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输与赢
刚走出警局……猴子和张三两人慢吞吞的仰了上来……南乔木站在不远处,浅浅的笑着。
哥仨儿最近记不清出入多少次警局了,大家也都从惶急变成了淡定,叶欢觉得这样展下去很危险,搞不好再过段日子,大家就会因为长期没进局子而变得坐立不安。
“我说哥儿几个以后我出局子,你们能不能表示一下惊喜?不求你们载歌载舞,沸腾欢庆吧,至少也别垮着脸,恨不得我在里面多关几年似的……”叶欢不满的埋怨。
张三咧开嘴笑道:“欢哥,你进局子次数实在太频繁,我都怀疑警局是你开的了,想进想出还不是随便你,真的惊喜不起来,你进一回医院没准能让我们产生一点情绪上的bo动,要不你试试?”
叶欢狠狠踹了他一脚:“去你***,晦不晦气?你进一回医院试试,老子连骨灰盒都提前给你准备好,而且保证情绪bo动得很澎湃……”
猴子笑道:“欢哥,这回又是谁把你捞出来的?”
叶欢想了想,道:“捞我的人不少,什么政法委书记,市委书记,省厅厅长,还有杨素……”
二人吃惊道:“杨素捞你出来?他……没病吧?”
叶欢嘿嘿一笑,这里面的道道儿有点复杂,以他们俩的智商,很难解释清楚。
“反正呢,今天这个结果我还算满意了,拆了人家的房子,人家还得跟警局打招呼,毕恭毕敬把我送出来,这巴掌扇得才叫有手感,对吧?”叶欢得意洋洋的道。
猴子和张三互视一眼,忍不住朝他竖了竖大拇指。
“欢哥,土地的事怎么办?”猴子问出了最实际的问题。
叶欢敛了笑,想了一会儿,恨恨道:“土地必须是老子的!老子一定要从他手里抠出来!”
“怎么抠?”
“回去让周媚给我上上兵法课,我从兵法里面找点办法,你还别说,古代那孙子yīn起人来真有一套,难怪他叫孙子,真够孙子的,丫要是穿越到咱现代,我估mo着跟他能拜个把子……”
“……”
哥仨儿这头说着话,另一头,南乔木款款走近高胜男,二女脸上都带着笑容,只是高胜男俏脸红,笑容很不自然,怎么看都透着心虚的味道。
她不能不心虚,眼前这位才是叶欢的正牌女友,而她没名没份的,居然把人家的男朋友……那个了,换了谁都不自在的。
也不知道那混蛋嘴紧不紧,有没有把这事儿坦白,如果真坦白了,她高胜男当着乔木的面,这张脸可真得找地缝钻进去……
心绪杂乱间,乔木盈盈一笑,道:“高警官,又见面了,此情此景,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高胜男按下不安的思绪,俏目一扫,不由笑了起来。
“是啊,叶欢第一次进警局也是我送出来的,那混蛋不长眼,碰瓷碰到**头上,那时正好也是你们在门口接他……”
二女说起当初,一同笑出了声。
高胜男越笑越觉得黯然。
人生若只如初见,如果没有当初那些往事的交织,恐怕也不会有如今这般进退维谷,爱恨两难吧。
站在南乔木面前,高胜男觉得自己是个失败者,人家根本没应战,自己便已输了这场战争。
她输的,不仅仅是二十年朝夕相伴积累出来的感情,还输给了那种心灵的投契,对彼此深入骨子里的了解,叶欢和乔木仿佛是同一个人,乔木像影子,一直默默跟随着他,不论这个男人在外面闯了多大的祸,干了多出格的事,影子始终不曾抛弃他,始终对他微笑,哪怕叶欢被全世界抛弃,只要一回头,他的影子必然还跟着他。
高胜男无数次问自己,我能做得到吗?能做得比乔木还好吗?
她不敢肯定,xìng格决定命运,xìng格也决定了缘分,高胜男的xìng格不是那种甘心默默当影子的女人。每次看到他们站在一起,高胜男总会产生一种错觉,叶欢天生就是属于乔木的,乔木也天生属于叶欢的,少了任何一个这幅画面竟变得残缺。
输给南乔木这样的女人,她不冤。
这个男人,我命里注定得不到吧……高胜男面带苦涩的想。
二女没有聊多久,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却不能说,说出来未免无趣。
南乔木何尝不知这位俏丽的女警官对叶欢暗怀情愫,对她虎视眈眈?
女人在面对情敌时,最等而下之的,便是用炫耀的方式展示自己的胜利,展示这些的同时,她必然不会是最后的胜利者,这样的女人太虚荣,不值得男人爱。
聪明的女人懂得收敛,懂得若无其事的微笑,懂得低调的收获自己的胜利果实。
南乔木无疑是个聪明的女人。
“这个家伙,很让人伤脑筋呃……”南乔木咬着下net,成浅的笑。
高胜男也笑,笑得很苦涩:“确实很伤脑筋,隔三岔五就进来,简直是咱们局里的V?客户了。”
南乔木噗嗤一笑,望定高胜男,很认真的道:【大家都是朋友,麻烦你以后多关照他,你知道他那熊胆气,一言不合就闯祸,我估mo着他以后进警局的次数不会少,你帮忙照应一下,我怕他以后进来会吃亏。”
高胜男点头,局里很多事情是大家隐约知道的,有些**胞气暴,素质也不高,刑讯嫌疑人的事情不是没有过,乔木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你放心,有我在,委屈不了他。”
乔木笑着拉住了她的手,高胜男下意识想挣,但又忍住,一脸的不自然。
“谢谢你,你知道叶欢的身份,越往高处走越险恶,他需要朋友我和猴子张三他们出身贫贱,帮不上太大的忙,你以后帮帮他,好吗?”
高胜男看着乔木那双无邪纯净的眸子,用力点了点头。
叶欢心不在焉的跟猴子张三他们说着话,眼睛却不断瞟着二女的方向。
这会儿他有点胆颤心惊,冷汗都冒出来了。
这俩女人在说什么?高胜男那八婆不会把那晚的事说出来,直接跟乔木宣战了吧?真是这样的话他以后的日子一定很精彩。
得赶紧把她们隔开,言多必失,特别是女人的嘴,绝对的自制力差,一说就说溜嘴了。
叶欢几步走到二女面前,干笑道:“乔木,咱们回家吧折腾了一夜,我饿了。”
乔木1ù出了无奈的神情,浅浅朝高胜男一笑。
高胜男似笑非笑的睨着他:“叶少爷,欢迎您下次再来,警局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叶欢mo着鼻子干笑。
死条子,真不会说人话!听听这语气,跟他妈窑姐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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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熟悉的家,哥仨儿把自己扔进了客厅的旧沙满足的长吁口气。
乔木带上零钱便又出门去菜场了叶欢说饿了,她便急匆匆买菜做饭,乔木一直这样照顾着叶欢。
猴子道:“欢哥,这回事情干得牛逼爽快,不过跟那姓杨的梁子也算彻底结下了,那块土地恐怕不容易拿到手了吧?”
叶欢苦闷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问过周媚,咱们的福利院正好处在那个高尔夫球场规划图的中心位置,也就是说如果他服了软,把福利院周边那十几亩地给我,就意味着整个球场的规划项目全部要作废,投进去的一亿多资金全部打了水漂儿,难怪杨素那小子死」活不肯松口,丫已经算很有涵养了,换了我是他早他妈玩命了。”
“立场不同,对待事情的方式自然不一样,这很正常。”
叶欢道:“富人们打一杆球好几万,这里建不成自然也有别的地方消遣反正他们钱多烧得慌,我们不一样我们只有这栋老楼,没了它,院里一百多号人都得睡大街了,所以这件事我们宴决不能退让,不管跟杨素结再深的仇,把土地给我再慢慢算!”
“怎么拿到那块地呢?”
叶欢笑而不语。
刘子成现在到处在找杨素以前做孽的证据,自己这边总归也有办法的,草根有草根的智慧,这种智慧或许不登大雅之堂,但一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猴子和张三互视一眼,嘿嘿怪笑道:“欢哥,王见王的场面不好受吧?刚才俩女的在聊天,我都觉得你kù裆快湿了……”
“你才尿kù子呢,我那只如……只人……”妈的!老子kù裆真的快湿了!”叶欢悻怯骂道。
二人哈哈大笑。
猴子羡慕道:“喜欢欢哥的女人太多了,为什么我和张三到现在还是光棍一条?欢哥,传授点经验呗……”
叶欢斜睨着他:“经验?你还是上非诚勿扰相亲比较靠谱儿。”
张三兴奋道:“我也去,猴子,咱俩一起参加。”
叶欢摇摇头,语重心长道:“三儿啊,不是哥哥我打击你,猴子这模样去的话,勉强能逮住俩眼睛近视的妞,猴子不帅,可人家至少长得周正,你再看看你……”
张三不高兴了:,‘我怎么了?”
叶欢想了想,道:“我就这么说吧,猴子如果上节目,我估mo着台上好歹还能剩一盏灯,两人王八看绿豆勉强对上眼,你呢,你一上台,就冲你这模样,台上台下连他妈安全出口的灯都得给你灭了,好好的相亲节目拍得跟《死神来了》似的,多渗得慌呀,人家电视台没得罪你,你干嘛跟人家过不去……”
猴子一旁打断了叶欢的话:“欢哥,别说了,三儿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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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衙内黑幕
江洲市。
当jiao媚妖娆的女明星浑身赤1uo的躺在杨素怀里撒jiao时,杨素的手机响了。
“杨少,我是淮西通达的老李呀,说话方便吗?”
杨素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淡淡道:“方便,你说吧。”
“杨少,宁海西郊的高尔夫球场为什么还没动工?我们几个可是投进不少钱了,当初你劝我们投资的时候可是说好了马上动工,一年内开业盈利的,这话还算数吗?”老李的语气分明有点急了。
杨素耐住xìng子轻声道:“李总,你别急,事情有点麻烦,所有的筹备工作已做好,只是拆除工作有了一点小麻烦,有家福利院正好在我们球场规划图的中心位置,人家死活不肯搬,一直僵到现在……”
老李笑了:“杨少你不是开玩笑吧?宁海可是在江南省呀,你堂堂江南省第一公子,连家福利院都摆不平?别逗了,杨少,说吧,到底出了什么麻烦?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杨素的眼中生出几分yīn霓,语气也变得寒森:“我杨素是那种空口说白话的人吗?确实是一家福利院不肯搬,所以工程一直拖到现在都没动工。”
老李听出杨素的语气不对,他跟杨素以前合作过几次,对杨素的为人多少了解几分。
“福利院不肯搬?”……这事有背景,对吗?”老李小心翼翼问道。
“有背景,有个家伙来头不小,我动不了他。”
老李噤若寒蝉,连杨素都动不了的人,到底什么来头?
沉默一会儿,老李道:“杨少,事情有bo折我不怪你可我是商人,在商言商,我们几个要的是利益,这事还请杨少抓紧时间摆平,否则我们真的会考虑撤资,做生意是为了追求利益,没有利益的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这一点还请杨少理解。”
挂掉电话,杨素的脸sè从未有过的冰冷,yīn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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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出警局的第二天,刘子成便约了他出来相聚。
叶欢很清楚,人家这是摆好了姿势等着膜拜他呢,不去不合适。
金玉堂,刘子成开的高级餐厅包厢里二人相见,果然不出叶欢所料,刘子成口称“哥哥”,纳头便拜。
真论起仇恨,刘子成绝对比叶欢更恨杨素,杨素害死了刘子成的恋人,这是真正无法化解的仇恨,叶欢拆了杨素的房子最解气的莫过于他了。
刘子成在电话里没开玩笑一口一声“老大”的叫着,尽管比叶欢大几岁,“老大”二字却叫得心甘情愿。
叶欢乐得不行,拆了第一公子的房子,又收了第二公子当小弟,世上还有比这更牛逼的事吗?
酒过三巡,长相甜美的服务员妹妹端上了鳖汤,叶欢迫不及待的喝了起来。
老实说,刘子成的饭店别的菜不咋地可这王八汤炖得却很地道,浓稠入味,香气四溢,叶欢着实喜欢。
美美喝了一碗,叶欢突然道:“这汤里怎么没有王八蛋?老听别人骂人的时候王八蛋龟儿子的骂,王八蛋长啥样我还没见过呃……”
刘子成犯了难,沉默很久揉着鼻子道:“这包厢里除了咱俩,真找不出王八蛋了。”
“那就算了。”
二人又喝了几杯便停住,一人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说起了正事。
“杨素的把柄不好抓这家伙干坏事滴水不漏,很少留过把柄做生意赚钱很低调,从来不张扬,江南省几乎每个市他都跑过,一些政府采办的高价钢材建材,以及市政工程等等,往往一个电话就能拿下,关系可谓通天,还转手倒卖汽车什么的……”
叶欢啧啧道:“这人捞钱捞疯了吧?汽车生意价格应该很透明了,有什么利润?”
刘子成冷笑:“这里面的道道儿tǐng深,你不懂,转手倒卖汽车是最暴利的,比如说政府机关用车,按国家规定,一般公务用车,价格不得过18万,排气量不得过1.8升,所以很多政府车辆,包括刚采购的高级新车便不能上路,杨素的面子大,从政府机关低价买过来,再高价卖出去,这其中的利润高达3oo%甚至4oo%,比如一部价值4o万的宝马3系新车,由于不符上路规定,杨素便花旧万从机关收购过来,再去汽修厂改一下里程表,把里程表改成o,给车打个蜡,抛个光,里面装饰一新,然后花1o万卖出去,你说赚不赚钱?”
叶欢眼睛都直了:“真龘他妈黑!”
刘子成的笑容很莫测,神秘中带着几分讥诮。
“想要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拼的不仅仅是老爹当多大的官儿,掌多重的权,更重要的是自身的实力,每个人都很清楚,老爹的官不可能当一辈子,趁着还在位,扯着虎皮大旗能捞多少就捞多少,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这句话是圈子里最流行的,杨素就是这种典型的衙内公子,捞钱不择手段,简直可以说是疯狂,因为他很清楚人走茶凉的道理,待到老爹退了,没权力了,那时谁还认他这个第一公子呀?”
叶欢沉默了。
刘子成的话让他对这个所谓的衙内圈子的了解更深刻了。
自己将来是否也会变成杨素那样?
“你呢?你好歹也算是第二公子,是不是也捞了不少?”叶欢好奇问道。
刘子成摇头笑道:“我旧岁高中刚毕业就被老爹一脚踹进了部队,等我退役出来,又被送进大学继续读书,大学毕业出来,我已经孔岁了,那时心里美得不行,估mo着终于可以扯着老爹的大旗捞几笔了,后来我收了下面干部送的第一件礼物,一块劳力士金表,刚上手还没戴热乎,却被我老爹看到了,我老爹二话不说,狠狠扇了我一耳光,那一耳光让我长了记xìng,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收礼,更不敢打着他的旗号四处捞钱……”
指着装饰华丽的包厢,刘子成笑道:“我开这饭店是跟当年的战友借的钱,还不敢开在省城我老爹的眼皮子底下,于是开到了宁海市,后来不知怎的被市政府某个干部认出了我,知道是我开的店,从那以后市委市政府定点龘招待用餐地点便定在我这里,饭店的生意才兴隆起来,其实说白了,我现在也是靠着老爹的名头挣钱,只是我从来不强求,不主动而已。”
深深注视着叶欢,刘子成道:“我知道你是沈总理的儿子,也知道你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最近才跟沈总理相认,看得出你很反感这个圈子,但是叶欢我告诉你,不论你愿不愿意,你始终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身处局中,不由自主的时候太多了,以后你便能慢慢体会得到,而且跟世界上任何群体一样,这个圈子有坏人,也有好人,它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极端,尝试慢慢接受吧,如果你接受不了,那就改变它!”
“改变?你是说,我来改变整个衙内圈子的风气?”叶欢有点吃惊,这家伙喝多了吧。
刘子成笑了笑,悠悠道:“京城沈家,传承百年,一门出过七位将军,四位战死沙场,文革时期,两位沈老爷子站在沈家牌坊前横刀立马,一刀砍下两个造反派头目的头颅,高高悬挂于牌坊之上,从此宵小不敢再近沈家半步,连领龘袖都拿沈老爷子无可奈何,叶欢,你是沈家子弟,怎么没有沈老爷子当年的那股豪迈之气?”
叶欢摇摇头,改变那些败家子,委实不可能,他没那个能力。
刘子成说完也觉得有点荒谬,于是失笑摇头:“算了,当我没说,我只是对现状太失望而已,真心希望
有人能站出来改变它,哪怕一点点也好。”
叶欢端起杯,正sè道:“刘兄,你是个好人,是个可以交的朋友,当年老院长曾跟我们说过,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们的能力太弱小,无法改变什么,独善其身已经难能可贵了。”
刘子成哈哈一笑,豪迈道:“说得好!这杯酒,敬‘独善其身’!”
二人一饮而尽,相视一笑,笑容坦dang而干净。
酒已喝过,刘子成搓了搓手,笑道:“饭吃过了,叶老大,接下来给你安排安排活动?”
“什么活动?”
刘子成1ù出sèsè的笑容:“找个k几,点俩漂亮小龘姐,一边唱,一边mo,我知道一家sī人会所tǐng不错,里面很多姑娘都是艺校的学生,晚上出来兼呃……”
叶欢撇嘴:“得了吧,没兴趣,泡妞啊,重要的是泡到她的心,而不是花钱买她的身子,没意思。”
顿了顿,叶欢好奇道:“你经常干这事儿?”
“少,旧岁破了童子身以后,我很少在外面花天酒地,你呢?你什么时候破的身?”刘子成眯着眼笑问道。
叶欢抬头,神sè忽然萧瑟起来。
“我……旧岁吧。”
刘子成惊讶道:“这么早?怎么破的?跟初恋?”
“狗屁初恋!旧岁那年,我在火车站接朋友,等得有点无聊,正好路边有个洗头房,有个长得很妖艳的女人跟我招手,当时我也tǐng懂礼貌呀,于是就傻乎乎的进去了……”
刘子成眼睛瞪圆了:“然后呢?”
叶欢面孔抽搐了几下,幽幽道:“然后我就被她糟蹋了,初夜啊,想起这个我就心痛,后来她把我糟蹋完了,还找我要钱,我当时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她不甘心的搜了又搜,最后……”把我赶出去了。”
刘子成呆楞半天,叹道:“吃霸王鸡吃得这么幽怨的,你是头一个真龘他妈长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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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转机
叶欢和刘子成吃完正准备散场时,刘子成接了个电话,然后脸sè变了,变得狂喜而jī动。
挂了电话,刘子成把叶欢按在椅子上,jī动道:“你猜刚才我接了个什么电话?”
“你妈给你生了个弟弟争家产,结果今天去医院验血现他不是你的亲弟弟,反而长得像隔壁的王叔叔……”叶欢不假思索道。
刘子成楞了一下,接着哭笑不得:“叶老大,你有谱没谱啊?太他妈损了,我妈听到了非抽你不可。”
叶欢悠悠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学娘们儿猜来猜去那一套,恶不恶心?”
刘子成兴奋道:“咱们很有可能揪住杨素的小辫子……”
叶欢呆楞片刻,接着惊喜莫名:“真的假的?你不是说这家伙做事滴水不漏吗?”
刘子成冷笑:“再怎么滴水不漏,杨素也只是个凡人,连他妈圣人都难免犯错,杨素怎么就不能被咱们揪到小辫子?”
叶欢也莫名兴奋起来,搓着手急道:“他有什么小辫子被你揪到手上了?”
“大概是前年吧,江南省北部中江市生了一起灭门惨案,你听说过吗?”
叶欢挠挠头:“好象有点印象,事情闹得tǐng大,电视上都报导了,凶手不是死了吗?”
“凶手是死了,被警方包围后开枪自杀,但案子却远没那么简单,只是因为凶手自杀了,所有的线索都断掉,这才草草结了案。”
叶欢浑身一jī灵:“灭门惨案难道跟杨素有关?”
“不止有关,根本就是他指使的!”刘子成眼中闪过愤恨的光芒。
“你怎么知道?”
刘子成看了叶欢一眼,没说话。
叶欢明白了,刘子成查杨素查了四年,总归有点收获的,只是苦于没证据而已,想必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渠道很隐秘,而且绝对不能对外明说的。
叶欢脸sè渐渐凝重:“怎么回事?详细说说。”
刘子成点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缓缓道:“前年,中江市一位富商与杨素合作一个市政工程,像这种工程一般都是富商出钱,而杨素拿干股,负责摆平一些官面上的事情,包括招标底价,工程手续,政龘府验收等等,里面的道道儿很黑,但利润绝对丰厚,后来工程快结束的时候,杨素又提出增加干股比例,说白了就是要多拿钱,富商当然不同意,当初说好了的价钱怎么说反悔就反悔呢?于是二人闹得很不愉快,那富商胞气大,扬言掌握了杨素不少犯罪证据,要报案告他……”
叶欢叹了口气,道:“于是那富商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刘子成点头,道:“不错,他实在太低估那位衙内公子的歹毒心xìng了……当天晚上,富商位于郊外的别墅里便闯进了一个不之客,一把五四式手枪,把富商的母亲,妻子,和一双儿女全部杀死,枪声引来了邻居,邻居马上报了警,杀手还在满屋子寻找富商的时候,便被警龘察包围了,于是杀手只好饮弹自尽,巧的是,那位富商当晚有应酬,在外面喝酒没回去,躲过了一劫,得到全家被杀的消息后,富商当即取了现款跑到沿海,找到当地蛇头,偷渡去了香港,香港躲了好几天,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去了东南亚,两年过去,一直不敢回国……只叶欢眼中冒出了火光,咬牙道:“祸不及妻儿,杨素简直就是个畜生!”
刘子成叹道:“原本tǐng美好的家庭,被杨素一句话害得家破人亡,他造的孽太深了……”
“富商手里真有证据吗?什么样的证据?能致杨素于死地?”
“应该能,那位富商跟杨素合作过很多次,关系一直很好,杨素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他都知道,甚至还参与过,这也是杨素下决心杀人灭口的主要原因,知道了他太多秘密,富商必须死。”
“你现在知道那位富商的具体地址吗?”
“知道,刚才是我一位老战友打来的电话,他升了士官后,家人把他调到东南亚的印尼大使馆当外交武官,我很早以前就嘱咐他帮我寻找那位富商的下落,刚才他打电话来,说富商的下落已经找到,在苏门答腊的棉兰,只是日子过得不怎么好……”
“他怎么了?”
刘子成苦笑道:“富商全家被杀,他独自流亡国外,这么大的打击,他整个人已经崩溃,有时清醒有时疯,两年来靠当地华人的接济过日……只叶欢楞住了:“你的意思人……他疯了?”
“他如果不疯,两年来为什么不把杨素的犯罪证据寄回国内,为他的家人报仇呢?”
叶欢拍着tuǐ,懊佑道:“人都疯了还搞个屁!哪来的证据把杨素扳倒?”
刘子成道:“我已让我的战友找个地方让他住下,诣了医生好好照顾他,只希望
他能恢复神智,把杨素的犯罪证据交给我们……”
叶欢叹道:“目前只能这样了,富商清醒的那一天,也就是杨素的死期!”
刘子成没说话,只是紧紧攥住了拳头,眼眶渐渐泛了红。
这一刻,他是否想到了那年含愤死去的恋人小洁?
叶欢不清楚,他只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
为什么世间有这么多的yīn暗面?yīn暗得让人心生恐惧,甚至不忍直视,它完全区别于阳光下的明朗,它令人压抑,令人窒息,令人觉得活着仿佛是一种赎罪的过程,权势与金钱的youhuo下,人xìng仿佛已完全消失殆尽,善良与道德是那么的脆弱,不堪一击。
包厢里,二人沉默着,各自怀着心思,不说话。
过了很久,叶欢站起身告辞。
他忽然觉得很累,很想回去睡一觉,很想看看南乔木那张干净纯洁的脸,然后静静的拥在一起,泡杯热茶,看看电视,笑谈往事,或者,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安静的等着日子从手心滑过。
什么都好,至少比现在好。a。
第123章 迷茫与杀机
叶欢浑浑噩噩走出了金玉堂,门口停着奔驰车在等他,可他并没有上车,无力挥了挥手,让司机先回去,他想独自走走。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醉了,或是累了?只是觉得心里很堵。
越深入权贵的圈子,越觉得冰凉刺骨,仿佛坠入了深渊。
叶欢讥诮的笑,权贵不是住在天堂里么?为什么自己会觉得像进了地狱?
看似五彩斑斓的光鲜世界里,竟充斥着这么多的暴戾血腥,权杖与金钱都仿佛染着殷红的鲜血,难道光鲜是用鲜血和白骨堆砌而成?
如果真是这样,叶欢宁愿选择贫穷。
至少贫穷中他能得到快乐和轻松,他可以穿着旧衣服躺在草地里,感受着阳光的温暖,可以开心的哼着歌,可以抽着五块一包的软白沙自在的吐着烟圈,还可以拉上穷哥们儿一起坐在大排挡里,毫无顾忌的大声笑或骂。
这些他喜欢的人或物,权贵的圈子里能找到吗?除了算计和杀戮,还剩什么?
叶欢越来越寒心了。
宁海的夜sè仍旧喧闹,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人们细心装扮,各自赴着属于自己的快乐盛宴。
可叶欢却找不到自己的快乐,仿佛快乐消失了。
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叶欢在大街旁的人行道上慢慢走着,掏出了手机,下意识般拨通了南乔木的电话。
“叶欢,你怎么还没回来?”南乔木的声音永远那么的轻柔,宁静。
,“乔木我我不知道自己怎友了。”叶欢烦躁的抓了抓头。
南乔木沉默了一下,静静道:,“叶欢,你不快乐了。”
她用的是肯定句,多年的相处她已经对他很熟悉,熟悉到从声音能听出他的心情。
叶欢长长叹息:“是的,我不快乐,乔木,我多想时间能够回到几个月以前,那时我们天天在一起,没钱却活得自在,哪怕什么都不说,静静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也是一种平淡的幸福可是自从莫名其妙多出一对爹妈,我感觉我的生活全乱了,我很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乔木,我们跑吧跑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过着以前那样简单平淡的日子……”
“叶欢,如果你想走,我陪你走!无论你走到任何地方,我都会陪着你,可是,叶欢你能逃去哪里?生活已经不一样了你已经无法改变你可以挣扎反抗,但你不能逃避它,因为你根本逃不掉!”
叶欢怅然若失,喃喃叹息:,“是啊我能逃去哪里”
索然一笑,叶欢静静道:,“乔木当我刚本神经吧,我打电话其实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如此而已。”
南乔木有些心痛,她为这个男人心痛,她很清楚叶欢现在的mí茫和挣扎,可她却无法帮他排解。
“叶欢,快回家吧,我在家里等你。”
她唯一能为他做的,便是在家中点亮一盏灯,照亮他回家的路,给他一片狭小而宁静的港湾。
,“嗯,我这就回家。”
叶欢冰冷的心因为,“家”这个字眼而感到了些许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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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孤独的归人赶往回家的路上。
走到老城区的巷口,叶欢1ù出了笑容,他看到老楼的窗口,一盏孤灯下,一道倩丽的身影正等着他。
家是男人的港湾,累了,倦了,伤了,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家。
叶欢加快了脚步,他很想躺在客厅的旧沙上,枕着南乔木的tuǐ,两人静静的看着电视,或者,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又是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混蛋。
巷口越来越近,一道刺眼的白光射来。
变故突生!
一辆白sè的福田小卡笔直而快的朝叶欢直撞过来。
相距咫尺,叶欢楞住,完全来不及反应。
福田小卡的车很快,仿佛早已计算好了路线和度,端等叶欢从马路走进巷口的那一刹便正好撞了过去。
车头的白光像利剑刺进了眼睛,也迟滞了反应。
叶欢在这一刹呆住了。
呼啸的卡车离他越来越近,像死神的镰刀,慢慢探向他的身躯。
叶欢脑子一片空白。
咫尺生死之时,一道胖乎乎的身影斜刺里冲出,动作疾如闪电,拽住叶欢的胳膊,将他往巷道里使劲一甩……
轰!
卡车呼啸而去,像喝醉了酒似的摇晃着,眨眼间便不见踪影。
电光火石间,死神的镰刀擦着叶欢的肌肤一掠而过。
叶欢姿势怪异的趴在巷道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反应过来。
,“狗娘养的!有人要害我!”叶欢又惊又怒,脸sè苍白如纸,浑身冷汗哗哗往外冒。
一道苍老的声音嘲讽道:,“不错,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不傻。”
叶欢扭头望去,却见他的房东,也是多年暗中照顾保护他的王老头儿站在巷道外,一脸庆幸后怕的盯着他。
“王老头……咳,王叔,刚才是你救了我?”
王老头儿苍白的面容这时才恢复了少许的血sè,哼了哼,道:,“不然你以为是谁?臭小子,刚月你差点没命了知道吗?你妈给你配的保镖呢?”
“我今晚想自己走走,嫌他们碍事,打他们走了。”
王老头儿气得连连摇头:“少不谙事啊!少不谙事啊!四周强敌环伺,你却如此大意,你想把你爸妈气死?你知不知道现在很多人都怕你出事”也有很多人恨不得你死无全尸?”
叶欢吃惊道:“我有那么招人恨吗我?”
“哼!希望
你死的人,恨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你现在这个身份,懂不懂?”
顿了顿”王老头儿道:“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刚才这事儿,有没有怀疑对象?”
叶欢点头,今晚这事如果不是沈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干的,那幕后指使者只有一个,杨素。
金钱和利益的youhuo,已令他彻底疯狂了。
叶欢眼中冒出了怒火,当即便掏出了手机,拨了杨素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杨素略带几分惊慌的声音传来:“喂?”
叶欢冷冷道:“杨公子,打你电话是想告诉你”我还活着。”
“…………”
杨素不出声,呼吸却急促起来。
“还有,那块土地我一定要拿到手!”叶欢语气一顿,变得jī烈起来,咬着牙对电话恶声道:“姓杨的”你最好弄死我,你不弄死我,我就弄死你!”
挂掉电话,叶欢长出一口气,望向王老头儿的目光充满了感jī。
“王叔,谢谢您!谢谢您今晚又救了我一次”叶欢诚恳万分的拉着王老头的手道。
王老头儿哼了哼,道:“算了”也是你小子命大”大半夜的,我刚准备出去遛一圈回去睡觉,正好碰上这档子辜J匕,否则”你小子的命令晚就交代在这儿了。”
叶欢心中愈感jī,深深道:“王叔”以后我会好好报答你的,说实在的,以前我特恨您,您别怪我,我那时不懂事,人也穷,每个月你来收房租,我真希望
您一不小心从楼梯口摔下去,进医院养个三年五载………
王老头儿:“…………”
他在犹豫是该夸他现在懂事,还是一个耳光扇过去。
“王叔,我错了”叶欢自顾自的怦悔:“我一个无业游民,没有收入来源,您收我房租却风雨无阻,那时真的tǐng恨您的,还记得有年下大冰雹,记得吗?拇指大的冰雹啊!敲在脑袋上绝对会晕过去啊!那种鬼天气您居然都敲响了我的门来收房租,您是有多缺钱呀,死要钱的德xìng怎么跟我似的……”
王老头儿气得浑身直哆嗦:“那是因为我家就住在你家楼下,上个楼梯就到了,根本不用出门!”
“日久见人心呐!王叔,我以前错看你了,还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您别放在心上,那时年纪轻,不懂事”叶欢诚挚的朝王老头儿表态。
王老头儿沉默了一下,尽管知道自己可能会受刺jī,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叶欢瞧了他一眼,目光很心虚,干笑道:“还是别说了,您年纪大了,心气平和才能长寿呀……”……”
“不行,你个臭小子今天非得把话说明白了!”王老头儿犯起了拗劲儿。
“说了您不许生气啊……”
“保证不生气。”
叶欢实在拗不过,只得小心翼翼的举了一个事例:“知道您的脑袋是怎么秃的吗?”
“不知道。
”王老头儿咬牙,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以前您有一个坏习惯,老喜欢把香皂洗水什么的搁在楼梯过道上,因为这玩意儿连贼都不会偷……”
“然后呢?”
“然后,有一次您收了我房租后,我心里疼得直哆嗦,就弄了点儿脱毛剂掺在你的洗水里”叶欢小心翼翼的比划了一下手指:“……五比一的比例,没敢多放。”
王老头儿脸sè顿时黑了,下意识用手一mo光溜溜的头皮,黯然叹息道:“难怪我的头越洗越少……还有呢?”
“还有前年您不是养了条土狗吗?有一次我交了房租后身上没钱吃饭了,就把您那条名叫“礅礅,的土狗悄悄弄死,叫了猴子张三他们吃了一顿火锅,张三那小子最缺德,还给那火锅取了个名字,叫“礅礅火锅”我说不妥,万一您哪天再养条狗叫“尿尿,怎么取名儿?猴子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那时还管它叫礅礅火锅……”
王老头儿脸sè由黑变红,开始喘上粗气儿了:“还有呢?”
“还有就是三不五时的偷您两条咸鱼肉干”教您养的八哥鸟说脏话,把四楼韩寡fù用过的黄瓜偷出来切成片炒给您下酒,朝您泡的药酒坛子里撤尿……”
见王老头儿脸sè已经变绿,叶欢急忙补充:“童子尿!正宗童子尿,猴子撤的,喝了大补。”
王老头儿:“…………”
仿佛打开了话匣子般,叶欢滔滔不绝的道:“最感到对不起您的,是有一次心情实在郁闷了,叫了张三把您家门锁撬开,然后拿您的牙刷帮您刷马桶,刷完又放回原位……”
王老头儿的脸sè已变成了深绿sè,胖胖的身躯不停的抖啊抖。
“行了行了,别说了……”
叶欢住嘴,看着王老头儿的目光愧疚中带着一点同情:“真相总是残酷而且血淋淋的总之”王叔,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害您了……”
叶欢话锋一转,又讨好的拍起了马屁:“不过说真的,这些年过来”您老一直没病没痛,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我们对王叔强悍的身体素质一直佩得五体投地,您比神农还牛逼,我们甚至成立了一个课题小组,
讨论到底给您喂点儿什么才能把您弄进医院……”
王老头儿长长叹息”一脸的悔意:,“刚才真应该让车撞死你这小王八蛋”救你干什么,手贱呐!”
…………………………………………”………………
叶欢回到家,南乔木还没睡,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坐在客厅里等他。
叶欢心疼的搂紧了她,柔声道:“去睡吧,我已回家了。”
南乔木点点头,头轻轻靠在他的xiong膛上,听着他稳定有力的心跳,乔木惬意的闭上了眼。
“叶欢,你进门时脸sè很差,怎么了?”
叶欢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把杨素刚才派人暗算他的事告诉她。
南乔木应该活在集牙塔里,她的世界只能有鲜hua和阳光,不应该看到世间那么多的血腥和不美好。
“没什么,可能晚上和刘子成喝酒喝多了吧。”
南乔木jiao躯一扭,便待进厨房:“我去给你做碗醒酒汤,喝了再睡觉,第二天不头疼。”
“乔木”叶欢紧紧抱着她,力气很大,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瘦弱的肩上,闻着她身上you人的清香,慢慢闭上了眼睛。
“乔木,别动,就这样抱一会儿”叶欢似沉睡般呢喃。
舁木一楞,然后浅浅的笑着,纤手轻轻环住了叶欢的腰,轻轻在他背上摩挲,温柔的力道令叶欢感觉自己像母亲怀里的婴儿,宁静,安详。
人生这样已经很足够了,为什么有的人还要不择手段的掠取那些所谓的权力和利益,甚至杀人全家亦在所不惜,他们到底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令叶欢很不解。
他对这个繁华的世界越来越陌生,却总是不自觉的用自己的立场去揣度人xìng的善恶。
思绪杂乱无章,像一团乱麻,闭上眼睛,叶欢又仿佛看到那辆带着死亡气息的白sè福田小卡朝他疾驰。
杨素那张yīn沉恶毒的脸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叶欢悚然一惊,冷汗又冒了出来。
………………………………………………“…………
第二天中午,叶欢睡了一觉醒来,心情好了许多。
乔木已去基金会上班,客厅的桌上给他留着犹自冒着热气的豆浆和油条。
叶欢坐下刚吃了几口,周媚便来了。
每周三次课,这是老妈周蓉给他定下的学习计划。
今天学的仍然是兵法,叶欢对别的学科毫无兴趣,却对古代兵法情有独钟,常常不要脸的夸耀自己是古代战神转世,但他拒绝承认自己是兵法大家别子,嫌名字太难听,有骂人之嫌。
叶欢咬着油条跟叼着烟一个德xìng,懒洋洋的道:“今天那孙子又说了什么yīn人的话?”
周媚无奈叹气:“别子是我国几千年来最伟大的兵法家,军事家,1别,是人家的姓,古代人为了表示对圣贤的尊敬,便在他们的姓氏后加个“子,字,比如孔子,孟子,麻烦你提到他的时候直接说“别子”而不是“那孙子”听起来真别扭……”
“加个“子,字是为了表达尊敬?不对吧?”
“有什么不对?”
“〖日〗本鬼子,高丽棒子,这也是尊称?美不死那帮***”
周媚:咒…………
她很想拿手里的兵法狠狠敲他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怪念头。
“认真上课!端正你的态度!现在我是老师,你是学生,有你这样咬着油条喝着豆浆上课的学生吗?”周媚板起了俏脸。
叶欢两眼一亮,这情景好熟悉,〖日〗本爱情动作片里,冷艳的制服女老师,再加上老实本分的男学生,老师讲课说着说着就开始脱衣服sao……
不过这话他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他怕周媚羞愤之下会从二楼阳台跳下去。
“今天我要教你的,是三十六计里的一计,名叫“釜底抽薪”所谓釜底抽薪,原意是指若不想使锅里的水沸腾,便将锅底燃烧着的薪柴抽去,没有了热量,锅里的水自然止沸。用于兵法上,就是说情势危急不利之时,使用谋略从敌人的最根本处着手,找到了事物的本源,然后消灭它,使得敌人失去了赖以成为优势的东西,敌人的优势失去,便很容易扭转战局了……”
叶欢听着周媚滔滔不绝的解释,脑海中却不断思索衡量。
敌人之根本,那么杨素的根本在哪里呢?什么东西是他赖以依仗的优势?
不知过了多久,叶欢的嘴角忽然微微勾了起来,弧度越来越大。
釜底抽薪……有点儿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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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高家父女
“把锅下面的干柴抽了,这锅水就烧不开了,釜底抽薪是这意思吧?”
周媚点头:“不错。‘薪柴’我们可以理解为敌人赖以为优势的东西,比如东汉末年的官渡之战,袁绍兵多粮足,这就是袁绍的优势,曹操兵寡粮少,如果与敌人硬拼胜算太低,于是曹操率军奇袭袁绍屯粮重地乌巢,一把火烧了袁绍的粮仓,袁绍大军闻讯大为惊恐,军心浮动不安,这时曹操再率军与袁绍决战,袁绍大军已毫无斗志,一触即溃,最终曹操以寡敌众,赢得了胜利。”
叶欢脑中模糊的思路在周媚的解说下越清晰了。
“杨素的优势在哪里呢?”
周媚道:“杨素的优势在权和钱,但这两点并不算优势,因为你并不比他少,只是你没有那块土地的正式名分而已,当地乡政龘府已把土地出让给杨素,他对土地有合理合法的处置权。”
叶欢沉思道:“你说这个高尔夫球场如果建成,一共得投资多少钱进去?”
周媚想了想,道:“如果按国际十八洞的标准球场规模建造的话,恐怕起码得要五六个亿。”
“杨素有这么多钱吗?”
“没有,据我们的调查,杨素自己技资了大概一亿左右,其他的由淮西几位富商共同出资,五六个亿的投资太大,杨素不可能一个人完成这个项目,毕竟他父亲是省委书记,独资太引人注目了,他不想出这个风头,给他父亲惹麻烦而且他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叶欢眼睛越来越亮,细细思索一阵道:“周媚帮我约那几位淮西富商,我想跟他们见一面,可以适当把我的身份透1ù给他们,我想他们不会不给面子的,记住,这事不能让杨素知道。”
“你想干什么?”
“抽杨素的柴火,让他烧不开这锅水。”
叶欢叭嘴笑,白牙森森。
…………………………………………………………
江南省城江州市。
省公龘安厅家属大院。
高胜男微微撅着嘴,不时小心的瞟一眼满脸威严的父亲高建国。
高建国五十岁,军人出身团级退役后被分配进公龘安局二十年来凭着侦察兵出身的敏锐直觉和缜密的思维,破获了省内不少大案要案,多次获奖立功,官场之路也走得颇为平顺,凭着诸多立功受奖的光环,渐渐当上了省公龘安厅厅长。
高胜男天不怕地不怕的xìng子,惟独对她的父亲有些敬畏,因为高建国一辈子都改不了的军人胞xìng,也造就了高胜男如今勇猛剽悍的爷们儿xìng格。
今晚本在宁海市局值班的高胜男被老爹一个电话召回了江卅。
高家很普通,高建国受过部队多年的教育为官十分清廉,生活作风严谨且正派,让人无可挑剔一对子女也非常争气,儿子经商,女儿当警龘察,家人之间感情和睦,是个令人羡慕的家庭。
“爸,局里还有工作呢,您这么急着叫我回来干嘛呀?”高胜男不满的嘀咕。
高建国虎目生威,瞪了她一眼,一开口声若洪钟:“小丫头片子不学好,从小野到大,跟个男人婆似的,老爹叫你回来你还不乐意?嗯?”
高胜男无奈的笑:“乐意,当然乐意,爸,局里我还没请假呃……”
高建国呸了一声,道:“请个鸟假!你一个小丫头,局里缺了你难道宁海市就天下大乱乒照我说,当初根本不该让你去读警校,女人嘛,就应该跟你妈一样,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做饭洗衣生娃,这才是婆娘该干的事,破案抓犯人那是爷们儿的活,你去掺和什么!”
高胜男不服的微微撅嘴,却不敢反驳,高建国的铁血强硬形象在她心中积威甚深,被骂被训也顶多只敢在心里咕哝一句“封建臭军阀”。
“爸,您叫我回来到底有什么事呀?宁海到江洲,开车一来一回四个小时呢,很累的。”
高建国哼了哼,道:“你运气
好,有人肯要你这男人婆了,你妈也不用担心你嫁不出去了……”
高胜男惊讶的睁大眼:“什么意思?”
“记得小时候经常来咱家的刘伯伯么?”
“记得。”
“刘伯伯是我的老战友,现在是江南省军区的副司令员,他的儿子最近从国外留学回来,海归博士,打小喜欢你,一直对你念念不忘,我和你刘伯伯也乐得结个亲家,如果你不反对的呃……”
高胜男有些jī烈的打断了高建国的话:“爸,我反对!”
高建国瞟了她一眼,神sè不变,她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内,老妻这两年唠唠叨叨很多次,女儿总是这个样子,说什么一定要自己找个合意的,找不到就一辈子不结婚云云。
哼了哼,高建国接着道:“行,你不喜欢喝过洋墨水的书生也可以,省军区赵政委的儿子是特种大队的副大队长,今年二十七岁,孔武有力,军事素质过硬,全军比武获得多次荣誉,这在古代可以称得上‘勇冠三军’……”
高胜男再一次打断了他的话:“爸,我不同意!”
“你张叔叔的儿子现在是驻某国大使馆武官,身手矫健不凡,懂得多国外语,曾数次化解我国与别国的外交冲突,为国扬威于域外……”
“爸,我不答应!”
胞气不怎么好的高建国终于飙了。
砰!
猛地一拍桌子,高建国大吼道:“文的不喜欢,武的不喜欢,文武双全的还是不喜欢,你想要个什么样儿的?”
高胜男执拗的一梗脖子生硬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你们别管!”
“你整天在外面瞎跑跟个假小子似的等你做主,七老八十都嫁不出去,你是我女儿,我不管谁管?”
“爸,现在什么年代了,你以为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旧社会吗?”
高建国喘着粗气,气得笑了:“好,好!我不封建,我给你民龘主,你说你要个什么样儿的男人老子给你找去,老子拿枪顶着他脑袋把他送到你面前,行不行?”
“爸,你还是没懂,我要的男人我自己会找,不用你帮忙!”
高建国闻言越大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从小到大喜欢什么英雄,眼界比谁都高,现在是和平年代,哪来的英雄?”
高胜男沉默,眼中带着无比的坚毅。
“爸和平年代也有英雄,只要我喜欢,他就是我的英雄!”
高建国呆楞半晌女儿的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儿?
“胜男,你已经有对象了?”高建国缓缓问道。
高胜男苦笑,摇头,此刻她有种想扑进父亲怀里痛哭的冲动,哭尽这段日子来心中的悲苦和委屈。
当了半辈子警龘察的高建国见女儿这副愁苦落魄的神sè,当即心里便有了数。
“有对象了就带回来,让爸妈瞧瞧,如果没有,刚才我提的三个人,你给我在里面选一个试着相处相处,别敷衍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没有答案,我给你们市局的老张和老赵打个招呼,把你的工作停了。”
高胜男很快从悲苦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气道:“爸,你这不是以权谋sī吗?”
高建国威严的一瞪眼睛:“我就以权谋sī了,怎么着?我不让我女儿当警龘察能怎样?宁海的治安少了你就大乱了吗?一个月,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自己看着办!”
“我偏不!我在外面随便找个男人,生了孩子后把男人踹了,把孩子带回来给你们,我看你们找的那些青年才俊谁还敢要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高胜男毫不示弱的反抗道。
高建国气笑了:“你若干得出这事儿,你的婚姻大事老子这辈子保证不提一个字!”
“这可是你说的!”
…………………………………………………………
周媚按叶欢的吩咐,以腾龙集团的名义邀请与杨素合作高尔夫球场的四位富商来宁海。
邀请已出去,四位富商答复考虑几天再决定。
这时杨素又干了一件不讲究的事,他叫了建筑施工队进驻球场位置,开始给高尔夫球场铺设高级草皮,而福利院周边的土地,杨素得了教训没敢动它,可施工队摆出来的架势却是那种包围之势,仿佛要将福利院孤立在球场中心,逼老院长答应搬迁一般。
于是,一望无垠的绿草地上,福利院那栋老楼孤零零的伫立在中龘央,绿sè的生机与迟暮的老楼形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一时在当地谓为奇观,甚至引来了不少专业和业余的摄影师们驱车来到郊外取景。
杨素摆出这番绝不妥协的作派,出身市井的叶欢自然更不会示弱。
当即他便从建设腾龙集团新总部的旗下建筑公司调了一个施工队,从福利院周边开始砌围墙,将规划图里早已标好的十几亩土地全部圈了起来,开始了扩建福利院的工程。
双方施工队就这样各自施工,遥遥相对,杨素受过教训,叶欢也不想多事,于是双方的施工队相安无事,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静。
叶欢知道,这事儿迟早得解决,而且就在眼前。
今天刘子成也给叶欢打了电话,电话里神秘的告诉叶欢,被杨素害得家破人亡的那位富商已被他托关系从东南亚送来了国内,目前在宁海市精神病院静养,并请了经验丰富的医生为他治疗,待到他疯病治好的那一天,杨素的末日就到了。
一张无形的大网已悄无声息的慢慢向杨素撒开……
…………………………………………………………
一切已安排妥当,现在要等的,是一个恰当的时机,一个能将杨素一脚踩死的时机。
于是叶欢又闲了下来。
宁海市人民体育场,叶欢给门卫塞了两百块钱,然后请司机将老妈公司旗下一台七成新的捷达开进了体育场,司机停好车,叶欢便打司机走人。
“欢哥,你把我们带到这儿来干嘛?”张三顿了顿,接着一脸明悟:“欢哥,你是不是也对国足忍无可忍了,打算买个球队换下那帮臭脚?”
叶欢嗤笑:“老子钱多宁愿烧了也不会买球队,瞧瞧国足那帮孙子的揍xìng,技术臭得没边儿,端的架子却跟他妈英巨星似的,老子就喜欢看他们端架子,看他们丢人现眼。”
“那你带我们来体弃场干嘛?”
叶欢指了指那台七成新的捷达,笑道:“教你们开车。”
“开车是门技术活,双手掌握方向盘就像掌握你的人生,自己的意志决定人生的方向,路况好的时候加,路况差的时候减,最重要的是,当你的人生遇到一些不利或者危险的时候,我们该学会在怎样的紧急关头及时踩下刹车……”
叶欢目光深邃坐在驾驶座上,将周蓉教他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
猴子坐在副驾驶位上,张三坐在后面,两人的脸sè有点苍白。
“欢哥,文学xìng的词儿你就省省吧,直接开动,我们瞧瞧动作就懂了……”
“好,都带上安全茶……”
车里一片寂静……
“欢哥,应该是套上安全带吧?”猴子小心翼翼道。
叶欢目光平视,面sè冷峻,眼角不易察觉的抽搐了一下。
气……差不多的意思。”
猴子忙不迭把副驾驶位上的安全带围着脖子一圈又一圈的绕,神情很紧张。
叶欢斜眼睨着他:“猴子,你这是打算去死吗?”
猴子:只…………”
一切准备就绪。
叶欢严肃的点点头:“坐稳了,都学着点儿,开车就是这么简单,车如人生,我们的人生必持……”
嘴里说着,手上拧火,松离合器,挂档,动作一气呵成,潇洒飘呃……
捷达车出一声不大对劲儿的怒吼,然后嗖的窜了出去,伴随着车里三人惊怖至极的尖叫。
砰!
车头重重撞在体育场入场通道的护栏上。
冒着徐徐青烟的车厢里,张三语气绝望:“欢哥,咱们的人生死路一条啊……”
气急败坏的回到家,叶欢刚进门,南乔木冰冷的小手便调皮的钻进了叶欢的脖领,寒意刺jī得叶欢浑身一抖。
“冷到了你吗?”乔木急忙缩回了手。
叶欢一把抓住她那冰冷的小手,温柔而带着嗔意的一笑:“别动,手这么冷,我给你暖呃……”
南乔木嘴角1ù出了温暖的笑意,接着笑意渐渐凝固。
她看到叶欢捉着她的小手,然后……塞进了他自己的kù裆。
“还冷吗?二弟很暖和吧?”叶欢无限温柔的问道。a。
第125章 釜底抽薪
温罄的画面以叶欢朵猪般的惨叫声收场。
南乔木抓着他的二弟,从客厅一路牵进了卧室,然后拍了拍手,离去的背影从容而潇洒。
叶欢忽然觉得,其实乔木也并不是每时每刻都那么温柔如水,偶尔也有例外,比如他犯贱的时候。
叶欢坐在卧室龇牙咧嘴安抚二弟的时候,高胜男打电话过来。
“圣躬安,朕万岁,高条子平身吧……”叶欢笑嘻嘻没个正形。
“叶欢,你就不能正经点儿?”高胜男无奈的叹息。
“高警官,你这三不五时的打电话,我怎么觉得自己成了你们警方的线人了?”
电话里,高胜男的声音有点疲倦:“叶欢,你有空吗?我今天想找人陪我喝点酒……”
叶欢一听脸sè变了,尼玛还喝酒,老子上次就是因为喝酒**的,这事儿瞒到现在没敢让乔木知道,死条子还想jian我一次怎么着?
“高警官,你看啊,除了有几次我犯了事被你专政过,咱俩其实也不是很熟,对吧?喝酒咱就免了吧,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去那里的男人是为了找刺jī,去那里的女人一般是受过刺jī的,你这无缘无故的,喝哪门子酒啊?”叶欢小心而委婉的拒绝。
高胜男的语气有点不耐烦:“废话这么多,是不是男人?一句话,出不出来?”
“不出来!”叶欢斩钉截铁的拒绝:“上次咱们已经干过一次出格的事了,我可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这样太对不起乔木了。”
高胜男声音渐渐黯然,喃喃道:“乔木……是啊,你有乔木了,我不呃……”
话说到一半,高胜男那头便已挂断了电话。
叶欢举着电话坐在房里呆。
他自认不是多情的人,可来……为什么听到高胜男那黯然神伤的声音,他心里却有一种隐隐的酸楚和疼痛?
这辈子我只认定了乔木,只想和她一起平平淡淡活到老,却为什么还是因为外界的youhuo而心神不宁?
但呃……高胜男仅仅只是youhuo吗?
从相识到现在,他和高胜男之间也生了许多故事,从警局到银行劫案,再到绑架案一路走来,不知不觉间,这个与他萍水相逢的女警已悄然走进了他的生活中。
她的倔强,她的正义,她的jī情,还有她一直压抑着的缠绵情呃……
叶欢又想起了那道充满哲学xìng的选择题,人生的单程路途上若只准摘一朵最大最美的花,你会选择哪一朵?
他已经摘下了乔木,还能摘吗?
平静的日子已被打破,身边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女人,除了高胜男,还有那个在他惹祸以后不厌其烦给他善后擦屁股,给他解决各种困难麻烦,已然成为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助手型女人周媚还有那位女老总柳眉有事没事给他打电话,骂也好笑也好,字字句句里透1ù出的情意,傻子都能听得明明白白……
叶欢苦笑,不知不觉间,怎么有这么多女人喜欢自己了?难道果真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么?
……女人这么多,二弟却只有一根呀。
叶欢扒下kù子,凝视二弟愁眉苦脸道:“二弟,你比较喜欢谁?”
二弟软蔫蔫的,很显然,它也苦恼了。
…………………………………………………………
下午,周媚打来了电话。
淮西四位老总已经决定启程来宁海与他相见,事先得了周媚的嘱咐,四人没有张扬低调的秘密乘飞机来宁海。
生意人的立场是很模糊的,如果一定要说他们的立场,那就是利益,利益才是他们毕生所追求的东西利益是永恒的。
杨素虽然是江南省第一公子,鼎鼎有名的衙内可他们要的是利益,如果这位衙内给不了他们利益,他们照样不尿杨素那一壶。
更何况开口邀请他们的是腾龙集团的少东,腾龙集团的政府背景在商场中可谓人尽皆知,四位老总所处的上流阶层藏不住秘密,他们更知道腾龙的周总裁是京城沈总理的妻子,如此推理下来,叶少东岂不是沈总理的儿子?两相权衡之下,叶少东的邀请实在没有不去的理由,他们固然惹不起杨素,可论起家世背景,他们更惹不起叶欢。
所以,尽管不知素未相识的叶少东主动邀约他们有何意图,四人衡量之后还是决定来一趟。
中国的商场和官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大家最看重的就是一张面子,今日他们给叶少东一个面子,也算是给自己的将来结了一次善缘。
宁海市斑斓闪烁的夜sè下,一部黑sè锃亮的林肯加长房车不急不徐的行驶在宽阔的大马路上,林肯车的前后分别簇拥着三部黑sè的奔驰,一行浩浩dangdang呼啸而过,威势十足,令过往路人驻足羡慕不已。
林肯车里,叶欢穿着一身看不出牌子质地的休闲装,中指套着一只低调却名贵的翡翠戒指,头梳得一丝不苟,年轻的脸庞流1ù出淡淡的威严。
周媚穿着一袭黑sè的长裙,一瞬不瞬的盯着叶欢今晚特意修饰过的俊脸,秋水般的美眸渐渐沉醉在他那张沉静如山的刚硬眼神中。
过……才是沈家太子应有的模样,这才是万万人之上的权贵风范。
叶欢不自在的松了松领口,不耐烦道:“我一定要穿得跟个傻龘逼似的,别人才会跟我谈事情吗?”
叶大少一开口,便打破了周媚所有的美好憧憬。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周媚道:“商场上的人惯来势利,而且他们的眼睛很毒辣,一眼就能看穿一个人到底有没有实力,你跟这些人打交道一定要高调,不高调反而会落了下乘我曾经亲眼见过的例子,腾龙集团曾与国外一家大型企业寻求合作,当时和我们一起竞争的有四家大公司,四家公司的实力,人脉,资源以及企业管理制度都不相上下,最终腾龙集团获胜,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当时夫人亲自参与商业谈判对方的老外总裁现夫人手腕上戴着一块很低调很保守却非常名贵的百达翡丽古董女表,内行的人一眼能看出那块表价值起码晒万美元,老外很聪明,由夫人戴着的手表,马上推理出夫人的xìng格,严谨保守,低调而不张扬同时有实力,我们腾龙集团最终才得到了那份很重要的合约。”
叶欢啧啧赞叹:“想不到老妈这么厉害……”
周媚眼中浮现崇拜之sè,道:“夫人像一本浩瀚的书,值得花一辈子时间去读它,夫人常说,女人年轻时,不妨自恃外貌,但不要以为只凭外貌便能收获一生的幸福女人要想得到一辈子的忠诚和宠爱先要有足够的学识和才华,以及像猫一般的xìng格,才能永远吸引男人的目光……”
“猫?”
周媚笑道:“猫,大多数时候是优雅且高傲的,仿佛对一切都不屑一顾,不论在哪里都是高昂着头,但有时候它也能像孩子一样在你怀里撒jiao,等你喜爱它,逗弄它时它也许突然伸出利爪,狠狠挠你一下,然后高傲的走开,最后当你觉得受到伤害时,它也许又会走过来,安抚一般tiantian你的手,朝你温柔的喵喵叫两声……”
周媚朝叶欢眨眨眼笑道:“你喜欢这样的女人吗?”
叶欢揉着鼻子苦笑,无可否认,这样的女人确实对男人有着极大的youhuo,掌握不住的女人能够jī起男人的征服心而这种像猫一般的女人,只能让男人在征服的过程中慢慢沉沦最后反而被女人征服,像毒药,美丽却危险。
“我如果碰到这样的女人,一定二话不说先把她jian了,不管以后能不能征服她,至少我没吃亏。”叶欢嘿嘿怪笑。
周媚无奈叹气:“你脑子里的思维怎么总跟常人不一样呢?”
叶欢嘻嘻坏笑道:“你像猫吗?”
周媚条件反射般迅弹开,离叶欢远远的,一脸戒备道:“我对畜生过敏!”
“我还是猫?”
“都有!”
…………………………………………………………
宁海市希尔顿大酒店。
林肯房车停在酒店旋转门前,保镖们先下车,为叶欢拉开了车门,迎着周围路人和酒店服务生敬畏的目光,叶欢目光冷峻的走出车门,穿着黑sè长裙的周媚倩笑嫣然,非常自然的顺势轻轻挽住了叶欢的手臂,二人在保镖的簇拥下,浩dang走进酒店。
微微侧头,看着叶欢沉静直视的目光,周媚禁不住心旌摇dang。
好一个鲜衣怒马少年郎!
呃……已渐渐养出了沈家子弟的威势,他在慢慢成长呢。
也许这种成长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吧。
这样tǐng好的,润物无声,暗合天道。
周媚嘴角勾出的笑意愈浓郁。
酒店四楼,周媚已提前包下了一间会议室,四位淮西富商此刻正在会议室相候。
见叶欢和周媚昂然走入,身后的保镖戒备的四下扫视一圈,确定会议室不存在危险因素后,保镖们纷纷退了出去,并细心的关上了门,紧紧守在门外走廊上。
四位老总情不自禁站了起来。
虽然他们都已人过中年,可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叶欢头上的沈家光环,也许是此刻叶欢刻意1ù出的威严表情,令他们不得不主动站起来迎接这位年纪还不到他们一半的年轻人。
叶欢当仁不让的在会议室主位正中坐下,然后伸手虚按一平,道:“四位老总,请坐吧。”
四位仿佛听到命令的士兵一般,不由自主便坐了下去,然后互相对视,苦笑。
沈家子弟的气场太骇人了一出场就把他们震住,今晚他们的表现实在有点丢人现眼。
“咳,这位想必应该是腾龙的少东叶先生吧?好一个少年才俊,我们几个仰慕已久了,我是淮西通达集团的董事长李浩然,这是我的名片。”
另外三人也递上了自己的名片,会议室内顿时一片对叶欢的称赞声。
叶欢皮笑肉不笑的接下了他们的名片,也根本不讲什么礼仪客套这东西一直让他很排斥,于是叶欢一开。便直奔了主题。
“感谢四位老总亲自拨冗相见,各位老总都是时间宝贵的人,我就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开门见山吧……”叶欢的笑容渐渐敛住,表情变得严肃。
“失礼了,各位我希望
你们能将宁海西郊的高尔夫球场的投资撤回去。”
此言一出,四人龘大哗。
满头雾水的互视几眼,现彼此的神情皆是一片惊愕,不解。
“叶少……知道这块地是谁在出面打理么?”通达的李总小心翼翼问道。
“当然知道,杨素嘛,老熟人了。”叶欢皮笑肉不笑的答道。
四人不说话了,从叶欢的神情,和他刚才提的要求早已成了精的四位老总马上判断出来了……叶公子和杨公子不合,而且非常不合!不出意料的话,两人肯定撕破脸了,否则叶公子不会把他们诣来要求他们撤资,如此直接明了的断人财路,实属商场大忌,若非当面撕破了脸,是绝计干不出这么不讲究的事情来的。
可是……衙内公子打架,他们四个却莫名遭殃呀。
面头都得罪不起如何取舍?
四人垂着头,坐在椅子上默然无声,显然,他们不怎么想放弃高尔夫球场。
叶少的面子虽然大,也不至于大到一句话就能弥补他们已经投出去的上亿资金。这终究是个追求利益的年代,你再有权有势,也不可能凭你一句话就让人家损失上亿的钞票商人的眼里只有利益,他们的利益受了损,天王老子的帐都不会买的。
只是碍于叶欢的名头和身后的背景,四人没有当面直接拒绝这个无理要求而已。
叶欢当然清楚他们的想法人家收了这么多钱讲来……你说要他们放弃就放弃,他们又不是你的儿子,怎么可能这么听话?凭心而论,如果换了自己是他们,没准早就掀桌子骂娘了。
可以肯定,他们的涵养比自己好得实在太多。
叶欢看着他们yīn晴不定的脸sè,不由笑了,笑容越来越深。
“我知道各位都在这个项目里投了钱,通达的李总,你投入的前期资金总共有9ooo多万,对不对?还有蔡总,你投入了有4ooo多万,刘总投了3ooo万,胡龘总最少,投了2ooo万……”
叶欢一个个如数家珍般道出了他们的投入金额,四人悚然一惊,背后一阵凉意,原本因叶欢的年龄而生出的小觑之心再也不敢流1ù出来。
这今年轻人准备得很充分,真正的来者不善呀!
会议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叶欢哈哈一笑,道:“我请你们撤出这个项目,自然不会眼看着你们吃亏,各位试想一下,你们真觉得高尔夫球场这个项目赚钱吗?”
四人迟疑着点头。
叶欢脸sè沉了下来:“据我所知,你们与杨素签的合同里注明了,早在今年十一月份,项目就应该破土动工,而现在已经是第二年的一月了,他前几天才派了施工队入场,而且前期的拆迁问题一直没能解决,直到现在,你们球场中心位置的那个福利院还立在那里,人家已经圈好了十几亩地,打算在那里修新楼房了,福利院不拆,你们的球场永远只是一块种了草的绿地而已,别说盈利,球场建成,每天的养护费用足够让你们的资产大大缩水。”
李总迟疑了一下,道:“福利院只是小事,多给点钱让他们搬走便是……只叶欢哎缓摇头,笑道:“不,福利院不会搬走,给多少钱都不走,他们不差钱,争的只是一口气而己。”
“叶少为什么这么笃定?”
叶欢傲然一笑,伸出大拇指朝自己一指,道:“因为福利院是我的,我说不搬就不搬。”
四人:“……”
现在他们总算明白叶少和杨少矛盾的根源出在哪里了。
这是个死结,无法化解,除非一方让步,或退出。
难怪他们催了杨素好几次,球场一直没能动工,原来宁海西郊还有这么一尊大神杵在那儿,论身世,论身家,人家哪点都不比杨素差,杨素怎么扳得动他?
未来的日子,如果这位叶少爷不肯让步,恐怕球场这个项目真的会被搅黄,他们投进去的那些钱算是彻底打了水漂儿……
想到这里,四位老总面sè愈yīn沉凝重了。
叶欢见气氛沉闷,于是哈哈一笑,道:“宁海西郊这滩水很浑,我好心建议各位别往里面掺和了,你们是商人,商人投资讲究回报,更要看风险,你们仔细想想,这里面的风险你们能不能承受得住?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与其把钱扔进这个无底洞里,还不如提早退出,趋吉避凶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对不对?”
“叶少说得似乎有点道理,可是……我们已经在里面投资了这么多钱,现在一分钱都收不回便退出,这个实在也说不过去,你说呢?”李总两眼闪烁着精光。
叶欢笑容不变,心里却狠狠骂了几句脏话。
这帮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老狐狸!
点头朝周媚示意了一下,周媚淡淡一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四份厚厚的资料,分别递到他们手中。
叶欢笑道:“我当然也不能看到你们受损失,那样太霸道了,这是我们腾龙集团今年的重点投资项目,四位的公司分别涉及化工,运输,和制造业,而且经过我们的调查,四位的公司运作正常,管理制度严格,各项资产属于良xìng循环运作,正好我们腾龙集团总部迁移宁海,国内的许多项目要重新布局,四位不妨看一看,如果愿意,我想我们可以试着合作一下,实现我们五方的双赢,弥补这次给你们带来的损失,这种合作可比你们修个破球场要划算得多,各位都是久经风浪的大老板,如何取舍,想必你们一定会做出聪明的选择。”
四人的眼睛顿时亮了。
能与腾龙集团搭上线,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好机会啊,他们能想象得到,这次的合作对他们各自的企业将会产生多么深远的影响,只要与腾龙集团并入同一条轨道,将来无论是利润,资源,人脉甚至是政府背景,都会大大的跨一个台阶。
相比之下,一个小小的破球场实在已微不足道,这笔买卖他们赚大了。
很快,李总合上了资料,脸sè早已不复刚才的yīn沉,甚至1ù出几许满足的微笑。
其他三位老总也朝叶欢轻轻点头,虽然都没表态,可是他们的表情已经充分说明,叶欢的提议颇合他们的心意。
叶欢也在微笑,心中却狂喜不已。
釜底抽薪,此计得售矣!
“叶少,撤出球场项目不是件小事,再说杨公子那里……他父亲是省委书记,我们实在担如六李总隐晦的道出了他们的担心。
叶欢笑道:“杨素蹦达不了多久了,这家伙干过的缺德事儿不少,据说几年前有件灭门案跟他有些牵扯,我估mo着他的报应快来了,你们不必担心。”
皿人又是悚然一惊。
叶少突然冒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们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灭门案头是怎么回事?
太多疑问在心中萦绕,可他们很明白,里面的水很浑很深,人家不把话说透,他们自然不方便再问。a。
第126章 决战
江洲市。更新】
当心情郁卒的杨素接到李总的电话时,脸色变得愈阴沉吓人了。
“.,杨少,真是对不住,叶少那边给我们施了压力,宁海西郊的球场项目,我们真的不敢往里面掺和了,早知道那块土地那么麻烦,我们是绝不会投一分钱进去的,杨少,希望
你能理解……”
“叶欢威胁你们了?”杨素牙齿咬得格格作响。
“不管是不是威胁,我们几个都决定撤出球场项目了,杨少,真的很对不起。”
“你们怕叶欢,难道不怕我吗?”感到绝望的杨素终于露出了狰狞的面目,言语也完全剥下了虚伪的外衣。
李总叫苦道:“杨少……你们神仙打架,别连累我这凡人遭殃呀,我们只是普通的窿人,没资格参与你们这些事情,宁海的这滩外太浑了,你和叶少两位我们都惹不起,放过黏们吧……““李总,你别忘了,我爸还是江南省委书记,你们如果还想在江南省做生意,最好考虑清楚,刚才的话,我可以当作没听到。““杨少,我跟你说实话吧,叶少说了,如今你也是泥菩萨过江,你被他拿住了把柄……”
杨素大笑:”我有把柄?我站得直,行得正,会有什么把柄被他拿住?简直是笑话!”
“杨少,前年中江市一件灭门惨案,据说与你有关?那位唯一逃过一劫的富商,叶少访已被他秘密接回了国内……”
杨素只觉得脑中轰隆一声巨响,两眼不自觉的猛然睁大,俊秀的面孔刷的一下变得白女金纸,浑身冷汗如浆。
“这……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造谣,叶欢他在造谣!他在诋毁我的名声…李总微微一叹:“杨少,是不是造谣我化无法判断,你……好自为之,此事过后,希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杨素现在心神俱震,也顾不得再计较球场项目的事了,因为现在有一桩事比球场更痢烦,球场项目没了顶多只是损失一些金钱,而那桩事……却足以要了他的命!
叶欢……真将那个人接回国内了么?
杨素感觉自己浑身都在颤抖,如果李总说的是真的,自己的末日即在眼前。
杨素毕竟只是三十出头的衙内,他的一生没受过挫折,像寄生虫一般吸取着父亲权势眺养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生太平顺的人终究是脆弱的,这种人在逆境中尤为艰难。
静静坐在屋里半晌,杨素抖索着拨通了电话。
“查……帮我查一个人,他的入境记录……”
一场衙内之间的生死较量渐渐拉开了序幕。
平稳的林肯房车里,周媚俏眼扫了一下时欢,笑道:“跟那四位老总说什么灭门惨案,幸存的富商被你接回了国内,这话恐怕不是竹说漏嘴的吧?你是故意的?”
叶欢点头:“我要把这个信息传出去,晶好传到杨素的耳朵里。”
“为什么?这样不是打草惊蛇了么?”
“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我就不信杨萦知道了这个消息他会没有动作,只有等他先动,我才能抓住他的漏洞,给他致命一击……”
叶欢笑着看了一眼周媚,道:“欲使敌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这局残棋下到现在,谚他落子了。”
周媚睁大了眼睛,仿佛不认识叶欢一般。
他……何时有了这般心计?深沉得令人害怕。
“周媚,我这辈子没生过害人的心思,可是这个杨素……他必须死!”叶欢眼中流露吐坚定:“……江湖事,江湖了,可他却丧心瘸狂,灭人满门,妻儿妇孺何辜?这样的畜生奄何资格活在世上?”
“叶欢,杨清风是你父亲刻意拉拢的对象,你对杨清风的儿子下杀手,恐怕后果……”周媚欲言又止。”如果我那个父亲为了争夺权势而罔顾杨素犯下的累累血案,这样冷血无情的父亲,不认也罢!”
周媚苦笑不语。
江南省恐怕又是一场巨变,巨变对整个江南省格局的冲击是显而易见的,沈总理如何法断?
这时叶欢的电话响了。
刘子成打来的,他告诉叶欢,从省委副秘书长那里探来了消息,三天后,省委书记杨灌风,省长刘亦连将一齐前往江洲市省老干所,慰问离退休老干部。
这是省委办公厅年前便已定好的日程安排,每年年末或年初,省委省政府几位大佬兜然会去老干所慰问,举行一次茶话会,与老厣志们欢聚一堂,多年下来,这已威了省委省正;府固定的习惯了。
“三天后……我们就定在三天后,跟杨素决一死战!”叶欢眼中露出浓郁的杀机。
三天能做什么?
三天能安排一场浪漫的婚礼,也能磨快一把杀人的刀。更新】
三天后的清晨,江洲市老干所内一间疗养单间内聚集了叶欢,猴子,张三,刘子成等人,还有一名呆坐着,不时傻笑流口水的疯子,这个疯子便是曾被杨素逼得家破人亡,孤身远走东南亚的富商,名叫陈贵。
四人在房里抽着烟,猴子蹲着,不时抬头看一眼傻笑的陈贵,道:“欢哥,这招有厍吗?你怎么知道那四位老总会把灭门案的事惟告诉杨素?”
叶欢深深吸了口烟,道:“大概有七成把握吧,他们若想自保,不被杨素报复,只能把这事抖出来,转移杨素的注意力,所以杨素多半早已知道咱们手里捏着这张能要他命的王片号了。””就算他已知道陈贵在咱们手上,可你怎么知道杨素今天一定会来老干所呢?”
叶欢点了点猴子的脑袋,没好气道:“腿子啊,用点脑子行吗?整个江南省,杨素最J|e的人是谁?是他老爹,所以他现在最担心的是陈贵突然被咱们带到他老爹面前,三天来,七七七老爹唯一的出外活动便是今天的老干所慰问,他能不跟着来么?”
刘子成抽着烟,沉声道:“杨素这个人疑心病很重,疑心病有好处,也有坏处,我敢售定,今天他必然栽在自己的疑心病上。“叶欢拍着刘子成的肩,道:“好了,成贴在此一举,刘兄,今天也是给你的小洁报仇能日子……”
刘子成深吸了口烟,没说话,眼眶忽然红了。
四个年轻人聚在小小的斗室内,策划着掷起一场震惊江南官场的巨变。
上午八点整,安排在老干所外围的保镖通过对讲机报告,有数名神色可疑的人在老干所外围转了一圈后,匆匆离去。
叶欢和刘子成互视一眼。
看来杨素果然犯了疑心,派了人提前打探虚实了。
九点整,一排挂着省委牌照的车6续开来,后面跟着数部省台的媒体采访车,在警车的护送下,声势浩大的开进了省老干所。
穿着休闲装的杨清风刚下车,相机的闪光灯便闪个不停,杨清风面带微笑,缓缓朝记窄们挥手致意。
接着下车的省长刘亦连也微笑着挥了挥手,脚步却隐隐落后杨清风半步。
在老干所楼前的操场上,杨清风对记者1I’.简单的说了几句话,大意无非是省委省政府弦离退休老干部们的关怀,感谢老干部们曾经先江南省的经济和精神文明建设做出的巨大贡酬等等……喧闹的人群里,杨素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跟着人群缓缓移动,眼睛却四处扫视,目光透出极度的惊惧和绝望,一张脸惨白得如再死人。
仿佛有一种预感,今日是他的末日。
背后仿佛有一双阴森的眼睛注视着他,猛然回头,却是一片喧哗热闹,阴森隐于无形,却更让他毛骨悚然。
叶欢站在二楼的窗前,带着几分怜悯的看着楼下惊惶绝望的杨素,暗叹不已。
刘子成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这种人不值得同情。”
叶欢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倘人还是清白点好,白天站得直,晚上睡徙着。”
叶欢的性格虽然有些混蛋,但他绝不是尽杀绝的人,做人做事永远留一分余地,可是今天对这个杨素是例外。
他若原谅了杨素,恐怕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睡不着的人该是他了。
窗下的操场上,杨清风笑意盎然的结束了采访,领着省委省政府的几位领导缓缓走进老干所的老楼。
叶欢咬了咬牙,道:“时候到了,哥儿几个,准备动手吧。”
说着叶欢和刘子威便走了出去。
楼下人声鼎沸,记者们簇拥着领导,慢慢跟随着他们一路慰问着离退休的老干部,杨灌风微笑着不停与人握手,亲切交谈,不时哈唯大笑几声,非常的亲和。
刘子威拉着叶欢挤进了人群,外围守护能警卫认识刘子成,知道他是省长的公子,于是放行让他们进去。
子威拉着叶欢几步走到刘亦连身前。
刘亦连五十多岁,双鬓华已生,面貌去非常的威严。
老干所见到自己儿子,刘亦连有些意外:
“你来这里干什么?”
刘子成嘿嘿笑道:“玩呗,我听说老干所鸿宾楼的豆瓣鱼做得挺地道,带朋友过来尝尝。”
刘亦连用手指了指他,哼道:“你啊,你就是个吃货,整天的不务正业。
转眼看到叶欢,刘亦连小小的吃了一惊。
送沈总理离开宁海的那天,他和杨清风在机场见过叶欢,对他印象很深,他怎么跟儿子凑一起了?
叶欢很有礼貌的朝刘亦连鞠了一躬,道:
“刘省长您好,我是叶欢。”
听到叶欢自报姓名,刘亦连愈肯定了,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你好,小叶同志一表人才,可比我家这混帐小子强多了。”
一旁与老同志亲切交谈的杨清风耳根一动,扭过头来,望着叶欢笑道:”小叶,我矢道你,呵呵,老刘说得不错,果然是一表人才,沈家子弟一亮相,果然不同凡响。“杨清风说着话,却见叶欢和刘子威并排站在一起,想到他们和杨素之间的种种纠葛,不由暗叹摇头。
正说着话,身后传来杨素略带惶急的声音:“爸。”
杨清风转身,接着笑了:”你们三个小辈敢情今天是约好了?怎么全都来了?”
杨素勉强挤出个微笑,望向叶欢时,眼裤中带着万分的哀求乞怜,这个时候的他,哪奄半分第一公子的风范?简直像一条穷途末路眺丧家之犬。
叶欢很明白他眼神中的含义,却嘿嘿一笑,移开目光望向别处。
且不说杨素手上的累累血案,今日若放他一马,将来自己和刘子成岂有活路?打蛇不死,反受其噬,这个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刘子成嘿嘿冷笑,望着杨素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死人,疯狂和快意之中夹杂着几分痛苦。
三人之间弥漫着的诡异气氛,久经风浪>$(']+/;})&1t;/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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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平息
杨素的死不是开始,也远远不是结束。
在这片神忖大地上,不知还有多少个杨素蛰伏着,完善的制度才能约束权力的滥用,很显然,目前还很欠缺。
“官二代”这个词儿,便是权力延伸后的产物。
杨素的人生是个悲剧,悲剧收场了。
大仇得报的陈贵依然毫无知觉,他仍旧痴呆疯癫,而刘子成,在杨素死后的第二天,他独自去了郊外的墓园,给长眠于墓园的小洁送上了一束鲜花,然后抱着小洁的墓缠,哭了整整一天,回来后便大醉一场。
以后的每一天,刘子成的笑容都充满了阳光,看不见一丝yīn霓。多年的心结随着杨素的死烟消云散了,世上有种仇恨是不死不休的,仇人的死亡才能换取自己的重生。
杨素为什么会突然疯?他疯是真是假?他半夜为什么突然从七楼跳下?
这是个永远没有答案的疑问。
叶欢问过刘子成,刘子成咬着牙,不一语。
好吧,那么,就是如此了。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天不报,自然有人来报,叶欢就当他是正常死亡了。
叶欢呢?
叶欢仍在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
他执拗的坚持用太子的身份活在市井中。
他像一棵树,固执的扎根于市井,只有在这里他才觉得安心自在,才不会mí失自我,老实说,经过杨素一事,他对所谓的权贵圈子越排斥了。
一个只有杀戮和争夺,没有真情和温暖的地方,绝对不是他想要的,上流社会的燕翅鲍更比不上巷口老李炸的油条香脆。
猴子和张三老嘲笑叶欢是天生的贱命,想贵都贵不起来,叶欢深以为然。
人生可以有很多种活法,但叶欢是个念旧的人,他只愿安于现状,像个沧桑的老人一般,有一种落叶归根哪儿也不去的执拗劲儿。
杨素死后,他的六家公司被依法查封,西郊的高尔夫球场项目就此荒废,周媚找到了当地乡政龘府,将福利院周边方圆二十多亩地买了下来,并开始建设。
福利院周围已铺好了打高尔夫球用的高级草地,叶欢实地看过以后,便吩咐施工队不要动那块草地,仍旧保持原样,并请了专门的工人维护。
他希望
将来弟弟妹妹们可以肆无忌惮在草地上玩耍打滚,多晒面太阳。
他觉得,一个经常晒着阳光的人,长大以后再怎么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随着施工队和各种重型机械的入场,福利院的扩建工程正式拉开了序幕,按照叶欢对福利院未来的规划,在原来老楼的北面,将会新建三座现代化的宿舍楼,每楼高九层,每间三十个平方的双人宿舍,带独立的浴室和卫生间,里面有空调,电视,电脑等等电器,但住宿条例里要求十岁以上的孩子必须自己洗澡洗衣服,叶欢宠着弟弟妹妹们,但也不能惯着孩子们的毛病,只有十岁以下或身体有残疾的孩子才能享受保姆洗澡洗衣的特权。
老楼的西面将修建一个可以同时容纳八百人的大食堂,食堂由校方负责管理,不得转让承包给个体,东面则是一座六层的教学楼以及科技馆图书馆等等教育设施,南面则是专门给残疾或患病的孩子们准备的小型医院和康复疗养所。
老楼的里里外外也装饰一新,新的宿舍楼建成后,老楼将分配给院里的医生,老师以及保姆等等福利院职工居住。
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孩子们每天都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睁着清澈无邪的眼睛,守在施工场地旁边,咬着手指好奇的打量着那些长着大铁手的机器来回忙碌,每挖起一铲土,每打下一个地桩,孩子们便爆出新奇喜悦的笑声。
笑声感染了施工队的工人们,被一群天真烂漫的孩子们寄予着厚重的希望
,工人们也更加勤奋的在工地上挥洒着汗水,每每休息时,懂事的孩子们便争先恐后的给工人们送来茶水,或用稚nèn的小手生涩的给工人们揉肩捶背,小女孩们则羞怯而大方的在休息区给工人们唱着儿歌,跳着笨拙的舞……
施工队走南闯北,建造过无数的工程,可是在宁海西郊的这片土地上,工人们受到了此生从未有过的厚待和礼遇,他们由衷的感到了一种名叫“尊敬”的东西,原来是那么的珍贵,感动。
于是工人们干活越卖力了,对工程的质量也更加严格了,这一次,他们不觉得是在建造楼房,而是用一砖一瓦堆砌着自己的良心。
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和互重,原本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同处于生活的底层,人们很清楚什么东西能换来赤诚相报,无他,先以赤诚待人而已。
这么简单的道理,普通的百姓都能明白的,为什么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们却不懂呢?
也许他们是不愿懂吧。
…………………………………………………………
叶欢叼着五块钱一包的软白沙,坐在商场自动扶梯下的休息长椅上,贼眼珠子不时往上一瞟,接着1ù出sèsè而满足的笑容,眼皮耷拉下来,又一道靓丽的身影穿着短裙走上扶梯,叶欢不失时机的赶紧抬眼,一直到身影消失不见,叶欢又耷拉下眼人……
“好长的毛,都1ù出来了……”叶欢低声咕哝。
如此周而复始的龌龊举动,叶欢也没觉得腻,他喜欢看不同的风景,特别是那种裙下风景。
只是今天的他有点无聊,福利院工程已经开始,猴子和张三都去了工地,监督工程质量,乔木打理着基金会的帐目,身边的所有人仿佛都在忙碌,而且都是为了他而忙碌,可他自己却成了甩手掌柜,屁股一拍便不管不顾的游手好闲了。
又一位靓丽婀娜的短裙走上了扶梯,叶欢抬眼一看,接着一惊,热心助人的雷锋精神开始抬头。
他站起身跟着走上扶梯,几步便站在姑娘的身后,sè手轻轻按在姑娘翘tǐng的丰tún上,沉稳有力且正气凛然的道:“小龘姐,你大姨妈来了,内kù都红了,卫生用品在商场一楼市,我带你去……”
前面的姑娘出一声惊恐的尖斗:“流氓……_”
叶欢觉自己热心过头了,只好赶紧抱头鼠窜,不忘回头解释一句。
“不是流氓,是雷锋!”
话音落,人已远,商场保安跟着撵了半条街也没撵上。
喘着粗气的叶欢在路边停下,然后哈哈大笑,笑容里透着畅快舒坦。
他喜欢这样的生活,庸俗且平淡,偶尔冒点小浪花,接着又归于平淡。
他觉得只有在这样的生活里,他才能活得下去。
叶欢只是市井里的混混披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笑声方歇手机响了。
刺耳的彩铃声令路人驻足侧目。
“爷爷,那孙子又来电话了,爷爷,那孙子又来电话了……”
来电号码tǐng陌生,叶欢好整以暇接通。
“喂,叶欢吗?我是你爹。”电话那头低沉的男声。
叶欢一呆,接着勃然大怒:“我是你爹!我是你爷爷!操!哪儿冒出这么个孙子,有种你出来跟我见一面,老子掐巴死你……”
叶欢骂骂咧咧着电话那头久久的沉呃……
良人……电话那头长长叹了口气:“叶欢,我是沈笃呃……”
叶欢楞住了,半晌才喃喃骂了句:“妈的,真是我爹……”
沈笃礼:“……”
他现在很想把这个儿子塞回周蓉的肚子里,重新再生个新的……
“那什么……你没事打我电话干嘛?”叶欢讪笑,“爸爸”两个字却始终叫不出口,沈笃礼给他的印象一直不怎么好。
“我来宁海了你可真有本事,把好好的江南省闹得一团乱你现在在哪数……”
叶欢心一紧,杨素的死引了许多连锁反应整个江南省的官场可以说被他和刘子成搅得天翻地覆,随着杨清风的辞职许多权力和势力产生了jī烈的争夺,不见硝烟的江南官场已然风云变sè,这些他都听周媚提起过。
很显然,沈笃礼这回来宁海,是找他算帐呢。
来者不善呃……
“我……我没在宁海呢,老院长找了个力岁的柬埔寨老婆,人长得漂亮又勤快,就是黑了点儿,枯木逢春,铁树开花,实在是可喜可贺,我们打算去柬埔寨帮他迎亲……”
叶欢面不改sè,瞎话张嘴就来。
沈笃礼气笑了:“混帐东西,编瞎话都编得这么不靠谱儿,我在希尔顿大酒店,你妈也在,赶紧给我滚过来!”
叶欢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萧然叹气,一脸颓靡,表情就像刚闯了祸不敢回家的孩子。
不去吧,估计老头儿胞气更大,去吧,儿子都能被骂成孙子……
…………………………………………………………
继上次认子不到两个月,沈笃礼又来了江南省,这次仍是低调前来,没有通知干部和媒体记者。
他不能不来。
江南省的官场已被叶欢闹得鸡飞狗跳,省委书记突然辞职,一大批曾与杨素有勾结的干部落马,江南省委省政龘府人心惶惶,动dang不安,这些全是叶欢惹出来的。
叶欢不是体制里的人,惹了就惹了,凭着沈家子弟这块金字招牌,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沈笃礼确实有一肚子火气,不过想想又觉得好笑。
儿子就像只顽皮的猫,励礼了毛线球便丢到一旁不管,他这个老子却得千里迢迢来给他收拾善后。
在省城江洲市,沈笃礼召集了省委常委,连着开了两天的常委会议,先给杨清风的辞职定下了基调,经常委们讨论过后,一致认为杨清风在任职江南省委书记期间是有过重大贡献的,但也同时存在着很多不足,比如在对子女的管教方面,存在明显疏忽,导致其子杨素在外横行不法,勾结为祸,希望
省委常委们引以为戒,勿使放纵……
会议开了两天,人心浮动的江南省委省政龘府在沈总理出面协调安抚后,终于渐渐平静。
暂时平息了江南省委,沈笃礼又马不停蹄赶往宁海市。
他真的很想好好教训一顿那个混帐儿子。
希尔顿大酒店的宴会厅又被周蓉包下,外围被中南海警卫重重围住,密不透风。
偌大的宴会厅里,只有沈笃礼和周蓉二人相对而坐。
当叶欢畏畏缩缩出现在宴会厅门口时,看见的便是沈笃礼那张比屎还臭的老脸。
周蓉见叶欢进来,急忙起身招呼他过来,笑吟吟的mo了mo他的头,自己的儿子怎么看怎么喜欢,连闯祸都透着那么一股子机灵劲儿。
沈笃礼板着脸,重重哼了一声。
叶欢想想,干脆别理他,事情已经做了,爱咋咋地。
放下了思想包袱的叶欢于是大喇喇坐在沈笃礼对面,也没看沈笃礼不怎么友善的脸sè,反而对着满桌子的大闸蟹1ù出了馋sè。
周蓉笑道:“这是正宗的阳澄湖大闸蟹,来,试试……”
叶欢流着口水笑道:“试什么试,肯定好吧……服务员,再给我弄几十只大闸蟹,打包带走!”
沈笃礼冷着脸,沉声道:“你还有脸吃!看看你惹了多大的事!真有本事啊,一出手便闹个天翻地覆。”
叶欢一楞,脸sè也不怎么好看了。
老子摆平杨素凭的是自己的智慧,一没仗老妈的财,二没仗你的权,全是靠老子自己搞定的,你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
叶欢拍了拍手,斜眼睨着沈笃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错,是我惹的事,怎么着?厉害吧?要签名吗?”
沈笃礼大怒,狠狠一拍桌子,朝周蓉吼道:“你看看,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
周蓉跟了沈笃礼半辈子,虽然对他颇多怨言,也不愿见父子失和,于是只好站出来打圆场。
“老沈,你跟自己儿子生什么气?那杨素确实不是个好东西,干了那么多的坏事,罪该至死,儿子做错什么了?”
沈笃礼狠狠瞪了叶欢一眼,重垂一哼。
周蓉转过头望向叶欢时,已变得和颜悦sè,想了想,觉得要缓和父子关系,自然得让儿子对父亲崇拜情节,怎么崇拜呢?自然是老沈年轻时的一些伟大事迹了……
于是周蓉略显夸张的笑道:“叶欢,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吗?知道你父亲是谁吗……”
话没说完,叶欢乐坏了,指着沈笃礼喜滋滋道:“怎么?他不是我亲爹?”a。
第128章 父子长谈
希尔顿大酒店宴会厅。
沈笃礼已经气得浑身直哆嗦了。
早知道儿子是个混蛋,这些年来他多有耳闻,今日方才真正领教到什么是真正的混蛋。
沈笃礼当然不是忍气吞声的人,特别是给他气受的还是自己的儿子。
于灵……劈头盖脸的痛骂朝叶欢无情的倾泄而去。
到了沈笃礼现在的位置,敢给他气受的,放眼全世界恐怕也只有这个儿子了。
叶欢耷拉着脑袋,不停的擦拭喷到脸上的口水,神情很颓丧。
趁着沈笃礼停顿补充水分的当口,叶欢侧头,悄悄对周蓉道:“他真是我亲爹?”
周蓉点头。
叶欢表情更失望了。
“老妈,这爹不好……”
周蓉叹气:“有什么办法,你没得选命……”
“咱把他卖了,再买个新爹吧……”
周蓉若有所思:“可命六沈笃礼呼吸又开始粗重,老脸涨得通红……
周蓉看了看沉默的父子二人,幽幽叹了口气。
都说父亲和儿子是上辈子的冤家,这话果然不假,瞧这爷俩儿的相处,简直是水火不容,以后可怎么办呀。
还是留给他们一个单独的空间,让他们好好聊聊吧,兴许聊着聊着就融洽了。
于是周蓉站起身,寻了个借口便先走了。
偌大的宴会厅里,只剩叶欢和沈笃礼二人沉默着,彼此用不示弱的目光互相瞪视。
瞪视瞪视……
“哎呀!妈的,老子眼睛痛死了!”叶欢揉着眼睛大叫。
沈笃礼鼓起眼睛接着哑然失笑。
这混帐儿子真让人哭笑不得啊……
良久沈笃礼打破了沉默,缓缓道:“老实说,如果换了别人敢这样对我,早让人扔到大街上去了,幸亏你是我儿子……”
“哼,老实说,如果我是个不孝子的话,你这种老爹我一天揍你三顿,幸亏我心地善风……”
沈笃礼叹气:“叶欢,我们不能好好说几句话么?为什么每次一定要这样针锋相对?”
“如果你不在我面前摆你那总理的臭架子我很愿意跟你好好说话我这人从小到大有股子拗胆气,天王老子都不怵,还怕你吹胡子瞪眼?”
“那好,今天我们坐着好好谈一次,我不拿你当儿子,你也别拿我当父亲,我们用平等的身份说几句话,行吗?”
“好。”
沈笃礼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叶欢,杨素那件事先我承认你干得漂亮,没有仗你母亲的财势,也没有仗我的权势你和刘书记的儿子两个人就把事情给办了,很不错,我年轻时也没你这份心智。”
接着沈笃礼话锋一转,道:“但是,事情虽然办得漂亮,可仍嫌莽撞了,你别不服气,当然,也怪我没有把京里的事情跟你说,现在京里的形势不怎么好,我们沈家自建国起便是显赫门第,沈家显赫是因为你的爷爷辈里出过几位将军,在战场上为这个国家流过血,拼过命,沈家如今的荣耀是他们用命换来的,那个时候战场上硝烟滚滚,弹片纷飞,谁曾想过将来飞黄腾达?都是把脑袋别在kù腰带上,过了今天不知能不能活到明天,所谓升官财,光耀门楣之类的,根本想都没去嗯……”
“沈家能有今日,是很不容易的,可惜树大多败枝,今日的沈家,虽然显赫依旧,但人心贪婪,yù壑难填,权力的争夺已经白热化了,坦白说,你三叔,四叔他们对我虎视眈眈,他们也是执掌大权的人,其阵营势力颇为雄厚,于是在很多事情上,我和他们很难达成一致的意向,这也是我为什么一直想争取杨清风的原因……”
沈笃礼苦笑了一下,道:“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事情闹成了这样,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江山代有才人出,杨清风辞便辞了吧,我若为了权势而让你受委屈,估计你这辈子不会认我这个爹,对吧?”
叶欢忽然感到有点歉疚。
他不知道上层那些复杂的争斗,说实话,就算知道,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将杨素致于死地,人不能被权力míméng了双眼,世间的正义必须要维护,他不介意自己受委屈,但他介意那些掌握着权势的人们麻木不仁的纵容罪恶。
他只是对沈笃礼感到歉疚,不论事情的出点是什么,终究是自己破坏了他精心策划的布局。
“我……我很抱歉……”叶欢嗫儒着嘴net讷讷半晌,接着抬起头勇敢直视沈笃礼,语气充满了坚定:凯但是,这件事我并不后悔,男人行事,有可为,有不可为,这件事我做得问心无愧。
沈笃礼定定瞧着他,目光渐渐温和,甚至隐隐带着几分笑意。
“好!沈家的男人,该有这份气魄,这份担当!人这一生里,可以做很多错事,但绝不要做一件让自己后悔的事!”
顿了顿,沈笃礼接着道:“不过,你有没有换个角度思考杨素事龘件?”
“人都死了还换什么角度?”叶欢有点不满他一bo三折的说话方式。
“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已问清楚了,叶欢,扩建福利院本意是好的,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里没有你,福利院的那些孩子们现在是个什么境地?”
“肯定很惨,杨素给我们在另外的地方划了几十亩荒地作为补偿,可有地没房,孩子们还得受罪。”
沈笃礼点头道:“不错,可是因为有了你,事情的结果便不一样了,我们可以把这个结果再想得更深远一些为什么区区一个省委书记的儿子便给福利院一百多号人带来这么多的麻烦?为什么他的一句话,便能令这么多人差点流离失所?究竟是什么东西贯穿这件事的始终令它越变越复杂最终也越闹越大?”
叶欢垂着头,面无表情道:“权力!”
“不错,归根究底,‘权力’二字而已,叶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手里有充足的资源,有足够为你所用的人脉,有为你解决所有麻烦的偌大权力,这件对你来说千辛万难的事情其实原本只需要你一个电话便可以化解杨素为什么与你针锋相对?因为他就是看准了你出身市井,尽管是沈家子弟,可你自身却没有任何实力和人脉,所以他才敢跟你争命……”
沈笃礼喟叹道:“中国社会,说到底仍是人情关系交织而成的社会,上到政治势力阵营,下到百姓去居委会办个简单的手续,无一不需要走关系的捷径来达到目的,叶欢,你太独了像一棵没有任何枝叶的小树苗,而且骨子里仇视所有的权贵,这很不好杨素事龘件你处理得漂亮,但其中侥幸运气
之处颇多,下次遇到事情怎么办?你觉得好运气
会跟随你一辈子吗?我知道你很重视福利院的老院长和孩子们,他们无依无靠,如果少了你,不知会有怎样凄凉的境地,你放不下他们,可是,你难道就这样凭着一己之力保护他们一辈子吗?你有能力保护他们一辈子吗?你才二十岁,也许你的人生中还会碰到更多的杨素,刘素,张素,你若没有实力,怎么保护福利院?”
沈笃礼这番语重心长的话终于令叶欢有些动容。
是啊,第一次侥幸,第二次取巧,第三次运气
……人生的每次危机难道都靠这些度过吗?自己到底用什么来保护他们?
当初杨素派人强拆时,老院长和弟弟妹妹们那哭喊悲痛的模样,至今仍深深印在脑海中,若自己手中没有实力,谁知道这样令人心痛的情景会出现多少次?
“你到底想说什么?”叶欢忍不住问道。
沈笃礼深深的注视着他:“跟我回京城吧,回沈家看看,在那里,你能学会很多东西,也能掌握很多东西,你可以做一个游离于体制外的草根,但你手中却能掌握你不敢想象的实力,这些实力是你自己的,任何人也夺不走,它能让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包括保护你的福利院……”……如果离开宁海,你会现外面的世界多么宽广,多么的精彩,你会认识很多人,也许是和你一样出身的世家子弟,也许是某些刻意靠拢沈家的高官,也许,还会有很多的敌人……”
沈笃礼深沉一笑,道:“人生只有在逆境中迎头而上,到达人所不能及的巅峰,方不枉来世上走过一遭,而不是像个迟暮的老人般龟缩于一隅抱着小暖炉在天井边晒太阳……”叶欢,那不是你应该过的日子,你本可以成为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雄鹰,为什么非要做一只关在笼中的燕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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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浑浑噩噩走出酒店,脑子一片混沌。
沈笃礼的话仍在他耳边回dang。
“叶欢,我们亏欠了你二十年,我多么想倾尽所有来补偿你这二十年的苦难,虽然我坐在万人之上的高位,可我从没尝试过如何做一个父亲,也根本不懂该怎样与自己的骨肉相处,叶欢,我们彼此多一些耐心,多一些时间相处,让我这个半生孤单的老人享受一下奢侈的天伦之情,可以吗?”
叶欢垂着头,仿佛麻木般行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不知不觉,泪红了眼眶。
是为自己曾经受过的二十年的磨难,还是为那个赐予他精血的孤单老人?
当沈笃礼那双威严的眼睛里流1ù出罕见的哀求光芒时,叶欢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狠狠揪成了一团。
为什么至今无法释怀父母的遗弃?为什么又为沈笃礼那哀求的目光感到心酸?
叶欢终究只是个普通人,他做不到大彻大悟,活在人间烟火中,必免不了被七情六yù所羁绊免不了在恨意和亲情的矛盾中挣扎煎熬。
是如沈笃礼所说的,像只雄鹰般去外面的世界翱翔还是留在宁海的老楼里守护着自己最后一方净土?
叶欢此时觉得头很痛,痛得不想去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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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回家时,猴子打来了电话。
“在哪儿呢?”猴子说话一向直接。
“希尔顿大酒店边上呢。”
“等我,我过来找你。”猴子说完便挂了电话。
不到十分钟,猴子坐着的士赶来了。
叶欢扔了根烟给他,哥俩儿就这么蹲在街边,一边看过往妹妹的美大tuǐ,一边闲嗑。
“今天没去工地?”
猴子吸了。烟,闷声道:“没去,让张三盯着呢。
“怎么了?”
猴子又吸了一口烟转过头用一种非常困huo的眼神盯着叶欢。
“欢哥,还记得咱们小时候淘气玩闹时,你不小心一棍子抡着了张三的脑袋,你说实话,那一棍子到底抡得多重?是不是从那时起张三这货脑子就有点不灵光了?”
叶欢拧着眉想了半天,不耐烦的瞪着猴子,道:“你丫到底想说什么?”
猴子叹气道:“今天工地里来了个韩国工程师,画了几张新楼的图纸,张三那二货不知什么神经,跑到那高丽龘棒子面前,伸手掐了掐他的脸,还一脸惊奇的跟我说,高丽龘棒子不一定全是大饼脸,这棒子脸上长麻子,跟他妈葱油饼似的……”
叶欢痛苦的闭上眼睛,出一声长叹。
猴子面容苦涩的接着道:“算这家伙运气
好,人家高丽龘棒子没跟他计较,反面很热情的跟张三聊起了天,两人语言不通,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聊的,连比划带口型,两人越聊越投机,恨不得当场烧黄纸拜把子了,那——个相见恨晚。后来高丽龘棒子准备离开工地,临走前拿出一张纸,估mo着是想请张三留个签名或者题字什么的,只当是友谊的见证,张三高兴坏了,拿起笔刷刷刷写了几个字,欢哥,你知道张三那二货写了几个什么字吗?”
叶欢捂着脸叹了口气:“可以想象一定是有辱我们国威的字……”
猴子面容抽搐了一下,缓抚道:“有辱国威倒不至于,从愤青的层面上来说,这二货还给咱们长了国威……”
“他写了什么?”
“中棒友谊,万古长青,。”
叶欢:%……”
“那高丽龘棒子也不知看没看懂,乐得跟什么似的,拿着张三题的字就走了……欢哥,我真受不了那二货了,这才让他待在工地上,我出来散散心……”
叶欢叹道:“摊上这么个二货哥们儿,咱们平时多让着他点儿。”
猴子很懂事的点头。
“欢哥,大街上美tuǐ看够了没?咱找点儿活动呗。”
“找什么活动?”
猴子兴奋的搓着手笑道:“很久没去网吧了,咱去打?联机……”
找了家乌烟瘴气的网吧,到了收银台叶欢才想起没带身份证,而且他也不记得自己的身份证号码。
猴子自然不肯半途而废,对他这种把游戏看得比命还重的宅男来说,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一个美女脱光了躺在netg上而他硬不起来,而是已经进了网吧却因为没有身份证而上不了机。
人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叶欢喜欢穿粉红内kù猴子不也没鄙视过他么?
过了没多久,猴子一脸神秘的笑,手心里多出一张小纸片,纸片上写着一串陌生的身份证号码。
“谁的号码?”
猴子神秘的笑:“你别管,反正咱们能上机了。”
叶欢无所谓的箕耸肩,他对玩游戏不怎么热衷,不过哥们儿要玩,他只好奉陪。
输入身份证号码,机器解除锁定,玩了还不到十分钟,网吧外面便听到一阵震天的警笛声,以及一连串杂乱纷至的脚步声。
网吧内,周围喧闹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正玩得非常投入的叶欢渐渐感到不对劲,抬眼一看,倒抽一口凉气。
十几支黑洞洞的冲锋枪指着他的脑袋,穿着防弹衣的**们像十几只见了老鼠的猫,那眼中冒出的杀气令叶欢感到kù裆里有了几分湿嗯……
诡异的寂静……
叶欢下意识刚准备站起身,变故忽至。
身子刚动,便被**华丽丽的扑倒了。
叶欢使劲扭着身子挣扎,带着哭腔大叫道:“**不过就打cc用了一下作弊器,至于吗?至于吗?没那么大罪过吧?以后我不作弊了还不行吗?猴子……叫周媚来捞我!”
一片喧闹中,叶欢看到眼前出现了一双黑sè的秀气平跟女鞋。
一道非常熟悉的女声仿佛憋着笑似的,淡淡道:“放开他吧,认错人了……只叶欢气得快背过气了。
死条子,不接受你你就这样yīn老子……
被**们粗鲁的拎了起来,叶欢还没来得及飙,一身飒爽警装的高胜男便板着脸冷冷道:“虽然你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但你乱用身份证号码,这个责任我们还是必须要追究的,走,跟我回警局!”
半个小时后,满头雾水的叶欢和猴子在警车上终于了解了事情的真相。
叶欢和猴子表情复杂,还在犹豫是哭或是笑时,张三的电话打来了。
张三在电话里乐得跟王八蛋似的,兴奋的一边笑一边道:“欢哥,刚看了即时新闻没?有个傻龘逼在网吧不记得身份证号码,于是从网吧的墙上随便抄了一个结果那号码是公龘安部通缉的越狱犯的身份证号码,那傻龘逼用来上网,一开机就被警局的**科侦测到了,全市**出动啊,听说那傻龘逼还有网吧老板正被押往去警局的路上,哈哈……你说好不好笑?这傻龘逼怎么比我还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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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心软
第几次了?
第几次进警局了?
叶欢把头埋在kù裆里,懒得去计算次数了,也实在没脸走进审讯室。
猴子垂头丧气走在叶欢前面,分开审讯前,猴子回过头,面带愧疚道:“欢哥,……我对不住你。”
叶欢积蓄许久的怒气被猴子一句话jī发出来,猴子话音刚落,叶欢便一脚将猴子踹了个趔趄。
“王八蛋,上个网拿通缉犯的身份证号码给老子上机,你丫脑子被张三传染了?怎么比他还二乎?老子被你害死了!”叶欢愤愤骂道。
猴子哭道:“当时那串号码贴在墙上那么鲜明出众,我怎么知道是他妈通缉犯的号码?我还以为是网吧老板给那些未成年小屁孩提供的爱心服务呢……”
叶欢气得狠狠又踢了他一脚:“那么大的“通缉,字眼儿你没看见?你丫被驴踢了?”
叶欢身后的高胜男憋着笑,肃声道:“犯罪嫌疑人给我老实点儿!
现在踢他的是你,不是驴!“叶欢扭头瞪了她一眼:“我就知道你没盼过我好”
进了审讯室,照例又是高胜男审叶欢。
叶欢一进门便主动在犯罪嫌疑人的位子上坐定,放下椅子前的横铁杠,然后老实的伸出双手,一脸认命道:“销吧。”
高胜男噗嗤一笑:“看不出你已是咱警局的识途老马了,你这三不五时的进进出出,咱局里是不是该给你发张白金会员卡?”
叶欢没说话,眼睛扫了一下高胜男的下身,目光不怎么纯洁,很显然,叶大少爷进进出出的不止是警局……
高胜男没注意到叶欢的目光,否则估计她会撸起袖子当场在审讯室里暴揍他一顿。
眼中lù出几许笑意,高胜男也不做笔录,放下笔,在审讯桌上托着下巴,笑道:“叶欢,这是第几次进来了?”
叶欢长叹口气,萧然不语。
高胜男仿佛有了兴致,笑吟吟道:“前几次多多少少有点原因,这次你进来可真够背的,说说吧,到底什么样的精神力量支撑着你们,才干得出这么二的事?”
叶欢抬眼斜睨着她,不满道:“高警官,我发现你这张嘴也tǐng不厚道的,有你这么损人的吗?”
高胜男掩嘴轻笑,眼睛弯成雯月牙儿,飒爽洒脱的她此时看起来多了几分可爱jiāo憨的味道。
笑了几声,高胜男饶有兴致道:“说说吧,就当我在审讯你,你老实交代,事情怎么发生的?“叶欢叹着气,便将今天这桩倒霉事说了一遍。
高胜男睁大了眼,奇道:“你那俩哥们儿我也见过几次,看起来tǐng机灵的呀,不至于像你说的那么二吧?”
叶欢面容苦涩道:“高警官,我就这么说吧,我们三个走在大街上十如果有人在背后大喊一声“傻逼”他俩绝对是回头最快的人,张三没准还会乐呵呵的答应一声。”
高胜男楞了楞,接着哈哈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都笑了出来,如huā般的笑颜渐渐敛起,眼泪不知怎的却越流越多,高胜男使劲擦了擦,还是擦不掉,再lù出来的笑脸,已带着七分悲伤了。
一个曾给她感动,也能给她欢笑的男人,为什么这个男人偏偏不属于自己?
想到这里,高胜男的眼泪越发止不住。
叶欢见高胜男莫名流泪,不由慌了:“高警官,我这长相不至于让你泪流满面吧?有那么差吗?”
高胜男摇头,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
酸楚的笑容令叶欢的心也跟着抽动起来。
他很清楚高胜男为什么哭。
女人总抱怨男人不懂她们的眼泪,其实男人并不傻,懂了装作不懂而已,因为一旦lù出了懂的表情,事情往往会变得更复杂,比如现在。
叶欢讨厌太复杂的东西,无论是穷光蛋还是阔少爷,他都只想好好跟乔木过简单的日子,结婚,生两个孩子,平顺的度过一生,这些对未来的规划里,并没有高胜男的任何戏份,他不想让另一个女人参与进自己的生活,而伤了乔木的心。
叶欢只能装傻。
高胜男流了一会儿眼泪,又用警服的袖子胡乱一擦,使劲吸了吸鼻子,通红的美眸瞪着叶欢。
“叶欢,我们认识好几雯月了吧?”
“对。”
“你觉得我这人娄样?”
“以前不是赞美过你了吗?你的美是乱枪扫射级别的”
“别跟我贫!我问的是我这个人的xìng格,不是问长相。”
“tǐngtǐng狠的。”叶欢想了半天,才艰难的下了评语。
这是思索良久的〖答〗案显然让高胜男不怎么满意。
“这么说吧,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生命中没有出现乔木这个人,你会不会选择我?”高胜男眼睛直直的盯住他。
叶欢左顾右盼:“到饭点了吧?你们警局管饭不?我不喜欢吃肥肉……………”
砰!
“叶欢!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存有侥幸心理!”高胜男厉声大喝。
叶欢下意识的把头一低:“会……”
接着叶欢回过神,妈的,死条子拿审讯室当情场,还这么正义凛然的套老子的话……
不满的瞪起眼,叶欢道:“高警官,你这算是逼供还是yòu供?”
高胜男听到了满意的〖答〗案,芳心顿时有些窃喜,尽管这个男人不属于她,可她现在知道自己并没有输南乔木太多,心中那潭死水不知怎的慢慢活络起来。
也许……也许可以争一争呢?
眼中闪烁着诡异莫测的光芒,沉默了一会儿,高胜男忽然道:“叶欢,咱们认识这么久,算朋友吗?”
叶欢一楞,点头道:“当然算。
高胜男笑笑,道:“是朋友的话,能不能帮我一个忙?sī人xìng质的忙。”
叶欢有点犯怵,不大情愿道:“那得看具体什么忙了,有的能帮,有的不能帮……”
一比如女条子还想强暴他一次,拼死也要反抗,绝不能让这女yín贼得逞!
高胜男自是没察觉到叶欢脑中这般不着调儿的想法,仍旧笑道:“我要你帮的忙很简单,不会让你为难的。”
叶欢讷讷道:“只要不违背武林侠义之道,高姑娘但有所命,赴汤蹈火……………”
“行了行了,别跟我贫!”高胜男望定他,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当我男朋友,陪我回家见见我大母,堵他们的嘴,行不行?”
“啊?”叶欢大惊失sè,接着立马摇头:“不行,这样做对不起乔木,我不能答应,你这已经让我违背武林侠义之道了。”
高胜男瞧着他,眼眶渐渐又泛红了。
“叶欢,我是真的犯难了,家里父母最近常给我介绍一些所谓青年才俊相亲,而且逼我逼得很紧,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父亲说了,一雯月之内若我还不做个决定,他就要停我的职,让我老实回家等着嫁人…叶欢,我不想把自己的人生耗费在相夫教子的空虚日子里,我热爱〖警〗察这个职业,不想失去它……”
抬起眼,高胜男眼泪不停的涌出了眼眶,她带着几分哀求楚楚道:“叶欢,你可以不接受我,我至少还能在忙碌的工作中找回自己,人生里终究还有一样我热爱的东西不曾离我远去,我若连〖警〗察这个职业都没了,我的人生还剩下什么?”叶欢抿着嘴,心中有块柔软的地方却仿佛被轻轻撞了一下。
“叶欢,这个忙我只能找你帮,你能帮帮我吗?抛开咱们曾经有过的…有过的那一晚不说,至少我们曾经共同经历过生死患难,这种经历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看在这些的份上,你能不能帮我这一次?只是假冒一下我的男朋友,跟我父母见个面,让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别再来烦我,行吗?”高胜男仰起脸,楚楚哀求的模样令人心生怜惜。
叶欢沉默了,沉默中缓缓低下了头。
高胜男是个倔强任xìng的女子,若非事情真让她感到无路可退的绝望境地,又怎肯lù出这种哀求的表情向他求助?
想想以前跟她相识相交的种种,不论自己犯了事还是闯了祸,她都一直在为自己开脱,辩解,甚至她还在杀手的枪口下救过自己的命。
平素总说着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她求自己的这件事,到底该不该为?
帮了她,未免对不起乔木,不帮她,未免太狼心狗肺,人家帮了自己这么多次,为什么我连这个小小的忙都不肯出手?
叶欢长长叹了口气,生平第一次,他感到原来这世上竟有如此艰难的事情,令他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你就算我陪你去见你父母,难道他们以后就不催你结婚了吗?”叶欢弱弱的抗争。
妾胜男凄然一笑,道:“能拖几年算几年吧,几年以后,你若还是对我无意,我对你也就死心了,那时找个爱我的男人嫁了,平平淡淡的度过此生,不也tǐng好吗?“我……”叶欢在犹豫,挣扎。
“叶欢,我知道你和乔木的感情,你们彼此爱得很深,你放心,我不会破坏你们,只要陪我回家见一次父母,我们从此不再见面,你可以好好守着你的乔木。”
叶欢思索良久,终于长长叹了口气。
他终究狠不下心拒绝,他的心肠太软,实在不能拒绝曾经救过他xìng命的女人这点小小的要求。
“只是只是陪你回家见见你父母?以后就没我什么事了吧?”
高胜男点头。
叶欢像刚签了喜儿卖身契的杨白劳,眼一闭,满脸痛苦道:“好吧!就这一次!”
高胜男眼中lù出欣喜的光芒:“真的吗?大男人说话算话,千金一诺,你可不准反悔哦。”
“绝不反悔!”
睁开眼,叶欢见到高胜男早已不复刚才哀怨凄婉的模样,换上了满脸欣喜万分的笑容,眼中甚至还泛出几分小小的得意神采。
叶欢的心徒然沉了一下。
妈的,刚才是不是被这死条子耍了?
来不及后悔的他,立马便被故态复萌的高胜男粗鲁的拎起了衣襟:“你刚才可是答应了,明天下午等我电话,若然反悔,老娘以后见你一次揍你一次!听明白了吗?”叶欢:“…………”
女人啊女人老子这辈子如果被人害死,一定是栽在女人手里。
………,………,………………,………,………,………,…………………………………,……………………,…,…,………,…,
猴子站在走廊外,看到叶欢一脸苍白的走出审讯室,他的身后,女警官高胜男俏脸泛着红光,一脸满足而慵懒的系着警服的风纪扣取保,交罚金,一切手续办完,哥俩儿战战兢兢第N次走出了警局。
走到大门口,惊疑不定的猴子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欢哥,你们刚才走出来的样子妈的,你该不会又被女警嫖了吧?”从心理角度上来说,是这么个意思。
”叶欢一脸颓然。
“欢哥,求你了,下次你跟那女禽兽说一声,有什么冲我来”
………,………,………,………,………,………,………,………,………,…,…,………,………,………,………,…………………
高胜男看着哥俩儿的背影走出警局大门,叶欢耷拉着脑袋的样子令她好气又好笑。
这混蛋,至于摆出这副死人样儿吗?回我家见见父母而已,瞧他那模样跟上刑场似的,嗯真恨不得把他拎过来再揍他一顿。
小小的咧开樱chún,洁白整齐的贝齿在阳光下闪烁着森森白光。
站在警局办公楼的走廊上发了一阵呆,高胜男咬着下chún,掏出手机拨通了父亲高建国的电话。
“喂,爸,明天早点下班,让妈多做几个菜,我要回家吃饭。”高建国楞了一下:“回家就回家呗,多做几个菜干嘛?”
高胜男俏脸泛上红晕,轻轻道:“我,我还有客人。”
“什么客人?”高建国改不了当〖警〗察的老习惯,喜欢刨根问底。
高胜男轻轻一哼,略带不满道:“你不是说要我赶紧找个男朋友吗?我找到了,明天带他回家,给您二老相一下。”
高建国一楞,接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自己找的男朋友?他多大了?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的?生活作风正派吗……”
“好了好了,爸您审犯人呢,不说了,我还有工作,我可告诉您,明天别板着您那吓唬罪犯的臭脸,吓坏了他您以后别想再插手我的任何事情!”@。
第130章 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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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国挂了电话,脸色有些错愕。
女儿谈恋爱自然是件好事,可这么快就带回家一个男人,这未免也太巧了吧?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
搞过多年刑侦工作的高建国有点疑心,以前催女儿恋爱结婚,她总是一副敷衍应付的样子,一拖再拖,逼得他这个当老子的不得不给她下了最后通牒,没想到这才几天,就说谈恋爱了,这事儿透着蹊跷。
高建国静静龘坐了一会儿,嘴角露出的笑容越来越莫测。
臭丫头片子,敢跟老子使诈?
…………………………………………………………
叶欢站在南乔木房门前,举手想敲门又犹豫,如此反复几次。
他总觉得应该把冒充高胜男的男友去她家见父母的事坦白告诉乔木,可又怕乔木听了会不高兴,毕竟没哪个女人会这么大方,把自己的男朋友送出去见别的女人的家长
二十年的相处,叶欢对乔木已很了解了,他能预料到乔木的反应,肯定是酸酸的笑,然后故作大方的让他去,自己却一个人关在房里悄悄的哭。
叶欢不想她哭,真正深爱着一个女人,是不会让她哭的,就算是哭,也应该是喜悦的眼泪。
踯躅徘徊许久,叶欢长叹口气。
他决定把这事儿瞒下去,反正只是见见高胜男的父母,应行一下差事,见完了就走,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如果坦白了,事情就变得复杂了。
世上并不是所有的坦言以告都能换来好结果,特别是在女人面前。
叶欢在很小的时候偷看女生上厕所,并且在女生面前大肆夸赞她的屁股很大很白,却换来一阵拳打脚踢,从那时起他便明白了这个道理,对女人不能太坦率。
打定了主意,叶欢刚准备转身回房,乔木的房门却打开了。
静静的看着他,乔木眼中仿佛一泓黑色的潭水,清澈却深不见底,时常令叶欢情不自禁的想一头扎进去。
“听说你今天又进警局了,怎么回事?”
“意外!完全是意外!”叶欢赶紧辩解,顺便把猴子和张三大骂了一顿。
南乔木叹了口气,语气却带着笑意:“你们呀……叶欢,我们在一起了,猴子和张三是不是也该找个女人管管他们?兴许身边有了爱人,他们做事就不会这么胡闹了。”
叶欢想了想,道:“有点难,现在的女人挺现实的,没车没房人家不愿跟他们,钱的事还好说,反正我有就是他们有,主要是他们个人实在是……”
“他们怎么了?”
“猴子典型一宅男,见了U女优两眼直放光,见了真正的女人却脸红结巴像个智障人士,女人怎么可能喜欢他?张三就更别提了,就他那长相,真的让女人张不开腿……”
“呃……张不开……”南乔木楞了一下,接着狠狠捶了他几拳,笑骂道:“你这张嘴越来越损了,有你这么说铁哥们儿的吗?”
叶欢笑嘻嘻的握住乔木软绵绵的粉拳,把它放入掌心,深情的注视着她,目光里的炽热令她心跳突然加快,羞红着脸低下头去。
“看求……”
“嗯?”乔木羞涩的声音低不可闻。
“咱是不是该更进一步发展一下了?”叶欢眼中闪烁着情和欲。
乔木心跳得更快了,脸红如霞,气息紊乱。
“发……发展什么?”
叶欢挑挑眉,露出一脸坏笑,很不纯洁。
乔木脸更红了,像只受了惊的小鹿,急忙推开他:“这事……必须要结婚以后!”
叶欢脸一垮,委屈道:“你太残酷了,占着茅坑不拉屎……”
南乔木顿了顿,冷眼瞟着他:“你长得很像茅坑吗?”
…………………………………………………………
高胜男果然没忽悠叶欢,第二天下午,一部马自达警车便静悄悄停在老城区巷口。
“出来,我就在你家楼下,换好衣服跟我走。”高胜男在电话里口气像个女将军。
叶欢苦着脸,叹道:“真要去吗?你再考虑考虑?”
“不必考虑,而且你也不准考虑,别忘了你昨天已答应我了。”高胜男斩钉截铁道。
“人家…人家今天不方便……”叶欢羞涩无限:“人家……那个来了。”
高胜男脸有点发黑,语气更是不善:“你少找借口,给你十分钟,再不来我就把你家大门踹开,亲自揪你出来。”
叶欢认命的叹口气,道:“好吧,我马上出来,现在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问你。”
“你问。”
“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
开往江洲市的车上,高胜男握着方向盘,目光不时扫过一旁浑身不自在的叶欢,眼中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喜意。
“你身上长虱子了?干嘛老扭来扭去?”高胜男不满道。
叶欢苦着脸道“高警官……
“叫我胜男。”高胜男冷冷道。
“啊?”
“等下见了我父母,你也当着他们的面叫我高警官?这像谈恋爱的样子吗?”
“好吧”……胜男,你是人民条子,麻烦以后不要公器私用好吗?注意廉洁啊……”
“什么意思?”
“你说你,上哪儿都开着警车,带着新姑爷回家也开警车,别人看见了知道是回家见父母我坐在车上感觉跟他妈押赴刑场枪决似的……”……胜男,你确定是带我回去见父母,不是拉我去打靶吗?”叶欢可怜兮兮道。
高胜男瞪他一眼,嗔道:“这车是我进局里的时候,局长特批给我的,他说过,随便我开车去哪儿,你以为我稀罕吗?我大哥送我宝马我都没开呢。”
叶欢叹了会儿气,道:“说真的,你想糊弄你爸妈其实挺容易的呀,你们局里的男同事随便拉一个出来凑数不就行了,干嘛非得选我?英姿飒爽的女警找了个小混混,你不觉得很不相配吗?咱俩并排朝你爸妈面前一站,一准儿露馅。”
高胜男哼道:“反正男人都是王八蛋,我在这些王八蛋里挑个顺眼的不行吗?”
叶欢苦笑道:“我这个王八蛋到底有什么地方让你看顺眼了?”
高胜男笑眯眯道:“能让我轻易推倒的,估计全世界就只有你了。”
叶欢眼眶泛红,扭头望向窗外,嘴唇抖索几下,幽怨道:凯你又揭我疮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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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小时后,警车不急不徐的开进省城江洲市区。
一路畅通直行,经过省公龘安厅的大门转入家属大院。
快到大院时,高胜男仿佛想起什么,突然踩了刹车,扭头对叶欢道“你来开车。”
叶欢愕然道:“为什么?”
高胜男咬着下唇,道:“哪有女人开车,男人坐在一边享受的?我爸若见了肯定对你反感。”
“可……可我没驾照呀。”
“我爸是警龘察,但不是交通警龘察,他不会查你驾照的。”高胜男万分笃定道。
“你确定?我开车技术很恐怖的,油门踩下去我都不知道车会飙到哪个方向,简直神鬼莫测……”
“少废话!快点!”
二人换了位置,叶欢坐在驾驶座上,紧张得手心有点出汗。
幸好这回技术略有提升,拧火挂档踩油门,一切顺利。按照高胜男手指的方向,叶欢开着车缓缓驶进了公龘安厅的家属大院。
幽静的林荫小道拐个弯,前方一栋独立的二层红砖小楼,那便是高胜男的家,楼房很普通,与门前的一排梧桐和绿化带搭配在一起,门前还种着两棵老桃树,颇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清雅意味。
不过今天的幽静小楼颇不平静。
叶欢刚打过方向盘便惊愕发现,小楼前站了好几个人。
一位身材魁梧,肚子微微凸起的中年男人,像个古代的绝世剑客似的,背着手站在楼前的小道正中,表情肃穆凝重,双目如电,不怒自威,隔着五十米的距离叶欢都能清楚的感应到这位绝世剑客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杀气。
站在剑客旁边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围着围裙,脸上带着温和慈爱的笑容,不时用围裙擦擦手。
一位年轻人站在他们身后,长得颇为文静秀气,穿着黑色西装,典型的白面书生形象,笑起来都带着几分腼腆似的。
还有一条黄黑相间的狼犬兴奋的围着三人摇尾巴,不时汪汪叫两声。
叶欢额头上的汗冒得更多了。
中间那位绝世剑家……应该就是高胜男的父亲了吧?瞧他那副表情,今儿估摸着是场鸿门宴呀。
叶欢害怕了,混混就是混混,对警龘察天生有种畏惧感,更何况还是省厅的厅长……
高胜男轻轻推着他,嗔道:“发什么楞呢?我爸妈和大哥都出来迎接你了,你还不快开过去?”
叶欢脸色青红不定,半晌,才抖抖索索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犏来者不善呀。”
高胜男气得狠狠捶了他一下:“说什么呢!你才是‘来者’!”
车外小楼前。
高建国冷着脸站在小道正中,盯着前方高胜男的警车,表情肃穆不变,嘴角却渐渐勾起几分冷笑。
“我倒要看看R这臭丫头片子给我带来一个什么样的姑爷,死丫头,连老子都敢糊弄,反了她了!”
一旁站着的高母推了他一下,嗔道:“你怎么这么肯定她带回来的姑爷是假的?万一他们是真谈恋爱呢?”
高建国冷笑:“前几天问她她还说没男友,我刚下了最后通牒才两天,她就给我带回来一个把老子当白痴吗?刑侦工作搞了几十年,若连这点小把戏都看不穿,我这辈子白活了。”
高胜男的大哥插言道:“爸,不论是真是假,您都不要让人家下不来台,别掉了胜男的面子,女儿家把脸面看得很重的。”
高建国重重一哼,不情不愿点了点头。
叶欢握着方向盘,神色越来越紧张,手心的汗也越流越多。
他现在甚至有种开车掉头回宁海的冲动。
不该呀,不该答应死条子的,现在回想起来,这桩事怎么看都像个陷阱。
她该不会是对我由爱坐恨,特意把我骗到她家,让她老爹揍我一顿吧?
叶欢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女子之腹。
高胜男没好气的拍了拍他,道:“还发什么楞,赶紧开过去呀?”
叶欢一惊,忙道:“好,持……”
紧张之中脚下油门重重一踩,本来缓缓而行的警车突然像支离弦的箭一般闪电似的射了出去。
本来好整以暇,一副绝世剑客独孤求败似的站在小道正中的高建国,见警车突然加速朝他冲来不由脸上微微变色,但他却依然强自镇定的岿然不动,久经风浪的高厅长自然不会被一部超速的警车吓得狼狈躲避。
五十米。
四十米。
三十米……
高厅长的脸色越来越白了,额角微微沁出了汗。
警车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
二十米,十来……
确定了,开车的这小子想撞死我!
“闪!”
高建国又惊又怒,一咬牙,不甘心但毫不犹豫的拉着妻子和儿子飞快往路边的绿化带里一扑……
警车擦着他们的脚边呼啸而去。
高家三口狼狈的趴倒在绿化带里,高厅长渊浑岳峙的剑客风范荡然无存。
车内,高胜男的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眼见叶欢开着车,秋风扫落叶一般将她的父母兄长扫到了路边绿化带里,高胜男一张俏脸吓得煞白煞白。
“混蛋!刹车啊!”高胜男怒叫。
叶欢浑身一激灵,毫不犹豫的踩下刹车。
吱
刺耳的刹车声划过宁静的家属大院,轮胎在地面上拖下一条冗长的黑色刹车线。
“命……你想撞死我爸妈吗?混蛋!到底会不会开车?”
叶欢浑身颤抖,他也感到一阵后怕:“我……我刚才有点紧呃……幸好你爸身手矫健。”
“闭嘴,混蛋!”高胜男从后视镜里看到父母和兄长狼狈的从绿化带里走出来,不由捂住俏脸,呻吟般叹道:“完了,今天全让你毁了。”
此时车已开过头了,高胜男目测了一下距离,没好气捶了叶欢一下,道:“倒车!倒回去!”
叶欢赶紧点头,一挂倒档,然后……鬼使神差的,又狠狠踩下了油门。
警车呼啸着倒开回去,如同离弦的闪电,笔直的冲向刚刚狼狈走回路中间的高家三口……
高建国一楞,接着脸色大变,表情愈发惊怒:“还来?”
扯着妻子和儿子,高厅长不愧为江南省的俊杰人物,呃……又一次选择了躲避。
“再闪!”
三人华丽丽的再次趴倒在绿化带里……
不过这回高家的狼犬就没那么好运了。
它非常兴奋,屁颠儿屁颠儿的准备扑上前迎接许久不见的高大小龘姐,没曾想高家冒牌姑爷开着车,杀气腾腾的直接撞上了它。
砰!
高家三口趴在绿化带里,眼睁睁看着这位新姑爷压扁了他家的爱人……
高胜男的大哥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凄厉叫声:“旺财!”
叶欢听着声音不对,赶紧踩下了刹车。
高建国狼狈的站起身,指着警车气得浑身直颤。
“看见没?下马威,下马威啊!你们今天打起精神,胜男带回来的男人不知是个什么来路,别掉以轻心,来者不善!”
叶欢冒着冷汗,握住方向盘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像条死鱼……
高胜男坐在旁边,捂着俏脸,哀叹不停,眼角已带了泪光。
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出行不利,万事皆休!
别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那条名叫旺财的狼犬,老爸是多么的喜欢它,经常带着它威风凛凛的满院子散步,像将军带着士兵巡视自己的城池一般,所过之处,神魔退避,不知是狗仗人势,还是人仗狗势,家属院里的副厅,书记他们已经把它当成老高的第二个儿子了……
今天姑爷登门,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干掉了岳父的一个儿子,以后……
唉,还有以后么?
两人坐在车里呆滞不动,时间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谁都没勇气下车,更没勇气看高建国那张比绿化带还绿的老脸。
不过,伸头缩头仍旧躲不开这一刀。
啪!
车门被高建国拉开。
随即他便揪着叶欢的衣襟,把他从车里拎了出来。
高胜男一急,叫了声“爸”,也跟着下了车。
高建国整张脸已经气得扭曲了,揪着叶欢的衣襟,如同盯着杀子仇人一般,怒喝道:“小子”……把驾照拿出来看看!”
叶欢急了,他哪来的驾照呀,根本就是无证驾驶。
扭头望向高胜男,叶欢带着哭腔道:“你不是说你爸不是**吗?”
高建国狞笑道:“老子决定改行了!驾照拿来!”。.。
第131章 高家晚宴
驾照……
这个对叶欢来说属于传说中的东西,它长啥样叶欢都不知道。
叶欢满脑门的汗啊?…
高建国的手伸得笔直,眼中喷发出令人tuǐ软的强烈杀气,仿佛叶欢敢说半个不字,他便要将叶欢立毙掌下。
叶欢擦着汗,结结巴巴道:“驾照驾照”
不敢看高建国快杀人的目光,叶欢求助的目光望向高胜男,带着哭腔道:“驾照……有没有呢?”
高建国恶狠狠道:“这个必须有!”
“这个……真没有。“高家的晚宴很沉默。
很显然,第一次见面的经历不算很愉快,高建国没有当场暴走发疯,实在多亏了他当厅长以来养成的领导涵养。
高家的小楼布置不算奢华,甚至有些陈旧,一张红木饭桌也磨破了不少漆皮,显然已用过多年,从这点上看得出,高建国是个很廉洁自守的人。
本来应该是顿温馨和睦的晚宴,饭桌上却充斥着无尽的杀机。
高建国一手举着一根筷子,然后狠狠的,用力的互相摩挲,铁青的娄脸不时lù出几分强堆出来的笑容,笑容怎么看都充满着狰狞恶毒的味道。
叶欢头皮发麻,他知道,高建国真正想磨的是刀娄胜男此时已yù哭无泪了。
她实在没想到,一件本来在计划中安排得tǐng完美的事情,最后的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美丽的大眼狐疑的在叶欢脸上扫来扫去,高胜男不由犯起了疑心。
这家伙该不会是故意的吧?用这种方式让她的父母对他产生厌恶感,然后他和她之间顺理成章的彻底没戏,以后便与南乔木双宿双飞女人的想象力很可怕,一想到这里,高胜男的眼中也冒出了杀气……
高胜男的大哥,一个tǐng文静tǐng秀气的男人,此时坐在高建国旁边,沉默中不时幽幽叹口气,显然在哀悼那条无辜的旺财,眼中已泛起了莹莹的水光,像个春闺怨fù一般,叹完气之后便幽怨的瞟叶欢一眼整个屋子里,只有高胜男的母亲最正常,她在厨房里忙前忙后,脸上一直堆着和蔼的笑容,看着叶欢的目光充满了喜爱。
晚宴便是在这种诡异而沉默的气氛中开始的。
高建国憋了一肚子火,可女儿带回来的人毕竟要给点面子,〖中〗国人自古讲究待客之道,上门便是客,不管多讨厌这个人,至少在自己家的范围内,不能对他恶语相向,这是涵养气度问题。
高建国不愧是省厅的厅长,深呼吸两次以后,铁青的脸已变得和颜悦sè。
笑眯眯的注视着叶欢,高建国道:“这位1小伙子,贵姓呀?”
叶欢赶紧点了点头,带着几分谦卑笑道:“免贵,姓叶,叶欢。”
“叶欢?”高建国皱起了眉,这个名字他可不止一次听过了。
宁海市赤手勇斗银行劫匪的孤胆英雄,到曾经震动宁海官场的腾龙集团总裁助理周媚被绑架案,再到最近时有耳闻的省委〖书〗记公子杨素案件,沈〖总〗理亲赴江洲市安抚动dàng不安的江南省委省政府桩桩件件,似乎都跟一个名叫叶欢的年轻人有关,莫非就是他?
高建国神情一凝,目光马上望向女儿娄胜男。
父女同心,高胜男清楚老爸目光里的含义,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女儿肯定的点头,高建国的目光顿时充满了震惊。
这个年轻人,不显山不lù水的,看不出竟是最近江南省的风云人物,他怎么跟女儿凑到一起了?他真是女儿的男朋友吗?
如今叶欢的身份并没有公开传播,只限于省委里面寥寥数人知道,高建国还不知道他是京城沈家的子弟,否则会更加惊骇,单是此刻,知道那么几件跟叶欢有关的案子,已让他大大吃惊了。
高建国再次凝重的打量起叶欢,这一回是真正的正眼相看了。
不得不说,当了半辈子〖警〗察,高建国看人的眼光很毒辣,仅仅扫了几眼,高建国便从叶欢的眼神和举止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眼神清澈,但略微有些不正,颇带几分邪气,虽然在饭桌边坐得笔直,却不时lù出几分痞相,桌下的tuǐ偶尔抖瑟几下,男抖穷,女抖贱,从这个小细节便能看出,这个叶欢从小没受过良好的教育。
诸多细节在高建国的脑海里合成一条清晰的结论。
简单的说,这小子根本就是个混混。
再把以前宁海发生的那几件跟他有关的案子结合起来,这个叶欢基本可以盖棺定论了,可以肯定,这是个不安分的人,天生惹事的主儿。
做了这个结论的下一秒,高建国便将叶欢的高家准女婿身份完全否定了。
他不能让女儿跟这么一号人凑成一对,公安厅厅长的女儿,跟一个混混凑在一起,像什么话?他高建国的脸面岂不是被丢尽了?再说,女儿跟这么一号人过日子,怎么可能会幸福?
主意打定,高建国神sè不变,仍旧满面笑容的招呼道:“小叶不错,小伙子tǐng精神的,做什么工作呀?”
叶欢眉梢跳了几下。
妈的!忘记跟死条子串台词了,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难道告诉他,老子是混混,正经职业是碰瓷敲诈,兼职小偷小mō?
擦了把汗,叶欢偷偷朝高胜男投去求助的目光。
高胜男暗叹一声,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家伙一一一一一一咳了咳,高胜男面无表情的帮叶欢回答道:“中介,他是做中介的。”
叶欢长出一口气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对,中介,我做中介。”
高建国哦了一声,继续笑眯眯的问道:“中介我知道具体是什么中介呀?”
叶欢:气………”
他敢发誓,老条子绝对不怀好意!
“中介我什么中介都干,房产啊,股票啊,工程啊”叶欢结结巴巴吹嘘起来。
高胜男的大哥饶有兴致道:“你还做股票中介?不错呀,最近国内股市低mí,我买了几只股票都套进去了,最近想着再抄底平仓,帮我分析分析,哪只股票有潜力?”
叶欢:气………”
他真的快哭了。
股票长啥样他都没见过更别提那些专业的金融术语了,再说下去,一张嘴准lù馅儿……
高胜男看不下去了,只好出来再帮他解围,狠狠瞪了她大哥一眼给他夹了一只鸡tuǐ,嗔道:“哥,好好吃你的饭,为什么男人坐在一起就是股票啊,经济危机啊,美伊局势啊你们烦不烦?”
高建国静静看着这一切眯着眼笑了看不出他的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
叶欢捧着饭碗有点颤抖。
会无好会,宴无好宴,这顿饭是他这辈子吃得最难受的一顿饭。
他现在很后悔,干嘛那么心软答应死条子见她父母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和煦的拍着叶欢的肩,高建国笑得无比亲和:“小叶喝酒吗?”
“谢谢高叔叔,我不喝酒,滴酒不沾的。”叶欢只好继续把自己装成一个无不良嗜好的有志青年。
戏已经开演了,再难受也得撑下去。
高建国不满的皱眉:“不喝酒怎么行?男人嘛,会喝酒的男人才叫真男人,第一次来我们家,一定要喝!胜男,去把我那两瓶藏了十五年的茅台拿来,今天家里来了贵客,不喝不行。”
高胜男有些惊讶的看着父亲。
她当然乐意见到老爸对叶欢热情,可是又担心喝了酒的叶欢会不会闹出什么洋相,几番犹豫,还是顺从的拿了两瓶茅台。
启开盖,一股文酝的酒香满室飘dàng。
高建国端起杯,跟叶欢碰了一下。
就在叶欢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忸忸怩怩刚把酒含进嘴里,却听得高建国冷不丁问了一句:“1小叶,跟我女儿上过chuáng了吗?”
“噗”茅台喷了高建国一脸。
整个饭桌死一般的寂静……
叶欢浑身一颤,感觉kù裆有了湿意。
省厅厅长啊被我喷了满脸酒啊整个江南省谁有我这么牛逼?
可是有谁知道此刻我的内心多么的苦逼……
叶欢lù出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立马用自己的袖子胡乱给高建国擦了一把。
“高叔叔,对对不起。”叶欢一脸拧巴道。
高建国淡定的用纸巾擦了一把,道:“没关系,问你话呢,回答!”
叶欢毫不犹豫的摇头:“没有,我们没发生任何关系。”
高胜男俏脸深红,静静坐在桌边,垂着头不出声。
高建国眼中有了喜sè,连连点头赞许:“没发生就好,很好,小伙子不错,年轻人啊,就是要洁身自爱,有些事情是夫妻才能做的,当年下乡插队,胜男她妈把我推在柴堆里……”
这下连高胜男的母亲也大羞不已,眼疾手快赶紧夹了一筷子菜堵住了他的嘴。
“老不修的东西,赶紧吃你的!”
高家的饭桌上,众人谈天说地,在高建国刻意的营造下,一种貌似和睦,却仿佛又有几分暗流涌动的气氛萦绕在饭桌上。
喝了几杯的叶欢面红耳赤,酒壮怂人胆,这会儿他也比较放得开了。
省厅厅长怕什么,我老爹还是国家〖总〗理呢,我照样不尿他那一壶!
扭过头,高胜男的大哥正秀气的夹着菜,小小的抿一口酒,跟高家父女二人的豪迈相比,高大哥委实有点基因变异的特征。
军人出身的高建国,怎么会养出一个比白面书生还文静秀气的儿子?
太奇怪了……
趁着大家没注意,叶欢忍不住凑过去问道:“高大哥,还没请教大名…?
高大哥顿时有些赧然,秀气的丹凤眼幽怨的瞟了一下父亲,幽幽的叹了口气,黯然不语。
叶欢估mō着他的名字可能不大好听,从高胜男这个名字就能看得出,老高对取名这种事有点操蛋。
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叶欢跟他碰了一杯。
这时高建国发话了。
“猛男,给我盛碗饭。”
噗一高建国又被喷了一脸酒。
淡定的擦了一把脸,高建国斜眼睨着叶欢。
“1小叶,第二次了,你不会是故意找茬儿的吧?”
…………,………,………,………,………,………,………,………,………,………,………,……………………,
?:本来这章打算把高家这个段落写完的,但昨晚不小心喝多了酒,整整一天头疼yù裂。
。。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暂时码到这里吧。。
求几章月票醒酒
第132章 二叔
〖中〗国的社会人际关系里,最基本的组成部分便是直系亲属。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叶欢觉得应该是老婆的娘家,或老公的婆家了。
每一对年轻小夫妻的背后,总有那么一个喜欢兴风作浪的岳母…或者岳父,他们对女婿挑三拣四,吹毛求疵,横看成岭侧成峰,横竖都觉得不顺眼,面带和煦的笑容,却有意无意的挑拨着女儿和女婿的关系,仿佛害怕养了多年的女儿结婚以后铁了心成了婆家的人,心里不再向着娘家似的……
叶欢很庆幸自己只是个冒牌货,没有真打算跟高胜男结婚,否则他估计会被这位岳父吓死。
高猛男高胜男的大哥,叶欢看到这位白面书生就有一种喷笑的冲动。
老高这是在恶搞儿子吧?
端起杯,叶欢主动向高猛男敬酒。
“猛男兄……”
高猛男白皙的面孔有点发黑:“…………”
“不知猛男兄哪里高就?”叶欢完全无视高猛男幽怨的目光,径自问道。
高猛男叹了口气,1小心的瞟了父亲一眼,低声道:“……叫我高大哥就好,我做点小买卖,开了一家小公司胡混日子,谈不上高就。”
高建国脸sè不善的。萝了一声,道:“做人做事都应该靠自己,你开的那破公司,仗着你老子是厅长,卖警灯,订警服,还有消防器材,电击棍什么的,根本就是打着老子的旗号招摇撞骗,我看你那破公司不开也罢!”高猛男叫苦道:“爸我可冤死了,我从来没打过您的旗号呀,我大学里学的就是工商管理专业,出来肯定是要从商的之所以卖那些警用器材,是因为我从小到大认识的〖警〗察最多,我卖的东西质量过硬,价格也便宜,这是合理的利用资源……,…
高建国瞪圆了眼,怒道:“还敢跟老子犟嘴?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和被**?就算你没打我的旗号,可下面的市局,分局,〖派〗出所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我儿子?怎么敢不给你面子?你以为他们是真心来买你的东西吗?他们这是在跟我示好你懂不懂?我们省里,市里厅里,很多干部就这样不知不觉被腐蚀了,前几天杨〖书〗记因为儿子杨素的案子,不得不辞职回老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很多干部自身没问题就是因为子女的胡作非为被连累,我高建国这辈子做人清清白白,做官两袖清风,你妈回一趟娘家我都没有派公车送,还是她自己去车站买票坐车,老子一辈子清名如果被你这混帐东西坏了名声老子死都不会瞑目!”高猛男叹了口气垂屈道:“爸,我如果真在外面打着您的旗号,你觉得我至于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几百万资产的小老板吗?市里那些大领导的子女,哪个不是几千万上亿的富翁?我在他们面前根本就是个穷人……………”高建国脸sè这才稍稍缓和了一些道:“勤勤恳恳做事,清清白白做人我当这厅长,你们不要以为就高人一等了,别人怎样我管不着,但绝对不准你们为非作歹,老子这个厅长的光,你们甭想沾上一丁点儿!”高家兄妹二人肃然点头称是。
叶欢静静看着这一幕,不由深深被震撼了。
他原本对高建国印象一般,说不上好坏,只觉得这人言行举止里透着一股子军人剽悍之气,然而这番话说出来,令叶欢对他肃然起敬。
这才是真正的好官,律己易,律人难,能对自己的子女狠得下心,不使权力滥用延伸,做到这点已经很不容易了。
现在叶欢对高胜男xìng格中的原则xìng有了充分的理解,基因这东西果然是代代相传,骨子里的正义和原则在家长的言传身教中潜移默化,
能在这浮华的世界中保持头脑里的一丝清明,已然难得了。
叶欢决定现在开始敬佩这位身处高位的廉洁厅长,这世上能让叶欢敬佩的人委实不多,老院长算一个,这位高厅长算半个,至于他的老爹沈〖总〗理…老实说,叶欢还没从他身上发现任何闪光点。
高建国训完了儿女,又扭过头,慈眉善目笑道:“1小叶呀,你的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叶欢心一紧,立马望向高胜男。
高胜男轻轻摇头,她知道叶欢的显赫身世,但她不希望
叶欢把他真正的身世亮出来,也许会吓到她的父母。
叶欢高兴坏了,这是什么?这是典型的装逼机会呀于是叶欢迅速把脸一垮,lù出一副悲伤的模样,道:“我爸他是个无业游民,整天喝酒打牌,输了钱就偷我妈的存折,还打我出气,这些年我已被他打得伤痕累累……,…
高胜男听着叶欢一脸哀伤的诅咒他老爹,不由勾起了嘴角,俏脸涨得通红,使劲憋着不发出笑声。
高建国听着叶欢的自述,犹豫了一下,慨然叹道:“1小叶啊,别怪我说话难听,你爸简直是个混蛋?
……”叶欢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有时候我真想趁他走黑巷子的时候给他套个麻袋,敲他几闷棍,不过唉,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也不能这么忤逆吧?”
那你母亲呢?她是做什么的?”高母不由lù出了同情之声。
“我母亲她她”叶欢憋了半天才憋出来几个字:,”
她和我一样,也是做中介的。”高家三口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子承母业,难得啊”“都是为人民服务嘛…”叶欢面不改sè的谦虚。
高胜男觉得自己快憋不住了,赶紧站起身,匆匆说了句“我去盛汤”便踉踉跄跄走进了厨房,一个人躲着狂笑去了。
随着谈话的深入,高家饭桌上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
虽然仍旧对叶欢这个准女婿的身份不认同,但高建国的态度却很热情,热情下面却隐藏着一种莫测的诡异玄机被高建国几句言语一挑拨,叶欢和高家父子二人喝酒喝得更酣畅了,他似乎早忘了自己说过“滴酒不沾”的屁话,三人推杯换盏,喝得面红耳赤,一瓶茅台下肚,叶欢便现出了原形,言语间混混气势十足,拉着高建国和高猛男非要划…拳,高建国神sè不变,笑吟吟的答应最后叶欢终于不胜酒力,mímí糊糊中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然后一头栽倒,沉醉在高家这片深沉的土地上。
叶欢骆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上午。
头很痛,全身的关节也很痛,仿佛他醉倒以后被高建国趁机暴揍了一顿似的。
宿醉很可怕,甚至有种让人痛不yù生的自我毁灭感。
捂着额头,叶欢shēn吟着睁开眼,然后第一眼便看见眼眶红红的高胜男站在他chuáng前。
“你醒了?”高胜男冷冷的问道,冰冷的态度完全不复昨日的喜悦亲密。
“?
……”叶欢沙哑着声音道。
娄胜男瞪着通红的美眸,恨恨的剜了他一眼,然后把一杯水递到叶欢面前。
“喝死你!如果你被困在沙漠,看你怎么办!”高胜鼻的语气很愤懑。
叶欢有点莫名其妙,这才过了一晚上,死条子的态度怎么截然不同?自己怎么惹着她了?
狂喝了几大口水,叶欢终于恢复了几分生气,tiǎn了tiǎn嘴角的水渍,笑道:“咱俩如果都困在沙漠里,可以肯定你不会渴死。”
“为什么?”
“我撤的尿都给你喝。”高胜男:“…………”
她现在真想奔进厨房,抄把菜刀出来剁死这个混蛋。
“混蛋,混蛋!你怎么不去死呢?”高胜男恨恨骂道。
叶欢不高兴了:“我哪里惹着你了?”高胜男气得俏脸通红,冷冷道:“你知道你昨晚喝醉以后干了什么吗?”“不知道。”高胜男眼眶泛红,重重叹了口气,带着悲苦的表情,缓缓述说起昨晚的醉酒事件。
事件很简单,三言两语便能说清。
昨晚高建国和叶欢喝得非常酣畅淋漓,二人越喝越亲密,那叫一个相见恨晚,后来高建国不知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在他的强烈要求以及高胜男的奋力阻止下是的,他和叶欢斩鸡头烧黄纸拜关公,结为了异姓兄弟!
叶欢睁大了眼睛,一脸惊怖的看着高胜男。
“你爹……好狠呐!”高胜男眼泪都快下来了:“昨晚叫你别喝别喝,你非要喝,我拦着你不准你和我爸拜把子,你还把我踹了一跟头,你你简直混蛋透顶!”叶欢的脸涨成了猪肝sè。
他很理解高胜男的感受。
带着男朋友回家见父母,一顿酒下来男朋友莫名其妙成了她的长辈,她上哪儿喊冤去?
二人沉默相对,尴尬得不知说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高建国爽朗的笑声。
“二弟醒来了吗?”
叶欢第一反应是低头看自己的kù裆……
接着他猛然惊觉,从今以后,恐怕自己就是二弟了“高叔……”叶欢强堆起了笑脸。
今天的高建国很高兴,真可谓精神抖擞,喜气十足,相比昨晚他那强装出来的笑脸,今天的笑容真诚了起码一百倍。
佯作不悦的一皱眉,高建国道:“昨晚咱们拜了把子,怎么还管我叫叔?应该叫我大哥才是。”不敢看高胜男yù杀人的yīn寒目光,叶欢干巴巴的换了称呼:“高……………,大哥。”
高建国哈哈大笑,用力拍着叶欢的肩膀,道:“好!好兄弟啊!昨天跟大哥喝得还尽兴吧?起来吧,你嫂子给你熬了一锅粥,好好醒一下酒,胜男你别楞着,扶你叶二叔下去喝粥,都去。”
顿了顿,高建国补充道:“咱们拜把子的事不宜张扬,二弟你可千万记得,我是国家干部,更是党员,二弟你懂的,体制里面不兴搞这一套,说出去不好听。”
高建国说完便走下了楼。
房间里,高胜男目光yīn森寒冽,黑亮的眸子里仿佛跳跃着两把菜刀,直yù将叶欢千刀万剐才解气。
叶欢脑门冷汗流得那叫一个奔腾?
……,
沉默中不知过了多久,高胜男冷冷一笑,用一种yīn寒刻骨的语气道:叶二叔,请下楼吧要不要侄女扶你呀?,
“不,不必了,二叔先扶二弟出来撤泡尿……”
………,………,………,………,………,……………………,………,………,………,………,………,…,…,………,…,
京城沈家祖宅。
青翠的竹林被山风吹得沙沙作响,竹林深处,淡淡的檀香萦绕跨步走进,令人心中一净,灵台清明,仿佛脑子里惦记世上任何凡俗之事都是对眼前脱俗景sè的一种亵渎。
竹林边沿,坐落着一套小小的院子,红墙绿瓦柴扉菊园颇有几分“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的幽雅意境。
沈笃礼站在小院前,深深呼吸了几次,然后面sè沉静的推开小院的柴扉。
沈老太爷躺在院子中间的天井旁,正闭着眼晒着冬日暖和的阳光。
他的眉目刚毅脸型方正如同刀削过一般线条分明,右边脸颊自眉梢到下巴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丑恶且狰狞,无形中更给他添了几分凌厉的杀气。
沈家的子女们都知道,这道疤痕是老太爷的勋章,老太爷这辈子获得的勋章不计其数,可他最在意,或者说最得意的便是脸上这道勋章。
抗日战争时期,老太爷任晋北边区游击大队队长,有一次无意中打听到了日军华北战区宫本师团师团长宫本田一中将将经过晋北边区前往山西太原视察,老太爷分析确认了情报的准确xìng以后,便在公路边设下了埋伏,动用了大量的土地雷,土炸药埋设在路上,也召集了所有能召集的武装力量,当大批日军开着摩托和坦克经过埋伏地点时,老太爷拉了索,轰天巨响中,大半个整编大队的鬼子被炸飞,接着与剩下的鬼子兵交上了火,那是一场被载入史册的jī战,战斗持续了三个小时,鬼子兵全部被消灭,只剩下宫本田一仍负隅顽抗。
娄太爷是条好汉,他给了宫本一个为自己争命的机会,那就是两人决斗。
宫本手执东洋刀,老太爷拎着一把〖中〗国传统的九环大砍刀,两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交手近百回合,终于,老太爷的钢刀狠狠捅进了宫本的肚里,付出的代价便是他脸上这道狭长的疤痕。
老太爷说一条刀疤换一个鬼子将军的命,值了。
于是这条疤痕也成子他生平最为得意的一块勋章。
沈笃礼静静注视着闭目养神的父亲,以及他脸上那道深深的疤痕,心中充满了敬意。
不论老太爷后来行事如何狠厉,甚至对自家人也毫无怜悯之心,可仍不能掩盖他对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所做出的巨大贡献,在〖中〗国抗击侵略外辱的英雄谱里,有那么一道身影,倔强不屈的tǐng直着腰,像一把永不磨损的钢刀,为民族的〖自〗由和尊严屠戮收割着敌人的xìng命。
他是一座丰碑,永远被载入史册的传奇。
生命或许有老去消逝的一天,可传奇不会老。
阳光微微有些刺眼,老太爷有些不耐的咕哝了几声,然后缓缓睁开了眼。
眼若星辰般闪亮莫测,亦如利剑般锐不可当,很难想象,一个年纪耄耋的老者脸上能出现如此锋利如刀的眼神。
“笃礼,你来了啊。”老太爷嘶哑着声音道。
沈笃礼恭谨弯腰:“爸,打扰您计息了。”
老太爷微微摆手:“自家人别说客气话,我叫你来,是有事要问你。
“爸您问。”老太爷躺回躺椅上,又缓缓闭上眼睛,道:“一直以为你的儿子当年天折在外,没想到竟然活着,笃矛啊,你煞费苦心了。”
沈笃礼微微动容,他听不太明白父亲这句话是贬是褒,于是低声道:“爸,当年的事情您是知道的,我……”老太爷摇摇手,打断道:“当年的事情不说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想问问你,这个叫叶欢的孩子,真是你的儿子?你可不能骗我。”沈笃礼重重点头:“是的。”
“既然你们已经相认,他为何不回沈家认祖归宗?还在宁海待着算怎么回事?”老太爷脸上lù出些许不满。
“爸,叶欢他xìng子颇为跳脱张扬,恐怕一时不太适应新的身份变化,所以……”
老太爷哼了哼,道:“不适应也总要适应嘛,沈家子弟流落在外,连家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还有我这个当爷爷的,连孙子长什么模样也不知道,传出去岂不是一桩笑话?”顿了顿,老太爷沉吟道:“叶欢,叶欢,他怎么还姓叶?为什么不改回沈姓?”
沈笃礼苦笑道:“他说他习惯了这个姓……”
老太爷脸上浮现怒容:“姓沈不好吗?沈姓难道辱没了他?笃礼,你尽快把他叫回京城,我倒想好好认识一下我这个孙儿,看他究竟是何等人物,一出手竟把江南省闹得鸡飞狗跳,〖书〗记辞职,省委动dàng不安,这个叶欢,恐怕真不是省油的灯。”@。
第133章 虚幻的光明
叶欢离开高家时……高建国全家出来相送。
很显然,高建国对这位新结拜的二弟很热情,特别是看叶欢和高胜男并排站在一起,高建国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画面太和谐了,世上还有比他们更相衬的叔侄女吗?
握着叶欢的手,高建国深情地道:“二弟,有空多来大哥家坐坐,你嫂子的手艺不错,宁海离江洲不远,什么时候想来了,跟你侄女说一声让她开车送你来……”……别再自己开车了。”
叶欢头皮发麻,每次听到高建国提起“二弟”两字,他总有一种mōkù裆的冲呃……
他觉得他对高建国的敬佩是对的。
瞧这老家伙的心计,不声不响的便拆散了一对鸳鸯,然后没事人似的一脸宽厚亲热的笑容,完全无视女儿那要杀人的眼神,准女婿一夜之间变成了叶二叔,而且高建国似乎对这种骤然变化的身份表现得很适应。
叶欢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当官儿的或许有好官坏官之分,但论起jiān诈,恐怕两者没什么区别,不论好官坏官,不jiān的官儿位置必然坐得不大稳当。
高家人殷殷挥手下,俏脸铁青的高胜男载着叶欢离开了江洲市。
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想暴揍叶欢一顿,又想甩自己一个耳光,更想放开方向盘,一脚踩下油门,两人来个同归于尽……
大意了,她忘记自己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论起玩手段,怎么能跟浸yín官场数十年的老爸相比?
叶欢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神情有些赧然。
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已严重脱离了二人原定的计划,事情的发展已然完全不受控制驶向了另一个截然未知的方向。
“侄女啊……”
叶欢刚开口,便收获到高胜男一道杀人的目光,叶欢很明智的改口:凯胜男啊,你爸真够孙子面……”
“说什么呢?找揍是不是?”高胜男两眼喷火瞪着他。
叶欢陪笑道:“我这不是帮你义愤填膺一下嘛,你想想,多幸福的一对小鸳鸯呀,结果被你爸一顿酒灌下来,小鸳鸯生生被拆散了这简直比《西厢记》里崔莺莺的老妈还狠呐,人家顶多只让俩鸳鸯拜个兄妹,你爸倒好,直接把我升了一辈儿,你说他还没有没人呃……”
高胜男把车停在路边,然后狠狠捶了他一下,气得眼眶泛出了泪花儿。
“你还说!都怪你!都怪你!叫你别喝别喝,你非要喝,你少喝两口会死啊?我爸从当兵那会儿起就是从酒坛子里泡过来的,你能喝得过他吗?”
叶欢没精打采叹道:“那不是威情难却嘛,我还以为你爸待客热情呢,没想到给我设了个套儿……”
高胜男瞪着通红的双眼,恨恨道:“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了,你说怎么办?”
叶欢想了想惴惴道:“我过几天再去你家对你爸说我和他理念不同,然后跟你爸割袍断义,你觉得怎样?”
高胜男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接着又使劲板住脸,冷冷道:“叶欢,你帮了倒忙,一定要负责,这事儿没知六叶欢急了:“我还怎么负责啊?我帮忙都帮成你二叔了,再帮你你以后估计得叫我二大命……”
高胜男气道:“你二大爷的!这事儿是你惹的,你得负责摆平它!你若摆不平就让我来,不过我的法子可能不会让你很好受!”
“你想怎样?”
高胜男哼了哼,并没答话,重新发动汽车,朝宁海开去。
…………………………………………………………
高胜男把叶欢送到宁海老城区巷口,便头也不回的开车走了。
美丽女警此时一肚子火气不知该向谁发,估计找个搏击馆练拳脚去了。
叶欢打开家门,南乔木正在再房做饭。
叶欢走进厨房,轻轻揽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里。
南乔木不用回头便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熟悉得仿佛上辈子便已相识一般。
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叶欢温热的呼吸刺jī得她脖颈处泛了红,南乔木气息有些紊乱。
“一晚上没回来,上哪儿疯去了?”乔木并没有多少嗔意,以前叶欢也经常出去玩,有时候去唱歌,有时候网吧通宵,她早已习惯。
叶欢满足的长出一口气,道:“昨晚的经历颇为离奇,我新收了一侄女,tǐng懂事的,就是胞气暴躁了点儿……”
南乔木一怔,接着轻轻拍了他一下,嗔道:“又在满嘴胡说八道,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叶欢不松手,仍然搂着她的腰,每次跟她在一起,心里总觉得特别宁静,仿佛世上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一种淡淡的温馨恬静悄然充斥着小小的斗室。
“乔木,我上辈子修了多大的福份才找到你这么好的女人……”
乔木推开他,自怜的叹口气:“是我做了孽才碰到你,跟你修的福份有什么关系?”
“……”
叶欢笑了,这就是乔木,她永远将最真实的感受埋藏在心里,不懂得如何去表达,二十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如果那个飘着雪的夜晚,叶欢没有主动向她表白,恐怕两人的关系到现在仍旧毫无进展吧。
抱着乔木柔弱的jiāo躯,叶欢脑中却突然冒出高胜男的俏丽模样。
随即他很快挥去了那张不应该属于他的俏脸。
尽管没帮上她的忙,但事情已经过去了,他和高胜男以后也许没有交集了吧?
这样也好,彼此相忘于江湖,很快她就会发现,原来在大街上随便逮一个男人都比他出sè,以后她也不会再纠缠他了。
叶欢有点愧疚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辜负了高胜男,也不知道自己在抱着南乔木的同时还想着别的女人,是不是问时也辜负了南乔木。
自己拼了命想做个好男人,做一个只对乔木好的专情男人,可是事实总与他的想象相反。
为什么总对高胜男心软呢?
叶欢想了很久,得出一个很勉强的结论!也许,因为自己被她上过吧?
只是……事情真的过去了吗?
叶欢想到高胜男临去前那不甘愤恨的模样,不由突然打了个冷战。
“怎么了?好好的打什么冷战?”
“没怎么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二叔的二弟应该叫什么?”
“三叔?”
“算了,咱别提这个最近对辈分tǐng敏感的……”
…………………………………………………………
高胜男开着警车,行驶在宁海市的大马路上。
她心里确实憋了很大一团火气,一件本来自以为计划得很周全的事情,被老爸轻易的化解这让她很不甘心,她知道不能怪叶欢,毕竟他只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论手段心机,怎么可能是老爸的对手?更让她感到沮丧的是,叶欢根本毫无争取之心,对事情的结果完全接受。
高胜男一边开车,眼泪不由自主流了出来最后她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哭了个痛快。
她恨老爸的**,也恨叶欢的无情,更恨的是自己,怎么偏偏爱上这么个混蛋。
不论平时在工作生活中多么的强势干练,可在感情的路上,她一直是个卑微的乞讨者,这个事实让她尤觉可悲,更可悲的是,她改变不了这种现状。
女人很傻她们总喜欢在黑暗中给自己画出一片虚幻的光明,然后傻傻的朝这个虚幻的光明方向走下去,走着走着,她们自己便已深深相信这片光明是一定可以到达的,于是怀着辛苦酸楚,面带笑容咬着牙走下去,一路上荆棘不断伤痕累累,走到最后仍旧到不了,可脑海中总有一个魔幻般的声音在提醒着自己:“再走几步,再走几步兴许就能到达那片光明……”
很多女人就是在这种自我欺骗中逝去了芳华,仍无怨无悔。
高胜男不想做这样的女人没遇到叶欢以前,她总认为这种蠢女人很可笑,很可悲。
可是现舢……
高胜男趴在方向盘上,越哭越伤心,越哭越悲痛,金玉明珠,权势富贵,她要的从来不是这些,她只要一份同等行出的真爱而已,为什么在这个爱情普遍已廉价的年代,她想得到一份爱却那么的遥不可及?
心如刀扎般痛楚,高胜男深深呼吸,然后擦干了眼泪,重新发动了汽车。
她是个坚毅的女子,她要的东西一定要尽全力争取,包括爱情!
马自达警车在宽阔的马路上漂亮的漂移甩尾,掉头飞快朝江洲市奔驰而去。
两个小时后,高胜男回到了自己家中,高建国送走叶欢后没上班,仍在家休息。
粗鲁的推开高建国书房的门,高胜男红着眼眶死死,盯着父亲。
高建国一楞:“你怎么了?”
“为什么不认同他?为什么?”高胜男咄咄追问道。
高建国板起了脸:“因为他不适合你。”
“他适不适合我是由你决定的吗?”
“我是你父亲,我有责任让你不受伤害!”
“可伤害我的偏偏是你!”高胜男流着泪,放声大喊:“为什么不认同他?我找男朋友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何干?你凭什么横加拦阻?”
高建国不由也动了怒,冷笑道:“他真是你男朋友吗?”
高胜男一呆,眼泪却越流越多,身子渐渐软下去,慢慢瘫坐在书房木地板上。
家人不赞同她并不在乎,可悲的是,所有的一切全是她的一厢情愿,叶欢爱的是乔木,心中从来没有她的立锥之地,走到这一步,家人和他两头都在抗拒。
我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闻无声无息流下,落到地板上,浸染一片晶莹的水浇高建国心疼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怎忍见她伤心?
“女儿啊,你糊涂啊!”高建国长长叹息:“不是我自夸,我高建国的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沉鱼落雁,那么多青年才俊追求你,你干嘛非要喜欢上一个那样的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叶欢应该是个不务正业的混混吧?先不提我堂堂省厅厅长会不会丢脸,一个前途无限的女警,跟一个惹事生非的混混,你不觉得这种搭配很可笑吗?这样的人能给你幸福吗?”
高胜男哭着摇头:“爸,他不止是混混,在我心里,他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我高胜男这辈子认定了他!”
高建国怒道:“你认定了他,他认定了你吗?”
高胜男一怔,接着嚎龘啕大哭起来。
高建国萧然叹道:“闺女啊,忘了他吧,世上男人千千万,何苦为了一个根本不在意你的男人而伤心?我高建国也是穷苦出身,并无门户之见,只是他对你无意,你何必强求?”
高胜男停了眼泪,怔怔坐在地板上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浑身一个jī灵,然后站起身。
“爸,呃……他心里是有我的,我相信!”高胜男肯定的点点头,仿佛在催眠自己一般,又重重的点点头。
脑海中浮现那张不正经的笑脸,还有那个夜里,面对无数警龘察的枪口,他脸上如末世般绝望的微笑,像烟花,璀璨而短暂,却如烙印般印在她的心头……
这样的男人,为他心碎也值了!
胡乱一抹眼泪,高胜男扭头便走。
高建国大声道:“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他!”
高胜男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当你想起一个人,那么,便去见他,生活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哭过以后的高胜男,仿佛重新找回了消失的勇气,再一次朝着自己画下的虚幻光明的方向,坚定的上路了。
路上纵有荆棘,纵有艰困,亦毫不退缩!
高胜男不是南乔木,南乔木是爱是安静的,恬淡的,而高胜男,她是一团烈焰,是一只飞蛾,她永远学不会安静,除非自己被焚为灰烬。@。
第134章 走投无路的女人
叶叶欢蹲在福利院工地边,嘴里叼着烟,眼睛微微眯着,两手缩在袖子里,呆呆望着工地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出神。
工程进行得很顺利,新教学楼的地基已经打好,准备混凝土浇铸了,来来往往的工人们神情专注,将一车车搅拌好了的混凝土倒进早已打好的钢筋架中。
叶欢的身后,几名工程项目部的高管们大气都不敢出,神态恭谨的站着一动不动。
在他们眼里,前面蹲着的那个年轻人衣着邋遢,不修边幅,斜叼着烟眯着眼睛,那模样看起来就是一个典型的小混混,可是谁也不敢小瞧这个小混混。
高管们都知道,这位不起眼的年轻人,正是腾龙集团的少东家,他们的建筑公司还只是腾龙集团旗下的一家子公司而已。
和叶欢并排蹲着的,是猴子和张三,三人蹲成一排,都叼着烟,眼睛微微眯起,一个娘胎出来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叶欢扭头问猴子:“施工质量方面你都监督到位了吗?”
猴子点头笑道:“欢哥你放心,这是给咱们自己家建房子,我能不尽心吗?我虽然看不懂那些施工图纸,但我请教了不少工程师,还请了经验丰富的老建筑专家,请他们评估工程的可行xìng,老专家们都赞不绝口,说这几栋建筑如果真按图纸上所画的严格施工的话,绝对是宁海最稳固的建筑,八级地圌震都倒不了。”
叶欢点点头,又问张三:“建筑材料方面由你监督,你那里也没出纰漏吧?”
张三笑道:“没有任何问题,上个月项目部的采购经理想在水泥采购里面拿点回扣,被我发现后告诉了你,你把那孙子开除以后,没人再敢朝建筑材料下黑手了。”
叶欢lù出了轻松的笑容,笑容里夹杂着几分向往。
“一年之内,弟弟妹妹们可以住上高楼,睡在宽敞舒适的宿舍里,有老师教他们读书,有医生给他们看病,顿顿有肉吃……这日子应该不差了。”
猴子叹道:“我都恨不得装个纯,卖个萌,再搬回院里,跟弟弟妹妹们挤一个屋,每天混吃混喝……就怕老院长抽我。”
张三嗤笑道:“老院长才懒得抽你,你这么大一人,真好意思跟弟弟妹妹们挤一屋?臊不臊得慌?”
叶欢也鄙夷道:“瞧你那点儿出息!能不能有点大志向?”
猴子正sè道:“说真的,欢哥,福利院盖好以后,欢乐基圌金的管理人员进驻福利院,一切都按你的构想实施管理,我们能为弟弟妹妹们做的已经全做了,以后我们干点什么呢?难道还是像以前一样胡混日子?”
叶欢笑道:“你们如果愿意的话,我给你们一人几千万,你们把钱存进银行,每个月收的那点利息足够你们胡吃海塞了。”
猴子和张三立马摇头。
这个问题哥仨儿以前讨论过,猴子和张三是肯定不会接受的,他们需要平等的尊严,才能将三人的友情长久的持续下去。
叶欢想了想,道:“我龘干脆给你们一人开一家店吧,算我借钱给你们行不?”
“开什么店?”
叶欢眼珠子转了转,坏笑道:“找一条繁华的街,你们俩把店开在彼此的对面,里面卖的东西一模一样,但是得有个比较,比如说,猴子的店里卖的东西贵得离谱儿,而且对待客人态度奇差,然后张三的店里,同样的东西却便宜很多,而且态度极好,客人从猴子的店里受了一肚子气出来,一眼便看到张三的店,走进去一比较,无论是服务态度还是价格,都比猴子的店好得多,如果你们是客人,哪怕购圌买的yù圌望并不强烈,就冲着刚才受的那一肚子气,你们会不会买张三店里的东西?”
猴子和张三想了想,然后一脸崇敬的瞧着叶欢。
“牛逼啊欢哥,你从哪儿想出这么损的招儿?简直是把顾客当猴耍,一边耍还一边挣了他们的钱。”
叶欢笑道:“人心其实不难揣摩,现在的人消费都有一种犯贱心理,比如说某个饭馆的老板如果摆着一副比屎还臭的脸,对客人爱搭不理,爱吃不吃的态度,这些顾客没准反而会趋之若骛,门前车马不绝了,这就像古时候的名妓一样,但凡有点名气的妓女都爱端个架子,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清高冷艳模样,她们越冷漠,那些才子富商们便对她们越追捧,银子银票不要命似的往她们身上砸,那些名妓多幸福,既当了婊龘子,又立了牌坊,不用躺着也能把钱赚了……”
猴子吸了口烟,道:“欢哥,你对人心的揣摩够深刻的。”
张三听了叶欢的话,仰头深沉的注视天空,一股发财的灵感油然而发。
“欢哥,你说……如果我也学古代名妓耍酷坐圌台当鸭子,生意会好吗?”
叶欢和猴子一脸惊奇的望着他。
沉默许久,叶欢叹道:“三儿啊,做人要懂得量力而行,咱别做那些不自量力的事行吗?就说你这模样吧,往那些长相俊美的鸭子们中间一站,那他圌妈叫一个鸡立鹤群啊,多重口味的富圌婆才看得上你?你吃鸭子这碗饭会活活饿死的……”
猴子不落忍道:“欢哥,少说两句,多损呐……”
顿了顿,猴子又补充道:“……其实三儿如果想发财的话,可以跟动物园商量一下,给他建个单独的史前动物馆,三儿自己蹲笼子里,游人买门票参观他,我估mō着月入三万问题不大,而且不用卖圌身,尊严也保住了,就是撒尿的时候有点害羞,拿不出手……”
叶欢急忙推了猴子一下,道:“你丫比我还损,行了,少说两句,三儿又快哭了。”
无所事事的日子不能每天继续过下去,叶欢他们的人生才刚开始,有钱并不代表从此高枕无忧,躺在钱堆里等死,人生中还有许多值得他们去做的事情,或许为了某种信念,也或许为了那不知所谓的事业心。
叶欢不清楚自己未来会做什么,但他隐隐有种预感,也许未来的日子不会那么平静。
京圌城沈家是绝不会放任一个连家门都没进过的子弟孤身流离在外的,越是家世渊远的家族,其历史和文化的沉淀越厚重,家里的规矩和礼仪往往非常森严,像叶欢这样跳脱不羁的异数,他们是绝不会坐视不管的,百年家族,自有它长存于世,兴隆不衰的生存方式,“规矩”二字便是他们的立家之本。
工地里视察了一圈以后,叶欢独自回了家。
家里没人,乔木又去了基圌金会,她对叶欢的事业很上心,甚至比他本人更上心,基圌金会成立以后,叶欢去的次数屈指可数,于是无形中基圌金会的员工们都对这位老板产生了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印象,一提起老板,人人肃然起敬,仿若天神,却不知这位天神没事便叼着烟跑去商场的扶梯下,一脸猥琐的偷看漂亮女人的裙底风光。
打开房里的电脑,叶欢刚准备找个黄龘sè网站看看女圌优们的咪圌咪和大圌tuǐ,房门被敲响了。
叶欢开门,高胜男红着眼眶,站在门外。
叶欢一楞:“你来干嘛?”
高胜男脸上还布着些许泪痕,抬眼朝门里一扫,一反常态用轻柔的语气道:“……乔木不在家吗?”
叶欢下意识摇头:“她去基圌金会了。”
“她……什么时候回来?”
“还早吧,大概吃晚饭的时候。”
话音刚落,高胜男的表情便徒然一变,粗圌鲁的将叶欢推进门,然后自己也飞快闪身进屋,顺手反锁上房门。
叶欢惊骇的捂住xiōng,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吓得声音都变了。
“你想干什么?”
高胜男面目狰狞,冷眼瞟着他:“捂错地方了吧?”
叶欢一想也对,于是两手又飞快捂住了kù裆,继续惊恐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高胜男红着眼眶,咬着下chún,却带着一身肃杀之气,慢慢走近他。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大姐,我真的很想告诉你为什么,可是……什么事情为什么呀?”
“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绝情?为什么你的心里只装着乔木,却连一丝一毫的位置也不肯留给我?为什么?我长得比乔木难看吗?我身材比她差吗?我xiōng圌部比她小吗?”高胜男连珠炮似的咄咄逼问道。
叶欢艰难的吞着口水,——来者不善呀。
“这个……穿着衣服还真比较不出来。”
这无疑是个很混龘蛋的回答。
更混龘蛋的是,高胜男当真了……
只见高胜男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举动,她伸手将自己的警服纽扣慢慢的解开,lù出里面的灰sè警用衬衫,在叶欢惊愕的目光下,又慢慢解开了衬衫的纽扣,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子,阳光下,高胜男雪白的sū圌xiōng和黑sè的内衣相映成辉,分外显眼,sū圌xiōng微微颤抖,仿佛yù脱罩而出,黑sè的内衣将sū圌xiōng衬托得愈发白圌皙胜雪,致命的yòu圌huò中又透着几分未可言状的圣洁。
叶欢眼睛都直了……
高胜男今天唱哪出呀?她又受了什么刺圌jī?
“高……高警官,胜男,你没事吧?我刚才只是随便那么一说……”叶欢脸都吓白了,结结巴巴道。
高胜男脸上带着泪痕,凄然一笑:“好看吗?不比乔木差吧?”
叶欢伸手,果断将她的衬衫和警服拉紧,遮住了满室春光。
长长吐了口气,叶欢道:“还是穿着衣服比较顺眼,我喜欢制圌服yòu圌huò,真的!”
高胜男定定看着叶欢,眼泪忽然汹涌而出。
“叶欢,知道吗?你是个混龘蛋,你是个贼……”
“张三才是贼……”叶欢弱弱分辩道。
“你不知不觉偷走了我的心,你又毫不怜惜的将我的心丢弃,踩碎,叶欢,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老天让你今生这般折磨我?从没想过爱一个人竟会让我如此卑微,低贱,可恨的是明知如此悲哀,却仍然不能忘却……”高胜男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倾然泄下。
叶欢抿紧了嘴,听着这位美丽的女警凄然倾诉,他觉得自己的心突然一阵阵的抽痛。
怪谁呢?怪这错误的相遇时间和地点,或是遇到了错误的人?高胜男错了吗?她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他错了吗?他只是努力维系着脑中一丝清明,努力做一个不辜负乔木的好男人。
谁错了?
谁都没错,错的是不合时宜的际遇,错的是本该擦身而过的缘分竟成了化解不开的纠缠。
高胜男哭得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二人相距咫尺,却如天涯般遥远,他的世界里,她永远只是个过客,他注定是属于乔木的,无论她多么努力,将姿态摆得多么的卑微,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这是最令人感到绝望的事实。
叶欢深深拧着眉,忍住将她搂进怀里的冲动。
男人一生中总要面对许多的yòu圌huò,高胜男这样美丽而善良的女人钟情于他,对他来说无疑是最难抗拒的yòu圌huò。
脑海中闪过乔木的俏圌脸,仿佛带泪在看着他。
叶欢死死咬住舌尖,强烈的痛楚令他守住了灵台最后一丝清明。
他……终究没有任何反应。
若然伸出手搂住高胜男,三人之间会变得更复杂,叶欢讨厌复杂,他只想和乔木厮守一生,平静无bō的过着简单的生活。
叶欢长长叹了口气:“胜男,对不起……”
话没说完,高胜男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情绪jī动的大叫道:“你别说!求求你,别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情愿什么都没听到,让我继续守着虚无的幻想,让我再骗骗自己,骗自己你其实是喜欢我的,让我带着这个幻想继续自己的生活,好吗?”
高胜男神情仿佛变得癫狂,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斑斑泪痕布满她那张曾经刚毅果决的俏圌脸。
叶欢静静看着她,眼中闪过一抹痛惜。
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惜,他还是深深伤害了这个女人。
活在这种错误的幻想里,她的人生会变成怎样?
叶欢的身躯忍不住轻轻圌颤抖起来。
他在害怕,他害怕自己已毁了一个女人的人生。
“胜男,你不要这样……”叶欢垂着头,软弱无力的道。
这时高胜男凄绝的目光却渐渐变了味道。
仿佛从一个伤心的噩梦中醒过来,又仿佛坠入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梦境中。
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明亮有神,却夹杂着几分决绝般的疯狂。
“叶欢,我的表达或许有问题,但我真的不知该怎么跟你诉说,希望
你不要看轻我,我只是一个被爱逼得走投无路的女人,我想给自己的人生留下最精彩最疯狂的一段记忆,然后,静静的离开……”高胜男盯着叶欢,一字一句道。
叶欢猛然抬头,他感到一丝不妙。
“你想干什么?”
高胜男站直了身子,然后……将她穿着的警服刷的一下拉开,lù出洁白如玉般的圣洁身躯。
带着奇异而反常的笑容,高胜男擦干了泪,凄婉地道:“叶欢,好好看看我……”
叶欢惊道:“高胜男,你到底想怎样?”
高胜男不答话,眼中的疯狂一闪而过,然后……矫捷的身躯像一只灵敏的豹子,欺身上前,脚下一勾,手上一掀,一个擒拿动作便将叶欢华丽丽的放倒。
叶欢惊骇大叫。
他总算明白死条子想干嘛了,于是奋力挣扎起来。
“高胜男,你龘他圌妈强圌暴了我一次还不够,还想来第二次,老圌子死都不会让你得逞!”叶欢厉声大喝。
高胜男不说话,将他双手反扣,死死压着他。
叶欢又惊又怒。
第一次可以说是yīn沟里翻船,第二次算什么?真当老圌子是小受受,你想上就上么?
愤怒之下,叶欢爆发出体内最大的力气,使劲扭动着身躯挣扎起来,高胜男一个不察,竟被他挣脱开去。
叶欢解除了束缚,机灵的打了个滚,远远避开,然后喘着粗气瞪着高胜男。
高胜男眼中厉sè一闪,继续欺身向前。
叶欢面lù悲愤之sè,脚一跺,低着头向她撞去。
“臭娘们儿!老圌子跟你拼了!誓死不让你玷污!”
高胜男一声冷哼,身形一让,然后揪住叶欢的衣领,脚下一勾……
…………
…………
一阵噼里啪啦jī烈的搏斗声过后,屋子突然安静下来。
紧接着,一道杀猪似的声音在老楼上下回dàng不绝。
“救命啊——老圌子的清白,啊——你龘他圌妈轻点儿!”
…………
…………
数天过后,夜深人静之时,叶欢揉着青肿的大圌tuǐ,坐在电脑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敲着键盘。
《俊俏郎君寻芳谱》:“2月26日,我奋力抵抗数回合,终不能敌,惨被龘jiān龘污……”
“2月27日,我奋力抵抗数回合,终不能敌,惨被龘jiān龘污……”
“2月28日,我奋力抵抗数回合,终不能敌,惨被龘jiān龘污……”
“3月1日,叶欢啊叶欢,你龘他龘妈还是男人吗?为什么被上的总是你?拿出点男人的雄风,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3月2日,奋力抵抗数回合,终不能敌,惨被龘jiān龘污……”
“3月3日,惨被龘jiān龘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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