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6章 五毒果
少时片刻，四人来到治愈室，气氛有些不同寻常的压抑，走廊内外挤满了闻博学员，有人一眼认出了邓辕飞。
“你不是秋月的那个谁吗！”
“我朋友正好认识左首座，顺道过来一起看看。”
邓辕飞现身的消息迅速引来大家目光，有人惊讶，有人好奇，更多是警惕和戒备。
总觉得外校学员出现在本校，就是来刺探情报的，而且还是主力队员亲自出马刺探情报，无疑坐实了间谍的罪名。
治愈室杂七杂八站了不下十多人，其他病床都被挪走，只在中间留下一张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个青年，一位天灵系医师正在使用治愈斗灵进行治疗。
目前已知只有乾坤系和植物系斗灵拥有治愈技能，两者虽然都能治愈，但技能分支截然不同。
植物系斗灵有萃取提纯技能，而乾坤系治愈斗灵则没有。
乾坤系治愈效果更为强大，痊愈速度更快，自愈速度也更快。
同等级的植物系斗灵的治疗效果差，痊愈速度慢，自愈速度也更慢。
左元恒来到病床前，右臂闪烁黑环，左手掌间开出一朵锦玉仙。
此时青年突然吐了口黑血，喷在雪白的被褥上，隐隐散发出一股不可见的氤氲之气。
“咦，那是什么！”唐凝月惊怪叫了一声。
“这是……”邓辕飞托着下巴眉头紧锁。
“你也感到了那股东西。”
“嗯，是碎裂的魂魄散发的残魂，他是魂魄受损。”
“可为什么和草木、动物的魂魄不一样？”
“人和其他生灵的魂魄虽然不一样，但感知的状态是一样的，你之所以感到不一样，是因为刚才的残魂沾染了死灵（噬魂兽）的力量。”
唐凝月惊得眼珠浑圆汗毛直竖：“死灵！”
“嗯，有死灵之主（噬魂魔）的力量，虽然非常微弱，但可以确定是死灵之主。”
青年吐出的黑血，夹杂了魂飞魄散后残魂的气息，还有极其微弱的噬魂魔力量。
唐凝月的声音引起了床边乾坤治愈师的注意，男子来到二人跟前说道：
“能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吗。”
唐凝月刚想开口，邓辕飞神识给她一击，截口先说：
“床上的青年恐怕不行了。”
中年男子瞳孔一凝，脸色微微起伏，他问：
“你怎么知道。”
“你不觉得现在的状况，与被死灵击中后很像吗。”
“是很像，但我们可以治好他。”
“恐怕不可能。”
“为什么？”
“斗灵治不好他。根据我所看过的医学文献记载，所有出现这种状况的斗灵师，生存率不到五十分之一。这里是内陆，按说不应该有死灵，所以有理由怀疑，他吃了，或是碰到了和死灵有关的东西。”
此时男子眼神突然一变，沉默了许久后说：
“你懂得很多。”
“那我是说对了。”
“算是吧。”
“我可以救他。”
“你！”男子质疑的看着邓辕飞，接着又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如果你们想救更多人的话。”
“怎么救他，用什么药。”
邓辕飞右手一翻，一株玄阴果草落在掌间。
“把这个果子切开，泡进两千到两千三百斤的清水中，每天喝三顿，一顿一斤二两，连续喝七天，可以治愈此病。”
“这是什么草药。”
“玄阴果，可以治疗死灵和死灵之主造成的轻伤，当然，死灵之主的轻伤对人来说也是必死的重伤，所以没什么区别。”
玄阴果，圣境地品天才地宝，主治一般的魂魄、魂体受伤，是治疗噬魂魔伤害的常用天才地宝。
中年男子接过玄阴果仔细端详片刻，突然眼珠瞪得浑圆，脸色大变。
“开什么玩笑，这是五毒果，吃下去当即就会毙命。”
“正常人吃了是会死，但是用来治疗死灵伤害却不会死，而且需要掌握好剂量，这种果子一颗就能杀死一个小镇的普用人，当然不能直接吃，需要用水稀释后对症下药，不对症，吃了也是要死的。”
“一派胡言！”男子嗤之以鼻，将玄阴果捏的粉碎。
对于普通人而言，天才地宝基本就是毒药，更别说是圣境才有的地品天才地宝，对元界的普用人而言绝对是毒药。
在圣穹大陆，但凡是天才地宝，基本都是毒药。
普通人和斗灵师服用后无法运化，最后会因为灵力膨胀而致使经脉爆裂而亡。
玄阴果是地品天才地宝，普通人整颗吞服必死无疑，想都不用想，男子的反应并不意外。
玄阴果在圣穹大陆叫五毒果，因为服下之后五脏爆裂，炸的稀烂，但是外表却完好无损，所以才叫五毒果。
普通人如要服用，需要切开后泡两千斤以上的水，每顿喝一斤到一斤二两，而且还得是魂魄受伤者才能喝，如果普通人喝一碗，必死无疑。
因此一枚玄阴果，足够杀死一个小镇的活人和猫狗。
争吵引起了其他人注意，左兰芝走到中年男子跟前问道：
“曹大师，出了何事。”
“此子胡言乱语，要用五毒果治疗罗非。”
左兰芝听了也是一惊，看向唐凝月问：“凝月，是真的吗。”
“辕飞没说错，五毒果却是能治疗死灵的伤害，但是不能直接服用，需要泡水才能喝。”
“凝月，这些都是听谁说的。”
“《稀世怪谈》”邓辕飞道，将书翻到三百五十七页，继续又说：“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当然，并没说泡水喝，但是写到了当时大雨，有人饥渴难耐，喝了地面上的雨水，不巧的却是地上掉了玄阴果，据此推测，玄阴果可以治疗死灵的伤害。”
《稀世怪谈》三百五十七页，记载了一段往事。
那是一百二十多年前，万恶之地沧元岭之战。北辰军残部逃亡途中饥渴难耐，当时恰好大雨，北辰军的伤员喝了洼地的水，喝到一半才发现洼地内浮着一颗五毒果，本以为必死无疑，但伤员的伤势奇迹般得到了痊愈。
这个发现原本应该得到重视，许多人试图找到其中的秘密，但因为没有注意“泡水”这个细节，一味对五毒果本身进行研究，导致毒死了许多人。
曹大师接过《稀世怪谈》仔细看了两遍，又是看了一眼书名，额头的疑窦更重。
“我如果没有记错，这本书在当年被学会列入了邪书，上面记载的内容，大都是胡言乱语和道听途说的假话。”
“说谎的人也许很多，但是为了撒谎写假书，这种人恐怕真不多。而且明知道人有好奇心，出这么一本足以害死所有人的书，不觉得很荒诞吗。
与其说是这本书是邪书，不如说这本书上的内容，没有被多数人正确理解，过于注意表象，甚至是急功近利，而忽视了实践的合理性和危险性。”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中年男子肯定了邓辕飞的态度，口气也缓和了许多。
这时左兰芝说：“但你怎么知道五毒果泡两千斤水能治病。”
“五毒果并不能治病，只能治疗死灵的伤害。而后人误把书中的内容理解为可以治疗多数疾病，把五毒果当成了圣果去研究，当然会毒死人。
当时北辰军中的伤者既有皮肉伤，也有脏器伤，但更多的是死灵造成的深层伤害，喝了泡过五毒果的雨水后，其实治好的是死灵伤害。
然后以讹传讹误传成了治疗多数伤害和疾病的圣果，其实是后人曲解了当时的情况，以及后人为了谋取钱财，钻入了牛角尖。
至于两千斤水，书上对水坑的大小描写的非常清楚，可以大致估算出水坑当时至少装了一千五百斤以上的水，加上雨水灌满之后外溢的水，两千斤水是保守估计，所以再在多一些。”
“原来如此……”中年男子目光灼灼，如是发现了新天地，一改方才阴沉面色，激动说道：“左首座，现在情况危急，就这么办吧。”
“曹大师，要是万一出了事，可是一条人命啊。”
“照我吩咐去吧，出了事，由我承担责任。”
“那好吧。”
其实曹大师根本不是这么想的。
新药哪有不死人的，反正现在随时可能丧命，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万一发现了五毒果的秘密，岂不两全其美，但是死马当活马医这种话是不能从他嘴里说出口的。
捡起碎成一地的玄阴果，邓辕飞、唐凝月与左兰芝来到治愈室外的水井边，让人搬来了两口大水缸，每一口都能装下一千五百多斤的水。
将玄阴果分为两份，一缸一分，用木棍迅速搅拌，清水渐渐泛起浅浅的红色。
左兰芝困惑的看着一缸橙红色液体，半信半疑说：
“要是喝死了人，就拿你偿命。”
“如果治好了呢，有没有奖励。”
邓辕飞反问，唐凝月及时补了一刀
“左首座，别听他的，他的眼里只有钱。”
天才地宝在圣穹大陆基本都是毒药，左兰芝是职业医师，让她用毒药治病救人，就是让她杀人，心情肯定是不好的。
取了两碗液体回到治愈师，曹大师已经说通了左元恒，给罗非先后灌下了两碗玄阴果泡制的药水，邓辕飞散开神识给他把脉，确定无疑是魂魄受损。
相较于修者而言，罗非魂魄的损伤不过皮毛，真正致命的是普通人没有灵力御体，无法在第一时间抵御噬魂魔煞气的攻击，减缓魂魄伤害造成的损伤，只能任其发展。
而修者可以依靠自身的修为、灵诀和体内灵力，通过奇经八脉抵御魂魄伤害和煞气攻击，轻微的魂魄伤害可以自愈，轻度的伤害静养一段时间也能自愈，但普用人和斗灵师却不行。
灌下两碗药液，魂魄飞散的情况迅速缓解，体征趋于稳定。
“有效，果然有效！”左元恒用锦玉仙的根茎刺入罗非体内，明显感到病情的恶化已经停止，并在缓缓向好发展。
这时一旁观察的曹大师说道：“如果五毒果确实有效，这本《稀世怪谈》看来有必要重新研究一番。”话音落下，曹大师看向身边的执院陆寅达问：“陆执院，这个孩子叫什么。”
“呃……他是秋月的选手，不是本院学员。”
“秋月的学员，秋月的学员怎么会在你们学院？”
“不清楚。”
半小时后，罗非病情好转，吐血已经止住，魂魄在玄阴果作用下迅速收敛稳固，只需要继续服用三天九顿，基本可以痊愈魂魄伤害。
但罗非怎么就被噬魂魔伤到，邓辕飞仍然一头雾水。
“左老先生，罗非是不是吃了，或者触碰了什么东西。”
“老夫也不太清楚，老夫也是昨天接手罗非，并不是很清楚之前发生的事。兰芝，你清楚吗？”
“不是很清楚，来的时候就是这样，挺严重的。”
左兰芝是四天前接受的罗非，当时的病情比现在轻得多，病情恶化发生在两天前，左兰芝束手无策，只好搬请了左元恒出山。
“时间不早了，我下午还有比赛，罗非的病只要按时服用药液，四到五天之内可以痊愈。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去秋月驻地或者七号场找我，还请曹大师替我把书还给图书馆。”
“嗯，我会去找你的。”
“那就告辞了。”
略施一礼，邓辕飞、唐凝月转身离去。
离开治愈室不久，唐凝月问：
“玄阴果能炼制成丹药吗？”
“你想卖钱？”
“当然啊，这可是能治愈死灵伤害的天才地宝，能卖多少钱啊。”
“罗非受到的伤害，不过是皮毛而已，玄阴果只能治疗轻微的魂魄伤害，并不是万能神药。而且斗灵师没有运转经脉转化灵力的能力，玄阴果吃多了是要死人的。”
“那就不能炼制一种斗灵师和普用人也能吃得丹药吗？”
“说得容易，在此之前就从来没有过，需要好好研究。”
在此之前，治疗魂魄伤害的丹药，就从来不是给普用人吃的，所以压根就没这种丹药。
而且丹药大都是天才地宝奇花异草，灵石灵玉炼制，药力对普用人来说太过强大，根本无法消化就会死亡，因此就从来没有给普用人吃的魂魄丹药。
治疗普用人魂魄伤害，大都依靠魂师治疗，魂师有魂药，可以轻易补魂，要比服用丹药廉价方便实惠得多。
但补魂有弊端，对普用人的影响可以忽略，对视对修者的影响很大。
毕竟不是自己原生的魂魄，被外来魂魄植入之后，如果没有转化为自己的魂魄，就可能被反噬夺舍，或是掉修为。
因此修者补魂需要谨慎，尤其是很多魂师心术不正，他帮你补魂，他就顺道收了你做斗魂。
找魂师合作，一定要找可靠信得过的，否则很容易栽在魂师手上。
第0197章 魂火
秋月二队、三队的比赛各有一场，都在上午进行。
徐思凡率领的二队艰难取胜，三队的告负，情况也有点糟糕，伤了三人，一人还是重伤。
下午场的比赛，江城一队的实力强的出乎意料，江城优先围攻邓辕飞，试图将小队割裂，双方都是全攻配置，实力不相上下，邓辕飞甚至怀疑是不是碰上了十强主力队。
如果排名十四名的次强江城一队都有这么强的实力，资格赛的团战只能更艰难。
团战中的个人实力固然重要，战术指挥和临场调度更重要，往往硬实力相差一两个层次，只要调度得当，战术配合到位，软实力也能反败为胜。
这一点在徒手格斗团战中还不是很明显，斗灵团战技能更多，战术的组合更丰富，队员之间的协调调度更加重要。
黄昏时，邓辕飞再次来到唐府，许韵霜问起了罗飞的事。
“听说是你救了罗非。”
“许理事也知道了吗。”邓辕飞觉得奇怪，罗非的病情许韵霜按说不应该过分关注，但听口气，许韵霜似乎非常了解。
“五毒果的秘密真和《稀世怪谈》有关？”
“碰巧《稀世怪谈》中记录到了一段，拿来做挡箭牌。而且罗非受的伤并不是普通的伤，而是死灵造成的伤害。”
“什么，死灵！”许韵霜吃惊地竖起了凤眉，她做梦没没想到号称专业良心的学会配置的药液会怎么坑人。
“对，是死灵造成的伤害。看样子，许理事似乎知道些什么，不知能否如实相告。”
“这……”许韵霜犹豫。
唐凝月忙说：“娘，你就说嘛，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
“不懂别瞎说。”话音落下，许韵霜示意闵世宁道：“闵管家。”
“是，夫人。”
闵世宁心领神会，打发仆役、丫鬟离开，随后将门关闭，独自守在厅外。
屏退左右，许韵霜将天雄药液的内幕详细道出。
“情况就是这样，罗非在第二场擂台比试前服用了天雄药液，第二场、第三场、第四场比赛都没出现问题。
直到第五场出现了眩晕和高热情况，之后开始吐血，一直昏迷，直到两天前，病情突然恶化，不得不搬请左元恒出山，但也无济于事。
没想到，剧毒无比的五毒果救了罗非一命。”
“这么说，所谓的天雄药液，很可能是用死灵或是死灵之主的残骸，制作的一种药。”
“但据我所知，死灵死后，除了留下一块晶源体，其他都会化作一团黑烟，不会留下残骸。而死灵之主死后化作黑火，烧的渣都不剩，应该不会留下有用的残骸。”
“不，如果捉到了死灵之主的黑火，就能炼制出一种药。如果猜得不错，学会应该是用什么办法，捉到了黑火。”
“这不可能吧，死灵之主死后的黑火无坚不摧，一旦沾上，必死无疑。”
“但凡事皆有可能，学会一定是弄到了黑火，制成了天雄药液。”
噬魂魔死亡后，会化作一团黑火，其实那是魂火，是噬魂魔死后魂魄燃烧产生的魂火。
魂火的作用很多，最大的作用是被斗魂吞噬。也能收集魂火，炼制成壮魂的魂药。
收集魂火其实很容易，可以使用高级灵玉作为容器，就能收集灵火，或者使用魂导器、法器、法宝，都行。
学会一定是发现了某些灵玉，遇到魂火不会被噬，突发奇想装了魂火回来研究，然后搞出了天雄药液这种混账药物。
用魂火炼制魂药并非什么难事，问题在于学会这帮子家伙不是专业人士，根本不知道魂火的特性和危害。
贸然制成药物，给没有任何抵御能力的斗灵师服用，根本就是开玩笑。
魂火提升实力的原理是燃烧自身魂魄，通过燃烧魂魄，达到提增战力的目的。
只要是正常工艺炼制的魂药，都不会产生罗非这种被魂火反噬的情况，这种低级副作用在修真界是绝对不允许存在的问题。
学会都是都是门外汉，搞出的药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根据在下的猜测，这种天雄药液发挥作用的主要是黑火，其他药物都是辅助，用于压制黑火。而且配方和制作工艺都有问题，如果战斗强度过于激烈，一定会反噬服药者。
反噬的程度取决于服药者自身的等级实力，以及个体和斗灵斗灵的差异。而且最好是在斗灵召唤状态使用，格斗状态服用的反噬概率会更大。”
魂火炼制的魂药，只能用于战力全开状态下服用，除非你的修为压得住药效，否则必须全力倾泻全部的战力，否则会被霸道的药效反噬。
说白了，就是给憋出了内伤。
而罗非服用的天雄药液，本质上是一种劣质的魂药，吃下去肯定要要出问题。
“既然可以确定天雄药液有黑火的成分，五毒果可否完全治愈死灵之主的伤害？”
“不能，只能治愈轻伤，重伤是治不好的，所以不要指望五毒果能制成神药，一剂包治，没那么神奇。”
“你的意思是，罗非的伤还只是轻伤？”
“对，说句不好的听的，只是皮毛伤。即便是八环斗灵师，面对死灵之主的普通攻击，也会当场丧命，更别提全力一击，没人能挡住。”
不考虑召唤师、领域制裁、双系、多系特殊斗灵师，圣穹大陆顶级斗灵师的实力，充其量也就相当于圣境地元境、臻元境，勉强对付对付化魂期的噬魂魔，相当于圣穹大陆的死灵仆，碰上魔灵死灵王基本没戏。
更别说圣境还有魂魔一级的存在，八环斗灵师根本不够看的
许韵霜对玄阴果仍然抱有希望，她说：
“那能不能用五毒果炼制出更强的药。”
“目前还不行，需要研究。”
听到这里，许韵霜的眼神顿然失落，这时唐凝月说：
“娘放心啦，辕飞一定会有其他的办法，炼制出治疗死灵伤害的丹药。”
唐凝月拍着邓辕飞的肩膀信心十足，就像是邓辕飞肚子里的蛔虫，就没她不知道的秘密。
下刻话锋一转，许韵霜问起九牛二虎丸：
“九牛二虎丸的调查有结果了吗？”
“有点头绪，但现在还不是很明确，目前唯一可以确定是，起作用的并不是九牛二虎丸的粉末，而是九牛二虎丸的药力精华，而且也不是被斗灵吸收，而是被灵环吞噬。”
“灵环吞噬，你是说灵环能吃药！”许韵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灵环能吃药，而是灵环能吞噬九牛二虎丸中的药力精华。”
“我不明白，药力精华不就是药吗？”
“不完全是，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
丹药只是天才地宝奇花异草药力的外在表现，丹药其实是锁住药力精华的一种灵物。
丹药内的精华经过炼制，已经与浓缩灵力融为一体。
因此碾碎药丸之后，精华药力和灵力化作肉眼不可见的灵息精华四处飘散。
药力遇到灵环后，灵环发生了不明原因的吞噬现象。而且只有显形召唤的灵环才能吞噬，没有召唤的灵环没有吞噬效果。
来唐府之前，唐凝月用黑将军做过了实验，神识可以明显发现药力被灵环吞噬，而不是被黑将军吞噬。
由此可以确定，灵环确实可以吞噬，但邓辕飞改换其他天才地宝之后，并没有发生吞噬，这意味着灵环开启吞噬技能需要有什么条件。
“现在唯一确定是，灵环有吞噬技能，但具体如何开启吞噬技能还不清楚。”
“这是重大发现，如果开启灵环吞噬技能，将会彻底颠覆现在的格局。”许韵霜看到了新前景，同时也意味着巨大的商机
“这件事在下已经向学院汇报，希望夫人能够暂时保守秘密，我想夫人应该不缺学会的一笔奖金吧。”
“呵呵……”许韵霜掩嘴笑着，继续又说：“瞧你说的。”
这时唐凝月没有好气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小心眼。”
“许理事自己都说了，如果开启灵环的吞噬技能，将会彻底颠覆现在的格局。也就是说，也可能招来杀生之祸。在彻底摸清灵环吞噬技能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言之有理，这件事确实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会替你保守秘密。但是学院如果有新的发现，你也要第一时间告诉唐府。”
“没问题。”
灵环吞噬技能一旦开启，意味着所有斗灵师实力的整体提升，无疑是颠覆性的发现。
如果有谁想要独占这个秘密，攫取强大力量，就会不惜代价杀死所有知道秘密的人。
就在邓辕飞见到许韵霜不久，李曾铎在城外小树林见到了董滔。
“药的事情已经查清。”
“是不是一种叫天雄的药。”
“咦，你怎么知道？”董滔奇怪，他下午才拿到准确消息，李曾铎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先说说你的消息吧。”
“根据我查到的情况，这种药是用死灵仆的黑火制成的一种药液。”
“什么啊，死灵仆的黑火，黑火不是无坚不摧吗，如何能制成药液。”
李曾铎多次出入万恶之地，死灵仆的黑火他不是没见过，但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可以获取黑火的方法，谁沾上都是必死无疑。
“目前还不知道学会真帮人怎么取得黑火，但天雄药液确实是用黑火制成。按学会的说法，服用药液之后，不会出现附体，相反还能提升斗灵师的实力。”
“是提升斗灵师的实力，还是斗灵的实力。”
“呃……好想只说是提升斗灵师的实力。”
“也就是说，不知道非召唤状态下，斗灵师本体服用后的特殊情况。”
“我想是吧。不过，据说这种药能让斗灵提高百分之三十的战力，可是了不得”
“这么多！”
李曾铎大吃一惊，转眼想到黑火不是想弄就能弄到的东西，就是抓获死灵仆都不容易。
“这药日后绝不可能便宜。”
“谁知道呢，反正又不是我掏钱，到时候真有这药，也是上边采购配发。”
“听我一句，这药能不用最好别用，一定还有其他副作用还没发现，贸然使用很难知道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你说的容易，你以为天天坐在院长室发号施令，只要动动嘴皮子。真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还管这些。”
董滔说的很现实，前线出生入死，命都没了，谁管有没有后遗症，活命才是第一位。
第0198章 斩断尘缘
稍晚时，李曾铎回到瑞福别院，孟子恩焦急等在门外来回转悠，如是没了魂的行尸走肉。
“孟执院，出了什么事。”
“院长大人，半小时前，来了一位自称是学会医师堂的大师，要见邓辕飞。”
“又要见邓辕飞，出了什么事。”
孟子恩将来龙去脉细说一番，李曾铎火速去见医师堂来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曹大师。
“本院秋月院长李曾铎，敢问大师大名。”
“在下学会医师堂曹瑾深，是来见贵院选手邓辕飞的，听说他人不在。”
“去了万钧公会副会长，唐秋旭的府上，所以会晚一点。”
听到唐秋旭这个名字，曹瑾深脸色顿时谨慎了许多，他问：
“邓辕飞是唐府的什么人？”
“呃……这个说起来比较复杂，本院也不方便多说，还请阁下见谅。不知阁下要见邓辕飞是为何事。”
“邓辕飞聪慧好学，我有意将他带回学会好好栽培，不知道李院长意下如何。”
听到“好好栽培”四个字，大家不约而同想到的不是好好栽培，而是好好解刨，看看邓辕飞这个怪胎的体内是不是住着妖怪。
曹瑾深见李曾铎等人脸色怪异，立马又说：
“李院长不要误会，在下别无其他意思，就是想好好栽培邓辕飞，有朝一日能为帝国服务。”
“曹大师今日只有一面之缘，仅凭一面之缘，就要收邓辕飞为徒，恐怕太过草率了吧。而且邓辕飞是我秋月的学员，学院今后还需要邓辕飞效力，您这么做，不是釜底抽薪，刨本院的根吗。”
“看来李院长是不舍得割爱了。”
“是本院不能这么做。”
“那好吧，曹某告辞。”
曹瑾深起身略施一礼，便是离去。
“院长，邓辕飞的能耐不小啊，这才几天功夫，招来这么多人物。”说这话的是吴昊，他越来越发现邓辕飞属的是吸铁石，吸力特别强。
“来的人多了，什么人都有，这可未必是什么好事。”李曾铎越发担心邓辕飞招蜂引蝶，最后把小命搭进去。
相比黑羽卫，学会就是一个火坑，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在自己人身上做实验，更别说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
一小时后，邓辕飞姗姗归来，李曾铎将他唤到无人处，询问了上午去闻博的经过。
“当是情况就是这样，没想到是学会的人。”
“那可有查到灵环吞噬的线索？”
“查到了一个案例，根据我的判断，开启灵环吞噬技能需要某些特定的条件，但现在还不清楚究竟需要什么条件，还需要深入观察。”
“难怪曹瑾深要收你为徒，你的观察能力，分析能力，推理联想能力都很强，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院长大人过奖了。我建议大赛结束之后，是不是采购一些书籍，充实一下学院的图书馆，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钱。”
“这个提议不错，秋月的藏书确实不够丰富，有必要采购一些图书补充图书馆。另外，五毒果的事你怎么看？”
“院长大人您不会是想用五毒果开发药液卖钱吧。”
李曾铎老脸一红，幸亏是被夜色盖着，否则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五毒果稀释后可以使用，为何不能配置成药物。”
“五毒果只能治疗死灵造成的轻伤，对重伤基本没用，而且必须是受到死灵伤害之后才能服用，否则会有严重副作用，甚至死亡。
所以五毒果并不能制作强效药物，而且学会的人已经得到消息，也不可能甘于人后，一定也会以五毒果为基础研制药物。
以学院的财力、物力和研究实力，肯定拼不过学会那帮子人。而且新的药物研制成功，还得有个实验过程，总不能拿学员当试验品吧。”
邓辕飞之所以反对用玄阴果制取药物，不是应为玄阴果疗效差，而是玄阴果和所有的天才地宝一样，必须通过灵力催动炉火炼制，才能发挥出效果。并且配伍其他天才地宝，炼制出疗效更好的丹药。
但是疗效再好，也只能修者使用，斗灵师和普通人用不了。
因此目前的尴尬是，学会没能力深度开发玄阴果，邓辕飞有现成的丹方，但只适合修者使用，所以他反对李曾铎开发玄阴果。
和学会的财力、物力、人力相比，秋月学院根本就是一个零头。
当晚，包括洛水、营城在内的四所学院六名选手，在服用过玄阴果泡制的药液后，无一例外转危为安，病情得到缓解，第二天早晨先后苏醒，服用过两碗后，已经能够下地走路。
之后两天的比赛异常激烈，冷门黑马不断。
继洛水一队重创之后，雾兰一队也遭重创，虽然最终取得比赛胜利，但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果，也让雾兰付出惨重代价。
瓤城学院继秋月之后，拳打商阳，脚踢裕城，掀起瓤城旋风，成为本届大赛另一匹大赛黑马。
“辕飞，最近怎么不见你去下注了？”陆涛不停地往嘴里塞着鸡松大吃特吃，最近缺乏锻炼，肚子明显有点臃肿。
“只赔不赚的赌局你去吗。”
“但之前明明每次都赢了啊。”
“笨蛋，押我自己当然能赢。赔率太低又没赚头，万一亏了，之前赚的还不够赔的。”
“原来是这样，要不要来口鸡松。”
“不要，你该减减肥了。我去趟厕所。”
“鸡松”是云坤城的特色小吃，是将鸡肉用铁棒打成肉沫，但又不碾成渣，然后放入各种香料调味，裹上蛋液，搓成拇指大的肉丸，下锅炸至金黄，再用竹签串上。
陆涛最近迷上了这口，吃起来毫无节制，肚子正以惊人的速度迅速膨胀，乃至今后可能爆炸。
云坤学院的厕所都比秋月的好，又大又亮还干净，关键是没味道。
秋月的厕所还是旱厕，还得学员轮班清理挑大粪，每次都给搞得狼狈不堪，邓辕飞甚至考虑炼制一种清厕灵符，一了百了。
厕间空无一人，来到小便槽前掏出小伙伴，水龙喷涌而出片刻，突然眼前一黑……
醒来时耳边鸟雀欢鸣画风别致，似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为什么感觉睡了好久，这里是什么地方，哪儿来的林子……”
邓辕飞发现自己趴到在地，身上穿着云轩门内门弟子的道服。
“见鬼，这不是云轩门内门弟子的道服吗。”
邓辕飞爬起地面上下一番打量，自己的佩剑、道服、玉佩、钱袋一样不少。
“我这是穿越回云轩门了吗。”
邓辕飞的第一反应是一泡尿回到了云轩门，自己的佩剑已经从内门弟子佩剑，换成了青釉剑。
邓辕飞记得自己第一次得到青釉剑，是在二十二岁那年。
青釉剑因炼制后有青釉色光泽，故而得名青釉，是云轩门精英弟子才有的佩剑。
沿着树林小道走了片刻，眼前的小道，甚至一花一草，阳光打在脸上的感觉都那么熟悉。
“记起来了，这里是紫绣派的外山，我到这里是来偷《繁花落剑诀》的。”
邓辕飞前世常到紫绣派外围活动，但不是来侦查情报，也不是来交流勾搭紫绣派少女，而是来偷《繁花落剑诀》。
《繁花落剑诀》在紫绣派手中就是一本中阶灵诀，永远不可能成为上阶灵诀，想要得到得到这本的修者不计其数，邓辕飞当年也是其中之一。
“我这是第几次来了？”
邓辕飞仔细回忆着自己身上的装束和景色。
“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二十四岁那年八月份，奉师命下山斩断尘缘。”
二十四岁那年，所有年满二十二岁的内门弟子奉命下山斩断尘缘。
随着修为的提升，修者的岁月将无限增长，少则两百年元寿，多者三五百年，如果突破虚空飞升圣境，元寿至少千年起步，届时自己的爹娘早已不在人间。
因此门派每四年或六年一次，会让年满二十二岁的内门弟子下山斩断尘缘，从此一心修炼，终生成为门派的一员。
外门弟子由于资质平庸，二十二岁还没进入内门者，此生基本无缘修炼，年满三十岁后，可以自己下山，或是继续留在门派。
如果没有记错，这是邓辕飞二十四岁那年第三次下山。
继续沿着小道向北急行半日，来到紫绣派外山。
“如果没有记错，阿玥应该在花鼓山下。”
改道向东已经没有道路，需踩着杂草走两里地是花鼓山下，这里住着一只玄兽土拨鼠，邓辕飞前世能盗得《繁花落》，都是仰赖这只土拨鼠。
“果然！”
近一人高的洞口被土块虚掩着，邓辕飞挪开土块，偌大的洞口近在眼前。
“喂，阿玥，你在吗。”
喊声回荡在洞穴内久久不息，片刻后传来唧唧的回声，一只体型硕大的土拨鼠沿着漆黑的洞穴，迅速来到了洞口。
土拨鼠立起双腿，足有一个十六岁青年的身高，光亮的毛发显得格外精神。
土拨鼠扑倒在邓辕飞怀中，蹭来蹭去撒娇卖萌很是可爱。
“呵呵，好久不见阿玥。”阿玥是个母鼠，邓辕飞一直管她叫阿玥。
“唧唧……”（小哥哥不是三个月前才来看过人家嘛，为什么好久不见。）
“是嘛……最近有点忙，许是记错了吧。通往后山的隧道打通了吗？”
“唧唧……”（快了，再挖十五天就能打通。）
“走，带我去看看。”
“好的。”
邓辕飞前世得到《繁花落剑诀》，已是后来被人追杀的事。
当年偷《繁花落剑诀》，本是为了和小师妹一起修炼，后来阴差阳错，《繁花落剑诀》偷了十年才到手，最后还害死了阿玥，这件事让他一直内疚了很久。
阿玥本来可以逃走的，为了救邓辕飞，挡了紫绣派掌门毕春寒的一剑，伤了心脉。
阿玥在前带路，扭动着肥硕的身体很是滑稽，边走一边唧唧说个不停。
“唧唧……”（小哥哥为什么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是嘛，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现在想起来，感觉像是做梦。”
“唧唧……”（做梦嘛，梦到了什么呀，能告诉我吗。）
“嗯，很长很长很长的梦，需要讲很久，等到了隧道尽头返回的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说。”
“唧唧……”（路还很长，现在说吧。）
邓辕飞没有接阿芳的话，转而言他：“你一个人住了这么久，为什么不找个伙伴。”
“唧唧……”（其他土拨鼠的精元道法太浅，好多土拨鼠都没能修成大道就死了）
说到这里，阿玥顿时有些悲伤，这让邓辕飞想起了自己斩断尘缘。
“唧唧……”（小哥哥有伙伴吗？）阿芳回头看了眼，眼神有些不同。
“有好多的师兄师弟，还有师姐妹。”
“唧唧……”（阿玥曾经也有好多的兄弟姐妹，但都老死了。）
“人之常情，修行之路由死向生而活，我们都是修行者，这条路路上必然要面对生离死别艰难险阻，如果没有一颗坚定的心，就无所谓修行大道。”
“唧…唧唧…”（嗯，你们人类总有很多大道理，我们就不去想那么多。对了，听说你们人类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叫成亲对吗。）
“是啊，阿玥为什么突然问这件事。”
“唧唧……”（小哥哥成亲了吗？）
“没有，但小师妹在等我，我……”说到这里，邓辕飞一怔，停下了脚步，眼泪顿时涌出了眼眶。
阿玥也停下了脚步回身说：“唧唧……”（小哥哥为什么哭呀，阿玥说错了什么了吗。）
“没有。阿玥……”
“唧？”（嗯，什么事。）
“如果有来世，你说我们还能再见吗。”
“唧唧……”（阿玥只想好好地活着，还没想过来世的事。如果有来世，阿玥想个做个人。）
“做个人？为什么？”邓辕飞哽咽，他知道，最后是自己害死了阿玥。
“做人就能成为小哥哥的小师妹了呀。”
做人……做人……
小师妹……小师妹……
阿玥……阿玥……
“阿玥，阿玥！”
邓辕飞声嘶力竭的喊声吓坏了所有人。
“我在，我在，我在这里……”说话的是唐凝月，她守在床边，紧紧抓着邓辕飞的双手，眼眶噙满了泪水。
“阿玥，阿玥……”
邓辕飞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屋外窗格照入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隐约中看见一个模糊的脸庞，渐渐变得清晰。
“凝月……”
“是我，我在这里。”
“你是……”话到嘴边吞了回去。
环顾四周，自己躺在床上，大家都在床边看着。
“我这是在哪里……”
“你被人迷翻后掳走了。”唐凝月将当时的情况娓娓道出。
第0199章 磁向心
五天前，邓辕飞去厕所，尿了半个小时也没出来，陆涛就去找，但没找到。以为邓辕飞已经离开，大家也就没放心上。
一直等到深夜，迟迟不见邓辕飞返回别院，李曾铎亲自去了唐府，以为等辕飞这个混账在唐府混吃混喝。
但许韵霜、唐秋旭均表示邓辕飞并未来过唐府，李曾铎意识到情况变得不妙，随即分头去找。
直到两天前，才在城中下水道里发现邓辕飞的气味。
根据现场的情况判断，下水道并非绑架邓辕飞的第一案发现场，而是迫于唐府和董滔的压力，绑架者被迫遗弃了邓辕飞。
而且对方并非劫财，就连宙戒都没掠走，而是另有所图。
“吓死我了，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唐凝月扑在怀中泪如雨下，哭的邓辕飞心肝暖意融融，不知为什么，自己前世就像是欠她的一样。
“是嘛，抓到凶手了吗？”
“还没有。”李曾铎道，接着又说：“对方的手段极其高明，根据事后调查的情况来看，对方使用了空间瞬移技能，还有致幻技能，据此推测，应该是乾坤系斗灵师。能出动如此高等斗灵，绝非是普用人。”
乾坤系空间瞬移种，根据邓辕飞书面研究，这种斗灵技能类并非传送技能，而是某种空间交换，把甲空间，搬运到乙类空间内。
由于搬运过程会产生空间错差，因此会在地面留下明显的破绽，瞬移种的等级越高，这种搬运破绽就越小，但还是会留下痕迹。
这种搬运传送的距离非常短，搬运的人员非常有限，但是对于圣穹大陆而言，这种搬运传送的技能颇为强悍，不仅可以搬运自己，还可以搬运别人。
邓辕飞当时眼前一黑，实则是中了致幻技能，此后的梦境也是致幻技能的作用。
目前来看，对方试图通过致幻技能，挖掘他的记忆。
致幻技能分为多种，有迷惑类、狂暴类、消耗类、恐惧类、幻境类、勾忆类，不下二十种致幻分类。
“院长大人，比赛怎么样了？”
“兵器格斗团战两天前已经结束，修整两天后，明天开始民间赛。现在一队排名第十，最后一场不敌云坤学院二队，名次向下浮动了两位。二队排名三十六，三队排名九十，三队算是出局了。整体比上一届好的太多，都是你的功劳啊。”
“院长大人过奖了，都是大家一起奋斗的结果。”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暂住唐府好好休息，剩下的比赛就交给大家。”
“唐府，这里是唐府吗！”邓辕飞立马想到自己昏迷期间，李曾铎和许韵霜做了什么交易，把自己卖了。
这时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哭腔在耳边响起：“我就知道，邓少爷心里早有我家的凝月。”
许韵霜坐在床角哭哭啼啼，可是把邓辕飞吓了一跳。
“等会儿，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呀，昏迷的时候，一直喊我家凝月叫阿月，可亲了呢，大家可都听见了，不信你问。”
邓辕飞目光扫过一队众人，大家不约而同点头如捣蒜泥，陶云娜没有心肝说道：
“是的呢，辕飞同学可是喊了三天三夜。”
“什么啊，我喊了三天三夜，我有吗我！”
“怎么没有。”许韵霜咬定不松口，接着又说：“这下可怎么办，我家凝月的清誉呀……”
许韵霜哭的更凶，唐凝月擦了擦眼泪，傻笑着说：“就知道你最坏，总是骗人，这种事也骗我，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唐凝月的一颦一笑，仿佛似曾相识历历在目，邓辕飞脑海突然闪过一念，惊得目瞪口呆。
“你是，难道你是……”
难以置信，邓辕飞难以置信自己的狂想。
（“唐凝月难道是阿玥的转世！”）
他不敢想，这种可能不应该存在，若非冥冥之中机缘牵绊，如何能再重逢。
他迅速否定了这个想法，宁愿相信这是巧合，只是相似的巧合。
“看什么看，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还没看够。”唐凝月脸红心跳羞臊难当。
“我需要静一静，大家请先回吧。”
“那好，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
李曾铎与大家陆续离开，寝室只剩下邓辕飞、唐凝月和许韵霜三人。
邓辕飞呆呆地看着被子一言不发，回想起阿玥的死，心中的内疚如同开闸的洪水涌向胸口，鼻尖的酸楚让人痛心。
“辕飞，你怎么啦。”
“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过去的事情？”
“嗯，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能和我说吗？”
“现在不行，等将来吧。”
一场梦唤醒了沉睡的记忆，邓辕飞有些迷茫。
下午，邓辕飞和唐凝月来到发现自己的下水道勘查现场。
城市的下水道最早都由斗灵挖掘打通，然后用青砖砌成一人多高的水槽，足以容纳两个人并排行进。
“辕飞，这里已经仔细搜了好几遍，什么都没留下。”
“眼睛看不到的，不意味着没有，你看好了。”
邓辕飞从宙戒中翻出一张灵符，贴在下水道青砖上。
“化！”
灵符化作一团火焰，烧尽后留下一粒不规则的黑色光泽固体。
“这是什么。”
“磁向心，一种利用自己神识，和他人神识发生过交集的原理，在近期发生交集的空间内，搜集对方魂魄留下的痕迹。”
“那刚才的灵符又是什么？”
“磁向心灵符。”
即便是普用人，也有较弱的神识。修者和普用人神识唯一的区别在于修者的神识经是凝练而成，可以被自己所掌控，并随着修为的增加而不断变强。
普用人的神识自然存在，并不受自身意志的控制而存在，而且自身无法感受到神识的存在。
神识存在的根本，是魂和魄的相互作用产生神识，神识越强大，魂魄也越强大，反之越弱。
任何人的魂魄只要在出现在某地，就会留下魂息，时间越短，痕迹越清晰。时间间隔越长，魂息消散的越快，直到最后完全无法察觉。
对方将邓辕飞抓去，邓辕飞虽然处于昏迷昏迷状态，但神识是不会昏迷的，虽然当时无法控制神识，但普用人的神识无法受到自身意志控制，会不自觉的扩散，与其他人的神识重叠，发生交集。
通过神识找人，必须是主动搜索，并记住这个神识的特征。
邓辕飞当时处于昏迷，神识无法运作，但对方的神识一定会与自己的神识发生交集，只要找到对方魂息残留的痕迹，并加以收集，通过“磁向心”制成罗盘，就能将把对方找出来。
虽然磁向心能够间接找人，但也有弊端。
磁向心灵符收集附近近期一切魂魄痕迹，因此会把附近所有魂息痕迹都聚集起来，路边的行人，下水道的老鼠，有关的，无关的，只要经过这里，都会留下魂息。
因此磁向心找人，需要对普用人和目标进行鉴别区分。
如果碰上心狠手辣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干脆遇到一个就杀一个，方便省事麻烦少。
磁向心最早并不是用来找人，而是用来找稀有玄兽和灵兽，这就很容易锁定目标，用来找人纯粹是无奈之举。
找来木盘，固定一根铁针，将磁向心固定在木盘反面，制成简易罗盘。
“转了转了，铁针转了。”唐凝月惊奇不已，拿着罗盘来回的晃悠。
“磁向心的工作范围有限，周围附近住着常住居民，经常人来人往，下水道的老鼠也会干扰磁向心运作，磁向心当然会打转。”
“那还有什么用啊，我还以为可以直接把坏蛋给找出来呢。”
“哪儿那么容易，先离开这里再说。”
“好的。”
现场残留的魂息越少，时间越近，磁向心的准确度越高，反之精度越差。
离开下水道，邓辕飞先去了别院，采集了大家的魂魄气息，然后回到唐府，将磁向心丢进炼符炉，将熟人和其他生灵的魂息加以炼化去除，只留下陌生人类的气息，减少对磁向心的干扰。
“怎么样了，炼好了吗？”
“嗯，现在应该不会打转了。”
重新组合罗盘，铁针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现在就去找，统统都抓起来。”
“急什么，有了磁向心，天涯海角也别想逃。我琢磨着，下手的应该不是本地人，而且对方一定还在城里，只要还在城里，他们总要出城，除非他们翻墙出去，否则一定要走城门。
咱们把磁向心分成五份，做成五个罗盘，让人守在城门口，这样一来，就能把西南角的居民给过滤掉。”
如何使用筛选策略，是使用磁向心的关键因素，磁向心最早之所以用来寻找稀有玄兽和灵兽，正是利用稀有玄兽、灵兽魂息只有相对唯一的特征，只要炼去了其他魂魄气息，就能缩小目标范围，是一种筛选过滤的策略。
邓辕飞琢磨着，对自己下手的人，外来者可能性最大，现在应该还在城里。只要还在城里，他们总要出城，除非是翻城墙离开，否则就得经过城门，只要经过城门，就能把多数西南角的居民给过滤掉，剩下的就是目标。
第0200章 拍卖会
许韵霜在商会忙着三天后第一场拍卖大会的准备工作，由于分会长分孔光裕不在，许韵霜最近忙的焦头烂额。
理事相当于分会的副会长，商会的势力要比公会大得多，会长越多，权利越分散，不利于商会控制和经营生意。
而大公会的势力范围一般不会超过府，都龟缩在一府的行政范围之内。
如万钧公会、启邺公会的主要势力范围，都在云坤府行政区内，不会去其他府大量活动。
但是公会与公会之间为了便于协调自己人办事，通常都有协议，允许对方在自己势力范围之内，设立一些站点，用于接应和办事沟通。
而商会的网点遍布整个帝国，甚至在他国也有网点，因此商会在府城分会只设立一个分会会长，没有副分会长。
取而代之的是理事，理事下设副理事，和分会总店店长。
理事的职权范围比会长、副会长小得多，仅限于业务商洽、货物的转运进出，对各地分店的调度，以及资金的管理权限受到限制。
见到许韵霜时，她正在商会地库出货，准备三天后的首场拍卖活动。
“邓少爷怎么来了。”
“有件事想请许理事帮忙。”
“什么事？”
这时唐凝月说：“辕飞已经找到发现凶手的办法。”
“哦！”许韵霜诧异，那么多的人精都没发现蛛丝马迹，区区一个少年，如何能找出凶手。
邓辕飞从宙戒中翻出一个罗盘，详细说明了磁向心罗盘的使用方法和筛选技巧。
“只要按我说的方法，分别守在四个城门，就能发现他们的踪迹。”
“竟然有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做的。”
“磁向心弊端很多，随意使用容易发生失误，甚至枉杀好人，所以最好别用。这个磁向心经过在下特殊处理，减少了误判概率，但也只能做到大概，无法精确锁定目标，因此在下不建议大量使用。”
邓辕飞的言外之意，您如果打磁向心的注意赚钱，那就死了这份心吧。
许韵霜是个精明的女人，这种没谱的工具肯定是不能拿来卖的，更别说卖出天价。
她说：
“原来如此，没想到邓少爷还有这等手段，想来那些躲在幕后之人，做梦也不会想到。”
“另外，最近在下有空，正好传授唐小姐炼丹术，所以需要定制三口炼丹炉，还请夫人帮忙。”
闻讯终于要将真功传给给自己女儿，许韵霜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哈哈，好说好说，不知如何才能制作出符合邓少爷要求的丹炉。”
“这是两张图纸，还有三份配料表，只需根据配料表制作即可。”
许韵霜接过配料与图纸，只看了一眼，顿时蹙起了凤眉：
“好奇怪的锅子，这份配料都是些普通的金属与石料，既然要用火炼，为什么不用朱石制作呢。”
“朱石铁虽好，但是火属性过于凶烈，不够温和，因此只能隔着丹炉炼制。”
许韵霜问的很是专业，既然炼丹要用火，为什么不用炎魔赤红霞打造一整口丹炉。
关于这个问题，得从两个角度看。
炎魔赤红霞虽然是顶级金属，但并不适合制作丹炉，一是丹炉日后有机会孕育出智灵，如果炎魔赤红霞的火属性太强，就可能孕育出火爆的智灵。
且不说火爆智灵炼丹容易过火，火爆智灵的心性暴躁易怒，不易控制，容易失控，甚至变成灵妖，这会很麻烦。
丹炉孕育的智灵，天生具有强大的火属性，辅助上好的灵火和火种，能够更好地淬炼丹药。
炎魔赤红霞过于刚烈，凝成的智灵容易失控，甚至反噬主人。
二是炎魔赤红霞的火焰不适合用来直接炼丹，只能隔着丹炉加热。
如果直接用来炼丹，药材内的精华会带有强烈的火属性，这种丹药只适合修炼火系玄功灵诀的修者，并不适合所有人。
许韵霜想的很简单，钱多不嫌贵，要用就上最好的，但好不意味着合适，合适才是最好的。
邓辕飞此番定制的两口丹炉两大一小，小炉直径一尺，材质上乘，适合学徒使用，配方留有日后再升级空间，只需不断重铸即可。
大炉直径五尺，材质一般，一来配方太好，大大增了锻造师的制造难度，二来大炉日后用于想批量炼制中下品丹药，一炉炼他个几千上万，多快好省，还赚钱。
另一口大炉给唐凝月用来批量炼制灵符，以免丹炉和符炉交叉使用。
三天后永迦拍卖会拉开帷幕，人来人往的客商巨贾络绎不绝，十大强校也不甘寂寞纷至沓来。
每届大赛拍卖会，分由五大商会轮流做东，今年轮到永迦商会做东，拍卖会场设在永迦分会进行。
“呦，这不是李院长吗，真是难得啊。”洛水学院院长贾懿语带酸讽，虽然一队遭到了重创，但洛水学院三支队伍依然稳居战队榜前十之内。
“呵呵，还要感谢贾院长难得关照，本院感激不尽。”
“看来李院长对秋月很有自信哪。”
“不敢当，贾院长请。”
“哼！”
贾懿拂衣而去，李曾铎与众人继续进楼，来到二楼甲二十一号位，邓辕飞、唐凝月已经等在席间，布置了茶点瓜果。
“院长大人，孟执院、林执院、程执院。”
“嗯，身体好些了吗。”李曾铎上下打量了一眼邓辕飞，三天前看起来精神多了。
“已经没有大碍。”
“无碍便好，都坐吧。”
待等大家坐下，唐凝月从宙戒中翻出五本清单递给大家。
清单详细列举了首场拍卖商品名录和数量品质，提前发放给受邀者以供参考。
李曾铎从宙戒翻出两本往年的拍品清单一一对比，今年的拍品无论质量，还是数量、品质，都比前两届更好，品种更为丰富，甚至还有两组紫焰晶出售，实属难得。
“今年的拍品质量、数量实属罕见，各位都怎么看。”
“东西都是好东西，可惜就是咱们的钱还是太少了。”说话的是程晋育，他的觉得钱少不够花，不论如何分配，都不能买到足够数量的灵种。
这时林沐柔说：“都买灵种算了，其他一样不买。”
“如果都买灵种，其他药品、防具、兵器一样不要，是不是太可惜了。”孟子恩其实什么都想买一点，如果都买灵种，没有防具、兵器，今后前往高级采猎区就多一分危险。
秋月学院如今的采猎区集中在彩霞林南部，其他地区都没去过，彩霞林深处就更没去过。
彩霞林还只是五等区，今后学院整体实力提升之后，势必要组织战队前往其他高级采猎区采猎，获取更多的灵种，提高学员的自身防护极为必要。
斗灵技能叠加本体之后，单纯的皮肉伤害并不足以致命，但如果是毒素攻击，有一层防具格挡，比直接攻击肉体更为有效。
“大家的考虑不无道理，依我看，重点优先购买兽系、植物系灵种，防具可以适当买一些，兵器就不要了，药物什么的都算了。
此番大赛结束之后，装备重点配发一队二队，今后外出采猎，以一队、二队为主，三队轮替修整。灵种用于提高精英队员和预备队员的整体实力，几位意下如何。”
“但凭院长做主。”三人异口同声，没有反对。
李曾铎手里其实还有一件压箱底的宝贝，就是朱石铁。
去年春迎岭大战之后，朱石铁的秘密不胫而走，趁着朱石铁涨价前，花掉了学院一年预算一半的现金，囤积了大量朱石铁。
现在朱石铁价格已经比一年前涨了整整七倍，按现在的涨势，比去年涨十倍二十倍都有可能。
届时朱石铁兵器有价无市，有钱未必买得到。
等到五年六年之后，学院再将朱石铁打造成兵器，高年级学员人手一件，组团前往高级采猎区采猎，远要比现在花费巨资购买灵种来的更划算。
而且朱石铁兵器的产权是学院的，铁打的学院流水的学员，只要朱石铁兵器在学院手里，采猎获得的收益近乎于无限，是长期的资产收益。
无论今后能不能进入前十，学院都有一笔稳定的收入来源，远比靠天吃饭，等财政拨款靠谱得多。
“辕飞，你有看中的灵种吗。”
“没有。”
“怎么会呢，这枚天灵系二流品的蓝翠风斗灵不正合是你吗。”
“现在连白环都没有，入手蓝翠种只能是个负担。”
“那就买这个，白魂火斗灵，正好合适用来烧火。”
邓辕飞现在的尴尬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那个“大球”到现在也没有孕育的迹象，如果无法被炼化，就不能继续炼化下一个斗灵。
约莫一刻钟后，大厅响起一声铜锣，五大商会巨头陆续入席，预示着拍卖会即将开始。
云坤三巨头齐聚一楼，府主赵东挚对今年的拍品非常满意。
“今年的拍品质量让人耳目一新，很是期待呀。”
“赵大人莫非已有中意的拍卖品。”顾俊问，他已经看中了一组紫焰晶，怀疑赵东挚是不是也看中了一组。
“顾城主眼界颇广，你看今年拍品都有哪些彩头。”
“这枚白魂君鉴卿非同小可，府主大人何不收入囊中，传给子孙。”
“君鉴卿是好，可惜价格不便宜呀。”
赵东挚开口说价格，顾俊便不再接话，总不可能自己掏钱白送给赵东挚。
今日拍品之中有一枚植物系白魂种君鉴卿，虽然是白魂种，但却号称植物系中的王者，所有斗灵的克星，位列超一流品之列。
君鉴卿唯一的技能是复制对手用过的一切技能，只要被君鉴卿捕捉到，就能复制
而且与召唤种一样，低级君鉴卿也可以复制高级技能，白环君鉴卿照样复制黑环斗灵技能，还没有召唤种清除复制的麻烦，因此也有“小召唤”的说法。
君鉴卿等级越高，复制后的技能增益效果越强，价格自然也就越贵。
甭看只是一枚区区的白魂种，市场价格少说八万银币朝上，而且只是市价，竞价会让价格迅速飙升炒高，如是黑玄种，百万不封顶。
对于府主赵东挚而言，八万虽然不是大数目，但是用来买一颗白魂种，实在太过浪费。
与其用八万银币买一颗，还不如买二十、三十颗颗一流品白魂种的划算。
与此同时，凌默斌与独子凌博，外甥徐思凡三人在同样看着手中的拍品清单。
凌默斌也看中了一组紫焰晶，但他很清楚，顾俊和赵东挚是绝不会放过的。
“爹，这枚黑玄虎贲猫很是不错，孩儿颇为中意。”
听到凌博要买虎贲猫，一旁的徐思凡愣是吓了一跳，他忙说：
“表兄，这可是一流品黑玄种，万一炼化失败，钱打水漂也就算了，受到反噬怎么办。”
“思凡说得对，虎贲猫的等级品质太高，炼化难度极大，稍有不慎可能反噬。”凌默斌肯定了徐思凡，继续又说：“今天同场竞技的势力不在少数，虎贲猫的竞争会非常激烈，钱倒是小事，关键是竞拍的是谁，如果得罪了大人物，可就得不偿失了。”
多数人的眼睛都盯着灵种，但真正好东西是灵种之外的药品、矿石、防具和药材。
灵种可以花钱去买，不一定最贵就是最好，合适自己的灵种才是王道。
但是药品一定要最好的，但凡是和自己命有关的东西，一定要最好的。
尤其是朱石铁火焰之力开发之后，所有人都发现火焰之力很难熄灭，熄灭朱石铁火焰的药水迅速走红，质量上乘的药水更是一瓶难求。
防具虽然是消耗品，只能防护斗灵师本体，但灵环碎了可以再修，如果人死了，可没地方去配零件。
混战之中斗灵师最容易受伤，即便有技能叠加，但在情况复杂的战场，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一件坚固耐用的铠甲至关重要。
自从朱石铁兵器出现之后，对死灵也好，对斗灵师也罢，朱石铁造成的伤害几乎致命，如果没有一件优质的铠甲，面对朱石铁兵器的伤害，将毫无招架之力。
凌默斌看中了几款不错的铠甲，而且这次承办方特意提供了冰属性的铠甲，能有效抵御火属性兵器的攻击。
第0201章 抬杠
随着第二声铜锣敲响，拍卖正式开始。
主持拍卖的粉衣女子踱着莲步到台前，四下的巨贾富商无不口水横流色相毕露。
“小娘子天姿国色，绝非世间凡品，不知卖是不卖。”
“做梦吧你，瓤城林家的小姐你也敢有非分之想，你不要命了吧。”
“瓤城林家的小姐？就是瓤城最大的药商林家的女儿，你确定？”
“怎么不确定，林家是云坤府最大的药商，能来站台就是给了很大的面子。”
没看错，台上这位花枝招展光鲜艳丽的粉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林淑菡客串拍卖主持。
“怎么是她！”邓辕飞吃惊意外。
唐凝月气鼓着腮帮目中生火：“为什么是她，我也可以啊！”
“你呀……”邓辕飞瞥了一眼唐凝月，觉得不靠谱。
“怎么不行了！少瞧不起人了。”
“小声点，就你嗓门大，听听人家林姑娘的声音多悦耳甜糯。”
“什么啊，你嫌我说话嗓门粗不好听，就知道你和扫把星眉来眼去藕断丝连。”
林淑菡略作寒暄问候，逐一介绍今日到场的商会、公会、官场嘉宾，以及今年的承办方，永迦商会云坤分会会长陈宁召，副理事魏宣鹰。
提到魏宣鹰时，邓辕飞的目光落在魏宣鹰的脸上。
“魏宣鹰这个王八蛋，把秋月搞得乌烟瘴气经济凋敝，自己倒是混的人模狗样，越活越滋润，老天怎么不收了他呢。”
陈宁召是前永迦商会云坤城分会前任任理事，升任会长不到三月，魏宣鹰是四十多天前到任。
由于理事一职需要永迦商会总堂任命，分会会长只能任命副理事及以下职位，无权自己任命理事一职。
因此云坤城永迦商分会理事一职目前处于空缺状态，魏宣鹰的地位就格外凸出。
魏宣鹰调入云坤永迦商会之后，秋月的商业一落千丈，其他商会的生意不同程度受到影响，以至于秋月的出现富人外迁的浪潮。
介绍结束，林淑菡话锋一转进入今日正题：
“今天的拍卖流程，将严格按照拍卖清单的顺序进行，所有的拍品都由五大商会与医师堂联合认证担保，绝无假冒伪劣以次充好，欢迎各位踊跃竞拍。
现在开始今天第一件拍品的展示，请拍品入场。”
林淑菡话音落下，一个红衣女子推着一辆小车来到浅谈中央。
小车自下而上按序堆满透明的玉盒，每个玉盒装有十枚或是二十枚白魂灵种
林淑菡停顿片刻，检查了拍品顺序，取出今天第一件拍品放置在拍卖台上
“现在拍卖今天第一组二十枚炼器系一流品白魂种，起拍价八千枚银币，举牌一次加价一百，现在开始竞拍。”
每组商品都按拍卖清单顺序拍卖出售，每一组、每一件对应唯一的编号，每组组件拍品对应清单都有详细的介绍，竞拍者只需通过拍卖清单，就能详细了解每组拍品的详细组合。
每到花钱时，女人的积极性永远比男人强烈。这不，林沐柔就说：
“院长大人，这组一流品白魂炼器种品质出众，您看咱们是不是竞价买下这套。”
“不急，这套白魂炼器种虽然品质不俗，但后期整体配套的成本太高，还是等第二套吧，第二套的配套成本要低得多，品质也不差。”
起步价八千银币对于学院而言根本九牛一毛，但炼化灵种需要适配，并不是灵种越好越合适。
适配性简而言之，就是下层地基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再雄伟，没有地底下默默无闻的地基也是徒劳。
灵种的炼化亦是如此，基础灵环只有合适，没有最好的说法，最好只是相对于金钱来衡量的资源。
对于普通人而言，使用有限的金钱，配置最合适自己的灵种，合适是王道。
适配分为两个层面，第一层层面是技能适配，前期和后期炼化的灵种能够合成出最优、最理想技能组合。
尽管技能组合随机发生，最优、最理想组合永远只存在于理论。
但是灵种单一技能的最优选择，能增加最优组合的出现，从而达到1+1＞2的结果。
第二个适配层面是经济成本，在满足第一个层面的同时，必须兼顾经济成本。
基础斗灵即便满足了技能适配最优的条件，但是为了适配基础斗灵，而后期不得不选择更昂贵的斗灵进行适配，又会带来后期购买灵种成本的迅速攀升。
这就好比是用一堆价格低廉、质量过硬，满足性能指标的杂牌硬件，拼装一台表面配置不错的组装机，达到使用配置要求。
还是买一堆价格价格高昂，世界知名品牌硬件公司的产品，拼装一台表面配置不错的组装机。
因此灵种的适配，需要在技能合成与经济成本之间左右平衡。
当然，对于手头阔绰的人来说，以上都不是问题，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第一组拍品推出展示三分钟后开始竞拍，学院的积极性大都不高，竞拍者集中在家族势力和组团势力。
白魂种作为基础斗灵，除少数稀有和超一流品外斗灵，整体价格相对便宜，两百到三百之间就能买到不错的一流品白魂炼器种。
三百以上的白魂炼器种基本属于高品质灵种，超过三分之一的学员大都能承担得起两百到四百银币之间的价格。
加上学院定期一些采猎活动和补贴，优异生还有奖学金，学员购入白魂种的经济压力不是很大。
因此学院对整组白魂种的采购的积极性并不高，主要采购重点是青苍种和蓝翠种，十大强校和次强还会关注赤血种，再高的银辉种只有帝都决赛排名前二十的学院才会购买。
第一组一流品白魂炼器种，很快被宁城买家以九千三百枚银币的价格拍走。
紧接着竞拍第二组一流品白魂炼器种，起拍价八千，价格迅速涨至八千七，李曾铎终于出手。
“秋月八千八。”
沉寂片刻容城林家加价一百，八千九。
紧接着安城卖家出价九千，之后涨到九千三，李曾铎再次出手：
“秋月学院九千四。”
话音未落，洛水院长贾懿举牌：
“洛水学院九千五。”
“雾兰学院九千六。”曹玥琴也加入了竞拍。
紧接着商阳学院出价九千七，东翠学院一口气报一万，拍卖会气氛顿时变得不同寻常。
“府主大人，秋月的处境不太妙啊。”城主顾俊对学院之间的争斗并没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凌默斌会怎么办。
“要出头，总得有些压力。一路顺风顺水，娇惯坏了，不是什么好事。况且说，秋月这次赚的可不少，不吐点出来，也说不过去。”
“您说的是。”
这次拍卖名义上是五大商会组织和供货，可毕竟是在云坤城的地盘上，这么大的交易额，首先要收税吧，府主赵东挚，城主顾俊要孝敬一些吧。
孝敬的比例那是死的，但是基数是活的，基数越大，比例不变，孝敬的自然也就多。
而且秋月这次走了狗屎运，从赌局中弄走了几百万，不吐出来些也说不过去。
价格还在不断攀升，李曾铎不甘错失拍品，继续加价，一路涨到了一万七，价格近乎于脱轨。
“院长大人，洛水分明是和我们过不去。”程晋育怒不可遏继续又说：“要不放弃这组算了。”
“嗯，白魂种对十强学院作用不大，他们纯粹在与我们抬杠。”
白魂种对学院的意义不大，学院采购优质灵种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培养精英队员，白魂种的采购完全可以由学院通过渠道采购，甚至财力雄厚的学院完全可以免费配置白魂种。
强校每年都有额外财政的补贴，财力雄厚资金宽裕，比拼财力只能是秋月吃亏。
李曾铎果断放弃竞价，不打算与十大强校斗气，斗气的结果只能是秋月吃亏。
第二组一流品白魂炼器种最终以一万七千六的价格花落东翠学院。
第三组一流品白魂炼器种以九千六的价格收入瓤城买家手中。
第四组拍品价格蹿至九千五时李曾铎再次出手：
“秋月学院九千七。”
紧接着洛水学院跟进：“洛水学院九千八。”
洛水跟价，其他学院纷纷跟价
“东翠学院九千九。”
“潞城学院一万。”
……
“雾兰学院一万二。”
“裕城学院一万二千一。”
……
价格一路涨到一万四千八，李曾铎再次放弃竞价，最后花落贾古学院。
“真卑鄙，分明就是和我们做对，真气人！”唐凝月鼓囊着腮帮干瞪眼。
邓辕飞托着下巴边想边说：
“看现在的苗头，接下来的高级灵种竞价环节，十大强校还会抬杠，直到撑爆秋月的金库。”
“那还用说吗。”
“所以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必须像个办法打破现在的被动局面。”
“说得容易，十大强校每年的额外财政拨款至少六七百万，多的时候上千万，一年根本用不掉，四年积累的资金少说一两千万，更别说还有生意和产业，几十年积累的家底根本不是秋月能比的。”
十大强校和次强都有积累财富，俗称良性财政。
只要得到财政的额外拨款，十大强校就能源源不断投入商业、产业扩张，从而再从商业、产业当中得到财富，进而现成财政良性循环。
与门派种植灵草、炼制丹药、兵器、法器、神兵对外出售获取资金是一个道理。
只不过学院能得到财政的补助，同时学院没有门派地盘的限制，可以大范围的扩张。
所以学院在财力这块，要比门派做的灵活。
第0202章 纸币
学院日积月累年复一年，这些钱不可能年年花光，每年都有大量盈余，盈余的资金日积月累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秋月学院完全靠财政拨款，学院的产业几乎忽略不计，没有额外财政拨款，学院靠自己是不可能弄来大量的资金加持。
即便是拉赞助，搞认捐，每年几十上百万已经顶了天，而且也不可能年年有，完全是靠天吃饭。
要突破十大强校的财力镇压，拼钱就是死路一条。可不靠拼钱，似乎也没有其他突围的办法。
邓辕飞灵机一动，心生一计。
“唐凝月，你身上有吾灵符吗.”
“有啊，干什么啊。”
“有多少。”
“三万多张，你干嘛。”
“叫价。”
言毕，邓辕飞起身走到李曾铎跟前道：
“院长，手牌给我，我来喊价。”
“你？”李曾铎一愣。
孟子恩着急说：“不要胡闹，数百万的的交易，稍有差池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损失。”
“孟执院放心，我出马一定马到成功。”
“即便你出马，其他学院照样加价，价格一路飞涨，万一被套死在高位，后悔也来不及。”
“那就加他们手里没有的价码。”
“加，加手里没有的价码，什么意思。”孟子恩不明白，除了喊价，还能怎么操作。
“用现金竞价是看得见的价码，但只要出现现金之外更有价值的东西，就能让承办方倾向于更有利的选择。”
圣穹大陆拍卖只有钱货交易一种方式，在其他元界和圣境，除了用钱，还可以用易货方式加价竞拍。
比如一件神兵，经过鉴定，价值几何，就作价冲抵价格的一部分。
但出现全现金竞价，和现金价易货竞价时，承办方会衡量易货物品是否更有价值。
如一粒龙目晶，一粒便可成神，圣境仅此一粒，就足以让承办方放弃所有的现金，选择这粒龙目晶作冲抵竞价货款，因为再多的现金，也无法与一粒龙目晶的使用价值相提并论。
金钱也好，灵石也罢，当无法买到所需商品使用价值的时候，根本一文不值。
换而言之说，任何以金钱，或是代替金钱存在的货币，本身并没有价值，有价值的是货币所购买的商品，是这件商品的使用价值，才是有价值的。
买神兵干什么，当然不是因为神兵贵，而买神兵，而是神兵能杀人保命，所以才买。
“原来如此，本院有点明白了。”李曾铎会意的点了点头，捻着略显斑白的长须说：“可现在我们并没有其他值钱的物品用来叫价，即便有，在五大商会眼里，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何以在乎我们的叫价。”
这时唐凝月恍然大悟，终于明白邓辕飞要吾灵符做什么。
“我知道了，用吾灵符。”
“吾灵符？”林沐柔一愣，有点想不明白，继续又说：“区区几张吾灵符，能有什么用。”
“但如果是一万张呢。”邓辕飞道。
林沐柔吃惊的竖起凤眉，她说：“一万张！”
“对，一万张！”
“你哪来的一万张吾灵符。”孟子恩问，这是做梦呢吧，要是有一万张吾灵符，还要在这里拍卖个什么劲。
现在现在每张吾灵符的价格，已经从之前的六十枚铜币一张，调到了两百枚铜币或两枚银币一张，据说两个月后还要往上涨，一万张就是两万银币。
但钱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吾灵符这玩意儿需要排队才能买到，你还不能没有吾灵符，否则朱石铁兵器就真成了烧火棍子。
而且吾灵符这玩意儿和吸毒差不多，一旦入手，你就离不开他，因为所有人对力量的渴望，都有精神依赖。
一旦哪天要是失去了朱石铁的火焰之力，就会感到心虚，谨慎空虚和心里不安。
更缺德的还在于，据说卖这张纸的家伙只卖给瑞福商会，其他商会没有。
这次是永迦商会承办拍卖会，一万张吾灵符不是两万银币的问题，而是永迦商会手里现在没有一万张吾灵符，哪怕有钱也一下买不到这么多，这才是缺德的地方。
所以问题就来了，邓辕飞哪儿来一万张吾灵符。
“我没有，唐凝月有啊。”
“凝月！”林沐柔目光一扫唐凝月，立马就问：“凝月，你娘给你的？”
“嗯嗯……”唐凝月点头如捣蒜泥，然后又说：“要多少都管够。”
言毕，唐凝月右手宙戒扫过地面，抖落一堆吾灵符，一沓就是一百张，一百沓就是一万张，价值两万银币。
李曾铎、林沐柔、程晋育、孟子恩面面相觑商量许久，李曾铎决定放手一试。
“好，可以试试。邓辕飞，你准备如何竞价。”
“不能全放出去，现金和吾灵符组合放款，以免被承办方反吃，后期会丧失吾灵符的优势，不利于继续竞价。既要吊足承办方的胃口，还不能让他们吃饱。”
“嗯，言之有理，那就这么办。”
李曾铎将手牌交给邓辕飞，此时第十组已经拍出，开始拍卖第十一组。
李曾铎对十一组一流品白魂炼器种兴趣不大，重点看重了第十三组。第十三组的质量比第二、第四组更好。
与此同时，唐凝月来到主席台瑞福商会见到了亲妈许韵霜，说清了原委。
听到未来女婿的败家注意，许韵霜愣是吃了一惊。
“这怎么能行，之后还有几场拍卖会，秋月都要是这么干，其他四家商会拿到吾灵符还不赚的盆满钵满，让娘怎么向孔会长和总会交代。再说了，也没有这个规矩。”
“娘，你不能这么想。只要吾灵符攥在咱家手里，其他商会即便得到了吾灵符，也有用完的时候，而且今后咱家还能出更好的吾灵符，时间更长，效果更好，价格卖一样，当然谁家更好卖的更多。”
瑞福商会之外其他商会得到吾灵符之后，主要不是用来对外销售，而是用于装备商会的卫队和精英小队，前往高级采猎区和万恶之地进行采猎活动。
有了朱石铁、吾灵符加持，大幅提增万恶之地的生存率和作业时间。
以前去一百死三十，只能呆一两月，现在去一百只死十个，能呆半年七八月，所得的收货和成本支出成反比，收货越大，成本反而越低了。
因此吾灵符对商会的影响并不是哪来倒手赚钱，而是商会得到吾灵符之后，与公会组队进入万恶之地和高级采猎区，获得的收获更多了，从而增加了商会对市场的供货量。
供货量越大，商品供不应求的情况下，自然赚的就越多。
十几万、几十万张吾灵符的意义，不在于转手赚差价，而在于有了吾灵符，能提高武力值，获取更多的收入，这才是吾灵符对商会的价值所在。
要不然瑞福商会心急如焚的垄断吾灵符干嘛，真只是为了赚个纸钱的利润？根本不是。
而是有了吾灵符，会有大量公会与瑞福商会合作，帝国也会有求于瑞福商会，说不定把皇帝伺候满意了，还能减免一些税率，这才是商会考虑的大战略。
这不是许韵霜能够决定的事，如果是几百、几千张也就算了，这可是几万、十几万张，会影响动摇商会的战略棋盘，不是她能够做主的。
但是邓辕飞给自己丈母娘编了一个黄粱美梦，现在一张吾灵符的使用时间只有十分钟，消耗之后就得换。
但是战斗往往都是遭遇战，持续时间完全没谱，因此现在吾灵符的使用都是遭遇敌人之后才贴，非常不方便。
而且一张吾灵符就要两枚银币，战斗如果持续一天甚至几天，一天就要烧掉好几十银币，几天就是上百，一只高强度作战消耗，谁吃得消。
所以吾灵符现在最大的弊端就是持续时间短，使用不方便。
由于产品新，让大家的战斗力提升了几个档次，而且只有一个选择，大家还没什么觉得怎么样。
日后一旦推出作用时间更长的吾灵符，同样的价格，当然是谁的使用时间更长卖的更火，效率更高。
吾灵符符只是邓辕飞的试水产品，他正琢磨着改进更多灵符，让普用人也能使用，今后瑞福商会一家垄断了灵符销售，这里面的利润绝非现在区区几万、十几万张吾灵符。
灵符受到使用者修为的限制，修为低末的普用人使用的灵符，大都是威力感人，功能单一的灵符，对付噬魂魔和高手基本没什么效果，只有修为实力越强的修者，才能驱动更高级的灵符。
但是这里有一个前提，灵符的威力强大与否，与驱动大威力灵符不是一码事。
换而言之说，驱动大威力灵符和大威力灵符是两个概念。
制作灵符的原料是灵符纸，而制作灵符纸的原料是天才地宝奇花异草、灵石灵玉、金属山石等等，材料品质越好，等级越高，炼化出的灵符威力就越大。
要降低灵符驱动的难度，就必须添加更多高级的原材料。
其他元界受制于原料匮乏，越是高级大威力灵符数量越稀少，驱动使用的修为等级越高。
这是因为受到原料限制，只能在仅有的一些原料中，挑选制作大威力灵符纸的原料，没有多余可供使用的原料品种，用来降低驱动灵符的修为。
现在圣穹大陆拥有几乎无限的高级原料，这意味着可以使用更多原料制作高级灵符的同时，还能降低驱动灵符所需的修为，直到将至普用人也能使用的水准，完全可以实现。
但是需要时间尝试配置灵符纸的新配方，炼制高级灵符纸也需要更高的修为，不远的将来，完全可能炼制出普通人也能使用的高级灵符纸。
第0203章 立规矩
“娘，今后还有更多威力更大的灵符，买拍会上打出吾灵符，非但不会影响今后商会的生意，还是一次免费为咱家打广告的机会，机会难得呀。”
“你尽帮着那小子说话。”
“女儿才没有，女儿可是为了咱家的生意呀。”
说是没有，其实已经中了邓辕飞的套路。
许韵霜左思右想经不住诱惑，但还是不放心，她说：
“他把炼制灵符的秘密都告诉你了？”
“还没有，不过女儿现在能炼十几种灵符，但除了吾灵符之外，其他都没什么特别大的用处。而且许多需要修为催动，所以普通人用不了。但辕飞正在改进灵符，不用多久就会有更多普用人使用的高级灵符。”
唐凝月现在能炼各种灵符十多种，但除了吾灵符等少数几种之外，其他都需要修为驱动，普用人用不了，用不了就意味着在圣穹大陆就是摆设。
商品之所以值钱，并不是商品天生就自带钱的属性。
金钱之所以能购买，也不是金钱天生拥有交易法则，迫使人们必须用金钱购买商品。
商品之所以值钱，根本的本质是商品的使用价值。
换而言之说，使用价值才是商品价格的定价标准。
一件没有使用价值的商品，本质上不具有任何的金钱价值。
当然，并非完全例外，而且这种例外会很多。
比如艺术品，基本上只存在个人主观所谓的“艺术价值”，不存在普遍的使用和使用价值。
再比如金钱本身，也没有任何价值，让金钱有价值的根本是商品的使用价值，而不是金钱本身。
修者的物品在圣穹大陆非常尴尬，圣穹大陆修真品的数量众多，但是却没有用武之地，同时还受到空间法则的强大压制，效果被打折扣。
但凡是需要灵力、修为驱动的物品，在圣穹大陆基本上无用武之地。
灵符要想打开市场渠道，就必须实现普通化，让普通人也能使用灵符。
当然，也可以推广修真，但后患只会更大。
相较于炼制普通人使用的灵符，修真一旦泛滥，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许韵霜再三权衡，看在未来女婿潜力不菲的份上，决定顶下这个雷。
随即离开拍卖会，返回府中调取十万张吾灵符借给秋月急用。
此时拍卖进入十三轮，竞拍第十三组一流品白魂炼器种，邓辕飞率先出价。
“秋月学院八千一。”
话音刚落，洛水学院跟价八千二：“洛水学院八千二。”
“东翠学院八千三。”
“潞城学院八千四。”
“贾古学院八千五。”
“雾兰学院八千六。”
价格一路上扬，站到九千七价位时，邓辕飞再次出手：
“八千七，另加五百张吾灵符。”
邓辕飞这次嗓门喊得很大，以至于买家买家都听错了。
“这是谁喊的价，懂不懂规矩。”
“好像是秋月学院在喊价。”
“一张吾灵符才两枚银币，五百张吾灵符算个屁。”
……
“没听错吧，五百张吾灵符！”
“不得了呀，老子手头至今才弄到三张，得要什么门路才能弄到五百张吾灵符。”
“刚才好像是秋月学院在喊价，出手就是五百张吾灵符。”
“吾灵符虽然不值钱，但问题是有钱弄不到啊。”
买家的意见迅速分化，一派以钱多人傻，没有战斗经验的巨贾富商为首的资派，他们觉得五百张吾灵符价值等同于一千银币。
另一派以公会、商会、学院和民间组队散修为主的务实派。
五百张吾灵符不等同于一千银币，谁有五百张吾灵符，谁能组队前往万恶之地采猎灵种，获得更高的收益。
但现实残酷的一面却在于，一千银币买不到五百张吾灵符。
现场分歧迅速扩大，身为拍卖主持，林淑菡先是一愣，迅速镇定下来问道：
“请秋月学院重复你们的报价。”
“八千七，另加五百张吾灵符。”
邓辕飞重复了报价，林淑菡这次看的清楚，听得明白，喊价的正是邓辕飞。
邓辕飞的报价一出，十大强校反应强烈。
起初大家都是眼前一蒙，但谁也不是傻子，都是聪明人。
紧接着不约而同恼羞成怒，最恼火的莫过于雾兰院长曹玥琴，不顾身份脸面，扯着嗓门当众开骂：
“李曾铎，你又作妖是吧，带头破坏拍卖会规矩，你按的什么心！”
曹玥琴指责李曾铎作妖，带头破坏拍卖会规矩，洛水院长贾懿也跟着掺和起哄：
“李院长一战成名还不够，还想在商界掀起秋月风，现在连规矩都改了，还是您李大院长的做派清奇，得好好讨教讨教啊，呵哈哈……”
会场充斥着质疑、酸讽、嘲笑，甚至恶毒的言语攻击，唐凝月咬牙切齿气得发抖，她说：
“有什么好笑的，有种你们也拿五百张吾灵符出来，有吗！”
这时有人反呛：
“不就是五百张吾灵符吗，我出一千零一枚银币，你把五百张吾灵符卖给我。”
“那就再加五百，八千七，追加一千张吾灵符！”邓辕飞左手举牌，右手托起手掌十沓吾灵符。
“我也加追加一千，两千零一枚银币，你把一千张吾灵符卖给我。”那人继续抬杠。
会场气氛顿时躁动起来，明白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千张吾灵符，不是两千枚银币。
秋月学院一口气拿出了一千张吾灵符，只有傻子才会卖掉一千张吾灵符。
“蠢货，就是给你两万，你也买不到一百张吾灵符。”
“这可是一千张吾灵符，听说瑞福商会一个地方门店三个月的限额销售量也就只有五百张，秋月学院一口气拿出一千张，整整半年的限额，他们哪儿搞来的这么多吾灵符。”
“秋月是今年最大的黑马，手里多少得有点压箱底的杀手锏，拍卖会第一天就能拿出一千张吾灵符，可见秋月学院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务实派的声势迅速压过了资派，明眼人谁都清楚，一千张吾灵符不是两千枚银币能够相提并论。
秋月的标新立异迅速引起了瑞福之外，永迦、金源宝、广优、众品四家商会的高度关注。
承办拍卖的东道主永迦分会会长陈宁召，让魏宣鹰询问了府主赵东挚、城主顾俊的意思。
地方大赛拍卖会虽然由五大商会联合承办，但是还是的给府主和城主面子，一些事情得打招呼。
尤其是吾灵符是个敏感商品，谁都很清楚，一千张吾灵符的价值绝不是两千枚银币，很可能是二十万，两百万，府主、城主怎么想的就很重要。
如果城主、府主不满意，可能明年就得提高税率，或者在什么地方卡一下，五大商会在地方上就得出血。
“秋月今年别出新裁，倒是让人耳目一新。顾城主，你看秋月的办法怎么样。”
赵东挚问顾俊，顾俊其实很清楚，赵东挚已经拿定了主意，于是他说：
“顾某以为，有钱未必能解决问题，秋月学院的办法不失为一条路子，毕竟有些东西是钱买不来的，我看不妨按老规矩办。”
“顾城主言之有理。”赵东挚肯定了顾俊，又对魏宣鹰说：“那就按五大商会的意思办吧。”
“是。”
顾俊说到了现实问题，就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在此之前虽然有易货交易的行为，但就从来没有易货拍卖的先例，大家都是用拼钱竞价。
吾灵符的出现迅速，且彻底的颠覆了传统规则。
如果换做是其他商品，完全不具备打破规则的冲击力。
吾灵符的最大作用并不是能够激发朱石铁的火焰之力，而是能巨幅提升斗灵师本体实力，降低死亡率。
同时增加对抗噬魂魔、噬魂兽的伤害，杀死更强大的敌人，前往更危险的采猎区，获取更多的灵种、矿石和收益。
在此之前，没有任何商品可以达到吾灵符的高度，没有，从来没有。
当一件商品能够满足大众、既得利益者、统治者三大阶层的需求，规则既发生改变，不是吾灵符改变了规则，而是人心向现实需求屈服。
得到赵东挚、顾俊二人的首肯，四大上会迅速达成一致意见，至于瑞福商会，根本就不重要。
瑞福商会手握吾灵符唯一供货渠道，四大上会早就看不顺眼，许韵霜人也不在，四票赞成，有没有许韵霜的一票已经不重要。
最终以绝对多数，通过吾灵符捆绑竞价原则，但是要打八折。
“让大家久等了。”
林淑菡再次出现在台前，宣读五大商会决定声明：
“根据承办方与各大商会的讨论，一致认为秋月竞价符合拍卖大会竞价原则。
因此秋月给出价格裁定为有效，本届云坤拍卖会期间，吾灵符将作为额外支付措施纳入支付环节，以八折计价。现在我宣布，秋月学院拍得第十三组一流品白魂炼器种。”
话音落下，各方反应不一，八大强校齐声讨伐反对：
“这不公平，凭什么将吾灵符纳入支付措施。”
“秋月的行为破坏了商会规矩，应该驱逐出会场。”
“明摆着就是欺负人，简直岂有此理。”
对，邓辕飞就是欺负人。
吾灵符作为变相支付手段，有了泰山压顶，一纸定乾坤的定价权限。
简而言之，遏制了九大强校的恶意抬价，耗死秋月财力的险恶用心。
只要价格合适，秋月就祭出五百张，一千张吾灵符。
这个时候无论十大强校如何加价，哪怕翻一倍。
五大商会也不会在乎，因为五大商会更清楚一千张吾灵符可能是两百万的价值，而不是两千枚银币。
这就从根本上扭转遏制了九大强校抬价的动力，如果一千张不行，那就两千、三千、四千张，总有五大商会动心的价位。
第0204章 适配性
会场气氛迅速转变，务实派无一反对，公会、家族甚至已经暗中派人与五大商会磋商，想搞一些吾灵符，八大强校的撺掇很快被淹没在会场寂静声中。
其他人都不闹，只有八大强校还在蹦跶，最终难看的只能是八大强校。
但是并不妨碍贾懿、曹玥琴、段俊修到赵东挚面前恶心秋月。
尽管拍品最终花落秋月，皆大欢喜，但是打了八折，唐凝月不买账。
“凭什么要打八折，明摆着欺负人吗！”
“就凭四大商会的面子，就值两折的价，否则人家凭什么接受吾灵符支付。”邓辕飞道。
“他们可以不要啊，有本事他们自己去弄，宰我们算什么本事。”
“如果谁都这么想，咱们什么也得不到，只能仍由强校抬价把我们撑死。”
四大商会都是人精，正是看准了秋月被强校在财力上压制，所以打八折。
同时还要压制各方的非议，顶着压力改变交易规则，这些都是面子和压力。
要四大上会接受吾灵符作为支付手段，人家给了你面子，你也得给人家面子，所以八折的价位是面子价。
林沐柔与孟子恩带着现金与吾灵符前去后台交割，原本应该是要灵种拍卖结束之后，进行交割和付款。
由于吾灵符的特殊性，承办方需要验证吾灵符的真假，并以吾灵符作为押金，质押给承办方。
否则你光喊价，拍卖会结束之后来个没有，用钱抵价，真当五大商会是好骗的。
林沐柔、孟子恩甩出了三万张吾灵符，四大商会无不震惊。
云坤城四大商会分会长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按说不应该被区区价值六万银币的货物给唬住。
但三万张吾灵符却不是可以与六万银币划等号的商品，而是三十万，甚至三百万银币，这就显得不同寻常了。
消息很快传到赵东挚、顾俊耳中，问询秋月一口气拿出了三万张，二人都是吃了一惊。
“秋月哪儿来的这么多吾灵符，凌默斌难道疯了吗！”这是城主顾俊的第一反应。
这要是秋月有这么大的神通，搞来三万张吾灵符，凌默斌作为秋月城主，却跟秋月学院过不去，这是真疯了。
要知道，顾俊手里截止目前为止，也只有一百多张吾灵符，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有钱买不到，限额出售。
秋月学院眼皮不眨甩出三万张吾灵符，就是用来打脸都足够了。
这时府主赵东挚撵着下颚胡须想了许久说：
“凌城主今天来了吗？”
“呃……不是很清楚。”顾俊其实知道，凌默斌今天来了，虽然没坐一起，但是他已经得到消息。他之所以说不知道，是因为他知道赵东挚的想法。
赵东挚想让顾俊去见凌默斌探探口风。
虽然顾俊是云坤城的城主，赵东挚只是名义上的府主，但是赵东挚却能调动云坤城的守备军和治安所，还有税务。
云坤府治下的郡守、治安所和税务都向他负责，因此顾俊的官阶和权力，都比赵东挚低一阶，顾俊还是得给赵东挚面子。
顾俊说自己不知道凌默斌来没来，言外之意就是拒绝去见凌默斌。
赵东挚心领神会，而是打发人去秋月学院席位，邀李曾铎今晚去府上吃饭。
而此时凌默斌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他还不知道吾灵符是邓辕飞的杰作，但已经想到秋月手中的吾灵符与唐凝月、邓辕飞脱不了干系。
吾灵符插曲引起的波澜迅速平息，拍卖会继续进行。
秋月继续用吾灵符开路屡试不爽，相继拍下十七和二十一组一流品白魂炼器种。
也就是从这天还开始，易货竞价的规则渐渐传开，迅速被各方接受。
一流品白魂炼器种共计二十五组，紧接着拍卖一流品白魂植物种、一流品白魂手系种组件，秋月继续如法炮制，斩获植物种四组，兽系种三组。
结束一流品白魂种组件拍卖，开始超一流品白魂种单件灵种拍卖，共计十五件，件件都是精品，让人忍不住口水直流。
李曾铎按兵不动隐忍待发，其实是囊中羞涩荷包空瘪。
一枚超一流品白魂种的价格起步价至少两万，君鉴卿这等绝世灵种，从起拍价九万五起步，一路蹿升至十六万八，最终价格与一枚二三流品的普通黑玄种相差无几。
但贵有贵的道理，既然贵，一定物有所值。
青苍种的拍卖基本延续了白魂种的势头，只要秋月出手，都得靠边站。
许韵霜很快取来十万张吾灵符，让管家闵世宁交给了唐凝月。
就在许韵霜离开的期间，拍卖会的风向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吾灵符的价值已经从一张纸，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钱币。
许韵霜敏锐的发现，如果让灵符与货币合二为一，将会创造出惊人的财富。
于是从这天开始，圣穹大陆的纸币就此诞生，不久之后，以各种灵符为凭证的灵符币渐渐出现。
蓝翠种的争夺异常激烈，一套二十枚一流品蓝翠兽系种，往往炒到七八十万朝外，经过数轮拉锯，李曾铎的钱袋已经捉衿见肘。
蓝翠灵种是培养学院精英战队重要的资源，基础的白魂、青苍种只要拍合适，品质差一些无所谓，高级灵种往往能通过技能融合逆转弥补底层灵种的一些劣势。
各大学院为了争夺优质蓝翠灵种，不惜轮番抬价，炒到严重价格脱轨。
秋月一夜暴富在十大强校眼里不足为惧，拼存款，秋月不是十大强校的对手。
真正让十大强校担心的是秋月实力暴涨之后，在财力和吾灵符的加持下，四年后的大赛彻底咸鱼翻身，这才是十大强校担心和恐惧的病灶。
李曾铎最终咬牙坚持拍下第三套蓝翠兽系灵种，兜里的现金已经所剩不多。
“院长大人，咱们的钱已经不多了，吾灵符也花了五万七千张，继续如此消耗，恐怕老本也得搭进去。”
程晋育一方面是担心钱越来越少，另一方面是还想留点本，在接下来的大赛中再捞一笔好翻身，如果在第一场拍卖会中花全掉，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过。
程晋育怎么想的李曾铎很清楚，他说：
“我知道分寸，接下来的灵种拍卖我等坐观即可。等到拍卖药品与兵器、防具，我等再买一些。”
其实李曾铎还看中了两组赤血，一组十枚银辉种，一组五枚黄金种，可惜钱不凑手，只能眼看被人买去。
多数学员在学生时代几乎不可能达到炼化第五环的等级，因此银辉种和黄金种对于绝大多数学员而言都是奢望。
但是强校之所以强，强的就是那么凤毛麟角的几个。
帝国排名前十的学院战队，至少两成以上的学员能够炼化第五环，因此帝都赛的对手将是四环，甚至五环的对手。
秋月学院本届无望参加帝都半决赛，下一届也可能无缘帝都大赛，至少三届十二年后才有希望挤入府城前三，但是从本届开始就得夯实根基。
争夺府城前三的压力源自灵环的差距，越是团战，灵环差距越显著，灵环的等级越高，输出实力越强。
面对实力的根本差距，任何强大的战术在绝对实力碾压面前都是无力地挣扎。
“快看，轮到二流品蓝翠风属性种拍卖了。”唐凝月伸长着脖子望眼欲穿，邓辕飞仍然没有购买的欲望。
“二流品的档次太低，今后有的是机会，急什么，又不是你炼化。”
“你也太贪心了，天灵系灵种本就不多见，二流品的蓝翠种已经很强了，想要一流品的天灵种，你做梦呢。”
唐凝月话音落下，孟子恩接话说：
“天灵系种本就稀少，二流品蓝翠种算是比较稀有的，再高一级的银辉种、黄金种即便能够入手，炼化时的强大反噬堪比炼化两超一流品兽系黑玄种，即便使用飨灵液，依然有超过五成的失败率，更遑论是黑玄种。辕飞，这枚二流品蓝翠风种你不妨考虑考虑。”
飨灵液是一种可以降低炼化灵环，压力反噬斗灵师的药液。
炼化高级灵种，尤其是天灵系、乾坤系的高级灵种，更需要飨灵液降低反噬，提高成功率。
但天灵系和乾坤系灵种达到银辉等级开始，炼化的难度迅速增加，反噬的压力几乎相当于两倍的兽系超一流品黑玄种，失败率超过五成，如果炼化天灵系黑玄种，成功率不会超过三成。
任何强大的背后，都不可能无限制的膨胀。天灵系、乾坤系纵然实力逆天，也无法无限制炼化高等级灵环。
“我想不必了，有钱总能买到灵种，而且现在还没有炼化其他灵种，适配性尚未可知，这颗蓝翠种日后未必适合我。”
“嗯，也有道理，那你自己决定吧。”
“是。”
邓辕飞现在无法确定自己的天赋系，天灵系只是吴昊、孟子恩的猜测，唐凝月也跟着瞎起哄。
那颗大球至今没有炼化，还不清楚大球究竟是哪一类灵种，现在购入一枚蓝翠种为时过早，好几十万的东西，万一日后适配性很差，买了也是白买，还是得转手变卖。
这枚二流品蓝翠风种，最终以四十五万银币的价格，花落营城学院手中。
第0205章 琴瑟风吟悦
赤血种开始十枚一组拍卖二流品组件，李曾铎还是咬牙买下一组一流品兽系赤血种。
银辉种、黄金种竞价气氛明显更为活跃，受到财力影响，没有秋月学院的掺和，拍卖会的风向为之一变。
巨贾富豪、世家大族你争我夺竞相砸钱，但也有意外。
黄金种单件拍卖尾声出现一枚琴瑟风吟悦，迅速搅动整个会场气氛。
“接下来将要拍卖一枚植物系一流品黄金种琴瑟风吟悦。起拍价二十一万，请举牌。”
林淑菡话音刚落，场下举牌一片。
“二十一万一。”
“二十一万二。”
“二十一万三。”
……
楼上楼下举牌纷纷，价格迅速炒到二十三万。
林沐柔心有意动，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荷包不鼓，又不甘放弃。她说：
“院长大人，能不能预支三年工资。”
“林姨，你可一个黑环都没有，如果炼化了琴瑟风吟悦，今后可就再也无法炼化黑环了。”唐凝月提醒道。
林沐柔目前六个灵环之中，没有一个黑环，是四基二金组合，如果炼化这枚琴瑟风吟悦，就是四基三金组合，几乎没有可能炼化第八环的情况下，林沐柔此生将不可能炼化黑环，这对斗灵师而言，将迎来自生职业的最顶端。
李曾铎没有急着回复，倒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林沐柔现在的情况，是否需要炼化琴瑟风吟悦。
琴瑟风吟悦属植物系一流品斗灵，以动听悦耳的音律杀伤敌人，属于远距离领域杀伤，杀伤距离远，伤害极强，且可以穿透防具杀伤，对空飞行目标也有很强伤害，是难得一见的上乘音乐斗灵。
但缺点很明显，尤其对林沐柔而言，缺点很明显。
林沐柔的前四环算不上太强，而且搭配太过平衡，力量、速度、敏捷、防御没有任何一点特别突出，说强不是很强，说弱又很强。
而琴瑟风吟悦防御力羸弱，不适合单打独斗，需要团队配合，虽然攻击半径很大，可以远距离面杀伤敌人。
但敌人往往都是近距离才会发动进攻，不可能几百几公里外召唤出斗灵杀奔过来，使用琴瑟风吟悦最大的致命伤是防御太弱，如果林沐柔前六环叠加技能防御偏强，倒也没问题。
林沐柔前六环整体均衡，七环斗灵师日后面对同等环数的对手，如果单打独斗会很吃亏。
经过慎重考虑，李曾铎说：
“那就买吧，不过日后最好配备几件高级铠甲，以备不时之需。”
“多谢院长大人。”
得到李曾铎首肯，林沐柔迅速出价，孟子恩、程晋育每人赞助了五千银币。
“孟执院、程执院都赞助了五千，咱们也不能拖后腿，我也赞助林姨两千张吾灵符，辕飞你怎么说。”唐凝月出手大方，从邓辕飞小金库拿出两千张吾灵符，美其名曰“我也赞助”，可实际上呢，她分文没掏。
“真拿你没办法，我也出两千张吧。”
“这还像话。”
胳膊扭不过大腿，最终还是掏了两千张助费。
大家本来是没这么多钱，都从邓辕飞身上赚到了不少，手里有了钱，底气自然也就更足。
林沐柔最终以二十六万四千枚银币，另加四千张吾灵符的价格入手琴瑟风吟悦。
确认收货无误，缴清货款，一枚金色灵种躺在透明玉盒内，静静等待着被主人炼化的一天。
“林姨，你可要三思啊，一旦完成了炼化，再想炼化新环可是难上加难。”
“嗯，我有这个心理准备。其实十年前，我就想入手琴瑟凤英月，只可惜当年钱不凑手，也算是了却我的一桩心愿吧。”
“要是能取环就好了，不合适的灵环直接取下，然后换一个新的，这样该多好。”
邓辕飞突发奇想让大家耳目一新，程晋育却摇头说：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种技能，可以让灵环彻底消失，更别说取下灵环，保存起来，再换一个。
能够消除灵环，重新炼化就已经非常厉害，而且还受到四基色的限制，只能消除四基色之外的灵环。”
程晋育的冷水，并没有浇灭邓辕飞的想法，他说：
“但凡是事在人为，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不试试又怎么知道。”
“天下的聪明人不止你一个，学会这帮子家伙都是人精，几百上千年来，不知多少人穷尽方法，也没找到彻底消除灵环的方法，你小子动动嘴皮容易，真正做起来会很难。”
林沐柔刚刚得了赞助，却没有一点拿人手段的觉悟，一盆冷水接着一盆，没完了这是。
这时李曾铎说：“未来是年轻人的未来，我们这些老朽姨妈就别参合了，孩子们有孩子们的理想，不准哪天是实现了他们的理想，也是我们学院的光荣嘛。”
“院长大人说的是，我和辕飞一定会努力的。”唐凝月右手拍着胸脯，左手拍着邓辕飞的肩膀说：“辕飞你说是不是。”
“没错，不做梦，哪里来的动力。”
“对，就是这样。”唐凝月附和道，继续又说：“半个月前，大家谁能想到今天参加拍卖大会呢。”
“唉……你们两个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孟子恩感慨道。
正如唐凝月自己说的，半个月前就是做梦，也想不到今天手握数百万，稳坐永迦商会参加拍卖，现在想起来，就跟做梦一样。
拍卖继续进行，很快进入银辉种的竞价。
学院派更加活跃，十大强校纷纷出手，李曾铎仍然没有出手的打算，秋月的重点目标是赤血、蓝翠灵种的配置，其他的都不重要。
“辕飞，你说灵环真能取出来吗？”唐凝月问的很是小声，刚才的豪言壮语，不知抛到了何方。
“不确定，应该可以，至少站在修者的角度，应该可以办到。但目前我还没有炼化灵种，对灵环的切身感受一无所知，所以还得等炼化了灵种之后才知道。”
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种技能，可以彻底粉碎清除灵环，只能让灵环变得更粉碎，但无法彻底清除。
而且即便清除了可见灵环，灵环可能还会存在，只不过显形的灵环被清除，肉眼无法看见的部分还可能存在。
灵种与金钱的直接挂钩，已经严重影响到斗灵师的发展，甚至生存。
《万灵志》中记载的斗灵种类超过十万，而现在已知的斗灵品种，总数不足不超过三万，和上古时期动则数十万个品种相比，现在的斗灵发展趋势，正如左元恒说的那样，早晚都会灭绝。
通灵系近乎于灭绝，乾坤系濒临灭绝，天灵系也好不到哪里去，两百年后，也许只会剩下兽系、植物系、炼器系，五百年后只剩下炼器系。
也许通灵系之前，还有其他的天赋系，湮灭在岁月中，再也不为人知。
斗灵师要开枝散叶发扬光大，彻底消灭噬魂魔，就必须突破灵种越来越少，价格越来越贵的瓶颈。
开源节流，回收利用灵环，是目前最可行的办法。
由于没有炼化灵环，邓辕飞至今也不清楚，获得灵环后是个什么状态。
之前也问过唐凝月、郭洁菲、陶云杰，他们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确切的说，他们没有邓辕飞丰富的理论体系，无法判断灵环的性质。
灵环外在特征与灵物十分相似，但不同于灵物不依附于任何宿主和载体，灵环受到斗灵神魂的影响，与宿主斗灵师有着密切的联系。
因此灵环更像是斗灵师孕育出的灵物，而灵物是天地之间孕育出的。
以此类推，灵种相当于把人当成了一个微缩的天地，就像灵物永远置于天地之间，除非超脱这片空间，否则就只能在这片天地之间。
灵环如果也遵循这个理论，就必须让灵环超脱宿主，但这是一个悖论。
灵物和修者一样，要超脱法则，超脱天地，一定会受天劫。
斗灵师奇怪就奇怪在，炼化灵种竟然不需要渡劫，也没有飞升，这是斗灵师相对于其他修者最大的优势，不需要渡劫。
很可能正是不需要渡劫，带来的弊端。
任何法则之下，没有永远绝对的优势，也没有永远绝对的弊端，有利一定有弊，永远是一对相伴而生的有机组合。
有钱是你的福气，但也可能给你带来灾难。
买彩票中奖五百万，妻离子散亲戚翻脸的大有人在，是福是祸？
有钱就想着好吃懒做，顿顿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吃出高血压，糖尿病，高血脂，蛋白摄入过多引发肾炎，肾衰，尿毒症，这是福是祸？
灵环的固化与斗灵师无需渡劫，有着某种无法证实的联系，如果能够实现灵环的置换和保存，斗灵师的世界将被彻底被颠覆。
黄金种共计拍出二百七十五颗，一流品一百二十颗，二流品一百五十五枚。
第0206章 魂运
黑玄种的拍卖一改此前成组拍卖的套路，全部单件拍卖。
“现在拍卖二流品炼器系黑玄无属性断金剑，起拍价六万枚银币，每次举牌加价一千，有意的顾客请举牌。”
超一流品的白魂君鉴卿起拍价九万五万，而一枚二流品黑玄炼器种断金剑的起拍价才六万，价格出现明显倒挂，给人以黑玄种不如白魂种的影响。
其实不然，并非断金剑的品质低劣，而是白魂君鉴卿的品质已经超越了所有灵种，是植物系种相当于乾坤系的存在。
君鉴卿的技能是复制一切技能，也能跨级复制技能。即便是白魂种君鉴卿，也能复制黑环都灵的技能，仅此一项，就值九万五的起步价。
即便起步价六万的断金剑，也不是所有斗灵师都能承受的价格，而且是无属性、无额外技能的炼器种兵器，六万起步只是良心价格。
如果是一枚有属性，有技能加持的炼器种，起步价至少十五万。
另外还有一个因素也会影响黑玄种的销售价格，就是炼化难度和市场需求。
黑玄种的炼化失败率很高，炼化难度也更大，许多斗灵师的基础差，五环甚至六环才开始炼化赤血种，受到灵环结构的限制，许多斗灵师已经丧失了炼化黑玄种的空间。
因此黑玄种的需求量远不如其他等级的灵种，黑玄种的价格往往低于实际的价值。
同系一流品黑玄种和二流品黑玄种的价格差距，往往只有百分之七八十的差距。
而同系的白魂、青苍、蓝翠、赤血、银辉、黄金种的价格差距，可以达到两倍，甚至十倍的差距。
简而言之，当需求和失败率居高不下，黑玄种的实用性变差，等级越高，意味着钱会打水漂。
因此黑玄种的等级越高，价格反而相较于底端黑玄种的价值更低。
“不是说好了从高到低拍卖吗，为什么不是一流品先出场。唐凝月，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要不问问我娘。”
邓辕飞有些纳闷，拍卖章程说的很清楚，品质从高到低卖，一流品哪儿去了？
这时一旁坐着的孟子恩接话说：
“一流品的黑玄种斗灵炼化难度太高，哪怕是炼器种也如此，更何况是超一流品黑玄种。商家为了不冷场，不会首先拍卖一流品黑玄种。如果第一件拍卖品就流拍，那会很难堪的。”
“我说呢，明明清单上有，怎么不按顺序来。”
圣穹大陆和其他元界、圣境拍卖还不太一样，其他元界和圣境的商品都是等级越高越受欢迎，圣穹大陆正好相反，灵种等级越高，积极性越差。
圣穹大陆的修炼体系和其他元界、圣境也不一样，圣穹大陆的斗灵师，主要消费目标都是中下等的商品，即便是高级斗灵师，更多消费中下品的商品。
由于斗灵师需要基础斗灵的支撑，才能炼化高级斗灵，同时高级灵种数量稀少，失败率高，斗灵师群体反而更加注重中低等斗灵的适配性。
而高级灵种数量较少，炼化难度大，失败率高，销售空间狭窄，越是高级的斗灵，其实越不好卖，尤其是散货销售渠道，更不好卖。
一流品黑玄种，甚至超一流品黑玄种的失败率奇高，还有强大反噬效果。
最典型受害者就是当今太子夏侯博晓，人称“睡太子”，炼化灵种失败受到反噬冲击，至今昏迷不醒。
因此超一流品和一流品黑玄种出货速度非常慢，除了特别稀有的之外，多数一流品和超一流品黑种价格其实不比二流品黑玄种高多少。
由于一流品、超一流品黑玄种销售速度缓慢，加之价格昂贵，斗灵师更倾向于前往万恶之地自己采猎获取，导致过去几百上千年间的库存非常多。
但是出货的速度却奇慢，没人愿意冒着几十万打水漂，甚至死亡的风险，去买一个超一流品的黑玄种。
所以除非是特别稀有的品种，还有有几瓶飨灵液这种神药，否则很少有人会主动炼化一流品、超一流品的黑玄种。
“孟执院，飨灵液降低炼化难度和反噬的原理是什么？”
“不清楚，我也没有用过。我当时炼化黑环是一次成功，并没有炼化失败，也没有出现反噬，所以并没有使用飨灵液。”
飨灵液是一种九星药液，能显降低炼化失败风险和反噬效果。
一般来说，多数黑换的炼化失败率在百分之三十至百分之四十之间，极个别会低一些。
天灵系、乾坤系高一些，超过百分之五十，甚至百分之六十，使用飨灵液后，至少减少一半失败风险。
炼化失败不等于一定会出现反噬，同时到目前为止，炼化失败反噬没有普遍规律，不是某个特殊人群，或是某些品种会出现反噬，而是在所有人群，所有品种，都会出现反噬。
灵种的等级越高，炼化难度越大，出现反噬的可能性越高。
一般为炼化失败的百分之三到百分之十二之间，如果将成功炼化群体考虑在内，还要打个六折，相当于整体百分之一到百分之四的反噬率。
整体的反噬概率似乎不高，甚至比修着渡劫失败概率还低，但是斗灵师的情况特殊，炼化灵种等级越高，难度越大，失败率越高，反噬率越高。
也就是说，二三流品的黑玄种的反噬率，要比一流品、超一流品黑玄种低得多。
同时并非所有斗灵师最后都能炼化黑玄种，炼化黑玄种的斗灵师只占斗灵师总量的一小部分。
这就意味着炼化高等级黑玄种的斗灵师，是整个群体中精英的精英，这种炼化失败率就会迅速攀升。
因此炼化一流品、超一流品黑玄种的失败率超过百分之八十，即便使用飨灵液，充其量降低百分之一二十，总体仍然非常残酷。
睡太子夏侯博晓就是因为炼化一流品黑玄种遭到反噬而昏迷，按说太子的财力、物力享之不尽，用之不竭，要什么没有，依然遭到反噬。更何况是普通人炼化一流品黑玄种。
由于高级黑玄种炼化反噬的巨大弊端，导致一流品和超一流品黑玄种的出货很慢，价格普遍低于实际价值。
灵种炼化失败反噬情况各不相同，有人身体受创，修养一段时日恢复如初，有人灵环受损，实力遭到重创，甚至倒退。更甚者残疾、心智时常、死亡的不在少数。
“黑玄种失败率这么高，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
到目前为止，学会长期致力于研究降低炼化失败反噬，除了研究出一些药液之外，并没有在理论上取得突破。
邓辕飞思索了片刻，一个猜想从眼前一闪而过：
“难道是魂魄！”
邓辕飞转眼想到，修者修炼玄功灵诀和渡劫失败，抛开修炼中的误入歧途走火入魔和大道机缘问题，导致玄功灵诀修炼失败，渡劫失败的原因主要是经脉、大道、灵力、修为、魂魄和辅助丹药、法宝。
斗灵师炼化灵种失败不能完全参考修者，还需要借鉴魂师炼化斗魂失败反噬的经验。
综合两者失败经验，邓辕飞发现魂师炼化斗魂失败，修者修炼失败，都有魂魄强弱的共同因素。
都灵本质上是神魂凝练而成，是斗灵师在炼化高级都灵期间，斗灵师本体的魂魄不够强大，遭到强大都灵神魂镇压，导致的反噬。
而炼化灵种失败，只是斗灵师魂魄无法降服都灵的神魂，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魂魄对抗。
都灵和人一样，每一个都灵都有自己的性格，如果神魂天生对你抗拒，他们就不会顺从。
如果进一步强行炼化，就会迫使都灵神魂与斗灵师本体魂魄对抗，最后决出胜负。
这一过程中，斗灵师处于弱势，只有极少数斗灵师会因为后期对抗中迫使斗灵神魂屈服。
换而言之说，斗灵师炼化高级都灵，完全是凭运气，运气好炼化成功，运气不好炼化失败，完全没谱。
飨灵液很可能是一种魂药，用来增强斗灵师的魂力，或者降低灵种神魂的魂力。
“我明白了……”
突然的顿悟让邓辕飞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唐凝月忙是问道：
“辕飞，你明白了什么呀。”
“现在还只是猜测，今后需要验证才知道。”
到目前为止，邓辕飞没有成功炼化一颗灵种，无从得知炼化灵种后的具体情况。
而唐凝月、陆涛他们对修真还是一知半解，邓辕飞问过多次，他们也说不清楚。
要彻底查清炼化失败反噬的原因，只有邓辕飞自己炼化灵种之后，才能进一步证实魂魄的强弱与斗灵神魂之间的关系，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断金剑的价格从六万一路上扬，最终以七万六千枚银币成交，成交价格仍要比白魂君鉴卿少了四千。
但如果是黑玄种君鉴卿，价格至少百万朝外，但是几乎不会有人花钱购买价格百万，炼化失败率百分之八十的灵种，因此黑玄种君鉴卿只是摆设，很少听说有谁炼化成功。
第0207章 花公款
第二件拍品是一枚二流品黑玄种无属性青纹剑，因锻造后剑身有竖条状纹路而得名，六万起拍，最终以七万四千没银币成交。
二流品黑玄炼器种出货五十件，长剑七柄，短剑两柄，双剑一对，长枪五支，槊三支、双手锤两柄，单手锤四柄，双手锤两柄，弓、弩各三张，盾七面，鞭三根，匕首六把，长棍两支，五十件无一流拍。
三流品炼器种出货七十八件，无一流拍，最后出场的三件铠甲种引起不小轰动，起拍价从十一万，最终以二十六万七千银币拍出。
“孟执院，怎么还有铠甲种，这也太少见了吧。”铠甲种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貌，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货真价实的铠甲种。
“确实少见，铠甲种以坚固著称，但是缺乏攻击手段，在此之前一直比较被动，所以很少有人购买。因此合成铠甲种的工匠很少打造，但现在有了朱石铁，情况发生了逆转。
一旦铠甲种与朱石铁兵器组合，威力相当于两个斗灵作战，想来也是五大商会这次试水的噱头，为今后打开铠甲种销路做的广告。”
“说不错，商人无利不起早，这次拍卖的物品都有导向性，出现铠甲种，一定是为了配套朱石铁兵器。”李曾铎肯定了孟子恩推测，接着又说：“但组合后的效果如何，还很难说，拭目以待吧。”
铠甲种是罕见，但又很容易入手的灵种。
之所以罕见，是因为没什么人愿意用，之所以容易入手，是因为可以用矿晶，或是低级的树木灵种与铠甲合成。
铠甲的主要作用是增强防护，极少有防具能杀伤敌人。
换而言之说，召唤铠甲斗灵之后，只有被动挨打的分，只能当沙包挨打，没有主动进攻的手段。
而斗灵师一次只能召唤一个斗灵，召唤了铠甲斗灵，就无法召唤其他斗灵。
而普通的兵器在斗灵面前根本毫无意义，所以铠甲种斗灵一直名存实亡。
与其炼化一个铠甲种，占用一个灵环，还不如购买一件铠甲穿在身上更方便。
但自从开启朱石铁火焰之力，斗灵师的格局发生了微妙变化，而且很快将被彻底颠覆。
炎魔赤红霞的威力不逊于黄金，甚至黑玄斗灵，与铠甲种斗灵组合，相当于同时召唤两个斗灵在战斗，这无疑颠覆了铠甲种，甚至炼器系弱鸡的局面。
五大商会都是人精，不会空穴来风放出铠甲种滥竽充数。
而且那些喊价抬价的竞买者，不排除是五大商会的托。
目的就是为了打开铠甲种的销售渠道，为日后铠甲种和朱石铁市场打开局面。
此时邓辕飞突然想到个问题，这要是谁脑子一热，把炎魔赤红霞兵器合成灵种，然后还给炼化成斗灵，到时候召唤出炎魔赤红霞，还能不能用吾灵符激活炎魔火焰。
假设激活了，会给斗灵师带来什么反应，假设没激活，这就是白搭了一个灵环。
“这倒是个问题，事后得要研究研究。”
灵种之所以能被炼化，是因为灵种有神魂，炼器种之所以需要用兵器与矿晶、低级树木灵种合成，也是因为矿晶与树木灵种有神魂。
炎魔赤红霞之所以燃烧炎魔之火，是被吾灵符吸收的灵力所驱动，一旦炎魔赤红霞与矿晶融合，炼化成斗灵，炎魔赤红霞将含有神魂，能否再被吾灵符驱动会很难说，如果被驱动，威力如何，也很难说。
邓辕飞琢磨着，学会和其他势力应该也想到了一点，私底下肯定在做尝试。
不过一炎魔赤红霞的等级而言，打造成兵器尚且不易，要融合矿晶，合成灵种，难度只会更大。
拍卖持续进行，植物系、兽系黑玄种竞争非常激烈。
购买黑玄种者多数不是学院派，以官宦、公会、巨贾富商、散富修、世家大族为主。
公会通常与商会合作，通过内部渠道采购，这次拍卖纯属捧场当托。
刚才铠甲种出货，很难说不是公会在下边虚造。
赵东挚、顾俊、凌默斌既是官宦，又是领主的群体频频出手，购入的黑玄种大都作为赏赐，换取属下的忠诚。
巨贾、富商、世家大族有子女，购买黑玄种不是自己用，就是给子女。
另外还有一个群体不能忽视，就是邓辕飞这一类的散富修。
所谓的“散富修”，就是那些既有实力，但不缺钱的富修，绝大多数的散修都是“散穷修”，散富修真的很少。
散富修群体的构成很复杂，大致分为三类人，第一类最常见，修真界都叫供奉，圣穹大陆似乎没有供奉一说。
第二类是是自己有真本事，接任务，打妖怪，挖宝藏，到处行侠仗义，指不定哪天撞大运的这类。
第三类就是专干偷鸡摸狗打家劫舍的血利勾当，只要是能提升自己实力，可以不择手段。
但商人赚钱概不问钱的出处，如果谁都问钱干不干净，这生意肯定是做不长久的。
天灵系黑玄种的拍卖一改之前的火爆，竞价者寥寥无几。
学院精英不具备炼化黑玄种的实力，学院也不会掏上百万银币为学员购买如此昂贵，甚至可能炼化失败的灵种。
宁可花几十万买三颗低等级天灵系种，也不会花上百万买一个天灵系黑玄种。
散富修群体受到天赋限制，也没有兴趣，巨贾富商更没有，官宦势力倒是有此心，但是手上没有像样的人才，即便有人才，难道真放心养虎为患？
这可是天灵系黑玄种，一环的实力足可匹敌三个顶级黑环，谁敢给自己属下配置如此斗灵，正常人都不会。
只有那些一手培养的绝对亲信，才会购买天灵系黑玄种赏赐给他们，换取他们的绝对忠诚。
此外还有一类人，花钱如流水，购物不问价，就问有没有的土豪，出手异常阔绰，从不问价。
“一百三十五万一口价，我买了！”一个黑衣蒙面男子举牌喊价，迅速引来周围注视的目光。
“一百三十五万一次，有没有人加价。”林淑菡举起木槌继续又说：“一百三十五万两次，一百三十五万三次，成交！恭喜135号顾客拍得这枚天灵系二流品冰属性黑玄种，请到后台交割。”
拍下这枚灵种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黑羽卫先行官董滔。
这已经是董滔十七次出手，李曾铎心里给他算了笔账，前后共计花费五百七十九万银币。
这次是拍卖第一天，董滔就已经花了五百七十九万银币，黑羽卫的公款难道都是矿山里挖出来的吗。
“此人财力非同寻常，隔着三十步，隐隐都能感到一股杀气，此人绝不是普通人。”
凌默斌已经留意董滔很久，能够连续出手十一次，画出两百四十八万的人，背景一定不一般。
“年培，孙乐贤还没到吗？”
“是的城主大人，孙乐贤的位置一直是空的，会不会今天不来了。”
“按说不应该的。”
“是否让人去孙少爷的小院看看。”
“不用，来不来都是他的事。”
凌默斌口中的孙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孙乐贤，两人本无交集，但如果有了共同利益，就一定会有共同交集。
灵种竞拍进入尾声排除最后一枚黑玄种后，林淑菡宣布道：
“今日的灵种拍卖到此结束，下一轮开始药品的拍卖和竞价，请诸位稍等。”
话音落下，林淑菡走下台前，回到后台准备下一轮药品拍卖环节的准备工作。
药品和灵种的拍卖还不太一样，许多药液其实和天才地宝、灵丹妙药一样精贵的很，需要放置在特殊的容器内保存运输，因此携带和转移都需要特别留意。
尤其是圣穹大陆流行药液这种东西，药液和灵液、灵泉也不太一样。
灵液、灵泉只要装在灵玉容器之内，灵力能够得到永久保存，不会消散。
而药液会因为温度、撞击、波动和容器杂质的问题而变质。
有些药液对温度特别敏感，需要低温保存，而有些药液对震动敏感，需要防震处理。
总之药液这种东西在邓辕飞看来用处不大，但是特别能摆谱。
今天拍卖的药品种类齐全，几乎涵盖了疗伤、体力恢复、魂魄治愈、压制反噬、追踪留痕、隐身显形等各种药液，但凡是稀缺药品，今天应有竟有。
但除少数之外，大都以组件捆绑竞价，平均下来，单件的价格其实要比平时门店购买的价格更高，但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很多时候你有钱不一定能立即买到。
许多药品需要支付定金排队才能买到，不论你花多高的价格，稀缺药品很难立即就有现货。
因此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手头有没有的问题。
今天参加拍卖的大会者大都不缺钱，只缺货，只是和自己命有关的东西，谁都不会吝啬。
今天的重头戏是两组紫焰晶，一组十枚。三组飨灵液，一组五瓶。
紫焰晶能救命，飨灵液能降低炼化灵环降低反噬伤害，都是高手必备之物。
邓辕飞更在意完璧抗毒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自从除掉顾殷，得到顾殷的合成毒素之后，邓辕飞对圣穹大陆的毒有了更深层的体会。
要说天下武功唯有“快”、“毒”两样堪称二绝。
顾殷的毒，即便是在圣境，也能放倒圣元境的修着，魂师就更不用说了。出现在其他元界，简直就是噩梦。
为此邓辕飞分解炼化了顾殷的毒素，翻阅了大量与毒物有关的文献资料得出一个结论，顾殷的毒，还不是最可怕的毒。
最可怕的毒是顾殷合成毒素的十倍、二十倍，甚至五十倍的毒性。
照此推算，即便是开鸿蒙的半神，甚至神都招架不住圣穹大陆的剧毒。
顾殷还只是秋月城一个小地方的毒师，放眼整个圣穹大陆，比顾殷更强大的毒师不知凡几。
以邓辕飞现在，乃至今后很长一段时间炼丹的潜力，恐怕也很难炼制出对抗剧毒的弹药。
即便有玄娃的净化丹相助，如果没有足够的修为，净化丹的效果难以全部发挥。
目前最可行的办法就是完璧抗毒液，这玩意儿根据查到的说明，在中毒之前提前服下，可以对抗目前已知的百分之九十五的单一毒素与合成毒素。
第0208章 红樱露
转眼十分钟过去，林淑菡回到台前，出乎意料的却是宣布药品拍卖推迟到明日举行，下一轮进行宝物拍卖。
“由于部分药品解封缓慢，为不影响今日进度，经过各大商会讨论一致决定推迟今日药品拍卖至明日举行，下一轮将进行宝物拍卖，还请诸位海涵。”
突然改变拍卖顺序，立即引起部分买家的不满，由于出了秋月这个幺蛾子，大家都怀疑是不是五大商会背地里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喂，说好了药品拍卖，怎么说变就变啊。”
“就是，堂堂五大商会，计划说改就该，还有什么信誉可言，以后让大家还怎么相信你们。”
“没错，五大商会仗着店大欺客，今天这事做的也太不地道了。”
买家的抗议此起彼伏，唾沫都快把人淹没，林淑菡颇有些招架不住脸色犯难。
这时云坤城永迦分会会长陈宁召走上台前中央，身后还有一辆小推车，推车上坐着一只大石箱，石箱的周围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看似很是玄妙。
“各位贵客，诸位朋友，非是我五大商会有意改变今日计划，而是今年货品比往年更多，致使用于存放药物的宝库严重不足，影响到药品的解封速度，是我永迦商会对不住各位，陈某在此向诸位赔个不是。”
陈宁召俯身行一大礼，买家的抗议有所平息。
不看僧面看佛面，唐唐一方分会长，手握一府之地的资源，谁要是不识相，分分钟能让你难受。
更何况今天是五大商会的场子，陈宁召出面便是最大的诚意，否则完全可以不予理会继续进行。
陈宁召收敛礼数，示意身后两个男子，将小车推到台前，陈宁召亲自解开了石盖，一股冷冽的冻气迅速弥漫四散。
冻气散去些许，可见石箱内遍布蓝色、红色的液体，这时陈宁召继续说道：
“这里是五十瓶海活青与五十瓶红樱露，三天前就开始解冻，但到目前为止，尚未完全解除封冻，如果贸然强行取出，或是卖给诸位回去自己取，这要是有个万一，恐怕诸位都要骂我等的不是。
有鉴于许多药品尚未完全解封，为了保证五大商会的商誉，以及诸位的切身利益，保证药品的质量，故而做出推迟药品拍卖至明日的决定，还请诸位海涵。”
陈宁召三言两语有理有据，迅速平息了抗议和不满。
一箱尚未解冻的药液，就是最有利的证据，显然谁也不想抱着一箱随时可能打水漂的药液回去以泪洗面。
“孟执院，海活青和红樱露是什么药，怎么从来没听过？”邓辕飞问，今天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海活青和红樱露这两种药液。
“海活青是六星药液，红樱露是七星药液。海活青正如其名，如海而活，服用之后可以潜入深海许久无需换气，否则斗灵师要潜入深水，需要闭气技能，或是有闭气技能的都灵辅助，否则无法长时间潜入深水。”
“既然水属性都灵并非斗灵师常用品种，为什么还要潜水？”
海活青是用一种长在深海的水草制作而成的药液，服用之后可以长时间在水下活动，活动时间的长短取决于个人的消耗，因此没有绝对的时间长短。
邓辕飞纳闷儿了，绝大多数水属性都灵并不在斗灵师的涉猎范围之内，除了极个别的都灵，斗灵师几乎很少炼化水属性都灵，因此斗灵师绝大多数时候无需潜水，也不会主动选择在水里面战斗。
既然无需捕猎水属性都灵，也无需水下作战，还要长时间潜水干什么。
修者随着修为增长，可以闭气一段时间，以潜入水下，或者使用法宝，实现水下的呼吸。
但这些在圣穹大陆都无法实现，只有海活青这一类的药液可以实现水下长潜。
这时孟子恩继续说道：
“尽管多数水属性斗灵对斗灵师没有意义，但水下的矿藏和草药，却对斗灵师有巨大的意义。有些矿藏陆地上没有，但是水下却有大量分布。你要知道，大海与江河湖泊占圣穹大陆面积的百分之七十以上，海底的矿藏远比陆地上的矿藏多得多。
虽然水属性都灵对斗灵师没有太多用处，但是水下的矿工还是会炼化一些水属性都灵，以便于水下开采矿石。斗灵师为了不占用灵环，不会特意炼化水属性都灵，但是潜水技能仍然至关重要，没有潜水技能，也得有潜水的药液。”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会有潜水药液，原来水下有利可图。”
这个世上只有买错的，没有卖错的。商家卖货，一定是有市场需求。有市场需求，市场就得有利可图。
海活青的利益来自海底的矿藏和奇珍异宝，矿藏其实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奇珍异宝，甚至是被大江大河，湖泊大海淹没的远古遗迹留下的宝藏和珍宝。
“那红樱露的效果又是什么？”
“服下红樱露后可以抵死灵和死灵仆一击，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还有如此厉害的药！”
邓辕飞吃惊的眼珠乱转，要说抵御魂魄攻击的法宝、神铠、丹药不计其数，但要在元界炼出抵御魂魄攻击，还是噬魂魔攻击的灵药，至少在邓辕飞看来是不可能的。
无论什么品种的弹药炼制，都有一个基本的规律，就是丹药效果与修为成正比。
效果越好，药力越强，副作用越小，对炼丹师的修为要求越强，参悟天地法则大道的深度越深。
红樱露显然属于某种固魂类的药液，圣穹大陆天才地宝品种齐全，只要配方得当，炼制出固魂药并非没有可能。
但问题是炼制抗住噬魂魔一击的固魂药所需的修为极高，而且多数是魂师才能炼制，炼丹师很难炼制出像样的固魂药。
“邪门了，这个红樱露到底是什么东西，圣穹大陆怎么炼出来的。”
邓辕飞百思不得其解，这是唐凝月回到秋月席位，向李曾铎汇报了药品拍卖调整的原因。
“确实是解封缓慢，超过半数需要解封的药物没有完成解封，需要等到今晚，所以只能延后到明天进行。”
“嗯，麻烦你了。”
“举手之劳，院长大人客气了。”
唐凝月坐回位置，邓辕飞问到：
“你知道红樱露吗？”
“知道啊，怎么了？”
“红樱露需要提前预定吗？”
“偶尔需要，多数时候可以直接买到，你要啊。”
“嗯，等今天拍卖会结束，替我弄一瓶红樱露。”
如果斗灵师能炼制固魂药，意味着魂师和修者之间的被动关系就此打破。
修者最大的克星是魂师，除了毒之外，魂师相对来说没有明显克制的群体，修者被低阶魂师越阶杀死比比皆是，如果有了固魂丹药，这种情况就会迅速翻转。
之前一直认为圣穹大陆在药物炼制方面一无是处，如果红樱露确凿无疑是固魂药，这个发现无疑将彻底改变圣境的格局。
而且红樱露才是七星药液，很可能还有比红樱露更强大固魂药液药液。
第0209章 紫幽玉
拍卖继续进行，宝物一件接着一件，流拍率也屡创新高。
灵种拍卖几乎鲜有流派品，宝物拍卖三件有一件流拍，买家对宝物缺乏兴趣。
除了钱多人傻的富商巨贾暴发户，没谁会花几万十几万，甚至几十万买一件只能看，不能用的艺术品回去。
宝物拍品大都是一些玉石雕刻、珠宝首饰、吃穿用品之类，偶尔有一些灵力微弱的中下品灵玉雕刻成玉雕，被林淑菡吹嘘成拥有某种神奇效果的宝石。
“现在拍卖第四十五件拍品，一件以剧毒蓝碧玉加工封印而成的一对精美耳坠，经由五大商会认证，封印永久稳固，绝不会失效，大家可以放心。起拍价十二万银币，请诸位出价。”
一对加工精美的耳坠光彩夺目吸人眼球，邓辕飞几乎吃惊的瞪出自己的眼球。
“我的天，紫幽玉，是紫幽玉！”
“什么紫幽玉，明明是蓝碧玉。”唐凝月更正了邓辕飞的说法。
“蓝碧玉是你们叫法，或者说也叫紫幽玉，叫什么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什么东西？”
“这是只有虚空之界才有的灵玉，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虚空之界？什么是虚空之界？”唐凝月一连追问，越来越不明白邓辕飞为什么对蓝碧玉如此痴迷，难道是卖给自己的？想到这里，唐凝月脸红心跳。
紫幽玉，也叫温灵紫幽玉，只出产与圣境和神域之间的虚空之界，绝不可能出现在元界。
紫幽玉的属性决定了不可能出现在元界，即便是元界通往圣境的虚空之界也不可能出现紫幽玉。
紫幽玉是为数不多圣境可以开采的神宝，既然是神宝，就不可能出现在元界。
但圣穹大陆不能用“正常”二字衡量，既然出现神陨舍利，出现紫幽玉并非没有可能。
但神陨舍利出现在元界有章可循，有理可依，紫幽玉出现在元界，彻底违背了紫幽玉的独特属性。
而且紫幽玉灵力澎湃，即便是修者高手，也轻易不敢靠近成堆的紫幽玉，圣穹大陆将高浓灵力视为剧毒，又是如何将紫幽玉的灵力封印起来，这些都是谜团。
现场沉寂了片刻，陆续有买家举牌。
价格迅速涨到十四万五，邓辕飞果断举牌：
“秋月学院十四万五加两千张吾灵符。”
这可把唐凝月激动的涌出了泪花来：
“辕飞，是买给我的吗。”
邓辕飞闻讯一愣，自己有吗？
“别想歪了，是买回来研究一下，今后好找矿源。”
“哼，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亏我对你那么好。”
唐凝月鼓着腮帮心中不乐，满心欢喜化作泡影让她大失所望。
这时李曾铎身后问道：
“邓辕飞，你要这对耳坠做什么用？”
李曾铎琢磨着既然不是送给唐凝月，总不能邓辕飞自己戴吧。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十四万五就为买一对耳坠，也太浪费了。
“我自有用处，这就不用院长大人操心了。”
“哦……”
李曾铎又想了，难道是买给丈母娘许韵霜的？
秋月一出价，十大强校顿时议论开来，都说李曾铎老不正经，竟然买耳坠，难道是要梅开二度？
“十四万五加两千张吾灵符一次，没有没更高的价格。”林林淑菡话音落下等了片刻继续又说：“看来没有更高价格，我宣布，这对蓝碧玉耳坠被……”
就在林淑菡即将宣布耳坠花落秋月之际，一道洪音响彻大会：
“本少爷除十五万银币。”
只闻人声不见人影，谁也没有看见哪位出价的“少爷”但是林淑菡的额眉已经拧成了麻花，脸上的厌恶清晰可见，她当机立断宣布结果：
“我宣布，第四十五件拍品由秋月学院竞得，现在开始下一件四十六号拍品竞价。”
“分明本公子出价最高，为何被秋月学院拍去。这是何道理呀！”
孙乐贤摇着扇子来到中央，身边前呼后拥一串仆役护卫，排场好不气派。
林淑菡眼皮抬都不抬，无视孙乐贤的存在，开始四十六号拍品的竞价。
“现在开始四十六号拍品龙山石的竞拍，起步价十二万五，请诸位出价。”
林淑菡的无视让孙乐贤自感很没面子，他走到台前，来到林淑菡跟前打断拍卖说道：
“林姑娘，何故本公子出价最高，反而被秋月拍得，你倒是给本公子一个说法。”
“根据各大商会做出的共同决定，同价者以吾灵符为准，谁的吾灵符出价更多，谁赢得拍品。这位公子若再继续打断拍卖，本小姐有权将你轰出去。”
“哦，什么时候拍卖会的规矩都改了，本少爷怎么不知道。”
孙乐贤当然是不知道的，因为半小时前他还在梦里，当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此时会场渐起非议，府主赵东挚并不认识孙乐贤，但他好奇谁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于公然打断拍卖大会。
“顾城主，此人你可认得？”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万药署署丞孙同光之子孙乐贤。”
“哦，是孙同光的儿子！”赵东挚不由瞳孔一凝，倒不是孙同光有多可怕，而是孙同光的万药署和药监司的影响力一手遮天。
“府主大人有所不知，据我所知，这孙乐贤对林家小姐颇为爱慕，所以二人之间有些姻缘。”
“可我怎么听说孙乐贤年级不小，人品也颇有争议，林家能同意？”
赵东挚对花边新闻没什么研究，但是对帝都里的情报研究非常透彻，孙乐贤多大年纪他很清楚，但是孙乐贤有什么花边新闻他是不知道的。
这时顾俊继续说道：
“林家不同意又怎样，据我所知，万药署控制着林家六成以上的药物采买，林家要是不同意，林家在瓤城的地位随时朝不保夕。”
“顾城主的意思是，孙同光已经逼过林家。”
“不错，孙同光曾去林家提过亲，林家当时只说林淑菡年小，未到定亲时，虽然没拒绝，谁都看得出来是委婉拒绝了孙同光。但孙乐贤还依然穷追不舍，因此这件事最终还是得有个结果。”
“现在万药署、药监司越来越无法无天，不在早晚，你我也要看他们眼色行事。”
“府主大人担心的不无道理，陛下现在忙于戡乱，收拢大权，药监司趁机做大，如果控制不当，恐怕日后不是好事。”
顾俊是皇帝夏侯夜明册封的城主，是夏侯夜明的亲信，积有战功，顾俊自然与皇帝一条心。
府主赵东挚是中枢任命，内阁批准，皇帝同意的封疆大吏，立场倾向于中枢和皇帝。
药监司也隶属于中枢，原本只管药物采买和生产药物环节。
但权力的界线，如果变成权利的边界，任何中枢部门都可能迅速膨胀。
药监司利用药物采买和生产的便利，暗中操纵市场谋取暴利，控制草药的种植，垄断核心高级草药的销售、流通，以生产许可为纽带，控制了全国七成以上的药物生产，渐渐形成强大的利益集团。
一旦有了钱，正好又处在权利的中心边缘，就能利用手头的钱和市场控制，从权力的边缘，走到权力的核心。
药监司现如今形同巨兽，全国大小政务无不需要与药监司商量。
赵东挚、顾俊身为皇帝派系的封疆大吏，对药监司日益膨胀的野心渐感担忧，一旦救命的东西捏在别人的手里，将会是一件棘手的问题。
现场买家此时议论纷纷指指点点，孙乐贤颇有些气急败坏。
“林姑娘，这是什么道理，什么时候五大商会的规矩都改了，规矩说改就改，这还是陛下的帝国吗。”
“这位公子如果不满意，可以向五大商会投诉，但现在必须遵守各大商会的决定，请你立即离开，否则我可让人轰你出去。”
“好，五大商会是吧，都给本少爷等着。”
孙乐贤怒气冲冲拂袖离开，拍卖会得以继续进行。
邓辕飞迫不及待来到后台办理交接。
耳坠入手，确定无疑是紫幽玉不假，但是紫幽玉外封着一层透明的结晶，将紫幽玉强大的灵力封住在了里面。
“果然是紫幽玉没错，但这层透明的结晶是什么东西。”
“一会儿蓝碧玉，一会儿紫幽玉，为什么你的说法总不一样。这玉到底有什么用？”
“先离开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
二人离开后台，来到无人的走廊，邓辕飞仔细观察了紫幽玉表面的结晶层，有了一些新的发现。
“明白了，有点明白了。”
“明白了什么呀，刚才开始就神神秘秘的，你倒是快说呀。”
“紫幽玉是一种灵力极其强大的灵玉，一枚这样的耳坠所含灵力的浓度，抵得上一斤碧涵泉。”
“能有这么高！”唐凝月吃惊的瞪大了凤目，还用手摸了摸邓辕飞额头说：“你没病吧。”
“当然没有。碧涵泉已经是圣品灵泉，紫幽玉是臻品，甚至超越臻品的灵玉。既然圣穹大陆有紫幽玉，就一定有矿脉，只要找到矿脉，就能发现紫幽玉。”
灵石、灵玉、灵泉的差距不取决于稀有性，而取决于灵力的浓度和灵力品质，灵力的浓度越高，品质越好，等级的越高。
修者吸收灵石、灵玉、灵泉，为的是获取灵力。
但是灵力进入修着体内，需要运化压缩，存于人体丹田气海经脉之内，因此灵力浓度的差距，直接决定了灵力吸收、转化、储存，乃至修为的增长。
同样是吸转化灵力，一人吸收转化百分之十的灵力，一人吸收转化百分之九十的灵力，一定是后者对修为的提升更有帮助，效率更好，前者更弱。
紫幽玉只存在于虚空之界，圣穹大陆的斗灵师无法超脱法则和天道的压制，不可能去往虚空之界。
要得到紫幽玉，就只能是在大陆某个地方有矿脉。
耳坠外层出现的透明结晶，似乎是一种类似于云罡的东西。
第0210章 白日做梦
“云罡”是一种罡气产物，能有效封锁和屏蔽灵力的扩散，如果将云罡做成容器，可以用于保存灵物。
圣穹大陆既然能有神陨、紫幽玉，出现云罡恐怕也不是什么。
应该是有人利用云罡，用云罡做成了某种防具，用于抵御紫幽玉灵力的侵袭，然后开采紫幽玉，再用云罡融化成液态，浇注在紫幽玉的表面，从而永远封住灵力。
基于昂贵的价格判断，紫幽玉不会太多，至少已经被发现的紫幽玉不多，但并不意味着真的很少。
只是圣穹大陆没有勘探紫幽玉的手段罢了，偶尔发现一些紫幽玉，都视为剧毒，轻易不敢靠近。
回到二楼坐下不久，邓辕飞宙戒中的罗盘突然转动，宙戒中的罗盘出现了反应，指针转了几圈后，指向了东南。
东南方向是拍卖会的大门外的闹市，指针一直定在东南的方向不动，意味着有人守在东南方向没有移动，而且很可能是就是那个杀手。
如果是城西南的居民，不太可能流动到城东来，而且还一直待在原地不动。
想到这里，邓辕飞起身要走，唐凝月忙问道：
“干什么去呀。”
“上厕所。”
“哦……”唐凝月脸一红，没再多问。
似乎上厕所已经成了邓辕飞的万能挡箭牌，每次屡试不爽。
离开二楼，借着会场昏暗的光线，边走边易容，离开永迦楼时已是另一番模样。
看着罗盘指针一路沿街向南找，罗盘到此开始打转。
打转的可能有三种，一种是目标围着你打转，所以指针打转。
第二种是目标在你的脚下或是头顶，所以罗盘打转。
第三种是目标太多，指针也会打转。
排除了第三种可能，第一种可能也被排除。
因为来的路上受到邓辕飞自己方位的改变，指针一直在缓慢正常改变夹角，因此可以排除是目标在围着自己在动。
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目标自己脚下或者头顶。
邓辕飞更倾向于目标在自己头顶上空，他太头看向上空观察许久，没有发现异常目标。
“难道是在地下？按说如果在地下，应该能够察觉神识才对。”
如果人在地下，应该有神识，有神识就能被发现。
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斗灵师可以隐藏神识，因此不在地下，就只能在天上，但天上没有。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对方飞的很高，悬在邓辕飞目力和神识的极限之外。
“看来非得用《神目王识》不可”
《神目王识》是圣境圣阶灵诀，仅次于臻阶灵，位列十大宝典之外，位列圣境宝典第十一位。
一本圣阶灵诀之所以成为媲美十大宝典宝典的存在，除了《神目王识》本身强大的威力之外，《神目王识》是对接神诀《智纯神瞳》的必修灵诀，而且无法逆转修炼。
换而言之，必须先在化神之前先炼成《神目王识》，成神之后修炼《智纯神瞳》。成神之后将无法修炼《神目王识》，也无法越过《神目王识》修炼《智纯神瞳》，这个顺序无法逆转。
因此要炼成《智纯神瞳》必须先修神目王识。
《神目王识》虽是圣境灵诀，难能可贵的却是元界修者也能修炼。
八年前邓辕飞曾炼《神目王识》，四年前入学秋月觉醒逆经改脉，致使《神目王识》尽废，之后重新修炼至今四年有余。
修炼《神目王识》需要很长时间，如果资质普通，短则十五年，多则三五十年才能练成。
炼成之后只是开始，此后需要突破法则、大道、天缘三大瓶颈，修炼至达成可洞悉时间万物，甚至勘破浩渺未来。
《神目王识》炼成之后可开天目，可观万象，唯一的限制必须是男性才能修炼，女人不行，还得要是童子之身，练成后可以破身。
邓辕飞修炼《神目王识》四年，功力尚浅，不足以开天目观气象，但是延伸目力极限却绰绰有余。
调动灵力汇聚右手指端，邓辕飞两指做剑点在自己额心，一道强大的神识凝成一粒彩珠浮现识海。
“开！”
双瞳浮起一层淡淡的金色，邓辕飞的目力迅速延伸，直到看清一个黑点，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
“果然！是飞行技能。”
那人悬在十几万丈的高空，远在邓辕飞神识和目力所能查探的极限之外，更是在斗灵师和斗灵的目力之外，而且不断有云层遮挡，根本无法被察觉。
而那人浮在高空却能俯瞰地面，照此推算，那人手中一定有什么宝物可以俯瞰地面。
突然，邓辕飞眼前一花，险些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什么情况，我的神识呢！”
神识化作一颗彩珠之后始终浮在识海，《神目王识》解除之后得以恢复原状。
邓辕飞震惊的发现，自己的神识被识海种的大球神魂给吸走了。
自从与“大球”建立血契之后，邓辕飞的识海中便是多了一颗大球的神魂，至今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
但在刚才自己催动《神目王识》之后不久，自己的神识被大球强行吸进了神魂，随后突然剧烈的震颤，就仿佛是在说“好爽”
邓辕飞试图强行解除《神目王识》，却是发现如何也无法遁出《神目王识》的状态。
大球神魂吞噬彩珠神识不久，神魂冒出一律白烟。
邓辕飞清楚感受到那是自己的神识，《神目王识》与此同时解除状态，一道残影隐约浮现眼前，邓辕飞的瞳孔迅速扩张，脸上暴涨的赤红如同火烧一般。
一个身姿曼妙的**蜷缩着抱紧自己的双腿，化作一道残影不断出现在邓辕飞的记忆中，如何也无法忘记。
不，确切地说是挥之不去。
“见鬼，这道残影是怎么回事，是我白日做梦了吗！”
邓辕飞怀疑可能是《神目王识》的副作用，把附近妓院的画面给收了进来，但是大球神魂吞噬自己的神识令人难以理解。
迅速稳定的心智，邓辕飞回到永迦楼。
“怎么去这么长的时间。”唐凝月高度怀疑邓辕飞没去上厕所。
“发生了一些意外。”
“意外，什么意外？”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看清几百里外？”
“有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斗灵师浮在几十里的高空俯瞰地面，还要看清楚，根本做不到，即便是八环斗灵师也做不到，唯一的解释一定有法宝具。
但圣穹大陆没有法宝一说，只有宝物一说，因此那人一定有什么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