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故人相见
警局的办公室里。
高胜男泪眼婆娑的看着叶欢,目光里有着深深的眷恋和哀伤。
“叶欢,你变了,变得不快乐了,你到底怎么了?”高胜男泣不成声。[..|com|]
原本以为已经忘记了这个男人,可是当再次见到他,他眼里的那抹哀愁仍旧让她的心脏抽痛,离开他的这些日子,原来他过得并不好,他的笑容依旧,然而眼睛深处却多了一抹怎么也掩饰不住的伤痛,这抹伤痛,只有真正爱他的人才懂。
叶欢短暂的楞神,然后绽开了最灿烂的笑容。
“都说他乡遇故知是人生三大喜之一,高警官,咱们这可算是碰着喜事了,哭什么呀。”
高胜男定定注视着叶欢,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叶欢穿着一身深绿sè的笔ting军装,剪裁合体的制服将他衬托得更加阳刚,坚毅。
高胜男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道:“叶欢,你你当兵了?”
看了看他的肩章,高胜男越发吃惊:“而且升上了士官?这这不可能呀。”
高胜男的父亲是军人出身,她自然清楚军队中的程序,几个月没见,那个在宁海偷鸡mo狗,无恶不作的混混儿居然成了士官,这怎么都不可能,就算他几个月前开始当兵,熬到士官怎么也要两三年呀。
叶欢坏坏一笑,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老熟人了,跟你说个秘密,别告诉别人啊昨天我偷了一个军人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后混进了军区的军火库,顺手偷了两把冲锋枪,打算卖给黑社会弄点零huā钱……”
高胜男倒吸一口凉气,一张俏脸立马涨得通红,又急又怒的恨恨跺了跺脚,道:“你你这个惹祸精,你怎么就从来不肯安分一点?
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偷枪,这,这是杀头的罪过呀!”
紧张的朝门外张望了一番,高胜男回来时已俏脸含霜,语气中带着无比的焦急:“那两把枪卖出去了没?赶紧送回去我,我去找找我爸当年的战友,看能不能把这事儿压下去,你唉!你真是气死我了!
这身军装还不赶紧扒下来,混蛋你真想吃牢饭吗?”
看着高胜男又急又气又恨的模样,叶欢噗嗤一声笑开了,笑声越来越矢,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心中升起一股久违的感动暖洋洋的很窝心。
这个女人还跟以前一样傻傻得可爱,傻得让自己想流泪。
叶欢一直都知道她爱着自己,爱得连自我都失去了。
此番深情,何以消受?同以报还?
一笔又一笔的情债?
…
叶欢压下心中无数『乱』如杂草般的思绪收敛起笑容,然后啪地立正朝高胜男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肃声道:“警官同志,京城卫戍军区所属蓝剑特种大队一级士官叶欢,奉命向警官同志报到,就五日前军警联合行动,消灭公安部a级通缉犯古勇,并解救人质一案,特向警官同志陈述案情始末。”
办公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高胜男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不知过了多久,才吃吃道:“蓝…蓝剑特种大队?一级士官?是是你吗?”
叶欢嘿嘿一笑:“是我,如假包换,刚升的官儿,军官证在口袋里还没捂热乎呢。”
高胜男狐疑的挑了挑眉梢:“真的?”
“真的。”
“你好好的怎么当兵去了?“此事说来话长,有一天我走在路上,看到一个卖黄碟儿的,上来一搭讪,原来卖黄碟只是他的掩饰,实际上他是搞传销的,他传销的产品就是黄碟,有意把我发展成下线?“叶欢睁着眼睛胡说八道,却被高胜男打断了。
高胜男无力的扶着额头叹道:“叶欢,这么久不见,怎么你这满嘴胡诌的『毛』病还是一点没变?你难道就没一句实话?”
叶欢笑道:“故事没有娱乐xing,没有悬念和高『潮』,怎么能让人民群众喜闻乐见呢?”
高胜男楞了很久,忽然反应过来:“你你说五天前的军警联合行动,是不是说京城西站附近发生的那次枪战?”
“是啊。”
高胜男使劲甩甩头,今天这家伙带给她太多的意外了,实在让她无法适应。
“这件案子你也参导了?”
“不但参与了,而且还是主角。”
“同事报告里说的那个特种大队士兵冒充谈判专家的,就是你?”
提起这事儿叶欢就来劲了,兴冲冲道:“对,这事儿我干得太牛『逼』了,我都忍不住佩服自己,老子活脱就是一单骑七进七出长坂坡的赵子龙呀,你是不知道,当时我控制了匪徒头子,那小子对我百般拉拢,除了美人计,啥招儿都用上了……”
高胜男呆呆的问道:“然后你各种坚贞不屈?”
叶欢一撇嘴:“哪能呀,当时匪徒头子说给我两百万,我说少了,让他给我一千万,人家不答应……”
“然……然后呢?”
叶欢一摊手:“然后谈崩了,后来就打起来了”
高胜男:“…………”
她很欣慰,数月不见,这贱人风采依旧,仍然那么的欠揍“不管怎么说……你真当兵了?”
“这句是真的。”
高胜男冷哼数声,道:“我不信,让我试试你的身手。”
说完不待叶欢反应,高胜男欺身上前,闪电般出手抓住了叶欢的手臂,扭身,发力,标准的过肩摔动作。
叶欢脚下却纹丝不动,如同老树般将根茎深扎进泥土中,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看着高胜男因用力而涨得通红的俏脸。
高胜男不论用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撼动他半分,额角已沁出细细的香汗,喘着粗气气馁而惊奇的瞪着他。
叹息:“高胜男同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如果你再想强暴我,恐怕不大可能了,除非我自己主动岔开双tui让你日。
…,!。
第195章 叙旧
叶欢有很多话想说,高胜男也有很多话想问。
分别的这几个月,大家都有很多不同的际遇,也变了许多,叶欢为什么会去当兵,高胜男为什么会调到京城,叶欢的生活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搜索最新更新尽在..|com|]
这些问题堵在嗓子眼里,却一时无法问出口。
因为情深,所以情怯。
过往的记忆涌上心头,高胜男心里只有快乐和心酸两种滋味在反复萦绕,想到那些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刻骨铭心,或许一点点荒唐的经历,这些都是只属于他和她的。
办公室里很静,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高胜男不喜欢这样的静,她有很多话想说的,然而面对他时,千言万语竟不知如何开口。
“叶欢,你的身手果然很强了。”高胜男笑道。
“军营里被人揍多了,不变强我会被那帮家伙活活揍死。”
门外传来细细的来往脚步声。
高胜男深吸一口『毛』,压下了满腹yu诉的思念,这里是公安局的办公室,实在不是个叙旧的好地方。
“把你的手机给我。”高胜男朝他伸出手。
叶欢掏出手机给她,高胜男按了一串号码,然后递还给他。
“这是我的电话,你记好了,明天我休假,你也请个假出来吧。”高胜男没怎么变,一开口语气仍旧是那么的不容拒绝,一言而决。
叶欢的脸sè顿时变得惊恐,忐忑。
“又开房?”
高胜男俏面染霞,飞起一脚把他踹出门。
“奔香山啊,混蛋!”
………,………,………,……………,……………………,…………………,…,………
又见故人,叶欢心里还是得高兴的。
这种高兴与男女之情无关,纯粹是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熟悉代表着回忆,那些回忆里,美好与亲切总是占满了他的脑海。
开着悍马车跌跌撞撞回到营地,何平看着悍马车身上那一道道被刮擦的痕迹,心疼得蛋都快碎了。
“你开着车撞坦克去了?”何平的眼睛在喷火。
“意外,纯粹是意外,路上不小心撞了。”叶欢心虚的干笑。
“谁的责任?”何平挑挑眉。
“我的责任。”
“对方一点责任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
“对方什么人?开的什么车?”
“对方是墙。”
何平:“…………”
“交代你的事情办好了吗?警局那里已经录过口供了吧?”
叶欢愕然的看着何平………
何平面无表情的看着叶?
,…
下午,鼻青脸肿的叶欢再次出现在警局。
“高警官,咱们除了月朦胧鸟朦胧的,能说点儿正事么?瞧我被揍的这满头包……”
………,………,………,……………………,……………,……………………………,……………
阳春的香山飘dàng着微微的香气,杜鹃huā开,漫山浸染。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
绵长的石阶下,一男一女迈着细碎的步伐,缓缓朝山上走去。
今天的叶欢和高胜男都穿着便装,穿戴很普通,叶欢并不是喜欢打扮的人,身拥数亿资产仍将班尼路当成了不得的绝世名贵品牌就可以看得出他对衣着方面是多么的不上心。
高胜男出身官宦,父亲也是一省厅长,可谓权重位高,只是多年的艰苦朴素作风也直接影响了他的子女,高胜男并不像别的年轻女子那样喜欢逛街购物,买名牌衣服和高级化妆品,她的衣服永远是大众品牌,她的俏脸永远是素面朝天,干净清爽。
两人并排走在一起,就像一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年轻恋人,任谁也不会想到男的是豪门少爷,女的也是高官闺秀。
高胜男沉默走了一段,不时侧头看着身旁的叶欢,心底里涌起淡淡的甜mi。
老天让他们再次重聚,是否意味着,他和她之间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呢?
缘分逃都逃不掉,为什么还要逃?
高胜男的笑容里渐渐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这次不逃了,说什么也不逃了。
再次的重遇让她忽然间鼓足了勇气和信心,老天注定的,不是吗?这是她所有的筹码,也是她唯一的筹码。
“叶欢,说说你吧。”高胜男笑着凝视叶欢。
“说什么?”
“什么都好,这几个月的生活,你的喜怒哀乐,细碎到油盐酱醋,我都喜欢听。”
叶欢沉默着叹了口气。
yu说还休,就是现在这种心绪了吧?
说什么呢?回归了沈家,大闹了沈家,事业起步,日进斗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为了几万块买空调的钱而哀哀求告的穷小子了这些值得说吗?
“你呢?你过得怎样?”叶欢不答反问,高胜男的问题让他真的不知该怎么说,一说就仿佛揭开了心里的伤疤似的。
“当初离开宁海时,我爸拜托了战友,把我调来了京城,而且还是刑警”高胜男笑道:“……能当刑警我还得多谢你才是。”
“关我什么事?”
“当初我们刚认识时,你帮我破获的王栋杀人案,到后来,你绑架了周媚和柳眉,是我最先怀疑到你,那件事闹得很大,听说公安部方部长都打电话亲自介入了,事件平息后,上面莫名其妙给我记了个人三等功,我知道上面的意思,这就当是封口费了吧,叶欢,你的家庭很不简单呢,千丝万缕的关系都围绕着你,保护着你,后来我调到京城后说要当刑警,一提起当初参与过宁海的那件绑架案,上面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叶欢笑而不语,他心里很清楚,一定是他老爹沈笃礼把这件事压下去了,当初的一时胡闹,估计不少参与此案的〖警〗察们都因此得了利。
“这跟我没关系,是你自己熬够了资历。”叶欢不想让她欠这个人情。
高胜男摇头,笑道:“你别把我当傻子,我一个年轻女人,论资历,论经验,哪点能比得上那些破案多年的老〖警〗察?别人凭什么把我调进刑警大队?说到底还是你背后的家族给我开了绿灯,这一点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参与过那次案件,可比我熬上十年资历更有用哦。
叶欢笑笑,不再否认。
“说起周媚和柳眉,她们现在还好吗?”高胜男注视着他,嫣然一笑,眼睛如月牙儿般弯成两道可爱的弧线:“你该不会缺钱的时候又把她们绑票了吧?”
叶欢大笑:“哪能呢,现在要绑,我估计得是她们绑我了。”
“怎么?称发财了?买彩票中奖了?”
“嗯,可以算是发财了吧。”
“发了多大的财?”
“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我用绷在的存款买油条,连接起来可以绕地球八圈,比他妈香飘飘还绕得远……”
“买买油条?”高胜男眼睛有点发直,掰着手指算了半天,也算不出绕地球八圈的油条大概是多少钱,于是有些泄气的垮下了小
脸。
叶欢笑道:“算了,不折磨你了,我在京城开了一家si人会所,那玩意儿比抢银行来钱快,这才两个月,我的个人资产已经好几个亿了,柳眉如今是我的股东兼合伙人兼会所gc0,一切都是她在帮忙打理。”
高胜男恍然,心中生出许多感慨。
离开他的这些日子,他的生活仍旧是那么的丰富精彩,一天一个变化。
那个嬉皮笑脸,偷鸡mo狗的市井小混混已经渐渐褪去了青涩的外皮,变得沉稳坚毅了。
叶欢伸手入怀,从兜娶掏出一张钻石卡,递给高胜男。
“这是会所的钻石会员卡,你拿着”
高胜男笑道:“我一个穷〖警〗察,你给我这么高级的卡,我去干什么?”
“总不是叫你去逮扒手吧,给你你就拿着,休假的时候没事去玩玩,放松一下。”
高胜男没跟他客气,很痛快的接过卡。
二人沿着盘旋的山道缓缓走着,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
“叶欢,说了那么多,最重要的你还没说呢。”高胜男不肯放过他。
“什么最重要的?”
高胜男盯着叶欢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道:“你的眼睛里,我看不到幸福的神采,叶欢,你和乔木还好么?”
终于,高胜男还是揭开了这层伤疤,久违的痛楚再次传遍了全身。
“乔木乔木她离开我了,我失去她了。”叶欢的微笑带着凄然。
高胜男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小嘴一张,便待追问,可看到叶欢眼中那痛不yu生的光芒,高胜男又鼻紧闭上了嘴。
不知他们究竟怎么了,但她绝不愿用这个男人的痛苦来换取自己好奇心的满足。
“不说这个了,叶欢,我们能重遇是缘分,老天注定的,遇到我高兴吗?”高胜男朝叶欢绽放出最真最美的笑颜。
“还行吧,我若说如丧考妣,估计你也不乐意。”只要不提乔木,叶欢便恢复了那副欠揍的模样。
高胜男笑嗔着狠狠捶了他一拳:“你狗嘴里就吐不出一句好话!”
顿了顿,高胜男忽然变得很严肃,定定注视着叶欢,道:“叶欢,以往在宁海的一切不好的回忆,我们都忘了吧,新的地方,我们重新开始,行吗?”
叶欢楞了楞,渐渐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好的回忆,恐怕就是指当初强推自己无数次那档子事了。
叶欢坦然一笑,道:“行,我们重新开始,以往的一切都忘了。”
高胜男朝叶欢伸出了白皙的小手,笑道:“你好,我叫高胜男。”
“你好,我是被你强暴过的叶欢。“…………………”
“高胜男同志,既然重新认识过了,咱们下山吧?”
“这么急着下山干嘛呀?我还没来过香山呢。”
“要不咱们坐缆车吧。”
“这里哪儿来的缆车?”
“那个难道不是吗?”
“那是高压电线,你坐上去试试。“…
”!。
第196章 阴谋酝酿(第二更)
京郊疗养院。
沈睿站在沈笃义的病chuáng前,微笑注视着三叔。
一直以来,沈睿和沈笃义的关系都很微妙,二者是嫡亲的叔侄,然而却并不是那么亲密,沈睿对他永远是那么的谦恭有礼,可是这种谦恭总好象隔着一点什么,沈笃义一生无子,对这个已逝二哥的独子似乎多有偏爱,但表现出来的却只是一种淡淡的关心。
这些年来,叔侄二人便是这么带着隔阂又不疏远的走过来的,沈睿的从政之路离不开沈笃义的关照,否则以他二十多岁的年纪做到副处级干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他们却始终亲近不起来。
沈笃义和沈睿心中都住着一个心魔,这个心魔二十年前便住在了心里。
病房里很安静,沈睿注视三叔,微笑道:“三叔,最近头还痛吗?”
沈笃义摇摇头,道:“好些了,疗养院的环境很好,身体恢复得不错。”
沈睿笑道:“三叔您平日工作忙,这次正好给自己放个假,为〖革〗命工作一辈子,身体也该休息了。”
沈笃义仍然一副淡淡的模样:“身体闲下来了,可心却闲不下来,我啊,这辈子都是操心的命。”
“有大伯操心呢,三叔您不必想太多。”沈睿笑得很灿烂,仿佛了无心机的纯真模样。
沈笃义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沈睿,你最好收起那套自以为是的官腔,在我面前耍那种项庄舞剑的把戏简直是班门弄斧,我是你的亲叔叔,有什么话直说,犯不着故意搞这种看似无心之语的挑拨离间。”
沈睿的脸sè有些难看接着又橡复了微笑。
“什么都逃不过三叔您的眼睛,官场上来往习惯了,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在三叔面前真的没必要这样,是我错了,您别见怪。”
沈笃义缓缓道:“沈睿,你这孩子从小到大tǐng聪明,会做人,也会做事,心志也坚定这些都是你的优点,不过我告诉你,你最大的缺点是心xiōng狭隘,说话行事失之大气光明,太盲目相信钻营算计这是你最大的毛病,你若不改掉这些毛病,将来的成就恐怕只能止步于此了。”
“是,三叔,侄儿受教了。”沈睿恭谨的低下头。
沈笃义摇摇头,他很清楚这个侄子的为人看似温和谦恭实则顽固无比心xìng颇为yīn狠歹毒,嘴上说着受教,其实根本只是敷衍之辞。
“知道三叔喜欢养兰,最近侄儿从黔南为您求来了一株绝世兰草聊作三叔雅趣。”
沈睿说着便从身后搬出一盆兰草,其形秀美叶绿滴翠,huāsè胭脂复染,红白相间,青翠的抽心叶上,两朵通红微紫的huā瓣像两只绿草间翩翩起舞的蝴蝶,展翅yù飞,如画般幽雅脱俗,一看便是兰中极品。
饶是沈笃义这把不为物喜的年纪,此刻也情不自禁的睁大了眼睛盯着眼前这株兰草,目光中充满了赞叹。
“好兰,好兰啊……果然不愧绝世之名。”
沈睿轻笑道:“这是瓣莲兰huā,由兰艺高手杨老先生发现并培育的,此兰名叫“粱祝,。”
“粱祝,粱祝名副其实啊,好,好!”沈笃义啧啧赞道:“这样的兰huā难得一见,委实不错。”
目光盯着兰草,沈笃义头也不抬道:“有什么事快说吧,你若没事就走,我得好好看看它。,…
沈睿笑道:“这是侄儿送给三叔的一份孝心,感谢三叔使力把我从西北贫困县里调回京城。”
沈笃义捧着兰huā的动作一滞,接着淡淡道:“别谢我,用不着,你父亲的死,我也有一定的责任,调你回京也算是聊作补报吧,你大伯如今大权独揽,我已渐渐被架空,这恐怕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侄儿不懂,为什么大伯这么干脆就答应把我调回来了?”
沈笃义道:“很简单,上次叶欢大闹沈家,你大伯借了儿子的势,趁机削弱我和老四的权,而我被老爷子命令停职,只能节节退让,我只对你大伯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调你回京。”
抬眼盯着沈笃义,沈睿忽然间明白了很多,低沉道:“老爷子这次很明显是拉偏架呀所以,让我回京是您和大伯博弈过程中唯一的条件,他不能不答应,这是易子,对么?”
沈笃义眼睛盯着兰huā,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沈睿轻轻笑了:“可是三叔,您不觉得我回京城后,处境更危险吗?”
“什么意思?”
“三叔,您难道忘了我为什么会被大伯发配西北?”
“我知道。”
“三叔,刺杀叶欢的杀手是我派去的,这件事大伯必然清楚,我回了京城,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大伯若要整治我,给他儿子叶欢报仇,岂不是易如反掌?”
沈笃义冷笑道……我和你大伯虽然不对付,但我很清楚他不是那么心xiōng狭窄的人,否则他若真想给儿子报仇,你以为在西北他就动不得你了么?沈睿,你的心眼儿仍然那么的狭隘。”
“防人之心不可无,三叔,我在沈家没有依靠,无论是自己的xìng命,还是自己的前程,我都必须靠自己去争取。”
“你想说什么?”沈笃义眼睛微微眯起。
“三叔,您得帮我,帮我也是帮您自己。”沈睿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
和高胜男从香山下来,叶欢与她道别后便给老妈周蓉打电话过去。
自从进了军营,老妈来看过化多次,因为担心儿子在军营里吃不好,周蓉更以军民共建的名义每月按时按量给特种大队送去各种山珍海味,如今的蓝剑大队战士们可算是吃刁了嘴,一般的食物都看不上眼了。
母爱是博大的,世上没有任何一种感情比得上母爱的无sī和深沉。
叶欢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心里洋溢着满满的温情,他知道电话一接通,总会听到母亲关切的问候,吃得饱不饱,穿得暖不暖叶欢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听这些细碎的叮咛,甚至是唠叨。
电话接通,周蓉劈头就问道:“叶欢,你在哪里?有钱用吗?要不要妈给你卡上划点钱去?”
“不用了,妈,现在我好歹也算是亿万富翁了好不好?您不能老把我当那种只朝父母伸手的孩子呀。”叶欢无奈笑道。
“哼,你就算七八十岁了,在我眼里依然只是孩子叶欢,听说你开了个sī人会所,生意行不行?”
“还凑合吧,我投了七千万,结果两个月就收回了三四个亿了。
周蓉高兴的笑道:“儿子,不错呀,是块干事业的料,现在有空吗?来腾龙集团总部吧。”
“我没事上那儿去干嘛?”
周蓉嗔道:“当妈的想跟儿子吃顿饭,行不行?”
“行,别说吃饭了,荤菜唐僧肉,素菜人参果,您想吃什么我都陪着您。”周蓉无奈苦笑:“你这张嘴呀……”
叶欢赶到腾龙集团总部时已是下午四点多,公司还没下班。
走进腾龙集团的一楼大堂,美丽的前台小姐迎上来,客气有礼的询问叶欢找谁。
叶欢淡淡一笑,也不说明来意,这位正儿八经的腾龙集团太子爷现在也学会了低调,当然,此时他也很渴望出现一个炮灰角sè,比如集团里的某个员工对他的低调各种鄙视,各种看不起,然后他再牛逼轰轰掏出手机,集团高层惊惶失措的跑下楼迎接,最后在那狗眼看人低的员工惊愕恐惧的目光下,傲然的抬起下巴走进电梯不过很可惜,腾龙集团的员工明显受过很好的培训,让太子爷满腹娄瘾无法展示。
在大堂给周媚打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穿着黑sè职业套裙和黑sè丝袜的周媚脚步蹬蹬的下楼接他。
大堂前台的接待小姐们见总裁最信任的助理亲自下楼迎接,不由又惊又畏,急忙退开两步,恭谨有礼的朝周媚微微鞠躬,同时看向叶欢的目光也多了很多畏惧。
能让周小姐亲自迎接的人,来头自然不小。
周媚走到叶欢面前,笑着打量了他一番,道:“军营里的日子不好受吧?你比以前黑多了。”
叶欢叹气道:“确实黑多了,对了,如果在晚上的话,你能看见我吧?”
“应该能吧。”周媚不确定的嘻嘻笑道。
叶欢神情有些黯然:“我都不知道自己黑成啥样儿了,前天晚上路过天桥,有个落魄艺术家给路人画素描,我凑热闹让他给我画一张,结果那家伙瞧了我半天后,楞只是把我的衣服画了出来,我整个人却半分也不见,你想想,画纸上就一套衣服立在上面,多瘪人呀”周媚楞了楞,接着捂着小嘴咯咯大笑。
叶欢垂头丧气道:“最缺德的是,那家伙居然还给那幅素描取了个名字,叫“包公巡夜”你说这京城的人怎么就那么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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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话,口点以前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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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册立太子
在大堂前台接待小姐们敬畏的目光下,周媚领着叶欢进了电梯。
叶欢站在电梯里,环视电梯内部,不由大是惊叹,1小小的电梯里金碧辉煌,装饰豪奢,镀金的扶手,黑sè大理石的地板,甚至还有一个四角镶了碧绿翡翠的欧式镜子,整个狭小的空间贵气奢华十足。
叶欢楞楞的看着这一切,不由大生感慨。
“到底是世界500强大企业,连他妈电梯都搞得像银行的金库似的……………”
周媚掩嘴轻笑道:“叶大少爷,你别忘了,整个腾龙集团都是你母亲的,将来也是你的,嗯,包括这个像银行金库的电梯,也是你的。”
“没人偷吗?”叶欢睁着眼睛瞧着周媚,萌萌的。
周媚一下没反应过来:“嗯?什么?”
“这电梯里的东西,没人偷吗?镀金的扶手,脚下名贵大理石,还有镜子上的翡翠如果我是员工的话,每天撬几块回去卖了”
周媚哭笑不得:“叶大少爷,你的担心实在很多余,腾龙集团不会招那种撬电梯翡翠的人进来,再说整个集团里面,有资格乘这部电梯的人,一个巴掌数得过来,这是总裁专用电梯,普通的员工包括中高层人员都不能乘坐。”
“明白,特权阶级嘛,总得干一些普通人都不准干的事情,才能彰显自己的崇高地位。”
电梯平稳而快速的到达了集团总部顶楼,周蓉的办公室就在这一层。
这是叶欢第一次来腾龙集团,电梯的门刚打开,叶欢便看到周蓉站在电梯门口,见叶欢出来,周蓉快步迎了上去。
“黑了,比以前黑多了”周蓉拉着叶欢的手,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叶欢笑道:“怎么每个人看到我都要强调我很黑呢?其实这里面有个典故,叫“包公巡夜,……,………”
周媚上前一步挽着周蓉的手,笑道:“夫人,您别听他胡说八道,太不着调儿了。”
同蓉垂泪道:“沈家那些家伙太狠心了,敢情虐待的不是他们自己的儿子,还有那个沈老五,让你受训练就罢了,居然还让你跟匪徒真枪实弹拼命,下次见到他,我非扇死他不可!”
“老妈威武,一统江湖!”叶欢嬉皮笑脸道。
周蓉抹了把眼泪,然后拉着叶欢的手往里面走,道:“你跟我来。”
一边走,一边扭头对周媚道:“媚儿,通知集团所有高层,放下手里的工作,到顶楼会议室开会。”
“老妈,你忙工作吧,我四处遛达一下”叶欢赶紧很识趣的道。
“遛达什么,这个会议就是为了你而开的。”周蓉横了他一眼。
黑白相间为基调的会议室内很快来了不少集团高层员工,众人议论纷纷之时,周蓉拉着叶欢的手昂然走入。
所有高层在周蓉踏入会议室的那一刹开始,便同时站起身,朝周蓉微微鞠躬,齐声道:“总裁。”
看着西装革履的集团高层们动作划一的鞠躬,那些看着自己老妈的眼神里充满了尊敬和崇拜,如同仰望神械般虔诚,叶欢深深震撼了。
一直知道老妈是大集团的老总,但叶欢对这个称呼的感觉其实很抽象,在他心里总觉得集团老总跟小卖部老板基本没什么区别,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老妈在腾龙集团里积威之甚,地位之高,实在是小卖部老板所望尘莫及的……
迎着高层们恭谨的目光,周蓉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将叶欢拉近几步,肃然对众人道:“各位经理,各部部长,我身旁的这位先生名叫叶欢,他,是我周蓉的儿子,亲儿子。“周蓉缓缓环视众人,道:“今天请各位来开会,我有一件事关本集团未来的重大事情要宣布”
周蓉顿了一下,一字一句道:“叶欢,是腾龙集团未来的继承人,两年以后,我手中掌握的腾龙集团所有股权,将全部转到叶欢名下,也就是说,叶欢在两年以后,将成为腾龙集团的实际控股人,真正意义上的集团拥有者,希望各位能够秉持以往对集团的忠诚和干劲,对叶欢多多辅佐照顾,让我们集团的未来更加辉煌!”
铿锵有力的话声落地,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众高层睁大了眼睛,仍在消化着这个对他们来说惊天动地的消息。
偌大的集团,拥资数百亿,内部倾轧无数,外部争斗无数,集团的继承人居然就这么轻易而突然的确立了,这实在很不符合周蓉一贯的沉稳作风。
对这个如同航空母舰般的集团来说,选立继承人的事情非同小可,这里面关系到众多集团高层的利益重新分配,职务和人事的重新洗牌,甚至未来数年的发展方向规划等等,不夸张的说,这是事关集团兴衰的一件大事。
这件大事……就这么落锤定音了?
众人呆呆的站立着,不知过了多久,会议室里忽然响起一道孤零零的掌声,众人同时一jī灵,马上回过神来,不论心里乐不乐意,每个人的脸上都鼻出了最诚挚,最灿烂的笑容。
不笑不行,这本是一件不容拒绝,不容置疑的事情。
因为周蓉掌握腾龙集团60%以上的股权,对集团有着绝对的控制权,如果现在开个董事会表决,哪怕所有股东全部举手反对,周蓉的意志也能畅通无碍的贯彻执行下去。
次第的掌声由小变大,最后整个会议室里已然掌声喧天,热闹非凡。
周媚站在叶欢旁边,笑着拉了拉他的袖子,道:“恭喜你,按古代的话来说,今天可是册立太子的仪式呢。”
叶欢呆呆的站着,面对众人的鼓掌,他竟毫无反应,灵hún如同出了窍一般。
“喂!你怎么了?说两句呀。”周媚轻声提醒道。
“说说什么?”叶欢现在有点结巴了。
“随便什么,谢谢大家啦,以后多照顾啦等等,打官腔都不会么?”
“周媚,我问你,咱们这个集团值多少钱?”
“市值三百多亿,这还不包括无形资产。”
“三百多亿”叶欢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
“我脑子很乱……”
“在想什么?不高兴吗?”
叶欢缓缓道:“我想的东西很多,比如说,如果把集团卖了,卖的钱全部拿去买油条,不知可以绕地球多少圈还有,如果有人绑我的票儿,该勒索多少赎金才对得起我的身份。”
周媚哭笑不得:“你现在脑子里就想这些没名堂的东西?”
“嗯,如果绑匪只勒索几十万,我非大嘴巴子抽死他不可”!。
第198章 沈家往事
叶欢没想到周蓉叫他来腾龙集团居然是为了向外正式宣布他为继承人,这实在有点突然了,尽管以前周蓉就说过不止一次,腾龙集团从里到外全部属于他的,可看着那些集团高层用敬畏的目光看着他时,他仍感到了一种真正的拥有感,这艘世界级的商业巨舰实实在在属于他了。
简短的介绍之后,周蓉宣布散会,又拉着叶欢的手回了办公室。
周蓉的办公室布置得很低调,和会议室一样,也是以黑白sè为基调,看起来雍贵大气,除了办公桌,另外还单独开辟出会客区,休息区,小型的会议室,以及一个sī人的休息房间。
周蓉把叶欢领到办公室,然后将他按在她的偌大真皮大椅上,退开几步瞧着他,越看越欢喜,眼里充满了浓浓的母爱。
“不错,改明儿穿套西装,板着脸坐在这儿,像个大老板了。”
周蓉笑吟吟的道。
叶欢苦笑:“老妈,您今儿到底玩的哪一出呀?突然宣布我为继承人,也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
周蓉瞪了他一眼,道:“这本来就是你的,干嘛要跟你打招呼?
打从二十年前,我开这个公司的时候就打定主意,这个公司呀,将来就是留给我儿子的,我要让他这辈子有huā不完钱,以后用不着辛辛苦苦存钱娶媳fù儿养家,哪怕你真是个败家子儿,这么大的家业,也够你败好几代了。”
叶欢笑道:“老妈,其实我现在的钱也够我败几代了”
“你有多少钱?”
叶欢一tǐngxiōng,傲然笑道:“开那牟sī人会所,我赚了好几个亿呢。”
周蓉一撇嘴,伸出手指顶了一下他的脑门儿,不屑道:“几个亿算什么?瞧把你牛的。真正的富豪眼里,几个亿在股市上连当个庄家都不够,充其量也就是个大散户……”
超级大散户叶欢不乐意了:“这可是我自己赚来的钱呀,几个亿呢,如果全部用来买油条,足够绕地球……”
周蓉亲昵的掐了掐他的耳朵,道:“你得了啊,就记着你的油条,我知道你这两年闲不住,当完了兵估mō着又要又要去找乔木,集团我先帮你管着,两年以后我正式把集团的股份转到你名下,到时候我就可以退休,让儿子养我的老了。”
叶欢笑道:“老妈您还年轻着呢,三四十年后退休都不晚。”
周蓉似笑非笑道:“打什么坏主意呢?想老妈给你娄一辈子命?
我可告诉你,两年以后你老老实实回来,把这个大摊子管起来。”
“老妈,为什么这么早急着宣布继承人?”叶欢一直不解周蓉这番举动的意义。
周蓉叹了口气,神情变得黯淡起来,道:“孩子,我只是想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想让你快乐起来,沈家是个大泥潭,我怕你掺和得太深,他们那些人的恩怨本不关你的事,可他们还是把你拉下了水,因为他们,而害得你和乔木……”
“你们总说恩怨恩怨的,沈家到底有什么恩怨?”
周蓉注视着叶欢,深深道:“二十年前,当你父亲和我把你抛弃在宁海,然后我们回了京城,你父亲单独回了沈家,以必死之心,面对沈家诸位兄弟……”
“后来呢?”
“沈家老二,也就是你那死去的二叔,在沈家外面布置了数十名枪手,他要让你父亲跨不进沈家的门,你父亲早已预料到他的动作,于是秘密通知了你五叔,当时你五叔是卫戍军区的一个团长,知道这个情况后,当即不顾军法,强行从军营里调出一个连的兵力,护送你父亲回沈家…?
叶欢眨眨眼,道:“老爷子呢?儿子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老爷子还不闻不问?”
周蓉叹道:“当时你爷爷因为你父亲出走之事,气得吐了血,一直在北戴河疗养,根本没在沈家,事情发生时,老爷子根本毫不知情。”
“…后来,那数十名枪手与你五叔派出的那个连在沈家外面发生了jī烈的枪战,那一晚,真是血流成河啊……”
叶欢呆楞无言,他仿佛看到二十年前沈家那场惊心动魄的争斗,那场图穷匕见后,沈家功德牌坊前的枪口喷射着狰狞的火舌,以及无数人的惨嚎和尸首……
“权力需要这么惨烈的去争夺么?”叶欢怔怔的盯着周蓉,喃喃道。
“孩子,自古以来,哪一次权力的交替不是用惨烈的方式得来的?权力,能让所有人为之疯狂,为之不顾一切,你二叔当时就是这样,他为了抢得家主之位,已变得像个疯子了……”
“所幸你父亲洪福齐天,沈老二没想到你父亲会突然杀个回马枪,其二,也没料到你五叔为了支持你父亲居然敢调兵,那一夜jī战,沈老二……………,败了。”
“你父亲踏着满地的鲜血回到了沈家,控制住了局势,并马上派人请老爷子回来,就在老爷子回来的半路上,沈老二突然逝世”
叶欢吃了一惊:“突然……逝世?“周蓉叹道:“对,突然逝世,他是怎么死的,直到现在仍然是个谜,………”
叶欢心中一动,讷讷道:“难道是老爹他……”
周蓉打断了他的话,道:“谁是谁非不必再说,叶欢,那是上一代的事,与你无关,等老爷子回沈家,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他也无法阻止了…你父亲虽然掌了家,但此事一直是沈家的一个大疙瘩,无法解开,这也是你父亲二十年前施展不开手脚的原因,因为这件事,二十年来他受到太多的制衡掣肘了“……叶欢眼角突然跳了跳,心中徒然一沉。
前几天刚见过的堂兄沈睿那张温文微笑的脸此刻在他脑海里浮现,如果沈老二的死跟自己的老爹有关。沈睿居然还能对自己笑得出来,难道他可以宽容到能够淡忘杀父之仇?
这个沈睿,如果不是天生的缺心眼儿,便是卧薪尝胆的越王勾践那一类的人物。后者更靠谱儿,这个人必须得防着点儿。
周蓉拍了拍叶欢的肩,深深叹道:“沈家这些事,该不该你知道的,你都知道了,豪门望族,倾轧腌腊之事太多,我一直不希望你卷入那些是非恩怨,孩子,我对你没别的要求,就只希望你这辈子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活到老,权力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希望你别去触碰它,老实守着余财,做一个知足阔绰的富家翁便足够了。”
叶欢笑道:“老妈您放心,权力多脏呀,我肯定不会碰它,以后绕它远远的,我就守着腾龙集团当败家子儿了。”
周蓉笑道:“你若真愿当败家子儿,我倒要谢天谢地呢。”
………,………,………,………,………,……………………,………,………,…………………………
今天叶欢休假,反正无事,于是便索xìng在腾龙集团的总部大楼里四处闲逛起来。
下午周蓉召开高层会议,确立继承人后,叶欢的名字早已在集团大楼风传开了,人人看到叶欢的第一反应便是往后退一步,接着以非常恭谨的态度朝他九十度鞠躬,叶欢才逛了两层楼便觉得索然无趣。
古代皇帝出巡恐怕也就这排场了吧?
叶欢觉得很别扭,从一个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市井草根到如今的集团太子爷,过程还不到一年,叶欢是真不习惯别人把他当神仙牌位一样供着。
想了想,叶欢决定去找周媚,这栋楼里也只有她才不把他当太子爷,相处时平等以对,跟她在一起的感觉很舒服。
问清了周媚办公室的地址,叶欢乘电梯来到她办公室门前。
周媚目前在腾龙集团的身份还是总裁助理,只对周蓉负责,地位很超脱。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淡淡的回应:“进来。”
叶欢推门而入,发现周媚头也没抬,正一手托着下巴,埋头处理公务。
“周小姐,请问是不是你刚刚叫了盒饭?承惠六块八毛,谢谢。”
周媚楞了一下,愕然抬头的同时脱口道:“我没叫”
接着她便看见叶欢那张板得很严肃的脸。
周媚噗嗤一笑,jiāo媚的横了他一眼,道:“叶大少爷,你是不是太无聊了,所以拿我开涮呢?”
“确实有点无聊,刚才四处走了一圈,楞是没看清一张人脸”
“什么意思?”
“全是***脑门顶,有怕鞠躬角度太低,连后脑勺都看见了。”
周媚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人家是怕你这位太子爷杀鸡立威,只好上赶着巴结你了。
叶欢苦笑道:“我觉得我这人有点犯贱,看不得别人对我太客气,别人一献殷勤我就总觉得他是不是在算计我什么,老实说,我今天四处闲逛时一直捂着口袋,生怕别人偷我钱包”
周媚无奈叹气:“你这人真够小心的。”
“穷日子过怕了嘛,到哪儿都怕吃亏……”
周媚目注叶欢,眸子里闪烁着秋水般的异光,这样的目光叶欢曾在乔木眼中见过。
“最近过得怎样?军营苦不苦?有没有受委屈?”
“习惯就好了,自从上次我烧了十几个战友的菊huā,我发现最近在军营里混得好多了,大家看我的目光里有一种敬畏以及一种蛋蛋的忧伤,还有一个好处是,现在我在军营里上厕所,只要一走进去,所有人包括正在蹲大号的,全部拎着kù子跑出去,那叫一个万径人踪灭……………”
周媚哭笑不得:“你…你这人唉,我发现你这人一辈子都脱离不了低级趣味了。”
叶欢撇嘴道:“吃喝拉撤每个人都一样,哪里低级了?”
叶欢饶有兴味的打量着她办公室内的摆设,抬步时kù子口袋里传来叮叮的脆响。
周媚好奇的注视着他的kù子,道:“你下面是什么?”
“二弟,虎头虎脑的二弟”叶欢说着低头无限爱怜的抚mō了它一下“二弟对你说幸会……”
周媚顿时涨红了脸,狠狠剜他一眼,嗔道:“我是问你kù子口袋里的是什么?叮叮当当乱响“……“不说我还忘了,刚才在顶楼四处遛达了一圈,啧啧,装饰真豪华,连他妈马桶的冲水把手都是镀金镶玉的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归?
这不,撬了几个金把手,回头装到我会所的厕所里去”
说着叶欢从口袋掏出几个顶端镶着翡翠的金黄sè把手,一脸得意的笑。
周媚徒然睁圆了眼睛,又气又急道:“你你居然偷偷叶欢,我今天才发现你不是一般的混蛋,你知不知道这腾龙集团本来就是你的?自己偷自己的东西,我可从没见过有人干这样的混帐事儿………”
叶欢笑了笑,道:“刚才撬它们下来之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后来嘘嘘的时候抖了一下,脑子里顿时豁然开朗,周媚,你这说法不对,腾龙集团确实是老妈和我的,但我问你,我妈占了集团多少股权?”
周媚狠狠白他一眼,道:“60%”。
“对,60%,说到底,这整个集团只有60%的东西才是属于我的,其他的40%是别人的,可以这么理解吧?”
“可以。”
叶欢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金把手,笑道:“但我手里拿的东西却是100%的,也就是说,这几个金把手本来我只拥有60%的,现在却100%的拥有了它们,白占了40%的便宜,你还觉得我做了一件混帐事吗?”
周媚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叶欢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但把这些正确的话凑在一起,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明知他满嘴都是歪理,可她却偏偏不知如何反驳。
周媚只好扶着额头,闭眼痛苦的叹息:“以后这顶楼恐怕会经常丢东西了……………,引贼入室呀。”
叶欢一本正经的安慰她:“刚开始大家不适应可以理解,以后习惯就好了……………”
周媚:咒………”!。
第199章 案件
叶欢在腾龙集团逛了一整天…引起整个集团员工的侧目。同时这位年少俊朗太子爷的名字也在整栋大楼内传扬开了,当然,更不乏许多妄想栖上高枝变凤凰的女员工们的各种垂涎,各种秋bō。
叶欢逛了一下午后,便觉得索然无味,耐心等到老妈下班,然后和周媚一起离开了大楼,三人找了家高雅幽静的高级餐厅吃了顿饭,夜sè降临京城时,叶欢在老妈和周媚依依不舍的目光下,回军营销假了。
第二天,腾龙集团确立未来继承人的消息已被全世界所知,金融,商业,制造,轻工等等行业皆感震惊,由此导致腾龙集团国内外股市价格狂飙,一度涨到停板。
叶欢回了军营,仍旧继续着每日的艰苦训练。
特种大队并不如外人想象中那么惊险刺jī,事实上他们出任务的机会虽然比普通野战军多一些,但也不是多到每天都有,大多数时候都是无休无止的训练,野外生存,射击,格斗,以及各种机械的使用,训练得最多的还是野外生存,其中最让叶欢痛苦的是“异食训练”所谓“异食”就是大自然里所有死的,活的物体,只要能往嘴里塞的,就必须得吃下去,丛林的蟒蛇,沙漠的蝎子,水里的活鱼,树上的昆虫等等,不存在愿不愿意,所有人必须得吃,不吃后果很严重,何平会亲自把它塞进嘴里,而且会加量,往往在叶欢破口大骂一连串脏话时,一些该吃的不该吃的东西就被强行塞进了嘴里,然后何平就站在旁边,lù出冷酷的笑容。
当然,叶欢也不是省油的灯,吃了亏必须找补回来,于是有一天从茅坑里弄了几十条蛆,悄悄掺进何平的饭菜里,谁知何平一脸坦然,吃得津津有味。
后来何平告诉叶欢,蛆也是“异食“的”种,看起来恶心,但它有着丰富的蛋白质,能够给人体提供能量,人在绝境里根本和动物毫无区别,只要是活的物体都必须吃下去。
叶欢大感佩服,两眼冒责星星充分表达了对何平的崇拜,同时他也一脸同情的告诉何平,那些蛆从茅坑里弄出来还没洗过叶欢总长着一张欠揍的嘴。
叶欢三天没吃饭,因为被揍得嘴都肿了,何平也三天没吃饭,被恶心的。
………
军营里的生活单调枯燥,面且艰苦,叶欢却已渐渐适应。
沈笃智没说错,军队是个大熔炉,男人应该进去熔炼一回,不敢保证所有的人出来都变成精钢,但至少绝不会是一块废铁。
叶欢正悄无声息的蜕变着,这种蜕变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不经意间,一个男人正慢慢走向成熟。
电话铃响个不停,叶欢接通。
“叶欢,你在干嘛?”高胜男的声卒洋溢着快乐,自从遇到叶欢后,她一直很快乐。
“我我有事儿呢。”叶欢的声音有点不快乐。
“有事儿你也得跟我聊几句,要不你请假出来,咱们去后海吃饭…”走纯爷们儿路线的高胜男难得的显lù出女人的风情。
“请假出来估计不大可能”叶欢的声音有点痛苦,然而也不忘礼貌的问候:“最近tǐng好的吧?你父母身体tǐng好吧?你爸还没事找事查人驾照吗?告诉他,这种行为不厚道……”
“去你的!你差点把我爸撞死,他查查你驾照怎么了?你还一直记恨呀?”
“我哪敢记恨他呀,乖侄女你忘了,你爸是我结义大哥啊,哪天有空过来给叔磕一个……”
“叶欢你混蛋!”高胜男立马变得不快乐了,这事一直是她心头深扎着的一根刺。
“混不混蛋的,咱们以后找个时间好好讨论,这会儿我真的很忙…你干这刑警也不至于每天无所事事吧?警局还拿你当huā瓶养着?”
“谁说我huā瓶?老娘有实力的!最近也很忙呢,昨天刚接了个案子,tǐng棘手的……”
“居委会王大妈家的狗丢了?”
“去死!老娘会接这种片儿警都懒得理的小案子吗?我接的是命案,懂么?”
“哟,多久不见,你都接命案了?我说你们警局的领导是不是太儿戏了?人民群众的生死一点都没放心上,改天我找人批评他”
“叶欢你那张嘴不损我几句会死啊?”高胜男突然发现给叶欢打电话是一种找虐的行为。
“得,我不损你了,说说你的命案吧,不过最好长话短说”
高胜男叹了口气,〖兴〗奋中带着几分mí惘:“这案子让我tǐng头痛的,分析了两天都没找着线索,我心里烦得很,所以只好给你打电话解解闷儿,………”
“说说吧,我这知心大哥哥等着你的倾诉呢……”
高胜男噗嗤笑了:“屁的知心大哥哥,别老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知心二叔?”
“滚蛋!叶欢,信不信我现在跑你军营揍你?”高胜男的情绪总是被叶欢左右着,从快乐到咆哮,只需一秒钟。
“叶欢,你知道今年二月份的兰博会吗?”
“《第一滴血》里的兰博来〖中〗国开会?”
高胜男深深叹息:“叶欢,不懂你可以直接说不懂,不要不懂装懂,兰博会的全称是“〖中〗国兰huā博览会”跟第一滴血里的兰博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二月,矜南的兰博会上,有一株非常名贵的兰huā,它的所有人是一个普通的工厂工人,那株兰huā学术上称它为“瓣莲兰”是兰huā里面最名贵的品种,而那个工人所培育出来的兰huā却是瓣莲兰当中最名贵的双huā紫兰,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粱祝”因为它只开了两朵huā瓣,其型像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就像古代爱情故事里面化蝶而飞的粱山伯和祝英台……”
“高警官,咱有事说事,直奔主题,能不能别上溯到那么远呀?”
叶欢的声音有些痛苦。
高胜男没理会叶欢的抗议,也没听出他的痛苦,犹自道:“那株兰huā展出后,在兰博会上引起了兰草爱好者们的震惊和追捧。有一个港商甚至出价一千万,要买下这株粱祝,但却被那位工人拒绝了,他是真正爱兰的人,尽管家境贫寒,也不愿卖掉他心爱的东西,展出以后便带着他的兰huā回了京城的家”
叶欢叹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家伙估计下场不大妙?
高胜男沉默几秒,道:“你怎么知道他下场不妙?叶欢,今年3月1
日凌晨6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有什么人能提供你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明?”
叶欢也沉默了几秒钟,接着尖利着嗓子大叫:“高胜男,姓高的,你破不了案也别诬赖好人啊!难道你们〖警〗察都是这样吗?破不了的案子就随便栽到一个无辜的人身上?这世道太他妈黑暗了”
“行了行了,我相信你是无辜的”高胜男一副施恩的语气,淡淡补充道:“明天有空带个能证明你不在案发现场的证人过来,录几句口供就没事了……”
叶欢:咒………”
他现在才发现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法接受高胜男的爱,死条子太不招人待见了,自己的选择是明智的,可谓高屋建瓴。
“我接着说案情啊”高胜男的情绪丝冬不受影响,女条子的心理素质可谓强悍。
“你别说了,我没兴趣听再说下去我估mō着会被你们〖警〗察拉到刑场当靶子打。”
“不行,你必须得听,你忘了,我因为找不着线索才给你打电话,你得给我解闷儿呢,这是你的职责。”
叶欢板着脸道:“我是人民解放军,人民解放军的职责不包括给死条子解闷儿……”
“解放军更要为人民服务,给〖警〗察解闷儿也是服务项目中的一种。”高胜男笑眯眯的有招拆招儿。
叶欢:咒………”
不要跟女人讲道理,这是叶欢多年来总结出来的经验,女人比恐怖分子还恐怖,恐怖分子至少还能跟别人谈判……
“那位拥有粱祝极品兰huā的工人回了京城后,仅仅只过了三天,他便在家里被人杀害了,凶手用一根细铁丝勒住了他的脖子,他因窒息面身亡,家里别的财物没丢,唯独少了那株粱祝兰huā”
“…………………”
“没有任何线索,受害人所住的地方是老城区,没安监控摄象,我们警方连凶手是男是女,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叶欢,你有什么话想说吗?给点儿建议,我知道你脑子tǐng灵活的。”
“高警官,咱能不能别挑战这种极限?这根本就是个无头悬案,人海茫茫,你上哪儿找凶手去?你接案子好歹也接个靠点谱儿的案子呀,比如说帮忙找找居委会王大妈家丢的狗狗之类的”
高胜男不乐意了:“你怎么老提王大妈家的狗狗呀?狗狗招你惹你了?谁说这是无头暴案?凶手摆明了是冲着那株粱祝去的,我们如果能在兰huā市场上找到那株粱祝,循着线索追查下去,凶手是谁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叶欢无奈道:“问题是哪个凶手会那么蠢,刚偷了极品兰huā就把它卖到市场上去?再说huā都是有huā期的,如果是聪明人,只要用那株兰huā为母huā,huā期时授一下粉,重新培育出另一株极品兰huā,你们上哪儿找线索去?”
高胜男沉默了一会儿,道:“叶欢,你学过犯罪心理学?”
“没有,我只知道如果我是凶手,我就会这么干,一千万的兰huā,授一下huā粉重新培育几株出来,老子不就发达了?”
“叶欢,其实你应该去当〖警〗察的”高胜男深深道。
“不当,自打认识你后,我对当〖警〗察没有任何兴趣。”
“我有信心能破这个案子!“高胜男自信满满道。
“我很好奇,你这种莫名其妙的信心从哪儿来的?”
高胜男不假思索道:“这不有你么?我们一定能破案的!”
叶欢yù哭无泪:“……“……死条子太厉害了,一句“我们”就把他拖下了水。他还不能反对,因为他是为人民服务的解放军,而条子恰好是“人民”中的一种真应该建议军委在军营里增设慰安fù这个项目,不然军人太憋屈了,当然,慰安fù的货源问题可炻考虑从〖日〗本进货“我我现在很忙,高警官,咱们还是相见不如怀念吧”叶欢的声音一直在痛苦着。
高胜男不高兴了:“叶欢,你怎么老在敷衍我?你到底在忙什么?”
叶欢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你见过耶稣么?钉在十字架上的老耶…?
“见过,怎么了?跟你有啥关系?”
“老耶苦啊,人家其实不乐意被钉在上面的,临死前无数次请求给他一个痛快,那帮变态的罗马兵就是不让,丫们说老耶死得太痛快他们就找不着快?…”
“等等,叶欢,你在瞎扯什么呀?“叶欢的声音明显带着哭腔:“我现在也被钉在十字架上,而且被挂在军营的大门口,全身赤luǒ,比老耶更惨的是,我下面连条小kù衩儿都不让穿,二弟暴晒在阳光下,现在跟你打电话还是一个好心的战友帮忙把手机放在我耳?
…”
高胜男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更他妈不人道的是,现在军营里无数个兵痞围着我大喊“哈里路亚”要老子赐福给他们……”
“你干了什么事?”
“我只是午饭的时候在队长的饭菜里添了一小坨屎,而他吃下去了……………”
高胜男:…?”
……………!。
第200章 天衣无缝(第一更)
挖坑给自己跳这种事情叶欢几乎每天都在干,而且不厌其烦。
一次又一次的yīn何平,何平再一次又一次的报还回来,这是蓝剑大队每天训练之余的必播插曲。
当然,何平对叶欢已经算是极大的手下留情了,若换了别的队员敢这么整队长,死相一定比叶欢难看多了,之所以对叶欢留情,不仅仅因为他身后站着一个军区首长,更重要的是,一个普通人能在如此艰难险恶的训练中硬撑过来,跌跌撞撞勉强能够跟上其他战友们的训练进度,虽然何平从不夸奖他一句,但心里对这个新兵蛋子还是很满意的,甚至可以说是佩服。
心存爱惜之下,对叶欢的恶整行为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
特种部队不像别的部队那样对纪律有着非常严格的执行度,实际上能被选进特种部队的人除了文化和军事素质过硬以外,最重要的是xìng格,xìng格必须要有点出圈儿的,有点调皮捣蛋的,不循规蹈矩的,叶欢恰恰很符合这一点。
军营里的战友们对叶欢却佩服得五体投地。
完不完成训练任务是其次,敢于跟命运互开玩笑那是正常,敢跟队长开玩笑那才是真正的勇士。哪怕这位勇士被恶魔般的队长扒光了钉在十字架上,赤身luǒ体扮耶稣,也不影响大家对这位勇士的崇拜心情。
高胜男的电话对叶欢来说只当是解了闷儿,他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军人,没时间也没本事去帮她破案,真不知道现代人都怎么了,为了一株烂huā烂草而杀人,是大家的价值观扭曲了,还是人命已经不值钱了?
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变得让叶欢越来越看不懂了。
这些天叶欢的训练强度更大了,每天累得快趴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何平故意整他,据说是卫戍军区下来了命令,一个月后要与西南军区进行一场陆空军种联合军事演习,而蓝剑特种大队在这次演习中无疑要充当卫戍军区的王牌尖刀部队,在这场演习中的位置非常重要,如果说两军各种常规化武器以及野战部队的素质是恒量对比,那么双方的特种部队便是这场演习的变数。演习的胜负就看这关键的变数如何变了。
叶欢不懂这些军事上的东西,化只能被何平不停的训练,训练,无限的jī发自己身体的体能,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已经绝望。可何平一顿老拳揍过之后,便突然又跨上了另一个不可思议的巅峰。
有时候想一想,叶欢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欠揍,或者说何平已经把他操练得心理扭曲变态了,一天不受虐几次就不舒服,这实在令人惶恐………
………,………………………………………………………………,…,…,………,…,
芙蓉暖帐,春光乍泄还掩,旖旎的粉sè灯光下,一对赤luǒ的男女在被中颠鸾倒凤,似lù未lù的雪白身躯紧紧纠缠在一起,暗室中发出销hún,
的轻吟,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歇现晴阳,锦织绣被中lù出仍旧喘着粗气的两人。
男的却正是沈睿。
啪的一声脆响,女人lù出了雪白的双臂,细心为沈睿点上了一根烟,塞到他嘴里,嘴角lù出满足而幸福的笑容。
她了解这个男人,了解他更甚于了解自己,她知道沈睿平日不抽烟,唯独在**事后才有一种抽烟的冲动,因为沈睿平日太冷静,只有这个时候才是他唯一心跳加速的时候,而他不喜欢这种心跳太快的感觉,所以需要一根烟平静一下心绪。
“睿,你越来越强了”女人将头斜靠在他肩上,感受那熟悉的心跳和味道。
沈睿淡淡一笑,没有说话,深深吸了一口烟,强烈的尼古丁刺jī,令他的xiōng腔猛然收缩了一下,他眯起眼睛,烟雾中他的表情越发令人看不通透了。
“睿,你真把那株粱祝送给你三叔了?”
“嗯。”
女人脸上lù出忧虑的表情:“睿,我有点担心,你太疯狂了,难道不怕事态不受你控制吗?”
沈睿温文一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世上有什么东西真能完完全全控制住?尽力而已。”
“现在警方已立案调查了,你说你派的那个人做得天衣无缝,可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天衣无缝?万一〖警〗察找到线索抓住那人,可就把你挖出来了………”
“〖警〗察抓不住那人的,这个时候估计他已经沉进了南海深处喂鲨鱼了。”沈睿的脸上lù出了yīn森的笑容。
女人浑身一抖,接着又死死抱住了他的手臂,抱得很紧,垂头发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赶尽杀绝本是他的行事风格,她早该清楚的。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她林姗爱上的,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而她却如饮毒药,甘之若抬。
“睿,你三叔一直提携你,帮助你,在沈家他可以说是你最大的靠山,你为什么要送他那株要命的粱祝?靠山倒了你以后怎么办?”
沈睿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然笑道:“靠山?我为什么一定需要靠山?为什么我不能成为别人的靠山?”罢了,林姗,不说这个,有些事情你们女人不懂,我想要什么,你也不懂。”
林姗俏脸一黯,接着又lù出了笑容:“好,不说这个了,睿,今天我爸又说要介绍某个战友的儿子给我认识,他急着把我嫁出去呢。”
沈睿目光闪烁几下,笑道:“林参谋长这么急着抱外孙了?”
“睿,你……你什么时候……”
“林姗,你再等等,等时机成熟了,我会跟家里那个离婚,你知道,我和她并无感情。跟她结婚不过是沈家指定的联姻罢了,最多再过半年,我布置的事情差不多有结果了,那时我可以毫无忌惮的跟她离了,然后上你家提亲,林参谋长与我沈家的五叔相交莫逆,想必他不会拒绝女儿嫁我……”
林姗lù出了最美的笑容,软软倒在沈睿怀里,呢喃道:“好,我等你,等多久都愿意,你知道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
………,………,………,………,………,………,………,…………………………………………………
叶欢又休假了。
军事演习在即,蓝剑大队已取消了所有士兵的休假,规定必须每日每夜的训练,但叶欢还是想法子逼得大队答应了他的休假。
叶欢用的法子很简单,就是坐在何平办公室门口目光呆滞的磨着他的军用匕首,偶尔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疯子般的笑声,何平倒是不为所动,但政委耿志军受不了了,不说叶欢那疯子般的笑声是不是装出来吓人的,单说那匕首磨在石头上的刺耳声音就足以让人倒牙了。再让叶欢磨个几天,估计耿志军也会变疯子。
得到一天假期的叶欢跟脱缰的野驴似的撤欢离开了军营。
这些日子训练强度徒然加大,他实在有点吃不消了,说什么也得休息一天,不然他真怕自己会崩溃,然后间进军火库里抢把冲锋枪把何平突突了。
进了市区。叶欢来到猴子和张三住的房子里。
上个月,叶欢用会所分的红利给猴子和张三在市区买了一套四居室,一百八十多平,huā了四百多万,现成的精装修,家电三气皆全,拎包即可入住,产权上写的是张三的名字。
对兄弟叶欢向来很大方,猴子如今得了劲万的初期投资,正全心全意的扑在事业上,立志要打造一个全国最顶级的游戏工作室,兄弟有了事业心是件好事,叶欢自然不遗余力的支持他,如今叶欢有了名流会所这个会生金蛋的母鸡,手头也活泛了许多,除了猴子需要的沏万初期资金,叶欢早已给他准备了一个亿的后期投资,按游戏文盲叶欢的原话来说,就是用钱砸也得给兄弟的工作室砸出个名气来。
相对而言,张三的特长便有点上不得台面,叶欢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于是这套四百多万的房子便送给了张三。
张三得了房子乐坏了,二话不说便住了进去,同时也给猴子和叶欢一人发了一套钥匙,每个人分配了一间房。
还有一间房空着,但张三有一天默默从外面买了很多适合女xìng用的东西,包括梳妆台和粉红sè的幔帐。
叶欢呆楞许久才知道张三的心思,这间空房他是为乔木而准备的,不单单是叶欢,一起长大的猴子和张三也在默默的等待乔木回来住进这里,像以前一样过着简单而幸福的日子。
这里算是哥仨儿暂时的窝了,叶欢回京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张三的房子落脚。
房子很大很宽敝,脚下的原红木地板光可鉴人,叶欢开门进去后发现只有猴子在家。
“欢哥,今天怎么回来了?又休假?”猴子从电脑屏幕上抬起头。
“我把我们队长的妹妹泡了,队长要我出田万块的彩礼娶他妹,我跟他说日你妹的,没门儿!
结果他就把我揍了一顿,让我复员回家了。”
猴子两眼发直,陷入呆滞状态:“真的假的?”
“假的,这话你也信,被张三那二货传染了吗?
对了,三儿人呢?”
“张三……他在小区外面的诊所打针去了。”
“打针?他病了?”
“没病,打的是狂犬针……”
“这家伙又干了什么二乎事?”
“昨天前参加一个同城网站组织的相亲大会,结果张三那模样太印象派了,没一个女人瞧上他,回去的路上心情不大好,看见路边两条狗在亲热,一时感慨丛生,直叹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别他妈拽文艺腔,说重点,后来呢?”
“后来他上去踢了那狗一脚,被两条狗追着咬了四条街,回到家时已口吐白沫儿,也不知道是被狗强jiān了还是中毒了”!。
第201章 兄弟相聚
新买的四居室叶欢并不常来…负着年围着房子转了几圈。叶欢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的房子,坐北朝南,通风采光,就是房价高了点儿,几近三万一平米,如今的房价虚高得离谱儿,掏钱买房的那一刹,叶欢甚至有一种自己投资房地产业的冲动,后来想想觉得搞房地产有损yin德,把房子买得那么贵,将来也许生儿子没屁眼,遂悻悻罢了这个念想。[..|com|]
猴子眼中也散发着憧憬的目光,喃喃道:“这么好的房子,将来如果我也有一套,跟心爱的女人住在里面,这房子应该叫天堂了吧?”
叶欢注视着他,缓缓道:“心爱的女人是指柳菲吗?”
猴子点头,脸上lu出甜mi的表情。
一见他的表情,叶欢微微吃惊:“你们勾搭上了?”
猴半怒目而视。
叶欢只好改口:“你把她追上了?”
“混有。”
叶欢气结:“没追上你干嘛一脸发春的表情?”
“我相信金石为开的道理,迟早有一天她会爱上我,现在”
“现在怎么样?”
猴子脸sè有些黯然:“理在她太忙了,忙得连跟我说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每次打电话过去,不是做节目就是拍d,或者做宣传,有时候实在想她了,结果她总是一脸疲惫,直说犯困,我也不忍心耽误她的休息时间,只好匆匆问候几句就挂电话……”
叶欢沉默,心里有些沉重。
他一直在怀疑促成猴子和柳菲这事是不是做错了,他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一个高坐云端,俯视众生,一个低头躬背,面朝黄土,这两种人怎么看都不可能成为一对。
“猴子,这样值得吗?她值得你付出的这些感情吗?”
猴子望着叶欢,认真道:“感情不是以值不值得来衡量的,喜欢就是喜欢,哪怕她对我冷冰冰,哪怕我在她心里根本毫无立足之地,我也毫无怨恚,就算与她没有任何结果,只要远远的看着她,想着她,能多看她一秒,多想她一秒也是幸福的。”
“猴子,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柳菲只是你年少时的一个梦而已,梦和现实是不一样的,你把它们弄混淆了,痛苦的是你自己。”
猴子执拗的摇头:“梦和现实没什么不一样,就是因为梦想美丽,我才去追逐它,希望得到它。”
叶欢拧着眉沉声道:“猴子,我真不想打击你,但你要知道,只有远远的站着看它,梦想才会美丽,近了,或许你会发现它的面目其实很狰狞…你何苦要去追逐这个并不现实的梦想呢?”
猴子垂下头,神情黯然道:“欢哥,身在局中的我们都看不清自己,看不清未来,反过来你看看自己,乔木走了,遥不可期,你为什么还没放弃?为什么还在等她?”
叶欢:咒………”
“欢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信念,坚持无所谓大小,信念无所谓卑微与崇高,仅仅只是让自己的生活有那么一丝盼头,让自己有生的日子里除了吃喝拉撤睡以外,还有那么一点点可以笑着回味和想念的人或事,这些东西能让我们感到充实,让我们不仅仅只是一具为了吃饭睡觉而活着的躯壳。”
猴子定定看着叶欢,眼中充满了生机:“欢哥,柳菲就是我的坚持,每次看到她,我就感觉自己仿佛被救赎了一般,她的眉眼,她的chun鼻,她的一切,都像烙印一般烙在我的心里,我知道你和张三都不看好我们,因为跟她相比,我连只癞蛤蟆都不如,围绕在她身边的富商纨绔公子不知凡几,他们个个有着huā不完的钱财,有着呼风唤雨的权力,有着英俊的相貌和受过良好教育的谈吐风度,这些我都没有,但我仍然有勇气站在她身边,有勇气坦然面对一切鄙夷我的目光,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对她的感情是最干净最透明的,因为无yu无求,所以无畏无惧!”
叶欢有些震惊的看着猴子,半晌没说话。
猴子是宅男,xing格有些内向,从不向他主动诉说内心的这些想法,叶欢没想到原来他的内心世界里,对柳菲的感情竟是如此深沉。
双方并不对等的感情,叫孽缘。
忍下心头万千劝慰的言语,叶欢再也不说一句话,只是重重拍了拍他的肩。
兄弟在成长着,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就够了。
半个多小时后,张三回来了,刚打完针的他一瘸一拐,被狗在大tui上咬了一口,张三怨念颇深,一见叶欢都差点扑进他怀里找安慰了。
叶欢压下对猴子担心,毫不客气的嘲笑了张三一顿,笑得张三恼羞成怒,差点一怒之下撞墙明志。
哥仨儿今天的心情其实都不太好,一种名叫深沉的东西便是成长的代价,叶欢和猴子为情所困,张三他也有他简单的烦恼,比如他那堪称鬼见愁的寒碜长相导致没有一个姑娘瞧得上她,他连为情所困的资格都没有。
打电话叫了外卖,猴子又跑下楼买了几瓶二锅头,哥仨儿嫌屋里坐着太闷,于是干脆拎着酒菜上了四居室的房顶平台,找了一方干净的大石板摆上酒菜,就这样开始吃吃喝喝。
不得不说,自从当了兵后,叶欢的酒量大有长进,以前半斤就倒的量,今天喝了八两多仍旧面不改sè,体能的提高也令他对酒精有了更高的免疫能力,一直喝到一斤出头的时候,叶欢才感到有些醺然。
叶欢进军营后,哥仨儿很久没聚在一块儿喝酒了,往日很平常的生活,如今却已那么的弥足珍贵。
三人喝了很多,也说了很多,从挂着屁帘子的儿时,一直到叶欢进军营后各自生活里发生的一些趣事,说得开心时哈哈大笑,说到悲情处嚎啕大哭,他们在楼房的天台上肆意挥霍着积压已久的喜乐,发泄着无处可诉的悲苦。
人生多么精彩,幸好,他们拥有彼此,幸好,他们各自的悲喜彼此愿意分享,愿意承担。
人生如斯,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兄弟,朋么,他们像一双手,举杯邀月,抽刀断愁。
这一晚上化们说了多少话没人记得了,乔木,周媚,柳眉,高胜男,还有那不知道属不属于猴子的柳菲,生命中的无数过客,住客,都被醉意醺然的他们掰着手指一个个娓娓道出。
最后猴子和张三已然醉得东倒西歪,撑不住劲儿了,叶欢大笑着一手扶一个,把他们扶下了楼,接着他又自己一个人上了天台,酒没喝够,独自对月畅饮。
喝到一斤半的时候,叶欢终于醉了,软软往天台的围栏边一倒,mi离中看着漫天的繁星,喃喃念叨着乔木的名字,泪流满面的睡去。
………,………………………………,…………………,…………………,……………………………,………,……,…………,………………
早晨刺眼的阳光唤醒了叶欢,叶欢打着呵欠睁开眼,发现自己仍旧躺在天台上,身上已满是清晨的lu水,看来自己在天台睡了一整夜。
宿醉是痛苦的,头疼得很,仿佛有无数只棒槌在脑袋里狠狠敲着,叶欢捧着脑袋情不自禁啤『吟』了一声,脸上lu出痛苦的表情。
轰!
楼下似乎有一大群人一齐发出焦急的叫喊声,声音很大,很杂『乱』。
一矢群人?
叶欢楞了一下,伸出脑袋便朝楼下望去。
新买的房子不是那种电梯型高楼建筑,一共只有六层楼,张三有点恐高,死活不愿意买高层楼房,叶欢只好随他,而叶欢睡了一夜的天台,便是六楼的楼顶,此刻楼下的小〖广〗场上人声鼎沸,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人人都抬高了脑袋,或焦急或开热闹般的直直盯着楼顶。
叶欢左右环视了半天,才发现妈的!这群人原来是在看他!
一刚睡醒的大老爷们儿有啥好看的?
还来不及疑huo,楼梯通往天台的小门哐的一声被撞开,一名穿着警服的年轻男子神sè紧张,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而且一小步一小步的朝他慢慢接?
……,
叶欢惊愕的再朝楼下看,一群消防队员已悄悄给一块硕大的气囊充满了气……
呆楞了半天的叶欢这时渐渐回过味儿了。
狗日的!这帮家伙该不会以为老子站在这儿想『自杀』吧?
玩笑开大了!哪个狗日的报的警?
这一瞬间,叶欢额头的冷汗刷刷的往外冒啊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的叶欢还没说话,刚冲上天台的那位年轻〖警〗察开口了。
“这位先生,先生!听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逆境总是会有的,谁的人生都不可能一帆风顺,咬咬牙不就过去了吗?何必这么想不开?”
叶欢想笑,但更想哭……
只是在天台睡了一觉而已,怎么醒来却走到这步境地了?老子活得有滋有味儿的,王八蛋才想『自杀』呢……
可是这个时候他能怎么办?
人家这么小心翼翼的接近他,这么掏心窝子的劝慰他,如果他说他其实根本没打算『自杀』,人家那番表情岂不是浪费了?楼下那么多人看着,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活生生的笑柄?
叶欢真的想哭了……
“这位先生,咱们谈谈好么?先生,您贵姓?”
“…免贵,姓叶。”叶欢的表情有点木然。
“最近有啥不顺心的事么?”小〖警〗察很紧张,看来缺乏应对的经验。
叶欢看了看楼下无数的围观人群,又看了看那块已充好了气,鼓鼓囊囊的气囊,他tiǎn了tiǎn干枯的嘴chun,感觉嘴里微微发苦。
“我失恋了。”!。
第202章 跳楼
失恋,实在是跳楼『自杀』的正当理由,任谁都无法反驳,无法嘲笑,这种人以文艺青年居多,xing格敏感而且脆弱,影视作品里每年总能碰到几个这样为情而死的情圣角sè,可歌可泣。
小〖警〗察一听叶欢失恋了,脸上顿时lu出同情惋惜之sè,语气也更小[..|com|]
心了。
“正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这句劝慰失恋人群已经用滥了的陈腔旧调几乎不经思索便从小〖警〗察嘴里迸出来。
“你省省吧,换句新鲜的”叶欢嘴上应付着,心里却在默默的哭泣。
我他妈不过是在天台喝个酒,睡个觉而已,跟『自杀』有半『毛』钱关系呀?现在怎么办?楼下无数围观群众看着他,有惋惜的,有焦急的,当然,也有起哄的,天台上也陆陆续续上来了不少人,有〖警〗察和消防队员,甚至还有扛着摄象机的记者……
哥们儿现在出名了……
这是叶欢此刻闪过脑海的念叉。
此时叶欢的眼眶真有眼泪在打转转儿了,他是被急的。
“这位叶先生,虽然我不知道称和你的爱人到底出现怎样的状况,但死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沟通才是感情长久的唯一之道”
小〖警〗察苦口婆心的劝着。
“我”叶欢嘴一张,想告诉他其实自己并不是『自杀』,只是在天台睡觉而已,可是看到天台上聚集的人群已经越来越多,众人与他相隔二十米,纷纷言辞恳切的要他别轻生,叶欢情不自禁抖了几下。
这会儿如果跟他们说实话,恐怕会被义愤填膺的人群推下楼吧?至不济也得把他群殴了。
叶欢仰矢长叹口气。
怎么办?
娄吧,不是『自杀』也得『自杀』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跳这个楼也不合适……………
“我我的爱人跟我分手了。”叶欢倚在天台的栏杆边,掩面而泣。
小〖警〗察两眼一亮,戏肉来了!
最怕的就是那种问什么都不肯说话,脑子里一根死筋儿的人,只要他肯开口,就说明还有被劝回来的可能,自己也算是积了一回德了。
“哦?分手了?为什么分手?因为经济原因?还是感情原因?或者家人不同意?”小〖警〗察在脑子里开始雨酿劝解的说辞。
“她她嫌我不是qq会员,而具等级比她低”叶欢的嘴chun越来越干了。
小〖警〗察:“……?
”
围观众人目瞪口呆:“…………”
这尼玛是个啥理由?
“各位观众早上好,本台记者刚从某小区发来的新闻,今天早晨,一位叶姓年轻男子站在小区楼顶天台上,表情很痛苦,不时在天台边沿徘徊,有热心市民发现情况不对,立即拨打了电话报警,并且联系了本台记者,本台记者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用摄象机忠实的记录下年轻人轻生之前的种种踌躇和犹豫,希望由此引发我们对生命的思考,年轻一代的价值观究竟是健康的还是扭曲的,该如何正确引导年轻人坦然面对人生中的挫折……”
摇晃的镜头中,叶欢一脸哭相坐在天台的围栏外,假模假样装出一副走投无路的疯狂模样,面朝摄象机使劲摆手大叫。
“别拍!别拍!跳个楼有什么好拍的?多拍点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事去,别跟这儿瞎搅和!”
“下面看热闹的,催什么催!老子什么时候跳关你们什么事?滚开!当心溅你们一身血!”
“那个穿白大褂儿的,滚远点!老子不捐器官!”
“…………………”
坐在家中吃早餐边看电视早间新闻的高胜男不经意间扫了电视一眼,接着美丽的眸子徒然睁大,整个人被雷劈过一般,完全呆滞住了。
与此同时,住在京城的周媚,柳眉,以及蓝剑特种大队办公室里吸着烟的何平等等,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看到了电视里的这一?
…
烟雾缭绕中,何平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
“有意思,很少看到想『自杀』的人临死前还这么活蹦『乱』跳的”
赶鸭子上架是啥滋味,叶欢总算尝到了,很不好受,天台和楼下,围观和劝慰的人越来越多,叶欢渐渐惊恐的发现,事情越闹越大了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在天台睡觉而已,世界多么美好,谁他妈没事喜欢跳楼?
楼下已是人山人海,仿佛举行盛大的活动似的,大伙儿使劲仰着头,眼巴巴的瞧着他,仿佛在等待他决然纵身一跳的ji动时刻。
如果不是因为命只有一条的话,叶欢还真不想让大伙儿失望,大家的眼神太让他无法拒绝了……
“叶先生,好话歹话我已说尽,怎么选择看你自己了,你往我这里走几步好吗?别站在围栏边,很危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往你那里走几步也行,你看怎样?”小〖警〗察的嘴chun和叶欢一样干枯,他已经劝了半个小时了。
叶欢:“…………”
就坡下驴得了吧,装作一副半推半就犹犹豫豫的样子,回头就说被小〖警〗察的诚意感动,决定不再轻生,并且对生活充满了希望,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美好的明天……
就这么办,ting完美的落幕。
主意打定,叶欢嘴角刚绽开一抹轻松的笑容,准备朝小〖警〗察迈步走去时,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大喊,声音如雷霆万钧,震得叶欢差点一跟头真的从楼上栽下去了。
“叶欢,你……你为什么这么傻?”
定睛看去,叶欢竟然看到高胜男穿着一身警服,头发凌『乱』的出现在天台上,美丽动人的俏脸布满了泪痕,正伤心yu绝的看着他,眼中的痛惜和焦急反复纠缠着,令人心碎。
叶欢呆楞了一下,然后收回了迈出去的tui,一脸哭丧。
得,情况越来越复杂,这会儿mi途知返也不适合了,继续『自杀』吧。
没等叶欢说话,天台上陆续出现了好几道熟悉的人影,喘着粗气的柳眉和周媚,以及一脸淡然的何中。
“叶欢,你什么事想不开要跳楼?”柳眉泪流满面的问道。
小〖警〗察在一旁好心的告诉她:“他说他失恋了。”
柳眉,周媚,高胜男三女楞了一下,接着异口同声道:“失恋了你还有我呀!”
话音刚落,三女愕然互视一眼,接着lu出不服输的表情,空气中似乎有一种电火huā碰撞的劈啪声,气氛很凝重。
叶欢捂脸哀叹,这下更热闹了,本来不想捅开的窗户纸,现在一次xing捅开了三张……
刚刚还没打算『自杀』的叶欢现在真的有了一种跳楼的冲动,这种冲动很强烈。
“你们都严肃点儿,我这儿跳楼呢,别在这瞎起哄”叶欢不满的朝她们挥挥手,赶苍蝇似的。
队长何平不知什么时候也赶到了现场,正一脸云淡风轻的瞧着他。
叶欢的眼睛情不自禁瞄向他,眼中lu出可怜巴巴的意味。
看到计欢求助的目光,何平乐了。
“队长,这么巧啊?居然在这里碰到你”叶欢干巴巴的笑。
何平淡淡点头回应:“嗯。”
“我这儿正打算跳楼呢……”
“嗯,我等着,回头没死的鼻,你跟我去一趟军事法庭”
叶欢的脸sè更难看了:“你别吓我,我真跳了啊。”
“跳吧,看准了跳,刚才上来时我看了一下,下面那个安全气囊位置摆得不太正,离你现在的位置大概偏移了两米左右,如果你从现在所站的位置跳下去,绝对会摔成一团肉饼。”何平老神在在道。
叶欢眼皮一跳,立马扭头朝楼下看去,这一看不由令他火冒三丈,那气囊果然没摆正位置……
叶欢咆哮了:“喂,下面的!会救人吗?气囊摆偏了,混蛋!有你们这样草菅人命的吗?尼玛想害死我啊?出人命了你们负责吗?楞着干什么?抬过来一点呀!
再过来一点,嗯,对,就放在这个地方别动,……对了,气充足了吗?”
楼下的消防队员们一肚子的怒气,这家伙到底是『自杀』还是来蹦极的?
周媚三女都不傻,可以说是冰雪聪明的女人,呆楞半晌后,终于发觉事情不大对劲。
按叶欢的xing子,这家伙怎么也不可能『自杀』呀,再说了,哪个真正想死的人会惜命惜到这种程度?
“混蛋,称敢骗我?”
高胜男第一个忍不住了,咬牙切齿的怒视着他,美眸里喷涌出愤怒的火焰。
“谁说我骗你?我真打算跳楼的”叶欢一翻白眼道。
“你跳啊,你跳下去给我看看!”
“别『逼』我啊,我真跳了“……二人争执时,一旁的柳眉不耐烦了,她也被叶欢气得够戗。
“磨磨唧唧的,我帮你一把!”柳眉显然也不是什么走温婉路线的大家闺秀,干脆脱下了脚上的高跟鞋,扬手便朝叶欢的脑门飞去。
叶欢猝不及防,被鞋子砸了个正着,脚下一踉跄真的栽下楼去了。
半空中一道凄厉绝望的惨叫声划过,砰的一声巨响,叶欢不偏不倚落在早已充好气的安全气囊上。
xiong口仿佛被巨锤狠狠撞了一下,差点当场闭过气去,接着浑身骨头仿佛都碎了似的,痛得叶欢不停惨嚎起来。
冤,太冤了,我找谁说理去?
这是叶欢此刻唯一的想法。
被消防队员从安全气囊上抬下来后,周媚三女和何平都赶到了楼下。
三女脸上红红的,除了气恼,仿佛还多了一点羞涩意味,反正很复杂,叶欢没看懂。
“叶欢,你没事吧?”周媚红着脸问道。
尽管很恼怒,但她仍不自觉的开口关心他,刚才情急之下道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直到现在她还羞得霞染双颊。
“我不行了快死了…”叶欢闭着眼哼哼,表情很痛苦,这回不是装的。任谁从六层楼的高度跳下来,哪怕下面有安全气囊接着,那滋味仍然很不好受。
大早上的没招谁没惹谁,怎么闹了这一出?
一旁窜过来一名记者,把话筒凑到叶欢嘴前道:“这位先生,你现在有什么感想?请问你为什么要跳楼?“叶欢抬在担架上努力摆出明星范儿,矜持而高贵的朝摄象机频频挥手:“个人隐si,无可奉告,感想有点复杂,比如最好别在天台上喝酒,更别在天台上睡觉,后果很严重……”
“这位先生,麻烦别动好吗?不介意我给您拍张照吧?”
一脸痛苦的叶欢精神一振,强撑起身子,朝镜头lu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然后亮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摆了个剪刀手造型,非常卡哇伊。
“耶”
闪光灯过后,叶欢虚弱的躺回担架,朝一旁的医生催促道:“快,快送我去医院,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医生宣布叶欢没事,只是xiong腔骨膜微微破裂,养几天就好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豪华单人病房里,叶欢大口吃着苹果,那享受的模样令人恨不得把他再次从楼顶扔下去。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家伙居然还有脸吃苹果“说!为什么假装跳楼骗我们?”高胜男毫不客气的掐住了叶欢的耳朵,气势汹汹的问道。
“撤手!别『乱』说话啊,谁假装跳楼了?成千上万人都看见了,我确确实实从楼上跳了下来,这能叫假装吗?”
“还狡辩!编一套失恋了的鬼话糊弄〖警〗察,你知道这种行为是什么xing质吗?”
“赶紧撤手!不然我现在再跳一回楼死给你看”
高胜男恶狠狠的俏脸忽然闪过一抹狡黠:“扰『乱』社会治安少说也要拘留占天,现在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帮我把粱祝兰huā案破了,这事儿我就不追究,怎样?”
“我还是觉得拘留15天比较合适”叶欢不假思索的拒绝。!。
第203章 借调
检查了一番后,叶欢便被高胜男拎出了医院。
周媚和柳眉气不过,一人狠狠踩了他一脚后,才匆匆忙忙上班去了。[..|com|]
叶欢本来打算趁这个机会在医院装几天病,正好躲一躲最近几天越来越高强度的训练,可检查出来的结果,叶欢比正常人还健康,按他现在生理机能的各项检查数据来说,如果他不存心找死跳楼的话,正常人可能活不过他,这样的结果当然没有理由再继续赖在医院里。
何平看着他的眼神阴嗖嗖的,叶欢浑身打了个冷战,他知道,今天闹出这样的事情出来,军区的纠察部队很有可能找上他,其结果多半是蹲一个月的小黑屋,或者被何平叫到『操』场上,给他单独开一门格斗课程,说是格斗,其实是何平单方面的殴打他,最后叶欢爬回宿舍,养一个星期到半年不等的伤……
不管是哪种结果,日子都不好过。
叶欢出院的时候两手死死扒着医院大门的门框,哭天喊地不愿出去,非说自己得了绝症,一定要住院让医生好好观察,最后还是高胜男和何平合力把他抬了出去。
医院大门外,高胜男笑嘻嘻道:“不愿进军营好说,跟着我破案不就得了?”
“破案我也不去!我是军人,跟你们警龘察没共同语言!”
高胜男没理他,转身朝何平敬了个礼,肃然道:“队长同志,能不能把你手下的兵暂时借调给我,让他帮警方破个案子后再归队?”
何平注视着高胜男,眼中多了一抹了然。
瞧她和叶欢说说笑笑的样子,以及她看着叶欢的目光。这两人的关系怕是不简单,不仅仅是她。其他两个女孩恐怕对他也心存爱意,这小子训练时松松垮垮,对女人倒真有一套,真奇怪,为什么他从进军营开始眼中便总有一种淡淡的哀伤?这么多各有倾城各有千秋的女子围着,做梦都应该会笑醒才是。
叶欢顿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相比帮高胜男破案,他情愿回军营被何平殴打。
——何平这家伙该不会真的答应她吧?
别人只看到何平冷酷的外表,但叶欢知道。这家伙其实也是个闷『骚』的货,有一回军区文工团来营里慰问演出,叶欢当时正在他办公室里偷烟,不想被他发现便躲到了办公桌底下。谁知何平这家伙从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顾影自怜对着镜子整了一个小时的发型,古龙水,发胶什么的一个劲往脑袋和身上『乱』喷。最后抽了两张湿纸巾,像临上战场的士兵一样,从裤裆里掏出二弟,满怀深情的擦了十几分钟的枪……
当然,直到文工团的姑娘们离开,何平擦得快破皮的枪也没派上用场……
何平永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文工团慰问演出后,叶欢看着他的眼神总是带着亲切的笑意。就像……惺惺相惜的知己。
以前叶欢泡妞时,也习惯出门前先擦一下枪,就冲这一点,叶欢觉得应该找个机会好好跟队长喝几杯,大家都是爱鸟的人,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
叶欢现在心情很忐忑,他不知道何平会不会答应高胜男,按他个人的猜测,何平对女人的抵抗意志估计很薄弱……
果然,高胜男敬完礼后,对何平甜甜一笑,何平立马不假思索道:“好,军警合作也是我们部队多年的老传统了,叶欢借调给你们警方没问题,好好用,用残了我给你们换个新的……”
叶欢:“…………”
高胜男看了叶欢一眼,笑道:“队长同志放心,我呀,舍不得用残他呢……”
“队……队长,你真把我卖了?”叶欢的眼神很受伤。
何平扭头看着叶欢,道:“半个月以后,卫戍军区和西南军区进行陆空军事演习……”
“我更得参加呀!军事演习少了我,你们哪来的胜算?”叶欢急道。
何平慢吞吞道:“我的看法和你不一样,如果少了你,正好不用坏了咱们蓝剑大队这一锅好汤……”
叶欢:“…………”
…………
…………
何平跨上悍马车,车屁股喷着黑烟绝尘而去。
叶欢怔怔看着远去的车影,蹲在医院大门前的空地上半晌无言。
高胜男一脸笑意的蹲在他身边,陪着他看何平的车屁股。
“你们队长走了……”
“嗯。”叶欢的声音闷闷的。
“他把你遗弃了……”
“嗯。”
高胜男同情的看着他,继续火上浇油:“他的车开得好快,好象生怕后面有狗撵他似的……”
叶欢抬头,眼神不善的瞪着她。
高胜男赶紧讨好的一笑,摇着叶欢的手臂难得一见的撒娇:“好啦好啦,既来之则安之,陪我破个案让你这么为难吗?就当帮朋友一个忙也不行?”
叶欢想了想,叹息着点头。
他无法拒绝,不能拒绝。
不提以前和她发生过的那些荒唐事,至少他和她一起共过患难,她还为他挡过子弹,两人可谓真正意义上的生死之交。
生死之交请他帮个忙,他怎能拒绝?
高胜男见他点头答应,顿时像个得到糖果的小女孩一般高兴得跳了起来,整张俏脸泛出雀跃的光辉。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叶欢叹道:“我真不明白,你一个专业警龘察干嘛非要找我这个业余人士帮你查案?”
高胜男笑道:“以前在宁海的时候你这个业余人士不是帮我破过一次案吗?其实你也不用帮我做什么,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够了,……越久越好。”
“我陪在你身边有什么用?”
“可以给我破案的灵感呀,总之,你就当自己是吉祥物吧。有你在,我一定能吉星高照。侦破这个案子!”
叶欢板着脸道:“你怎么不干脆说我是功夫熊猫算了?既养眼也能打架。”
高胜男想了想,犹豫道:“不妥,拐着弯儿骂你爸是鸭子,那多没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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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数月,叶欢再次坐进了警车里。
这回高胜男很厚道,一路没拉警笛,令叶欢的心情轻松了很多,至少不会觉得自己像个即将绑赴刑场枪决的死刑犯,引无数路人瞩目围观。
“破案到底是怎么个程序?”坐在车里的叶欢问道。
高胜男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道:“程序都是死的,无非勘察现场,提取痕迹和指纹。分析法医的报告。以及调查受害人的社会关系,调取监控录象等等,由此推断凶手的作案手法和动机。逐一排查后锁定嫌疑人……”
扭头看了叶欢一眼,高胜男道:“你应该知道这些程序吧?现在悬疑推理类的电视剧很火呢。”
叶欢耸耸肩道:“我是真不知道这些程序,谁没事关心这个呀?自从读初中时偷看女生澡堂那会儿开始,从来只有案子办我,我没办过案子。”
高胜男娇媚的横他一眼,嗔道:“早就知道你是个臭流氓!”
“哎。高警官,别人这么说我我没意见。这世上唯独你没资格这么说我,咱俩不定谁流氓呢……”
吱——
高胜男狠狠踩下了刹车,然后扭头怒瞪着他,整张脸红得跟煮熟的螃蟹似的,似乎还隐隐冒着青烟……
“叶欢,你再敢提这事儿信不信姑『奶』『奶』踩油门撞安全岛跟你同归于尽?”高胜男从齿缝里迸出这句话。
“我错了……”叶欢立马低眉顺目。
“以后不准提了!这事儿就当没发生过,知道了吗?”高胜男恶狠狠的威胁他。
叶欢幽幽叹气。
以前只听说过某些缺德男人吃完抹嘴不认帐,没想到女人也有这『毛』病,真长见识,总算见到活生生的女版陈世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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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是个技术含量很高的细致活儿,跟在军营里当兵不同,破案讲究的是智商,靠的是逻辑分析和推理,真正打打杀杀的机会不多。
至少叶欢从不觉得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论智商,他大概只有爱因斯坦的一半,所以人家能发明相对论,而他却顶多去小卖部打酱油的时候不会数错钱……
高胜男一定会后悔找他帮忙的,叶欢对这一点有着很大的自信。
开车载着叶欢,高胜男的心情一直很不错,嘴角总是勾起一抹甜甜的微笑,警局里人人敬畏的冷艳女警这会儿像个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女,很美丽。
女人只有在最心爱的人面前才最美丽。
“叶欢,你知道吗,只要破了这个案子,我就可以升职了……”高胜男一路上叽叽喳喳像只麻雀。
“能当局长了?”
高胜男横他一眼,嗔道:“靠不靠谱儿?局长那么容易当吗?只是升我的警衔而已,从三级警司升到二级警司……”
“离局长还差多远?”
“还差十万八千里,二级警司顶多才副科级呢。”
“加油!不想当局长的陈世美不是好条子。”
“所以呀,为了我能升官儿,你得用心帮我把案子破了,否则我若升不了官,你肯定没好日子过。”
这就是女人,再怎么蛮横无礼的话到了她们嘴里,都变成了非常理所当然的因果逻辑。
…………
…………
高胜男开着警车载了一整个上午,也不知道她想怎么破案,中午的时候找了个地方停车,然后拉着悠的带着叶欢逛起了商场,商场逛完又逛地摊儿,接着又想去颐和园踏春……
叶欢陪着她,越逛越疑『惑』,越逛越觉得不对劲儿。
“高胜男同志,敢问你……这是在找案件线索吗?”
“当然不是,哪个警龘察找线索找到商场里面去的?有没有常识?”高胜男不满的横他一眼。
“那你逛商场的动机是……”
“动机很纯粹,为了逛商场而逛商场。”
“……昨儿家里来了俩火星人,我得回去给它们当翻译,不陪你了,你慢慢逛。”叶欢胡『乱』找了个理由便打算开溜。
“回来!是不是男人?女人逛逛街你陪一下会死呀?”
“不会死,但会生不如死。”
“叶欢,我来京城几个月,一个朋友都没有,你就不能陪陪我吗?让我像个普通而幸福的女人一样,快快乐乐的做一些普通女人能做的事情,哪怕只有一天也好。”高胜男的眼中忽然充满了深深的哀伤。
叶欢沉默了,很多事情他一直不愿面对,但逃避并不代表没发生,鸵鸟把脑袋埋进沙子就能躲避漫天的风沙了吗?
然而,他该怎么办?提起勇气面对就必须面临着两个选择,接受或拒绝。接受她们,对不起乔木,拒绝她们,又不忍看她们伤心。
“好,我陪你逛街。”叶欢朝高胜男『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高胜男也笑,眼中却有种淡淡的失望,她想听的,不是这句话。
这些日子来,高胜男常常想着叶欢,想着她和他之间不可思议的缘分,想着以往只属于她和他的种种荒唐事情,甚至脑海里时常有个自私的小魔鬼蹦出来不停的叫喊着:乔木走了,最大的敌人不在了,此时若不攻陷这座堡垒更待何时……
每次刚产生这些自私的念头,便被高胜男及时的掐灭了,自己也惊出一身冷汗。
爱情的世界里只有自私,然而高胜男不愿趁虚而入,她很清楚叶欢和乔木的感情是多么的深入骨髓,她不愿做这样一个不光彩的角『色』,她只能静静等待叶欢主动向她敞开心扉。
高胜男,出身军人,长于官宦,亭亭玉立,脱俗于群,她有她的骄傲。
“走吧,我忽然不想逛街了,咱们直接去花卉市场找线索吧……”高胜男朝叶欢『露』出甜甜的笑容。
“我刚答应陪你逛,你却不逛了,我怎么觉得你故意跟我唱反调呀?”
高胜男看着叶欢的目光很复杂:“叶欢,你真的不懂女人。”
(未完待续)
第204章 新任务
叶欢确实不懂女人,从他十六岁在路边洗头房被花枝招展的女人夺去童贞开始,这些年身上经常缺钱,但很神奇的是,不论有钱没有钱,身边却一直不缺女人。
然而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不懂女人。[搜索最新更新尽在..|com|]
他不懂女人为什么笑着笑着突然又哭了,也不懂女人为什么明明爱得深沉,见了心爱的男人却跟见了仇人一般龇牙咧嘴,女人太复杂了,像一本永远读不懂的天书。
叶欢不知道,高胜男说出这句话时内心真正的渴望,她希望他尝试着懂她,她很简单,只要愿意,真正看一眼就能懂,对他永远没有保留。
叶欢『摸』着鼻子岔开了话题:“幸好破案用不着懂女人……”
高胜男重重叹气,这家伙像根木头,闻弦歌而知雅意这种事情他永远学不会。
其实高胜男也不懂叶欢,叶欢不是木头,他只是装成了一根木头。
男人不懂女人,女人不懂男人,正因为这种男女间的悬念,世界才变得这么美好,玄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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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案用不着懂女人,懂凶手就行。
高胜男带着叶欢来到了西单的某个花卉市场,那株价值千万的梁祝兰花是在兰博会里出现的,兰博会已散,京城的花卉市场或许能找到线索。
高胜男的逻辑思路没错,很正常,只可惜太正常了。反而显得有点愚笨,叶欢对她的做法有点不以为然,他实在不觉得这样找线索会有什么效果,基本和大海捞针的『性』质是一样的。
不过冷艳俏丽的女刑龘警此刻干劲十足,一股出手便能将凶手立斩马下的磅礴气势,连走路都仿佛带着凛冽正义的罡风,叶欢自然不敢轻捋虎须,反正蓝剑大队暂时放了他的假。干脆就陪她玩玩好了。
一连走访了几家花草店铺,高胜男跟每家店铺的店主寒暄,说起莲瓣兰,每个店主都『露』出一副艳羡的模样。再说起莲瓣兰中的极品梁祝,店主们的眼睛更是红得跟兔子似的,表情很狰狞。反正叶欢这会儿看谁都像凶手。
高胜男显然对走访很不满意,极品梁祝这样名贵的兰花,如果真有店主见过或听说过的话,一定会得意洋洋的到处炫耀,很明显,这个市场上的店主们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株兰花的存在,更别提兰花背后的凶杀案了。
走访毫无收获。高胜男有点泄气。
“叶欢,你有什么主意吗?”
“有没有想过从受害者的家人入手调查?这很明显是一桩谋财害命,问问他的家人死者最近周围有没有出现某些陌生人之类的……”
“已经查过,毫无线索。”
叶欢耸肩:“那我也没主意了。老实说,我唯一能帮你的地方就是如果你在大街上看到凶手了,我可以一个兔儿蹬把他放倒,其他的我可真帮不上忙。”
“走吧,明天继续走访。”高胜男垂头丧气道。
叶欢奇道:“你们警龘察办命案不都是几个小时或十几个小时就破案了吗?现在距离案发已经好几天,你怎么一点都不急呀?”
“谁告诉你破命案只要几个小时?”
“电视新闻上不都这么说吗?某某地方发生命案,我英勇机智的公龘安干警在案发后几个小时之内将犯罪嫌疑人逮捕归案,然后一位大肚子的警官再一脸严肃的对着镜头自吹自擂几句。世界依然美好,地球依然和平……”
高胜男踹了他一脚。笑骂道:“去你的!不准埋汰我们警龘察,几个小时能破获的命案其实用不了太多技术含量。现在很多杀人犯作案时都是一时冲动,根本没想过掩藏形迹,被逮个正着或被路口监控录象拍下的很多,按图索骥之下,几个小时抓个犯人还是挺容易的,但最怕的就是现在这种早有预谋,不留作案痕迹的命案,凶手作案前进行过周密的计划安排,作案时情绪冷静,手段残忍,作案后非常专业的清除所有痕迹,有着充分的反侦察能力,这样的命案一旦发生,只能靠推理或者一些辅助线索逐条分析排除,由此来锁定凶手,总之,过程非常麻烦,有的案子拖个一年半载甚至三年五载才告破,还有的案子只能成为悬案,永远也破不了,想几个小时破这个案子,简直是做梦。”
叶欢唉声叹气:“看来世上的悬案又要多一桩了……”
高胜男怒冲冲朝他一晃拳头,不满道:“谁说这桩会成为悬案?你等着,姑『奶』『奶』非破了它不可!”
叶欢闻言一怔,脸上顿时『露』出淡淡的忧伤。
“当年我还是小处男时,路边洗头房里的熟龘女也是这么说的……”
…………
…………
离开花卉市场前,高胜男眼角随意瞟过一家花店,忽然神情一凛,沉声道:“慢着!”
叶欢吓了一跳,不会这么走狗屎运吧?这表情分明就是那种非常狗血的“无心『插』柳”呀。
“怎么?发现线索了?”叶欢有些惊喜道。
高胜男不答,只是沉声道:“跟我来。”
叶欢亦步亦趋跟了上去,同时暗运内力,紧张的戒备四周,仿佛杀人凶手会突然窜出来暴起伤人。
二人走到那家花店内,高胜男朝花店老板道:“老板,给我一束玫瑰,红『色』的。”
叶欢越发紧张了,无数悬疑推理电视剧的剧情告诉他,现在正是警龘察与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的时候,很显然,现在二人的身份是情侣,而店老板正是嫌疑人,至少也是某个知情人士,他们必须不着痕迹的接近店老板。然后……一举拿下!
跟叶欢的紧张情绪不一样的是,高胜男表现得很轻松,而且脸上一直带着一种淡淡的笑容,就好象……她和叶欢真是一对陷入热恋中的男女朋友一般。
店老板看也不看两人,径自从店里抱出一束已经包装好了的红『色』玫瑰,血红的颜『色』像火焰,像鲜血,娇艳欲滴。
高胜男朝叶欢挑了挑眉:“给钱。”
叶欢不动声『色』。立马掏出钱给店老板。
高胜男『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抱着玫瑰便走出了店门。
叶欢呆了几秒,然后紧跟着她出门,走了数十米远之后。叶欢才压低了声音道:“怎么样?要不要我拿下他?我的身手不错,刚才我也观察了一下那店老板,应该不是练家子。他那样儿的我一个人可以放倒十个……”
高胜男楞了一下,道:“为什么要拿下他?人家卖个花儿招你惹你了?”
叶欢也楞住了:“你……你不是发现情况了,所以找个买玫瑰的借口进去侦察吗?”
高胜男哭笑不得:“谁告诉你我进去是为了侦察?”
“不然你干嘛买玫瑰?”
“我为什么买玫瑰呢?”
“是啊,为什么呢?”
高胜男忍着笑意,慢吞吞道:“因为呀,我就是想要你送我一束玫瑰,就这么简单。”
叶欢:“…………”
谁说女人不容易懂?这不挺单纯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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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欢当晚便回了军营。
他发现陪高胜男查案根本就是一件很无谓的事情。她的查案方法就是四处瞎走瞎逛,再跟花店老板随便扯几句无关痛痒的家常,照这种查法儿,猴年马月才能抓到凶手。
欢哥决定不伺候了。于是不顾高胜男苦苦哀求,非常坚定的回了军营。
再过十几天就要军事演习了,现在的叶欢已真正将自己当成了军人,军事演习这么热闹的事情怎能少了他参加?他一直打算演习的时候托个炸龘『药』包摆个董存瑞造型呢。
进军营的时候已是晚上,叶欢气冲冲的直奔何平的办公室,不敲门也没喊报告,叶欢砰的一脚踹开门:“姓何的,你个孙子太无情无义了吧?”
何平毫不犹豫把他借调给高胜男一事叶欢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他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发飙。
门被粗暴的撞开,叶欢刚骂完这一句便楞住了。
办公室里不止何平一个人。
除了大队政委耿志军。还有一个熟人,嗯。老熟人了。——沈家老五沈笃智。
沈笃智穿着正式的军服,肩上两颗金星闪闪发光,正一脸严肃的跟何平和耿志军说着什么。
叶欢发现自己发飙发得不是时候……
见叶欢闯进来,三人都楞了一下,然后同时注视着他,目光很不善。
叶欢决定暂时不发飙,先扮猪,以后扮老虎,当然,不排除以后也只能扮猪。
“三位这么晚不睡……呵呵,斗地主啊?”叶欢搓着手干笑。
“你这么晚来干什么?”沈笃智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位时常出圈儿的侄子。
特种部队需要刺儿头,不过……这位侄子身上的刺比豪猪还多,未免刺得太过分了。
叶欢『舔』了『舔』嘴唇,干巴巴道:“我……我刚才睡觉做噩梦,梦到队长把我最后一只鸡翅膀吃了,午夜梦回,心气难平,『尿』『尿』路过队长办公室,顺便进来谴责一下……”
沈笃智一脸怒气,仿佛完全不认识叶欢是他侄子,扭过脸对何平冷冷道:“部队上下等级森严,你手下的兵竟然敢指着你的鼻子骂,哼哼,何平,你真是带兵有方啊。”
何平啪地立正,大声道:“报告首长,是我的错!十分钟以后,我会把他揍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叶欢哭丧着脸道:“没那么严重吧?当我梦游不行吗?”
沈笃智冷冷瞪他一眼,道:“既然进了军营,你就要时刻记住,你是一名军人!军人有铁的纪律。不遵守纪律便要受到惩罚!”
叶欢也回瞪着他,然后啪地立正:“报告首长,姓何的不准揍我!”
“为什么?”
“他敢揍我,我妈会把你揍得连我爷爷都不认识!”
…………
…………
沈笃智没再理会叶欢,转身朝何平道:“任务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
“这次只准赢,不准输,输了别回来见我,蓝剑大队的番号取消。我再组建一支新的特种大队。”沈笃智说这话时斩钉截铁,表情很冷酷。
何平和耿志军的神情同时一凛,接着立正站得笔直,异口同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叶欢精神一振。急忙追问道:“什么任务?有没有我的份?”
上次解决人质危机开了个好头儿,叶欢现在对自己有一种盲目的自信。
何平犹豫了一下,然后看着沈笃智欲言又止。
沈笃智复杂的看了叶欢一眼。短暂的沉默后,不易察觉的点点头。
何平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你想参加?上次你不是还抱着我的大腿哭着喊着别让你上战场送死吗?现在胆儿肥了?”
叶欢干笑:“人总有年少青涩的时候嘛,不能老拿以前的老眼光看人呀。”
这次叶欢倒不是胆子大了,说到底还是为了肩上的军衔,上次『操』场上跟战友们比军衔的事件让他受到了深深的刺激,这厮现在做梦都想着升衔儿,沈笃智跟他说过。只要为国家立下功劳,他必不吝军衔和军功章,这是今天叶欢主动要求参战的最大原因。
何平微微一笑道:“想参加这次行动可以,给你5分钟。配好标准装备,5分钟后『操』场集龘合出发。”
叶欢兴奋的立正,大声道:“报告队长,还有一个问题!”
“说!”
“这次行动如果立了功,能升军衔不?”
“可以!”
“能当将军不?”
回答他的,是何平重重的一记兔儿蹬,把叶欢踹出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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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接任务了!
叶欢有点兴奋过头,这回如果能立功。那么自己这个一级士官多少也该升一升了吧?叶欢的期望不过分,只求能升个中尉就好。——其实也很过分了。
临行前。沈笃智给大家做了简短的战前动员,号召大家勇于奉献。不怕流血牺牲,以军人的荣耀来捍卫国家的尊严,给予宵小以毫不留情的打击。
接下来,首长亲自为每个战士整理军容也是行动前必备传统之一。
走到叶欢面前时,沈笃智的表情有些沉重,定定注视他半晌,终于叹了口气,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万事小心,别丢了沈家的脸!”
叶欢心里咯噔一下,沈老五这表情不对呀,这哪儿是送别,分明跟送葬似的……
——自己是不是又做错了一道人生的选择题?
三架巨大的武装直升机的螺旋桨在『操』场上卷起漫天的尘土,叶欢穿着『迷』彩服,肩上挂着95g式自动步龘枪,神『色』冷峻的上了直升机。
这次的行动规模比较大,一共出动了蓝剑大队三个满编特种小队,每队12人,一共36人。
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武装直升机缓缓启飞,很快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
三架直升机将三个特种小队载到了离营地不远的卫戍军区机场,一架大型军用运输机正静静停在机场上,运输机尾部悄然洞开,像一只钢铁巨兽张开了大嘴。
下了直升机,36人直接上了运输机,飞机重重颤抖了一下,尾部舱门合拢,接着便在跑道上缓缓爬行,加速,直冲夜空。
直到运输机平稳飞在夜空中时,坐在飞机上的叶欢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这次行动的具体内容。
“队长,咱们这是去哪儿呀?”
何平坐在叶欢旁边,正闭目养神,闻言眼皮都没睁,淡淡道:“黔南省。”
“去那儿干嘛呀?”
“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
“具有暴力内容的血腥任务,以单兵热武器击杀为主。”
“队长,……咱能不说废话吗?”
何平无奈的睁开眼瞧着他,道:“任务的具体内容是丛林作战,打击毒贩。”
叶欢吃惊道:“打击毒贩这事儿不是西南军区和边防缉毒武龘警干的吗?关咱们卫戍军区啥事?”
何平只好耐着『性』子解释:“因为近几个月边境的毒品入境量突然加大,而且情报上说这次有两伙非常难缠的毒贩要进来,西南军区和卫戍军区半个月后有一场军事演习,双方军区首长进行沟通后,一致决定分别派出各自的特种大队,对这两伙毒贩进行围剿,以此判定两支特种大队的战斗成绩……总而言之,你就当从现在开始,两个军区的演习已经开始了,不同的是,这次咱们是实弹演习,枪子儿打在身上会死人的。”
叶欢眼皮猛跳,能让杀人如麻的何平从嘴里蹦出“非常难缠”四字评语的,到底是怎样一伙妖孽的毒贩?
“什么毒贩那么厉害?”
何平神情有些沉重,缓缓道:“情报上说,那两伙毒贩受过专业的丛林作战训练,他们的教官是美军海豹战队前队员,退役后受雇于贩毒组织,他们的单兵素质非常强悍,死在他们枪下的缉毒武龘警和军人不知凡几,在我国的国境线进进出出如入无人之境,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彻底的消灭他们,或者,……被他们消灭!”
叶欢沉默……
“怎么?怕了?”何平似笑非笑的睨着他。
“……不怕!”
“不怕为什么出那么多汗?”
“运输机坐着不舒服,里面很热……”叶欢汗出如浆,嘿嘿干笑,然后转身用力拍打着驾驶舱的铁壁:“喂!开飞机的,前面靠边停一下,老子要下去!”
第205章 男儿赴死何所恃
第205章 男儿赴死何所恃
运8军机,这是叶欢现在所乘运输机的机型,这架能满载96名全副武装士兵的军用运输机现在只坐了36名蓝剑特种大队的战士,偌大的机舱内显得空dàngdàng的。
运输机的巨大轰鸣声此刻听起来那么的刺耳,军用运输机的质量是顶呱呱的,事故率比民航飞机更低,但有个最大的máo病,那就是坐起来很不舒服,不但噪音巨大,而且飞行时机身非常颠簸,铁长凳,铁地板,铁内壁,线条粗犷不羁,没有民航舒适的高靠椅背,也没有笑颜如huā的空中小姐递饮料,这些叶欢都不介意,他最介意的是,此刻这架运输机正载着他们飞向生死未卜的黔南省丛林……
叶欢总算知道这次执行的是什么任务了。
说得正义点,这是为国家为人民献身,说得悲观点,这是一脚踏进了鬼mén关,不管是正义还是悲观,这次行动的实质是……十死无生。
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冒出,擦去,又冒出。
叶欢的笑容僵硬得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还没解冻的猪ròu。
“玩命的事我也干过,我……不怕那次面对穷凶极恶的匪徒,不也是靠我一个人独闯匪窝给干掉了吗?……老子是有实力滴”叶欢干巴巴的给自己壮胆儿,眼里却不知怎的蓄满了泪huā。
何平斜睨他一眼,淡淡道:“那次能跟这回比吗?匪徒再怎么厉害,无非就几把枪,两公斤炸yào而已,你问问咱们这些战友,他们经历过的战斗哪次不比上回对付匪徒凶险?”
“咱们这次要对付的毒贩跟上回的匪徒相比……”
何平断然道:“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我就这么比喻吧,这次我们对付的是最凶残的,而且单兵能力,丛林生存等等各方面都比我们优秀的敌人,而上次对付匪徒,其xìng质就像是跟幼儿园的小朋友玩摔跤……”
叶欢的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下来了:“队长,咱们就这三十几个人,对付那些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亡命毒贩,兵力是不是有点单薄呀?要不你现在放我回京城,我走走后mén,托托关系,叫中央军委派一个集团军带着核武器过来灭了他们……”
何平看他的目光像看着一个白痴:“集团军?还核武器?就算你关系通天,你觉得国家有可能会在边境闹出这么大动静吗?现在的国策是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动用大部队剿灭毒贩,不但小题大做,军费开支不菲,而且会给国际上一种霸权国家的错觉,所以现阶段的任何对外军事行动都只能秘密的以小股部队突袭的方式去进行。”
何平仿佛存心想把叶欢吓死似的,接着道:“其实最难对付的并不是这伙毒贩,毒贩再厉害也是血ròu之躯,一枪过去照样一个血窟窿,丛林里艰难的生存环境才是我们最大最恐怖的敌人……”
眼中有了一种mí离的感慨,何平叹息道:“以前的丛林作战任务,有的战友晚上睡在身边,第二天醒来就变成了一具尸体,身上唯一的伤痕只是一个比针眼还小的红点儿,不知被哪种剧毒的昆虫叮过一口,行进在丛林中,往往是满编的一个小队进去,而真正第一次跟敌人jiāo上火却已只剩两三个人,牺牲的战友不是死在敌人的枪口下,而是在行进过程中被丛林的各种沼泽,野兽,毒蛇,昆虫害死,任何预兆都没有,前一秒他还跟你有说有笑,下一秒也许就变成了一具毫无感觉的尸体……”
何平说这话时眼神很空dòng,仿佛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的声音似的,叶欢浑身不由自主打了几个哆嗦,脸sè立马透出一种跟死人一样的灰败。
“昨天还跟美nv吃着火锅唱着歌,今天就要踏进鬼mén关了,老子招谁惹谁了啊?”叶欢的眼泪哗哗的流。
愤愤的盯着何平,叶欢怒道:“姓何的,老子不过才受训两个月,你却让老子干这种玩命的活儿,你想害死老子是不是?”
何平瞥他一眼,淡淡道:“你别忘了,这回是你自己主动要求参战的,我有心不让你来吧,你还哭着喊着求我,拦都拦不住……”
沉默……
啪
机舱内一声脆响。
“好好的干嘛扇自己耳光,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何平脸上的笑容就像给ji拜年的黄鼠狼似的。
“……机舱卫生没搞好,有蚊子。”叶欢面不改sè的解释,脸上五道红红的指痕很醒目。
…………
…………
“我能临时退出吗?”叶欢朝何平lù出讨好的笑:“……突然想起来,临走时家里炖着汤还没关火呢,引起火灾就太对不起人民群众了。”
何平笑得有点不怀好意:“怎么?不想升军衔了?”
“这次我发挥风格,把升军衔的宝贵机会留给别的战友,大家比我更需要它……下回有什么比较容易的事能升军衔,记得一定要叫上我,比如扶老nǎinǎi过马路等等……”
何平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憋着笑道:“我呢,其实也不反对你退出,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
叶欢表情一呆:“为什么?”
话音刚落,机舱顶部的红灯亮了起来,接着刺耳而急促的警报声开始嘟嘟的大响。
众战士如同听到了命令一般,同时站起身,然后纷纷从长凳后拎出一个硕大的mí彩包背在身后,最后从包上扯出一根绳,挂在机舱内壁两侧的钢索上……
叶欢的眼睛徒然睁大,心里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队……队长,不是先去机场吗?”
“命令紧急,没那闲功夫,直接在丛林上方空降。”
“空……空降?”叶欢嘴chún抖了一下,灰败的面孔瞬间变成一片深绿:“……姓何的,你他**坑爹啊受训两个月,你自己回忆回忆,老子练过跳伞吗?”
正在检查伞包的何平闻言一楞,接着一拍大tui:“靠,你别说,我还真忘了这事儿……”
叶欢满怀希冀的看着他,没练过跳伞应该不会让老子空降到丛林送死了吧?
没想到何平却弯腰将伞包给叶欢背上,将伞包后面的一根绳子挂到飞机内壁的钢索上,道:“其实跳伞很简单,现学现会……”
没待叶欢拒绝,何平径自解释道:“挂在飞机上的这根绳是主伞绳,你跳下去以后降落伞会自动打开的,如果主伞出了意外没打开,那也没关系……”
从伞包后扯过另一根绳子,何平道:“看到它了没?把它拽在手心里别松手,这是备用伞,主伞没打开还有这一道保险……”
叶欢带着哭腔道:“如果备用伞也没打开呢?”
“不会那么背吧?”何平迟疑的表情令叶欢充满了绝望。
使劲拍了拍叶欢的肩,何平一脸凝重道:“如果备用伞没打开……”
叶欢眼睛一亮,难道还有一道保险?
“……我会请示军区,追授你为烈士。”
…………
…………
刺耳的警报声仍在嘟嘟的鸣叫着,5分钟时间检查装备和伞包后,颠簸的运输机尾部舱mén缓缓打开,高空的剧烈气流瞬间灌入舱内。
“不跳老子说什么也不跳老子不要当烈士,老子要活着喝酒吃ròu玩nv人……”叶欢哭喊着抱住何平的大tui死不松手,旁边的政委哭笑不得,战友们却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幕太熟悉了,上次对付匪徒的时候这家伙也是这么一副嚎啕大哭的形象,不知道这一次队长会不会把他绑了扔下飞机?
何平被纠缠得不耐烦了,舱内的警报声越发急促起来,运输机已围着预定空降地点转了好几个圈。
“一级士官叶欢,立——正”何平厉声喝道。
这样的命令听过很多次了,叶欢条件反shè般站起身,啪的一下站得笔直。
“叶欢,你看,好好看看……”何平勾着叶欢的脖子,指着尾部大开的舱mén外,那一片绿sè葱葱的群山峻岭:“……这是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大好山河”
“bo澜壮阔……”叶欢刚发出这一句感慨,便冷不防被退后两步的何平一脚踹下了飞机。
“啊——”惨叫声渐渐消失在飞机下方。
“知道bo澜壮阔还不赶紧给国家去拼命兔崽子”何平喃喃的骂了一句。
转身用喷着怒火的两眼瞪着剩下的特战队员们,何平冷冷道:“还有谁需要我送他一程的?”
队员们浑身一凛,纷纷自觉的往机舱外纵身一跳,深沉的夜空下,一个又一个的特战队员像下饺子似的,借着夜sè的掩护,往丛林的深处急速落去……
运输机在丛林上方盘旋了一圈后,笨拙的摇了摇机翼,向这群为了国家而奔赴凶险战场的可爱军人们致敬,然后在夜sè中往北返航……
原始丛林里迎来了一批不速之客,人未到,声先至。
“啊——我x,日,日,日……**先人”一道高亢绵长的惨叫声从天而降,快速坠落的身躯每碰到丛林参天大树的枝桠,便发出一个“日”字单音,日了很多次。
嗤啦——
刺耳的布帛破裂之后,叶欢的惨叫声也嘎然而止。
五脏六腑火辣辣的疼,降落时不知被那些粗壮的树枝撞了多少次,叶欢觉得自己好象受了内伤,而且脑袋也很痛,尽管带了钢盔,但耳中仍旧一阵嗡嗡的蜂鸣声,可能刚才降落时头部也受到了撞击。
痛苦
这是叶欢此刻唯一的念头。
几分钟后,当他恢复了神智,便被目前的处境刺ji得差点崩溃。
此刻的叶欢高高挂在半空中,降落伞的伞绳与无数树枝纠缠在一起,令他整个人悬挂在高高的树枝下,乍一看就跟想不开找了根粗树上吊的死亡现场似的,低头一看,自己离地面大约有二十多米高,六层楼的高度,没事长这么高,这棵树是不是有病啊?
叶欢现在的处境很超凡,可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这会儿如果他穿的是一身道袍,估计愚昧的百姓们看到他非给他磕一个不可,整个儿一飘在半空的神仙呀。
神仙现在很难受。
启动了伞包肩带上的紧急传讯器以后,叶欢便干脆什么也不做,挂在半空中闭目养神了。
自救没法救,那些自己割断伞带脱困的所谓电视剧都他**忽悠人的,二十米的高空,如果他割断伞带掉下去,其下场比一团摔烂了的ròu酱好不了多少。
所以现在只能等何平他们通过传讯器找到自己的坐标方位,然后把他救下来。
原始丛林很静,静得只有几声昆虫的鸣叫,叶欢挂在半空中,仰头望着夜空的繁星。
直到此刻他还仿佛在做梦一般昏昏噩噩,白天还跟高胜男在繁华的京城里逛街查案,怎么才过了几个小时自己就被挂在遥远的黔南省原始丛林里的某根高达二十米的树枝上了?
命运真他**是个狗*养的杂碎
更严重的是,高科技的东西从来不怎么靠谱儿,万一何平无法通过传讯器找到自己的准确方位,自己是不是就一直得挂在这里,直到被活活饿死,或者被路过的蟒蛇一口吞下?
越想越害怕,一种无形静默的恐惧渐渐吞噬着叶欢的心。
“救命啊——”叶欢很不争气的大叫起来,凄厉的呼救声惊起丛林里无数夜栖的鸟儿。
…………
…………
四个小时后,叶欢终于被何平和战友们救了下来。
天幸传讯器这种军工产品不是山寨货,天幸叶欢的运气好,那么凄厉的呼救声居然没引来野兽和蟒蛇,总而言之,叶欢被救下来了。
救下来时他已快昏mí,无论谁被挂在树枝上整整四个多小时,都不会太好受的。
“饿不饿?”何平瞧着他的目光带着笑意。
“不饿。”
“有什么需要?”
“有,给我一张回城卷……”叶欢气息奄奄犹不忘争取当逃兵。
“这个真没有,来都来了,至少也要刷完怪,涨完经验值,再捡几样极品装备再走吧?中尉军衔在朝你招手呢……”何平看着身后的队员们,沉声道:“原地休息半个小时,然后开一个简短的战前部署会议”
36个人,分三支满编小队,叶欢被分配到政委耿志军为小队长的这一组。
战前的部署不算太简短,话不多的何平这次显得有点罗嗦。
“我们要对付的,是生活在缅甸深山种植罂粟的一群农民……”何平冷冷一笑,道:“别小看了这群农民,他们和我们自己国家的农民不一样,他们是一群有着先进现代武器的缅甸武装农民,这些年靠着毒品发了一大笔横财,50年代,一群国民党败逃军官和士兵手执武器,征服了那些不máo之地里生活的山民,并将他们装备起来,日夜训练,这群国民党军人各占一块地盘,自称将军,缺乏军费便叫那些山民种植罂粟,制造鸦片,久而久之,那些不máo之地便成了他们发财的金山银矿,毒品的巨大利益让他们越发停不住手,手下si军越扩越多,买卖越做越大,由他们手里制造出来的鸦片,毒品等等毒品卖到了全球各地……”
“……所幸这群败逃的国民党官兵还算没有泯灭作为一个中国人的良心,毒品倾销全球唯独没有销往我们的国家,只不过江山一代换一代,旧的将军老去,新的将军起来,如今的形势已大不一样,根本不存在良心一说,毒品买家谁愿给钱他们就卖给谁,我们国家也不例外,所以近年来销往我国的毒品越来越多,我边防缉毒武警防不胜防,而这就是我们今天空降在这片原始丛林的目的……”
何平缓缓环视众人,yin沉着脸一字一句道:“军区派我们蓝剑大队来的目的,就是消灭这群武装毒贩从现在开始,我们所经过的每一个村落或许都会受到他们猛烈的攻击,我们所遇到的每一个外表忠厚憨直的山民,或许手底下都沾满了我们缉毒武警们的鲜血,这座丛林就是我们的战场,我们是共和国军人,军人在战场上不能存有任何怜悯和同情,否则死的将会是你自己”
“我们布下的情报线两天前传来消息,国内某不知名买家出资,一伙最强悍的毒贩将会向我国出售500公斤4号毒品,并且由他们组织武装队亲自押送,jiāo货地点就在这个丛林的某处,我们的具体任务就是……找到并消灭接货的买卖双方,销毁这批毒品”
任务介绍完毕,何平站起身,缓缓环视着面前数十张熟悉而年轻的面孔,这些人现在都活着,然而从下一刻起,一直到完成任务归国,他们会有多少人死在这片丛林中?有多少人会变成烈士墓碑上一张冰冷的黑白照片?
忍下心头万千思绪,何平的声音有些伤感。
“同志们,军人以身报国是本分,既然当了兵,生死二字便该抛之脑后,你们是我何平带出来的兵,不管到了任何艰难恶劣的环境下,我希望你们都不要丢了军人的荣耀,你们要时刻记住,我们国家今日的和平,是靠我们这些军人浴血厮杀争来的各位,任务艰巨,生死难卜,你们要尽可能的保重自己。”
说完何平立正,朝众人敬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
众人注视何平,肃然的沉默中,大家举手还了一个军礼,庄严而凝重。
男儿赴死何所恃?一腔热血未冷而已
“现在我命令,出发”
第206章 何须马革裹尸还
位于东南亚地区的缅甸,老挝,泰国三国交界地带,是世所闻名的“金三角”地区。
金三角,世界最大的毒谮品来源地,从19世纪末开始便一直为世界输送鸦片,海谮洛谮因等毒谮品,与阿富汗,伊朗,巴基斯坦三国交界的金新月地区,以及哥伦比亚,委内瑞拉交界的银三角地区,三地并称世界三大毒谮品源,其中金三角地区每年运往世界各地的海谮洛谮因占全世界毒谮品总量的60%以上。
60%这个数据或许有点笼统,如果以具体数量来说的话,金三角每年提供给世界各地的毒谮品大约在3000吨以上。
这里,聚集着一群制造灾难和悲剧的魔鬼。
这个丛林里的每个村落或许都是种植罂粟的产地,所遇到的每个山民或许都受过毒枭们良好的军事训练,面lu憨厚笑容的同时,也许就会不知从哪个旮旯窝里端出一把ak47对着你扫『射』。
从何平以下,所有人都很清楚这次的任务将是怎样的艰巨,不但会遇到与毒贩前所未有的ji烈交战,更要命的是,生存环境异常险恶的丛林将是他们最大最恐怖的敌人。
他们,在魔鬼的狰狞大嘴里前行。
**
或许何平实在太腻歪叶欢了,他被分到政委耿志军一组,与他同组的恰好是营地同宿舍的红狼,苍狼和豺狼以及另外七个平日还算谈得来的战友。
这个安排估计也是出于何平对叶欢照顾的考虑,训练再刻苦。毕竟跟实战是两回事,有相熟的战友照应着,生存下来的几率相对大了很多。
36人分成三个小队,三个小队呈扇形展开,缓慢而谨慎的朝丛林深处进发。
对于自己被分配到耿志军这一组,叶欢打心底里不满。暗里把何平的祖谮宗十八代都日了个遍,原因很简单,这位同样上校军衔的政委实在是太……
“叶欢同志,我们是部队,是人民的军队。军队有着良好的传统,不恃强,不凌弱,你怎么能让战友帮你扛枪呢?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谮血。这些道理每周的政治思想课上我都跟你们教过呀。战友帮你扛扛枪没什么,假设现在咱们突然遇到敌袭,你的枪在战友手里,你拿什么跟敌人交战?……你看看,我话没说完你怎么把绳子也丢了?绳子虽然不是武器,但它是我们攀山爬树的必备工具。再说『乱』扔会留下痕迹,引来敌人……”
“政委。我……错了!”
面对冷酷的队长何平都从不曾低头的叶欢,这会儿在政委耿志军絮絮叨叨的长篇大论中泪流满面的认错了。
耿志军lu出了欣慰的笑容:“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叶欢,事实证明,只要虚心接受批评,任何犯过错误的同志都是能挽救的,哪怕像你这种在外人眼里看来无可救『药』的同志,只要学会虚心,还是能够浪子回头,并且回到我们的**队伍里来,成为最坚定的**战士……”
“政委,咱专心行军吧,您别说了……”叶欢流着泪苦苦哀求。
“嘶……说起浪子回头,我想起了几年前咱们蓝剑大队也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刺儿头兵……”耿志军的表情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叶欢:“…………”
终于理解大话西游里面孙猴子为什么要杀唐三藏了,老实说,这会儿他都有了一股把政委绑了献给毒贩的冲动。
…………
…………
小队在丛林中行进了两天,这两天风平浪静,但是行程却很慢,平均每天只能推进十几公里,原始丛林里行进实在太艰难了,不但要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而且还要面对许多未知的危险,叶欢就曾经亲身体验过宿营时一条碗口粗的花斑蟒蛇从自己身边游移而过。
不知是叶欢运气好还是蟒蛇风格高,反正路过他的时候蟒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以一种高傲的姿态游过去,叶欢当时已吓得『尿』了ku子,脸sè绿得跟中了毒似的,蟒蛇过去以后很久,叶欢才捂着脸失声痛哭,整个人吓得快疯了,一直喃喃念叨着要回家,要找妈妈……
离情报显示的毒贩交货地点还有三天的路程,在这个与外界文明完全隔绝的地方,叶欢他们只能靠着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走到第三天的时候,叶欢已坚持不住了。
他毕竟只是一个才受训两个月的新兵蛋子,无论是体能还是丛林行军的经验,都远远不如耿志军和红狼这帮老兵油子。所以到了后来,只能由耿志军和红狼两人架着叶欢在崎岖的山路上蹒跚行军,整个小队的行军速度也大大减慢。
“呼……呼叫直升机,把我送回京城疗养,同志们,我就不给你们拖后tui了……我在京城等着你们胜利凯旋的消息……”叶欢整个人挂在耿志军肩上,身上的微冲,手雷,震动雷,以及弹谮夹等等重物都已被整个小队帮着背了过去,饶是如此,叶欢仍是一副奄奄一息的弥留模样,念念不忘中途开溜。
害怕死亡是每个人的天xing,叶欢只是普通人,顶多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但死亡的威胁还是令他不由自主的想当逃兵。
“叶欢同志,我们不会抛弃任何一个战友,你也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相信自己,你能行的!”耿志军满头大汗,仍旧咬着牙给他鼓劲儿。
“政委,你就发发慈悲让我走吧,我真不行了!”叶欢哀求道。
“不行也得行!人不『逼』一『逼』自己,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你的极限远远没有ji发出来,再难的路咬一咬牙就过去了,我们**军人连死都不怕。还怕这小小的丛林么?叶欢,ting直xiong膛大步走!”
叶欢:“…………”
政委这家伙当兵以前肯定搞过传销。
小队其他几个战友跟在后面嘻嘻直笑,豺狼嘿嘿怪笑道:“政委,你就别『操』这闲心了,叶欢这小子摆明了偷懒呢,别看他现在这副快断气儿的模样。一旦碰到危险跑得比狗还快……”
耿志军回头瞪他们一眼,不满道:“战友累成这样了,你们还说风凉话,回营以后一人给我写份检查!”
豺狼嘿嘿一笑,接着面sè大变。尖利着嗓子大叫了一声:“啊!蛇!叶欢,好大一条在你后面追……”
嗖!
整个人挂在耿志军肩上气息奄奄的叶欢身形化作一道黑烟,眨眼间跑得没了影儿,姿态那叫一个精神抖擞矍铄。
…………
…………
叶欢归队时脸sè有点赧然,耿志军一脸铁青的瞪着他:“还要不要呼叫直升机把你送回京城?”
“不用了……”叶欢干笑。
“你的武器。弹谮夹。手雷……”
“我自己扛……”
“完成任务回营地……”
“我写一份深刻的检查,篇幅不少于800字……”叶欢一脸门儿清。
“战友们帮你扛装备……”
“回京城,全聚德烤鸭伺候!”
耿志军淡定的点点头:“讲究。”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惊起山林一群燕雀。
**
行军第四天,距离毒贩交货地点只有两天路程,小队队员们神sè凝重起来。一路上基本没怎么说话,前进停止全部换上了军事手语。整个队伍的行进过程全部保持静默状态,除了不准开口说话。走路也被要求尽量不准发出异常的声音,免得惊起丛林里的动物,被敌人所发现。
小队的行进方式也以战斗队形向前推进,三三制交替掩护前进,众人的神经高度紧绷,小心而缓慢的向前移动,如此一来,小队的行进速度愈发迟缓了。
欣慰的是,这一路上叶欢居然跌跌撞撞的走过来了,回头想想一路的艰辛,连他自己都感到吃惊,那个曾经在宁海每天混吃等死的小混混怎么可能有如此的毅力闯过这片死亡丛林?
捱到快日落时,耿志军宣布今天行军结束,找地方宿营,黑夜里的丛林更充满了不可知不可测的危险,为了队员们的生命负责,耿志军是不会选择在夜晚行军的。
众人慢慢走到丛林深处,一块直径十余米的小池塘赫然出现在大家眼前。
众人一喜,不待耿志军下令,大家便纷纷朝池塘跑去,宿营之前如果能饱饱的喝几口水,在不发出声音的前提下静静的给自己洗个澡,对这群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军人来说,无疑是难得的享受。
耿志军看着池塘附近铺排着的厚重落叶,以及……四周寂静得连昆虫的鸣叫都全无一丝的环境,寂静中泛出几分令人绝望的死气,呆了几秒之后,丛林经验丰富的耿志军忽然脸sè一变,大声命令道:“不好!全部都给我回来!这是命令!”
众人一楞,还没等反应过来,忽然便听到了一声闷谮哼,众人回头望去,骇然发现一个外号名叫土狼的战友站在池塘边铺满了落叶的空地上,而他的身躯,正以肉谮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往下沉着……
“沼泽!我谮日!”叶欢不是傻谮子,立马便明白那是什么,当即便瞋目裂眦大叫出声:“***,快拿绳子救人!”
话音刚落,几条粗绳索同时准确的甩到了土狼的身前。
“土狼,别慌,别『乱』动,放松身体,用手抓谮住绳子,我们把你拽出来!”
众人纷纷发力,然而他们的心和土狼的身躯一样,以不可阻挡之势缓缓往下沉着。
身陷沉积不知多少年而形成的沼泽里,岂是几条绳索能拽得出来的?
强烈的求生意志令土狼紧紧抓谮住了抛过去的那几条绳子,自己也借着绳子的力道往前爬,然而他的身躯却越陷越深,几个呼吸间。大半截身子已经被落叶下的黑sè沼泽淤泥拖了进去,只剩xiong谮部以上还留在外面。
“抓紧啊,使劲啊!”叶欢拽着一条绳子拼命的往外拉扯,绳子的另一端,土狼也双手用力的往外拉着,想摆脱沼泽淤泥里那莫名的巨大吸力。
然而。人的力量怎能与大自然相抗?
眼见着土狼的身躯陷得越来越深,众人拼命用力之下也无法阻止土狼越来越下沉的身躯。
叶欢腮帮子咬得紧紧的,额头上的青筋不可遏止的突突直跳,眼睛里布满了通红的血丝,手下却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的拉扯着那条等于是战友生存唯一希望的绳子。
眼泪不知不觉流了出来,叶欢犹自不觉,他的思想已变成了一片空白,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拉他出来。让他活着!
人与大自然的抗衡。终于还是失败了。
过了一两分钟,土狼的身躯已深深的陷入了沼泽中,淤泥已漫到他的肩膀部分,并且还在以肉谮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下沉着。
众人一声不吭的仍旧往外拉扯着绳子,然而土狼却已悄然松开了手,定定看着泪流满面的战友们。土狼惨然一笑,断断续续道:“不必了。兄弟们,就算把我的手臂拉断了我也出不来。给我留具全尸吧……下辈子投胎至少不用缺胳膊断tui谮儿了。”
“土狼,你他谮妈抓谮住绳子啊!我们一定可以把你拽出来!”叶欢在沼泽边痛哭失声。
“叶欢,别犯傻,我已救不得了,不……不就是一条命吗,老谮子……老谮子二谮十谮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土狼虚弱的大笑。
情知已不可挽救,耿志军流着泪哭道:“土狼,我的兄弟,你还有什么心愿赶紧说,兄弟们一定为你办到!”
土狼眼中浮出几分依恋,喃喃道:“家里……”
耿志军断然道:“你家里的老娘和弟弟,部队管了,兄弟们管了,你老娘我们给她养老送终,你弟弟我们保他上大学,将来混出个人样儿!”
土狼终于lu出释然的笑容:“我没有牵挂了……”
淤泥已漫到土狼的下巴,弥留前的最后几秒,土狼缓缓环视众战友,虚弱笑道:“兄弟们,下辈子咱们再一起喝酒,我……上路了。”
话音落,土狼的身躯已全部沉入了沼泽之中,连头发丝都看不到一根了。
叶欢呆呆注视着平静的黑sè沼泽,眼神无比空洞,不知站了多久,忽然扑通一声跪倒,大哭道:“没了,土狼没了!尸骨无存啊!我谮日……”
众人也呆呆的站着,眼泪不由控制的纷涌而出,四周的空气中充满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痛和悲伤。
几分钟前还活蹦『乱』跳的战友,现在整个人陷没入了沼泽中,连尸体都找不着,历惯了生死的特种战士们此刻仍旧悲伤得不能自已。
悲伤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耿志军忽然跳了起来,拳脚没头没脑的朝队员们身上揍去,一边揍一边哭着大骂:“你们这群***!老谮子没下宿营命令,你们跑那么快赶着投胎啊?一个个都是征战多年的老兵了,这点控制力都没有,以前的训练和实战你们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
软软谮瘫坐在地上,耿志军再也不复政委的威严,嚎啕大哭道:“活生生的一条命,一条人命啊!我们的兄弟啊!再也见不着了,你们还老谮子的兵来!”
“……他老娘把活蹦『乱』跳的儿子送到我手里,老谮子连骨灰都没法还给人家,老谮子怎么跟他老娘和弟弟交代啊,你们告诉我,老谮子怎么跟他家人交代啊……”
众人的眼泪愈发止不住,纷纷大哭起来。
“政委,你别说了,以后我们就是土狼他老娘的儿子,亲儿子!”众人流着泪,在那片刚刚吞没过战友兄弟的沼泽边庄严起誓。
*
这一夜,众人仍旧在池塘边宿营,可大家都没有睡,围在沼泽边静静谮坐着,眼泪流了一夜,也静静的陪着逝去的战友度过了最后一夜。
叶欢抱着膝盖也呆呆的坐了一晚,凝视着前方的沼泽,想到它吞没过朝夕相处的战友,心中便不由自主感到一阵深深的哀痛。
土狼临死前那张微笑的脸庞反复在脑海中浮现,那么的坦然,无惧,而自己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沼泽吞噬。
生命给予了这群军人什么样的意义?怎样的信念支撑着他们坦然面对死亡?临行的笑容仿佛赴一场盛宴般轻松,他死前在想着什么?
这一夜,叶欢思考了很多,一夜间他仿佛也懂得了很多,成长了很多……
天亮启程,众人收拾行囊,留恋的最后看了一眼那片沼泽,然后站好队列,同时朝沼泽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接着继续开赴前方。
耿志军仍在流泪,在沼泽边留下了一句话。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第207章 丛林激战(上)
接下来的行军一直沉默着。
昨天以前的欢声笑语早已消失,每个人的脸上lu出沉痛的表情,大家都经历过生离死别,然而每一次仍旧叫人痛彻心扉。
叶欢也走得很沉默,他见过生死,然而却是第一次见到朝夕相处的战友死在他面前,死在离他不足5米的位置,而他却无法挽救,大自然的威力不是凡人能抗衡的,此刻叶欢才知道什么叫天威不可抗,也清楚的明白了何平所说的丛林里最大最恐怖的敌人究竟是怎样的恐怖。[..|com|]
原来生命在大自然面前是那么的渺小,脆弱,万物之灵的人类也不例外。
12人的小队牺牲了一人,剩下的11人仍旧呈战斗队形继续向前展开,推进。
离毒贩交货地点只有一天的路程了,理论上来说,现在小队已进入了最危险的地带,不但丛林里随时可能出现野兽,瘴气,毒虫等等危险,更有可能直接与毒贩迎面撞上。
经过土狼一事,耿志军愈发谨慎了,每天出发前都命令队鼻们吃下防瘴气的『药』,这样就不会被丛林里的瘴气毒倒,瘴气是最可怕的敌人,它有很多种,而且很多时候都是突然冒出来,人体吸入以后都会呈现中毒症状,快则十几分钟,慢则一个小时就会倒地,轻则口吐白沫儿,浑身抽搐,重则直接死亡。
叶欢有点担心,担心己方武器火力太弱,临上飞机前本来全副武装的他被何平命令卸下防弹衣和许多应该配置的辅助武器,连95g自动步枪也换成了普通的微冲,每人配备四颗手雷,一把军用匕首,两颗防步兵震动雷,以及只够三天的粮食,除此别无其他。
这个配置是出于丛林行军的考虑,很多电视剧里的特种兵穿着厚重的防弹衣,拎着重狙甚至火箭筒在丛林里穿棱如飞,这种情苹其实真的很扯淡,带着如此笨重的装备行军,一天能走几公里就很不错了,甭管多少战机都贻误得干干净净,如果碰到敌人反攻,更是怎一个惨字了得。
牟以丛林行军必须以轻便快速为第一考虑,能不带的东西尽量不带,或许多带一两斤重的东西当时不觉得,然而当你在丛林里走了好几天后,这多带的一两斤东西就会变得比山还沉重。
凡事有利必有弊,行装轻便了,然而在与敌人交火时也显出了小小的弊端,那就是火力明显不够,不能完全以压倒xing火力在第一时间内对敌人形成毁灭xing打击。
这是叶欢最担心的地方。
生死较量时,天时,地利,双方的战术和单兵素娄,以及各自武器的火力强弱,这些都是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必要因素。
胜负有着必然,也有着偶然,这场战斗是胜是负,叶欢心里真的很没底。
小队在丛林的荆棘中悄然而行,发出轻微几不可闻的密密声,时已下午两点,离毒贩们的交货地点越来越近,众人的心也不自觉的高高悬起,此时大家的神经高度紧绷,也许一丝丝不正常的声音都会引起众人的火力扫『射』。
耿志军高举单手握拳,命令停止前进,十分钟休息时间进食进水,然后继续前进。
叶欢此刻想到了一个大家都没想到的问题。
“政委,你和队长老是说情报情报的,这情报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难道毒贩那边有咱们的人卧底?“耿志军瞪他一眼:“无间道看多了吧?哪有那么多卧底?这是军事秘密,你只管执行任务,别的不必多问!”
叶欢苦着脸道:“政委,大伙儿这就马上要为国家拼命了,是生是死咱都认了,好歹也让咱们弄个明白吧?不然我这心里老是挂着个事儿,打起来心里也没底呀。”
耿志军怒道:“就你屁事儿多!别人怎么都不问?”
自从土狼牺牲后,耿志军的脾气变得有些暴躁,平日里那个罗嗦老好人的形象dàng然无存。
叶欢笑道:“别人不问是因为他们相信部队,我问是因为想给自己找点儿踏实,街面上混了二十来年,我学会了一个道理,除了父母兄弟,别的人最好别太相信,特别是关系自己xing命的事儿,一定要特别小心。”
“你你”耿志军气结,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你仍旧是个没回头的浪子,没回到咱们的〖革〗命队伍里来!说穿了你就是不相信咱们的人民军队!”
“政委,你可别『乱』扣帽子,我自己就是人民军队中的一员,怎么敢不相信部队?我只是对情报来源有点好奇而已”叶欢无视耿志军怒冲冲的模样,仍旧嬉皮笑脸,可态度很坚决,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关系自己xing命的情报到底从哪里来的。
一个消息便让三十多人千里奔
o,深入丛林,甚至还牺牲了一名战友,土狼的死让叶欢仿佛一夜间成长了,他觉得应该对自己,对活着的战友们的生命负责,有些事情一定要说穿说透才放心。
二人的争执很快引起了战友们的注意,不少战友对叶欢像对弟弟似的,平日训练和生活里照顾之处颇多,这时也纷纷出来打圆场。
『射』狼悄悄扯扯了叶欢的衣袖,道:“咸吃萝卜淡『操』心,你管这些干嘛?情报来源只能由军区首长以及队长和政委掌握,你问这个是违反规定,要受处分的,行了行了,塞点东西喝点水,咱们马上要赶路了。”
叶欢不满的咕哝道:“在丛林里跟毒贩玩命,咱们等于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耿志军发怒倒也没完全丧失理智,听到叶欢的嘀咕后,瞪起眼睛道:“好,要情报来源是吧?大家都是一个锅里舀饭吃的兄弟,现在一起上战场,我也不跟大家藏着掖着,就给你们说个明白。”
狠狠瞪了叶欢一眼,耿志军道:“情报来源于丛林某个村落的缅甸山民,这个山民原来是那伙毒贩手下的武装人员,由我们边防缉毒武警支队政委亲自争取发展了两年,直到去年才争取成功,并且去年这一年他给我们提供的多个情报经过验证后都说明是准确无误的,这次的情报也是由他提供,经过军区参谋部和边防缉毒武警政委联合分析判断后,都一致认为其准确率还是比较高的,所以军区选择了相信这份情报。。。??
一番话说出,队员们恍然,而叶欢却低垂着头,半晌没出声儿,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耿志军都以为他已偃旗息鼓的时候,叶欢低声咕哝道:“情报准确率高并不是完全准确,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家好好的缅甸山民当着,家里妻儿老母养着,凭什么非得给外国人提供情报?
他就不怕事情败落了毒败杀他全家?人家冒这么大的险到底为了什么?…
耿志军的脸sè顿时yin沉下来:“叶欢,你是什么意思?把话说透了!”
叶欢笑了笑,道:“没啥别的意思,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一个人敢背叛自己的老大,背叛自己的组织,总归要有原因的,或许为金钱,或许为活命,如果说他是被武警政委靠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从此弃暗投明,铁了心当缅jiān,打死我也不信世上有这种人!政委,我就这么跟你说吧,我这人觉悟不高,很容易受youhuo,如果你不给我点儿好处,仅靠两张嘴皮翻动几下就想劝我干点儿不仗义的事儿,说真的,我若答应我是你孙子!”
“你”耿志军气得头顶都冒了青烟“叶欢,何大队长以前说你这人ting混蛋的,我一直还帮你说好话,今天我才发现,何平真没说错,不但没说错,他还低估了你混蛋的程度!”
叶欢也怒了:“背后说人坏话,何平真够孙子的,回去老子再对付他,………老子捏着他把柄呢!”
耿志军板着脸道:“总之,情报来源我跟大家说清楚了,现在我要求大家放下思想包袱,相信军区,相信我,全身心的投入这场战斗,还有问题吗?”
“报告政委!我要求在队伍中殿后!”叶欢站出来大声凛然道。
耿志军这回真怒了,像头愤怒的狮子恶狠狠的盯着他:“战友们都在冲锋的路上,你却要求殿后?叶欢,你还是人吗?”
小队中其余的九人也盯着他,目光有些复杂,失望。
小心驶得万年船,政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情报有问题!我不想傻乎乎的一头钻进毒贩的陷阱里,死了人家还当咱们是二百五。”
叶欢凛然不惧,坦然面对着众战友失望的目光。
耿志军咬牙怒道:“叶欢!我是这个行动小队的队长,这里我做主!你别『逼』我执行战场纪律!”
叶欢冷冷道:“死在政委枪下也好过死在毒贩的陷阱里,政委,你是队长,更要对兄弟们的生命负责,土狼怎么死的你忘了?凡事就怕万一,万一情报真的不准确呢?万一那个缅甸山民反了水呢?万一前面的毒贩给咱们下了套儿呢?政委,我在队伍后面缀着,如果不幸真被我言中,至少我还能从外围杀进去,咱们还有翻盘的机会,凡事留个后手才是明智的做法。”
耿志军浑身一震,昨天土狼临死前那惨然的微笑浮现在脑海中,久久挥之不去。
如果真被叶欢不幸言中,1小队十来号人岂不是真的全撂在这个丛林里了?
耿志军脸sè时青时红,咬牙踱了好几圈,终于狠狠一跺脚:“红狼,『射』狼,你们俩和叶欢一起殿后,距离队伍两百米外警戒前进,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真中了圈套,记得从西面打开缺口,帮助我们突围!”
“是!”三人立正敬礼。
耿志军又狠狠瞪了叶欢一眼,道:“如果丰实证明你错了,叶欢,回了京城你就准备扒了这身军装吧!”
叶欢笑道:“但愿我猜错了,说真的,从小到大买彩票都没中过奖,希望这一次也不例外。”
重新部署了战斗队形后,耿志军下令继续出发。
临走前,耿志军顿了一下,回头疑huo的看着叶欢:“你说你捏住了何大队长的把柄,什么把柄?”
叶欢啪地立正,大声道:“报告政委,我把何队长的妹妹睡了!”
耿志军楞了一下,接着使劲踹了他一脚:“狗东西!造上级的谣,回去让何平收拾你!”
临时分兵为两队,耿志军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就像叶欢说的,凡事留个后手总是好的,只是分兵后小队只剩八人,如果毒贩武装人员众多,兵力和火力这方面必然要落下风。
两个小时后,离情报上说的交货地点只有一公里了,短暂的休息后,大家绷紧了神经,紧张的以三三制战斗队形悄悄前行而上,离情报上的交货具体时间还有11个小时,现在耿志军有充足的时间布置埋伏,埋设反步兵地雷和震动雷,以及占据隐秘制高点对其形成毁灭xing打击。
除非情势有变,真被叶欢那混蛋说中了。
另外两个小队明显还没赶来,耿志军当即也顾不上等他们,战机不可贻误,只要将埋伏布置得妥当,八个人照样可以消灭百十号毒贩。
离预定地点还有五百米左右时,耿志军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接着脸sè大变。
人在丛林里是不能太相信视觉的,有时候眼睛会欺骗自己,丛林枝叶茂密得不见天日,1小小的伪装都能骗过眼睛,如果要选择相信的话,嗅觉和听觉比视觉更靠谱。
鼻子里闻到的味道,耳朵里听到的声音,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绝不会欺骗自己的。
丛林作战经验丰富的耿志军现在闻到了一种特别的味道,一种绝对不该在这丛林里出现的味道。
久经沙场的士兵对铁器和火『药』都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敏感,因为他们接触得最多的也是这两样东西。
耿志军现在闻到的,就是一股淡得几乎不可察觉的火『药』味,若非心细的人绝不可能注意得到,这种味道很轻微,只有淡淡的一丝,然而就是这一丝,仍被耿志军闻到了。
茂密的丛林里,原本应该由他们提前布置埋伏的地点,却出现了火『药』味,这意味着什么?
耿志军脸sè顿时苍白得如死人一般,浑身剧烈颤抖几下,然后身躯踉跄着转过身,不停的朝身后的队员们打着军事手语。
“危险!速退!”
队员们呆楞了一秒钟,简直有点不敢置信,真被叶欢那狗日的说中了?
众人楞过之后转身便往后跑,就在这一刻,身后一百米处轰然一声巨响,接着爆豆般的枪声大作。
特战小队果然中了埋伏。
………
?:被假情报误导而中埋伏,这事儿可不是我瞎编,几年前从某报纸的一则报导边防缉毒武警的记录新闻里看到过,当时颇有感慨,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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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丛林激战(中)
“快退!”
爆炸声响起的同一时间,耿志军顾不上使用军事手语,尖利着嗓子大吼着下了命令。
队员们转身便跑,借着丛林茂密枝叶的掩护,纷纷一头钻进了树丛中,一颗颗子弹尖啸着从头顶,身旁划过,队员们在枪林弹雨中扑闪腾挪,不时听到两声中了枪的闷哼。
接着枪声稍稍停顿了片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追着特种小队,由远而近。
耿志军的心沉入了深渊,脸sè又惊又怒,果然被叶欢不幸言中,他们被毒贩包了饺子,听这四面八方的枪声和动静,很明显毒贩的埋伏已布置多时,只待他们傻傻的往套里钻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叶欢的这句总结果真没说错,显然那个被争取来的缅甸山民反水了。
耿志军奔跑中不停朝队员们打出手势,按之前跟叶欢他们约好的路线,所有人朝西面突围。
仓促中耿志军不忘看了看队员们的情况,事发突然,幸好耿志军提前感到了危险,在踏入毒贩埋设炸药的路段前数十米及时停住了脚步,否则今天必然是个全军覆没的结果,也幸好手下的特战队员们久经沙场,经验丰富,仓惶奔逃中虽然有几个中了枪,但所伤的部位并非要害,没有重伤者,也没人牺牲,总体来说损失不算大。
追兵越来越近,这伙毒贩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而且也根本不怕跟中国的军队抗衡,他们很清楚,就算把这伙特种兵灭在丛林里,对面那个国家也不会对他们大动干戈,国际舆论和形势不允许他们这么做,这伙特种兵灭了就灭了,丛林里,毒贩们才是真正的王者。
双方相隔一百米左右追逐奔跑,不时响起几声枪,子弹簌簌的击打在队员们身边咫尺间的土地上,扬起一阵小小的尘土,也有几道痛苦的闷哼,看来又有队员中了弹。
“震动雷!”耿志军开声大叫。
几名队员毫不犹豫将身上携带的几枚乒乓球大小的金属球体朝身后一抛,接着没命的继续向前跑。
没过几秒钟,身后便传来一阵轰然爆炸声,以及毒贩追兵们痛苦的哀嚎声。
震动雷,一种体积只有乒乓球大小的爆炸雷,主要用来狙断追兵,它的爆炸原理靠脚步震动的频率,而且体积小不易被发现,一旦敌人追兵的脚步声靠近,其产生的震动频率达到它的爆炸标准,它便会在敌人的脚下炸开,能有效的杀伤敌兵,令人致死或致残,防不胜防。
震动雷起了效果,身后的脚步声渐渐稀疏,而耿志军却丝毫不敢大意,他知道敌人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追杀,如果放弃了,只能说明毒贩们的埋伏已布置得很充分,前方还有更凶残的敌人在等着他们。
“兄弟们,一鼓作气冲过去!”耿志军咬了咬牙,平素斯文儒雅的脸sè此时闪过几分凶戾。
不待他下令,散落四处的队员们早已自觉的聚集在一起,有伤的没伤的都握紧了手中的微冲,深陷敌围的他们很清楚,现在是拼命的时刻了。
向西突围了近五百米后,果然不出耿志军所料,一片低洼的草地边沿,上百名穿着各异,手端ak47的毒贩们正以扇形队型展开,乌黑冰冷的上百支枪口泛出幽幽的寒光,像死神收割生命的镰刀……
耿志军的心不由自主的越沉越低,浑身一阵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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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耿志军相隔两公里处,叶欢,红狼,豺狼三人端着枪不紧不慢的走着。
政委耿志军要求他们离队伍不得超过200米接应,但叶欢又一次违抗了军令,他觉得200米的距离也不能给他多少安全感,那么近几步便跑到,这种距离的接应根本毫无意义,前面如果中了埋伏,200米距离的后果必然也是顺搭着自己被埋伏进去。
“可是……两公里也太远了点儿吧?”红狼显然不像叶欢那样无组织无纪律,此刻他很担心违抗命令的后果。
“不远不远,”叶欢笑眯眯的接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跑到十万八千里以外去呢,玩命这种事赶晚不赶早,不论是打死人还是被人打死,其滋味儿都不是很美妙的……”
“万一政委他们真中了埋伏呢?”红狼惴惴道。
叶欢瞪了他一眼,道:“你们不是不相信我的话吗?怎么着,现在觉得心里没底儿了?刚才还那么失望的看着我,好象我这人贪生怕死,抛弃战友似的……”
“怎么能叫‘好象’呢?你丫根本就是贪生怕死啊,我到现在都怀疑这是不是你故意找借口避战呢,等会儿政委那边把毒贩收拾完了,咱们正好赶到,得,一枪都没放,纯粹来这深山老林逛一圈就回去,咱们多亏得慌呀。”豺狼说话永远不懂什么叫客气。
叶欢气道:“不放一枪不也tǐng好的?你就那么喜欢杀人呀?”
“不杀人老子跑这深山老林里相亲吗?”
叶欢mō了mō手中的微冲,道:“懂什么叫仁者吗?仁者无敌,老子手里的枪就是仁义之枪,装装样子可以,最好别真用上它……”
话刚落音,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隆隆的爆炸声,接着急促的枪声划破了丛林的寂静。
三人脸sè一变,叶欢忐忑道:“难道政委他们开始收拾那伙毒贩了吗?”
豺狼屏气凝神听了一阵,脸sè越来越苍白:“不对!枪声很杂乱,不是微冲的枪声,而且是从政委他们的外围朝里打的!”
从耿志军所在位置的外围朝里打,意思就是说……
三人呆楞着互视一眼,接着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
“***!真中埋伏了!”
红狼不敢置信的瞪着叶欢:“你这张嘴……”
叶欢lù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我的嘴在京城戒台寺开过光。”
豺狼骂道:“狗屁开光!好事说不准,坏事一说一个准!你他妈到底是不是人?如果不是每天一个锅里舀饭吃,老子都他妈怀疑你是毒贩的卧底了……”
叶欢带着哭腔道:“两位大哥,讲点道理行吗?老子这叫运筹帷幄,极具战略目光,敌人的一举一动逃不过我的估计,老子是人才呀……”
“甭说了,现在咱们抄家伙冲上去,先把政委他们接应出来再说!”豺狼喀嚓拉了一下枪栓,然后身子一猫便往前冲去。
红狼也拉了枪栓紧跟其后。
叶欢有种想哭的冲动,今天这事儿闹的,本打算埋伏别人的,结果反被别人埋伏了,这一刻他真想随便找个比如帮他们买宵夜的借口扭头便跑。
埋伏好了打敌人,跟中了埋伏被敌人打,很显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而且后者的心情绝对不如前者那么愉悦……
唉声叹气的拎着枪跟着两条狼往前冲,叶欢嘴里还不忘挽救事态。
“能不能先投降,就说咱是进山丰富业余生活的驴友,再让他们把咱放出包围圈?大丈夫能伸能屈嘛……”
“跟上啊混蛋!别他妈瞎扯淡了!这帮毒贩连驴都不放过,驴友管个屁用!”豺狼头也不回的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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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西面枪声大作,耿志军带领着队员们依托丛林地形正与毒贩们交火,然而今天这群毒贩很显然受过专业的丛林战训练,他们采用的也是特种部队的作战方式,三三交替掩护推进,节奏不急不徐,却将耿志军他们打得节节后退。
分兵之后耿志军这边毕竟只有八个人,或许单兵素质比毒贩们强,但好虎架不住狼多,再说对方早有所备,连榴弹和火箭筒都用上了,强大的火力压制下,耿志军他们手里的微冲和几颗手雷实在不够看的。
前方火力很猛,后面不远处的追兵眼看着也快压上来了,耿志军现在处于前狼后虎,进退维谷的绝望境地,他的两眼散发着困兽般的疯狂光芒,额头的冷汗却一滴滴的流个不停。
耿志军不怕死,作为蓝剑特种大队的政工军官,他的军事素养和单兵作战能力也是在全队里排得上名号的,执行过的九死一生的任务也有几十次了,可谓百战老兵,死亡在他眼里比白开水还平淡无味,他知道他干的就是跟死神掰腕子的玩命活儿,不死是幸运,死了也是正常。
然而他漠视自己的生死并不代表他漠视手下士兵的生死,他们一个个都是爹生娘养的汉子,有血有肉,活生生囫囵个儿的大活人,爹妈把他们送进部队,如果因为他的无能而把他们变成一个个没有生命的骨灰盒子,一块块只有黑白照片的冰冷墓碑,他耿志军有何面目去见他们的父母?
“叶欢那小子……真让他说中了啊!”耿志军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如果当时完全听了叶欢的话,行事再小心谨慎一点,或许不会走到现在这般绝望的境地……
丛林里的枪声仍在继续,特战队员们咬着牙不停开枪还击,说到底他们的单兵作战素质还是比对面那帮毒贩武装强一点,中国陆军不愧是世界第一流的精锐兵种,百十个毒贩想放倒他们确实存在不小的难度,交火不过二十多分钟,八名特战队员身上挂彩了不少,但战果也是不俗,百多名毒贩武装分子被击毙了二十多名,在围剿中国特种兵的这次战斗中,他们无疑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
然而耿志军他们的苦处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
每个人都在咬紧了牙关硬撑着,无论是体力还是弹药方面,都已有点勉强了,前面八十多号敌人前赴后继的压上来,后面追兵的枪声越来越近,不出意外的话,3分钟后耿志军他们将陷入两面夹攻的绝望境地,那个时候,哪怕他们一个个是神通广大的孙猴子,也蹦达不了多久了。
现在唯一的希望,便是等待叶欢他们三人能够及时出现,从敌人后方打破这个绝望的局面,把大伙儿带出生天。
耿志军不由苦笑数声,没想到那个一脸痞样的惹祸精居然也有成为救世主的一天,在他内心深处,甚至从来都没拿他当过正式的蓝剑特种大队一员。
“政委,咱们没救了,把光荣弹拉了吧!”一名队员静静的道。
光荣弹,名字很光荣,其实是缝制在作战服内襟里的一颗手雷,建国以前我军就有这么一个传统,这个传统现在的部队早已不用。
而蓝剑大队的战士们不同,拉光荣弹并不完全因为对国家对军队的忠诚,更重要的是,如果大伙儿落到毒贩手里,那帮天xìng凶残暴戾的毒贩会在他们身上施以无数惨无人道的酷刑,那种滋味绝对让人生不如死,反倒不如自己给自己一个痛快。
耿志军闻言浑身轻颤了一下,瞄准一名毒贩武装分子,微冲枪口吐出微弱的火光,武装分子被完美爆头。
“再等一等,再等3分钟,3分钟后……我们一起上路。”耿志军语气很平静,仿佛回家一般轻松。
随着耿志军的这道命令,八人的生命开始进入短暂的倒数。
jī烈的枪声中,耿志军的目光投向丛林西面的深处。
叶欢,你们赶得及么?你们能帮兄弟们打开这个死局么?
…………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jī战仍在继续,后面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一分钟,耿志军坚定的眼神此时也浮上了绝望。
叶欢……怎么还不来?这小子该不会见势不妙,掉头就跑了吧?根据他对叶欢的了解,这家伙不是干不出这么无耻的事儿,大部分时候,这家伙的脸皮都装在兜里,不打算要的。
“政委,时候到了!”一名特战队员朝他惨然一笑。
耿志军深叹一口气:“兄弟们,上路吧,下辈子咱们再……”
话没说完,西面的丛林里忽然传出一阵jī烈的枪响,微冲那熟悉的嗒嗒声令所有人呆楞住了。
紧接着,几声手雷的爆炸声在八十多名武装分子的后方轰然炸响,毒贩们惊恐的转身回头,朝身后的丛林中疯狂的扫射,现场一片乱纷纷的,人人陷入了恐慌之中。
耿志军和七名战士顿时lù出了jī动的神情。
援兵来了!
叶欢这***终于来了!
“兄弟们,咱们打个反冲锋,跟叶欢他们会合,然后突出包围圈!”耿志军抬枪便朝毒贩们放了一梭子。
…………
…………
尽管叶欢他们只有三个人,然而对整个战局的扭转却起到了决定xìng作用,毒贩们显然没想到他们的后面还有伏兵,八十多个人背对着叶欢他们,距离大概只有十几米,简直是天然活靶子,三把微冲扫射之下,当时便躺下了十多名毒贩武装分子。
老实说,叶欢有阵子没打过如此令他愉悦的枪靶子了。
趁着毒贩们还没回过味儿来,几颗手雷紧接着扔了出去,在人群中轰然炸开,又撂倒了十几个,毒贩们刚转过身准备收拾叶欢他们,耿志军等八名特战队员又满怀怨念,气势汹汹的杀过来,原本准备对耿志军两面夹攻的毒贩们很不幸的被中国特种兵们两面夹攻了。
两面夹攻的滋味很不好受,有句古话叫“顾头不顾腚”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红狼的枪法很神准,瞧见毒贩里面一个长相普通,对那些惊慌失措的武装分子不停踢打的中年矮个子男人,心下立知那是那伙毒贩里面的领头人物,于是四周乱纷纷的情况下,红狼举枪瞄准,然后扣动扳机,矮个子被一枪爆头。
两面一夹击军心已然涣散,失去了领头人的毒贩们愈发惊恐不安,指挥系统被破坏,武装分子们又不是真正的职业军人,根本没有足够的战术水平,于是在耿志军他们一阵猛烈的开放式火力打击下,毒贩们的包围圈最终还是被硬生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八人趁势冲了出去,与外围的叶欢他们会合后,十一人头也不回的扎进了丛林中。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确定暂时安全了,耿志军喘着粗气,第一件事便是狠狠踹了叶欢一脚。
“***!叫你们在西面接应,怎么到现在才来?是不是中途想逃跑?老子要处分你!”
叶欢也喘着粗气,楞了楞,接着跳了起来,指着耿志军朝豺狼叫道:“听到了吗?听到了吗?这家伙被人家围得跟王八蛋似的,结果被咱们一救出来就要处分我,这他妈说的是人话吗?早知道听我的,听到枪声扭头就跑,以后给他们报仇得了……”
耿志军呆了一下,接着勃然大怒:“你他妈还真想逃跑来着?老子……老子毙了你!”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