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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子也疯狂全文阅读

作者:秋枫晚红     神子也疯狂txt下载     神子也疯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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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神之子嗣,必有残缺

    星空无垠,广袤无尽,茫茫星系,亿万万星辰,编织起一个弘大无极的天宇极宙。

    天道有形,神者掌界,以宇宙星气的浓郁程度,立三界,划九重天,建立起天道规则秩序,开创弘宇无疆的天地纪元。

    天宇极宙生成,神,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开始掌控三界了。这三界,分别为人界、天界、神界。

    而九重天,其实亦跟三界有着紧密的联系。下三重天,就是人界;中三重天,为天界;上三重天,为神界。

    这些关于三界和九重天比较笼统的概念,我从娘始里有了意识起,便开始有了粗浅认知,娘亲经常喃喃自语的讲述,向我们胎教传道。

    你一定要问,你的娘亲是谁,这个‘我们’指的又是谁?

    我告诉你,娘亲自然就是娘亲喽,而我们,指的是我们三兄弟。

    那么你可能还要问,你们三兄弟都是谁啊,叫什么名字?

    哈哈,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

    因为娘亲孕胎百年,我们兄弟三个就在娘胎中相依为命,自打神觉意识初醒,就开始聆听这种神道教诲,但娘亲一直没给我们起名字,所以只知道娘胎之位中,左边的是长兄,他觉醒最早,右边是我三弟,觉醒最晚,而我,顺位居之,为次兄,也就是老二。

    这么一说,恐怕更多的人要问:不是说,人族,都怀胎十月的么?可你娘亲也太牛X了,居然孕胎百年,还一次怀了三胎?

    我只能告诉你,没错,你的认知是对的,我就是这样说的,事实也如此。

    我们三兄弟,确实真的在娘胎里孕养了百年,因为我的老爹,是天界之神,掌管中三重天的第一重天,手底下有十万八千尊位神,贵为天界神王之一,所以娘亲教导说,我们应该称他为父神或是父王,毕竟是天界的掌界之主。

    但娘亲就不同了,地位要低下的多,只是众多神妾之一,虽然也承运神道,却不能尊神之名,外界唤作她们为‘神妃’,我们只能称她‘娘’或‘娘亲’,在没有尊为神位之前,连母妃这样的尊称都不允许称呼。

    有人又会说,那你们也太牛X了,居然是神王的子嗣!

    没错,你们没说错,真是如此,我们三兄弟,都是神子,出生就高人一等。

    有人问,神界的生灵,都是什么模样的?

    我告诉你,神界的生灵,皆为神民,哪怕一株草,亦是神草,汲取神道本源的灵气生长,至于生长在神界的人族,更是九窍皆开。

    又有人问了,人有七窍,何来九窍之说?我告诉你,神,就有九窍,比凡人多了两窍,这也是神与人不同之处。

    哈,有人说,那么你是神子,是不是享尽荣华,得无尽神道资源栽培?

    我只能很尴尬的告诉你,你想多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至少我所经历的,和你想的完全不一样。

    而且,神之子嗣,一出生就受到神界天宠,拥有神道神通,但也恰恰如此,所有神之子嗣,必有残缺。

    这句话的本意,就是说,神的子嗣一定是有残疾的。所以,神子的身份,虽然有无尽的荣耀,但那通常指的小部分的群体,更多的神子,这种残缺带给他们的只是无尽的折磨和苦难。

    神民之中,大抵都是神的子嗣们没落至此,在无尽的岁月中血脉凋零,而我,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步入了他们的后尘,而且,所经历的远比他们更曲折。

    你想知道么,那且听我一一道来!

    ……

    神之子嗣,必有残缺!

    这并不是一句假话,而是真的如此,也是神界诸神的认知。

    娘亲在百年间一孕三胎,是整个天界的惊世之喜,绝无仅有。在漫长的岁月中,曾有过一孕双胎的神子,但那已经是尘封的历史,之后的数万年都不曾有过。

    所以,当娘亲确认一孕三胎时,天界欢腾,八方来贺,神乐仙歌数十年余韵绕梁,连我们都听得真切,陶醉不已。

    然而,百年孕期满满,当我和一兄一弟出生,对他们两个或是喜事,但却是我苦难的开始。

    我清楚的记得,那一日,我们兄弟一起撑开神目,看到美仑美奂的神界天地的那种喜悦。

    弟不知为什么突然嚎哭,嘹亮的哭声让父神以及他的部众极为心颤,揪心不已,一同围了上来。

    百年孕期,我们三兄弟在娘胎里都能听懂神语,我的兄更明事理,吵嚷着要大家帮着照顾弟弟。他比我早觉醒三年,要更成熟一些,已然能流畅的说出几句神语,而弟的觉醒最晚,比我还要晚上十年,只会发出一些简短的字阶,比如一些名字。

    我也想学着兄那样做,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慌了,刹时明白了,神之子嗣,必有残缺,而我,是个哑子。

    随后,我才发现,弟,竟然是一双盲目,他看不到父神,察觉到不对,用最响亮的啼哭获得父神以及他部众的注意。

    弟长得俊美白净,颇让人喜爱,他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关注,父神的部众极力吹捧,而弟竟然凭音识人,将所有人的名字喊出来,这让人实在惊奇不已,自然赞不绝声。

    弟的这个能力,是神心通慧,心窍明而天慧开,和他的天生盲目有关,耳力更聪,心慧更智,论起这个,我是远远不及的。

    兄,也受人关注。他长的健壮,因最早觉醒,天生神力,出生即拳能碎玉,引那些部众连连赞叹。他的缺陷似乎灵智不那么敏锐,反应较为迟钝,但对父神言听计从,不会有丝毫的忤逆,倒颇得父神赞许。

    而我,就悲剧了。

    兄和弟太引人注目,我自然被无视了。一是长得其貌不扬,其实就是长得丑,为人所不喜。二是因为我是哑子,无法言语,只能通过手刨脚蹬来引起别人的注意。

    或许是我命中有劫数,不小心打翻了一盏灯,结果一片火霞缭绕,差点烧塌了这座神生殿,父神的一双怒眸瞪着,脸色难看无比,吓得我直接尿了,结果更被嫌弃。

    因为这件事,娘亲和她的侍女都受了连累,我被接回娘亲的寝宫,和娘亲相处了近月余,期间,再没看到兄和弟,也不知道他们近况怎样。

    那是我最美好的一段日子,和娘亲朝夕相伴,聆听她最温柔、最动听的声音,感受着娘亲无微不至的关爱和照顾,每日里一睁眼就是娘亲的绝美容颜,觉得世间最美好的事情不过如此。所以,娘亲、侍女兰心,是我出世以来最亲近的人。

    ……

    有那么一句话,“生活的美好,总是短暂的!”

    这句话,很真实,很残酷。

    我享受与娘亲朝夕相处的美好生活才一个多月,有一天,父神来了,他的眸子带有一种让我惊惧颤抖的冷漠,不敢看他。随同前来的一个部众不停的打量我,看着我只是笑,但那笑容中的玩味让我实在害怕,一个劲哆嗦。

    煎熬中,不知为什么,娘亲的面容充满恐惧,她泣叫,愤怒,似乎在和父神吵闹。但我什么都听不到,不过我知道,那是一种法,隔绝了声音,所以,整个世界都是静寂的,只有一些无声的画面。

    我惊恐无比,更可怕的是,娘亲和侍女兰心随后都被父神的其它部众带走了,而我,懵懵呆呆的被带到了一张玉床上,一个父神的部众让我躺上去,我就像是风雨中哆嗦的树叶,害怕的要命。

    “别害怕,很快的,不会有什么痛苦!”

    父神的那个始终带着笑容的部众,笑容变得更灿烂了,取出一柄绚丽的银刀,银光璀璨,流动着令人迷醉的光泽。

    我感觉自己被一团朦胧的神辉挟裹,一切都变得迷离,如同梦幻。银刀似乎划过我的胸膛,一片鲜红的血色在神辉中弥漫,神奇的是,我并未感觉到害怕,也没有感受到痛楚,一切好像一场梦,如此的不真实。

    然而,下一刻我惊栗了,因为银刀划过我的眼,所有绚丽的色彩都消失了,我最后看到的是一道道流转的符韵,在视线中渐渐黯淡,直到诸天黑寂,什么都看不到了,连喘息都无比的艰难,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掠向全身,尤其是跳跃的心口,也感受不到任何的跃动了。

    我虽年幼,但并不无知,很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娘亲之前激烈的反应,断续的支言片语让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灵动的双眼和一颗心被取走了。

    我泣血悲鸣,但因为哑子,只能呜呜的叫,能够感觉到血泪淌过面颊,流在胸膛。

    我想喊娘亲和兰心救我,但喊不出,我想乞求父神饶过我,但却无法发出声音。

    我绝望,却无法哀求,甚至能感觉到生机的流逝。渐渐的,渐渐的,我终于意识沉浮,什么都不知道了,在绝望中昏厥了过去。

    ……

第二章 九世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有了意识,听到了娘亲的声音,那一刻,就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拼命的挣扎,让自己清醒过来,我不想死,还没看够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还没聆听够娘亲最动听的声音。

    “……孩儿,娘亲对不住你,守护不了你,神界苦,你是无法活下来的,只有九世沉浮才助你脱难,重新为人。第十世,你将会遗忘所有的痛苦,好好的活一回,娘亲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当我意识回归,听到了娘亲熟悉的美好声音,但我发不出声,只知道哭,血泪再次流下,反而令娘亲更加悲恸。

    “孩儿啊,娘亲也舍不得你,娘亲恨不得没有生过你,让你哪怕在凡世轮回百世,也不愿你在这神界的苦难中永坠黑暗!”

    娘亲也在哭,我能够感觉到她的无尽悲伤。慢慢的,我不再哭了,这似乎是我的命运,只恨我只有一个月的光明,那五彩斑斓的世界,以及娘亲和兰心最温柔甜美的笑容,再也看不到了。

    “兰心,你带他走吧,照顾好他,冷伯会接应你。记住,明玉神窍丹的丹力会在下三界的九世轮回中释放殆尽,我的儿,也会重拾五感六识,融通七窍,如果他不能觉醒,就让他安稳的度那一世,做一个庸碌的凡人吧!”

    “娘娘,你放心吧,兰心决不会让他们找到少主的,也坚信,少主一定会复苏神脉的!”

    “希望如此吧,你也一定要珍重,好好的活着!”

    ……

    娘亲和兰心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不过,我听得出来,似乎兰心要带着我去一个地方,她也要离开娘亲了,还有一个冷伯,会照看我们。

    “孩儿,我的好孩儿,虽然凡世轮回会遗忘记忆,但总胜过永世的黑暗苦难,睡吧,好好的,美美的睡一觉,当你醒来,一切就会变得美好!”

    娘亲的话让我崩紧的神经慢慢的松驰下来,她柔美的声音让我变得意识深沉,眼皮沉重,即便什么都看不到,仍觉得意识朦胧,坠入梦乡。

    在那一刻,我丝毫不怀疑娘亲所说的一切会成为现实,当我醒来,一切都会不一样。

    ……

    作为一名神子,苦难的经历渗入骨髓,成为不可磨灭的记忆。我虽然看不见,但听得到,在苏醒后,便感受到终日颠簸,似乎不断的奔走,到处都是吵杂的声音。

    “兰心姨,我们这是在哪?这地方听起来好乱喔!”

    我尝试着用神觉勾勒出一些所经历的画面,结果做不到,想像不出,只能把想法用手势表达出来,询问兰心。

    “少主,这里是银河星系的一颗本源星球,气息繁杂,便于我们藏匿,只要捱受过去,就会如同娘娘所说,一切向好,再不会有人欺负你!”

    娘亲与兰心如同姐妹,始终轻言轻语的为我解惑。

    “兰心姨,追杀我们的,是父神的那些部众么?”

    我终于还是用手势表述出横亘在心间的那句话,但兰心姨一直没有回应,我知道,她不知道该怎样解释。

    “少主……”

    有人唤了我一声,声音低沉,有些冷,他捏了捏我的脸颊,没有恶意,很轻柔。

    这是冷伯,他的男性气息非常的浓烈,让我印象特别的深刻,总能感觉到一种浩大的威严。

    我不曾见过他的长相,所以不知道他的模样,只能把他想像的无比高大,如同天位巨神,守护着我和兰心。

    “少主莫怕,你是娘娘最疼爱的神子,自然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不过年纪尚幼,只要长大了,就没有任何人能欺负得了你!”

    “你要记住,你娘亲的眼光从不会出错,她让我们追随你,就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重新觉醒神脉,回归她的怀抱,所以,这里是你重获新生的起点,会有些苦难磨砺,但那都是为了让你变得强大的考验,而我们会守护你的成长,除非,你不想再见到你的娘亲!”

    “不,我想见到娘亲,我不会让娘亲失望,我是不会让娘亲失望的!”

    我太激动了,手势有些凌乱,但我相信,兰心和冷伯一定都能懂的。

    自那天起,我很少再用手势传递自己的想法了。冷伯的话让我变得振作和坚强,只是,一切似乎和想象的不一样。

    在接下来那段时间,我数着,算着,知道自己沉浮了八世,每一世都能感受到死而向生的变化,都要比上一世多活几年。

    在我心里,每一世的生命都充满恐惧和苦痛,因为我都是被人杀死的,即便冷伯和兰心拼命的守护,一样逃不脱这样的命运。

    “少主,这是最后一世了,第十世,你的神韵气息将会溃散殆尽,再不会这般痛苦,他们将无法找到你,兰心和冷伯也将达成娘娘的心愿。少主,睡吧,当你醒来,一切都会变得美好,可以尽情的享受生命,只要你不重新觉醒神脉,我们会守你这一世安平,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第九世,我们似乎又被人缀上了,兰心的话,让我很懵懂,却不再惊惧,毕竟已经死了八回。所以最后的这一次,虽然也感受到濒死的绝望和颤栗,但已麻木,反而释怀。

    我相信兰心之言,除了娘亲,她是我最信赖的人了,不会骗我。

    “少主,原谅兰心,这最后一世,会是兰心亲自动手,让他们觉察到血脉神韵已断。这是绝路,亦是新生,少主,你一定要清楚,兰心这样做,不是在害你!”

    兰心为什么这么做,我并不懂,但却知道她是为了我好。我不再恐惧,不再颤栗,莫名的有一种释然的轻松,竟然笑了。

    如果我能说话,一定会告诉兰心,我不怪她,只恨,我做不到。

    “谢谢少主的理解,兰心……感铭肺腑,必累世守护少主,以偿赎欺主之罪!”

    还好,兰心洞悉了我心里所想,她悲泣,却始终下不了手,我甚至听到了她在不停的颤栗。

    “还是我来吧!”

    冷伯叹了口气,下一刻,我意识模糊,一切渐离渐远,竟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痛苦。

    原来,死也可以是不疼的!

    这是我最后的念头。

    ……

第三章 清道夫小队

    娘……娘……!

    我喃喃的梦呓,发出微弱的呼唤。

    我对娘亲仅有一点点模糊印象,看不清她的容貌,只有一个轮廓。那是幼年的记忆,保留在心灵的最深处,渴望她的关爱,想躺在她的怀抱中享受温暖。

    冷汗澿澿,我苍白的脸上混杂着泪水,蜷缩成一团,在床角瑟瑟的哆嗦着。撕心裂肺的剧痛从心脏蔓延到全身,掠过的森寒冰冷让我意识回归,从痛苦中挣扎着醒来。

    窄小而简陋的房间,让我意识到自己又做了那个十分模糊又离奇的怪梦。

    在我十三年的流浪生涯中,这个梦与童年的记忆有着莫名的冲突。因为五岁时,我遭逢大难,能隐约记得父母的轮廓,但这个梦里,只有娘一个人,而且每当忆起,两个娘亲并不重叠,像是不同的两个人,还会莫名的难过。

    心脏,还是很疼,子弹打穿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大半,但余痛犹在,哪怕不经意的一个呼吸,一个动作,都会牵引起撕裂的感觉,这种痛苦让我浑身无力,只能将身蜷起,全身颤抖个不停,拼命的熬忍过去。

    每当这个时候,记忆的潮水都会将我淹没,苗苗对我做的一切总会再一次的翻卷出来。

    当你打开记忆的闸门,总会在过往中喜怒哀乐中翻滚挣扎。我的生命不长,从出生到现在,不过区区的十八年,但这十八年中,却跌宕起伏,如历百年。

    谁都不会想到,我仅仅才十八岁,却已经成为了一个有着非常丰富经验的十年老佣兵,不过,我这个佣兵,不是人们认知中的那种佣兵,其本质是为他们服务的。

    有人问了,你小小年纪,竟然是那种冷血嗜杀,为了钱杀人如麻,有着超绝身手的雇佣兵?为佣兵服务又是什么鬼?

    我只能告诉你,错了!

    我今年才十八岁,可没有那般的嗜血历练,身手么,只能说一般般,正逐渐变得强大。

    因为我这个佣兵,只是佣兵团中的一个捞偏门的小角色,专门负责各种任务的善后和掩护任务,危险相对要小,但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还是最近五六年才组建起自己的小班底。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势就是逃遁的手段比较多,再加上较为心细,准备的通常比较充足,几乎所有的任务都能全身而退,有些任务还能制造一些迷团,让人捉错门路,给予了那些雇佣我的佣兵充足的时间撤离,所以总有生意上门。

    当然,这种生意不是什么大场面,多是小打小闹,根据扫尾的效果能否给雇主争取足够的时间来收费,所以大家也不用太高看我。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身手也在逐步的提高,毕竟年轻,勇于拼命,又肯努力,所以,有了些小名气,一提狼孩,大部分的佣兵都知道。

    但是,我的这点小名气不是建立在实力上的,自己的那两把刷子只能还算是过得去,和那些真正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佣兵相比,完全不在一个层次,逊色的也不是一点半点。

    我虽然只是佣兵中的小角色,但任务繁杂,多的时候根本忙不过来,善后扫尾的工作,需要不少人形成一个完整的体系,相互掩护,所有人尽量成为透明人,隐身人,最好没有任何国家的官方记录,如此才能称得上是最优秀的。

    所以我就建立了个小队,人不多,五个。苗苗、金刚、肥宅、田鸡,再加上我,都隶属八亭佣兵团,被人称之为清道夫佣兵小队。

    苗苗呢,是我的小女友,和我同岁,我们同为一组,是整个八亭佣兵团中最具名气的金童玉女。因为这般年纪的,只有我们两个,是所有佣兵眼中的孩崽子,这也是大家管我叫狼孩的由来之一。

    金刚要比我们大不少,二十四岁,人如其名,魁伟有力,身高近两米,但身体的协调性极好,有着别人难以想像的灵活,精通军械,如果你要真把他当作悍勇无智的蛮汉,那么一定会后悔的。

    肥宅这个家伙,原本是个黑客,计算机玩的滴溜乱转,我曾经看到过他用计算器打游戏机,用游戏手柄控制路口的红绿灯,摆弄手机打开一些防盗门。

    这种空泛抽象的思维空间能力,不是我的强项,绝对甘拜下风,有不少保命手段的小技巧,还都是从肥宅手里学来的,总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田鸡,如果只听这个名字,那么一定和本人对不上号的。他的长相普通,很难一眼记住,就算当面遇见,往往也会模糊对他的记忆,无法描述。而且,他的演技精湛,绝对的老戏骨,能当着众人灵魂演绎任何情绪,皆入骨三分,尤擅装死,难辨真假。

    所以,在清道夫执行的所有任务中,田鸡都是冲锋陷阵的那个,这个冲锋陷阵,可不是打打杀杀,而是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离奇的出现,阻挠追捕,掩护撤退,然后在互相的配合下以最自然,最不为人所察觉的方式抽身离开。

    可以说,田鸡是清道夫小队的点睛之笔,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人物。

    至于我,大家都管我叫做狼孩,这个名字从初入道时就这么喊,一喊就是近十年,真实的名字反而少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乎这个。

    我的优点嘛,应该是对各种上天入地的交通工具都能上手,车技过硬,是撤离中最关键的一环。当然,这并不绝对,我们五人各有精擅的手段,最久的一起打磨了近十年,最短的也有五六年之多,配合的十分默契。

    佣兵嘛,不问出处,不问来历,这是行规,是红线,触犯不得。祸从口出,是绝对的警世名言,对每名佣兵都适用。以我们清道兵小队来说,别看我的年纪最小,但很有权威,田鸡、金刚、肥宅,都把我当作同龄人,对我的命令言听计众,这可是凭借个人魅力换来的,也是我最为自豪之处。

    在佣兵的世界中,每个有着超乎寻常能力的人,都有奇特的经历和深厚的背景,大多不可触及。譬如我和苗苗,这般年纪就有近十年的佣兵经历,本身就很不寻常,背景都很深,罕有人招惹,毕竟没有人会愿意惹祸上身。

    苗苗青春亮丽的美色和强大的语言天赋,就是最有力的武器。她精通四国语言,会八种地方俚语方言,还有个超狠角色的老爹,等闲人是惹不起的。要知道,她的老爹辛吉拉德,在八亭说是主宰一方也不为过。

第四章 苗苗

    谈到八亭,就不得不好好的说说这个地方。

    八亭,位处T国西陲边境的荒野,是一个不为人知,掩映在群山中的小镇,当地人都这么叫。苗苗的老爹,就是这小镇的霸主,甚至有人说,这个小镇就是他一手创立起来的。

    八亭,总有无数的佣兵在这里讨生活,承接来自世界各地的各种见不得光的生意。人多的时候有两万余人,行业云集,所以小镇的规模也在不断的扩大,警网遍地,有不少禁区都埋设地雷,外人难以涉足。

    这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你能想到或是想不到的,这里都不缺。像飞机、大炮、导弹、火箭、坦克,应有尽有,看不见并不代表着弄不到,关键是你得有钱。最热门也是捞钱最快的,自然是军火买卖、毒品交易、甚至新出炉的人体器官。

    再一次强调,只要你有钱,小镇中什么都能搞来,T国政府也很少挟制,这是一个奇妙的地方,有自己的规则,以一种超乎想像的方式存在着。

    据说T国政府也曾动用军队想要铲除它,但似乎牵扯极多,鞭长莫及,所以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也就默许了它的存在,至于这消息是真是假,鬼才知道,也没有人想知道。

    我是在八亭长大的。当然,那是五六岁的时候才开始的,在这之前,我本是华国人,五岁时,随父母来T国旅游,结果遇到一伙专门打劫外国游客的歹徒。

    我的老爹老妈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就是为了守护钱财而大声疾呼求救,结果老妈被逼急了眼的歹徒捅了三刀,老爹中了两枪,双双殒难。

    至今我还记得,那天,下着大雨,血水成河,我被吓傻了,哭都不会了,只知道呆呆的看着雪亮的刀斩向我。

    后来,冷伯救了我,或许是对眼缘,他带着我来到八亭,我也就留在了这里,一呆就是十几年。

    这些年里,我和冷伯相依为命,在不受欺凌中长大,成为了一个佣兵,还在佣兵团中的小队混个差事,一身本领都是冷伯教的,有了不少杂艺傍身。

    说起冷伯,我总会满面红光,充满自豪。他是顶级佣兵中的帝王,无敌、强大、冷厉、狠辣,就算是那些国际上颇具名望的佣兵王者都闻之色变。

    最重要的是,冷伯就像是一匹孤狼,向来是独来独往,出手例不空回,任何生意接之必成,费用高的吓人,所以也成就了他近二十年不朽的佣兵传奇。

    孤狼冷伯,是八亭的活招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正是他令任何佣兵闻之胆丧的威名和手段,让我在八亭与荣有焉,说是横着走也不为过,被称为狼孩,也有缘自冷伯的因由。

    我和苗苗走到一起,八亭还因此起了一场风波,但后来被平息了。

    风波的究其根由是什么,我并不清楚,只记得当时我在任务中初遇苗苗,然后就怦然心动,她对我也一见钟情。

    我也是后来才听说,当时的我几次行走在生死的边缘,苗苗的老爹因为我睡了他的女儿发了狂,和冷伯为此起了冲突,差点掀起一场风暴。

    这件事后来怎么解决的,我并不清楚,后来有一些传闻,大多难以采信,再后来,我和苗苗徜徉爱河,把这些事都抛在了脑后,再没有思及过。

    那个时候,我以为和苗苗会长相厮守,两年里,我们如胶似漆,激情从不曾稍减,她就是我的整个世界,是我生命的全部。

    然而,命运就是这般的可笑,半个月前,我们完成一项任务归来房门破碎,一伙人冲了进来。

    冲进来的这伙人,为首的是个刀疤脸,叫哲西亚,我和他不算熟,但曾听苗苗喊他师兄,似乎是他老爹的嫡系,关系很亲近。

    他看着我,嘴角带着讥讽的冷笑,居然随手递给苗苗一把枪,“小子,你的靠山倒了,孤狼已经被团长亲手给宰了,现在轮到你了!”

    我一阵惶恐,内心砰砰狂跳。我知道自己在八亭没有冷伯罩着的下场是什么,所以有些慌。尤其是苗苗的反应实在有些奇怪,她接过枪,竟显得很木然,面无表情。

    哲西亚口中的团长就是苗苗的老爹,

    苗苗是混血儿,是辛吉拉德和一位苗姓华国女子的爱情产物。不过我听说,那个女子,也就是苗苗的母亲已经死了,辛吉拉德挺怀念她的,就给苗苗起了这个华国特点的名字。

    至于苗苗真名叫什么,很惭愧,我从未询问过,我们曾拿她的名字开玩笑,管她叫辛吉拉德.苗苗,结果她竟然怒了,摔门而去。

    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她发火的样子。

    苗苗的处境和我很相似,和自己的老爹相依为命。

    听哲西亚的意思,似乎是苗苗的老爹辛吉拉德布下杀局对付冷伯,而冷伯没能活下来。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苗苗,不明白我们这样的关系,她的老爹为什么要对付冷伯。然而,苗苗的眼神再没有往日的深情和情欲的炽火,只有冷漠和冰寒,让我如坠冰窖。

    我清楚的记得,冷伯去执行一个极为艰难的任务,撤离的路线虽不知,我却知道他的落脚点,曾不经意的和苗苗提起过。现在想想,应该是苗苗从我这里套取了信息,让她老爹成功的算计了冷伯。

    “亲爱的,你安心的去吧,你是我第一个男人,我会永远记着你的!”

    苗苗变得极为陌生,眼神中带着我从未见过的一种疯狂和悲伤。

第五章 红城

    其实,我不知道苗苗的目光里是不是蕴含着悲伤,当时只是觉得,她也是难过的。或许,出卖我,再杀死我,她应该是悲伤的。

    苗苗抵近我,黑洞洞的枪口抵在我的胸口,“这里,是我最爱依靠的地方,不容别的女人触碰,只属于我,我来亲自把它埋葬!”

    砰!

    炸裂般的痛楚让我惨叫,我瞪着血目,至死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如此?

    “我的爱,你的眼睛里应该只有最美的我,不要这般的狰狞,你应该知道,我最喜欢你的眼睛,总是痴迷它最为深情的凝望,而这个样子太恐怖了,会让我想起你的时候,不那么美好!”

    苗苗伸手来阖上我的眼,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的泪,带着凄伤,但下一瞬,她竟甩飞了手中的枪,取出一柄银刀,剜向我的眼睛。

    这是我所认识的苗苗么?

    我在痛苦中坠入无尽的深渊,首次想到蛇蝎女苗苗这个名字。蛇蝎女,是苗苗的佣兵名号,她自己起的,显然,我是第一个被她蜇死的男人,惨无可惨。

    ……

    说真的,如此经历,我应该死了,而且应该死绝死透。

    但世事就是如此的离奇,令人无法言表,我竟然活过来了,还乘上了回华国的飞机,上了渡轮,又坐着火车来到了一个北方城市,红城。

    我怎么活过来的,无从可知,只有朦胧的一些意识,似乎听到了冷伯的声音,还有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子在说话。

    他们的声音无限遥远,但无比的温柔亲切,让我锥心的痛楚都减缓了些,再一次没了意识。

    然后我就醒过来了,神奇的是,眼睛还在,只是怕见光,有时会莫名的淌泪。心脏位置的枪伤还在,似乎没能致命,但创伤面很大,痛的厉害。

    我处身在一间农舍,屋里的主人是当地人,他告诉我,自己接到了神的旨意,要尽快将我送离T国。

    他给我一个袋子,里面居然备好了当天的机票和隔天的船票,还有一张银行卡,数百华国的现金,一些证明我身份的材料和资料,以及华国的身份证件。最妙的是还有一个手机,号码未知,但必须抵达华国之后才能使用。

    冷伯到底活没活着?我为什么没有死?谁救了我?苗苗她们,知道不知道我还活着?

    所有的疑问,没有人能给我答案,就这样,我懵然的来到华国,带着身痛和心伤,独自面对一切的未知。

    ……

    我来华国已经七天了,昨晚才抵达红城。这个房间,是红城火车站站前的一间小旅馆,条件一般,最重要的是经济实惠,也就是足够的便宜。

    我虽然活着,但心脏的伤势不容乐观,剧痛锥心,无法入眠,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受尽煎熬,才在天亮前眯了一会儿,精力有所恢复。

    无法再睡了,小旅馆的门开着,这里的隔音很差,昨晚参差起伏的混杂声音,搅得人无法安睡,现在还算宁静,仅仅有些呼噜山响的动静在走廊传荡。

    我走出来,晨风中带着清凉。毕竟是北方,已然近秋,温差较大,让人全身酥寒,精神为之一振。

    火车站,根据列车抵达的时间,不少生意已然开始营业,灯光点缀,倒很热闹。很好,有售卖红城地图的,我直接买了一份,顺便吃了早点。

    不得不说,北方的早点很适合我的胃口,竟然食欲大开,应该也是饿了,吃了足足五人份,那个饭摊的老板瞠目结舌,直到我离开时,仍喋喋不休的念叨着,说这年头像我这样能吃的,很少见了。

    晨风在阳光中送爽,我码着地图沿着街道找到了一个叫万福嘉城的小区。

    我之所以来到红城,并不是漫无目的,所拥有的那些资料中,有关于我老爸老妈详尽的介绍。他们没了的时候我才五岁,对家人没有任何的记忆,但这些资料里有。

    红城,是老爸老妈生活的地方,资料上讲,老爸有个弟弟,也在这里生活,开了一间公司,其中还有我老爸的一些股份,现在我家里的所有遗产都被老爸的弟弟继承了,而这些,本应该是我的。

    “哎,你挡着路了!”

    小区大门是关着的,但侧门开着,我在这里站着,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挡住了一个晨练的妇人,三十多岁近四十的样子,身材很有料,略有几分姿色,冷着脸提醒我让开。

    我挑了挑眉,抚着胸缓缓的让出门口,可能是慢了些,那女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笑笑,浑不在意,不曾想,小区的保安睡眼朦胧的出现,带着些许警觉,打量着我。

    “你不是这里的业主,是找人的么?找谁?”

    “七栋,二单元,四楼有个叫张渊明的人么?”

    “喂,你打听张渊明作做什么,有什么企图?”

    小区门卫的保安根本没来得及回答,竟然是那个妇人去而复返,一脸警惕的打量着我。

    “我打听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看向那位保安,期待他能给我一个准确的回答。

    “喂,我问你话呢,你找张渊明做什么?”

    那妇人板着脸,站到了我面前,“说,你打的什么主意?看你就不像个好人,肯定要做什么坏事,保安,你得记住这个人,防患于未然,现在的小偷可是很猖獗的!”

    我怒了,这个女人太不可理喻了,如果这是在八亭,早一个耳光扇过去了,但这里是华国,不是我能放肆的地方,唉……忍了!

    只可惜,我只忍了半分钟就实在忍不下去了。这个女人喋喋不休像是审犯人似的,问个不停,我越是沉默,她越来劲。

    “八婆,给我滚远点!”我怒了,不客气的警告。

    “保安,你听听,他居然敢骂我,我就知道,像这种没教养,又鬼鬼崇崇在这里转悠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死八婆,有完没完了?你才没教养,看你满脸摺子和一层层的脂粉我就想吐,赶快滚吧,别让小爷把早餐都吐出来!”

    这番话算是捅了马蜂窝,女人气得直哆嗦,浑身发颤,突然冲过来挠我的脸。

    我就算再不济,也不可能被她伤到,往旁边一闪,结果她扑势太凶,刹不住脚,又在地面上绊了一下,直接摔在了地上,十分狼狈。

第六章 两张名片

    有人说,撒泼的女人千万不要招惹!

    还记得听到这句话时,我是不屑一顿的,那时候的认知是,没有什么人、什么事是拳头解决不了的,但现在,我终于知道撒泼的女人有多么的恐怖了。

    “抢劫了,杀人了,有人要抢劫杀人啊,有人要杀我啊!”

    我擦,这个八婆可够狠的,一下子给我拍了这么多的罪大恶极的罪名。

    不光如此,摔得狼狈的八婆状若疯魔,扯嗓子使劲的叫嚷,估计整条街道,整个小区都能听得到,而且还迅猛的爬起,张牙舞爪的又朝着我冲了过来。

    “你没完了是吧?”

    我再闪身,稍微给了她点力道,想要把她推开,结果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心脏传来一投撕裂般的剧痛,力量就有些没控制好。

    这样的后果就是那个女人更惨了,摔个狗啃泥,嘴唇好像破了,暴怒之下,如同江口决堤般的破口大骂,再次拼命的冲过来抓挠撕咬。

    好吧,这样的悍妇真心的惹不起,我闪!

    拿小区的保安当了一下挡箭牌,我直接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

    在外面闲逛到天光大亮,买了几样水果,就已经把现金花个精光,我跑到一家建行查阅了一下银行卡里的数额,还好,有三万块,至少够我坚持一段时间。

    毕竟是归国而来,中午时分,就有人找上门,敲门敲的颇有节奏。

    我打开门,是一男一女,年纪比我要大些,都是一身深蓝色的职业装,看上去精明干练,而且底盘沉稳,明显是练家子,至少有搏击的功底。

    “你叫张狠是吧?哈,名字很特殊,能让人一下子记住,之前还以为你叫张狼呢!”

    男子很不客气的直接进了屋,险些撞到我,我现在的身体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撇了撇嘴,什么也没说。

    我猜到了,他们必是安全部门人员,否则也不可能一照面就叫出我的名字。虽然这个名字,我也很久没有使用过,自己都快忘记了。

    哟,挺有保养的嘛,有水果耶!

    男子随意挑选了一个苹果,用手擦了擦,直接咬了一口,打量屋里数眼,特意扫了那些资料和证明材料,还上前伸手翻了翻。

    “张狠,说说,回国干什么来了,如果是寻亲归根的那一套听起来很合理的说辞,就不用说了!”

    我哭笑不得,有这么问话的么?要是真有什么目的,谁会蠢到直接道出真实的想法。

    “那我还是闭嘴吧!”

    我只能这样回答,本来我回来也没有其它的目的。

    “我就猜你会这么说!”

    男子三两口把苹果吃的剩下个果核,直接扔到垃圾蒌里,找了张纸抽把手擦了擦。

    “张狠,我们是欢迎每一位合法公民回国的,只要在国内遵纪守法,就会享受到国家给予公民的权力和自由,我希望你不是阴奉阳违,更不希望你是来搞事情的,毕竟你狼孩也算不上藉藉无名,所以,不管你是有任务在身,还是回国避难,最好本份些,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对了,别妄想着再做那些抹痕扫尾的事,恢恢天网,是不会给任何险恶之徒可乘之机的,如果只为寻亲,那么你的选择很正确!”

    “我知道了!”

    我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他话语中的警示。事实上,我是被吓着了,冷汗澿澿,只是没表现出来。

    我真没想到自己刚刚踏上归国之路,这才几天,就被揪出了所有的底细,看来,这张所谓的天网,真的无比庞大,这些人行动迅速,而且反应机敏。

    “对了,你的资料很有意思,居然有四五种不同的履历,我居然费了一番周折,才搞清楚你真实的讯息,小鬼头,在这,以后最好别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花样!”

    男子看向我,目光有我完全不明白的深意,“稍后会有人联系你,帮助你与家人团聚。看样子,短期内你是不会离开了,如果有什么情况求助,可以打这个电话,能直接找到我,呃……找我的同事也行,都一样!”

    男子从随行的女子手里索要了一张名片,又掏出了一张自己的,一并交给了我。

    我看了看,两张名片都只有简单的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男的叫楚霄,女的叫秦娟,其它讯息什么都没有。但在我看来,那个女的存在感很低,完全是由这个叫楚霄的为主导。

    “谢谢两位了,我尽量不打电话,不给两位添麻烦,也希望自己一切平平安安的!”

    “那最好不过!”

    我保持温和的笑,送走了两人。楚霄这个家伙临走前顺了一个梨,还扬了扬手表示一下感谢。

    “真没品!”

    我关上门,顺手把两张名片扔到纸蒌,我一个逃难的,没事联系他们做什么。

    果如他们所说,下午真的有当地的工作人员找上门,询问了我归国的一些原因,还带走了一些证明材料,承诺会帮我联系叔叔他们一家人。

    既然有这等好事,我欣然接受。

    这是大好事,可省去了我不少时间,冒然从国外回来,就算是介绍起自己也会很麻烦。华国的氛围确实与我所处的环境有所不同,让人有种莫名的心安,首次对此行不是那么的抵触。

    事实上我并没有抵触的资格。毕竟在八亭,我没有办法再讨生活,如果苗苗知道我还活着,恐怕整个八亭佣兵团的佣兵都会赶过来杀我,下场一样会无比的凄惨,毕竟佣兵团有不少要钱不要命的死士。

    没有人能有信心在华国执行任务后全身而退,我不想死,自然要低调内敛,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华国,有人称之为佣兵坟冢,国外的佣兵轻易不敢在这里作乱,我涉足这个圈子里这么久,曾无比的好奇,为什么会如此,想不到,竟然有机会了解一下。

    与楚霄和秦娟的接触,虽然谈不上融洽,但让我认识到,这些特工的执行力,当真是非同小可。

    要想在红城呆得久一些,显然要找个工作,三万块钱根本支撑不起长时间的花销,在身无分文之前,我必须要找到挣钱的手段。

    说实话,我并没觉得这很难,当碰壁了一整天之后,只有刷盘子洗碗可以选择之后,我意识到了找工作的不易。

    还好,傍晚时分,联系了一家小公司当保安,专值夜班,一个月两千,外加夜餐补助和夜班费,大致能有两千五百块左右的收入。

    这是目前最高的了,没的选择,我直接同意,约定后天开始上班。明天不行,要和叔叔一家见面,下午约好了的。

    深夜,我在撕心裂肺的痛楚中辗转,熬到筋疲力尽时才沉沉睡去,来到华国红城,一切向好,第一次睡的这么踏实。

    ……

第七章 叔叔一家

    “怎,怎么是你?”

    @#¥%……

    ……

    一阵鸡飞狗跳,在政府工作人员帮助下,我和叔叔一家的见面会变成了一地鸡毛。

    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婶婶,居然就是那天在小区外遇见的母夜叉般的悍妇八婆。

    乍一见,这悍妇直接红了眼,朝着我破口大骂,上来又抓又挠,帮着联系叔叔一家的两位工作人员完全傻了眼,费了好大劲儿才稳住场面,两人的脸上都多了几道挠痕。

    “你就是小……小狠啊,别怪你婶婶,她就是这个疯性子,不吃屈,你多包涵着点哈!”

    “哎呀,你说说你,怎么也是孩子的婶婶,有点长辈的样子好不好?”

    “屁个长辈样子,这个小兔崽子打了我,还特玛的想杀了我,老娘的伤现在还没好呢,看看,淤伤青紫这么一大片呢……”

    叔叔张渊泉尴尬的居中周旋,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就是一个妻管严,根本遏制不住那婆娘的疯癫,如果不是这疯婆娘也是行动不便,不一定疯闹成什么样子呢。

    混乱中,我注意到了叔叔家的两个孩子,都没我大,应该是姐弟俩,叔叔没来得及介绍,但他们看着我的眼光怪怪的。

    一场风波,总会有渐止渐消的时候。晚上,叔叔在自己家里安排了家宴,婶婶的气显然没消,说什么也不肯出来,不时还能听到她在房间里愤愤的咒骂声。看来她在家中横行惯了,叔叔和那俩姐弟,并不觉得异样,很习以为常。

    叔叔在餐厅热切的招待,姐弟俩都陪着,这样显得人多些,也热闹一些。

    姐姐叫张蔷,比我小一岁,但比弟弟大一岁,总是文静的笑。张翔就更是了,戴着一幅眼镜,书卷气十足,天生的喜相。和两人相处,令我很局促,面对他们觉得词穷,实在找不到可聊的话题。

    他们说的我不懂,我懂的,又完全没办法和他们说。所以当他们问起我在国外这些年的经历,我卡壳了,竟不知从何说起。没办法,和这几位突然蹦出来血缘亲人,还做不到推心置腹。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一家人,我顺利的回归,给叔叔一家也带来了不少生气和活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尽量和叔叔一家和睦相处,对婶婶的冷眼和尖酸刻薄也尽量忍受,叔叔让我搬过去住,他的房子很大,有间客房,完全可以住得下,我拗不过,只能搬过来。

    但他家里太压抑了,让我觉得透不过气来,尤其是晚上,姐弟都要温习功课,叔叔要看书读报,整个家里安静的让我坐立不安,实在不惯这样的环境。

    好在婶婶几乎天天外出打麻将,要很晚才回来,所以在深夜,每当痛楚袭来,我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出的汗把被褥都浸湿了,只能第二天找机会晾晒,否则就只能塌湿着身子。

    不过,让我有些安心的是,我的眼睛不再疼了,之前有少许的模糊也变得清明,心脏的创伤也在逐渐的好转,不时会觉得心间血烫,让我全身燥热,充满热流,会莫名的生出力量,想要发泄一下。

    有了这种情绪,有时会幻想着痛扁婶婶一番,还好,我按捺得住,只是心里想想,不敢付诸实施,换作在八亭时的性子,恐怕早就下黑手了。

    这个泼妇直到现在还时不时的冷言冷语的损我一顿,弄得叔叔时不时的尴尬的道歉。说实在的,虽然搬到了一起,我基本上和叔叔一家人交流的也特别少,毕竟我也有工作,早出晚归,一天下来,说的无非是那几句见面的问候之语。

    小狠呐,在华国,没有知识是不行的,你这般年纪,应该以学业为重,我帮你联系了一家院校,当外培生,学机械构造,定向委培,回来去轧钢厂和冶炼厂工作,随便你挑,如果不想去,也没关系,最重要的你年轻,先学点东西。

    你弟弟张翔,也刚刚考上那里,准备读大一,专业一致,就是多了一个金融管理,但不是委培生,你们正好一同前去报到。还有啊,你的妹妹小蔷也要过去,她是特长生,已经念大二了,你们彼此还能相互照顾,这样我也能安心些。

    保安的工作就辞去吧,等你学业有成,回来公司帮我,毕竟这家公司是自己家里的,找个托底的人我也不用那么操劳了!

    呃,好吧,我听叔叔的!

    ……

    我没反对,叔叔对我极好,各种托人找关系安排我的将来,他是好心,恰好我也没有什么人生目标,也就听之任之了。

    他安排我和弟弟张翔去的,是一所大学院校,位于西北的辽城,坐火车的话,距离红城四个小时的车程,自驾开车的话,大致三个多小时。看来,我又将前往陌生的异地,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有妹妹和弟弟相陪。

    离开时的那场送别,是那个得称呼为婶婶的疯婆娘的又一场表演,悲悲戚戚,泪水滂沱,给人感觉那叫一个伤心欲绝,万般不舍。

    我并不是认为她这是虚假,而是觉得她每天河东狮吼,很少关爱儿女,整日里打麻将,要不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到处八卦,儿女也都适应了她的悍妇形象。所以,当她这一刻真情流露,无论是张翔还是张蔷,反而很不适应,多多少少都有些嫌弃和不耐,这种事情似乎也没少经历。

    毕竟都是年轻人,火车上,张蔷试探着和我交流,张翔对我也充满好奇,没有了大人们的约束,他们和我也变得亲近起来,相处得不错,只是还有些局促,毕竟接触的时日尚短。

    辽城大学,让我感受到了有限生命里的所有新奇,这里都是莘莘学子,带着饱满的热情,有着放飞梦想的冲劲,带着年轻生命的跃动,如同蓬勃生长的小草,终于脱离了家庭的束缚,开始拼命的释放着自己的天性。

    这是我所不曾见过的,甚至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就好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和平、静谧、温馨、充满生气。

    张蔷对辽城大学熟门熟路,她长的秀美,人缘颇佳,所到之处都有俊男靓女善意的相帮,很吃得开。很快,我和张翔就安排好的各自的宿舍,与各自的宿友也见上一面,然后飞快的校门口聚齐。

    我早就和他们说好了,晚上一起出去吃饭,我请客,所以他们两个都很积极的响应。

    之所以如此,在于那位闲着没事干的婶婶,对他们的生活费都卡得很紧,没有多余的花销,能出去嗨一顿饱的,不容错过。

    他们也清楚,叔叔管的虽严,但对我却很照顾,每个月生活费比他们整整多了五百块,对他们来说,这是一笔很可观的费用。而且,我之前还有两个月的工作收入,和他们相比,相当于一个大富豪了。

第八章 冷伯

    这一顿饭吃得很开心,张蔷对这一带很熟悉,三个人,两个菜,菜量很大,足够我们吃个饱。离开饭店时,我们还在一家冷饮店要了三杯拿铁,一人一杯,悠然漫步在街头。

    “哥,你的心口疼的毛病好了吧,这几天,看你脸色好了许多,还在按时的吃药么?”

    张蔷的关切和称呼让我心中一暖,在叔叔家生活的这段时间,我身体的创伤基本上痊愈了,是叔叔偶然间发现了我的病,带我去做了很多的检查,四处求医问药,否则恐怕还要煎熬一段时间。

    只是,胸口的那个枪伤疤痕却去不掉,十多年的佣兵生涯,身上最不缺少的就是伤痕,去医院检查时,叔叔瞠目结舌的模样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尤其是他觉得我受了太多的苦,牵扯与我父亲兄弟间的往日情分,忍不住啜泣落泪,让我小小的感动了一下,倍觉亲近。

    “哥,有时间,你和我们讲讲你的故事呗,我和姐时常谈起,当年大伯和大娘遇害,你才五岁,实在无法想像你那么小,是怎么在国外生存下来的?”

    “说来话长!”

    我的语气中带着沧桑和回忆,那段往事不堪回首,这些年间,我的任务就算是很少涉及人命,但也沾满血腥,做为一名佣兵,哪怕是捞偏门的佣兵,这仍是避免不了的成长经历。

    “对了,我怎么觉得,大学里的这些人年纪要比你们大很多呢?”

    我转移话题,道出心中的疑惑。我自然不瞎,看得出来,这姐弟俩的年纪比起那些校友和同学,至少差三四岁。

    张翔得意的抢着说道,“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蔷姐比我大一岁,也早来辽大入学一年,她是跳级入的学,小学只上了三年,中学用了两年,高中读了两年,直接就到这里来了。我是她的弟弟,自然也不能差,就顺着姐姐的升学轨迹,也这么走过来了,还好,追上了她的脚步,没被她甩开!”

    我目瞪口呆,敢情这姐弟俩都是神童级别的学霸天才,难怪,那些人对他们爱护有加,恐怕在那些人的眼里,他们还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

    “你们……还真是厉害,这让我这个做哥哥的相比之下,情何以堪啊?”

    “哈哈,哥,你就别自谦了,你肯定比我们更优秀!听老爸讲,大伯他当年就是红城的第一神童,看过一遍的文章,皆会过目不忘,老爸常说,别看我们这么厉害,但和大伯少年时比起来,还是略有不及的!”

    “呃,这些我还真不知道!”

    这是个我从未听过的讯息,想不到我那个只是模糊印象的老爹这么厉害,但我好像没继承他的什么优点,至少过目不忘的本事,我就不会。

    辽城的夜色很美,临近校园的缘故,街边到处都是游逛夜景的学子,欢声笑语随处可闻。

    这里没有杀戮,没有血腥,到处一片祥和。和姐弟俩闲聊的我,觉得往日的一切,渐行渐远,仿佛再和我无关,或许,这将是美好生活的开始,我也将掀开新的生活篇章。

    抵近了大学校园,在校门口,我刚想和这姐弟俩说点什么,忽然一震,难以置信的望着前方,全身都在颤栗。

    我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揉了揉眼睛,没错,是冷伯,真的是冷伯!

    我竟然在这里,在校门口,看到了冷伯,他就站在不远处,带着温和的笑容,静静的看着我。

    “你们先回去,我……看到了一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

    我有些艰难的交待了几句,再顾不得姐弟俩直接奔了过去,哪怕十多年间也曾见惯生死,有过离别,但在这一刻仍无法控制自己,泪水狂涌,溢出眼眶。

    距离三米,站定,有些喘。我确认了,是冷伯无疑,不是梦,真实的不能再真实了。

    “冷伯,你还活着,是来接我的对么?你还活着,太好了,我随时可以走,我们是要离开这里回八亭去么?哈,我只需要和……和我的那两个弟弟妹妹道个别,除此之外,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了!”

    我激动不已,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觉得与冷伯有着相互依存血脉相连的感觉,他是我的长辈,比叔叔还要亲,还要近,不可或缺。

    “孩子,要让你失望了,我不是来接你的。八亭,回不去了,来了一些强大的敌人,需要避开,让他们找不到我们!”

    冷伯很淡然,但我仍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了隐藏得很好的关切。

    “那,那也没问题,我们可以不回去,天下这么大,何处不可容身?”

    我没能听出冷伯话里话外的深意,还处在兴奋和激动当中。

    “孩子,我只是来看看你,交待一些事情,然后就要离开!”

    冷伯的眼神中带着此许无奈,我知道,那是舍不得,我们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有些感情已经融入血液。

    “你不带上我?”

    我全身冰凉,首次意识到冷伯被辛吉拉德算计,不可能毫发无伤,肯定有苦衷,带上我,很可能是一个累赘。

    “抱歉了孩子,我无法带上你,对手无论势力还是实力,都非常的强大,你也成为了他们的目标。不过,他们要想找到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那一天来了,我会带你离开。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无法抽身的话,会有个叫兰心的女子找你,她值得信任,跟着她走就好!”

    这是在交待后事么?冷伯很少有这种情况,让我心里愈发的不安,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孩子,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自己有所不同,去找这个人,或许我们会提前见面!”

    冷伯给我一张名片,哈,居然也只有一个叫兰心的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

    我郑重的收好,冷伯从来不做无用之事,每一举动必有深意,这个名字和电话,很可能在必要时对我有所帮助。

    冷伯走了,很决然,走的时候也不曾回头,隐没黑暗之中。

    不管怎么说,我的心情还是好了很多,冷伯还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鼓励。当他摆脱强敌,必会来寻我,有他在,面对任何人,任何事,我都无所畏惧。

    ……

第九章 滚烫的热火

    辽城大学,和其它所有的院校一样,入学的新生都要开展为期半个月的军训。这种生活对我来说可算不得什么艰苦,简直太小儿科。

    身体康复之后,每日里,我更多的是修炼冷伯教给我的一些格斗技巧和吐纳心法,这是自强之术,立身存命的根本,提升自己的实力,是让自己变得强大的必要过程,这些年间,除了受枪伤的那段时间,我从未间断。

    军训过后,委培生的学习生涯开始,同样委培的同学都比我的年纪大上不少,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

    我与他们之间的代沟太深了,深到学习的东西一概不懂,深到他们聊天的话题幼稚的让我发狂,废话连篇不说,只要一谈起女人,一个个猥琐的要命。

    这样的结果显而易见,半个月下来,我成为委培班的另类,再加上少言寡语,被孤立起来,为众人所不喜,甚至少有人理我。绝妙的是,我竟觉得这样的冷关系很好,让我很安全,很舒适。

    生活的平静,总是能平复心中的浮躁,因为冷伯的出现,在心湖激起的涟漪,也在慢慢的散去。

    今天下午没课,有些无所事事的我中午补了一觉,晚上又睡不着了。

    寝室内上下床,八个人,一半不在,都去网吧包宿了,剩下的这三个人都是热恋中的忙人,煲起电话粥没完没了。

    而我,至今仍无法融入和这些人一样的生活中,他们乐此不彼的那些事情,我实在不感兴趣。我就像是一个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异类,无聊度日,除了每天坚持的吐纳和修炼,心里如一潭静水,波澜不惊。

    夜幕降临,月悬窗棂,这个时候是修炼的极佳时机,一直会到丑时结束,而每次完成修炼,我都会思绪万千,心脏受伤的那段时间养成了后半夜才睡觉的习惯,来到这里也没改掉。

    尤其是今天,快三点了,仍然睡不着,我强烈的思念冷伯,想着他的敌人有多么强大,想着他什么时候能来接自己离开,想着他所说的如果身体有了异样,察觉到有所不同,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识游离中,我即将进入梦乡,然而就在这时,眼皮有些痒,一只蚊子竟然落在了上面,我挥手驱赶,猛然间思绪翻滚,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惊得坐了起来。

    眼睛,我的眼睛!

    我闭上眼,轻轻的抚摸。一些记忆的片断,在脑海中翻腾。如果我没记错,苗苗在杀死我的时候剜去了我的眼睛,但为何,我后来又能视物了?

    由此及它,我记得很清楚,苗苗用枪抵在我胸口时,就是心脏的位置,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苗苗的枪口有了偏差,让我侥幸的活了下来,但这个可能性大么?苗苗并不是用枪的初哥,如此近的距离,怎么可能会有偏差?

    我是活人么?

    我抚摸胸口,伤疤还在,位置精准,这一枪,任谁也会成为枪下亡魂。那么,我,是怎么被救过来的?我的眼睛,又怎么会复明了的?

    越是困惑,越是心中疑窦丛生,这种超出认知的变化,让我浑身热血翻腾,越来越精神,难以安眠。这一刻,我多想立刻见到冷伯,向他倾诉,看看能否找到合理的答案。

    东方发白,晨光将亮的时候,我却渐渐的困倦欲眠,但身体一动不动,心率保持着舒缓的节奏,随时可以警醒,应对突发的情况。

    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哪怕近几个月的安逸生活,仍无法让我完全放松下来,失去警觉。

    然而,就在这时,我的意识突然清醒,因为心脏处,一道滚烫的热火似乎在燃烧,仿佛所有的鲜血都被点燃。

    与此同时,我的眼窝中,剧烈的涨痛突如其来,两只眼睛似乎要爆掉一般,让我惨叫不绝,抱头打滚,直接从床上掉到地上。

    还好,我是下床,有一床大被包裹,摔的不重。不过,即使摔的狠,现在也完全顾不得了,因为那点痛楚,与涌向全身的热火以及眼珠的涨痛完全无法相比,寝室内的三人都被惊醒,冲过来按住我,一个个慌乱无措。

    “张狠,张狠,你怎么了?”

    “哎呀,他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这是癔症么?”

    “操,这重要么,重要的是赶快找人帮忙啊?”

    “这这,这才几点,去找谁啊?”

    “笨蛋,找老师啊,他病的这么严重,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该怎么办,快去找老师!”

    “哦,对对对,找老师,我这就去!”

    ……

    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我拖回床上,等委培班的老师赶来时,我已经全身热汗,意识迷离。

    “马上送医院,你们几个穿好衣服帮忙,把他抬到楼下去,我去联系车!”

    众人七手八脚的给我穿上衣服,抬往楼下,楼道中,我的头重重的撞在楼梯扶手上。

    妈蛋,这几个货,真是笨的灵巧,这是要把我撞成脑震荡的节奏么?

    我昏了过去。

    ……

    “老师,谢谢你们,我现在好多了!”

    老师和同学在接下来的两天对我百般照顾,其实,到了医院没多久我就醒了,恢复了正常。但闹出来的动静这么大,学校又出人又出车,折腾了一早晨,我没事人一样的完全好了,会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在医院坚持了一天才出院。

    费用都是老师垫付的,我感激涕零,取钱还给老师。尤其是同寝的那几个同学,更是买了一大堆的水果表达感谢,如此一来,通过这件事竟和大家亲近了许多,变得熟络起来。

    又是夜晚,趁着夜色,我翻看着冷伯给我的那张名片,上面只有兰心这个名字和一个电话号码,这让我又想起了那天的对话。

    “冷伯,你说的,察觉出有所不同,指的是什么情况,怎样才算有所不同?”

    “孩子,那是一种身体的变化,超出你现在的固有认知,无法准确的描述,当它真的发生时,你自然而然就会感觉到自己不一样了!”

    这番对话我记忆犹新,现在更是有着深刻的理解,因为,我真的觉察到了自己不同了。

第十章 总统套房

    月光,从窗棂洒落到室内,今晚的人很全,算上我,八个人都在。我轻轻的揉了揉眼睛,意识汇聚,集中在双目,对面的两张床上,四个人的身体结构竟然立体呈现在眼前。

    跳动的心,起伏的肺,复杂的毛细血管,如同一张纵横交错的网,汩汩血液,以极缓的方式流动着,蕴藏着勃勃生机。

    看着这一切,我的心跳却仍维持着固有的节奏,仿佛永动的钟摆,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律动着。

    闭上眼,脑海中似乎有了什么改变,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识,仿佛自己多了一个意识空间,每个思绪,每个念头,都能在这里推算出一些变化,尝试着每一种可能。这种感觉,让人迷醉。

    这算是有所不同了吗?我犹豫着,思忖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

    晨光一亮,我就起床了。校园里,晨练的人很多,这让我意识到了自己的惰性。

    当然,这也是有理由的,为了子夜这段时间的修炼,我都是两三点钟的时候才睡,虽然也能保证精气完足,但毕竟日子悠闲,所以罕有早起,今天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找个没人的地方打了两套拳,全身血液再一次像是燃烧起来了一样,每当这个时候,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需要发泄一下。

    顺手找个棵树,砰砰就是两拳。第三拳还没打出来我就傻眼了,扭头就跑。

    咔嚓,树断了,朝着我砸过来,但闪避的及时,边都没擦着。

    轰!

    一片尘烟,我仍处于震惊中难以回神。那两拳,竟然好像轰到了豆腐里,直接木屑飞扬,树干如同朽木般的破碎,这是我的力量吗,竟如此的,令人难以置信?

    蹲下身,这棵树,和我的大腿有得一比,足够粗,这样的一棵树竟然被我两拳轰断了。

    察看一番,四下没人,我又找了一棵差不多的树,蓄势发力。

    砰!

    啊!

    我疼的呲牙咧嘴,拳头着力处破了,血肉模糊。这不科学啊,刚刚,那两拳根本没留下任何的痕迹啊?

    这是怎么回事?

    我检查了一下,这棵树毫无损伤,如果说一定有,那么只能是上面挂着的少许我的肉皮和血迹了,那一拳,我倾尽了全身力量,多了一个小凹坑。

    难道说,只有浑身热血滚烫时,才会滋生这种神奇的力量?

    我得出一个可能的结论,毕竟事实摆在眼前。我试着调整状态,直到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再次出现,直接出拳验证。

    这一次,我不敢再用尽全力,但这棵树还是被一拳碎断,验证了之前的所有猜想。

    我站在原地激动无比,这个发现自然是一个好的迹象,如果能每时每刻的保持热血滚烫,那我岂不是如同超人一般,拥有了其它人无法匹敌的力量?

    哈哈,我居然拥有超人的力量,这特玛的不是在作梦吧?

    哈哈,我居然有成为超人的潜质,真特玛的太让人意外了!

    我一个劲儿的傻乐,尼玛,这真是太让人开心了!

    ……

    早餐,上课,煎熬了一上午,中午在食堂匆忙的吃了一口,我回寝室翻出冷伯给我的那个名片。

    冷伯没有任何的音讯,但我不能就这样等待,反正我现在是真有了不同,索性打这个电话,找这个兰心,看看她有没有冷伯的消息。

    我的手机,只有三个联系人,张渊泉、张蔷、张翔。我甚至没有冷伯的任何联系方式,以前的号码皆已失效,早就打不通了,又或者说,我根本也不敢打,怕被苗苗她老爹循着线索追查过来。

    号码存入,输上兰心的名字,悦耳的铃声中,我的心始终无法平静。

    叮!

    微微的一震,我看了一眼手机,他娘的,真的接通了。

    呃……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里就传来了一个十分很是亲切的声音,“是张狠么,下午两点,来辽城瑞安区的悦来大酒店801号,总统套房!”

    嘀!

    我擦,电话撂了,我还没来得及说句话,这个兰心,也太没礼貌了吧?好吧,看在她的声音十分动听,我倍觉亲切的份上,原谅她了。当然,也看在要去的地方是总统套房的面子上,这辈子,还没去过那么豪奢的房间呢!

    委培生的课程要求的不是很严格,下午我直接就翘课了,打了个车,直奔瑞安区。

    悦来大酒店很好找,是这一带标志性的建筑,恢宏大气,里面更是富丽堂皇,五星级,服务员温和亲切的态度让人无可挑剔。

    填个申请,接待员又打了个房间电话询问了一下,我被允许上了电梯。801房间,居然是这里的总统套房,据说可以观览半个辽城的秀丽景色,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当我站在房间门口,再一次的紧张了,心砰砰跳,隐隐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门开着,进来吧!”

    好吧,就是这个温柔好听的声音,有着莫名的熟悉感,我平复了一下心境,推门而入。为了冷伯,嗯,这个理由很好,就为了冷伯,我必须迎接一切挑战。

    总统套房的奢华,令我叹为观止,但当我看到巨大而豪华的真皮沙发上,端坐着的一位俏美若仙的丽人时,她那仿佛铭刻在心间的容貌,顷刻间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在那一刻,我像被闪电劈中,一些纷杂混乱的思绪不知从哪里涌出来,直冲脑顶,大量的记忆碎片令我头疼欲裂。

    我,我这是有了幻觉么?

    我喘息着,挣扎着,忍受着。这一幕太离奇,匪夷所思,特别是我根本无法组织起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只是觉得,眼前的丽人与记忆中的某个片断发生了重叠。

    “好了,你现在需要休息,可以走了,如无必要,不要打电话,更不要来找我!”

    我擦,这算是怎么回事,我一句话没说,就被赶出来了吗?

    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离奇,我心绪纷乱,搅成一团麻,头也疼的厉害,无法思考。这样的我,没得选择,只能浑浑噩噩的回去。

    妈的,来回打车就花费了我五十多块,结果只见得那个兰心一面,话都没能说上一句。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三天了,我始终没搞清楚。这个兰心太神秘,我甚至怀疑兰心是个假人,因为由始至终,她连动都没动。

    好吧,也是,见她的时间太短了,许有三秒钟?他娘的,这叫什么事,一切都莫名其妙!

    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太多,无法串连起来,实在建立不出具体的概念。特别是一些片断中的人物,都是陌生面孔,我所经历的一切,都与之对不上号。

    我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缓解着近几天出现的不定时出现的头疼。很显然,有些事发生在了我的身上,虽然处处谜团,但总会有一天能获知答案,日后遇见冷伯,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

第十一章 餐厅的风波

    大学校园里的餐厅,经济又实惠,晚上约张蔷和张翔一起吃饭,我点了六个菜,总共也没花上一百块。

    “哥,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张翔越级上大学,性子也变得开朗起来,少年天性显露,那种书卷气淡了不少。

    张蔷就更是了,虽然比我还要小两岁,但靠着餐厅的椅背,长发滑落肩上,低头把玩手机的模样让人怦然心动,十七岁的半熟风情把清纯演绎得极美,周围的男男女女路过都会不由自主的瞄向她。

    “呃,学习太苦,努力太累,所以想你们了,尤其是一想到你们两个,居然都是跳了好几年和我一起上学,心里实在发堵,干脆把你们喊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诀窍,也好让我学习起来如有神助!”

    姐弟俩被我逗得哈哈大笑,和他们在一起,是我最难得的轻松时光,不必警惕和戒备。

    哈,看来我已经开始融入现在的生活,毕竟从记事起,就一直在刀尖上摸爬滚打,几个月的安逸,还不能让我放下心怀,但足以让我慢慢适应和了解。

    “我的小蔷蔷,你也在这吃饭呢!”

    餐厅涌进来五六个人,比我大不了几岁,一个个虎背熊腰,都赶着饭口过来,其中有两个人竟然穿着散打的服饰,汗津津的,似乎刚打斗过不久。

    说话的这位,梳着一个当前比较流行的发型,带着几分流气,但长得还算帅气,嬉皮笑脸的和张蔷搭话。我注意到张蔷的脸上掠过几分不悦和无奈,但随后挤出一丝笑容,算是回应。

    “小蔷蔷,吃完饭,喊上你的姐妹佳音呗,一起去K歌怎么样,我请客!”

    “不了,我还要帮着我哥补习一下功课!”

    “你哥?这位么?是亲哥么,长得不太像啊?哈,这位是你弟弟,他我可是认识的,数字天才,和你一样,大一的学霸!”

    “呃,和亲哥没什么区别,是我大伯家的,他叫张狠!”

    张蔷应付起这种人明显没什么经验,喏喏的给出了解释,我看出来了,她巴不得这小子赶紧离开。

    “张狠?哟,这名字霸气啊,把狠字用到名字里的,你是我见到的头一个,就是不知道是真狠还是假狠?来,狠哥,我是小蔷蔷的男朋友,我叫陶子豪,认识一下!”

    “陶子豪,你太过分了,我和你只是同学,没有其它任何关系!”张蔷终于忍受不住,俏脸涨得通红。

    男朋友?

    我失笑,小屁孩一个,倒是个自来熟,而且够无耻。只看张蔷眼神中隐藏着的怒火,就知道这个家伙一直纠缠着张蔷。之前不知道就罢了,现在知道我这个妹妹为此苦恼,怎么也得帮着解决一下。

    “别叫哥,我和你不熟,也没亲近到那个地步!”

    我一脸淡然的看着陶子豪,“我妹妹呢,来这里上学时,家里人说了,在她二十岁之前不允许谈情说爱,我叔可是说了,我这个当哥的得替他盯着点,所以,你这个自封的男朋友,还是算了吧,以后离她远点!”

    “呦呦呦,你们瞧瞧,我这未来的大舅哥管的可真宽!”

    陶子豪嬉皮笑脸,同行的几个人在一旁看热闹,跟着起哄,惹来百余人围观。

    大学校园争风醋的事情屡见不鲜,拦路示爱的都不少见,这种花边新闻是校园中最火热的八卦谈资,特别的吸人眼球,对于很多人来讲,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所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陶子豪腆着脸凑到张蔷身后,硬往上靠,甚至还直接搭向她的肩膀,想要搂过来。

    “我的小蔷蔷就是腼腆,我和小蔷蔷情投意合,和你这个大舅哥有个屁关系,别把自己看的太重了,我可不想和你动手伤了和气,那让我的小蔷蔷多难做啊!”

    眼前他就要搂上张蔷,我这个妹妹右边就是张翔,又有餐桌挡着,避无可避,无处躲藏,我伸出脚尖,在陶子豪的两个膝盖下方一点,这个位置很巧妙,会产生应力反应,双腿不自禁弹动,像陶子豪这样,会失去平衡,自然也就无法搂抱张蔷。

    呃,设想的很美好,但这个陶子豪的反应能力被我高估了。

    一阵噼里叭啦,陶子豪本来就没坐稳,结果双腿骤然弹动,失去支撑,整个人顺着椅子就滑到了餐桌底下,还没吃完的饭菜掉落下来,溅得他浑身都是,实在狼狈。

    这样的结果自然惹来满堂哄笑,陶子豪出了丑,羞臊的满脸发紫,不禁恼羞成怒。

    “我@#¥,我特玛的打死你丫的!”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陶子豪冲过来,气势很汹,但被我一拳KO,直接撂倒,他的那几个伙伴都变了脸色,一窝蜂的冲过来。

    嗯,一看他们出手,都是些不入流的青壮,毫无章法,解决起来不需要费什么手脚。我手脚并用,三下五除二,一并解决,没耗什么力气,全躺地下了。

    “哥,你是我亲哥,你别打我了,你饶了我吧,以后我再也不纠缠小蔷蔷了,小蔷蔷……啊不,张蔷妹妹,你帮帮我,帮我求求情,以后我再也不调戏你了!”

    我只是走到陶子豪的面前,他就忙不迭的赔礼求饶。刚才那一拳,哈,打的有些重了,他的鼻子似乎歪了,流了不少血,淌的满嘴都是,不得不用手捂着。

    我随手掏出兜里刚刚取出没多久,还没捂热乎的一千块钱,一脸淡然的甩给他,“和你的那几个兄弟找个地方治治伤,以后,我不希望在我妹妹的身边看到你!”

    “狠哥,我向你保证,以后看到小蔷妹妹,我保证绕着走!”

    一场风波,似乎就这么散了,会不会有后续的事情发生,我猜不到,也没太当回事。张蔷和张翔可不一样,她们都吓傻了,离开了餐厅至少三分钟才回过神。

    “哥,你……你那么能打啊?他们,他们可都是体育系武术班的啊!”

    “哥,你刚才……实在太酷了,你在国外是不是练过功夫啊,刚才,那种轻描淡写的一招一式,那种从容不迫的气度,哎呀,实在太帅了!”

    姐弟俩目光里绽放出来的崇拜和羡慕让我有些开心,这种感觉很罕有,我倒不是那种好勇斗狠到处逞能之辈,以前或者耍那种性子,但死而复生之后,平淡了很多。

    我忽然间发现,原来自己也有强项,也有两姐弟比不上的优势,这一发现,让我小小的满足了一下虚荣心,有些飘飘然。

    “哥,有时间你教教我功夫呗,我也想像你那样,嘿嘿哈嘿,实在是酷毙了!”

    “没问题,只要你想学,不怕吃苦,都是小意思!”我应承下来,一些拳脚功夫,倒不是什么难事。

    “哥,你有这样的一身本事,肯定吃不少苦吧?以后有时间,一定要给我们讲讲你的经历!”

    张蔷一脸惊奇,可能是忽然间有了一个能遮风挡雨守护安危的哥哥,觉得兴奋和激动,对我以前不为人知的生活也有了兴趣。

    “好说,你们如果愿意听,不怕觉得无聊,有时间我就给讲给你们听听!”

    两姐弟雀跃不已,纷纷承诺把自己学习的经验写出来,然后发给我,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第十二章 谈话

    餐厅的风波,到了晚间早就被我甩了脑后了。深夜,修炼的感觉特别好,我甚至能感受到身体里血液的流动,整个人也处于一种守静的状态。

    自从知道自己的眼睛能够如同X光片一样看穿人体的结构,晚间每当修炼结束,我都会运用这个手段。

    当时,目标不是别人,就是同寝室的这几个家伙,了解他们的身体和生理结构,钻研五脏六腑相互依存的关系让我从中获益匪浅。

    这个能力无比的神奇,能将人体经络立体的呈现在我面前,对我修炼大有裨益。

    天快亮了,我的精神力量消耗剧大,感觉疲惫不堪,终于沉沉睡去,格外香甜。

    上午的课,很煎熬,第三节课下课,班主任突然喊我去办公室,一进屋,吓了一跳,里面有四五个人,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我身上。

    “张狠是吧,只听这个名字,你就不是个善茬啊!”

    说话的这人我见过,是一位校领导,具体什么职务就不清楚了,只记得开学的时候他上台讲过话。

    看到班主任居然坐在这几个人中最外边,还临近门口,我就知道这几个人都是院校里位高权重的领导,他们一同出现,难道是为了昨天的事情?

    “知道我们为什么叫你来么?”

    其中一个戴眼睛的中年人表情很平淡,语气平和,看不出喜怒。

    我只能摇头,故作不知是最合理的做法。

    “你妹妹是叫张蔷吧,还有个弟弟张翔,你们昨天,因为一些口角,打伤了几个人。本来呢,这都是同学间的小矛盾,算不得什么大事,但现在这几个孩子里,有个叫林强的,他的背景很深,老爹是辽城的混混,听说自己的儿子被打了,找上了学校,非要找到打他儿子的人,让我们交出人来。学校呢,态度是明确的,就是要保证每一位同学的安全,我们自然不会把你交给他,但是呢……”

    说话的这人拖了个长音,我的心一跳,学校的态度怎么样根本无所谓,就算是开除,我都不会放在心上,但可别因此耽搁了张蔷和张翔,他们都是跳级的天才,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智力,要是影响了他们的学业,那我可太对不起叔叔了。

    他又看了我一眼,“我们几位校领导一起商议了一下,这件事,你谈不上做错了什么,但确实冲动了些,事情已经发生,也没有后悔药一说,你最好询问一下家长,怎么来解决?我们的建议是尽量以人身安全为重,但十万块钱不是个小数目,最好让你的家长出面,想办法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你们来这里是以求学为目的的,对不对?”

    “这样,学校呢,给你一到两周时间的假期,你回家和家长共同商讨一下,要么筹备钱财,要么就选择报警。当然,就算你们什么都不做,在学校内,还是能保证你的安全的。

    “谢谢诸位领导和老师,我知道了,我会和家里联系,商讨一下此事怎么解决,但在这之前,我希望学校能瞒住我妹妹和弟弟,不要因为这件事耽搁他们的学业!”

    “这个没问题,张蔷和张翔都是神童,保护他们的事情,学校是义不容辞的!”

    ……

    我先稳住这些校领导,借机打听林强的联系方式。

    这个肯定不难,却想不到学校很是积极主动提供了林强的联系电话,还有附赠了他老爸的电话号码以及他们家的住址。这可省去我不少功夫,急忙再三表示感谢,然后离开办公室。

    拿十万块摆平这件事?我压根就没有这个想法。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我既没有那么多钱,也绝不会向叔叔要这笔钱,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

    说实话,直到现在我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即便这里是人生地不熟的辽城。

    像矛盾冲突这种事情,在八亭经常上演,解决的办法很简单,要么震慑,要么掏钱,要么就用足够的利益捆绑,方能解决恩怨。

    我既然不想拿钱来解决,就只有剩下两条路可走。第一个自然是利益捆绑,我肯定是做不到的,那么就只余震慑一途了。这个,我可是很在行的!

    收集这样消息,对我来说再容易不过了,不过,花销也是蛮大的。这两天,我混迹在兴安北区的几家娱乐场所,打听到了林猛的一些行踪轨迹以及常去的地方,在心里已经琢磨出一整套方案。

    第三天的晚些时候,我穿着连帽衫,罩着头,来到兴安北区的一家大排档,林猛就带着几个小弟在这里吃喝,啤酒瓶子一大堆,摆成长长的一排,他们在比谁喝的最多,吵吵着喝最少的那个人付帐。

    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出现,我趁机戴上口罩,走向他们的那个酒桌。很好,时机不错,林猛正胡吹乱侃,唾沫星子乱飞的吹嘘,甚至嫌上菜的伙计碍事,一脚给踹开,差点来个大前趴,好在被我扶住。

第十三章 找上门的女人

    扶住伙计,我趁机接近林猛。

    这个货正吹得吐沫星子乱飞,“……他娘的,你们是不知道啊,那个辽城大学有一个小屁崽子,居然敢打我儿子,我找到学校时,学校的那帮衣冠禽兽见到我,那叫一个怂,一个个点头哈腰的,跟汉奸走狗一个德性,玛的,他们说的再好听,这件事也没完,老子的儿子,动一根毫毛都不行,十万块,少一分都不行……”

    “请问,您就是林猛猛哥么?”

    我来到林猛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谁啊,别打扰老子的雅兴?”

    林猛一脸的不耐,他吹嘘正在兴头上,被人打断,很生气。

    “你谁啊,老子就是林猛,有什么事?”

    砰!

    我很直接,简单、粗暴,直接抄起他身边的酒瓶子,给他开了瓢,酒瓶子直接炸碎。大排档接下来一片混乱,酒瓶子乱飞,当真是鸡飞狗跳,不断有人躺倒,不过,都是林猛的小弟。

    说实话,我虽然只有十八岁,但也见识过一些真正的大场面,这些人都不入流,毫无章法可言,说是混黑都是高抬他们了,只知道一拥而上。

    而我,本身就身法灵便,衣角他们都摸不到,不到五分钟,一共十三个人,跑了两个,剩下的都在地上躺尸。

    “猛哥,先跟你问个好,学校的那十万块,你敢拿一分钱,我就要你儿子的两条腿。当然,也少不了你的,如果想要钱,准备好两个轮椅!”

    拍拍林猛的脸,胡茬子很硬,居然有些扎手。在他耳边淡定的警告了一番,我直接离开。

    一、二、三、四、五、六!

    很好,大排档以及周围几家商铺的摄像头,一共六个,没有遗漏,都被我之前蒙面遮住了。

    嗯,计划很完美,全身而退,接下来就要看效果了。

    过了两天,我接到班主任老师打来的电话。用他的话讲,林强的老爹被学校的诚意感动了,醒过腔来,也觉得同学之间因为一些口角动手,向人索要钱财太不道德,说啥也不让赔钱了,而且一分钱都不要。还言之凿凿的说,要让林强与同学们搞好关系,握手言和,一笑抿恩仇。

    事情如此反转,老师打电话来,是告诉我,校领导让我可以回来销假了。

    哈,握手言和,一笑抿恩仇,嗯,这个说法好听!

    ……

    回归,觉得校园还是蛮亲切的,只是这三天的花销让我有些肉疼。

    在娱乐场所混迹,近一万块钱如流水般的消费一空,没办法,很多消息不破费点的话,很难打听出来,我又没有其它的进项,银行卡里只有不到一万块了,着实不多矣。

    晚上,心情大好,决定上校园里的餐厅要两个菜犒劳一下自己。辽城大学的学生楼分布较广,餐厅有四五家,都是为了学生就餐方便,消费较校外低许多。

    只是,这做菜的手艺有高低,我常来的第四餐厅,今天又人满为患,寻觅了半天,没找到座位,却意外的发现在餐厅一角,妹妹张蔷和一个长得几分俊巧的女生一起吃饭,而陶子豪这个不长记性的家伙竟然又在缠着张蔷,不过这回只有他一个人。

    砰!

    我把餐具随意的扔在餐桌上,发出很大的响声,把张蔷他们三人都吓了一跳,陶子豪一回头,看到居然是我,脸都绿了。

    “哥,哥,我可不是来缠着张蔷的,只是找她打听点事。哥,你可别动手,我真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是帮人问点事!”

    我看向张蔷,这个妹妹的俏脸竟然升起两朵红云,“哥,他说的是真的,是来找我打听事情的!”

    我能看出张蔷眼中的多了几分开心,或许,她从来没有感受到哥哥的爱护,我的出现,让她有种被宠溺的幸福感。

    “好了,小蔷说是真的,那就是真的,问完了吗,问完了就走吧!”我冷着脸,看都不看陶子豪。

    “啊?哥,我,我问完了,马上走!”

    陶子豪转眼就没影了,溜的倒蛮快的。

    “小蔷,你太幸福了,有这么强大气场的哥哥罩着,简直羡慕死我了!”那个小女生扯着张蔷的胳膊,看着我,满眼的小星星。

    呃,好吧,我得承认,刚才的无意之举在小女生看来是很酷很有型,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们帮我占个座,等我打上饭,你们再回去吧!”

    “没问题,哥你去吧!”

    两个小姐妹异口同声的答应,然后同时嘻笑起来。

    这两丫头莫名其妙呀!我摆了个酷酷的造型,直接去打饭去了。

    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还要了杯拿铁,个人觉得还是蛮有生活品质的,虽然有些不伦不类。

    张蔷和小女生待我回来就一起走了,我乐得清静,很享受这种慢节奏的生活。

    面前多了一个人,也端个餐盘,坐了下来,是个女的。

    我皱眉,扫了一眼周围,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多人了,有很多空位,这人很不长眼识啊!

    呃,好吧,我看走眼了,之前一眼没认出来,现在细看,才发现面前这位见过,初来红城曾找上门,是和楚霄同行的那个女的,好像是类似特工那种安全部门的,叫什么来?对,叫秦娟。

    “张狠,昨天兴安北区大排档发生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秦娟拨弄着餐盘里的饭菜,很沉稳,第一次接触时,楚霄一个劲的显摆自己,我对她还真没太注意,现在发现,她可比那个楚霄强多了,至少不那么锋芒毕露,不容易产生敌意。

    “什么大排档,发生了什么事,没听懂啊?”

    我表现得十分讶然,诱惑的表情应该也算是恰到好处。处变不惊的本事,我也有,而且绝不是勉强做到的,不就是演戏嘛,我演技虽然不如田鸡,但也蛮过硬的。

    “你就装吧,这事很小,还不值得让我们动用手段探察你的行动踪迹,但我确实是被委派过来警告你的,给你个忠告,不要挑战我们的底线!”

    “我是太帅了么,被盯的这么紧?可惜啊大姐,我真不知道你说的事情,也什么都帮不了你!”

    我恰如其分的皱眉,现在是拼演技,打林猛一顿的事情本来就不大,但我真不明白秦娟为什么盯着我,回国以来,我一直很安分守己的,除了昨天。

第十四章 十里荷塘

    “放心,只是一些惯例的安排,任何有着佣兵经历的人,进入华国,都会被盯控一段时间,三个月到三年不等。你还好,本来要撤去盯控人手的,结果暗中搞小动作,重新回到了我们的视线,看来,你也不怎么精明啊!”

    秦娟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你最好清楚,如果你闹出什么事情,会波及到家人,你或许只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但你叔叔一家,皆会受到影响!”

    我微微眯眼,“大姐,这算是威胁么?”

    “这要看你怎么理解,我个人倾向于,是善意的提醒!”秦娟很淡定,面无表情。

    好吧,这个女人不太好惹,反正我没犯下什么事情,也没必要怕她。殴打林猛的事件的本身,被我自动的忽略了。

    将最后一点饭菜拌了拌,一口吃下,我收拾餐盘,起身,淡淡的看向秦娟。

    “如果只是提醒的话,我也有一句良言相劝,我妹妹和弟弟都是神童,有着难以估量的前途,我这个人在外漂泊的久了,可能也就只剩下这点亲情,谁要敢对他们不利,玩什么阴谋手段,别怪我撕破脸,闹他个天翻地覆!”

    秦娟笑,看着我,眼神中流露着几许讥讽,还挑了挑好看的眉毛。

    我知道她不相信我有这个实力,而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和资本,自己当然最清楚。这样做,这样说,无非是在撂狠话,撑撑场面,做做样子。但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人,有时逼急了,会百无禁忌,而我,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哟,才想起来,怎么没看到楚哥呢?”

    我转移话题,其实是换个角度损一损这个秦娟。上次她和楚霄来找我,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看来地位也不怎么样。

    “他啊,升职当队长了,所以这苦差事,才落在我头上!”

    秦娟还是一脸平静,我的这点小伎俩,屁作用没起不说,还被她不软不硬的给顶了回来。

    我挑挑眉,这女人不好惹啊,这分明是在告诉我,以后要是再有什么事,就该由她盯着我了。

    唉,和这么个女人聊天压力太大,我还是离她远点吧!

    ……

    两天后,原来以为会风平浪静的我,中午接到弟弟张翔的电话,喊我过去,听起来声调有些不对。与他的宿舍楼相隔不远,基本上算是下这个楼,上另一个楼,我直接赶了过去。

    推开宿舍门,我小惊了一下,张翔一个人躲在里面,头上缠着纱布,面容也是鼻青脸肿,看着我一脸羞惭,不敢抬头。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就是和几个同寝的上网吧玩,结果莫名其妙的被揍了一顿!”

    “还有这种事?会不会是打错人了?”

    “应该……不是,那几个人临走前,还狠狠的踢了我一脚,说是让你下午两点去十里荷塘会所见一个叫坤哥的人!”

    “我擦,找我的?”

    我满心歉意,同时心里也怒火滔天。不管这个坤哥是谁,他敢动我这个弟弟,都触碰了我的逆鳞,这是要燃起战火么?

    “好了,不管是怎么回事,这些钱你先拿着,去看看伤,这件事什么都不要管,也不要问,老哥来解决,这几天,先别出校门!”我直接甩给张翔一千块钱。

    尼玛,最近手欠啊,怎么一取钱就有事找上门来呢?这不,刚取的钱,还没捂热乎,又没了!

    ……

    张翔出事,让我生出警觉,不管怎么说,这个坤哥都要去见一见,至少要先了解,我是因为什么事情招惹了他。

    林猛的事,我自认为做的滴水不露,秦娟都没能找出我暴打林猛的实证,我不相信其它人能做到,所以,我倒不担心张翔遭到报复,会和林猛扯上关系。

    可是,我还得罪谁了呢?想了半天,没有一丝头绪,只能抱着‘即来之,则安之’的态度,过去会一会那个叫坤哥的人了。

    ……

    十里荷塘,是辽城淮安区永兴街的一个高级会所,貌似生意很兴隆,至少看着出出进进的人很多。

    会所位于一栋十几层的商厦侧门,据说占据了从三楼到七楼的所有房间,规模很大。

    我进入到会所倒没遇见什么阻拦,里面有不少负责引导的服务员,或男或女,穿着统一的服饰,都很年轻,比我略大些。

    当我向其中一人询问坤哥时,他眼神里有了警惕之色,“坤哥在七楼的贵宾房,找他,直接乘电梯过去即可!”

    七楼,OK,那我就去七楼找他,这个服务员肯定会告知我的到来,那个坤哥,一定会有所准备吧!

    七楼,哈,竟然只有两个房间,都是富丽堂皇的豪华贵宾房。房间里面,各种设施应有尽有,投幕、会台、会客厅,休息室等等,其中,娱乐室里居然还有单独的棋牌隔间,摆放着数台麻将机,十几台大型的游戏机则罗列了一圈,看起来依旧十分宽敞。

    哈,富豪的生活,总能超乎你的想像!

    右边的豪华贵宾房空闲着,里面一览无余,左间的门关着,隐隐传来喧嚣的吵闹声。两边的豪华贵宾房应该一般的规格,遥相对应,我能粗略的勾勒出里面的格局,只是听起来里面的人不少,莺语燕啼,这位坤哥,倒蛮会享受的。

    敲门之后,居然是一个美艳的女子来开的门。她的身上,呵呵,难以言喻,反正要比身无寸缕多些,看得我心里砰砰直跳。

    说实话,十八年的生命中,我只有苗苗一个女人,也只见过她身无寸缕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其它女人如何的显露风骚。

    被带入房间,我一眼就看到了坤哥。倒不是我认识他,而是浩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被四女环绕,奢靡的让我从心里泛动着羡慕嫉妒恨。

    不过,话说回来,我对情欲有着超乎我这个年纪的警惕,貌美如花的外表下,往往是蛇蝎毒吻,很可能会被咬上一口,直接要了我的小命。

    苗苗就是前车之鉴,色字头上一把刀,在这方面,一定要慎之又慎。

    “坤哥,真的是你要说的那个人,他胆子很大,还真敢来了!”迎我进来的那个女子很随意的一说,扑向了一位已经有美在怀的中年男子,主动去索吻。

    她的这句话带来很多的讯息,说明这位坤哥,真是在寻我,难道说,我在殴打林猛的时候不小心露了形迹?

第十五章 百密一疏

    “你就是张狠?胆子不小哇,把林猛的儿子打了,还把他也一顿暴揍,你小子的手段可以啊,弄没了周围几家的监控,就以为我找不到你了?”

    这位看上去大刺刺的坤哥一开口,我的心里就一片冰凉。

    这个人是谁,竟如此的可怕,以我行事的手段,不可能留下什么线索,连秦娟她们都找不出实证,他是如何认定,这件事是我做的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生出不详的预感,看似很随意的抄手入兜,凭着对手机的熟知,找到了那个兰心的号码,直接拨了出去。如果今天栽在这里,她可能会是除了冷伯之外,唯一有能力,也是唯一可能会救我的人。

    “坤哥,您说的这林猛,是谁啊?我,我只是个学生,不太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我觉得自己演的很好,如果坤哥只是在诈我,应该能瞒天过海。

    “哈哈哈,肖老,您看,这小子蛮有一套的嘛,这演技,没的说啊,至少八分之上,如果不是有证据,我丧坤可能都会受蒙骗的啊!”

    坤哥应该叫丧坤,他的大笑举动引起了其它正与美女缠绵的男子注意,都止住魔手,推开美女,朝着我看了过来。

    我这时才注意到,屋角还有一个老头在闭目养神,有两个美女一边一个在给他捶腿,他是唯一没有对美女上下其手的人,看起来也最有地位。刚才,丧坤称呼的肖老,八成就是他。

    说实话,这里的靡靡艳色,让我心率极不正常,想看,还不敢看,所以也没太注意其它几个人都是什么角色,只能尽量的守心聚念,保证自己的灵台清醒,以便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这刻扫了一眼,心里不由的跳缓了一拍,不算丧坤,一共四个人,那个老头和三个中年人,居然都给我极其危险的感觉。尤其是那个老头,盯着我的时候,绝对不亚于曾经苗苗老爹给予我的压力。

    同时,丧坤的反应让我意识到,自己在对付林猛的时候的确有了疏漏,仔细的回想,心里咯噔一下。

    我的确疏忽了一个很重要的环节,就是那个大排档的老板和伙计。那个老板还好说,我刻意的没让他看清我的容貌,但那个伙计在我抵近林猛时,曾碰撞了一下,还拉扯到了口罩,极有可能在那一瞬间,看清了我的长相。

    哎呀,百密一疏啊!

    怯怯的样子褪去,我笑了,挺起了腰板。既然露了馅,也就没必要再演下去了,谁让我行步踏错,有了疏忽,致犯了大错呢?

    丧坤居然满意的大笑,推开身前的两个美女,向前俯身,“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看来,我是不用把那个伙计喊来了!”

    果然是这样!

    我深深吸了口气,之前还觉得这个家伙很托大,可能是个机会,但现在不再这么想了。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林猛那种小角色,今天,恐怕要栽在这里了。

    贵宾厅的门被人推开,五六个保镖模样的走了进来,一个个目光不善,冷冷的打量着的。看来,他们只待丧坤一声令下,就会扑上来。

    掂量了一下战力,太悬殊了,不过,我能感受自己的血液在逐渐的发烫,应该是个好兆头,如此一来,那种神秘的力量爆发,用来逃跑,还是有出奇不意的机会的。

    趁这个功夫掏出手机确认了一下,嗯,还不错,那个电话还真拨出去了。不过,我无法确认那个兰心会不会来相帮,只凭一个人杀出去,似乎有点难,这几个保镖,只看他们的站姿,恐怕都是退伍军人级别的,战力不俗。

    “张狠,你这个人很有意思,不服软的个性我很喜欢,在开打之前,我问一句,愿不愿意投效我,只要你点头,辽城,从此往后你就可以横着走!”

    “横着走那是螃蟹,我才没兴趣!”

    我拒绝了,我也有自己的傲气,一如当年的冷伯。‘只问本心,想做就做’,这是他经常和我说起的名句,始终记在心中,已经融入血里。

    “说实话,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我还是很欣赏你的,既然收揽不成,这样吧,我给你个机会,你可以打个电话,向任何你认为可能会帮你的人求救,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看着丧坤似笑非笑的模样,我的心更凉了。

    能拖十分钟,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眼前丧坤如此的有恃无恐,意味着在辽城有着绝对的掌控力。冷伯我无法联系,那个兰心,电话已经拨出去了,而给其它人打电话,没有任何的意义。

    现在的我,恐怕只能期望着那个兰心能做点什么了。

    “哈,既然坤哥给了我十分钟的时间,那就意味不会动手了,呃,坤哥,我正好没吃东西,这里好吃的东西这么多,能不能让我填饱肚子,再喝上几杯美酒呢?如果今天这里真的是我的绝命之所,也得让我成个饱死鬼,对不对?”

    “哎呀,说得好!”

    丧坤击掌叫好,笑容满面,“准了,这里的东西你随便吃,美酒也随便喝,包括这里的美人,如果你舍得把时间耗在她们的身上,可以随便挑选,做个风流鬼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美人就算了,裙下之鬼说出来多难听,也没面子,我还是吃饱喝足了,再向这几位前辈讨教,先谢过坤哥了!”

    我索性放开了,扯开两个在沙发上玉体横呈的美女,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对茶几上的各种餐点水果展开攻势。

    我当然不饿,这样做,无非是一种绝境下的布局。这个位置很巧妙,位于厅内的靠里边的位置,有屋角可做防御,尤其是身后就是窗户,以我的身手,如果能破窗而出的话,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哈哈,之前还是真的轻看这位小朋友了,以小友的身手和眼力,不应该藉藉无名才对!”

    距我最近的,是位中年男子,满脸横肉。他的个子不高,比我还要略低些,显胖,我坐到沙发大块朵颐时,他就一把将身旁的两位美女推开。

    好吧,这个家伙应该是看穿了我的一些想法,看来,今天要想逃出生天难度又要提升了。

    而且,我也发现了,包括那个老头在内,四个人虽然都坐得稳稳当当,但都有所防备。对面的那两个人,重心前移,随时可以暴起,绝对的佣兵作风。那个中年男子应该有横练功夫,极不好惹,而最让我看不透的是那个老头,看起来最是放松,只是会时不时的瞄我一眼,但只要他看向我,就会莫名的毛骨怵然。

    奶奶的,看来今天挂彩也不见得能回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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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遗弃的神子,历经九世沉沦,在第十世觉醒了,要去打拼属于我的一切,想听我的故事么,那来吧,一起品味我的人生!神子也疯狂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神子也疯狂,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神子也疯狂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