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1章 被泼脏水
钟凤娆在宁旺街旅店坐卧不安，因为这把火不是她放的。
“城东的大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火不是我们放的，应该是北辰的贺亮元他们失手造成的火灾。”罗梁辩解道，这次真不是他们放的火。
“这么大的火，不像是普通交手造成的火灾，钟姐，会不会是北辰自己得不到，也不让苍雄和咱们得到。”马乐娟猜测道。
“你是说，他们这是作死。”
“不是没有可能。北辰现在乱的很，这个贺亮元也不知道是哪个军阀的人，但是出了事，肯定是北辰国的麻烦。
而且现在守备军的主力都在围攻贺亮元，但如果全城都失火，守备军、城主府军势必要分兵救火，无暇顾及围剿贺亮元。”
“虽然有道理，但似乎也说不通。”
“哪儿说不通了钟姐？”
“贺亮元并没有偷盗秋月，虽然他也是冲着吾灵符来的，但并没下手，那为什么要鱼死网破。”
李叙嵩发现隆盛旅店的贺亮元趁夜出逃并不是偶然，是钟凤娆让人故意引来了李叙嵩的巡天队。
否则以李叙嵩巡天队的实力和数量，不足以发现贺亮元手下的踪迹。
但贺亮元的抵抗超出了钟凤娆的预期，贺亮元并没有偷盗秋月，和李叙嵩发成冲突，贺亮元没必要背水一战鱼死网破，在压制李叙嵩后，完全可以坐下来谈。
但李叙嵩围剿贺亮元，会刺激其他暗中势力的观望，这个时候钟凤娆只要再挑翻一伙人，制造第二个事端，就能让城中所有势力都卷进来。
所以在钟凤娆的判计划中，城东不会有大火，贺亮元应该保持克制。
但现在城东的这把大火超出了预料，贺亮元的反应更像是鱼死网破的作死行为。
如果一把大火烧毁了秋月城，损失难以估量，届时守备军和治安所将无暇顾及与贺亮元交战，转而抽调更多兵力救火。
“钟姐，计划还要继续吗？”马乐娟问。
“按计划继续进行。”
“是。”
半小时后，城西五德旅店杀声四起，很快引来治安所的巡逻小队。
“报城主大人，城西有人打着治安所名义，袭击了五德旅店。两拨人马都是高手，治安所的巡逻小队已经溃散。”
兵士飞快说道，凌默斌的脸色刷的一下黑到了锅底。
“我就知道要出事！”
“父亲，是否调兵扑灭五德旅店的两伙人。”凌博建议立即发兵镇压。
凌默斌摇了摇头说：
“不行，花月街的这伙人极难对付，城西的这两伙人至少有七八十人，现在分兵堵截也无济于事。必须确定他们攻击了城门，才能发兵，而且应该还有其他势力会被挑唆。”
张年培率兵增援花月街后，战况有所进展，但依然焦灼不下，伤亡也很大。
而李叙嵩倒是没有临阵抽兵，但是抽走了人手战场附近救火，说去来也没有畏敌怯战，好歹也在战场上救火了。
现在城西出事，如果直接从城主府调兵镇压，将不得不面对两个问题。
一是凌默斌在城中的机动兵力已经不多，只够增援一处。二是现在现身的只有三伙人，剩下至少还有三伙人随时可能出手。
这个时候发兵城西，无法明确城西的两伙人去什么地方，贸然增援有可能扑空，甚至被引蛇出洞半路伏击。
同时其他的几伙人随时可能出手，凌默斌将无兵可用。
现在最佳选择是等城西的两伙人攻打城门，然后派兵与西门守军汇合。
只要张年培、李叙嵩镇压了花月街，就能抽回兵力，应付其他随时可能出现的乱局。
凌晨三点左右，罗梁摔人从城西走地道撤回了宁旺街。
“罗梁，人都撤回来了吗？”钟凤娆问。
“都撤了，但胡方、周凯和杨飞成受伤不轻，需要立即医治。”
“宋杨的人马现在去了什么地方？”
“应该失去了城南，没去西门。”
罗梁率人袭击了住在五德旅店的宋杨后，引来了西城治安所的巡逻队，三拨人混战之际，罗梁率人脱离交战，把治安所给垫了进去，然后从地道中遁走。
宋杨击溃了治安所巡逻队后，担心城内兵马扑向城西，所以没有去最近的西门，而是去了城南，准备强行突围出城。
如果凌默斌第一时间向西城派兵，就可能扑空。而南门守军很可能招架不住，被宋杨突破。
“乐娟，宋杨南门动手之后，立即引诱住在城南的齐鹏越。”
“是，属下立即赶赴城南。”
约莫一刻钟后，宋杨围攻南门，消息很快送达城主府中。
“报城主，南门遭到围攻，人数五六十人左右，实力极为高强。”
“是城西的那伙人吗？”
“应该是的。”
这个时候凌博又说：
“爹，这个时候该增援了吧。”
“城南还有治安所的巡逻队，城门出事，巡逻会去南门增援，可以争取一些时间。目前至少得等花月街的势头被压下去，才能派出府中兵马，否则再有其他势力作乱，爹的手上将无兵可调，在等等吧。”
南门宋杨攻打南门不久，贺亮元伤亡过半，提出谈判请求。
“谈判！他们怎么说。”
“启禀城主，对方要求我方停止进攻，并提出要见您。”
“见本城主！”
“是的。”
“那就让他来。吩咐张年培，围困之后暂停进攻，把贺亮元带来见我。”
“是。”
待等兵士离开，凌博担心说：
“父亲，会不会是贺亮元发现南门有动静，故意拖延时间。”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以现在的局面，贺亮元伤亡过半，继续负隅顽抗没有任何意义。传令下去，即刻发兵增援南门，给张年培派医师队增援。”
“是。”
一刻钟后，张年培重兵押送贺亮元抵达城主府，战了一宿，贺亮元只伤了皮毛，张年培却是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你就是秋月城的城主？”纵然吃了败仗，贺亮元的口气依然轻不屑。
“如今尔等是我手下败将，有何脸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哼，你们以多欺少，仗势欺人，算什么本事，有种公平较量。”
“放肆！”凌博喝道，继续又说：“你等率众潜入秋月图谋窃取吾灵符，有什么资格讲公平。”
“笑话，贺谋做的合法生意，什么时候偷了秋月的东西，那秋月学院失火被盗，与贺谋毫无关系。倒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攻杀贺某的商团，这是何道理。”
凌默斌不相信贺亮元只是正经商人，否则带那么多的高手干什么。
同时凌默斌也不认为贺亮元是纵火盗窃秋月学院的作案人，所以凌默斌更加奇怪。
既然贺亮元不是作案人，那么在压制了李叙嵩后，就应该适可而止，逼迫李叙嵩坐下来谈，而不是升级事态鱼死网破，显然是贺亮元误判了李叙嵩的意图。
凌默斌怀疑贺亮元还有其他什么事，这也是贺亮元提出来见自己，而不是见李叙嵩的原因。
“既然东西不是你们偷的，为什么不把误会解释清楚，为什么还要趁夜色飞出城中，被发现后还要负隅顽抗，你如果只是一个正经商人，需要随行那么多的高手吗？”
“北辰的世道不太平，贺谋自然要多带高手才能自保，否则去喝西北风吗。”
“即便北辰的世道不太平，为什么要连夜鬼祟出城，被发现后还要在凌某的地盘上兴风作浪。”
“你们封了城，耽误了贺谋的生意和交货时间，误了交货期，谁承担得起，你们秋月赔偿我的损失吗。”
“说道耽误时间，据凌某所知，你的商队进入秋月快有三月，早不耽误，晚耽误，偏偏这个时候耽误，你觉得说得通吗。”
“贺谋的生意，还轮不到凌城主指教。”
“那你来见我做什么，何不回去洗干净脖子，继续厮杀。”
“凌城主，贺谋如果死了，对你们秋月没有任何好处，奉劝凌城主三思。”
“呵呵，笑话！凌某与贵国从无往来，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凌城主这话也算是自欺欺人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凌晨主自己做了什么，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吗。”
贺亮元的一番话让凌默斌一头雾水，有点觉得好笑。
受到秋月底子薄的影响，凌家的势力一直很小，连云坤府都出不去，遑论去国外。
秋月城干过什么，凌默斌心里非常清楚，绝对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拿到把柄的事。
就是有，也是五年前顾殷刺杀邓辕飞失踪，一直让凌默斌担心。
难道是顾殷逃到了北辰泄露了消息？
想到这里，凌默斌不由一阵紧张。
这件事确实可能要了他的命，但似乎未免太巧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谋不明白，是凌城主真的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秋月在我北辰干的那些事，凌城主敢说没有自己一份？”
听到这里，凌默斌先是心头一松，多半不是顾殷的事，但很快更更加摸不着北，他说：
“阁下是不是误会了，本城主从无涉足北辰境内，为何要去北辰经营。”
“呵哈哈……”贺亮元大笑，随即又说：“凌城主果然好定力，难怪贺某查了多日，竟然毫无收获，看来不是贺某不够聪明，而是凌城主真的深藏不露。”
“你……到底何意？”
凌默斌这次是真的糊涂了，头一次尝到被人泼脏水的无力感。
“秋月从我北辰赚了那么多钱，你凌城主敢说不知道？”贺亮元质问，口气很是坚定。
“你少血口喷人，我秋月从未去过北辰，如何赚取北辰的钱财。”凌博嗤之以鼻怒火中烧，最见不得别人往自家头上泼脏水。
“哼，废话说少，今天如果不放我等离开，我变将你凌府做的勾当公诸于众。到时候，你凌默斌吃不了兜着走。”
贺亮元口气强硬，凌默斌终于明白贺亮元来见自己，不是来投降，而是来威胁。
但凌默斌还是不明白，贺亮元到底掌握了自己什么黑料，可以让自己不得不就范。
且不说自己与贺亮元毫无瓜葛，整个凌家往上数十代人，就从来没和北辰沾过边。
现在要么贺亮元有什么误会，要么是有谁在北辰做下了黑勾当，栽赃栽在了秋月的头上。
第0422章 丈母娘惹的祸
想到这里，凌默斌对凌博说：
“博儿，你与大家都退到外面，为父要与他单独谈谈。”
“父亲，他分明是在诈你。”
“是否有诈，我自有定论，先退下。”
“是。”
屏退左右，凌默斌接着刚才的说：
“我想，阁下一定有什么误会。凌某行的端，坐的正，从未在你北辰境内经营过任何生意，遑论去你北辰境内杀人越货，你今天倒是给我说个明白，如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凌某绝不会轻易饶了尔等。”
“凌城主敢说没有在我北辰赚取过一分钱？”
“当然没有。”
“那你秋月从我北辰境内卖药，这怎么解释。”
“卖药？什么药？”
“助阳丹、九元散、九牛二虎丸三种药，凌城主应该不陌生吧。”
“这不是黑市上流传的药吗。”
“凌城主打算装到什么时候，此药就是你秋月出的货，只不过是在我北辰境内绕了一圈，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但是为了这药，却让我北辰苦不堪言，你敢说与你毫无瓜葛！”
这件事还真冤枉了凌默斌，贺亮元此来也确实不是为了吾灵符而来，而是冲着助阳丹和九元散来的。
秋月的丹药炼出之后，直接发给许韵霜，再由许韵霜通过中间人，发往北辰的黑市据点，然后再从北辰黑市据点，从渠道发往苍雄帝国境内各地。
北辰国因为常年政变，地方军阀混战割据，所以北辰的商业非常混乱。
地方军阀为了维持自己的财力、军力还有势力范围，大量引入他国商会，商业发达，税收就多，但同时混乱的市场也让黑市更加猖獗。
所以北辰境内的黑市比苍雄帝国的黑市更庞大，这也是为什么许韵霜要转道北辰境内发货的原因。
就因为北辰境内的黑市关系网庞大而复杂，可以输往大陆各地，同时还不容易被追查。
此外北辰的动荡，也给各国商会势力带来了巨大商机。
因此北辰的商业市场异常混乱，商业势力之间的明争暗斗，又会影响军阀的实力此消彼长。
于是发展到后来，商业势力反而开始左右军阀，军阀为了自己利益，又不得不为商业势力出头。
最后发展成为了利益，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
所以近些年北辰境内的动荡，根源已经从军阀割据混战，变成军阀为了商业势力的利益而出手抢地盘。
然后回头再说现在这件事，既然军阀为了商业利益大打出手，推动军阀混战的力量主要来自商业利益。
九元散、助阳丹、九牛二虎丸如今是黑市最抢手的药物，其他稀缺药品几乎很难和这三种药争夺排位，即便是曾经最抢手的紫焰晶，也被三种药盖过了风头。
一种商品是否得到市场认可和欢迎，主要取决于商品的性能、价格和产量三个因素。
其中性能是必备因素，如果性能很差，价格还死贵，肯定没市场。
只要性能极佳，价格和产量都不会影响商品的销售，因为再贵，富人总是买得起的。
紫焰晶属于效果极佳，但是产量少，而价格奇贵的药石。
当一种商品的产量偏低，而价格脱轨的时候，就会限制商品的消费群体。
因此商品昂贵，但性能效果极佳，虽然不愁卖不出去，但是会限制消费人群，消费人群被限制，一般情况下不会引起群体事件。
但如果一件商品不仅效果很好，而且价格还很便宜，产量非常大，普及面惠及所有人，那么商品就能迅速引起所有消费群体的共振，产生巨大的利益。
九元散、助阳丹和九牛二虎丸这三种药，恰好同时符合三种最佳因素的药物。
九元散、助阳丹和九牛二虎丸，现在是北辰国境内黑市最炙手可热的药品，甚至盖过了所有商品。
但是这三种药的主要市场在苍雄帝国境内，也就是说，这三种药似乎是出在北辰境内，但是最终却销往苍雄帝国，这就导致这三种药在北辰境内的价格比苍雄境内的更高。
但这还不是要命的地方，最要命的地方在于这种药只能从黑市渠道购买，而且不掌握在任何军阀的手上，无法进行征税和坐收好处。
相反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三种药虽然不在军阀的控制之下，但是在军阀的地盘上。
其他军阀发现药从你的地盘上过境，就会来分肥，于是引发了去年的军阀混战，五路军阀联手围攻东南军阀秦孟祥，差点被灭。秦孟祥最后让出了地盘，才保了一命。
贺亮元并不是秦孟祥的人，而是军阀梁茵婉的人。
也就是号称北辰东南一枝花，辣手无情梁夫人的梁茵婉。
梁茵婉是从她爹手上接过的地盘，并不是自己打下的江山。
这女人一旦被逼到了某种程度，做事往往比男人辣手。
贺亮元和秦孟祥的地盘都与苍雄帝国接壤，许韵霜通过秦孟祥的地盘走货，而不去梁茵婉的地盘，就是因为梁茵婉和许韵霜一样，都是精明的女人。
万里之外遥控这么大的生意，碰上同样的对手，许韵霜担心出事，所以把据点放在了秦孟祥的地盘上经营。
但是肉肥了，容易招来狼。
梁茵婉从秦孟祥手中夺走地盘之后，一直认为是有人在秦孟祥的地盘上生产助阳丹、九元散和九牛二虎丸。
当梁茵婉高高兴兴接管地盘，准备顺道接管生产的时候，却发现这三种药的经销有些诡异。
之后一路顺藤摸瓜的发现三种药并非北辰境内生产，而是先从苍雄境内走私入境北辰，再从北辰返销回苍雄境内。
而且这三种药虽然来自不同渠道，但是背后都是同一个幕后推手在供货。
按说药进入秦孟祥地盘之后，一切都是许韵霜在操作，如何也不可能找到秋月的头上。
但是百密终有一疏，梁茵婉派人追查三种药的来源，死活没发现幕后推手，却在无意间从装药丸的药瓶上发现了端倪。
助阳丹、九元散、九牛二虎丸都不是高灵丹药，所以使用普通的瓶子就能储存，无需特殊保存。
但是用陶瓶和瓷瓶易碎，虽然运输和储存都用宙戒，不存在跌落摔碎的情况发生。
斗灵师没有神识，所以使用宙戒收纳物品，无法通过神识调整物品在空间宝物内的位置，也无法用神识给空间宝物下禁制进行隔离。
这就带来一个问题，大量易碎的瓶子挤在一起回被挤碎，所以易碎物品大都装在木盒或者木箱内，然后在装入宙戒，但这样一来会占空间。
由于丹药都有自己的五行属性，因此药瓶一般不能用金属，容易导致丹药的木、土、火属性遇金而化。
邓辕飞为此研制了一种用合金，用金属与低级灵石炼制了一种特殊材质的药瓶。
这种药瓶统一由许韵霜派人制作，跟秋月并没什么瓜葛，但是问题偏偏出在药瓶上。
药瓶的炼制需要用到灵石，如果在冶炼中没有炼制充分，会有灵石颗粒镶嵌在金属当中形成次品，如果次品检验没有被挑出来，这只次品药瓶就会被装入丹药发货。
而巧合的是，梁茵婉在买到的一批丹药中，发现了两个次品药瓶，从上面发现了几颗灵石碎屑。
一切拥有灵力的物品，在圣穹大陆都被视为毒，但自从吾灵符出现后，圣穹大陆第一次尝试使用灵力。
梁茵婉让人仔细鉴别了药瓶上的颗粒，确认属于无形之毒，而巧的是，吾灵符在工作后，也有无形之毒，但是不会散发伤害人体，而是被朱石铁兵器给吸走了。
虽然灵石和吾灵符并没有任何交集，但女人的直觉往往非常可怕，梁茵婉仅凭一点的蛛丝马迹和自己的猜测，怀疑秋月与丹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唐家一定也脱不了干系。
所以此番是兵分两路，一路去了云坤府调查，一路来秋月。
贺亮元通过调查秋月生产吾灵符，发现一个奇怪现象。
吾灵符生产需要的原料，都是有无形之毒。
现在灵力的概念只在苍雄帝国境内和北辰医师堂传播，北辰方面整体还不知道。
但经过调查，贺亮元知道了苍雄帝国正在开发叫做灵力的无形之毒，而且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虽然没有发现灵石的痕迹，但秋月学院难逃干系。
因为截止到现在，整个苍雄帝国，只有秋月在开发灵力，所以药瓶上发现的灵石颗粒，一定和秋月学院有关。
尽管到现在也没发现秋月学院和丹药有什么关系，但是所有迹象都显示，丹药来自秋月学院。
也就是说，贺亮元查来查去，死活也没有查到秋月生产丹药的证据，一切都是凭的直觉和逻辑联系，但始终缺乏最核心的证据。
因此以上的假设都是推论，至少从理论上可以断定秋月学院在生产丹药，就是没有最有利的直接证据。
既然秋月学院是生产助阳丹、九元散和九牛二虎丸幕后生产商，凌默斌作为秋月城的城主，就不可能不参与生产销售，一定会分一杯羹。
但事实上到现在，凌默斌一分钱也没拿到。
而且贺亮元说的这些，让凌默斌也吃了一惊。
贺亮元的假设推论逻辑上完全成立，而且凌默斌也相信秋月学院在生产丹药。
但让他难以置信的却是，李曾铎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干了三年，自己竟然还不知道。
更加可恶的是这么大的生意，每年要逃多少的税。
第0423章 任其发展
“凌城主，你现在还敢说自己不知道吗。”
凌默斌说自己不知道，那是肯定没人信，要是说自己知道吧，这个屎盆子就得扣在自己头上。
所以他不打算接话茬，而是言他：
“你既然为药而来，明知道治安所正在稽查偷盗吾灵符者，为什么还要大打出手。”
“谁知道你们是为了吾灵符，还是为了药，你凌城主能说明白，还是治安所的李叙嵩能说明白。”
凌默斌终于明白了，不论是为了吾灵符，还是为了药，都是撞上了贺亮元的逆鳞。
贺亮元本来就心虚，秋月被盗的究竟是吾灵符还是丹药，只有秋月自己知道，外人是不知道的。
所以冲着吾灵符来，但是没下手的人是不会心虚的。
但是贺亮元是冲着药来的，圣穹大陆的药品是个敏感资源，尤其是效果好的药品配方，是各方势力争抢的头等目标。
所以李叙嵩包围贺亮元之后，贺亮元认为是秋月发现了自己，要杀人灭口。
因为目前还没人知道秋月制药的消息，李叙嵩对贺亮元下手，贺亮元误以为是发现了自己，而且这件事还不能解释，只能越描越黑。
而且贺亮元如果发现李叙嵩不知道秋月制药的事，或者误认为李叙嵩装傻充愣，结果只能更糟，李叙嵩一定会不惜代价灭口。
所以这是一个死结，贺亮元只能抵抗到底择机突围。
但没想到城主府会立刻投入战斗，贺亮元无法按计划先击溃守备军，然后突围。
不过也说明了李叙嵩的狡猾，在发现敌不过贺亮元后，亲自出面督促凌默斌出手，否则贺亮元肯定要逃走。
现在问题都搞清楚了，今晚的攻杀纯属一场误会，但是意外捞到了一条大鱼。
“不论阁下信或者不信，今晚出兵确实是为了抓捕偷盗吾灵符配方的贼匪，由此产生的误会和伤亡，凌某深感遗憾。
但是秋月确实没有生产药物，本城主对此也一无所知，所以阁下如果执意散布消息，凌某也不会阻止，秋月到底有没有生产你说的药品，我想世人自会有公论。”
“你当真不怕！”
“不是凌某做的，有什么好怕的。”
现在不论否认还是替秋月背黑锅，凌默斌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能越描越黑。
只要跟药沾上边，没有也是有。
所以现在最佳的选择是放走贺亮元，贺亮元会有两个选择。
一是暂时不会扩散消息，直到发现核心证据。二是离开后立即散布消息，让秋月鸡飞狗跳。
但不论哪一种选择，对凌默斌的影响并不大。
就算内阁查下来，他一分钱没捞，完不知情。
如果最后坐实了李曾铎在学院制药，而且欺上瞒下，李曾铎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学院的配方也会被内阁和药监司没收。
相反凌默斌还可能受益，毕竟配方出在秋月的地皮上，内阁和药监司收了这么多的好处，不分点肥简直天理不容。
“阁下现在可以走了，其中的误会，本城主自会向治安所说明。”
“你不杀我。”
“为什么要杀你，秋月学院被盗的是吾灵符配方，秋月学院也不生产任何药物，本城主为什么要杀你。”
现在有个悖论，如果凌默斌不知道，或者秋月确实不生产丹药，凌默斌的确没必要杀贺亮元。
如果凌默斌知道，或者秋月生产丹药，凌默斌不杀贺亮元，似乎反而能证明秋月不生产丹药，所以贺亮元反而更觉得奇怪。
“阁下可以走了，凌某会吩咐医师队为阁下的同伴治疗。”
“那好，告辞！”
略施一礼，贺亮元转身离开。
凌博、张年培陆续进屋。
“父亲，你怎么把他放了？”
“他的确不是偷盗吾灵符的始作俑者。”
“城主大人怎么确定吾灵符不是他偷的，也可能是他撒谎。”张年培道。
“因为他要找的东西，比吾灵符更重要。”
话音刚落，门外的兵士匆忙来报。
“启禀城主，南城城区发生激战，有两伙人一前一后强闯门，与前一波人汇合后，共有一百二十多人聚集南门，南门守军告急，请求火速增援。”
“该死的跳梁小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揪出来。年培！”
“属下在。”
“立即抽回花月街人马，增援南门。”
“那花月街怎么办，万一是贺亮元耍诈，岂不上他当。”
“贺亮元无关紧要，现在不能放跑了其他人，快去。”
“是。”
贺亮元吐出了丹药秘密，现在已经没有继续反抗和围剿的价值，相反那伙偷走吾灵符配方的人，才是最大的威胁。
凌默斌相信李曾铎一定在生产助阳丹、九元散和九牛二虎丸，所以这伙偷走吾灵符配方和原料的人，很可能也顺道偷走了药品的配方和成品。
这样一来，就坐实了李曾铎在生产药品。
一旦消息扩散，凌默斌虽不会受到波及，但会失去和内阁讨价还价的机会。
就在贺亮元向凌默斌透漏秘密的同时，龙骨树也将消息实时回传邓辕飞。
“难怪花月街会有这么大的火，没想到误打误撞碰上了一条大鱼。”
“主上大人，丹药有那么重要吗。”水灵儿喝惯了灵泉仙水琼浆玉露，就连身子骨都是灵泉化形，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
“本来不应该如此疯狂，但是圣穹大陆有点特殊，多数人无法转化灵力，所以也无法使用天才地宝奇花异草炼制的丹药，本主才会研究发开适合斗灵师和普通人服用的丹药。
由于圣穹大陆的药品问题很大，因此一种好的药物在圣穹大陆非常重要，秘方被严格保密。
如果实力稍弱，手中的秘方就会成为找来麻烦的祸根。所以一种好的药品，在圣穹大陆带来财富的同时，也会带来烦恼和麻烦。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到时候由唐家背黑锅，咱们就无需担心了。”
即便凌默斌知道了学院在炼制丹药，也无济于事。
今后丹药的炼制会以唐府的名义进行，并以学会实验灵力药材的名义进行“深度开发”，由唐府和学会背锅，谁也别想下手。
“龙骨树，城南的情况怎么样了？”
“有一伙二十多个人已经跑了，应该就是宁旺街的那伙人。剩下两伙一百多人还在南门围攻。不过有一伙人从城东南绕到了城东，好像去北门了。”
“北门！”
第0424章 老熟人
就在南门出事三刻钟后，城东南的一伙人趁乱从城东绕到了城北，程晋育最先发现了他们。
“院长大人，东南方向有人过来了，速度很快！”
“嗯，得有六十多人，速度这么快，实力都不弱。让大家做好准备，按计划行事。”
“是。”
开设修体课后一年，李曾铎发现修真好处很多，发动大家都修真。
所以现在超过半数的灵导师都凝成了神识，可对附近目标提前搜索侦查。
片刻后六十多个黑影抵达北门东南的小街上，发现北门人多势众，很快停下了脚步。
“大哥，北门的人不少啊。”头顶光秃的男子其实并没发现秋月学院的踪迹，但是空气中散播的气味，暗示了北门附近有埋伏。
“大家都提高警惕，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擅自行动。”
“是。”
一行人迅速分为两队，一前一后迅速抵近北门，距离还有一百五十步时，为首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
“有埋伏，大家小心，都散开！”
“是。”
两队人迅速拉开距离，其中一队迅速后撤。
“不用再藏了，都出来吧！”
男子话音刚落，李曾铎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阁下这是要去哪儿啊。”
“找条活路走，奉劝你趁早让路，否则……”
“否则什么！”
“为什么你的声音听着这么耳熟呢。”
李曾铎闻讯一愣，难道是对方使诈？
“阁下来自外域，如何认得本院。认得本院之人，不是朋友便是仇人，看来阁下是仇人。”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个时候反倒是对方紧张了起来，似乎李曾铎的声音曾经给他留下了恐怖阴影，至今还记忆犹新。
“本院就是秋月院长李曾铎，此时此刻我院五百高手尽在此地，你就是插翅也难逃，劝你还是原路折返，莫要与我为难。”
“嘶……你是秋月院长李曾铎？”
“怎么，你认识本院？”
“不认识，但我记得你的声音，还有你的名字。”
这会儿两人的距离都在二十步开外，今夜无月，黑灯瞎火看不见，男子并没看见李曾铎的样貌，但是对他的声音很熟悉。
“那么，你是本院的仇人了。”
“先别动手，我问你，你的第六环是不是黑玄火絮绒，第五环是黄金万斤锤。”
“哦，看来你对本院很了解，果然是仇家。”
“慢着慢着，你是不是去过白鹭潭。”
“白鹭潭！”
已经很久没人提起白鹭潭三个字，以至于听到这三个字，李曾铎的情绪顿时有些激动。
“阁下是什么人，怎会知道白鹭潭。”
“我是方裕舟啊，你忘了吗。”
“嘶……你是方裕舟！”
李曾铎吃惊，这个名字至少有二十年没有出现在自己记忆中。
方裕舟上前来到李曾铎跟前，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确认无疑正是当年的李曾铎。
“果然是你。”
“自从上次出事后，你不是已经消失了吗，这次怎么又出山了，你也是为了秋月的吾灵符来的？”
“惭愧，我也是奉命而来，没想到你是秋月的院长，还以为是重名呢。”
李曾铎的目光迅速扫过身边，心中更加警惕了三分，他说：
“这些都是你的人？”
“嗯，都是当年的残部和最近十几年招募的人手。你呢，你怎么会在秋月做院长？”
“我的身份都有总堂负责掩护，你们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总堂瓦解后，所有花名册和联络渠道全部被毁，我们全都失去了联络。你呢，你怎么混到了这个地步，还要自己出面偷本院的东西。”
“嗨，说来都是一言难尽。当年军团溃散之后，我和一些残部一直向北逃亡，逃到了圣灵境内，之后一直在圣灵活动。
在之后被圣灵给收编了，一直替他们打杂。你也知道，我们都是灭魔军的人，老底子都是南域人，人家不把咱们当亲儿子，所以只能干一些见不得人的黑勾当。”
“那现在你怎么说，本院的配方和原料是你们偷的吗。”
“不是，绝对不是我干的。”方裕舟坚决否认是自己下的手。
“不是你干的，你来秋月干什么，你不心虚跑什么。”
“这不是城中乱了吗，我担心你们秋月发疯，这才准备趁乱出城。况且说，趁乱出城的又不止我们一伙人，你凭什么诬赖我们偷了你们的东西。”
“既然不是你们偷的，现在给本院返回驻地。”
“治安所乱咬人怎么办。”
“只要不是你们偷的，念在当年的情分上，我给你担保。”
“你可说话算数。”
“本院从来说一不二，现在给本院立即回去，也别打其他门的主意。”
“好好好，等天一亮，我就去找你。”
说罢，方裕舟灰溜溜的走了。秃顶见到方裕舟原路折返回来很是纳闷：
“大哥，怎么又回来了。”
“遇到个熟人，保咱们平安。”
“这话能信吗。”
“信不信也没第二条路可选，对方实力在我之上，又人多势众，动手一定吃亏，现在都跟我回去。”
方裕舟曾经是灭魔军后勤后卫军的一个统领，负责押运、护送、筹集物资。
李曾铎幕后负责苍雄帝国境内招募人员，并将人员和物资安然送达万恶之地，二人早年时有见面。
“院长大人，这伙人怎么走了？”程晋育问，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
“中了本院的圈套，所以知难而退。让大家提高警惕，可能还有其他人闯关。”
“是。”
南门的激战僵持到天亮，守备军赶到后迅速扭转了局面。
攻打南门的两伙人伤亡过半，向治安所投降。全部抓回治安所后，立即开堂审案。
花月街的损失很大，整条街被烧，还殃及到附近几条邻街。
一夜激战，守备军阵亡一百七十四人，轻重伤四百三十六人，治安所阵亡三十七人，伤一百人。城主府方面的损失也不少，死了二十一人，伤了四十八人。
反观贺亮元、齐鹏越、宋杨三伙人，死了十九人，伤七十六。
秋月学院一人未伤安然无恙，据说昨晚还吓跑了一伙人。
“什么啊，吓跑了一伙人！”凌默斌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城主，根据治安所的消息，昨晚凌默斌与那伙人见面之后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对方掉头就走了。”张年培将打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详细道出，心里也纳闷儿李曾铎到底用了什么妖术，让对方中了邪。
“有问题，这里面一定有有问题。”
“城主大人，要不让人查一下。”
“先查一下昨晚去北门的是哪伙人。”
“是。”
“另外，李叙嵩哪里审的怎么样了？”
“呃……贺亮元自不用说了，齐鹏越、宋杨二人一个来自北辰，一个来自圣灵，都不承认是他们偷了秋月学院。”
“哼，对手果然狡诈，如果没猜错，他们都是被人引诱去了南门。”
“城主大人说的没错，宋杨住在城西，昨晚有人冒充治安所，以治安所的名义抓捕宋杨等人，然后发生了冲突，不久后治安所在西城的巡逻队感到了旅店卷入了冲突，就在这个时候，冒充治安所的那伙人逃了。
宋杨在击溃治安所巡逻队后，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城中打乱，连夜强行突围出城。
由于西门最近，宋杨担心咱们立即增援西门，所以改走南门。当时咱们如果增援西门，那么之后的齐鹏越与宋杨联手之后，还真可能冲破南门守军逃出城。”
“齐鹏越又为何去南门，也是打算趁乱出城？”
“不是，宋杨攻打南门不久，还是一伙人，突然出现在齐鹏越住的旅店外打砸店铺到处破坏，然后也去了城南。当时齐鹏越认为这伙人是为了转移守军注意，最终也可能去南门，所以齐鹏越临时起意去南门。”
“也就是说，昨晚去南门的是三股势力，但其中一伙人半路走了，把齐鹏越和宋杨两伙人给垫了进去。”
“没错，就是这样。”
“知不知道昨晚挑拨是非的是什么人？”
“还在寻找线索，不清楚是谁在昨晚搬弄是非，不过可以肯定，搬弄是非的人，一定是偷盗秋月学院的贼偷。”
张年培话音落下，一旁凌博接过话说：“父亲，咱们昨晚死伤了一百多人，却落得这么个结果，实在不值啊。”
“如果什么事都论个值当与否，岂能成就大业。昨晚虽然没有抓住对方，但九牛二虎丸、助阳丹和九元散的意外收获，死伤百人又算什么。”
上午九点，李叙嵩派兵接替了李曾铎，并让他到治安所解释昨晚的情况。
“李院长，听说昨晚有一伙人出现在北门，与你说了几句，然后便自行走了，这是为何呀？”
“本院当时谎称在北门布置了学院五百精锐，对方被本院给镇住了，所以知难而退离开了北门。”
“哦……如果这般轻易被李院长唬住，南门有凌城主的人马坐镇，为何没有唬住。”李叙嵩压根不信李曾铎的鬼话，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本院昨晚将我院人手藏在暗处埋伏，不论本院说有多少人，对方也无从判断。本院说有五百人，也许是一千，也许是一百，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但只要信了，就中了本院的圈套。”
李曾铎自圆其说，李叙嵩无计可施，他说：
“那李院长可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最后去了何处？”
“听口音，像是南域国的人，去了哪里，本院并不清楚。本院的任务是镇守北门，北门之外就与本院无关了。”
李叙嵩的脸上顿时抽搐了两下，他说：
“李院长足智多谋，本官佩服。待等抓到了那伙人，还请李院长前来认人。”
“那本院就先告辞了。”
“李院长慢走。”
……
第0425章 我没干
李曾铎回到学院后立即召集大家开会，而与此同时，钟凤娆来到学院，约见赵玉兰。
“你怎么来了？”赵玉兰感到意外，昨晚出了这么大的事，钟凤娆应该避避风头才对。
“我在当地人生地不熟，昨晚出了这么大的事，到现在一点消息有没有，大家人心惶惶，都在担心自己的小命，我过找你了解昨晚的事。”
“我知道的不多，都是听别人说的，跟我来吧。”
二人来到三分院外的草地上，赵玉兰断断续续说了一些听到的消息，其实钟凤娆心里比谁都清楚。
“我知道的就这些，被抓的三伙人都是实力高强的斗灵师，应该是冲着吾灵符来的。”
说到这里，赵玉兰顿时打了一个激灵，眼神也莫名警惕了三分，她说：
“你不会也是为了吾灵符来的吧。”
“当然不是。”
钟凤娆断然否定，但越描越黑，赵玉兰想起前几日的谈话，越想越肯定。
“不对，你前几日要我回南域，许诺各种好处，不是为了吾灵符还能为了什么。你这次入境秋月，一定是为了吾灵符。”
“既然你都说了，我也不否认。”
赵玉兰顿时退后两步说：
“学院是你偷的？”
“不是，还没动手，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否则干嘛还煞费苦心的要你回去。”
即便是曾经的姐妹，钟凤娆也没实话说，坚决否认自己偷了秋月。
“所以你不是诚心让我回南域。”一想到自己被利用，赵玉兰有些伤心。
“让你回去是我真心诚意的想法，最开始也无意利用你，我也是意外发现你在秋月，事前并不知情。而且之前我并不知道邓辕飞是你儿子，所以在得知他是你儿子之后，才临时起意的。”
“那你今天过来，是为了辕飞。”
“算是吧。”
“你还是要带他走。”
“以现在的局面，想带他走也不可能了。我过来是问你一件事。”
赵玉兰顿时警惕了起来，她小心说：“什么事？”
“你对你儿子了解多少？”
“你问这干什么？”
“你儿子在秋月很出名，我顺道打听了一下，发现他跟你很不一样，和邓毅也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他爹是邓毅，我并没有告诉过你。”
“这些都能从城里打听到，邓毅是秋月小有名气的医师，打听这些并不难。但让我困惑的是，你儿子和你们二人都不像，我还听说你儿子还有血统遗传的天生神力和先天风属性，但你和邓毅都是普通人。
而我对你我很了解，你家先祖五代之内并没有天灵系、乾坤系，也没有出现过强大斗灵师，所以你儿子的先天神力和风属性，来自你的可能性很小。邓毅是植物系，虽然天赋超凡，运气惊人，但生出这么个儿子的概率让人怀疑。”
钟凤娆的一番话让赵玉兰感到紧张和心虚，她的情绪顿时激动起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给你儿子用了晶源体，意外激发了先天神力和风属性。”
“我不知道，你问他爹去。”
“你不用瞒我，以你夫妻二人的资质，不可能生出这样的儿子的。”
晶源体是噬魂魔、噬魂兽的魂晶，斗灵师用来觉醒第二或者更多天赋，但觉醒会失败，因此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通过晶源体决心第二天赋。
不过有一小撮幸运儿，觉醒成功或者失败，会出现额外的属性和特殊技能。
根据邓辕飞的调查，这种概率不到万分之三，一万一千多人中，大概出现三个人，因此这种概率几乎可以忽略。
根据邓辕飞的分析，造成这种现象的原理是人体吸收魂晶之后，一些魂魄、经脉独特的个体发生改变。
这种情况多见于在修真、修道界，在服用高级天才地宝、灵丹妙药之后，体内经脉和魂魄出现变异。
一般情况下，这种变异都是向好改变，尤其是修者可以通过玄功灵诀和自身经脉引导这种改变，从而获得特殊能力和新的属性。
但如果这种变异过于强烈，超出了自身承受范围，或者自身经脉魂魄有问题，变异就会失败，这种失败称之为走火入魔。
而斗灵师的经脉先天被彻底拓宽打通，绝大多数斗灵师没有经脉畸形的问题，所以使用魂晶后的风险小得多，主要的风险集中在魂魄的差异。
而极少一部分幸运儿，在使用魂晶之后，让经脉和魂魄出现向好变异，激发出体内的一些潜质。
比如曾经有属性，但很弱，觉醒石觉醒后被抹杀，在使用魂晶之后可能被再次唤醒，并不是魂晶增加的属性。
但使用魂晶获得特殊技能和意外属性，目前纯属偶然概率，所以学会方面至今也没头绪，其他列国对此的认知大都如此。
赵玉兰、邓毅祖宗十八代都是平民，没有出现持续的辉煌家族，生出邓辕飞这么个怪物，显然不是正常现象，所以只可能是天赋先天变异，或者使用了魂晶。
“根据我的打听，你儿子一点也不像是你夫妻二人的为人，到处闯祸惹事，跟你们一点都不像。”
“他一直很调皮，从小就是这样，进了学院后，我就很少管他。学院里的坏孩子很多，经常被敲诈勒索，久而久之性格自然会变，性格不像我们俩也很正常。”
钟凤娆现在其实有些糊涂，她不清楚赵玉兰说的“正常”，和自己理解的“不正常”是不是同一个意思。
赵玉兰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儿子很邪门，行事作风完全不像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更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怪物。
“你还是赶紧走吧，别再想打吾灵符的主意，学院防范的很严，你是不会得逞的。”
“那好吧。回去之后，我会向陛下禀报你在秋月的情况，申请为你和邓毅特设，所以我还会来找你的。”
“你也别想打辕飞的主意，他很快要去紫凰城，今后也不会常住秋月。”
“即便南域不打吾灵符的主意，其他势力也不会放过秋月，你好自为之吧。”
看着钟凤娆离开的背影，赵玉兰的心理万分复杂。
第0426章 送瘟神
钟凤娆离开学院不远，邓辕飞已经等在她的必经之路上。
“是你！”钟凤娆警惕看向四周，接着又说：“你怎么知道我走这里。”
“你刚才见我娘，说了什么，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就不用费尽心思打我的主意了，你是不会得逞的。”
“你的口气不小。”钟凤娆目中透着锐色，如果不是赵莲的儿子，这个时候已经两个巴掌上去。
“如果我是你，昨晚就不会攻打南门，而是攻打花月街。”
“说的容易，花月街出事，其他人怎会再去花月街，去了花月街又有什么好处。”
“其实办法很简单，你们昨晚袭击了宋杨之后，只要在南门之前的路上阻击他们，宋杨就一定会去花月街。”
“一派胡言，如果他去北门和西门呢，我的人马出现了死伤你负责吗。”
“钓鱼如果舍不得鱼饵，难道让鱼自己上钩吗。”
昨晚钟凤娆袭击了城西宋杨之后，宋杨一定不会去西门，这是大概率事件。
那么剩下就只有三条路，一是去东门，但一定会经过花月街附近，不是宋杨的选择。
所以只剩两条路，一条去北门，一条去南门，宋杨最终选择了去南门，没有选择去北门。
从表面上看，宋杨选择北门和南门的概率是一样的，其实不然。
首先，圣穹大陆的城池布局和其他元界一样，城东的商业和经济最发达，是富人区，城西是集市和庶民区，城北是官府衙门较为集中的地区，城南是驻军和庶民区。
也就是说，攻击北城的阻力比城南大得多，而且秋月学院也在城北，距离北门更近，治安所也在城北，城主府在城东的北部。
而且昨晚城南驻军已经几乎抽空，宋杨权衡利弊之下，一定选择走南门。
这个时候钟凤娆只要带人守在前往南门的路上，冒充守备军，与宋杨交手之后，南门守军一定会来增援，宋杨被受到钟凤娆阻击后发现敌不过，一定会脱离交战。
这个时候宋杨只能去东门，因为他刚从城西过来，凌默斌的援兵也许已经到了城西和西门，北门又太远，而城东地区正乱着，宋杨此时过去可以从背后发动攻击，趁乱脱身。
只要宋杨去了花月街，钟凤娆再把其他势力引出一两股，城东的守军腹背受敌一定溃散，之后东门也守不住，昨晚的几伙人就能从东门出逃。
这样一来，作案的嫌疑人只能在东门，绝不会出现贺亮元去找凌默斌坦白，宋杨、齐鹏越被捉的情况。
但是，如果钟凤娆在前往南门的路上阻击宋杨，一定会有伤亡，即使邓辕飞的计划可行，钟凤娆也不会这么干。
“都是你一厢情愿的算计，不过都是马后炮罢了。”
“好吧，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但现在的局面对你们并不利，城主府和治安所很快就会想通。你们昨晚到处挑弄是非，不可能自己不受伤，一旦想通这一点，只要搜查你们的人，就会抓到把柄。”
“所以呢，你的那条通道在什么地方。”
“今晚十一点，我们学院外西北有条小河，你们去那儿等我，我带你们出城。”
“我怎么知道不是你的圈套？”
“你没得选，而且为了长久的合作，你只能选择信我，你还有其他更好选择吗？”
“我早晚让你你娘打烂你的屁股。”
“好吧，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该说的我都说了，今晚十一点见。”
离开钟凤娆后，邓辕飞先去了花月街。
昨晚烧了一夜，花月街面目全非几乎尽毁，损失非常惨重，差一点波及刘景丰所在的街上。
林淑菡住在枫林旅店，距离花月街还有些路，是城东很偏的小旅店，附近是仓库和手工作坊。
“辕飞，你可来了，城里现在乱哄哄的，真担心你出事。”
“一些高手昨晚强行出城，跟守备军发生了冲突，激战了一宿死伤了好几百人，到现在也没个说法，老百姓肯定有意见，乱是正常的，不乱反而不正常。
我过来是跟说件事，过几天我要去万恶之地，你就自己先回瓤城，种子直接给我们院长就可以，我会跟他说的。”
“你才只有一环，怎么能去万恶之地。”
“这次是陛下的命令，有御前军的重兵保护，没问题的，你就放心吧。”
这时邓辕飞从手上摘下一枚宙戒递给林淑菡，里面装了不少的资源。
“这里是一些筑基灵液、丹药、灵泉和天才地宝，和之前给你的都一样，大概够你用两年，你拿着。”
“两年！你要去两年吗！”
“短则七八个月，长则十五六个月肯定回来了，明年帝都大赛之前肯定会来。”
“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别，唐凝月也说要一起去。而且你离家出走，你爹娘怎么办。”
“可是一想到见不到你，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泪水涌出眼眶，沿着脸颊掉落地面。这时水灵儿在邓辕飞的识海说：
“主上大人，我也会哭啊。”
“你哭的和人家一样吗。”
“但灵儿哭的更好啊，您看。”说着，水灵儿也开始哭。
“修炼去，少来烦我。”
“哦……”
水灵儿缺乏正常人的脑子，所以想法和正常人都不一样。
她就觉得人类哭眼泪都是假的，因为水灵儿就是水做的，可以随心所欲控制液体形态，想怎么哭都行。
“别哭了，我又不是去刀山火海，一年后就回来，没什么危险的。”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平安安回来。”
“我答应你，一定一根毫毛不少的回来，这总行了吧。”
当天下午，李叙嵩将城中所有外国商团传唤至治安所，方裕舟、钟凤娆也在其中，李叙嵩让李曾铎来认人，但一个也没认出来，说是不在这些人当中。
当晚，钟凤娆带人按约定的时间来到学院西北处的小山丘。
小山丘在学院的围墙外，搁着一条不宽的小河，由于高出地面好几百米，工程量大太，所以一直没人买下开发。
“你说的那条通道呢？”
“别急，你的人都到齐吗？”
“不亲眼看见通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撒谎。”
“好吧，跟我来。”
钟凤娆跟着邓辕飞向北走了五十多米，来到一处大石下，大石下盖着一层茅草，茅草下是一块木板，掀开木板后，一个整齐的圆洞赫然出现。
“你骗鬼呢，这么显眼的地洞，能不被人发现！”
“这条地洞深入地下五里地，通往北郊十五里外，不信可以让人进去一探究竟。”
“这么整齐的洞口，怎么看也不像是挖出来的通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条地道。”
“我说大妈，你都自顾不暇了，有条生路就不错了，你还问这么多干嘛，让人下去看看不都全清楚了。”
“你！”
钟凤娆气结，额头抽搐着青筋，心中怒不可遏。
“下去两个人看看。”
“是！”
一前一后下去二人，这条通道非常奇怪，是一个非常整齐光滑的圆洞，直径最大处超过两米五，可容两人并排行走。
二人取出长明石，沿着地道一路向北疾行，以最快的速度跑了一个来回。
“钟大人，这条地道确实通往城外一处小树林。”
“出口有无异常？”
“没有发现埋伏。”
“通知大家，来此出城。”
“是。”
钟凤娆仍然不敢大意，看向邓辕飞说：
“你下去带路。”
“好吧，就知道你信不过我。不过我可提醒你，别想打我的主意。”
邓辕飞跳下地洞在前带路，钟凤娆紧随其后。
不久钻出地道，出现在北郊十五里处的小树林里。
“从这儿西走二十里有条进城的大路，往东走三十五里向南，可可以离开秋月，现在你总信我了吧。”
“你给我等着，本官还会再来的。”
“那慢走不送，下次再来，记住多带钱，否则我丈母娘可不好说话。”
钟凤娆刚要转身，脸色立马黑到了锅底，然后就见邓辕飞嗖的一下跳进了洞里，再然后地洞随之一起消失。
“钟姐，地洞消失了！”马乐娟吃惊看着地面有些吃惊。
“赵莲这个儿子疯疯癫癫不太正常，今后跟他打交道要多留心眼，现在继续往北走。”
“不去东边的大路吗？”马乐娟问。
“忘了刚才我说的吗，赵莲的儿子不正常，他说的话要多长心眼。起程去北边，绕道离开秋月。”
“是。”
其实邓辕飞早料到钟凤娆不会走东西两条路，因为她怕自己诈她。
送走了钟凤娆，邓辕飞的心病好了大半。
如果钟凤娆继续呆在秋月，难保不被他发现贺亮元为丹药而来的消息。
钟凤娆已经偷走了大量的半成品丹药，再打听到贺亮元的消息，很可能会发现秋月生产丹药的秘密。
第0427章 引炮灰
进城之后，邓辕飞再次来到城南地下黑市，见到丁汉森。
“你怎么又来了。”丁汉森见到邓辕飞再次接头有些忌讳。
丁汉森这样的大人物不会频繁出面接头，邓辕飞几次三番过来接头，无疑是坏了规矩，增加丁汉森暴露的危险。
“在下此番约见丁老板并非为了那一百二十万而来。”
“那是为了什么？”
“在下昨晚得到一个并不准确的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昨晚的消息？与花月街有关？”
“不错，而且这个消息比秋月学院的吾灵符可更值钱。”
“呵呵……”丁汉森冷冷一笑，笑的没有任何表情，他说：“值不值钱先别急着定论，阁下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消息。”
“丁老板混迹黑市多年，尤其是对最近几年出现的助阳丹、九元散和九牛二虎丸应该极为了解，但谁也不知道这三种药来自何处。
而且这三种药自出现以来，只有黑市有卖，正规市场的货源也是从黑市弄来的货，丁老板就不奇怪吗。”
“这些都不是什么秘密，和昨晚花月街事有何关系。”
“关系可大了去了。”
“哦，难道这三种药和住在花月街的什么人有关系？”
“丁老板是聪明人，接下来的话，应该不用在下多说了吧。”
“这么说，昨晚治安所和城主府围剿花月街，并不是为了吾灵符，而是为了药。”
“不错，要不然何至于如此兴师动众。”
“那吾灵符的事又怎么解释。”
“吾灵符秘方被盗确有其事不假，但治安所和城主府在盘查外国商团期间，也发现了意外收获。换做是丁老板，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你是说，昨晚围剿花月街，是打着抓捕偷盗吾灵符贼偷的名义，夺取三种药。”
“不错，但据在下所知，可不光是三种药。”
“那是配方和工艺！”
“到底是什么，在下是外行。不过可以确定，昨晚被围的几伙人中，肯定有人知道什么。”
“你到底知道多少？”
“这得看丁老板开多少价。”
“丁某纵然知道了药物配方与城主府、治安所有关，我也得不到配方，这里面的利润恐怕没有阁下想的那么多。”
假设凌默斌得到了丹药配方和工艺，丁汉森也很难从凌默斌手中搞到配方和工艺。
因此丁汉森在这件事上没有多少直接利益，但是丁汉森会扩散消息，通过不断扩散消息，得到更多的交换利益和人情。
所以丁汉森的目的，不是得到配方和工艺，而是得到准确的消息，再把消息作为一种商品，贩卖给有需要的人。
“丁老板放心，在下这次要的并非钱财，但丁老板却能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
“你要什么。”丁汉森顿时警惕起来，邓辕飞让他捉摸不透，不为钱，却要东西，往往比死要钱的人更危险。
“丁老板只需要为在下传播一条消息，对于丁老板来说，应该并不困难。”
“消息？什么消息。”
“就说万恶之地深处发现了遗迹，遗迹内有重宝。”
听到这里，丁汉森眼神顿时怪异起来，他冷声说道：
“你这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一半的真的，一半假的也可能是真的。”
“万恶之地果真发现了遗迹？”
“千真万确。”
由于消息传播不畅，现在内陆地区，尤其是苍雄帝国的西部地区，还不知道万恶之地发现遗迹的消息。
丁汉森虽是黑市头子，但他的消息依然需要自己的渠道传递，所以应该还不知道，但很快会有来自外部的消息送达秋月。
“你哪儿来的消息？”
“秋月学院的邓辕飞已经接到学会命令，要去万恶之地调查新发现的遗迹。丁老板若是不信，邓辕飞很快就会离开，届时就知真假。”
“即便这个消息是真的，对你有什么好处？”
“呵呵，在下是受人之托，借用渠道传播消息，然后拿点中间的好处费用，仅此而已。”
此番遗迹探索，绝不会轻松。虽然遗迹被四国控制，但是一些大公会打通关系之后，仍然可以进出。
遗迹内的情况现在并不明朗，要加快探索，抢在其他国家之前得到核心宝物，就只能增加人力搜索，增加人力的同时也会增加伤亡，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去做炮灰。
但是炮灰不可能从天上掉下来，得有利可图才能引来炮灰。
趁着遗迹的消息还没在内陆传开，邓辕飞提前把遗迹出重宝的消息传开，引动国内势力前往遗迹，到时候只要控制了入口，放不放行取决于学会。
“好，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现在总该告诉我，城主府和治安所从花月街得到了什么了吧。”
“其实没那么复杂，去年北辰东南军阀发生了一次混战，目的是为了夺取北辰境内九元散、助阳丹和九牛二虎丸的销售据点。
但是军阀梁茵婉得到地盘之后，控制了三种药物的出货和销售，决定用药物与咱们秋月做一笔交易。”
“交易！你是说，用药物购买吾灵符？不是配方。”
“但是凌默斌提出必须用配方换吾灵符，对方没有同意。而这个消息又被李叙嵩得知，李叙嵩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出兵拿人。凌默斌得知消息之后，也派兵抓人，以防证据落入李叙嵩手中，或者说以防李叙嵩抢先达成交易。”
“也就是说，李叙嵩派兵围剿花月街，是为了迫使贺亮元与自己合作。”
“没错。吾灵符只有一个，而药品千千万，可以被替代。所以这件事上对方只能找秋月合作。”
“那为什么不找唐家和瑞福商会？”丁汉森反问。
“根据我的猜测，对方应该派了两路人马，一路去了云坤，一路来秋月。但唐家那边恐怕不会成功，因为吾灵符的出口现在收到限制，优先供应国内，因此不会大量出口。
而且梁茵婉如果继续做大，很可能推翻北辰自立为王，不利于我国。所以在秋月直接下手，应该更容易。”
“但凌默斌应该知道轻重，如果勾结外国走私战略物资，一旦冬窗书法，他将难辞其咎。”
“所以凌默斌提出索要一种药物的配方和工艺，换取交换吾灵符。然后凌默斌再用配方和工艺，贿赂药监司，就能摆平这件事。
药监司虽然无法过问吾灵符，但是药监司现在管着药田的种植分配，间接又会影响吾灵符所需原料的种植和供应，最后就能影响唐家。”
“原来如此……阁下知道的可真多呀！”丁汉森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邓辕飞，随后继续又说：“阁下以为，现在凌默斌与李叙嵩会怎么做？”
“李叙嵩和凌默斌既然都知道了对方的事，相互之间都有把柄在手，谁也不会轻易咬出来。至于怎么处理，反正不可能杀人灭口，最后应该会放人，放人之后如何发展，那只有静观其变了。”
“你的消息又是从哪儿来的？”
“在下耳朵好使，挨近了总能听见一些风声。”
“你进到了城主府？”
“没有，在附近。”
“你能听这么远，用的什么斗灵。”
“这是在下的饭碗，恕在下不能如实相告。”
“好吧，你的钱我会尽快给你凑齐，如果还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阁下都可以卖给我。”
“一定，一定。”
……
第0428章 败露
翌日，钟凤娆一伙不见踪迹的消息传到治安所，凌默斌很快知道了消息。
“什么啊，跑了一伙人。”
“对，今早才发现。为首的是个女人，来自南域国，看来就是他们了。”张年培飞快说道。
这时凌博说：“昨晚他们不还去了治安所吗，怎么可能一晚上就跑了呢。”
“上当了，咱们上当了！”
凌默斌大呼上当，转眼想到自己是被摆了一道。
“城主，一个晚上几十个人，悄无声息的不被发现，这如何能办到。”
“现在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还藏在城中的什么地方，在我们想不到的地方，试图以失踪为掩护，制造他们已经出城的假象。
二是他们利用前天晚上的混乱，掩护他们在地下挖掘地道，然后昨晚逃了出去。”
“父亲，现在派人去应该还来得及。”
“晚了，一切都晚了，现在去追，无从追查他们的去向。可恶！”凌默斌一怒之下震碎了茶几，随后接着又道：“年培，密切注意治李叙嵩的动静，你亲自去宁旺街旅店勘察，有任何发现立刻报我。”
“城主，人都跑了，就算是落下了什么，也没用啊。”
“这伙人既然已经出城，不排除已经做出吾灵符，让你去旅店，失去排查有无制作的痕迹，快去。”
“是。”
如果钟凤娆成功做出了吾灵符，并在南域传开，凌默斌的城主之位可能不保。在此之前必须提前善后，把风险降到最小。
张年培前脚离开不久，后脚再次折返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
“城主，府外有人要见您。”
“什么人？”
“不知道，只说是紫凰城的熟人。”
“带他来见我。”
“是。”
少时片刻，张年培身后跟着一个黑衣人走进屋里。
“阁下是什么人。”
“这件东西凌城主见过吗。”
黑衣人从宙戒中翻出一块手令，凌默斌顿时蹙起了浓眉。
“好吧，你随我来。”
话音落下，凌默斌与凌博吩咐了几句，随后与黑衣人来到府中的荷花池边。
“阁下是亲王的人。”
“听说凌城主见过贺亮元了。”
“这么说，阁下也是为了贺亮元而来。”
“不错，在下追查九牛二虎丸已有三年，从国内一直查到北辰国，又从北辰国查到了国内，发现了贺亮元，一直跟到了秋月。”
“此事凌某确实一点也不知情，绝非凌某有意隐瞒。”
“虽然现在所有迹象都显示，三种药物来自秋月，而且很可能来自秋月学院。但经过详细调查，到目前为止，也没发现秋月在制药。凌城主可知道是为什么？”
“不知，还请阁下赐教。”
“其实在下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这个秋月学院一定在制药。现在最大的怀疑是学会在秋月进行灵力实验，很可能在实验期间发现了新药，所以在秋月秘密制造。
但是根据调查，学会的资金并没有异常，所以我怀疑，是秋月学院中的某些人在私下制药，并谋取暴利。”
“那阁下怀疑是谁在私下制药？”
“秋月学院只有两个学会成员，其中邓辕飞资质最高，而且是他牵头灵力实验，最近几年发现了大量成果，不排除是他意外发现了新药。”
要说“怀疑”这项技能是人类最可怕的天赋，只要怀疑，然后串联偶然的巧合，就可能发生误打误撞，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戏剧性一幕。
这位仅仅凭借自己的猜测，和一部分不实的推论，认定邓辕飞在背后捣鬼，而唐家是那个暗中帮助运作走货的幕后庄家。
然后这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邓辕飞利用秋月学员的人力物力制药，让自己丈母娘卖药，赚的盆满钵满，一身的铜臭。
凌默斌原本就怀疑邓辕飞不简单，这位说的有鼻子有眼，似乎验证了之前一切的猜测判断。
但是问题来了，邓辕飞现在制药、卖药并不犯法，凌默斌拿他没办法。
首先，苍雄帝国对黑市交易采取默认态度，不打击，还暗中发展，所以黑市做生意不犯法。
其次，制药卖药有两条途径，一条是新药通过医师堂的审批，合法销售。第二条是不经过医师堂的审批，也可以卖药，但是要承担服用药物产生副作用的后果。
这两条途径都不违法，都是合法经营，所以并不能拿邓辕飞怎么样。
其三，邓辕飞制药，但他没有卖药，是唐家在云坤府走黑市销售，所以邓辕飞在秋月制药不缴税，凌默斌管不着。
其四，邓辕飞制药很可能打着学会实验的名义进行，邓辕飞赚多赚少，原则上都能免税，凌默斌也管不着。
最后，到目前为止，都不知道邓辕飞怎么制药，三种药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一样，每年几十万上百万颗的销售，似乎只有邓辕飞一个人在做，这显然说不通，一定有批量生产线。
“敢问阁下，亲王为何会盯上九元散、助阳丹和九牛二虎丸这三种药。”
“药是战力之本，没有好的药物，军队的恢复速度就会拖慢。自从这三种药在国内大量流行之后，国内各方势力都在打听药的来历，但谁也没想到，这药会出在秋月的地皮上。”
“那阁下准备如何打算？”
“尽快找出秋月学院制药的证据，之后一切听从亲王的指示和安排。”
药石的配方和工艺，在圣穹大陆的地位不亚于法宝神兵的存在，尤其是好药，更是一方难求。
而且和其他元界大陆不一样，很少有人打炼丹师的主意，炼丹师是最受敬仰的群体，所以没人打炼丹师的主意。
其次是丹方品级越高，越难练，药材越稀缺，所以并不是你得到药方，就能炼。
越是高品级的丹药，越是需要火种、丹炉、药材、经验、修为的辅助加持，不是随便谁都能炼制。
圣穹大陆的药物有个特点，层次比较低，缺乏炼制，而是配伍药品，所以门槛就低。
门槛低，谁得到了配方和工艺都能制药。
所以问题就来了，入行门槛低，销售利润高，同时关乎战斗力，自然会被各方势力给盯上。
所有人都一厢情愿的认为助阳丹、九元散、九牛二虎丸是配伍药品，只需要得到配方和工艺谁都能生产，其实即便得到了配方和工艺，也做不出来。
凌默斌与黑衣人的谈话不久后被龙骨树告诉了邓辕飞，原计划让丁汉森放出消息，扰乱视线，栽凌默斌一脏，没曾想夏侯鸿卷了进来，让事情起了变化。
“这下麻烦大了，必须得尽快催促唐凝月出道，要不然会有跟大的麻烦。”
邓辕飞转身要走，龙骨树根从地上缠住了他。
“干什么！”
“灵泉呢。”
“贪得无厌的家伙，给。”
“你赚了那么多，就缺这点跑腿费吗，吝啬鬼。”
龙骨树现在活的很憋屈，每天都要看邓辕飞的脸色才能活着，越来越期盼邓辕飞赶紧离开的日子。
炼制院的重建进行的很快，烧毁的房子都已重建。
圣穹大陆工程建设有个优势，可以让斗灵帮忙干体力活，所以建筑工也会炼化适合体力劳动的斗灵，但他们依然不是斗灵师。
唐凝月在给五分院上修体课，每课两小时，是其他课程的一倍时间。如果时间太短，很难进入状态，时间太长，挤占其他课程的时间。
“唐凝月，课先停一下，我有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唐凝月的直觉告诉她，邓辕飞求人准没好事。
“亲王夏侯鸿已经盯上咱们了，凌默斌也知道了咱们在炼丹。”
“什么啊，他们怎么知道的。”
夏侯鸿盯上秋月炼丹，也是在调查中发现了北辰黑市的据点，然后顺藤摸瓜发现了贺亮元，追着贺亮元查到了秋月。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当然是从黑市打听到的消息。”
“我怎么就不知道？”唐凝月质疑道，怀疑邓辕飞没说实话。
龙骨树的功能邓辕飞并没全告诉唐凝月，龙骨树也懒得搭理其他人，所以这些年唐凝月一直不知道龙骨树有地脉窃听的能力。
“那是你的渠道问题，你不知道不意味着我不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将计划提前，否则会陷入被动。”
“夏侯鸿凭什么打我们的主意，堂堂一个亲王还要脸吗！”
“人家是未来的皇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现在是给你家面子，还只是来软的，今后就是来硬的明抢，咱们的计划得尽快提前，不能让夏侯鸿和凌默斌得逞。”
按计划，在许韵霜打开市场之后，需要提升丹药产量，进一步推广到全大陆。
同时唐凝月炼化一环治愈系斗灵，以治愈系斗灵的名义创新配方，向学会和医师堂申请专利，所以还需要两三年时间才能完成计划。
夏侯鸿突然将手伸到秋月，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配方。
“好吧，这次回云坤，我就跟爹娘说，尽快提前计划。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吧，等安排妥手上的事情，先回一趟家，然后去春迎岭看看懒蛤蟆。”
玄蛙近两年体型长了三圈，但修为还是那副死相，提升的很慢，精元大道的提升勉强让人满意，邓辕飞一走一年多，这货指不定能到处撒欢。
第0429章 临行
钟凤娆的失踪让李叙嵩大为恼火，下令全城搜查，并向其他郡城发出了协查通告。
而与此同时，第二天中午，城东一处小池塘内发现了一具尸体，尸体被人用炎魔赤红霞兵器刺穿了心脏，是一剑毙命。
作案人的动机不明，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莫名死了一个人，迅速引起了各方关注，丁汉森正是其中之一。
“什么啊，死了！”
“是的，那个鬼手死了，很可能是被人灭口，而且和夏侯鸿的人见到凌默斌就在一前一后之间，第二天就死了。”
男子的猜测让丁汉森紧张了起来，他说：
“让人密切留意夏侯鸿部下的动向，通知其他人暂缓现在的活动，不要被发现。”
“是，属下立即去办。”
……
翌日，邓辕飞等人来到治安所提请出城。
“邓少爷和唐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啊。”李叙嵩虽然面容和善，但眼神却透着警觉的目光。
“奉学会和陛下的命令，前往紫凰城参加重要活动，这是学会的手令，这位学会医师堂的曹大师也可以作证。”
李叙嵩接过学会的手令，又向曹瑾深询问了详情，随后说：
“那好吧，既然是有学会的手令，本官自当放行。不过唐小姐似乎并非学会成员，也要出城吗。”
“秋月出了这么大的事，本小姐还不能向我娘说一声吗，难道吾灵符还能是本小姐偷的不成。”
“呵呵，唐小姐言重啦，本官也是按章办事，日后上面问起来，本官也好有个交代。既然都有合理原因离城，本官即可签发出城手令，放行诸位。”
李叙嵩爽快签发了出城手令，准备走的时候，李叙嵩又说：
“唐小姐，且慢。”
“李大人还有何事。”
“这吾灵符激发朱石铁的火焰之力虽然威力不俗，但纵火的能耐也不小，这花月街一夜被毁，都是拜吾灵符的火焰之力所赐。唐小姐你看，唐府能不能研究一种压制朱石铁火焰的吾灵符，免得下次重蹈覆辙。”
“李大人放心，这件事唐府早有考虑，日后研制成功，一定给李大人送来一些。”
花月街之所以一夜被烧，炎魔赤红霞是主要原因，而且还不是兵器造成的。
各国对炎魔赤红霞和吾灵符的开发利用都有自己的技术路线，很多势力开发出了闻所未闻的使用方法。
围攻贺亮元的晚上，贺亮元祭出了“漫天星火”的东西，造成了大量伤害，还连带烧了整条街。
漫天星火的原料其实很简单，就是在冶炼炎魔赤红霞中产生的铁花，然后将铁花收集起来。
用黄泥将铁花凝固后的铁渣裹在黄泥里，黄泥外层再裹上吾灵符，使用的时候捏碎黄泥，漏出铁渣，铁渣遇到吾灵符迅速燃烧，这个时候抛向半空，会有仙女散花的效果，撒的的到处都是。
由于炎魔之火极难熄灭，一旦被沾上，就会烧穿骨肉，所以极为凶残。
民间和官府最近几年研发了不少品种的灭火液，但效果多数不佳。
效果好的价格死贵，价格便宜的效果太差，所以花月街被烧，都是炎魔赤红霞惹的祸。
炎魔赤红霞在圣境位列圣品，但这是炎魔赤红霞常态下的品级，如果和其他高级金属、石材炼制成兵器，将会达到臻品等级。
虽然克制炎魔赤红霞的办法和物品很多，当前可行并能做得到的只有用冰尘沙。
但炼化冰尘沙需要修为和辅助器械，目前仍然不具备炼制冰尘沙的条件。
当天下午，邓辕飞与唐凝月、赵玉兰出城去了万源镇，曹瑾深还想继续收集王烁的诊疗资料，还要呆上一段时间。
“去万恶之地吗，比我预计的时间提早了年。”邓毅很平静，似乎并不意外。
“爹当年不也是这个年纪去的万恶之地吗？”
“我去万恶之地的时候，已经有五个强力灵环，实力相当于七环斗灵师。而你不同，你现在只有一环，虽然修真的实力进步神速，但并没有和死灵正面交锋，我还是很担心。”
“这次有御前军重兵保护，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没跟死灵交过手，不知道死灵的厉害，才会这么说。”
邓毅的神色顿时沉重了许多，这时唐凝月说：
“伯父，我会让我爹派人保护辕飞的，您就放心吧。”
“呵呵，唐小姐的好意伯父心领了，一旦踏入万恶之地，能靠的只有自己，在强大的队伍，在失灵面前都会不堪一击。”
噬魂魔的强大源于噬魂魔的魔功和对魂魄的侵蚀，即便是最强大的修者，魂魄也是最弱的软肋。
对抗噬魂魔最佳选择是魂师，魂师修炼的是魂魄，魂魄比任何修者都更加强大，加上斗魂的保护，噬魂魔很难像伤害修者那样，攻击斗灵师，甚至还有被反客炼化的情况。
“去了万恶之地，注意五件事。”
“哪五件事？”
“一留意身边人，再信任的同伴，也可能心智失常被死灵控制和干扰。二不要一个人去市场，以你的性格，你一定会去市场淘宝，所以一定要去的话，多带人。
谨慎救援其他人，谨慎对待陌生人，不要轻易离开大营和安全区，更不要单独行动。四是当心假货和欺诈，不要轻易购买贵重物品，那里的假货很多，如果没有熟人和火眼晶晶，很容易上当。
最后小心雇佣军和游走商人，很多雇佣军和游走商人背后都有山寨势力，这些山寨势力大都是亡命徒，实力极其凶悍，即便是御前军，也很难对付他们。”
山寨、游走商、雇佣军、集市是万恶之地最错综复杂的四个势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关系盘根错节极其复杂。
集市是万恶之地交易商品买卖的市场，各国的商会、公会，甚至官府，都在集市经营自己的生意。
但不是独此一家，还有更多的黑市商人、山寨势力、雇佣军、亡命徒，也在集市混的风生水起。
集市的货色往往比府城的商会更丰富，什么都有，什么都卖。
关内一颗难求的灵种，在万恶之地也许只要半价，但是当心买到假货，甚至被人骗杀。
因此集市鱼龙混杂，是各种犯罪团伙出没场所，也许你前脚买了东西，后脚被人截杀，货物再次流入集市。
游走商最近几百年来已经不怎么流行，早年游走商人的出现是因为宙戒稀少，后来随着宙戒的制作日益发达，宙戒成为斗灵师的标配，游走商在万恶之地的生存空间逐渐被压缩，但始终没消失。
这些游走商人大都实力高强，并有同伴随行，想要抢劫他们，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虽然游走商人很少截杀买家，但是他们并不完全依靠贩货牟利，也经常用舌头赚钱。
他们往来万恶之地，与各路买家交易，自然会得到这些买家的消息，有些买家既要补给，也不想暴露位置，就必须支付一些封口费。
但不是直接给钱，而是以高出货物几倍的价格购买货物，大家心照不宣，时长日久默认了这种花高价，买封口的潜规则。
所以现在的又走上商人，不再是单纯的游走商，而是打着贩卖货物的名义，寻找情报的人。
但你还不能拿他们怎么样，这些游走商背后都有山寨和雇佣军的影子，如果杀了他们，只要放跑了一个人，就会招来无穷无尽的祸患，哪怕逃回了内陆，他们也能追杀到死。
雇佣军和山寨是万恶之地较为特殊的势力，雇佣军干白道，也会干黑道。山寨大都干黑道，偶尔也干白道。两者的性质很像，区别不是很大。
主要的区别有两点，山寨的人更多，地盘据点偏远隐秘，而且易守难攻，个体实力比雇佣军更强，整体实力就更不用说了。
雇佣军的据点大都在集市附近，不会远离安全区，多数时候以良民的面目接生意，偶尔也会干拦路抢劫杀人越货，甚至杀害雇主的事。
而且雇佣军有时候不靠谱，碰上横的，可能半路甩下雇主自己跑了。
所以雇佣雇佣军，最好是雇佣几伙人，相互有个制约，同时人数也更多，山寨势力不敢轻易下手。
如果山寨碰上这种组团硬茬子，可能吃亏，吃亏就可能被别人反攻山寨。
雇佣军虽然欺软怕硬，但是山寨的有宝藏，有油水，如果几伙十几伙雇佣军联起手来剿灭山寨，得到的财宝足够弥补付出的代价，因此山寨势力和雇佣军的关系非常微妙。
其次是山寨的据点相对固定，不会轻易搬家，所以会有几个隐秘据点。而雇佣军会根据形势经常搬家，方便做生意。
山寨的据点很少搬迁，即便是恶潮期间，也有一些山寨势力选择继续留守。
如果搬迁，只能往靠近驻军的地区搬迁，一旦被驻军发现，要么被剿灭，要么选择合作抵抗，二选一都是死。
所以山寨势力能在万恶之地长期盘踞，主要靠三件法宝。
一是地利，噬魂魔并非没有软肋，许多地方存在天然阵势、地下矿产和克制噬魂魔的东西，可以作为屏障阻止噬魂魔靠近。
二是靠宝物，如神殒舍利这种在圣穹大陆相对泛滥的东西，山寨手里有不少，不是抢来的，就是发现的，只要封锁进出通道，就能躲在山寨吃香喝辣。
三是靠实力，有地利和神殒舍利，噬魂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同类。早年各国军队经常围剿山寨势力，因为军队也看中了山寨的地盘和宝藏。
山寨势力为了自保，实力异常强悍，最次也得是四基一银一金，七环高手遍地走，八环强者一大把，都不好惹。
山寨势力剿而不灭，久而久之军队不再大规模围剿山寨势力，转而花钱消灾买路。
和邓毅聊了一晚，住了两天，邓辕飞和唐凝月离开万源，前往春迎岭，给玄蛙喂了药，装走了不少灵泉。
第0430章 逼婚
三天后，一男一女从西门进了云坤府，出现在唐府外。
“小姐，你来的可真快呀。”闵世宁给唐凝月端茶倒水伺候的很是到位。毕竟是未来的姑奶奶，作为娘家一起过来的老人物，闵世宁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娘和爹最近好吗？”
“都好，就是生意太忙，府里都快忙不过来了。夫人一直巴望着小姐和邓少爷能够早日住回云坤，好给府里搭把手。”
闵世宁说这话的时候还看着邓辕飞，眼神里透着格外可亲的目光，似乎认准了邓辕飞已经是唐府的上门女婿。
约莫半小时后，许韵霜风风火火的赶回府中，张嘴说话的腔调也不一样了，声如蝉音中气十足。
“邓少爷真是稀客呀，怎么想到来唐府坐坐啊。”
自从秋月炼符之后，邓辕飞其实很少亲自来云坤，最多是去紫凰城的时候回路过，多数时间是许韵霜去秋月。
“在下要出一趟远门，所以前来向夫人通禀一声。”
“什么啊，出远门！”许韵霜的凤眉刷的一下竖了起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许韵霜原以为，邓辕飞这次过来是准备上门提亲来的，所以心里正喜滋滋的等着邓辕飞叫一声娘，做梦没想到邓辕飞是要跑！
“是这样的，在下接到学会的命令，要去一趟万恶之地，所以特意过来向许理事和唐会长说明一下。”
“万恶之地！疯了吧他们，你才几环呀，要就去万恶之地，学会都死绝了吗，非得要你去。不行，我不同意！”
许韵霜的反应不出邓辕飞所料，既不同意，还要寻死腻活。
“凝月，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也不来封信。”
“娘，这是保密行程，辕飞不让说。而且这次是皇帝的命令，不去也得去。”
“那也不行，也不看看邓少爷是谁的人，这不是去送死吗。不行，我要去找薛津生、孙芝赣理论去。”
“许理事，这次前往万恶之地非同小可，肯定会有重大发现，对今后的生意和发展都有好处。”
“好处，万恶之地凶险无比，能有什么好处。”
“不知许理事可有听闻万恶之地发现了一处遗迹。”
“你不会告诉我，这次要去的就是那个鬼地方吧。”
“正是那里，据说有人已经发现了重宝，四国都高度重视，所以才更要去。”
“现在唐府家私亿万，难道还缺那点宝贝吗，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去。”
许韵霜还是不同意，其实同不同意都没用，邓辕飞都得去。
“军令如山，不论许理事同不同意，在下都必须去，此来只是向许理事和唐会长说一声，免得责怪在下处置不周。”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的凝月怎么办，让我唐家的脸面往哪儿搁。”
“娘，辕飞此去有重兵保护不会有事的。”
“那也不行，娘不同意，谁也不行。”
说话之际，唐秋旭赶回府中，见许韵霜脸色不悦，目光很快转向邓辕飞说：
“凝月，谁惹你娘生气了。”
“爹，别误会，不是辕飞。是学会来了命令，要辕飞去万恶之地。”
“去万恶之地！”唐秋旭吃了一惊，他说：“邓少爷才一环斗灵，怎么能去万恶之地，这不是送死去吗。”
“可不是嘛，这些挨千刀的，尽做一些丧尽天良的事。”许韵霜啐骂道，狠狠的瞪了一眼邓辕飞。
“邓少爷，为什么去万恶之地。”唐秋旭问。
“想必唐会长应该听说了，万恶之地新发现了一处遗迹，此去是为探索遗迹。”
“哦！你也是去遗迹。乔会长目前也在遗迹，不久之前刚刚来信催我派人增员，据说发现了一些东西。”
这时许韵霜嚷嚷道：“不也死了很多人吗。”
“夫人说得不错，确实也死了不少人。但万钧没折什么人马，所以倒也没有什么损失。不过听说这处遗迹邪门的很，最早前往遗迹的几拨人，死伤过半，却连边也没沾上，最近是刚刚发现遗迹地宫的入口。”
也就是几天前，万钧公会会长乔赋楼给唐秋旭发来急件，要他火速派人增员万恶之地。
原因是四国谁也不想撕破脸大打出手，所以只能让公会出面抢地盘，到时候发现的好处人人有份，如果没有发现好处，也有财政兜底，所以公会不去也得去。
这个时候四国之间不能正面冲突，只能由公会出面大打出手，这一点比门派灵活。
其他元界的官府朝廷处于弱势，无法号令门派充当打手，所以朝廷对外用兵频繁发生。
圣穹大陆因为有噬魂魔这个公敌存在，四国之间谁也不敢出手讨伐对方，谁这么做，都会造成人类之间的内战，噬魂魔渔翁得利。
尤其是大魏帝国崩溃后的军阀混战时期，噬魂魔大举入侵，造成空前危机，有了前车之鉴，四国订立了四国盟约，共同联手对付噬魂魔。
但不意味着不能动手，为了争抢商业利益和资源，各国都让工会出面充当打手。
所以有些不方便出面的活，都让公会和商会出面，这也是圣穹大陆公会商会很发达的原因之一，而门派这种超然外世，不受约束控制的势力，根本没有合适的发展的土壤。
四国陆续控制遗迹之后，为了争抢地盘，都让公会出面，而公会又在私下使用雇佣军，各路人马大打出手，死伤不在少数。
万钧公会虽然是大公会，但地处内陆，所以去的人不多，人少就吃亏，这才给唐秋旭发信增援。
会长作为公会的首领，很少亲自出任务，只有重大任务才会由会长领衔出马。
唐秋旭常年与官府打交道，非常清楚学会命令的分量。他说：
“学会背后是皇帝，学会的命令就是皇帝的命令，这件事恐怕没有选择的余地。”
“秋旭，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咱们唐家为帝国做了多少贡献，难道连这面子皇帝都不给吗。”许韵霜自恃吾灵符功高盖世，皇帝夏侯夜明如何也得给点面子。
“话虽如此，但既然学会的命令已经送到，至少得先去一趟紫凰城，至于到底去还是不去，最终都由皇帝决断。不过……”唐秋旭花到此处突然打住不言。
“不过什么，你说呀。”
“作为一个斗灵师，早晚要去万恶之地。如果邓少爷推脱这次任务，皇帝恐怕会对咱家产生别的想法，这恐怕会很麻烦。”
“你是说，皇帝会不高兴？”
“夏侯夜明极为重视资历，最厌恶逃避责任。如果因为唐家避开这次任务，并不利于邓少爷今后的发展。”
这件事上唐秋旭说的没错，不只是皇帝，其实所有公会都一样，极为重视手下的资历和经验，公会招募成员，优先经验丰富，资历最高者。
如果邓辕飞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今后无论是在商业还是事业上，都会留下一个污点。
学会自不用说，肯定会有意见。商业领域各方势力都会认为邓辕飞是个胆小鬼，今后可以随便吓唬拿捏。
所以资历在圣穹大陆非常重要，没有资历，往往很难平步青云的发展。
甚至很多灵环配置很差的斗灵师，也会因为见多识广受到重用。
任何时代都不缺人，但缺灵魂人物。
一个人实力再差，多用高手保护，但高手再多，首领是个窝囊废，再多的高手也是炮灰。
唐秋旭的态度让许韵霜软了半分：
“即便要去，也不能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让董成吉带人一起去，路上好有个照应。”
“娘，这次是机密任务，有御前军重兵保护，不让带随从。连我都不让去，董叔叔更不可能去了。”
“这怎么可以，辕飞实力那么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这时唐秋旭说：“这样吧，我写一封信，邓少爷到了万恶之地，如有机会可去找乔会长，我会拜托乔会长照应一二。”
“这能行吗。”许韵霜不放心。
“遗迹内应该是发现了什么重要东西不方便透露，公会的任务是负责外围和部分地区的警戒和探索，如果有万一，邓少爷逃到公会势力范围可以自保，这样进退两便。”
“多谢唐会长周全，在下感激不尽。”
“那你和凝月的事怎么说。”唐秋旭问，目光郑重的看着。
“我……此去万恶之地少说一年半载，返回之后还要参加比赛，在之后要调整生产，至少毕业之前不会有空，要不等毕业之后再说？”
“不行，你走之后，我会亲自去万源镇，让你爹娘来提亲，先把事情定下了。”
“爹，这多不好，哪有男方不在定亲的道理。”唐凝月红着脸说，其实心里已经都快等不及的跳上邓辕飞的床上。
“爹说可以就可以，今天就这么定下了，免得夜长梦多。”
男人和女人就不一样，唐秋旭一个唾沫一个钉，邓辕飞压根连拒绝的勇气都不一样。
如果换做是许韵霜，肯定还要绕圈圈，得要邓辕飞自己心甘情愿的提出来。
当晚住在唐府，用过饭后，“一家四口”讨论了丹药和吾灵符的事。
第0431章 扩容增产各打算盘
学院被烧之后，吾灵符的产量锐减，第三代吾灵符的产出严重跟不上出货，第二代第三版吾灵符又在退货期间。
瑞福总堂一连来了几分急件催促许韵霜供货，但言外之意要许韵霜增加生产基地，其实就是要分吾灵符的炼制技术。
吾灵符的暴利在商会高层是有目共睹的，许韵霜三年赚了三十辈子赚不到的钱，应该“知足了”。
商会是大家的商会，不能只顾着自己发财，所以趁着这次吾灵符断档，商会内部出现了一些“满足市场供应”的声音。
许韵霜和唐秋旭对丹药的泄密似乎并不担心，反而更担心今后公开销售，产量会跟不上。
现在九元散、助阳丹和九牛二虎丸三种药的年产量有一百四十五万颗左右，但赚的其实不多。
首先这些药都卖往给黑市，又得去国外转一圈，利润都给中间商和渠道费给赚走了，甭看最后的卖价很高，其实唐家赚不了多少。
其次是原料成本很低，但是利润给中间商拿走了，相对成本非常高，挤压了合理利润的空间。
其三是丹药过了几道手，价格涨了十几倍，价格一高，丹药功效再好，也会限制购买消费群体。
最后是产能太少，圣穹大陆人口太多，因为第三条原因的缘故，导致赚的不多。
随着非凡小队修为的提升，每年都以百分之十到百分之十五的速度增加。
今后还可以开设炼丹课程，普及炼制丹药，产能将成倍增长。
圣穹大陆人口好几亿，虽然职业斗灵师群体占比不到四十分之一，但总量仍有上千万人，一百四十五万颗，五个人每年分不到一颗，供需矛盾比吾灵符更为严峻。
许韵霜更担心转正销售，供不应求引发更大范围的哄抢和价格暴涨。
但话说价格暴涨，奸商不是更开心吗，其实不然。
九元散、助阳丹和九牛二虎丸本质上是中低级丹药，原料广泛，容易炼制，定位的目标就是大众产品。由于圣穹大陆的特殊原因，现在属于高级丹药。
由于产量不足，目前在黑市的价格其实很高，而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去黑市交易购买，所以黑市价格再高，消费人群也有限，而且至少得是小资才回去黑市消费。
作为大多数手头紧张的斗灵师来说，要么自己做任务获取，要么去正品商店购买，不回去黑市购买高价商品。
所以黑市价格再贵，也只是小众和部分消费群体在购买，不会造成普遍的价格上涨。
但如果正式挂牌上市销售，消费群体面向整个职业斗灵师人群，价格就会迅速上涨。
但涨价不是好事吗，赚钱还有嫌多的道理？
对，问题就出在钱赚太多。
当一种商品通过占领大量市场份额，成为命脉资源，其他同类商品开始滞销，进而引起这些商品销售者和专利持有者的不满。
所以问题就来了，去年共计销售一百四十五万余颗丹药，但黑市上至少出现了四百万颗以上的额外销售量，这些都是假药。
由于供应不足，导致价格上涨，同时挤压了其他商品的销售空间，这就等于逼着其他人去仿制和假冒。
如果正式挂牌上市销售，而供应远低于消耗，就会出现大量假货和仿制品。
届时就会招来药监司和商会总堂的过问，虽然假药不是你生产的，但是因为你的供应不足，导致了大量假药的出现，同时你的药物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命脉资源。
为保证市场稳定和帝国安全，药监司一定会唆使内阁强行收购药方和工艺，商会总堂也不会坐视不管，也会向许韵霜施压，要求内部公开秘方，转由商会生产和销售，唐家分提成。
后半夜，邓辕飞去了高彦君的住处给薛崇瑞疗伤。
“现在感觉比半个月前好多了吗。”
“感觉和平时完全一样，没什么两样。”
“但切记两个月内大动干戈，要静养，尽可能不要碰水，以免此病未消再次复发。”
“不是说不会留下后遗症吗。”高彦君道。
“我说的是治愈静养之后不会有后遗症，静养期间要格外小心，不要大动干戈大打出手，尽可能避免沾水。因为他体内的水之力虽然已经被消除，但是还有根。
常言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深。
只要有合适的环境，这五行之伤就会迅速生根。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斩草除根，静养就是为了斩草除根，让水之力的根彻底断绝，之后才不会留下后遗症。”
“这伤如此复杂，还不知道多少人因此死于非命。”
“自古死于类似伤害的人不少，由于缺乏认知理解，所以也就治不了，往往被表象所掩盖，给治错了病，害死了不少人。”
之前曹瑾深曾说，学会曾经零星记录到五行之力造成的伤害，但并不完全正确。
准确的说，在学会发现魂魄、神识、灵力之前，对五行之力造成的伤害没有任何认知。
所以都把五行伤害归类为其他伤害给治疗，然后害死了不少人，只有为数不多较为典型的五行伤害引起过注意。
五行伤害一直存在，圣穹大陆也不例外。
斗灵师很多技能都是五行之力，所谓的属性技能，不过是五行之力的表象，本质上需要天地之间和人体的五行属性，如果没有天地之间的五行之力，就不存在属性技能。
所以斗灵属性技能打到一定层次之后，就会造成五行伤害，受到五行伤害的斗灵师会因为三种情况把伤治好。
一是本命五行属性，正好克制造成伤害的五行之力，通过后期服药和慢慢调理，可以彻底逆转伤害。
二是自己的斗灵属性可以克制五行之力，通过化解抵消，以及潜移默化的五行对冲，将受到的五行之力缓慢消除。
三是最常用的手段，在符合以上两种情况的同时，服用一些药物。但这些药物并不是灵力药物，而是无灵普通的配方药物，效果很一般，即便是九星药液，效果也很一般，所以只起到辅助作用，关键还是靠以上两点。
只有符合以上三点，才会瞎猫碰上死耗子，治好了五行的伤害。
而那些没有治好五行伤害的斗灵师，大都是四种情况。
一是受伤太重，来不及自愈和抢救就死了的。
二是受到的五行伤害，正好克制自己的本命属性，这是属于基本没救的，而且大都数都是这种情况。
三是五行伤害压制自己属性技能，并具有第二点，或者压制了本命属性，最后要了命。
第四最悲剧，复合第二、第三点的同时，无论就是吃错药，还是吃对药，都没得救。
所以很多斗灵师其实死于五行伤害，并非死于创伤。
除此之外，魂魄伤害、灵力伤害、煞气伤害加重了斗灵师伤害，加速了死亡。
圣穹大陆的药物，总体上比其他元界落后了不止三个时代，基本处于修炼发展的早期阶段。
唐府小住两日，唐秋旭让董成吉护送邓辕飞前往紫凰城。
董成吉是唐家卫队队长，平时负责唐家的安全，偶尔也会派往外地接应。
此人早年跟随唐秋旭走南闯北，但没在公会混上一官半职，转而在唐府专心做个护院。
董成吉是典型的极端型斗灵师，专注发展重型兵器，如斧、槊、锤、重盾，攻击力防御力极强，但是缺乏灵活性和速度。
这种类型斗灵师可以更专注的发展自己，不考虑天赋系，灵种的购置成本也更低，适合团队作战，担任强攻和坚守。
但是速度和灵活性受到制约，而且不利于单打独斗。
由于董成吉的护送，赶路速度变得很慢，四天的路程整整走了半个月。并不是董成吉的不够快，而是和邓辕飞的步法相比，斗灵师的速度不尽如人意。
斗灵师的速度取决于斗灵的加持增益技能，没有斗灵的技能加持，斗灵师无法依靠自身的能力强化任何技能属性。
抵达紫凰城时已经天黑，邓辕飞马不停蹄去学会。
学会这几年的变化很大，添了很多新人，也过世了很多老人，新人换旧人，谁也无法逃脱宿命的轮回。
“你可算是来了，你要再不来，老夫可就得先行上路，在德阳等你。”
“秋月出了些事，给耽误了，否则十天前就该到了。”
“我听说了，你们学院被偷封城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贼偷拿着吾灵符的原料和配方跑了，还死了不少人。”
“什么，秘方被窃了！”薛津生吃了一惊，忙是又说：“秋月城主和治安所这群饭桶，吾灵符如此重要的东西，两三千人都看不住，帝国真是白养他们了。”
“薛会长您算是说对了，秋月本来就是一个小地方，配属的官吏一直不怎么样，遇上些小麻烦，就能让自己手忙脚乱，这次碰上几个大钉子，翻船也就在所难免。”
“那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静观其变吧，如果对方真做出了吾灵符，那也只能通过市场打压，还能怎么滴。
而且这次下手的都是外国人，对方得到配方工艺之后，一定是在国外生产，咱们拿他们没办法。”
即便吾灵符的全套原料和工艺虽然被盗，也做不出吾灵符，即便做出了一个版本的吾灵符，也做不出更高级版本的吾灵符。
灵符纸的配方可以千变万化，如果没有炼符和炼丹理论，只能是瞎抓。
其次是绘制灵纹和炼制灵符的灵诀是关键，没有这些，根本炼不成灵符。
这些业内消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外人知道的越多，可能招来的麻烦也越多。
第0432章 特事特办
聊了一些闲杂，薛津生话锋一转：
“现在时间紧，我看就不必等到明天，老夫今晚就把遗迹的情况和任务都说给你。”
“听您的意思，已经从遗迹得到了东西。”
“不错，得到了一些用途不明的物品，现在只得到了前方的报告，实物还在遗迹，并没有运回。”
说着，薛津生让人拿来了一摞报告，都是学会随军成员发回的报告。
内容很多，邓辕飞重点挑了遗迹地宫内部和发现物品的报告。
报告由插图、文字和数据表格三部分组成，插图都是百草绘绘制的地宫壁画和石刻，不出所料发现了铭楷和圣境风格的石刻。
“果然还是不灭生之宝，看来不灭生之宝的秘密也在万恶之地。”
如果圣穹大陆是不灭生之宝坠落地点，万恶之地就是宝藏最核心的秘密，但另一个问题接踵而来。
“薛会长，遗迹地处万恶之地腹地，在死灵之主的地盘上，可有发现死灵入侵遗迹的迹象？”
“目前还没有。遗迹地表的有种奇怪的自卫防御措施，杀伤力极强。我们进入尚且不易，死灵之主应该也一样。”
“但是遗迹地处万恶之地无数岁月，死灵之主有足够的时间进入地宫才对。”
“你说的这一点确实很奇怪，按说死灵之主应该早就入侵了地宫，但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现死灵入侵的迹象。”
如果噬魂魔入侵了遗迹，一定会搬走遗迹内中的宝物，尤其是神宝、弑神武、神武，噬魂魔的实力迅速暴涨，足够毁灭所有人类。
但目前并没有文献记载噬魂魔拥有毁天灭地的宝具，这意味着噬魂魔并没有得到遗迹的神宝。
或者说，他们得到了，要么是用不了，要么是神宝有禁制，他们拿不走。
噬魂魔和人一样，法宝神兵可以互通使用，但交互率不到百分之七十。
简而言之，噬魂魔在修为足够的前提下，可以使用人类法宝神兵中的百分之七十左右。
人类在修为足够的情况下，可以使用噬魂魔法宝神兵的百分之七十五。
人类似乎要比噬魂魔的互通率更高，其实不然，其中魂师和法师拉高了百分比。
魂师几乎能百分百使用噬魂魔的法宝神兵，修者和道士最低，只能使用百分之四十左右的，三者一平均，总的占比就上升了。
而且魂师对噬魂魔互通率是单向的，魂师几乎可以使用绝大多数噬魂魔的宝具，而噬魂魔只能使用魂师百分之二十不到的物品，仅此一项，魂师足以成为噬魂魔的克星。
因此魂师会特别注意交战时的宝具使用，尽可能避免双方互通的宝具。
除此之外，噬魂魔使用人类的法宝神兵同样需要一定的修为，但是门槛会降低。
如果一把神兵需要神照境的修为，修者在圣元境可以勉强催动十分之一的威能，地元境只能催动百分之一，而噬魂魔在凝魂期就能催动这件神兵的全部实力，使用的门槛比人类低得多。
这也是为什么噬魂魔围剿了数万年，剿而不灭的原因。
按说众神降临，剿灭噬魂魔应该轻而易举，但噬魂魔能用法宝神兵，因此也能使用神宝和弑神武。
圣境噬魂魔的武库中，拥有不止一件弑神武和神武，神宫来了也得掂量三分。
从报告的内容上看，地宫打开之后，陆续发现了一些有价值的物品，尽管物品的插图绘制的十分详尽细致，但邓辕飞一件也不认识。
根据此前曹瑾深的消息，遗迹被四国占据，各自控制了入口。
但从最近发回的情报，其他地方应该还有没发现的地下通道和暗门，搜索队陆续发现了一些身份不明的尸体，都是最近刚刚死亡的尸体。
“不是说，四国已经包围了遗迹了吗，为什么会有身份不明的人进入遗迹，是不是其他三国的公会人员死在了里面查不出来。”
“不太可能，遗迹非常之大，各国都有自己的片区，探索极为迟缓，再怎么探索，也不可能探索到对方的地盘上。”
“也就是说，四国绝不可能出现在对方的控制区内，但是大家都在自己的控制区内发现了死者。”
“对，就是这样，所以怀疑还有其他的什么入口。”
“那有没有发现人员失踪？”
“万恶之地天天死人，谁也不知道是死于死灵还是被人埋伏。”
邓辕飞琢磨着，这个遗迹的附近和地下，应该有传送大阵，大阵把附近的人给传送到了地宫内，然后被地宫中的灵阵所杀死。
“这次打算去多久？”
“最少一年，长则两三年。”
听到要去两三年，邓辕飞的眉毛都竖了起了。
且不说会耽误比赛和生产，自己的修炼也会被耽误。
“我们学院明年还有比赛，唐家还等着我回去成亲，一去两三年，这不是耽误我的大好人生吗。”
“呃……”薛津生顿时有点尴尬，立马开口说：“你的情况特殊，到时候看进度，可以特事特办嘛，先去了再说。”
“那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地宫的情况目前不明朗，既然四国都已经介入，在地宫碰面之后肯定要交换地图和各自的物品。
所以这次的第一任务是探索更多区域，发掘对我们有利的地区。尤其是地面和地下的自卫防御措施，八环的高手也抵挡不住一击，如果能发现原理，加以利用，日后对抵御恶潮有巨大帮助。
二是收集更多的物品，尽快进行研究，拿出成果，以便于和其他三国交换，得到我们需要的物品。”
薛津生的两个任务，在邓辕飞看来容易不过。
仅从目前的信息来看，这处遗迹地宫肯定与圣境有关无疑，遗迹内外的自卫防御措施，必然是灵阵，这些都没什么问题。
但是要彻底掌握这些灵阵，以学会现在的基础，根本是痴人说梦，邓辕飞也办不到。
至于地宫内的物品，只要见到实物，甄别用途都很容易。
现在唯一让邓辕飞为难的是这些物品，大多数不进自己的口袋，要是哪天踏破虚空飞升圣境，这些宝贝疙瘩留在这里太浪费了。
“你最近半年多也没来份报告，是不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薛津生问。
“有一些，还在研究论证。”
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地方上的编外成员都是几个月、甚至几年才会有新发现，给学会写报告。
而邓辕飞写报告的频率很高，基本都是半月一份的频率发往学会，一般都由水灵儿或玄女代笔。
只要邓辕飞不断有报告，都是趋于成熟的结果。但只要邓辕飞什么时候连续几十天没有报告，肯定是有重大发现。
“发现了什么，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薛津生满怀期待的目光，仿佛像是看着一堆金子，充满了渴望。
“自从上一届比赛结束之后，就一直再做这项研究，和药有关的一些实验。”
“这么说，对灵力草药的研究你那里取得了重大出破。”
“不错，我发现唐家制作吾灵符的方法，可以用来制作灵力药物和药液，而且效果极好。想必薛会长也应该听说了吧，我们学院都给学员喝一种名叫筑基灵液的药液，其实就是一种灵力药液，只不过是以体力剂的名义免费发放。”
“你胆子可真大，试药需要学会和医师堂的批准，你这么做，可是违规的。”
“其实只要掌握了灵力规律，配合目前正在完善的灵力修炼方法，就不会出问题。”
“那筑基灵液有副作用吗？”
“普通人和没有学习修体（修真）课程的斗灵师不能喝，或者稀释十二倍后每天服用一小碗。而参修体课程普通人和斗灵师，等级越高，每月服用的量越多，并且能加速等级和实力的增长。
不瞒您说，我们学院的学员比同龄其他学院高出了七八级，像我这样天赋异禀的学员，至少比同龄人高出二十级。”
“能有这么多！”薛津生脸色骇然，但很快纳闷儿了：“你既然已经五十多级，为什么还只有一个灵环。”
“这不是没有合适的吗。”
“没合适的？你现在富得流油，就是天上的星星都能买下，你还买不到灵种？唐家没给你准备？”
“我这不是为学会献身嘛，我这正在研究逐级加环和一口气加环的区别，所以暂时不打算加环。”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李曾铎问这件事，邓辕飞拿许韵霜说事。薛津生问起来，邓辕飞拿为学会献身做实验说事。
邓辕飞暂时不加环的根本原因，还是灵种本身问题。
相比天灵系种，邓辕飞更想炼化通灵系种。
加入学会之后，邓辕飞突然发现通灵系种最大的优势不是战力凶悍，也不是通灵系拥有成长性，而是通灵系的炼化门槛低。
通灵系是成长性灵种，所以灵环可以成长升级变色，因此天灵系种就从来没有其他颜色的灵种，只有白魂种。
而白魂种的炼化难度极低，等级越高，灵环越多，炼化的难度要比黑环低得多。
同样是七环斗灵师，七个白环和七个四基三黑组合环，同时炼化第八个白环，前者的失败反噬率更低，后者的失败率更高。
此外邓辕飞还发现了压制通灵系灵环成长性的方法。
通灵系要成长，必须通过不断的战斗，才能成长。
而这种战斗必须是自身技能的战斗，如果用玄功、道术、法术、魂术，这种成长性为零。
也就是说，春儿在使用玄功的情况下，自身的实力等级不会增长，但修真的实力却在显著提升。这样就能压制灵环的增长，使之不会升级。
修为在身，炼化灵环就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如何找到更多的通灵种，才是邓辕飞现在的当务之急。
斗灵师要更强，只有炼化更高级的灵种，要突破第九环限制，目前的希望也只能寄托在灵环觉醒和八个黑环的假设上。
第0433章 德悲魂诀
二人一直聊到了天亮，之后去武库领取装备和补给，四天后起程出发。
装备包括三件九星护甲，两件自选兵器，还有霹雳弹这样的消耗品。补给都是药品，竟然还有九牛二虎丸和助阳丹、九元散，学会买了不少，所以仓库有很多。
董成吉住在瑞福总堂的旅店，这里专门接待安置各地分会的运输队。董成吉此行除了护送邓辕飞，还要押送一批货物。
见到董成吉时，他正在院子里练斧子。
“邓少爷回来了啦。”
“董大哥起的真早啊，商会的货都办妥了吗？”
“昨晚就交货了，现在无事一生轻。对了，天不亮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封信，是给邓少爷你的。”
“信？”
邓辕飞前脚刚到，后脚有人来信，不免有些蹊跷。
打开来信，是夏侯沐雪的笔迹，约他今天中午十一点去百合湖的红柳林见。
“邓少爷，谁的信啊。”
“一个朋友，她的消息灵通，我前脚刚到，后脚就得到了消息。”
“那邓少爷什么时候起程去万恶之地？”
“四天后起程，这几天有很多事要忙，我不常回旅店，董大哥你们自行安排行程即可。”
吩咐过董成吉，邓辕飞离开旅店去见高彦君。
高彦君之前一路都跟着，邓辕飞会让水灵儿暗中给薛崇瑞疗伤，经过这些天的持续治疗，伤势已经痊愈，再静养三五十天，就能恢复如常。
中午十一点准时来到百合湖边的红柳林，夏侯沐雪与竹紫贞已经等在湖畔。
“见过公主殿下。”
“说了很多次，不要那么多的繁文缛节，我会觉得不舒服。”
“该有的长幼尊卑还是要的，哪天公主殿下登基称帝，在下是庶民，您君，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样的说话，您该适应今后的身份和角色。”
“不说这些了，这次去万恶之地你要当心，我听说遗迹内十分凶险，死伤了不少人。虽然有御前军护卫，但防得住死灵，却防不住未知的东西。”
“薛副会长已经交代过，在下会当心的。”
“另外，你教我的那些技法有些腻了，我听说秋月在实验灵力的训练方法小有成就，你不介意传授给本公主吧。”
“公主言重，公主今后是天下之主，一切都是公主您的，秋月那些雕虫小技自然也不在话下。不过公主殿下并不适合学习秋月的灵力训练法，但在下给公主殿下准备了另一套更适合的方法，公主殿下一定会满意的。”
夏侯沐雪掌握魂法入门之后进步神速，在金玉魂缕加持下，经过三年半的修炼，如今已有二魂七段的修为，还无师自通领悟了凝魂法和化魂法。
魂师在元界由低到高依次为一魂魂师、二魂魂师、三魂魂师、四魂魂师、五魂魂师，没个境界分九段。
圣境由低到高依次为亡魂师、大魂师、丹魂师、圣魂尊和斗魂尊。
这等资质放在任何元界都是抢手的绝世弟子，甭说你是皇室公主，就是让门派掌门倒贴国师都能让门派打破头。
邓辕飞从宙戒中拿出翻出一本《德悲》魂诀，递到夏侯沐雪跟前说：
“这本书正好承接之前交给公主的内容，最适合公主现在练习。”
“《德悲》好奇怪伤感的名字。”
“练习这本书后能让公主更加珍视现在的一切，同时也能让公主分清更多的善恶，助公主有朝一日君临天下。”
竹紫贞对邓辕飞说的吹嘘的神迹根本不信，她说：
“臭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以为这是神书吗。”
“我只是如实陈述这本书的功用，至于如何判断，取决于练习人，而不取决外物。”
魂术的流派其实非常狭窄，不像修真千变万化，让人捉摸不定。
很多流派都是万流归宗，大同小异，即便虚空之中有不计其数的元界，但魂师飞升圣境之后，魂师间一交流，大家的魂术其实都很像，真正的流派其实就那几个。
由于魂师修炼的方向决定了容易走上邪路，导致心术不正，所以多数版本的魂术中没有“好的”一说，只有合不合适。
《德悲魂诀》位列魂师阶下阶魂术，但在修真界，被列为上阶魂术。
这是一本难得称得上完美的魂诀，既不会腐蚀人性，还能通过炼化斗魂，激发人性光辉的一面。
但就是这样的一本魂诀，并不受魂师界的欢迎，定位下阶并不是因为《德悲魂诀》技不如人。
平心而论，《德悲魂诀》战力在上阶魂诀之上，不亚于圣境地阶魂诀，之所以被职业魂师界评为下阶，问题出在魂师界自己走上了邪路。
之前说过，魂师大都心术不正，而《德悲魂诀》是为数不多的正派魂术，这让全是反派角色的魂师怎么想。
所以打上下阶魂术之后，就能在舆论上制造《德悲魂诀》很差的影响，诱导那些入行的新人走上歪路。
也就是说，《德悲魂诀》定位下阶魂诀的原因，是职业界排斥。
这种现象在其他修行界也有，比如很多毒功，在修真界、修道界往往评价很差，因为都是心术不正的人才会修炼毒功。
但是在魂师界评价很高，因为魂师最怕毒，即便是修者的下阶毒攻，到了魂师界都会凭为中阶毒功。
以上是职业属性带来的定位差异，但不会影响到任何神功的真实价值。
《德悲魂诀》威能极强，排名万千元界前百强魂诀也不为过。虽然修炼有些难度，但对金玉魂缕而言，《德悲魂诀》的难度反而降低了门槛。
金玉魂缕者在入门之前拥有有颗金子般的心，散发强大的人性光辉。
入门之后，如果此人走上邪路，金子般的心会变成黑钻一样的心肠，成为最恐怖的存在。
如果走上正路，修炼《德悲魂诀》一类的正派魂诀，势必成为一代斗魂圣主。
但前者本就凤毛麟角，后者基本指望不上。
《德悲魂诀》主修凝魂和化魂，凝魂和化魂是魂师一生中最为重要的技能，几乎所有的斗魂都以凝魂和化魂为基础发展，是魂师入门后，决定今后成长性的关键瓶颈。
凝魂和化魂，可以理解为灵环叠加后，随机技能的重组。
而凝魂和化魂，可以将两种魂魄最佳的技能，进行筛选和重组，或者将需要的技能保留，剔除不需要的技能。
反之，也能保留不需要的技能，剔除最佳技能。
并且可以重新分离两个或多个魂魄，使之恢复原始状态，而不会造成斗魂的错乱。
但是，一本凝魂化魂诀的好坏，决定了凝魂和化魂的效果。
如果凝魂化魂效果不理想，就会出现技能重组融合出现纰漏，甚至导致魂魄丢失和技能丢失的情况。
因此凝魂和化魂，直接决定了魂师向上发展的空间。
《德悲魂诀》不仅能最佳融合斗魂，还能将斗魂中最佳的品格凝练出来，为魂师所用。
换句话说，如果你需要正直领袖的品格，可以从需要的斗魂中凝练出来，为自己所用。
如果你需要商业家的天赋，也能从斗魂中凝练。
反之，如果你需要刽子手的歹毒心肠，也能通过凝魂得到，所以这本魂诀不受魂师界待见，一会儿好人，一会儿坏人，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好人坏人你都做了，我们反派怎么活，世上要是全都是好人，反派喝西北风啊。
夏侯沐雪修炼《德悲魂诀》，堪称帝王之资，正合适她修炼。
“这本书对其他人很难，但对公主殿下并不难，如果公主殿下在修炼中遇到困难，可以等在下返回之后询问，或者公主写信也可，千万不要强行突破，以免伤到自己。”
“你已经嘱咐过很多次，虽然你没说，但我知道，练习这些内容如果出现理解错误，或者推进过快，会带来某些伤害，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公主殿下如果要追究在下的罪责，在下只能说，天下没有两全其美的事。当时是公主索要，我如果说有危险，公主只会认为是在下在搪塞推脱。
但是以公主的资质和聪慧材质，练习这些内容并不会造成伤害。事实证明也是如此，公主一人单独修炼无师自通，就可见一斑，所以在下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倒是会狡辩！”竹紫贞啐骂道，凤眉挤到了一起，很是恼怒的样子。
“你能说实话我很高兴，但下次希望你能说真话，不要骗我。”
“呃……是，下次注意。”
邓辕飞突然发现，为什么别的人总觉得自己在骗她们，明明是逼迫自己，最后为什么总是自己的错。
“有件事在下本是不打算说的，既然公主殿下要在下说实话，不知公主想不想听。”
“何事？”
“在下听闻亲王最近几年的步伐越来越快，公主殿下应该小心谨慎。”
“亲王的野心爷爷一直都有提防，这你放心好了。”
“但公主殿下毕竟是个女人，虽然有女皇的先例，但毕竟没有男子那么名正言顺，亲王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的，所以本公主更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辅佐，望你不要辜负本公主的期望。”
夏侯沐雪口气郑重，邓辕飞不知是喜还是忧。
前世很少和皇室打交道，但他清楚卷入皇位之争，只会比家产之争更惨烈。
第0434章 干货店
“在下有一事还想请公主殿下帮忙，不知可否。”
“说吧，何事。”
“现在一直在找一个等外品黑玄种御蓉凝，不知公主可否代为找一下。”
“御蓉凝？这是什么灵种。”
“一种等外品灵种，毫无战斗力，但是能加速植物生长。”
“你要这种斗灵做什么，莫非有什么发现？”
“发现一些新的用法，正在研究。但迟迟没有买到黑玄种的御蓉凝，所以一直没有进展。”
“既然是等外品斗灵，市面上怎会没有。”
“说来也奇怪，在下花费了巨资，从各方渠道打听消息，三年间死活也没有，现在只能寄托在国库有没有御蓉凝。”
“国库只收集优质灵种，应该没有御蓉凝这种等外品斗灵，不过我是会替你留意一下。”
“多谢公主。”
御蓉凝能聚灵，不排除灵环觉醒之后会有新的功能，比如将空气中的灵力吸收后转化为灵液、灵泉，但到目前为止，只入手了黄金种，死活买不到黑玄种。
离开百合湖，向南穿过两条街，就是万货街。
邓辕飞易容后来到一家食材店，这店明面上卖的是各种肉类和干货，而且品种齐全，天南地北的海货、干货应有尽有，绝对比商会的食材店还要齐全，但实则是一个黑市情报站。
店里的顾客络绎不绝，其中不少都是买卖消息的情报贩子，也有许多正经购买食材的客人。
“这位客人，您要买点什么食材。”伙计热情的招呼让人宾至如归，没有丝毫的不悦。
“贵店的食材品种很多啊，凑齐这些货不容易吧。”
“这位客人一看就是内行人，您算是说对了，咱们这家店是紫凰城中除了皇宫大内之外，品种最齐全的干货店，即便是五大商会，也没有咱这儿的品种齐全。”
看似简单的对话，实则二人都在试探对方接头。
邓辕飞说店里的食材品种很多，一般的顾客都会说，但后半句“凑齐这些货不容易”很少会有人这么说。
因为一般的买家哪里会管商店办货来之不易，所以这句话作为接头的开始。
而伙计说是内行人，就是在跟接头人确认身份，如果对方确系是交易者，在伙计说了大段废话之后，伙计会说店内品种齐全，即便是五大商会，也没有这家店的品种齐全。
言外之意就是这家店有五大商会没有的特殊商品，如果顾客误打误撞说出“凑齐这些货不容易”
伙计接着说：“店内品种齐全，即便是五大商会，也没有这家店的品种齐全”这句话，就是进一步对顾客进行试探，如果是业内人士，就该这么接话说：
“我刚从万恶之地回来，没有没有没红莲子心卖。”
“呦，咱们这儿虽然卖的干货山货，红莲子也有，但就没有莲子心卖，您如果要红莲子心，得去药铺购买，咱这儿没有。”
“你刚才不是还说店里品种齐全，怎么会没有红莲子芯。”
“我这不是说了吗，本店只卖红莲子，不卖莲子心。”
红莲子是一种莲心血红的莲子，红莲子芯属阴，大寒之物，可以毒攻毒压制同样为阴的寒毒，或者驱散热度。
去过万恶之地与噬魂魔交过手，斗灵师体内的阴浊之气就会增加，一般情况下不会造成伤害，也没有副作用，但是会感觉不舒服。
原因是噬魂魔属强阴，有煞气，沾染之后会附着在身上，只要不超标，并不会产生伤害，但是让人舒服，通过服用红莲子芯可以彻底摒除这种阴浊之。
使用红莲子心是早年常用的手法，现在也用，但药品种类增多之后，红莲子心已经很少有人用来治疗这种阴浊之气，但是被用来作为这家店购买万恶之地情报的接头暗号。
也可以通过这个暗号，转接购买其他地区的情报消息。
通过确认红莲子心，表明顾客的身份，伙计一般情况下不会拒绝接头交易，然后会说莲子虽然是干货，但是不卖莲子心，要买就去药铺买。
翻译过来就是本店有红莲子，但是不卖红莲子心，要专程买红莲子芯，得去药店买。
但是，莲子当然是有莲子心的，所以可以通过买红莲子，间接得到莲子心。
如果邓辕飞确定准备街头，就该这么说：
“那就来五十斤红莲子。”
此时伙计的眼神变得精明了许多，凑近邓辕飞跟前小声说道：
“这位客人，您还想了解哪些货物的行市。”
“与万恶之地新发现遗迹有关的消息。”
“呦，这可是最近最火的消息，价钱也不一般，不知道您想要要什么价位的消息。”
“最贵的。”
买消息有风险，即便是最贵的消息，也未必准确，但是最贵的消息如果是真的，收获得到的价值也是物超所值的。
“您出手可真大方，这最贵的消息得要这么多，您有吗。”
伙计伸出右手四根手指在邓辕飞面前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这条消息要四千银币。
如果是八千，就会用右手四根手指头正反笔画两次。如果是万元计价，就用左手手指比划，左手一根手指表示一万，如果是十万计价，就用双手比划。
四千枚银币一条消息，对于六环及以上的斗灵师来说还是支付得起的，但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邓辕飞从宙戒中翻出四十枚金币交给伙计，伙计欣然收下银币小声说：
“根据最新的消息，有人从遗迹中得到了不得了的宝贝，威力十分惊人。”
“有没有准确的消息，到底得到了什么。”
“不清楚，反正是一些宝贝，但又不像是兵器。”
一般来说，神兵法宝都要玄功才能催动，斗灵师得到神兵法宝一般来说用不了。除非是精灵战弓这种似乎是神兵法宝，但又不是的东西。
昨晚看到的报告中，并没有关于随军发现武器的内容，不排除是其他公会或者探险小队，进入遗迹之后私藏了什么，然后露出了消息。
这也是邓辕飞要来一趟黑市的原因，黑市永远有一些官方渠道没有掌握的小道消息，甚至是至关重要的消息。
遗迹发现宝物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斗灵师也能用的宝物，这就让邓辕飞感到困惑。
从之前得到的报告判断，这处遗迹与圣境有关，所以宝物应该都是灵力宝物，既然是灵力宝物，那只能是修者、道士、法师、魂师、灵符师、御术使用，斗灵师理论上用不了。
除非是精灵战弓那样拥有神兵法宝的威力，但又不是神兵法宝，斗灵师也能使用的东西。
继续打听了些消息，邓辕飞很快离开，消失在万货街上。
第0435章 杜常贺榨油
下午，夏侯沐雪由皇家学院回到皇宫，太子妃姬圣香刚刚送走一波客人。
“母亲，刚才来的又是谁？”
“是湖城城主。你今天回宫真早啊。”
“还有很多国务需要处理，学院没什么事，我就先回来了。”
“国务固然重要，但你幸福也不能马虎。你是时候考虑驸马的人选啦。”
“母亲，又是爷爷说的吧。”
“陛下不说，娘也得替你考虑。一个女人没有男人的依靠，活的会很辛苦。”
“我还年轻，现在还不想考虑驸马的事。”
驸马的遴选在上一届帝国大赛结束之后就已经开始，经过两次无形淘汰，现在剩下的都是备选驸马。
圣穹大陆流行晚婚晚育，皇室也不例外。
夏侯沐雪今年十八，驸马的遴选还将进行四五年，四五年后再谈两年，女方二十五，男方二十七八。
皇室婚姻极为特殊，女皇的婚姻更是如此，在内忧外患危机四伏的环境下，男方的势力和能力都是优先考察的重点。
当天晚上，邓辕飞在臻鼎馆见到了混吃等死的千足藤，这货待遇越来越好，生长特性发生了很大改变。
之前以发展根须为主，所以都是扁瘫式发展，现在受到食物限制，无法发展根须，于是改变了策略，专心发展本体强度。
所以现在的千足藤就像一个四肢粗短，而身体肥胖的畸形儿。
“你怎么长成这副死相了。”
“我爱怎么活就怎么活，要你管。我不想见到你，赶紧走开。”
“你越来越长出息了呀，如果没有我，你能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享受天天被人伺候的待遇吗。”
关在铁笼后的千足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张牙舞爪的向着邓辕飞吐了一口绿汁：
“我呸，如果不是你，我早逍遥去了，还会关在这里受罪。”
“你做梦，以你的当初的死相，早晚被人类围攻，然后五马分尸当柴烧。现在享受着优渥待遇，还抱怨待遇太差，你的良心给狗吃了。”
“我没心，哪儿来的良心。”
“这倒也对，你是没心，所以也容易忘恩负义。”
“谁忘恩负义，明明是你阴险狡诈，谁要呆在这个鬼地方，一切都拜你所赐。”
“少扯这些没用的，锦面兽雾裘最近半年的情况有变化吗？”
“没有，还是疯疯癫癫的。”
“是真没有，还是假没有，你想清楚了再说话。否则我走了之后，可没人保证学会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干什么去！”千足藤有些紧张了起来，不知道邓辕飞“走了之后”是什么意思。
“长期以来一直是我在阻止学会对你下手，我最近要去很远的地方，少说三五年不会回来，所以期间如果发生了什么悲剧，恕我爱莫能助。”
“你以为我怕你，现在学会少不了我，别想咋呼我。”
“那是因为你现在还有利用价值，哪天等你没了利用价值，最后的价值就是把你切开。”
“你少咋呼人，我不吃这一套。”
“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别吃饭了，反正你不吃这一套。”
听到这里，千足藤急了：“喂，你可别胡来。”
“瞧，我就知道你还是没死心，没猜错的话，你现在正处在体态变形的关键期，为了适应食物，让自己生长，你需要改变现在的生长方式，挣脱牢笼越狱对吧。”
“你别胡说，没有的事。”千足藤支支吾吾坚决否认自己有越狱的计划。
“别急，即便你不想走，我早晚也会送你出去。”
“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千足藤更加紧张，总觉得将有厄运降临。
“以你当初的体型，不去做一些体力活，简直就是在丢人。所以日后死灵入侵关内，就会放你出去收拾他们，你现在应该庆幸还能享受美好的生活。”
“喂，你别乱来啊，我可还不想死。”
“不想死就说实话，锦面兽雾裘最近到底有没有变化。”
“真没什么变化，不过他总是神神叨叨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神神叨叨的？他都说了什么。”
“他说这里的人类脑子有病，又说想到了什么绝佳的主意，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反正都是一些疯话，我看他是真的疯了。”
一旦进入修行这一行，人人都想变得更强，变强之后还想更强，邓辕飞如此，雾裘这等四万三千前的绝世高手更是如此，一旦陷入其中，将难以自拔。
雾裘苏醒之后一直试图挣脱魂器的镇压，但他的残魂太弱，勉强维持现在的状态，根本逃不出去。
这种情况下还想着如何变强，只能说他已经走火入魔。
不过雾裘应该发现了什么，而且是邓辕飞之前一直疏忽，但又常见的问题。
“之后再见到雾裘，尽可能把话都套出来。”
“替你干活，我能有什么好处。”
“先干活，再谈报酬。如果我回来之后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我就用火焰之力把你的触角都切掉。”
“你，你太恶毒了，我要去学会告你。”
“那就去啊，我奉陪到底。”
雾裘被镇压后一直被单独囚禁，只有在学会梳理审讯内容得出成果之后，才会再次提审。
每次提审都由千足藤再长提供翻译服务，所以千足藤是唯一有机会用神识私下接触雾裘的生灵。
三天后，学会考察队前往东郊临时大营集合，由御前军禁卫使杜常贺全程负责这次的安全工作。
“邓辕飞，好久不见啊。”
“杜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邓辕飞有些意外，没想过杜常贺会单独来见自己。
“学会对你如此器重，本官当然也要好好关照关照。”
“关照”二字从杜常贺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怪。
“杜大人有话请直说吧。”
“本官听说学会在秋月学院实验，取得了一些成果，可方便向本官透露一些。”
“呵呵……这恐怕不妥吧。目前还在实验阶段，没有完全成熟，只怕还有什么副作用。而且目前进行的实验有弊端限制，并不是所有人都合适。”
“不是你推脱搪塞本官吧。”杜常贺脸色阴了两分，似乎有些不悦。
“当然不是，目前进行的实验对象只适合八到二十岁的青少年，超过二十岁，效果会随着年纪的增长而变差。我们学院的灵导师也参加了实验，效果比学员差得多。您要是想用在御前军身上，恐怕现在晚了。”
秋月推行修体（修真）课程引起学会和夏侯夜明的注意，也是最近一年多的事，在此之前并不是很留意。
杜常贺作为禁卫使，最主要的任务有两个，一是算计敌人，二是提高御前军的战斗力。
自从当年得到炼体步法之后，杜常贺在御前军中逐步推行，效果极好，行军速度得到大幅提升，御前军的生存率大幅提升。
杜常贺一定是想得到秋月正在试行的修真课程，强化御前军的战力。
但是任何修炼都从娃娃抓起，斗灵师也不例外，随着年纪的增长，根基打的越晚，后期向上发展就越困难。
打根基最好是在十到十二岁，十岁之前太早，效果太差，而且容易让天赋异禀的弟子夭折。
因为越是天赋异禀的弟子，得到的关注和资源就越多，门派给予的希望就越高，往往容易造成压力太大而夭折，或者性格畸变，走上邪路。
十二岁之后打基础，紧接着会碰到十四到十六岁的青春期，容易叛逆和好奇，很多弟子都是在这个年龄段耽误的自己，所以十二岁打根基是黄金年龄。
十四到十六岁之间有了之前两年的基础，弟子的领悟能力逐步提升，也是思维最容易出轨的年纪。
十六岁到十八岁完成筑基，筑基之后开始参悟大道，前期的修炼成果，直接决定了日后参悟大道的优劣和快慢。
如果三十岁之后才开始打基础，就会发生本末倒置的后果。
首先参悟大道并不是从十八岁开始，而是十四五岁开始领悟天地大道，十八岁只是选择大道的节点。
其次，所有人一生中都在参悟大道，普通人也会参悟大道，只不过参悟的境界层次不同罢了。
所以三十岁开始修炼打根基，根基却建立在已经成型固化的低层次大道境界之上，这意味着修炼的层次也会被拉低。
这一点在前世并不明显，但是修炼者都知道这个道理。
秋月试点修真之后，学院灵导师也参加修炼，这一点变的极为明显。
由于参悟的大道是不可逆的，因此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改变。
御前军选拔的标准都是四环以上的青年，所以年龄都固化在二十岁以上，进入御前军后还要进行两年强化。
强化之后要去万恶之地论战两次，每次两年，至少二十五岁之后才有时间修炼。
杜常贺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的不切实际，更像是病急乱投医。
“杜大人，我们学院目前实验的训练方法并不适合军队使用，也许五年十年之后，会有更好的方法，现在恕在下无能为力。”
“本官哪里等得了五年十年，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目前进行的研究都还只是初步试验，这种不成熟的实验本来就没可靠性可言，改换方法自会更加不安全，在下是不会同意的。”
“你小子不是搪塞本官吧。”
“绝不是，是为了杜大人和御前军着想。”
这些话当然是邓辕飞在搪塞杜常贺，凭什么让我交出玄功灵诀，肥人而误己。
年纪大了，修真虽然效果很差，但提升是有的，对于上了年纪的斗灵师而言，每提升一级都很困难。
如果辅助一些修真方法，可以让几乎停滞增长的等级出现明显增长，突破下一个瓶颈。
同时也能提高斗灵师的速度、防御、技能和属性，但是效果要比斗灵师自小修真的效果差的太多，这一点在秋月非常显著。
没能从邓辕飞这里得到想要的东西，杜常贺只得败兴而走，但肯定还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