脸色。
邹远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的碧螺,这是那平日古灵精怪柔情似水的女人吗?怎么看起来这么不像呢。
“下毒?下什么毒?你快说。”邹敏蓝一听红了眼睛,上前抓住碧螺的衣襟。
江雨连忙上前拉回邹敏蓝:“母亲你冷静些。”接着便看向碧螺:“你如实相告便可从轻处罚。”碧螺一听连忙开口。
“不管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啊,我只是被人指使的。”
邹瑞和邹雪儿同时变了脸色,“何人指使你?”邹远也憋不住了上前盘问起来,这邹府到底还有没有清静的时候。
第一百零五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碧螺畏畏缩缩的看着邹雪儿又看了看邹瑞,两人虽说都没有指使过她但是这么一说两人都提起了心,这下毒之事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想来应当是邹雪儿干的。邹瑞心里这样想着。
“我与那女人从来没多说过半句闲话,她与邹瑞走的近,下毒之事定是邹瑞干的,在我意料之中。”
邹雪儿想着只是便宜了江雨没能让她中毒。各自心里打折小算盘,抬眼互看了一眼。
“你看她二人是什麽意思?难道是她们指使的?”
邹峦看了看邹瑞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
邹瑞和邹雪儿连忙辩解,一个说自己从来不与她有来往,一个说从没指使过她。
两人争辩了一番,被邹氏博喝住了:“你们越是争辩越表明心虚,和不听她把话说完。”
众人便一起投来期盼的目光,却见那碧螺微微抬起手指,指了指一脸惊讶的邹雪儿,又指了指一脸无辜的邹瑞。
众人更是不解了:“到底是谁?这什么意思?还有你那毒是什麽毒?为何要下毒,都给我说清楚了。”邹敏蓝问道.
那碧螺擦了擦眼角,一副受惊吓得样子颤颤巍巍得说到:“是大小姐邹雪儿先叫我引诱二小姐邹瑞下手,后又是二小姐指派我来下毒,将毒下入香粉里诬陷大小姐。既让表小姐中毒又让大小姐伏法,一石二鸟。这也正是大小姐的意思,她故意让我取信于二小姐,借二小姐的手除掉表小姐,也顺便将她拉下水,来个一箭双雕。”
话音一落,那邹瑞和邹雪儿纷纷吓得后退一步,幸得有丫鬟在身旁扶着,邹瑞一脸惊讶的看着那女子说不出话来,只听得邹雪儿大喊大叫的喊着冤枉血口喷人等言语,但是在场的人无不鄙夷的看着二人,竟都相信了碧螺的话。
“呵呵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瞧瞧那样的母亲教出来的女儿也果然歹毒。”香云是时候的添了一句话。
“你倒说说这是何毒?既然你说是我们让你干的,你说说这毒有什么毒性?”邹瑞咬着牙瞪着眼,看着那碧螺,她现在怀疑碧螺进入这国公府就是有目的的。
“这毒,说起来就厉害了。”
“你快说如果中毒会怎样?”邹敏蓝也急忙上前问。
“这可是苏絮小姐专门从一个老道士的手里买来的你们若是不信,找来苏小姐对峙,那毒是令人闻久则会全身生出红疹,红疹接着溃烂,全身毁容,最后血崩而死。”
邹敏蓝大骇,不禁吓得后退一步,面色如蜡:“母亲,母亲您要为我作主啊,女儿自从来到这邹家,便是屡屡遭人迫害,究竟我们母女做错了什么?这本也是我的家,就因现在嫁给他人再归来时变成了这般吗?哥哥不像哥哥,侄女不像侄女,你们嫉妒雨儿的婚事,自己去争自己去抢,我雨儿是皇家定的婚,你们找皇上说理去啊,没脸没皮的东西,你们的母亲都是咎由自取,还赖我们不成,她们若不是存心害人,岂能被关起来,我们若不是出手,我母亲安能安详的坐在这里,你们一个个狼子野心,我已忍让多时,今又用这卑鄙手段害我女儿江雨,我如今,我如今就不活了,随了你们的愿吧....呜呜。”
邹敏兰边说边跳脚,指了邹雪儿又指邹瑞,连带着两位兄长也被骂的无地自容,见她真要去撞柱子,香云和婉玉连忙拉着。
老夫人赶紧起身相劝:“兰儿不怕,母亲今日定会给你个交代,邹瑞邹雪儿。你们俩还不给我跪下。”
邹雪儿见现场哭喊四起,人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登时也上了头:“我没有做就是没有做,也不怕去见官。”
这话一出邹瑞直接傻眼了,这圈套一看就是有人设下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真是再现了,人家既然能查的这么详细,就不会不留后手,偏偏那邹雪儿笨的像猪,她自己完了别拉着别人啊。
果然听到见官二字,碧螺两眼放光:“见官就见官,反正不关我的事,老夫人咱们报官。”
若是为了国公府的声誉,遇到再大的事情,老夫人也不愿意闹到外面,自己和老国公的生死关头都且忍下,这会子也不能闹大了,遂呵斥道:“不许胡说。自家的事在自家解决,不可报官。”
邹远终于忍无可忍的将那碧螺一脚踹到在地,使出全身的力气一脚一脚的往上踹,那碧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便哭喊边躲着起身就跑。
见她一路哭喊着往外跑,老夫人大喝:“孽畜,你打她作甚,还不快追回来。好生劝慰。”
邹远这才知道,若是想把这件事压下那碧螺必定得封口,绝不能让她跑出去胡说。
看着眼前乱作一团,江雨心中冷笑,纵是再怎么样,冯老夫人也绝不会将事情闹大,邹敏蓝这次应该看清了吧。在那位老人心中家宅与后世看得比什么都重,其实这又怨不了她,身在其位罢了。想到这微微叹口气,到对这碧螺产生了极大得兴趣,之前偶然见她一两次,也觉得她是那种精明的人,怎得办事却这么糊涂?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她有意为之,若是这样,她就是在帮自己,到底是何人指派呢。
那碧螺闹喊到门口,已被数十个家丁围困,那小斯家丁们在邹远得指挥下,有的扛着木棍,有的端着扫把,有的挥着锄头。几十个男子围困一个女人作势要把她拿住,碧螺却灵活得很左躲又闪得,没让人碰着,她一会爬到台阶上一会跳到石凳上,一会又躲进草丛里。看的邹远直眼花,但那女人最可恶得是嗓门奇高:“救命啊,杀人啦,华国公大人要杀人灭口了。”
邹远急得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快堵上她得嘴。”
这时正门处的看守慌慌张张得跑过来:“老爷不好了,宁王殿下带着几位大人进来了。”
“什么”邹远眼前一黑差点晕倒,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赶紧小跑着去接驾,宁王向里面边瞅,边越过邹远:“华国公,您这府上鸡飞狗跳得是在做什么呢?”
看守得了邹远得眼色立即悄悄赶往庆华苑报信。这边的碧螺也被抓住了,不知是谁用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将她的嘴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