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东拐子日记TXT下载东拐子日记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东拐子日记全文阅读

作者:山北青未了     东拐子日记txt下载     东拐子日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六章

    李二乖乖的去劳务市场,雇了一个不怕脏的老头,把刘学银的海鱼,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扫个干干净净。刘学银这才饶了他。

    皮驴昨晚回家,立刻把他吃了外国毒豆的事,汇报给他老婆听。

    五凤听完了皮驴的汇报,再看看皮驴脸色,不像中毒的样子。她扒开皮驴的嘴,说道:“张开驴嘴,把那根驴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皮驴就按他老婆的要求,张嘴伸舌,五凤仔细的看过之后,摇头道:“没看出什么毛病来。我估计,刘学银是故弄玄虚。你们想想,她是医生,有家有业有孙子,一不缺钱,二不缺粮,当前缺的就是一个男人。她也不是没有男人啊,庞大就在旁边等着和她圆房哩,是她不愿意也不叫庞大进房啊。当然,庞大过去是狂了点,不过,那钱不是回来了一半吗?刘学银若是真的给你们几个下了毒,她早跑了,或者是自杀。我晚上开会回来,还看见她不慌不忙的进了羊楼,从她那步态看,基本上是泰然自落,不像是惊慌失措的样子。”

    “那她给我们吃的是个什么豆啊?”

    “这个我不知道。因为我没见着那豆呀,我要是看了那豆,也许会认识。皮驴,你也是农民,个把豆子你能不认识?比如:黄豆黑豆绿豆豌豆,还有爬豆扁豆咖啡豆,这些你都认识呀。”

    “肯定不是你刚才说的那些豆,那豆比蓝花豆小点,反正我这上半辈子没见过。”哎呀,我小肚子疼。”

    “怎么个疼法?”

    “是嘶嘶啦啦的那个疼法。”

    “不是钻心眼子的那个疼法?”

    “不是。”

    五凤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事,我给你捋捋就好了。仰在床上,躺好。”正当五凤伸手要给皮驴捋肚子时。手还没接触到皮驴的肚皮,皮驴忽然从床上爬了起来,跌忙的解着腰带,往外头就跑。还嚷嚷道:“拉肚子。哎呀,这么急。”

    五凤跟出鸡店门口。远远望着皮驴,不大功夫,皮驴吭吭叽叽的回来了,可人还没进门。就捂着肚子又跑回去。

    五凤给皮驴数着,这一夜,皮驴共跑了十次厕所。临明天时分,皮驴跑的实在不行了,五凤搬了个马扎,直接叫皮驴坐在厕所门口,裤子提在手里。腰带也不系了,拉开架势,两个耳朵专门听着,只要肚子咕咕噜噜一响。连想也不用想,立即跑进厕所蹲下,这才耽误不了,要是稍一懈怠,就拉在裤里头。你说急人不急人?

    天亮了以后,皮驴好不容易爬到了床上,想好好的歇歇。五凤再看皮驴,经过一宿的折腾,皮驴的脸,本来就长,这下拉的更长了,两个眼珠子深深的陷了下去,黑脸变成了土黄色,趴在床上,一个劲的直哼哼,看那样子,就是给他把菜刀,他也举不起来,更甭说挥舞着砍人了。

    五凤心疼男人,赶快把煮鸡的鸡汤盛了一碗,放进些许红糖和姜片,放在自己嘴边吹的不冷不热,两手捧着,慢慢的送到皮驴嘴边,叫他喝上几口,暖暖身子。

    就在五凤把热鸡汤凑到皮驴嘴边,皮驴张嘴刚要喝,不想一个人站在鸡店门口,朝二人大喝一声:“呔!”

    来人这一喊不要紧,吓的五凤手一哆嗦,热乎乎的一碗鸡汤,差不多全部洒在皮驴的胸脯上,烫的皮驴“啊呀”一声叫,五凤赶快把端碗的手抽回来,抬头看时,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罪魁祸手刘学银。

    皮驴一见刘学银的面,立刻把眼珠子瞪的溜圆,挣扎着想爬起身来,嘴里有气无力的喊道:“瘸腿娘们,拿??菜???菜???菜刀!”

    皮驴虽然表面上凶狠,听声音就知道,明显的底气不足哇。

    刘学银走到床前,伸出三个手指头,把起了一半的皮驴,一下摁在床上,嘲笑他道:“皮驴,堂堂的大侠,今天怎么叫我三个手指头就摁在了床上?叫我看,就是给你把菜刀,你也未必抡的动!还是乖乖的趴在床上,装熊种的好。不然,硬充好汉,动了胎气,那可不是玩的!”

    五凤说:“他是男人,哪来的胎气?刘学银,别闹了,你说,昨晚皮驴他们,到底吃的什么豆啊?我们两口子,猜来猜去,就是猜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你把迷底说出来吧?我琢磨着,肯定不是你说的外国毒豆。”

    刘学银笑着说道:“恭喜你答对了,肯定不是外国的毒豆。你们想想,外国的毒豆,能轻易进到咱们中国来吗?不能啊。即便国家进口了这种东西,也是严格控制使用,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卖给我这个老百姓呢?”

    五凤急切的问道:“ 那你给他们吃的是什么豆啊?皮驴回家来,今夜里又泄又拉,难补成你给他们吃了泄药巴豆?”

    “恭喜你又答对了。”

    “你想害死他们呀?”

    “不对,我是好心好意的帮他们。五凤你想啊。他们几个帮了我的大忙,我也应该回报一下。王八是热药,大补,巴豆是泄药,属凉性。一个人如果肚子里的宿便多了,就会产生毒素。经常泄泄肚子里的宿便,使它们排出体外,人的脸色,就会由黄变的红润,不光人变的精神起来,就是身体,也会觉的通体轻快。”

    五凤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刘学银进一步解释道:“皮驴他们几个,体质寒热不一,为了保险起见,我炖了王八汤当药引子,给他们缓冲一下,泄过之后,适当的补一下,对他们的身体大有好处。”

    皮驴借机说五凤:“瘸腿娘们,你可听到了?要补一下才行啊,还不快去告诉庞大,叫他今中午炖个大点的王八,给我补补。他要知道,我这可是羊楼的工伤。”

    “我看还是泄的轻了点儿,要不,我拿些巴豆,给羊楼送过去?”

    皮驴慌忙制止道:“刘老板,你可别再泄了,再泄的话,我皮驴就成了死驴。为了感谢你对我们的关心,我决定,庞大请客,我出王八,那天他给了我一个三斤重的,现今还栓在床底下哩。你们两个女同志也要参加,我现在觉着浑身轻松多了,五凤,拿菜刀!”

    五凤嘻嘻的笑着,坐在马扎上没挪窝。

    皮驴说道:“我说拿菜刀,是想试试体力,没别的意思,刘老板你可不能多心啊,去吃王八喽,走着!”

第三百一十七章

    皮驴拿了庞大先前送他的那个王八,随在两个女人后头,来到海鱼,声称请客。刘学银为了缓和矛盾,就叫小红把小桃红和她哥哥庞大一块喊过来,吃皮驴拿来的那个王八。

    庞大自告奋勇到后厨帮忙。手里提着他曾经送给皮驴的那个王八。

    苟有道说:“儿啊,你歇着吧,我们三个忙的过来。”

    庞大道:“干爹干娘,多谢你们二老的帮忙。过去一段时间,你们及时提供信息,才使那棺材瓤子信了真,他的滚蛋,你们功劳大大的,今日你们也歇歇,我尽些孝心,也是应当之该。”他说着,从裤兜里摸出两盒好烟,塞进苟有道手里,把苟有道轻轻拉到旁边的木椅跟前,摁他坐下,又把苟有道常用的小茶壶拿过来搁在他面前。自己则挽起袖子,开始杀王八杀鱼。

    小红默默的帮着庞大干活,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时不时的拿眼瞟一眼庞大的脸色,在心里揣摩着庞大的想法。观察了几分钟之后,她逐渐放下心来。因为她见庞大乐呵呵的脸上,始终挂着微笑,丝毫没有怪她的意思。

    孙寡妇说道:“大呀,你今回要是把刘学银降服了,可要好好待她才行。( 平南文学网)你想啊,她一辈子也是不容易,虽然有些错误,你也不能揪着她的尾巴不放。古人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也是等于饶自己呀,这个道理,你懂么?”

    庞大感激的看看孙寡妇,再看看正在喝茶的苟有道,使劲点点头。

    小红羞愧的低下头去。

    皮驴在客厅里问刘学银:“刘老板,你说,这么多人吃一个王八。是不是少了点呀?”那言外之意,你是不是也加上几个菜啊?

    刘学银道:“皮驴,你那些小心眼是跟着五凤学的吧?我知道,你好吃好喝这毛病。是跟着李二学的无疑。我也承认。你很会算账。你有没有听说过,请客还要旁人加菜或者掏钱的?你这也太没出息了吧?”

    五凤叫屈道:“冤枉。我冤枉啊。皮驴请客,我是跟着来买单的呀。你们想吃鸡,我这就回去拿。”

    李二手里拿着两只鸡,一步迈进来。说道:“不用麻烦你们老人家啦,我给你们捎过来了,你们看看,这两只鸡够大吧?不满意,我腿长,回去换还来的及。”

    五凤说:“我的天啊,我们店里的鸡。你是怎么拿出来的?是不是砸了我们鸡店的锁?”

    “你们鸡店没上锁呀,我以为你们是故意不上锁,好叫我把鸡捎过来呢?”

    “你可真会编!我把锁挂上去了啊,可能是急着来做客。光把锁挂了上去,忘记锁了,你们看我这记性。”五凤拿手轻拍着自己的脑袋,懊恼不已。

    皮驴叫道:“李二爷,你这也忒不地道了吧?怎么能随便拿人家的东西?”

    “没有哇,是刘老板吩咐我这样做的呀。”

    刘学银说:“我叫你干什么你都听呀?我叫你去打庞大一顿,你肯干吗?”

    李二狡猾的摇头,表示不干。

    “给我个理由?”刘学银有几分欣赏的看着李二,问道。

    李二道:“烧饼糊了,不看火候。庞大正在后厨做菜,我去打了他,谁给我们伺候哇,我是傻 ,可我还没傻到两头不透气呀。你们老认为我是傻二,我怎么觉着我不傻啊。”

    “你傻?你就是缺个傻心眼啊。我们几个才是真傻哩。”五凤说道:“你想想,我们两口子,叫外人拿着自己家的鸡送礼装好人,我们不是真傻是啥?”

    李二捂着肚子,说道:“哎呀,我肚子痛,上楼歇歇再下来。”

    “不行!”刘学银斩钉截铁的用身体把李二挡住:“想歇着,去羊楼躺着,说什么也不能叫你第二次给我吐在脸盆里。”

    刘学银故意把李二拉说成是吐,骂他是嘴腚不分。

    “我那是拉肚子呀。”

    “还说!我把你的嘴撕成八半截!”刘学银弯下腰,四处找东西,要打李二。

    小桃红说:“停,停!我怎么觉着这里头有事啊?你们俩不要假戏真做。我看着别扭。那天我亲亲哥哥犯了错,那是有原因的,嫂子,你不给他吃巴豆,他能给你泄到楼上头?”

    “你到死也是替他说话!我真羡慕,李二这辈子,有了你这么个红颜知己。我命薄,这样的好人,我怎么碰不说呢?”

    皮驴见缝插针,见空就钻。他一拍胸膛,凑到刘学银身边,表决心道:“刘老板,往后你和我好,我保证比李二表现的好一百倍,不信,你先考验我三个月!”

    看着皮驴那傻样,三个女人忍不住同时笑出声来。

    饭后,刘学银出来,礼节性的送客。皮驴他们几个还没走出几步远,就见一辆冒着黑烟的摩托车,对准了刘学银的身体,死命的撞过来!那架势,那速度,摆明了,就是要取刘学银的性命!

    刘学银发现情况不对时,躲避已经来不及,她惊的尖叫一声,整个人呆呆的站在当地,眼睛一闭,净等着死亡的到来!

    五凤和小桃红吓的哭了。闭上眼,再也不敢睁开。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庞大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拼了自己性命不要,一个箭步冲过来,危机之中,飞身一扑,把刘学银推出去,他自己就势一滚,来个狮子滚绣球,想帮助刘学银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由于摩托车速度太快,庞大虽然身子躲了过去,可他的右腿,还是被摩托车轧了,只听的“咔哧”一声,把他的右腿骨头,齐刷刷的轧断!

    那辆摩托车刹车不及,一下撞上了海鱼的墙壁,翻在地下。车上那人戴着头盔,受伤不重,从地上爬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把水果刀,跑到刘学银面前,对准了她的胸膛就刺!

    刘学银当时被庞大扑倒在地,刚爬起来,惊魂未定,坐在地上喘粗气,看见那人举刀刺来,再一次吓傻了,光知道两手抱住头惊叫,竟忘了躲避!

    庞大一看危险再致,想站起来和来人打斗,可右腿已断,站不起来。眼看歹人的水果刀就要刺进刘学银的胸膛,危急之中,他只好伸出手臂一挡,那水果刀一下刺进他的手臂,一阵巨痛袭来,庞大几乎晕倒,他强忍疼痛,拼命挪一下身子,趴在刘学银身上,把她护在自己身下!

    就在那歹人举刀再刺第二刀时,李二拾起地上的一块砖头,狠狠的撸在那人头上。可那家伙头上戴着头盔,李二这一下虽然力大,可在头盔的防护下,他还是没倒下去。

    皮驴飞起一脚,踢在那人后心,就在那歹人回身举刀要对皮驴下手时,苟有道扑上去,两手抓住他那拿水果刀的右手,双臂一叫劲,疼的那人哇哇大叫,手里的刀子掉在地上。

    皮驴拾起地上的水果刀,高高举起,对准了那歹人的脖子,就要刺下去!

    刘学银哭着大喊:“住手!不能刺啊,他是我那个他呀。”

    众人能饶了棺材瓤子吗?

第三百一十八章

    棺材瓤子摘了头盔,急忙跑到刘学银跟前,跪在她面前,慢慢的捧起她的脸,眼里“哗哗”的淌着热泪,和她亲在一起。

    刘学银哭着问道:“阿关,你为什么要这样啊,你心里有苦,和我倾诉不行吗?为什么非要采取这种极端的手段,来结束自己的生命?有病可以治啊。”

    李二把嘴凑到皮驴耳朵跟前,得意的偷着说:“我给他起了个棺材瓤子的外号,没想到,他真的姓关。看来,我的潜意识还行啊。”

    小桃红扶起她哥哥庞大,等着救护车来。小红见庞大的伤口不断的往外淌血,就把自己身上的小褂扒下来,给庞大缠在手臂上。

    刘学银转脸看看庞大,继续哭着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眼一闭,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省下我像现在这样,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心里天天受折磨,夜夜受煎熬。一边是我的男人和孩子,一边是我心爱的情人,哪一个在我心里都重要,舍弃哪一边都是我的心头肉,我心里疼啊。”

    刘学银哭着哭着,竟昏了过去。

    ??????

    在医院的病房里,庞大腿上打着石膏,身子斜躺在病床上,伸长了脖子,探头探脑的往对面病房里头瞅,他在看什么呢?原来呀,对面病房里住着刘学银那个老棺,也就庞大那情敌。这家伙那天也住了院。

    在救护车上,庞大挣扎着过去掐棺材瓤子那细脖,想掐死他,护士不让,没办成。

    为了照顾病人方便,刘学银就恳求医院把两个病人。分别放在走廊的两边,斜对着门,只要抻抻脖子,互相都能看见。

    庞大是硬伤。不要紧。加上他身体壮硕,皮糙肉厚。接好了骨头,就单等着伤筋动骨一百天了。庞大已经在心里盘算好,只要一出院,就设法送对面那棺材瓤子上西天!

    苟有道看出了庞大的心思。他说道:“儿啊,你家大业大,不能去冒那个险,要办那事儿,也得我去。我苟有道,一辈子无儿无女,年纪也大了。死活都一样。竖着横着都差不多。一有机会,老子就来个芦苇滩上放枪,打发他个老鸭子起身。”

    孙寡妇撇撇嘴,说道:“你爷俩净打那些胡谱。动不动就想死想活的。你们也不抻出头来看看,那棺材瓤子脸色青紫,发黄发暗,一层乌光罩在脸上,他的死期到了。你们不必为他的死活操心,和一个要死的人,较的哪门子劲?”

    庞大听孙寡妇说的有理,就不再去想收拾棺材瓤子的事情。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往对面看看,刘学银在那里干些什么。

    刘学银坐在床前,对那棺材瓤子说着什么,她手里拿着一张纸,她像在给他讲解什么原理。庞大极力探头,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话。

    护士来给庞大挂吊瓶,看他老是看对面,感到奇怪,遂问道:“老师傅,你朝着那边看什么呢?那个女同志有什么不对吗?”

    庞大喃喃的说道:“那个女人是我的老婆。”

    小护士反驳说:“不对哇,我怎么听那个男的,一口一个亲爱的叫那女人,看他俩那个亲热劲,他们才是一对。老同志,你心理有问题吧?看你老实的很,在外头可不能乱讲啊,小心叫人家听见了,心里不愿意。”

    庞大吧叽吧叽嘴,对小护士解释道:“我说的是真话,那个女人,从前真的是我老婆。现在离了婚,就和那个棺材瓤子好上了。他俩过去是同学。”

    小护士急忙捂住庞大的嘴,嫌他骂人家是棺材瓤子。她怕叫对面的病人听见,惹出些不必要的麻烦。

    皮驴问刘学银:“你家庞大喝鸡汤吗?我天天煮鸡,那些鸡汤太好了,浓浓的可香啦,汤上面还漂着一层黄色的鸡油呢。”

    刘学银说道:“庞大身体好,不用喝那东西,也一样恢复的很快。”她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说皮驴:“要不你给我盛上一保温桶吧,别人喝也是一样,反正你那些东西也不值钱。”

    刘学银叫小红给皮驴送来了保温桶,嘱咐说,过个半小时,她就过来拿着上院。

    棺材瓤子的女儿,经常来侍候她爸爸,她对刘学银十分抵触,也十分警惕,她不怕刘学银给她爹无偿护理,她怕刘学银怂恿她爹写下遗嘱,在她爹死后和她争家产。

    刘学银是为了追求爱情,不是为了追求家产。偏偏她的好心得不着好报,老棺的女儿处处提防她,她也知道,但她鬼使神差,就是离了那棺材瓤子不行。她提着保温桶,信步走进病房,来到棺材瓤子床前,把保温桶递到老棺女儿手上,说道:“这是鸡汤,趁热给你爸爸喝了吧。”

    老棺女儿带搭不理的接过保温桶,随手放在床前小桌上。连个谢谢也不说,还使劲用白眼珠子剜了刘学银一眼。

    刘学银讨了个没趣,只好朝庞大的病房走来。她忧心忡忡的坐在庞大病床一角,不和庞大说话,低着头想心事。

    突然,老棺女儿在对面病房大喊大叫起来:“你们看看,你们都来看看呀,这个女人,天天喊着爱我爸爸,口口声声说为了爱情,四处招摇,哭着喊着说多么多么疼我爸爸。她那是口是心非!她是个大骗子!”

    刘学银在这边听见,老棺女儿越说越难听,忍不住跑过去质问道:“怎么了?给你爸爸喝鸡汤也有罪吗?你一个女孩子,在外人面前胡说些什么?也不怕你爸爸听了生气。”

    “你想害死我爸爸!”

    “说话要凭良心才行,说我害你爸爸,你可有证据?拿不出来证据,就是诬蔑长辈。”

    老棺女儿一下把保温桶送到刘学银面前,高声嚷道:“这就是证据!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闻闻,这哪里是什么鸡汤?这分明就是地地道道的屠鸡水!是给鸡拔毛用过的鸡下水!里头还漂着几根鸡毛呢。”

    其他病人纷纷议论:“是屠鸡水一点不错!”

    “我过去卖过鸡,这水是给鸡拔毛用过的。”

    “野女人就是靠不住哇。”

    “她想早点把家产弄到手,竟想出这个害人的法子!”

    刘学银看一眼保温桶里的鸡汤,果真是屠鸡水。她暗暗叫道:“皮驴啊皮驴,你可把我害惨了!”

    老棺女儿看刘学银没了话说,更是得理不饶人。她拿着保温桶,对着众人说:“她男人就在对面住院,我拿了这鸡汤给她男人喝,她男人若是肯喝,我就承认这是鸡汤,她男人若是不喝,就证明这个女人是想谋害我爸爸!”

    “叫她男人喝!叫她男人喝下去!”病人们齐刷刷的大喊起来。整个病房里,一时间民怨沸腾。

    老棺女儿在前,一帮病人在后,一群人涌进对门,把庞大围在中间,大伙一齐喊着,要庞大把那些屠鸡水喝下去。

    刘学银想阻止庞大,众人把她推在了一边,坚决不让她靠近。

    庞大看看刘学银那绝望的样子,把那保温桶捧在手里,仰起头,“咕嘟咕嘟”,一气把那桶里的屠鸡水喝个精光!

    病人们一看庞大真的喝了那桶里的东西,顿时傻了,“嗷”的一声,跑出了病房。刘学银爬到庞大跟前,跪在他膝下,哭着说道:“庞大!”接着泣不成声。

    刘学银哭着替庞大收拾东西,然后挽住庞大胳膊,颤声道:“庞大,往后我听你的,咱们回家吧。”

第三百一十九章

    庞大在刘学银的搀扶下,回到了羊楼。刘学银过来和小桃红商量,叫庞大回海鱼去主厨,叫海鱼现在的大厨苟有道,过来给羊楼干。

    小桃红明白她嫂子的意思,是想一家人自己干生意。小桃红从这里已经看出来,她嫂子有意和她哥哥庞大复婚。心里高兴的她,连忙举双手赞成她哥哥回去。

    庞大心里的内伤好了,身体上的伤自然好的更快。他断腿还不到一百天,就开始干活了,自己的买卖,能省一块算一块啊,他是这么想的。

    皮驴不怀好意的提醒他道:“庞大,你那腿刚断了不长时间。和刘学银不能合房啊。刘老板实在耐不住,就叫她来找我。”

    庞大骂道:“你这个坏驴,敢打我老婆的主意,我一脚踢死你个王八羔子。”

    皮驴将身子转到庞大面前,嘻嘻笑道:“庞大,你这腿啊,多亏了我那鸡汤营养丰富。怎么样?是不是再来上一保温桶?要是那样的话,我保证,你的腿不出三天,准不瘸了,还能来个扫堂腿,不信咱试试。”

    庞大用炒勺舀起一勺子刷锅水,作势要往皮驴身上泼,吓的皮驴赶快躲到了庞大身后头。这一切,叫刘学银看的清清楚楚。她过来说道:“皮驴,你是功过参半,上回你叫庞大喝了那屠鸡水,从那以后,庞大看见鸡汤就吐,现在那几根鸡毛,还有的咔在喉咙深处,上不来下不去。你说,老娘我该怎么惩罚你?”

    “别呀。刘学银,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哇。你好生想想,庞大喝了我的宝贝鸡汤,治好了吃鸡的毛病。你一年能省下多少鸡钱?”

    刘学银根本不听皮驴那套驴屁理论,抄起拖把就要打。皮驴往门口跑去,忽然他又折回身来,对着刘学银说道:“外头来了一个人。我看着。和你那初恋情人的女儿模样相似。”

    刘学银定睛一看,皮驴说的没错。是老棺的女儿找上门来了。

    庞大见状,说道:“掌柜的,你们谈你们的,我和皮驴。到他的鸡店里下棋,来了客人也好,家里有什么事情也好,就让小红过去喊我一声,得了你的命令 我立马回家。”

    老棺女儿进了门,她盼着刘学银问她爸爸的事,她也好趁机提要求。可惜。刘学银并没有提及棺材瓤子的事。只是随便问了一句:“你来我家有事吗?”

    老棺女儿说道:“我爸爸想见你,我的车子就在外头,上车吧。”

    刘学银“哼”了一声,说:“我现在是有夫之妇。你要我去看你爸爸,必须得到我男人的批准。没有他允许,我哪儿也不能去。更何况,还是去看另外一个男人。”

    “你不是我爸爸的情人吗?怎么,现在变卦了?”

    “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你爸爸上回要我死,是我男人替我挨了撞挡了刀,这些,深深的教育了我。”

    “变好了?”

    “嗯。”

    “什么条件才能跟我走?”

    “钱物不要,就要我男人一句话,其他的免谈。”

    老棺的女儿看看海鱼的门口,默默的走了出来。她站在街上,权衡一下利弊,还是硬着头皮,来到皮驴的鸡店,想用钱买庞大一句话。

    当庞大明白了老棺女儿的意思之后,皱紧了眉头,正在考虑对策。不想皮驴替他发话了:“想叫刘老板去伺候你爸爸,你也是一番孝心,由此看来,你是一个孝女哇。叫自己的老婆,去伺候过去自己的情敌,庞大老板心里别扭。我替他做主了。冒昧的问一句,你爱你的爸爸吗?”

    庞大要说话,皮驴伸手把他拨拉到一边去。

    “我爱我爸爸,胜过爱我自己!”

    “那好哇。”皮驴闪身出去,不大功夫转了回来。庞大看时,皮驴手里多了个快餐杯,杯里盛满了屠鸡水,和上回一样,水里也有几根鸡毛漂在里头。

    皮驴把那快餐杯举到老棺女儿面前,说道:“喝吧,只要你喝了这杯屠鸡水,我定会让刘学银刘老板,自己带着吃的,无条件的去伺候你爸爸!”

    老棺女儿闻了闻那屠鸡水,就先用手捂着嘴,“哇哇”的干呕了好一阵子,她狠狠的瞪了皮驴一眼,转身回到自己停在不远处的车里,麻利的逃走了。

    庞大看着远去的汽车,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庆幸刚才皮驴替他解了围,要不的话,他还不知道怎么回答老棺的女儿呢?皮驴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庞大从心里感激皮驴。他拉住他的手,激动的说:“皮二爷,我请客,走,到海鱼去吃王八。另外,我今天去菜市场上货,看见外地一个老头,在卖一条一斤多重的鲫鱼,这家伙可是缺货,少有哇,这么大的野生鲫鱼,几十年也见不着一条啊。我把这宝贝放在了鱼池里,它现在还活着哩。叫上李二,咱们三个一起享用。”

    皮驴说:“不能叫李二,这次可是我皮驴的功劳,智退情敌。”

    李二在门外喊道:“庞大刘学银刚才打的走了,怕是旧病复发,想她那情人想疯了。”

    庞大跑出来,果然不远处有辆出租车,不过车里坐的什么人,看不清楚。

    李二说道:“庞大,你和皮驴去海鱼吃王八,喝鲫鱼汤,我一点儿也不眼馋。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庞大老老实实的回答。

    “因为你老婆刘学银和她的情人,死灰复燃。你又要喝那屠鸡水,我这东拐子出了名的智多星,也是无能为力,不能给人家办事,有什么脸面去海鱼吃喝?”

    李二摊摊手。

    庞大说道:“离了你就更不行了呀。”

    五凤听了皮驴刚才的所作所为,拍手叫好:“没想到哇,我们家这驴竟成了精。”

    李二接着五凤的话茬往下说道:“对啊,你家这驴成了驴精!”

    庞大说:“皮驴,你家鸡店的门,我看就不用锁了,光把锁头挂上就行。我们在海鱼厅里吃饭,靠窗户这一桌,这边有什么情况,我们一眼就看见,你说呢?我是怕耽误了你家的买卖。来了买鸡的,你过来给他拿也很快。”

    皮驴点头同意了庞大的意见。

    皮驴他们到了海鱼,刘学银正在算账哩。庞大知道上了李二的当,只是笑笑,没说什么。他心里明白,李二是在和他闹着玩。

    众人在海鱼的厅里吃喝,正在高兴处。皮驴拿眼一看他家鸡店门口,站着一个叫花子。那花子看看鸡店门上的锁,伸手摘了下来,往地上随便一丢,就进了鸡店,拿出一只烧鸡,站在鸡店门口就大口啃了起来。

    这还了的!五凤急忙跑出去,要去捉拿那个吃鸡贼!

第三百二十章

    五凤跑回去逮那个乞讨者。皮驴虽然还是坐在海鱼的厅里吃喝,可他那两只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紧盯着去逮人的五凤。

    奇怪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皮驴看的清清楚楚,五凤跑到鸡店门口,不但不去逮那叫花子,反而拉着他的手,把他拉进了皮家鸡店,还关上了店门!

    一男一女,在里头是???????

    皮驴对庞大说道:“不行,庞大,我要赶快回去看看才行。我怎么觉着我那瘸腿娘们,把那叫花子拉进了我家?他可是个男的,风也把门给吹上了,这么巧!。”

    庞大猜道:“也许是你老婆看上他了吧?”

    皮驴反驳道:“胡说!少拿着你老婆跟五凤比。你老婆那是日久生情。我老婆和那叫花子根本就不认识,哪里会有情在里头?不??过?事情的确有些反常,这个???这个,我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等弄清了真相,我再回来向你们汇报啊。”

    皮驴“嘿嘿”的干笑了几声,一溜烟似的往家跑。大伙一个个用手指头指着他的脊梁骨,笑话他是个醋坛子怕老婆精。

    皮驴跑回家,推开门一看,傻了,他老婆五凤,正在给那个叫花子脱裤呢,旁边还有一盆水,你说邪乎不邪乎?

    皮驴抓住那人一打量,惊叫起来:“怎么是你呀?”

    你们猜那人是谁?原来那人竟然是久不露面的黄大阔!

    皮驴看清了叫花子的真面目,再看看黄大阔脚下的水盆,知道五凤在干啥,可他心里别扭,就没好气的问道:“你这是屠他呀,拔毛的锅在门口外头!”

    五凤笑着说道:“外头那锅是给你和鸡用的!他用着不合适。”

    “你是我老婆。怎么能给别的男人洗澡?”

    “现在咱俩去离了婚,我就不是你老婆了。”

    “你!”

    皮驴弯腰想把那盆水倒掉,五凤把身子趴在盆上护住,不让皮驴动那盆。

    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继而发展成了撕扯扭打。

    这里的一切。庞大他们在对面看的一清二楚。急忙跑过来劝架。

    庞大把皮驴拉起来。指责他道:“皮驴,你是个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她可是你老婆。”

    “不打老婆的就不是男人!”皮驴气乎乎的推开庞大,抢白他说:“我可不像你,天天趴在女人身上起不来。夜夜给女人下跪啃脚指头!蠢货,扶不起的阿斗!”

    皮驴把心里的怒火。一古脑的发在了庞大身上。

    庞大觉的十分委屈,他咧着大嘴,哭不是哭,笑更不是笑的呜呜道:“我又没有惹你,你冲我发那么大的火干什么?我是好心好意的来给你两口子劝架的呀。”

    “你是真心真意来劝架的么?我怎么看着你像来给那瘸货撑腰的呢?”皮驴对庞大,还是不依不饶。

    李二问皮驴:“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回家。两人就下手哇。我记着,你们两口子是咱东拐子最不打仗的一对呀。最近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影响啊?”

    李二拿眼睛瞟着庞大和刘学银,意有所指。

    刘学银骂道:“李二,你个没良心的王八羔子。你拿两只贼眼看我干什么?你那意思,皮驴和驴婆子干仗,是跟我学的,是不是?”

    “跟你学的,你承认了!这可是从你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好,女中豪杰,敢作敢当。”

    “敢当个屁!五凤抱着她先前的男人不撒手,时时处处为他着想。皮驴能不生气吗?不生气才怪呢?”

    “你过去老是睡在棺材瓤子那里,你家庞大就不生气,他宰相肚里能撑船,是皮驴学习的好榜样。”

    “你是叫我学着当王八?我不干!”

    李二忽然惊喜道:“这不是大阔吗?兄弟,你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呀?”

    “不是他是谁?要不是他,我们两口子还打不起来呢。”

    李二说道:“大阔,往后你要知道避嫌才行啊,现在的五凤,已经不是你的老婆了呀,就像刘学银,她过去?????”

    “我过去怎么啦?”刘学银弯腰拾起地上的拖把,高举在李二头顶上,接着问道:“你说,我过去怎么啦?”

    李二在刘学银的威逼下,只好改口道:“你过去很好哇,没有勾引我呀。”

    刘学银作势真的要打。

    李二吓的不敢说话了,紧紧的闭住了嘴。

    “我????呜呜????我????”黄大阔傻乎乎的呜呜了一阵子,什么也没说出来,低下头,继续啃开了手里那个烧鸡。

    五凤叹口气说道:“我看他是傻了,在外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变成了呆汉。”

    皮驴怀疑道:“我怎么看着像装的呀,他过去可是堂堂有名的企业家。何况,过去李二也装过傻瓜,把我们大家都骗了个结结实实,他还叫我们喝过他的尿呢。“那是尿疗,你懂不懂?少见多怪的家伙。”五凤这么着骂皮驴。

    “好哇,尿疗好啊。”皮驴把手放在裆上,隔着裤装成尿器的样子,虎着脸说:“来喝呀,尿疗来了,老子一泡尿出来,叫你尿疗个够!”

    五凤脸上有些挂不住,起身要去打皮驴,被刘学银拦住。

    黄大阔根本不管众人怎么说他,更不管大伙怎么议论他。只管啃他手里的烧鸡,第一只啃的肉不多了,就往地下一扔,过去从大铝盆里拿起第二只又啃,急的皮驴直跺脚,嚷道:“你们说怎么办呀,他这可是第二只了呀?我不是疼那两只鸡,我是怕他撑出病来,你们可得给我作个证,我皮驴没有陷害黄大阔。”

    “不是你害的也要怨你!”五凤一口咬住皮驴不放。

    李二摆摆手,让众人禁声,他问黄大阔:“兄弟,你这傻呆是装的么?”

    “我是装的呀,我是装的呀,我是骗你们的呀,哈哈哈!”

    李二道:“坏了,他的脑子真的出了问题,五凤,你看黄大阔的事,村里怎么安排啊?他这样四处乱跑,也不是个事啊,万一掉到井里湾里,后悔就来不及了哇。”

    五凤有些为难的把李二拉到僻静处,压低了声音,说道:“二哥,你是知道的,过去黄大阔和老于曾经竟争过村长,两人有些过节,老于是不会帮忙的。”

    “那怎么办呢?”

    五凤还没想出具体办法呢,黄大阔吃饱了,连连打着饱嗝,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爬到皮驴床上,呼呼的睡了过去!

    家里突然添了这么个爷,皮驴怎么办呢?

第三百二十一章

    黄大阔躺在了皮驴床上,呼呼的大睡起来,这可难坏了五凤。她叫皮驴:“你摸摸他身上可有手机?”

    “你是想?”

    “我想,他身上如果有手机,他的傻呆就是假的。没有,那他的傻呆就是真的了。我琢磨着,他应该和爱华经常联系才对呀。不管穷富,他老婆总该有个说法吧?难不成,他就这样赖在咱们家里不走了?”

    “你以为呢?他本身就是个典型的无赖!”皮驴把黄大阔全身摸了一遍,几个口袋空空如也,连一粒老鼠屎也没有,更甭说值钱的东西了。

    “今晚上怎么安排?他睡在我们床上,我们躺那儿呀?”五凤的脸拉的老长,显出愁眉苦脸的模样。

    皮驴没好气的说道:“问你呢!他是奔着你来的,这都是过去你经常招惹他的缘故。他现在脑子里,没有别人,只有你。”

    五凤试探性的和皮驴商量:“要不,咱俩回家睡,叫他自己在店里睡得了。反正皮强和美丽搬走了,黄大阔和我过去住的那套房闲着。( 平南文学网)我们回去住,岂不是更好。”

    皮驴说:“停,打住。黄大阔这个吃货,叫他在店里住宿,他一夜还不吃十只鸡啊,我的鸡店还不叫他吃垮了?刚才你也看见,他吃起鸡来,比黄鼬还快!”

    “那你说怎么办吧?你是一家之主,你说了算。”

    皮驴迟疑了一下,喃喃的说道:“你跟老于说一声,叫他住村里那间小仓库,就原来老炮台住的那间。里面有个大鼓,他当床正好。”

    五凤难为情的说:“那间屋里现在有人住,老炮台给村里看门。晚上在里头歇息。”

    “叫他滕出来呀,工作期间不能睡觉。”

    “不妥,下雨了,看门的有个地方避雨才行。人家那是公事。我有个好办法。你和他在店里睡。我一个人回家。”

    “我可不敢在这儿找死。精神不好的人,行为怪异。他如果半夜里趁我熟睡之际。一刀剁在我头上,我找谁诉苦去?还不是白挨。吃亏的买卖,我不干。”皮驴连连摇头,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吃饭的时辰到了。五凤把炒的豆角。炖的地蛋摆在小桌上,还故意把盛着馒头的大盘往黄大阔跟前推了推。意思是叫他自己拿馒头吃饭。

    黄大阔看看皮驴,再看看桌上的吃食,想了一下,忽然站起身来,从背后盛鸡的大铝盆里,抓起一只肥鸡就啃!嘴里还在嘟哝着:“鸡比干粮好吃!”

    气的皮驴把手里的筷子使劲摔在地上!大吼道:“这哪儿是个人?分明就是家里的爷。就是家里的大祸害!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

    皮驴拂袖而去,出了门,径直去了庞大家的海鱼。要了两个菜,一瓶酒。独自喝起了闷酒。庞大想过来陪他,叫他挥手把他赶到了一边。

    小红深知皮驴脾气不好,伸了伸舌头,缩了缩脖子,小心的给皮驴把门轻轻关上,蹑手蹑脚的走到远处,皮驴不叫,她也不敢过来,生怕惊了皮驴的驾,招他骂。

    皮驴把黄大阔请到海鱼来吃喝,他自己先吃饱了,趁黄大阔还在吃,他就溜了号。等庞大发现时,小雅间里只剩下黄大阔一人,皮驴皮二爷早已不知去向。去他的鸡店里找,哪里还有人影?

    庞大知道五凤去村里上了班,皮驴可能躲了起来。一时难以找到。他就给五凤打电话,问黄大阔怎么办?

    五凤问明了情况,知道皮驴是在玩失踪,估计这时皮驴已经关了手机,没别的办法,她嘱咐庞大:“叫大阔在你们海鱼待着吧,我下了班就去接他。”

    皮驴跑出去玩了一下午,把黄大阔撂在海鱼,他心里还想:“庞大呀庞大,反正你是开饭店,客人走不了,就是你的责任。你好生伺候着这位爷吧。”

    晚上,皮驴故意回家很晚,差不多子夜了才推开家门。这一推门不要紧,他又看到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五凤坐在床上,黄大阔站在床前,两人正在撕扯。

    黄大阔去解五凤的腰带,嘴里还在不住的叫嚷:“来呀,叫我来呀。”

    五凤使劲一只手捂住腰部,不让黄大阔的手插进去,另一只手则往外推黄大阔的手,娇喘吁吁,喊道:“不行,不行啊,我现在是皮家媳妇,你这么干,叫我往后在村里怎么做人?我怎么还有脸当这个村长?村干部就应该守规矩,尤其是要守妇道。”

    黄大阔两手比划着过去两人拥抱的样子,意思是说:过去我有钱时,抱你你也没有反抗啊。为啥现在变了呢?

    五凤说:“过去是过去,那时候我还不是村干部。现在我不能犯过去的错误。要想和我亲热,也行,等我和皮驴离了婚,咱们结了婚,那时候,我的身子都是你的,随你的便,怎么着都行。”

    黄大阔比划着说:“我现在就要和你亲热。”他又一次去解五凤的腰带,而且,这一次的力度,显然比上回打的多。

    五凤憋的红了脸,奋力反抗着,吓唬他道:“你要是不听话,就不许进皮家鸡店的门!到了那一步,别说吃鸡了,你连根鸡毛你也捞不着吃!”

    两个人正争执到激烈处,皮驴一步迈了进来。他冷笑着说:“那事儿还没完哪,劲头不小哇,第二个黄小宝,我估摸着,也快出来”咯嘣、咯嘣“的吃烧饼了吧?

    五凤气的脸色通红,骂道:“皮驴,你净放驴屁!”

    “拿开!把爪子拿开!”皮驴不再去理会五凤,凑到黄大阔面前,举手就给了他两个耳光。

    “你不能打他呀,他有病。”

    “我看是你有病才对!村里都不管,你把他招来家里干什么?分明是不忍心抛弃旧情,藕断丝连嘛。这叫什么?叫狗扯连环!又当婊子又竖牌坊,虚伪的东西,我呸!”皮驴一口痰吐在五凤脚下。

    皮驴转身往外走。五凤冲过来,抱住他的腿,不让他走。黄大阔不识好歹,就在后头抱住五凤的腰。

    皮驴说道:“不让我走也行,把这孙子撇出去,任他自生自灭!”

    五凤一听皮驴这话,不但松了手,还在往外推皮驴,不光推皮驴,还在嘴上赶他走:“你走,你走哇!”

    “这是我的家,你们滚出去!”皮驴急了,随手抄起了案上的菜刀!

第三百二十二章

    皮驴急了,拿起了案板上的菜刀。

    五凤赶快把脖子抻到皮驴的菜刀下面,咬着牙说道:“好哇,在我面前敢拿菜刀,反了你啦。你砍啊,老娘今天就豁上这条贱命,叫你砍个够!”

    皮驴见吓唬不住五凤,就把菜刀扔在了地上,开了房门,粗暴的把五凤推出门去,随后也把黄大阔推出去,还在他的腚上加了一脚。骂道:“滚!老子不想再看见你这个傻呆吃货加色鬼!”

    五凤拉着黄大阔走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月光里。皮驴看着五凤那一瘸一拐的样子,肚里有些酸酸的滋味在心头。他跌坐在床沿上,呆呆的看着鸡店的门口出神。许久,他慢慢的起身,从木柜里找出庞大那天送他的那盒好烟,小心的撕开一个缺口,抽出一只,拿火柴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可能是他吸的急,肚里的烟雾还没吐干净,他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憋的蜡黄,眼泪跟鼻涕,也相继挂在了脸上。

    “舍不的老娘吧?看哭的那熊样!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也不嫌丢人。”五凤去而复返,闪身进门,看到皮驴那挂在脸上的眼泪鼻涕,嘲笑起他来。

    五凤归来,皮驴心里暗喜:到底是老子的威胁起了作用,看来这皮家家法还得常使啊。到底把那傻呆吃货送出去了。他也不好意思问五凤,把黄大阔扔哪儿了,只是说道:“睡吧,我明天还要杀鸡屠毛呢”。

    五凤不是和她的情人黄大阔走了么?为什么去而复返?五凤跟黄大阔被赶出来之后,她走出去老远,回头一看,皮驴没有关门。鸡店里还亮着灯。她心里知道,皮驴这是给自己留着门哩,从留门这件事上看出来,皮驴并不是真心想把自己扫地出门。他是不愿意自己收留黄大阔。

    也难怪皮驴发火。黄大阔实在不像话,属黄鼬的。不吃干粮光吃鸡,这些还不要紧,叫皮驴实在忍不下去的是,这小子竟然想和五凤干那事。况且还要在皮驴的家里!叫自己明着当王八,这不是欺负人吗?

    皮驴心里这么想:从前五凤是你的老婆不假,可她已经改嫁到皮家好几年了呀,她现在是我皮驴的老婆。黄大阔呀黄大阔,从前你来找五凤,跟她偷着亲个嘴什么的,看在你给我的那些好烟好酒的份上。我是夜猫儿过日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着看不见罢了,现在你想明着和五凤搞。那不是骑在我皮驴的脖子上拉屎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明天你要是再来弄今天这一出,老子绝不轻饶了你!”皮驴暗暗下了决心。要好好的收拾一下黄大阔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羔子。

    一夜无话。天渐渐的亮了。五凤爬起来想去买饭,皮驴说道:“你一夜翻来覆去的没睡好,还是我去买吧。”

    “这还差不多。”五凤嘱咐皮驴道:“你去买些豆汁油条回来,路过咱家时,顺便回家一趟,给黄大阔留下些,告诉他,今天他就不要来鸡店捣乱了,好好的躺在家里歇息吧。”

    皮驴惊道:“你把那王八羔子搁家里啦?怪不得回来的那么快,原来是水中桥哇。”

    五凤恳求说:“不就是管他顿饭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再说,那房子也是我的,他在里头住住,又有何妨?你若是疼钱,我给你!”

    皮驴气的下巴往上撅了好几撅,想说话,没有词,只好用手指头指着五凤的鼻子,老半天,才从嘴里蹦出这么几个字:“你???你???你等着!”

    是等着回来吃油条哇,还是等着回来挨揍,皮驴没有说出来。跺一下脚,走了。

    皮驴在街上溜达了不少功夫,卖油条的问他:“你是出来遛弯啊还是出来买油条?”

    皮驴说道:“两样都有。”

    皮驴虽然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他还是按照五凤的吩咐,拿着油条,提着豆汁,来到家里,开了门,想给黄大阔留下些吃的喝的,然后离开。当他把房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一股刺鼻的屎臭味扑鼻而来,其中还夹杂着酒味,吐出来的呕吐物散发的那股子腥臭味,熏的皮驴一个趔趄,差点晕倒在地上!他用手捂着口鼻,定睛一看,“我的妈呀。”惊的他尖叫起来。

    皮驴看到:黄大阔浑身一丝不挂,手里拿着一个空酒瓶子,趴在他自己拉的那些稀屎尿里,滚的满身都是秽物。这还不算,他喝的酩酊大醉之后,拉了稀屎忘了擦腚,腚上沾着稀屎,坐在茶几后头的布艺沙发上,把那腚上的稀屎,全部蹭到了雪白的沙发上!

    皮驴顺着墙根,溜到卧室一看,那里头的情景,和外头的客厅里基本一样,床上铺的被单上,还有叠放在床头的花被子上头,也有不少黄屎的痕迹。

    皮驴极力控制着自己,忍着没有吐出来。他看看手里的豆汁油条,估计已经受了秽物的熏染,索性不要了,拿回去也不能吃啊。随手往地上一扔,拔腿就跑,冲出了房门之后,他弯下腰,喘了几口新鲜空气,脸朝外,返回手去,摸索着把门关上。这才一路小跑,回了鸡店。

    五凤见皮驴空手进家,好生奇怪,问道:“当家的,今早晨没有卖油条豆汁的么?你怎么空手而回?”

    “黄大阔那小子,吃的多,他说了,要等他吃完了,才给我们吃呢,所以,我就先回来了,你过去拿吧,这会儿,他也该吃的差不多了。”皮驴凑到木柜跟前,赶紧拿出一支烟来,麻利的点上,含着猛吸起来。

    五凤满腹狐疑,看看皮驴的脸色,有些不对劲,但她转念一想,应该没什么事啊,不就买个油条,打个豆汁嘛。可能皮驴对自己留黄大阔在家里住宿,他心里有些烦,又见黄大阔吃的多不说,还霸占着油条豆汁不让往鸡店拿,所以皮驴使了小性儿,也是有的,是在常理之中。

    五凤想到这里,也没有怪皮驴不懂事。就自己走出鸡店,顺着楼区的人行道,回家去拿黄大阔吃剩下的油条豆汁。当她推门进家时,还没进门,就被熏的趴在了地上!

第三百二十三章

    五凤进家以后,被黄大阔弄的那些秽物,熏的趴在地上。片刻喘息之后,她强忍着臭气的折磨,跑到窗户底下,奋力把窗户打开,这才跑出来,扶住门框喘粗气。她在心里骂开了她男人:“好你个皮驴,你明明知道黄大阔弄的家里乌烟瘴气,却瞒哄着我不说,故意熏的我头疼,还说什么黄大阔吃油条!可恨之极!看老娘回去怎么收拾你个王八羔子。”

    五凤在心里骂够了皮驴,又开始骂黄大阔:“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净给老娘添麻烦。本以为过去是夫妻,你现今遭了难,拉拔你一把。没想到你这么不给力,你看看,昨天吃的那几只鸡,狼吞虎咽,差点囫囵着拉下来,脏人哟,我丢丢丢,我呸!过去,那小狐狸精哄的你忘了哪儿是北,把个老娘踢出来,现在咋样?你穷了,那小狐狸精怎么不伺候你了呢?你有本事,去寻那爱华呀,回来赖着老娘干什么?想想过去,就不应该管你个负心汉!”

    五凤在心里骂够了皮驴和黄大阔,身上觉着轻快了不少。她闻着屋里的臭气跑的差不多了。楼高,南北通透,加上春天风大,屋里的骚气再浓,也抵不住春风啊。她用毛巾包裹住口鼻,进去把黄大阔从屎尿窝里拖起来,拿了温水,把他的浑身洗干净,浴巾裹住,把沙发套扒下来扔进洗衣机里,叫他临时坐在沙发的海绵上。开着洗衣机,一边洗着床单被套,一边拿水管子刷洗地面,然后用拖把拖干净,开了电风扇,对着地面吹。黄大阔用手比划着要吃鸡,她抢白道:“你就知道吃鸡,你难道是黄鼬下生么?”

    五凤把家里收拾利索了,找出一身皮驴的新衣裳。给黄大阔穿上。这才锁了房门。押了黄大阔,往皮家鸡店而来。

    黄大阔进了鸡店。第一件事,就是拿鸡吃。

    皮驴瞧着黄大阔那模样,非常气愤。想发作,看看五凤脸色。强忍着怒气,在鼻子里“哼哼”了几声,以示抗议。

    五凤上班前,吩咐皮驴:“你在店里,把你黄爷看住了,别让他四处乱跑,丢了。问你要人。”

    “他是你黄祖宗!”皮驴骂也不管用,五凤自顾自的走了。

    皮驴怕黄大阔跑了,就拿根细绳儿,拴了黄大阔手臂。和放牛一样,牵着去找庞大下棋。

    庞大指着黄大阔问道:“皮驴,你就这么着牵着这孙子呀。”

    “没办法啊,我家那瘸腿娘们,动不动就和老子来真格的,难不成为了这么个东西,日子还能不过喽。”

    “你老是牵着他,占着一只手,怎么下棋呀?”

    “我有啥办法?五凤说了,跑了,问我要人。”

    “把他拴到后厨去,从前拴王八那样。”庞大给皮驴出了个好主意。

    庞大吆喝小红:“红啊,把你爷牵到后厨拴好。”

    小红说:“他不是我爷,他是你爹!”

    庞大一瞪眼:“怎么说话呢?我现在不是从前的大厨啦,我现在是主人,明白吗?要知道服从领导!”

    孙寡妇催促小红:“红啊,把他牵过去吧。”

    庞大对皮驴提议道:“看他那傻乎乎的熊样,咱俩给他起个外号好不好?”

    “好哇,叫他什么好呢?”

    庞大起身说道:“我来个废物利用,叫他替我劈点木柴,中午好生火。”他跑进厨房,把铁锤和扁铲递到黄大阔手里,比划着告诉他:“把这些木柴劈了。”

    皮驴问跑回来的庞大:“你把他安排好了么?”

    “好了,拿着锤子,把扁铲放在了木头,使劲砸进去不就结了。”

    皮驴把棋子摆好,说道:“庞大,我想啊,叫黄大阔黄大傻怎么样?”

    “好名,好名啊。往后,就叫他黄大傻!”庞大赞道:“皮驴,没想到,你的书没白念呀。”

    孙寡妇对皮驴说:“皮驴,你这样牵着黄大傻,也不是个办法呀,难道你的生意不做了么?”

    “走一步看一步。”皮驴不知是说棋还是说黄大傻的事。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皮驴说:“庞大,你把棋摆好,我去撒泡尿就来。”

    皮驴从后院回来时,手里牵着黄大傻,他说:“我把黄大傻牵回去,回来后,咱俩继续下棋。”说完,皮驴拉着黄大傻,匆匆忙忙走出海鱼。

    庞大哼着小曲,喝着大茶,二郎腿翘的老高,单等皮驴回来,好和他下第二盘。一等皮驴不来,二等皮驴不来,三等皮驴还是不来。庞大望望门外,显得有些失望。他摇摇头,咕哝着:“怎么还不回来呀?”

    孙寡妇急火火的从后厨跑过来,着急的呼喊道:“庞大,坏事了!”

    “怎么了?后厨失火啦?”

    “不是!是后厨的那些个锅呀盆啊,全叫黄大傻给砸漏了呀,是用你给他的铁锤跟扁铲砸的啊,快去看看吧。我的黄祖宗哇,不死是个祸害啊。”

    庞大慌忙闯进后厨一看,顿时傻眼了。眼前的景像彻底把他惊呆在当场!

    今早晨新买的青菜和海鲜,杂乱的散落在地上,上头叫人踩了许多脚印。炒瓢的木把儿,被扁铲劈成了两半,掉在了锅台上。其他几个正常使用的吕锅吕盆,底部全都被扁铲铲出了一个个长方形的洞,盛在盆里的高汤不见了,撒在了炉灰里,代之而来的是两泡尿盛在盆里。各种各样的药材,调料,全被泡在一个脏水盆里。什么八角、胡椒啊,桂皮、味精啊,香油、醋哇,应有尽有。不光调料泡了汤,里头还有一个王八在爬哩??????

    眼看瞒是瞒不住了,小红赶快上楼报了告。刘学银闻讯跑下来,到的后厨一看,大叫一声,差点晕过去。她咬着牙,用手指头,一个一个点划着问道:“我的天哪,谁干的,说!”

    小红说道:“是庞老板叫我把黄大傻牵到后厨拴起来的。”

    刘学银厉声追问道:“那锤子、扁铲哪里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庞大说:“是我叫他劈木头的,谁知他一点木头不劈,却把所有的铁锅铝锅全劈了呀。”

    刘学银吼道:“炒瓢,铁锅、铝锅全凿漏了底,还有药材、调料,全瞎了,你们拿什么去做菜做饭?食材都在地上,你们拿什么去招待客人?还不快去关门!”

    小红慌忙把海鱼的前门关好。

    庞大骂道:“黄大傻,过去你就和老子作对,今回说下大天来,老子也不饶你!”

第三百二十四章

    庞大来找皮驴算账,要求皮驴赔那些瞎了的东西。一共三千块钱。皮驴从他家盛鸡的大铝盆里头,挑了一只不大不小的烧鸡,恋恋不舍的交到庞大手里,说道:“拿回去吧,给刘老板。告诉她,也就是她的面子,若是换了旁人,一个子儿不给。你出去打听打听,我皮驴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赔过什么人东西?就是给,有人敢要吗?”

    庞大把那鸡拿了回去,随便把皮驴刚才那一套狗屁理论说了一遍。

    刘学银拿着那鸡,翻来覆去的看了许久,喜滋滋的祝贺道:“庞大,你的面子不小哇。开天辟地呀,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皮驴也能赔人家东西了!这可是世界的一大进步。赏你了,拿后厨分着尝尝吧,这可是个稀罕物啊。”

    对于老板的赏赐,庞大他们觉的即难能可贵,又喜出望外。庞大把两根鸡腿,两根翅膀,拧下来给了小红孙寡妇,自己吃那鸡胸脯上的肥肉。几个人吃的正高兴,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小红疑道:“这才几点呀,九点不到,难不成来了买卖?”

    庞大下巴一摆,示意小红去开门。

    孙寡妇说:“红啊,我去吧,顺便把垃圾也扔了,回来咱们打扫卫生。”

    孙寡妇开了门,看看面前站着的,不是那棺材瓤子的女儿吗?“你来干什么?是来赔庞大那腿钱么?”

    “什么腿钱!他那是咎由自取,怨不着别人。你们老板呢?叫她出来说话。”老棺女儿挺横,看那模样,不是干过城管,就是管过市场。

    庞大从孙寡妇身后站出来,郎声道:“我就是老板。有什么事快说,有什么屁快放,过期不候。”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你老婆呢?叫她出来,我爸爸想和她亲嘴拥抱。”

    刘学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庞大面前。她说道:“你爸爸终于想通了。你也想通了?肯接受我?想叫我回去伺候他?”

    老棺女儿频频点头。

    刘学银冷笑道:“晚啦。我现在是不缺男人的女人。你叫我干什么,要问问我男人答应不答应。庞大。你说,我该怎么办?你是我们家的户主,你全权处理此事罢。”

    “好唻。”庞大问:“你爸爸是想啃哪儿呢?是上头还是下头?”

    庞大嘻嘻笑着,继续说下去:“上头在这儿。”他把大嘴一咧。露从一嘴里进外出的大黄牙,嘴里喷出来的臭气,把众人熏的,赶快用手捂住了口鼻。

    “要是啃下头呢,在这儿。”庞大一弯腰,把身子转了过去,用手拍拍自己的胖腚。

    “你!你等着!”老棺女儿跑回她的小汽车。拉开后侧门,把她爸爸,也就那棺材瓤子扶了出来。

    棺材瓤子来到庞大跟前,把他拉开。对着刘学银说道:“学银啊,你看我现在这处境,进项少,出项多。本想让你去伺候我,省点劳务费。现在你变了心,我想,你在我那儿吃了一年的饭钱,算给我吧?”

    刘学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朝思暮想的初恋情人,原来是这么个东西!自己舍身相陪的男人,竟来讨饭钱!这一年里,自己时时处处想着他,护着他,给他吃,给他喝,真想把自己的心扒出来给他看看,还以为找着了他,就是找着了真正的爱情了呢?原来是一场梦!原来是纸上花,天上月呀!

    刘学银的心碎了!她眼里含满凄凉的泪水,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吧,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棺材瓤子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硬皮本子,刚要说话,他女儿一把将本子抢在手里,随便看了几页。就把本子塞进刘学银手里:“你自己慢慢的看吧,可以一笔一笔的仔细核对。”

    刘学银看那本子,简直惊呆了。那个本子上头,仔仔细细的记着她所花的每一分钱。就连棺材瓤子给她买的一只雪糕,都明明白白的记在账上,甚至连冰糕的牌子,在什么地方给自己买的,都记的清清楚楚。特别是价格,分文不差。两个人出去吃饭,总共花了多少钱,也是二一天作五,一分为二,钱数计算到分,并且是四舍五入!

    “总共是三万块钱,我可以给你打个九八折,你要是嫌多,我最多给你打个九五折,也算咱们情人一场。”棺材瓤子抬起手,想去摸刘学银的脸。

    刘学银甩开棺材瓤子伸过来的手,愤愤的说道:“我不用你可怜,我不用你打折。我刘学银还没有下贱到那种程度!不就三万块钱吗?我给你就是了!但是,你可不要后悔!”

    刘学银跑到身后的银行,拿了三万块钱,,要给棺材瓤子。

    棺材瓤子刚要伸手接钱,他女儿急忙插过来,把钱接在手里,说道:“可别是假的呀。”

    刘学银狠狠的瞪老棺女儿一眼,说道:“钱是从银行刚提的,你可以进去存存,若是有假,我假一赔千!”

    棺材瓤子说:“亲爱的,不要发火嘛,你要是肯给我伺候,工钱可以抵顶你从前的饭钱呀,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的及。”

    “恐怕来不及的是你!”刘学银说道:“你涉嫌两宗罪,第一宗,你故意骑着摩托车撞人,最起码是交通肇事罪,第二宗,你拿着水果刀,捅伤了人的胳膊,涉嫌故意伤害罪,我已经报了警,刑警队立马来抓你!”

    棺材瓤子对着从银行出来的女儿大喊:“都是你这个不孝女,喋喋不休,鼓动我来要钱,这下好,为了三万块钱,把我推进火坑里了!”

    老棺女儿得了三万块钱,心里那个美啊,心里那个乐呀。你想想,她爸爸不光夜夜搂着美娇娘,还一分钱不花,这是多大个馅饼啊!她暗自在心里高兴,还没高兴够呢,猛听见她爸爸歇斯底里的叫喊,顿了一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跑过来,拉着她爸爸就跑。

    警车呼啸而来,警察抓了棺材瓤子,还到海鱼里头,把那天的监控资料拿走了。看着绝尘而去的警车,老棺女儿脸色蜡黄,冷汗直流,湿了的头发沾在脸上,坐在地下哭开了。

    女人啊,红颜祸水!

    女人啊,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都是她呀。

    永远的记住这件事吧,上一步你死我活,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啊。

第三百二十五章

    棺材瓤子进去了,太阳照样东出西落,海鱼的王八汤,照样天天有人来喝。皮驴天天牵着黄大傻,到海鱼和庞大下棋。这回庞大学乖了。接受了上回那三千块钱换一只烧鸡的教训。两眼不是盯着棋盘,而是紧盯着皮驴手里牵着的黄大傻,生怕一时疏忽,叫他跑到后厨,砸那东西。

    别人给人家毁坏了物件,基本上是照价赔偿。黄大傻不行啊。他本身没有赔偿能力,糊糊涂涂的不知道东西南北,连身上穿的衣裳都是皮驴的,你叫他拿什么赔偿?另外,他也没有监护人,爱华不知去向,找不上人,比害眼还厉害。

    皮驴能勉强照顾他的生活,就已经不错了,他没有赔偿的义务。要不是五凤拼死拼活的挡着,皮驴早把黄大傻撵出皮家鸡店了。

    庞大问皮驴:“你说,你和黄大傻是什么关系?说是亲戚吧,不是,说是连襟吧,两个人的老婆不是姐妹,连本家姐妹也不沾边,压根就不是一个姓。说来也怪,你俩不是连襟,却是一个丈人家,还是一个老婆,外头都是说,前老婆,后汉子,过来过去两半儿。你这算怎么回事呀?五凤纯粹是带着汉子嫁人家,活头的呀。皮驴,也就是你能忍,要是换了我?”

    “换了你怎么样啊?”五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庞大身后,她的手里,举着一个新买的拖把,那拖把就悬在庞大头顶上不远处。

    庞大纳闷啊,五凤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那要命的拖把,是什么时候开始罩在我头上的?怎么一点动静没听见?他用埋怨的目光看一眼皮驴,那意思很明显,你老婆进来。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不能说话,你使个眼色给我,或是咳嗽一声提个醒也行啊,我要是知道你老婆站在我身后。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刚才那些话呀。

    “换了你怎么样啊?说!”五凤还是逼问庞大刚才的话尾巴。

    庞大结结巴巴的说道:“换了我,换了我???我??我照样能忍。”

    五凤笑了。说道:“这还差不多。”她收起拖把,招呼皮驴,牵着黄大傻,三口人回家去了。

    皮驴不死心。他和庞大交头接耳。问庞大:“庞大老板,你说,我用个什么法子,把黄大傻给甩了哇?天天弄这么个尾巴,跟在身后,日子实在难熬啊。”

    庞大看看皮驴身后,确实没人。这才说道:“甩他还不容易?你把他牵到东边花山的大路旁放了,你自己偷偷的溜回来,躲在我们海鱼猫着,晚上回家时。五凤问你黄大傻哪去了?”

    “我怎么说?”

    “你就说,和他去遛弯,自己撒泡尿的功夫,他自己走丢了,你呢,从早晨找到晚上,没找着,急的还没吃饭呢。五凤虽然不感激你,但是也不会怪你。”

    “后头呢?”

    “接下来,就是你们两口子,好好的过日子啊。”

    “黄大傻怎么办?他在外头,不会饿死吧?”皮驴有些担心,怕出事。他知道,人命可不是闹着玩的。闹不好,要去坐牢,甚至有杀头的可能。

    “他饿不死的。你想啊,他在外头一二年,他是怎么活的?现在好心人多,有人发现他是流浪者,无自我生活能力,就会打电话给收容所,政府会管他的,你不用瞎操心。”

    皮驴思量再三,觉的庞大之言有理,遂决定试试。他恳求道:“庞大,明天我就按今天的计划干,天底下,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只有你一个,你可要给我保密哇。假如五凤知道了是我故意丢了黄大傻,她轻饶不了我。”

    次日早饭后,皮驴牵着黄大傻,到海鱼逛了一圈,跟庞大打个招呼,在暗中瞅见五凤出门走了,就牵着黄大傻,出了海鱼门口,顺着村子北边的大道,往东边的花山方向走去。

    两人到了山下的岔路口,皮驴看看四处无人,解了黄大傻手上的细绳,把他往路边一推,自己赶快溜进了路边的绿化带,蹲在塔松后头,装着拉屎,两眼滴溜乱转,观察路口的动静。

    皮驴看见黄大傻站在路边上,来往的车辆,还有过往的行人,没人注意站在路边的他,皮驴估计黄大傻没有什么危险,就放心的顺着绿化带的外侧,偷偷的溜回家,在家里透过窗户,没发现周围环境有什么不对,就快步溜进海鱼,躲进小雅间,吩咐小红,拿来两个菜一瓶酒,嘱咐小红关好房门,就自斟自饮起来。

    皮驴出来上厕所,碰上孙寡妇,她问皮驴:“你把黄大傻弄到花山上,他自己可别跑回来呀。”

    皮驴忙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庞大呀,他告诉了俺家老头子,他不是庞大的干爹么?爷俩可是无话不谈,所以,我就知道了呀。”

    “我和庞大说的,叫他不要告诉外人啊。”

    孙寡妇说道:“庞大没做错哇,苟有道在庞大眼里,不是外人。我在苟有道眼里,更不是外人。”

    皮驴追问道:“除了你两口子,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还有小红。”

    “还有呢?”

    “小红的男人,那个在菜市场当保安的那个小伙子。”

    “还有呢?”皮驴紧张起来,喘气的声音,明显的比刚才粗了很多。

    “小红的男人,和他那帮子兄弟们说了,那帮子人,可能都和自己的老婆说了吧?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皮驴跺脚道:“天哪,我还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呢,却原来,整个东拐子,都知道了啊,这怎么办呢?”

    孙寡妇走了,留下皮驴愣在那里。

    庞大过来说道:“皮驴,你要藏好哇,万一叫外人知道你在我这里,那你的计划不就暴露了吗?这种事,要保密呀。”

    “保密?保个屁!”皮驴气急败坏的骂了一阵子街,最后,滩坐在木椅上。傍晚时分,他喝的东倒西歪,做好了挨骂的思想准备,在庞大的搀扶下,往家里走。他怀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哼着小曲,推开了鸡店的房门。

第三百二十六章

    皮驴推开鸡店的房门,醉眼朦胧的朝里头一看,傻眼了,他看到,黄大傻正坐在饭桌前,一手拿着一根鸡腿,左一口右一口,啃的正香哩。( 平南文学网)

    五凤问道:“你不是躲在海鱼里头的小雅间里,自己连吃加喝么?还回来干什么?两个菜一瓶酒的日子,过的很惬意啊。看来,你是想念过去那种光棍的生活了呀?也好,吃了这顿饭,我就回家去,你自己去过那神仙般的好日子吧。”

    皮驴狡辩道:“没有哇。那是庞大约我去下棋,顺便就喝了几杯酒。”

    “不对吧?”五凤用筷子指着皮驴审问道:“那我问你,你是怎样把黄大傻骗到花山去的,还把他放在路旁,自己偷偷的溜到绿化带后头,装着拉屎,然后悄悄的回到海鱼,自顾自的吃喝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啊?诸葛亮啊?狗屁不值的东西!你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你有什么呀?这鸡店是租村里的,你又没有楼,身上也没有存款,你就是典型的穷光蛋!你的身价,值那两个菜一瓶酒钱吗?要不是我的房子给你住,你就得露宿街头。”

    皮驴叫五凤揭了老底,脸上红一阵黄一阵,想发作,又怕五凤真的闹离婚。于是,就使劲憋着,坐在马扎上,任凭五凤数落,不敢回嘴半句,更不敢轻举妄动。

    五凤说完了,骂够了,气也就消了,黄大傻手里的四根鸡腿也剩下了鸡骨头!

    皮驴问道:“这些细节,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嘱咐庞大,不让他出去说啊?”

    “不让他出去说?庞大好不容易逮个新闻,能不四处显摆么?就是他过来告诉我,你在海鱼吃喝的呀?”

    “庞大没去花山啊,那些细节是你自己猜的吧?”皮驴过来。主动给五凤按揉肩膀,讨好起她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家那个好心的扫路老头,看黄大傻一天没吃饭。就过来问他怎么回事?黄大傻说不明白自己的来路。老头就摸摸他的口袋。找出一根纸条,展开看看。上头写着我的电话,我这才去把他领回来。你干的好事儿!”五凤说着说着,声音又变的严厉起来。

    皮驴疑惑道:“那纸条是谁给他放口袋里的?”

    “是我!怎么的,有意见呀。尽管提,但是,提了也白搭。因为我是一家之主,你端着的,是我的饭碗,我是坐山找夫。李二当年给咱俩促和时,讲的清楚。说的明白,你不信,我这就给李二打电话,把他叫过来。证实一下。”

    皮驴搭讪着说道:“证实什么呀,都是真的。”

    “你服不服?不服也不要紧,你尽可去过你那,猪八戒割耳朵,又轻快又凉快的光棍日子。我不拦你。”

    “我改还不行吗?”皮驴害怕了,开始求饶。

    “你呀,就跟在庞大后头学着作死吧!照这样下去,总有那么一天,你的下场,比庞大还惨!外头不是说么,不做死就不会死!明白吗?”五凤进一步教育皮驴道:“你想想啊,黄大傻给我的几百万,我存着,一分也没花啊,不光没花,我另外还攒着私房钱呀,现在黄大傻不行了,他来吃口饭,你就那么小心眼,容不下他?他天天吃鸡,能吃去多少钱?如果老娘翻了脸,你一个子儿也捞不着!你要想想清楚,有了我 你就有幸福,没有老娘我,你就是穷光蛋一个。”

    皮驴不知是真懂了,还是装明白,反正是小鸡儿啄米,一个劲的点头。

    皮驴被五凤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老实了好几天。成天耷拉着脑袋,丢了魂似的,倒背着手,牵着黄大傻,在街上溜达。

    几天不见皮驴过来,庞大深感奇怪,他在海鱼门前不远处,伸手拦住皮驴,问道:“皮驴,这几天,你怎么不过来玩啊?牵着黄大傻,四处溜狗哪。”

    皮驴看见庞大,想起那天他主动找五凤告密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骂他道:“叛徒蒲志高,和你说了实话,没图着利,倒背了害!五凤听了你的谗言,差点把我赶出门去。亏了我及时求饶,这才免了一场劫难。往后,你个王八,少在老子面前献殷勤,小心老子剁了你的王八脑袋,下锅里炖了吃。”

    刘学银无意间听到了皮驴骂庞大的话,出来说皮驴:“自己没本事,在我们家庞大面前充什么大肚子蝈蝈?过去抡菜刀的英雄,现在变成了怕老婆精,可悲啊。难道这世界真的变了么?”

    皮驴说道:“刘学银,近日没去看你那初恋情人吗?他在号里,对你可是望眼欲穿啊,要不要我在庞大面前给你请个假?”

    哪壶不开提哪壶!刘学银本想讽刺挖苦皮驴一顿,没想反倒受了他的奚落。心里一万个不舒服。想反驳,找不着合适的言辞,一时间,上不来,下不去,尴尬的楞在那里。

    还是孙寡妇会办事,她跑过来问道:“刘老板,今天准备几桌?小红拌了几样她老家的小咸菜,你进去尝尝,味道独特,看看能不能上桌?”

    刘学银答道:“好哇,我进去看看再说。”她借机走了。

    庞大问:“皮驴,你不是把黄大傻撇到花山了吗?他是怎么回来的?难道他认识回家的路?要是那样的话,他是装傻呀。”

    “不是他认识回家的路,而是我家那瘸腿娘们,写了一张纸条,放在这傻货的口袋里,碰巧那个扫公路的老头,好管闲事,就从黄大傻的口袋里,找到了那张该死的纸片子,打了电话,五凤呢,就跑了去,把她这傻爹接了回来。嗨,这都是命啊。”

    皮驴感叹着自己的命运,听那语气,似乎心有不甘。他说道:“都怪我粗心大意,那天,我要是牵着这傻蛋走之前,摸摸他的口袋就好了,省下这诸多麻烦。粗心大意害死人哪。”

    庞大接口道:“是啊,人活在世上,就好比走路,磕磕绊绊,坎坎坷坷,命运决定一切。想当年,黄大阔可是咱们这一带赫赫有名的企业家,站在东拐子街上,谁见了不敬仰三分?尤其他娶了爱华,那是万里挑一的美女啊,谁见了不啧啧称赞?幸亏他娶了小媳妇,这才滕出个瘸货给了你,要不的话,你这驴杂碎,到现在,说不定还打光棍呢。”

    皮驴说:“庞大,我怎么听着,你个王八嘴里,话里有话啊。我问你,你是在感叹人生啊,还是在为这傻货鸣不平?你为谁鸣怨我不管,可你不能把我也骂进去哇。诚然,我是娶了五凤,她的腿是瘸不假,你不能守着和尚骂庙哇。你那意思,是黄大傻高贵,我皮驴下贱,那高贵人玩够了的媳妇,不要了的淘汰货,我这贱人拾了来,当成了宝贝?”

    皮驴越说越激动,眼看情绪就要失控。庞大急忙叫到:“你看,那是谁来了?”他趁皮驴回头之际,转身想跑。

    皮驴从小和庞大一起长大,对庞大了如执掌,他那套小把戏,怎能骗的了皮驴?皮驴在回头之前,手先抓住庞大的胳膊,庞大哪里能跑的了?当下被皮驴牢牢逮住,没跑成。

    “你想个办法,帮我把这傻货除了,我就放了你。”皮驴说出了他的最终目的。

    庞大挣扎着,推脱道:“把他除了,那是要出人命的,我不干。老婆。出来救我呀?”

    皮驴说道:“那好哇。你不帮我,那我就帮你。”

    “怎么帮我?”

    “帮你把老婆闹黄了呀,”

    ??????

第三百二十七章

    皮驴推开鸡店的房门,醉眼朦胧的朝里头一看,傻眼了,他看到,黄大傻正坐在饭桌前,一手拿着一根鸡腿,左一口右一口,啃的正香哩。

    五凤问道:“你不是躲在海鱼里头的小雅间里,自己连吃加喝么?还回来干什么?两个菜一瓶酒的日子,过的很惬意啊。看来,你是想念过去那种光棍的生活了呀?也好,吃了这顿饭,我就回家去,你自己去过那神仙般的好日子吧。”

    皮驴狡辩道:“没有哇。那是庞大约我去下棋,顺便就喝了几杯酒。”

    “不对吧?”五凤用筷子指着皮驴审问道:“那我问你,你是怎样把黄大傻骗到花山去的,还把他放在路旁,自己偷偷的溜到绿化带后头,装着拉屎,然后悄悄的回到海鱼,自顾自的吃喝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啊?诸葛亮啊?狗屁不值的东西!你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你有什么呀?这鸡店是租村里的,你又没有楼,身上也没有存款,你就是典型的穷光蛋!你的身价,值那两个菜一瓶酒钱吗?要不是我的房子给你住,你就得露宿街头。”

    皮驴叫五凤揭了老底,脸上红一阵黄一阵,想发作,又怕五凤真的闹离婚。于是,就使劲憋着,坐在马扎上,任凭五凤数落,不敢回嘴半句,更不敢轻举妄动。

    五凤说完了,骂够了,气也就消了,黄大傻手里的四根鸡腿也剩下了鸡骨头!

    皮驴问道:“这些细节,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嘱咐庞大,不让他出去说啊?”

    “不让他出去说?庞大好不容易逮个新闻,能不四处显摆么?就是他过来告诉我,你在海鱼吃喝的呀?”

    “庞大没去花山啊,那些细节是你自己猜的吧?”皮驴过来。主动给五凤按揉肩膀,讨好起她来。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家那个好心的扫路老头,看黄大傻一天没吃饭。就过来问他怎么回事?黄大傻说不明白自己的来路。老头就摸摸他的口袋。找出一根纸条,展开看看。上头写着我的电话,我这才去把他领回来。你干的好事儿!”五凤说着说着,声音又变的严厉起来。

    皮驴疑惑道:“那纸条是谁给他放口袋里的?”

    “是我!怎么的,有意见呀。尽管提,但是,提了也白搭。因为我是一家之主,你端着的,是我的饭碗,我是坐山找夫。李二当年给咱俩促和时,讲的清楚。说的明白,你不信,我这就给李二打电话,把他叫过来。证实一下。”

    皮驴搭讪着说道:“证实什么呀,都是真的。”

    “你服不服?不服也不要紧,你尽可去过你那,猪八戒割耳朵,又轻快又凉快的光棍日子。我不拦你。”

    “我改还不行吗?”皮驴害怕了,开始求饶。

    “你呀,就跟在庞大后头学着作死吧!照这样下去,总有那么一天,你的下场,比庞大还惨!外头不是说么,不做死就不会死!明白吗?”五凤进一步教育皮驴道:“你想想啊,黄大傻给我的几百万,我存着,一分也没花啊,不光没花,我另外还攒着私房钱呀,现在黄大傻不行了,他来吃口饭,你就那么小心眼,容不下他?他天天吃鸡,能吃去多少钱?如果老娘翻了脸,你一个子儿也捞不着!你要想想清楚,有了我 你就有幸福,没有老娘我,你就是穷光蛋一个。”

    皮驴不知是真懂了,还是装明白,反正是小鸡儿啄米,一个劲的点头。

    皮驴被五凤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老实了好几天。成天耷拉着脑袋,丢了魂似的,倒背着手,牵着黄大傻,在街上溜达。

    几天不见皮驴过来,庞大深感奇怪,他在海鱼门前不远处,伸手拦住皮驴,问道:“皮驴,这几天,你怎么不过来玩啊?牵着黄大傻,四处溜狗哪。”

    皮驴看见庞大,想起那天他主动找五凤告密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骂他道:“叛徒蒲志高,和你说了实话,没图着利,倒背了害!五凤听了你的谗言,差点把我赶出门去。亏了我及时求饶,这才免了一场劫难。往后,你个王八,少在老子面前献殷勤,小心老子剁了你的王八脑袋,下锅里炖了吃。”

    刘学银无意间听到了皮驴骂庞大的话,出来说皮驴:“自己没本事,在我们家庞大面前充什么大肚子蝈蝈?过去抡菜刀的英雄,现在变成了怕老婆精,可悲啊。难道这世界真的变了么?”

    皮驴说道:“刘学银,近日没去看你那初恋情人吗?他在号里,对你可是望眼欲穿啊,要不要我在庞大面前给你请个假?”

    哪壶不开提哪壶!刘学银本想讽刺挖苦皮驴一顿,没想反倒受了他的奚落。心里一万个不舒服。想反驳,找不着合适的言辞,一时间,上不来,下不去,尴尬的楞在那里。

    还是孙寡妇会办事,她跑过来问道:“刘老板,今天准备几桌?小红拌了几样她老家的小咸菜,你进去尝尝,味道独特,看看能不能上桌?”

    刘学银答道:“好哇,我进去看看再说。”她借机走了。

    庞大问:“皮驴,你不是把黄大傻撇到花山了吗?他是怎么回来的?难道他认识回家的路?要是那样的话,他是装傻呀。”

    “不是他认识回家的路,而是我家那瘸腿娘们,写了一张纸条,放在这傻货的口袋里,碰巧那个扫公路的老头,好管闲事,就从黄大傻的口袋里,找到了那张该死的纸片子,打了电话,五凤呢,就跑了去,把她这傻爹接了回来。嗨,这都是命啊。”

    皮驴感叹着自己的命运,听那语气,似乎心有不甘。他说道:“都怪我粗心大意,那天,我要是牵着这傻蛋走之前,摸摸他的口袋就好了,省下这诸多麻烦。粗心大意害死人哪。”

    庞大接口道:“是啊,人活在世上,就好比走路,磕磕绊绊,坎坎坷坷,命运决定一切。想当年,黄大阔可是咱们这一带赫赫有名的企业家,站在东拐子街上,谁见了不敬仰三分?尤其他娶了爱华,那是万里挑一的美女啊,谁见了不啧啧称赞?幸亏他娶了小媳妇,这才滕出个瘸货给了你,要不的话,你这驴杂碎,到现在,说不定还打光棍呢。”

    皮驴说:“庞大,我怎么听着,你个王八嘴里,话里有话啊。我问你,你是在感叹人生啊,还是在为这傻货鸣不平?你为谁鸣怨我不管,可你不能把我也骂进去哇。诚然,我是娶了五凤,她的腿是瘸不假,你不能守着和尚骂庙哇。你那意思,是黄大傻高贵,我皮驴下贱,那高贵人玩够了的媳妇,不要了的淘汰货,我这贱人拾了来,当成了宝贝?”

    皮驴越说越激动,眼看情绪就要失控。庞大急忙叫到:“你看,那是谁来了?”他趁皮驴回头之际,转身想跑。

    皮驴从小和庞大一起长大,对庞大了如执掌,他那套小把戏,怎能骗的了皮驴?皮驴在回头之前,手先抓住庞大的胳膊,庞大哪里能跑的了?当下被皮驴牢牢逮住,没跑成。

    “你想个办法,帮我把这傻货除了,我就放了你。”皮驴说出了他的最终目的。

    庞大挣扎着,推脱道:“把他除了,那是要出人命的,我不干。老婆。出来救我呀?”

    皮驴说道:“那好哇。你不帮我,那我就帮你。”

    “怎么帮我?”

    “帮你把老婆闹黄了呀,”

    ??????

第三百二十八章

    “皮驴,你不是自作自受么?你自己有爹,五凤嫌少,又给你拾回来这个亲爹,你可是世界上的大财主,钱不多,爹多,俩!”

    庞大把右手伸出来两个指头,在皮驴脸前使劲晃了好几下,把个皮驴气的死去活来,他一把抓住庞大的两个指头就掰,疼的庞大哭爹叫娘。

    庞大哀求道:“皮驴,我也不是有意骂你,黄大傻他就在你家里,事实如此莫怨天。只要你放了我,我负责给你把这个问题解决了还不行吗?”

    “此话当真?”

    “决不食言,我要是说话不算话,叫天爷爷打雷劈了我!”

    “我请你吃你老婆的大餐!”

    “啊?”

    皮驴在海鱼好好的请了庞大一桌席,两人在酒桌上,又仔仔细细的密谋了半天。怕走露风声,皮驴特意嘱咐了庞大好几遍,叫他保密。最后,还威胁道:“庞大,我知道你嘴碎,你知道的事情,能保住密的基本没有。这回,要是演砸了,你小心你的王八脑袋。钱我可以给你,但事情必须办好,明白了么?”

    “明白!”

    上一回,皮驴确实把黄大傻裤兜里的纸条搜干净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五凤把电话号码,直接给黄大傻缝在了衣领里头,人家收容所的人内行,把黄大傻的褂子一脱,电话号码露了出来。人家按图索骥,给五凤打了电话,五凤租车,把黄大傻接回了家。

    皮驴得了上两回的教训,这回他出了路费的双倍价钱。请庞大把黄大傻带到先前他干饭店的泥潭村附近,两下距离好几百公里,皮驴料定,黄大傻再有能耐。他所有的衣服。都已经检查了三遍,估计不会再有电话号码存在。基本上是万无一失。庞大为了保险,他玩的更绝,直接把自己的衣服,和黄大傻做了互换。

    庞大带着黄大傻走了。皮驴就去找来李二,替庞大当一天厨师。李二皮驴:“庞大王八哪儿去了?”

    皮驴说道:“李二爷,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问那么多干啥?知道多了没好处。再说,我也不知道庞大王八,今天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他只是嘱咐我。来叫你替他干活,到底他去干什么,他也不告诉我呀。最近,他办事。老是神神道道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李二也没有在意庞大的行踪,就到海鱼后厨,和孙寡妇她们杀鱼洗菜,客人来了,和从前一样,该干什么的干什么,按部就班,没什么差错。

    晚上,庞大一天未归。刘学银问李二:“庞大叫你来替班,他没说出去干什么么?”

    “是皮驴叫我来的,具体他俩有什么买卖,我不知道。”

    “少来这一套!过去庞大办的那些荒唐事,还不都是你个王八羔子出的主意?皮驴和庞大两个人的心眼儿加起来,也不如你一个人的多。快说,你把庞大支到哪儿去啦?夜都深了,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假如庞大今夜不回来,你就得陪老娘上床睡觉!”

    李二老老实实的说道:“刘学银,你听我一回,庞大真的不是我支出去的。如果你觉着哪儿不对劲,你可以去报警,耽误了大事,我可不负责。”

    两人正在拌嘴,五凤急火火的跑进来,劈头就问李二:“你看见我们家的那驴了么?奇怪,今天晚上,他和黄大傻都不见了。”

    “我们家的庞大也不见了,李二今天替庞大当的厨师。”

    “是你们家的皮驴,今天九点来钟叫的我,求我替庞大当一天厨师,说完,皮驴就走了,到底他和庞大两个人玩失踪,还是皮驴一个人玩失踪。我真的不知道。黄大傻也不见了,这里头肯定有问题,你们还是自己打自己的谱吧,千万别指望我说出什么,因为我什么也不知道哇。”

    “我们心里清楚,你就是知道 ,你也不会说出来。怕搀和进去拔不出来。这是你李二一贯的作风。给别人出了坏主意,自己躲到远处看热闹,我们还不知道你那一套?”

    “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免的派出所的人问起你来,不说也得说,还要落个罪犯的坏名声。”

    “你们???你们?????”李二急的脸红脖子粗。甩手指着刘学银说道:“走失的两个男人里头,三个就有你的俩,你如果怀疑是我有问题,你尽可以去报警,我回去睡觉,净等着派出所来逮我,你们好生想想吧。”

    李二走的脚步不乱,态度从容,表情坦然,不像有事的样子。五凤怀疑皮驴庞大二人,把黄大傻弄走了。至于去了什么地方,一时难以捉摸。

    刘学银说道:“五凤,我们家庞大,是个热情的老实人。这次出走,一定是你们家皮驴出的主意。你想啊,庞大又不是苦主。黄大傻吃鸡也好,拉拔你,想和你办那事也罢,这油里酱里,实在没有我们家庞大什么事呀。皮驴是主谋,庞大是胁从。”

    “你既然知道庞大是胁从,那你就是知道他们的计划了?黄大傻是不是被害了?”

    “杀人啊?”刘学银想到人命关天,急忙推脱道:“皮驴是怎么杀黄大傻的,我们知道也不说!啊?说反了,我们是不说也知道。”

    “还是一个意思。李二,你别走哇,你给我们参谋参谋,我们该不该报警?”

    “报警啊,皮驴汇通庞大,两人害了黄大傻,你们不报警,就是知情不报,罪不小哇。”

    “你怎么知道黄大傻确实被害了呢?我们家皮驴虽然顽皮,但说他帮着庞大杀人,他不会傻到那个程度。”

    刘学银抢着说:“如果黄大傻被害,你们家皮驴才是主犯,怎么能说是他帮着杀人呢?李二,你是个明白人,你给评评理。”

    “是啊,黄大傻跟皮驴抢媳妇,皮驴肯定怀恨在心。杀人也是他先动手,他可是利害关系人。我断定是皮驴杀人。报警就说皮驴杀了人潜逃了,不知去向。”

    刘学银道:“李二说的对!“

    “他和狗对!”五凤问李二:“你胡说八道,刘学银给了你多少好处?不就是一顿王八汤嘛,我出两顿王八汤,你立马改嘴,说是庞大杀人是主谋。”

    “行啊,就这么说定了。”李二转脸对着刘学银道:“皮驴杀人,证据不足,我觉着庞大会些武术,杀人比较容易,可能性比较大,我可以做证,派出所来了人,叫他们了解我,我会说实话。”

    “好哇,李二,你一会儿说皮驴杀人,一会儿说庞大杀人,你有没有个准立场?一顿王八汤就能买的你团团转,真的这样,我出五顿王八汤!你赶快说皮驴是杀人犯!”

    “我出十顿王八汤!”

    “我出二十顿王八汤!

    “我那是惹你们玩的,皮驴和庞大,他俩那么点儿小心眼,不敢杀人,我估计,他俩顶多是把黄大傻扔的远点,叫他一时回不来,就这目的。”李二话音还没落地,皮驴气喘吁吁的进了家门。

第三百二十九章

    皮驴进门还没坐下呢,五凤就着急的问他:“你把黄大傻弄哪儿去了?”

    皮驴说道:“他跑了!今天早上,你去村里上班。我牵着黄大傻去放风,他不去,我就把他拴在鸡店门口,去小解,回来时,黄大傻和几个花子坐在鸡店门口外头,一人拿着一个鸡,大口大口的吃哩。我气的要打他几下,他就跟着那帮子人跑了。庞大拜托我一件事,我就去找李二替班。回来时,黄大傻跑的不见了人影,我急忙四处去追,问了无数的人,没找见。找到此时没顾上吃午饭呢。”

    刘学银不关心黄大傻,她关心的是她男人庞大。她问道:“皮驴,你没听庞大说,他要去办什么事么?”

    “他去泥潭村了,去要他前头那些帐了。顺便看望一下过去那些朋友。”

    “他说今天回来吗?”

    “可能回来吧?就是晚点回来。”

    五凤说道:“皮驴,当真黄大傻跟着那帮子流浪汉跑了么?你要说实话才行。”

    皮驴说:“可能黄大傻过去和他们认识,要不的话,他们能在咱家鸡店共同吃鸡吗?明天早起,我再往远处找找。刘学银刘老板,你也回去吧,庞大回来,他也不会来我们的鸡店呀,他要回他的家,找他自己的老婆。”

    五凤长长的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她默默的给皮驴热饭,吃饭时,她习惯的摆上三双筷子。叫人好不心酸!

    皮驴一连出去找了三天,天天都是早出晚归,人也瘦了不少。五凤心疼的劝道:“找不着也不怪你,这都是他的命不好。他在我们家待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已经好生对待他了。也就是说,我们对他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你也不必自责,也不用难过。”

    五凤抱着皮驴的脸,亲了一下。继续说道:“皮驴。凭良心说,我知道黄大傻手里有一大笔钱。数目不小于一千万,他曾私下里和我说过,他要把那笔钱送给我,我想好好的对待他。等他恢复了本性,就跟他提那钱的事,可惜呀可惜,我五凤命不济,没有享受那笔巨款的福分啊。”

    皮驴急道:“我的妈呀,他有巨款,你为什么不早说!你早说给我听了。我看的他紧点啊,他这一跑,就是跑了一千万啊。就凭我们两口子的本事,一辈子也挣不上这个数目的一半呀。活活跑了一个大财神!不行。明天我再四处找找,一定设法把他抠出来!”

    过了一会儿,皮驴若有所思的咬起牙来,对着海鱼大骂:“庞大,都是你个王八羔子,净给老子出那馊主意,这下他娘的好了,跑了一千万。要是有了这笔钱,老子给你一半也行啊。”

    五凤哭道:“皮驴,你往后可不能再听外人的话了,你看看你那帮子同学,李二一心一意喝王八汤,庞大呢,比李二更黑,他平时就对我谗言欲滴。想方设法的想坑你一把。今回他可把你给坑苦了呀。是不是他给你出的馊主意?”

    皮驴被五凤又打又拉,早放松了警惕性,一千万的炸弹一炸,彻底迷糊在了钱里头,自己嘱咐庞大的那些话,自己就先忘了个干净。

    皮驴把庞大那天鼓动他的那些话,一古脑儿的全说了出来。

    五凤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把眼泪一擦,摸出手机,就给派出所大电话,要报案,说有人图财害命??????

    皮驴听着风头不对,一把把五凤的电话夺了过来。赶快关了机。他质问五凤道:“五凤,你安的什么心!哄的老子钻进了你的圈套,就给老子报公安局,想把我弄进去,你和那傻子共同享受那一千万是不是?多么歹毒的女人!,想叫我死,没那么容易。就是死,我皮驴也要你这瘸腿娘们垫背!。”

    皮驴急了,就去案板上摸菜刀,要犯浑。正在这关键时刻,李二一步迈了进来。皮驴看看李二的嘴,说道:“李二爷,你是来下棋呀还是来买鸡?”

    李二不慌不忙的回道:“在家里没有事干,出来溜达溜达,吃顺了的嘴,跑顺了的腿。不知不觉,就进了皮家鸡店,看来,咱们两家有缘哪。”

    皮驴说道:“咱们兄弟的缘分到头了,我恐怕要先行一步,在那边等你们过去之后,咱们兄弟再聚会。”

    李二笑笑,阴阳怪气的说道:“皮驴,此话差异。女人是什么?就是个配角呀,用着她的时候,就用,用不着的时候,就来个一脚踹。三天不打,上墙揭瓦。你往后要改变策略,老婆不听话,就是一顿胖揍,左三拳,右三拳,上一脚,下头最少两脚,断个三两根骨头没有事,世界上,三根腿的蛤蟆没有,两根腿的女人,遍地都是,又不是什么缺货,兄弟,哥哥我给你撑腰,不要和庞大一样,动不动就跪地求饶,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没出息的东西!”

    五凤问道:“还有呢?继续往下说!”

    “大街上,小巷里,大姑娘有的是,可惜那些不是咱的老婆。反正那些漂亮女人迟早要嫁人,对于我们来说,慢慢的等,狠狠心等她们五十年,咱看谁更黑,咱看谁靠的过谁?”

    皮驴听着很对自己的口味,兴致勃勃的说道:“哥哥,你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女人就是天生的砸货,不打不不行啊。”

    五凤问李二:“你打了几回老婆?”

    李二赶忙说道:“我是个特殊情况。张凤仙是我的亲老婆呀,我能舍得打她吗?该打的都是些小三小四小五什么的,男人哪有舍的揍自己老婆的?我是看见别人打老婆心里高兴,恨不得打的狠点。那是因为他们,个个都是在打自己的老婆。反正我老婆身上不疼。打个比方,单位上的副科长,老是盼着他头上的科长出点事,那样,他就能当上科长。”

    五凤说:“皮驴听了庞大馋言,把黄大傻弄丢了,我正要报警哩。”

    “庞大能出来什么好点子?听他的话,保证过错了年!不如出去找找再说,庞大不也是没回来么?他老婆硬往我身上赖,我能承认吗?”

    皮驴看看五凤的脸色,对李二说道:“庞大把黄大傻领泥潭村去了,我明天就去把他俩找回来,怎么样?”

    “那个哇,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还是自己的男人?”李二故意问五凤:“黄大傻,皮驴他们两个,到底谁是你的男人啊?”

    五凤跳起来,抄起拖把就朝李二头上打过去,嘴里骂道:“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些白眼狼!都是些喂不熟的狼羔子,都该打。”

    李二见目的已经达到,急忙跑出了皮家鸡店。

    五凤余气未消,用拖把指着皮驴吼道:“不要等明天了,现在就走,赶快去把他们找回来!”

    皮驴走了不到俩小时,大批警察围了皮家鸡店,一个领头的问道:“这是皮驴的家吗?”

第三百三十章

    李二从皮驴家里出来,刚要进家门,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骂,回头看时,是余秀娥,骂骂咧咧的来找李二兴师问罪。她骂道:“李二,你个害人精,我一个人过日子挺好,你得了老炮台好处,非叫我们两口子合起来,结果咋样?害死我这老实人了!”

    “余秀娥,你们两口子闹家务,找我干什么?谁家的勺子不碰锅沿?今晚上撞见鬼了么?刚才是皮驴,现在是你,说不定我家大门口,还有什么人等着我哩,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难道鸡狗打架也找村里出面调解不成?”

    李二这边话音还没落地,一个站在他家门口的老太太问道:“李二,你能掐会算么?我们家的狗,被他家的鸡欺负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二笑道:“怎么样?说什么有什么,怕什么,它就来什么!死鸡烂狗的事儿,值得调解吗?”

    “你敢说我家的毛毛是烂狗?它可是我孙子!你看看这浑身的卷毛,还有这五官端正的虎头,还有爪子,四个都是白的,你们知道吗?这叫四蹄踏雪!”

    李二摇摇头:“听说马儿有四蹄踏雪,是西域产的一种汗血宝马,头一回听说狗还有四蹄踏雪的!”

    “孤陋寡闻了吧?少见多怪了吧?农村的干部就是水平低。我女儿呆的那街道办事处,全是城里人。个个都知道四蹄踏雪是好狗。李四家的那只瘟鸡,天天和我家的毛毛打架,把我孙子浑身啄的紫青烂黑,多么疼人,我的毛毛哇,你受苦了呀。村里要是 不给个说法,奶奶就去城里告他们一家子,你姑姑是城里人,她们那街道办事处办事公道。会给你做主的!”

    老太太抱着她的卷毛狗。流起眼泪来。

    李二看了那狗一眼,认出那是前一阵子。街上到处乱窜的那只流浪狗,就哄老太太道:“这可是只宝狗,一般人养不起,这么珍贵的四蹄踏雪。案子重大,得村里的书记亲自审案才行,我的官小哇。明天你去村里找老于,看看他能不能办了这案子,我估计,他就是费上九牛二驴之力,也办不了那狗。你说呢?狗奶奶?”

    原来。这老太太的夫家也姓李,是李二的一个远房嫂子,所以,李二就和她开个玩笑。

    “应该是九牛二虎之力才对。你怎么说成了驴呢?”老太太给李二纠正道。( 平南文学网)

    李二说:“驴比虎值钱呀。你们看看。国家不让打虎。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所以老虎不值钱。给你个老虎你也是白搭,杀了卖肉,那是犯法,闹不好,要割脑袋。你敢吃老虎肉吗?就是有人敢卖,你敢买吗?老虎屁股摸不得呀。驴就不同了,俗话说,天上的龙肉,地下的驴肉。美味的狠哪。”

    老太太砸吧砸吧嘴,想像着大口啃吃驴肉那滋味,心里美极了,口水不由自主的流出了嘴外。

    余秀娥说道:“什么虎不虎驴不驴的,还是说说我那家务事要紧。老炮台自从和我一起过日子以来,头开始还行。勤俭持家,特别是你管菜市场那会儿,劲头还挺足哩??????”

    李二不等余秀娥说下去,急忙插上一句,问道:“劲头足?是干活的劲头足啊?还是干下头那活儿劲头足哇?”

    “就你坏!想哪儿去了?不正经,不着调!”

    余秀娥伸手打了李二一下,捂着嘴笑了,肚子里的气,似乎消了很多。

    李二说道:“你们两口子,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我是给你们牵过线搭过桥不假。那是村里的工作啊。再说,我也不能管老炮台一辈子呀。他就那驴脾气,赶驴你得会赶哪,我们不能因为驴拉磨时,偷吃了一口磨盘上的粮食,就要卸磨杀驴哇,对不对?他在村里看门,工资又不少,睡小仓库那面大鼓上,很好嘛?怎么?他外头有女人啦?”

    “也就我余秀娥瞎了眼,旁的女人能看上他?想的倒美。”

    “那到底为什么呀?”

    “为喝酒啊,天天灌那尿汤子,喝醉了,首先就是骂我。后头就是骂旧社会黑暗。随后就开始骂俺娘没把我养活好,说俺爹是老王八蛋,嫌俺爹留下的房屋少,才换了一套楼。”

    “后头呢?”

    “把俺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一个一个骂过一遍,最后骂俺舅,你想想,俺舅已经死了三十多年了,从来没惹过他呀?他照骂不误,你说气人不气人?”

    “你也是,捂住耳朵,叫他骂个够,累死他个狗操的,不对,操狗的!”

    “我叫你操狗!”余秀娥实实在在的给了李二一巴掌。稍后说道:“我能捂住耳朵,左邻右舍的耳朵,我能去给人家捂住吗?不能啊。俺娘家是本村,我那姑家姨家也是本村啊,俺那些表弟们,听说他骂人家的娘,人家集合起来要去打老炮台呀,是我说了半拖拉机好话,人家才饶了他。”

    “这不是行了吗?”

    “行个屁!他不敢骂俺那些亲戚,就开始骂开了前后左右邻居。骂够了,回家睡一觉起来,问他为什么骂人,你猜他说什么?”余秀娥学着老炮台的样子,把脖子一抻,高声说道:“没骂人啊,嘴长在我身上,爱骂谁骂谁!你管不着。什么洋人反动派,叛徒卖国贼,还有蒲志高潘仁美,老鼠兔子蛇虎儿,统统都是些王八国贼狗操的,该骂!”

    “这?????这?????”李二也没了办法。

    “老不死的,把乡亲们都得罪了个遍,李二呀,你说,我该怎么办呀?”余秀娥哭着,把头伏在了李二的肩膀上。

    “这????这??????”李二还没这出个结果来,老太太使劲咳嗽一声,提醒二人注意形象。

    “还是说说我那狗孙子吧?”

    “我是人啊,总比狗重要。”

    两个女人开始争论,谁也不让谁。

    李二趁两个女人不注意他之际,溜之乎也。等两个女人明白过来,他早已溜进自己家门,轻手轻脚的关上大门,上了门插。任凭两个女人在门口外头怎么拍门,他躺在屋里就是不出来。两个女人没了办法,只好各回各家,发誓明天到村委会去告李二,非叫村长狠狠的批李二一顿不可!

    在村委会里,还没等两个老太太进门,李二早就叫几个民警问起话来:“李二,说吧,枪是怎么回事?”

    “枪?”

    “说吧。”

    “我说。前一阵子,我在家里嫌的没事干,吃饱了撑的,就异想天开,想弄把枪去南极洲逮些企鹅回来卖钱。那东西可是宝贝,饭店里抢着要,两桌客人为了争食一只企鹅,竟打破了头。那东西缺呀,物以稀为贵哇。”

    “说枪的事。”

    “好,好。解放亚非拉,解放全人类,是我们的责任,武装斗争???????”

    “好啦,你吃过企鹅吗?你知道枪里压几个子弹吗?”

    “没人告诉我呀,等我搞到了枪,看看不就知道了?”

    “闹了半天,你??????”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929/ 第一时间欣赏东拐子日记最新章节! 作者:山北青未了所写的《东拐子日记》为转载作品,东拐子日记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东拐子日记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东拐子日记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东拐子日记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东拐子日记介绍:
本书着重描写了以李二、小桃红为代表的5o后农民,他们的爱情故事。以及在改革开放大潮中的不俗表现。有欢乐也有眼泪,有成功也有失败。
东拐子日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东拐子日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东拐子日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