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我找到你的骨肉了
“好。”
苏青点头,赞同季水生的说法,秦老看着季水生,那琥珀色的眼瞳在火光中闪着坚毅的光芒,跟萧将军一样。
老爷子困惑了,小樱长的像灵儿,季水生的眼睛跟萧恒一模一样,气质举止也非常相像,就差在年纪对不上。
“煜儿?”
秦老爷子突然喊了一声,季水生的身体就是一震,他没有抬头但是拿着地图的手在微微颤抖。
“灵儿,我找到你的骨肉了。”
老爷子泪如雨下,朝着天空喊了声,找了十六年,整整十六年啊!总算找到孩子们了,十六年的折磨,思念化成了泪水,老爷子又是哭又是笑抱住季水生就不放手。
“外公。”
季水生双膝跪在地上,他本不想现在就相认。
从遇到老爷子那天开始他就细心观察,当年爹娘惨死外公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救他们?
他对秦老不信任,但是在锦城看到外公的为人,刚正不阿,不畏生死,有一颗为民的心,这样的人不会对自己的父母见死不救。
可那时候他也不想认下秦老,心里还是有芥蒂,直到他看到外公被关在囚车中被人羞辱,那一刻他心赛油烹。
李武带来了那个黑色的木盒和八个字,让季水生彻底放下芥蒂,他觉得外公忍辱负重一定是为了他和小樱,为了保住父母留下的东西。
他那句羽翼未丰,藏锋敛锐,虽然当时季水生不确定老爷子是否认出自己,但这句话让他冷静下来,没有鲁莽行事。
严格说,他说帮苏青救秦老,其实应该是苏青帮他救了外公。
今天要不是有苏青在他救不成外公,因为他看不了外公被那名参将羞辱出手射碎那碗粥,惊动了铁甲军。
如果不是苏青的迷药,那些铁甲军为了防止劫囚,有可能就地杀死外公。
苏青看着他们相认的催人泪下的场面很不理解,团聚了不是好事吗?哭什么?
苏青突然想起来,回去要对桃花坞的人介绍秦老是自己的爹,季水生管秦老叫外公,那自己不是长了他一辈?
突然升了一辈,苏青还有点不适应。
忍不住看了眼季水生,胡子拉碴,看着就比自己老,给他当姨怎么这么别扭?
季水生和外公相认后心中激动,背起老爷子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身上的伤口。
因为怕惊动万家军,他们的马车藏在一里之外。
上车后,苏青就忙着给秦老染发,那一头白发太过醒目,染成黑色就与普通人没有差别了。
“苏姑娘,谢谢你今日救了老夫。”
秦老坐在车内百感交集的看着苏青,初始只是想治好自己的旧疾,没想到找到了灵儿的一双骨肉,对苏青他是感激的很,这姑娘外冷内热,虽然脾气古怪,但一定是煜儿的好帮手。
“我只是不想失信。”
苏青给秦老染发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冷漠,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哈哈,言而有信乃大丈夫也,苏姑娘的格局很大,不知苏姑娘的高堂是何方人士?把姑娘教育的如此卓越,定然不是一般人物。”
秦老试探着问苏青,最怕她家和萧家是仇人,那就成不了煜儿的帮手,反而成为敌人。
此番和煜儿相认还是太冒失了一点!
“我是孤儿,无父无母。”
苏青说的是自己真实身份,至于原主虽然不是孤儿,但自幼被拐卖和孤儿也没区别。
“那姑娘一身本事是和何人学的?”
秦老没想到苏青会是孤儿,眼神中就多了一分怜惜的问了句。
“我不想说。”
苏青声音更冷了几分,那是一顿黑暗的过往她不想再提起来。
“好吧。”
秦老点点头,每个人都有不愿意让人知道的过往,他不再问了。
他们这边快马加鞭的追赶桃花坞的队伍,他们离开桃花坞追赶押解的队伍一天多了,他们再往回追赶还要一天时间,这期间桃花坞的队伍又的走出去一天的路程,所以想追上他们至少需要三天。
季水生就想着把三天缩短到两天,只有快点融进桃花坞的队伍里才安全了。
泯于众是最不好找的,不然只有他们三人同行将是万家军严查的对象。
季水生他们追赶桃花坞的队伍,万宇霖也押着四弟的灵柩往京城走,每天都有飞鸽传出了解押解秦老的情况。
秦风可是自己的大棋,不容闪失。
今晚他落榻驿站,看着手下送来的各种情报。
万宇霖的眉头一直紧皱着,脸色阴沉的仿佛玄铁一般,那双锐利的鹰眸闪动着杀意。
“圣上派人严防死守,贵妃娘娘想尽办法也害不到安贵人腹中的胎儿,心急之下亲自去了一趟福熙阁,结果遭安贵人算计害的圣上和万贵妃生了芥蒂,罚娘娘禁足不许离开椒房殿,京城的兵马调动频繁,圣上似有所动。”
吕岳念着万相爷从京城传来的密信,万宇霖冷笑一声:
“永琪小儿以前为了得到皇权哈着咱们万家,对小妹百般疼爱,椒房独宠,现在皇位到手就觉得万家碍眼了。”
“将军应有所防备,圣上必是有恃无恐才敢如此对贵妃娘娘。”
吕岳提醒万宇霖,骄兵必败,万将军太骄傲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那是圣上,即便是藏着利爪那也是老虎不是猫。
他如此狂妄,功高盖主,圣上必然想除之。
“本将军知道了。”
万宇霖点头,吕岳的分析也正是他心中所想,皇帝就是个笑面虎,表面上软弱无能事事全听万家的,暗地里一定在运筹怎么把他们万家除掉。
万宇霖压下心中怒火,现在还不是和永琪小儿翻脸的时候,就问吕岳:
“秦风那怎么样?”
吕岳回答:
“晚上接到飞鸽传书,说是明日就可以到达锦州,今晚在野外扎营。”
万宇霖挑眉问道:
“万人书呢?”
吕岳摇着纸扇笑道:
“已经征集了一千人签名要求朝廷严惩秦风。”
“还不够。”
万宇霖冷声命令:
“本将军心里不痛快,让他们多多羞辱秦风,只要留他条狗命就行。”
“是。”
万宇霖又问:
“银子找回来了吗?”
第一百三十七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万宇霖关心他的银子,绝对不能让钱落进国库,让皇上得到。
吕岳摇头:
“还没有,咱们劫走的银箱里都是只有上面一层是真银,下面全是石头,那笔银子不知道被秦风老儿藏于何处?他似乎早就算到会有人来劫银子?”
万宇霖鹰眸中闪着厉色,一掌拍在桌上:
“命令他们务必问出银子下落,我要让秦风和他干女婿一样车裂而死。”
“是。”
吕岳答应着退出房间,写了一封密信命令押解秦风的那些铁甲军,问出银子下落。
本来万宇霖算计的非常好,抢走真银换上假银,让皇帝以为秦风为了邀功弄虚作假,没想到这老儿真弄的假银糊弄圣上。
这老小子胆大包天,欺君之罪不怕掉脑袋吗?还是他早就算到有人会劫走银子,将计就计了?
京城皇城养生殿,入夜了殿内点燃宫灯,太监们脚步轻轻的在殿内走动,端茶送糕点,没人发出一丝声音。
大夏国最高统治者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坐在软塌上,面前的炕桌上放着密信,他的脸色阴沉如墨,那双白日里总是笑眯眯的眼睛此刻闪动着寒光。
怒气上来,一把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到地上。
“他们真当朕眼盲心盲,软弱可欺吗?”
低吼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气,卧薪尝胆也该有个时间,他被万家压着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圣上息怒。”
伺候的大太监贵公公赶紧过来劝皇帝:
“需防隔墙有耳。”
他不说还好点,这么说永琪就更生气了:
“我是大夏国的皇帝,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贵公公苦笑,心里腹诽:就好像您不怕他们似的?
“贵妃这两日可否有悔过之心?”
永琪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江倒海的戾气,放缓语气问贴身太监贵公公。
“贵妃娘娘不肯抄经书,还把宫中的宫女太监都责打了一遍。”
“哼,不思悔改,朕这些年就是太惯着她了,害朕的骨肉真乃毒妇也。”
永琪咬着牙,眼中是切齿的恨意。
年轻时候盼着得到皇位,当上皇帝后最关心的就是子嗣,这个万贵妃仗着娘家的从龙之功,自己生不出孩子也不许其他嫔妃生下龙子,害的他年近四十还没有一个能传承皇位的儿子。
他怕,怕因为没有儿子,以后的江山就得改姓万。
“秦风怎么样了?”
永琪压下心里的怒火,沉声问贵公公。
贵公公叹了口气:“一路羞辱,秦老受罪了。”
“没办法,只能牺牲他老人家了。”
永琪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不过马上就恢复冷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之臣都应该效忠于他。
既然是朕的老师,就更应该为他牺牲。
贵公公垂下头,替秦老不值,秦老费尽心思帮皇帝把那五十万两银子藏起来,出了好计谋搬倒万家,最终却还是被皇帝舍弃了。
“朕能做的只有保住他九族,只诛灭他一家满门,希望老师能明白朕的难处。”
永琪叹息一声,虚情假意的样子,贵公公看不下去眼了,低垂眼睑看着自己的脚尖。
“历城怎么样了?”
皇帝又问,那大夏国重要城市,大意不得。
“万家军闭门不出,说是皇帝送的军粮毒死了他们的战士,无兵可用。”
贵公公低声汇报,已经预想到皇帝听到这件事会发雷霆大怒。
果然听完贵公公的话,皇帝把炕桌举起来摔的撕碎,一张长脸阴沉的和墨水一般。
“万宇霖,你太狂妄,以为朕当真没有你就不行吗?”
贵公公忙说:“这些年万将军动作可不少啊!”
“去,把万贵妃要害安贵人的事告诉安家。”
皇帝眯起眼,收敛了滔天的怒火,对贵公公吩咐。
“是。”
贵公公恭敬拱手后退,派人去通知安家,等贵公公回来就看到皇帝已经如平时一样面容平和的坐在品茶。
“皇上,已经命人去告知安家了。”
贵公公恭敬的汇报。
“嗯,到椒房殿通知一声,今晚朕过去留宿。”
永琪皱着眉说出来,心中憋了一口气,她要害他的子嗣,他还得去哄着她?
皇帝在心中怒骂:贱人,贱人,贱人......
这边宫廷之间暗潮涌动,那边桃花坞的灾民继续赶路,没有苏青和季水生大家就不像是有他们在的时候那般安心。
官路上灾民很多,看到他们坐着马车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有怨恨的还有起了贪念的。
他们一路看的心惊胆跳,幸亏有钟勇李大牛这两个猛人,那些人才不敢轻易动手。
也因为这样他们不敢轻易的停下做饭,吃的都是苏青做的藕粉,藕粉凉性,在这炎热的三伏天吃有解暑的功效。
今天好不容易和灾民拉开了距离,秋永康带着大伙来到一处河边,准备埋锅做饭。
总得吃点粮食了,不然大家都没有力气再走。
“秋大哥,我们想去采点桑叶。”
季小樱跑来找秋永康,姐姐养的那些蚕宝宝没有吃的了,她怕把蚕宝宝饿死姐姐会难过。
“还是别去了,山里危险。”
秋永康看了眼不远处的高山,层层峦峦,绿植茂密,很容易藏着猛兽。
小樱焦急的说:
“不行啊,蚕宝宝快饿死了。”
“那就让钟勇陪你们一起去,千万不要和他走散了。”
看到小樱着急秋永康就心软的答应了,不过派钟勇跟着。
钟勇力大无穷,手里拿着铁锤,即便是遇到猛兽也不怕,让他保护小樱秋永康才放心。
“谢谢秋大哥。”
小樱见秋永康答应了,开心的对他道谢,那双水眸笑起来像弯月牙一般,闪着璀璨的光华,秋永康笑了:
“注意安全。”
“我跟你一起去。”
李双儿背着背篓跑过来,她也要帮苏青姐喂蚕宝宝。
其他几个姑娘也跟过来,进山不止能采到桑叶还能采到药材呢,姑娘们想采药给苏青,能帮她做事就开心。
秋月坐在车上看着几个姑娘叽叽喳喳开心的说着话,有一种被孤立的感觉,以前在村里这些女孩都围着自己转,苏青来了她们就去讨好她了,都是势利小人。
“干娘,您就坐在这别乱走啊,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第一百三十八章姑娘们,我带你们享福去
季小樱跑回来对李氏说了声,李氏说了声小心点,季小樱答应一声就跑走了。
钟勇一个肩膀上扛着一个铁锤,在前面给一堆姑娘带路,他觉得咋那么别扭呢,不如和大哥一起有意思,这些姑娘叽叽喳喳的像麻雀.
钟勇一路嫌弃着,也不回头,也不搭话,心里就想大哥咋还不回来啊?
他好无聊啊!
“这有桑叶。”
身后传来小樱惊喜的声音,钟勇就扛着铁锤靠在树上看着她们采桑叶,那样子百无聊赖。
“这还有红薯。”
李双儿开心的指着一堆红薯秧子,跟在苏青身边久了,她们学到了很多,现在都认识十几种草药,这红薯软软糯糯还很甜,可以放在粥里,也可以单独煮出来带着路上吃,还可以烤着吃呢。
她们觉得烤着吃最好吃,那香甜的味道想起来就流口水,她们沉浸在采集的乐趣中。
一只野狼突然窜出草丛朝着李双儿扑过去,在空中就张开大口露出一口獠牙朝着李双儿的脖子上咬下去。
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大声尖叫,眼睁睁看着李双儿要命丧野狼之口,季小樱把自己的背篓朝着野狼丢过去,想打开野狼救下李双儿。
但野狼多灵巧,一爪子把背篓打飞,继续奔着李双儿脖子咬下去。
李双儿吓得摔倒在地上,眼看着野狼的牙朝着自己脖子咬却躲闪不及,野狼嘴里呼出的臭气都喷到她脸上了,李双儿绝望了,今天她就要命丧黄泉。
“孽畜。”
就在李双儿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钟勇大喊一声,扔出一个铁锤朝着野狼头上砸过去,野狼感觉到恶风不善急忙跳开。
钟勇迈着大长腿腾腾几下就跑到李双儿身前,一只手把她拎起来就那么往后面一扔,轮着锤子就去追野狼。
李双儿被丢出去几米远,重重的摔在地上,摔的半天没爬起来,但疼是疼了点,不过命保住了,她喜极而泣。
“双儿姐。”
季小樱跑过去扶起李双儿,扶着她躲到安全地带,关键时刻季小樱表现的很勇敢,没有因为怕野狼就丢下李双儿不管。
其他姑娘也围过来,大家一起看着钟勇和野狼打架,许是看出钟勇不好惹,野狼就想逃走,但是钟勇眼里只有好大一块肉,到嘴边的肉说啥也不能让它跑了。
于是野狼跑,他就追,把姑娘们忘了。
“二哥,回来。”
季小樱朝着钟勇大声喊,这么追下去多危险,钟勇要是出事了,干娘得伤心死。
钟勇满脑子都是肉,哪里听得进去?他是一点都没放慢速度,眨眼就不见了。
“怎么办?”
姑娘们问季小樱,钟勇不在这她们害怕还有野兽。
“咱们要学苏青姐,不能等着别人保护,要自己保护自己。”
季小樱握着小拳头,给姐妹们鼓劲,她跑去想把钟勇打野狼那个铁锤拎起来当武器,结果铁锤太重,纹丝不动。
季小樱看到地上有刚刚被钟勇打断的手臂粗的一截树干,很满意这个武器就捡了起来。
“姑娘们,我带你们享福去。”
就在季小樱去捡树干的时候,林子里钻出来两个男人,男人不怀好意的样子把姑娘们吓坏了。
这一路可听了不少姑娘被抓走的事,幸亏有苏青保护她们才平安到现在,可这会儿苏青没在,只剩下她们自己了。
那两个男人刚才在树林里拉屎,顺便等待猎物上钩,听到姑娘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可把他们乐坏了,可碍于钟勇在这他俩没敢出来。
这会儿那个傻小子追野狼去了,弄不好就进了野狼肚子里当了粪,他们才跑出来抓人。
“来吧,带你们去享福。”
两个人像是老鹞子一般张开双臂来抓几个姑娘,姑娘们尖叫着逃跑,但这两人把退路都挡了个严严实实,把她们围在中央。
几个姑娘吓得瑟瑟发抖,季小樱举起粗树枝喊了声:
“姐妹们,咱们人多一起上,想想苏青姐是怎么打坏人的,咱们一定也可以。”
季小樱嘴里喊着,举着粗树枝朝着他们冲上去,她以前被义父逼着练过棍法,虽然没什么威力只是花架子但是架不住速度快,也把这两个人忙乎的够呛。
看到季小樱这么勇敢,李双儿也捡起地上的石头大声喊:
“不怕他们,和他们拼了。”
人就是这样,只要有带头的,其他人就能稳住心神跟着一起干。
六七个姑娘一起上,有扯头发的,有挠脸的,有拿石头砸的,这两个男人被忙乎了一身汗。
虽然也打倒了两个姑娘,但是自己也被石头砸的头破血流。
最要命的是这些姑娘一起喊救命,那声音震耳欲聋,山下就是她们的逃荒队伍,那里面可是有好多男人呢,别人没抓到再把小命丧了。
两人动了逃走的心,但是又不甘心就这么空手回去,就近抓住老王家的姑娘王腊梅就往树林里拽。
王腊梅吓得哇哇哭,喊救命的声音都带着破音,季小樱看到王腊梅被抓走了上来急劲,举着粗树干就追进树林,对着那个男人劈头盖脸的打:
“打死你,打死你这个畜生。”
“死丫头,你自己送上门了。”
那个男人头上挨了一木棍,气急败坏的抓住小樱的手腕,对着她的太阳穴狠砸了一拳,把小樱打的晕了过去。
“小樱,小樱。”
王腊梅哭着喊小樱,李双儿她们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了,一起冲进树林,拿着石头朝着那两个人头上砸,打的这两个人手忙脚乱。
李双儿更猛,扑上去咬住砸晕季小樱那小子,把他的耳朵硬撕了下来半截,血流如注,疼的那小子啊啊的惨叫,把李双儿轮了一圈摔在树上,她也被摔晕过去。
“人在哪呢?”
钟勇扛着野狼回来,听着姑娘们喊救命可把他急坏了,扯着嗓子大声喊。
“我们在树林里,快进来,抓住他们,他们把小樱和李双儿打死了。”
江雨燕听到钟勇的声音急忙大声喊,那两个小子见钟勇回来,吓得慌不择路,也不敢再抓姑娘了,逃命要紧。
他俩刚跑走钟勇就跑进树林,江雨燕指着那两个逃走的男人大声喊:“就是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二哥没脸见大哥了
钟勇看到小樱双目紧闭躺在地上,气的眼睛怒睁,把肩头的野狼朝着那两个小子砸过去,拎着铁锤就追。
野狼打倒了跑在后面的小子,他想爬起来再跑的时候,钟勇已经追上来了,一铁锤就砸在他后脑勺上,直接把脑袋砸碎。
跑在前头那小子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自己同伙脑浆迸裂的画面,吓得腿都软了。
一害怕就慌不择路撞到树干上,他再想继续跑衣领就被钟勇抓住,然后就悲催的感觉到自己身体腾空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当时脊骨就被摔断,躺在地上嗷嗷的惨叫,动弹不得。
钟勇黑着脸过去,举着铁锤对着他脑瓜子砸下去,再看这小子脸全都砸进脑壳里,稀碎稀碎的。
钟勇连着杀了两个人,眼珠赤红的回到小樱身边,双膝往地上一跪扯着嗓子哭起来。
“小樱啊,二哥害死你了,二哥没脸见大哥了,我......我也不活了。”
钟勇哭的鼻涕眼泪流了满脸,大哥收留了他们母子,他却没有保护好小樱,万分自责的拿着铁锤要砸碎自己的脑袋。
就在钟勇要下手的时候,季小樱被钟勇哭醒了,脑袋还晕沉沉的,眼前都是花的,有气无力的拉住钟勇的衣袖。
“我没死。”
“你没死?我妹子没死,太好了,我也不用死了。”
钟勇又哭又笑,说出的傻话把季小樱听的哭笑不得。
“双儿姐。”
季小樱醒过来看到李双儿昏迷不醒,满嘴都是血,吓得赶忙爬过去喊她,小樱都吓哭了,抱着李双儿摇晃:
“双儿姐你醒醒啊!你别吓我。”
“我没事,头晕,别晃了。”
李双儿眼睛还闭着呢,虚弱的喊了声,季小樱和几个姑娘喜极而泣,太好了,她没死。
李双儿被打坏了,脑袋一直晕,站起来就吐根本就走不了,钟勇做错事了背李双儿下山就成了他责任。
钟勇背起李双儿,把野狼用藤蔓拴上挂在自己脖子上,一手还拎着一个锤子,好家伙啥都不扔。
李双儿幸亏迷糊着,不然眼皮底下就是野狼的尸体非吓死不可。
季小樱虽然也有点晕也吐,但好歹姑娘们扶着她还能走路,她也是舍命不舍财,把装满桑叶的背篓背上这才肯下山。
秋永康在休息地不时的往山里看一眼,总觉得心绪不宁,后悔答应小樱她们进山了。
虽然派钟勇去保护,但是钟勇脑袋一个筋,也不知道能不能保护好?
正想着呢,就看到钟勇背着一个姑娘,胸前还抱着个野狼,身后还跟着头发凌乱,衣服撕破的几个姑娘,秋永康心头就是一哆嗦,赶紧大步迎上去。
秋永康走到钟勇跟前才看清楚钟勇背的是李双儿了,再看小樱半边脸都青了,一侧眼睛都肿的睁不开,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自己,秋永康连忙问他们:
“出什么事了?”
“山上有两个男人要抓我们。”
王腊梅急忙说,她都被吓破胆了,到现在还哆嗦呢。
李双儿的娘看到闺女满嘴是血,还得钟勇背着这得伤的多重啊?哭喊着跑过来抱着姑娘喊:
“双儿,双儿,你可别吓唬娘。”
“娘,我没事。”
李双儿摇头,刚说一句话就喷射一般把喝的那点藕粉全吐了,因为她嘴里有血,这一吐就看到了鲜红的血迹,可把李双儿娘吓坏了,手软脚软,声音都直发抖:
“哎呀,哎呀,这伤的得多重啊,怎么还吐血了?”
“那是那贼人的血。”
李双儿连忙安慰娘,咬那贼人耳朵流了满嘴的血,想起来又恶心的哇哇吐。
钟勇还背着她呢,李双儿吐了他满身,钟勇可怜巴巴的看着李双儿的娘,然后嘴一张哇了一声也吐了满身。
好在他胸前挂着的野狼最终承载了一切。
“快,快把双儿放下来。”
看到钟勇吐了,李双儿娘怕他把李双儿扔到地上,赶忙招呼李大牛过来把闺女扶下来。
没出阁的大姑娘,和男人有肌肤之亲,以后的夫家会嫌弃的。
秋月坐在车上看着几个姑娘的狼狈相,庆幸自己没跟着一起去。
“勇儿?”
李氏刚才吃完了最后一天的药,视力恢复,已经能清楚的看到东西,她第一件事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儿子,喊着钟勇的名字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瞎了十几年,突然重见光明还有点不适应。
“娘。”
钟勇怕弄脏娘衣服往后退开一步躲开了娘的怀抱:
“我身上不干净。”
“娘不嫌,娘不嫌。”
李氏看清楚儿子的脸后泪水夺眶而出,她急忙拿衣袖去擦,不想让视线被泪水模糊。
钟勇把挂在脖子上的野狼摘下来扔到地上,对着老娘憨憨的笑:
“娘,我给你找回来能吃的狼肉。”
“我勇儿真厉害。”
李氏擦着仿佛是永远都擦不干净的泪水,笑着夸儿子。
儿子的长相和峰哥有七成像,比峰哥还要高还要壮,都怪自己,当初逃跑的时候没有照顾好勇儿,害他受到惊吓连续发烧,才变得不那么聪明了。
“娘,你能看到我了?”
钟勇伸出蒲扇大的手在娘眼前晃,一双眼睛紧张又忐忑的看着老娘,舅舅花了好多钱给娘治眼睛都没治好。
“能,娘能看到我的勇儿。”
李氏含泪笑着点头。
“干娘,别哭,看再把眼睛哭坏了。”
季小樱忍着眩晕过来扶着李氏,她怕苏青姐好不容易给干娘治好眼睛,怕她哭的再次失明。
李氏听了小樱的话吓得不敢再哭,赶紧擦干泪水。
江老七过来处理那只先是被砸死,死后还被吐了一身的野狼毛皮就不要了,没人收狼皮留着也没用。
江老七过去拎起狼挂在树上就开始剥皮。
秋大婶她们赶忙烧水准备一会焯狼肉,狼肉不好吃的,肉丝粗,味道腥,但饿肚子的时候老鼠都能吃,何况是狼肉呢。
大伙对秋大婶的厨艺没信心,要是苏青在就好了,她能把狼肉也做的香喷喷的。
江老七给狼剥完皮,正开膛破肚把狼肚子里的下水往外掏呢,就看到官道的方向尘土飞扬。
第一百四十章非要听实话是不是?
大伙就全朝着官路上看:
“是不是水生他们回来了?”
当看清楚路上跑的不是马车而是几匹快马时大伙很失望,不是水生他们,这些人看起来行色匆匆,都没看他们一眼就一阵风的骑了过去。
“苏青也不知道接没接到她爹?”
秋老爷子和李老爷子说起来,这都两天了,他们还没回来,真怕他们走丢。
“应该往回赶了吧?”
李老爷子也不敢确定,毕竟难民那么多,找到没找到还两说着呢。
在这个荒年中,走着走着人就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苏青自己的爹,凭什么让水生哥跟她去接?”
秋月压在心里两天的怨气,在听到爷爷的话时候彻底爆发。
“凭苏青几次救咱们桃花坞的百姓,凭她找来食物帮大家,水生怎么就不能陪苏青去接她爹?”
秋老爷子皱眉瞪着孙女,她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秋月不满爷爷对苏青的维护,却也不敢犟嘴,低下头捏着自己的手指。
秋老爷子摇摇头,下定决心,必须尽快让秋月嫁人。
秋大婶主厨做狼肉,明明她也像苏青一样放了很多东西,但是那狼肉还是腥的难以下咽。
大家几乎是强忍反胃,把狼肉硬咽下去,又是怀念苏青的一天。
吃过饭,小樱就拿着桑叶去喂蚕宝宝,这些白白胖胖的蚕宝宝都被放在一个大簸箕中,这个大簸箕也是苏青姐编的,专门用来养蚕宝宝。
大簸箕放在那两摞刀纸上,苏青因为要去救人,车上的刀纸就留在队伍里,临走时候告诉小樱,那几个姑娘有来月事的就让她们用刀纸,不要再用草木灰的月事带了。
姑娘们知道苏青把这么贵的纸给她们用都万分感激,就想着多挖值钱的草药给苏青姐,不然用着不安心。
小樱把鲜嫩的桑叶放在簸箕中,那些蚕宝宝发现桑叶就急不可待的吃起来,小樱坐在一旁开心的看着它们吃。
“你们快点吃胖胖,姐姐回来就高兴了。”
秋月很怕这些虫子,也因为如此她不敢再和小樱坐在一起,小樱就觉得很轻松,不用再听她阴阳怪气的说话。
秋月感觉小腹下坠,有热流流了下来,以前来月事都是用草木灰垫在月事带中,昨天看到江雨燕用的是刀纸,她也不想再用草木灰了。
趁着苏青不在家,她就去找小樱要刀纸:
“小樱,给我点刀纸,我......我要用一下。”
“不行,这是苏青姐的,我没权利给你。”
季小樱摇头拒绝,苏青姐走的时候特别嘱咐,除了秋月谁用都可以,就是不给她用。
但是小樱怕秋月没面子,说的比较婉转。
“小樱,你现在为什么这么对我?在桃花坞的时候你不是跟我很亲吗?”
见小樱不给自己,秋月伤心的问她。
“可这不是我的东西。”
季小樱见她又来这一套,小脸就苦哈哈的,秋月姐这么说,好像自己对不起她似得。
秋月难过的看着小樱说:
“我昨天看你给江雨燕了。”
“秋月姐,我本不想说出来,你非逼我,苏青姐走时候交代过,这纸谁用都可以,就你不行。”
季小樱也生气,秋月姐怎么这样?非要听实话是不是?
秋月脸腾的红了,用力咬牙心中恨意浮动,苏青,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马车上坐着的村民看到秋月眼中的恨意都被吓到了,她的眼神好可怕。
“早知道是她的东西,谁稀罕用。”
秋月为了找回面子,狼狈的扔下一句倔倔的离开。
季小樱皱眉看着她的背影,桃花坞的村民谁不知道这刀纸是苏青姐的?她根本就是想趁着苏青姐不在偷偷的用人家东西,还不想领人情。
秋大婶自然也看到了这一幕,羞愧的都不敢看几个老姐妹一张张鄙夷的脸。
大家都心照不宣,那刀纸是苏青的,秋月几次三番惹到苏青,人家不给她用还恼羞成怒?
秋月一股怒气跑进树林,没有刀纸就得自己烧草木灰,她跑进树林才感觉肋骨疼的要命,捂着腰靠在树上半天才缓过来。
秋大婶跟进树林,看到闺女疼的脸都惨白就心疼的说:
“娘帮你弄吧!”
“娘,苏青不是咱们桃花坞的人,她凭什么在咱们桃花坞耀武扬威?”
秋月恨的直抠树皮。
“她是咱家的救命恩人,就冲着这一点咱们给她当牛做马都应该,你嫉妒心重,早晚会因此丧命,看来真得听你爷爷的,到宿州就把你嫁出去。”
秋大婶皱眉看着秋月因为嫉妒而扭曲的脸,也下定了决心把秋月嫁人。
“我不嫁,除了水生哥我谁都不嫁,不能嫁给水生哥我宁愿去死。”
听到娘说到宿州就把自己嫁出去,秋月气的哭起来。
秋大婶再心疼闺女这会也不能由着她性子,默默的烧好草木灰包在月事带中递给秋月:
“给你。”
“娘,你帮我求求爷爷,我不嫁,我谁都不嫁,留在家里一辈子孝敬你们好不好?你们就忍心把我扔下吗?”
秋月见娘好像铁了心要把自己嫁出去,过去哭着摇晃她的胳膊祈求。
“你今年已经十七岁,再拖就成老姑娘了,放心,你哥说会帮你找一个好婆家,我们也给你准备一份嫁妆,让你嫁过去能被婆家高看。”
秋大婶心疼的拂过闺女的头发,柔声哄着她。
“一定要把我嫁出去吗?”
秋月眼中闪着恨绝的光,低垂着眼睑问她娘:
“没有转圜余地吗?”
“你爷爷已经决定了,秋月听娘一句劝,以后嫁人了可不能再这么任性,好好团结妯娌,孝敬公婆,男人才会疼你。”
秋大婶苦口婆心的劝闺女,可秋月什么都听不进去,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踉跄着往后退,眼泪决堤一样流。
“为什么?明明我是你们的亲骨肉,苏青一个男人不要的下堂妇,怎么人人都把她当宝?还要为了她这么对我?我恨你们,我恨你们所有人。”
秋月歇斯底里的冲着她娘喊,人都要疯魔了。
“秋月。”
秋大婶看到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也不知道怎么就闹到这步田地,她和苏青成了水火不相容的冤家?
秋月狠狠一擦眼泪,对着她娘命令:
“你出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上吊
秋大婶还想劝闺女,但看到秋月冷着脸瞪着自己,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秋月现在想不开钻牛角尖,让她冷静一下也好。
秋大婶走出树林,但是没敢走远怕闺女有危险,就在外面等着秋月。
换月事带需要把袭裤脱下去才能穿上,时间长一点很正常,但是秋大婶等了半盏茶时间了还没等到闺女出来就不放心了。
“秋月,还没换好吗?”
秋大婶喊着闺女名字往树林里进,刚一进去就看到秋月站在一截枯木上,正把系在树干上的腰带往脖子上套。
“秋月,快下来,你别吓娘啊,永康,永康。”
秋大婶一看闺女要寻短见吓得浑身瘫软,想过去拉下闺女手脚都不好使了,只得喊儿子过来帮忙。
她不喊还好点,她一喊秋月眼一闭把脖子伸进腰带里,决然的踢开枯木吊在了半空中。
“啊?”
秋大婶看到闺女吊上去了心如刀绞,眼一黑咕咚摔在地上晕死过去。
秋永康听到娘喊以为秋月也遇上贼人,撒腿就往树林里跑,李大牛和江老七看到他跑也跟着跑。
等秋永康跑进树林,秋月上吊的树干不堪重负的断了,她从空中掉了下来,脸涨红捂着脖子在那咳嗽,看到秋永康进来了秋月又爬起来去拿那腰带继续上吊。
“你干什么?”
秋永康气的一把抢下来腰带,扬手就是一耳光,秋月被打的踉跄倒地,两只耳朵嗡嗡响,嘴里咸咸的有血从嘴角流下来,她悲愤的瞪着秋永康:
“逼死我你满意了?”
“你是想死吗?”
秋永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妹妹,捡起断裂的树枝看着她一字一句声音冷的像冰:
“想死是不是?这么细的树枝经不住你的分量,我帮你。”
秋永康说完就把腰带扔上粗树干上,帮秋月系好回头冷冷的看着她:“这么粗的树干才能吊死人。”
秋月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哥:
“你怎么这么歹毒?”
“不敢死了?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伎俩是泼妇行为。”
秋永康愤怒的看着妹妹,把那断裂的树枝扔到秋月脚下:
“不要再耍这种小伎俩。”
秋月坐在地上仰头瞪着大哥,泪如泉涌,满眼的恨意。
“嫁人和当尼姑你选一样,或者吊上去。”
秋永康看到妹妹眼底的恨意深吸一口气,断了她所有念想。
“爷爷,爹娘都活着,你没权利管我。”
秋月死死的瞪着秋永康,他不是自己的哥哥,他是仇人。
“是吗?那我就让爷爷给你定。”
秋永康看着陌生的妹妹,心情很难过,但是感觉妹妹已经走火入魔了,响鼓需用重锤,必须让她死心。
“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秋月歇斯底里的跳起来,对着她哥撕打,那样子不像是对亲哥哥而是对不共戴天的仇人。
李大牛和江老七扶着昏迷的秋大婶进退两难,看着像疯子一样攻击秋永康的秋月,他们也觉得很陌生。
以前那个温柔如水的秋月仿佛是个假的!
秋永康任由着妹妹打自己,他心里也不好受,但是没办法,妹妹想要的他们给不了,就只能掐断她的念想,不让她再痴心妄想。
这才是对她最好的!
“哎呀,秋月。”
秋大婶悠悠醒来,刚一醒就哭着喊闺女的名字,秋月打秋永康打的筋疲力尽,听到她娘的声音哭着跑过去,扑进秋大婶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娘,女儿谁都不嫁,一辈子守着您和爹。”
“不嫁,咱们不嫁了。”
秋大婶看着失而复得的闺女,一把将她搂紧。
“娘,我要嫁给水生哥,不嫁给他我还不如去死,帮帮我,你和爷爷说话水生哥肯定听。”
秋月却得寸进尺,在秋大婶怀里哀求。
秋永康怕娘心软答应秋月不该答应的事,那样会让秋月更加走火入魔,他走过去把断树枝递给他娘:
“娘,您看这树枝能吊死人吗?”
秋大婶看着那比手指没粗多少的树枝眼泪刷的流下来,不敢相信的看着秋月,痛心疾首的问她:
“秋月,你知不知道刚刚娘差点被你吓死?这么利用自己的亲娘,你......你太过分了。”
秋月眼神有一瞬躲闪,不过马上又恢复可怜模样,一口咬定自己是真想死:
“娘,我是真的不想活了,找了根树枝就吊上去,没注意树干粗细。”
“行,你想死,娘陪你。”
秋大婶擦干眼泪从地上站起来,解下来自己的腰带拖着沉重的脚步往树林里走,秋永康急忙拦着她:
“娘,您干什么呀?”
“陪她一起去。”
秋大婶生无可恋的看着儿子,谁让自己没把闺女教好呢?留着她在队伍里早晚成祸害,但是杀了她当娘的不忍心,那就陪着她一起死吧!
“娘,你们为什么逼我?我恨死苏青了,都是她,她怎么不死了,怎么不让那些铁甲军把她碎尸万段?”
看到娘宁愿陪自己上吊都不肯帮自己,秋月崩溃了,大声的咒骂苏青。
“李大牛,江老七,把秋月吊上去,留着她早晚害了大家。”
秋永康的眼中闪过厉色,他下不来手就让李大牛和江老七去做。
“永康,这......这我做不来。”
李大牛没想到秋永康让自己杀秋月,吓得连连摆手,说话都磕巴了。
“我也不行。”
江老七也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杀敌人行,杀自己人咋下手?
“我来。”
钟勇的大嗓门在树林外响起来,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一样走进来,他进树林就去抓秋月,那是一点都不犹豫,抓住她就往套在树干上的腰带里送。
秋月吓坏了,手蹬脚刨的挣扎,可她那点力气在钟勇这就是蚂蚁撼树,一点作用都没有。
秋永康把脸别过去,到底是亲兄妹,不忍心看着妹妹死在自己面前。
“娘,娘,救我啊!”
那腰带系好的圈就在眼圈晃,秋月感觉到死亡的恐怖,用手抓着腰带把脑袋使劲往钟勇身上贴,声嘶力竭的喊她娘救她。
为了活下去,秋月用尖利的指甲狠挠钟勇的胳膊,但是一点用都没有,钟勇仿佛不怕疼一样,沉着脸把她往绳套中送。
第一百四十二章她是坏人
秋大婶不忍心哭成了泪人,看到秋永康决然的转身走了,秋大婶眼瞅着秋月被放进了绳套中,腿一软咕咚跪在了地上对着钟勇哭求。
“钟勇,不要啊,不要啊,婶子求求你。”
钟勇才不听秋大婶的把秋月塞进绳套中,这个女人刚才骂苏青去死,她是坏人。
秋月身体吊在半空中,那腰带紧紧勒住她纤细的脖子仿佛要生生勒断一般,血液全涌上脑,眼前一片血色,面对死亡的恐怖让她拼命挣扎,舌头被勒的伸了出来,两只脚拼命踢踏,却怎么都踩不到地上。
“秋月。”
秋大婶哭着扑过去抱住闺女的腿把她往上举,秋月才缓过一口气,她手忙脚乱想把腰带从自己脖子上拿开。
钟勇过来拉走了秋大婶,秋月再次坠进绳套中,这次她无力挣扎了,一双眼睛怨念的瞪大。
“救命,救命。”
秋大婶扑过去再次抱住闺女的腿,大声朝树林外喊。
这边闹的这么凶,把村里人都惊动了,秋老爷子在儿子的搀扶下走进树林,看到孙女被吊在树上魂差点没吓出来,赶紧命令把她放下来。
钟勇还拦着不让放:
“她坏,想让苏青死,不能放。”
秋大爹看到闺女吊在空中心急如焚,也不顾打不过钟勇把他撞开就去抱着闺女的腿,秋月的身体在空中晃悠着,两只手垫在下颚处,头低垂也看不出是死是活?
“你起来。”
钟勇拎着秋大爹的衣领把他丢到一边,他抱着膀子挡在秋月前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李氏,我们待你母子不薄,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们吗?”
秋老爷子见没人能撼动钟勇,就冲着李氏怒吼了一声。
李氏没办法,寄人篱下,被硬逼着过来拉走了钟勇。
别人拉钟勇那是没门,但是他娘拉他就不敢动,怕伤到娘。
秋大爹赶紧把闺女抱下来,秋月脸都紫了,舌头耷拉出一半,看着好像是没气了。
“哎呀,秋月。”
秋大婶哭喊了一声晕死过去。
秋永康抱住娘不敢看妹妹的尸体,也是悲痛不已,但他不后悔这么做。
桃花坞一百多口人的性命比妹妹重要。
秋月执念太重,现在就能这么不择手段,以后为了得到水生就能做出害了全村人的事。
嫉妒是最可怕的,它能让好好的人变成疯子,变成恶人。
“勇儿,你疯了。”
李氏看到秋月被吊死了,完了,把族长的孙女吊死了他们母子咋还能留在这?生气的责备他。
“秋大哥让吊上去的。”
钟勇梗着脖,他觉得自己没错,祸害就不能留着。
“永康?你为什么这么对你妹妹。”
听到钟勇说是永康让把秋月吊死的,秋老爷子一拐杖就砸在孙子肩膀上,老爷子也是真动怒了,这一下砸的不轻。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爷爷,你打吧,骂吧,要是觉得不解气就杀了我帮秋月报仇。”
秋永康不为自己辩解,直接跪到地上,认打认罚认杀。
妹妹都死了,不能再说让她名节受损的话。
“你呀......你呀!枉读圣贤书。”
秋老爷子的拐杖举起来到底没舍得再砸下去,失望的看着孙子,说了一句比骂秋永康还严重的话。
秋永康低着头,双手紧紧握着拳头,逼死自己的妹妹,这将是他一辈子的污点,他会一辈子都活在自责中。
虽然说不后悔,但被自责折磨是非常痛苦的。
但做也做了,成大事者就得有当断必断的决心,秋永康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
“哎呀,快放土上兴许能缓过来。”
王腊梅的娘拉着其他几个妇女把秋月往土堆上抬,秋大婶趴在闺女身上一下一下的敲打她的身体:
“秋月啊,你可把娘疼死了,你等着,娘陪你一起去,不能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秋大婶说完爬起来就去上吊,被李大婶和江大婶死死拉住,乱成了一团。
“你们几个去挖坑把......把秋月埋了吧!”
秋老爷子老泪纵横的命令李大牛他们,他不忍心再看孙女踉跄着往树林外走。
路过钟勇和李氏身边时秋老爷子停下脚步,愤怒的瞪着钟勇。
李氏赶紧赔礼道歉:
“秋爷,对不起,勇儿是实心眼......我们......我们没脸再留在这。”
李氏决定带儿子离开桃花坞的队伍是为了保住钟勇,杀人是要偿命的,万一秋老爷子要追究,儿子就得给秋月偿命。
虽然在这荒年里人命就是草,但是只要家人追究官府也会管,李氏祈求的看着秋老爷子:
“勇儿爹死的早,只留了这一个独苗苗,要是您不解气,我去给您孙女偿命。”
“娘,我自己去给她偿命。”
钟勇一听娘要帮自己去偿命马上就不干了,过去给秋老爷子跪下,把自己的铁锤递给秋老爷子,大声对他说:
“老爷子,你宰了我吧,我保证不动。”
“勇儿,老爷子,你杀了我吧,留我勇儿一条命。”
李氏也跪在了秋老爷子面前,张开瘦弱的臂膀护着儿子,看着秋老爷子哀求。
“干娘。”
季小樱跑过来扶李氏,李氏说什么都不肯起来,这场面让小樱手足无措。
秋老爷子叹了口气,无力的挥挥手:
“起来吧,我要你们命有何用?”
“谢谢老爷子,谢谢。”
李氏咣咣的往地上磕头,钟勇心疼极了,用胳膊拦住他娘,自己替她磕头。
桃花坞的村民都不知所措,以前是被铁甲军杀,被土匪杀,现在被自己人杀,以后还能有安全感吗?
李铁牛和江老七他们拿着铁锹挖坑,秋大婶哭的死去活来,抱着闺女说啥也不松手。
别人从她手中把秋月接过去,她就又抢回来,这一松手就是阴阳两别,母女再无相间见之日。
大家看她这么伤心,都不敢再去抢秋月了,就让她抱着吧!
“秋月,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好好活着不行吗?”
秋大婶恨姑娘一根筋,到底把自己的命作没了,就一下一下的捶打她的后背,声泪俱下的骂她。
“月她娘,放手吧,让孩子入土为安。”
秋大爹过来劝媳妇,他也哭红了双眼。
李大牛和江老七坑挖好了,过来抬秋月准备下葬。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围堵
秋永康对着妹妹的尸体磕头:
“秋月,你别怪大哥,来世大哥给你做牛做马,你安心去吧,爹娘我会照顾好,每年七月十五我会多多的给你烧纸钱。”
李大牛和江老七把秋月抬起来,突然李大牛熬的一声蹦起来:
“哎呀,哎呀,吓死我了,秋月抓我手,她要抓我当替死鬼。”
李大牛扔下秋月就往树林外跑,说啥也不敢再干这活了。
听到他这一么说,江老七也不敢再抬秋月了,赶紧把人放到地上。
秋大婶不怕闺女变成鬼,哭着过去抱住秋月:
“秋月,抓娘当替死鬼,你去投胎。”
秋永康不相信有鬼,他过去查看情况,就见秋月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他时眼中顿时一片惊恐,缩在娘怀里瑟瑟发抖。
秋永康过去拉住妹妹手腕,感觉到脉搏在跳动,抬头看向妹妹,她没死?
死里逃生,秋月惊魂未定,看到大哥来抓自己胳膊,哑着声音向他哀求:
“哥,我答应嫁人,别杀我,别杀我......疼,很疼.......”
这边闹的天翻地覆,那边苏青和季水生赶着马车混在一伙逃荒的人群中,路上灾民太多,已经过去一天了他们却没走出多远。
季水生心急如焚,一是担心万宇霖他们发现秦老被人劫走派人来追杀。
二是,担心桃花坞的队伍,他不在他们再遇到危险。
苏青和秦老爷子坐在车厢里,秦老爷子的头发都被苏青染成黑色,身上穿着粗布短打,看外貌绝对认不出他是秦老。
但是一个人多年养成的做派一时间改不了,他坐在那的姿势都是四平八稳,一看就是当官的有身份的人。
一个穿着粗布褂子的人就算坐得起马车也就是个土财主,竟然能有这样的做派,肯定会引起怀疑。
“爹,你这样不行,观摩一下他们是什么样?”
苏青撩开车帘让秦老爷子往外看,她喊爹喊的很自然,季水生在前面赶车听到苏青喊外公爹,眉脚就是一阵狠抽。
出来一趟,自己比苏青低了一辈!
秦老爷子朝车厢外看,那些灾民一个个的面色凄苦,眼神迷茫,走路有气无力,没有一个注意形象的,走路都歪歪斜斜的。
“我学学。”
老爷子瞬间明白苏青的意思,外貌改了,做派也得改。
这一路老头就看这些人,学的很认真,坐的姿势也变了,变得随意自然。
逃荒的人太多,每个人都有气无力的,谁也不愿意多走两步给后面的马车让路,季水生就只得慢悠悠的跟在他们后面,但是慢着慢着突然就停下来了,全都站在路上不动。”
“怎么不走了?”
“我去看看。”
季水生感觉不对,就把鞭子交给苏青让她赶车,自己跳下车去前面了解情况。
走出去几百米后就看到路被官兵堵上了,对灾民挨个盘查,有人拿着一张画像,碰上满头白发的老头就拉过去比对。
季水生神情变得凝重,没想到铁甲军的速度这么快?
以为至少还能有半天时间,这才一天他们就发现外公不见了。
季水生返回马车,苏青看到他神情凝重就问了句:
“已经发现了?”
“嗯,前面再排查呢,见老头就抓过去对比画像。”
季水生担心的看了眼外公,虽然外公已经改头换面,但他还是觉得不安。
“你的胡子刮一刮。”
苏青突然想到在驿站的时候,季水生露过面被万家军的人看到过,他的外貌与众不同,让人印象深刻。
“啊?刮胡子?”
季水生没想到苏青让自己刮胡子,他摸了摸留了几年的胡子,竟然还有点舍不得,突然他想起义父让自己留胡子时候的话,他赶紧对苏青说:
“不行,我和我爹长的太像了,姓万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好办。”
苏青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季水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很怀疑,在她那有难办的事吗?
秦老临时过去充当车夫赶车,季水生被苏青按在车厢里改头换面。
首先刮掉他浓密的胡子,她给季水生刮胡子势必挨他很近,她身上如兰如麝的气息飘进季水生的呼吸中,低垂着头肌肤如雪的脖颈就在季水生眼前,血脉喷张啊!
季水生就觉得浑身的血都往鼻子上涌,然后华丽丽的流鼻血了。
这也太丢人了,季水生用手堵着鼻子,都不敢看苏青的眼睛,就怕在她眼中看到嫌弃。
苏青皱了下眉,天热火大流鼻血?
她忘了弄点解暑的东西了!
“仰头,拍脑门。”
季水生这么流鼻血她也不方便干活啊,自然而然的用她纤细的手指勾起季水生的下巴,让他仰头止住鼻血。
她自己不知道这动作有多违和,一般都是男人对女人做的,她做起来还挺自然。
刚刚刮完胡子的下巴微微有点扎手,就感觉手指酥酥麻麻的,好像过电了一样,苏青不喜欢这感觉就把手放了下来。
季水生尴尬的看了她一眼,虽然....,虽然她刚才那个动作应该是他来做,但是....,但是,她可以继续不用放手的。
秦老爷子一脸忧色的看着前方,因为他害的这些逃难的灾民都跟着遭罪,他于心不忍。
无意间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苏青勾着季水生下巴的画面,老爷子僵硬的转过头,他就不该回头看。
队伍在缓慢的行走,路上的铁甲军多了起来,为了防止有人逃走,把这些灾民都赶到路中央,铁甲军骑着马像赶牲口一样赶着他们往前走。
大家都害怕极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来了这么多官兵?他们要干什么?
恐惧让大家瑟瑟发抖,连小声议论都不敢,就那么机械的往前走,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命运?还能活过今天吗?
铁甲军个个如狼似虎,只要有人往路边走就用鞭子抽,用刀砍,完全不把他们当自己的百姓爱护,禽兽行为和蛮族人没有区别。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对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人怕如骨髓。
秦老看的心赛油烹,苏青担心老爷子一时冲动跑出去承认他就是秦风。
第一百四十四章他是真的很帅
苏青从怀里掏出了手帕,季水生看到顿时警觉,屏住呼吸不算还捂住鼻子。
“......”
苏青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在季水生的注视下钻出车厢,拿着手帕给秦老擦汗:
“爹,天太热了,你进去休息一下。”
秦风就觉得脑袋一沉,昏昏的睡了过去。
季水生赶忙把他扶进车厢,苏青示意他继续刮胡子。
季水生明白她的意思拿出宝刀,没有镜子就用手摸着刮胡子,宝刀刮胡子那是相当锋利,比苏青给季水生刮快多了。
苏青回头看了眼,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既然他刮胡子这么快,为啥刚才不自己刮?
她可是第一次给男人刮胡子,怕手重了刮出血小心翼翼的,他可好,被人伺候舒服是不是?
季水生把胡子刮完,露出一张英姿勃勃的脸,朗目如星,剑眉入鬓,高挺的鼻梁勾勒出硬汉的气质,苏青开始相信小樱的话了,他是真的很帅。
“把这个贴脸上。”
苏青给了他一张易容面具,那是一张被烧伤了脸,坑坑洼洼的看着就吓人。
她觉得看惯了他凶巴巴的样子,还是这样适合他。
这张面具是她昨天吩咐小七做的,小七跑屏幕前学了半天才学会。
苏青觉得挺对不起小七的,什么都让他做,最重要的是小七一点怨言都没有。
苏青觉得很暖心,以前只把小七当成治疗的系统,她的仆人。
现在感觉好像变了,小七就是她亲人,一个没有血缘的弟弟。
季水生快速的把那张面具粘在脸上,很不想让苏青看到自己这么丑的样子,显得别别扭扭的。
“你来赶车。”
苏青回头看完觉得很满意,这下万无一失了,就把马鞭子递给季水生。
“这些胡须怎么办?”
季水生担心的看着满车厢的胡须,苏青淡淡的说了句:“入药用。”
“.......”季水生。
好吧,忘了你是神医了。
苏青返回车厢就忙碌起来,把车厢里散落的胡须都收起来放进系统。
人群还在缓慢的前行,铁甲军越来越多,情况看起来不妙。
“这两张画像也看着点。”
卡口处,一个军官模样的人骑马飞驰而来,把两张画像交给卡口处的铁甲军。
“一个姑娘,一个大胡子?这是谁啊?”
卡口的军官看着画像上是一个清秀漂亮的大姑娘,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长相很凶的小伙子,就奇怪的问来人。
“将军说这二人和秦老贼一起住过驿站,后来他们又帮秦老贼打过护城军,将军怀疑这次劫囚的事就是他们干的,银子也在他们手上。”
骑马的军官说了句,拉着马缰绳虎视眈眈的看着被盘查的灾民,尤其是白发老头,将军下令,谁找到秦风连升三级。
这可是巨大的诱惑,都希望自己是找到秦风的人。
“这样啊,那我们就多留意点。”
卡口的人听说这两人跟秦风一起打过护城军,那可是厉害人物,当即就重视起来,给盘查的官兵都看了一遍画像。
苏青一身男装,但是也觉得不踏实,毕竟原主的容貌太过清秀,男装也是俊美异常,很容易引起怀疑。
苏青做事向来周详,绝对不会留下纰漏,就让小七给自己也弄一枚易容丸。
小七听到主人想吃易容丸,赶紧去做,做好就送出来:
“主人做好了。”
“谢谢。”
苏青僵硬的说了声谢谢,小七开心的都要飞起来了:
“不用谢,为主人服务是小七应该做哒!”
苏青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把易容丸吃下去了,她刚吃下易容丸感觉脸上像是火烧一样难受,正想拿镜子看看自己变成什么模样时,也轮到他们接受检查。
官兵先拿着画像过来对着季水生脸庞比了一下,见容貌不对,又命令他拿出路引和户籍,只要没有路引和户籍的一律抓起来,当做奸细杀了。
季水生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一口一个官爷叫着,从怀里掏出他们三人的路引和户籍。
“车上坐的是什么人?下来接受检查。”
见季水生拿出的路引和户籍都没毛病,当兵的用刀背砸车厢让苏青和秦老爷子下车。
“官爷,我爹重病昏迷,您高抬贵手。”
苏青钻出车厢对搜查的官兵拱手请求。
“重病?那也不行,抬下来。”
搜查的官兵可不管你有病没病,就是死了也得接受检查,不止查人还得查车,防止在车下把人带出去。
季水生只得把外公抱出车厢,突然感觉苏青撞了他一下,他朝苏青看了一眼,看到苏青的脸大变模样,从一个清秀小生变成了一个低眉顺眼的普通汉子,皮肤的颜色也从凝脂一样的白皙变成了山里汉子普遍的黑红色。
季水生琥珀色的瞳孔收了一下,这也太快了。
搜查的官兵把车里翻了个底朝上,有人拿着画像对比苏青和秦老爷子。
季水生看到自己和苏青的画像时惊出一头冷汗,幸亏苏青想的周到,把他们都改头换面,不然救外公就得功亏一篑,他和苏青也得搭进去。
对画像的官兵见苏青和秦老爷子都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就挥手放行。
季水生又把外公抱回车厢,赶车往前走。
这一关过了也不是就安全了,前面还有卡口接着查,马车是重中之重,不止找人还找银子。
京城皇宫,皇帝听着密探回来报信,得知自己的恩师连人带车掉落悬崖而是,顿时喜笑颜开。
“好,恩师一死,万家就没了逼迫朕的筹码。”
贵公公看着还能笑出来的皇帝一阵心寒,秦老可不止是皇帝的恩师,还曾救过他的性命,果然帝王都是薄情寡义。
贵公公压下心里对皇帝的不齿,低声汇报:
“万家军不相信死的那个是秦老,沿途搜查呢!”
“还不死心?帮朕传旨下去,秦风忠君爱国,为了保护大夏拼死抵抗,遭蛮族人设计陷害,朕已查明真相,奈何恩师命丧黄泉,呜呼,朕心深痛,追封秦风为护国阁老,钦此。”
皇帝面容凄然的发布圣旨,眼神中却是意气风发,贵公公心中为秦老悲哀,不过好在不用被诛灭九族,也算是好事一件。
万宇霖知道皇帝发布的圣旨气的再也压不住怒火,一掌击碎案几:
“永琪小儿?”
“将军,那还沿路搜查吗?”
第一百四十五章他此次来还有一个重要目的!
吕岳看着震怒的万宇霖低声询问,万宇霖阴沉的看着他,好似一只即将将人咬死撕碎的愤怒雄狮,吕岳低垂眼睑等待他下令。
“派去押解秦老贼的铁甲军都被皇帝派人杀死了,这一局棋他赢了,不过,只是暂时让他得意一下。
继续查,我不相信秦老贼已死,只要把人找出来,我看皇帝还怎么下台?给卖国贼追封?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答应么?不答应就会造反,外有蛮族人入侵,内有百姓造反,哈哈,永琪小儿,我要让你寝食难安,惶惶如丧家之犬。”
万宇霖仰天大笑,眼神却阴毒的如毒蛇一般。
“将军,圣旨上已经写明秦风已死,您就算再把人找到,皇帝也不会承认。”
吕岳提醒万宇霖,万宇霖神情嚣张:
“只要把人找出来,我自有办法让他承认。”
“是。”
吕岳点头,接着又跟万宇霖汇报:
“派出去找铁矿的木队失踪了,属下已经派人去找寻,可到现在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万宇霖派出去五个找铁矿的队伍,用的是金木水火土五行做名字,每天都要飞鸽传书报告进度,但是已经木队已经失踪几天了,上次汇报的地址说的是往锦城珠山方向,之后就失去了联系。
万宇霖蹙眉问吕岳:
“会不会是被皇帝发现咱们在找铁矿?”
“有这个可能,宫里面传出来的情报,皇帝好像秘密训练了一批死士,不知道要做什么用?”
吕岳也觉得找铁矿的事被皇帝知道了,杀了木队就是敲山震虎,给他们警告。
“安家有什么行动吗?”
万宇霖眉头紧锁,低沉的声音带着隐隐,他已经恢复冷漠模样,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自制能力相当强。
“表面上平静如初,但是据情报说他们收买御林军,和他们打的火热,咱们派在御林军中的眼线都被拔掉了,不知是否有行动?将军此次进京有危险。”
吕岳劝万宇霖不要回京,山高皇帝远,将在外皇帝也鞭长莫及,只要将军回到驻地中,那皇帝小儿就得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万家才是最安全的。
“嗯,明天我就返回驻地,你护送老四尸体回京。”
万宇霖自己就是阴谋家,对谁都有戒备,尤其是皇帝更得提防。
“是。”
吕岳拱手答应,万宇霖接着又说:
“命令搜查的队伍以奸细之名搜寻,不提秦风之名,还有在驿站遇到的那一对男女,都画像一起查。”
“是。”
吕岳答应一声下去办了,万宇霖一个人在屋里眼神阴鸷的来回渡步,看来得加快步伐了,不能再徐徐图之。
官道上搜查的铁甲军依然严防死守,对每一个灾民都要盘查到,去往宿州和锦州的路上都设了关卡。
桃花坞的逃荒队伍被堵在去宿州的路上,盘查的铁甲军拿着画像挨个比对,用的是抓蛮族奸细的名义。
秋月自从死里逃生后是真的老实了,嗓子被勒的说不出话,人也无精打采像是没了灵魂一般,对铁甲军的搜寻也像是没看到一般,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她不甘心,不甘心到宿州就得被逼嫁人,她想等水生哥回来,用些非常手段逼他娶自己,但是想到被吊在树上的可怕场景,她如果真那么做了,大哥会不会再次大义灭亲杀了自己?
经过了上次差点被土匪抓走的事情,现在秋月穿的也是男装,是她娘用她爹的衣服改小的。
秋月纠结极了,眼看着宿州就近在眼前,她几次都想逃走,可在这荒年里,到处都是危险,离开了桃花坞她就是一枚落叶谁都能踩一脚,即便穿着男装也不安全。
铁甲军搜查过来,看到路引和有户籍上有姑娘名字,就要求男扮女装的姑娘们都站到一起接受检查。
几个姑娘都被推到一起,把她们束发的树枝拔掉,露出女装模样,对着画像上的姑娘比对。
季小樱和李双儿一眼就认出苏青的画像,季小樱第一个念头就是站到秋月身边,李双儿和她一样也站到了秋月身侧,对她严防死守。
秋月也看到苏青的画像了,听人说是查找奸细,那苏青就是奸细了?
她要是跟这些人说出苏青,他们就能把她抓走!
秋月因为这个想法身体在瑟瑟发抖,一双眼睛闪着异样的光,季小樱看着不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警告:
“你说出来苏青姐,咱们所有人都会被当奸细抓走。”
秋月看了眼季小樱被她的话吓到了,和奸细在一起的也是奸细,她亲眼看到铁甲军杀人,她只是想让苏青死,可不想让自己和娘亲也陪着送死。
就在秋月犹豫的功夫,铁甲军已经查看完毕,拿着画像离开了,经过这一幕,季小樱和李双儿寸步不离的看着秋月。
“小樱,那画像上还有你哥哥,我怎么可能害他呢?”
秋月无奈的对季小樱说,之前的冲动这会儿有些后怕,水生哥的画像也被挂在城门上呢,如果只是苏青她早就毫不犹豫就举报。
季小樱不相信她,不管她说啥都严防死守的看着她。
秋永康见苏青和季水生都被官府通缉,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不由得心急如焚加快了往宿州走的进度,想在宿州找到他们。
宿州比锦城繁华多了,城市面积也是锦城的三倍,地处平原,也是大夏国的粮仓和经贸地,南北做生意的人都喜欢来宿州交易,远离历城更安全,而且水路,旱路都发达,是个宝地。
宿州倒是没有像前面的几个城市那样排斥灾民,不过也不允许大量的灾民进入,必须是有家有口,还得是有路引和一定财力的灾民进城,防止宿州被饥饿的灾民打砸抢造成混乱。
城门口挂着秦风季水生和苏青的画像,进入宿州之人都要对比一下画像。
秋永康怕人多进城目标太大,就自己和李大牛赶着车进城买粮食,让桃花坞的村民找一处安全地方休息等他回去。
他此次来还有一个重要目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抢孩子
秋永康想在宿州给妹妹找一个好婆家,在水生和苏青回来之前把妹妹嫁出去。
但在宿州他谁都不认识,也不能在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就把秋月嫁给他?
不过秋永康自有办法,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先找到一个好媒婆,这事就能解决了。
人生地不熟不要紧,鼻子下有嘴可以打听,秋永康赶车来到宿州最繁华的街道,找到一间粮铺把车停下。
粮铺外排着长长的队伍,蛮族人攻下豫城郭城的事已经传到宿州,大家都疯狂抢购生活物资,把家里粮缸装满才觉得安心。
秋永康让李大牛看着车,他跟着队伍往前缓慢行走,看到年纪大一些性格好的妇女就跟着搭话:
“大嫂,叨扰一下,我想问问这宿州有没有好媒婆?”
他长的面如冠玉,气质文雅,开口又很有礼貌,被他询问的妇女也乐得回答。
“小伙子你还没娶媳妇吧?想找什么样的姑娘?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
这大婶还是一个热心肠,直接就要帮秋永康介绍媳妇。
这边秋永康忙着找媒人嫁妹妹,那边苏青和季水生继续往宿州赶。
以前季水生想的是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这一路走来却发现宿州也不安全,这边的盘查非常严,幸好他们改变了容貌,目前还是安全的。
带的干粮早已经吃完了,沿路都是铁甲军,季水生的好箭法也不敢用,已经饿了一天肚子,水也早已经喝光了,可这一路也没找到水源,只能干渴着。
苏青系统里有水,有小七做好的馒头,但苦于没有机会拿出来。
路边的野菜,树上的嫩树叶,以及嫩树皮和草根早就被难民吃光了,苏青可算是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句话的含义了。
那些难民看到他们的马车眼睛都在放光,大黑马在他们眼里都变成了肉,有胆大的往跟前凑,都被季水生用鞭子抽跑,那些铁甲军不管难民之间的事,只看着不让人离开官道,那样子就像是一路赶着羊群的羊官。
人有三急,可以不吃不喝,但是不能不拉不尿。
秦老爷子实在是憋不住了,就喊季水生陪他去如厕,他们一走,苏青可就找到机会了,赶紧拿出来十几个馒头和三竹筒水,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车前,慢悠悠的往前走。
季水生他们想去树林里如厕,但是铁甲军不让,没办法只得在路边背过身就解决了。
逃荒的队伍像是有了默契一样,男人们都在左边如厕,女人们都在右边,女人想躲到树后如厕铁甲军都不准许,好些女人宁可尿裤子也不肯当着那些人的面如厕,名节比命重。
秦老爷子当朝的重臣,从来没干过这种幕天席地就撒尿的事,脸憋得通红,到底找了一棵树对着树尿了,真的是连头都不敢抬。
季水生倒是无所谓,这边都是男人怕啥?
两人如厕完,老爷子都一直不敢抬头,跟着季水生身后往回走。
“我孩子没了,孩子呢?天啊,孩子没了。”
一个女人悲惨的哭声响起,那些有小孩的难民赶紧看好自己的孩子。
季水生看到两个男人在前面急匆匆的走,手上似乎还抱着一个孩子?
“大嫂,前面那个男人抱着孩子。”
季水生不能亲自去管,就告诉了那个丢孩子的妇女,女人跑去向铁甲军:
“军爷,我家孩子被那两个贼子抱走了,求你们帮我。”
女人满怀希望,以为朝廷的军队不可能不管老百姓,没想到那名铁甲军嫌弃她挡了路,一鞭子抽下来:
“滚开。”
女人被抽的皮开肉绽,却还是哭着跪在地上哀求,铁甲军不耐烦了,抽出了刀,女人吓得后退跌坐在地上,泪眼婆娑的看着铁甲军走过去。
那两名抱走孩子的人得意的回头看了眼,嘴里小声说:
“婴儿的肉嫩,这孩子还挺胖,一会儿找路边空地用火烤了吃。”
这两人说话的时候正好路过苏青的马车前,苏青抬眸看了眼他们怀里的小孩,那孩子长的白白净净,看着也就是两三个月的样子,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眼神干净清澈,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悲惨命运。
苏青跳下马车,绊倒了抱孩子的贼人,那人一点防备都没有小孩脱手而出,苏青抬手接住孩子,另外一个贼人看到苏青抢走了他们的盘中餐顿时急了,从口袋里掏出匕首就来攻击苏青。
“官爷,他们是奸细,有刀。”
苏青喊了一声,朝着一旁的铁甲军跑过去,铁甲军听到有刀马上就过来查看,那贼人刺出去的匕首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看到官兵来了吓得脸刷的就白了,语无伦次的对铁甲军说:
“官爷我们不是奸细,这刀是防身用的,他抢我们孩子我才拿刀的。”
铁甲军根本就不听他废话,一刀砍断他的手腕,紧接着又把他踹倒在地上,马上就有人过来把这两个想吃人肉的贼人绑了去。
苏青抱着孩子站在一边,看着像是瑟瑟发抖吓坏的模样,铁甲军只看了她一眼就骑马走了。
“孩子,我的孩子。”
那名妇女看到苏青把她的孩子抢了回来,当即哭着跑过来,失而复得格外珍惜。
对着苏青又是下跪又是磕头,苏青眼看着功德涨了一个进度,这个孩子救的值得。
苏青小心的把小孩还给女人,生怕自己手没轻没重伤到孩子,一双眼睛就没舍得离开小孩那张天使般可爱的小脸。
她也想有自己的孩子,听宝贝奶声奶气的喊娘亲,应该很幸福吧?
季水生和秦老匆匆赶回来都被苏青救孩子的举动吓坏了,幸亏她没有露出武功来,不然就危险了。
苏青不是很冷漠吗?怎么会热心的去救一个孩子?
当看到苏青望着孩子的目光散发着慈母的光辉时,季水生明白了,苏青喜欢小孩,她内心是柔1软的。
秦老和季水生上车就闻到馒头香味,以为自己是饿坏了产生的幻觉,这个地方去哪里买馒头?
第一百四十七章
“爹,吃个馒头吧!”
就在季水生和秦老爷子以为自己产生幻觉的时候,苏青递给秦老爷子一个馒头,手中的白面馒头面香扑鼻,手感宣软,一看就是刚蒸出来不久,不是放了许久的干粮。
苏青又递给秦老一竹筒水,顺便也递给季水生一竹筒水。
“哪来的?”
季水生惊讶的看着苏青,他和义父才出去半盏茶时间,苏青就变出来馒头和水了?
“跟人买的。”
苏青淡淡的说了句,这是最好的借口,不然天上也不掉馒头。
季水生还是满眼疑惑的看着她,买的?跟谁买的?
这时候钱都不如粮食,谁会把粮食往外卖?
正疑惑着呢,就看到前面乱了,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往前跑,就好像前面有金子要抢一样。
“怎么回事?”
季水生看着前面奔跑的难民,奇怪的自语,苏青没搭话拿着馒头吃起来,咬了一口香甜宣软,饿的时候简单的馒头竟然觉得比宫廷糕点还好吃。
铁甲军一脸冷漠的骑着马,看到骚乱的难民发生踩踏也不管,很多虚弱的难民争不过身强体壮的人被无情的踩在脚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等季水生赶车到跟前才看到有人手里举着馒头大声喊:“我买到了。”
季水生回头看苏青,原来真有卖馒头的。
苏青也挺奇怪,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就真来卖馒头的了。
买不到馒头的人都红了眼,就开始有人动手抢,官道上乱成一团。
铁甲军见耽误了盘查,就举着鞭子一顿猛抽,连着砍杀了数人才把这场骚乱制止住。
苏青吃了两个馒头感觉饱了之后,就把季水生换进车厢里,现在馒头就和金银一样,不可露白。
连着过了三个盘查路段,铁甲军才不再跟着逃荒的人走了,骑马飞驰而去。
他们也不管路上有没有老百姓,策马疾驰,被马蹄踩踏的老百姓惨叫连声,疼的在地上来回翻滚,也没人管。
秦风看的愤怒不已,早就知道万家军无法无天,今天亲眼所见还是怒火中烧。
看着那些可怜的百姓,有被马蹄踢死的,有被踩的肠穿肚破,有被踢断了手脚,实在是惨不忍睹。
“外公,这样的皇朝还能要吗?”
季水生用力握紧拳头,双眸中满是怒火,如此残暴不仁的皇朝,爹保它作甚?
“这是万宇霖他们干的事,当今圣上就是傀儡。”
秦风叹了口气,皇帝昏庸无能,下面的臣子才敢挟天子以令诸侯,他其实心底也动摇了,思绪良久才叹了口气:
“给你的黑色木盒里装的是你爹的虎头兵符,如果你真有那个心思,外公不拦着。”
“真的?”
季水生兴奋地问外公,他想报仇就得有兵权,武器,一介草民如果没有军队,谈何推翻这个皇朝?
“嗯,那兵符可以调动萧家军,当年你爹回京后为防意外派人将虎头符交于老夫收藏,你爹被万宇霖设计陷害骗入京城,给他安了一个叛国通敌之罪,被当今圣上判令车裂而死,萧家军一夜之间就消失不见,皇帝和万宇霖费劲心思想找到他们,能调动萧家军的只有这虎头符,皇帝和万宇霖千方百计想弄到手。”
秦老爷子对当今的朝廷失望透顶,经过这几日和外孙的相处,发现他有雄才伟略,也有野心,杀伐果决很有魄力。
不像萧恒那样愚忠,宁愿死也不背叛朝廷。
老爷子的心里也是有根叛逆的筋,至少不像萧恒那样,明知道是陷阱还不造反?
当初如果他能有季水生这魄力,万家军也挡不住萧家军,还能落得惨死下场吗?
“我看那黑盒有锁,不知钥匙是否在外公手中?”
季水生边说话边吃馒头,这馒头太好吃了,一眨眼就吃光了三个,看看所剩无几的馒头他不吃了,给苏青和外公留着,又开始问外公最重要的问题。
“那木盒是你爹自己做的,里面设着机关,需要一个特殊钥匙才能打开,如果没有钥匙硬性想打开盒子,就会毁掉虎头符。”
秦风庆幸,季水生不是毛躁的性格,没有破坏盒子去看里面的东西,不然那么贵重的兵符就毁于一旦了。
“钥匙在哪里?”
季水生也是一阵后怕,不是着急救外公,他早就用蛮力把盒子打开了,毁了爹留下的兵符,得后悔一辈子。
“这个外公也不知道,你爹只让人把兵符交给我,没告诉我钥匙在哪里?也许是防备我把兵符交给皇上吧!”
秦风苦笑,因为自己是帝师,所以女婿对自己有所防备也是有情可原。
“钥匙会在哪里呢?”
季水生愁眉不展,一点头绪都没有,只能先到荆石道再做打算。
“你义父让你们去荆石道有没有什么特别交代?”
秦风问季水生,那是苦寒之地,最早都是发配犯人的地方。
“义父说,那是我的福源之地,具体他没有和我说,只说天机不可泄露。”
季水生摇摇头,只是逃荒的话,在中原远比去荆石道好,但是义父既然让自己去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你义父原名陈景祥,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号称小诸葛,雄韬武略,医术高超,文采出众,精通五行八卦,善看天象,当年你爹要是听他的话不进京城也不会有杀身之祸,幸而他把你们兄妹护住了,他是萧家的恩人。”
秦老爷子对陈景祥感恩不已,他保住了萧家的骨血。
没有铁甲军跟着,那些灾民就更乱了,没有吃的,就有人打起路边死人的主意,苏青赶车走的时候就看到有人用大锅炖肉,一旁的地上扔着被扒下皮肉的人体骨架,他们就跟吃鸡鸭鱼肉一样,毫无顾忌的吃着人肉。
吃人肉的人眼睛都是血红的,仿佛夜叉再世,吃人的魔鬼再生。
胆小的灾民吓得聚在一起,生怕跑单帮会被这些吃人的恶魔抓去吃掉。
饶是苏青冷血冷情,看到这人吃人的一幕也是震惊的,这简直是活地狱。
季水生也看到吃人肉的惨况,更加担心桃花坞的村民们,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安全吗?
第一百四十八章 勇敢的小樱
被季水生惦记的桃花坞的村民真就遇到了危险,别人都吃不饱狼狈逃荒,他们却能坐着马车一个个的面色红润,早就有灾民嫉妒的眼睛发红,只是碍于有铁甲军跟着才不敢动手。
到宿州这铁甲军就全都撤走了,那些蠢蠢欲动的灾民可就按耐不住了。
秋永康进城前把全村男女老少都聚在一起,男人们拿着石头木棍严阵以待围在队伍外面,谨防难民中的暴徒动心思。
钟勇手中的铁锤没被搜走,只有他拿着像样的武器,人又长的凶神恶煞一样,那些伺机而动的暴徒不敢从他那边进攻,就把目标对准江老七守着的北边。
结集起来的暴徒大概有几十人,手里都拿着木棍菜刀和斧子做武器,带头的是个会武功的土匪,土匪的本性就是抢,即便山寨没了也是狗改不了吃屎。
抢就得抢大户,桃花坞的逃荒队伍就成了他们眼中的肥羊,有车有马必定也有钱,抢一次就能活半个月。
土匪带头摸到北边,呼啦一帮几十人从路边树林中出来,奔着桃花坞的村民就冲了过来。
江老七看到上来几十个人就慌了,大声喊钟勇,带着三名桃花坞的壮丁跟这几十个人拼命,季小樱和李双儿她们就在这北边,看到来了几十个暴徒都吓坏了。
见江老七他们三人打不过那些人,季小樱就对姐妹们喊了声“咱们也帮忙。”
她的武器就是马鞭子,看过姐姐用马鞭子抽马市一霸后,她没事的时候就练习鞭子,苏青看她喜欢也就指点了一下怎么抽要害,因为小樱不会武功,只有抽中要害才能让对方伤害不到她。
其他几个姑娘捡起地上石头丢那些暴徒的,秋永康未雨先绸,平时就让姑娘们和妇女们扔石头,要的是个准头,虽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关键时候也能让对方乱成一团。
几个姑娘一帮忙,江老七他们压力小了不少,但是对方人太多,他们几个人都被打的头破血出,已经有暴徒冲过他们的防御开始抢夺桃花坞的马车和财物。
姑娘们看到他们冲进来了吓得尖叫连声,听到这几个穿着男装的是姑娘,暴徒们更高兴了,水灵灵的姑娘睡过了用来煮着吃,肉嫩香嫩香的。
季小樱站在马车上,看到有人去抓李双儿就挥舞马鞭抽那人的眼睛,苏青姐说过眼睛是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她也是心急手狠一马鞭就把暴徒的眼睛抽的爆了出来,疼的惨叫一声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
季小樱一击中了就更加有信心,快速的挥舞马鞭抽打陆续冲过来的暴徒,一连着抽瞎了三名暴徒,引起暴徒头子的注意。
他是会武功的,手里拿着斧子趁着季小樱抽人的时候一跃而起,对着她的脑袋砸下去。
“小樱。”
李氏看到小樱有危险不顾自己安危把她撞开,用自己的身体为小樱当挡箭牌,小樱被撞开后她的肩膀上就中了一斧头,当时就血流如注疼的昏了过去。
“干娘。”
小樱被扑倒在车下,眼睁睁看着干娘替自己挨了一斧头,心疼的肝肠寸断,从地上爬起来就扑了过去,把摔下马车的李氏紧紧抱在怀里。
“还是个小娘们?”
暴徒头子听到小樱的声音乐了,再看到她水灵灵的小模样心就痒痒:“好,够野性,爷喜欢。”
他过去就抓小樱的手腕往自己怀里拉,季小樱恨透了这个杀伤干娘的坏蛋,在他过来抓自己弯下腰的时候,快速在地上抓了一把土对着他眼睛扬过去。
暴徒头子以为自己一下子肯定能抓住小樱,没防备被扬了满眼土,当即迷了眼睛疼的啊啊大叫,指挥其他暴徒去抓小樱:
“抓住这娘们,抓住她,老子要剥了她的皮。”
“跟你们拼了。”
季小樱重新捡起鞭子,跳上马车对着那些暴徒们挥舞鞭子,心中的悲愤都化成了力量,挥出去的鞭子都带着风声,一时间那些人还真没法靠近她。
“娘”
钟勇听到声音从队伍南边迈着大步跑过来,眼看着娘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钟勇眼珠都红了,大喊一声娘拎着斧子冲过来,对着那些暴徒一顿疯砍。
钟勇跟季水生学了一段时间了,可不像是以前不会武功那样乱砍乱杀,两把斧子被他舞的虎虎生风,那些暴徒接连被他砍倒血流了一地,从心里就对钟勇打怵了,看到他过来都没有反抗的心思撒腿就跑。
“二哥,就是他把干娘砍伤的。”
季小樱指着捂着眼睛想逃走的暴徒头子对钟勇喊,钟勇一听这小子是伤他娘的人就疯了,过来一顿斧子把这小子砍的支离破碎,身首异处。
看到钟勇这么狠,带头的人都被砍死了其他的暴徒哪里还敢恋战,只恨爹娘少给生了两只腿,跑的比兔子都快。
江老七他们四人满脑袋是血早已经体力不支,看钟勇来救援也能放心的晕了。
“娘,娘。”
钟勇把那群人打跑之后,抱着李氏咧着大嘴哭嚎起来。
“二哥,我给干娘包扎一下。”
季小樱看到干娘的肩膀还在流血,就撕下衣襟焦急的对钟勇喊了声。
“啊?包,快包。”
钟勇哭的满脸眼泪,听到季小樱的话慌忙把娘放下,在一旁无措的看着季小樱:
“小樱,你救救我娘,我不让她死,她死了勇儿就没娘了。”
“干娘不会死的。”
季小樱看着干娘肩膀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手都在发抖,那伤口深可见骨,血止不住的流。
季小樱想到干娘是为了救自己才受这么重的伤,眼泪泉涌一样流,她颤抖着双手帮干娘包扎伤口,但是没有止血药只有那薄薄的衣襟根本就阻挡不住鲜血往外冒。
季小樱慌了,这么流血人还能活吗?她用两只手使劲按着伤口对着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李双儿喊:
“双儿姐,我包袱里有苏青姐留下的止血药,快拿来。”
李双儿答应一声爬上马车,手忙脚乱的找苏青留下的红药。
她俩的注意力都在李氏身上,谁都没发现秋月趁乱跑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防住了外贼没挡住家贼
秋月一直是被小樱和李双儿寸步不离的看守着,在看到那些暴徒冲上来的时候她吓坏了,从车上跳下来就往钟勇守着的南边跑。
路过秋老爷子的车时候,她看到爷爷带着几个老头都下车去帮忙了,大哥装钱的那个袋子就放在车上,想到逃出去没钱没法生活,留下也是被暴徒抢走就把钱袋拿走了。
没有人注意到秋月的举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些暴徒身上,严阵以待看着桃花坞的财物,却没想到防住了外贼没挡住家贼。
秋月见没人注意自己,把钱袋塞进衣襟里,悄悄的跑了,现在不跑等大哥回来就跑不掉了。
她不想嫁给水生之外的任何人,但她不敢再明着反抗大哥,如果她不答应嫁人就得被吊死。
拿走桃花坞的钱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也不想他们丢了这些钱还能不能活下去?谁让他们对自己那么狠?
秋月带着桃花坞的钱跑了,季小樱还没有发现,她紧紧按着干娘的伤口双手都是鲜血,李双儿把药找来了,跪在李氏跟前帮季小樱一起给李氏包扎伤口。
苏青留下的红药就是止血用的,那药撒到伤口上湍流不止的鲜血就流的缓慢了,季小樱看到不再那么汹涌的往外流血松了一口气,又撕下一块衣襟重新帮干娘包扎。
“苏青姐要是在就好了。”
季小樱无比想念苏青,如果姐姐和大哥在那些暴徒根本就伤害不了桃花坞的村民。
“是啊,我好想苏青姐。”
李双儿和江雨燕也和季小樱一样的心思,被苏青庇护的日子真幸福。
“去帮他们几个处理伤口。”
小樱经历了逃荒中的各种重大事变,已经锻炼的坚强果敢起来,她擦掉眼泪,让钟勇把干娘抱到车上,就带着几个姑娘去给江老七他们包扎伤口。
秋永康在城里给妹妹找到了一个好婆家,为了能让妹妹嫁一个好男人他给了媒婆一两银子的媒人费。
媒人见钱眼开,当即就给了秋永康一个好答复。
她手头现在就有一个好对象,那后生叫李越是个秀才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父亲在府衙做账房,他死后秀才就顶替父亲留在府衙里做账房先生。
李越一边做账房赚钱,一边复习准备明年秋天考科举,是一个年少有为的好后生。
但有一点,这小伙子心高气傲,找媳妇不看门厅只看合不合眼缘?也就是非美女不娶。
家里属于小康人家,有薄田十几亩都租出去收租金,老母亲是个性格和善的妇人,一切都听儿子的,婚事方面只要儿子喜欢就好。
秋永康听了媒人的介绍还不放心,提出去看看李越,媒人为了那一两银子的介绍费带着秋永康去到了府衙,把李越叫了出来,秋永康见李越长的一表人才,举止温文尔雅就相中了。
但是他相中没用,现在是人家李越能不能相中秋月?
媒人就让秋永康把秋月的画像拿来,先让李越看一眼,行的话再见面过八字庚帖。
李越和秋永康一番谈话之后就觉得他谈吐不俗,和他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所以,连带着对没见过面的秋月也有了一分好感。
秋永康文才武略都非常出众,特别相中这个未来妹夫,当即就找李越要了画纸,当着李越的面把妹妹的容貌画了出来。
他画的非常好,把秋月画的栩栩如生,那眉那眼那秀美的容颜,温婉的气质一下子就把李越吸引住了,一见倾心,当即回家找母亲要庚帖,八字,这门亲事就算是定下来了。
秋永康很高兴,帮妹妹找了一个好夫君,李越性格好,长相英俊,又有雄心壮志,这样的好男儿值得秋月依靠终身。
他和李越约好了,回去就带秋月过来,特别时期就不能再和以前一样繁琐,三媒六聘这些就免了,聘礼不要,陪嫁却不会少秋月的,为的是能让李家高看秋月一眼,也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一些。
过了庚帖,选一个好日子就结婚。
秋永康办好了秋月的事,李越听说秋永康要买粮食,就殷勤的帮忙,带着他去了一家熟识的粮铺,不用排队也没花高价就买了一车粮食。
买好粮食,李越还亲自把秋永康送出城门,期盼着快点见到自己的未婚妻。
秋永康带着一车粮食回到桃花坞的队伍,才发现自己走的这一会儿功夫出了大事。
来贼人抢劫伤了他们好几个人,江老七和王家的大儿子还有李氏受伤格外严重,一直昏迷不醒。
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秋月跑了,跟秋月一起消失的还有桃花坞的银子,足足三十多两银子都没了,幸好秋老爷子把银票都带在身上,不然桃花坞可就真的分文皆无。
秋月跑了没法和李越交代,秋月拿走了桃花坞的钱更让秋家人在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
连一向宠闺女的秋大婶这会儿也恨死秋月了,秋老爷子更是觉得没脸面对桃花坞的村民们,后悔拦着孙子吊死秋月。
到处是灾民,根本就没地方找秋月去,只能当她死了。
秋永康跟爷爷商量了,不再找秋月,就让她自生自灭。
受伤的人得尽快得到救治,李越那边也得去告诉一声,秋永康就带着李大牛把江老七和王家大小子以及李氏用马车拉进城里找大夫救治。
“我要跟着去。”
钟勇说啥也不肯离开娘,非跟着不可。
“钟勇,桃花坞这些百姓和财物只有你能保护,你留下来护着他们,我带婶子进城治病,你放心一定能治好。”
秋永康就和钟勇商量,除了他没有能保护桃花坞百姓的人了,他根本就没法放心离开。
“不行,我要保护娘。”
钟勇大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得,什么都不听,眼珠哭的通红,一直看着娘流眼泪。
“要是水生和苏青在就好了。”
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季小樱走到秋永康身边压低声音对他说:
“秋大哥,秋月姐在宿州城门口看到苏青姐的画像......”
季小樱把秋月看到苏青画像后的反应对秋永康说了一遍:“我担心她害苏青姐。”
第一百五十章告密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才说?”
秋永康听了一头冷汗,还以为妹妹经过上次的事会有教训,没想到她已经疯魔了,表面上装的温顺听话麻痹大家,心里在伺机而动。
“秋月姐说她不会拿大家的命冒险,我也警告她要是去告密就会害了桃花坞所有人,她说的很好不会害我哥,我就信了和双儿姐一直看着她,没想到她能逃走。”
季小樱也万分后悔,终于明白大哥说的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的意思,也明白自己太单纯,太容易相信人才会被秋月钻空子。
大哥说过,善良是一把杀死自己的刀!
她总是把人往好处想,现在可能害了苏青姐,小樱心急如焚。
“不行,我得把她找到。”
秋永康不敢拿苏青和水生的性命冒险,算着妹妹如果想告密肯定是要进城,他得赶在秋月告密前找到她,把她---杀死。
带伤员进城看病的事秋永康交给了江雨燕和李大牛,江雨燕别看是个姑娘,但是胆大心细,遇事不慌,让她去不会出岔子。
钟勇还想跟着,季小樱想将功补过就对他说:
“二哥,我陪干娘进城看病。”
有季小樱跟着,钟勇才勉强答应留下来保护桃花坞的村民和财物。
秋永康别无他法只得嘱咐小樱注意安全,千万不要泄露自己是女儿身。
秋永康心中是自责的,恨自己心软帮秋月找婆家,水生把桃花坞的村民交给自己保护,结果自己却为了私事差点让大家万劫不复。
他、嘱咐完小樱不敢再耽误时间就往宿州城门赶,秋月身上有伤应该走不快,赶在她前面到达城门口就有希望把她拦截下来。
季小樱和江雨燕陪着李氏他们进城看病,李大牛赶车,季小樱让干娘躺在自己腿上,一路朝着左右人群张望,找寻秋月的身影,她要将功补过。
李大牛赶车往前走,突然被一辆马车拦住了去路,赶车的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坐在那巍巍不动就是不让路。
李大牛急着救车上的人冲着对方大声喊:“让一下,赶着救人呢!”
对方的人听到他说救人才看到车上受伤的几个人,顿时脸色就变了,从车上跳了下来:“怎么回事?”
“大哥。”
季小樱听到声音顿时激动了,但是看到人却傻眼了,声音是大哥的,人不认识啊?
“你......你谁啊?”
李大牛也同样不认识面前这个高大的男人,声音,块头都像季水生,但是脸肯定不是,标志性的大胡子没了,长相也不对呀!
“我是水生,他们都是怎么弄的?”
季水生摸了摸自己的脸,怪不得他们不认识,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连忙自报家门,焦急的看着车上身受重伤的三个人。
“水生,你怎么......可别提了,来了一伙暴徒,江老七王友良和李婶子都被他们打伤了。”
李大牛可算找到主心骨了,对季水生的容貌也只是惊讶了一下下,就开始说起来事情的经过,一副内疚的模样:
“水生,是我没用没保护好他们。”
“别说这些了。”
季水生抬手阻止李大牛再继续往下说,过去检查江老七他们的伤势。
“哥,苏青姐呢?”
季小樱焦急的问大哥,苏青姐是神医有她在就一定能救干娘,最重要的是她要告诉苏青姐秋月逃走的事,让苏青姐先躲一阵千万别让秋月害了。
季水生查看完李氏和江老七他们的伤势眉心深锁,伤的实在太严重了,尤其是李氏失血过多,脉搏微弱无力,很危险。
“她进宿州城了。”
听到妹妹问苏青,季水生就随口答了一句。
虽然城门上挂着自己和苏青的画像,但季水生一点不担心,因为他和苏青早已经改头换面,没人能认得出来。
苏青答应帮人看病,病人就在这宿州城里,所以在宿州城外就下了马车,让他带着桃花坞的人先走一步,她随后追赶。
“进宿州了?”
听到姐姐进宿州了,季小樱急的直跺脚:“怎么办啊?”
“怎么回事?”
季水生感觉妹妹的焦急非同寻常,就急忙问她。
苏青和季水生他们分开之后就往宿州城走去,看到城墙上挂着的自己的画像大摇大摆的走到画像下站在人群中看热闹。
苏青看到画像把自己画丑了眼神嫌弃,画成这样还想抓住自己?
“看到没,悬赏抓奸细,每人五百两银子,真抓住他们咱就发了。”
“可不是,只要抓住一个就发大财了。”
“就怕有命赚钱没命花。”
围观画像的人群看到赏银眼睛都直了,但是也有理智的,官府大张旗鼓都抓不到的人,他们能抓住吗?
苏青听着这些人的议论眼神发冷,一个个的都是要钱不要命。
她从人群中挤出来,还要去给褚老爷看病,没时间再看热闹了,就让这些蠢货继续大海捞针去吧!
她刚挤出人群就看到了一脸焦急的秋永康,他好像在找什么人?在人群中眉心紧锁伸着脖子翘首东张西望。
苏青看他神情不对就朝着他挤过去,秋永康根本就没认出来苏青,还在那找寻妹妹的身影。
苏青刚挤到秋永康的身边,就看到他神情紧张的往官兵那边挤去,苏青心中一动没有惊动秋永康,悄悄跟在身后看他究竟想干什么?
苏青顺着秋永康的视线发现了女扮男装的秋月,她正奋力的朝门口的官兵挤去,边挤边让那些人给她让路:
“让一下,我有重要情况向官爷汇报。”
只是她不管怎么喊也没人给让路,秋月害怕被人发现自己是女人,还得双手护着胸部,艰难的往前挤。
苏青听到她的话眼眸瞬间转冷,联想到城墙上自己和水生还有秦老的画像,不难知道秋月想干什么?
秋永康看到妹妹快挤到那些官兵面前了急的五脏俱焚,忍不住大声喊妹妹的名字:“秋月,回来,大哥什么都答应你,快回来。”
秋月听到秋永康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只是看了一眼而已就扭回头加快速度往前挤,那眼神中的狠绝把秋永康吓坏了,妹妹这是一意孤行要害苏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