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1章 四环召唤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已经开赛半个小时，迟迟不见二人继续对决，场下观赛的李曾铎看出了一些端倪。
“此战看来还有胜算。”
“院长大人何以见得邓辕飞能赢？”孟子恩不解问，尚未发现徐宏宇的弱点。
“你知道乾坤系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知道，如果没有合适可复制的斗灵，一旦陷入单打独斗，将会极为被动危险。”
“那你想过没有，徐宏宇在复制天灵系光属性斗灵之后，对等邓辕飞有绝对克制。既然邓辕飞利用裁判做靠山，徐宏宇为什么不放弃光属性技能，进行近身缠斗。”
“这个……确实有些怪，按说即便两环召唤斗灵是空环，徐宏宇依然有四环叠加的增益，更何况他现在至少复制了一个斗灵，那就是五个环的叠加增益，实力绝对碾压邓辕飞，目前这种情况，他应该放弃光系技能，主动贴身肉搏才对。”
徐宏宇已知有四个灵环，加上至少复制一个斗灵，实际上是五个灵环叠加增益，如果另一个召唤斗灵也复制了斗灵，实际上就是六个叠加灵环产生增益，绝对拥有压倒性优势。
这种情况下，邓辕飞即便找裁判做靠山，以徐宏宇的实力，既然光属性技能只能直线发射，可能误伤裁判，完全可以放弃光属性技能，采取近身格斗肉搏战术，逼迫邓辕飞脱离裁判安全区，然后再用光属性技能攻击。
但徐宏宇迟迟不放弃光属性技能，宁可僵持不动，也不愿意近身肉搏，显然并不正常。
“院长大人，为什么徐宏宇不放弃光属性技能，改用贴身缠斗。”
“目前唯一的合理解释，只有我们的情报出现了问题，徐宏宇可能不止只有两个召唤种，可能是三个，甚至四个。”
“什么，四个！”孟子恩大吃一惊。
学员时代就有四个召唤斗灵的学员极其罕见，且不说学院绝不可能给学员购买如此多的昂贵的召唤灵种。
召唤灵种的质量大都不尽如人意，白魂、青苍低等灵种占了多数，如果为了追求数量而放弃质量，会严重影响斗灵师的生涯。
除非斗灵师自己财力雄厚，舍得砸钱，亦或者遇到了什么际遇，如采猎发现召唤种，加上自己购买入手，拼凑三四个。
否则即便是凤翔这种背靠金山的学院，也不可能给学员购置一套四基色召唤种，而且还不能考虑质量。
“洛水学院可是上一届的第一名，是要争夺帝国大赛前十名的种子学院，徐宏宇作为洛水一队的队长，能轻易暴露自己的杀手锏吗？”
“院长大人的意思是，落水学院安排徐宏宇出场，并没有暴露真正的杀手锏，相反藏得更深了。”
“难道不是吗。假设徐宏宇是的四个灵环都是召唤种，并且都是空环，你觉得，现在的局面是不是非常符合这种状态。”
“您的意思是说，徐宏宇本来是四个空环，是准备留着资格赛斗灵团战的时候，用来临阵换将，克制对手的变数。”
“对，徐宏宇真正的杀手锏，不是他有两个召唤斗灵，而是三个，甚至应该是四个。在昨天之前，四个都是空环，只有都是空环，才能解释徐宏宇现在的异常。所以说，召唤师最大的弱点是空环，如果大量召唤斗灵处于空环状态，无疑是最大的弱点。”
徐宏宇迟迟不改变战术贴身缠斗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徐宏宇的四个灵环都是召唤斗灵。之前鲁千讯搜集到的情报，都是洛水学院的烟幕弹。
从昨天崔光继、王沛丰之战就可见一斑，落水学院的保密工作做得极为到位。
徐宏宇四环之中两环兽系斗灵的情报，如果换个角度来看，其实就是障眼法。
因为徐宏宇是召唤师，完全可以用两个空环，复制两个兽系斗灵，伪装冒充兽系灵环，根本无法用肉眼识别灵环到底是召唤斗灵，还是兽系斗灵，根本无法区分。
徐宏宇的四个灵环假设都是召唤斗灵，李曾铎怀疑，在此之前可能都是空环，目的是为了留着大赛尾声斗灵团战，徐宏宇突然杀出，强行复制黑环斗灵，克制其他对手。
试想突然出现四个黑环斗灵，任凭对手再强，也不可能赢。
如此一来，就能解释的通，徐宏宇为什么采取保守进攻，就因为徐宏宇只有一个环复制了光属性斗灵，其他三个环都是空的。
虽然有四个环的加持增益，但只有一个环有斗灵技能。
因此徐宏宇的格斗技能，根本不是同等级四环斗灵师的对手，这才是徐宏宇迟迟不敢近身缠斗的原因。
甭看洛水吹嘘徐宏宇如何厉害，其实徐宏宇现在虚的很。
“那岂不是所有人，都中了洛水学院的障眼法。”孟子恩想通后反而发现这场比赛胜券在握。
“嗯，真相往往就在眼前，只是所有人不愿相信而已。现在就看邓辕飞能不能看破其中的玄机。”
其实邓辕飞已经发现了这个问题，现在正琢磨着怎么对付徐宏宇。
邓辕飞高度怀疑，鲁千讯搜集情报的时候，一定没花钱，李曾铎也肯定没给多少钱投资情报，否则怎么可能接连几次出现这么大的失误，太不应该了，都是抠门惹的祸。
情报这东西不靠钱砸，怎么可能弄到第一手的消息。
徐宏宇迟迟不敢近身攻击，邓辕飞就起了疑心。
僵持三五分钟，可能是在观察，僵持七八分钟，可能是没反应过来，还有贴身缠斗这个选项。
但僵持二三十分钟，还不做任何选择，那就说明徐宏宇是不能，或者至少也是没有信心与邓辕飞近身颤抖取胜
徐宏宇是洛水学院一队的队长，战术指挥，应变能力，调度能力，都应该是洛水最佳选手，不应该表现的如此笨拙僵化，唯一的解释只有徐宏宇不能主动发起近身缠斗。
据此推测，徐宏宇的斗灵，要么不怎么样，要么就是没有斗灵，都是空环。
以徐宏宇在洛水学院的待遇和家世背景，灵种不可能差。
唯一说得通的解释，只有徐宏宇的四个灵环都是召唤种，而且昨天之前都是空环。
今天是特意针对克制邓辕飞，复制了天灵系光属性斗灵，而且只复制了一个，其他三个空环没有复制，都是空斗灵。
徐宏宇之所以只用一环，没有使用剩下三环复制斗灵，无非是两个算计。
第一个算计要在资格赛斗灵团战中充当变数，留着三个空环，应付资格赛的比赛。
每次清空复制斗灵，都需要付费，即便有洛水学院有乾坤系治愈师免费修复，也不可能一次修复四个，时间上也来不及。
第二个算计是属性克制。洛水学院一定认为邓辕飞是风属性技能，外加力大无穷，只要被光属性技能克制，邓辕飞就束手无策了。
而且徐宏宇的光属性技能，还有类似于自卫罡气的东西，很难靠近，洛水学院自恃复制的天灵系斗灵等级强大，邓辕飞再如何逆天，也有极限，斗灵等级的绝对压制，足以远距离击败他。
但洛水学院低估了一点，或者说不知道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八个字。
徐宏宇光属性技能是很厉害，邓辕飞轻易不敢沾边，但只要速度比你快，武功再强又如何。
此时距离开赛过去四十分钟，战局依旧僵持，观众耐心渐失，气氛变得暴躁起来。
“喂，快动手打啊，看大戏啊。”
“打架假赛拖时间啊，这一届的庄家也太心黑了吧！”
“堂堂洛水学院，就这点实力吗，打呀。”
不满声浪铺天盖地，赛场嘘声此起彼伏，这时谁也没有想到的气人一幕发生了。
面对观众的指责谩骂，邓辕飞突然却是盘腿坐下了。
“喂，搞什么搞，准备认输吗！”
“小爷今天押了一万，秋月输了就是准备死全家。”
“这是要放弃比赛吗！”
“洛水的家伙还等什么，进攻啊！”
观众七嘴八舌吵成一片，倒是裁判松了口气，见邓辕飞盘腿坐下，便是打算脱身转移位置，摆脱三人一线的尴尬局面。
徐宏宇也是一蒙，不知道邓辕飞究竟是想干什么，但邓辕飞盘腿坐下，却是自己找死，只要裁判一走，立即将他轰爆。
徐宏宇信心十足，终于等到机会，却是不料裁判前脚刚走，邓辕飞盘腿坐在地面也是横着向左一动。
徐宏宇乍以为是自己花了眼，揉了揉眼又是看了一遍，没看错，盘在地上的邓辕飞，居然这样也能动。
“我这是看花眼了吗！”
此时裁判也是一惊，现场观众不约而同眼前一懵，首席看台三巨头同样不可思议。
“难道是第三属性吗！”云坤院长萧宏博似乎看出了端倪。
府城赵东挚困惑不解，忙是问他：“萧院长，邓辕飞难道还有其他天灵系属性？”
“若不是土属性，刚才如何能坐在地上移动。”
“这不可能吧，一人如何身兼三种天灵属性！”城主顾俊高度怀疑萧宏博的判断。
“会不会是风属性吹的？”赵东挚认为是风属性强风吹跑的。
“不可能，如果是风属性技能，裁判距离这么近，不可能不受影响。如果真能做到如此地步，这要何等强大的惊人控制力，邓辕飞才十六岁，以他的能力根本做不到如此精确地控制，绝不可能。”
萧宏博见多识广，长期在外踢馆交流见多了，自然理解的角度就不一样。
人盘在地上，强行依靠风吹精确控制移动，同时又不影响裁判，绝不是十六岁的少年可以达到的境界，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土属性控制。
第0182章 天然形意阵
此时坐在后排的凌默斌脸色黑到了锅底，早知今日，当初在秋月哪怕冒着恶名，也该一刀杀了邓辕飞。
“张年培，邓辕飞的背景真只是一个医师的儿子？”
“城主大人，对邓辕飞的调查非常清楚，没有任何异常。不过……”张年培话到此处一顿，欲言又止没再说话。
“不过什么？”
“户籍上显示，邓辕飞父亲邓毅和母亲赵玉兰，都是从南域国迁入的我国，除此之外，其他没有任何问题。”
“南域国！”似乎是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凌默斌顿时瞳孔一凝：“有没有在南域的情报？”
“没有，我们的力量无法到达南域，而且您也没有经营南域的生意，因此我们无法深入南域。”
“立即派人前往南域调查。”
“城主大人，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除了变异，天赋大都是遗传，邓家又是从南域迁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给我立即派人去南域。”
“是。”
话音刚落，凌默斌脚下一震，耳边传来刺耳轰鸣。
“什么情况！”
凌默斌循迹看去赛场，前排三巨头不约而同站了起来，挡住了他的视线。
凌默斌起身来到前排，定睛看去擂台，却是发现擂台西侧徐宏宇站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坑。
大坑几乎将西侧半个擂台全部吞没，炸开的土石溅落四周，一度波及到了营城、潞城擂主所在的一号、二号擂台。
“这！”凌默斌吃惊错愕，看着擂台东侧坐在地上的邓辕飞，徐宏宇此时已经不见踪迹，邓辕飞身后的裁判也躺在地上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云坤三巨头与赛场观众。
“萧院长，看清刚才邓辕飞怎么做到的吗！”赵东挚忙问，他压根就没看见擂台怎么就没了一半。
“没，没有……”萧宏博愣愣摇头，他刚才就忙着说话，一走神就听到耳边一震，回头的时候二号擂台就这样，半个擂台没了。
这时城主顾俊说了一句：“虽然很短的一刹那，但是似乎看到了擂台闪过一道霹雳。”
“土克雷，地下如何能闪出霹雳。”萧宏博质疑顾俊说法。
萧宏博的土克雷理论并不准确，确切的说，是雷和土属性相互牵制，只有在其中一方的力量压过另一方的时候，才会出现克制。
在风、雷、光，金、木、水、火、土两套轮回之中，小轮回属性永远被大轮回属性牵制，大轮回属性永远受制于小轮回，雷、土属性力量相近的情况下，双方永远相互牵制，不可能出现克制。
顾俊也没看错，刹那间的霹雳一闪，确实是平底起天雷，从地下炸开的“地雷”
徐宏宇复制了光属性斗灵，邓辕飞催动《风息赞歌》入土，从擂台底下强攻徐宏宇脚下。
风、光相激土生金，徐宏宇命中属水，邓辕飞命中属木，裁判命中于火，金、木、水、火擂台土，五行俱全可得变数，这个变数就是“风光相激”。
五行循环周而复始有个前提，必须有最初的变势，因此所有灵阵，哪怕是五行灵阵，都需要广义外力才能触发。
风光相激产生变数，进而引动擂台之内的五行属性生变，生变的结果就是引来霹雳。
此法虽然不是五行灵阵，但是借用了现场环境特性，形成的“天然形意阵”。
简单来说，灵阵也可利用天然环境，因地制宜，只用小小的力量，借助天然环境拥有的特性，营造出威力巨大的灵阵。
天然形意阵的威力取决于阵型所在地之内，自然属性所孕育的力量，以及布阵的手法。
天然大阵所在之地面积越大，蕴藏自然属性越丰厚，布阵者的手法越高明，阵法的威力就越强。
邓辕飞正是利用了裁判、自己、徐宏还有擂台，四种属性循环生金，风、光相激生变势的道理，引来霹雳，炸飞了半个擂台。
并非布下了什么灵阵，纯粹是利用了现成的属性。
二号擂台只剩下不到一半，裁判昏倒不省人事，迅速被抬下擂台抢救。
徐宏宇最终是在擂台外的土堆里被翻了出来，虽然没被天雷击中，但是强大的冲击波瞬间将他震昏不省人事，而且应该伤了水命，只不过表面看不出罢了。
邓辕飞也吐了一口老血，脸色苍白近乎虚脱，被吴昊和场外裁判抬下了擂台。
“辕飞，你怎么样！”
“没事，就是消耗太大，上午剩下的挑战只能弃权了。”
“你放心养伤，不用担心比赛。”
发生如此意外，场外裁判勘查过现场后，没有立即做出裁决，而是请示了裁判长又请示赵东挚。
“赵大人，洛水选手落在场外，按说应该是判输，但场上裁判似乎也受到影响。”
“裁判受伤没有？”赵东挚问。
“没有，只是昏迷，现在已经醒了，除了土块砖石造成的皮肉伤，并没有其他伤害。”
“那就按规则裁定，秋月队获胜。”
“可是府主大人，这晴天霹雳，不能算是邓辕飞的战绩吧。”
裁判长的言外之意，邓辕飞的运气太好，凭空落下一道霹雳砸中了擂台，徐宏宇是不幸中招，不能算是邓辕飞打败了徐宏宇。
“关于是否是晴天霹雳，本官与顾城主、萧院长倾向于雷属性攻击，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晴天霹雳的可能性很低。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晴天霹雳，运气也是实力，洛水怎么不自己引一道晴天霹雳劈中秋月选手，就这么判吧。”
“是。”
赵东挚的话说的一点没错，运气也是实力，有种你也拉神仙做靠山。
片刻后广播响起，正式宣布秋月选手邓辕飞赢得比赛。
观众席赌客众说纷纭沸沸扬扬。
有人说是邓辕飞运气太好，晴天霹雳帮了他的大忙。
有人说是洛水活该倒霉，也有人看出了端倪，说是邓辕飞还有雷属性技能，反正怎么说都行。
徐宏宇台下场后迅速苏醒，虽然没有遭到其他选手惨不忍睹的伤害，但是伤到了水命，受了魂魄暗伤，一蹶不振静养了三个月，直到半年后才恢复正常。
裁判被邓辕飞借走了火命，虽然表面没有没受伤，但也因为火命受损，受了魂魄暗伤，直到一个月后才利索。
至于邓辕飞，他发动的天然形意阵，肯定是防着一手的，但也伤到了脏腑，服用宣合丹、养元丹后已无大碍。
“辕飞，还疼不疼，舒服些了吗。”唐凝月心急如焚，似乎只有邓辕飞快不行的时候，她才格外关心。
“休息几个小时就能恢复六七成，下午还能再战。”
“辕飞同学伤的这么重，下午再战凶多吉少，还是不要勉强了吧。”郭洁菲关心道。
陶云杰也说：“万一伤势扩大，影响今后修炼，太得不偿失了，干脆弃赛吧。”
“我们已经拿到十九分，只要后面没有明显的失误，出线绝对没有问题，你还是不要逞强了。”包玉蓉道。
“我自己的伤我自己清楚，下午继续比赛完全没有问题。”
话音落下，唐凝月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说道：
“就不要勉强自己了，秋月又不是你一家的，大家都是学院的一员，再大的困难，大家都能一起扛。大家说是不是呀！”
“唐姐说的没错，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困难大家一起扛。”
陆涛的嗓门比谁都大，邓辕飞感动莫名，胸中一股暖意涌上心田，他说：
“大家的心意我能理解，但我真的没事，如果下午真的坚持不住，我当然会选择弃赛，大家都不用再劝了，下午的比赛继续进行。”
话音刚落，执院孟子恩走进休息室，来到邓辕飞跟前。
“经过沟通，上午的挑战已经帮你全部推掉，你的伤能参加下午的比赛吗？”
“没问题，下午可以继续。”
“如果不行，不要勉强自己。”
“没问题，可以继续，我自己的伤我自己清楚。”
虽然因为借助天然五行伤到了脏腑，但这点小伤对于修者而言不过皮毛而已。服用宣合丹后已无大碍，根本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二号擂台比赛受到雷击影响，需要立即就修复。
不久后广播响起，宣布秋月上午不在接受挑战，这让十大强校松了口气。
排名第一的洛水一队徐宏宇都被邓辕飞击败，不论是运气好老天帮忙一道晴天霹雳，还是邓辕飞真是个怪胎，有雷属性技能，总之现在大家都在诅咒这个家伙重伤不愈，死了才好，免得继续祸害大家的钱财。
李曾铎亲自去见三巨头，抗议洛水学院使用足以致人丧命的攻击技能。
“比赛嘛，难免会有过激的举动，况且说比赛规则并没有禁止，只要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就不违反比赛的规则，李院长不必耿耿于怀。”
赵东挚口气不温不火，既没有禁止的意思，也没有为洛水开脱的意思，但在李曾铎看来，赵东挚即便没替洛水学院开脱，也是为变相拉偏架。
他说：
“那赵大人的意思，之后的比赛，会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呃，呵呵……”赵东挚隐晦一笑，没接李曾铎的话茬。
比赛当中使用致命杀招的问题，历来都是敏感问题。
之所以敏感，并不是因为不能禁止，而是不禁止有不禁止的好处，禁止了就没了好处，没好处的事情谁会做。
而且这不是云坤赛区一家的事，是全国范围内的默认做法，谁开这个头，谁得承担后果。
斗灵对战都是无所不用其极，不可能限制比赛双方使用自己的技能，而且也没有一个肉眼可见的衡量的数值标准。
其次是杀招的概念太广，无法明确界定范围，甚至走路不慎摔一跤，摔成重伤也有可能。
其三是杀招是对结果而言的，如果把人杀了，那是杀招，但你不能说我揣着刀，就是要杀人，这是没道理的。
所以是不是杀招，斗灵大赛期间只能以结果衡量。
如果确实有人死亡，亦或者造成不可逆的永久性伤害，才能界定为杀招。
其四，限制了一方杀招的使用，不对另一方做出限制，显然也不公平，斗灵大赛的目的是为促进斗灵师的发展，如果谁都中规中矩，还怎么发展。
而且所有技能都有相互克制，既然有杀招，就一定有克制，邓辕飞能用风属性肆意摧残，就不准洛水学院用光属性压制？这是什么道理。
最后，不禁止杀招，可以采取模糊态度，关键时刻有利于承办方做出利于自己的决定，这一点很重要。
所有赛区都有厚此薄彼的情况，身为府主，自然偏向于强队，强队耍点手段可以更强，冲击帝都大赛会更有希望取得更好的名次，这对本地赛区是有利的。
大的利益面前，局部的公平也就显得无足轻重，甚至微不足道。
但李曾铎也不傻，既然洛水学院可以毫无底线用杀招，只要赵东挚默认，之后的比赛秋月也用杀招，赵东挚也无话可说。
“既然府主大人无意干涉，那本院就告辞了。”
言毕，李曾铎转身要走，云坤院长萧宏博将他唤住：
“李院长，邓辕飞的实力不俗啊，云坤学院有意延揽，不知贵院可愿割爱？”
“萧院长何必执着于秋月这个小地方呢，李某告辞。”
李曾铎虽然口气婉转，没有明着拒绝萧宏博的要求，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是拒绝了萧宏博的要求。
待等李曾铎离开，萧宏博有些不悦的说：“李曾铎的野心倒是不小，可惜秋月的根基太浅，养不活他们这条大鱼。”
“萧院长难道认为李曾铎本届大赛无法突围？”赵东挚反问，看法与萧宏博截然相反。
“前十强的家底不是秋月一两届大赛能够轻易撼动，李曾铎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运气再好，也不能当饭吃，发掘一个邓辕飞是运气，我不信他还能发掘三个四个邓辕飞。归根到底，还是学院的家底在支撑学院的实力。”
现实是残酷的，斗灵师的世界更加残酷，实力几乎与金钱直接挂钩，越多的金钱，购买越好的灵种，斗灵师纯粹是用金钱堆积的战斗力。
修者虽然同样依赖资源，但是相对来说没这么严重，买不起天才地宝，大可以自己去找。没有门派指导，大不了自己家里修炼。
第0183章 终解释权
秋月免战，营城、雾兰擂主无人挑战，七号斗灵场上午场的比赛基本结束。
裁判围在二号擂台，驱使斗灵搬运土方修复擂台。
观众陆续离场，前往其他场地继续观赛，下注区一下变得冷清许多，邓辕飞还是一分钱都没到手，全都进了唐凝月的口袋。
中午小组抽签，只剩五个擂主，营城、潞城、云坤、闻博无人挑战，顺利进入下午抽签，秋月作为本届最大的黑马独占鳌头。
出人意料的却是抽签环节，秋月没有抽到任何一支强队，甚至连次强都没有，清一色都是上一届的弱队，李曾铎为此松了口气，其实大家都松了口气。
十大强校一早拿到了第一手的消息，邓辕飞半小时前活蹦乱跳精神矍铄，完全不像是受了重伤。
以至于十大强校开始怀疑，邓辕飞受伤很可能是装的，目的就是为了放松大家的警惕。
此外徐宏宇的挑战失败，也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尤其是擂台的一半夷为平地，还在地上留下的大坑，就像噩梦一样，萦绕在十大强校的心底，始终挥之不去。
同时也给其他学院提了个醒，十大强校都是欺软怕硬怯大压小的货色，只要抵抗激烈，让他们付出代价，就能避免自己的厄运。
下午的比赛毫无悬念，营城、潞城、云坤、闻博连胜五场，邓辕飞以三场全胜的战绩收尾，但赔率始终徘徊在1.2以下，几乎是下午场五强擂主中最低的。
比赛结束不久，赵东挚公布了明日兵器格斗擂主名单，邓辕飞的名字赫然在列，所有人的神经如同上了劲的弓弦，再次紧绷起来。
“赵大人，秋月连续派出同一人参加两次擂台，这合适吗！”洛水院长贾懿不满道，对上午的比赛仍然耿耿于怀。
雾兰院长曹玥琴也跳出来说：“贾院长说没错，同一选手怎么能连续成为擂主，这说得过去吗。”
甭看几位院长气势汹汹义正言辞，其实他们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第一局、第二局擂台都派同一人上场。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干。
今年是第一次举办擂台赛，各方都没领教过擂台赛的厉害。
虽然十大强校经常踢馆，也搞过打擂台，但是没有今年这么激烈，这就带来一个问题。
昨天和今天的擂主分别是，商阳、雾兰、东翠、贾古、裕城、洛水，和秋月、营城、路程、云坤、闻博。
由于商阳、雾兰、东翠、贾古、裕城、洛水六家在徒手格斗擂台赛中第一个出场，秋月、营城、路程、云坤、闻博第二天出场，因此明天开始的兵器格斗擂台赛，应该反过来。
秋月、营城、路程、云坤、闻博明天守擂，商阳、雾兰、东翠、贾古、裕城、洛水六家后天守擂。
这样一来问题就大了，营城、路程、云坤、闻博四家今天刚刚打完五场，如果明天继续派同一人守擂，就等于一个人连续两天守擂。
体力经过一夜休息，能补回大半，但身上的伤，一晚上是好不了的，起码得四五天。哪怕经过斗灵治疗，也没这么利索。
之前去踢馆，一人只安排一局五场比赛，之后不会继续出场，所以就没有第二天带伤出场的问题。
现在两天两局连十场，体力吃得消，皮肉也吃不消啊。
就在大家谁都吃不消的时候，却出了幺蛾子，秋月居然还能扛，这就带了一个问题，谁知道明天抽签赛抽中邓辕飞这个怪胎。
今天中午抽签，大家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明天邓辕飞守擂，肯定没人敢去挑战，那就只能中午抽签，如果十大强校明天抽签还独善其身，到时候其他学院肯定要叨叨。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秋月现在排名第九，明天刷分之后，第九名更加稳固，甚至还能向上浮动。
可话说邓辕飞连续打了两天七场比赛，经过两天消耗，元气大伤，明天再次出场，说不定明天能干翻呢？
问题就在这里，李曾铎这个老狐狸能不知道这个道理？
十大强校经过五场比赛都快吃不消，唯独秋月邓辕飞还能继续打，谁知道邓辕飞这个怪胎到底有多少元气。
李曾铎能让邓辕飞明天继续守擂，一定是没安好心。
曹玥琴、贾懿、万玉承等人意见很大，恨不能直接宣布邓辕飞禁赛。
“诸位院长提到的问题，已经超出本届赛规的范畴，但既然秋月能让邓辕飞继续参加比赛，诸位也可以这么做嘛，只要大赛规定没有明确禁止，那就是大赛允许的行为，并无不妥。如果还有异议，本届比赛结束之后，可以向帝国提出申诉。”
“赵大人，赛规是没有明确禁止，但大赛承办方有权限对特殊情况作出临时裁决。秋月连续派出同一人参加擂台赛，有悖于常理，应该制止才对。”万玉承言辞凿凿，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商阳吃了亏，秋月也甭想占便宜的意思。
“万院长所说的特殊情况，必须是重大争议，秋月派出同一人参加两场擂台赛，并不存在重大争议，请不要继续纠缠。”
赵东挚的言外之意，最终解释权归本官所有，你给我闭嘴。
昨天一共出现两次“重大”争议，一次是邓辕飞连挑商阳、雾兰之后，再战东翠学院，东翠要求院长段俊修搬请赵东挚帮忙，赵东挚出手仲裁，弹压了李曾铎。
按说赛规并没有规定同一人不能连续挑战，完全不属于争议，而是选手的能力问题。
赵东挚之所以出面弹压，主要是考虑三点。
一是比赛第一天，十大强校六家被名不见经传的秋月干倒，实在太难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注水打假赛，惹恼一两个赌客没问题，但要是惹恼了所有赌客，和背后的庄家，他赵东挚要吃不了兜着走。
二是为了维护十大强校的颜面，比赛第一天，就被干倒两家，这也太难堪。
三是压制一下秋月，别做的太出格。
昨天下午秋月对洛水两败俱伤，赵东挚第二次干预，既是重大争议，也是背后赌局的利益。
但今天的情况完全不同，常言道事不过三。
连续两次弹压秋月，如果再次弹压，且不说做的太明显，有恶意打压之嫌，其他的学院会怎么想，一定认为赵东挚与十大强校合伙，压制其他学院成长，否则怎么解释赵东挚总是拉偏架。
而且再次打压秋月没有任何好处，赵东挚为什么要替曹玥琴、贾懿、万玉承他们出头。
退一万步说，秋月现在是本届大赛最大的黑马变数，有变数，赌局才更刺激，如果过度打压秋月，反而不利于赌局的坐庄，为什么还要打压秋月。
“诸位都回吧，明天比赛继续照常进行，如不服本官裁决，本届大赛结束之后，可以另行申诉，现在都散了吧。”
赵东挚下了逐客令，几位院长悻悻离开。
待等散尽，城主顾俊说道：
“秋月此番倒是出人意料，竟然还敢让邓辕飞明日继续守擂，也不怕折了他。”
“李曾铎想让秋月突围，摆脱现在的处境，所以他是在赌。而且邓辕飞今年才十六，实力已经如此逆天，未来四年还能为秋月效力，李曾铎一定会更多历练他。”
“那就不怕折了邓辕飞？”顾俊再问。
“我想李曾铎肯定交代了邓辕飞，敌不过便认输，应该还不至于重伤。而且李曾铎如此有信心，一定对邓辕飞有所保留。我倒是很好奇，这个邓辕飞到底是几级的斗灵师，总觉得他绝不止十级，一定隐瞒了实力。”
“赵大人为何不怀疑是秋月瞒报了年龄。”顾俊半开玩笑。
赵东挚，摇了摇头，付之一笑说：“李曾铎若是这么做了，反倒是让我看扁了他。不过应该还不至于如此，是不是十六岁一试便知，瞒是瞒不住瞒不住的。而且瞒报年龄对秋月并无实际的好处，一旦发现故意瞒报，秋月会被全体禁赛，李曾铎不会这么做。”
由于月份和大赛时间的错差，斗灵大赛报名允许一岁以内的年龄误差，比如大赛这天，选手十八岁十二个月三十天，你报十八岁没关系，但你不能报十六岁。
比赛结束不久，李曾铎接到了安城学院院长潘常开等人的邀请，请李曾铎今晚赴宴，聊聊学院的发展建设经验。
秋月队回到瑞福别院修整，刚到门外，发现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很是普通，就是一辆常见的四轮马车，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四个轮子的马车在圣穹大陆非常流行，很少见到两个轮子的马车。
留守别院的王熊脸色神秘的站在门外，看了许久不见李曾铎人影，便是找到程晋育跟前。
“院长大人呢？”
“院长院长受邀赴宴去了，出了什么事？”
“半个小时前，来了一个家伙，要见院长大人。”
“知道什么来路吗？”
“不知道，也不自报名姓，但是有帝都皇城的牌子，好想来头不一般。”
“走，去会会他。”
大约半小时前，来了一个自称是皇城里的神秘中年男子，要求单独会见李曾铎，一直等到现在。
第0184章 黑羽卫
程晋育、孟子恩、林沐柔三人一同来到一进院大厅，一个身穿紫衣的中年男子坐在右席正在喝茶。
程晋育径自来到男子跟前略施一礼：“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不知此来有何贵干。”
男子抬头扫过三人，放下手中的茶盏，徐徐说道：“李院长可在。”
“李院长应约赴宴，眼下不在。有什么事，可以与我们说。”孟子恩小心应付着，仔细观察打量来人的神色。
“邓辕飞在吗。”
男子这一问，林沐柔、孟子恩、程晋育三人立即交换了目光，心里顿时警惕起来。
“阁下究竟是什么人。”孟子恩问的极为小心，他非常清楚，这种来自皇城的人，决不能得罪。
“御前军，黑羽卫。”
“黑，黑羽卫！”三人吃惊之余，都想到了一件事。
黑羽卫是苍雄帝国太子的卫队，当今太子夏侯博晓十多年前因为炼化灵种失败，导致灵种反噬冲击，陷入永久昏迷，与死人无异，因此现在太子之位悬空，皇帝夏侯夜明在位当政。
黑羽卫隶属于御前军，但兵权实际在太子手中，夏侯博晓永久昏迷后，黑羽卫的职能近乎于守灵，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突然出现在云坤城实属意外。
来人张嘴要见邓辕飞，与黑羽卫的选拔有很大关系。
黑羽卫的选拔和御前军不太一样，黑羽卫的选拔向来十分神秘，都由黑羽卫高级将领，负责从全国物色青年，经过长期训练，培养出的精锐中的精锐。
所有的费用开销，都由皇室承担，所有经过残酷淘汰留下的青年，每个阶段都会得最适合自己的灵种。
经由黑羽卫培养的精英，都是最强大的战士。
来人提出要见邓辕飞，孟子恩三人同时意识到，来人是要带走邓辕飞。
少时片刻，邓辕飞来到大厅。
“孟执院，到底谁要见我？”
“就是这位黑羽卫的大人。”
“黑羽卫？”
这是邓辕飞第一次听说黑羽卫，在此之前从未听任何人提起，文献资料中也没有提及。
来人身着粗布紫衣，中等身材，体魄十分强健，目光炯炯有神，如是龙睛虎目徐徐生威，给人一种强大的威严和气场。
“此人是个高手啊，绝对在孟子恩之上。”
邓辕飞一眼断定，此人实力绝非等闲，杀气之重，绝非孟子恩、吴昊这些小打小闹积累的杀气。此人的杀气是长年累月，杀人无数积累的杀气。
毫不夸张的说，此人杀过的人，可能比踩死的蚂蚁好要多。
邓辕飞打量着此人，此人同时也打量着他，四目相对片刻，紫衣人先是开口问话：
“你是邓辕飞？”
“既然要见在下，阁下应该已经远远见过了吧。”
邓辕飞一席话让紫衣人颇为惊奇，紫衣人道：“你果然有些与众不同，与赛场上相比，你的回答让我更惊喜。”
“阁下过奖了，不知阁下见我所谓何事。”
“男儿志在四方，你可愿随我加入黑羽卫，成为一名帝国的精英。”
听到这里，邓辕飞终于明白了，这位是来拉人头的。
孟子恩、林沐柔、程晋育三人脸色凝重，不断给着邓辕飞眼色暗示，却又不开口，显然是并不乐意黑羽卫到秋月招兵买马，但又不想得罪这个男子。
“如果我说不愿意呢。”
话音刚落，紫衣男子蹙起了眉头，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孟子恩、林沐柔、程晋育三人，片刻后收回目光继续又说：
“黑羽卫是帝国精锐之师，凡加入黑羽卫者，都能得到最好的灵种，丰厚的报酬，你难道不愿意吗？”
“那多不自由，整天被人管着，哪有现在一觉睡到自然醒，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舒服，我不想去。”
邓辕飞无情的拒绝，让紫衣男子有些尴尬，他一直觉得黑羽卫的招聘宣传从来百试不爽。
包吃包住，分房分地，升级打怪刷经验，还有S级装备随便拿，更有退休养老金，从来都是天才想往之地，竟然还有人不乐意。
只要黑羽卫愿意，随便往大街上贴张广告，都能引来天下轰动，挤垮秋月城，竟然有人不乐意。
“孩子，知道进入黑羽卫意味着什么吗？”
“反正没现在舒服。”
“你真的不愿意？”紫衣男子口气重了三分，目光也从邓辕飞的脸上，移到了孟子恩三人身上，仿佛是在说：一定是你们三个在背后捣的鬼。
其实孟子恩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更别说在黑羽卫的眼皮底下挑拨离间打小报告。
“阁下不用看着执院大人，他们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不愿意。”
“那你可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愿意。”紫衣男子威胁道。
“呵呵……”邓辕飞脸色顿时一冷说：“千万别拿我爹娘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
“小小年纪却有如此这般口气，你如果不是狂妄自大，便是你与常人与众不同。”紫衣男子收敛起刚才的厉色，口气缓和了许多。
“黑羽卫堂堂皇家卫率，胁迫他人效忠，这等效忠有意义吗？”邓辕飞反问道。
紫衣男子浅浅一笑说：“确实没有意义，但我还会与你们院长当面谈，你身为学院学员，应该清楚学院是什么地方，到时候可由不得你。”
“我大不了一逃了之啊，又没什么了不起。”
邓辕飞说的轻描淡写随心所欲，紫衣男子顿时脸颊抽动了两下，再次看了一眼孟子恩三人，那意思仿佛是在说：秋月学院培养出的好货色，果然连说话的口气也与众不同。
不过邓辕飞还是挺担心李曾铎可能扛不住，学院名义上是培养斗灵师的地方，事实上还有另一层被忽略的身份，就是帝国中枢在地方的半军政部门。
学院在战时状态下，学院转入军队模式，学员由平民身份，全部隶转入预备兵。非常时期由中枢下达政令，学院可以接管地方军政大权。
最近十几年，皇帝夏侯夜明一直在推动收拢地方大权，削弱城主势力，一直有传言学院可能转正，院长兼任郡守的消息，但一直也没见影子。
因此根据帝国法律，学院在读学员，必须听从皇帝的征召，只要皇帝愿意，就是犄角旮旯里的学员，也得到帝都报到。
这就不是个人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帝国以国家意志征召个人，如果你跑了，就满世界的通缉捉拿。
离开大厅走远，孟子恩深深穿了口气说：
“刚才真为你捏一把汗。”
“执院大人，黑羽卫什么军队，为什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说来话长了，最近十几年间，黑羽卫几乎从无露面，官方的记载也很少，学院也就没有关于黑羽卫的资料。
黑羽卫是太子的护军，负责太子日常起居和出行安全。黑羽卫成员都是经过残酷训练，选拔出的精英。你以为被紫衣人收去，就能成为黑羽卫了吗？”
“您的意思是说，需要经过淘汰。”
“不错，具体淘汰的比例不太清楚，但是黑羽卫的数量，据传一直只有一千多人，招募的成员经过残酷训练和实战，一轮一轮的淘汰，最后剩下的人，才能成为黑羽卫的正式成员。甚至那些被淘汰者，进入御前军中，都是御前军中的尖兵。
一旦太子登基，黑羽卫的多数将领和军官，又会转入御前军中，无不是封疆大吏一般的人物。”
“但不是说太子已经死了吗？”
“不，这个说法并不确切。传闻十多年前，太子夏侯博晓因为炼化灵种失败，受到反噬冲击，陷入永久昏迷，严格意义上说，太子并没死。
但没想到，黑羽卫会找上门来要人，这倒是有点棘手。”
“如果院长拒绝，黑羽卫会怎么样？”
“拿咱们学院当然不能怎么样，但是黑羽卫可以通过御前军，让内阁中枢下达行政调令，把你从秋月调入军中，这就不是学院能够干涉的了。
你应该清楚，学院本质上是帝国培养斗灵师的摇篮，因此学院也肩负有军事使命，只不过平时并不显眼而已。其实在很多方面，内阁中枢对各地学院的影响力都很大。”
其实到今天为止，邓辕飞都没完全搞明白，苍雄帝国学院制度的到底是属于行政部门，教育部门，还是军事部门，亦或者就是一个大杂烩。
首先，院长在地方虽然没有权力，但是影响力很大，院长要求的条件，只要合理不过分，地方城主和治安所都会买账。
但是要说院长的权力有多大，其实小的可怜，仅限于学院围墙之内。
其次是院长平时看起来也没个官吏、军人的样子，既没有前呼后拥的仆从，也没有出行的仪仗派头，就是普普通通的斗灵师，往街头巷尾一杵，还以为是个平头老百姓。
最后，学院和守备军也没有任何的密切联系，说是院长随时可能转正，但最基本的军权却一点瓜葛都没有，军权这东西可不是一纸行政命令就能到手的权力，如果地方守备军将领与城主、治安所勾结在一起，皇帝的一纸命令就是废纸。
但学院又承担帝国培养斗灵师的任务，战时是招募培养斗灵师的基地。
所以苍雄帝国的学院制度就是一个大箩筐，什么都往里面装。
第0185章 故人
天黑不久，陶云娜、郭洁菲、包玉蓉回到别院，各个兴高采烈满面春风，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一个个活像是捡到了金元宝似的。
“郭学姐，什么事这么高兴。”
不等郭洁菲开口，陶云娜抢先说道：
“许理事送了我们好多好多的礼物呢，你看，这个宙戒可是许理事送的呢，还有这件六星的匕首，也是许理事送的。”陶云娜伸手炫耀手头硕大精美的宙戒，像是捡了大便宜一样。
“哦……一上门就送这么重的礼物，倒是挺大方的。”邓辕飞就纳闷儿了，以唐凝月、许韵霜母女二人死精死精的德性，能平白无故送这么大的礼物？
这时包玉蓉说：“夫人送了好多东西，还留我们吃饭，说是明天让我们还去唐府。”
“是嘛，这么大方。”邓辕飞琢磨着，许韵霜可没这么大方，一定有什么目的，于是接着又问：“那许理事都说了些什么？”
“问了好多学院的事，队里的事，一些杂七杂八的事。”郭洁菲细说了饭桌上许韵霜问过的一些话。
但听着听着，邓辕飞就觉得味道有些不对，为什么许韵霜要反复问了二队、三队的情况，重点问的不是队员的实力，而是问了都有哪些女队员，家里怎么样，长得漂不漂亮。
然后还让郭洁菲、陶云娜、包玉蓉，今后要和唐凝月多团结，还暗示多团结有好处。
但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许韵霜翻来覆去一直这么说：
“我家凝月啊，对邓辕飞就像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总是疼他，惯着他。我也觉得这孩子挺实诚，就是容易闯祸，所以今后呀，你么可要多留意。”
邓辕飞越听这话越不对劲，似乎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最后郭洁菲补了一句，邓辕飞终于明白了：
“许理事还说，辕飞同学和凝月同学就像姐弟一样，今后常在一起，让我们别介意。”
“什么啊，这个女人真这么说了！”邓辕飞闻讯吓一跳，许韵霜这是逼他做上门婿啊。
“辕飞同学真没礼貌，怎么能叫许理事这个女人。”陶云娜埋怨道，她压根就没明白，许韵霜送她们礼物的险恶用心，是让她们识趣。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许韵霜这是给唐凝月扫清竞争对手，好独霸好处。
这时郭洁菲说：“其实我们知道，辕飞同学一直都喜欢凝月同学对不对。”
“哈啊，我，我怎么会看上她！”
邓辕飞终于明白了，许韵霜饭桌上虽然没明说，但是让郭洁菲、陶云娜、包玉蓉上门吃饭送礼物，就是暗示在暗示她们，然后利用她们的嘴，到处传播邓辕飞死皮赖脸倒追唐凝月的流言蜚语，把邓辕飞搞臭。
“你还不承认，我们都看出来了。”包玉蓉双手叉在丰硕的胸前，一脸的严肃，眼神也格外尖锐，就像钉子一样戳你心坎里。
“你们可别瞎说，都是唐凝月使坏，我怎么能看上她。”邓辕飞解释道，但却越描越黑。
陶云娜没好气说：
“还说没有，都把钱给了人家，你还说没有。”
在陶云娜眼里，那些钱都是邓辕飞的彩礼钱，如果不想娶唐凝月，能送几十万的彩礼钱？
这件事上许韵霜先下手为强，邓辕飞只能越描越黑。
约莫半小时后，李曾铎、鲁千讯等人回到别院，刚到门外，也看到了那辆马车，孟子恩已经等在门外许久。
“院长您可算回来了。”
孟子恩说的急切，李曾铎察觉一丝不同寻常。
孟子恩的性格向来都是处变不惊临危不惧，从不会惊慌失措，今天却是有些过分惊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出了何事？”
“黄昏前，来了一个黑羽卫的人。”
“什么，黑羽卫！”李曾铎迅速意识到，黑羽卫出现在此，一定是为了邓辕飞，他忙问：“莫非是为了邓辕飞。”
“没错，是为了邓辕飞，来人要带走邓辕飞。”
“立即带我去见他。”
“是。”
为防止被紫衣人套取更多消息，程晋育、林沐柔、孟子恩商量之后，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干脆把紫衣人晾在大厅。
赶到大厅时，只有紫衣人一人坐在席间，正在低头看着手头一卷书册。
李曾铎目力了得，只觉得来人有点眼熟。
“怎么是他！”李曾铎心里暗道，迅速掩饰去脸上的异色，来到紫衣人前。
紫衣人闻声抬头，也一眼认出了李曾铎，但脸上很是平静。
“看来，您就是秋月的李院长了。”紫衣人放下书卷，起身来到席前，双手负在腰后，给人以高高在上的气势。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李曾铎其实心里很清楚来人的身份，甚至背景，但还是要多此一问。
“本将军御前军黑羽卫先行官董滔。”
董滔抬手行了一礼，这是此前没有过的细节。李曾铎抬手回礼，继续说道：
“事情我已知晓，但阁下总该体谅一下本院的难处吧。”
“秋月的情况本将军也了解一些，这些年确实不容易，但怎么说，学院也是陛下的学院，陛下要人，李院长不能不给吧。”
“呃…这……”李曾铎顿了片刻，随后继续说道：“此事能不能容本院私下交涉。”
“可以，李院长请把。”
“阁下请。”
撇下众人，二人离开走出大厅，径直出了别院，说是私下交涉，二人竟然一直出城，来到附近的小树林中。
“你怎么了来了。”李曾铎问董滔，口气显得十分意外。
“我们有十年没见了吧。”董滔口气亲切许多，像是见到了多年的固有。
“九年零八个月。”
“你还是没变，记性依然还是那么的好。”
“你突然过来，不只是为邓辕飞吧。”
“这你可猜错了，我过来还真是为了这孩子，没其他的公干，顺道叙叙旧。这孩子是个不错的苗子，要是能为太子殿下效力，那就更好了。”
“太子殿下现在如何，还没有找到让太子殿下苏醒的办法吗？”
“确切的消息是没有，但有一些传言，与万恶之地有关。据学会这些家伙说，万恶之地有治愈太子殿下的斗灵，但是到目前为止，都是传闻。但陛下就信他们那一套，我们也没办法。”
“陛下年事见长，夏侯鸿父子三人不会无动于衷。一直如此拖下去，绝非是长久之计。”
“所以陛下有意将大位传给公主，这也是黑羽卫现在还能活动的原因。”
“传给公主！”李曾铎闻讯一愣，下刻又说：“夏侯鸿父子三人能同意？”
“要不然，此番收复德阳，把虎韬军派出去干什么，不就是调虎离山吗。”
“调虎离山是不错，但夏侯鸿父子也不是傻子。”
由于太子夏侯博晓永久沉睡，苍雄帝国的皇位传承成了棘手问题。
皇帝夏侯夜明的弟弟，亲王夏侯鸿膝下有两个儿子，皇帝夏侯夜明只有一个儿子，但是夏侯博晓还有个女儿，夏侯夜明想把皇位传给孙女。
但问题是弟弟夏侯鸿显然不能同意，而且夏侯鸿手握虎韬军，军权在手，说话就有分量，夏侯夜明就得掂量掂量。
此番收复德阳，夏侯夜明借机将虎韬军主力调往东线作战，去容易，回来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但夏侯鸿也不傻，不可能不知道这是调虎离山，因此暗中定有其他谋算。
“现在说说那个小子吧，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些古怪异常。”董滔第一眼看到邓辕飞，就觉得有些不同寻常，但哪里不同寻常，却是说不出来。
“别说你，我都觉得此子逆天，绝非等闲。你是不是觉得此子心智不似十六岁的青年。”
“嗯，是有点。不，绝不是有点，而是绝对不是十六岁的心智，感觉像是活了一辈子的老狐狸。”董滔说对了一点，邓辕飞是活了一辈子，现在是活第二辈子。
“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放手吧，我对他另有安排。”
“既然你开口了，我也不能驳你的面子。不过秋月这个小地方，恐怕只能耽误了这个孩子，这你是知道的。”
“如果是其他孩子，我也就算了。这孩子际遇惊人，绝非是寻常之辈。他与万钧公会的副会长，瑞福商会云坤城理事许韵霜的关系不一般，即便没有黑羽卫的栽培，日后也会有个不错的前景。”
“哦……我明白了，你是拉到了万钧公会和瑞福商会这两个大财主，所以才不想撒手。我真不明白，你不是一向不爱财吗，什么时候开始耽于和钱打交道了。”
董滔其实说错了，李曾铎最近一直和钱打交道，仅今天一天，就进账无数。
“这跟万钧公会、瑞福商会没直接关系，无论帝都还是黑羽卫，都不合适邓辕飞此子。你是不知道啊，此子逆天是真的，能闯祸也是真的，我这个院长都被他折腾的够呛，你把他带进黑羽卫，只能招惹更大的麻烦，我可是为了你好。”
“嘿嘿……”
董滔狡黠一笑，乐了。
“李曾铎，李院长，这可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
“信不信随你，反正这孩子不能去黑羽卫。”
“好吧，那就让他留下。”
“你此来，真没有其他事？”李曾铎又问一遍，心里还是不放心。
“真没有。我是奉命前来云坤府赛区物色人选，邓辕飞表现出众，没想到是你的学生。”
“现在帝都的情况如何？”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大的变化。不过这次讨伐结束之后，肯定要擢升一批人，到时候就会有变化。”
“但皇位的事一直拖着，永远是个后患。对了，你既然来了，免得我托人打听。”
“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学会研制出了一种可以增强斗灵师战力的药物。”
“你是说斗补丸？”董滔第一反应想到的是斗补丸。
“不是，斗补丸不是学会弄出来的。”
“可我怎么听说，学会最近半年多着了魔一样，都在研究斗补丸。听说是你们秋月搞出来的，学会弄到手之后，最近都疯了，一直在研究，到底怎么回事。”
自从秋月出了斗补丸之后，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最早一粒八十铜币一粒，后来五百铜币一粒，现在据说最贵的地方卖到了七枚银币一粒。
学会得到斗补丸后惊为天人，世上竟然还有这种方便一捏，就能提升斗灵百分之五，百分之十战斗力的药丸。
于是开始疯狂研究，痴迷于斗补丸。
李曾铎详细道出龙去脉详，得知制药人被杀了，董滔大感意外。
“被杀了！”
“对，被杀了。因为被用来赌博，确切的说，是影响到了出老千的庄家，所以把人给杀了。”
“这些狗杂种，统统该死。那现在斗补丸的配方是失传了？”
“不是很清楚，但到目前为止，没有听说出现新的斗补丸。”
“那你给我一百瓶，也好助我兄弟们一臂之力。”董滔张嘴就要一百瓶。
李曾铎严词拒绝：“你当我开的是仓库，想要多少有多少。”
“你不是白捡了好几百瓶吗，给一百瓶有什么关系。”
“我可没说啊。”李曾铎坚决否认白捡了几百瓶斗补丸，随后从宙戒中翻出二十瓶递给董滔说：“只给二十瓶，要不要随你。”
董滔毫不客气，挥手一扫，收入自己囊中。
“真少，还不够我兄弟塞牙缝的。”
“这东西现在有价无市，我是留着日后保命之用，若非是你，我谁也不给。”
“保命？你又不去万恶之地，有谁要杀你？”
“这次恶潮绝非意外，殿下十八年前有言，二十到二十五年后人类将遭空前危机，现在时间日益临近，你们就没有一点察觉吗？”
“你不说我给忘了，负责执行侦查突击任务的黑羽小队，在万恶之地发现了一些东西，已经弄回学会，研究了半天也没个结果，我怀疑死灵之主一定有更大的阴谋。按你的说法，这几年会有更大规模的恶潮？”
“嗯，很可能。而且很可能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恶潮，我想学会不可能一点察觉都没有，只是没有公开而已。
学会研究斗补丸，研究提增实力的药物，就是最好的证据，这次大赛突然新增擂台赛，也一定有什么目的。药的事，你到底知不知道？”
“如果不是斗补丸，那就不清楚了。你说会不会是学会研究出了斗补丸的配方，发下来试用？”
“不像”李曾铎否定道，继续又说：“斗补丸只对斗灵有作用，对斗灵师并没效果。但从昨天的观察来看，洛水学院服用的药，对斗灵师也有效果，而且有什么副作用，所以不是同一种药。”
“那会不会是借鉴仿制斗补丸，被学会制出了新的药物，既能达到斗补丸的效果，又能提增斗灵师的战力。”
“这倒是可能，学会这些家伙，整天痴迷研究提高斗灵战力，不排除研究出了仿制品。但斗补丸并没有副作用，这种药物如果用量太大，有和没有也一样。”
“这件事我帮你查一下，如果真有，得去找学会这帮家伙讹一万颗。”
“你可别乱来，这种药依我看，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吃。”
“哈哈，放心，我随口说说罢了。”董滔嘴上否认很快，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勒索学会。
“你还要在云坤呆多久？”
“呆到比赛结束，拿到各地名单之后把人带走，我就回去。”
“更大规模的恶潮不在早晚，那就多收一些，你们黑羽卫也该扩军备战了。”
“哈哈，你这个老狐狸，想利用我收了其他学院的好苗子，给你们扫清进阶十强的障碍，你以为我不知道啊。”
“我可没说，我是为了大局着想。”
其实李曾铎就是这么想的，既然黑羽卫招人，那就多招一点，把其他学院未来的精英全部收走，让十大强校就剩两眼一包血泪。
第0186章 邓辕飞的春天飘满了醋味
二人谈了许久，回到别院已是深夜，大家都心急如焚等在一进院的大厅，左等右等李曾铎不回，甚至怀疑是不是给杀了。
“院长大人，结果怎么样。”孟子恩飞快问道，学生是他的，他最着急。
“这件事你们就不要过问了，我会摆平黑羽卫。”
听到“摆平”两个字，大家似乎嗅到了一丝意味，难道说，院长大人花钱买通了董滔？
林沐柔就问：“院长大人，到底花了多少钱？”
“这你们就别问了，但从此以后，我院的前途将更加平坦，大家都散了吧，早点回去休息。”
李曾铎说的含糊其辞，大家听得稀里糊涂，谁也不明白李曾铎与董滔私底下到底做了什么交易，能让李曾铎信心爆棚。
但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
董滔并不是每次都负责黑羽卫新人招募，也不是每次都分到云坤赛区招募新人，这次是碰巧赶上了。
这么好的机缘，不利用起来，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黑羽卫招募新人都要求十八岁以下，十三岁以上之间的青少年，男女不限，一般男性占多数，只招募少量女性成员。除非特别优秀，也会破例招募十九、二十岁的学员。
一个学院的后劲无不来自十八岁以下的学员，参加大赛的学员，比赛结束之后，除了个别一些年龄偏小的学员，大多数参赛选手一两年之内都要各奔东西。
因此一个学院的根基是十八岁以下的学员，如果学院被抽空了十八岁以下的好苗子，无异于釜底抽薪，三五年内元气大伤。
如果大家都被抽，影响还不是很大，强校底子厚，款子多，综合实力摆在那里，即便是二三流的次强队员，也比弱校多。
但如果有谁逃过黑羽卫招募，比如秋月这种走后门，托关系，逃避责任的学院，那么四年之后，秋月的实力就比其他学院强出一头，晋级前十毫无悬念。
十大强校估计做梦也没想到，李曾铎暗中放出这么个大损招，狠狠阴了他们一把。
翌日清早，邓辕飞一如既往起的很早，刚出寝室，就见李曾铎已经站在走廊下。
“院长大人！”
“身体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昨天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已经替你摆平。今天的比赛有信心吗？”
“没问题，只要别再碰上徐宏宇这种异人，五场通关绝无问题。”
“不要勉强自己，实在不行就弃赛。”
“嗯，我自己我清楚。”
修者的修为越低，徒手格斗其实越被动，而且修者的灵诀玄功，大都需要辅助兵器、法宝、神兵，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只有当修者实力突破坐照，达到通幽、虚玄境，即便没有兵器、法宝、神兵的辅助，仅仅依靠自身实力，也能轻易翻云覆雨毁天灭地。
因此修者的实力是呈倒金字塔分布，修为越低，实力越低，甚至还不如同等境界的炼体者，但越往上，实力越强，差距越大。
邓辕飞现在天人境一品，斗灵师二十四级，隐隐快要突破二品，如果没有兵器辅助，不耍点手段，要正面击败徐宏宇，根本做不到。
因此修者早期为了自保，往往修习庞杂之术，诸如修道、制符、炼丹雨露均沾，手里多点花样，就多一分自保的资本。
今天擂台比的是兵器，兵器在手，风息赞歌的实力成倍增加，只要不是徐宏宇这种异类，五场比赛根本不在话下。
结束谈话，邓辕飞洗漱后前往后宅用餐，今天倒是再没见徐思凡早起。
七点左右抵达七号场外，唐凝月一如既往等在入口。
“你娘昨晚都跟陶云娜她们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不觉得过分吗。”
“没有啊，怎么会呢。”唐凝月死不承认。
当然，她妈确实没说诋毁邓辕飞的话，但话里话外给别人的传递的意思，全都是诋毁邓辕飞的话。
距离大赛还有一个小时，邓辕飞一如既往先去下注区看赔率，昨天这个时候自己的赔率最高，超过了两倍，今天居然垫底，只有1.12。
自从昨天击败了徐宏宇，营城、潞城、商阳、雾兰、东翠五家见到邓辕飞都不再瞎BB，都绕着道走，深怕撞上这个瘟神，带来厄运。
七点五十，吴昊陪同邓辕飞来到一号擂台临检，重点检查了佩剑。
本届大赛重点检查朱石铁（炎魔赤红霞）兵器和吾灵符，哪怕兵器中掺杂了百分之一的朱石铁也不允许。
朱石铁的可怕，不在于对肌骨的表面伤害，而在于对魂魄伤害，以及难以熄灭的火焰，只要沾上朱石铁的火焰，就能不断持续燃烧，难以扑灭。
为此短短一年之内，帝国各地出现了多种可以熄灭炎魔之火的药水，就是不清楚效果怎么样。
本届大赛兵器格斗、斗灵对战，允许选手使用一件大赛方提供的五星，及五星以下的兵器。
八点刚过，广播响起，逐一介绍今天的擂主，紧接着让人意外：
“瓤城学院林淑菡选手，挑战秋月擂主邓辕飞选手，比赛将于半小时后开始，请双方选手做好准备。”
一听名字就是个女生，邓辕飞起先还不在意，但广播刚一结束，擂台下就来了两个女子，一个三十多岁，像是是灵导师，一个十六七，应该就是广播中提到的林淑菡。
结束临检，少女兴匆匆的提着一杆长枪跑上擂台，一直冲过了中线，走到邓辕飞更前。
“你是邓辕飞吧。”女子杵在跟前就问，铜铃一般眸子闪烁着光芒，就像是两扇打开的窗户，从里面照出了金光。
邓辕飞定睛一看，也是吃了一惊。
此女明眸善睐红唇皓齿，肌白如雪粉中透红，身材高挑挺拔如松，秀丽的长发扎着两条夸张垂腰的马尾辫子，高挺的鼻梁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享受。
见邓辕飞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林淑菡脸蛋一红扭捏说道：“我叫林淑菡，请多多指教。”
“哦……”邓辕飞反应过来说道：“时间还早，林姑娘是不是来的太早了。”
“……”林淑菡沉默了片刻说：“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听到这里，邓辕飞脸上一阵火热，心脏砰砰跳的厉害，难道自己的春天要来了吗。
“咳咳……林姑娘，你的意思我不太明白。”其实邓辕飞很明白，只是不好意思当着人家姑娘的面说破，显得他是个老司机。
“比赛结束后，我想请你去我家做客好吗。”
“呃……”（这也太直接了吧）
“那你是同意了？”林淑菡跳过问题，直接替邓辕飞表态。
“距离比赛距比赛结束还有两个月，现在是不是太早了。”
“也对，今后我会常来的。”
一切来得都太突然，林淑菡的热情让邓辕飞手足无措。
而与此同时，秋月修整区已经炸开了锅，唐凝月踢翻了好大一缸的醋，搞得空气中好大的醋味。
昨天还在处心积虑扫清内部竞争对手，今天做梦也没想到，会从天上掉下个林妹妹。
“唐姐，你要冷静啊，冷静！”陆涛抱住唐凝月的右腿，死也不撒手。
“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竟敢和辕飞走的这么近说话，她以她是谁呀。”唐凝月目中喷火，恨不能冲上擂台决一死战。
“凝月同学，这是比赛呀，比赛期间擅自进入擂台范围，是要被扣分数的。”陶云娜道，还是不明白唐凝月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这时包玉蓉也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队长招蜂引蝶的本事倒是不小。”
“都别说啦，唐姐都快爆炸啦，快来帮我呀……”陆涛几乎像个拖把一样，被唐凝月拖着在走。
半小时后比赛开始，双方各自退到中线，邓辕飞抽出了佩剑，林淑菡长枪一挺，有模有样颇有些架势。
此时云坤三巨头端坐首席看台目不转睛。
“萧院长，这个林淑菡对邓辕飞似乎颇有意思啊。”赵东挚看出了端倪，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嗯，是有点意思。林家是瓤城最大的药商，人脉广布，家私惊人，以邓辕飞的家世，即便天赋极佳，恐怕也配不上林家。”
瓤城是云坤府治下，仅次于云坤的第二大城市，因出产八星草药“浆须白”而闻名全国。
林家是瓤城最大的药商，身兼种植、销售、配置药物于一身，林家出产的浆须白，占整个瓤城的六成还多，即便是在整个云坤府，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浆须白是一种八星草药，因生长在浆须树上，呈线状白色浆液，故而得名浆须白。
浆须白可用于配置各种高级治疗药液，还有一定解毒功效，是高级治愈药液不可或缺的草药，也可直接服用，或是涂抹。
瓤城虽然富有，但是优秀斗灵师却不是很多，这一点倒是与其他富庶地区不同。
瓤城家家户户都种草药，卖草药，萃取药液，销售药液，经年累月形成了产业效应。
大量的植物系斗灵师聚集瓤城，瓤城的斗灵师十之七八都是植物系斗灵师，并以种药为生，久而久之斗灵趋于单一化，瓤城的名次始终在前二十内浮动，偶尔也会进入前十。
第0187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
林淑菡自来熟的套路，让邓辕飞有些神魂颠倒摸不着北。
他前世上天入地阅人无数，除了小师妹，还真没谁让他动过心，林淑菡恐怕是第二个。
“看枪了！”林淑菡长枪冲着邓辕飞一挑，气势倒是挺足，就是不知斤两几何。
“虽然你是个女子，但我也不会手下留情，放马过来吧。”
“看枪！”
林淑菡一枪刺来，虽然势大力猛，有几分样子，却是不入邓辕飞法眼。
修者五感敏锐，林淑菡这一枪的速度，在邓辕飞看来慢的感人，脚下微动向右一闪，轻易让过一刺。
却是不料枪尖光芒夺目，剧烈的灼烧登是让邓辕飞吃了一惊。
“她不是植物系吗！移行换位！”
脚下一闪，爆退三步开外，邓辕飞低头一看，腹部的战训校服已经烧穿，腹部的皮肤火辣的疼痛。
“你是天灵系！”邓辕飞第一反应想到鲁千讯收集情报一定没花钱。
情报显示林淑菡是纯植物系，不应该有光属性技能。
“怎么样，吃惊吧。”林淑菡洋洋得意，枪指邓辕飞又说：“是不是以为我是天灵系。”
“难道不是！”
“知不知道鈤王花。”
“鈤……原来如此，看来你家不是一般的富裕。”
除了炼器系灵种可以合成之外，一般来说，植物系斗灵很少出现自带天灵系属性技能的斗灵，出现光属性的就更少。
霹雳火绒与鈤王花是植物系中最突出的两类。
霹雳火绒拥有强大的雷属性技能，但还只是一流品斗灵。
鈤王花是超一流品植物系灵种，威力更为强大，由于数量稀少，价格远在唐凝月巨尾狼牙鼠之上。
林淑菡连扎两枪，不仅准，还狠，枪枪要命。
“看不出来，你下手如此凶狠。”
“是谁女子不如男，看枪！”言毕，林淑菡又是一扎。
邓辕飞有些狼狈，似乎又要重蹈昨天徐宏宇被动局面。而且今天的场上裁判发现这一情况，扭头就跑，干脆退到了场外。
林淑菡频频出枪，邓辕飞有些被动，如果用剑格挡，一定会被光柱击中，如果使用《风息赞歌》，又会被光柱所破。
比赛发展出人意料，谁也没曾想到，一个少女能让天才少年如此难堪。
“院长大人，鲁执院的情报是不是出了问题，瓤城怎么会有天灵系斗灵师。”孟子恩高度怀疑鲁千讯的情报工作能力。
“是有点意外，不过邓辕飞昨天既然能打败徐宏宇，今天应该也有把握。”
李曾铎认为邓辕飞昨天击败了徐宏宇，今天打倒一个小姑娘应该不在话下。
林淑菡今年十七，等级不应该超过二十，最多两个灵环，整体实力远不如徐宏宇，邓辕飞足可以应付。
但李曾铎疏忽了一点，邓辕飞今天没布灵阵，但不是因为中了林淑菡的美人计给忘了，邓辕飞琢磨着昨天击败了徐宏宇，足以震慑十大强校今日挑战。
而且布置灵阵耗费灵力巨大，若非必要，不用也罢。
“跑什么呀，用剑刺她，刺她的脸呀，刺呀！”唐凝月像个凶狠的斗士，用她快利的唇舌，倾泻着满腔的醋意。
“凝月同学别激动，辕飞同学一定会有办法的。”郭洁菲紧紧抓着唐凝月，就怕她失控。
“一定是这个可恶的女人，用美人计迷惑了辕飞，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一定是这样。”
唐凝月觉得邓辕飞一定是中了林淑菡的美人计，已经神魂颠倒心智失常，所以才会发挥失常。
邓辕飞持续移动不做停留，寻找着林淑菡的破绽。
虽然光属性技能克制风属性，但林淑菡的实力远比昨天的徐宏宇逊色得多。
光柱打在地面只留下浅浅的石坑，比起徐宏宇的威力，那是差的太多。
突然，邓辕飞出剑：
“风旋！”
剑尖一道风旋，淡淡犹如晨雾。
林淑菡瞳孔一凝，心中大奇：“这太小看我了，看枪！”
挺枪一刺，一道金光芒射出，直扑风旋而去。
“怎么，没击中吗！”
一枪落空，林淑菡又是一枪。
金芒出枪，光柱击中风旋刹那迅速穿过，风旋略有减弱却是丝毫不受影响，只是变得更小了。
邓辕飞再出两剑，连发两道风旋，林淑菡手脚不慢连续出枪，双方你来我往，谁也不甘示弱。
邓辕飞接连发出数道风旋，第一道只剩一个星点，一路飞近，一路被光柱削弱，突破重重阻拦，一头扎在林淑菡枪尖。
风旋一头扎进枪尖，林淑菡手掌顿时一麻，她催动长枪射出光柱，却是在枪尖被风旋挡住，如何也射不出去。
第二、第三道风旋接踵而至，扎入枪头疯狂肆虐。
眨眼片刻，枪头出现缺口，缺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大，并在地面留下一层银白的粉末。
三息过后，枪尖已是没了大半，地面落了一层银白粉末。
林淑菡见状一怔，浑身汗毛直竖头皮发麻。
倒不是林淑菡怕了，而是数道风旋合流，迅速融成一股巨大风旋，压着枪尖向着枪杆肆虐吞噬，一节一节的啃食手中的长枪。
风旋啃食过程发出剧烈的震动，震得林淑菡掌心发麻汗毛直竖。
“好霸道的风属性技能！”
林淑菡试图反击，却是徒劳无功白费力气。
此时邓辕飞停下脚步，逼上前来，剑指林淑菡道：“没了长枪，你是打不过我的，认输吧。”
“好吧，我认输。”
说着，林淑菡收起枪杆，说是准备认输，却是趁人不备，刺出一枪。
这一枪其实没有枪头，就是根棍子，邓辕飞冷不防，一枪被捅在了小肚上。
“喔喔……你……”
邓辕飞痛绝捧腹，倒在地上，赛场一片哗然。
“哼，谁让你没有一点风度。”
“你你……”
那个痛啊，痛到让他足以怀疑人生。
场下裁判也是傻眼，发生的太突然了，做梦也没想到，强横一时的秋月选手，会以如此意外尴尬的方式输掉比赛。
但裁判的反应不慢，重回擂台啥也不问，张嘴就数：
“一，二，三……十五……十七……”
数到二十，邓辕飞终于爬了起来，他怒了：
“你怎么出尔反尔。”
“小女非君子，知不知道兵不厌诈。”林淑菡理直气壮，然后话锋一转说：“好了，我认输总行了吧。裁判，我认输。”
裁判闻讯一愣，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瓤城选手，你确定要放弃比赛吗？”
“确定。”
“好吧。我宣布，秋月选手获胜。”
裁判举起红旗，宣布邓辕飞获胜。
“记住哦，我会来找你的。”
“这么痛，我能忘吗！”直到现在，邓辕飞还龇牙咧嘴痛的难受，简直痛到蛋疼。
不久广播响起，宣布邓辕飞获胜。
唐凝月已经急不可耐，大步流星冲进赛场，直奔刚下擂台的林淑菡去。
众人追在身后，那是一百头牛也拉不回，劝也没用。
“喂，你这个扫把星，你对辕飞做了什么！”
“你是谁？说谁是扫把星呢。”林淑菡眯着眼睛警惕打量唐凝月一眼，高度怀疑是个有力的竞争者。
“说的就是你，你以为我不知道啊，想用色相迷惑辕飞，你以为你是谁呀。”
“请问你有是邓辕飞的什么人？”
“我可是辕飞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哦……原来只是朋友。”林淑菡淡淡一句，却是透着酸讽的味道。
唐凝月顿时火大：“用色相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勾引我们辕飞，你以为辕飞就会上当吗，我可告诉你，我们辕飞才不会上你的当。”
“呵哈哈，笑死本小姐了……”
林淑菡吐着舌头仰天大笑，活像个吐着信子的毒舌。
这可把唐凝月气的快要爆炸，伸手去掐林淑菡肤若凝脂粉中透红的脸蛋，恨不能把她给撕了。
林淑菡不甘示弱，与唐凝月互掐，两人很快扭打一起滚在地上，七八个人上前也没能分开。
邓辕飞心脏扭曲到抽筋，眼前几乎拉黑。
“唐凝月，你不嫌丢人啊……”
邓辕飞双手搓着老脸，打心底为唐凝月感到丢人现眼。
二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扭打了足有四五分钟，撕烂了校服，扯掉了裤腿，披头散发鼻青脸肿，以至于不明真相的观众还以为是发生了斗殴。
直到林沐柔赶到擂台，才将唐凝月给拉走，林淑菡也被瓤城学院带走。
“辕飞，我在下面等你，千万不要让大家失望啊！”
唐凝月手舞足蹈隔空喊话，邓辕飞鸡皮疙瘩快掉一地。
唐凝月这话后半句不是重点，输赢跟她都没关系，反正亏得也是邓辕飞的钱，关键是“我在下面等你”这六个字威力无穷，充满联想，只要联想，一切都有可能。
观众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席间一个白衣青年目光紧锁邓辕飞许久，随后消失在看台，不见踪迹。
林淑菡挑战失败，整个上午无人再战。
出人意料的却是营城、潞城、闻博、云坤四家接二连三有人挑战，营城擂主更是在第三场，出人意料被瓤城选手挑翻擂台，伤的还不轻。
闻博学院也是意外频频，第五场即将胜出，突然选手吐血昏迷，没能坚持到最后，输掉第五场比赛，虽然积分不多，但是负责正查二号斗灵场的鲁千讯嗅到了一丝端倪。
“根据我的观察，闻博学院这次的情况，与洛水崔光继的情况十分相似，体力、速度、力量、反应全程没有任何减弱，都是在关键时刻突然发病吐血，而且是大吐血，吐黑血。”
鲁千讯详细说清来龙去脉，引得众人讨论纷纷。
“要不我去问许姐，是不是闻博学院也拿到了什么药物。”林沐柔提议前去刺探情报。
李曾铎摇了摇头说：“不，要问还是我去问，我也正想去一遭唐府，中午就去。这药邪门，不能听之任之。待会儿程执院、鲁执院替我去议事堂抽签，我去瑞福商会。”
“是。”
吩咐众人，李曾铎前往瑞福商会，去见许韵霜。
第0188章 天雄
邓辕飞走下擂台，唐凝月热情的扑面而来，让人些意外。
“累了吧，快喝水吧。”
“哦……”邓辕飞可不认为唐凝月这是良心发现，相反肯定必有奸谋。
“那个扫把星，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你可别被她的花容月貌给骗了。”
“噗……咳咳……你说什么呢。”
“你敢说没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死去活来？”
“别胡说，没有的事。”邓辕飞矢口否认自己被林淑菡给勾了魂，其实当时还真有那么点被勾魂。
“真没有？”唐凝月脸色一正，很是认真的样子。
“真没有。”（怎么可能，我心里住着的可是青梅竹马的小师妹啊。）
“哈哈，就知道你不会喜欢别人。”唐凝月挽着邓辕飞的胳膊边走边笑，笑的格外灿烂幸福，不知道还以为是俩情侣。
但邓辕飞听着怎么不对味儿呢？
什么叫“你”不会喜欢别人，反过来不就成了一直喜欢唐凝月吗？
许韵霜白天都在分会主持商会工作，尤其是大赛期间生意火爆，忙碌异常，许韵霜很少有空去看比赛。
“呦，什么风把李院长吹来了。”
许韵霜笑容满面热情洋溢，李曾铎一早习以为常，反正商会都是的套路，有钱都是大爷，没钱少来沾边。
“许理事家的生意最近做的很开呀，本院都有些眼红啊。”
“呵呵，还不是托了李院长的福。”
李曾铎说得生意，可不是商会的生意，也不是唐家、许家的私人生意，关键词不在“生意”二字，而在“做的很开”四个字，至于“开”到什么程度，大家都是明白人，许韵霜装糊涂显然就太假了。
“秋月上午的比赛还算顺利吗？”许韵霜试着蹚李曾铎的话。
“虽然有些变数，但所幸有惊无险。不过我听说闻博学院上午连遭挑战，最后第五场败北，败的很是蹊跷，不知许理事可收到了消息。”
“我也是刚才收到，不知李院长想问些什么。”许韵霜是个聪明的女人，李曾铎单单提到第五场比赛，显然不是空穴来风。
“我就直说吧，闻博学院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可以提升实力的药。”
“李院长听谁说的。”许韵霜态度顿时警惕起来，起身来到门边将门关上，之后又是坐坐回了桌前。
“闻博今天的情况，与洛水崔光继当时的反应完全一样，其他学院也有类似情况，你们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这个消息早晚是要泄露，到时候恐怕麻烦更大。
赛前虽然允许用药，但是在此之前，谁也没有可以提升实力的药物。
但现在，个别学院私底下弄到提升实力的药物，这就从根本上打破了比赛的底线，是彻彻底底的作弊行为。
如果事情闹大，其他学院有权要求府主取消你们的参赛资格，至少也是取消服药选手的参赛资格和比赛成绩。”
“李院长别激动，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冒风险的事情谁愿意去干，要是上边没人压着，你以为我愿意？”
“你是说，这是上边强行分派下来的任务？”
“那是当然，其他学院应该也有，据我所知，都在前十名内，但具体都有谁，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赛之前两一个月，学会的人来到闻博学院，交给我们一种名叫‘天雄”的药液，还出示了内阁的行政命令，要求我们严格保密，不得对外泄露。”
“你是说，学会在学员身上实验新药。”
“也不是，学会的人说，天雄药液已经研发测试成功，属于成熟药物，这次是大规模销售之前，进行定点观察测试。过去一个多月，先后有五十六人服用过天雄药液，男女都有，但都没有出现异常，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却发生了意外。”
“所有的药物在使用初期，都会有前期研究没有发现的各种问题，这次也不会例外，天雄药液一定有没有发现的副作用。”
“天雄药液”是学会研究的最新成果，在此之前经过三年的长期测试，没有出现不该出现的副作用。
但测试永远都是在理想环境下进行的实验，现实情况复杂得多，尤其是激烈对抗当中，会出现一列的理论之外的复杂棘手问题。
因此新的药物大规模应用之前，需要做小范围内的测试，增加测试对象，获取更多的信息。
学会说是已经成熟的药物，其实只是一种安慰的说辞，任何药物，哪怕是上市销售七八年的药物，都不可能保证在某些特殊情况下，不会暴露出没有出现过的副作用，更何况是新药，新药投入使用后的各种问题会很多。
“这些药都在谁的手里？”李曾铎问。
“都在学会的人手里，服用的时间和服用的剂量，都由他们严格控制，我们无权过问。”
“府主赵东挚可知道此事？”
“不清楚，如果云坤学院与萧宏博也牵扯其中，赵东挚也许知道。但这么大的事，不应该瞒着赵东挚。”
“那天雄药液服用之后，会有哪些效果？”
“斗灵师的体力自持至少增加一倍到两倍，斗灵召唤时间显著延长，对食物的需求明显减少，可以连续一个昼夜高强度活动。”
“这么好的药，不可能没有副作用，学会的人就没说有副作用？”
“五天之内只能服用一剂，过量服用，轻则头晕恶心吐血，会导致血管爆裂，内脏出血。”
“就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药物不可能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天雄药液五天内只能服用一剂，一剂可以保证一天一夜的充沛体力，并成倍延长斗灵召唤的时间。
但李曾铎怀疑，天雄药液恐怕还有其他什么副作用，只是学会没有发现而已。
“如此说，九牛二虎丸也是学会给的？”李曾铎问，想到九牛二虎丸，很可能也是学会的杰作。
“九牛二虎丸？”
许韵霜先是一愣，迅速想到女儿女儿唐凝月之前提到过九牛二虎丸。
迅速掩饰去异色，许韵霜说：“九牛二虎丸并不是学会的药物，是渠道弄来的一种新药，没有医师堂认证，不过效果非常好，就给了凝月三颗。”
“学会知道吗？”
“不知道，我没说。”
李曾铎总觉得许韵霜隐瞒了什么，但又不好深究，只能到此打住。
“九牛二虎丸数量不多，李院长若是需要，恐怕需要等些时日。”
“九牛二虎丸虽然能提增斗灵师格斗实力，但对斗灵却没任何作用，对后续比赛的影响微乎其微，就不必夫人操心了。”
“这样也好，秋月今年大放异彩，想来定能博得佳绩。李院长最近收获颇丰，今年的拍卖可有兴趣参加。”
“呵呵，手头刚刚有些宽裕，你就打起本院的主意。”
“今年的拍品质量，可比往年好了不止两成，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好吧，到时候我会去的。”
“那就恭候李院长大驾光临。”
李曾铎本来是不打算去拍卖会参加竞拍，因为没钱。现在天下掉下一笔横财，机会难得，机不可失。
拍卖会的货品市面上其实都有，但有些商品有钱未必能立即买到，需预定，甚至等很长时间。
尤其是一些稀有灵种，不是说有就有，都是需要预定排队，才能拿到现货。
拍卖会的好处在于量大管够，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
灵种都是按组出售，甚至一整套拍卖出售，清一色一流品，或是清一色二流品、三流品一盒、一箱，一套，这些都是分店不具备的实力。
但前提你得有钱，没钱，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离开瑞福分会，李曾铎迅速返回七号斗灵场，下午的抽签已经结束，邓辕飞的对手不出意料都是十强之外的选手。
“院长大人，许理事那里怎么说？”孟子恩问。
“确有其事，学会研制了一种名叫天雄的药液，服下之后体力充沛，斗灵召唤时间成倍增加，可以维持一天一夜时间。”
“这么说，十大强校都服用了天雄药液。”林沐柔道。
“目前还不清楚，但可以确定，服用天雄药液的学院不在少数。而且是学会研究完成不久的新药，在大量出售之前，进行小范围内的试用。据我推测，很可能很可能不止云坤赛区，其他赛区都有可能试用天雄药液。
而且我怀疑，这种天雄药液应该也有等级限制，甚至是斗灵限制，不是什么人都能用。”
之前李曾铎有件事没说，他怀疑天雄药液和九牛二虎丸一样，都有等级限制，很可能天雄药液的限制更高，甚至对斗灵种类也有限制。
但这些只是猜测，学会这帮子家伙不会全说真话，如果全说真话，还有谁会做小白鼠。明知道吃了要死人，谁会吃。
“那现在怎么办？”程晋育问。
“现在才第三天，天雄药液的弊端就显露无疑，要是大赛继续进行，后期可能还有更多问题。目前还不清楚有多少学院参与试用药液，但如果后期出现大量不良反应，对我们是有利的。”
“可问题是比赛后期天雄药液如果正常发挥，咱们可要吃大亏呀。”鲁千讯直击要害，如果万一天雄药液正常发挥怎么办。
“别急，我刚才说了，天雄药液一定有等级限制，一般的学院根本不足以达到使用要求，因此天雄药液应该只在排名前十的学院中使用，我们仍有希望进入前十五强。”
天雄药液如果有等级限制，绝对在九牛二虎丸之上，假设需要三十五级以上才能服用，这就把使用范围框死在了限定范围之内。
只有排名前十的学院，才有一定数量的精英队员达到三十五级，四十级以上。
目前来看，四十四级的崔光继服用后都有副作用，可见天雄药液的使用等级甚至在四十级以上，这样一来，满足这个条件的学院基本屈指可数，只能是排名前十的学院。
秋月主要的威胁是前十强，只要避免频繁与前十强发生团战，就能晋级十五强，鲁千讯的担忧虽然不无道理，但秋月仍有很大胜算。
下午的比赛毫无悬念，邓辕飞轻取三场，赔率始终维持在1.2以下，秋月赚钱的好时光似乎就此画上了逗号，甚至是句号。
第0189章 九牛二虎丸的妙用
唐凝月一早回府，许韵霜已经等在府中。
“娘，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呀。”
“娘有事问你。”
“什么事啊娘。”
许韵霜示意丫鬟退出，随后小声说道：
“娘问你，九牛二虎丸你还有吗。”
“没有，辕飞只炼了三颗。”
“九牛二虎丸真能提高斗灵师的实力？”
“没那么大的效果，只能提高斗灵师本体的力量、速度、敏捷、五感、叠加技能，对斗灵没有任何效果。除了用来徒手格斗，没什么用的。”
“傻丫头，谁说没用的。快去，让邓辕飞来一趟府中，娘有事要跟他说。”
“好的。”
虽然九牛二虎丸是邓辕飞炼制的丹药，李曾铎也老奸巨猾，但他们二人都没有发现九牛二虎丸真正的价值。
唐凝月来到瑞福别院，发现邓辕飞却是不在。
“郭学姐，辕飞呢？”
“辕飞同学刚才和一个中年人走了，不知道去干什么。”
“一个中年人？”
唐凝月顿时疑神疑鬼起来，辛亏不是跟个女人走了，要是跟个女人走了，唐凝月能发动亲妈，把云坤城给翻过来。
就在秋月队回到瑞福别院不久，有个中年男子约见邓辕飞，随后二人便是去了一处茶馆，见到了一个二十七八的青年。
青年样貌标志，白衣锦服，眉稀唇薄，有些鹰钩鼻。
“敢问阁下何人，为何以林姑娘的名义将我约来此处。”
邓辕飞十足一个人精，当然不会轻易跟陌生人走。
之所以被骗出来，是来人以林淑菡的名义将他骗了出来，而且来人对林淑菡极为了解。
“你就是秋月的队的邓辕飞是吗。”青年语带不屑，连正脸瞧一眼都没有。
“阁下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离林淑菡远一点，有多远滚多远。哦，对了，如果手头拮据，这个你拿着，然后离林淑菡越远越好。”
说着，青年从硕大的宝石宙戒扔出一个布袋，落在地上发出金属声，听声音是金币，邓辕飞神识瞬间扫过，不多不少一百枚。
但他还是不明白，眼前这个男子到底是林淑菡的什么人。
“真是稀奇了，今天与林姑娘只有一面之交，竟然能让阁下如此兴师动众。在下真的很好奇，阁下到底是林姑娘的什么人。”
“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拿了钱，识相的赶紧走人，今后少打林小姐的主意。”一旁的恶仆横眉竖眼气势汹汹，一副恶毒的嘴脸。
青年正眼看都不看邓辕飞一眼，自顾自的喝茶赏风景。邓辕飞从地上捡起钱袋，握在掌心用力一抓，转眼化作一堆金粉。
“你！”恶仆吃惊不已。
但这还没完，邓辕飞催动《风息赞歌》，将金粉劈头盖脸吹在青年头上。
青年猝不及防，糊了一脸金粉，遂即大怒：
“你好大的胆子！”
四下护卫上前团团围住邓辕飞，气势咄咄逼人。
邓辕飞镇定自若，冷冷一笑：
“呵呵，我还不至于缺这一百枚金币。而且我本无意勾搭林姑娘，但阁下让我产生了兴趣。”
“你活腻了！”白衣青年大怒，拼命抹着脸上的金粉，却是适得其反，越抹越多。
“如果你想和万钧公会做对，可以试试。”
“万钧公会！”青年顿时有点清醒，遂即又问：“你是万钧公会的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别惹我。”
言毕，邓辕飞扬长而去。
白衣青年怒不可遏，一脚踢翻了身边的圆桌啐骂道：
“小兔崽子，跟我争，找死！”
……
邓辕飞走出前脚走出茶楼，后脚吴昊暗中跟上，其实吴昊的踪迹完全在邓辕飞的掌控之下。
回到瑞福别院，唐凝月已经等了很久。
“你去哪儿了。”
“去见一个让人讨厌的苍蝇。”邓辕飞坐下喝了口水，到现在也没明白刚才怎么就招惹了麻烦。
“什么苍蝇不苍蝇的。”
“就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家伙。”邓辕飞将来龙去脉说了一片，但很快发现自己失策了。
“什么啊，你去见那个扫把星！”
“没有，是个二十七八的男人，那人脑子有病。”
“不用扫把星的名义，能把你骗出去，还说不是去见扫把星，竟然还用我爹的名义做挡箭牌，背黑锅，你按得什么心！”唐凝月口气顿时严厉起来，虎色跃然脸上。
“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就算见到了林淑菡，那也是一刀两断说清楚，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把我当什么了。对了，你来别院找我干什么。”
“还不是那个扫把星。”
“少瞎扯，到底来干什么了。”
“我娘要见你。”
“你娘！”邓辕飞愣吓一跳，他忙说：“你有必要把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告诉你娘吗，我还有没有点自由啊。”
“哼，知道怕了吧。还不快跟我走！”
唐凝月狐假虎威借题发挥，待等邓辕飞见到许韵霜，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唐凝月的当。
“邓少爷，今晚能否配置一些九牛二虎丸？”
“可以是可以，但九牛二虎丸并没什么大用处，夫人要九牛二虎丸做什么。”
“在邓少爷看来是无用，但是在生意人看来，九牛二虎丸就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好药。”
许韵霜绕来绕去，绕的邓辕飞晕头转向。
这九牛二虎丸在修者世界，基本上就是炼体者早期常用的一种丹药，没什么特别的。
斗灵师服用之后，效果和炼体者没什么太大区别。
邓辕飞行走江湖数百年，真要是这玩意儿能有什么大用处，还不早成上品丹药。
“许理事，您要九牛二虎丸到底做什么用。”
“你想过没有，自愈和解毒技能的增幅如果能提高一成或是两成，足可以救命，紫焰晶的使用效果提高一成，那就是一千，甚至两千银币。你说，九牛二虎丸的价值是不是会更高。”
“哦，有点明白了……”
邓辕飞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斗灵对斗灵师宿主有技能叠加的效果。九牛二虎丸作用于斗灵师后，也会增强斗灵师自体技能的威力。
但是，个体技能增强幅度再大，在斗灵和死灵面前，依然不堪一击。
可如果换个思维去想，这些技能并非用来攻击或是防御，而是用来救命的话，九牛二虎丸的价值就大不一样了。
几乎所有治愈斗灵，都有自愈技能的叠加，自愈技能能对斗灵师的伤害进行自愈治疗，即便不召唤治愈斗灵，也能进行自愈治疗，只是速度慢一些而已。
但如果服用九牛二虎丸后，这种自愈的速度会更快，同时配合使用治愈斗灵，效果就更好。
而且有的时候濒死状态并不能召唤斗灵，如果服下一粒九牛二虎丸，就能增强一两成的自愈效果，这就足以救命。
医师、治愈师数量占斗灵师数量的十二分之一，加上炼化有治愈斗灵的斗灵师，有自愈技能的斗灵师，基本占斗灵师的八九分之一，这个数量相当庞大。
九牛二虎丸完全可以作为一种治愈师自保丹药，长期储备，以备不时之需。
九牛二虎丸在此之前主要用于修者、炼体者群体，并非斗灵师群体丹药，所以就没有斗灵师的技能问题，邓辕飞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许韵霜混迹商场多难，她的商业直觉和见识，远在邓辕飞之上。
“我明白了，给我准备间僻静的屋子，最好是密室，我即刻开炼。”
“好，跟我来。”
跟随许韵霜来到后宅一处偏厅，命人搬空之后，作为邓辕飞的丹房。
“我来帮你吧。”唐凝月主动提议帮忙炼丹。
邓辕飞从宙戒中翻出一本《丹学杂记》给她。
“拿着自己看，把上面的丹方背熟了，然后自己炼，炼制完成后给我验丹，别自己胡乱吃药往外卖。”
“《丹学杂记》？看了这个就能炼丹了吗？”
“哪儿那么容易，这只是入门，你先把入门学会了再说。改日给你定制一个炼丹炉，自己慢慢琢磨。”
唐凝月现在已能熟识鉴别常见天才地宝奇花异草，学会这本《丹学杂记》就能自己开始探索炼丹。
《丹学杂记》是海天大陆的一本下阶炼丹数，虽然是下阶，但在圣境也是公认最好的炼丹入门书籍，没有比这本书更好的入门炼丹书。
此书几乎囊括了所有炼丹的心得和精髓，流入圣境之后，五圣府还重新增补修改过，并新增了数十种基础丹方。
邓辕飞遁入偏厅开始炼丹，隔着一堵石墙都能感受到烈火的高温。
许韵霜翻看起这本《丹学杂记》，怎么看都是一本年头绝对不超过三个月的手抄本。
“凝月，有了这本书，就能炼制九牛二虎丸吗？”
“还不能，还只是入门。”
“娘能炼吗？”
“不能，娘不是修者，无法控制丹炉内的万千变化。”
约莫半小时后，唐秋旭回到唐府，许韵霜与他说起九牛二虎丸，还有《丹学杂记》。
“这本书真有那么神奇？”唐秋旭高度怀疑，是不是碰上了江湖骗子。
“是真是假，待会儿邓辕飞炼出了九牛二虎丸就知道了。”
“为什么这本书上写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完全不明白写的什么，简直狗屁不通胡说八道。”
在唐秋旭看来，修者的专业术语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第0190章 试药
两小时后，邓辕飞熄炉走出偏厅，浑身已经里外湿透。
守在门外的唐凝月三步并走两步，上前来问：
“辕飞，这次炼了多少？”
“炼了两炉，一共一百五十七颗。”
“这么多，为什么上次只炼三颗。”
“这次是用炼符炉炼的九牛二虎丸，当然会多一些。”
炼符炉兼炼丹药，或是炼丹炉兼炼灵符，都没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容易日后把智灵炼成脑残。
因此高级丹炉、符炉最好避免交叉使用，避免炼制低级丹药。邓辕飞开始考虑专门定制一口低级大炉，专门炼制下品丹药。
二人来到前厅，唐秋旭、许韵霜已经等了许久。
“唐会长。”
“你的药配好了？”唐秋旭仍然抱有疑虑。
邓辕飞伸手扫过桌面，掉下一堆药瓶。
“一共一百五十七粒九牛二虎丸。”
“这么多！”许韵霜颇为诧异，一个五星医师，一天也配不出这么多的复合药液，按这个效率，炼丹之法似乎更胜一筹。
邓辕飞打开药瓶，取出一粒，自己吞了下去。
“品质绝对没问题，会长大人不妨试试。”
“嗯。”
唐秋旭半信半疑之下吞下一粒，片刻后虎躯一震，一股澎湃暖流涌向四肢，有着使不完的力量。
“这药果然有些门道！”唐秋旭一改方才疑色，肯定了九牛二虎丸的功效，随后话锋一转说：“只是这药除了一天只能服用一粒，还必须是三十级以上的斗灵师才能服用之外，有没有其他的副作用？”
“只要不多吃，就没问题。”
“嗯，药力能持续多久？”
“一般来说，三个小时没问题，实际情况取决于服用者的等级和实力，如果维持高强度作战，肯定是没有三个小时的，如果低强度作战，就不止三个小时。”
这时许韵霜插话问：“我家凝月能不能炼？”
“现在还不能，至少需要入门半年，一年之后才能炼。”
“那成本贵不贵？”
“这倒不贵，所需要用到的药材，都在上次在下给夫人的三本图鉴中，随便让人找找，就能收来堆积如山的草药，只需要花费一些人工钱，让周边的农名去采就行。或者让药农种植一些，种植这些灵草还是挺容易的。
而且这些天才地宝奇花异草其他人用不了，所以不用担心大量种植后价格问题。”
“原来如此……”
九牛二虎丸之所以能被玄乙大陆，各大门派迅速接受，就是因为这种丹药的配方便宜，性价比高，甚至是超性价比，才会有不断地改进升级。
一种丹药在市场中的好感度，不取决于丹药本身的等级、用料，而取决于性价比，性价比越高，受众越广，越受大家的欢迎。
“丹药已经炼成，许理事若无其他事，在下便是告辞了。”
“凝月，送送邓少爷。”
“好的娘。”
待等二人离开，刚才还很平静的许韵霜，如是打了一针鸡血，两眼放光精神亢奋。
“听到没有，九牛二虎丸的成本几乎为零，日后要是打开市场，可是一笔巨财。”
“嗯，这九牛二虎丸的功效确实神奇，虽然对斗灵没有效果，但如果用于增强自体属性技能，对天灵系、乾坤系、双系斗灵师的好处最大。”
九牛二虎丸能提升斗灵师自体实力一到两成，对炼器系、植物系、兽系斗灵师自体技能增幅效果，并不能从根本上扭转斗灵比斗灵师更强的局面。
但如果天灵系自体属性技能提升两成，就足以让天灵系斗灵师自体技能，与低级斗灵正面抗衡。
天灵系自带属性技能的威力，相当于天灵系白环斗灵实力的百分之三十到四十，如果在这个基础上，再增幅百分之二十，相当于自体属性技能，达到天灵系白魂斗灵的百分之五十，足以与低级斗灵放手一搏。
而且在唐秋旭看来，九牛二虎丸说不定还能升级，如果升级出更厉害的新药，斗灵师的世界恐怕是要发生根本性巅峰。
翌日清早，许韵霜来到云坤医师堂，见到了首座左兰芝。
“你怎么来了。”左兰芝奇怪，一直养尊处优耽于敛财的许韵霜，从来都是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今天居然能起大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其实左兰芝的直觉没错，商人无利不起早，许韵霜要是没点动力，肯定是不可能起这么早的。
“我来是有正事和你说，借一步说话吧。”
“好，跟我来。”
二人来到无人处，许韵霜拿出了九牛二虎丸。
“你替我鉴定一下这瓶药，能评几星。”
“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唐家还能配药？”左兰芝疑惑道，她可从来没听说唐家、许家有高级医师。
“这是从渠道弄来的一种新药，名叫九牛二虎丸。”许韵霜把九牛二虎丸的功效禁忌详细说了一番，唯独没说是怎么来的。
停了许韵霜一番细说，愣是见多识广的左兰芝也吃了一惊：
“这药能有这么大的效果，你不是被骗了吧。”左兰芝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许韵霜被金钱蒙蔽了双眼，被骗了。
“看你说的，我是这种人嘛。这药都已经让人试过，秋旭也服用了一粒，效果绝无作假。”
“这么好的药，还没什么副作用，真是太罕见了。”
“而且这药对医师、治愈师的自愈效果更佳，不信你服一粒，试试便知。”
左兰芝取出一粒送入口中，片刻后吃惊地眼珠乱转：
“好药，果然是好药，自愈效果至少提升了百分之二十。不过……”
“不过什么？”
“为什么这药味道有些古怪，不是干制的药丸，有股烟熏火燎的味道。”
“是嘛……”许韵霜没接话茬，话锋一转道：“这药能评几星？”
“至少四星以上，可能不止。待我研究几日再给你答复。”
“好，那就有劳了。”
……
大赛进入第四天，八点开赛不久，邓辕飞挑战东翠学院擂主，将其挑落擂台，再下一场。
秋月的美好时光似乎到了头，自从昨天开始，邓辕飞的赔率无限接近于。
第0191章 红颜祸水不是福
击败东翠擂主，邓辕飞来到四号斗灵场瓤城学院修整区。
“是你，我正要去找你呢。”林淑菡大喜过望如沐春风，甚至都能看清眸子里绽放的桃花。
“我有事问你，跟我来。”
“好。”
二人在瓤城选手惊异目光中缓缓离去，席间一个瓤城学员悄然起身离开了座位去向不明。
徒步来到场外小树林，邓辕飞一脸严肃问道：
“你认不认识一个白衣锦服，眉稀唇薄，有些鹰钩鼻的二十七八岁的男子。”
“白衣锦服，眉稀唇薄，还有有些鹰钩鼻……让我想想。”
林淑菡想了片刻，突然眼神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的左手中指和十指，是不是有一红、一蓝两个宝石戒指。”
“不错，你认识他？”
“你怎么会认识他？”
“我当然不认识这个神经病。”。
邓辕飞将将昨晚茶楼的来龙去脉细说了一番，林淑菡顿时皱起了凤眉：
“他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
“他是你什么人，是你的兄长？”
“才不是呢，他是内阁药监司万药署署丞的儿子。”
药监司是个奇怪的部门，是内阁中最重要的部门，但不是太医院。
药监司最高官吏是司正，药监司负责监管帝国境内的草药种植、收购、制药事务，万药署负责为皇室、军队配置药物，因此手中掌握了药材的消费大权。
署丞是万药署最高官吏，孙同光是当今万药署署丞，他儿子是孙乐贤，就是昨天那位白衣男子。
按林淑菡的说法，孙乐贤两年前就上门提过亲，但林家没同意。
之所没同意，是因为孙乐贤的风评太差，在外拈花惹草到处嫖妓。
而且实力也不怎样，年纪还大林淑菡十一岁，所以林家没同意。
但是又不敢明着说不同意，所以只说女儿年纪还小，不急着找婆家。
其实这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就是委婉拒绝的意思。
但孙乐贤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既然你家女儿还小，那我可以等啊。
话说年龄不是爱情不可逾越的鸿沟，修真界差个几百，一两千岁的夫妻多的就是。
五千岁和四千五百岁，虽然差了五百岁，但时间和年龄对高手而言已经没有意义。
但是十七岁和二十八岁，这个差距就有些大了。
“也就是说，他是你未婚夫？”
“才不是，一个死皮赖脸争风吃醋的公狗而已。”
“嗯，这个形容很贴切。”不得不说邓辕飞也很赞同“公狗”这种形容。
“你不会因为孙乐贤，就不理我吧。”
“人家这么大的官儿，我可惹不起。”
“真没想到，你会是个胆小鬼。”林淑菡顿感失望，邓辕飞的形象瞬间一落千丈。
“这世道得先活着，胆大命没了，有了屁用。孙乐贤连说两句话都容不下，你觉得他能容下我这条命。”
“你是说，他会杀了你。”
“难道不可能吗。到时候来个毁尸灭迹人间蒸发，你能知道是他干的，还是其他人干的。”
“那怎么办呀。”
邓辕飞终于知道什么是红颜祸水，思考了片刻，他说：
“他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孙家握着你家的财路，你家受制于孙家，必须先解开这个结才行。”
“说的容易，我家的药材一半以上都卖给药监司，超过七成的复合药液都是药监司授权生产，怎么可能绕过孙家，而且家里都由父亲和大哥做主，我哪里做得了主。”
“但如果能让药监司有求于林家，至少孙家不敢像现在这样放肆。”
孙乐贤身边高手护卫众多，想要无声无息的取他狗命并不容易，而且杀了孙乐贤，还可能招来更大规模的报复，孙同光势必要的把云坤城兜底掀翻。
林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半数以上的草药出货渠道，都掌握在药监司的手中，几乎所有复合药液的生产配方，都由药监司提供授权，产业做的很大，渠道单一，客户垄断是林家的致命伤。
摊子大了赚钱是多，但也容易翻船。
“到底怎么办啊，你说话呀。”
“你如果答应大赛期间不再找我，我就帮你。”
“你是想找借口不理我吧！”
林淑菡虽然看起来有些傻气，但实则精明的很，转眼想到这是邓辕飞拖延时间明哲保身。
只要拖过大赛两个月，然后来个打道回府撒腿走人，然后一了百了。
“我倒是想啊，可你能放过我吗？我不去瓤城，你难道不能来秋月啊。”
“那你想怎么办啊。”
“这就你就别问了，大赛期间先稳住孙乐贤，之后可以慢慢办他。”
孙乐贤这口醋缸一股子的酸味，越是刺激他，他的酸水越多，与林淑菡眉来眼去，只能刺激孙乐贤采取过激措施。
回到七号斗灵场，唐凝月疑神疑鬼的上下打量着邓辕飞，又是围着转了一圈，闻到了一股香味。
“去哪儿了？”
“去和林淑菡私会去了。”邓辕飞毫无顾忌实话实说。
唐凝月闻讯先是眉头一拧，脸色立刻严峻了三分，之后又是缓和了许多，虎目盯着邓辕飞说：
“这次怎么不撒谎了。”
“因为事态有些严重，需要你背黑锅，就这样。”
“哼！”唐凝月气哼哼的将头一扭，双手叉在胸前说：“我就知道，那个扫把星不是个好东西，准没什么好事。说，到底怎么回事。”
邓辕飞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唐凝月气的面红耳赤：
“我娘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背着我帮那个扫把星，你的良心给狗吃啦。”
“喂，别说的那么难听，谁背着你了，我不都告诉你了吗。”
“你以为药监司是好惹的呀，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呀。”
“我也没说要去招惹药监司啊，只是答应帮她而已。”
“你还说没招惹，不招惹药监司，怎么帮她。”
“谁说帮忙一定要招惹麻烦。”
“那你要怎么帮她。不对，你为什么要帮那个扫把星，她有什么好的，你还说没被她勾去了魂。不行，我去找她算账去。”
唐凝月转身要走，邓辕飞忙是将她拉住说：
“喂喂喂，你胡思乱想个啥呀，就是一笔生意而已，至于这样吗。”
“那也不行，谁的钱都能赚，就是不能赚那个扫把星家的钱。”
“不同意也没关系，我就让林家吃独食！”
邓辕飞威胁道，唐凝月虎目一瞪：“肥了你的胆，你忘了你怎么答应我娘的吗！”
“啥，我答应你娘什么了。”
“为了那个扫把星，你竟然忘恩负义，当初信誓旦旦像我娘保证，这才几天呀，你就全都不承认了，呜呜……”
唐凝月声泪俱下，哭的稀里哗啦，这时包玉蓉冷着脸说：
“队长，你把凝月同学怎么了，给我给把话说清楚。”
“我…我……”邓辕飞支支吾吾半天没个所以然。
“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男人就没个好东西，呸！”包玉蓉骂的狠，啐的凶，一副厌恶之色。
这时郭洁菲也说：“辕飞同学，不管怎么说，凝月同学对你这么好，你也不能辜负了她呀。”
“是啊辕飞同学，凝月同学多好啊。”陶云娜完全人云亦云偏听偏信，完全没有一点自己的脑子。
“我的学姐们呀，我有这么坏吗。”
“有！”大家异口同声，包玉蓉继续说道：“男人一有钱，就使坏，最不是东西。”
邓辕飞欲哭无泪内心崩溃，自己好心帮忙拉生意，到头来都是自己的不是。
……
当天的比赛精彩纷呈意外连连，中午抽签，商阳学院竟然意外出局，擂主新增六家。
自从秋月异军突起之后，大家都明白了一个道理，做软柿子一定被人捏，不想被人捏，就得硬起来。
下午的比赛秋月抽到三场，两胜一负，收入五分，秋月名次上升一位，排名第八。
当下午散场，邓辕飞再去唐府炼丹，唐凝月恶人先告一状。
“邓少爷，你欺负我家凝月了是吗。”许韵霜脸色平平，但是口气很是不悦。
“许理事，那是误会。”
“才不是呢，就是你花心。”唐凝月龇牙咧嘴说，眼睛红的如是两颗草莓。
“邓少爷，事情我都听说了，那林家的丫头确实天姿国色聪明可人，但我家凝月难道就差半分吗。”
“许理事，我看您是误会了，我对唐小姐真没别的意思。”
不容邓辕飞继续解释，唐凝月窜到跟前，指着鼻子截断话说：
“娘，他胡说，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邓少爷，做人可要讲良心哪，我唐家为你背了那么多黑锅，这次又招惹了药监司，你说得过去吗！”
“我……”
邓辕飞终于是有点明白了，许韵霜的套路果然有点深。
许韵霜的套路就是，用了唐家的渠道，让唐家背黑锅，邓辕飞就得为唐家心甘情愿做牛做马，否则就是天理不容。
“邓少爷，我家凝月有哪点比不上林淑菡，你倒是说呀。”
（“简直多了去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邓辕飞不敢说，他只能这么说：
“许理事，唐小姐的心意在下心领了，要不等几年再说如何。”
“这可是你说的。”
“是，在下决不食言。”
（屁，等几年老子突破虚玄境，一飞冲天去了九霄云外，哪里还管你们母女的这档子破事。）
邓辕飞一早打算的很好，全力修炼突破虚玄，飞升圣境，来个一走了之，到时候看你们去哪儿找我。
第0192章 兽用药
“那你说，为什么要跟林家丫头勾勾搭搭，还要招惹药监司。”
“在下当然不想招惹药监司，本来也没打算与林淑菡深交，只是孙乐贤气量狭小，我只是与林淑菡在擂台上擂台上说了几句话（其实是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半个小时），晚上便是招来了孙乐贤的讨伐。我料他绝不会放过我，定会杀我灭口。
所以我不找他麻烦，他也会找我麻烦，与其坐等死路，不如主动出击。”
“药监司可不是寻常地方，孙家若是记恨上了你，以你现在的势力，如何能与孙家周旋。”许韵霜言外之意，到头来还是要欠唐家人情债。
“以在下的势力，自然是不能与孙家抗衡，但世间凡是皆以利来，皆为利往，只要有利，就能让孙家忌惮。”
“哦，利在何处？”
“林家是种药的，也制取配置复合药液，但根本还是在种药。今后唐府要炼制更多的丹药，光靠自然采集，首先没有稳定的产量，其次采集总有采空的时候，远不如种植来的稳定、方便。
因此许理事今后让人采集奇花异草天才地宝的时候，一并收集这些植株的籽实种子，然后交由林家种植，让林家种植的草药与唐家挂钩。
只要林家对药监司的供货占比减少，孙家对林家的掣肘自然就被削弱。而唐府会因为林家这个云坤最大的药商，而进一步稳固地位，岂不是一举两得之美。”
林家最大的硬伤是渠道单一，太过依赖吃皇粮，吃皇粮虽然进账稳定有保障，但是容易被官府讹诈和胁迫。
尤其是圣穹大陆还不太一样，斗灵师对药物依赖尤为严重，药监司的权力十分强大，一旦形成单方面的渠道垄断，就很容易受到控制。
甭看林家现在家大业大富甲一方，只要朝廷动根手指，就能随时取而代之，林家没有任何自保的反抗能力。
要解开这个死扣，就只能降低林家对药监司的依赖，分散的供销渠道，商会势力就是最好的选择。
因此这桩买卖对林、唐两家都有利益可图，说起来也是商业渠道需求，丝毫没有针对药监司的意思，有本事药监司自己买下这些药材回去炼药。。
“邓少爷的主意倒是有几分城府，但要收集足够的种子，把种子种下去，到种出来，派人经营渠道，建立商业网点，推开销售市场，少说也得两年，更何况我家凝月至今还不会炼药，买了这么多药材，能有什么用，孙乐贤能等得及吗。”
“不用那么麻烦，九牛二虎丸所需的药材遍地都是，稍加收集就有大把的种子，可以先让林家种起来，三五个月就能成事。”
“那炼制九牛二虎丸怎么说。”
“可以把药给我，我来炼。唐小姐入门半年一年之后，有在下指导，很快也能炼制九牛二虎丸。”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但你住在秋月，离着云坤太远，离着瓤城倒是很近，恐怕不太方便吧。改天我跟李院长商量商量，让你常驻云坤城算了。”
“呃…这……”邓辕飞一愣，自己不是给软禁起来了吗。
见邓辕飞态度犹豫，唐凝月逼问道：
“娘你看他，一定没安好心。”
“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改日我就跟李院长说，我想这个面子他总会给的。”
岂止是给面子，不给也不行啊。
每年从九牛二虎丸的利润当中，拿出一成两成塞给李曾铎几十万上百万租下邓辕飞，他还不立马点头同意。
“许理事，就是我同意，我爹娘也不同意啊。”邓辕飞婉转拒绝。
许韵霜不客气说：“没关系，到时候把你爹娘也一起接来云坤城，瑞福别院那么大，三个人总该住得下。”
许韵霜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邓辕飞就是想拒绝也没有了回绝的余地。
翌日，大赛进入单人格斗抽签赛，将由大赛承办方，随机抽取选手配对。
除受伤无法参赛者外，每队抽三人，三队共计九人，每人进行一场比赛，胜者积两分。
大赛开始不久，爆出一个大冷门，洛水学院一队主力队员顾兴荣重伤不敌宁城学院王虎飞，紧接着下午比赛洛水一队再遭遇蔡城学院重创，两败俱伤。
最后赵东挚判定洛水学院胜出，蔡城学院不服抗议，抗议无效。
但这样一来，洛水一队五天之内损失了四员主力队员，就剩下治愈师和远攻选手，还有三个替补。
而且看样子格斗团战也不可能恢复，洛水一队极有可能在淘汰赛中就出局。
虽然洛水一队目前排名第二，只要没有重大失误，晋级资格赛没有任何障碍，但没人能保证队员都能站着进入资格赛。
如果九名队员晋级后无法参加资格赛比赛，依然还是没用。
遭遇厄运的不仅只有洛水队一家，其他十强学院或多或少都流年不利。
而且比赛的不公平也产生了反噬，虽然比赛规则对强队更为有利，甚至还有暗箱操作。
但正所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狗急了还跳墙，更何况是把人逼急了，那是要拼命地。
尤其是次强队，实力上并不弱，拼起命来强队也得让三分。
不论如何作弊，也不能阻止人家拼命，干脆豁出去了拼一把，我捞不着好处，你也甭想舒坦。
邓辕飞一连坐了四天坐冷板凳，随机抽签配对都是骗人的，只要不想让你出场，就永远也不可能露脸。
这天清晨，左兰芝一早来到唐府。
“兰芝，是不是有结果了。”
“嗯，我先问你，你知不知道九牛二虎丸的原料。”
“我只管替人出货，人家怎可能把配方给我。怎么了，难道九牛二虎丸的原料有问题。”
“我发现，这药是用火烧出来的。质地非常细腻，毫无任何杂质，经过斗灵辨认，现在唯一确定的只有这些原料，都不在草药名录之列。”
“还有这事。”许韵霜故作吃惊，她很清楚九牛二虎丸用的根本不是常见药材，而是什么灵草灵花。
“能不能让我见见配置药丸的医师？”
左兰芝提出要见制药人，许韵霜一早想好了借口搪塞，她说：
“实不相瞒，九牛二虎丸也是从别人的渠道弄来的，所以我也不清楚是谁配置的九牛二虎丸。”
“那你这里有多少九牛二虎丸？”
“大约八百多颗吧。”
“都给我吧。”
左兰芝张嘴全都要去，可让许韵霜喜出望外，她忙问：
“你要这么多的九牛二虎丸干什么。”
“我发现九牛二虎丸有一个特殊用处。”
“特殊用处？”
许韵霜也是人精中的人精，要说连自己都没发现的细节，还真有些不信。
“什么特殊用处？”
“外敷！”
多半连邓辕飞自己可能都没想到，或者说当年创立邪教，炼制九牛二虎丸的那位也一定没想到，这种完全内服的丹药，居然墙内开花墙外香，在另一片世界发展出了新的分支。
为了鉴定药物的成分，左兰芝需要让自己的冰香栀子吸收九牛二虎丸，吸收过程难免会有一些粉末溅落，落在冰香栀子的花瓣上后，冰香栀子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增益效果。
“九牛二虎粉溅落在冰香栀子花瓣、茎叶上后，吸收速度明显加快，我对体力的消耗反向减少。”
“但据我所知，斗灵服用九牛二虎丸应该没有任何效果，会不会是你的冰香栀子吸收了九牛二虎丸后的个案？”
邓辕飞好说的很清楚，斗灵服用九牛二虎丸没有任何效果，但是说的太笼统，而且也不可能让所有品种的斗灵都吃一遍，也许有个别有个别特殊案例。
于是许韵霜说：
“会不会是特殊案例？”
“刚开始也这么认为，所以找了兽系斗灵服用，没发现有任何效果。但是如果碾成粉末，撒在斗灵的身上，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结果。”
为了避免避免实验当中的个案情况，左兰芝分别选取了十二组兽系、植物系斗灵进行实验。
所有实验都显示，斗灵服用九牛二虎丸无法产生任何效果，但如果碾碎变成粉末，撒在斗灵的身上，就会出现增益效果。
“那效果呢？”许韵霜两眼放光，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效果与斗灵师口服基本一致，但目前还不清楚效果作用的时间和限制，有没有每天使用的上限。所以我想把九牛二虎丸制作成霹雳弹进行测试，尽快弄清九牛二虎丸粉末对斗灵的副作用。”
霹雳弹是一种球状的炸弹，根据装填物的不同，分为炸弹、毒气弹、致幻弹、迷晕弹、烟雾弹等等，属于管制武器，市面上很少能够买到，一般只有公会才能从军队购买。
左兰芝脑洞奇大，想到要把九牛二虎丸做成抛洒霹雳弹，使用时砸在斗灵身上迅速吸收，提增斗灵实力。
但九牛二虎丸之前几千年都是给人用的，现在突然变成兽药，谁也不知道使用的剂量和副作用，而且斗灵和人还不一样。
斗灵的体型、经脉结构千差万别，体型巨大的斗灵能有巨尾狼牙鼠三层楼高，小的只有蚂蚁大，如此巨大的差别，用量很难控制。
许韵霜只给了左兰芝五百枚九牛二虎丸，剩下的三百多枚准备留着让唐秋旭找人试试，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效。
第0193章 吞噬理论
就在左兰芝离开唐府不久，唐凝月来到了瑞福别院。
“你怎么来了？”邓辕飞琢磨着唐凝月一早过来，准没什么好事。
“整个别院都是商会的，今后还是你家，我想来就来，你管得着吗。”
“别说的这么难听，这么大的院子，我也住不了啊。说吧，到底到底什么事。”
“我娘要见你。”
“什么事？”
“去了就知道，快跟我走。”
“马上就要进场了，今天还有团战比赛，什么事不能下午说。”
二人匆匆离开，片刻后到了唐府，唐秋旭去了公会蹲点，府中只有许韵霜还在。
“不知许理事急着找在下何事。”邓辕飞可不觉得九牛二虎丸把谁给吃死了。
“是这样，我刚刚得到消息，有人发现斗灵也可以使用九牛二虎丸。”
“什么啊！”如同耳边响了一个霹雳，震得邓辕飞七荤八素。
开什么玩笑，这药天生就是给人吃的，凶兽、玄兽、灵兽、神兽吃了都没用，怎么可能会有效果。
邓辕飞转眼想到是不是个案，他说：
“是不是个别案例。”
“不是，而且不是口服，是碾成粉末撒在斗灵身上，会出现明显的实力增益。”
“还有这事儿……”
邓辕飞匪夷所思，甚至难以置信，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谁把九牛二虎丸碾成粉末，当成美容化妆产品使用。
“所以我想问问，九牛二虎丸如果做成粉末，对斗灵的效果到底怎样？”
“这倒是难倒我了，这得让我仔细想想。是单一一种斗灵有效果，还是所有的斗灵都有效果。”
“现在只对植物系、兽系斗灵做了测试，炼器系、乾坤系、天灵系的还没试过。”
“这得仔细想想，不能乱下结论。”
之前都是给斗灵直接服用，没有出现任何效果。
现在直接碾成粉末，撒在斗灵身上，反而会起作用，邓辕飞甚至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理论上说，若非是肌骨伤害，需要使用药膏、灵液涂抹，一般来说，内服丹药通过经脉转化，才能发挥出最大效果，作用于肌骨表面，很难发挥出丹药的效果。
但是斗灵情况特殊，斗灵并不是普通的玄兽、灵兽、神兽，完全不在三兽内。
斗灵在灵种状态下保持特殊的神魂状态，炼化孕育之后，斗灵虽然看起来是实体，其实是一个超大的神魂，介于虚体和实体之间，但又不是虚体、实体中的任何一种。
也就是说，斗灵吃下任何东西，既不会被消化吸收，也不会被转化，吃再多的天才地宝，也不会被灵力撑死。
不像魂师的斗魂，可以通过吞噬不断变强，而斗灵不存在吞噬强化，但是斗灵吃下去的东西，却会消失不见，这一点一直很奇怪。
现在来看，唯一的解释只有斗灵的神魂对某些东西天生排斥，对某些东西可以吸收，但这还不是关键。
如果同一种东西，吃下去和撒在皮肤上，却产生两种截然相反的结果，这是解释不通的。
邓辕飞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说：
“许理事，能不能给我一天时间。”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嗯，但现在还不确定，我需要借闻博学院的图书馆一用。”
“好的，我这就给学院打招呼，你和凝月随时都可以去。”
走出唐府，唐凝月追问道：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嗯，但是需要确定是否存在。”
此时秋月队已经进场备战，今天开始徒手格斗团战赛。
李曾铎、孟子恩、程晋育去了议事堂抽签，大家都在等待抽签结果的消息。
邓辕飞见到吴昊问道：
“吴导师，有件事想向您请教。”
“什么事？”
“灵环能不能吃东西。”
“什么什么！”吴昊大吃了一惊，简直闻所未闻，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谈论灵环吃东西。
“我的意思是，灵环能不能吞噬物品。”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好奇而已，到底能不能？”
“至少我还没有听说过灵环可以吞噬物品，甚至这个想法都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你这个想法确实很有创意，卖给学会应该能值不少钱的。”
吴昊语带酸讽，言外之意是邓辕飞想钱想疯了。
不过邓辕飞不介意，他又问：
“到目前为止，灵环都不能升级，也没有发生灵环吞噬案例，但是有没有想过，世间的灵种为什么会有白、青、蓝、赤、银、黄、黑的等级之分。”
“根据目前研究的分析，造成灵种等级差异的原因，主要是生长环境和岁月，还有其他的一些因素。但是这个分析并不完美，万恶之地的高级灵种就特别多，这一点就无法解释。”
“但如果灵种之间可以相互吞噬，并通过吞噬其他灵种，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这就能解释灵种等级的问题。”
听到这里，吴昊茅塞顿开，他忙是说：“你是说，灵种等级是相互吞噬的结果。”
“灵种吞噬灵种只是一种吞噬可能，不排除还会吞噬其他东西发生晋级。”
“嗯，很有道理，非常有道理，这个理论要是能拿到现实依据，转手卖给学会的话，那可是一大笔钱啊！”
学会一直在研究高级灵种的产能问题，但迟迟没有什么成果。如果灵种吞噬升级论是真的，那么获取更多高级灵种的瓶颈将被彻底打破。
“如果假设灵种相互之间可以通过吞噬，而变得更加强大，这也意味着灵环应该也具备这种能力，只不过现在还不清楚如何才能让灵环实现吞噬。”
“有道理，这可是大发现，绝不是开玩笑！”吴昊正色说道，一扫刚才的玩味继续说道：“但还是有个问题解决不了。”
“什么问题？”
“假设灵环也能升级，那你想过没有，四基色环如果都升级为更高等级的灵环，灵环还能否维持稳定。”
“我想应该可以。”邓辕飞肯定道。
“依据是什么？”
“直觉。”
斗灵归根到底是一种特殊的显形神魂，只要是神魂，一旦与人建立联系，就不会轻易背离。
站在修真界的理论上，即便四基色环消失，全部升级为高级灵环，也不会影响到灵环整体的稳定性。
但是邓辕飞却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是直觉。
许韵霜提到将九牛二虎丸碾成粉末，能提高斗灵的战斗力，其实是表象。
真正的本质应该是九牛二虎丸变成粉末之后，药力散发到了空气中，灵环沾染了药力，所以是灵环吸收了药力。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这意味着斗灵是可以吞噬的，只不过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吃下去，而是被灵环吞噬。
“喂，你之前想到的就是这个吗？”唐凝月追问道。
“对，是灵环吞噬了无形药力，而不是药粉起作用，这才是真正的秘密。”
“哇啊，你好聪明！”
唐凝月眉开眼笑兴高采烈地拍打着邓辕飞的肩膀，仿佛像是在说：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此时李曾铎三人抽签回到秋月，吴昊立即汇报了邓辕飞的设想。
“院长大人，我认为邓辕飞的猜测不无道理，如果灵种之间存在吞噬现象，就能解释全部的灵种等级现象。”
“嗯，这个猜测确实非常大胆，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观察到灵种之间的相互吞噬现象。而且你要知道，野生灵种只有灵化状态才会显形，必须同时观察到两个灵化体，一方吞噬另一方，才能知道是否发生灵种升级。
如果吞噬情况属实，灵种的吞噬升级应该也像斗灵师炼体一样，需要达到一定的数量才能升级。”
灵种的吞噬升级，对斗灵师而言有个观察障碍，就是斗灵师感知不到灵种的存在。
要观察到灵种的升级，必须同时发现两只野生灵化体，一只把另一只吞了，并正好达到升级的状态量，才能观察到灵种吞噬升级的过程。
这种偶然性太大，几乎很难被发现，即便偶然撞上，也不会有在意这种情况现象。
“这件事确实是重大发现，尽快写份报告给我。”
“是。”
任何有助于提升斗灵师实力的理论，都会得到学会的高度重视，如果能拿到研究成果，对学院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
不仅每年会有额外的财政拨款，还有一次性的各种奖励，和数不尽的荣誉，这些都是现在秋月学院所急需的资源。
“一队的比赛分别安排在今天下午三点，对手是江城学院一队。明天上午八点，对手是俊源学院三队。后天上午十点，对手是兰城学院一队，对手虽然排名不强，但今年的实力也不弱，不能掉以轻心。”
孟子恩公布了一队三天的比赛对手，虽然从排名上看，都在秋月之下，但秋月上一届晋级二十并不光彩，全靠对手吃坏肚子送分。
虽然秋月积分遥遥领先江城、俊源、兰城，只要没有重大失误，出线毫无悬念。
但秋月这次领先，主要要“暗算”，整体的实力还不好说。
而且团战受伤的概率会迅速增加，如果不能在团中保存实力，资格赛阶段很可能因为伤病减员，影响后期的比赛。
第0194章 第六系
“邓辕飞。”
“在，孟执院有何吩咐。”
“今天的对手江城学院，你准备派出什么阵容。”
“江城前期表现平平，从最近搜集的资料上看，部分主力队员都已经上过，格斗实力较为一般。如果保守一点，我、包玉蓉、郭洁菲、陶云杰、李谦烁、方农禹上场，如果乐观一些，让唐凝月、郭云娜、替下李谦烁、方农禹。之后对俊源、兰城的比赛，我想逐个轮换队员上场。”
“第一场团战就用全攻阵容，是不是太张扬了。”孟子恩觉得不稳妥。
“徒手格斗并不能反映斗灵对战的实力，但是心理震慑和示范效应却很强。如果没有大赛头三天的震慑，我们学院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帆风顺。
而且我还发现，其他弱校最近已经改变了战术，都把主力派上赛场，这说明弱队在求生，如果能够让弱校都顽强抵抗，对强校的削弱作用会更大。
所以我觉得应该以全攻阵容出场，心理战要比实战更重要。”
大赛头几天的比赛让弱校清楚意识到，被强校捏柿子的后果是被打残，一两场比赛被打残问题还不大，但如果在团战中被打残，那问题就很大了。
团战分为徒手格斗和兵器格斗，每队配对两次六场，三队就是十八场，谁也不能保证，任何一场比赛不会遭遇强队被打残。
要想生存，就只能全力一博。
以秋月一队的实力，足以击败江城学院一队，但如果太过保守，容易造成秋月团战不行的印象，给之后的比赛带来不利影响。
宁可第一场比赛打出气势，后续的比赛低调做人，也不能刚出场就被人看扁。
“分析的很有道理，那就按这个阵容出场。”
“是。”言毕，邓辕飞继续说道：“孟执院，我上午有点事，想离开赛场半天。”
“什么事？”
“许理事交办的事，不方便说。”
“那好吧，快去快回。”
“是。”
秋月地处偏远，是个小地方，藏书虽然种类齐全，但是数量不够丰富。
闻博学院的图书馆要比秋月大得多，甚至要比云坤学院藏书还要丰富，秋月查不到的资料，闻博应该会有，如果闻博也没有，意味着这个领域还是空白。
安排好比赛阵容，邓辕飞与唐凝月换了便衣前往闻博学院。
来到闻博校外，唐凝月出示了许韵霜的手帖，二人得以进入学院。
“闻博不愧是瑞福商会的门面，就连花花草草都专人打理，咱们学院真是差多了。”
“你可以转来闻博啊，我娘一定会很高兴的。”
“李院长恐怕就要哭了，他才不会轻易放我走。”
秋月学院比闻博学院差的不止一星半点，秋月校舍几十年画风不变，闻博学院十年二十年就换一茬，人比人简直气死人。
比赛期间，闻博学院一切如常，该上课的上课，该训练的训练，影响并没有云坤学院那么大。
一路走一路问，二人来到图书馆，邓辕飞震惊的看着高大雄伟的图书馆，不无感慨震惊：
“我去，闻博的图书馆比秋月的食堂都大，还有没有天理啊。”
“装点摆设必备用品，没什么了不起的，走啦。”
“这倒也是。”
图书馆基本就是一个摆设，多数学员对看书都没什么兴趣，只要掌握了课堂知识，基本就能应付将来的一切。
踏入江湖之后，江湖会教会他们更多生存的技能，远要比书本上看到的知识更实际。
但书本之所以存在，是为了文明的延续，任何时代，永远需要有那么一批人，为文明的延续砥砺奋进。
闻博图书馆馆藏之丰富，让人震惊，竟然还有灵种陈列室。
“我的天，不怕被盗啊！”
“这有什么，我家多的就是，要多少有多少。”
不仅秋月没有灵种陈列室，云坤图书馆也没有，秋月虽然有单独的陈列室，但都是陈列各种奖状、奖牌，和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荣耀。
和闻博的灵种陈列室比起来，根本就没什么实惠可言。
云坤图书馆的规模虽然比秋月大，但比闻博小得多，与其说是图书馆，不如说是博物馆和画廊。
每一枚灵种都对应两幅五寸见方的画稿，这种画稿并非手绘而成，是用斗灵百草绘绘制的画像。
“百草绘”是一种看一眼就能记住，并绘制成画的神奇斗灵，虽然是三流品斗灵，没什么攻击力，却是有一手画画的拿手绝技，号称斗灵界第一绘画高手。
百草绘等级越高，绘制的画像越精致，立体感越强，最高等级的黑环百草绘，还能精密绘制彩色画像，是缉盗捕贼官府必备的神器。
闻博图书馆共有六层，第一层是单独的灵种陈列区，虽然都是一些价格不贵的常见二三流品灵种，但也是学院实力的象征。
论谁在一楼敞开了摆上几十上百万万银币的家当，也会吃不香睡不好。
二楼是与炼器系、植物系有关的藏书，三楼是兽系、天灵系、乾坤系藏书。
四楼是百科，几乎震惊了邓辕飞，秋月的百科就一架，闻博整整占了一层楼。
五楼是医师、冶金师、锻造师一类的职业师书籍，秋月都归类在三楼的一个角落，人家整整占了一层。
六楼是管理和研究资料室。
“我的天，闻博的藏书太丰富了吧，秋月的馆藏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啊。”
“那是，不是我吹嘘，闻博的图书馆在全国能排前十，是不是很羡慕。”
“但这么多书没人看，藏书再多也没用。”
闻博的情况和秋月基本一样，而且图书馆越大越尴尬。
闻博的学员数量将近秋月的两倍，图书馆的面积是秋月图书馆的十五倍，藏书超过十倍，但是读者的密度大家都差不多，甚至闻博还更少。
这么大的图书馆，看书的读者却寥寥无几，反而更扎眼。
邓辕飞与唐凝月分头一行一行的找，所有的书目都用神识过一遍，如果都靠手一页一页的翻目录，十天也翻不完这么多书的。
神识不光能做搜索探查，检索目录这种小技巧和很实用。
闻博百科的藏书比秋月丰富的不是一星半点，根本是天壤之别。
每个大类都有不同流派，不同地域，甚至国外的文献资料，而秋月只选了一些典型代表的作品，并没有把整个大类进行细化收藏。
扫完一行，接着扫第二行，一本《万灵志》引起了邓辕飞的注意。
“这本好想有些年头了。”
邓辕飞将《万灵志》翻到最后看了一眼出刊日期，竟然是四国历95年二月出刊。
“这么老的书，却这么新，闻博学院也才一百五十多年历史，这本书是从哪个仓库淘换来的吧。”
《万灵志》共计1859页，不分册，至少七成新，而且能保存到现在，应该是使用了特殊的纸张。
进入闻博图书馆之前，应该被长期压在仓库里，没什么人看，否则不可能保存到现在。
《万灵志》记载了苍雄帝国95年之前，历史上所有出现过的斗灵，其中不乏那些空前绝后撼天动地的上古级斗灵。
看到目录最后一行，赫然写着“通灵系”三个大字。
“见鬼，怎么还有第六系！”
目前邓辕飞看到过的文献，除了这本《万灵志》，都只有炼器系、植物系、兽系、天灵系、乾坤系五系之说，从无第六系通灵系之说。
邓辕飞怀疑是不是这本书太老了，早年把天灵系和乾坤系中的部分斗灵单独列出了一个系。
因为天灵系中分风、雷、光和金、木、水、火、土大小两个循环，有可能是早期将两者分开，后来进行了合并。
邓辕飞迅速翻到最后几页，却是发现最后十几页被撕掉了。
从被撕掉的撕痕迹上看，年代已经非常久远。撒出神识深入嘶口，少说有四百五十年以上的时间。
也就是说，早在在四百五十多年前，最后十几页就已经被人撕去。
“这是怎么回事。”
困惑之际，一个老者缓缓来到邓辕飞跟前。
“你不是闻博的学员吧。”说话的老者须发飞扬雪白如霜，几乎遮住了大半个脸。
“呃……实不相瞒，在下是秋月学院的学员，托了关系来查一些资料。”
“是嘛，真是难得啊。现在的学生越来越不爱看书啦，像你这样好学的学生已经不多见了。”
“世风日下，谁还静的下心看书。”
“嗯，说的有道理。”老者捻了捻花白的长须，低头看了一眼邓辕飞手中的《万灵志》说：“原来是《万灵志》，这是一本好书，但很少有人看。”
“老先生也只知道这本书。”
“嗯，这本书是当年四国联合编纂的一本斗灵百科，收集了有史以来出现过和传说过的所有斗灵，其中许多斗灵到今天已经灭绝，无法再现，只能在这本书上找到他们的记载。”
“我说呢，这本书怎么能有两千页，字体还这么小，原来囊括了所有斗灵。那老先生可知道，目录当中的通灵系是怎么回事，为何与通灵系有关的内容全都被撕了。”
“不光这本《万灵志》的最后十几页被撕了，据老夫所知，所有《万灵志》都没有的最后十几页。”
“都被撕了，这怎可能！”
按老先生说法，所有《万灵志》的最后十几页都被撕了。
但这本书是五百一十年前出版，撕痕是四百五十多年前的，按说经过六十年的发行，如何也不可能把全大陆的《万灵志》都撕了。这又不是灵符纸，发动就能自毁。
第0195章 通灵系
“这书是五百一十年前发行的旧书，经过几十年发行，当时如何能把已经发行的《万灵志》全都撕毁。”
“据老夫所知，《万灵志》当年著成之后，第一版只印发了两百多本，收藏于大陆各地知名图书馆。你看到的这一本，是第一刊发行六十多年后，的第二刊，第二刊一共发行了二十万本，据说发行当时，就没有最后十几页。”
“可刊号不是写的第一刊吗？”
“刊号是死的，人是活的，刊号可以不变继续印，并不会影响书的功能。”
“原来如此。”
按老先生的说法，邓辕飞手里拿的是第一刊后六十年发行的第二刊，但是用的还是第一刊的刊号。
第二刊在印出来之后，没有立即发行，而是在仓库存放了近两年，发行之后就已经被撕掉了最后十几页。
第二刊共计二十万本，至此之后没有再刊。
“那第一刊的两百多本在什么地方？”
“距离第一刊已经过去五百一十年，第二刊存世尚且寥寥无几，第一刊恐怕早就已经失传。即便有，也可能在某个犄角旮旯静静的躺着。”
“这倒也是。那老先生可知道通灵系是怎么回事？为何会被撕掉。”
“通灵系并不是传说，也不是天灵系、乾坤系的分支，而是单独的天赋系。”
“单独的天赋系！”
“对，单独的天赋系。最近一次出现通灵系，已经是七十多年前，出现在南域国皇室，出了一个通灵系的强者，但很不幸，三十五岁就英年早逝。
而且通灵系的灵种近乎绝迹，现在也极少有人知道通灵系的存在，鉴别更无从谈起。所以即便出现通灵系天赋，也很难被鉴别，灵种更是奢望，因此通灵系现在基本已经灭绝。
据老夫判断，再过个一两百年，乾坤系、天灵系恐怕也要灭绝，最后都成为传说。”
“从被撕掉的页数上看，通灵系的灵种似乎并不多。”
“据老夫所知，通灵系灵种只有三个，虽然占了十多页，但是通灵系的情况很特殊，因此需要大篇幅的叙述，才能基本讲清楚。”
按老先生的说法，通灵系只有三个灵种，分别是玄女、恶魔和精灵。
通灵系位列斗灵之首，战力之强悍，威能之惊人，远远超过天灵系一个系的顶级斗灵之和，实力之恐怖，堪称毁天灭地。
通灵系和所有天赋系都不一样，通灵系扫清了跨系炼化灵种的阻碍，没有四基色的制约。
“通灵系的斗灵师没有其他斗灵是的跨系炼化障碍，拥有全天赋系，也没有四基色的制约，可以越过四基色，炼化黑玄灵种，传说中的通灵系斗灵师，可以最多炼化九个灵环，但到目前为止，没有明确的事实记载。”
邓辕飞听得入神，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全天赋系，无束缚炼化。
“这不是无敌了吗。”
“曾几何时，通灵系是世上最强大的存在，死灵在通灵系面前如同蝼蚁，不堪一击。”
“那怎么就灭绝了呢？”
“太少了，就像人一样，每一个人都是唯一的独立个体，通灵系也一样。”
这个世上，凡是都有两面性，没有绝对的优势，也没有绝对的劣势。这么好的斗灵，不可能没有弊端，通灵系最大的弊端就是天赋人群太少，少到什么程度，和皇帝一样的少。
如果皇帝是万万人之上的最高统治者，通灵系就是万千斗灵顶端的统治者。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唐凝月走了过来：
“在和谁说话呢。”
“一位博学的老先生。”
唐凝月走到跟前打量老者一眼，不认识，不等开口，老先生笑眯眯道：
“原来是唐小姐，稀客呀。”
唐凝月听着一惊：“老爷爷认识我？”
老者伸手将胡子遮去大半，唐凝月这才恍然大悟：
“左爷爷！你的胡子眉毛长了好多，乍一看都没认出来呢。”
“一转眼就是十年，唐小姐长大了。”
“唐凝月，这位老先生是？”
“左元恒爷爷，左首座的父亲，是云坤城德高望重的医师。”
左元恒是左兰芝的父亲，云坤城医师堂分会前一任首座大师。
“左爷爷，您怎么在这里呀。”唐凝月问。
“哦，我来找一些需要的医学文献，恰巧看到这个小子，好奇过来看看。”
左元恒话音刚落，匆匆来了一个女子，正是左兰芝。
“父亲。”左兰芝先唤了一声，目光流转落在邓辕飞、唐凝月身上：“是你们。”
“左首座好。”唐凝月寒暄道。
邓辕飞略施一礼：“见过左首座，我们来找些资料。”
“嗯。”左兰芝应了一声，与左元恒说：“父亲，罗非的病情刚才突然恶化，学会现在束手无策，请您过去一趟。”
“好，我们走吧。”
“唐爷爷，谁生病了呀。”唐凝月多管闲事的毛病再次发作。
“一个闻博的学员。”
父女二人转身离去，唐凝月拉着邓辕飞跟在身后。
“喂，干什么去。”
“当然是去看看啊。”
“东西还没找到，管什么那么多闲事。”
“我找到了。”唐凝月从宙戒中翻出一本《稀世怪谈》说：“这里面有个传说，就是咱们要找的东西。”
“直接把书拿走，不好吧。”
“待会儿还回来不就行了吗。”
《稀世怪谈》是一本不正经的百科，并没有通过学会和帝国审核。
是六十多年前，一个叫刘温的斗灵师搜集的报告、文献、传说、故事，编纂的一本未经证实的书。
这本书的印发量很大，由于内容太过古怪罕见，在当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后因记载的内容无法被验证，相反很多斗灵师轻信书中内容，轻易尝试书中的旁门左道导致死亡。五年后被学会给取缔了销毁了，刘温本人也被判处死刑，绞死在帝都广场。
不久后还有传言，说是刘温问了博取眼球赚取钱财，故意编造了内容。
但在邓辕飞看来，要完完全全编造出一本包罗万象，记载详尽如同故事小说一般的书册是不可能的。
至少也得有一些现成资料，然后添油加醋胡编乱诌，攒出本书。
翻到二百三十九页，根据书中记载，曾经有一位植物系斗灵师，在与人激战中体力耗尽倒在地上，即将被对手杀死之际，身边的一些杂草突然莫名的消失，化成了一堆粉末。
而这位受伤的斗灵师突然间力气大增，精神饱满，奋起反抗逃脱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