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探灵人，重现于世
吵，好吵。
死了之后不应该是很安静的嘛。
难不成真有地狱？
越晴天悄咪咪张开眼睛。
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只露出一条缝，打量着身边的情况。
一屋子人，穿着奇怪，还在争着什么。
“都散了！什么神迹，到现在还在昏迷。
要真是神迹，还用得着这么多药？”
一个身穿蓝色皮质铠甲的男人试图驱散人群，在房间里大吼。
站着的人里没有敢反驳他的，连连退后。
男人巡视一圈，满意地叉起腰，质问起正在捣药的老婆婆：
“我看是老太婆你是想救孙子想疯了，竟然敢说是卡露拉救了他。
你不要觉得你年纪大我就不敢惩罚你，卡露拉这三个字，是你这种赖着不死的老东西能提的吗？”
男人身边的喽啰觉得酋长说的对极了，于是提出了心里的疑问：
“可是酋长，我亲眼看见他被四五米高的大狼咬了好几个洞啊，怎么伤就没了呢？”
身为酋长的壮男人回答不上来了。
沉默了几秒后，他粗壮的手猛地朝喽啰拍过去，喽啰反应不及，被重击到头部，抱起头哀嚎起来。
紧接着，他愤怒道：“你哪边的？
老太婆，我警告你，不准再用部落的药了。走！”
男人说完，让房间里的人都出去，语气非常强硬。
越晴天倒是希望那些人全部离开，毕竟他一个都不认识。
只是刹那，脑袋里一阵剧痛，身主的记忆突然出现在脑子里。
他两手抓死床单，逼着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越晴天，是这片大森林中卡索部落的一员。
本来部落是靠着狩猎野兽，种植田地生活。
但几个月前，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魔兽突然出现。
几个月以来，魔兽的侵袭越来越频繁。
部落里的损失越来越大，已经到了极度困难的局面。
多数部落的酋长经过商议之后，还是不愿放弃家园。
于是组织了一队勇士前往抵御魔兽的前线国家探听情况，顺便求援。
好巧不巧，身主就在其中。
喜闻乐见的，没走多远，就被魔兽袭击了，那是一群最少四五米高的怪物。
利齿之下，人类根本难以抵挡，尽管身主离谱的猛，最后还是被魔兽啃食起来。
还来不及想他是怎么过来的，越晴天就被接下来回忆起的一幕顿住了。
在他的记忆里，死前看见了个人。
他坐在魔兽身上，对着奄奄一息的越晴天吐口水。
尽管只是记忆，但身主死前的恐惧感也还是让越晴天全身一抖。
那一瞬间，越晴天倒是觉得很熟悉。
身侧，一边拿过药汤的老婆婆发现了越晴天的抖动，呆滞几秒。
随即，只听见陶碗破碎的声音。
“孙子活过来了！卡露拉怜悯！卡露拉怜悯呐！”老妇死命地抱住越晴天，沙哑的嗓子也掩盖不住喜悦。
走到门口的酋长也转过头来，看见睁开眼在床上抱住头的越晴天，一脸惊讶。
其余的人更是直接下跪，头都不敢抬，口中重复“卡露拉恩赐！”
越晴天只好机械地爬起来，按记忆里的语气回答道：“奶奶，我没事了。”
奶奶还在啜泣，带有时间沧桑的手紧紧抱着越晴天。
虽然越晴天并不是奶奶的真孙子，但他也不好推开。
毕竟，就算不加上自己，这位老妇也已经送别了三个儿子，两个孙子。
此时最能理解越晴天心情的，反而是卡在原地的酋长。
跪吧，又不符合自己酋长的身份，不跪吧，这好像又确实是卡露拉的神迹。
只好换个话题：“这不一定就是卡露拉的恩赐嘛，也有可能是魔王的邪恶力量。”
这话一说出口，这位酋长神气了起来。
趴在越晴天身上的奶奶怒不可遏：“不可能，我孙子是卡露拉最虔诚的信徒，怎么可能会得到魔王的力量！”
酋长仍然是咄咄逼人，指着越晴天：“那他有证据吗？”
越晴天坐在床上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有争辩的必要吗？
一个小酋长，求我当我还不愿意呢。我可是大欧皇！
虽然是抽卡十连九金的那种。
他假咳几声，装作虚弱：“奶奶，我想休息了。”
奶奶到处摸摸越晴天的身体，确信伤口全部消失了。
她先让越晴天躺下，随后准备离开：“好好好，你先休息。”
这次所有人都被老婆婆轰出去了，他们小声嘟哝着。
酋长满面风光，带着人就这么走了。
只有越晴天心里算得明白，派出去求援的人都死完了，内斗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部落绝对不是发家致富的地方，魔兽一来跑都跑不掉。
但这恩赐森林又广阔无比，一个人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看样子只有骗几个傻子和自己一起走才行了。
越晴天刚敲定计划，打算出门看看。
砰
外面传来一声巨响，仔细听来像是木屋倒塌的声音。
越晴天敏锐地朝声音来源望去，看见了四五只狼魔兽。
糟了，什么时候靠近部落的？
这些起码四五米高的怪物是魔兽，本不该出现在这片森林。
部落里的勇士一个接一个冲了上去。
他们围住魔兽，互相配合，勉强抗住了魔兽的进攻。
卡索部落属于比较大的部落，他们的勇士也是在大森林里历练出来的。
无论是体质还是技巧，在普通战士里绝对算是上乘。
但面对魔兽那种异常生物，却显得格外无力。
一只狼魔兽，要十几个人才能围猎杀死，还可能有损失。
几乎每三秒钟就会增加一具四分五裂的尸体。
看着血腥的场景，越晴天呆在原地，身体不住的颤抖。
勉强回过神来，发现部落的木墙有了缺口，几只大狼蓦地出现。
砰——又是一声
越晴天房子旁边的围墙也被撞开，几只大狼张着大口跳了进来。
刚穿越就要死了？
越晴天环顾四周，决定先躲进一边的柴房。
自己可是个文弱书生啊，这还是保命要紧吧。
“叮，探灵人职业系统激活，绑定人：越晴天！”
“剩余召唤次数：1”
“是否召唤？”
越晴天心里终于有了点希望：“你觉得呢？”
“是否召唤？”
听见系统毫无语气的话，越晴天无语了。
“是！”
听到越晴天肯定的回答，屏幕上的次数由1变成了0。
同时，地上出现了一个法阵。
越晴天听着外面的惨叫声，嘴里催促着地上的法阵。
“快一点啊，一会我死了你出来有什么用啊？”
越晴天对自己的召唤实力还是有自信的，毕竟前世就是欧皇。
十抽十金的实力，可不是谁都有的。
砰
一只大狼突然出现在了越晴天身边，冲撞过来，巨大的身躯丝毫不顾木门的阻挡。
所谓魔兽，和普通动物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们好像没有痛觉。
挡不住大狼巨大的冲击力，木门顷刻便倒，越晴天见法阵才刚刚开始引导，一咬牙从旁边的窗口跳了出去。
还是命要紧呐！
大狼却不觉得越晴天的命很要紧，反倒是一步步慢慢逼近。
没跑几步，就被大狼轻松超越。
眼前的大狼似是明白对手羸弱无力，无意反抗，干脆玩弄起了属于自己的食物。
大狼张开大嘴在越晴天面前哈气，围着他慢悠悠地转。
魔兽没有饥饿感，他们只是凭借着本能行动。
周围的战斗基本都结束了，只剩下一群人在跑，一群狼在追，惨叫声还在继续。
很显然，魔兽喜欢猎杀人类的感觉。
越晴天疯狂压榨着自己的脑细胞，试图找到逃出去的方法。
他缓缓爬向已经倒塌的柴房，而一边的大狼则是好奇地跟着他。
在柴房废墟边，越晴天瘫坐下来，两手撑在地上，眼神死死地盯着大狼。
大狼不愿再玩了，慢慢走到越晴天身前，迅猛扑下。
只见越晴天一个侧翻，滚到一边，手上不知何时拿起一支稍尖锐的木棒，朝大狼眼睛刺去。
大狼呆滞片刻，接着便是一阵尖锐哀嚎。
越晴天虽然偷袭成功，但也被大狼瞬间撞飞，直飞出几米远。
口吐鲜血的越晴天坚持着起身，打算逃出去。
转身一看，便是绝望。
外面，还有数只大狼，正盯着他。
“哼，寄。”越晴天冷笑着，也是无奈。
在放弃之后，他感觉身体舒服了不少。
想不到自己纯正欧皇，还有运气这么背的时候。
这就是，非酋的恶意吗？
眼见数只大狼冲将过来，越晴天叹了一口气，等待着死亡。
差不多大狼咬到越晴天的同一时间，一个身影从倒塌的柴房里冲刺过来。
白光一闪，狼头就在越晴天面前掉了下来。
大狼头身分离所带来的恶心感完全被女孩的美丽所覆盖，如贵族般站立的女孩先是介绍了自己。
“北境之国萨汀的英雄，阿尔莎，应你的召唤而来。”白发的女孩站在越晴天面前，手中是一柄散发着寒光的剑。
我果然是欧皇啊，ssr什么的随便召啊。
第二章 画饼大师
在发现这是魔兽的屠杀之后，举起手中的剑，白光一闪，狼群恍若惊醒，朝女孩的位置靠过来。
越晴天刚稳下心来，向阿尔莎发问：“搞得定吗？”
“你看着就行。”阿尔莎眼眸一侧，漫步上前。
近百只大狼缓缓靠近，围成几圈，身上多多少少都带有血迹。
不是自己的，而是这个部落的，有些大狼嘴里有没吃完的残骸。
狼群丢开手头的猎物，说明他们发现了更好的。
很明显，阿尔莎没发现狼群眼里冒出的红光。
越晴天心里一寒：“给其他人争取逃跑的时间就行了，别硬撑啊。”
阿尔莎回眸一笑，礼貌性地点点头：“感谢你的担心，但这是多余的。”
几只大狼明显是按耐不住了，直接向阿尔莎扑了过去。
“冬谣—漫”
雪花一般的剑气炸裂开来，冲击浪击退了狼群，靠近女孩的那些，已经化作游魂消散。
又是几只大狼，不信邪地猛冲过去，阿尔莎几剑划过，又是一阵魂散，她仍是站在原地。
狼群后退几步，随后一齐冲上去，想做决胜的冲锋。
“雪舞”
狼群贴近阿尔莎的那一刻，却发现她已经消失不见，身旁几朵雪花，出现在了这没有冬天的森林。
下一秒，几十只大狼发出痛苦的哀嚎，随后化作灵魂消散。
数量的差距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狼群已经明白眼前的女孩，是他们战胜不了的，开始四散而逃。
女孩本想追击，但最终还是停了下来，回到越晴天身边。
她蹲下来，剑插在一边，“我已经完成了你的委托，接下来，该你完成我的。”
“啊，抽卡还要做任务的啊？”
女孩不明白，斜了下头，一缕银白色的头发散落下来：“什么抽卡？”
周围一部分幸存的人围到越晴天身边来，看着他和女孩，一个胆大的勇士上前问道：“晴天，这女孩是谁啊？”
他身上还沾着血，但比起其他人，显然算是伤的不重的一批。
越晴天下意识的不想惹麻烦，故作糊涂：“我不认识，我也是被她救的。”
“探灵人的规矩你都敢不守！”一剑横立在越晴天脖子上，随后剑锋一转，印出女孩脸上的一丝怒色。
越晴天疯狂眼神示意女孩，不要给自己惹事。
“你干嘛？”女孩语气中带有不解，但剑依然在越晴天脖子边上。
越晴天一声叹气，放弃挣扎：“把剑拿走吧，我又跑不掉。”
果然什么大就无脑啊！
然后站起来，对着围观的人群大声宣布：“我受卡露拉的委托，要做一项秘密任务，这位阿尔莎，就是卡露拉赐给我的同伴！”
没办法，他就知道一个卡露拉，所谓的生命女神。
身主一点书没读过，想编点什么都做不到。
四处观察周围的时候，他瞧见了阿尔莎眼神里的阴郁。
不出意外，围观的人都窃窃私语，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的时候，远处到处找尸体的奶奶，脸上满是高兴。
“孙子成了神使了，孙子成了神使了！”一边说一边朝这边跑过来。
越晴天过去搀扶起奶奶，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
一晚上忙碌之后，尸体都整理到了一起，准备火化埋葬。
还活着的人都拥挤在部落大堂，等着越晴天接任部落酋长。
此时的越晴天还在想女孩所说的“委托”。
在这个恩赐森林里，绝大多数部落都是生命女神卡露拉的信徒。
越晴天身主的卡索部落也不例外，在奶奶说神使的时候，围观的年长者都像是惊醒一般，纷纷下跪。
这让越晴天觉得绝对不简单！
我被坑了！
在这大堂上，分为两边，一边是酋长的人，另一边是希望越晴天当酋长的人。
“最伟大的巫师斯图曾经预言过，总有一天，卡露拉的使者会回来，统一恩赐森林。
现在，他来了，你有什么理由不交出酋长这个位子。”奶奶气愤地对着受伤的酋长大喊。
“那不过是个谣言，我们一族为这个部落做了那么多，我才是正统的酋长。”酋长坐在椅子上，忿忿不平。
两拨人各执一词，互不退让。
他也能理解，在一个小部落里，酋长就是国王，谁愿意放弃王的位子呢？
话又说回来，他们在这争的时候，考虑过自己的感受吗？
我们港道理，一个小部落的酋长，谁稀罕？
要不是眼前这个奶奶对自己还不错，我早就走了。
见奶奶那边已经占据上风，越晴天大呼不妙。
他连忙把奶奶拉到一边，喝退旁人：“奶奶，我的首要任务不是这个，等我做完了任务再回来好吗？”
奶奶抬起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都没说出口，只是黯然地点点头：“好。”
越晴天让奶奶在一边坐，自己走上前，“各位，我接受了卡露拉的任务，需要暂时离开这个部落，”
这话一出，大堂里的人都惊呆了。
卡索部落本来男性壮丁就已经所剩无几，昨晚的袭击，更是让卡索部落损失了将近一半的人口。
这时越晴天如果离开，卡索部落要么被魔兽当作食物来源地，要么被其他部落吞并。
比起所谓的神使，自己能不能活下去才是他们更关心的。
“让位吧，不然大家没法活了。”
“你也看见了那女孩的实力，而且普通人怎么可能受到那种伤还能活下来呢。”
“为了部落，你还是让给他吧!”
所有人都明白，越晴天不管去哪，他都是神使，但卡索部落没了他，就真的没了。
酋长此刻五味杂陈，他也是卡露拉的信徒，但他从未想过卡露拉的使者会出现，更不会想到这位使者要和自己抢酋长的位子。
经过长时间的争论，底下的人已经丝毫不打算站在自己一边，真的打起来恐怕也就是被轻松杀死。
权衡了一会之后，那位酋长，还是站了起来。
“好，酋长的位子，我让给你！”
酋长现在想的，是以前他欺负过的那些人会怎么报复他。
看见两边终于争论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越晴天心中暗喜，但不表露。
而是过去按下酋长，“酋长大人，你是个勇士，你的伤疤已经证明了你的资格，只是你还有很长的路。
我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到时还是需要你来带领这个部落，甚至于，恩赐森林。”
画完这个大饼越晴天满意极了，第一次体会到了资本家的快乐。
酋长听完，眼中泛起泪光，感恩地下跪：“多谢神使，多谢卡露拉！我一定更加努力。”
越晴天大度拦住想要下跪的酋长：“给子民安稳富足的生活才是你该做的，酋长。而不是向神祈祷。”
历史上记下了这一笔，伟大的和平奠基人越晴天，用他出色的人格魅力，解决了一个部落的领袖争端。
第三章 好快的剑
接下来的时间，越晴天简单布置了下任务，然后各回各家。
他扶着奶奶回去，奶奶一路上没有说话，脸色很难看。
他知道，假的家人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您不是我孙子吧？”奶奶回到房子里，用一路上都没变过的表情看着他。
越晴天坐在另一边，诚恳地说：“我是在您孙子死的时候附身上来的，没想到您发现的这么快。”
“他生前一直嚷嚷着要当酋长，变强了之后应该更想才对，只是想不到他还是死了。”
......
阿尔莎在帮助人们火化尸体，这里的传统就是人死之后火化然后埋到树下，代表落叶归根。
看见越晴天走过来，阿尔莎放下手头的事。
“我真想不到你竟然有那么高尚！”阿尔莎很满意越晴天刚才大度让位的表现。
“我装的。”越晴天懒得在她面前撒谎，毕竟以后就是要一起旅行的了，天天演戏多累啊。
阿尔莎还没反应过来：“啊？”
“你之前说你的委托，是什么？”如果探灵人召唤灵魂的要求是完成对方的愿望的话，那不是亏死了。
搞不好那个奇怪的灵魂是要献上自己的命或者身体之类的。
等等，要身体的话好像不是不行啊。
阿尔莎一把抓住越晴天的手，表情认真：“我曾是萨汀的守护者，后来遭到背叛，导致王国覆灭，我希望你能带我回萨汀，找出真相。”
“起码，让我知道为什么那些我守护的人，想要杀我。”阿尔莎说这些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
“疼!”越晴天也盯着她，很认真。
这女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啊！
“哦，抱歉。”阿尔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
“听我的，这个部落安定以后，我就离开，至于去哪嘛，看你表现。”越晴天说完转头就走。
他有预感，大批的魔兽死在这里，幕后黑手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身主毕竟是这个部落的人，可以的话，他想帮帮这个部落。
回到自己房间，又叫了一声系统。
屏幕果然出现了，只是上面还是写的0次。
在屏幕的右上角，有一段之前没出现的话让越晴天目瞪口呆。
“完成上一个灵魂的契约，方可进行下一次召唤。
当完成灵魂的愿望后，自动进行灵魂契约，探灵人可获得灵魂一半的能力，且可累加。”
这？
本来还想着再召几个来帮忙的，现在看来只能靠阿尔莎了。
但是她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啊！
身主记忆里那个男人或许就是魔兽的指挥官，大量的魔兽越过前线，肯定是为了什么。
据说魔兽是渡海而来，自东边登陆。
难不成，东边的国家已经无了？
恩赐森林据说是卡露拉成神的地方，会不会和这个有关？还是说就是单纯的想要杀人？
那么多的大狼死了，背后操纵者肯定会再来的，到时要是阿尔莎打不过，岂不是完了。
我刚才好像隐隐约约看见了漂浮在空中的灵魂，我是不是开始异变了？
“越晴天！”贵气女孩一把把门推开，门闩爆碎，木屑直炸到了越晴天脚边，只剩门在两边吱呀。
“你能不能敲门！”一把被打断思绪，让越晴天无语了。
阿尔莎不理会越晴天的话，自顾说道：“酋长找不到你，就跟我说了，他们已经规划好了迁移路线，你同意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越晴天连连点头，打不过可以跑嘛。
所谓存人失地，就是这个道理。
其实恩赐森林好地方就那么多，现在离开也是去抢别人的地盘。
也正因为如此，卡索部落才迟迟没有搬家。
一旦入侵其它部落的领地，便算是宣战，是要引起整个森林的敌视的。
只是现在，他们有神使。
而且，再不搬，人就真的死完了。
越晴天心里还有另一个疑问，他问向一边浑身散发着贵族气场的女孩：“你有多强？”
阿尔莎略显深思：“嗯，长大以后就很少输过了，真的说起来，大概是这个世界里前十的水平吧。”
“那些魔兽如果有人在背后操控，你觉得操控者有多强？”
“你算是我的操纵者，那你有多强？”
这突如其来的脑筋急转弯让越晴天猝不及防。
“我没和你开玩笑，我觉得那群魔兽后面肯定有操纵者，万一没打过，可怎么办啊？”
“那要不我先化个分身去试试？我觉得他赢不了我.......”阿尔莎漫不经心的回答，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输。
“看样子不用了，来了。”阿尔莎微微侧过头，眼神飘忽。
大批魔兽围住了这个部落，其中小的有虫，蛇，蝙蝠一类，大的有狼，熊，老虎一类。
体型都在两米以上，有些魔兽甚至达到十米高。
他们缓缓靠近木墙，以围城的阵势分散开来。
当部落里的人发现时，魔兽已然围到营寨外。
外面密密麻麻的魔兽突然般出现，而卡索的人经历了昨晚的袭击之后，也没有人敢冲在前面。
越晴天出门一望，惊叹这壮观的一幕，比起蓝星的攻城，果然还是玄幻世界更精彩。
但是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们攻的城里，有自己。
“阿尔莎，能搞定吗？”越晴天并不知道这些魔兽是什么水平。
倘若按身主的记忆，那他们可以不用反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该早点逃走的！
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阿尔莎身上了，如果阿尔莎和昨晚一样的水平的话，几百只魔兽应该不在话下。
“魔兽无非是被恶魂侵蚀了的动物，要说对付他们，你比我在行。”
如果不是因为女孩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越晴天肯定会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我刚穿越过来，就让我打怪兽！
打不了打不了。
“我手无缚鸡之力啊，怎么打？”越晴天开始卖惨。
阿尔莎略感奇怪：“你明明是个战士，怎么会手无缚鸡之力？
况且探灵人能看见灵魂，吸收灵魂，昨晚那些魔兽应该已经让你变强很多了。”
越晴天还是云里雾里的状态：“有吗？”
两人还在谈话的时候，魔兽们已经让出了一条路，一只大狼从后面慢慢走出来，上面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坐在狼上面，嚣张大吼：“你们的酋长呢？出来见我！”
酋长从未见过这种阵势，被吓得不敢出去，到处找越晴天。
“神使，这可怎么办哪？”酋长眼神里满是恐惧，刚看见越晴天就立马飞奔了过来。
越晴天本来还有点害怕，看到眼前这个男人害怕的样子反而有点想笑。
“纵有风浪起，稳坐钓鱼台。”越晴天拍拍酋长的肩膀。
“什么意思啊？”阿尔莎和酋长都不明白这句俗语的意思，转头看向越晴天。
“就是说，该死你跑不掉。”
越晴天示意阿尔莎跟着自己出去。
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耍耍帅。
他没打过来不也是怕死嘛。
再不济，以阿尔莎的本事，夺墙而出还是没问题的。
大不了还有最终方案，莫欺少年穷！
第四章 吸灵
“你就是这个部落的酋长？”男人骑的狼足有四五米高，走近一看发现和普通的狼没什么区别。
越晴天点了点头，“是我。”
大狼靠近越晴天，低下头，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上面的男人怒不可遏：“就是你杀了我一百多只狼兽？”
越晴天觉得这个男人可能和自己一样，是个废物。
不对，是比较依靠召唤。
毕竟阿尔莎的强大他是知道的，对手看不出来的话，只能说还真是菜。
“是又怎么样？”越晴天增长了点信心，脸上的笑容开始灿烂了起来。
一个菜鸡，带着几百只魔兽也是只菜鸡。
男人看见越晴天脸上的笑容，觉得是在嘲讽自己，气急拍了拍大狼。
大狼一声怒吼，张开血口扑过来。
越晴天回身一退，躲到阿尔莎身后，又是一剑，寒光凌厉，狼头分为两半。
大狼倒下，坐在上面的男人却是一副痴呆像，即使已经倒在了地上，仍然不敢相信刚才所发生的。
“嗯，你没有称手的兵器，我把雪芒借给你。”阿尔莎不管已经乱了阵脚的魔兽群，把剑递给了越晴天。
我可以拒绝吗？越晴天没有说出口，毕竟后面一堆人看着，自己一动不动实在是有点难看。
他强行接过剑，走向倒在地上的男人，一边的魔兽都不敢乱动。
“我身为神使，怎么会滥杀无辜呢。”
“告诉我，你来这是什么目的？”
大哥，说出来对大家都好，我作为遵纪守法的好青年，可一次架都没打过。
越晴天蹲下来，两手放在身后，免得被男人看见颤抖的手。
“还不快来救我！”
随着男人一声大喊，旁边的魔兽惊醒一般冲了过来。
越晴天打量了一下冲过来的魔兽群，再回头瞄了瞄阿尔莎。
面无表情的她正盯着自己，或许是在试探自己的能力？
但是有一点越晴天是明白的，没有阿尔莎的帮助自己应该是凶多吉少。
起码要给人留下一个英勇的形象，反正阿尔莎会救自己。
心里想着做一次男人，越晴天冲向了魔兽群。
就在那一刻，身主与野兽战斗的经历出现在他眼前，就好像是他亲身经历一般。
下一秒，一只虎兽已经到了他面前，巨大的身躯冲将过来。
越晴天拼死一搏，在虎兽贴近之时，纵然一跃，借助虎兽巨大的前肢再次起跳。
目标：喉咙！
迅速的动作让虎兽来不及反应，一剑刺入，从喉咙里划出一道伤口。
在空中接连几剑，让虎兽疼痛难忍，倒地时血流不止。
越晴天从扑腾的虎兽身上跳出来，感觉自己帅爆了。
部落门口围观这一幕的人都大声欢呼“神使万岁”，这几剑的速度与精度绝非常人所能及。
越晴天对阿尔莎故作高冷：“好快的剑！”
“你折磨他干嘛？我是要你把恶魂取出来！”阿尔莎飞快地取过剑，射出一道冷冽的剑气，砍到虎兽之后，虎兽整个就像瓶子般炸开。
“啊？”越晴天呆在原地，刚装就被打脸了？
“怪物，怪物啊！”这一剑让倒在地上的男人终于明白了战力差距，大喊着想要逃跑。
魔兽也作鸟兽散。
“拦下他！”越晴天指着男人，对阿尔莎大喊。
“寒阵——白芒！”
剑阵猝然出现，五百米以内，皆被白色的剑气所笼罩，地面上纵横插着无数雪白细剑，边缘的屏障阻挡任何人进出。
“赶紧解放他们吧，这是你探灵人的使命啊！”剑阵看上去非常耗费体力，这是第一次看见阿尔莎气喘吁吁。
“我不会啊！”
男人和魔兽惊恐地看着地面，不敢再动一步。
“看样子，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阿尔莎轻叹一声，看向地面。
一晚上接触下来，阿尔莎给人的印象像是不谙世事单纯的小女孩，突然看见她柔软的一面，还给人一种对不起她的感觉。
我可是专业母胎单身了，大贤者加护的我不可能被这种简单的考验难住。
越晴天走过去，试探着问：“要怎么才能取出恶魂？”
阿尔莎明显有点丧气，低着头：“我不知道，我也只是看过古籍的记载而已，具体的，我教不了你。”
要知道自己被背叛的真相，探灵人的能力不可或缺，但眼前这个探灵人有些靠不住。
越晴天默然不语，他感觉到阿尔莎有些难受，也不打算说些什么，朝离自己最近的魔兽走去。
魔兽蜷缩着身子，不知在害怕些什么，看见越晴天靠近也没反应。
围着魔兽转了一圈之后，越晴天发现，他能看见魔兽体内的黑暗。
准确来说，是藏在魔兽体内的黑色团块。
越晴天朝黑色团块挥手，试图把团块吸过来，但不行。
起码，现在不行。
可能是离得太远了？
越晴天尝试跳上去，像刚才杀老虎一样，也不行，看来刚才是有人帮了自己。
阿尔莎不自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越晴天身边，等了一会之后，终于开口：“我杀了他们吧？”
“再等一会。”越晴天没有回头，慢慢地往魔兽背上爬。
所幸魔兽因为害怕蜷着身子坐在地上，不敢乱动，让他能够专心往上爬。
不过一会，越晴天就爬到了距离黑色团块最近的地方，此时的他已经气喘吁吁了。
魔兽虽然不乱动，但在几米高的生物身上爬确实很耗费力气。
“拜托了，给个面子，出来吧！”越晴天反复念叨着几句话，聚精会神地盯着团块，手放在魔兽毛发上，想要把团块吸出来。
越晴天紧紧盯着，眼睛里只剩下了那团黑色的灵魂，他的手上慢慢缠绕了一层黑色的能量，吸引着团块。
团块一抖，然后开始剧烈晃动，魔兽随之狂暴起来，发出痛苦的嚎叫，四处乱撞，想要把越晴天甩下去。
“越晴天！”阿尔莎大喊，已经做好了挥剑的姿势。
“等一下！一下就好。”越晴天手一握，魔兽体内的团块冲出来，被越晴天吸收。
魔兽一下变回原本的大小，虚弱的倒地昏迷。
反观越晴天，全身被黑色灵魂包裹，像是在火堆里烤，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忍不住叫出来。
阿尔莎一看情况不妙，立马飞上来把越晴天抱住：“没事吧？”
“看样子确实没办法一下子吸收太多，杀了吧，那男的留下，我有话问他。”越晴天艰难地开口，灼烧感让他完全感觉不到阿尔莎手的温度。
实际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被公主抱。
轻声应允之后，阿尔莎发动剑阵，一部分地上的白色细剑飞离地面，朝魔兽刺去。
“嗷——”
只有一声惨叫，魔兽却只剩下了被越晴天吸走恶魂的虚弱小狼，其余都化作灵魂残渣消失。
这只是权宜之法，普通的办法根本不能彻底毁灭恶魂，他们很快会再度融合成新的团块，再次附身于生物之中，甚至，附身在人身上。
.......
第五章 龙裔
巨大的痛楚让越晴天昏迷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他被拉入到一个黑暗的空间中去。
黑暗中，有人低声沉吟：“所谓的探灵人不过是神的可怜玩偶罢了，加入我，我与你平分天下！”
黑暗中，越晴天邪魅一笑，“天下，谁爱要谁要，我只要我喜欢的。”
不管对面是谁，他都是这个答案。
作为一个出生在种花家的花骨朵，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那些话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就算真当了皇帝估计也不愿意当个昏君，当明君又累，还不如就当个自由人。
当个无能的贱老爷也不是不行啊。
在越晴天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的时候，一丝冰凉浸骨的感觉冻的他一激灵，眼睛直接睁开了。
睁开一看，阿尔莎的脸就在眼前，离自己不足三十厘米，手还放在自己脸上，越晴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是不是把眼睛闭上比较好？”
“你都醒了还闭上眼睛干嘛，刚才是谁？”阿尔莎看见他醒了，抬起头，坐在床边。
“刚才？”越晴天疑惑起来了，难不成我做个梦她还能知道？
阿尔莎觉得越晴天是想隐瞒，神气地说道：“刚才有人通过灵魂和你对话了，不是吗？”
“啊，那是人啊，我还以为我和自己说话呢。”
阿尔莎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这么无聊的人，“真的有人能和自己说话嘛。”
“不说那些了，不知道就算了，你再探灵一次吧。”
越晴天不知道是自己脑子没清醒，还是阿尔莎还在梦里。
要不是她的愿望太离谱，自己早就召唤了七八个美少女了。
啊，不是。是七八个忠诚的同伴。
但是有阿尔莎在，其他灵魂真的有召唤的必要吗？
感觉要是再出来个要复国之类的自己可以去死了，这辈子就为她们打工了。
越晴天慢慢爬起来，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召唤下一个的条件是完成你的愿望，明白吗？”
阿尔莎不以为然：“我当然明白了，不然你怎么召唤出我的。”
越晴天更摸不着头脑了，难不成有bug？“我还没完成你的愿望呢。”
“愿望实现之后，灵魂就会被探灵人吞噬，转化为探灵人的力量，但是也有不愿意离开的，”阿尔莎故意不往下说了，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狡黠。
“也就是说，我实现了你的愿望，你也可以留在我身边？”
阿尔莎发现越晴天误解了她的意思，连忙开口：“不是这个意思。”
“不行吗？”
这个问题把阿尔莎弄得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越晴天发现嘴快了之后，连忙解释。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以后万一我喜欢上了一个灵魂，完成了她的愿望之后她就要离开，这不是太残酷了嘛。”
阿尔莎听见这话，觉得越晴天不尊重她，毕竟她的长相，在整个萨汀都是数一数二的，“我不觉得我会输给其她人！”
“探灵探灵!”越晴天立马终结了这个话题，掀开被子打算穿衣服。
“你能不能出去一下？”发现自己只穿了内衣之后，越晴天略微有点羞涩。
阿尔莎瞟了他一眼，然后朝门口走去。
在她走出门的一瞬间，来了一句:“你衣服，是我脱的。”
尬住了一会之后，越晴天终于穿好了衣服。
“系统！”
“剩余召唤次数：1”
“是否召唤？”
越晴天下意识地吐槽：“还真行啊！”
“好了吗？”阿尔莎在门外听见了声音。
“进来吧。”
阿尔莎进来后看见坐在床上深思的越晴天，面带歉意：“我不是故意要脱你衣服的，是你那些族人非要把外衣脱了，你身上的灵力又会伤到他们，我只能代劳。”
越晴天还在思考系统的用法，根本听不进去阿尔莎说的话：“不重要了，正事要紧。为什么我现在又能召唤了？”
阿尔莎慢慢走进来，神色平静：“因为我放弃了我的那部分权利。”
“你的那部分？”
“探灵人和灵魂的关系，是主仆，也是买家和卖家。”
“你召唤我出来，我便是你的仆从，任你驱使。”
“你完成了我的委托，就是买了我的灵魂，如何处置，皆在于你。”
“但委托的完成与否，在于灵魂。”
难怪之前假装不认识的时候反应那么大，看样子，每个灵魂的委托对他们来说都极为重要。
起码，是值得用自己的命去交换的事情。
越晴天整理了一下她的话，然后开口：“所以你的委托，完成了？”
“当然不是了！只是现在你还没有那个能力完成，我又不能教你什么，所以暂且让你欠着。”
“等你掌握了探灵人的力量之后，别忘了。”阿尔莎略带威胁的语气伴着无表情的脸给人一种女王的既视感。
越晴天先是一愣，然后释然一笑。
之前心里所有的疑惑，在这一刻都明白了。
眼前的姑娘，是个单纯的好人。
越晴天眉头一展，嘴角的笑容都藏不住了：“好了，探灵吧。”
“你还没回答我呢。”
“系统。”
“剩余召唤次数：1”
“是否召唤？”
“是！”
召唤法阵再次出现，这次的越晴天心态却不一样了。
来个简单点的愿望吧，求求了。
看着越晴天双手抱拳，紧闭双眼祈祷的样子，阿尔莎有些不满。
“你对我很不满吗？”
越晴天快速摇手：“我只是希望这个老婆的愿望是种田。”
“这个老婆？”
“口癖，口癖而已，习惯了。”
阿尔莎后退几步：“习惯了？你习惯对刚认识的女人叫老婆？”
“不是，她们不是人。”
“你还对其他种族的感兴趣！”阿尔莎又连忙退了几步。
“有一点，啊，不是！我的意思是，算了。”越晴天想了想，放弃了解释。
地上的法阵慢慢变化，和召唤阿尔莎时的平静不同，空气中的魔力开始飞舞，融汇在一起形成龙卷。
各种各样的魔力聚集在一起，像是彩虹一样多彩。
阿尔莎吞吞吐吐，不敢相信：“这是，龙裔？”
“龙裔？抓根宝？”越晴天前世的记忆突然出现。
“看这个汇聚了所有元素的魔力漩涡，有这种元素同调能力的本就不多，再加上龙族特有的金色灵魂。”
“你竟然能召唤出龙裔！还是说你刚才在祈祷出来一个异族的？”阿尔莎还是不敢相信。
龙裔的使命只有一个，既然能召唤出来，那可能就是出事了。
一个穿着金色铠甲，腰佩黑剑的人慢慢出现，逐渐由灵体转变为实体。
由于脸被头盔挡住，并不能看出性别。
头盔里一双金色的眼睛睁开了，格外引人注目。
腰间佩剑被插入地下，纹丝不动，双膝下跪，额头紧贴地面。
随后，稍稍有些颤抖的女声从盔甲里传出来，这声音算不上甜美，却有一番稳重的感觉。
“现世的探灵人，请打倒魔王，拯救世界，也拯救我可怜的族人吧。”
第二十八章 龙裔是怎样炼成的
两人在朝神庙走去的途中，索伊还是有些舍不得。
她虽然同意了越晴天分出一半龙威的请求，但还是再三询问。
“大人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就这么反复问到越晴天不耐烦了，她才换了个话题。
“从体内抽出龙威，是很疼的过程，但大人应该没问题。”
“还是要注意一些。”
不同于索伊脸上的沮丧，越晴天头上挂着问号。
当时注入龙威就那么疼了，现在抽出来也这么疼，这是诅咒嘛？
越晴天摸摸头，无奈地问道：“索哥，有没有什么比较简单就能抽出来的办法？”
索伊伸出三个手指，代指计划的三部分：“有啊，我先把大人杀了，然后把龙威抽出来，再让阿尔莎把您复活。”
“您觉得这个计划怎么样？”
“计划很好，不用实施了。”越晴天脱口而出。
越晴天带着索伊到了神庙——那个洞口处，索伊远远看见那个洞口就目不转睛地盯着。
“索哥，那个结界是什么？”越晴天正好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永续结界，是可以吸收周围的魔力来补充的法阵。”
“画出这个法阵的人，不强但是很聪明。”
索伊丝毫不怜惜赞美，但这个法阵实在让人联想不到强大二字。
“这法阵很难画吗？”越晴天有些疑问。
“永续法阵，算是最难的法阵之一了，我还不会呢。”索伊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越晴天听到这话，才认真的看起眼前的法阵来。
还是看不懂，毕竟才刚来这个世界几天，身主又根本不懂魔法。
越晴天放弃了。
他伸出手来，打算再去触摸试试，却被索伊一把拉住。
“大人，很危险。”索伊的语气很严肃。
“我已经进去过了。”越晴天摆摆手，示意索伊不用担心。
“难不成大人真的是被那个卡露拉召唤而来的吗？”索伊说完，看向越晴天。
越晴天低下头，慢慢思考了一会，然后和索伊说：“有可能吧，毕竟这里是她的信仰区。”
索伊听着，觉得有些道理，但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她伸出手，放在结界的前方一点，结界一直处于一种轻微流动的状态。
像是活着一般。
索伊手上包裹的魔力跟着不断变化，过了一会之后，索伊手上的魔力与结界上的类似了。
于是她把手朝里伸。
顺利穿过了！
这就是龙裔的魔法同调吗？
越晴天惊住了，这招我一定要会！
“好了，大人，您要我帮您转化一下吗？”索伊进去之后，回头问越晴天。
“不用了，我可以直接进。”越晴天说着就走了进去。
“大人这样的天选之子真是让一般人嫉妒啊。”索伊叉手站在一边，她已经懒得对眼前这个男人惊讶了。
越晴天笑了一下，作为回应，随后领着索伊朝下走去。
“走吧。”
里面的易可听见两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人脚步声很清脆，像是另类的金属敲击声。
他靠着墙慢慢爬起来，借着结界，他勉强站住了。
随后越晴天带着索伊来了。
“我来履行诺言了。”越晴天脸上仍然是自信的笑。
易可叹了口气：“来吧。”
越晴天看见他那副样子，不禁调侃道：“先说一句，死了可不怪我。”
“死了也是命，但我从不认命。”易可倒是被激起了骨子里的那份倔强。
“的确很像大人。”索伊在一边评价道。
“来吧！”越晴天直接往地上一坐，等着索伊动手。
易可也坐了下来，等待着开始。
索伊见两人已经准备好，手上开始积蓄金色的龙力。
“小子，龙裔变异成功的概率虽然低，但有大人在，你也不必担心。”
“只是有些疼痛，是躲避不了的。”
说完，索伊激起越晴天身体内的龙威。
金色的魔力被牵引出来，形成盘龙状盘在越晴天身上，还在不断游走。
易可从未见过这种魔力，看着就令人感到害怕的魔力，他身体僵住了，最后停住了思考，就这么呆在原地。
索伊暗暗摇了摇头，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很显然，并不是谁都能像越晴天一样忍住疼痛和害怕的。
但是都看见了越晴天的表现了，其他人的表现只会让她觉得好笑。
魔力还在积蓄，越晴天体内的龙威吸收了那几百只魔兽的生命之后，格外的活跃。
他们也能意识到，这个宿主是难得一遇的天才。
他们在死命地反抗，不愿意被牵引出去。
牵引的力量越强，反抗的就越强。
即使越晴天意志坚定，但剧烈的疼痛感比当初接受龙威时更甚。
他双拳紧握，全身流冷汗，轻微的颤抖表明他也快坚持不住了。
索伊见此情景，一时气急，握住原本张开的手，手上的魔力大幅膨胀，从她的体内涌出大量龙力，同时大吼道：
“听话还是消失！”
整个山洞随之一震，两边的结界破碎开来，随后又转变成了金色的结界重新出现。
越晴天本处于极度痛苦之中，但索伊一震之后反而轻松了些。
易可也被这一震惊醒，与越晴天身上的龙力不同，索伊身上的龙力虽然更惊艳一些，但却不令人畏惧。
他整个人都回过神来，感觉越晴天身上的反而不那么恐怖了。
接下来的过程，十分的顺利，越晴天身上的龙威乖乖的从他身上离开，朝易可流去。
一股脑进入易可体内之后，快速的占领吸收易可体内的魔力，易可在一边疼的打滚。
越晴天终于解放了，长叹一声。
在龙威走了一些之后，身体确实轻了不少。
问题是，这小子怎么办？
易可的身体开始快速流出魔力，同时皮肤裂开，他整个人都疼的不停尖叫。
“好了？”越晴天挣扎着站起来，问索伊。
“大人这边是好了，他恐怕是差不多了。”索伊仍然是被龙力覆盖的状态。
“索哥的龙威是这么温柔的吗？”越晴天指了指索伊身上的龙力。
“我的龙威当然不是这样的，这只不过是极少一部分而已。”索伊有些骄傲。
突然，索伊低头看了看：“大人，他死了。”
“没事，意料之中。”
第六章 历史
房间里的时间像是被停住了。
一个身穿金色盔甲的女性正跪于地，等待着答复。
阿尔莎呆在原地，细细端详着空气中那最为纯粹的魔力，沉湎其中。
而越晴天则是脑袋嗡嗡，眼睛里都是魔王两个字。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魔王？
不应该是种田吗？
我穿越的世界是不是不太对？
想到未来，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蹲下，扶起还跪在地上的龙裔。
“越晴天。”
“索伊。”龙裔抬起头，正好看见越晴天的脸，于是向他低头致意。
越晴天试着通过面罩窥视里面的样貌，但没成功，又不好一直盯着，只能转过身去。
“先坐吧，我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希望能告知一二。”
然而其余两人都不愿意坐，只是站着，让越晴天尴尬地坐在椅子上。
索伊先开口了：“大人，魔王已经苏醒，您应该去完成探灵人的使命了。”
一边的越晴天还没吐槽，阿尔莎就已经忍不住了，发问道：“真的有魔王那个存在吗？”
“现在的地灵连魔王都不知道了嘛，算了，也是好事。”索伊先是感叹了一下，而后接着说：
“整个世界有三块大陆，初代探灵人留下三王各守一方，其中守护混沌大陆的长胜王妄图征服整个世界，于是.......”
还没接着说下去，就被阿尔莎打断：“于是派遣你们的祖先，也就是混沌大陆最为强大的十二名龙裔作为先锋，攻入了我们所在的星衍大陆，最后消失在各地。”
“而后魔王被其余两王联手击败，封印在混沌大陆，对吧？”
阿尔莎说这些的时候，脸上带着些许骄傲。
在她还小的时候，就曾翻阅到那段历史，那场惨烈的覆盖了整个星衍大陆的保卫战，那也是地灵一族的荣誉。
“对，但不完全对。我是带着我的战友们来了，但不是作为他的先锋，我们只是单纯想要杀戮。”
“他和我们说，这边有更多人，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强者。”
锵——
阿尔莎脸色微愠，剑已经对准了索伊的心口。
“恶贼，原来你是始祖龙裔！”
越晴天赶忙拉住阿尔莎的手，一边劝一边慢慢下拉：“别动手，别动手，先让她把话说完。”
“我们的罪过已经犯下，我不打算辩解什么。只是魔王复苏，会威胁到整个世界的安宁，还请大人不要因为厌恶我而放弃自己的使命。”
话说完，索伊又想跪下，这次越晴天早早拦住。
“犯什么罪，受什么罚，犯了罪的人不代表就不能做好事。”
阿尔莎暴怒起来，连带着周围的魔力开始失控，空气都开始变白。
“你知道她和另外十一个始祖龙裔杀了多少我的姐妹吗？”
“阿尔莎，愤怒不能为她们报仇，只会害了你。”越晴天用手握住阿尔莎皙白的手腕。
“你不站在我这边。”阿尔莎失望地看向越晴天，说话的声音很小，随后跑出房间。
看着她离开，越晴天追到门口，叹了口气。
如果是老套的电视剧，恐怕她会惹出什么事情来，或者直接被人绑走。
但这不是。
“我向你道歉，大人。等我说完该说的，我会很快离开。”索伊再次低头，表达自己的歉意。
“你不该向我道歉，应该向那些被你们杀死的可怜人。现在，如果你可以等我的话，我要去追那个任性的公主了。”
“我希望她能在一边，听你说完。”越晴天靠在门框上，侧身对着索伊。
“当然，她有资格听这些事。”索伊仍然是那个姿势。
“好，那现在，首先，抬起你的头，坐那等我。”
越晴天说完，快步跑开。
又要当老妈子了，欸。
过了一段时间，越晴天拉着嘟着嘴的阿尔莎回来了，神情很是疲惫。
看见这一幕，索伊连忙起身，却被越晴天喝止：“坐，你不坐我不好意思坐。”
越晴天拉着阿尔莎坐下，他坐在中间。
索伊担心越晴天是否还有精力听完她说的话：“您看起来很累了。”
“没事，以前常有，你继续吧。”
这次，阿尔莎不再掏出剑，而是靠在椅子上用眼神盯着索伊。
“虽然历史和阿尔莎小姐说的有些不同，但您可以这么认为。”
索伊不再想解释那段历史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她也觉得那是龙裔的耻辱。
“总之，现在的魔王比以前更加强大，他不再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只嗜血的魔兽。更恐怖的是，他现在可以蛊惑生物，我的族人已经被他侵蚀心智，互相残杀。”
“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索伊说的时候表情凝重，双手紧握。
阿尔莎沉思了一会，向越晴天解释她所了解的那部分：“龙裔的后代自愿充当魔王看守。至今五千多年，从未出来过。“
“他们，不该受此折磨。”
越晴天觉得氛围友好了一些，终于决定开口：“所以你的愿望是打倒魔王？”
“只要能再度封印就好。”
“你不希望我打倒他吗？”
索伊担心被误解，于是解释道：“魔王很强大，比以往都要强，您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那你的愿望就是打倒魔王，解救族人，就这么定了。”
说完，越晴天看向阿尔莎，像是在寻求意见。
阿尔莎感觉到了越晴天奇特的目光，转过身去：“看我干嘛？魔王当然应该打倒了，至于幸存的龙裔，我很佩服他们。”
“就这么说定了，那以后不要再争吵了，毕竟大家目标一致。”
越晴天伸出两只手，分别放在阿尔莎和索伊面前。
随后，两人都伸出手打算握住，却被越晴天躲开。
一脸奇怪地看向他，只见他一个假笑，缩回两手，却示意两人握手。
“一个队伍最重要的，是和睦。”
气氛又一次尬住了。
越晴天终究还是希望阿尔莎能够暂时从心底里认同索伊。
。。。。。。
“神使！神使！不好了。”一个壮汉急匆匆地跑过来，他得到的命令是带神使去见酋长。
“请原谅！”男人看见房间里两个人的眼神之后，连忙下跪道歉。
这时，越晴天刚睡下不久。
刚穿越过来差不多一天的时间，越晴天经历了太多事。
实在是忍不住的他决定先睡一会，就让阿尔莎和索伊两人散去。
结果就成了两人守护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
第七章 猜测的真相
“你们为什么不叫我啊？”越晴天坐在部落大堂内的椅子上，很是懊悔。
为什么这个世界没闹钟啊？难不成希望懒虫自己早起嘛。
阿尔莎站在一边，淡淡地说：“你需要休息了。”
越晴天听完不知说什么好，现在要做的事太多了，唯独不能做的就是离散人心。
看着大堂内人慢慢坐满，他看向一边的酋长：“又有人死了？”
酋长派去的人是为了告知神使魔兽又出现了的消息，但阿尔莎和索伊两人拦在门外，所以一直到越晴天醒来才通知大家开会。
一天之内，这个部落经受了两次魔兽的袭击。
现在派出去捕猎的人又死伤惨重，大家都急需神使的指引。
而他们得到的消息是：神使在睡觉。
这无疑加重了部落内的不满。
大家好不容易睡下，又被通知来开会，自然更是满腹怨气。
人还没到齐，酋长回复完越晴天的话就又到下面去催促。
看见奶奶急匆匆地跑进来，越晴天连忙过去扶住。
“小天，这是我熬好的药，趁热喝。”
“好好好，奶奶先去休息，别累着自己。”
即使他已经不是那个越晴天，奶奶对自己还是很好。
酋长一脸歉意地走上来，踌躇了一会后，贴近了越晴天：“神使，我们直接开会吧，有些人睡熟了，怕是来不了了。”
所谓部落，和城镇一样，无非是几个大家族和一些可怜人，现在可怜人掌权了，自然会引发大家族的不满。
越晴天想不到的是，他们连会都不开了，现在可是部落生死存亡的时候。
果然，世家大族都是害虫。
“神使，您的另一个仆从回来了。”酋长本来是站着，看见索伊回来后，低头向越晴天汇报。
越晴天抬起头：“谢谢，但她不是我的仆从，是伙伴。”
索伊身后跟着一个男人，男人有些不安，神色慌张地四处张望，与人对视时会不自觉地撇开。
“大人，犯人没受伤，活得好好的。这是看守，就他一个。”索伊领着男人到越晴天面前。
不管怎么看，面前这个男人都不像是什么高手，竟然能保护好那个犯人，着实让越晴天有些佩服。
他不解的发问：“难道没人想见那个犯人吗？”
男人听见神使在问自己话，有些惊慌，下跪的动作都有些不利落。
越晴天一把扛住男人的身体：“起来，以后见谁都不用跪，我说的。”
“是，大人。”
男人受宠若惊的表情和身上破烂的衣服告诉越晴天，他可能是其它部落来的难民。
魔兽肆虐之下，很多小部落被迫加入大部落，但根本不受待见。
“大人，有很多人想见犯人，但我担心他们会杀了犯人，所以我拦住了。”男人想起越晴天的问题，如实的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越晴天起了兴致。
“卡·旺达，大人，卡·旺达。”男人稍微平静了些。
“那么，卡，我任命你为我的先锋队队长，只执行我的任务。你愿意吗？”
男人眼神呆滞住了，反倒是一边的阿尔莎不满了起来，眼神里满是不屑。
“为什么他是队长？”
一边的酋长也想问这个问题，凭什么这个穷小子可以担任神使的队长。
“先锋队名字我还没想好，要不叫卡索冠军营？”越晴天不理会一边的人，反而询问起卡的想法。
“好名字，大人，我的荣耀。”卡脸上的肌肉有些颤抖，不敢相信神使的话。
“去吧，征集一批你信得过的人，人数不限。”越晴天朝后扫了一眼，指了指站立不动的索伊。
“那是索哥，以后就是你们的教练了，向所有人证明你们的实力，然后我会给予你们财富，土地，权力，以及荣誉。”
“谢谢大人！”卡感激的下跪，又被拉住。
卡这才正视起越晴天的脸，然后点了点头，大步朝门外走去。
“你愿意教他们吗？”越晴天询问起索伊的想法。
“当然，只是我觉得你也应该练练。”
“我就算了，你愿意就好。”越晴天一笑而过，让索伊跟着卡一起。
转而把阿尔莎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冠军营以后是要留在这个地方的，你愿意吗？”
“那算了。”阿尔莎本来对于越晴天不理她有些气愤，不过看在他单独和自己聊天的份上，气也消了。
得知犯人还活着的消息之后，越晴天还算是有些欣慰的。
在这种制度落后，教育落后的部落里，犯人还能活下来，说明这个部落的高层还没有那种明显的特权意识。
越晴天一直觉得，人为操纵的魔兽大量出现，背后肯定有大人物，要想让这个部落存活下去，靠阿尔莎和索伊是不行的。
她们不会为了这个部落一直呆在这，自己也不会。
既然重生在另一个世界，那肯定就得去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过都是后话了，现在先把魔兽这个危机处理好吧。
按照那些逃回来的人所说，这片恩赐森林里仍然有魔兽，位置在卡索部落东边。
魔兽仍然是些最普通的动物异化而来，蛇虫之类尤多。
越晴天越想越奇怪，突然间，他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你说，会不会，那些魔兽根本就不是突破前线冲过来的，他们就是诞生在这片森林里的？”越晴天拉住阿尔莎的手臂，询问她的观点。
“很重要吗？”阿尔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反正都是一剑的事情。
“那个男人是来清扫部落的，他们应该有很多人，分别清扫各个地区的当地人，他们想要占领恩赐森林，作为产出魔兽的根据地。”
“他们甚至有可能已经得到了魔王的帮助，那个男人身上的黑暗灵魂就是证据。”
越晴天越想越投入，一边酋长脸上的表情从害怕到决绝。
“神使，我们不能让魔王污染这片地方，这是卡露拉出生的地方，我们必须赶走他们！”
“你别急，这只是个猜想，我要见见那个犯人，然后才能下结论。”越晴天安慰了一下酋长。
“你们见过卡露拉吗？就想为她去送死。”阿尔莎很是不满，语气里满是嘲讽。
“我们每天都能看见，每次出发狩猎，每次狩猎归来，每当孩童降生，我们从未忘记传统，卡露拉的恩赐也从未消失。”
无神论的越晴天不知道他们对神是什么样的，只能劝停两人停下。
“我们先去看看那个犯人吧，我不会放弃这个部落的，酋长放心。”
第八章 两人的牵绊
三人走在路上，只是沉默着。
越晴天也不好开口，只是在身主的记忆里找着。
生命女神卡露拉，据说是诞生于战场。
那日，两军交战，血流成河，几个国家阴谋阳谋全部使尽，最终还是在沙场上定胜负。
就在两军酣战之时，卡露拉降生了。
沙地慢慢变绿，从地底窜出无数参天大树。
原本旷阔无比的沙地，变成了绿绿盈盈的森林。
战斗中的将士为之下跪，受伤的士兵得到治愈，冰凉的尸体转而苏生。
战争，在她睁眼那一刻就已经结束。
此后，卡露拉奔走四方，在星衍大陆的东边组织起了人类联盟，她的信徒，遍布整个大陆。
她的雕像，可以在东边任何一个小村落发现。
有她的地方，就有和平。
“这也太邪门了吧，这个故事。”越晴天慢慢整理好了卡露拉的记忆，然后难以置信地嘀咕。
两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越晴天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然后继续向前走。
到了部落的牢房门口，远远就能看见红色的魔力包裹在周围。
“我让索哥在那个犯人门口设个法阵，不是让他包住整个监狱啊！”越晴天感叹一声。
“这可是魔法师追求的巅峰，这种最纯粹的魔力可是至宝啊!”阿尔莎朝红色的法阵走去，伸手想要触摸。
“别伤到自己。”越晴天站的远远地告诫她。
“我也是个魔法师好吧。”阿尔莎手一展，然后试图刺入法阵。
砰——
法阵纹丝不动，阿尔莎的手被弹开，手上带着火焰。
“就说不要乱来了，等索哥到嘛。”越晴天埋怨一句，然后闭眼在心里呼唤索伊。
阿尔莎有些失落：“难道我一事无成吗？”
越晴天站在阿尔莎身边，看见她低头的样子，有些手足无措。
唯女子难养也。
过去一手握住阿尔莎的手，火焰慢慢延伸到越晴天的手上。
“既然你已经被我召唤出来了，那就是我的家人了，有什么——可——以......”
语气从刚开始的硬气到后来的温柔，再到消失。
我靠，不疼！
“你疯了，这可是龙火。”阿尔莎手一震，气浪扑灭了火焰。
她抓起越晴天的手，仔细端详，然后眼神奇怪地盯着越晴天：“你，没事？”
“我也觉得奇怪，呵呵”越晴天尴尬的笑笑。
世界最尴尬的恐怕就是英雄救美然后发现对面是自己小弟。
索哥啊，你的火焰伤不到我早说啊！
索伊不知何时到了越晴天身边：“大人。”
越晴天有些不满：“不是，索哥，你这个火烧不到我啊。”
我现在想想，刚才的举动好奇怪啊，好羞耻啊。
“索哥？”索伊重复了一边名字。
越晴天这才发现叫错了名字：“我觉得你比我男人，就不自觉地叫你索哥了，要不改一下。”
“索伊这个名字让人害怕，就叫索哥吧。”索伊没明白越晴天的意思。
她不知道在越晴天的眼里，她更像是个男的。
越晴天指着法阵：“索哥，把法阵解开吧。”
“为什么，您可以进去啊。”索伊觉得这个法阵完美做到了不让其他人进去。
“我想带她们一起。”
索伊解开法阵后，越晴天让她带路，去见那个犯人。
一路上，他都尽量避开阿尔莎的眼睛。
从一边的窗户里朝下看，越晴天看见里面有个男人正躺在地上休息。
他指着外面，示意大家出去。
他这次来，就为了看一眼犯人什么状态。
看这样子，状态好极了，甚至现在放出去就能逃走。
这算哪门子犯人？
越晴天出去之后，让酋长带人打犯人一顿，特别告诫他不能说是自己叫的，还要假意透露出自己。
要让犯人知道，这个部落是由神使决定他的死活的，还要让他觉得神使是不愿意杀他的。
在越晴天对酋长说这些的时候，他特意观察着阿尔莎和索伊的脸。
虽然有一个的脸，看不清。
从肢体动作来看，她们对于莫名其妙打人，或者说，莫名其妙打一个坏人，是一点都不抵触的。
嗯，不是那么古板的人，以后可以省不少事。
要是做什么事都要反复解释这么做的正义性和必要性，那可太累了。
吩咐完了酋长之后，越晴天让索伊继续去教卡练剑。
拉着阿尔莎到部落外面，等到离部落有些距离之后，他开口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关于卡露拉。”
阿尔莎沉默了一会，期间看了好几次越晴天的脸，终于决定开口：
“我是个地灵，她也是个地灵；我被称为战争女神，死亡女神，她被称为生命女神，你觉得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越晴天张口就来：“你杀了她？”
“你看，都会这么认为吧。”阿尔莎无奈地笑了笑。
越晴天安慰道：“你不是那种人，你都会为了那些你没见过的姐妹向索哥拔剑，怎么可能会杀一个为人类造福的姐妹呢？”
“可是卡露拉死的时候我没帮她，但她的子民至今还在祭拜她，我却被我的子民征讨。”阿尔莎不明白是为什么。
“我再想，有时候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或者，说错了。”
越晴天有些想不到，那个自负的阿尔莎会说自己做错了：“你能意识到这一点就很好嘛，批评与自我批评，人总会进步的。”
阿尔莎想继续说的时候，眼神犀利了起来，雪芒出现在她的手上。
越晴天跟着望过去，果然有魔兽。
聊天被打断让阿尔莎很不爽，还没等越晴天发话，直接闪了上去。
几剑的功夫，魔兽就头身分离，然后变作灵魂消散。
越晴天本来也想着练练手，结果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跑了两步就呆在原地。
“你说的对，人总会进步的。我做错的那些，我会弥补回来。”
“你看着我干嘛？”心情舒畅的阿尔莎剑法格外凌厉，杀完魔兽后回眸一笑，却发现越晴天呆呆地看着自己。
“你觉得那些人的老巢会是哪？”整理了一下心情，越晴天转变了话题。
阿尔莎抬起头，想了想：“不知道，你要找的话，我一个人或者索伊去找会比较快。”
越晴天吐槽了一句:“直说我是废物就行了，不用拐弯抹角的。”
“你可不是废物。”
“我们接下来去哪？还是说，随便转转。”阿尔莎眼角带着笑，略微弯了弯腰，侧着身体看向越晴天。
伴着旭日东升，越晴天找到了他在这个世界上发现的第一个宝物。
第九章 内部矛盾
阿尔莎心情变好之后，两人决定先回去。
果然，在男人被抓住之后，卡索部落附近的魔兽数量急剧减少，再加上阿尔莎刚才猎杀的几只，应该可以安稳一阵子。
按越晴天的想法，打算先暗示一下俘虏，给他一种只有和自己合作才能活命的念头。
然后再和他见面，为了钓更大的鱼，只能把小鱼放回去。
这也是他不满的地方，不崇尚暴力，但有时候还真就只有暴力能够发泄自己的不满。
恩赐森林广阔无比，想要在这里找到男人的同伙，恐怕只能让阿尔莎或者索哥去找了。
是不是应该变强一点了？
感觉现在自己的战力还比上原来的身主，总不能一直躲在女人后面吧。
越晴天望了望阿尔莎，她倒是心情很好，水灵灵的蓝眸子四处打量着。
越晴天有些郁闷：“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比你强？”
阿尔莎俏皮地转过头，吐了吐舌头：“恐怕这辈子都不太行。”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了一句：“如果你能再召唤几个像索伊那种程度的怪物倒是有可能。”
“为什么，我不是能吸收索哥一半力量吗？难不成你能打好几个索哥？”
阿尔莎骄傲地挺起胸膛，指了指自己：“我都不知道死了多长时间了，像她那种活在神话里的人，力量早就不如从前了。”
“灵魂还有损耗？”
“当然有了，不过到我这种级别的，灵魂是可以自动修复的，杀我的人还抹杀了我的灵魂防止我重生呢。”
越晴天越听越糊涂：“可是你现在不还是召唤出来了吗？”
阿尔莎摇摇手指，表情嚣张：“我和龙裔那种凡物不同，我是地灵，只要还有一丝灵魂残存，就能恢复原样。”
“现在，是我比较强!”
越晴天听她在一边比划，就跟着笑。
看样子阿尔莎是完全恢复了。
出来的目的算是完成了一半，越晴天也满意了，看了看四周。
“回去吧，下次让索哥出来找找。”
“我比她强！”阿尔莎再次强调。
。。。。。。
刚到部落门口，发现站岗的门卫不见了，越晴天觉得有些奇怪。
“出事了。”
两人飞快往部落里走，看见部落中心围着一大圈人，大堂被围得水泄不通。
越晴天心里一阵郁闷，这群人怎么就知道搞事？
两人缓缓朝人群走，拍了拍最外围一个人的肩膀。
“出什么事了又？”
“啊？”男人奇怪地回头。
他是另一个小部落来的难民，并不认识越晴天。
但看了看越晴天身边入神明一般的阿尔莎，也差不多猜到了越晴天的身份。
“神使？”男人稍微弯了弯腰，谦逊地问道。
“嗯。”越晴天点了点头。
男人面露惊讶之色，突然哭了出来，立马就要下跪。
越晴天一把扶住，对着周围看向他的人喊：“我来了，就谁都不准跪！”
得想个办法把这个规矩传下去，不然每次都突然下跪谁受得了。
男人听完哭得更狠了。
“神使大人，神使大人，他们，他们，”
你别哭了，你倒是说完啊！
越晴天此刻恨不得给他一拳，但是又知道不能打。
对着旁边看着他的人问道：“谁能出来说下啊，发生什么了？”
一个衣裳破烂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对越晴天哭诉：“我们听闻神使要招随从，都希望能报名，但是那些本部落的人却不准我们报名，还要赶我们走。”
又一个男人插了一嘴：“他们还打了神使的随从，希望神使惩罚他们！”
“希望神使惩罚他们！”
看着不满的人群重复这句话，越晴天算是明白了，这是卡索部落当地人和外地人的冲突啊。
要说和什么像的话，大概是是难民潮吧。
那些小部落的难民来了这里之后，自然是被当作苦力来用，估计还被当地人欺负了。
这是肯定的，没人愿意和陌生人分享自己的权利。
那么在魔兽的袭击中，他们肯定是不愿意出力的。
而魔兽的袭击却让卡索部落损失了一半多的人，壮年男人更是少了近四分之三。
这就让原本要过个几十年才会发生的冲突提前了。
当原本的政府武装力量压制不住难民的时候，难民就会向政府要求自己应得的权利。
让自己来说的话，谁都没错。
对于原住民而言，他们愿意接纳难民就不错了。
而对于难民而言，谁愿意自己睡在外面受冻，看着别人睡屋子。
要让越晴天来解决的话，太简单了，但他希望看别人怎么处理。
“阿尔莎，你怎么看？”
阿尔莎沉思了一会，然后提出自己的想法：“这是暴动，不镇压的话他们很快又会起来。”
“谁知道下一次他们想打倒的，会不会是你？”
嗯，不愧是王国的守护者，想的就是维护秩序。
的确，假若阿尔莎待在这个部落，并且站在酋长一边，那么酋长就不可能被推翻统治。
但我想走另一条路。
“诸位，请消消气。天不欺善民，神不负诚徒。”
“等我进去处理之后，如果结果实在不符合你们的心意，我可以帮你们重建家园。”
“但希望你们明白，现在整个恩赐森林正被邪教徒窥觑，我们应当联手。”
“各位，我明白你们的苦楚，你们这么做也是被逼无奈。”
“向同胞举起武器绝不应该是卡露拉的信徒作为，把你们逼到这一步完全是我的错，我恳请你们的原谅。”
说完，越晴天对着众人，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并且保持着那个姿势。
围观众人看着道歉的神使，默然落泪。
他们只知道有个卡索部落鼓吹自己出现了一个卡露拉的使者，他们并不相信。
而当越晴天出现在他们身后时，他们仍然怀疑神使的正统性。
可就在越晴天说完话之后，他们全然相信：
他们面前的，就说卡露拉派来拯救他们的人，是卡露拉的使者。
他们想要去扶起这个救世主，但是他们又害怕自己的脏手污染了神使的衣服。
只能慢慢靠近他，用很小却真诚的声音，重复着：“神使，起来吧。”
“和神使无关。”
“我相信神使！”
直到有人用手触摸越晴天之后，越晴天才抬起头。
“感谢各位的理解，我会尽最大努力，为各位争取个公道。”
再次弯腰感谢之后，越晴天带着阿尔莎走进大堂。
走进大堂前，阿尔莎好奇地问了问：“这次也是假的？”
“一半一半。”
第十章 旧法与新法
门口堵着一大帮卡索部落的壮汉，他们拦住了不少外来人。
他们没看清越晴天做了什么，只知道在他来了之后，下面的暴民安静了许多。
他们点头叫了一声神使，然后放越晴天和阿尔莎进去。
看样子，那个酋长还是有点办事效率的。
起码，见到自己不用跪这一点，传达的很到位，单指卡索部落。
里面的人在争吵些什么，越晴天拉住阿尔莎，站在外面吃瓜。
一大群人围在一起，吵成一团。
索伊站在最里面，一动不动，但偶尔稍微转头的动作告诉越晴天：
她也吃瓜吃得很爽！
这是吃瓜的时候吗？
“你这贱民再说一次？”说话的年轻男人穿着黄色布衣，右手被包扎了起来，涨红的脸表明他已经生气到了极点。
“就是不招你们的人，怎么样？”卡也不给他好脸色，丝毫不留情面地回复他。
“你再指我！”虽然酋长在拉男人，但更多的人是在高呼“杀了他！”
卡站在他们中间，旁边只有少数几个人帮他说话，但他脸上毫无惧色：“指你又怎么样？”
男人气急了，两边的人又吵成一团。
嘶——
一把骨剑划过卡的手臂，手臂随之掉落，卡整个人往地上一倒，血流不止。
索伊瞬间到了男人面前，只一个轻微的踢击，男人就重重摔在地上，痛苦地嚎叫起来。
“疯子。”不知什么时候，男人手上的骨刀已经到了索伊手上。
将要刺下的时候，越晴天觉得不能再等了，大声喊道：“刀下留人！”
索伊握剑的手颤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朝越晴天跑了过来。
“对不起，大人。”索伊刚到越晴天面前就打算跪下。
一如既往的，越晴天拦住了她。
“我们的事一会再说，现在你先待在旁边，不要离开。”
随后把她手上的骨剑接过来，让她去一边呆着。
接着神色平静地问阿尔莎：“手能复原吗？”
阿尔莎此时已经觉得越晴天有点怪怪的了。
或许是因为部落里的人不服从他的命令，抑或是索伊没有镇住这些土著。
她此时也没心情去嘲笑一边低着头的索伊，只是担心越晴天的状态。
“当然，只要灵魂没有散开，我都能救。”
“救！”越晴天挥手示意。
周围的人看见神使来了都想要说自己这么做的理由，但越晴天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只是低头看着阿尔莎救人。
“我的手断了，也能救吗？”看见卡的手臂慢慢被接上了，越晴天再问一句。
“你已经有我和索伊的加护了，没那么弱。”阿尔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但现在越晴天的状态让她笑不出来。
只有非常熟悉的人才知道，一直笑着的人突然不笑了是多恐怖的一件事。
“拜托了，请你告诉我，能不能复原？”越晴天的脸上还是入海面一般的平静。
仿佛马上会掀起巨浪。
阿尔莎楞了一下，“可以。”
“谢谢，一会要麻烦你了。”越晴天听完，转头向刚被人扶起来的男人走去。
“神使，别！听我们解释。”
“他不过是个外来人！”
一边的人试图解释，但越晴天并不停留。
只有酋长敢上来拉住越晴天：“神使，这是我弟弟，我会好好教导他的，放过他吧。”
越晴天看了看酋长，他脸上的急切表明他真的很关心他的弟弟。
“我之前和你说，以后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但你的弟弟却在大声喊着“贱民”，说明你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们两的帐随后算。”越晴天推开酋长，继续向前走。
越晴天那晚只告诉了酋长三个新规:一、人人平等，不能再有任何形式的歧视；
二、废除旧法，任何人不得再用旧法来当挡箭牌；
三、部落内部问题必须由大众推举的代表开会决定；
“既然你们不想要新规矩，那我们就按老的来。”
“实力至上。”
“神使饶命，神使饶命。”男人强撑着身体，一遍又一遍地磕头。
嘶——
凌厉的一剑，男人的手掉了下来。
“啊——”男人开始大出血，痛苦的尖叫和之前卡的一样。
越晴天让阿尔莎去救男人，自己站到人群中间。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样的结果就是现在的部落里最公平的决定，但你们满意吗？”
“没有，你们大可以不接纳他们，但我不行。这个森林的子民都是我的家人，我不能对他们的生命坐视不理。”
“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给他们同样的权利。”
“那我只能带他们离开，重建家园。但那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卡索部落需要他们，魔兽还会再来，我们需要团结。”
“酋长，你弟弟晕了，由你来执行最后一次旧法，把我的左手砍掉，让我也体会一次断手的痛苦吧。”
越晴天说着把骨剑递给酋长，然后伸直手臂。
“这，，，，，，”酋长不知如何是好，不敢接住骨剑。
“砍吧，不这样，新法实施不下去。”越晴天拍拍酋长的肩膀，安慰他。
酋长看了看越晴天，颤抖的手拿起了骨剑。
像这种剑他挥过无数次，但这次是他最抖的。
嘶——
一剑下去，鲜血四溅开来。
一群人上去扶住越晴天，阿尔莎也在一边准备施法。
越晴天拉住阿尔莎：“等一下。”
“从现在开始，每一个人都必须遵守新法，我也不例外。”越晴天哈着大气，指着人群，像是在警示他们。
然后，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床上，阿尔莎坐在床边。
“醒了？”阿尔莎看见越晴天睁开眼睛，没好气的说。
“醒了。”越晴天抱歉的笑了笑。
“何必呢。”
“我经历过一个美好的时代，我想把那份美好给他们看看。”
越晴天爬起来，四处摸了摸，发现没少东西之后，才安下心来。
不得不说，是真疼啊。
现在连断手的疼痛感都能忍住不叫了，好强啊自己。
越晴天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由衷的高兴。
“奶奶呢，不担心吧？”越晴天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你那位奶奶不敢待在这房里，说是怕影响了我们两，除了拿药进来以外都不在。”阿尔莎淡淡的解释。
“你没做什么吧？”越晴天呆住了。
“当然没了！我可是，，，，，，”
越晴天打断阿尔莎的话，穿衣的动作更快了：“好了好了，没做就好，我晕了多长时间啊？”
“一个上午，现在中午了。”
“坏了，索哥没生气吧？”
“她还在大堂站着呢。”
第十一章 久远之人的故念
一路上遇见的人也不再躲着越晴天了，反而是点头示意，脸上带着笑。
但此时他心里已经不关注这些了。
越晴天独自跑到大堂门口，已经是气喘吁吁的状态了。
这个身体也不太行嘛，跑个百米冲刺就要喘气。
他在门口做了个深呼吸，捋捋自己的衣服。
觉得差不多了，他快步走进大堂。
远远看见索伊持剑站立的样子，越晴天有些过意不去，加快速度跑过去。
“索伊。”越晴天稍微低了低头，轻声试探。
索伊这次远远就感觉到了越晴天的到来。
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要先飞快的跑过来，然后又停在门口。
“大人，我在。”索伊睁开了眼睛。
越晴天到一边去拉过来一把椅子：“我要向你道歉，面对亲近的人时我总是难以把握尺寸。”
索伊跟着越晴天走过去，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发生了些许变化。
但因为被头盔遮住，再加上越晴天也无意观察，两人都没有察觉。
越晴天示意索伊坐下，被她摇头拒绝。
“原谅我吧。”越晴天还是执意希望索伊能够坐下。
看了看越晴天的脸，索伊只能坐下。
随后，越晴天蹲在索伊身边，看向大堂门口的人流。
“我总是过于优秀，而让身边的人都不敢靠近。”
“慢慢的，我学会了隐藏本性，试着去掌控人心。”越晴天玩弄起自己的手。
“但那都是假的，那不是我。”
越晴天看向索伊，两人眼神交织在一起。
他看见头盔里面的金色眸子，和盔甲一个颜色，又比盔甲更吸引人。
她看见的，是深邃和悲伤。
“只有家人愿意陪着我，当他们都不在的时候，我就只有玩游戏打发时间。”
“我很喜欢抽卡的感觉，不单单是因为我能抽出最好的，或者她们长得很漂亮。”
越晴天俏皮的笑了笑。
“培养她们的感觉很棒，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或者是童养妻？”
越晴天疑惑地看了看索伊，像是在问她能接受那种说法。
而索伊的眼神告诉他：完全理解不能。
然后越晴天换了一种说法：“我希望你能把我当家人来看待，虽然我们的关系更像是互利，但我不喜欢那种关系。”
随后他站了起来。
身体一下差点失去平衡。
果然这个世界一下子站起来也是会头晕的。
索伊扶住了他：“大人，我很感谢您的好意，但是不得不说，您真是个奇怪的人。”
“你还生气吗？”
“不敢，大人。”索伊稍显随意了些。
“你是想告诉我，我刚才是在白费口舌，或者说，对牛弹琴吗？”越晴天略带不满。
索伊有些无奈：“可我实在是做不到像阿尔莎那样，对着比自己小几千岁的人撒娇啊。”
“你要是和她一样我才难办了，你给我的感觉的跟像是哥哥那样的存在。”
越晴天在前面，领着索伊往门外走。
“所以索哥是我的名字加上哥哥凑出来的是嘛？”索伊顿时明白了“索哥”的含义。
刚出来，越晴天先四处望望，确定没有阿尔莎之后，松了口气。
“您在看什么？”索伊觉得有些好笑。
“有些时候，必要的退让并不可耻。”越晴天避开话题，扯起大道理。
跟阿尔莎说了半天她才同意给他和索伊独处的机会，一定要把话一次说清才行。
越晴天带着索伊朝部落外走。
到了森林里，越晴天直接开门见山。
“你的委托我接下了，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帮你，也希望你能相信我。”
“我从未怀疑过大人。”索伊持剑站立，眼睛盯着森林深处。
“那我能再提一个要求嘛？”
索伊回过头来：“当然，大人，一百个都行。”
“在我完成你的委托之前，或许还有很长时间。这段时间里，你就开开心心的活着吧。”
“.......”索伊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
“个人的请求说完了，说正事。”
越晴天一下子语气就变了，刚才的语气更加温柔一些。
而现在，语气就要更加决绝，给人一种不容置疑的感觉，像是之前的样子。
“这森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魔兽的大本营在哪？男人的同伙在哪？我需要你去查清楚。”
“不要回来告诉我那男人没有同伙，不可能。光凭那个男人是不可能掌控的了这么多魔兽的。”
“我明白，大人，必定完成使命。”索伊点了点头。
“尽力就好，明早之前回来。”越晴天叮嘱了下。
索伊听完，准备出发。
越晴天又补了一句：“不要太引人注意，悄悄的。”
“这是什么？”
一只由土构成的小型龙被召唤出来，很小，大概三十厘米的高度。
“元素精灵，靠他们可以很快找到魔兽，而且不容易被发现。”
越晴天呆呆地点了点头，好厉害。
准备回去的时候，索伊跟了上来。
“我送您回去，大人。”
越晴天没有拒绝，凭索伊的强度找到敌人的大本营应该不难。
“大人，我希望您可以继续叫我索哥。”索伊提出了她第二个请求。
“好。”
刚回到部落门口，阿尔莎站在门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
越晴天背后一凉，越走越慢。
“那索哥先去吧。”
索伊脸上挂着笑：“好的，大人。”
越晴天独自走向阿尔莎，假笑着问：“你怎么在这啊？”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打你，要不我教教你剑术吧。”
“你明明是想打我！”
最后推脱不掉，越晴天只能跟着阿尔莎去练剑。
索伊回到森林之后，放出了数百只小型土龙。
她自己就靠在树上，顺便想着越晴天之前说的话。
想着想着，小土龙又找到了一个男人，正在攻击另一个小部落，大概离卡索部落三十千米远。
发现目标之后，索伊背上长出翅膀，振翅而起，一股气浪爆发，周围树木应声而倒。
这是一个不知名的小部落，卡露拉的雕像矗立在部落中间。
部落位于恩赐森林的最南边，靠着大湖而生。
他们没有卡索部落那么多人，根本抵挡不住魔兽的攻击。
派出去救援的人带回来的坏消息是：南边已经没有幸存的部落了，他们是最后一个。
在十几只魔兽一阵冲锋之后，他们就抵挡不住。
站在部落外的男人不耐烦的等着，下令让魔兽杀死所有人，随后坐在魔兽的背上，准备离开。
“嗯，这是什么？”男人发现一只土做成的小龙蹲在他面前。
“什么时候在这的？”男人饶有兴趣地赶过去看看。
咕——
“嗯!”
土龙扭曲起来，卷起周围的土包裹住了男人，瞬间把男人包成一个土人。
魔兽全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呆在原地。
“这该怎么办呢？”索伊来到现场。
看着一片狼藉的部落，还剩一口气的男人，惊恐不安的魔兽，索伊不知该如何是好。
。。。。。。。
疼疼疼，全身疼啊！
浑身疼的越晴天还要帮卡索部落制定进一步细化的法律。
既不能太野蛮，也不能太文明。
酋长刚刚回来，脸色有些疲劳，看见越晴天在大堂内，立马跑过来。
他按照越晴天的命令，号召幸存的部落集合起来，共同面对魔兽的危机。
其余部落也明白魔兽的恐怖，再加上对神使确实感兴趣，答应共同开一次联盟大会。
“神使，好消息啊！”酋长的脸上满满的高兴，他很满意自己的成果。
“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不尊重我，酋长大人？”
越晴天突如其来的话让酋长吓了一跳。
“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可以依靠的人，我敬佩你的强大，我也相信你是有能力带领部落的。”
“但你太让我失望。”越晴天摇了摇头。
“这，我做错什么了吗？神使。”酋长还一头雾水。
越晴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要让那些外来人决定如何处理你的弟弟。”
“那怎么行，他们会杀了我弟弟的，神使再想想吧。”酋长一把扑在桌子上，面色焦急。
“你还是不能平等的看待他们，我怎么放心把部落交给你。”
“你弟弟聚众闹事，蓄意伤人，妨碍公务，不罚不行。”越晴天面色严肃。
“可是，我弟弟他？”酋长知道事情无法挽回了，他不可能让神使改变想法。
“相信我，外来人需要的，是承认。你退一步，他们会让你三步。”
“他会没事的。”越晴天安慰的语气让酋长放心了些。
“我相信神使。我回去会告诉我弟弟的。”
“记住，决定他死与生的还是那些外来人。他要诚心地道歉，不然谁都帮不了他，”越晴天再次提醒。
“知道，知道。”酋长连忙点头。
“别怪我，这是为了部落。”越晴天终于抬起头，看着酋长。
“我从不怀疑神使。”
“说说那些部落的意见吧。”越晴天又低下头。
“他们同意联盟，但是要在艾里部落举行联盟大会，至于盟主的位子，他们说要看神使你的意见。”
越晴天听完一笑，让酋长摸不着头脑。
“这，神使笑什么？”
“我笑在这片森林里，还是有聪明人的嘛。”越晴天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酋长。
“不懂。”酋长只是摇了摇头。
他的脑子完全不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意见有个屁用啊，他那话的意思是，我必须到，而且，必须是神使到。”
“如果他们真的信我的话，为什么不来卡索部落，我应该说了会保护他们安全的，无非是不相信我神使的身份。”
“我猜艾里部落是森林里最大的部落吧？”越晴天自信的笑容告诉酋长他甚至不用回答。
虽然一般部落民确实不知道这一点，但神使现在已经不是普通人了，所以酋长丝毫不惊讶。
“卡露拉走之后，形成了四个大部落，艾里、拜斯、柴恩、杜户。这四个大部落占据了北方的肥沃土地。”酋长转而说了他比较感兴趣的话题。
“为什么都在北方？”越晴天不理解了，按理说大部落之间肯定会有争端，向弱的地方扩张应该是肯定的。
除非.......
“不知道欸，长久以来他们就呆在北方，很少下来。但是北方土地肥沃，有大片良田啊！”
酋长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冒出了光。
如果能靠种田得生，谁愿意天天去狩猎呢。
不过卡索部落其实不算是光靠狩猎，他们也种田，只不过大部分种的是草药，很灵的草药。
用来和国家的商队贸易以及救命。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农作物，其中的米树，年年能做到亩产千斤。
在这个落后的部落真是让越晴天大开眼界。
唯一的不足就是，米树没有种子。
卡露拉的神迹，毫无理由的出现，毫无理由的存活。
卡索部落近千人，只有近百亩地。
一亩地大概能养三到四个人一年的米。
也就是说，粮食还是很成问题。
另外，恩赐森林的区域划分，好像是固定的，什么地方做什么，怎么做，什么时候做。
一切都是固定的。
按老规矩做也确实毫无问题，但这让越晴天很是不爽。
一点发挥的空间都没有。
再说怎么可能几百年常年不变的做一件事呢？
除非用神迹来解释，没错，卡露拉。
米树，是卡露拉的创造，她还教会了狩猎，种植，贸易，文字，医学，涵盖了生活的各个领域。
包括骨剑的附魔，魔石的打磨。
这个卡露拉，真是谜一样的存在。
这次召集各个部落，其实对越晴天来说，保护其他部落只是次要的。
他想知道的，是卡露拉。
卡索部落是各个小部落联合之后的产物，所以对于卡露拉，根本没什么记载。
必须要是古老的大部落，还留有文字的部落，才有可能存有卡露拉的遗迹。
“神使?”酋长拿手在越晴天眼前晃了晃。
越晴天把头往后一仰，表示自己没事。
“你先看看，这是我定下的新法。”
越晴天递过自己刚写的纸。
说来奇怪，卡索部落早就忘记了字怎么写，但是却来存留着造纸的习惯。
而且造出来的纸能保留十年以上。
“我看不懂。”酋长接过去，憨憨的笑。
第十二章 人终有极限
由于只剩下越晴天，整个大堂此时显得空旷无比。
只听见魔力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
“欸。”越晴天一把趴在桌上。
太难了，真是太难了。
为什么我感觉是007式的工作啊！
下班时间呢？没有下班这个概念的嘛？
话说为什么总感觉在打工啊？
越晴天开始思考起了人生，从生命的起源开始。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大海，在哪里诞生了第一个微生物。
砰——
“我的微生物啊！”被推门声惊醒的越晴天不满地大喊。
“哦，索哥啊。”抬头发现索伊急匆匆的推门进来，越晴天觉得，今晚又没得睡了。
“大人，事情紧急，请原谅我的失礼。”索伊背后长出了一个红色的怪手，抓着两个男人。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越晴天面无表情。
他看见那两个男人就知道，今晚是真的没得睡了。
人间不值得。
“大人？”索伊没明白他的意思，以为是自己没听清。
越晴天往背后椅子一靠，两手在胸前交叉，翘起二郎腿，眼神恢复神气。
“说吧。”
“这个男人是带领魔兽袭击南边村庄的，”索伊指了指左边穿灰色布衣的男人。
索伊又指了指右边身穿浅红衣服的男人，男人身有四五处伤口，手上还握着剑。
“这个是在森林左边被魔兽袭击的，我救下来之后就晕倒了，只剩他一个活的了。”
“他这衣服，不像是本地人啊，是跟随商队来的吗？”
男人身穿的红衣有些特殊，衣服上一直散出魔力，聚集在伤口处，阻止了伤口恶化。
“不是，和他一起的都是战士，附近并没有普通人。”
不是商队，那就是周边国家派来打探情况的了。
“阿尔莎，下来干活了，救人。”越晴天头也不抬，语气中稍有无奈。
阿尔莎闻声，从房梁之上优雅跳下，神情有些复杂。
“只救右边那个就行了，左边那个死不掉。”
越晴天和索伊都发现了阿尔莎有些不对劲，但都不提出来。
“嗯。”阿尔莎勉强地动了下脑袋。
“大人，对于地灵而言，感情是不能迅速接受的，没有人教她们那些。”索伊凑到越晴天身边，小声说道。
“我明白，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越晴天的答复让索伊安心了些，起码不是两个人都对感情不敏感。
这时，索伊突然来了一句：“那万一有一天我也喜欢上了大人，该怎么办呢？”
“那我应该会被她砍死。”越晴天以为索伊是在开玩笑，并没有认真去想这个问题。
“好了。”阿尔莎站起来，自觉退到一边。
“我先去看看那个村庄，阿尔莎你留下看住这两个人，他们有话等我回来说，反抗就打！”
说完，越晴天让索伊带他去被魔兽袭击的村庄。
........
真是无心栽柳柳成荫。
越晴天看着南边小部落里的卡露拉雕像，这个部落肯定大有来头啊。
卡索部落近千人，连卡露拉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里直接就有一个十几米高的雕像。
“神使，神使。”部落里的人看见救他们的女子带着个男人过来，猜测应该就是女子口中的神使。
于是向他靠过来。
“其实我也算不得什么神使，只不过是垂死关头被卡露拉所救，随后被托付了个任务罢了。”越晴天简单介绍了下自己。
“真的被卡露拉所救吗？”
“您就是斯图大人在等的神使啊！”
一片惊讶声中，幸存的人都靠拢过来。
“请神使统一恩赐森林！”一位老者颤颤巍巍地走过来，嘴里念叨着重复的话。
众人闻声跪下，有老人，有小孩，有伤员，有孕妇。
刚穿越过来才两天，越晴天经历的太多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他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或者说，只有疲惫感。
他往最近的下跪者走去，扶起来，然后对着所有人大吼：“都起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值得你们跪!”
说完之后，吐出一口鲜血。
晕倒了。
“大人！”
......
“小天，未来想干嘛？”嘴角挂着月牙般的笑容走到越晴天身边的，是他青梅。
“种田，去农村包几块大田，随便种点什么。”越晴天一手撑着脸，看向窗外的鸟。
“你又来了，你可是全市第一啊！”女孩腮帮子鼓了起来，这个答案实在是太敷衍了。
“成绩有什么用，炫耀吗？”
“我家有三套房子，我根本不需要工作。”
“有时候我都在想，我存在的价值是什么？”
......
好吵，我又死了？
越晴天打算听清说了些什么，但吵闹声却停下了。
“大人醒了。”
接下来是一阵急切的跑步声，有人坐在了他的床边。
越晴天猜到了是谁，睁开眼睛。
这次，他认真地看着眼前女孩的眼睛，阿尔莎眼里满是焦急。
“上辈子，我错过了很多啊。”
“你现在是在忏悔吗？”阿尔莎一边嘲讽他，一边端起桌子上的药。
“我还要去审讯那两个操纵魔兽的男人，去调查清楚南边部落的秘密，去和其他部落的使者谈判，去试探索哥救回来的旅人，去完善新法的内容......”
“喝药。”阿尔莎打断了他，握住勺子，送到越晴天嘴边。
“我自己来。”越晴天挤出一丝笑容，像是在告诉阿尔莎自己没事。
接着两手悬空，让阿尔莎把碗递给自己。
阿尔莎摇了摇头：“我能帮你的很少。”
越晴天无言的叹了口气，沉默着把药喝完。
“大人......”
“闭嘴，我可以保护好他。”阿尔莎眼神里流露出杀气，恶狠狠地盯着索伊。
“不可以乱发脾气，感情的裂痕很难修复的。”越晴天语气温和，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
“始祖龙裔不是好东西，她们杀的人远比她们救得多，你不能轻信她们。”
阿尔莎急切的口吻并没有什么说服力，更像是个气急了的孩子。
“我会有自己的判断的，相信我。”越晴天和阿尔莎眼神对视了几秒。
随后，阿尔莎躲开了越晴天的眼睛，自顾自地开始喂药。
“索哥，我知道你不会怪罪她的，说你想说的吧。”
索伊听完靠近了些：“大人，我打算将我的一半灵魂给你。”
第十三章 龙裔越晴天
“你的一半灵魂？”越晴天疑惑了。
探灵人完成灵魂的委托之后，可以得到一半灵魂。
越晴天都差不多忘记这个设定了，毕竟完成了阿尔莎的委托之后，自己也没什么变化。
索伊眼神决绝，表明自己的决心：“大人现在太虚弱了，我把龙威分给您，您会脱胎换骨。”
“龙威？”越晴天迷糊了。
“龙威是始祖龙裔的象征，带有龙威就算是准神了。”索伊解释道。
龙裔是龙与人灵魂结合的产物，而始祖龙裔，是最早时期，龙类数量最多的时候，向神发起挑战的产物。
始祖龙裔，是龙与神灵魂的产物。
最早的几个龙裔，都是依靠始祖龙裔分享龙威成为龙裔的。
“我得到龙裔之后，会变强吗？后果是什么？”越晴天听的云里雾里，还是不太明白。
“首先，我会把少许龙威灌注进您的身体，只要您的身体适应了，我和阿尔莎的灵魂就能进入您的身体，而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阿尔莎是地灵，所以她的灵魂可以慢慢被您吸收而不会有副作用，但您在这么劳累下去，恐怕活不过半年了。”索伊说这些的时候，苦涩地笑了出来。
“过程会有些痛苦，但大人绝对可以做到，我坚信这一点。”
“听上去很不错啊，为什么你会这么反对呢？”越晴天听完觉得百利而无一弊，对阿尔莎的态度很不能理解。
阿尔莎不是一个蛮横的人，这点越晴天比谁都清楚。
“龙裔天生嗜血好战，龙威其实是一种诅咒，给贪心成神的凡人的诅咒。”
“龙裔一旦杀人太多，会性情大变的。”阿尔莎作为地灵，长辈留下的教训一直记在心头。
龙裔力量强大，特有的龙威更是会加强魔力形成金色的龙力。
但能够真正驾驭那股力量的，只有十二个始祖龙裔。
古往今来，也只有那十二个。
她不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走上了贪心者的道路。
“这个简单。”越晴天嘴角挂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阿尔莎。
“不是有你们嘛，杀人这种活，以后就交给你们了，我是个读书人。”
我读春秋的！
“那你要答应我，不能杀人，不要亲自杀。”阿尔莎在等他的承诺。
“嗯。”
......
大堂里乱作一团，好不容易部落有了些许希望，结果神使莫名其妙倒下了。
大家挤在大堂里，讨论着未来的打算。
“神使那边怎么样了？”酋长一把抓过来一个人，脸上青筋暴起。
“这，不让进去啊，我实在是不知道。”被抓的人无奈说道。
“没有神使，你们懂什么呀，都在这坐着不干事。一群废物！”酋长一边怒吼，一边怒锤桌子。
桌子直接被锤塌了。
你不也是在这干坐着嘛。一边的众人心中不满。
砰——
大堂的门被一把推开，一个壮硕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众人一齐朝门口望去，心里想着：是神使?是神使。是神使！
一阵光芒褪去，众人才看清。
索伊。
“欸。”
“继续学吧。”
“学不下去啦！”
从失望到无奈到绝望。
“学不下去也要学！”越晴天突然出现在门口。
“神使？”
酋长立马跑到越晴天身边：“神使，你好了？”
“怎么，我不在旁边看着，你们很开心？”越晴天反问道。
“嗨呀，你好了我们开心死了都，但是认字你还是饶了我吧。”酋长发自内心的高兴，也是发自内心的痛苦。
“我也是人，怎么阿尔莎教一遍我就会了，给我认认真真的学，以后绝对用得上。”越晴天像个老先生似的对着一群壮汉说教。
“我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的。”随后是一句无奈的话。
“总之啊，你们要好好学，建设部落还是要靠你们，教育是千年大计，以前你们落下了，现在得捡起来。”
越晴天捡起落到地上的纸和笔，递给酋长。
“神使，那是我的。”一个男人说道，声音越来越小。
“对不起对不起，认错了。”越晴天转而递过去。
检查完了他们的学习情况之后，越晴天先去了监牢。
“那两个操纵魔兽的，没有关在一起吧？”
“没有，离得很远。”索伊回答。
“我要先去见袭击卡索部落的那个男人，你们在这等着。”越晴天不希望她们两看见自己审犯人的场面。
“不可以杀人。”阿尔莎表情严肃，警告他。
“知道了，索哥帮我看住她，不准进来啊。”
越晴天说完走进监牢，让看守带自己去找犯人。
这才是犯人该有的待遇嘛。
被关在牢房里的男人已经是鼻青脸肿，嘴角还有血印，恐怕是挨了一顿毒打。
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
敲敲狱门，越晴天示意守卫打开。
“是，神使。”守卫按照越晴天之前说的提起他的身份。
打开门之后，守卫就离开了。
而里面的男人本身是蜷缩着身子，听见守卫称呼越晴天“神使”之后，睁大了眼睛朝外看。
“还记得我吗？”越晴天低头进去，缓慢朝男人走过去。
“当然记得了，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成这副样子。”男人咬牙切齿。
“起码我没要你的命。”越晴天语气中带着威胁。
“那你想怎么样？”男人抬起头看着越晴天。
“用你知道的，换你的命，就这么简单。”越晴天坐下来。
“我说了，你能放我走？”男人还是不相信。
“我本来就没打算杀你，只是由你决定下半辈子是在这里过，还是在外面过。”越晴天一脸诚恳。
“我是天选教的一员，被命令清扫这片地区的本地人，我也是听命行事。”男人试图为自己辩解。
越晴天不想听他辩解，直接打断他：“好了，你的目的我不在乎，告诉我，天选教是什么组织？你们打的什么算盘？为什么要屠杀本地人？”
“说了能活命？”男人还是有些怀疑。
“从一开始我们两见面的时候我就说了，我不滥杀无辜，说出我想知道的就行了。”越晴天说这话的时候，回头望了望。
“东边承安国知道吧，东边最大的国家，现在发生内乱呢，天选教就是那些打算推翻李家统治的人创建的。”
“很多大人物，他们好像要在这片森林里建一个大本营，你不是他们的对手。”男人看上去像是在劝他。
“这可是卡露拉成神的地方，他们都敢来？”越晴天不理解，不是说东边都是信仰卡露拉的吗？
“卡露拉早就死了，谁知道还能够.......不是，不是，对不起，对不起。”男人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越晴天的身份，立马跪下磕头道歉。
“起来吧。”越晴天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悦。
“我老家那边也是信奉卡露拉的，真的，我父母都是卡露拉的信徒，我也是。”男人极力辩解。
“行了行了，你就告诉我大本营在哪？我就放你出去。”越晴天不耐烦了。
“这，这怎么能说呢？再说告诉你你也打不过他们的。”
“是不是在恩赐森林南边啊？”越晴天单刀直入，懒得和他废话。
男人一脸震惊：“你都查到那了？”
第十四章 无奈的杀戮
“乖乖说出你知道的，不然你就在这牢里待一辈子吧。”越晴天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一脸不在意的样子。
“我说了你就放我出去？”男人还是有点不相信。
“当然，卡露拉不允许随便杀人，我会跟其他人说你是自己逃出去的。”
男人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全盘脱出：
他来自承安国西边的小村庄，天选教四处招人的时候，他被选上了。
所有被选中的人都要参加仪式，成功活下来的人就能获得操纵魔兽的能力。
所谓的仪式就是待在一个法阵里，法阵发动之后会有剧烈的疼痛感，男人挺下来了。
于是他成为了正式的天选教教徒，这些发生在三个月前。
而他们前来恩赐森林，是在一个月以前，大约七八个刚入教的新教徒。
他们先是护送着物资和工人到了恩赐森林南边，一半人在哪里建立新的营寨。
包括男人在内的另一半人负责清扫森林，抓普通的动物回去，杀死本地土著。
一切本来都进行的很好，一个又一个部落被毁掉，大量的动物被变异成魔兽。
直到越晴天的出现。
“所以，你不知道仪式具体是怎么生效的，也不知道营寨具体的位置，只知道是在南边？”越晴天听完，细细分析了一下。
“卡露拉在上，我真的只知道这些。”男人身体晃动幅度大了一些，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不少。
“好吧，我去找人给你自由。”越晴天慢悠悠地爬起来。
“谢谢，谢谢。”男人连忙磕头。
越晴天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地走了出来。
阿尔莎和索伊，包括那个守卫，都在门口呆着，等待越晴天的下一步指令。
“你们两，谁比较喜欢虐杀敌人？”越晴天不好意思的问了问她们。
“当然，你们不愿意也没事，别勉强自己。”越晴天又补了一句。
“我我我！”阿尔莎格外兴奋，手举得老高，像个孩子看见了糖一样。
“嗯？”另外三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阿尔莎。
尤其是越晴天，顺着虐杀那个词联想了一下之后浑身发凉。
“你确定？”越晴天向她确认，因为从她的眼中看出的是极度兴奋。
好像因为能虐杀人反而很高兴。
“嗯，我会把他变成我的艺术品！”阿尔莎举了举剑，丝毫没有注意到越晴天发白的脸。
“呵呵~”索伊跟着笑了笑。
“那就把机会让给她吧，我确实不太喜欢杀弱者。”
越晴天闭上了眼睛，停住了思考。
没事，不就是喜欢虐杀嘛，又不会砍我，没事的。
自我安慰了一下后，越晴天拍了拍守卫：
“麻烦你把昨天那个灰色衣服的男人带到我身边来，注意不要离他太近，让索哥看住他就好。”
“注意安全。”越晴天对着索哥说道，也是告诫守卫。
“是，神使。”守卫听完，带着索哥进了监狱。
轻叹一声之后，越晴天也带着阿尔莎回到那个男人的牢房。
越晴天走得很慢，故意等到守卫带着灰衣男人回来。
阿尔莎脸上有隐藏不住的兴奋，持剑的手激动的抖。
到底是有多喜欢虐杀人啊！她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越晴天让灰衣男人站在不远处，自己去搬了个凳子过来。
然后和阿尔莎说：“进去吧。”
男人看见越晴天过来了，还很开心。
就算越晴天站在外面不进来，他也觉得没什么，毕竟是偷偷放自己出去，肯定得谨慎一点。
一个如同神明一般圣洁的女子朝自己走来，衣服、肤色、头发，甚至是剑，都是雪白的颜色。
男人愣住了，他看见女子在朝自己微笑，蓝色的眸子格外清澈。
他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人，在那个晚上，他并没有过分关注女子的美丽。
果然是神使啊，身边的侍从都是那么美丽。
他想起了小的时候，奶奶和他说的童话：
卡露拉是最为善良的神明，她同情最为卑贱的人，和他们朝夕相处，任何欺凌她信徒的恶人，都会被施以神罚。
这次回去之后，就离开露可尔，去到奶奶的墓前道歉吧。
原来，卡露拉真的存在。
“啊——”
男子的四肢形成了冰花，将男子固定在了墙上。
血液顺着四肢慢慢流出来，一滴一滴打在地上。
阿尔莎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她打算把男人做成萨汀的旗帜。
萨汀的传统就是在已经臣服的土地上插上自己的棋子，上面挂着已经成为冰块的敌方国王的尸体。
越晴天让守卫把灰衣男人带过来，然后让他去叫酋长过来。
等守卫离开，越晴天脸上稍带笑容，问身边的灰衣男人：
“感觉怎么样？”
灰衣男人用手扶住身后的栅栏，全身直抖，眼神僵直。
“合作还是不合作，由你决定。”
“回去吧。”越晴天不再看男人，只听着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可不要走错路，后果很严重。”越晴天脸上还是笑吟吟的。
酋长听见神使召见自己，立马放下手上的笔，兴冲冲地跑过去了。
根本没听见守卫说的别急着过去那句话。
“这是？”酋长远远看见阿尔莎在牢里沉思，犯人只剩一口气的状态，愣在了原地。
“你说这样的复仇，有意义吗？”越晴天靠在栅栏上，面如死灰。
阿尔莎的虐杀，的确算是一种艺术了。
她并没有用剑去挥砍，而是利用魔力涨破男人的皮肤。
除了血液以外，多余的东西都被化作了纯白的雪。
“我觉得，这实在是有些残忍了。”酋长面部肌肉都在颤抖。
作为卡露拉的信徒，他从未想过要痛苦的杀死一个人。
“但是，我能听见，那些死去的人，他们在我耳边哭号。”
“除了这样以外，我实在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越晴天眼眶有些红，他确实能听见灵魂的声音。
在成了龙裔之后，他听得更清楚了。
他们在控诉不公，他们在要求复仇。
看见神使无奈的样子，酋长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杀了我们那么多的族人，现在这样子也只算是便宜他了。”
“不，我的兄弟，是我在逃避自己的责任，我找不到好办法去抚慰那些死去的人。”
“我也受够了他们在我耳边诉苦，我......”越晴天最后停住不说了。
他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是在辩解。
用暴力去审判暴力，只会继续带来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