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加紧制作
“太好了,我去安排一下;伏医生,麻烦你招待一下钟同志和习年同志,我去去就回。”仲院长交代清楚,转身而去。
目送他走后,习年问道:“这边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吗?”
“暂时没有了,伏同志注意一下他们会不会出现二次服用药物后的反应。”
“好的,您放心。”
跟隔壁病房的三位大佬说了一声,钟毓秀、习年和几名警卫员跟着仲院长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
“钟同志、习同志请坐。”
“您不用客气,请尽快把实验室安排好,我得尽快多做一批出来。”手里这点特效药完全不够用。
仲院长和颜悦色地笑了笑,“钟同志,你忙活半上午了,咱们总得吃顿饭再工作。”
钟毓秀一看手表,陡然发现已经十二点半了。
“是我心急了,仲院长海涵。”
“当不得海涵二字,您也是为临床患者考虑;咱们歇会儿,然后去医院食堂。”仲院长没打算在外面请客,不说外面请客的费用,就说他的工资也担当不起。
别看他是军区医院的院长,每个月的工资好几百;可是,他老家还有人需要接济,家里人要用钱,儿女孙儿们时不时还伸手要,一个月的钱下来真剩不下多少。
要说让医院公中报销吧.......医院财务也紧张。
钟毓秀和习年都没意见,只是,吃过午饭之后;习年有事先行,跟着他来的两名警卫员则是被他留了下来,给他们的任务是保护钟毓秀。
仲院长安排好一间实验室空出来,让钟毓秀能顺利进入其中开始做药剂;他也没闲着,亲自去盯着几个临床患者,三位老医生和伏成辉医生仔细观察记录,每次仲院长过来都会问上一问。
一天跑个二十次,就今天一天;不知不觉中,仲院长养成了没事儿就往这边跑的习惯,第二天跑的更勤了。
有药材支撑,钟毓秀很快又做了十瓶特效药;这还是为了不引人瞩目调整的配置速度,若是按照她精神力全开的情况下,精神力不断调动恢复的话,一天配置个五十瓶不是问题。
“钟同志,您出来了。”第二天中午,钟毓秀拿着药剂回到这边,与刚从病房内出来的仲院长遇个正着,“您这是配了几瓶出来呀?”
钟毓秀摊开手中的小药瓶,“一共十瓶,暂时能支撑他们一顿的量;加上昨天带来的十瓶,今天的量是有了,明天的量我一会儿回去继续配。”
仲院长紧张的伸手去接,“您怎么就这么拿过来了,这路上要是磕碰摔了可怎么是好;来,给我,我兜着。”
钟毓秀见他接过十瓶特效药:.......
好不如给我呢,好歹有精神力,药瓶摔了也能在着地之前给捞回来。
“钟同志,中午您吃了什么?要是没吃,咱们一起去吃食堂。”
“还没吃,急着把药剂送过来呢。”钟毓秀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顾令国和方国忠,还有习年留下的两名警卫员,“他们也还没吃。”
“一起一起。”仲院长紧紧攥着衣摆。
钟毓秀无奈道:“您不把药剂放下再走?”
“哦,对,我把药剂放病房去。”仲院长恍然大悟,忙回身又进了病房,“快来,钟同志配制了十瓶药剂出来,今天他们的量够了;不用你们发愁了。”
在钟毓秀没来之前,他们就在发愁,药剂眼看见底了;中午的分量都凑不齐,只能先紧着对面的两个病人用,这边是一点没有了。
赖恒颤着手从仲院长手里接过药瓶,激动的无以言表,“这可这是太好了,中午量都没了,就等钟同志的药呢。”
“钟同志劳累了一晚上,没精力过来看着病人了;你们这边好好看着,我带钟同志先去吃饭,然后让她好好睡一觉再配制药剂。”
“成,让钟同志多配制点儿,今天的量是够了,明天可不够。”
“别慌,不是说服用两天嘛!昨天到现在就是一天,明天那几瓶应该没问题。”钟院长已经扒拉着算了,钟毓秀一晚上加一个上午能配制十瓶;一晚上配制三四瓶是没问题的。
赖恒也想到这一茬,连连点头。
官于行跟车子庭上前接过药瓶,先给三位病人喝下;但他们不敢走开,这会儿出去吃饭就不现实了。
仲院长明白这茬,跟他们说了一声后转身出去了;到了外面,喊上钟毓秀等人一道出去消毒后换下了隔离服,这才领着他们出了隔离大楼。
“钟同志里面请。”
走到食堂大门外,仲院长保持着风度做请。
钟毓秀回请一声,跟他一道走进食堂,顾令国和方国忠紧随其后;另外两名警卫员习惯性探查四周环境,时刻保持警惕心。
“钟同志,您想吃什么?”顾令国问道。
“来点素菜吧,肉就算了。”今天的她不太想吃肉。
顾令国问道:“那给您一样捡上一些?”
“可以。”
得了准话,顾令国拉上习年留下的两名警卫员一道去打饭打菜;在这里呆了一天,食堂是个什么样的运营方式他们都摸清楚了,开饭时间点也差不离摸清了。
食堂内凭饭票打饭,钟毓秀去做药剂之时,仲院长已经给了他们一沓饭票;这些饭票足够他们五个人吃个四五天了,当然,这还是钟毓秀和他们饭量大的前提下。
给了饭票,一样捡一些装上;素菜荤菜都有,钟毓秀说不吃肉,他们没当真。不吃肉哪儿有营养?不吃肉哪儿有力气?更何况,今晚她还要加班,不仅这一顿要吃,下一顿也要吃。
“走吧。”三个人人手端两盘,一路回到钟毓秀和仲院长二人坐的位置,将餐盘送到他们面前,“钟同志,这些狗吗?我够我再给您打一盘来。”
“好,有劳了。”
钟毓秀点点头,顾令国已经迅速回身往窗口走;拿了餐盘重新打了一份回来;却并未放到钟毓秀面前,而是将之前打的,属于他的那一盘推到钟毓秀面前。
之前去的早一些,还有好菜,这次去的晚了一点儿;有的好菜已经被人给打走了,他这盘并不是最好的。
第658章 营养充足
“不用,你吃你的。”说着话,又将面前多出来的一盘推给他,“重新打的这盘也不错。”
不由分说的将他面前端到了跟前。
顾令国看了看她,倒地是没去硬抢;想着晚上打饭的时候,提前打好两盘,到时候把方国忠也给叫上。
六个人的饭菜,分量足足;仲院长吃撑了,顾令国等人还意犹未尽,只吃了个八成饱。
她吃了两份倒是还好,勉强吃饱了,“顾同志,方同志,还有这两位同志;等会儿你们出去买些吃的回来,饿了你们就吃,被舍不得。”
“不用不用,我们在这边消耗量不大,不用吃那么多。”那两名警卫员连连摆手。
顾令国和方国忠已经习惯了钟毓秀的生活模式,倒是觉得正常;不仅是他们,钟同志是脑力劳动者,消耗量同样不小。这会儿一被提醒,顾令国二人有些羞惭。
“是我们疏忽了,等会儿出去买些饼干和水果回来。”
“嗯。”钟毓秀淡淡点头,问仲院长,“不知道我们休息的地方可安排好了?我们想休息一下再开工。”
仲院长道:“昨晚就安排好了,在医院的待客点;那里的床单被褥都是铺的新的,只是床肯定没有家里的好,是跟医院统一的病床。”
“可以,只要能睡。”
要求真不高,她这会儿很困,非常困,只想倒下好好睡上一觉。
餐盘放回就餐区,会有人收拢起来清洗;仲院长领着他们去了医院专门的员工宿舍,员工宿舍空了一层楼出来做待客点,将他们领到三楼,推开最中间的一套房子的房门。
“这里面就是给您和几位同志准备的休息地点,里面是三室一厅;您单独住一间,四位男同志两人一间,正好能安排开。”
“当然,您要是介意,我们可以另外给您安排一套房子;就在隔壁,那里的床单褥子也是新的,您进去就能住。”
准备了两套方案。
钟毓秀淡淡点头,扫了一眼小小的蜗居,“这样就行,住在一套房子里,他们保护我更方便。”
“好的,那您和几位同志先休息,我去隔离大楼那边再看看;不知道中午这一回的特效药吃下去后会有什么反应。您休息好以后,房间里给您准备了洗漱用品,您随时可以去楼下的热水去打热水清洗。”
“好,麻烦仲院长了。”
送走仲院长,钟毓秀浑身难受,请顾令国和方国忠帮忙打了两桶热水上来清洗干净后;把头发擦干才入睡,睡之前,还在头皮做了一层防护罩。刚擦干的头发,摸着是干的,其实并不是;长此以往,势必寒气入大脑,日后可有的受的。她这么一防护,寒气自然没法侵袭大脑。
一觉起来,只睡了三个小时;钟毓秀打开房门的瞬间,四名警卫员跟着醒来,他们都是浅眠,保护人物出门他们就得跟上,可不敢睡过去。
“钟同志,您睡得好吗?”顾令国翻身而起,打开房门走出来,关切的问道;有些担心她的身体,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今天就睡这么一会儿,是个人都受不住。
钟毓秀淡淡摇头,道:“已经睡好了,你们要是困就睡去;我一个人去实验室,在医院里危险系数不高。”这里是军区医院,就算有坏人,那是多想不开才会往这里面钻。
跟在顾令国身后出来的方国忠立马道:“那不行,钟同志,我去给您打些热水洗把脸。”
“好,谢了。”
“应该的。”方国忠端上脸盆快速离开。
另外两名警卫员从小房间里出来,正好见方国忠端着脸盆往外走;他们忙道:“钟同志,顾同志,我们也打水洗脸。”
三人走了,顾令国问道:“钟同志,您要不要再休息一下?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受不住的;什么都没有您的身体重要,您不用这么拼命的。”
“现在这种药剂,除了我只有狗蛋能做出来;我不做还能谁来做?盼着狗蛋能过来?”
顾令国目光闪烁,“狗蛋也可以?”
“嗯,狗蛋全程跟着我做实验,我能做出来,狗蛋自然也能做;而且,狗蛋是凭感应器来分辨药材和分量,比我的速度更快。”
“那我们打电话给习年同志,请他把狗蛋送来?”
钟毓秀摇头,对他的提议不为所动,“狗蛋要陪着孩子们,我走了,狗蛋也不在;孩子们还不得翻天,有狗蛋在,好歹能应付几天。”
这话她还真没说错,一晚上没看到妈妈的小团子们;第二天也没看到,已经回过味儿来了,妈妈可能有丢下他们了。好在,他们正哭的厉害的时候,严如山领着狗蛋去招呼他们,这才把他们的哭啼给压了下去了。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要是三天之内她回不去,怕是狗蛋都不管用了。
顾令国满心无奈,“那您说怎么办,我不能看着您忙起来就什么不顾了。”
“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知道;没事儿的,也不是经常这么熬夜,今晚坚持过去,明天就能看到效果了。”两天时间让他们恢复,足够了。
顾令国不了解药剂什么的,在这方面是外行,自然是她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然而,心里总免不了忐忑不安。
方国忠等人打了热水回来,钟毓秀一个人用一盆热水,另外两个人打的热水则是两人一盆;只是简单洗脸,他们男人没那么多讲究,应付一下就得。钟毓秀见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唯有摇头失笑。
“去实验室。”
四名警卫员快速倒掉脸盆里的水,跟着她出门;将人送进实验室,他们才松乏下来。
顾令国对三人道:“留三个人守着,你们看看是谁去买些吃的回来。”
“必须买?”跟着习年的两名警卫员日子过的糙,并不觉得有必要买吃的回来。
“我们可以不吃,钟同志必须吃;正常人最好的状态是每天摄入一定的水果,补充身体内流食的营养,钟同志的工作性质,你们是知道的,最是费脑子。我们不能在其他地方帮她,但能在吃食上保证她的营养充足。”
第659章 加紧赶制
“那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买;我知道这附近什么地方买得到好一些的水果和饼干。”习年身边个子稍微高一些的警卫员道。
“那成,顺便再买一些肉回来,能即拆即食的;咱们这边离全聚德远了些,不然去买只烤鸭回来,钟同志爱吃。”顾令国有些遗憾的说道。
方国忠道:“要不,我去跑一趟?看看还有没有。”
顾令国摇头,“不行,去了不一定有,全聚德的烤鸭需要预定;你倒是可以去给严同志打个电话,请严同志明天带一只烤好的烤鸭过来,家里的冯正同志不是会做嘛!”
在冯正面前,他们喊冯正,人家是没反应的;得喊大傻,喊着喊着也就习惯了,但在背地里,他们还是保持着喊冯正同志的名字,并不会在背地里也喊人家大傻。
“那也行,我去给严同志打电话。”方国忠匆匆而去。
四个警卫剩下两个,顾令国和对面而站的人都明白,他们不能再离开;不能让这边一个人都没有。
他们不熟悉,彼此默契的没有开口打探对方的性格。
等到方国忠打完电话回来,顾令国才再次开口,“严同志怎么说?”
“严同志说明天一早就送过来。”
“那就成,之前咱们午饭的时候钟同志说肉就算了;我估摸着是食堂的肉不合胃口,有烤鸭的话,钟同志应该能多吃一些。”
在他们的心里,吃肉就是顶好的,跟在钟毓秀身边时间不短了,他们还是这么认为的;他们没法出去弄肉给钟同志吃,但是,钟同志的丈夫可以呀,他最清楚钟同志的口味。
“严同志还说,明天早上会给钟同志送早饭呢;让钟同志随便吃点儿应付一口,等严同志把早饭送过来再吃顿好的。”不是食堂饭菜不好,大锅饭菜即便是大厨也没法精准掌握火候啊!
听着顾令国和方国忠的谈话,习年留下来的这位警卫员心下微惊,是惊讶的;他是知道钟毓秀这位女同志身份地位高,生活肯定过的也好。但是,没想到好到这种程度;不过,人家是凭实力吃饭的,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有能耐,会做研究,医术也好;不就嘴挑些么,这好办,上京有不少好吃的。
何况人家丈夫会赚钱,有钱着呢,不差吃的这点钱;再说,钟毓秀同志这样的研究人员手握专利,每年的收入肯定不菲。这么一想,警卫员觉得这样的生活对钟毓秀同志来说,简直太正常了。
那名去买吃食的警卫员过了两个小时才回转,交给顾令国一袋子饼干、当下能买的好几种水果,并且还带了些卤肉回来。
“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一共是三十二块钱。”这名警卫员用的是自己的钱,现在能报销自然不会藏着不说。
顾令国点点头,偶从兜里掏钱给他;这三十多块钱肯定是多用在了卤肉,装着卤肉的油纸包沉甸甸的,少说得有四五斤。分量十足,不仅钟同志够吃了,他们也够吃了。
“一出去就得花钱,这钱可太不禁花了。”买东西的警卫员道。
另一个跟他一起的警卫员接了话儿,“那是咱们没经常出去,我娘我嫂子她们出去买东西都会讲价;咱们又不会讲价,人家说是多少就是多少,可不就得吃亏了。”
“也是。”回过味儿来,这名警卫员有些懊恼,“我还真没想到这茬,要是学着讲讲价,说不定还能便宜很多。”
顾令国和方国忠当没听见,这滴啊你算什么;钟毓秀同志身上一套衣裳都是上百,甚至外面卖好几百也不少。
钟毓秀到晚上吃饭的时候才出来,并且将加紧做了十瓶药剂出来;别问为什么这次做这么多,她想晚上在实验室睡觉,算不算理由?
能力超出正常人的范围,她不能多做出格的事儿。
顾令国等人忙起身迎了上去,“钟同志,您饿了不饿?”
“钟同志,您工作的时候,这位同志出去买了好些卤肉和吃的回来;您要不要先吃一些垫垫肚子?”方国忠已经拎着兜子走了过来。
钟毓秀扫了一眼被送到眼前的油纸包,离的这么近,她都能闻到里面的香味;肚子不由自主的咕噜噜叫器。
方国忠笑着送上油纸包,“钟同志,您饿了,吃一些垫垫肚子吧。”
“还没洗手,先去食堂;吃饭的时候一起吃,对了,明天的特效药已经做出来,在桌上放着,一共是四瓶,足够明天早上临床病患的服用量了。顾同志,麻烦你把东西给仲院长送过去,顺便说一下,明天上午我就不过去了,中午吃了饭再去。”
“对了,顺便问一下,患者家属的检测报告出来没有;什么时候开始注射疫苗,一共多少人,后续有多少人,一并问清楚。”疫苗也只有十支,人数太多可不行。
顾令国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出现了保险箱里放着的二十支药剂,十支特效药,十支疫苗;所以,疫苗只有十支,临时做肯定是不行的,因此,只能有十个人参与疫苗注射进行临床试验。
“好的,我马上过去;您和他们先去食堂吃饭,我稍后去食堂找您。”
“有劳。”
钟毓秀饿的慌,领着人先走了;顾令国走进实验室,先扫了一眼实验室内的格局,然后,从实验室角落里翻找出一个木头盒子,将四支药剂装进了盒子里,用布包上,这才往仲院长的办公室所在方向走。
“叩叩叩。”
站在仲院长办公室外,顾令国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只,久久无人回应,他又敲了几次还是没人回应,他便抱着东西往隔离大楼走。隔离大楼这边的护士好些都见过他,顾令国没再往里面走,而是托人将仲院长请了出来。
“这位.......同志,你不是在钟同志那边吗?怎么过来了。”仲院长下来便见顾令国一人抱着东西站在隔离大楼外,便疾步走了上去。
顾令国将盒子交给他,“这是钟同志加紧赶出来的四支特效药,钟同志让我带过来交给您;任务完成,我先回去了。”
仲院长点点头,等他走后,抱着盒子回到办公室才打开;里面躺着四支药剂,这就是明天早上五名患者的药分量了。
第660章 坚韧负责
他合上盖子,将盒子藏到抽屉里锁起来;出门的时候还把窗户反锁,门也给反锁了,两把钥匙随身揣着,去食堂找人。
食堂就那么大,走进去,一排一排走过去,找个人还是很简单的。
钟毓秀等人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他们的身边坐满了人;其中有医生、护士,也有病患家属。医院食堂不仅是为医院职工开设的,也是为患者和家属开设的。
“钟同志,可算找到您了,原来您在这点儿。”找到了人,仲院长打了属于自己的那份饭菜才疾步上前。
钟毓秀扭头看向说话的人,笑了笑,“是仲院长呀,您那边忙完了?请坐。”
仲院长走到她对面的位置落座,放下餐盘后,与她说话。
“我那边没什么事儿,只是去看看临床患者,倒是累着您了;昨天今天都让您加班加点的做药剂,没睡个好觉。”
“无妨,做了这一行就得为这一行负责,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这是实话,她还就是这么想的,“仲院长在军区医院干了几十年了,可有觉得累?”
仲院长轻笑,“你这年轻人,说话还不忘给我挖坑;不过,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吝啬回答,说实话,累自然是累的,但是看着一个病人痊愈出院,我这心里是高兴的。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而且,咱们军区医院接纳的多是军人和军人家属,能为我过的军人做些什么,再累也高兴。”
累,肯定是累的,可是,做的事情有意义;再苦再累也没有关系,心甘情愿的奉献,是所处年之人的特色。
“身为医生,咱们走上了这条路,要为我们自己负责,也要为病人患者负责;真正爱上这一行业之后,亲眼目睹经手的病人一一痊愈出院,这就是我们存在最大的意义。”
要不然,要医生做什么呢?
钟毓秀对这话很赞同,其实,这话转换一下适应所有行业。
“仲院长所言甚是,咱们走上了这条路就要为自己为别人负责;不管多累都要坚持,所以,我也在为自己坚持着呢。”她是有些惭愧的,第一,她做不到如这个年代之人无私奉献;第二,她的能力一直有所保留,并未全面展现给他人看;第三,她有私心,想过好日子。
仲院长欣慰笑着点头,“是啊!我们都在为自己坚持着。”
说说笑笑,一顿饭很快吃完了;顾令国和方国忠二人收拾残局,把餐盘送到清洗台,而后回来跟在钟毓秀身侧。
“钟同志先回去睡个好觉,临床试验的结果明天就能出来了。”
“是有些累,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儿个一早去隔离大楼,这两天辛苦您几位同志了。”主力军是他们,她只是在后方做研究的人。
仲院长连连点头,“都是我们应该的,您好好休息,不用担心这边。”
送走钟毓秀,仲院长不急着下班;而是转身往隔离大楼而去,进了隔离病房,他对伏成辉道:“伏医生,这里我来看着,你先去吃饭。”
“仲院长,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儿,我在这里看一会儿,你去吃了饭回来换赖老先生他们。”
伏成辉道:“那先让赖老先生他们去吃,我不饿。”
“你去跟赖老先生他们说吧。”仲院长道。
吃饭都得一个换一个的去,五个病人不容有失,方方面面的细节都要考虑到位;特别是观察期间,不能有一丁点错漏。
伏成辉去隔壁,“三位老先生,您们先去吃晚饭,我来这里守着。”
“你那边也要守,哪儿走的开;打个电话让人帮我们一人打一份饭菜送过来就是。”
“那不成,还是去食堂吃吧。”隔离大楼病毒无处不在,在病房吃饭是忌讳。
赖恒无奈点头,“那你守着的两位病人怎么办?”
“仲院长回来了,在我那边的病房里帮忙照看。”
“这样啊!”赖恒道:“你跟他们一起去吃,我在这里留守;你们吃完回来,我再去吃。”
官于行和车子庭哪儿能答应?他们去吃,丢下赖恒一个人在这边,怎么都说不过去。
“还是你先去吧,我们俩留下来,等会儿还能有个伴儿;不管是发生什么事儿都有个照应。”
车子庭也道:“是呢,两个人一组办事儿有照应,你们先去吃;吃完了,伏医生还要回去病房照看那边的两位。”
伏成辉的任务更重一些,这边病房的三个临床患者虽然病情重,但,他们三个人一人照看一个好歹不是太累;伏成辉一个人要记录两个人的病例,观察时也是两个人也要观察,可谓两边肩负担子。
“成,那就先这样。”赖恒知道好赖,没有继续推脱,和他们说好后,与伏成辉一道往食堂走。
到了食堂,好饭菜已经不多了;两人先打了饭,而后跟食堂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声,隔离楼那边还有两位医生忙着不方便现在过来吃饭,请他们另外准备两份,等他们来食堂就能吃得上可口的饭菜。
这份心,食堂的工作人员在看到他们餐盘里的饭菜时,心有触动。
“您二位要不要换一份小灶的?我们可以现在炒菜,要不了多久就能吃上。”
“多谢好意,我们吃了还要赶回去,不能在这边久留。”赖恒和伏成辉转身离开,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匆匆吃完饭后,归放好餐盘回了隔离大楼。
轮番吃完饭,仲院长并未离开,而是在伏成辉这边帮忙;首先是给他们服下晚上的药剂分量,而后记录他们的反应和药效作用。
这一.夜,伏成辉和仲院长就在病房里将就了一晚;赖恒等人同样如此,只是,他们在旁边空了一个病房出来休息,晚上有冯护士长领着护士在这边照看。
次日清晨。
钟毓秀早早起身,喊上顾令国等人去食堂吃过早饭;先到隔离大楼换了防辐服,去看临床病人的情况,来时,五格病人已经服下了最后一次的药剂分量,正在与病魔作斗争。
只是,他们今天的反应没有之前的剧烈。
钟毓秀看了他们一眼,而后将目光落在仲院长跟伏成辉身上。
第661章 建议
他们身上的白大褂皱巴巴的,神色萎靡,满脸困倦;然而,双眼却精神奕奕,闪着光。
“仲院长,伏医生,你们这是一.夜没回去睡?”
“最后一天晚上了,我们得看着点儿。”仲院长乐呵呵的说道:“钟同志这么早就过来了,吃早饭了吗?”
伏成辉望着她笑了笑,颔首示意。
他们这样,她心里反而生出些许羞惭来,人家对工作认真的态度,令她羞惭。
“我们吃了早饭过来的,您二位还没吃吧?”称呼换了。
仲院长摇摇头,“等会儿再去吃,先看看病人的情况;等他们熬过这一阵儿,我们才能安心吃饭。”
视线转向病床上满脸痛苦,却坚韧没有喊出声的病人;钟毓秀心下叹息,得病的人,是不幸也是幸运,他们遇到了负责任的医生。
“我在这里看着,您们先去吃饭吧,吃完过来咱们再会诊一次。”
伏成辉不想走,仲院长已经出言,“成,那就麻烦钟同志了,我们快去快回。”
“二位尽管放心,这边我会如实记录。”
伏成辉将病例本交给她,跟仲院长一道走了;钟毓秀接下病历本,认真记录病患的各种情况。
伏成辉和仲院长吃完回来,又换了赖恒三人去吃过早饭;一行人在五位病人之间来回徘徊,轮番看诊,说着各自诊脉探出来的结果,再综合起来做出总汇。
“身体状况还不错,只是,他们体内的药效还没发挥完全;两位症状轻的患者体内病毒已经杀灭,情况严重的三位病人体内的病毒差不多也杀除了,为了以防万一,三位重症患者最好留院观察三天,中度患者留院观察两天;要是没有复发就可以出院了,之后每三个月到医院做一次复检。”
钟毓秀给出了结论和最终的方案,乙肝病毒很有可能反复,不得不谨慎。
仲院长连连点头,直至她说话才接话,“很是该好生观察,家属那边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得去看看,钟同志,伏医生,赖老先生,官老先生,车老先生,这里就麻烦你们了。”
“仲院长忙。”
仲院长又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众人转头又去看病历去了,赖恒等四人激动的跟什么似的,这可是能杀乙肝病毒的药啊!虽然比不上修复液厉害,但人家对症啊!
“钟同志,您真的很厉害。”官于行捧着病历本,朝她竖起大拇指,“多年无人堪破的病毒,愣是被您给攻克了。”
车子庭更是眼眶红红的,“我家老伴儿要是能坚持几年,现在能等到好日子了。”
赖恒无奈叹息,拍了拍他的肩头。
“当时那种情况,你家那位老嫂子能见到光明到来,已是难得了。”
这三位当年都是被构陷下放十五年之久,而他们的老伴儿都没熬过来;有的是病死的,有的是饿死的,有的是被人给批斗死的。三人的老伴儿都去世了,家里的孩子更别提了。
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们甚至掺和了一脚去举报亲爹妈。
这样的子女能指望他们孝顺?
痴心妄想!
而,车子庭的老伴儿就是得了乙肝,转成肝癌死的;不怪车子庭这位老先生这么伤心,他的妻子陪着他同甘共苦一辈子,临到头了也没享到福,反而病死了。搁谁心里都空落落的的难受,这三位现在的关系这么好,有很大的原因是他们有着共同相似的经历。
惺惺相惜,不外如是。
赖恒三人去了对面病房后,经过伏成辉讲述,钟毓秀才知道其中缘由。
“那他们家里的儿女呢?一个都没有真心孝敬的吗?”
“据我所知.......”伏成辉摇头叹息,“没有。”
钟毓秀若有所思,“儿女不孝,等到三位老先生动弹不了的时候,怕是事儿还多着呢。”
“谁说不是呢。”伏成辉深有同感,这样的日子想想都烦人。
“趁着现在还能动,三位老先生可以给自己找个依靠的。”
“哪儿那么容易呀,亲生的都会能恩将仇报,更别提领养的了。”
钟毓秀瞅着他,觉得这人不太聪明;她是想用他的嘴传达给三位老先生,幸好,他还没传达,不然,好事儿也给办成坏事儿。
“不用领养,他们有资产,等到老了拿着手里的财产找个养老院呆着。”不管什么时候,什么世道,养老院都不是绝对可靠的;他们现在还能动,还能赚钱,还能物色,干嘛不给自己找个能安度余生的养老院?
如军部那些老人们老了之后去的疗养院,或者国家机关重点关照的养老院;找找关系,花点钱,以后不就好了。
虽然也不能保证绝对好,但是,也比什么都没法靠的好吧?
老了老了,他们是可以雇人照看自己;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相关政策压在上面的机构显然更可信。
“养老院.......”伏成辉沉吟了。
钟毓秀继续说:“找个靠谱的养老院,三位老先生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三位老先生老了,国家应该不会不管他们的。”伏成辉觉得这不是事儿。
钟毓秀:......榆木脑袋。
上面是管是肯定会管的,吃穿用度甚至是退休工资;也仅此而已,最终要怎么过,还是得看三位老先生的选择。
得。
这位伏医生的脑子可能都用到医学上了,在人情来往上欠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他能活这么大,还能混到现在的位置,不得不说,绝对有运气成份;不然,就这情商,不得被碾压的痛哭流涕。
再看他眉目之间开朗,不曾有忧愁;反而有着不属于这个年岁的‘天真’,她是服了,还有些羡慕。
想她死后穿越多少世界,历练了多久才有的安逸日子;这位伏成辉同志却早早过上了这样的日子,他能这样,背后必定有为他打理好一切。
接下来,二人同处一室都没说话;静静观察病人,记录在册。
两位病人这会儿还算好的,眉目舒展,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稳定下来了。”伏成辉松了口气,“钟同志,您是真的非常厉害;乙肝特效药已经差不多出成果了,剩下就是疫苗,不知道家属的血检报告出来没有。”
第662章 无题
钟毓秀没说话,而是又给这两位病人做了一番检查,心里有数后往后退了几步。
“伏同志,这边麻烦你看着点儿,我去找仲院长。”
“您......”话没问出口,钟毓秀已经走的不见人影;跟着她一起离开的还有顾令国四个人。
伏成辉抿了抿唇,上面对钟同志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去到放防辐服的房间,消毒后换下来;一行人走出隔离大楼,径直往仲院长办公室的方向走。
上了楼,寻到仲院长。
仲院长诧异地望着她,“钟同志,您怎么过来了?”
“我来问问仲院长,家属们的血检报告可出来了?”
“出来了,我正在看。”仲院长朝她招招手,待她走到办公桌前,将手中的报告交给她,“您来的正好,一共十三位家属参与了血检,其中五人被感染;症状很轻,但确实已经是被传染患者。另外八人现在看着没什么问题,可以注射疫苗。”
钟毓秀无奈点头,“给他们注射之后需要观察几天,确定没有副作用后;再让他们接触一下乙肝患者,若是没有被感染,体内的疫苗产生抗性,才能确定疫苗成功与否。”
“他们有的人是有工作的,留在医院做观察不现实。”仲院长摇头轻叹。
“那就和他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请假;或者跟他们单位领导说一声,这几个人最多不过十天时间。”
仲院长不由沉思,现在这情况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亲自跟他们商量一下,要是他们没有意见,我这边收录一下他们的单位名称,之后上报上去,由上面的人出面给这些人的领导打声招呼。之后,他们再去请假,这事儿才好办。”
“您看着办,我这边两天没回家了;得回家去看看,特效药已经确定了疗效,之后观察和后期的记录都拜托给您了。”跟预算中的一星期时间没用上,但,她不打算继续留在医院;而是回去看看儿子们,臭小子们还不知道闹腾没有。
这边交代清楚,钟毓秀转头就收拾东西,领着四名警卫员进行全面消毒;而后拧着东西走出医院,习年身边的两名警卫员出去之后就给习年打了电话,说明情况,习年亲自开车赶了过来。
“钟同志,特效药有结果了?”习年下车便问。
钟毓秀微微颔首,“差不多了,临床病人需要观察两天;两天之后才能出结果,我在这边没事可做,想回家看看。”
习年笑了笑,并未阻止,“回去看看也好,我开车送您回去。”
“不用了,我这边打电话给我对象,让他来接我。”
见她坚持,习年没有再说送她回去的话,“那送您去找严同志吧,您和两位同志在这边等,我也不放心。”
“也行,那就麻烦习年同志了。”
“不麻烦,顺路的事儿。”
习年说完,请他们上车;开车的人换成了习年的一名警卫员,方国忠坐上副驾,顾令国、钟毓秀、习年在后座。另一名警卫员没有位置,便只能自己回去。
“开车吧,去锦山集团办公大楼。”
“好的。”开车的警卫员驱车离开医院。
在原地目送他们远去的警卫员,直至车子见不到踪影才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钟同志,不知道病患家属的疫苗可注射完了?”
“还没,血检报告才出来;注射之前,注射人需的和单位请假,留院观察。之后还得尝试与乙肝病毒患者接触,若是没有不.良反应才能确定疫苗的可靠性。”
疫苗虽出自她手,但,各人体质不同;在这期间,谁也不知道最终情况如何。有的人不适合疫苗注射,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反应,在临床阶段就要确定下来。否则,真到了出事的时候才发现,那就是他们工作失误。
习年了然道:“是该如此,要是有什么需要我这边配合的,一定要说。”
钟毓秀笑了笑,“确实需要配合,一共有八名家属适合注射疫苗;但人家单位得请假,需要上面和他们的领导打声招呼,患者家属再去请假,这样一来,请假的难度大大降低,医院这边也能按照计划展开工作。”
“这事儿好说,等会儿回来后,我去一趟医院;不管是递送文件,还是上报情况,我这边都可以帮忙。”甚至能更快的确定下来。
“有劳习年同志帮忙。”
习年轻笑道:“互相成全,都是在为祖国做贡献,不说这些客套话;毓秀啊!你有没有想过,把假期缩短一点点?”
还没开始休假呢,已经在进行劝说了。
钟毓秀:.......
缩短假期是不可能的,从上大学开始一直在进行研究工作;休息时间最多的时候是怀孕生产、坐月子这段时间,其余时间,如出去游玩的时间加起来,也没多长时间。
“习同志,劳逸结合,休息好了才能更好的工作,你觉得呢?”
习年张了张口,想说这话不是他的意思,而是上面觉得假期太长了;医药研究院的工作不可能长期离开领头人,她的存在至关重要。
钟毓秀又道:“几个月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
习年无奈轻叹,这是一眨眼的事儿吗?这是多少分分秒秒的事儿。
“那您休息好了,尽快回归岗位吧,我们还希望您能多研究一些好东西出来呢。”想想这几年的外汇,真正是缓解了多少压力;欠账还清了,就有更多的钱财投入到建设中,未来就在眼前啊!
“休息够了自然会回去的。”对习年无奈又满心为建设的心思,她不反感;只是她确实想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仅此而已。
“您心里有数就好。”
车子停在锦山集团大楼外,钟毓秀三人下车,习年也跟着走了出来。
“钟同志,您得尽快调整好状态,我们真的很需要您;医药研究院也不能没有您。”可别休息太久。
钟毓秀默默无语。
习年继续说道:“您先进锦山大楼。”
“好。”领着顾令国二人转身往锦山集团大楼走,直至三人的身影隐入锦山集团大门,习年摇摇头,轻叹一声,重新回到车上,让警卫员驱车回单位。
第663章 锦山集团
迈入锦山集团前台大厅,在前台的人是个二十多岁出头的青年;看到他们进来,礼貌的微微躬身问好。
“几位同志好,不知几位有事吗?”那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跟在女子身后,想来女子才是主导者。
钟毓秀回以一笑,“我们是来找严如山的,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通报一声?”
“严总吗?”
“是。”
“稍等,我帮您问问。”青年走出前台,往楼上去;这时候还没有电梯,全靠走路上去,一来一回用了十来分钟,钟毓秀和顾令国二人在大厅里的待客椅上坐下等。
青年再次下来的时候,身后跟着曹征,见是钟毓秀,欢天喜地的迎了上去。
“嫂子来了,稀客稀客,您可不常来公司的。”
“曹征,你也在想呀;是不是很忙?要是忙的话,我就不上去了。”上去看他们忙多没意思。
曹征连连摇头,笑容可掬,“嫂子这话说的,您都来了,还能让大哥忙去?肯定得陪着您啊!大哥这会儿在接待一个客户;让我下来接您,走,咱们边走边说。”
“麻烦你了。”
“嫂子客气了不是。”曹征笑眯眯的领路,上了楼道继续说道:“嫂子,您今天过来,是来玩的,还是有事找大哥呢?”
钟毓秀撇他一眼,道:“没啥事儿,过来走走。”
“您可是大忙人,有时间出来走走也好;听说您那边研究出了一种防御系统,能用到家家户户呢,我还没见识过,只看过老大拿回来的图纸和数据。”只这些东西看着就令人神往。
曹征兴致高,钟毓秀耐心跟他解答;一问一答间,四人已经上了顶层,走到了严如山所在的办公室门口。里面是严如山和一个外国人正在谈生意,瞧着正投入。
“嫂子,老大还在谈事儿,我们到旁边的待客室坐会儿?等老大这边结束,您再过来。”
钟毓秀对此没意见,“好,去隔壁吧。”
“嫂子请。”将人请进待客室,曹征又去泡了三杯茶水过来,“嫂子请喝茶,两位同志也坐呀,坐下喝水。”
顾令国和方国忠跟曹征不熟悉,选择坐的位置是独立沙发上,在钟毓秀一左一右。
“多谢。”
“客气了,你们是跟着嫂子的,那就是自家人;来了这里,就当到了家里一样。”曹征说话格外好听,让人听后都忍不住为他点赞。
顾令国和方国忠没这么好的口才,只淡淡点头,端了茶杯不再说话。
曹征望向钟毓秀,“嫂子,那种防御系统的门生产出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应用到我们自家?听老大说,咱们得先紧着上面?”
“嗯,上面需要这个功能,不仅是各部门,领导们的办公室和日常进出场所也是需要的;这项工程很庞大,你们要加紧生产,争取早日完成任务,防御门才能扩散出来。”
听习年的意思,是这样;防御门拥有芯片技术,其中科技更是在当下领先,之前习年那意思似乎是不建议现在把这些技术应用到普通家庭身上。
因为这样存在技术被盗的风险。
若是,这项技术不能广泛应用,那就不能交给严如山;还好,她有在每一项技术内刻入防盗程序,若是上交上去,这份防盗程序自然会一起交上去,若是给严如山,这份防盗程序就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跟电动车一样,里面的芯片技术是不可能随意被人破解的。
“嫂子,只靠上面的订单可无法养活公司里那么多人;不说技术员的工资、福利等等的,就说其他工人的工资福利,那也是一笔庞大的数目。”曹征眉头紧蹙,“若是上面不同意应用到所有家庭中,防御门的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不能只为军政服务对不对?他们的订单做完了,莫非要公司停工?
一个公司要的是长期发展,停工算怎么回事;那不仅是在浪费人才,也是在作死呀。
钟毓秀轻笑,“所以,这份生意不仅可以跟双方合作,还能应用到普通人家;只是,生产的经费不少,普通人家能安装得起的少,等过个几年,防御门的生意才更好做。”
因为那时候的人们收入可观,有家底了,买一套防御门是再安全不过的选择。
她为什么这么笃定,曹征不知道;但,打个都要听嫂子的意见,他听着准没错,“嫂子,您这么说,那我们也不急;想把上面的生意做完,大约也要好几年的时间。”一但动了,那就是两方重要地方和机密地都要安装防御门的。
大院出身,这点眼力界儿还是有的。
等到几年之后,应该能迎来嫂子说的生意更好做的时候。
正谈着公司的事儿,钟毓秀时不时询问一句,总能一针见血;曹征越说越多,他是知道的,嫂子也是公司的大股东,说这些没问题。正在兴头上,却听见隔壁有人走出来的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斯密斯先生,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OK,definitely。”
斯密斯先生说完这话,互相握手告辞。
这时候,听见动静的曹征和钟毓秀走到了门口,目送外国人离去;曹征激动的问,“大哥,谈成了?”
严如山回首看去,微微颔首,“谈成了,服装出口的事儿尽快安排下去;质量严格把关,每一件都要检查到位,多安排几个检查人员。”
“明白,我这就去程四儿说。”曹征回头笑着开口,“嫂子,您和大哥说话,我先去忙了。”
“好。”钟毓秀刚点头,曹征欢欢喜喜的小跑走了。
严如山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媳妇儿,你怎么过来了?医院那边的事情忙完了?”
“剩观察期了,等结果。”
“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的办公室有一个休息的房间,睡会儿?对了,饿不饿啊?想吃什么?我带了烤鸭过来的;要不要吃一口?今天凌晨现烤的,我让人送去热一热。”牵她的手走进办公室,顾令国和方国忠没有跟过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两口子。
钟毓秀道:“别忙活了,我现在不饿,也不困。”
第664章 孩子闹腾
“在医院了这两天是不是都没吃好?”严如山没有再去拿烤鸭,而是把人抱怀里,亲昵的用脸颊蹭蹭她的耳畔,“我一直在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的,医院的环境不如家里。”
“还好吧,住的是医院职工宿舍,环境还是可以的;不吵闹,挺安静。不过,确实没有家里住着舒服自在。”
严如山薄唇勾起淡笑,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印下一吻,“那我们现在回家。”
“你这边不忙工作了?”疑惑问道。
“可以丢给曹征他们,偶尔一次没关系的。”揽着她往外走。
隔壁的顾令国、方国忠听见动静,起身出来看,“严同志,钟同志,你们去哪儿?”
“回家。”严如山道。
二人立马跟上,到停车的地方;严如山把钥匙扔给顾令国;顾令国自觉拿着车钥匙打开车,坐进驾驶座,而后驱车到严如山和钟毓秀跟前。夫妻二人依旧坐后座,方国忠打开了副驾的车门坐了进去,‘砰’一声关上车门。
顾令国驱车离开锦山集团,一路朝红星村的方向驶;路上好走,顾令国开的比较快,进入红星村范围后,车速慢了下来。
有熟悉的村人看到车子进来,便知道严家的人回来了。
严家院子大门敞开,顾令国直接开了进去;停泊好车子后,一行人下了车,钟毓秀第一时间赶往堂屋。
“爷爷,我回来了。”
严国峰是听见有车子进院子,只以为是严如山回来了,不甚在意;而今见是大孙媳妇,老脸上的表情愣了愣,旋即笑了。
“忙完了?”
钟毓秀摇头,“还没有,临床患者处于观察期,疫苗在安排中;我在家等结果就行,剩下的事情交给军区医院的院长和其他几位声望高的老前辈去处理。”
“他们能放你回来?”临床试验结果未出,她作为主导地位,人家可能放她走?
“确认问题不大,临床患者体内的病毒清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看有没有副作用和反复发作的可能性;这事验证特效药的稳定性,所以,暂时没什么事儿,我就提出现回来了。”
严国峰不知道其中道道,见她说的轻松也就信了。
“回来了正好,孩子们哭哭啼啼的找你呢;这会儿在后院,狗蛋陪着。”说着话便感慨出声,“你要是再不回来,狗蛋都哄不住了;他们跟狗蛋玩一会儿,想起你就开始哭。哭着哭着,狗蛋拿出新鲜玩法了,又能哄住他们一阵儿;等到玩腻了,想起你又开始哭,找妈妈。”曾孙们是越来越机灵了,也越来越不好哄了。
现在就算聂溪在,也只能哄住一下。
严国峰说起曾孙来,是又自豪又头疼。
钟毓秀听的心疼,这么爱哭可怎么是好,“爷爷,那我先去后院看看。”
“去吧,聂溪也在,幸好有她和狗蛋在;不然,孩子们怕是哭的更多。”
钟毓秀听了一耳朵,拉着严如山就往后院赶;进如后院的范围,远远便听见孩子嚎啕大哭的声音,钟毓秀不由加快了脚步。
严如山低头望着被松开的手,抿紧了薄唇,整个人浑身气质都冷沉了;自从媳妇儿有了儿子们,对他的关心是越来越少,大部分的心思都用到了儿子们身上,再这么下去,他在媳妇儿心里那点地位还能保得住吗?
循声找去,便见孩子们趴在褥子上埋头痛哭,不管狗蛋和聂溪怎么哄都没用。
她可算见识到爷爷说的,他们想起她就哭是什么样儿了;简直是哭的没完没了,还一个劲儿的抽泣,瞧着可怜又让人无奈。
“钟阿姨。”聂溪眼角瞟见她进来,起身喊人。
狗蛋扭头看向她,心头的无措没了;主人回来了,小主人们应该能哄好了。
钟毓秀上前,跪坐于褥子,一个一个轻柔地挨着摸他们的小脑袋,“不哭不哭了,妈妈回来了;宝贝们,抬头看看妈妈呀。”
小家伙们齐刷刷抬头。
“妈妈?”
“妈妈!”
“妈妈。”
蹭蹭爬起来扑向她,如乳燕投林。
“妈妈。”
礼记紧紧抱着妈妈,嗓音满是撒娇的味道;不停的蹭蹭,小奶音软软的,满是依赖。
礼真礼明不停的喊着妈妈,妈妈两个字成了他们口里舍不得丢下的话。
钟毓秀心疼坏了,看了一眼刚踏进院门的严如山,“给孩子们拿些吃的过来,还有果汁,要热的。”
严如山:......
得,孩子他爸成了讨人嫌的。
“妈妈的乖宝宝,不哭了啊!哭多了不漂亮,妈妈可不喜欢脏宝宝呢;咱们的小宝贝儿最好看的,也最可爱了,要一直做漂亮的乖宝宝,干净宝宝妈妈才爱。”
“乖,我乖。”礼记哄着眼眶,仰着头丝毫不觉得脸红。
礼真不甘落后,“我乖,乖乖的。”
“我乖,最,乖。”礼明从妈妈怀里抬起头,争相争宠。
“好好好,都是妈妈的乖宝宝。”挨个亲亲儿子们的小脑袋,有点汗臭味;想来是有两天没洗头了,天热冷,也不敢给孩子们多洗头洗澡,“瞧瞧你们,哭的头上都出汗了,现在头上都是汗臭味;以后不能叫你们乖宝宝,得叫你们臭宝宝。”
礼真抬手摸头,一双小短手摸头都跟抱着脑袋一样;疑惑歪着小脑袋,“不臭,哥臭。”
他不臭,哥哥们臭。
真是小机灵鬼。
钟毓秀好笑摇头轻叹,用额头顶了顶小儿子的头,“就你聪明,还知道说哥哥们臭,可是你也是臭的呀。”
“不,不,不臭。”他才不臭,肯定是哥哥们臭。
“你臭。”
“你臭。”
礼记和礼明撅着嘴,怼臭弟弟不嘴软。
“你臭。”
“你臭。”
“你臭。”
得,他们还干上了,谁也不承认谁臭;礼真觉得是哥哥们臭,礼记礼明却觉得是弟弟臭,斗嘴不亦乐乎。
钟毓秀不拦着,让他们去斗嘴去,只要不是打架打哭就成。
让他们斗嘴去,钟毓秀将目光转向了聂溪,“小溪,这两天辛苦你了,多亏有你在;不然我家这三个孩子不定得闹腾成什么样儿了。”
“不,阿姨,我没帮上什么忙。”聂溪觉得愧不敢当。
第665章 无题
她若是真帮上了忙,那这话受了也就受了;但她真觉得没帮上忙,弟弟们想妈妈哭的不行,她也哄不住。
搂着儿子,对她温柔浅笑,“你能来家里跟弟弟们,已经帮了大忙了,不要谦虚,小溪。”
“我真没帮上忙。”在这里,还吃的好,玩的好,严家人对她都好。
小姑娘脸皮薄,心里自有一杆秤,多说无益。
“你也坐下歇会儿,弟弟们给你添麻烦了;翻过年,你回学校上学,好好学习,以后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能帮的只有这些。
聂溪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疑惑的问道:“阿姨,您怎么知道我年后要回去上学了?严太爷爷跟您说的?”
“这事儿村里人都知道了吧?”
“好像是。”可您不是没在村里么,消息传得这么快吗?
钟毓秀莞尔一笑,并未解释;村长应该是没说明资助人是严家,这样也好,免得给家里待来困扰。住在村子里,若是村里人知道了,家里还不定得热闹成什么样儿呢。
聂溪没想明白,又不是钻牛角尖的性子,很快便放开了。
“阿姨,您说,我回学校上课真的行吗?我辍学一年了,跟不上课程的。”
小姑娘脸上有忐忑,也有期待。
这倒是不奇怪,她迫不得已辍学,心里有自卑,悲伤;而今有一次重新入学的机会,自然是有期待的,又担心学不好。这孩子小小年纪心理负担却是重,不知该说她的家长教导的好,还是得说她家长揠苗助长。
“不用担心,过年这段时间时间你多用点时间复习以前学过的知识点;有不懂的可以拿来我家,我在家可以给你指导一下,我要是不在家,还有你严叔叔呢。”
聂溪抬头望着她,犹犹豫豫道:“严叔叔也会吗?”
“你严叔叔也是从大学里走出来的,自然是会的。”
“这样吗?”原来那位严叔叔不止是长得好看。
钟毓秀轻笑,严如山是被这个小姑娘有多看轻呀,“我和你严叔叔还是同校校友呢。”
“一个大学的?”
“对,一个大学。”
聂溪这下放心了,“那我找严叔叔帮忙指点我,要不要给他点儿好处啊?我妈妈说不能让人家白帮忙的;可是,我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家里穷,她也穷。
“你放学多来陪陪弟弟们,就是给他的好处了。”俏脸扬起愉悦的笑意。
“可是我本来就要来到呀,我答应了严太爷爷的。”
钟毓秀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你严叔叔那人可好了,不会要你的东西;所以呀,多来陪着弟弟们玩,就是对他最好的报酬。”好歹能让严如山轻松一些,不至于被儿子们折腾的怀疑人生。
聂溪将信将疑,觉得回去要跟爸爸妈妈说说。
“钟阿姨,您回来了,弟弟们不哭了;那我先回家可以吗?”
钟毓秀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却并未留人,“自然是可以的。”
“我来了,给小崽子们带了好些吃食。”严如山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到褥子前蹲下来,钟毓秀看清了托盘上的东西,三碗蛋羹雷打不动;三碗肉糜青菜,还有水果果汁、点心。
吃食很丰富。
“拿了这么多呀?”
严如山道:“这些应该够他们吃了。”
“够了。”三个小家伙胃口再大,也始终还小,等到再大一些,这点吃的肯定不够他们一顿的,“如山,你去厨房装些点心给小溪带回去,让她弟弟也尝尝。”
聂溪连连摆手,“不了,不了,钟阿姨,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我不能要。”
“没关系的,不过是些点心,不打紧;要是爸爸妈妈说你,你就说是我塞给你的。”给严如山使了个眼色,严如山点点头,把托盘放褥子上又出去了。
聂溪急的小脸通红,“钟阿姨.......”
“可不能说不要,钟阿姨的一点心意,你要是推辞了,以后我可不敢让你来家里玩了;你到家来后,三个弟弟可乖多了,你给阿姨解决了很大的困扰呢,这话不是虚话,所以,不要推辞好吗?”
“可是,我真的不能要。”苦着小脸儿,你聂溪心急如焚。
钟毓秀笑容不减,脸上尽是温柔笑意,“罢了,不要就算了,你先回去吧,有时间过来玩。”
“好的,钟阿姨,那我先走了。”
聂溪躬身转身跑了,路过前厅堂屋,她犹豫了一下,脚步一转去了堂屋;老爷子正在里面喝茶,见她过来还有些意外。
“小溪,你这是要回家了?”她这会儿出来,肯定是要回家的。
“是的,严太爷爷,钟阿姨回来了,弟弟们而又不哭了;我先回家去了,明天再过来玩,到时候我把弟弟带过来。”
“成,早就该带过来玩了;你这孩子就是太客气了。”
聂溪腼腆一笑,和严老爷子告辞后急匆匆走了。
严国峰老爷子疑惑的嘟囔,“怎么走的这么急?”他想不通,干脆捧着茶杯往后院去,找到钟毓秀和三个曾孙;曾孙们自个儿在玩,斗嘴斗的不亦乐乎,“毓秀,他们怎么了?”
一大段话说不清楚,有时候还会囵吞过,他们的话,他就没听清几句。
“刚我说他们身上臭,他们觉得自己都不臭,是别人臭;所以......”
严国峰恍然大悟,不由哈哈大笑,“男子汉臭一些怕什么。”
钟毓秀轻笑,并未接茬。
严国峰笑够了,才继续问:“聂溪怎么匆匆走了?”
“那孩子懂事的过分了,我本想让如山给她包上一份糕点带回去;她愣是不要,说是她爸妈不让她接,这事儿弄的,我有心无力。估摸着是怕我再提送她点心的事儿,这才匆匆忙忙走了。”
“这孩子。”
严国峰摇摇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叹息;超出了这个年纪的懂事,让人心疼喜爱的同时,更觉惋惜。每个孩子都有一份独属于他们的成长经历,聂家这样的家教是好,却扼杀了孩子的童年,被迫成长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也就聂溪本性正直善良,不是每一个孩子都是这样的;有的孩子因为家长管教的太多,说教的太多反而会心生腻烦,说的直白点就是叛逆。
第666章 糗事
“聂家的事情,咱们说不上话,多照顾着些聂溪就是了。”最后,他也只说出了这一句。
这事儿无法说呀,人家家长觉得这么教育好,他们是外人;贸然插手,本身就不对,也没有资格去插手人家父母的教育方式。何况,这种教育方式也不完全是没有用的。
钟毓秀不置可否,人家父母明显是爱孩子的,不然,不会把孩子教的这么好;聂溪只要有好的资源,给她一个机会,必定大有可为。
穷苦出生的孩子,更明白没钱万事难的道理;反而比生活富裕的孩子更有拼劲。
后世,多少穷苦人家走出来的孩子获得了他们想要的生活,财富、地位、权势;人家有那份上进努力的心,走对了路,选择对了方法,他们的前途无法估量。
过了这么多年,她在聂溪身上又看到了这种拼劲。
“爷爷,聂溪的未来和人生,咱们还是不要过多插手的好;她的人生该她自己去走,该怎么走,多经历一些,是她人生中难得的财富。”说到这里,她就想到了三个儿子,“咱们家这几个,长大以后我也不会过多干涉他们的选择;想去做什么就去做,碰了南墙自然会回头。”
严国峰看了看她,觉得她说的很对;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是避免不了挫折的,做家长的要在孩子遇到挫折的时候进行开导,而不是强行让孩子们按照家长的思路去走。那就不是孩子们的人生了,而是家长在代替孩子走他们的人生。
“老了,心软了,看到这么好的孩子,总免不得多上一份心。”
钟毓秀笑容依旧,眼底泛着柔和的光芒,“我明白,您老一辈子为国奉献,一心都是国家能好,大家才能好。”
严国峰摇摇头,“现在我可奉献不了,退休了,享起清福了。”这段日子过的太清闲,不关心政事,对大院那边的消息也滞后了;他的心思反而走偏了,看到可怜的孩子就想帮一把,可世间可怜的孩子太多了;他能帮一个帮不了第二个,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做的只是眼前看到的。
大孙子和大孙媳妇才是目光长远,将事情已经想的很远;资助的事情也在他们的长远计划之中,公司赚的越多,慈善资金越丰厚,这才是能帮到更多人的路。
“媳妇儿。”严如山疾步而来,聂溪已经不在院中,“她人呢?”
“走了,一听说我要送她点心,走的可快了。”钟毓秀无奈道:“拿过来,我跟爷爷一起吃,正好饿了。”
严如山什么也没多说,更没多问;端着吃食走上前,放到她身边,“孩子们还没吃?”
“没呢,正吵着。”捻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这才端了一碗吃的把礼记抱进怀里;礼记一走,礼明礼真随之扭头看过来,啊啊叫着就扑了过去。
“妈妈。”
“妈妈,要,吃。”
钟毓秀推了推他们,“妈妈不好吃,不能吃妈妈。”
三个小子歪头,没明白她话中含义。
“妈妈是不能给你们吃的,懂了吗?”
“要吃。”礼真站起来,伸脖子往她端着的碗前凑,“香香,吃。”
礼明有样学样,也站了起来,凑到她面前,“妈妈,我要,饿饿。”
“走。”礼记一手推一个,让他们走开,这是他的。
“妈妈。”礼明眼巴巴的瞅着妈妈。
礼真可怜巴巴的扁着嘴,小可怜的样儿哦;真是让人心疼呢,钟毓秀无奈之下看向严如山,“你抱着礼真喂,狗蛋来喂礼明。”
“要妈妈,要妈妈。”
“我要妈妈,妈妈。”
得,俩小子成精了,竟然知道点明要谁喂。
“妈妈,我的。”礼记抱着妈妈的手臂,而他抱的手臂正好端着吃食;把钟毓秀给吓了一跳,“赶紧的,狗蛋,如山,过来把他俩抱开;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剔谁来喂。”
严国峰笑眯眯的坐到褥子上,把其中一个孩子抱了过去,“我来喂,礼记给狗蛋;你去吃点东西去,在外面工作,肯定没吃好。正好趁着在家好好补补。”
“也行。”钟毓秀顺势应下,把手里的大儿子送到正好走过来的狗蛋手里。
三个小子眼巴巴的瞅着妈妈,这下好了,谁都没得妈妈喂;礼记不高兴的撅着嘴,一双小肉手拍着狗蛋的机械手。
礼明礼真这俩坏小子见大哥没得抱,他们也不争了;还嘎嘎的笑,跟河里放的鸭子似的。
“真的是成精了。”严国峰砸吧了一下嘴,低头去看怀里的礼明,“他们这是有得不到就不让别人得到的心思了?”
钟毓秀和严如山齐齐颔首,“肯定是了,看他们笑的多开心,老大嘴巴撅的老高了;再高一点,能挂油瓶。”
礼记撇了说话的爸爸一眼,哼哼唧唧的扭头望着狗蛋,理直气壮的开口。
“喂。”
狗蛋拿起碗里的勺子,感应了一下温度合适就喂给了礼记;香滑软嫩,入口即化的蛋羹吃进嘴里,礼记不高兴的情绪不翼而飞,扒拉着狗蛋一直喂。
那架势,大有表达:争宠哪儿有吃饱喝足重要?!
钟毓秀是好气又好笑,但这是好事儿;孩子们不是死倔的性子,知道变通。
“臭小子倒是会享受。”严如山先不平了,看他们三个吃的小.嘴儿鼓鼓囊囊的,香甜的他都想尝一口了;在他印象里,鸡蛋羹并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有一股腥味儿,他是吃不惯的。
“说什么呢?”严国峰抬头瞪一眼,“我乖乖曾孙们这是身体健康,胃口好;小孩子吃得下才好,要是哪天真吃不下了,你才知道急。”
严如山不以为意,“咱们家就没有吃不下的孩子。”
“别说,还真有。”
严国峰话音一落,严如山俊脸僵了僵;钟毓秀吃着点心,将他们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默默抿唇笑,这就有意思了;小时候的严如山还会吃不下?
严国峰没打算一句带过,继续说道:“大山小时候跟着我,他跟小海为了让他们爸妈回来看看他们,愣是一顿只出一点点,维持不饿死的状态;可把我和他们爸妈担心坏了,等他们回来,这俩臭小子一顿吃了三碗干饭。”
第667章 儿子们
“后来呢,你们怎么发现他们是装的?”毓秀满脸好奇。
“本来是要带他们去医院的,转头发现他们吃了这么多,还去什么医院;一问他们就知道了,那时候大山也才七岁,小海更小,那就是跟着他哥哥混的小混蛋。”什么都听他哥的,最爱跟着他哥屁.股后头,“坏事哥俩一起干,最后出来顶锅的多半是小海。”
“小海那孩子从小就缺心眼子,大山又是个心眼多了,跟蜂窝煤似的;别看他不声不响的,他们那群兄弟干了什么事儿,通常都是他出的主意。”
可以想象!
钟毓秀轻笑,长大后的严如山心眼也不少,但是用在正途上;倒是让他显得更稳重更靠得住,“那,他让您费了很多心思去教吧?”
“唉,费心是肯定的,不仅是他;小海也是,费不少心,愣是没把他缺心眼的性子改过来。”严国峰说起这事儿满心无奈,“还好大山是长孙,能掌舵;一个心眼多,一个缺心眼也好。”
都心眼多,还野心大,他更头疼;索性,两个孙子各有所长。
领域不同,家族利益没有争端。
“小海现在也不错呀,研究所里工作,稳定的铁饭碗;退休后工资少不了,等他再娶个媳妇儿,给您再生个曾孙,您的心也该放下了。”结了婚的人,在家长们眼中就是长大了,可以放手的象征。
严如山结婚之后,老爷子确实没怎么管过他了;过问都少,一般是严如山有事儿才会跟老爷子主动请教。
严国峰轻笑,“现在我也不愁了,他的未来有了保障,只要好好干未来差不了;至于娶媳妇儿,我也想他早点娶个合心意的回来,生个孩子,家庭事业圆满好好过。可我更知道,他呀,还是个孩子心性;现在就催着他结婚,还是不要祸害人家姑娘了。”
有几种男人千万不要想着早早结婚,因为那是在祸害人;一是连养家糊口都不行,那就不要想着结婚;二是心性不好,心态不够成熟的男人,结婚之后女人会很累;三是心不真诚,爱面子重过家庭,从来没有正视过什么是婚姻什么是家庭的男人,不要想着结婚。
而他大孙子占了两样,身为男人最清楚男人;许多男人还有大男子主义的思想,总想着找个女人回来过日子,有人洗衣做饭照顾家庭孩子老人,他就能甩手玩。可是,女人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吗?
有素养有教养的男人不是没有,但那需要男人自己去做一个这样的人。
人性都有黑暗面,家庭教育、法律教育、环境教育、知识教育就是约束人性黑暗面最好的工具;而有的人,他们不会想着约束黑暗面,得过且过。有的是将错就错,从来没想过去改变;而最终受苦的就是女人。
“小海确实还幼稚了一些,现在没有家庭观念;也许是还没遇到那个对的女人,等遇到这个人,他自然会改变自己的。”钟毓秀想法更简单一些。
好几世没成亲结婚,她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不想将就;对她来说,遇到了那个对的人,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呀,不强求了;咱们严家不差曾孙了,他想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吧,以后有没有孩子,我也不想了。”严国峰现在是有三个曾孙万事足,小孙子的情况他是清楚的;因为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常年处于被宠爱的状态,不论是他,还是他哥哥,总是对他多一份心软。
而这份心软,便是他现在还心态幼稚的主要因素。
钟毓秀笑了笑,没说话;严如海这样已经很好,非常好了。在后世,三十多岁出头还一事无成的男人比比皆是;他们有的结婚是因为需要一个女人来照顾家庭,生孩子做家务,分担家庭重担;有的人纯粹是因为家庭逼迫,不得不结婚。
等到结婚之后,日子过的一团糟。
给孩子们喂完吃食,严如山嫌弃的把儿子放褥子上,收拾碗筷勺子送去厨房;回转院中,他手里提着两大桶热水。
“媳妇儿,热水提来了,你去洗洗再来给他们玩。”
钟毓秀抬头看去,他手里提着两大铁桶,这些水足够她洗澡洗头。
“正好想洗洗,在医院里住着虽然也还清静,但洗澡洗头都不方便;而且,每天去隔离大楼出来之后,即便消了毒,还是觉得身上脏。”她说的是实话,其实她是有洁癖的;在医院里坐办公室还好,办公室里能随时洗手,消毒液。去了别人的医院,居无定所,觉得床单被套都是脏的。
倒不是真的脏,而是一种心理上的反应。
有洁癖的人应该都明白这种下意识的反应。
“走吧。”严如山喊上媳妇儿一道去洗浴室,放下热水后他又说道,“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物,你先洗着。”
钟毓秀点点头,解散头发,开始洗头;严如山拿着干净衣服过来,放到外间的小凳子上就出去了,他得去帮爷爷照看孩子。只要在家,他都会搭把手,带孩子的事儿说来还是他的责任;有爷爷和狗蛋照看着,他轻松很多,在家能带就带了。
毓秀慢慢清洗干净,头发用干毛巾包上,穿上干净衣裳;整个人都清爽了一头,那是从心里上真正的轻松。
她知道现在的状态不对,也许是宅的时间太久;她对外界的一切都有一种轻微的抗拒,倒不是说抗拒与人交往,而是不想去一些会使人不舒服的地方。而这样的地方就有医院,她的想法不对,好在能克服;想来以后会慢慢调整过来的。
“洗完了?”严如山放下儿子,从褥子上起身走了过来,取下她头上的毛巾;将人带到褥子上坐下,他则跪坐在她身后为她擦干头发。
钟毓秀任由他操作,可,转眼儿子们就扑了过来。
“妈妈。”大儿子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盈满纯粹的喜悦,小胖手抱着她的脖子,咧嘴笑的时候还能看到他嘴里的小乳牙。
“妈妈。”
“妈妈。”
二儿子三儿子接连扑进她怀里,但都是一个叠着一个,老三抱着老大,老二抱着老三;明明很拥挤,但是他们一个都不想走,就这么叠着靠近她都开心。
第668章 谈
“臭小子,让你们妈妈歇会儿不行吗?这么粘人。”严如山嫌弃的戳大儿子的头,只有大儿子离他的手最近;这一戳,礼记额头红了一个地儿,“不能叫你们臭小子,以后还得叫你们粘人精。”
“不。”礼记挥开他的手,“臭,臭。”
“臭,爸爸。”
礼真说完,礼明认真点头,“臭臭,爸爸,我不臭。”
严国峰笑的不行,大孙子也有被儿子们嫌弃的时候;孩子们不会说话之前,大孙子可是无数次嫌弃三个儿子,果然,报应来的不要太快。
钟毓秀俏脸含笑,薅一把儿子们的小短毛,“不乖,怎么能这么说爸爸呢;爸爸可比你们爱干净呢,至少爸爸身上不会臭臭的,你们身上都臭了,瞧瞧你们有多不听话。”要是听话,乖乖的,王大丫她们不可能不给他们洗澡。
“还真是。”严国峰点点头,“你不在家,他们一闲下来就找你,找不到就哭;哭累了就睡,要是给他们洗澡,马上就能醒过来再哭一场。不仅是王同志她们,就是我都不敢在他们睡着的时候去弄醒他们了。”
哭一场都是小事,怕的是哭起来没完没了,伤身啊!孩子还小,不懂得节制是什么,又不会调节;想妈妈了,就想找妈妈,心里不顺畅了只能哭来发泄。
“等会儿给他们洗个澡,臭烘烘的确实不好闻。”再疼曾孙们,他也不能昧着良心说曾孙们是香的。
钟毓秀点点头,看向丈夫。
严如山脸色一僵,“得,我去给他们提热水过来洗澡。”
严国峰含笑不语,等严如山走后,他才道:“孩子们对大山多有防备,也许是大山以前对他们的态度,他们到现在还记得;要是有可能,毓秀,你在中间协调协调。他们还小,想改善关系容易;等他们再大一些,我怕他们会一直保持防备状态。”
当一个人进入某种状态后,没有及时得到调整,时间一长便会下意识的去防备这个人。
真的只是下意识,动作往往比脑子快那种。
“嗯,我知道的。”问题还是在严如山身上,若是严如山能多一些耐心对待儿子们;小崽崽们不会这么防备他,甚至为了争宠而去嫌弃他。
“我知道,大山的问题最大,你也劝着点儿。”
钟毓秀微微颔首,“如山对他们还是很疼爱的,只是,他不善于对儿子们表达这种喜爱;小孩子会看脸色,却摸不清大人真正的情绪,这才有误会。”
“希望吧。”严国峰无奈轻笑。
什么不善于对三个小子表达喜爱之情,是他家大孙子原本就没打算对儿子们有什么喜爱;疼是肯定疼的,但他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喜和爱都在孙媳妇一人身上。三个小子又不傻,如何看不出来?
小子们更喜欢妈妈,因此,最喜欢缠着妈妈;这又导致大孙子对小子的反感又多了一层,想要改善这样的状态,唯有严如山先做出改变,让孩子们放下警惕心和防备心。
“爷爷,或许等孩子们再大一些就好了。”能感知到父亲对他们的疼爱,这关系自然而然就变了。
严国峰可没这么乐观,曾孙们太聪明了,“等会儿大山回来,咱们跟他谈谈。”
“也好,让王同志她们过来给孩子们洗澡。”确实还该好好谈谈了,继续这么下去,确实不是事儿。
正说着话,严如山和王大丫、龚招娣一人提着一桶热水回来了;严国峰和钟毓秀对视一眼,这倒是好,不用再让严如山去知会一声了。
“钟同志,孩子给我们吧,我们带去洗澡。”三人把水桶送进洗浴室,又倒回来。
“给他们洗干净,用毛巾擦擦头发。”钟毓秀让开道,让他们把孩子们给抱进了洗浴间,她扬声道:“如山,你出来一下。”
严如山放下手里的儿子,让他在地上玩;幸好家里各个屋子都装了地暖,倒是不怕着凉。
“怎了?”坐媳妇儿身边不打算挪窝了。
严国峰没开口,只给钟毓秀使眼色;钟毓秀不得已打破僵局,“叫你出来是爷爷想和你谈谈。”
严国峰:“.......”
看向大孙媳妇,只见她仰头望天,就是没看到他的注视一样。
“咳。”强行挽尊,轻咳一声,“大山啊!”
“爷爷,您有事儿直说,我听着。”坐在媳妇儿身边,他心情不错,俊脸挂着浅笑。
“那什么,大山啊!”
“爷爷,您有话只说就是了,吞吞吐吐做什么?”
严国峰:这大孙子怕是不能要了。
严如山继续说道:“您有什么事儿让我去办说呗。”那回吩咐的事儿没办妥的?莫非是有其他事不好开口?
在大孙子狐疑的目光下,严国峰又看了一眼大孙媳妇,咬咬牙,“找你出来是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
“对三个孩子,你温柔点不行吗?”大孙子一脸平静,严国峰狠狠心也开了口,“你看看孩子们跟你多不亲近,好好跟他们说,不要动不动嫌弃他们;他们自然亲近你,以后也不会经常缠着你媳妇儿了,对不对?好歹让你媳妇儿能缓口气儿。不然,每次你媳妇儿一走,他们开始找人,再这么下去,你媳妇儿还能不能好不好上班了?”
严如山无奈道:“行,我好好和他们说说。”不然还能咋样?儿子们都是来讨债的。
“不能口头上答应的快,过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三个儿子们都是你亲生的,别等以后他们开始懂事了,发现他们爸爸一点都不关心他们,不爱护他们,甚至对他们各种嫌弃。到时候你再想改善可就难了,孩童单纯也执拗,何况他们聪明!”
不单单聪明,而是已经有早慧的迹象。
日积月累,谁能保证他们心里一点影子都不留下?
所以,严如山改变自己的态度和想法,势在必行。
“爷爷,我记住了,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严如山应的诚恳郑重,严国峰深深瞄他一眼,心下总算有了些许宽慰。
钟毓秀见此,淡淡一笑;她倒是不担心,严如山脑子转得快,不是喜欢钻牛角尖、叛逆的性子,将事情严重性说与他听,他会明白究竟该怎么做。
第669章 坏消息
而有的人,他们明明知道这么做的严重性,甚至明知道那样做不好;却非要反着来,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人家给你的里有是,不认命!
神特么的不认命。
反正她对这样的人是没什么好感的,明明知道还去犯错,那就不是不认命是蠢;不认命是这么不认命的?简直了。
幸好,严如山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接下来,严国峰和钟毓秀亲眼目睹了严如山从一个嫌弃儿子的人,变成了跟儿子们玩到一起的‘大男人’’;虽然他耐着性子,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心里对儿子们还是嫌弃的。
不过能坐到这一步已是极好。
在家休息了两天,陪着儿子们;第三天,一家人坐在一进院的堂屋里用早饭,电话铃声猝不及防的响起。
“大清早的,谁能打电话过来?”严国峰这么一说,视线却是转向了大孙子;这么早,通常是他那公司的人才会这么干。
“我去接。”放下筷子,严如山起身走到电话前,拿起电话问道:“喂,你好。”
“严同志早上好。”
传来的声音是习年的,这个人他很熟悉,“习年同志早上好,不知,习年同志这么早来电有什么事?”
“严同志,抱歉,打搅你们用餐了;能否请钟同志接一下电话?我这里有两个重要消息要告知她。”习年用语客气不失礼貌。
严如山视线落在媳妇儿身上,指了指电话;钟同志起身走了过去,接过他手中的电话。
“喂,习年同志,早上好啊!”
“钟同志早,您正在用早餐了吧?”习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反问。
钟毓秀微微颔首,轻嗯一声,调侃道:“是在用早餐,莫非,习年同志是想过来蹭一顿早饭?”
“早餐不用了,下次有机会来用午餐,钟同志可不能赶我出门。”习年语气平静的说道。
“不会。”钟毓秀斩钉截铁的道。
习年沉默了一会儿,道:“钟同志,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一个?”
“好消息。”好坏都要听,不过是前后顺序罢了。
“好消息是医院这边确定特效药副作用十分微小,可以投入大批量生产了;一旦特效药上市,您又能领一个功,到时候jun衔上又会动一动,先恭喜您了。”
“疫苗呢?”
习年回道:“疫苗也很成功,目前为止,注射疫苗的人没有感染者。”
“那就好,那坏消息是什么?”特效药和疫苗都是好消息,坏消息不知是什么,她都有点好奇了。
习年叹息一声,问道:“您做好心里准备,虽然不知道该不该和您说这个消息;但,这事儿您有知情权,我才决定还是跟您说一声。”
“你说。”摆出洗耳恭听的姿态,钟毓秀斜靠在桌上瞅着他。
“您之前的家人,万家的万毓宁得了胃癌,已经是晚期;由于发现的太晚,有修复液治疗起来也没有把握,胃癌影响他的食欲,服用药物都受到了影响。”
吃下去的药总是在下一刻吐出来,这样下去能怎么办?药效达到不了,只能等死。
钟毓秀皱了皱眉头,不想这才过去多久,又听到了万家人的消息。
“用好药治着吧,实在不行,请一位会针灸的中医国手帮帮忙;扎针缓解,争取能吃下药,对方要是有什么条件可以开,不是太过分的我都应。”
习年无声叹息,“就知道您会管。”
“也就这样了。”她还能管一辈子不成?这次要不是习年特意告知,也许万毓宁死了她才能知道。
“我会让人去办的,您放心;军区医院您暂时不用过来了,数据资料已经交上去,批量生产的时候可能需要您的指点,到时候我会去接您。”
钟毓秀轻轻颔首,“好,挂了吧。”
挂断电话,钟毓秀眉头深锁,严如山伸手抚过她的眉心,“不要皱眉,现在的医疗条件比以前好的很多了,有你的修复液,他会恢复的。”
“希望吧。”她担心的是万毓宁没有生存下去的想法。
严如山道:“就算出了其他事情,那也是他的命;能帮的都已经帮了,还能如何呢?多想无益。”
道理都懂,她轻叹,“罢了,说了不再理会他们的,万家养父已经去世,我还管那么多做什么;该做的都做了,有人辅助服药,应该能有用。”
想到这儿,她也就丢开了;不要说她冷酷无情,自私自利,她不是原主。能替原主做的也就这么些了,结下的因果,总归是要还的。
“走,吃早饭去,吃了饭我陪你去看看万毓宁。”既然媳妇儿放心不下,去一趟又如何,用不了多长时间。
钟毓秀拉了拉他的手,二人一起到餐桌前落座,拒绝了他的提议。
“说过不再管万家的事情,这是最一次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严如山轻蹙眉宇,没再劝,“向去看他就跟我说,我们一起去。”
“去什么?”严国峰抬起头,放下了筷子。
严如山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只因为在媳妇儿那边,万家也算是半个娘家事情;虽然,媳妇儿不将万家的人当娘家人,但好歹他们家是真的知道错了,有些事情他可以参与,爷爷没必要参与。
钟毓秀没那么顾虑,直言不讳,“是万家那边,万毓宁得了胃癌,刚才习年同志和我说的时候我还惊了一下;让他找一位中医国手配合治疗,之后的事情我管不了。”
“放心不下去看看也好。”严国峰道。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之前是真的忧心匆匆。
“不看了,看不看都这样,有习年同志出面请的中医国手,不会比我差;想不想活,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他的造化。”
严国峰张了张口,万家做的事儿伤透了孙媳妇的心,致使如今都无法修复。
“罢了。”
吃过早饭,钟毓秀开始了休假时光,严国峰则是去陪着曾孙们玩;今儿个的小团子能看到妈妈,又有爸爸在旁边陪玩,跟老爷子玩的开心,半点不闹人,严国峰带着都觉轻松的很。
第670章 无题
在家蹲了两日,除了陪伴儿子,无事可做;钟毓秀无聊起来便想起了之前答应老爷子的事情,想出门吧,孩子们实在敦实,她抱着会累一点但不会怎么样,王大丫跟龚招娣可就不一定了。
“爷爷,我想带孩子们出去走走。”钟毓秀找到了老爷子。
严国峰老爷子点头,“想去就去,就是抱着出门吃力了些;实在不行让他们下来走,不一定非要抱,他们现在也能走的稳当了。”
一岁出头的小娃娃了,在家长的有意训练之下,他们已经不需要扶着墙走,也不需要人牵着走;自己都能走上三五分钟,腿脚结实的很,有力气。
“先这样吧,等会儿我画个图纸,请人做个三个推车;有了推车,出门可就方便多了。”
“推车,像国外那种?”
钟毓秀轻轻颔首,“我想采用国内的环保材料,如竹子或者柔软一些藤条;竹子容易划伤孩子,藤条倒是更合适点儿。”
严国峰沉思片刻,开了口,“好,我来请人做,先做三套;给边缘缠上棉布,他们用着正好。”
“好,那就麻烦爷爷了。”钟毓秀说干就干,趁着孩子们不注意取来纸笔快速画了一副推车来;车轮被放大,后世那种小轮子在现在不适用,还是得用大轮子才行。周围没有多余的花样,孩子们已经开始走路;距离他们能跑能跳不远了,顶多坐一年的推车,之后得训练他们的独立性,因此,推车之后就没什么用了。
“爷爷,您看这样的能做出来吗?”图纸递给老爷子。
严国峰老爷子只扫一眼便点了头,“可以做,找到这种藤条的材料做起来应该挺简单的,老手艺人做这些东西不难。”
“那就麻烦爷爷了。”她干脆在孩子们玩耍的褥子上坐下。
“客气了,这点小事儿还这么客气。”严国峰笑眯眯的应着,图纸揣进怀里,“我出门一趟,今天你辛苦一下。”孩子们活泼好动,即便是不闹腾的时候那也是挺累人的。
大孙子不在家,只大孙媳妇一人,看顾起来可能会有些吃力。
目送老爷子出门,钟毓秀回头看向儿子们,小家伙们仰着头纷纷往她怀里扑;院子里没有外人在,王大丫和龚招娣去了厨房帮忙,只有狗蛋在旁边静候吩咐。她没有了遮掩,用精神力接住儿子们,没让他们直接压在她的身上。
三个小家伙好奇的摸了摸空气。
“啊?”礼明好奇的拍了拍精神力墙。
礼真有样学样,小巴掌拍的啪啪响;钟毓秀有意不伤他们,精神力墙软了软,不至于伤了他们的手。
礼记凑进小手,他的爪爪下是精神力墙,就是看出斗鸡眼也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他们平静下来后,钟毓秀才撤去了精神力,将他们揽进怀里;三个小胖墩加在一起有小百斤,沉甸甸的。
“妈妈。”礼记仰头催促,“妈妈,妈妈,玩。”
“好,妈妈陪你们玩。”
钟毓秀笑着将他们松开,谁想三个小团子格外执着紧紧攥着她的毓秀和脖子,推都推不下来,“你们不松开,妈妈怎么陪你们玩呀?”
“玩玩。”
小家伙们伸手往前做出推的姿态,钟毓秀秒懂,可精神力墙不能随便给他们玩的;玩上瘾了,以后想玩,她还真不能大庭广众之下给他们玩。
“你们在说什么?妈妈怎么听不懂呢?”
“玩。”礼记扯着她的手。
“好,玩,可是你们要松手才能玩啊!”
礼真礼明看了看哥哥,一同伸出手去拉她,撒娇卖萌都用上了,愣是没让她再使出精神力。
钟毓秀这会儿也在反思,孩子们已经出现了早慧的迹象,确实不宜再在他们面前使用精神力了;现在还小,能遗忘,等到大一些恐怕不好遗忘了。
异能这东西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她也是重生很多世才能带着异能来到这个世界;即便带来了,异能也被无限制压缩到最低状态。儿子们有她的遗传基因,在肚子里便被精神力异能滋养过;以后也许有可能觉醒异能,但,现在的他们是没有异能的。
“玩。”
儿子们执拗的缠着要玩,钟毓秀依旧是摇头拒绝;僵持了一会儿,三小子见没法子便放弃了,转头拉着她要去外面玩。这次她没办法拒绝了,可狗蛋不能大刺刺的出现在村子里,那会引起村子里的人的恐慌。
“等会儿,等王阿姨过来送吃食的时候才能出去玩。”
团子们听懂了,失望的靠在她怀里,恹恹地蹭着她的肩头。
心疼的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以前一直听说孩子是做母亲的一块软肋;她见识过古代那些妇人为了孩子可以做任何事,也有妇人更爱自己,对所出的孩子抱着有用时是儿子,没用时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的态度。因此,她一直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因为,不是人人都配做一个母亲。
从这些事情上,她没想过要做一个母亲;可她万万想不到会来到这个时空,并且遇到了严如山,这个愿意包容她,纵容她一切的男人。结婚了,丈夫有了,孩子有了,颠覆了以往的固有想法。
“等吃了午饭咱们再出去玩,好不好?”现在还早,吃过午饭出去也不迟不是。
三个小团子却不这么想,他们就是想出去玩;小孩儿的想法一会儿一出,得不到满足会难过一会儿,很快又放下了。这样的事情对孩子们来说是并不稀奇,对三个孩子而言也是适用的。
他们得不到想要,难过一下下,转而又发现了好玩的,便又去玩其他的。
不是事关妈妈,他们都能很快放开;大概,妈妈就是他们这个年龄阶段最执拗的事情,一定要妈妈。
临近晌午,王大丫和龚招娣端着吃食过来,托盘里放着的都是孩子们的午饭了;蛋羹、肉糜、各种青菜大混合,一样一大碗,全部吃完,他们才能吃饱。
不怪乎小家伙们能长得胖乎,瞧瞧这吃的跟别人多不一样。
吃的多自然长得肉多!
“钟同志,严老呢?”王大丫走到院子的石桌前,托盘放石桌上;先端了三碗蛋羹过来,给了钟毓秀一碗,三人配合喂食。
第672章 狼人
别说了,继续说下去,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要扛不住了。
严国峰这会儿心动难抑呀,又想到村里那几个手艺人,做花样怕是困难;没有花样子,还不漂亮,一样卖不出去。
“他们没有这份能力呀。”轻叹一声,想的再好也没用。
钟毓秀无奈说道:“可以画花样子,让他们钻去;做出来了咱们就拿出去卖,总归就是个渠道,我们这边收上来,送去卖了也算是一门生意。”不用他们出去跑来跑去,按照一个固定的价格收上来,送去赚外汇的柜台上卖下;互惠互利的事儿,当然,他们要是想自己多赚,那就自己拿出去跑便是。
她又不差这点钱,不过是想给村里的人多增加一份收入罢了。
也是为了让传统的一些东西不至于真正失传。
想想后世那些在淘宝上卖的竹制品和藤条制品,卖的价格并不低,花样还不多;这些收益本来都快失传了,后来一阵复古风又给吹起来了。
“也行。”严国峰眼巴巴瞅着她,“花样找谁画?”
钟毓秀摇头失笑,老爷子越老越是心态返老还童的节奏,“去艺术学院找吧,艺术学院这样的人才不少;并不需要画的多少拿出去卖,只要将花样画的精细、精美即可。一幅图给多少钱,只要愿意赚钱的人,想出好的图样子咱们都收。这事儿还是得等推车做出来再看。要是他们的手艺真的好,给几张图纸让他们钻研,如山这边再派个人过来负责统管这事儿,您不用管。”
“是吗?”严国峰有些失落,“人老了,什么都做不了,孩子们也用不到我了。”低头看了看曾孙,严国峰颇有些委屈。
这份委屈,钟毓秀没领悟到,“您可是咱家的掌舵人,哪儿能没用呢;您可想多了,有您在,如山做事儿都有底气,有什么拿不准的事儿还能回来请教您呢。您好好养着,没事儿出去跟村子里的老人家们坐在一起吹吹牛,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剩下都有如山在,等如山也解决不了的时候,就是您出马的时候了。”
老将出马,那都是放到最后不是。
严国峰心情稍微好了点儿,抱着曾孙,在他的小胖脸蛋儿上亲了一口,“行,听你们的,我开开心心带着曾孙们玩,其他的事情都丢给你们。”
钟毓秀莞尔,两人一机器人抱着三个孩子进了堂屋;刚坐下没一会儿,冯正等人端着最后的饭菜走了过来,纷纷落座。
“毓秀,你上次答应的事儿什么时候办?趁着你现在有假期,把事儿办一办;等到寒假都放假了,可不好办了。”
本来还有点懵逼的钟毓秀,听到后面就明白了;老爷子是催着她回华大和医大物色人去呢,要过年了,确实得把事儿办一办。
“爷爷,我也想回去,可是孩子们不方便带着出去;等推车出来再说吧,年前不行,安排在年后也是可以的。”
严国峰叹息一声,搂着大曾孙满心无可奈何;三个曾孙一样的黏人,若是半天看不到人,肯定会闹腾。集体相亲这事儿需要约的人还多,不是一天能办好的,曾孙们这么闹着确实没法行事。
“等推车出来再说吧。”没其他法子可行的。
孩子们本身胖乎,沉甸甸的,抱一会儿还行;抱的久了,那是真累人。
钟毓秀颔首,不疾不徐的说道:“就当是好事多磨了,开春之后春暖花开,选个好日子更好一些。”真能成就一两对的,好歹能留下不错的初次见面印象。
“就这样吧,只是,年后你不用上班吗?”
“说了休息几个月的,这都快过年我才开始休假,等到年后才多久呀;时间上肯定来得及,正好,我好久没回华大上课了。一直是老教授帮忙代课,开学之后回去上上课。选好日子了,约人过来玩,不耽误的。”
严国峰对此唯有点头,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
这边事情谈妥后,在家里又呆了三天,眼看腊月二十五了;家里的人进进出出,准备年货,打扫卫生,院子太大,一家人前前后后打扫了两天才清理干净。
年前,腊月二十八和二十九,严如山和钟毓秀夫妻二人拧着年货陆陆续续去给亲近人家的长辈和领导们拜了年;好不容易在小年三十这一天歇下来,却接到了来自习年的电话。
“钟同志,你还记得万毓宁吧?”这是钟毓秀接起电话后,习年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钟毓秀皱了皱眉头,“自然是记得的,怎么了?他的病没有起色?”
“吃不进药,现在全靠营养剂撑着一口气儿,医院商量着用输液的办法让他吞下修复液;万毓宁拒绝了,一心认为他那种病不好治,也治不好,已经放弃了。”习年说的很慢。
“放弃就放弃了,他不是娶妻生子的吗,就这样放弃了生命?”
习年默默叹了口气,“他那样的情况,现在活着也是受罪;吃不下去药,没法治疗啊!我请的医生也没用,人家说了,是万毓宁自己不想吃,并不是针灸没用。”
“心理问题?”
一心认为只能等死,所以才这样?
“是。”习年给出了明确的回复,钟毓秀不知说什么好了,无语的,“既然他一心等死,那就让他等着死吧;生命的事情,医生可以治,心理上的问题也有心理医生。若是心理医生都没用,那就只能等死了。”
她冷酷无情,谢谢!
习年被她逗乐了,“心理医生也看过了,表示无能为力;他的执念很深了,也许是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却没有接受治疗。病魔一直占据他的内心,恶化之后,他反而觉得轻松了。”
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唯有接受;还未发生的事情才最让人崩溃的吧。
“你给他带句话,让他好好接受治;吃不下去药就想想等他死了以后,妻子改嫁,儿子没人要,家产被人霸占......反正,怎么坏怎么说,他要是还不肯放开心中的结,那你也别管了。我是不会管的,多年前那一场变故已经费尽了我们之间的情分;如今能看在养父的面子上,能帮的搭一把手;以后我不想帮了,他儿子就等着成没人要的小可怜吧。”
你狠!
狼人!
习年都可以想象万毓宁听后是个什么复杂难言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