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那个有体操教练男朋友的女护士,叫张凤仙一吓,脑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心里佩服张凤仙的功夫,就主动向张凤仙说了洋药的实情。原来这些所谓的进口货,都是些保健品,主要是维生素,外国人吃不吃,谁也不知道,价格贵的要命,但这些洋药有个好处,治不了病,但也丧不了命,说白了,就是糊弄钱的买卖。还有,就是这家医院是个人承包,那天把李二忽悠来的那个娘们,就是院长的小姨子,她在医院里有股份,介绍来的病人,按盈利分红。
张凤仙把护士的话告诉了李二,劝道:“当家的,咱就是有座金山银山,也填不满黑医院这个无底洞啊,还是回家的好,我好好的伺候你不行么,往后哇,我保证不和你呕气。”
小桃红也心疼那些钱,凑到李二跟前,说:“亲亲哥哥,咱有钱也不能往这黑坑里扔啊,你回家,我陪你去逛商场,让你去歌舞厅消遥自在。”
张凤仙把在小桃红往旁边一推,神色庄重的说道:“还是住在这里罢,不出院了!人还没到家呢,就先准备去销魂解闷了,舞厅那些姐们的价格,也不比这些洋药便宜,万一要是染上个什么病,那还了的。不出院,不出院。大不了我去找找院长,叫他把药价降的低一些,也比出去瞎混强的多。”
两个女人正在争执不下。庞大探头探脑的进来,说是来探视李二这大老板的。李二也不客气,把他让在病房里的铁椅子上坐下。问道:“她大舅,你近来身体可好?”
“一般般。”
李二瞧庞大不如从前精神,就问他最近买卖怎么样?是不是刘学银白天叫他干活,晚上叫他不住下,把身体累垮了?
庞大苦笑着说道:“那有那事。我白天不干什么活,有我干爹干娘,还有小红。他们干就行了,哪里还用我亲自动手?”
“那你是?”
“还不是老于。他天天缠着我,要我来找你,打听那狐狸精的消息。前几年,在宝山的矿坑里。有人见有个浑身猩红色的狐狸,在矿坑里住,水泥厂的一个货车司机,自持年轻力壮,又是关外汉子,胆大,抗了杆双筒子的猎枪,开着厂里的嘎斯车,晚上去伏击那红狐狸”
李二截住庞大话头。替他说下去:“那年轻人知道,狐狸一般是晚上出来觅食,他借着银色的月光。看见红狐狸从洞里爬出来,坐在月光下,对着月亮作揖,就开了一枪,把那红狐狸打伤了,当他开第二枪时。碰巧是个哑火,没响。等他换上子弹想再开枪时,那红狐狸不见了,没了踪影,他借着月光过去查看,见狐狸刚才拜月的地方有血,就是看不见狐狸。他就进矿洞查看,结果,他这就成了韩湘子出家,进去就再也没出来。”
小桃红听的入了神,双手支着下巴,催促李二道:“快说,不上山不掉链子,关键时刻总卡壳,人家正在兴头上,不说了,什么人啊,快说!”她使劲掐一下李二的胳膊,嗔道:“不说我掐死你!”
李二拿手指头刮一下小桃红的鼻子。
张凤仙说李二:“打情骂俏,也不挑个地方,也不看看守着谁。”
庞大倒很知趣,说道:“我什么也没看见。哎,李二,我怎么听说那小子后来没得着水泥厂的赔偿啊?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二叹道:“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去和红毛狐狸作对,进洞时毛手毛脚,一下掉进洞里的竖井里,摔了个烂乎乎。厂里要用车去拉石膏,四处找不着他,后来一个钳工说了实话,厂里赶紧派人去宝山上寻找,只找着了汽车,没找见人,就报了警,消防队员架起三角架,把一个消防员拴住腰,放到竖井里去,结果在一百多米深的井底发现了那个小子,发现他时,他已经咽气多时了,你说能怪谁呢?厂里把他的尸首抬到车上,拉着往火化场送,还没下宝山呢,两吨半的新嘎斯,半轴”嘎吱“一声断成了两半截,你说事情怪不怪?蹊跷不蹊跷?”
庞大低下头,不吱声,张凤仙劝道:“庞大,你也是好几十的人了,老老实实的做生意,挣多少算多少,别听风就是雨,整天价想入非非。老于的话难道就是圣旨么?刚才你自己说的,那狐狸精能惹吗?惹了不行啊,听我一句劝,还是回去好好的做生意,开着海鲜楼多好!”
小桃红说:“哥哥,听见了么?大姐说的可都是实话,都是为你好,老于的话不一定要听。”
李二起身说道:“庞大,别听她俩胡说。还是听老于的话,跟党走。设法拿住狐狸精,把红毛狐狸逮住,敬献给某个领导的小姨子,换个官当当,老于当了大官,你就是二官,给老于当个秘书什么的,给他管管账啊,叫做开开门,关关门,打打灯笼送送人”
“那可是旧社会窑子里那些王八干的活!”张凤仙提醒庞大。
小桃红撇撇嘴,不满意的说道:“他好歹也是我哥哥,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当着我的面,侮辱我哥哥,叫我的面子往哪里搁?亏的他还是来看你呢,实在不像话。”
李二学着小桃红的话说:“不像话。”
小桃红轻轻打了李二一下,剜他一眼,满意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情人,她夹在亲哥哥跟情人中间,她能说什么呢,两边都重,她偏向哪一边都不合适。但在她心底里的天平上,份量还是情人多一下,这是因为,李二当年救过她的命啊。在这泛泛世界里,还有比命更值钱的东西么?满意哇!(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李二在街上,碰见了牛二,问他:“牛二,你最近忙活什么哪?你儿子的专款专用,办的怎么样了?”
牛二抬头望着李二,骂道:“什么他妈的专款专用,纯粹是糊弄我家那半吊子玩的。小学的校长,欺骗了俺家红杏,等有了空,我非找学校的那个王八羔子校长算账不可。”
李二说道:“红杏可是咱东拐子数一数二的好娘们,不管什么事,只要她老人家一出手,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牛二道:“她这么好,你当初为什么不要她?白送都不要的货,怎么就成了好娘们?还说什么她一出手,没有办不成的事,那好,我现在就叫她老人家过来,送给你吧,你把她领回家里去,好好的养着吧,反正你有的是钱,就当养着个娘罢。”
牛二转身就走,李二急忙拉住他道:“兄弟,哪里去?”
“回家叫红杏啊,把她送你家里去。你不是一个劲的夸她好嘛,送给你得了,反正我也不缺傻货。”
李二道:“兄弟,你怎么变的这么个样啊,我夸你老婆几句,你就吃了大醋,你是知道的,我家里有两个母老虎的,光她俩我就够喝一壶的了,若再加上你家红杏,那不是老虎拉碾,乱了套么。以后碰上年轻的,再给我介绍不迟。”
李二本想对牛二敷衍几句就行了,不想牛二却来个回马枪。反问道:“你是想要年轻的呀,年轻的也有!我这就去给你领家里去!”
“啊?”李二本想说说就算了,哪想到牛二这么滚刀肉。并且他那里什么样的女人都有!这下可把李二难住了,面对牛二,他只好皮笑肉不笑的嘿嘿几声,迅速转身离开,拔腿开溜。
李二做梦也没想到,他刚刚回家,屁股还没坐稳当。牛二的老婆红杏,就领着两个姑娘来到了李二家里。一进门,看见张凤仙正在炒菜,就喊道:“李家嫂子,给你送人来了!”
张凤仙不知道刚才李二在街上碰见牛二的事。惊奇的问道:“红杏,你从哪里弄的两个姑娘,领俺家里做什么?”
李二知道里头的事,急忙给张凤仙使个眼色,暗地里摆摆手,意思是:赶快把她们打发走!
张凤仙笑着说:“红杏,你自己来我家里做客,也就罢了,还带着两个姑娘。我和她俩不认识啊,依我看,还是把她俩领走罢。”
“是你们家李二大爷叫送来的。”
李二嚷道:“红杏。咱俩从小是一个庄上的,又一块干活好几年,当初推小车修大坝,可是我推你拉,一伙的,今天你可不能害我。刚才我是和你家牛二闹着玩的。他不能当真啊,红杏。你还是行行好,把她俩领走吧,求你啦。”
李二一揖到地,样子十分可怜。
李二不提当年还好,一提当年,红杏顿时来了兴致,兴奋的满脸通红,对着张凤仙,说开了当年李二干的那些事:“张凤仙,我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那一年,我和李二晚上浇麦子,天太黑,看不清楚衣服的颜色和式样,夜里穿袄时,他把我的袄穿在了身上,快明天时,麦子浇完了,俺俩就拱在棒子秸跺里头睡觉,冷,两人还抱着取暖,等队里其他社员来卸水泵时,大伙都笑话俺俩穿错了袄,起身一看,不光袄互相穿错了,连棉裤也穿错了,你说笑人不笑人?”
张凤仙哼哼两声,恨恨的说:“光穿错了棉裤棉袄不要紧,别把裤衩穿错了就行!”
李二使劲咳嗽一下,不让红杏继续说下去。
张凤仙道:“红杏,话你也说完了,事情我也都知道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领着两个姑娘走吧。”
“我们牛二说了,要不留下两个姑娘,要不留下我,两样任你挑。李二,你发话,到底留谁?”
李二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道:“红杏,你们家牛二没跟你说明白,我要是留下这两个姑娘,不给钱,庞大呢,一个出一千,你看看,两家哪个合适?”
这两个姑娘,是牛二在舞厅里捡来的,玩够了,没地方安排,要命的是,这两个姑娘不会说普通话,大约是大西南地面的少数族群人。红杏听李二说庞大能给钱,就乐呵呵的把两个姑娘领到庞大的海鲜楼里,交到庞大手上,伸手要钱:“两千块钱,拿来。”
庞大不知就里,忙问道:“什么钱?”
“两个姑娘,一个一千块,两个,两千块钱。”
刘学银从楼上下来,看见两个姑娘站在客厅里,莫名其妙,又看见红杏伸手问庞大要钱,便问道:“哪里来的姑娘?要的什么钱?”
红杏道:“你们家庞大订的。”
“庞大定的?我怎么不知道?”刘学银接着问庞大:“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定的姑娘?说!”
庞大急忙说道:“我没有定姑娘哇。”他转脸对着红杏:“牛二家的,红杏,我的姑奶奶,你可不能乱说话,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这母老虎,她会要了我的命啊。”
小红说:“掌柜的,庞大老板一下子弄了俩姑娘,魄力不小啊。”
庞大急忙辩解,刘学银哪里肯听?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离婚!”
“离婚好啊,我会写离婚协议书,赶快拿纸拿笔,我替你两口子写。”皮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庞大身后,他吩咐小红:“快去拿东西啊,现在镇上的民政局还没下班,麻利的去,还能赶上,办完离婚手续,人家下班正好。”
一听皮驴这话,把刘学银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她说:“皮驴,你吃饱了撑的么?没事干去爬花椒树哇,要讲离婚的话,也是你和五凤先去啊,对不对?”
皮驴厚着脸皮嘿嘿笑着,说道:“我和那瘸腿娘们,还没办复婚手续,现在是处于互助组时代,黄大阔那老小子,说不定哪一天一高兴,就把我家那瘸腿娘们收回去了。”
庞大插话道:“皮驴,不是我说你,五凤哪儿比的上爱华?黄大阔要是把五凤收回去,你就和爱华过!”
刘学银骂道:“滚你娘的蛋,瞎安排,乱点鸳鸯谱,还不把这三块料请出去,留着当祖宗供啊?”
庞大就把红杏,还有她领来的两个姑娘,一起往外撵。
小红伏在刘学银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刘学银摆手,吩咐庞大:“慢着。问问她俩,要不要工钱?不要工钱的话,可以留下。”
午夜时分,李二睡的正香,突然,张凤仙悄悄的推了他一下,李二警觉的睁开了眼睛,张凤仙用手一指窗户:“外头有人。”
李二一咕噜爬起来,小声说道:“我藏在储藏室的那些青铜器,可别叫贼偷了哇。”
张凤仙伸手一下捂住李二的嘴:“小声点,小心叫外头的贼听见。”
李二“唔”了一声,屋里没了动静。(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李二爬起来,穿上衣服,慌忙跑到储藏室,拿玥匙把储藏室铁门打开,先伸进手去,摸着了拉线开关,把电灯点亮,进的门去,把腰里一把拴着红布条的铜玥匙拿出来,开了铁柜上的大铁锁,趴在地上,探头去看铁柜里的那些青铜器,一件件详细数过,一件也不少,这才放下心来,满意的点点头,复又把大铁柜锁好,把那把拴着红布条的铜玥匙拴在腰带上,关灯锁储藏室的门,一气呵成。
回到屋里,张凤仙问他:“那些宝贝还在么?”
“在。”
“一定要把门锁好,外头那些小毛贼,专门撬人家的储藏室,依我看,那些青铜器,还是放在卧室里比较安全。”
李二翻个身,低声说:“明天吧。我估计那些毛贼,今夜里是偷不了去,明天我抽一天的功夫,把那个铁柜搬到这卧室里来,藏在床底下,晚上我就躺在床上睡觉,看他们还怎么偷!”
庞大自从白捡了那两个姑娘,光吃饭不要工钱,乐的他眉开眼笑,连声称赞牛二老婆红杏,是个大大的好人!为此,还特地请了红杏两口子一顿饭。
俗语说的好:便宜没好货,好货不便宜。好景不长,哪两个姑娘忽然失踪了,失踪时,还把海鲜楼里的吧台撬开,拿走了里面当天的收入,两千多块钱,把个刘学银疼的捶胸顿足,上去揪住庞大耳朵。下头就是好几脚!你想啊,两千块钱啊,那可是实打实的现金白银!两个姑娘总共干了三天。六个工,两千多块钱,合每个工四百块,比雇他娘的外国厨师还贵!你说,刘学银能不疼的慌?这还不算请牛二两口子的那顿饭钱,若把那顿饭钱加上,一个工扣不到五百也差不多!
刘学银正在疼她的钱哩。不想小桃红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惊叫道:“不好了!我亲亲哥哥藏在床底下的那些宝贝疙瘩被人偷走了!疼的他在家里打滚碰头哩。这回他怕是赔大了!”
庞大咧着嘴问道:“我怎么没听说李二有宝贝?他那都是些什么东西,值钱么?”
“青铜器啊,从城里的古玩市场上,花高价钱买来的。据说件件珍贵,件件价值连城啊,你们不懂古玩,没这个知识。”
刘学银看看庞大,给他使个眼色,意思是你可别承认那两个服务员偷走了李二的那些宝贝疙瘩。
庞大自以为聪明,直接说道:“妹妹,我家那两个姑娘跑了,还盗走了店里的两千多块钱。你亲亲哥哥那些东西,肯定不是她俩来个顺手牵羊拿走的!”
庞大此话一出口,把刘学银气个半死!这不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小桃红。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小桃红立马反应过来,是海鲜楼里的那两个姑娘偷了李二的东西。她冷笑道:“好哇,家里招进贼来了,我这就去告诉我亲亲哥哥,是海鲜楼的服务员偷走了他的宝贝!”
刘学银顾不上收拾庞大,上去拉住小桃红的胳膊。叫道:“嫂子,你不能去啊。李二那些东西那么贵,你哥哥怎么还的起?要倾家荡产的呀,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哥哥他破产,成了穷光蛋呃。要知道,他要是要了饭,成了乞丐,你脸上也不光彩,往后,你还怎么走娘家?”
刘学银看小桃红还在犹豫,就把脚一跺,嚷道:“你哥哥要是破了产,海鲜楼没了,我也和他离婚,跟一个叫花子有什么过头!”
小桃红泄了气,一下坐在椅子上,低下头,好半天没吱声。也不看刘学银,更不看她哥哥庞大,一门心思想心事。
刘学银过来劝道:“嫂子,李二和你的关系再近,能和一奶同胞比么?一扎不如四指近,孰是孰非,你可要想清楚。”
小桃红咽下一口唾沫,默默的走了,出门没有去李二家,而是朝她自己的家方向走过去。
刘学银把身子靠在门框上,探出头去,看见小桃红没去李二家,心里的石头这才一下落了地。她回头瞧着庞大,在远处用手指头点划着他说道:“你呀,行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我上辈子作了什么亏心事,今辈子摊上你这个冤家,还不如死了的好。这回饶了你,往后说话办事小心点,若是再犯错,我就把你剥皮抽筋,剁成八大块,煮熟了扔出去喂狗!方解老娘心头之恨。”
李二家里丢了东西,赶紧到派出所报了案,派出所来人查看了现场,登记了失窃的东西,告诉李二,保护好现场,随时等候派出所询问。
李二道:“我是受害者,怎么还成了随时等候询问?这不成嫌疑人了么?”
“你以为咋的?我问你,你那些青铜器是哪里来的?你知不知道,倒腾青铜器是犯法行为?”
李二嘀咕道:“我是从古玩市场买的,犯的什么法?”
“你等着。”派出所的人开车走了。
李二从此有了事干,几乎隔三差五,就到派出所去问他的案子破了没有?每回得到的答复都是:“没有破案,一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回去耐心等等吧。”
夜深了,李二睡不着,老是翻身。
张凤仙抱住李二,把脸贴在他的脸上,问道:“当家的,外人怎么知道这家里有青铜器?莫不是走露了风声不成?”
李二伸手搂住张凤仙,亲亲她的嘴,说道:“家里的青铜器都叫人偷走了,成了穷光蛋,这下好,他娘的,睡觉踏实了,睡吧,明天还要早点去派出所问问案子到底破了没有呢?”
张凤仙把手伸进李二怀里,在他肚子上轻轻弹一下,两口子会意,不再说话,各自很快进入了梦乡。
就在李二两口子说话的时候,一个黑衣人,和狸猫一样,悄悄潜伏在李二窗户下头,不知她听到了什么?
派出所能破案么?不值的破呀,工艺品满地都是,还有人一气之下,把家里的工艺品扔河里的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李二晚上出门。老觉着有人在跟踪自己。他把这情况告诉了张凤仙。
张凤仙叫李二和从前一样,该干什么尽管去,不必有任何顾虑。她说:“当家的,我就是武林高手,有我这样的老婆,你可以放下一百个心。”
李二对老婆的武功,深信不疑,但谈到动心眼,她可就实在算不上高手了。李二担心张凤仙动脑筋动不过外人,于是就心生一计,他趴在张凤仙耳朵上,如此这般嘱咐了一遍,张凤仙听了,只是频频点头称是。
皎洁的月光,撒在东拐子村中间的宝山大道上。大地成了一片银色的世界。李二踏着这明媚的月光,一个人骑着电动车,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他的家,他那辆崭新的越野车就停在门口,不知为什么,他没有用。
李二骑车来到土山底下,把速度放慢,一点点的慢慢爬上山来,看到他的那个被毁的小屋时,他回头看看四周,没发现什么动静,就打着电池灯,靠近屋后埋老龟的地方,仔细查看,有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就在他弯腰查看的这段功夫,他的身后,突然传来打斗声。
李二来到他的小屋前,就见他老婆张凤仙正在和一个穿黑衣服的女子斗成一团,两个人你来我往,功夫不分上下。
原来,李二把有人跟踪自己的事告诉了张凤仙,张凤仙就按李二的安排。在李二晚上出门去土山时,拉开一定的距离,悄悄跟在李二身后不远处。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为了什么目的,在跟踪自己的男人。
果然不出李二所料,在土山脚下,张凤仙发现了那个跟踪李二的人,根据那人的身形判断,张凤仙看出那人是个女的。年龄不大,看走路的姿势和跟踪水平。应该受过专业训练,张凤仙断定,这个人不是便衣警察,就是黑道上的杀手。具体到为什么跟踪李二,张凤仙估计与李二先前倒腾出去的那批青铜器有关系。
李二此时心里明镜式的,来人是为了文物而来,他使劲咳嗽一声,朗声说道:“朋友,住手罢,李二在这里有礼了!”说着,双手抱拳,对着那个黑衣姑娘深施一礼。
张凤仙先自停了手。接着那姑娘也跳开,后退一步,把脸上的纱布解开。露出了真面目。
月光下,李二搭眼一看,认了出来,这不是在庞大的海鲜楼里偷钱的那个服务员吗?他问道:“姑娘,你是来找我的么?为了何事跟着我,是不是想弄俩钱花花?”
那姑娘微微一笑。说道:“本姑娘还没有穷到靠人施舍的地步。”
张凤仙惊道:“你不是哑巴?会说普通话呀,你前几天为什么老是咿咿呀呀。说的不是人话。”
姑娘说:“那是葡语,你不懂的。”
张凤仙道:“外国话呀,怪不得我听不懂,请问,你来我们这穷地方有事么?”
“我是奉了周老板之命,来视察李老板养鸡情况的,上回李老板不是要了三只外国的鸡吗?”
“啊!原来是那事啊,吓了我一跳,那是周老板派来的,为什么不早说,害的我们两口子好几天睡不着觉,真是的。”李二一腚坐在地上,把皮鞋脱下,把灌进鞋里的沙子用手摸出来,成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张凤仙问道:“既然你是周狐狸派来的,她怎么没回来?你俩为什么偷庞大的钱,还有我们家的青铜器?”
姑娘听了张凤仙的话,一脸的迷茫,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钱和青铜器的事。
李二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他预感到事情没他想的那么简单。他结结巴巴的问面前的姑娘:“你那个同伴呢?你对她了解多少?”
“我们才认识不久,她是周老板刚刚招进公司的新员工,她说老板叫她单独回去,就走了,让我继续监视你。”
张凤仙道:“坏了,定是那姑娘偷了钱还青铜器,跑了,你快去追。”
李二说:“追什么?,早跑没影了,晚了三秋。姑娘,回去告诉你们周老板,说那姑娘不可靠,把她辞了就行,别的话不要说,我自有主张。”
张凤仙问:“你回去的盘缠够不够?我这儿还有点钱,你拿去用吧?”她把三千块钱递到姑娘手上。
李二说:“大鹏好吗?”
“你是问我们总经理吗?他很好,这次我回来,他还让我捎个信,有空他就回来看你们。”
李二说道:“姑娘,回去吧,我们还会见面的。”
望着姑娘远去的背影,张凤仙道:“当家的,我觉着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你要处处小心,事事提防啊,小心小人暗算。”
李二叫张凤仙坐在电动车上,他自己骑车往家走,进家后吹嘘道:“天底下,没有我李二办不了的事,没有我李二扒不下来的皮,没有我李二剃不了的头。”
李二两口子进了家还没进屋门口,老炮台脚跟脚的进了李二家门,一见面就喊道:“李二,你干的好事儿,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害我!”
“怎么了?怎么是我害你?说明白!”李二看见老炮台那怂样,气就不打一处来。
老炮台说道:“相当初,我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人不饥睏,你倒好,非给我和余秀娥合起来,怎么样?我吃了大亏!她那脾气,比驴还倔,你可把我坑苦了哇。”
李二没好气的说:“想单干是不是?给人家办离婚,我也是一把好手,这样,你稍微一等,我这就给你写张离婚协议书,很快,你等着,几分钟就写好。”
李二当真从抽屉里找出一张纸,拿起桌上的圆珠笔,趴在桌上,替老炮台写开了离婚协议书!
张凤仙问道:“老炮台,你和余秀娥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婚?”
“我没说要离婚啊?离婚是你们家李二说的呀。”老炮台摊摊手,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你写什么离婚协议书哇?老炮台压根就没打算离婚。”张凤仙把李二的手拿住,这么着说他。
李二道:“说说,余秀娥怎么了?犯了什么错误?古理说,媒人不能保一辈子,你倒好,和余秀娥亲亲我我的时候,怎么不找我?现在打起来了,倒找起媒人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真是岂有此理。”
张凤仙道:“总共念了个三年级,嘴里词还不少。”
“还不是她那臭脾气。今天是我的生日,俺那亲家,叫俺儿媳妇,也就是小胖,给我提溜过来一斤桃酥,余秀娥嫌东西少,二话不说,当着小胖的面,就把那一斤桃酥扔了出去,这下可惹下了饥荒,小胖回去不知对俺儿小炮台过了什么舌,好家伙,小炮台今晚上一回来,就直接奔俺老两口家里,没进门就骂,一脚踹开房门,照着他娘就要打。亏的我早有防备,窜过去,俺爷俩就下了手,你看看,把我打的。”
李二听糊涂了,问老炮台:“你是来告你老婆,还是来告你儿子?”
“俩人都告,我儿子没沾着便宜,被我打了几下,跑了。我老婆嫌我打的儿子不狠,就拿擀面杖打起我来,你说气人不气人?”
李二说道:“这好办,我给你一杆红缨枪,还有我家从前剁排骨的砍刀,你一手拿枪,一手拿刀,回去跟你老婆拼个你死她活。”
老炮台一脸的不解:“为什么是我死她活?这不公平啊。”
李二把红缨枪跟砍刀交到老炮台手上,然后推着他的后背,把他推出门去,嘴里还在一个劲的嘱咐:“回家好好打啊,你不死她不活不行啊。”
老炮台气势汹汹的拿着李二给他的枪和刀走了。
张凤仙说李二:“你傻呀,老炮台拿着你的东西,明天肯定卖了废铁。”
李二一惊,朝着老炮台的背影大喊:“老炮台,你给我回来!”
老炮台听见李二在后头喊,跑的快了,等李二追出大门口一看,哪儿还有老炮台的影子?
老炮台回家能杀他老婆余秀娥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六章
李二站在皮家鸡店门口,和正在屠鸡的皮驴说话,一个收废品的外地男子,骑着一辆旧三轮车,车上挂个手提喇叭,里头呜呜啦啦的放着该男子的录音:“收废品,收费铁,烂纸箱子,旧塑料,旧冰箱,洗衣机,旧电视以旧换新。”
皮驴无意间一抬头,瞄了那收废品的三轮车一眼,惊的叫了起来:“李二爷,那不是你的红缨枪么?还有你家剁排骨的砍刀,你什么时候把它们当废品卖了?”
李二回头一看,可不是怎么的,他的红缨枪就插在三轮车斗的前半截,那鲜艳的红缨,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分外耀眼。他急忙招手,把收破烂的汉子喊住,叫他把三轮车推过来。
收破烂的汉子以为皮驴有破烂要卖,直接把三轮车骑到了皮家鸡店的门口,方才下车,懒洋洋的问道:“老板,卖纸箱子么?”
因为纸箱子利润大,赚的多,所以,凡是收破烂的,都喜欢做这种买卖。
李二来到收破烂的汉子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冷笑道:“好哇,终于逮住你了,哪里跑。”
汉子极力挣脱着李二抓他的手,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抓我干什么?”
“我问你,我家的红缨枪和菜刀,明明放在大门洞里的,怎么就到了你的三轮车上?不是偷是什么?”
皮驴也过来帮腔:“怪不的最近老丢物品。却原来是你个收破烂的偷东西!”
“我没有偷东西!”外地汉子死活不承认,他没干,能把屎盆子样自己头上扣么?当然不能。
李二揪住外地汉子就走。叫到:“走,进了派出所,不怕你不招。”
“我是从一个老汉手里收的,要说偷,也是他偷了卖给我的。”
“一个老汉?”
“对,是个老汉,我听旁边的人叫他什么老炮台的。”
“你给了他多少钱?”
“十块钱。”
“那好。你也给我十块钱,我就饶了你!”
外地汉子倒也爽快。毫不含糊,从兜里掏出十块钱,交到李二手上。皮驴把李二的红缨枪跟菜刀拿在手里,放那外地汉子走了。
外地汉子走出三步远。自言自语道:“亏着我身上有假钱,要不今日可赔大发了。”
李二隐隐约约听见外地汉子说有假钱,忙把自己手里的十块钱辨认一番,可不咋的,刚才外地汉子给他的就是一张假钱!
皮驴要去追那汉子,李二阻止道:“算了,易来的财不发家。饶了他吧,咱又没丢东西,也不吃亏。”
老于打来电话。说道:“贤侄,你这一年多不在家,你那摊子调解的事。都是我和五凤替你管着。我听说你回来了,就想给你加点工作担子。这几天连阴雨,咱那住宅楼上,不少人家长了毛,你看”
不等老于说完,李二接上一句:“男人女人到了年纪。长毛是正常现象。村里那个老婆男人下头不长毛?不长毛还是病哩。”
老于严肃的说:“少扯淡!是楼上的墙漏水阴天长毛,不是人长毛。瞎胡闹。”
李二嘻嘻哈哈。正笑的开心,不料乐极生悲,祸从天降,冷不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冲过来,一头撞在他的肚子上!
李二遭了重创,一腚坐在地上,脸色蜡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直淌,皮驴俯身想把他拉起来,怎奈李二像死狗一样,怎么拖也拖不起来。
皮驴定睛一看,是老炮台的老婆余秀娥,披头散发的站在李二面前,指着李二一顿好骂:“你个该死的孬种,千刀万剐,不得好死,要不是我机灵,就死在了你手里。”
皮驴疑道:“余秀娥,李二好好的,也不见他出去,怎么就差点要了你的命?冤枉好人可是要坐牢的!”
余秀娥不怕李二,但她怕皮驴的菜刀,听的皮驴发问,随即说道:“李二他个挨千刀的猪下水,皮驴,你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你看,只要是人,能把他家的红缨枪,剁排骨的菜刀,交给人家,教唆人家回家去杀自己的老婆?亏他还是村里的调解员哩。民事纠纷,家庭矛盾,有这么调解的么?依我看,我撞的他还是有些轻,按我当时的情绪,非拿刀宰了他不可!什么玩意。”
余秀娥觉着不解恨,过来对着李二的后腚,又是狠狠的一脚,把李二踢的呲牙咧嘴,嗷嗷直叫。
无巧不成书。余秀娥踢李二最后一脚,恰巧叫出来去市场买馒头的张凤仙看见,她压根箭步跳过来,从余秀娥背后,轻轻一踢她的后腿弯,余秀娥一下跪在地上,刚要张嘴骂人,后头看是张凤仙,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就又咽了回去,只是嚷嚷道:“你踢我做甚?该踢的是你们家李二!他教唆老炮台回家杀我,还把你家的红缨枪,还有剁排骨的菜刀,统统交给老炮台,这算什么共产党的干部?算什么调解委员?简直就是害人精,不要脸!我呸!”
余秀娥把一口浓痰使劲吐在地上。
论功夫,张凤仙是十足的武术家,若论嘴上功夫,余秀娥比张凤仙不知强上多少倍。况且,这次是余秀娥有理,张凤仙无理。
张凤仙赶快把李二扶起来,亲切的问道:“当家的,你没事吧?”她替李二擦去脸上的汗珠子,把皮驴方才坐的马扎搬过来,让李二坐下。这才埋怨他说:“当家的,你也真是,干嘛管他们家里的那些破事情?老炮台也好,余秀娥也罢,都不是省油的灯,说白了,都不是好东西。刚才她打你哪儿啦?我替你还回来。”
张凤仙说着,举起巴掌,就要对余秀娥动手。
李二苦笑道:“算了吧,不要和她一般见识。再说,我吃点亏,也算当年我和她睡过觉的一点补偿。余秀娥,今天你打了我,我过去睡了你,咱俩两清了,从此,咱俩井水不犯河水,且不可把咱俩有事的情况告诉你家老炮台,让他觉着戴了绿帽子沾沾自喜!”
余秀娥骂道:“你还说?我那时要上吊寻死,你却趁火打劫,把我的裤子扯了下来,不要脸的家伙。”
李二道:“我那也是急中生智,我要不扒你的裤子,你能松开上吊的手么?”
余秀娥低头无语。
张凤仙拿了红缨枪和她家的菜刀,扶着李二,慢慢的回家走。李二怕余秀娥想不开,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上她一眼。
张凤仙嗔道:“别剃头担子一头热了,还恋恋不舍的模样,余秀娥也真是的,为什么不一脚把你给踢死!”
小桃红从皮驴嘴里知道李二刚才挨了余秀娥的踢,心里放心不下,赶紧跑了来,询问怎么个情况,踢得是不是厉害?
张凤仙说:“你亲亲哥哥就是欠踢的料。拿了刀枪,鼓励老炮台去杀他老婆,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你回家炖上个大点的王八,送过来吧,我去买两瓶子啤酒,给他贺贺挨打!余秀娥也真是的,踢也不会踢,照准了那蛋上,一脚下去,不就行了?省下有的人天天挂念他那东西。”
小桃红抿嘴笑笑,说道:“大姐,买两瓶子啤酒,恐怕不够罢,还是多买些的好。”
张凤仙笑了:“我说买两瓶就两瓶么?那是说的气话。你这亲亲哥哥呀,成天的,一点也不叫人省心。”
小桃红建议道:“到夜里我收拾他行么?”
“想好事儿?滚!还不快去炖王八?”张凤仙显的有些生气。
小桃红一溜烟的跑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七章
有人举报李二偷盗文物,贩卖文物。上头来人查了好几天,土山那边也去看过,李二早先的那间小屋,没有挖掘过的痕迹。派出所的人,一连在土山上勘察了四天,得出的结论是:土山的土没有翻动过,更没有文物被盗的事实。庞大他们挖狐狸精的那个洞,早已填平,其挖的深度不过一米,根本对底下的文物,不构成任何威胁。
查来查去,没有真凭实据,也没法给李二定罪。举报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还有,上头也查了李二买车的钱,均是他儿子从国外转来的,自李二买车以后,李二个人的账上,还陆续转来了不少钱,全是他儿子大鹏归还当年搞房地产时,为了买地而借他的钱。而且,当初大鹏借他爹这些钱时,村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实际上李二是通过地下钱庄,把卖文物的钱,先一步转到他儿子的账上,再通过大鹏的公司体内循环一下,进行漂白,随后又在大鹏几个有业务的国家里暂时周转几天,然后就一笔笔的陆续给李二转到账上。谎称是归还从前的借款,以瞒天过海之计,欺骗世人。李二倒腾钱,大体上就这意思,一般人不明白,我更不明白,糊涂。
村里这几年,旧村改造这一块,进行的很快,一排排新楼拔地而起,大部分村民走上了新社会,抢先享受上了社会主义带来的优越性。过去破败的土坯房,换成了漂亮的楼房,天然气,地暖,自来水,一应俱全。村民们过上了城里人的幸福生活,个个喜笑颜开,嘴差点咧到耳朵后头去。
有个朋友经常和我说。城里三代工人,不如一个城中村农民,农民过去都有自己的房屋院落,现今一搞开发,地皮房子都值钱,不少城中村的农民,旧房换新楼,少的换两套,稍微多的换三套,叫城里人格外刮目相看。羡慕的不得了。眼馋的直流口水。
随着时间的推移。各栋楼的沉降多少不一样,有的多,有的少。由于村里过去没有盖楼的经验,质量监督不严格,叫开发商钻了空子。再说,老百姓对盖楼也不懂啊,从前有谁见过楼是怎么盖起来的?
老于陪着李二到楼区看了一遭,差不多就是漏水的居多,加上六月里连阴天。很多主家的墙皮都长了绿毛黑斑。还有部分住户是卫生间漏水,上头漏到下头,叫下头的人家没法入厕,谁愿意头顶上滴滴哒哒的淋着臭水上厕所?有屎也拉不下来呀。
回到村委办公室。老于问李二:“贤侄,你看事情怎么解决?”
五凤道:“这种情况,应该找开发商来修理。因为他们是包工包料包质量,村里出了足够的钱。叫他们搞开发,质量不行,理应由他们负责解决。”
老于连连点头称是。
村两委开会研究决定。由李二领着几个村民代表,去找开发商商量,叫开发商回来修理漏雨的房子,还有漏水的卫生间。
老于最信任的人就是他小姨子,也就洪顺媳妇,但老于又担心,二英子一个人跟着李二出门,他怕李二来个顺手牵羊,把那事办了,找谁诉怨去?因为李二有那个爱好,也有那个条件,孤男寡女出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狗把肉吃了,还能吐出来么?吐不出来,等拉下来,那就是屎啊。
老于的心思,李二摸的滚瓜烂熟,他主动提出,叫孙寡妇一同前往,路上好有个照应。
五凤赞成李二的提议,说道:“孙寡妇出门,我放心。虽然她是个老娘们,关键时刻说话顶用。再说了,开发商再孬种,也不能对有个老娘们怎么样啊,是不是?”
李二道:“话是这么说,开发商个个尖嘴利齿,腰里有钱,老板大的,还雇着打手,不能轻敌啊。”
老于道:“不能轻敌怎么的,他们还敢打人吗?我就不信了,郎郎乾坤,还有没有王法?你们尽管去,天塌下来,我老于顶着。在外头,如果是因为给村里办事,挨了打,我负责。”
李二仰着脸问道:“如果被打成残废了呢?”
老于批评李二道:“我说贤侄,你就不盼着自己有点好么?动不动就先要条件,人还没出门哩,就先预备着让人打成残废了,没出息的东西!我姑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孙子!”
五凤说:“没娶媳妇,就先伺候着当王八,也是常有的事。”
“那是你们家皮驴的专长,此技术不可外传。你不想往外说,我们也不想知道。”李二赶紧拿话堵住五凤的嘴。
二英子来了,一见老于就问:“姐夫,你是要和我出门吗?”
老于呶呶嘴,说道:“是和李二李调解出门。”
“是不是先打个电话,问问那边什么情况,问明白了,我们俩再去也不迟。万一说不好,俺俩去了,没人管饭怎么办?不是要自己吃自己么?”
老于道:“就知道吃!电话打了八百遍,只多不少,嘴上说的好听,就是不见人来,这两天村民反映强烈,若再一味的往后拖i,村民们肯定不依,问题出了,修理房屋,迫在眉睫,一天也不能耽误,你们三个快去快回,赶紧把开发商叫来是正经,至于差旅费报销,有多少报多少,只要不是和庞大那年一样就行。”
李二看看正经这两个兵,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去,可他表叔发了话,不去不合适,于是,硬着头皮,叫二英子去财务上借了一千块钱拿着,三个人趁天早,赶紧上了路,到城里坐上长途汽车,直奔开发商的公司驻地而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八章
来到开发商的建筑公司,正好碰上开发公司的经理,和他老婆打仗。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开发公司的经理,每天必喝,每喝必醉,也许是工作压力大,也许是先前的老婆不如意,不如现在的秘书年轻貌美,反正就是个不顺心不舒心。
李二领着两员女将,前脚刚刚跨进门坎,后脚还没迈进去,就听里头一声吼:“滚!滚出去!我才和一个客户喝完酒,还没得空回家,你就不知廉耻,紧跟着找到公司里来,可惜今回你算计的不准,老子这回根本没喝醉,不信你进来瞧瞧,若是冤枉了我,老子可不依。”
李二把腿抽回来,问旁边的办公室主任:“你们老板什么毛病,一惊一乍的,今中午又喝高了是不是?”
办公室主任笑笑,挥挥手,示意李二他们三个人,尽管大胆的往里进,没有事的。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李二点头。抬腿迈进经理室。
经理看是来联系业务的,不是他老婆,觉着有些不好意思,忙起身让座,吆喝他的贴身秘书进来倒茶递烟。
李二礼貌的点头谢过经理,咳嗽一声,说道:“经理,我们三个是东拐子来的,是来联系你们开发商,去给我们的住宅楼搞维修的,你看这天阴雨连绵,许多人家的墙壁上都长了毛,我们”
不等李二把话说完,那经理摇手道:“啊。原来是要去维修的,不是来联系我们去盖楼哇,你们的事。我知道了,老于是你们村的书记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的村长是个女人,并且她的腿好像有点瘸。你们西拐子的邢二,俺俩是好朋友,他做过木器开发。还曾经弄过木器批发市场,那个人确实有一套。”
经理岔开李二的话头。扯开了邢二的事,闭口不谈去修理房屋。
李二,嘴张了好几遍,就是插不上嘴。光听经理东拉西扯,就是不说什么时候去修房子。好不容易逮了个空,李二刚要说话,不料那经理的老婆一步冲进来,奔到经理的桌子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伸手进去抓经理的脸,经理当然不让,两个人你来我往。扭打成一团。
肯定是见多了不怪,公司里那么多人,竟没有一个人过来拉架。从经理门口经过的人也不少,大家连看都不往屋里看一眼,一个个若无其事的出入经理室两旁的各个房间,听着经理两口子打的一塌糊涂,就是没有一个人进去劝劝。后来李二才知道,接待他们的这个经理。是个冒牌货,是开发公司专门找了这么一个人。用他的嘴来应付外头那些讨债的,闹事的,还有就是应付上头那些五花八门的税费摊派,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部门,借下来检查为名,混吃混喝的主。实际上,他这个经理,是什么都管,又什么都不管,进钱的事他管,不光他,开发公司所有的人都管,至于出钱,又都不管,没有一个人说了算,你不信进去试试,只要你一说是来要钱的,公司的人个个摇头,问谁谁也不知道,搭话谁也不理你。
时间久了,人们就戏称这个接待李二他们的经理叫三不管经理,简称“三不管”。
三不管的老婆是个泼妇。早年,三不管家里穷,弟兄姊妹们多,可以说是吃不上穿不上,加上三不管的爹娘,老两口比较忠厚老实,成分稍微高点,富农子弟,生产队里的东西,别人敢拿,他就不敢。俗话说的好,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三不管自从高中毕了业,就在村里的企业上班。他的顶头上司,也就他现在的丈母爷,那时候是村里建筑队的队长,手里握着实权,三不管刚开始想进建筑队,因为进了建筑队干活,不光挣工分,还有提成,是村里的肥差。
对三不管要求进建筑队的事情,当时的队长不答应,后来,还是三不管的老婆看上了三不管模样长的好,向她爹求情,他爹还是不点头,主要是嫌三不管家庭成分高,富农子弟,社会上吃不开,就连去当个兵,政审都通不过,怕他叛国投敌。就更甭说推荐他上大学了。
三不管的老婆入了迷,天天泡在三不管家里不说,还扬言:“他爹要是不同意她嫁给三不管,就自行了断,上吊跳井。那时刚号召计划生育,身为干部的老丈人,身后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万一她有个闪失,那不是没人养老送终么?老婆子得知女儿要自尽的消息,如五雷轰顶,当时就懵了,连哭加叫,逼着当建筑队长的男人,赶快同意女儿嫁给三不管,在正式宣布两家结亲的前两天,三不管顺利的进了建筑队,并且当上了一个挂名的技术员,这样以来,不光工分高,还有比别人多一毛钱的提成。
三不管结婚不到五天,世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地分了不说,还允许个人经商办企业,接着,三不管的弟弟也去当了兵,这时的三不管,因为不懂技术,被村里另一个技术员承包了建筑队的新老板,取消了他的技术员资格,碍着老队长的面子,新老板不好意思把三不管一撸到底,就给他派了个好差事,名义上是个经理,光挂个头衔,实际上一点实权也没有,纯粹是虚职,专门接待外来人员,尤其是那些讨债讨薪的都归他管。
三不管在公司里就是个吃一肚子赚一身衣裳的主。由于他天天醉熏熏的满身酒气,几乎每天晚上都是不醉不归,久而久之,她老婆有时晚上想享受快乐的时候,他十之八九是办不了,不光不能亲热,还把家里的床上吐的满是秽物,那个臭味,令人作呕。
所以,三不管的老婆三天两头的去公司闹腾,嚷嚷着叫公司老板给三不管调换工作,要求也不高,工资多少不说,只要不喝酒就行。
女人到了更年期,毛病格外多的出奇,尤其是疑神疑鬼这一项,特别的厉害。明明自己的男人是臭狗屎,在她眼里就成了香饽饽,她男人在外头跟那个女的一起吃个饭,或者站在墙旮旯里说句话,她就认定她男人跟人家女同志有事,还是那种见不的人的丑事儿,她就把没有的事硬说成是有事,你有啥办法?
三不管的老婆,从当闺女时,就把三不管看成是一朵花,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儿的出嫁,她自己一个人窝在家里没事干,吃饱了撑的,胡思乱想,成了一块心病。在她眼里,他男人一出去,外头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一窝蜂的往他男人身上涌,殊不知,除了公司的那个女招待,没有几个女人愿意和三不管搭腔,就甭说主动投怀送抱了,公司里好男人帅哥有的是,没人愿意点三不管这块烂咸菜。
三不管的老婆经常到公司里来闹,今天说这个女人看上了她男人,明天说那个娘们争着往她男人怀里拱,把公司里头的姐们差不多都得罪了一个遍。
后来越闹越凶,大家都怀疑这老婆子有了神经病,不少女同志就到老板那里去告状,或是四处散布消息,把三不管老婆有病的事说的有枝有叶,不由的人们不相信。
后来,女人们的梦想成真,三不管的老婆就真的有了黄鼬病,不少吆喝着逮鸡吃,就是半夜里学鸡叫狗咬,闹得四邻鸡犬不宁,看着四邻天天鸡飞狗跳,三不管只好冲着四邻作揖说好话,赔情道歉,就这么熬了一天又一天,度日如年。
孙寡妇从女招待嘴里知道了三不管老婆有病的信息,她贼心眼儿放光芒,就谎称李二擅长捉妖拿邪,极力推荐三不管请李二去给他老婆看病。当然,交换条件肯定是立马派人去修房子。
李二说话头头是道,说大话吹胖气一个顶俩,知道底细的人都知道,他连医书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哪里会看病?孙寡妇这一推荐,不是想要了李二的命么!
孙寡妇跟了苟有道之后,学坏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九章
三不管的老婆,在三不管的办公室里,闹够了,便坐在三不管办公桌的对面,央求道:“三不管,跟我回家吧,你看公司里那么多女人,不把你给累坏了呀。”
三不管起身,把他老婆拉到门口外头,不知说了些什么,就把他老婆打发走了。
女招待进来,伏在三不管耳朵边上,嘀嘀咕咕的说了不少话,三不管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还拿眼睛不时的瞟上李二一眼。等女招待出了办公室,三不管即刻换上一副笑脸,对李二非常客气的说道:“李老板,我现在才知道你是个能人,会拿鸡不吱声这一手,不简单哪,只要你把我老婆的病看好喽,咱什么事情都好说,不就是个修房子么?建筑公司擅长的就是这个,再说了,你们的房子是我们盖的,出了问题,漏雨,我们应该负责修理,职责所在嘛。你看,咱什么时候去我家走一趟?”
李二知道孙寡妇尿了坏尿,在看自己笑话,但他那股不服输的德行,还是促使他豪气大发,对看病的事情,鬼使神差的一口答应下来,并且详细询问了三不管他老婆的病情,比如:什么时候精神好,什么时候犯病,犯病时都有什么症状,嘴里喊些什么,等等。如此这般,问的一清二楚。
二英子怕李二把事情演砸了,偷鸡不成反而失把米。她拉着李二不让去,说道:“李二。咱出来是找他们去修房子的,咱不是出来给人看病的,要是给人家把病看好了。人家固然感激咱们,若是看不好,人家生了气,坚决不去修房子,你怎么回去向村里交代,要知道,咱仨出来。可是花村里的钱啊,到后来。钱花了,事没办成,怎么办?谁负责?一定要记住庞大那一年弄推土机的教训啊。”
孙寡妇回头看见二英子不让李二去看病,就怂恿三不管道:“经理。你催催他俩罢。”
三不管笑道:“李先生,你现在不去也行,晚上我请客,你吃饱喝足了,好有精神去拿妖捉邪。”
孙寡妇一听三不管要请客,一百个赞成。她在宴席上吃饱喝足了,就帮着三不管催李二去看病。气的二英子直拿斜眼剜她。可她故意歪过头去不看二英子,只是一个劲的催促李二上路。
李二喝个八成醉,晃晃荡荡的身子有些站不稳。醉眼朦胧,用手指头指着前面的树林子,说道:“走!看你往哪里走!”
孙寡妇示意三不管架着李二一根胳膊。她自己架着领一根胳膊,连拖带拉,把李二弄到开发公司那辆破皮卡上,三不管开着,一路奔三不管家里而来。
三不管家在农村,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家里四个门口对齐,八个窗户见面。着还是三不管的丈母爷有权时,给他女儿盖的那婚房。虽然年久失修,有些破败,但从外表上不难看出,这个院落当年还是满整齐豪华的。
一是没钱,二是听说这里要盖住宅楼,三不管就没有修缮他丈人家这座老宅子。
李二刚从汽车上下来,还没进屋,三不管的疯婆子,就突然从屋里跑出来,一下抢在李二面前,伸手使劲撸住李二的两根细腿,大叫一声:“我要吃个鸡!”
这一嗓子声嘶力竭,猛不丁吼出来,把几个人统统吓了一跳!二英子战战兢兢的伸手捂住胸口,问道:“这是啥毛病啊,吓死人不偿命咋的。”
李二虽然事先有防备,但还是被吓得浑身一哆嗦。他趁三不管的疯婆子仰头看他的一瞬间,把拿在手里的一个针,准确的扎在疯婆子鼻翼下边的人中穴上,就见疯婆子啊了一声,坐在地上老实了下来,嘴里也不说吃鸡了,就听她喊道:“仙家,饶了我吧,往后,我再也不敢了呀。”
李二吩咐在场所有的人:“赶快四处找,看看在十步以内,哪个旮旯里有个黄鼬,把它给我拴起来,不要叫它跑喽。”
三不管问道:“黄鼬会咬人啊。”
李二道:“她正在控制你老婆的脑子,暂时不会咬人,因为我已经用针扎住了它,快点去找哇。”
三不管对家里熟,他知道丈人家的西偏房里头,盛着一些麦瓤,平时就看见有小黄鼬出没,但家里的人,听说黄鼬会报复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不见,谁也不敢去捣这个马蜂窝。天长日久,家人连进门也不敢了,生怕碰上黄鼬神,搅了黄鼬神的好事,叫它怪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三不管低声对李二说道:“我知道它在西屋里,我不敢进去,生怕它老人家要了我的命。”
“不是党员对不对?别说一个小小的黄鼬,就是吕洞宾骑的驴,老子也敢薅下它二十根驴毛来!你过来,好生看着你老婆,我去办它,天底下,就没有我李二剃不了的头。”
李二提着一根绳子,窜到三不管说的那个西屋里,不大功夫出来,手里用绳子拴着一个黄鼬,提到三不管面前,把它放在地上,笑道:“看见了么,这就是你说的黄鼬神,它一看见我,就浑身打哆嗦,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老老实实的叫我拴住,给逮了回来,三不管,你说,怎么办?让我一脚踢死它吗?”
李二抬脚,做出要踢的样子。这可吓坏了三不管,还有孙寡妇二英子三个人,他们一起上前,给那黄鼬神求情。
孙寡妇说:“李二爷,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仙家这一回,回到东拐子,我在海鲜楼摆一桌海鲜,替它谢你的大恩大德。”
李二道:“不是你极力怂恿我捉它的么?怎么又替它求起情来?”
孙寡妇急忙摆手说:“我的李二爷,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叫你捉的仙家,它老人家事后知道是我指使你的,它能轻饶了我么?咱都是从东拐子出来的,你在外头,可不能胳膊肘子往外拐,害我不浅啊。”
二英子道:“李二,咱出来给村里办事,只要事能办成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家宜解不宜结,算了吧,见好就收,识时务者为俊杰。”
三不管更是害怕,他连连给李二作揖,哀告道:“李爷,放手,快放手哇,得罪了黄鼬神,你一走了之,跑了,我们一家子跑不了啊,日后黄鼬神它老人家若秋后算起账来,我们一家如何承受的起?”
三不管说着说着,身子一晃,腿一乱,“扑通”一声,跪在了李二面前。
李二把拴在绳子上的黄鼬神提起来看了看,把它放在地上,笑着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就看在大家的面子上,饶了它这一回。”
“不过,我要教训它一下,给它约法三章,以后不准它住在你家里,还有,更不准它再祸害你老婆,它如不照我的话做,你就去找我,哼!到了那一步,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它的性命。我非严办它不可!”
李二解开绳子,用脚尖轻踢一下黄鼬神,骂道:“滚!老子不想再看到那个王八羔子!”
还有神躺在地上,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吓的孙寡妇凑过去祷告道:“仙家,李二爷放了你,快跑哇。”
李二说:“我进屋里,把扎它的针拔了,它才动弹哩。”说着,李二大步进屋,把扎在疯婆子人中穴上的那根针拔出来,吹口气,收在口袋里。还没等他出来,地上的那个黄鼬,咕噜在地上打个滚,爬起来就跑。果真像李二说的那样,它没有回它的老窝,而是爬上墙头,跳墙逃的无影无踪。
庆功宴上,三不管问李二:“李老板。你怎么学会拿妖捉邪这一招的?”
李二说道:“我一个好朋友叫花狐,是它教我这些小窍门的。狐狸是黄鼬是天敌,我和狐狸是好朋友,过去天天在一块玩,兴许我身上,也多少沾了些狐狸的气息,所以,黄鼬神怕我。”
三不管根本不相信李二说的这些话,他认为李二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巧了,世界上哪有人和狐狸交朋友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李二前脚走,黄鼬神后脚就又回了三不管的家。并且闹腾的比先前厉害的多。三不管的老婆,过去只是嚷着吃个鸡什么的,经李二这一治不要紧,竟然变成了满地打滚碰头,给她鸡也不吃了,吆喝着非吃了李二那贼不可!
原来说好了的去修房子,三不管也变了卦,班也上不成,天天就窝在家里伺候他老婆,只要他老婆一犯病,他就赶快趴下磕头祷告,求那大仙饶命开恩。他老婆要什么,他都答应,稍有不从,就死给他看。到底是黄鼬神闹毛病,还是他老婆闹毛病,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一味的服从就是,再也不敢有半点违抗。
二英子骂李二:“我说不叫你去,你偏不听,死装那明白人,结果怎么样?演砸了吧?该!”
孙寡妇知道自己罪责难逃,她估计回去,老于是饶不了她的,所以,就一直催着李二赶快想办法补救。
李二坐在小旅馆的床上,低着头,不言不语,问急了,就摊摊手,要不就摇摇头。看他那样子,孙寡妇也没办法,只好坐在旁边唉声叹气,她后悔自己当初不该怂恿三不管找李二给他老婆看病,更后悔,不该跟着来请什么王八操的开发商,她想一走了之,怎奈手里没钱,走不了。
二英子推推李二,说他:“李二,光低着头也不是办法呀,你不是自称扒皮抽筋的老手么?不是说世界上没有你剃不了的头吗?怎么。现在成了熊种,低着头,和那刚冒了一样。能顶事么?快想办法,我手里的盘缠可不多了。”
孙寡妇说:“二英子,你请示一下于书记,咱回去吧。”
“不行。我问过了,我姐夫不让咱仨回村。说了,盘缠不够,叫李二想办法解决。”
李二说道:“既然村里不让咱回去。叫我去弄钱,我就去。”
孙寡妇说:“李二。在这里你人生地步熟,找谁借钱去?”
李二大大咧咧的说道:“你跟在我后头,只管收钱就是。”他拉着孙寡妇,一直来到花鸟市场上。挑个人多的地方,叫孙寡妇坐下等着,他自己在一块小空地上胡乱比划了几下子,引的不少人围着看热闹,大伙叽叽嚓嚓的纷纷议论,互相打听,这个人是哪里的,你认识吗?看他那样,是不是有神经病啊?
李二朝众人拱拱手。大声说道:“在下是鲁州来的好汉李二,本人精通天文地理,上去五百年。下去五百年的事,没有不知道的,诸位老板,各位小姐,还有兄弟姐妹们,大家有什么问题只管提问。一个问题十块钱,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请出题。”
一个胖子上前问道:“我问一个问题,给你十块钱,你要是回答的不行,小心我扁你。”
李二接过钱,笑着点头。
胖子说:“我嫌自己死的慢,你有什么好法儿,叫我死的快一些。”
“这个好办,你回家顿顿吃猪头肉,我保你死的慢不了。”
李二话还没说完,引的众人一阵哄堂大笑,那个胖子看看自己一身的肥肉,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自嘲的笑了几声,赶快把十块钱递到李二手上,转身退到后头,看别人怎么提问。
一个穿着打扮讲究的先生,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我老婆天天跟我吵架,怎么办?”
李二微微一笑,说道:“早请示,晚汇报,发了工资全部上交,不留私房钱,你老婆不光不和你吵架,亲你还亲不够哩,拿钱。”
还没等李二伸手,那先生就把十块钱递了过来。
有个漂亮的少妇挤进来,问道:“我出二十块钱,你能出个主意,让我丈夫早日当上科长吗?”
李二把嘴凑到那女人耳朵边上,嘀咕了一句话,那女人赶快交了钱,头也不回的走了,看那表情,挺满意。
有个好事之徒,问道:“天能塌下来吗?”
李二答道:“你出去找小姐,叫你老婆发现了,你家的天肯定塌下来!”
好事之徒慌忙交了钱,走了。原来这老兄就好这一口,他老婆就在旁边买金鱼,他生怕他老婆听见,所以赶忙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孙寡妇问:“刚才那漂亮娘们,你怎么答复的她?”
“我说,你上去,你男人跟着也上去了。”
“请问,什么事情必须自己亲自干?”
“和老婆睡觉。”
“哈哈哈”
鲁州地面上,大概生活着两种黄鼬,一种黄嘴的,老百姓俗称仙家,一种是黑嘴的,叫它树狼子,实际上,应该是两个品种的同一物种。不知道它们有没有等级之分,或者是黑嘴的树狼子,长到一定的年限,就会自动变成了黄嘴的仙家。
话说李二赶走的那个仙家,是个级别最低的,道业不是很深,它逃跑出来以后,立马去报告了它的首领,那黄鼬王不服,就亲自跑到三不管家里,释放出一种能控制人脑的什么气体,医生说是化学成分,类似迷魂药之类的东西,把三不管的老婆控制住,叫她在院子里滚来滚去,伸胳膊曲腿,嘴里胡言乱语,外人也听不清她咕念些什么。反正是折腾的疯婆子一塌糊涂。
李二没把老婆的病治好,反而病情更加沉重,三不管也不敢用李二了,前头说好了的修房子,他也改了口,说公司赶别的工程,给东拐子修房的事情,临时往后拖一拖。
李二靠着吹天啦地,糊弄了三个人的路费,饿着肚子,乘公共汽车,回了家。老于不满意,但没有好办法。
二英子是个长舌妇,她把李二在外头给人家治黄鼬病的事,满世界的去嚷嚷,叫东拐子西拐子,还有南拐子的老老少少,没有一个不知道李二给人家看黄鼬病看砸了的。并且她自己添油加醋,把没有的硬说成有的,把控制疯婆子病情的老黄鼬,,吹的神乎其神。李二在它面前,如何如何无能,等等,等等。总之,李二在乡亲们面前,那是威信扫地,一钱不值,还有人在他后面,指着他的脊梁骨骂个不停,主要是骂他不要脸,专门和黄鼬神作对,纯粹是找死!
张凤仙听了乡亲们的风言风语,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反驳,找不着理由。不反驳吧,心里憋屈,就拿小桃红出气,骂的小桃红不敢朝她的面,就连给李二送王八汤,也换成了小红去送。
李二心里也很愁闷,服输不甘心,有心返回去给疯婆子治吧,又怕自己斗不过那老黄鼬,被它算计了,不好收场。一时间忧心忡忡,不知所以。
小桃红瞅张凤仙去市场买菜的功夫,溜到李二家里,给他出主意道:“亲亲哥哥,你不会去找花狐么?把花狐请来收拾那黄鼬神,肯定一妥百当!”
李二会采纳小桃红的建议么?(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张凤仙看见个小桃红的背影,忙问李二:“当家的,那二狐狸又来给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我可告诉你,她的话不能听。听了,就上当受骗。”
李二一笑:“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其实她也没说什么,就是出主意说,叫我去请花狐来灭了那黄鼬王。”
张凤仙在心里琢磨一下,觉着有道理,就说道:“当家的,别说啊,小桃红说的也有些道理,你不妨去请一下花狐,它肯定是吃黄鼬的老手,要是把它请了来,把三不管的事情办了,你心里痛快不说,也堵住了那些嚼牛舌头的长舌妇,看她们还有何话说,这两天风言风语的,气死个人了。”
和花狐的缘分已尽,它不会再出现。上一回它把我弄到它们的蘑菇山,就是犯了族规,它们的族规极严,那座作为它们最后圣地的蘑菇山,是话狐狸一族最后的栖息地。假若蘑菇山的圣地丢了,那花狐狸一族,就要在地球上消失,那样的话,我李二的罪可就大了,简直是千古罪人啊。”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被人瞧不起么?你李二这么些年,可是头一回丢这样的人。”
“我个人事小,话狐狸一族的生死事大,因为这关系到一个远古生灵的存留与灭绝。我不能为了自己的一点小小面子,就让花狐涉险,还是想个别的什么办法吧。”李二下了最后的决心。
张凤仙紧咬着嘴唇。许久不说话。李二知道,她准是在想法子帮自己。就过来抱住她的肩头,说道:“姐姐。我知道你疼我,我知道你为了维护我的名声,会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细细想来,你这么做,实在不值。外头那些人,吃饱了饭撑的,满嘴里嚼些牛舌头。也是正常现象。嘴长在他们身上,他要胡说八道。你我有什么办法。叫我看,不理会是上策,管他们呢,我们好好的过我们的日子。休要跟外人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张凤仙挣开李二的拥抱,认认真真的说道:“我男人的名声最重要,我张凤仙这一辈子,就是为我男人而活着的。习武这么多年,如果连个黄鼬都办不了,我张凤仙的武不是白练了么?还称什么一代女侠!当家的,你在家好生待着,给我三天功夫,我替你把那事办了。很快就回来。”
李二摇头道:“你怎么就一根筋呢?我自己都不嫌丢人,你吃的哪门子醋?”
李二无意间看见小桃红在门口外头探头探脑,就招手把她直接叫进来。问她:“你说说,大姐非要去替我灭那黄鼬王,怎么办?你嘴巧,劝劝她吧。”
事与愿违,小桃红不但没把张凤仙劝过来,她自己却倒进了张凤仙那一边。嚷着要和张凤仙同行,不灭了那黄鼬王绝不回来!
李二刚要说什么。老炮台一步闯了进来,他说李二:“老于叫我来找你,说了,叫你去调解我家的矛盾。”
“不就那二斤桃酥的事么?怎么纠缠起来没完没了,真是的。”
李二想走,不料被老炮台一把拉住,吼道:“姓李的,你不想管是不是?老子也是姓李,怕你吗?于书记的话你敢不听?走!去找老于讲理。”
张凤仙见老炮台对丈夫无理,过来一个扫堂腿,把他扫倒在地,上去踏上一只脚,踩在脖子上,教训他道:“你也不看看李二是谁的男人!警告你个老王八羔子,往后若是对我男人稍微有点儿不敬,我就收拾你,记住了么?”
张凤仙脚下略一用力,疼的老炮台,杀猪般嗷嗷直叫唤。
李二道:“饶了他吧。”
张凤仙把腿抬起,老炮台爬起身来,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一溜烟的跑了,在远处停下脚步,回头指着李二骂道:“好小子,革命干部,指示自己的老婆打人,你两口子等着,我这就去找于书记告状,给你们受的。”
老炮台瞧见李二两口子没有追来,尤其是张凤仙站在原地没动,他放下心来,骂骂咧咧的朝村委会走去。
老于在办公室里,听了老炮台的倾诉,没说什么,只是把电话打给了李二:“贤侄,村里的事情,叫女人们搀和不好,老炮台的事情,是归调解管,你的责任啊,还是给他们两亲家处理一下,省下老炮台三天两头的来村里烦我。”
李二向来听老于的话,回答道:“表叔放心,我办就是,晚上我亲自去找小胖她娘了解情况,秉公处理。”
老于放心电话,说老炮台:“回家耐心等着吧,李调解会给你们好好处理的。”
老炮台半信半疑,也不知道嘴里嘟哝了些什么,一摇一晃的出了老于的办公室。
五凤来找李二,和他商量:“你家小燕不是和三炮台有个建筑队吗?咱村里房子漏雨,叫他们来修不就行了。”
李二道:“老炮台的儿子不是叫小炮台么?”
五凤道:“一个人。有叫他三炮台的,也有叫他小炮台的,反正就那意思。”
李二迟疑道:“活儿好干,就是钱不好处理。村里把盖房子的钱,一分不少的给了前头那建筑公司,他们理应来修房的,叫三炮台替建筑公司干了活,我估计,钱要村里出,建筑公司是不会退钱的。这个付钱的事情,你要和老于商量好了才行,千万别叫小燕他们有处干活,无处要钱。”
“是啊,这还是个大问题哩,回头我和老于商量好了钱的问题,再找你罢。”
五凤瘸着腿进了村委会。
回头再说张凤仙,她要去替李二办那事儿,小桃红跟在她身后,一步不离,任她说破了嘴皮子,小桃红还是非跟着不行,把个张凤仙气的,简直就想一脚踢死她个王八羔子才觉着解气,张凤仙跺脚道:“我的二姑奶奶,你不跟着我不行么?”
“不行,你去替我亲亲哥哥办事,我非跟着去才行。”
“你就像个跟脚的孩子,我怎么说,你才不跟着我去。”
“你想啊,你去给我哥哥把事办了,往后,他肯定高看你一眼,我可就惨了,他会不理我的。你成了香饽饽,我成了臭鱼烂虾,所以,我一定要跟你去。”
“你跟着我会碍事呀,不知好歹的二狐狸,小心我一掌打死你!”
小桃红把脑袋凑到张凤仙举起的铁掌底下,嚷道:“你打呀,你打呀。你想打死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你嫁进李家大门口,明白了我就那情敌,你就想打死我,只是不忍心下手。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下手哇,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小桃红说到伤心处,眼里还落了泪。
张凤仙心里那个气啊,肚子气的比气球还打三分。打又不行,骂她又不管事,无可奈何,只好恨恨的说道:“走哇,咱丑话说到前头,把你丢了,我可不负责。”
小桃红一边跟着张凤仙走,一边低声嘟囔:“把我丢了,我亲亲哥哥饶不了你。”
“还敢顶嘴!”张凤仙作势要打,小桃红赶快住了嘴,伸伸舌头,扮个鬼脸,随后,老老实实的跟在张凤仙身后,二人一起踏上了远行的客车(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
张凤仙领着小桃红,一路坐车,来到三不管的家乡。在县城里,两人悄悄的选一家干净的临街旅馆住下。晚上,张凤仙把小桃红留在旅馆里,嘱咐她道:“你一个人好好的给我在这儿待着,不是我回来,千万不要开门,我出去打探一下情况,很快就回。”
张凤仙见小桃红点了头,随后退到窗户跟前,把窗户悄悄推开,查看一下街上十分清净,就一个燕子抄水,不见了人影。
小桃红在屋里喃喃的说道:“好一个贼的身手,要是她去偷东西,还有空手么?我亲亲哥哥那么个好人,怎么就找了这么个贼婆子,可惜可惜。”
小桃红坐在床上看电视,一等不来,二等也不来,她怕张凤仙出事,就把房门钥匙拿在手里,出门装着逛街,去查看张凤仙回来了没有。她在街上转了一圈,什么也没看见,就不紧不慢的往回走,一步三回头,四处探望,她也把不准张凤仙从哪个方向回来,就只顾拿眼乱看乱瞧,不知不觉身子碰在一个人身上,回头看时,是张凤仙站在她身后,挡住了她的去路。
“哎呀,你想吓死我啊,躲在人家身后,不动不静的,鬼一样。”
张凤仙不说话,把小桃红轻轻一推,两人一起回到旅馆。关好房门,小桃红忙问道:“事情办成了吗?”
“什么事情?”
“逮那黄鼬王啊。”
“说的轻巧。那黄鼬王就那么好逮?连三不管的家在哪儿还把不准哩。”
小桃红一听张凤仙出去了一个晚上。连三不管的家都没有找到,心里先泄了气,说道:“我还以为你把事情办妥了呢。原来八字还没一撇呀。平日里吹吹唬唬的有多么能耐。原来是装的。”
张凤仙说道:“你不服气,你去找啊。咱这回可是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外人不知道咱俩的这次行动。你要是相信我,就老实的待在这里不要动弹,不相信我呢,你就直接一个人先回去。我不拦你。可有一点你必须明白,不能出去乱说话。不能坏了我的大事。”
“想赶我走哇,没门!我就待在这里,指挥你的行动,想一个人独吞功劳。休想。”小桃红把头一歪,做出一副不理张凤仙的样子。
出门在外,张凤仙不愿和小桃红一般见识,也不理她,独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一连三天,张凤仙都是昼伏夜出,神龙见首不见尾。到了第四天晚上,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的风,树叶子一点也不动。夜半时分,一个黑影一闪。身子狸猫一般的灵活,她就是张凤仙,穿着夜行衣,脸上戴一个胖娃娃面具,显的有些可笑。
张凤仙猫腰潜到三不管两口子睡觉的那个房间,倾听片刻。三不管已经熟睡如泥,她老婆嘴里含含糊糊的说着什么话。听不清。她小心翼翼的摸到屋里,刚要动手,不想三不管的老婆一下爬起身来,伸手抓住张凤仙大腿,喊着:“我要吃个鸡!”张嘴就啃张凤仙的大腿!
好一个张凤仙,把手里拿的一条小手绢在疯婆子面前一抖搂,那疯婆子立马松开抓自己的手,身子一软,摊在床上,呼呼的大睡了过去。
三不管白天夜里,耳朵里头全是他老婆吃个鸡的声音,过去,他老婆半夜里大喊吃个鸡是常有的事,所以,方才他老婆一声喊叫,他并没在意,还是打着呼噜睡他的太平觉。
张凤仙把手绢在三不管面前晃过之后,就把他两口子背到他们屋子后头一个岔路口,平放在地上。然后,张凤仙再次潜进三不管的家里,把口鼻捂的严严实实,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根细竹筒,把里面的迷魂香全部吹进有黄鼬王的那个西屋里,稍一等待,侧耳听听里面没有动静,估计里头的那些黄鼬全被迷倒了,就把火油浇在门口的草上,把一根划着火的火柴往草上一扔,那火苗儿顿时窜的一人多高!
张凤仙奔到暗处,朝不远处的人家大喊:“失火啦,快起来救火呀!”
这地方民风纯朴,近邻听见救火的喊声,纷纷跑出来救火,好在家家都有浇地的小潜水泵,接上浇地的水龙带,几家人一起忙活,不大功夫就把那间小屋的火扑灭了,幸亏三不管的宅院,是在当年村里的打麦场上所建,和四邻有个几十米的距离,所以,这回失火,没有殃及四邻,三不管家也没有什么大损失,就是烧了那间有黄鼬王的小屋。
张凤仙躲在暗处,看看事情办妥,就悄悄的开溜,在庄稼地里,把夜行衣脱了,把大头娃娃面具藏进随身带的挎包里,然后转身走上大路,疾步回到旅馆,从窗户进屋,刚要把胜利的喜讯告诉小桃红,让她也高兴高兴,不想借着床头灯柔和的光线往床上一看,哪里有她的影子?小桃红不见了!
这二狐狸去哪儿了?张凤仙心里一阵纳闷:“难道她自己回去了?不可能啊。”
原来,小桃红见张凤仙神神叨叨的每天晚上都出去,而每天晚上回来,都说事情没办成,他就对张凤仙的所谓能力产生了怀疑。最后这天晚上,张凤仙前脚走,他就后脚偷偷跟着,她要看看张凤仙每天晚上出去,都干了什么,她甚至怀疑,张凤仙出去不是办事,而是以出去办事为名,干那见不的人的丑事儿。
张凤仙把三不管两口子迷昏之时,小桃红就在不远处看着。到的张凤仙放火把那黄鼬王,还有它的孝子贤孙统统烧个干净,小桃红这才明白,张凤仙这几天每晚出去,是干正事儿,不是出去胡作非为。张凤仙腿脚快,身手敏捷,三不管的邻居们出来救火,她趁乱溜之乎也,走了。小桃红站在不远处看热闹,叫一个躲到暗处撒尿的娘们看见,她提着裤子,大声嚷道:“逮住了,逮住了一个!”
张凤仙跑在回旅馆的路上,隐隐约约听见背后传来逮住了一个的喊声,她还以为是救火的众人逮住了一个黄鼬哩。她当时没在意,还摇着头嘿嘿的笑了两声,加快脚步,离开了三不管的家,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等张凤仙回到旅馆,发现小桃红不见了人影,这才知道坏了!她骂道:“该死的二狐狸,不叫她来,她连哭带叫,好不容易来了,又不听话,现在好了,叫人家逮个正着,如何是好?我这辈子,算是倒了斜霉,摊上个好男人,他这冤家还拖油瓶,给我弄出个情敌来,你说气人不气人。”
张凤仙捶胸顿足了好一阵子。知道人生地步熟,不敢贸然行动,更不敢前去打听小桃红的下落。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我的姑奶奶,你老人家可千万别有事啊。你若是丢了,我回去怎么向当家的交代?”
此时的小桃红,叫那娘们紧紧的抓住了手腕,能走的脱么?(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张凤仙毕竟见过大世面,她很快冷静下来,坐在床上思忖道:“二狐狸叫人家逮住,放火这罪轻快不了。她要是把我供出来,一锅端,连个回去送信的也没有了,我还是趁派出所没来之前,赶快走人,连夜赶回去,叫当家的想办法回来救人要紧!”想到这里,张凤仙把两人的东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不敢走大门,更不敢去前台结账,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背了挎包,仍旧从窗户翻出,头也不回,连夜回东拐子报信去了。
再说小桃红,被那个撒尿的娘们抓住了手臂,她往里头看看,没有张凤仙的影子,放下心来,从从容容,大大方方,故意问道:“这是麻风病院吗?可叫我好找!终于到家了!”
“什么?麻风病院?还到家了?”那个抓小桃红手的娘们,手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赶快放开了小桃红,接着把自己手使劲在自己裤筒子上死命的揉搓。无巧不成书,就在三不管家大约三里路的地方,真的有个麻风病医院。你说巧不巧?你说怪不怪?这两句话,说起来还有个来头。
记的三十五年前,我在公社的水利队上当瓦工,有个同村的老兄,是南拐子的,我和他是一个自然村,不是一个大队。他比我大个二十来岁的样子,他当时年龄应该是五十多岁。我们喜欢在休息时打纸牌,有时上头的人出一张单三,恰巧这位仁兄手里有个单四,他就赶快把手里的那张四给大家看,高兴的说道:你们看巧不巧?随着话音,急忙把手里那张单四扔下去,走了一张被视为小牌的四,高兴的不的了。有时上头的人出了两张三,恰巧他手里还是有一张四,他就把手里的四拿出来给大伙儿看,嚷道:一张四也随不上,你说怪不怪?
有一段时间,修理他家门口不远处的水渠,中午下了班,他总是把我们几个人招呼到他家里,和他再打几把牌,才让我们回家吃饭。大多时候,是打牌上了瘾,他一边出牌,还不忘给他老婆使眼色,他老婆故意不理他,扭过头去不看他,每到这时,他总是自嘲的笑笑,跟大伙说:“你们看看,我老婆多么听我的话,过不了一会儿,她就去买小菜,兴许还能给我们打五斤散啤酒哩。”
他老婆抹不开大伙的面子,就去买菜打啤酒招待我们,还会对我们不自然的笑笑,说:“你们打牌有功,犒劳你们一下子。”那时大家的生活条件都不好,为了报答那位仁兄老婆的热情招待,下午干活时,我们总是把老家伙的活儿替他干一些,他也总是乐呵呵的接受。想起多年前的那些幸福往事,心里总是暖暖的,好几年没看见那位仁兄了,想必他已经不在阳世了罢。好像十几年前,我在赶集时看见过他老人家,已经是满头银发,走路也是步履蹒跚,和我现在一样,腋下柱着两根拐杖,我当时还跟他开玩笑说:“你看巧不巧,你看怪不怪!”他冲我开心的大笑起来笑的爽朗,笑的是多么开心!
逝者如斯夫,多么盼望过去的时光回来呀。人要是能一辈子不老,那该多好啊。沐浴在春风里的少男少女们,珍惜现在的大好时光吧。好好享受每一寸光阴!
还是闲话少叙,书归正传。
小桃红把被抓疼了的手使劲甩了几下,好让胳膊过过血脉。一个年轻的媳妇过来说道:“你怎么去抓麻风病人的手?好哇,往后不准再抱我的宝娃!”
“我没有干什么呀?”方才那个抓小桃红手的娘们在辩解,看样子,这是一对婆媳俩,这位婆婆的孙子小名叫宝娃。
“你以为我眼瞎?方才你使劲抓住人家的手,她可是麻风病人!传染病人,若是你孙子染上了麻风病,你负了责么?看你儿子回家来,他怎么说!”年轻媳妇气哼哼的独自走了。
这个娘们,刚才救火时,她怕叫火烧着,故意躲在暗处装着解手,看小桃红可疑,就一时间里嚷嚷起来,当时根本没往深里想,故惹下了一身的麻烦。看她儿媳妇气势汹汹的样子,肯定是去儿子面前告那枕边风,老娘们下场如何,小桃红不去管她,趁众人不备,来个脚底下抹油,溜之大吉。
小桃红想赶快回旅馆跟张凤仙汇合,二人及早往家赶,到了旅馆一看,张凤仙不在,住宿的账也没结,小桃红她怎么办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四章
小桃红思量半天,肚里的那个气啊,就是出不来,她埋怨张凤仙道:“那有你这么办事的呀,好家伙,你一个人跑了,把我自己撇在这里不管,还一口一个大姐的叫着你呢!看我回去不叫我亲亲哥哥好生拾掇拾掇你!”
小桃红手里的钱不够住宿的开支,她就和人家老板商量:“老板,和我一块的那个女人,拐了我的东西跑了,你们怎么看的门?我也不追究你们管理不严的责任了,这么着,我把我的手机给你们作抵押,你们给我一百块钱,我回家罢。”
店家也没有好办法,只好说道:“行啊,你没有丢贵重的物品吧?按规定,客人值钱的东西,应该一律寄存在柜台上。”
小桃红拿了老板递过来的一百块钱,收在身上,出了旅店,站在街上,四下瞧瞧,低头想了片刻,下定决心,朝家相反的方向走去。她要干件大事,给张凤仙看看!
张凤仙回家跟李二一说丢了小桃红,李二的脸,当时就变了颜色,他大声训斥道:“胡闹!当初走的时候,我是怎么嘱咐你的?现在可好,把我妹妹丢了,你自己怎么没有丢了呢?你还有脸回来?”
张凤仙一脸的委屈,没有出声。站在李二面前,叫李二一顿胖骂。
庞大听说张凤仙把他妹妹丢在了外头,立马跳起来质问道:“张凤仙,你把我妹妹领着走的。就应该好好的把她给我领回来,现在倒好,你一个人大摇大摆的回家了。我妹妹却不见了踪影,是不是你把我妹妹怎么样了?是卖了还是害了?老老实实招来!这么多年,她可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李二,倘若我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和你拼命!”
庞大一屁股坐在李二家的屋门口,抹着眼泪,哭着干嚎道:“妹妹呀。你在哪儿啊,没有吃的喝的。你一个人在外头怎么过哇?”
刘学银来到李二面前,给他出主意说:“李二,你把自己的心肝丢了,不心疼么?不如叫张凤仙带路前去寻找。尽快把我嫂子找回来是正经。”她吩咐庞大:“你回家收拾一下,和李二张凤仙两口子一块去找,当哥哥的,应该尽到当哥哥的责任。”
庞大冲李二吼道:“开箱子拿钱啊,赶快动身。我回去拿件衣裳,在街上等着你两口子。”
刘学银把庞大叫到路旁,偷着把一沓子钱递到庞大手上,叮咛道:“出门在外,处处小心为上。李二出钱更好。管吃管住,如果他在外头耍滑头,你自己就买饭吃。无论如何不能亏待了自己。记住,女人的边坚决不能沾,回来我是要盘问和查账的。”
李二说庞大:“你两口子嘀咕什么呀,是不是有些悄悄话说不完?要是舍不的走,我和张凤仙去就行,人多了反而碍手碍脚。”
庞大来到李二面前。叫道:“想的倒美,老子去是起监督作用的。看着你们两口子,不能在路上捣鬼。”
张凤仙说:“找不着你妹妹,你难不成把我扒皮抽筋不成?”
“哼!”庞大也不答话,招手截住一辆路过的出租车,率先爬了上去,回头说李二:“上车,拿的钱!”
李二一一按庞大的吩咐办理。
庞大有些得意的说道:“这还差不多。到了饭点,给老子弄只鸡吃,省下我给你们两口子出难题。”
张凤仙咬着嘴唇答应下来,庞大点头,觉着挺满意。
在张凤仙跟小桃红曾经住过的那个小旅馆里,老板拿出了小桃红的手机,张口要那一百块钱。庞大一把枪过手机,仔细的看过,说道:“不错,这是我妹妹的手机,她人呢?”
“走了。”
“去哪儿啦?”
“不知道。”老板不紧不慢的答道。
庞大有些沉不住气,声音高了八度:“人是从你旅馆里走的,你就得还人来。”
老板冷笑一声,道:“好家伙,明天从我这里走出去的人,何止你妹妹一个!如果人人都像你来要人,我这旅馆还开的成么?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少在这里惹大爷生气!”
庞大也不答话,弯下腰四处找东西,叫他在门口外头看见了一块囫囵砖,过去拿进屋里,老板以为他要用砖砸他,急忙吆喝道:“好小子,想玩硬的是不是?我在这县城里开店二十多年,什么人没见过?还怕你么?既然敢在这里开店,就不怕你这大肚子汉,来吧,在爷这儿砸!”
老板把头从吧台里伸出来,用手指着自己的脑袋,比划着叫庞大往他太阳穴上下家伙。
庞大也不看老板,把那块囫囵砖拿在手里掂了掂,对准自己的前额,奋力拍打下去!就见那砖碰到庞大的前额后,像碰到钢板上一样,立马变的粉碎,纷纷从庞大额头上滚落下来!
庞大还是不说话,只是拿眼睛,直直的看着那惊慌失措的旅馆老板。
年轻的老板娘见此情景,知道来人不是善茬,迭忙的笑着说道:“这位老板,好功夫!不过,我们是开店的,不是邀人比武,你纵然功夫再好,老娘也不领情,你要找的人走了,她走时我们也没有难为她,你有疑问不要紧,可以报警嘛。我们如果犯了国法,自有法律制裁,也用不着你在我们这小店里耍威风!”
年轻的老板娘说着,也从庞大刚才拿囫囵砖的地方,顺手把另一个囫囵砖拿起来,同样在手里掂了掂,随后用她那纤纤细指,在那砖头的正中间剜起来,不大功夫,随着她那葱白般手指的转动,那砖头的中间,很快就有一个洞在延长加深,半分钟不到,老板娘的纤纤手指头已经把那坚硬的砖头钻透了,那砖头还在她的手指头上绕着转圈哩!
庞大看的目瞪口呆,伸出来的舌头,怎么也收不回去,楞在了那里。
张凤仙抱双拳对着老板娘一揖,郎声说道:“张铁腿门下贱徒张凤仙有礼了!”
“啊?”那老板娘十分惊讶的啊了一声,赶紧还礼道:“失敬失敬!原不知道是张老前辈门下高徒驾到,小女子刚才孟浪了,还望前辈多多海涵!请,请里面用茶!”
张凤仙大大方方的跟着老板娘进了后堂宽阔的会客厅,寒暄几句客套话之后,分宾主坐下。
老板娘疑道:“看这位前辈的功夫,不像张铁腿功夫啊,恕晚辈才疏学浅,眼拙,还望前辈赐教一二。”
庞大挠挠他的冬瓜脑袋,憨笑道:“你看出来了,我的功夫,是我在号里时,我干爹教我的,至于什么门派,他老人家没有告诉我,平时耍着玩的三脚猫功夫,不足挂齿。叫小娘子笑话了。”
老板娘笑道:“天下功夫出少林,我中国武术,门派不少。各门各派有各自的长处。据我所知,张铁腿的功夫在腿上,享誉大江南北。今日幸遇张铁腿后人,实是三生有幸!不知前辈可肯赐教一二,也不枉我等仰望泰斗之情。”
张凤仙谦虚的摇手道:“小妹言重了!实在不敢当,既然主人喜欢,在下就献丑了,演一下雕虫小技,谨供凑趣而已,有不到之处,不要见笑,烦请方家批评指正为盼。”
众人鼓掌。
张凤仙就把在武校教学生的那套拳术,细心的演练一遍,博的众人再次鼓掌叫好。
回到房间,张凤仙说庞大:“你不知道这儿是著名的武术之乡么?街上一个半大孩子,一个成年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往后出门在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是小心为好。”
庞大忙点头称是。
李二抬手指着远处说:“那边有个小摊,咱们去吃些地方小吃,好么?”(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五章
房屋建筑公司的老板,名字叫何不济。这老兄过去也是穷光蛋一个,分地以后,他是村里建筑队的副队长兼技术员。由于懂技术,在建筑队里很吃香。后来,集体企业开始私有化进程,三不管的老丈人,当时虽然是一把手,可他对图纸一窍不通,过去主要是靠权力吃饭,形势一变,他过去那种咋咋呼呼的一套使不上了,建筑队里实行计件工资制,干多少活给多少钱,没人再领他那份干儿情。思想再好,哪怕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也是枉然,砌不了砖抹不了墙皮,没人给你发钱。再往后,承包建筑队,何不济挺身而出,他懂技术,敢承包,老队长心里没底,不敢贸然下手,所以,何不济就当上了建筑队的一把手,来个政治技术一把抓,把原先那些吃闲饭的人,精简下去,愿意留下的,一律上工地干活,唯一网开一面的就是老队长,叫他不按计件工资,负责工地上的小锅炉,给工人们烧水。
夏天到了三伏,日头毒的不行,工人们在架子上干活,热的受不了,动不动就是一身汉,天热,人们自然要喝水,这可忙坏了老队长,他从前当领导惯了,喜欢睡懒觉,早晨起来时,工人们为了避开晌午头的毒太阳,一般是天一亮就开始干活,到了十点来钟,太阳热的人汗流浃背时,就主动放慢了干活的速度,大多数人开始下架子来喝水。这时候的老队长最忙,加上他起的比较晚,工地上的火烧心小点。还有烧火的煤也不是好煤,当老板的,只要三百块钱的煤能凑合,决不会去买五百块钱的煤来烧火。
一来老队长起的晚,二来煤不给力,火烧心里的开水,老是供不上。没有烧开的时候,刚一发热乎。就被急着喝水的工人门喝个净光。第一拨喝水的人还没走,第二拨喝水的人早已等候在小锅炉旁,一个个用手指头敲的快餐杯叮当乱响,急的老队长抓耳挠腮。没有好办法。
后来,老队长的老婆到底是急中生智,还是老谋深算,外人不得而知,半夜里起来把半锅炉水烧开了,再兑上一半的凉水,水温一般在四十度上下,喝着即不烫嘴,还挺热乎。就是一个毛病。喝了拉肚子,不几天功夫,何不济觉着工程进度。比前几天明显的放缓,他看见有些工人,刚爬上架子不大功夫,就急着往架子底下出溜,有时连线也来不及给工友挂上,这是怎么回事?何不济详细的观察了半天。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水。要命的水哇,他当即把老队长叫到工地上的临时办公室,也不批评,只是笑着把一沓子钱递到他手上,叫他回家歇几天,等工地上需要人手时,再叫他老人家回来。
老队长知道在劫难逃,也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只好红着脸,把那些钱接了,卷起铺盖,来个向后转,回家走。从那以后,何不济没叫他,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回来,就这么着来个不了了之,不大光彩的结束了自己的领导生涯。
何不济辞了老队长,形势好的没法说,正赶上全国住宅建设大爆发,只要开发就挣钱,只要买楼就挣钱。稳赚不赔,黄金十年哪,可叫何不济逮住大鱼了,偷地瓜扒拉出一块狗头金来,发大发了,他是财源滚滚,想不要都不行,那些炒楼的有钱人,大把大把的票子往他手里塞,只把他乐的,嘴都咧到腮帮子上去了!
腰缠万贯的何不济,一改过去那种拖沓的模样,穿着笔挺的西服,频繁的出入高档酒楼歌厅,时日一长,被吃青春饭的小姐们盯上,一来二去,温柔乡里做了俘虏,家也不回了,家里的黄脸婆,再也引不起他半点的兴趣,刚开始是晚上回家晚点,跟黄脸婆打个招呼,算是个交代,后来,连电话也懒的打了,不言不语,再过几天,晚上家也不回,直接睡在了狐狸精的床上头。叫他老婆堵在屋里,闹的不亦乐乎。再到后来,就正大光明的和那粉头出双入对,成了掰不开的脚丫子,黄脸婆又哭又闹,寻死上吊好几回,还是没能挽回何不济的狼子野心,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就是八匹马外加一头驴,也拉不了他回家,啥办法也想了的黄脸婆,怎么比的上小狐狸精那粉嫩嫩的脸子,白生生的肌肤?被窝里一摸,浑身滑溜溜的,红口白牙,一笑倆酒窝。还有那高挑的身材,勾人魂魄的眼睛,高贵的气质?在商圈里,拿的起放的下,入的厅堂,下的厨房啊。这么个抢手货,何不济花了大价钱,在准丈母娘手里狠塞了一笔,这才把这狐狸精弄到手,说白了,纯粹是钱砸出来的媳妇。回头看看黄脸婆,一口的黄板牙不说,腰弯背驼,在应酬的酒席上,连句话也不会说,她是喝酒喝酒不行,跳舞跳舞不行,甲方领导一见到她,兴致荡然无存,别说谈生意,就是一起吃个饭,人家也不愿意去。形势不饶人啊。败下阵来的黄脸婆没办法,只好接受了被踹的结局,面对现实,狠狠的要了一笔钱,这才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画押,按了手印。
时光荏苒,过的飞快。这个叫花儿美的小狐狸精,也挺给自己争脸,结婚的第二年,给何不济生了个大胖小子,比那只会生女儿的黄脸婆强多了。孩子在不知不觉中渐渐长大,三岁了,被何不济的贪钱岳父岳母,视为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地上怕没了,抱在怀里怕紧了憋着,你说那些毛病,简直就是一小太阳,小祖宗,小皇帝。
俗话说的好:一辈子俊媳妇,三辈子俊娃娃。这小崽子生的聪明伶俐,加上小嘴甜甜,很是讨人喜欢。就连那一肚子不满意的黄脸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比不上花儿美,你看人家生的那娃娃,就是比自己生的闺女强!还有,这小崽子一口一个大妈的叫着,不由的黄脸婆不喜欢。两家同住一个楼上,小家伙有时就独自跑到黄脸婆家里,和他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玩,姐弟三个玩在一起,竟分不出是两个娘养的娃娃,你说怪不怪?
两个姐姐,有时为了给母亲报仇泄恨,就故意打小家伙几下,黄脸婆看见了,总是不让,说道:“他有什么错?你们两个将来出了嫁,有人若是欺负你们,他还能为你们出头哩,因为他是你们的亲弟弟呀。”
这天下午,花儿美突然给黄脸婆打电话,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个该死的黄脸婆,把我儿子的腿怎么了,他的腿要是有个好歹,我不活了,和你兑命!”
黄脸婆心里好不纳闷:小家伙刚刚在这里跟他两个姐姐吃饱喝足,回家走了不到十分钟,腿会怎么呢?难道是回家的路上崴了脚不成?
花儿美气急败坏的跺着脚吼道:“不是脚,是腿,往外拐着,从你家回来,变成了镰把腿!和电视上那个外国的卓别林一样。”
“我真的没做亏心事啊。”黄脸婆极力辩白,怎奈越描越黑,花儿美就是不相信,黄脸婆会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六章
黄脸婆急忙往小狐狸精家里跑,到了那里一看,可不是怎的,小家伙的两条腿往外翻着,走路一拐一拐的,问他疼不疼,他老是摇头,说不疼,虽然不疼,可这腿这样也不是个正常现象啊,到底怎么了呢?黄脸婆把小家伙抱在怀里,想把他的裤子脱下来,看看孩子的腿到底是怎么了,当她给孩子脱鞋时,竟乐的哈哈大笑起来,叫道:“找到毛病了,原来是这小祖宗的鞋子穿反了呀,左脚的鞋穿到了右脚上,怪不的问他痛不痛,他说不疼呢,孩子的鞋若是穿错了脚,孩子只是觉着不得劲而已,腿真的是觉不出来疼的。”
弄清楚了孩子腿的真相,花儿美的气顿时消了不少,但脸上的表情,还是一脸的温怒,她说道:“往后,你家那两个小骚,少勾勾我们家宝贝,三个孩子在一起,总是小的吃亏。”
“什么你们家的,我们家的,不都是何不济的孩子么?再说了,是宝贝自己跑到我家找他姐姐的,又不是两个姐姐来叫他的,你发的那门子脾气?真是的,自己一身的骚气,我还怕把我们家的两个女儿熏坏了呢。”黄脸婆本来肚里就有气,现在经狐狸精一激发,真的把过去那些不愉快全给勾了起来,她也顾不上孩子在场,只是一顾脑儿把积攒了许久的情绪,往外发泄出来。
花儿美虽然年轻漂亮,但不如黄脸婆泼辣。脸皮稍微薄那么一点点,在黄脸婆一连串的炮击之下,败下阵来。说真的,从前她主要是仗着自己年轻貌美,靠男人撑腰,真的和黄脸婆面对面干仗,她还真不是黄脸婆的对手。
“好哇,看他爸爸回来怎么收拾你们娘仨。”花儿美咬着牙这么说道。
黄脸婆冷笑道:“我承认我是淘汰货,可虎毒不食子。他何不济再不济,也不能把自己的女儿怎么着吧。你要是在当家的面前胡叨叨,嚼老婆舌头,叫我家两个孩子挨了打,你小心。我豁上这条老命不要,也把宝贝带走,看你有什么咒念。”
花儿美没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黄脸婆,内心竟然这么狠毒,办不了大人,就去祸害孩子!一想到孩子身上,花儿美首先害了怕,先自软了下来。换了副口气说道:“两家其实是一家的孩子,分不出你我,大人之间有些小意见。也不是什么敌我矛盾,往后,互相包容一下,也就是了。宝贝小,他两个姐姐大,大的看着护着小的。也是应当之该。”
黄脸婆见狐狸精被治住,脸上也是把表情尽量放的温和一些。她说道:“宝贝的鞋子,不是他两个姐姐给他穿反了的,他从我家里出来,我亲自给他把鞋带系的很利索,难道是有人在路上故意捣鬼不成?是不是公司里最近得罪了什么人,人家给的一种暗示?”
花儿美听黄脸婆这么一说,刚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头,她自言自语的说道:“没听他爸爸说公司最近有什么麻烦啊,我天天上班,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哇。”
黄脸婆道:“树大招风。你问问三不管,这几天有没有外人来公司找茬,或是求公司办事没办成的。”
孩子的事情,在妈妈眼里,永远是第一位的,不能有一点一滴的马虎,花儿美立即给三不管打了电话,询问了公司里最近可有人来讨债?
三不管道:“报告老板娘,公司里没有来讨债的,有麻烦就是东拐子前几天来了两女一男,叫公司去给他们村里修房子,我三言两语,就把他们打发走了,其余没什么别的事。”
“东拐子?难道?”
“我看着孩子,你速去公司一趟,偷偷的把这些情况跟当家的说一声,看他有什么想法,为了保险起见,不就是给人家修房子嘛,修就是了,况且,东拐子又不欠咱们的钱。”黄脸婆想的是息事宁人,何不济有钱,可他身后就这么一个结实孩子,纵然是小婆子生的,他也是他何家的后哇,千张锄耪的一块地,大是大非面前,可不能糊涂!
何不济听了花儿美的报告,心里也在打鼓。电视上,报纸上,经常有绑架孩子的新闻出现。他现在树大招风,孩子今天鞋子的事情,是不是歹人的一种警告?何不济觉的,不管是不是有人要祸害孩子,还是一场虚惊,还是小心为妙,俗话说的好,小心使的万年船嘛,孩子事大,宁可信其有,不能信其无啊。为了做到万无一失,他吩咐花儿美:“你立刻回家,把孩子偷偷送到他姥姥家去,告诉老帮子,别让孩子到处乱跑,不能离开大人的视线,发现苗头不对,立即报警。我这里立刻处理东拐子修房的事,争取把坏事儿消灭在萌芽之中。”
花儿美对男人称呼她妈老帮子,十分不满意,想和何不济理论,却又怕耽误了孩子,只是狠狠的瞪了何不济一眼,撅着嘴走了,心里在暗暗的骂:“老婆一到手,丈人就不值钱。男人都这德行,什么玩意啊。”
三不管接了老板指示,打电话叫东拐子的人来,把建筑队修房子的队伍带回去。
老于接了建筑公司的电话,心里非常高兴,立马给李二挂了电话,问道:“贤侄,你在哪儿呢?建筑公司叫我们村去人,把建筑公司修房子的队伍领回来,还是麻烦你走一趟。”
李二说道:“行啊,我在外头旅游呢,这就往哪儿赶,你放心吧。”
李二就在建筑公司的对面,为什么不说,里头也许有什么蹊跷?
何不济在他那宽大的办公室里,热情的接待了李二。首先他要做的,是查明李二是不是想祸害孩子那幕后黑手。调查一个人,必须看他的智商脾气秉性,然后再判断他的举止行为。
何不济问道:“李老板,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可有自己的企业?”
李二说道:“说起来,咱俩还是同行,我家也是搞房地产的。我们鲁州市最大的楼叫鲁州大厦的,你可听说过?”
“不光听说过,我还亲自去看过哩,怎么,鲁州大厦与你有什么关系?”
“不瞒你说,那鲁州大厦就是我儿子大鹏盖的。”李二说这话时,非常谦虚。
何不济竖起大拇指,夸奖道:“了不起!不过,我好像听人说过,盖鲁州大厦的人,跟市里的领导有些关系,不知是真是假?”
李二笑道:“和市长是儿女亲家。”
何不济干笑几声,低低的说道:“现在不都兴这个么,钱权是孪生兄弟,相互离不开嘛。莫谈国事,李老板,我有个不解的问题,求你给我解答一下,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