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无题
“奶的乖孙哟，怎么能这么可爱呢，奶奶这心都要化了。”严母双手抱过丈夫怀中礼明，连连亲了好几口，“太可爱了，吃饭的时候我就想抱，可算抱到了。”
严国峰笑了笑，给怀中的曾孙擦擦嘴角的残渣；钟毓秀无声失笑，作为被夸孩子的妈，她是高兴的。
严和军心情不美，乖孙被人抱走了，他还抱什么？正失落着，怀里陡然多了一个肉团子；低头一看，竟是礼记。
“爸，我手软了，您帮忙抱会儿吧？”
“好。”失落什么失落，三个大孙子，想咋抱咋抱。
钟毓秀笑着道谢，“辛苦爸了。”
“不辛苦。”抱孙子多好的事儿，辛苦什么。
严国峰看在眼底，出声取笑，“你爸估摸着就是想抱孙子，可惜，被你.妈给抱走了；你重新送了一个给他，高兴还来不及。”
严和军笑了笑，没反驳。
钟毓秀见此，只微笑不言；她如何不知其中缘由？不过是顾着公公的面子罢了。
家中欢声笑语，严和军跟严母一路奔波的疲倦都顾不上，只顾着跟孙子亲近了。
“你们刚回来，可要去休息一下？”严国峰抱着曾孙，抬头询问。
严和军扭头问道：“宋曼，你累不累？可要去休息一下？”
严母宋曼缓缓点头，道：“还真有点累，年纪渐长，精神头越发不如以前了；咱们去歇会儿？睡一觉起来再看咱们家乖孙。”
“行，那就睡会儿再来看孩子。”严和军点头，将孩子放进小床；起身走到严母面前，抱起她怀里的孩子一样放小床里，这才和严母道：“走吧，回去歇会儿。”
“嗳。”
严母应的响亮，应过后又去看钟毓秀，“毓秀，孩子们辛苦你了。”
“您言重了，我是他们的妈妈。”照顾他们是本分，父母顾儿小，儿顾父母老。
“好孩子。”严母拍拍儿媳妇的手，又和严国峰说了一声，跟着严和军一道提着行李出门回严家小楼。
这边是儿媳妇的房子，住房紧张，他们不是那等不知趣，不识礼数的人。
送走了严父严母，钟毓秀回大厅，见三个孩子有点打瞌睡，便道：“爷爷，孩子们困了，把他们放小床上吧。”
“是犯困。”严国峰点点头，将手中孩子放进小床；刚放进去，三兄弟玩了一会儿，很快就睡着了。
兄弟三个同胞所生，又同吃同睡，默契十足；睡觉时间点也极尽相同，吃喝拉撒都在一个时间段，要说这样的规律有好处，也有不好，哭的时候也是三个一起哭。
凡事总有两面性，不可能都是好的。
“睡的真快，果真是小猪投胎来的。”严国峰感慨道：“你爸妈这么久没回来，孩子们见到他们竟半点不认生。”
钟毓秀轻笑，老爷子在对待她这个孙媳妇的态度上，总是令人心服；一句你爸妈，不是这么想的人，压根说不出这样的话。
“累了吧，醒了就没睡，这会儿正好睡一觉；希望他们多睡会儿，等咱们吃过饭再醒。”
严国峰笑着点头，吃过饭再醒再好不过。
严家小楼。
严父严母打开家门，屋里有薄薄一层灰，想来是有人来打扫过；可近半个月没人来了，这才有灰尘，不至于很多。
严母精神抖擞，“来吧，打扫卫生，不知道小海能不能回来；咱们得把他的房间打扫出来。”
“我说你又不累，急着回来做什么，原来是为了家里卫生。”严父了然，他们的身体经过修复液加强，不仅比同龄人年轻了一些；体质也比同龄人好，好些跟他同一时期的战友，现在身上不是这儿痛就是那儿疼，说白了，就是身体里有暗疾。
他们的身体被修复液恢复的很好，暗疾都修复了，人的精气神拔高了何止一截。
“不然呢？还能让爸和毓秀来打扫不成？我乖孙都没人带；毓秀一天天忙的好不容易休息两天，咱们做公爹婆婆的年岁不大，干的动，多疼疼他们。”严母想得开，不拘着儿媳妇如何周全；更何况，毓秀那孩子自个儿有个家，可能根本没想到这上头来。
严父点头，“是，你说的都对，咱们自个儿的家自个儿打扫。”
“就是这么个理儿，咱们常年不在家，孝顺爸吧，做的不到位；毓秀和大山两口子每天除了忙工作，还要照顾爸和孩子们，一大摊子事儿要做。咱们回来了，可不能给他们添麻烦。”
严母所言，严父深有同感，一年到头没几天在家的；他们确实不能给家里人添麻烦，这边稍微打扫就能入住，用不了多少时间。
“儿媳妇是个好的，家里家外都照应到了；在照顾家庭的同时还能为国添砖加瓦，咱们和她比起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严母瞪他一眼，“你这意思是说我比不过她？”
严父一顿，求生意识超强，“这不用比，你在部队里不也回不了家嘛！我也一样；所以，感慨一句，没有其他意思。”
“算你识相。”严母收回视线，去了卫生间，接水打扫卫生。
严父刚被震慑了一下，哪儿会让媳妇干提水的事儿，忙上前献殷勤；做起来虽是一本正经，倒也让严母很是受用。
晌午，严父严母打扫完，简单洗了个澡，头发擦干就去了钟家。
“爸妈，您们来了呀，饭菜上桌了，刚要去喊您们过来吃饭呢。”毓秀开口道。
严国峰扫他们一眼，从沙发上起身往饭厅走，一边走一边招呼人，“走，先吃饭，吃了饭你们俩回去睡个午觉。”一看这俩就是没得睡的。
严父点点头，跟了上去，严母笑眯眯的朝毓秀招手；钟毓秀走上前，严母挽着她的手就往饭厅走。
“毓秀，我们回来这几天要叨扰你了。”
“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都是一家人。”公公婆婆吃几顿饭算什么，钟毓秀压根没放在心上，“您和爸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您们在家这些日子，我让保姆阿姨多买些好东西回来做了吃；给您和爸补补身子，您看您和爸想吃些什么？”
严母乐的合不拢嘴，“什么都好，什么都好，我跟你爸不挑嘴的。”
第463章 病论
抿唇浅笑，毓秀领着婆婆到饭厅落座，老爷子在上位，她则与婆婆对面而坐，公爹对面的位置本是严如山的作为，人不在家自然空了下来。
厨房里听见动静的五人一人又端了一个菜肴出来，桌上饭菜丰盛，较之往常更甚。
“什么时候买的小龙虾和牛蛙呀？”五人放下菜肴，牛蛙肉是搁在钟毓秀眼前的，小龙虾则是摆放在中间；另外三份分别是卤肉、蒜泥花甲、老鸭粉丝汤。
粉丝用的小粉丝，不是当下惯用的粗条红薯粉。
王大丫道：“知道您和严老都爱吃，严和军同志和宋同志回家，可不得多做些菜色；因此，冯正就多做了几个菜。”
“你想的周到。”钟毓秀满意点头，不吝啬的赞了一句。
严母将桌上菜肴一一打量后，开口问道：“这么多的菜，还有这种牛蛙好吃吗？”
身为资本家的闺女，生活好时那是山珍海味，从不吃田里河间长得这种小玩意儿；后来天南海北的跟着部队走，那时候日子艰难，哪有心思去蛰摸吃的，太平了，忙着工作，别说吃了，连尝都没尝过。
“好吃的，蛙肉细嫩，骨头清脆，吃着别有一番滋味。”
钟毓秀点头，抬头见严老爷子动了筷子，她亲自动手给严母拈了一块儿蛙肉，“妈，您尝尝，保证您尝过之后会喜欢上它的肉。”
“行。”严母笑眯眯执筷，夹了碗中蛙肉到嘴里；入口嫩滑细腻，与猪肉、牛肉、羊肉等不同，它的肉是真的细滑，“好吃，肉很嫩，毓秀会吃。”
钟毓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种时候她还真不好点头。
严国峰出言，“毓秀是会吃，吃的花样还多；自从家里有了冯正，咱们家的伙食提升了何止一个档次，我这个老头子可是将前半生没享过的口福都给享了。”
严父严母相视而笑，严和军道：“爸，您在家的日子过的是真好呀。”
“还行，有大山、毓秀在，我的日子差不了。”
严和军笑容一顿，眼底浮现一抹苦涩，“是儿子不孝。”
“说这些做什么？你们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不能在家尽孝；我也从未想过羁绊你们在家中尽孝，我有孙子孙媳妇就很好，你们在家也不过是照顾一日三餐。”严国峰说着说着自个儿笑了，“说来，你们要是在家陪着我，说不得我个老头子就没有现在的口福了。”
“您说的是，吃过冯正同志做的菜，我们以前吃的都差了那么些意思。”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严母出言道：“先吃饭，菜该凉了，我们以后有时间多回来看看爸。”
“嗯，”严和军点头应了，又与严国峰道：“爸，吃饭。”
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一顿饭不容易，谁也没再提扫兴的话题；饭后，一行人移步大厅，端来水果和清茶，一人一杯清茶，果盘有三。
端着清茶，严和军和严母都没喝，就怕喝了睡不着；回到家中后，不如在部队里训练项目多，精力旺盛用不了，晚上很容易失眠。若是在加上清茶提神，怕是更没法睡了。
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严父严母起身告辞离开。
将人送到门口，目送他们的远去，回到大厅，钟毓秀道：“爷爷，您去洗把脸睡会儿，孩子们醒了有王同志她们看着。”
“是该睡会儿，你也去睡吧，我再在这里坐一下。”老爷子抬头看她，“对了，给大山打个电话，让他晚上下班早点回来。”
钟毓秀点头应了，到电话机前拨通严如山办公室的电话。
“喂。”
“是毓秀啊，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来了？家里出什么事了？”严如山接起后听见声音，心下一紧。
钟毓秀轻笑，“爸妈回来了，你下班早点回来。”
“爸妈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和我们打个电话说一声。”严如山皱了皱眉头。
“晌午回来的，这会儿吃了午饭去午休了。”顿了顿，又道：“爸妈爱吃什么，你买些回来；爸妈这趟回来，我瞧着瘦了。”
严国峰自是听见了她说的话，转头看了大孙媳妇一眼；那一眼有欣慰，有满意，有笑意，还有放心。
人都说，家有一贤妻犹如一宝，不外如是。
男人娶了媳妇，跟妻子和和睦睦是真，媳妇有孝心更是真；男人有时候粗心大意，若是没有一个有孝心的媳妇在旁边提醒着，天长日久的，男人便会忽略很多事。
而有媳妇提点的男人，往往总是无往不利。
挂断电话，钟毓秀回头说道：“爷爷，大山说今天提前回来。”
“行，随他。”严国峰状似无意的点点头，低头又去看曾孙了；曾孙纵然睡着了，也是可爱的，对老人来说，孙辈曾孙辈才是以后的希望，看着三个曾孙，严国峰仿佛已经看到了严家的未来。
“那您坐会儿就去睡一觉，养足精神，等爸妈过来，您再跟爸妈好好说说话。”
严国峰连连颔首，无有不应的，“我知道，你先洗了上去睡，不用管我。”
钟毓秀含笑去了卫生间，洗漱后上楼；却并未睡，而是推开实验室。
“狗蛋。”
“主人，您好呀，今天怎么进实验室了。”狗蛋启动开机，走到她身边，“主人，是不是要做研究？”
钟毓秀摇头，“暂时不做研究，你这些日子闲的，帮我整理一份关于艾滋病毒的资料出来；咱们现在所处的时代，艾滋病毒还不能治愈，一旦感染上就只能控制或者等死，但这不是长久之计。人的身体有了病原，不彻底根除，终究是隐患。”
狗蛋问道：“您研究的修复液也不能根除吗？”
“修复液是有作用，但，艾滋病毒不同于其他病毒，它是有病原感染的；会越长越多，就跟恶性癌症一样，修复液能扼制甚至逐渐治愈，却不能一次性排出。”
“这些日子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该从病原入手，修复液是好东西，也能治许多种类的病，却不能将艾滋病毒、恶性癌症、肿瘤等一次性清除。”钟毓秀忍不住叹息，“艾滋病的传染太多太迅猛，在修复液发挥期间若是无法隔绝，还是存在再次感染，甚至感染的巨大危险。”
第464章 知足
狗蛋对此无所谓，“主人的意愿就是狗蛋的意愿。”
“多整理一些感染力强的药剂资料，以备不时之需。”八.九十年代，大面积传染病种类算是少的；等到零零后，各类大范围传染病屡除不净。
“好的，主人，没问题的主人。”
钟毓秀退出实验室，狗蛋坐到电脑面前整理各类大型传染病的数据；凡是在星际时期资料有所记载的上世纪出现过的大型传染病资料和数据都整理出来，这一忙碌就是好几天。
好在，狗蛋无需吃喝，每天按时充电即可。
再说钟毓秀，关上实验室门后，躺到床上安眠；一觉起来神清气爽，一看时间竟是过了四点，简单收拾一下下楼，却见严如山不知何时回来的，这会儿坐在沙发上，跟严父严母闲聊说着话。
她下楼并未敛去脚步声，因此，惊动了楼下四人。
严国峰抬头看了一眼，脸上笑意不减，“毓秀醒了呀。”
“爷爷，爸妈，不好意思，睡过头了。”他们何时来的都不知道。
“无妨。”老爷子摆手，“冯正做了些小吃食，快去洗把脸来吃些，睡了好几个小时该是饿了。”
钟毓秀腼腆笑道：“爷爷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确实有些饥饿。”
“洗把脸过来吃。”老爷子笑容和蔼，严父一如既往的面不改色，严母笑眯眯的朝她指了指卫生间。
钟毓秀含笑点头，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走到沙发前时，严如山伸出手，毓秀一愣，眼角瞟向严父严母，他们该笑的笑，该绷着脸的绷着脸，倒是看不出什么异样。
手放进严如山宽厚的掌心，由他牵着落座与身侧。
“毓秀，赶紧吃些，瞧着这些小零嘴儿就好吃。”严母将身前茶几上放着的两盘肉粒和霜糖花生挪到她身前，“别看冯正人高马大的，倒是长了一双巧手；回来这点时间，我吃过的吃食都过了他的手，无一不是味道极佳。”
“谢谢妈。”捧起霜糖花生吃，她在家中惯来是不是客气人。
严如山又端来茶几上的一杯果汁，搁在她身前最近的茶几位置，“刚睡了起来，先喝口果汁润润喉；这边还有冯正现做的麻辣条，你尝尝味道如何。”
钟毓秀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了用盘子装的一条条麻辣条；从眼色来看，可不就是后世惯常见的辣条嘛！
乖乖，冯正人脑子一根筋，吃食倒是让人吃了还想吃；又做出了新东西，以后她可有口福了。
“拿过来我吃吃看。”
严如山含笑俯身，端了辣条盘子送到她面前；每根上被插了一根牙签，她捻了一根牙签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根辣条，长长的，油汪汪的。
一尝之下，钟毓秀满意的点头，“好吃，下酒当零嘴儿都不错，就是不知道能放多久。”
“可以用油纸包起来放几天看。”对媳妇，严如山一向宠着，媳妇问了他就发散思维，“要是放的时间能长一些，倒是一个不错的生意项目。”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东西是冯正弄出来的，他和他父母不应可不能用做生意。”辣条的出现让她高兴，对严如山而言，这是个赚钱的项目。
不过，这玩意儿得多出才有的赚；出的太少，反而不划算。
严如山点头，“我名下的产业已经够多了，做不做这份生意都行；跟冯正说一声，看他们准备怎么办，这份生意做得，但量必须得大，卫生反面严格把控。”
“行，晚饭的时候问问。”
先吃了两口辣条，又去吃了肉粒还有霜糖花生，来来回回一样吃一些，勉强不饿了才停下来。
家里老人们说话，小两口偶尔应上两句；场面温馨，严如山拉着毓秀的手，钟毓秀笑着回握着他的大掌。
“今天回来带了只烤鸭，又去城北转悠了一圈，带了些你爱吃的水果。”
钟毓秀低声问道：“不是让你买些爸妈喜欢吃的吗？”
“有，都有，有你喜欢吃的水果，也有爸妈喜欢的。”严国峰轻搓掌心中的柔荑，俊脸洋溢起浅笑。
“那就好，等爸妈回去的时候给他们装上一些，回去了想吃随时有。”钟毓秀顿了顿，陡然想起严家小楼那边还没来得及打扫，轻叹道：“那边常时间没人住，说来也是咱们疏忽，那边都没打扫；这会儿才想起来，爸妈上午肯定打扫过了。”
严如山点头，看向对面，“爸妈，家里打扫过了吗？没打扫的话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到赛；我和毓秀想着您们不会这么早回来，我公司又忙着，少有归家，都没来得及把家里洒扫干净。”
“没事没事，家里打扫过了，没什么可打扫的；吃喝在你们这边，也就休息的时候在家。”严母摆手，笑容满面，丝毫没放在心上，“你工作忙，毓秀也要照看孩子，还要顾着老爷子；哪儿能给你们添麻烦，家里简单擦洗一回就好了。”
“爸妈，这事儿是我们考虑不周。”毓秀出言道歉。
严母道：“说这些就客套了，你这边都顾不过来，也是辛苦你了；本该是我们做父母的责任，让你和大山担起来，家里那点子小事儿就别提了。再说下去，我们可要愧疚死了。”
严国峰点头，对儿媳妇的大局观一直满意，“都别说客气话了，他们回来了干点儿活儿算什么；毓秀啊！他们的事情不是你的事，不用事事背在身上，处处周全太累了。”
有的人认为小辈就该背负长辈所有的一切，好的坏的都是如此；严国峰却不这么认为，“你们爸妈没到动弹不得的年岁，你们现在顾着自己就好，等到他们老的动不了，你们再担负起应负的责任。”
大孙子、大孙媳妇代替儿子儿媳在他膝下尽孝，不说做的面面俱到，但绝对是对他孝心有加；到他这把年岁，托了大孙媳妇的福，身无病痛，孙子曾孙都在身边。较之大院里的那些天天孤单单的老头子老太太可好太多了，他知足，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孙子辈儿断层，渴望曾孙辈成长起来后能接替上这一断层现象。
第465章 曹征
严父严母在家住了两天，该交给他们的都给了他们，假期时间一到又匆匆回部队。
走时，钟毓秀和严如山前去相送，将二人送到火车上；目睹火车远去，夫妻二人回转家中，还没坐一坐，严如山接了个电话赶去了公司。
刚到办公室，曹征便迎了上来，“老大，你可算来了。”
“出什么事了？”微蹙眉心，严如山面上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息怒。
“没什么大事，出了点儿小麻烦，已经解决了。”
严如山走进办公室，往待客桌前的椅子上一座，问道：“那你这么急着叫我过来做什么？”
曹征笑道：“抱歉了老大，打搅了您和嫂子的好事儿。”
“瞎说什么。”严如山不予解释，“说说运输队出了什么事。”
“真没大事，就是有两个新招进来的人，家属手脚不干净；偷的还是咱们运输队接的单子，真成功了，咱们运输队麻烦不小。”盯着运输队这块肥肉的不少，真要出事，人家可不介意插一脚。
运输队刚发展起来时，没人将其当回事；等到发展到一定规模，眼红病患者又跑出来了。
“这事儿一查出来，我就把那几个家属送出去了，至于她们的男人还在岗位上；毕竟是经过国家好几年教导出来的，人品能力没得说，没必要将人送走，您觉得这样处理可行？”
严如山轻轻点头，轻嗯一声，“还行，不过，咱们的仓库、接收单子的人一定严格把控；可以用电脑进行录单，若是一台电脑不够就多买两台。”
“是该多买两台，运输公司现在就一台电脑，供应着各个仓库摄像头监控情况；不能拿出来给员工用，要是有电脑进行录单，事情就简单多了。”曹征很心动，“还是嫂子厉害，随随便便搞一个发明都关系民生；电脑在未来必定占据主导发展地位，您有没有想过开一家制作电脑的公司？”
“电脑没到大面积上市的时候。”国内经济无法支撑。
曹征不以为意，“都出国多少到国外了，虽然咱们一直掌控主动权，电脑技术没被人超越；但人家接触的人员众多，咱们到现在还没普及，被超越是迟早的事。”
“我媳妇儿是摆设？”
曹征：.......有点撑！
“电脑就是我媳妇儿改良研究出来的，该往哪一步发展，她比谁都清楚；国外到现在有没有摸清咱们出口国外的电脑技术都是个未知数，他们想超过我们出口的电脑还早着呢。”
曹征心酸的不行，“老大，知道您和嫂子感情好，但你们秀恩爱也想想我这个单身汉的感受呀。”
“谁让你不结婚。”回的理直气壮，戳心到让人心梗。
“......那也不是我想结就能结的。”连个对象都没有，结个什么婚呢，“老大，说到结婚的事儿，我家里也催的厉害；我这边就没看到一个合适的，您看，嫂子学校不是有很多高材生嘛！要是有合适的给我介绍一个呗？”
严如山乜他一眼，对此不置可否，“自个儿媳妇自个儿找，姻缘的事情，成了幸福过一生还好；要是成了中途出了岔子，还不得落一身埋怨？”
“不会，我肯定不会，我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吗？”
“那谁知道呢。”严如山轻笑，又道：“不过，下次你嫂子去学校的时候倒是可以带你去华大转转，要是看到合适的，你自个儿追去。”
曹征眼珠子一转，他今年都块三十了，不结婚确实不成样；男人在外打拼事业有成，成家立业是必要的，该玩的都玩了，也有渴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时候。
特别是眼前还杵着一对恩爱夫妻，时不时看两眼，他们都眼热。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你倒是答应的快。”严如山总觉得草率了。
曹征笑了笑，“为了不给嫂子添麻烦，我自己去选；成与不成都怪不到嫂子，不过，华大能让我进去？”
“让你进去转转而已，有什么不能进？”现在当管理不是太严，有认识的人活着同学家属带进去，倒是可以，“正好，你嫂子最近要回一趟华大，我和你嫂子说一声；到时候我也回去一趟，好些日子没回去过了，该去看看以前的老师们。”
“那可再好不过了，要不，再叫上老二老三老四老五？”
严如山摇头，“不叫了，人太多不方便。”
“那行。”死道友不死贫道，他能去就行，“不为看对象，就为去华大走走也好。”
本就是一句玩笑话，说过就说过了，看对象什么的要是转一圈就能看准；那世上那么多相亲的不得相亲一个成一个？所以，想成就一段姻缘，不是那么简单的。
说定了，曹征又说起了另外一个事儿，“老大，您助理让我们帮忙找的树苗都找到了，也给您运回来了；不过，因为发生偷窃的事儿，有两颗树苗的根受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了。”
“那两颗？”
“您要的树莓，两颗，全是野生树莓苗。”说起这个事儿，曹征就心里各种不舒坦。
严如山点头，“先试试吧，也不是百分之百养不活，现在天气正好；不如冬日寒冷，不是太难养活的物种，应该不难养。”
“那就试试吧，不过，您打算种哪儿？大院里那点地方可不够您种的。”
“种到中关村去，那边土地宽敞，我和你嫂子有房子在那边。”
曹征问道：“老大，您在中关村买地的事儿，上面没问一问？”
“不就买个地嘛！人家愿意卖，我愿意买，还能有什么？”全国土地都是只有耕种权，没有所有权，他花钱买个耕种权，谁还能说出点儿渣子来？
“也是。”曹征又问，“您在那边开办的养殖场怎么样？村民好相处吗？”
严如山拿眼撇他，没正面回答，“怎么，你也有想法了？”
曹征嘿嘿笑，显然是意动的。
“老大，您说我们过去囤点儿地怎么样？您和嫂子都在中关村有房有地；想来那地儿应该不错，我们要是去了，以后还能有个伴儿，住的近了，我们还能经常去您家玩。”
哪儿像现在，严如山拖家带口去了乡下后，他们就没见过面。
第466章 送果树
“想囤就囤，你们又不差那钱，犹犹豫豫个什么劲儿。”中关村的地囤一些不亏。
曹征满脸笑，舔着脸道：“问题是，中关村的地不是想囤就能囤的。”
“你们的人脉，还搞不定这点事？”
“您别说，还真搞不定。”曹征问道：“最近嫂子是不是接管了医药研究院？”
严如山点头，“这不是众所周知的时吗？”还用问。
“那就对了，嫂子去了那边后，听说和上面提了意见修路；现在路都快修好了，好些人盯着中关村呢。”想到最近了解到的情况，曹征不由搓牙，“好些人想去购入一块地放着，可您知道怎么着？”
“还能不让囤地？”政策上可没这些啊！
曹征双手一捏膝盖道：“还真别说，他们是怎么说来着，中关村现由上面把控，轻易没法购地；谁的面子都不给，瞧着是要开发出来，您和嫂子囤了地可赚大发了。”
严如山乜他一眼，判断真假；不过，这种事情不可能拿出来开玩笑，想来是真的，再说，不论真假都满不了多久。
“中关村被把控了，不是还有附近的村子嘛！离中关村近的也不错。”
曹征两眼微动，心动问道：“老大，中关村附近都有什么村子？环境怎么样？有中关村那么方便吗？”
“三个村子距离不是太远，环境的话说不上优劣；心在的中关村路是修通了的，你说过中关村会开发，必定是要建设的。等到中关村建设出来，旁边的两个村子跟中关村是联通的，想来环境都差不了多少。”除非两个村子的人不知改善生活，否则，绝对不会过的太差。
想要富先修路，路都给打好了，村里人还没出钱；这笔账不用算，会经营的村长自会带着村里人致富。
“这么说倒是不错，您和嫂子是在红星村买了地和房子吧？”揉着下巴，曹征打探问，“红星村人口多吗？房子和地好不好买？”
严如山道：“红星村耕种的田地不好买，荒地倒是好买；有那心，买下来好好管理是一样的。”
“您说的也是哈。”曹征若有所思地点着头，“那就在红星村买块儿地，修个度假村什么的，以后没事儿还能去放松放松。”
“想法很好。”中肯评价，做度假村的少，红星村位于中关村，中关村一旦开发，旁边两个村子必定受益。可是，还有一个问题不能忽略，开发来做什么是关键，若是建造各种实验基地，那就没赚头，“你打听过中关村要开发来做什么了？”
曹征摇头，“我去哪些做什么？别让人把我当间谍了。”
“就你？”斜睨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曹征先是微微一愣，好半响才醒过神来被损了，“老大，您这可是瞧不起人了，就我怎么了？就我一样能办大事；您看我管理的运输公司发展的多好，您可别门缝里瞧人。”
严如山轻笑，“运输公司难道不是你嫂子给出了计划书，你照着实施的？这样都办不好，你怕不是想被弟兄们笑话了。”
曹征：.......无言以对。
“得了，想买地早点去看看，过几天我和你嫂子要出去玩；两个月不在家，公司的事情不能管，你们商量着来吧，我会让我的助理参与其中，三五天汇报一次。”
曹征一本正经道：“那成，您要的树苗要送哪儿栽种？我一道送去，顺便去红星村看看。”
“中关村的养殖场，还有你嫂子的房子那边都要栽种一些；红星村后山也不能落下，一个种类匀出两三种栽种红星村的两处地，其他的都运送到红星村。”走出办公桌，严如山继续说话，“中关村要用的树苗交给你嫂子房屋建筑队的人就成，至于红星村要栽种的树苗交给红星村村长，他会帮忙栽下。”
“这样好，我省了不少事儿，顺便还能跟村长打听打听。”
“嗯。”
曹征问了好些有关红星村的事情才走，要去一个陌生地，总要做些准备。
严如山送走了人，望着办公桌上一堆文件；回到办公桌前，一丝不苟的批文件签字，现在能做就多做些，之后两个月都没时间回来。
......
曹征亲自喊上助手，又叫上一个司机开车前往中关村；想象中的烂路没有，全部修成好路，一路平坦顺畅。
司机还感慨一句，“曹总，这才半年没见，中关村这边的路都修通了；开车可好走多了，之前我来送东西颠簸来颠簸回去，生怕把车给颠簸出问题。”
“之前你来送过东西？”
“来过两次，咱们公司帮忙运送建筑材料的。”司机道。
曹征轻笑，“是给谁送的？”
“不知道，送来有人接收，我就没管了。”司机说完，车子停在中关村外，“曹总，咱们是去那里？”
“先去中关村医药研究院，旁边有个修房子的地方。”他也不知道具体位置。
司机点头，“好咧。”开车进中关村，到了医药研究院，观望之下，司机指着旁边不远处新修起来的建筑，“曹总，是那里吗？”
曹征左右一看，附近只有这么一家在修房的，“应该是，开过去问问是不是严家活着钟家在修的房子。”
“好。”司机开车到修建房屋的地方，里面正干的如火如荼；停泊好车辆，司机下车走近了，从大门口往里面看才发现院子已经全部修建起来，他们正在做收尾工作，顺便还有人打扫卫生。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满身灰尘，头发上也沾染了白灰的工人走出来问。
司机开口问，“兄弟，我问一下啊！这房子的主人姓钟还是姓严？”
“这我们不知道。”工人摇头，就算知道，面对陌生人也不能说。
“那什么，大兄弟，我来没恶意；是我们老板的朋友订了一批果树送来栽种，听说这边要种，就直接给送来了，之后我们还要往红星村去呢。”
工人认真打量他一眼，“这样啊！之前我听我们工头说严先生什么的，想来是姓严的。”
“那就没错儿了，麻烦你们来几个人跟我一起把下一批果树送进去。”得了准话，司机笑容满面。
第467章 送苗
六十亩地，占据十亩地的建筑面积，可想而知何其大；工人们在工头带领下来回运送三趟才将各个院子要栽种的果树送进去。
再看大卡车上还有平平一车厢的果树苗，工人们面面相觑的同时，无不羡慕。他们要是有钱，也想这么干，修建一所大住宅，装修成家里人喜欢的样式，再种上花草果树；院子里空余的土地可以开出来种菜养家禽，一年四季都不用担心没吃的。
可惜，只能想想而已，他们一个个勉强养家糊口；现在想这些都太早了，以后几十年努力干说不定能建一栋类似的小面积住房。
告别工人们，司机开车一路问到了红星村严家，王村长得了消息，说是严家人派人送树苗来了，王村长从地里连忙赶了过来。
“几位是严先生让你们过来的吗？我是红星村的村长，姓王；你们叫我老王行，叫王村长也行，都随你们。”
王村长态度非常好，姿态上拿捏的也好，不显殷勤，又不会冷落来人。
曹征敛去身上的傲气，笑眯眯的说道：“王村长好呀，我姓曹，是严先生的朋友；他这边需要各类果树苗，我们这趟过来就是送果树苗来的。”
“严先生包了下后山，上面确实该种些果树，不管是自家吃还是送出去卖都不错。”王村长了然笑道：“三位去我家坐坐？我好通知人过来把果树送上山，顺便种下去。”
至于工钱身的，严先生能想起来这事儿就给，想不起来也没事儿；不过是种点果树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曹征点点头，“那就叨扰了。”
“三位请。”王村长领着人回到家，家中除了老妻，其他人都去田里干活了；家中年岁到了的在学校，小的被带到田地里玩，农家孩子从小就在田地里打滚长大，每天回来给他们洗洗就干净了。
对农家来说，干活才能吃饱，孩子们重要，吃饭也重要；为了两全，便会将孩子们带到干活的地儿一边干活一边照看。
“三位坐，孩子他娘，端三碗热水来。”王村长喊完又对三人道：“曹先生，您们见谅，咱们乡下人家没什么好东西；茶叶更是没得，只能让你们喝白水了。”
“无妨，有水喝就行，凉的也不碍事，我们不矫情。”曹征说的大大方方，坦坦荡荡；旁边的司机和助理也忙道：“我们也一样。”
王村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茶叶没有，热水还是有的，哪儿能让客人喝凉水的道理。”
“王村长，您先忙，我们在这儿坐着等您。”果树是送过来了，不及时种下去，也怕它们受不得暴晒而苦死，其中不乏矜贵树苗，受不得晒那种。
“水来了。”
这时，王村长的老妻送来三碗热水，送到曹征等人面前，偏小麦色的脸带笑，“你们慢慢喝，喝完了再叫我。”
“谢谢。”
曹征等人道谢，纷纷端起来喝了一口，在别人家接了水碗就放下的也是一种失礼的行为；当然，这种事情也要视情况而定，日常中，客人从主人手里接过水碗或者茶杯不管怎么样都会轻抿一口表示不嫌弃。
王村长道：“孩子他娘，你先别走；去田地里叫老大喊上二十个人去严家家门口的车上卸货，卸下来的东西直接往山上种，咱们村老常以前给地主家伺候过果树，让他们家负责辨别果树种类和适宜种植的地方，其他人帮忙种下去，别等过夜。”
“好，我这就去。”王村长的老妻一口应下，转身出了堂屋。
司机将一碗水闷了，一路过来确实口渴，缓解了口渴这才道：“曹总，我去帮忙卸货。”
“去吧，辛苦了。”曹征点点头，等司机走了，他才和王村长说话，“王村长，你们红星村瞧着不错呀，地多宽敞，说一句山清水秀都不过分。”
王村长笑哈哈的开口，“不敢当不敢当，我们这地儿确实不缺山和溪水；要说山清水秀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可要说不错还是差了那么点儿。之前你们过来时路过的中关村，那才是好地方，山水不缺，严先生他们在中关村也买了地建房的。”
“中关村那地方瞧着和红星村差不多，说不上哪儿好哪儿不好；只是吧.......”曹征笑了笑，没把余下的话说出口；中关村是要开发的，这个消息知道的人都是上层，随意拿出来说犯忌讳。
王村长好歹做了几十年的队长和村长，着点门道还是知道的；因此，他不多问，岔开话题。
“曹先生和严先生一样是开公司的？”
“对，我还在严先生手底下干呢。”村长知情识趣，曹征乐呵呵的乐于和他多聊聊，“严先生手里赚钱的产业不少，不仅跟在严先生手下干，还有好几个兄弟也跟着严先生干；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和他们还能见一见。”
王村长没放在心上，只轻笑，“那是好事儿，您和严先生都是能干人，出息人。”
“当不起，出息什么的，我就沾个光。”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曹征是不差人脉，但真要出去单干，他还真不想也不敢；他的才能在经商上有些欠缺，不然，不会拿着嫂子的计划书办事儿还小心谨慎的很。
他少了那份魄力，有人指导还好；一旦没人指导，他是真怕一个不小心把公司给整垮。
“冒昧问问，您的公司是做什么呀？”
曹征道：“运输队，国家扶持个体户，咱们就成立了一家运输公司；从全国各省份运输一些用得着的东西到本家公司卖，或是接单帮忙运送些东西什么的，就跟这次运输果苗一样。”
“那是好活儿啊！赚钱，家里不愁吃喝。”王村长免不得羡慕一回，“咱们国家对个体户的扶持力度大吗？”
“大呀，特地鼓励大力发展经济，您说要是不大能鼓励得动？”曹征笑脸依旧，和他简单解说一回。
王村长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县城出现那么多个体户，已经说明了问题。
“您说的对呀。”一句感叹作罢，却没想付诸行动。
他不知，现在看不起个体户的人，几年以后就只有羡慕嫉妒恨的份了。
第468章 给面子
聊了一会儿，曹征才扯到正题，“王村长，您这红星村的荒地考虑过出手吗？”
“出手？”王村长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您想要？”
曹征不否认，还直接点头，“对，我想买几亩地建房，最好是离严家近一些的荒地；您放心，价格方面我们绝对不会让您和村里人吃亏。”
王村长诧异道：“建房，在我们红星村？”确定不是逗人玩？
“对，就是在红星村建房，选地的时候尽量离严家近，能挨着更好。”
城里的有钱人真会玩，特意跑来他们这里买地建房；莫非是他们村子也要开发了？不然，为什么早不来迟不来，得等到现在。
“您想要几亩地？严家附近的荒地不少，应该能让您满意。”王村长心有思量也不会在这儿得罪人，“严先生只买了后山，荒地还是村里的。”
曹征满意颔首，眼底有喜色，面上不显，“大约有多少荒地？”
“二十亩是有的，荒地草多，石头多。”王村长看着人，还是提醒了一句，荒地整理起来比较麻烦；建房还好说，要是用来种粮食，怕是前面两年产量堪忧，因此，一直没人看上那荒地。
“多了我不要，就要五亩；量尺寸的时候记得帮我量的距离严家越近越好。”
总之，就是要离严家近，王村长表示知道了，“您的要求，我们无条件满足，价钱方面该怎么给？”
“您定数，我不讲价，只希望之后办理地契房契什么的能尽快。”曹征提了要求，王村长喜笑颜开，“那等我们商量一下，您是严先生的朋友，您放心，我们给价钱肯定不会坑您。”
曹征点头应了，“王村长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您看，什么时候能确定价格？”
“您要是不忙就在我家坐会儿，吃个午饭，我这就召集村里的干部一起商量；之后再和村里人开个大会，毕竟是大家的村子，不能我一个人，或是几个干部决定的，您说是不是？”
王村长态度好，曹征也明白这个道理，轻轻颔首表示明白，“那您忙着，我去严家看看。”
“也行，那就恕我招待不周了，您慢走。”
“王村长这话言重了，我就先走了，您有准信了再找我。”
王村长连连应话，把曹征送出家门，他立马召集村里的几个干部商量；村干部就那么几个，都到齐后，跟村长一起进堂屋落座。
“几位同志，现在叫你们过来是有个事儿得和你们商量一下。”王村长往他们脸上看了看，他们脸上皆是笑，这才继续说道：“刚才来了一位姓曹的先生，他是严先生的朋友；可能是听说严先生在咱们红星村买了房子，他也想买几亩地建房，你们觉得多少钱一亩合适？”
会计道：“按正常价格给就是了，我们红星村的人又不是黑心人；您也说了，曹先生是严先生的朋友，严先生什么品德大家看在眼里。既然是严先生的朋友，人品肯定不差的，再有，那位曹先生肯定有钱。有钱就能带动村里的收入，我巴不得他们来。”
“我也是。”村书记跟着点头，另外三人更没意见。
王村长笑了笑，“真能留下这位，那就再好不过了；这位曹先生，跟严先生身上的气势有点相似，又不尽相同，想来他们的身世背景都不简单。”
“真和严先生差不多？”村书记好奇问道。
“是真有些相似，不过，严先生身上的气势更强，不说话，一言一行都给人一种巨大的压力感；这位曹先生差了些，不过，他这个年纪的青年这般已是非常好了，我是少有见到这样的人中龙凤。”
能让村长用人中龙凤来形容的，不仅村书记好奇心更重了，另外几位干部也不例外；他们也想认识认识这位曹先生了，瞧瞧他是不同在哪儿。
见识过严如山那种高山仰止的人，落下了太深的印象；佩服敬畏并存，如今又来一个，难免让人好奇。
王村长道：“不急，我们几个商量过后没问题，也得和村里人商量商量；他们要是不同意，我们做干部的也不好擅自做主。”
“很是，那我去召集村里当家的过来？”
“行。”王村长点头，又道：“曹先生运送了一些严先生需要种在后山的果树，这会儿村里有些人可能在搬运；你们通知到位，一家至少得来一个当家人。”
“明白。”
几人去各家各户通知，遇到那去帮忙卸货的当家人，还亲自去跑一趟后山。
曹征这边刚到车钱没多久，就看到几个陌生人行色匆匆的喊走了好几个本村人士；匆匆一瞟，村里几个干部心里有数，王村长还真没夸大其词，这位曹先生是真跟严先生身上的气势相似。
若是他们知道多读些书，必定知道那是从小到大养成的矜贵气质；那是条件好的人家才能养成的，心性、成长环境、积年累月的行事风格逐渐形成他们的气质。
召集每家当家主做的人，到齐后有二十多人，一个个挤在村长家的院子里。
“村长，我们还要去卸货呢，你们召我们过来有什么事吗？”
有人开了口，其他人也纷纷询问。
村书记和会计笑了笑，不约而同看向王村长，等王村长开口说正事。
王村长扬手压下一片声音，“大家都静一静，召你们过来自然是有大事要问。”
“什么事，您说，我们听着。”
“你们都知道严先生一家人，今天来了一位严先生的朋友，姓曹；人家是帮严先生送果苗来的，顺便，他还想在严先生家旁边买几亩荒地建房，我们几个村干部商量了一下，那荒地我们都看不上，又不爱去那边，与其放着不如让给曹先生。”
“当然，曹先生不会亏了我们村的；我们几个村干部都觉得给正常价钱就行，你们大家是怎么想的，有意见可以提。”
王村长说完，院子里一时间议论纷纷，王村长等了一会儿，再问：“有意见的没有？”
“没有。”
“村长，我们没有意见，那片荒地我们是真没想法。”
“就是，出手了村里还能宽裕些。”
现在买卖土地没有后世那般严谨，村里立了地契去县城跑一趟，公社没意见盖章就完事。
第469章 实名羡慕
农村的土地在一个人名下，基本上不会再有大变动；土地所属人死了，还可以传给下一代，除非政策、征收、或拆迁才会有变动。
村里又有进项了，王村长老脸含笑，“既如此，宜早不宜晚，今天就把事情办下来。”
“都听村长的。”
“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们没意见。”
“村长，您赶紧去吧，我们也去后山帮忙了。”之前就在后山干活的人迫不及待的去帮忙，不管有无工钱，他们都乐意干。
自从严如山来了红星村，给他们添了不少进项，再也不是之前纯靠种地吃饭；想去买点东西都没钱，他们跟着干了半年，手里的钱财较之以前充裕了不少。尝到了甜头，他们更不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王村长欣慰点头，摆手道：“去，都去。”
村民们三三两两离开，该去田地里忙活的顾着田地，该去后山帮忙的去后山；村干部则是和王村长一起到严家去，却扑了空，曹征跟着卸货的人上山去了。
村会计道：“要不，我们去后山找人？”
“也行，正好一起去看看严先生包下来的后山，里面养殖的牲畜。”王村长笑着应了，后山管理请的是本村人。
其他人笑哈哈的跟着往山上走，他们这些人没事儿不会来后山；毕竟是人家买下来的，无关人员经常过来算是怎么回事，因此，他们从修建好就进过后山一次。
只有王村长，因着需要他帮忙，后山管理又是交给村里人的；他有幸常在后山转悠。
院墙外围修建了一扇双开大门，红漆大门，平日里除了管理后山的人都是关着的；这会儿却是的大门大开，能看见山脚下来来去去的野鸡，为啥一眼能看出是野鸡，因为他们色彩和体积跟家鸡不一样。
被人管理的野鸡，跟家鸡没多大区别了，不怕人还会接受喂养；除了外观不一样，很会飞，其他的习性跟家禽没什么两样了。
“养这么多鸡吗？”村会计满目吃惊，砸吧砸吧嘴，指着山壁上搭建的一个个笼子，“那边是给它们做的窝？”
王村长点头，扭头看了身边的其他人，“鸡窝，它们会在里面下蛋；因为山上有其他种类的野物，野鸡在上面生存有点难，因此，严先生让人把野鸡都给挪下来了。半山腰上有拦截野鸡的网子，野鸡们跑不进山腰之上，安全性很强；不怕野鸡莫名其妙死了，又有人照料，这些东西拿到外面卖都能值不少钱。”
村书记倒吸一口凉气，“可不是，要不有钱人更会赚钱呢。”
“谁说不是呢。”村会计也叹息，“咱们村要是有这份资本，咱们村家家户户早就发家致富了；所以说，还是人家会赚钱的人脑子灵活，这后山是咱们村的，放着这么多年就没人往这面想的。”
另外两个村干部跟着连连点头，就眼前看到的这些野鸡，粗粗一算，少说上千。
可见野鸡数量有多客观，关键是，野鸡还在源源不断下蛋，然后孵出小鸡；这是一项长期收入进项，买一次野鸡苗，只要不是管理不当，必是年年好收入。
“真是，真是.......会做生意呀，比不得比不得。”村书记连连叹息，都不知该如何形容，“老王，你说，要不咱们把另外一座后山利用起来？村里阻止养殖？不和严先生抢收入；咱们的养殖出来的货物给严先生收，咱们少了一道货源没法出的问题，严先生那边也能有利益可见，双赢！”
王村长看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不是怕严先生多想嘛，他们刚开始养野味，我们就跟风成什么样儿了；人家请了村里人帮忙管理后山，给了报酬的，咱们不能太过分。”
“可是，这是一个致富的机会呀。”
在村里眼界有限，看到的东西也只有眼前的。
王村长摇头，“暂时不能提这事儿，严先生养了些小型野物，我们可以养其他的；跟风什么的就算了，谁也别提。”
“养什么？”村会计不由深思，“鸡鸭鱼，牛羊都是赚钱的东西；但，家禽，你们也知道不比野物生存能力强，还容易生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血本无愧。”
村书记沉吟片刻，开了口，“养牛吧，牛耐造，吃的是草，长得还快；一年一出都行，只是牛有很多种类，我们不了解的情况下，不能贸然搞养殖。”
“咱们的黄牛就不错，很多人喜欢吃牛肉。”村会计点头，“黄牛咱们村就有人会养，有经验的人养着我们也放心。”
“可以试试。”
王村长点了头，他又何尝没想法呢，要是真能给村里一个致富的机会；他绝对比谁都积极，以前大队穷，没人想着搞养殖，每天想的都是保证一年的收成。下放的知青们更别提了，一个个过来了干活干不好，吃不饱没心思想其他的，就是有心思人家也不愿意冒险呀。
这么多年过来了，迎来了改革开放，村子里有人出去打工才慢慢缓过来。
就算是这样，村里孩子多的人家也不能保证人人上学，有的很小就辍学了；生活不易，从小就在被生活敲打打磨，不上学人除了在家里干活没地儿去。外面不招童工，小孩儿没多少力气，人家明明可以招壮年，为什么要小孩儿？
如此循环，怕是过了几十年村子会变得十分落后。
幸好，严先生来了，挨着村子的中关村修通了路；眼瞧着有大变动，他这个村长才看到了希望。
村书记问道：“黄牛也不好养吧，而且，养黄牛比样其他家禽的钱更多；咱们哪儿来那么多钱去买黄牛？”
说的话题很现实。
“先不说这事儿，找曹先生要紧。”眼见其他人又要议论开了，王村长忙出声打断。
经王村长提醒，众人陡然想起此来的目的。
一行人继续往山上走，山上修了简单的小道；又被清理过，没有什么危险野物，连蛇都被清理了一遍，短时间内看见蛇的几率很小。
到半山腰，看到有人在挖坑种果树，他们问了这些人才找到了曹征。
第470章 迎客
“曹先生，我们可算找到您了，您怎么到山上来了？山里蚊虫多，咬人厉害的很。”王村长皱着眉头，说起蚊子难免带出了点儿情绪。
村会计等人忙跟着点头，“是呢，山里蚊子多，咬人的小虫子还不少。”
“没事，别看我从小在城里长大；因着家里都是当兵的，我啊！从小也算是在部队里打滚长大的，这点叮咬都是小事儿。”淡描写意，曹征对山里环境适应的很快，以前在部队里跟着练；别说蚊虫叮咬？被蛇咬都不是什么稀罕事。
“您家里都是当兵的啊？”那不是三代都是军人？王村长眼神立马变了。
在王村长看来，当兵的都值得尊敬，不管老少；当兵的意味着保家卫国，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和平日子。
“曹先生，失敬了。”
曹征轻笑摇头，走到王村长身前，道：“我不是他们，我只是一个选择经商的人罢了。”
王村长笑着微微点头，“您的家人值得我们敬重。”
曹征不欲多言，视线从王村长身边的人扫过，“几位同志好。”不用问都知道这几人就是红星村的村干部。
“对，他们是我们村的干部，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可以把严先生家旁边的荒地给你五亩，您要是想多要些也可以的。”王村长巴不得荒地多给出去一些，红星村人口少，开垦出来的地多；之前实行生产队制度时的地都绰绰有余，荒地没人打主意。
“五亩够了，要是有可能，倒是分我几亩田地；我对种田倒是挺有兴趣的，您觉得呢？”
“这.......”王村长犹豫道：“可以分地的人都得在本村落户，您是城里人，恐怕政策上达不到要求。”
在荒地上建房倒是没那么多忌讳，顶多跟公社说些好话；想要分田地，事关口粮，那就不仅是村里人可以商量的了。
曹征神色愣怔一息，转而理解道：“没地也没关系，五亩地建房之后扩建个院子出来也行。”
“您打算长期在咱们村住吗？”
“虽不是长期住，但也不离了。”红星村环境好，修好了就当养老地。
王村长点头，若有所思，“那您多买两亩地吧，院子里可以种菜种花，我瞧着严先生家的地就不错；院子被利用起来，种上了各种菜，还有花。”
“也行。”他还没进老大家看过，主要是没钥匙进不去。
“那您确定一下买几亩，咱们现在就可以去镇上办下来，方便您尽早修房；咱们这边的冬天冷，房子修好后还要晾至少两个月才能入住。”
曹征点头，“那山上.......”
“要不了多长时间，我们回村部写好协议双方签字盖章，而后去一趟镇上确定下来就行。”王村长一口气说完，不待他开口，又说话了：“今天办好，您了了一桩事，我们也可以专心支持今年的秋收。”
没错，是秋收，六七月间可以收获玉米了。
“那行，我们现在就走？”曹征指着村长后面那条山路。
王村长点头，做请，一行人相携又下了山；到村部落座，双方谈好价钱，写了协议签字盖章，同时又写上一份本村地契，双方签字盖章，这两样东西都是要送到镇上盖章才是名正言顺。
办好了这些，一路坐牛车前往镇上，曹征也享受了一把坐牛车的特殊待遇。
在镇子口，曹征道：“王村长，几位干部同志，我先去取钱；辛苦你们去公社跑一趟，等你们出来，正好把钱一道给你们。”
“好。”
一行人分道而行，曹征对镇子没兴趣，找到银行存取。
王村长等人则是去了公社，王村长这一年时常往公社跑，算是公社里的老熟人了；找人负责这项工作的人，解释来意，那负责人听说是和严如山认识的人，二话没说就盖了章。
公章有了，曹征在红星村也是有地契的人了；至于房契，那是建好房子丈量之后的事儿了。
事情办妥，大家在分开的地方汇合，王村长等人远远便见曹征双手负于身后，手上拿着一个布袋，背对他们，显然是等候多时了。
“曹先生，您的地契办下来的。”王村长把东西交给曹征。
曹征接过看了看，转而将手中的不待递给他们，“八百块都在里面了，八亩地的钱，你们点点。”
“回去再点，回去再点。”王村长忙做请，一行人又往回赶，赶在晌午之前回到村子，“曹先生，中午一起吃顿饭？喜爱那眼看着中午了，不吃顿饭可说不过去。”
“对，曹先生，一起吃顿饭吧；以后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人，日后来往多着呢。”多熟悉熟悉也好，别到时候时间长了，彼此不认识彼此，那就尴尬了。
村书记也道：“曹先生，您不嫌弃村里伙食差的话，大家一起吃顿饭吧，就当大家熟悉梳洗；还希望曹先生给我们一个机会。”
最后这一句出口，曹征就是想拒绝都不能了；拒绝了就是看不起人家王村长家的伙食，倒显得他跟在场所有人格格不入，日后不利于融入红星村。
“那就叨扰各位了，特别是王村长，要让您破费了。”
“应该的，可不敢说破费，都是粗茶淡饭，大家都请。”王村长侧身做请，一行人跟着他回家。
到家才发现，王村长家回来的都是一些女人和孩子。
“爹，您回来了，中午的饭菜已经做好了。”村长家的大儿媳妇问道，她的身边还跟着几个小孩儿。
“老大他们呢？”王村长反问。
王家大儿媳妇道：“他们还有一会儿才能回来，后山那边人多，果树快种完了；趁着这会儿天气没当头，他们要种完了才会回来，您和客人先吃，我们给他们留一桌。”
“那成，上菜。”王村长脚下微挪，侧身请，“曹先生，几位老伙计都里面请，饭菜马上送上来；咱们今天喝一杯，欢迎曹先生加入红星村。”
村书记调侃道：“早就想你家的高粱酒了，曹先生，您是不知道；老王家有人会酿酒，不过，每年酿的不多，只能偶尔喝上几口，他轻易不拿出来的，等会儿您好好尝尝。”
第471章 醉酒
“对对对，老王家的高粱酒不多，味儿醇厚的很。”村会计也跟着附和，如此一来，成功勾起了曹征的好奇心，“那我可得好好品品。”
王村长笑哈哈的喊老妻打上几碗酒水送来，誓不醉不归的架势。
饭菜上桌，酒水送来，王村长招呼人坐下吃饭，“曹先生，坐，您请；老秦，你们也坐，都别站着了。”
“在你家，我们可不会跟你客气。”村书记笑声爽朗，“今天要偏你的好酒了，你说说你，每年多酿一些高粱酒不好吗？一年就出那么点儿，哪儿够喝？”
招待人全部落座后，王村长最后一个坐下，一人面前送上半碗酒水。
“来来来，咱们先喝一个，欢迎曹先生在我们红星村落房定居。”
“欢迎曹先生。”
“喝。”
桌上拢共五个人，却喝出了八个人的气势。
曹征回敬过他们一回，细细品农家的高粱酒；因着酒没有过滤清，有些浑浊，不如外面买的好看，但口感还是不错的。比之茅台之类的好酒差了些，却并不是真的差很多。
所以，并非贵才是好酒，农家人自己喝的酒，酿造的技术差了点儿，酒劲却依旧醇厚。
“怎么样？曹先生，老王家的高粱酒不错吧？”村会计笑眯眯的问，顺便放下手里的碗。
“是很不错，可惜少了想买些回去又行不通。”曹征说的真诚，语气之中不乏遗憾之音。
村书记问道：“您城里的酒水比这好喝吧？”
“城里的酒也分好几个等级，真正的好酒只有干部们才能喝得上；虽说我不差酒喝，但这种高粱酒的滋味儿也不错。”这话还真没错，好酒都是给干部们发福利的，还多是高级干部。
“是吗？我们还没喝过干部们喝的酒呢。”村会计嘴馋，爱酒的人，越是听说好酒越是馋，“可惜了，这辈子怕是都喝不上了，来来来，在干一杯；曹先生多喝点儿，咱们买不了带不走，可劲儿喝光老王库存。”
王村长摇头失笑，并未当真，“你们要是真能喝光，我还就服你们。”
“干。”
推杯换盏，大家喝的兴起，曹征被勾起了酒瘾，敞开了喝。
被说，这高粱酒度数忒高，不过两个半碗下肚；桌上的菜肴还没过半，曹征就醉了，是真醉，舌头都撸不直的那种。王村长等人，除了王村长还清醒着，其他人或轻或重都成了在醉鬼。
最严重的是村书记，之后是村会计跟其他两人；王村长时常能喝上酒，扛得住，醉的没那么快。
“孩子他爹，这，这，都醉了，怎么整？”
村长媳妇进来，触目便是倒在桌上的四人，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早知道不给他们送第二回酒就好了。
王村长坐在上位，摆摆手，“把曹先生送到老幺屋里去，那屋干净，少有人睡；至于另外三个，让他们家里人过来把人带回去。”
“成。”村长媳妇顾不上先把曹征弄走，转身就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回来，身后跟着村会计等几家的家属；又是一阵忙乱，可算把三人送走了，屋里剩下嘴的人事不知的曹征和王村长，还有村长媳妇。
“爹，娘，我们回来了；可饿死我们了，有吃的吗？”村长家的长子二子进门率先喊饿，身后还跟着司机和曹征的助理。
“厨房里有饭菜，给你们留了，你们带着两位客人先去吃。”村长媳妇道。
王村长忙喊住人，“先把曹先生送老幺房里去，喝了酒的人吹风容易着凉。”
“好。”两个儿子觉得亲爹紧张的过了，但，有外人在，还是先把人送去了王家小儿子的房里。
司机和助理本想帮忙，被两人推辞了，扶人是体力活；他们干惯了体力活的人不怕这点重量，再一个，主人家哪儿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更何况还是要他们拉拢的客人。
“去吃饭吧。”喝了酒上脸，王村长满脸通红，这会儿也有点醉意了；摆手让两个儿子赶紧走，他也要回去躺会儿。
没法子，王家两个儿子只能先带司机和助理去吃饭，然后招待客人。
到晚上，曹征醉死还没醒，司机和助理只能在王家住一晚。
可，王家就那么大，没法安排两个大男人住；最后还是助理提议在曹征睡下的屋里打地铺，幸好天气正热，地铺不怕着凉，顶多在下面多铺上一层厚厚的草甸子。
第二天一早，司机和助理早早醒来，收拾好屋里；跟着王家人吃了早饭，回转屋里，便见曹征捂着头坐了起来。
“曹总，您醒了。”司机开口道。
助理问道：“曹总，您头疼的厉害吧，要不要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不用，不饿。”曹征摇头一叹，“喝多了，今天怕是没法在这边待了；等会儿我们就回去。”
“好，那现在就走？您回去后还能好好睡一觉。”醉酒头疼的滋味儿不好受，谁试谁知道。
曹征点头应了，“走之前还有个事儿得办。”
“您说。”
“昨天来帮忙的人有多少？”
“十三人，都是青壮年。”助理道。
曹征思索片刻，摸摸索索的从身上掏出钱递给助理，“这一百块交给村长，昨天帮忙的人，一人给五块钱；剩下的钱算是饭钱，这钱就说是老大提前给的。”
“好的。”助理接过钱转身往外走。
“等等。”
助理回身看去，“曹总，还有事没吩咐？”
“再拿一百块给村长，让他帮忙雇佣人将我买下的那块儿荒地收拾一下；一人一天五块钱，尽量在五天之内整理出来，人不用多，要勤劳能干，不会偷奸耍滑的。”曹征掏出一百给助理，就不再管。
助理拿了钱去外面，找到王村长将钱送到他的手里，“王村长，这是曹先生让我们给您的；其中一百，昨日上山帮忙的人家，一人给五块，不管一户是几个人都是这么算，剩下的是我们的饭钱。另一百是曹先生想请村长帮忙，雇村里的人帮忙开荒，把荒地整理出来；来干活的人要勤快能干的，一样的一天五块，希望五天之内能开垦出来。”
第472章 请村长帮忙
“曹先生一共买了八亩地，五天足够了。”王村长盘算着家里人手怎么分配，至少要占两人去清理荒地；别问为什么，问就是想多赚点钱，“至于饭钱.......太客气了，不过是农家粗茶淡饭，当不起这么多钱，你拿回去吧。”
将其中一百递给助理。
助理可不敢接这钱，“王村长，曹先生已经给出去的东西，不会轻易收回来的；您也别为难我，等会儿我们就该走了，回去之后，我们曹先生会请施工队过来建房。”
人家都这么说话，王村长左右为难也不能再把钱退回去，罢了，想搞好关系也要找对方式；好在，这位曹先生是一位好说话的，心善还没架子。
“施工队要来，人数多吗？”
“这就不知道了，曹先生还没定下请哪一家施工队。”王村长欲言又止的样子，助理看在眼里，暗暗不喜，又有些感慨；但，不会在这时候得罪人，“至于您这边我给不了准话，一切还得施工队来了之后才能决定。”
这么明显的暗示，王村长哪儿能听不懂？
“先生说的对，那就等施工队的人来了再说；对了，曹先生还没吃早饭，我先让孩子他娘重新做一份早饭。”
“早饭就不用做了，城里有事，曹先生得赶着回去。”助理面无表情的说完，王村长眉头紧锁，“那多不好？还是吃点儿东西再走吧，喝了酒不吃东西肠胃受不了。”
王村长两眼微滞，不过片刻便道：“那我让孩子他娘装几个馒头带在路上吃吧？”
“不用的，曹先生说了不吃，就不会吃的。”
“这样啊！”王村长嘴唇却抿成一条线，“那行吧，麻烦您转告曹先生，我答应下来的事情一准办的妥妥帖帖的。”
助理含笑道谢，“那就先谢王村长了，等这边的事情完了，曹先生必有重谢。”
能帮着打理这边荒地，后期建房肯定少不得王村长出人出力；之后，曹先生会感谢王村长是一定的。
“当不得当不得，都是我该做的；身为一村村长，照顾村里的人是应该的。”若是他这个村长都不作为，村里人也团结不起来。
助理还想说些感谢话，然，话音到嘴边，曹征双手捧着头，低着脑袋出来；显然是还没从醉酒中缓过来，助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示歉意，转而走到曹征身边扶着他。
“曹总，您交代的事情，我都和王村长说清楚了；我们是现在就走？还是您再歇会儿？”
“走吧，到车上再睡。”曹征抬头看了他一眼，眼角瞟见朝他走来的王村长，艰难扯出一抹笑来，“王村长，昨日多有叨扰，我们这会儿要赶回城里去，荒地那边要麻烦村长了。”
王村长郑重颔首，“曹先生放心，五天后一定能将您的荒地清理干净；施工队的人过来就能开工。”
“劳烦了，我会提前和施工队的人说一声，他们想在村里请人就找王村长；到时候还要麻烦村长给他们安排个住处。”
“应该的，村里人家不多，有的人家人口少能住的开。”一方面是应承了曹先生的要求，另一方面也算是拉拢一下施工队的人，“伙食方面，我们村里人也可以帮忙做。”
曹征点头，“到时候看吧，主要还是看施工队那边怎么安排；我得走了，不能和村长多聊，下次过来再好好和村长喝一杯。”
“哈哈哈，好，还有两坛酒，都留着；等您下次过来，咱们再不醉不归。”
得了准备，王村长开怀大笑，感觉与曹先生之间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曹征笑着点头，与之告别，“告辞。”
“曹先生稍等一下，我让我家孩子他娘装两个馒头路上吃；昨晚宿醉，早上不吃饭身体可受不住。”王村长一边说着，一边往厨房走，曹征和助理不得不停下来等他。
曹征打量一遍院子，问助理，“开车的师傅呢？”
“吃饭早饭就去卡车那边。”
“曹先生，来了，您拿着路上垫垫肚子。”王村长将一个白布包塞给他，“您别嫌弃，布包是用开水煮沸又暴晒过的，收起来没用过，很干净。”
曹征忍着头疼，笑着点头，“多谢王村长，那我们先告辞了，下回见。”
“下回见。”
王村长亲自把人送到卡车停放的地方，在他们上车后又相互道别，目送卡车远去；他那老脸上不由扬起笑意，有了一位严先生，如今又有一位曹先生，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村里的日子迟早会好过的。
回到家，王村长召集了昨日帮忙的人和村干部一起到院子集聚。
“村长，那位曹先生走了，您喊我们过来做啥呢？”
“村长，是不是曹先生有事儿找您帮忙办呀？”
“听说那位曹先生在咱们村买了荒地呢，不知道买荒地做什么。”
“开荒？”
“屁，咱们村那么多田地，还需要开荒？又不是那种人口多地少的村子；我猜啊！这位曹先生是想建房，没看人家买的荒地在严先生家旁边么。”
好么，村民们虽然没能走出村子，脑子转的却不慢；你一句我一句的就猜到了曹征此来的目的。
王村长抬手往下压，“大家都静一静。”
“村长找我们过来，是不是曹先生买的地需要开荒？”
“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听村长怎么说。”
村里人讨论的声音逐渐小了，等场面安静下来，王村长才继续开口，“今儿个喊你们过来呢，是有两个事儿。”
“村长，您说，我们听着。”
王村长点点头，“第一件事，你们都是昨天上山帮忙过的人；人家曹先生说了，不能白让你们帮忙，临走之前把工钱都给我了，让我负责发放到每个帮忙的人手里。”
“现在，一个个排队上来领钱，领了钱的人需要签字盖手印。”王村长话刚说完，村会计就利索的把拿来了记账本和印泥；村长家的儿子搬来一张八仙桌，村长到桌前落座。
村里人不敢置信，“村长，我们还有工钱啊？”
“怎么没有，曹先生把钱都给我了。”王村长拍出几张大团结，一共七十块，“瞧着，都在这儿；过来排队，插队的最后领啊！”
第473章 谋福利
昨日去帮忙的一共十三人，一个人五块，就是六十五，这七十块还有多的。
这十三人看到钱，心里很舒坦，他们说是去帮忙；但，那是他们丢下农活去帮忙的，那位曹先生临走时一声谢都没有，还以为这人不会做人，太高傲呢。没想到，人家把钱留给村长，让村长代发了。
王村长又道：“排好队，旁边会计帮忙登记，然后你们领钱的时候签字盖手印；一个一个来，领完了还有事和你们说。”
“还有什么呀，村长。”一个个自觉排队的档口，不忘问。
“好事儿。”
王村长笑眯眯的样子，村里便有人猜测开了，“村长，是不是又有进项了？”
“有什么进项？曹先生都走了。”另一人摇头轻叹，“要是曹先生没走，咱们或许还真能有点进项。”
“村长说话向来一口吐沫一个钉儿，他老人家说是好事，那就一定是好事。”
旁边的人一想也是，村长从不拿他们开刷，一心一意的办好事，为村子谋福利。
有那心急的人，当即便问，“村长，您说的好事是什么？”
“那哪儿来那么多话，赶紧零钱，钱都让你们提不精神来了？”王村长白他一眼，不再理会他们，催促村会计，“速度快点，早点说完事，让他们回去干活；地里的活儿都不用干了？干活的时候咋没这么积极。”
全家口粮的事儿，都没见他们这么激动。
村会计笑哈哈的点头，挨个登记，都是熟人了，不用问家里信息直接就能登记；他在最后面签字，然后指着前面一个空格给站在身边的人看。
“在这里签字盖手印。”
“大家可得快点，村长急着下地呢，你们可别让村长心焦到脾气都爆了。”
调侃之言出口，院儿里的人皆是轻笑。
一句话调节氛围，村会计能稳坐这个位置，村里人都没意见，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智慧。
速度给领了钱，手续办好，村会计收拢手里的账本；其余人回到原位，刚到手的钱揣兜里，人都是美滋滋的。
“村长，现在可以说第二件事了。”
“就是，我们都等着您的好消息。”
王村长轻咳一声，待场面安静后，才开口，“你们都知道哈，曹先生在咱们村买了荒地。”
“知道。”
“村里没几个不知道的，曹先生那可是有钱人，来了咱们还能不知道？”
村子小，人口不多，大家又团结；一个人知道了，过不了半天全村都知道了。
王村长点头，“那就对了，因为严先生在咱们村住了一段时间，介绍了他的好友曹先生过来；曹先生买下荒地，已经给了准话要建房。”
“招我们建房？”
“他不找施工队过来？”
“不可能，人家不差那点请施工队的钱，肯定不是只招我们村的。”
“说的也是。”
“就算不是只招咱们，只要招了咱们不也是一样的吗？”
“嗳。”王村长对最后说话的人投以满意的微笑，抚掌笑道：“就是这么回事，曹先生虽然会请施工队，但，人家说了，咱们存的人也能去做工；不过，这不是第二件事。”
院子里的人议论纷纷。
村会计笑道：“村长，您就别吊胃口了，赶紧说吧，瞧把他们急的都挠头了。”
“行行行，这就说。”王村长摇头笑了笑，“第二件事是，曹先生再次出钱请你们清理他买下的荒地；只有五天时间，这五天时间，你们要清理八亩地，能不能办到？”
“才八亩？小事儿。”
“我们十几个人呢，八亩地不算多，肯定能行。”
“村长，您放心，我们一准办的妥妥的；石头石子都给清理干净，杂草一根没有。”
“咱们都是干惯了农活的人，开荒也不是没开过；当年我小时候还跟着我爹开荒来着，拔草、清理石头、砍去树、挖树根都是做惯了的。”
王村长满意含笑，“你们有这份心就好，我们几个干部不算在内；你们一共十五人，一天五块钱，别想着拖日子，我预算了一下，十三个人，两人一组，一天一亩地没问题。”
“还真没问题。”
“那就这么说定了。”
“地里的活儿交给孩子他娘，我去开荒地。”
在场的人就没几个不是这么打算的，他的出，得到了许多人赞同。
“那就这样，你们组队，两人一组；到会计这里登记报名，先说好，你们谁先干完手里的一亩地，剩下的两亩地就分给谁干。”至于他们想怎么干，他不管，干完干好就成。
接下来，十三个组队，有一个人没法组；王村长看了一眼，是村里的大个子，脑子有点傻，一根筋，却是干活的好事儿。
“你们都报完名了？”
“报好了。”众人齐声道。
王村长这才和村会计说：“瞿家大小子，给他安排一亩地，这小子能干；要是一天干完一亩地，直接给十块，两人份的工钱，你们没意见吧？”
“一天干完两人份？”
“那我们还组队干什么？自己干呗。”大不了喊上家里人一起来，好歹是十块钱呢。
王村长撇他们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们能一天干完一亩？喊上家里人一起吧，想啥呢？你们家的地不管了？一天到晚尽是想东想西的。人家瞿家大小子能干，一个人惯着全家的田地，你们能行？”
“那能比吗？他们家是没办法，老的老小的小。”
“不行就闭嘴，哪儿来那么多酸味儿，瞿家多难你们不知道？”王村长满脸不高兴，一个村里住着，谁不知道谁家？瞿家老老小小就一个壮劳力，全靠大小子一个人。他照顾一下怎么了？身为村长是得为村里谋福利，瞿家大小子也是村里人，他也要适当照顾一下，有错吗？
“你们家也只有一个壮劳力？”
没有！
“你们家老老小小病的病，弱的弱？”
那倒没有。
“你们家日子过不下去了？”
那肯定的。
不过，这话他们不能说，相较瞿家，他们这些人家里的日子肯定好过很多啊！
第474章 分配
面对村长连番问话，众人保持缄默，他们这个村的人日子还过得下去；瞿家却是真的难，上面两位老人做不了重活，常年病痛缠身，下面还拖着四个小孩儿。
这四个孩子不是瞿家大小子的，瞿家大小子有些憨，一把年纪了还没说上对象；倒是他弟弟早早结婚，生了四个，后来死了，媳妇儿也跑了，留下一堆烂摊子。
好在村里人算是心善的，没欺压过他们；又有村干部们帮衬着，好歹维持着勉强吃饱的状态。
就算这样，那也是分田到户后才实现的。
以前是生产队制，人都有惰性，既然干多干少都有的吃；干嘛还拼命的干？偷偷懒它不香么。怀着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又是一整个大生产队一起，每天上工磨磨洋工就过去了。等到分田到户后，各家田地自己种，不得不仔细伺候；得多得少都看田地里的庄稼伺候的是否得好。
伺候的好，全家日子好过；伺候不好，全家跟着遭殃。
瞿家大小子是个能干，一个人就能把家里所有田地打理好；再加上他家四个小的最大的八岁半，老二七岁，老三五岁，最小的三岁。上面两个都是女娃，都到了可以干活的年纪，这么一来，瞿家大小子才能轻松一些。
“村长，您别说了，我们听着羞愧的慌；您的分配很合理，我们没意见，干多少得多少，我们都知道的。”一中年汉子挠头羞惭，没人点破的时候不觉得；被王村长这么一训，一个个再想争也起不了那心了。
“对，成三叔说的对，我们没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
一群人跟着连连摇头，像极了墙头草，弄的王村长气笑了，虚指道：“瞧你们这点出息，眼皮子浅的，就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是是是，我们眼皮子浅，没村长叔，我们还不知道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儿呢；所以，村长叔，您说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村长，是我们拧不清，瞿家大小子，别和叔计较啊！是我们想岔了。”
瞿家大小子笑着摇头，一脸憨厚老实，但笑不语。
王村长瞪了他们一眼，“行了，没法没正行；就这么安排，你们回去和家里商量一下，明天就开始开荒。”
“今天就开始也行。”有人开了口，能赚钱，谁不想动？
“对对，村长，我们今天就开始。”
“早点把荒地整出来，我们也能送口气，村长，您说呢？”
“可不是，我家田地还要我忙活呢。”开荒地顶多耽误两天，早点做完，把钱拿到手，安安心心的回家种地。
一个个积极非常，王村长和村干部们对视一眼，点头便应了。
“既然你们想干，那就干；先说话，荒地面积由会计分配，分给你们什么地方，你们就干什么地方，别想着找好地儿，没那好事儿。”
“一定一定。”
“听会计的。”
“您老放心，我们一准听话。”
王村长这才满意点头，对村会计道：“带他们过去吧，他们说的也没错儿；赶紧干完了顾着田地里的活计。”两天耽误得去，天数多了心里发慌。
从古至今，农人们的心都在田地里。
能赚钱是好事儿，但田地里活儿关乎口粮，才是他们最看重的。
村会计点头应是，抱着账本，领着一群人去了曹征买下的荒地；也不细量，约莫一亩田地划分一块儿，划分完就走了。
会计刚走，这些来清理荒地的人就回家拿家伙什过来干活。
红星村忙的热火朝天，曹征坐在车上头疼的厉害，头疼就算了，人清醒了闻到满身酒气；特别是在车上狭小的密封空间里，空气更难闻了。
“曹总，您要不睡会儿，等到了再叫您？”助理试探性询问。
“行，我眯会儿，他家的酒好喝是好喝，后劲儿忒大。”曹征吐槽一句，歪在车椅上就睡了过去。
助理嘴角抽了抽，难道不是您酒量不行？几个人一起喝，就你最惨；人家王村长起来就没事儿了，另外几个没看到，想来也没曹总这么严重。好歹是能不能沾光的人，比之曹总这种会喝酒，但喝酒劲儿大的就醉这种，那是半点不能跟人家时常能喝上一口的人比。
前面开车的司机扭头看了一眼，轻声问道：“曹总睡着了？”
“嗯，开车慢点，平稳些。”助理开口说道。
“尽量吧，货车就这样儿，平稳的路也抖。”走在平坦的大道上，相较走坑洼不平的路，已经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货车车厢高，按理说没那么颠；不如意就不如意在国内的货车还没发展成后世的货车那么好。
在这个年代，开货车都是一项考验人的工作。
一路上，谁也没再说话，进了城；助理让司机将车开到大院外，这才去喊曹征。
“曹总，曹总.......曹总，您醒醒，到大院了。”
“曹总？”
“到大院了，您回家好好睡。”
曹征动了动脖子，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身上的衣服从昨天到今天已是皱巴巴的；他这会儿顾不上，困意上头，只想睡。
“曹总，您醒了，到大院了。”
曹征紧抿了一下眼，再睁眼往外看去，确实是大院外。
“这么快就到了。”
“车在路上行了一个多小时。”不快，很慢了。
太阳穴突突的不舒服，曹征抬手揉了揉，稍微舒服点儿就推开车门往下跳；货车高，下去的时候还一个仓促，差点跌跤，把助理也给吓了一跳。
助理忙打开另一边车门跳下去，小跑至曹征身侧扶着他走，“曹总，您小心点儿。”
“不用扶，刚才是人没醒，现在没事儿。”推开人，坚定的说道。
助理伸手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看曹征走路还有点偏，他都不知道该不该跟进去，等他下定决心跟上去时，曹征已经走进了大院。
大院那道大门不是谁都能进的，没人带着进去，会很麻烦。
由此，助理放弃了送曹征进去，进了大院就安全了；曹征从小在大院长大，应该不会出事儿，他还要回去处理公司的事儿，可不能再耽搁了。
第475章 荀家
曹征晕乎乎进大院，从小走这条路，闭着眼睛都能找到家；回到曹家小楼，发现，往日里冷清的小楼这会儿热闹非凡，里面时不时传出欢声笑语，其中以他.妈妈苏蕴徽声音最是欢快。
这倒是稀奇了，他.妈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不知来的是何人。
踏进家门，往大厅走去，入眼的是曹家老爷子和曹家父母，以及两位老人，两位年过五十的一男一女，还有一位青年女子，大约二十出头，不超过二十五的样子。
他站定，大厅里欢声笑语骤然停摆，还是苏蕴徽反应快，愣神不过一息，脸上的笑意依然不减。
“征儿回来了。”
“爸妈，爷爷，几位，你们继续；我先上楼洗洗睡一觉，昨天晚上没睡好，这会儿脑子还有点转不过弯儿来。”好歹经商了几年，曹征在应对方面不露声色，不仅招呼了爷爷、父母，客人也没忽略。
苏蕴徽点头，“去吧，好好睡一觉。”
“好，您和几位客人聊的开心。”曹征应对一句便上楼而去。
曹征没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女青年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打转；头发没打理，衣服皱巴巴的，整个人显得很颓，就看不上眼。
曹征一走，苏蕴徽大大方方的说话，“曹征这孩子忙着工作，昨天都没能回家，今儿个才回来，可能又去应酬了。”
“无妨，有正经事是好事，年轻人嘛，就该努力拼一把；等老了，可就没那心思了。”说话的是对面的当家人，五十岁出头的男子。
另两位老人紧接着也道：“男人有事业，肯拼搏是好事；你们有福气，不像我家这个，一天到晚就知道跟着朋友出去玩，家里的东西以后都不知道交给谁打理。”
“荀欢很好。”苏蕴徽微笑着，心里是尴尬的，“荀欢是聪明孩子，只要肯定下心去学，必定能应付得来；您二老就别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说再多，做再多，都不如放手让儿孙施为。”
这是她这些年领悟出来的道理，她生了两子一女，儿子两个，在曹家行一、行六，女儿行三；大儿子和大女儿都进了部队，小儿子进不进部队倒是无所谓。更何况，曹家还有另外两房，那两房的儿女都在体系里；曹家的子嗣算是兴旺的。
她是为小儿子操碎了心，当初刚跟着严家小子干的时候，她是不怎么认同的；生怕哪天政策又变了，也怕经商没出路。而今，她是彻底改观了，经商没什么不好的。
瞧瞧家里的生活条件上了一个档次，买个什么东西都能第一时间买到最好的，用到最好的，别提多舒心了；而，这些的来源，就是小儿子。
政策改变，国家扶持商人，好几年都没变了；大家的日子越来越好国，社会往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想来不会再边。曹家有在体系的，小儿子经商；钱财权势，曹家都不缺了。
荀欢的父母笑了笑，“是该如此，我家欢欢就是被我们给惯的太厉害了，以后可有得磨了。”
到了这一步就体现出来子嗣多的好处了，一个不行还能另一个顶上；而荀家恰恰却的就是这一点，荀家在国外家大业大里，只得一女，从小娇生惯养，养出了一生小姐毛病。家业没人继承，等到他们走了，荀家可能要落寞了。
“你家欢欢文文静静的多好呀，看我家曹静，给她取名静；结果怎么着，不爱红装爱武装，十八岁就迫不及待跑去部队了，那是拦都拦不住。你家欢欢在你们身边陪着多好啊！我是想见我家静静都见不着。”
荀欢母亲讪讪笑了笑，若非知道好友的脾气，她都要以为苏蕴徽在炫耀了。
曹老爷子满头白发，皱纹起褶子，较之严老爷子来显老的多；这会儿淡淡开了口，“咱们家静儿好的很，虽然一年到头见不到几回，但身为我曹家的儿孙，就该为国效忠。”
“是是，您老说的是，我就是想静静了。”苏蕴徽说着软话，曹老爷子莫莫叹气，他又何尝不想；儿孙一年到头不着家，还好有曹征在这边陪着他。
今天老大和老大媳妇在家是因为约好了人，也就是荀家这几口人；若非如此，今天也不能着家。
平日里小孙子在外忙着，陪伴他的时间太少；人老了，看着人家儿孙绕膝，孝子贤孙的，寂寞是难免的。
“想静静了就给她打电话。”曹老爷子说了一句就沉默下来了。
曹父没什么感触，接下了话茬，“荀祁，国外的形式怎么样？”
“形式好多了，华侨在外面的日子好过了一些；这边这几年源源不断的出好东西，从武器到其他方面，外面见识到了这边的发展前景，慢慢开始放下对咱们的轻视。”荀祁说的十分中肯，“以前刚出去的时候，日子是真不好过；很多华侨在外面的日子艰难到一日三餐都是问题，他们对黄皮肤抱有很深的偏见歧视，日子太难了。”
“七九年之后逐渐有了改善，我们做生意也顺利了很多；还得多谢你们牵线，让我们在国外占据了一席之地，自从争取到了国内产品的售卖权，我家的公司地位明显提升了很多。”
荀母含笑点头，“谢谢你们，那时候我们都快撑不下去了，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
“是你们有能耐，力挽狂澜。”苏蕴徽知道荀家公司在九八年底遭过一次重创，也是那一次，断信多年的荀母重新给她写信；请她帮忙牵线接头，她利用曹家的人脉帮了荀家一把。
“要是没有你和老爷子帮忙，我们就是想挽回也难了；国外那些商人太多没人情味，利益至上，那段时间我们可算是见识了什么叫人情冷暖。”有钱没事儿的时候，大家和睦共处，一起吃喝玩乐。
一开始有颓势，马上就有人落井下石；关键是，落井下石的还不在少数，那时候他们荀家太难了。
荀欢听了这话，眼底的不喜不耐都少了一些；身在那样的氛围中，切身体会过，曹家的帮助简直是及时雨，是甘霖。经了那些事儿后，荀家就打算把公司迁回来，她也回来嫁人。
第476章 不是良配
经历过才明白，那些曾经的朋友，不过是酒肉朋友；真正帮助他们的，还是父母十几年没联系的朋友。
“一切都过去了，就不说这些了；你们这次回来，是暂住？”一直提什么帮助恩情，并不会让彼此心里舒坦；反而会提一次便让人记住一次，这种情况下，少有不产生别样情绪的人。
真正记住恩情的方式不是说出来，而是做出来的。
苏蕴徽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看得开，当初帮他们的时候也没想过回报。
荀母笑道：“不走了，我们打算在上京定居，这不，全家都回来了；等买到合适的房子就搬进去，今日前来拜访，也想拜托你帮帮忙，打听一所好房子。我们多年未回国，对上京都陌生了，不得不厚着脸皮来打搅你。”
“小事，不就是房子嘛！你想买一所什么样的房子？”苏蕴徽打量了他们一眼，又道：“你们回来也看到了，国内的房子跟国外还没法比，条件如此；要是想买西式的房子，那是不可能的。”
“我们知道，就想买一座四合院，四合院住着好，宽敞接地气。”荀母扭头看了一眼荀家老爷子老太太，这两位以前是苦出身；经过拼搏才有后来的钱财，到了国外还能东山再起。
而今，他们更相信自己的国家。
曹老爷子点头，对荀家温和了些，“四合院住着舒坦，特别是宽敞大气的四合院；你们有眼光，国外的什么洋楼，哪儿有咱们老祖宗传承下来的四合院好住。买四合院，最好是买两三进的，买小了以后可有得麻烦了。”
“曹伯伯说的是，我们也是这么想的。”荀祁笑着开口，“要是有四进的就更好了，我们家人口是不多，以后说不定用得上。”
“买大点好。”曹老爷子说了这么一句后，直至他们走都没再开口。
荀家人离开后，苏蕴徽问道：“爸，您不喜欢荀家人吗？”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第一次见面的人，讨厌又能有多讨厌？不必多想。”曹老爷子摆摆手，“只是，作为曹家的大家长，有句话我得提醒你。”
“爸，您说，我听着。”
曹老爷子浅浅颔首，“荀家人有荀家人的想法，房子方面可以帮，其他的就别想了；我们曹家不会联姻，曹家时至今日，走的不容易，靠的是家里爷们一步步踩在刀尖上走下来的。”
苏蕴徽愣怔了一下，不过，老爷子多精明的人，从她嫁进家里来就没见过老爷子哪句话是无的放矢，既如此，荀家相亲的事儿拒了就是。
“爸，我知道怎么做了，您放心；我们曹家还没走到联姻的地步，之前荀家是有把女儿说给咱们家的意思。我觉着吧，荀家一直在国外，见识多，他们家的女儿必定差不了；这才顺势应了，没别的意思。”
“知道你做事有分寸。”曹老爷子对这答案还算满意，“荀家想回国安家，一些小事能帮就帮了；但，不能和荀家扯上关系。”
意思是要她和荀家断了联系？
苏蕴徽满目疑惑，“爸，您这话什么意思？是荀家有问题？”
“是也不是。”曹老爷子轻叹，起身负手来回行走，慢慢悠悠言，“你们说话的时候可能没注意，荀家那荀欢不是良配，不能把我的孙儿搭进去，哪一个都不行。”
他的孙子一个个不说多有出息，但绝对是本本分分，规规矩矩的。
“欢欢？”苏蕴徽更疑惑了，不确定道：“她没做什么吧？”
“是没做什么，可她还太嫩了。”曹老爷子说完就走了，一个年轻姑娘家知道来拜访有相亲的意思，不乐意不奇怪；不耐烦也没什么，怕就怕这姑娘日后不安分。
老爷子走了，苏蕴徽转头看向丈夫，“爸那话是说欢欢那孩子文静乖巧是装的？”
“你跟荀家当家主母聊的开心，没注意到，荀欢那姑娘确实不什么良配；咱们征儿回来时，她脸上没什么眼里都是嫌弃和不耐。”曹父曹丰收不由摇头，对荀家的姑娘有些失望，“她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看不上咱们儿子。”
这姑娘眼皮子有点浅，估摸着是打听到曹征在曹家是个异类；不走体系，偏去经商。荀家在国家是真家大业大，就算外国人歧视华侨，也不能磨灭荀家在金钱方面堆积起来的地位。
荀欢从小生活在荀家，自也知道荀家多富裕；陡然回国，心理落差，又看到了曹征狼狈的一面，便不愿意相亲这事儿了。曹征只是经商，日后就算结婚也帮不了荀家多少忙；荀欢的眼光高，也眼皮子浅。
曹家没分家，是一个大家庭，子嗣兴旺；关键是曹家在利益方面一向分配的很明确，因此没什么龌龊，各自奋斗各自的，关系自然就好。哪一天，曹征需要帮助的时候，这些人可都是助力呀。
苏蕴徽轻轻叹息，“连你也这么说，就不可能有错了；荀欢这姑娘，初看时我觉得不错，举止得体，落落大方，家世不差。不想，我没想到这方面来，险些酿成大错。”
真要成了，不是害了儿儿子嘛！
“不会酿成大错的，有我在呢。”曹丰收安抚妻子，“荀家要找房子就帮他们找找，我这边也可以联络人帮忙。”
“不了，这点小事我还能办不成？不就是两到四进的四合院嘛！上京四合院不少，仔细找找也容易。”
“行，你看着办，不行就跟我说。”曹丰收想的比较多，最好是早点办好答应荀家的事儿；之后少联系，他把妻子带回部队，联系自然而然就少了。
不过，日后荀家要回国发展，苏蕴徽是他们目前能最容易攻略的对象；必定不会轻易放弃，这事儿就比较麻烦了。
苏蕴徽点头，复而又难受起来，到底失去一个交心的朋友；那滋味儿，五味杂陈，难受的想落泪。
人和人之间相交，一是靠利益堆积，二是靠纯粹的友谊；她和荀欢的妈妈当初是纯粹的友谊，若非如此，谁会帮一个十几年不联系的人？
“儿子肯定猜到了我们的打算，等征儿醒了，我和他聊聊。”
瞧这事儿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