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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传说全文阅读

作者:周行文     重生传说txt下载     重生传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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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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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人,不管年龄多少,能力如何,家境怎样,都始终该有一个梦想,梦想支撑人成长,给人以勇气,带来智慧与坚强的上进之心。

    ――――――――――――――――

    这个世界上什么最来钱?从前没有认真想过,虽然曾经在游说别人拿钱出来或者被人游说拿钱出来的时候说过这话,可是仔细想想,那些话不过都是在扯淡而已。说的人与听的人都不会真信。那些都不过能说是很来钱,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很去钱。丢水里都不带响那种。

    “按照最基本的规则,大家都是收保护费起家的吧。”

    “保护费,即使我们二中的学生大多家境好,交的起择校费。可是一个月5万也到头了。这里面最后能入我们手的有没一成还不定呢。”

    “五千?那不用去收,我每个月开口管我妈要都有了。”

    在没什么人的酒吧里,我与太子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喝着一种叫柠檬茶的碳酸饮料,进行着一场没营养的对话。

    “你妈是做什么的?很有钱啊。”尽管早就知道是进出口与地产等等许多方面的生意,不过我还是要问问。

    “卖点刺绣,花瓶吧。”太子回答。没地产吗?估计时候未到。

    “我们能做吗?”

    太子摇摇头:“本钱跟关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且做生意我们的样子估计压不住人。何况……为了混黑社会去做生意?这功夫也下的太足了吧。”

    “黑社会在外头就是叫的公司啊。做生意也算是入门了。”

    太子拧了半个柠檬进那黑色的柠檬茶里:“人家的生意买卖的是人命跟军火、毒品。”愣了下,“我们能卖这个不?毒品该来钱很快吧。”

    我摆了摆手:“毒品利润高,不过小打小闹的还不如就去收保护费呢。大的我们也做不来。”

    “那只有去偷去抢了。说了半天,我们不就是没本钱做大的嘛。说到底,也只有钱生钱最他妈快。”

    我叹口气:“钱啊。唉,万事开头难啊。等级低只能在村口砍史莱姆混个位数经验,等级高的就能杀上万经验一头的龙了。”

    “等级低等级低……”太子喃喃的重复着无意义的几个字。我也沉默了,慢慢抿着柠檬茶。酒吧里一时陷入了沉静。我慢慢转着念头,将从前的见闻一样样的洗一遍。做过的,听过的,想找出一样成本低,来钱猛的路子。同时还要兼顾风险低这一项因素。我们现在都还是祖国娇嫩的花骨朵,不是怎么的茁壮,小心没坏事。

    “我们找个等级高的存档怎么样?”太子忽然开口。

    “什么?”我给一吓没反应过来。

    太子两眼放光的抓着我双肩说:“低的没意思,我们玩高级的存档去。”

    “高级存档?”

    “跟了老大是跟来做什么的,自然就是因为他等级高嘛。我们等级不够,想升级快自然就要让老大带了。”太子嘿嘿笑着说,不过那笑容里快乐的成分怎么看都没奸诈的得意多。

    我很赞同的点点头:“有道理。虽然钱最后大部分要给上头。不过,如果钱路上有只拦路狗。老大看来也是不反对花点力气来踢它一脚的。”

    “可是,如何保证这狗一定就挡在路上呢?”

    “这个,路怎么走不就正是我们带的吗?狗不挡路,怎么就把路修到他屁股下去。呐?喔嘿嘿呵呵……”想来,我现在脸上的表情跟我对面的那张脸没有多少区别,都是一脸坏笑。

    夜幕来临,好孩子们都回家去了。或做作业,或看电视,还有的聚集在朋友家里玩游戏。已经不再是好孩子的我与太子并不在家,我们在有间酒吧里将玻璃杯子一个个从架子上拿下来,将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杯子用干干净净的抹布再擦一次然后放回架子上。自己边上的擦完了,我们就将对方的拿过来擦一次。然后再换。一面做着无意义的事情一面从事着无意义的对话。

    正在手中反复抹着杯子,嘴里讨论着从力学角度来说在打架的时候该如何从对方的肢体变化来推断对方下一步动作。忽然看到梅姐从门外走了进来,带着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看见我们两个无聊的小酒保。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款款向我们走来。

    “原来你们上班还蛮积极的啊,还以为你们会旷工呢。”

    “大姐,人生艰难啊。为了有口饭吃,我们哪敢啊。”我摆了个可怜相对梅姐说。

    梅姐扑哧笑了,说:“分明还是个小鬼,偏偏人小鬼大。酒具都擦干净了没?”掉头向那英俊的小子说:“你想喝什么?过来坐吧,愣那做什么?”

    那年轻人哦了一声,走了过来。很帅的耸耸肩:“随便。”

    我头一摆:“中华文明五千年。无数人下饭馆,上酒楼。点了无数次却没一人能吃到的东西,那东西就叫随便。”

    年轻人表情一滞,坐下来的样子进行了一半就给冻结了。梅姐在一边掩着嘴笑出来了。

    “怎么样,我这个新收的小弟厉害吧?”

    那年轻人苦笑了下,回答:“人小鬼大。我要马丁尼。”

    我转向梅姐:“梅姐呢?”

    梅姐嗯了声,看了看我,说:“是了,你说你也会调酒的。那我就试试看好了。frozen blue margarita。”

    还好,都不是什么酒吧特色招牌酒。我不好烟,所以就分外爱酒。时常自己在家里小喝几杯,大众酒的调配算的上熟练了。片刻后,两杯酒已经送到了他们面前。

    梅姐与这年轻人尝了口,都点点头。

    “不错,小鬼有前途。如果有心发展,日后必是名师。”这年轻人很大方的赞扬说。

    我笑了笑:“玩玩而已,作酒保很闷的。”

    梅姐说:“能得到鼎鼎大名的黄鹂称赞,你这小鬼也是好运气了。”

    黄鹂?火云第一智囊?就是这个小子。我一惊。差点将手里的酒盅丢地上。交手次数不少,不过却从来没见过。相片虽然有一两张,不过离了那大大的黑墨镜,加上年轻了几年。还真的没认出来。他是那些老大们的子侄一辈的人物,年轻一代的领头人了。不过认真衡量的话,他像商人多过像黑社会。很有全局战略思想。在从前与我们的输输赢赢中,赢了不急进,输了战却也不输阵,刀口上抢不到的东西他就从别的方面来夺。稳稳的压着我们,不让重炮的势力跨出这一省,直至重炮死,都没从他们手里抢到过什么。他的外号叫黄鹂,本身没有什么意思。就如同他的长辈们叫长江黄河猎人黑狗一样。本来是从前在部队上执行任务的时候叫的代号,他们成立了火云后就挑了个来用了。后来的小子们有的也沿用了祖辈的这习惯。

    梅姐注意到了我的失态,取笑说:“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听到黄鹂两字都打哆嗦。看来你的名字真可以止儿夜啼了。”

    “梅姐取笑了。”黄鹂再次苦笑。看向我的时候眼光就有点怪怪的了。忙收拾了东西换一个地方站着,留他们两人在那低声谈话。

    太子凑过我身边:“这个小子就是你说的那个火云的人?”

    我点点头,嗯了声。

    “果然看起来比我们这块的光鲜多了,斯斯文文的。比我们学生都学生。”

    “他还就真的是正规学校出来的。”我搜索着从前的记忆,“似乎是他老爸在战场阵亡后,火云的人就开始照顾他了。后来毕业后给火云的货运公司帮忙,知道了火云的底后也就成为了一个大哥。”

    “如果不是你特别的提过他,我还真不知道他是火云里风头最劲的年轻大哥呢。这样子完全一点杀气都没。”

    “会咬人的狗都不叫。”

    梅姐跟黄鹂在一边讨论,我跟太子就避在一旁有的没的做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顺便思考怎么游说梅姐给我们掏钱的问题。过了半晌,太子忽然凑了过来:“你说他们在说什么?”

    低声头碰头的凑在一起说话,我又没有古代大侠那种默运神功,百里内虫飞草动皆纳耳中的本事。怎么可能知道。没好气的说:“杀人放火,抢劫盗窃。没好事就是了,鬼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鬼才知道,想不到太子就真是鬼。低声的说:“他们在讨论训练几个女人去做卧底的事。有的送去敌方那打探消息,有的去巴结政府官员。原来这窑子也不简单。”

    原来如此,难怪梅姐跟火云老大黄河的关系一直是保密的。梅姐为他秘密训练金手指,而黄鹂的名声现在还没有在这边响起来。现在大概是火云安抚西边大本营的时候,还没打算吃下这边的地盘。正想着,忽然太子吐了句国骂,然后说:“这王八蛋竟然给我家老头子也安排了个。看来我这两星期要回家看看。”

    我呵呵暗笑,拍拍他肩头安慰他:“别怕别怕,任他门外彩旗飘扬,家里一面红旗不倒。”

    太子忽然拨开我的身子:“别挡,看不到了。”

    我奇怪的重复:“看?”

    “嗯,看。跟从前家里的警卫队长学的。”

    原来他还会这个,从前竟然都不知道,看来要记住了,以后用的到。不过转念一想,估计现在想忘也不会忘掉。不过火云的确胃口不小,家里还没安定呢,就已经开始往外铺路了。不过光这么用美人记也颇糙了点。梅姐训练出来的人虽然比起那些一般卖笑的人要高那么一点,不过却也脱不开艳丽与风尘。说通俗点就是狐狸精。这样的货色,送来我也不怎么敢吃啊。

    嗯,是了。想到这里心里忽然有了个计较。当下放下手里的活向梅姐走了过去。

    “梅姐啊,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第十九章

    我定定神,将要说的话在心里再过了一遍。开口说:“我想,我们该多开几家店了。”

    “开店?”梅姐好奇的问。

    “嗯,开几家分店。”

    梅姐笑了:“什么啊,小鬼,光打理这一家店我就够头痛了。又不指望靠它吃饭,开那么多做什么?一边忙去,我们在商量正事呢。”

    “可是,梅姐。天上不会平白掉下个林妹妹这个道理,却是大部分聪明人都知道的啊。”

    “呃?”骤听到我的话,梅姐一愕。黄鹂却忽然的两眼放光:“你有什么主意?”

    “苦药包糖衣,草芯包枕套。”

    黄鹂眼睛转了两转:“怎么包。”

    “这个,说来话长啊。”

    古来黑道永远撇不开丢不去的两样营生,一是赌,二是黄。到了今日,还要加上一个毒。不过,历来大家都是贵赌轻黄,现在玩毒的都比玩黄的要显得高尚。不过,这完全就是偏见而已。开个发廊酒吧,客人来了就跟菜市场一样的挑,挑好了后面开个房间,姑娘两腿一劈就算上班了。这样做不过算是下乘运作而已,这样的野鸡店与那些街边小猜红蓝铅笔的赌档完全就是一路货色,都是上不去台面的。就算开个桑拿也比这样强,人家小姐好歹也有个一技之长。男人们即使是出来嫖,也大都期待能嫖上个良家妇女。尽管是古怪的心理,可是这确是高级娼妇们的包装方向。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今天要跟梅姐他们说的重点。黄这一道,它有着比赚钱更重要的用处。女间,历来都是一个强而又强的攻坚利器。许多钱买不动,杀头不怕的主,往往最后都要栽在那石榴裙下。温柔乡,从来都是英雄冢。梅姐这酒吧本也是为这个开的,不过看来似乎并不完善。火云的老大们并不懂色,将其完全放手给了梅姐。而梅姐对于黑道并不热中,甚至她似乎还挺反感这黄之一道,不起色也就很正常了。

    这事儿是两腿间的营生,要做起色靠的也是两条腿走。明的与暗的。这明的靠的是名气,赚的是银子。这暗的,靠的是手段,赚的却是势力了。不过无论是哪方面,第一件事情都是要开一家分店,梅姐这家店并不适合走上前台。而这第一家店的地址,首要的一点是要稳,从黑到白都必须毫无差错。第二点就是要活,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结果最后拍板定在了火云的老家那,详细跟黄鹂讲了场地的安排一类的事情。送他回去准备了。

    与梅姐折返酒吧,太子给我们两人一人倒了杯喝的。坐在吧台那闲聊了。

    我心情很好,这事儿要能做好,我们在老大的眼中的分量一定就会重起来。方便我们往后调动更大的力量。太子却似乎没我那么高兴,眉头时不时的碰在一起。最后终于憋不住了。

    “我有件事情想不明白。”太子向着梅姐问道。

    梅姐微扬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为什么你们不怀疑我们?按理说,像我们这种莫名其妙加入的人。总要观察一阵子才合情理吧?”

    梅姐点点头:“是啊,按照他们从前打仗的习惯。还会调查你们的背景才会让你们加入的。”

    太子说:“那为什么……”

    “你们救的那姑娘,恰好是我的人。所以你们的麻烦我就帮你们摆平了。”梅姐笑盈盈的说,“至于其他的,刚才阿邦只是提了建议而已。觉得好所以黄鹂回去报告一号去了。说不上什么特别啊。”

    “不怕我们是卧底?”

    “你说你们是大家公子无聊了想玩玩新鲜我就信。”梅姐甜甜一笑,“卧底,谁能指使的了你们啊。街上那些小帮派估计根本不给你放在眼里。公安们就更不可能派两小鬼来做这个了。何况要派也不可能派李大公子你来啊。”

    太子脸色变了变。我笑笑:“什么时候查的我们?”

    “你说想跟我的时候我就让人查了。当时还吓了一跳呢。不过,你怎么懂这些的?这倒奇怪。感觉你像混的比我还熟似的。”

    我嘿嘿一笑:“跟你说是书上看来的信不信?”

    “看的什么书?拿来我也长长见识好不好?”

    太子笑道:“也许他不过是看了几本淫秽书刊就来充老大而已,这些书你们该也不少。”

    梅姐啐了他一口:“呸,我哪来这些书。”

    闹闹腾腾的忙到了9点钟,我跟太子就跟梅姐告别回学校了。今天的月亮虽然不圆,可是却很亮。天空只稀稀疏疏的飘着几片薄云。昏暗的路灯盖不过月色跟星光,只能照亮自己脚下的一片地儿。我有点贪婪的盯着天空看了会,以后要看到可不那么容易。

    “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太子踢走脚边的一块石头,说:“我认为明天是个坏天气,这天只有下了雨那才叫好天气。真热的难过。”

    “过了中秋就好了。”

    “那还要有多少天啊。是了,你往后打算怎么做?做性服务总觉得不好玩。这东西一直是贱业啊。就连抓进去也都是罚个款就能出来的,连立案都省了。”

    “是啊,就因为它那么贱。所以没人做啊。”

    “没人要的你拣?而且这来钱也不快啊。”

    “没人要?你真以为没人要啊,不过是没人做而已。其实哪一个真正控制了一个地区的组织没向下面的妓女伸手要钱的?又想要钱又嫌做这个名声不好,所以就都放任自由发展。如此自然收益不高。”

    太子会意:“你想经营高级娼妓?跨国卖淫集团?”

    “能做到的话的确获益不菲,不过目前不过是想建个大型娱乐城而已。”

    太子喃喃着说:“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玩大啊?”

    “两年。只玩两年。”

    听我斩钉截铁的语气,太子倒有点意外:“怎么?你还是想做良民?”

    “要给他两年我们都不能达成目标。不是我们玩的太烂就是站错了班跟错了队,这样还玩什么?”

    “从小到大我还没输过呢。”太子骄傲的说。

    我立刻臭他:“屁点大小鬼,从小到大,你还没大呢,顶多是从小到中。何况,小时了了……”话没说完立刻撒腿就跑。

    太子几乎是与我同时迈开了步子:“站住,今天我就教教你基本礼仪。”

    “追的上才有机会啊。”

    “追上抽你丫的。”

    向着学校的方向,我们两人一前一后的跑去。大叫大嚷的未免有点扰民的嫌疑。不过谁会跟我们两个小鬼计较呢?

    第二天,太子早早的拉我起床了。我努力睁着眼,打着哈欠爬起来。看一看墙上的电子钟,才八点不到。今天是周六啊,昨天玩游戏快12点了才睡的。那么早爬起来做什么?奇怪的问他:“那么早起来干嘛?”

    “我没跟你说吗?”太子已经离开床了,含着牙刷口齿不清的说。

    我再次往床上一倒,将脸埋到枕头里:“说了个鬼。”

    忽然脖子里冰凉一片,激的我一个机灵。跳了起来,入眼的是太子的一脸贱笑。

    “清醒了没?我特意找的水缸里的水,比自来水管道里出来的更清凉。”

    “大清早的,去赶投胎啊?”我口气不善的爬起来,边穿衣服边唠叨。那么积极的赶我起床,一定有什么事情。如果一会的理由不够充分再跟他计较不迟。如果我再不起来,没准下次他就该一桶水倒上来了。要真玩起来,他可不在乎玩多大的。

    我刷牙,洗脸,穿衣服。慢慢来十来分种才弄好,他开了电视玩街霸等我。收拾好自己后,我在他边上坐下,拿起了副机加入。

    “到底喊我起来干吗?”边选了春丽边问。

    “陪我去见老头子。”

    “啥?”吃了一惊。不过没到那种手柄掉地的程度,虽然吃惊可也不过是小事而已。边跟他的肯拳来腿往的打边问:“怎么早不跟我说?何况,他想见我做什么?我又还没作奸犯科到引起上头注意的程度。”

    “小子想什么呢。我爸听说你跟我住这,打算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说想请你吃顿饭的。你五行欠打。”嘴里说着打,手里也没闲着。一个升龙狠狠的将我的春丽从天上抽到地上。

    我嘴角微抽动了下,做个不哭也不笑的表情。换了桑吉尔夫,继续挑战。太子打苏联大壮比打春丽还轻松,不一会,perfect取胜。太子叹口气:“你用这个最烂了,还敢跟我打?”

    我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表情,换了美国大兵上:“春丽让你侥幸胜利是因为社会主义现在还处于发展阶段,美帝国主义在实力上还占优势。桑吉尔夫的失败生动说明了修正主义的穷途末路。你等着,资本主义笑不长久了。”

    “那现在又算什么?”

    “资本主义的内部矛盾是客观存在并且无法消亡的。他们时刻都会狗咬狗。”

    “贫。”太子熟练的用波升压制的打法将古烈逼在了角落里,“你就是最突出的能说不能做的典型。”

    “没所谓。智者动口,愚者动手。理论上,我能打败你。”

    “来真人pk啊!”

    “先立个生死文书,我怕大爷拳头硬,不小心碰死你。”

    “你拳头再硬,打不穿你脸皮。你全身上下就脸最强。”

    “看来你终于也承认在长相上不如我了吧?”

    …………

    无营养兼且无聊的对话,我们就跟往常一样这么边玩边打发时间了。不用去问怎么去省城,那么久了,我怎么的也该知道他家每次在他要回家的时候都会派车。不知道太子他老头子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官面上的样子是经常看到了,可是私底下的见面倒还真是从来没有呢。不由得心中期待起来。

第二十章

    接我们的车来的并不晚,九点刚过就到了。我与太子玩了半个多小时的街霸后听到了汽车声。然后一个剪着小平头,穿着白衬衫的小伙子出现在我们门口。尽管我们没有关门,他还是敲了敲门。我从他出现在门口就已经注意到了他,听到他敲门后,太子也转过了头。

    “飞哥你来了。先坐会,要不要来玩玩?”太子放下手柄跟他打招呼。这人是他父亲的司机,名字叫许飞。跟太子关系算比较好的,因为每次太子出门什么的大多是他陪着。常呆一块自然比较熟。

    许飞走进来,向我点点头算打过招呼了。答太子说:“不了。你好几周没回去,首长急着见你,让我走快点,路上别耽搁呢。我哪敢在这玩啊。”

    我有点奇怪的问:“你家里没有?”

    “没,放北京那了。”

    “那么想玩带过去好了。”

    “好。”太子应了声就开始收拾电线跟机子了。

    出了门见到车,我吹起了口哨。竟然是辆奥迪100,本来还以为是桑塔纳呢。

    掉头问太子:“哪年买的?姓公不?”

    太子得意的笑道:“你倒识货,怎么知道是我妈的?88年买的,我学车就是用的它。”

    我回头对着他上下看,看到他心里开始打鼓后说:“你?学车?脚能踩到油门了?”

    尽管日后他身高会高出我半个头,不过现在却反而比我还要矮上点。听我这么说太子开始举拳向我恐吓示威。我们嘻嘻哈哈的开了后座坐上去。

    我记忆中的奥迪是一气―大众在99年后方推出的奥迪a6,想不到竟然在现在看到了这四个圈。听太子说后才知道,在90年的时候一汽就已经有了奥迪的组装线了。84年的年度最佳车的确坐起来感觉良好。跟太子在后座上边闲聊边看书。可是在出了城市后就完全看不到字了,这二级公路实在是抖的厉害。奥迪100只开到了80出头就已经是在跳着前进。我叹口气,压下心头涌上的恶心感觉。转过头去跟太子聊天。

    不过太子也并非属于那种喜好谈话的人,虽然我们会以抓住机会互相攻击为乐。可是让我们找话题来说话却很难持久了。天南地北的扯了一个小时后,我们都沉默了。太子盯着窗外的山与田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却带点悲哀的发现,我晕车了。看来是这几年给养娇嫩了,才坐了那么会车就开始反胃。从前坐着东风大卡在山路上颠一夜都挺过去了,现在竟然在奥迪上晕车了。无奈的喊许飞靠路边停了车下车去透口气。

    下了车,扶着路边的老桉树干呕了几下。没吐出什么,不过感觉好多了。扯了把树叶揉碎了,闻着它那刺激的气味放松自己。

    “几个月了?要不要我给你准备当归红枣?”太子跟着过来打气。

    我中气不足的回他:“相公,那是坐月子补血用的。现在该熬鸡汤给奴家。”

    “鸡汤的没有,白开水将就着吧。”

    从背后递上来一个军用水壶。倒了声谢接过,喝了两口,感觉好多了。舌间有点淡淡的茶味。

    将水壶递回去给太子:“这个可不是白开水啊,是淡茶。”

    太子接过:“是吗?”喝了口,说:“喝起来跟我们平时喝的白开水没区别啊。”

    “你舌头神经是白纪的化石。”

    太子又喝了口,含在嘴里转了几圈。半信半疑的吞下,咕哝着:“的确没区别啊。”

    许飞走过来,乐呵呵的说:“这是在单位里冲的水,一大缸子的水只放了二两茶叶,淡的味道跟白开水一样。能尝出来你嘴可真刁。”

    我笑笑。

    他继续说:“从前没跑过长途吧?能坐了两个小时才下车也算不错了。”

    “也不是啊。有坐过省的,不过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有点气闷。”我郁闷的说,“天生劳苦大众的命,享不来福。”

    “哈哈,小鬼,有意思。要不你一会坐前面来吧。前面不容易晕。现在感觉怎么样?一会前面就到地方吃饭了。到那里再好好休息会。”

    “好。”

    站了会我也回过气来,坐上了副驾驶座那我们继续赶路了。太子折了一枝桉树上了车,很好奇的揉了叶子闻味。

    “这东西坐车的时候的确能提神。”玩了半天他如此下结论。

    “老大,不少提神醒脑的中成药里有用到它的,当然能提神。”

    太子看了看我,说:“你,似乎是懂中医?”

    “嗯,我爷爷是老中医了。”

    “懂多少?”

    “你想学?没问题啊,起码能教你入门了。”

    太子点点头:“好。”

    许飞插嘴:“嘿,中医可是门大学问。小鬼你口气不小啊。”

    “嘿嘿,不信啊。你可以弄个什么头痛脑热的来试试我手艺。正好也可以让正行看看我能不能当老师啊。放心,保证不会治死人。”我一脸奸笑的说。

    太子却用一本正经的表情来回应:“这提议不错。请教前是应该先考考他。要不连跌打骨折的也试试。”

    许飞立刻告饶了:“哎,两位公子爷。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我身板正结实的呢。头痛脑热的也就罢了,还跌打骨折。别一会还要刮骨疗毒呢。”

    “这提议不错。”我们两人同时出声。

    “哎,这就叫祸从口出啊。”

    在半路简单的吃过饭后,我们在下午2点前到了目的地。车子停在了个小院子里,院子不大,也就几栋普通的三层小楼。一个小池塘,搭了个葡萄架子,还有几张石桌。很常见的机关单位布局。

    许飞送我们到了院子后开车走了,太子领我走了进去。现在正是太阳晒的慌的时候,院子里没看到什么人。

    “哎,阿正。这里住了几家人啊?”入目的是四栋小楼,不过也不知道住了几户人。

    “挺多的了,住了九户人家。有几家人里都没多少人。我们家在三幢,2楼。”

    “多大?”

    “谁去关心这个啊。三套房子的设计,重新分成了两套房。大哥自己住。爸妈还有二姐跟我住一块。你今晚跟我睡得了。”

    “是啊,你怎么的也要对孩子负责啊。”

    “什么孩子?”太子惊愕了下,马上反应过来了:“滚,今晚你睡厕所去。我要跟你划清界限。”

    “小弟回来了啊?”我们的对话忽然被打断了,一个温润的声音忽然岔了进来。

    “嗯,刚到。”太子大声回了声,同时停止了掏钥匙的动作。回头低声对我说:“是我二姐。”

    很快声音的主人就开了门。按照一般的《书海阁》情节,我应该两眼一亮,虎躯一震。心里暗道一声:世间竟有如此妙人儿。然后省略若干字相貌描写,什么气质什么飘然出尘。也许,这个就是女主角了。不过,我却不了解真正让人震撼的美到底如何。也许是从来没见过吧,同样的,这回也一样没见到。

    太子二姐不难看,鹅蛋脸,跟太子相象的地方不多。没化妆,只是稍稍的修过眉。穿着一套休闲西服。显的很干练的样子。估计也是在机关中上班的。皮肤并不是很白,看来是经常的晒太阳的。看来仕途发展不错啊,并不是光坐办公室的。

    “姐,你也回来了啊。”回手指指我,“他是我同学,喊他阿邦就可以。”

    “姐姐好。”我微微躬身,打了个招呼。

    她微笑着侧身迎我们进门,边说:“小弟很少带人回家呢。真是稀客。看来我们家今天要热闹一回了。妈跟大哥也回来吃饭。”

    客厅里的摆设很普通,复古的中式家具。厚重而不奢华,不多的几样小摆设衬托气氛。太子进屋换鞋,打量了几眼,问:“爸呢?”

    “还没回来,你先坐会。”

    “好。”

    太子带我进了他房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唯一引人注意的也就两排书柜与书桌了。书柜上整齐排列着各种各样的书,从经史子集到电子技术各种各样的都有。我扫了几眼,随口问:“你都看过?”

    “七八成吧。无聊起来也没什么可做的。”

    我倒也不吃惊。太子他本来就不喜欢扎群,不扎群的人就会有许多的空闲时间。一个人能做的事情,十个人里有五个都会选读书的。书桌上却很精彩,除了游戏机与电视外,还凌乱摆着不少东西。跟一边整齐的书架还真的是对比鲜明。

    注意到我的表情,太子笑笑:“这东西就我玩,其他人了解不多。就不敢碰,所以就从来都没人收拾了。”

    “你竟然玩模型啊。”我打量着桌子上那近一米长的“大和”,吃惊的说。

    “装了一半就没装了,北京那边还有‘卑斯麦’跟‘齐柏林’的。你也喜欢?没见过你玩啊。”

    我却是也玩的,不过我玩的却是飞机与机器人的多。从前买过一柜子的模型,其中舰船也只不过有台小的纳尔逊。大型的也就完全没有试过了。马上的,在太子的收藏中,立刻就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天啊,全系列的高达。你是高达迷吗?天呀,v,你是怎么弄到的?”

    太子比我更惊讶:“你竟然认识v?我要看都很难呢,基本上是托人录的。你怎么看到的?”

    我咧咧嘴,没答他。忽然又看到了别的东西:“幻象!你真没治了,竟然连这个都有。”

    这个太子倒没怎么惊奇,我收藏的书里不少是日本杂志。老的作品我认识很正常。

    看着我一个个的翻着他的收藏,太子嘻嘻笑道:“呵呵,不错。现在看你倒是越看越顺眼了。看来你对这个认识也不少嘛。”

    “看动漫画的人有多少是不喜欢模型的呢?我家里就有几样孩之宝的。有空给你看看。”

    太子很感兴趣的说:“是变形金刚吧,哪几个?”

    “有套大力神合体,两派首领,红蜘蛛等。”

    “原来你小子也很有钱嘛。”

    “跟你没的比,起码我就买不起那么多百代出品。这大和我也买不起。”

    毕竟,虽然我的零花钱很自由。可是怎么也比不过太子爷。

    “好了。先跟我说说你爸妈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觉得似乎我是来等待考核一样啊?”

    “呵呵,好奇想看看而已吧。”太子笑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像要见公婆的小媳妇似的。”

    “哦,想起来了。你要对孩子负责啊。”

    “滚!”

第二十一章

    再说一次,外传作者不是周行文……

    ――――――

    太子的父亲看起来比我爸年纪要大上不少。不过实际上他们都差不多,也许我爸还要大上点。不过,要论到劳心费力,却是他要比我老爹累的多了。没扳着脸,笑呵呵的很亲切。穿着暗灰色的中山装。坐在客厅的木沙发上,上下打量了我几回后才开口:“嗯,小伙子不错。精神着呐。”

    我冲他微微鞠躬,说:“叔叔好。”

    “好,好。来坐。”他向边上让了让身子,轻拍身旁的空处。

    沙发本就很长,他不用让就足够坐下四五个我的。不过那让身的动作却让人觉得挺亲近的。我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来,太子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顺手的拿起遥控器开始换台。

    “喜欢看什么?”李叔叔指指电视。

    “我不知道,平时没怎么看电视。”住学校里虽然是有电视的,不过大部分时间是游戏用,不玩游戏的时候虽然也会开,可是大都也没放多少心思在上面。

    “不怎么看吗?那都做什么啊,学习?”

    “嗯……”最近我一直在跑各个地方打听现在我们那地儿的势力分布,同时了解了解梅姐那些姑娘们的生意。早了几年出来混,好多东西都不知道。不过这么说却有点不好吧。

    “也就看点闲书而已啦。”想了想,还是说点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的好了。

    “看书?看书不错。增长知识啊。”李叔叔笑了笑,“我这小鬼也是喜欢看书。不过你们可不能死看书了哦。有空也多多走走,出门玩玩。多交几个朋友好。”

    “我懒得跟无聊的人玩。”拿着遥控器的太子忽然插嘴说。

    李叔叔也不如何将这种顶撞放在心上,对我说:“我这老三脾气有点臭,平时你有没有挨过他眼色啊。”

    我笑笑没说话,挑衅的看了太子一眼。没想到却给他注意到了,偷偷的对着我比起了中指。没给他老爹看到。看来他在父亲面前也是挺乖的嘛,这种等同于粗话的手势就不敢公开的做。想不过七八年后,这种等同于问候对方生殖器官一般的粗俗动作变成一种大众化的手语被满大街的比来比去的。挺有点感慨时间的威力的。

    李叔叔也就接着说:“从前他很少有带过什么朋友来玩的。偶尔有人来,也大多是我们这些老人们的孩子间会走动走动了。听他说,你还有一人陪他一块住是吧?”

    “是。阿晋偶尔会来玩,不过他经常的要回家帮忙。不像我。”看到他望着我,我补充道:“他姓黄,大肚黄,单名一个晋字,魏晋南北朝的那个晋。”

    “哦,他家里做什么的?”

    “做点生意吧,忙的时候他就经常要赶回家去。”

    “哦,早当家的孩子都懂事啊。那么你呢?你住校父母怎么看?”

    我看了太子一眼,太子耸了耸肩。原来这家伙根本没怎么跟家里说他的事。想一想也是,当年他半只脚踏入黑社会的时候几乎过了一年才偶尔听他说家里要怎么怎么样。估计他不想说或者懒的说的事家里人也问不出。难怪现在他老爸像查我们底子一样的来问话了,原来正面了解不到的事情就想要迂回突破啊。想到这里我不禁有点想笑,看来我成了半个世纪前的波兰了。

    “我父母并不在这里,他们工作调动都在广东呢。听我说在学校跟同学住,本来也有点担心。不过我跟他们说每个星期都会回外公那一趟也就不说什么了。”

    李叔叔有点惊讶的说:“哦!你父母都不在身边?”

    我无奈,将父母工作调动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然后就是详细说明学校的一天生活。就差没详细列出每日时间表了。太子听了一半,说了句我回房里看书就走了。留下我陪他家那不是老头的老爷子聊天。等我充分满足他的好奇心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揉着脑袋走进太子房里,他正在看书。我瞧了眼,是《奥秘》。

    “看这个。你好猎奇么?原来竟然不知道。”

    太子合上书,丢在一旁:“别扯了,我姐带回来的。没啥事做翻一翻而已。流言八卦一般的东西看看无所谓,迷上了才可怕。”

    “那么空闲,把着大和弄完吧。”

    太子掉头看了看桌子上那装了一半的模型。答:“也好,一起玩会吧。拆零件吧。”

    接过他递过来的工具与零件,与他一起开始动手了。

    “你怎么看?”

    “什么?”

    “这船啊。”

    我抬头看了看那完成了一半的模型,说:“不错,接口很平整。部分零件做过细微调整吗?”

    “嗯,是。不过我问的是船不是模型。”太子边熟练的切下零件边说。

    “我不怎么喜欢日式的舰船,不过大和的确是很强。不过最后难免也就又一个乱世麒麟儿罢了。”

    “什么?”

    “跟伊达政宗一个命。强归强,可惜参战的太晚了。等到出场的时候也基本没它什么事了。拥有当时世界上第一大的舰炮,恐怖的防御力。不过时代的主角正从战列舰向航母转,没它什么事了。而且,日本造的东西都很古怪。样子不讨我喜欢。”

    太子叹口气:“我也这么认为。如果不是看在它好歹是二战最强战舰的话我可能也就不买了。结果买回来了却没什么热情去装。”

    “好歹买了就别浪费啊。话说回来,能买到德国传说中的兴登堡不?据说计划中有打算让多拉上舰的说。”

    “别跟我扯幻想中的东西。”太子不满的说,“对了,你跟我老爸都说了啥?”

    “还有什么,你的日常生活一方面的东西呗。还有就是我们平时都做的什么事。”

    “你都说了?”

    “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忘记说了。”

    “你这算什么话?”

    “人话。”

    “废话真多。吃完饭陪我出去玩怎么样。”

    “您老地盘您做主。”

    ****

    晚上吃饭的时候,认识了太子家里的其他人。王阿姨看起来并不显老,精神气十足,很干练爽快的样子。太子他姐姐看来在这点上跟妈妈很像。知道了我的情况后很惊讶的赞我是少有的一方神童。说的我一阵脸红,如果我是一方神童,那太子不就该是天下奇才了。如果不是莫名其妙的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加多了些历练,我比起太子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太子他大哥就稳重多了,话也不多,就整一个运筹帷幄样。谈话中就只略微了解到他是跟母亲一同经商的。

    小心翼翼的回话,好不容易吃完了这一顿饭。跑太子房里倒床上叹气:“这饭真吃的是步步为营啊。”

    太子跟着进来来:“你丫今天饭桌前那表现就跟条巴儿狗似的。”

    我眯着眼瞧他:“是你觉得还是你父母们觉得。”

    “他们?得了吧。他们现在可真当你是一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啦。”

    我用淫贱的表情笑道:“这个世界上,就你看不到我这优秀的本质。”

    太子一个虎扑砸我身上,不急防之下,我捂着肚子在床上打起了滚。

    太子得意洋洋的说:“出其不意方能克敌制胜啊。你正转着我会怎么回答然后掏我话里毛病的念头吧?我这回就真不想动口了。”

    “你个卑鄙无耻淫贱下流的蟊贼。大侠我一时不查着了你的道,等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再收拾你。”

    “这就不用了,来吧。出门,出门。”太子边说边动手拉我了。

    顺势坐了起来:“出门。”

    “陪我去我从前常玩的地方去。”

    太子常玩的地方?我嘀咕着跟在他后面出了房间。太子跟父母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拒绝了派车的建议。太子说地方也不远,顺便可以带我逛逛街。回来前打个电话回来再派车接就可以了。

    我跟太子绕了几个弯才从小区里绕到了机关的大道上,然后又转了两个弯才走到了大街上。这政府地儿也不小啊。

    “市里头都能圈那么大块地,政府真腐败。”

    太子白我一眼:“你瞎扯什么?从前圈地那阵子这地又不值钱。而且这地本来就是属于国家的。再说了省政府是一省之代表,寒酸了你面子上也不好过是不?”

    “随便说说也杀不了我头。何况,即使实情如此。也就总还有人看不顺眼的不是?那些个人才不管你这原因是什么呢,总之这衙门不清水,有些人就总会一致认为其腐败。”

    “要现在还是封建王朝的话,我就先治你一个文字狱。这算什么话。”

    “胡话吧。我们去哪?”

    太子走在了前头去:“跟我来吧,大概走两条街吧。你可以顺便逛逛。”

    这省城的街道并不比我们那地方宽上多少。这一片基本都属于老城区,道路不只略显狭窄还有点九弯十八曲的味道。比起如我爸妈那边的宽广马路来气势上就弱了许多。不过却很聚集人气,走在这样的道路上让人觉得忒热闹。新兴城市的那种现代化规划气势虽有,却如同钢筋混凝土森林般冷冰冰灰蒙蒙的。

    一路上颇多的食肆,我跟太子俩也就一路信步而过了。到了下岗街那地方后才开始有点兴趣看看。下岗街,几乎都已经沉淀到了记忆底了。许多地方都有类似的这么一条街,它本都有自己原本的名字的。而下岗街也绝对不会取代它原来的那名字。可是,不少人却还是习惯的叫起了它这个外号。改革的确留下了不少时代性的东西。

    挺喜欢这样的地方,因为在无数不需要的东西之间找到有趣的东西通常都会给人带来不少惊喜的。而因为这条街地理位置的关系,常常有所谓的“太子党”这一类的人们来玩,有趣的东西也就更多了。太子就跟我说这里经常有俄制的望远镜与刀具卖。不过今天晚上没看到,倒是看到有人在卖仿造的zipo。随手买了个来玩,反正也不贵。

    一段不长的路就这么给我们走了快一个小时才走完。在一家写字楼的三楼,竟然有一家道场。从它地面上铺的草席与清雅的布置上推断,该是私人性质的。那么教的大概也就是空手道或者跆拳道一类的了。

    “这里教的是什么?”

    “你想学的大都能找出来,空手道、柔道、武术套路什么的都有师父。”

    想不到竟然还小看他们了。

    “不过这里主要的也都是空手道跟柔道。其他的有别的地方。”太子补充道,“我在这里练了半年的空手道了。”

    我跟着他进去,里面的人还不多。只有几个女生聚集在了一块聊天而已。其中不乏漂亮的小姑娘。我一个个的挨个给她们打分,基本上都处于7、80上的。乐呵呵的看着她们边说话边站起来比动作。

    “别看了,你真有兴趣一会我再给你介绍。先去换衣服吧。”太子在一旁说。

    “换衣服?”我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太子一笑:“天天看到你打太极,阿晋也说你练过功夫。我来试试你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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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我自然是没有道服的,不过我跟太子两人身材差的倒也不多,也就换上了他的替换衣服。然后吃惊的发现,这人竟然扎的竟然是黑带。

    我拎着腰带问他:“这条带子是真的还是假的?”

    太子很淡然的回答:“我在北京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之后却也懒得再去升段了。”

    “肯定有水分,你在北京才多大,都能拿黑带了啊?”记得我当年申请段位的时候被告知有年龄限制的。

    “你可以用你的身体来体验。”太子自信慢慢的说。

    看来他练习的时间也不短了,甚至并不比我短多少。不过跟现在的我比起来,到底谁更厉害点呢?的确也很好奇。换好衣服与他再次走回道场上。因为晚上的授课时间也还未开始,所以太子想清出一片地方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教练听了听太子的要求立刻就让大家都坐到了边上。而听到有人要比武,大家也都很兴奋。围坐一圈来看热闹。

    因为并非是正式的空手道比赛,所以太子就要求简化规则了。不准攻击下档与脸,其他的一切从简。规则简单的像是帮会单挑。我们两人连护具都没戴。不过却也并不觉得怎么的,从前跟他比武的时候我们也懒的戴。因为我们两人都知道该在什么地方留手。教练却有点担心,最后还是让我们戴上了头盔。

    互相鞠躬,行过一礼后教练后退入人群里。太子没有摆出什么架势,我却知道他已经准备好了,他本就习惯从任何姿势下发起攻击的。果然当先就是一记毫无征兆的刺拳。太子日后的习惯是以刺拳连续攻击作为攻击的开端,在连续的攻击下压制对手后寻找机会使用关节技废掉对方。看来现在就已经养成这样的习惯了啊。太子学的东西很杂,关节技他也学过不少。用的多的是跟特种兵们学的擒拿术,不过该不会在现在这时候对我用吧。那么大概该会用的大概就是柔道与合气道的技巧了。这类技巧压制味道比克敌要多。嗯,太极推手对它该是……屁用没有。我的太极拳完全就是渣。传说中的以柔克刚,划一个又一个圆圈将对手全身骨头揉碎这完全就是一个幻想而已。不过,当年跟爷爷打的时候他怎么就那么厉害呢?

    不过,虽然太极神话没练好。那么多年练下来好歹也是强身健体了,不然光是太子这一套组合拳挡下来就够呛了。尽管我不能划出一个又一个的圆圈来潇洒应对,可是条件反射一样的卸力还击还是能做到的。而且小心的不要让太子抓我衣服,给他抓到后即使没给摔倒,针对关节的擒拿技巧可也就立刻跟上了。

    我小心的移动着脚步不断尝试着突到太子的侧方,逼着他不停的随着我移动。在游击中寻找机会给予对方致命一击是我的一贯风格,对我而言,距离与速度就是克敌的法宝。太子曾经评价我这种打法很龌龊,没打就跑,跑了又掉头回来要偷袭,是无赖们不入流的打法。

    太子一开始就给我这样的打法牵制住了,追着我打让他破绽不少。可是很快的他就转攻为守了。呆原地与我转圈子,反正我转大圈他转小圈,吃亏的是我。这么接着几回合后,我放弃了。

    “算了,认输了。这么打也打不出个所以然了。”

    太子呵呵一笑:“不接着转了吗?”

    “不打了,你刚才抓到了我手没舍得直接下关节,尝试着想要反拧压制才让我摔手甩开了。我找到了机会也不舍得踩你关节,打你要害。这么打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完啊。”我郁闷的甩了甩手。刚才虽然挣拖了,可是却也很痛耶。反而是我打他的那几下完全没什么效果,都打肉厚的地方上了。

    看我们都停手了,边上的人们就围了上来了。拉着太子打招呼,也有人跟我做自我介绍,打听我的情况。比我们刚来的时候还要热闹。连教练也过来凑趣,不过他虽然认为我们两人都有认真练过了,可是却有点偏离武道了,如果专心一种功夫,看来也就能参加比赛了。

    “咦,原来李正行你也在啊?你不是下下面城市那念书了吗?”忽然一声略显尖锐的声音惊扰了所有人。

    抬头看去,又进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人看来比我们约为大一点,尖嘴猴腮的,理了个和尚头,满头都是不到5毫米的头发渣。跟在他后面的人们看起来都跟他差不多大。我看了看眼太子。

    太子理解了我的意思,低声跟我说:“这小子是公安厅头头的公子,跟我不大和睦罢了。你爱理不理吧,咱们没必要甩他。”

    我点点头,看来都是一群公子爷啊。看来这家学校的学员可都非富即贵啊。我也就没理他,继续跟身边的人们聊天了。太子打着哈哈说:“什么念书啊,也就是去玩玩而已。周末回来了就过来运动运动而已。好久不见了啊,黄国红,有兴趣来切磋切磋不?”

    这猴子身子一缩,说:“算了,你如果是练空手道的我还有兴趣比比。四不像的就免了。”

    我嘿嘿一笑,轻声问身边的人:“他们交手过吗?”

    一个长着可爱圆脸的姑娘回答了我:“从前有过吧,李正行输了。不过黄国红很生气。”

    “阿正那家伙一定是犯规被判输的是吧?”

    “你怎么知道?”小姑娘略有惊奇的说。

    “这混蛋的德行我当然知道。”

    这种层次的比赛太子自然不会关注输赢如何,如何让对手不爽才是这混蛋最优先考虑的事情吧。不过,太子带我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再呆下去却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了,太子打声招呼后也就带着我离开。

    “去个什么地方转转吧。”站在大街上我无聊的伸了个懒腰说。现在时间也还早,正是晚上热闹的时候,不到处走走也可惜了。

    “你打算玩到多晚?”

    “门禁是几点啊?”

    “想不回去我现在就去打个电话好了。”太子轻松的说,“我说去别人家里住一晚上就可以了。”

    真还没想到他竟然有那么高的自由度,按道理来说那么大点的孩子,再聪明也没可能那么随心所欲啊。看来他们一家人都是非常人啊。

    “要不回去也得有玩的地方啊,有什么地方能让我们混一天啊?”

    太子奸笑着比了个跟我走的手势,当前带路去了。

    ****

    任我心里转了多少念头,我也没想到太子竟然带我去了这么一个地方,而我也没想到他竟然有贵宾卡。枕着白生生的大腿,往嘴里倒外面很难买到的果子酒。我斜着眼睛看向在一旁跟几个姑娘兴高采烈的赌大小。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知道这么个地方的?”

    “别人带我来的。”他连头都没回。

    “什么人那么狠心毒害祖国花朵的?”

    太子脸转了过来,先对着我翻了下眼皮才说:“拜托你说话前先坐正了说。这么躺着喝酒也亏你能喝进去。”

    “这里就光这样了吗?”好奇的跟太子打听。

    太子笑道:“你还想做什么?我给你安排啊。”一脸的淫贼样。

    “妈的,混蛋。什么回答啊。我问的是还有什么可玩的。”

    “嘿嘿,我回答的也是还有什么玩啊。”太子理所当然的不改贼样的回答,“不过,你无聊了可以唱歌,有卡拉ok。或者你也可以下下面大厅跳舞啊。”

    想了想下面那古老的霹雳舞曲,我摇了摇头:“算了,我继续喝酒好了。不过,你在那边上下其手的,真能不能行啊?”

    话刚说完,扑头盖脸的掉了我一脸扑克跟骰子,随后一张黑布就盖在了脸上。一个人扑过来开始动手打人。

    “你个混蛋,溅我一身酒。停手,再来老子跟你不客气了。”

    太子的突然袭击闹了我一个手忙脚乱。不过他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我:“大家别看着,都上去亲热亲热。让这混蛋变男人了少爷有赏。”

    “你去死啊,看我一会怎么调教你。”

    不过我的威胁却没能立刻实现,隔着桌布我感觉到了许多人扑了上来,而太子那硬硬的拳头也忽然换成了柔柔的小手,竟然还真开始了活动。该死的混蛋,火大。

第二十三章

    惊闻刘振邦尿道癌居然痊愈,外传得以继续更新,在周某人尚未写完正文之前,大家先凑合看看外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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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师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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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里重写三次……这种精神在网络作者里却不多见。

    ________________

    醒来睁开眼,入目的是不如何熟悉的天花板。左右看了看,认出这是昨天喝酒的那间包厢,太子在旁边的那沙发上躺着。翻身坐起,揉了揉太阳穴。头有点昏,还微微抽痛。看来喝的还是多了点。正茫然间,忽然看到太子抱着毯子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醒了?”

    太子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回答:“早醒了,看反正你也没起来就接着躺了。”

    丢开盖着的毯子起身,简单的做了几下伸展。睡松软的沙发上还真有点不习惯了。

    “跟我来,去洗把脸再回家去。”太子领着我绕了几个弯跑后面就着水龙头洗了把脸。晃晃脑袋,人也清醒多了。想了想昨天晚上的疯劲头,如果不是人少就真有几分当年的样子了。

    出的门来,太阳已经近顶,差不多到午时了。身上还带着点钱,就在附近找了个小店喝粥了。就着咸菜喝玉米粥,看着熙熙攘攘的路人。

    我长长叹了口气,说:“有命看到太阳,还能喝上那么香的玉米粥。人生真是美好。”

    太子瞅瞅我,顷刻笑了:“你酒喝多了烧脑子么?一大清早的说什么胡话。”

    “人生无常啊。每天早上起床我们都应该感谢神,感谢生命的。”我板着脸认真的跟太子说。

    “少扯了。一股儒酸,无事感慨的全都是文人。你这么做就是侮辱斯文了。”

    “这可不能说是无事啊。谁能说的准明天一睁开眼你是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情况呢?”停了停,“能继续有的玩就该庆幸了。”

    “拜托,一清早的来感叹这个。玩游戏死机的机率就够低了,瘁死的机率要更小啊。杞人忧天可不是我的风格。”

    “这不是杞人忧天,是充满了感激来面对生命而已。”

    太子开始抓起身边的矮凳作势要砸:“感激个屁。如果不是忧虑得解,何来的感激?从来就是有了忧患才衍生出了对解决忧患而来的喜悦,衍生出感激的心情的。不忧患你从那里来解决忧患的喜悦?”

    “用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来挤。”

    “再说老子用红领巾勒死你。”

    我急急的将剩下的粥喝光,含糊着说:“吃饱了做个饱死鬼。”放下碗,冲老板喊:“大叔,再给我一碗。”

    “好咧,就来。”光着上身。露着一身古铜色皮肤的粥摊大叔答应着,给我又满上了一碗。

    “也给我再来碗,还有我再要碟咸菜干跟酸豆角。”太子忽然插入说。

    我掉头看了他一眼:“怎么,吃上瘾了?”

    太子舔舔嘴唇点头:“很爽口,又便宜。吃个鲜。以后估计不会经常来吃的,多吃点?。”

    我也陪着他点头。将目光转向了来往的人群。现在正是上下班的时间,不少人都在赶着去菜市场买菜。这儿恰好就是菜市场的门口,人流也就比别的地方要密点。

    “看什么那么出神?”太子好奇的问。

    “你说,这菜篮子里能掏出多少钱?”

    “这个,……”太子迟疑了下,“不多吧……嗯,不知道。”

    太子人虽然好强,喜欢争个高下,可是人却很实在。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一点分的很清楚,也从来不讳言自己不懂。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这菜市场每个区只有一个,支持着几条街的人。如果这几条街上有一万人,每天每人吃一块钱菜,那一天我就能收个一万。”

    太子瞪大了眼看我:“你丫在说废话。算数是个人就会,可是这菜市场那么多人在分这点钱你能在里面抢多少?你以为这菜市场是你的啊?你的……啊……”

    看着太子,我轻轻笑了笑:“想明白了?如果将这菜市场变成一人的,从里面能挤出多少钱来?甚至不用全占,只要把握了其中一两样菜的批发,那么就已经可以说是从泥巴里挖金了。”

    “日进斗金都指日可待啊。那怎么就没人做呢?难道世界上就都是笨蛋吗?”太子奇怪的说,“按理来说,这么做虽然也并非不犯法,可是犯的事却并非很大啊,拿钱打点好了就该能混过去了。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看我死盯着他看,太子愕然问。我拱拱手,行个古礼:“佩服佩服,看来你果然是够腐败。拿钱摆平都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的。”

    “得了吧。你本身也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角色,少在我面前装了。”太子不屑的说,“何况你自己也知道,真敢这么做的家伙多少有点凭借。而且是人就都多少有几个是贪的,当官的又不是都是圣人在世。偶尔有这么一两个不奇怪。如果是大贪还好,一扯就出,清理了也干脆。怕就怕是像你这样的家伙,穿空搭漏的去占便宜的。”

    “滚,老子有那么不堪吗?”

    太子认真的点点头:“有。跟你在一起我都觉得我现在越来越坏了。”

    “给你几分颜色就开染坊了啊。”不忿的跳过这话题回到刚才去,“其实并非是没有,这个一直以来就都有的。分的仅仅是有预谋的或者是自发形成的而已。自发形成的易成也易散,虽然会对市场有影响可是却还是受限于市场。如果是有预谋的,那么问题就可大可小了。”

    “可大可小?”

    我继续跟大少爷解释:“这种事情,自发的大多是一群人商量好了一起来哄抬价格,利益均流。不过也就是一群奸商而已,危害不大。有预谋的人基本上就是形成一个势力垄断来谋暴利的了。像这么大一个市场,只要能控制一个菜类,运作好了的话,一个月10万都可能。可是要做到这样,其中恐吓跟暴力是绝对不会缺少的。如果能长久风光,那么肯定就是拉了靠山的。”

    太子回味着我说的话,一会儿后抬头说:“你怎么会忽然想到这个?”

    “这是一个很大的财源,如果有人握着它,那么它背后就一定是一个很大的势力。而如果我们切断它,这个势力即使不在这里除名起码也要矮半截。”

    太子哈哈一笑:“你……哈,难道你还真想来打天下开香立坛不成?”

    我摇摇头:“我对称霸一方没兴趣。不过如果有机会玩的话,这个也算是着眼点之一嘛。你说如果要抢这么一个市场,你该怎么做?”

    “嗯……鬼才知道怎么做。我连这市场是如何运作的都不知道,怎么去想?”太子先想了会才回答,“算了,现在想也白想。没准还真能玩,以后再说吧。”

    “那么好吧,回去了。”我骨碌几口喝完剩下的半碗玉米粥站起身。太子再喝了口,留下小半碗也站起来:“好吧,也吃饱了。我们要要不要回家一趟?”

    “嗯?”我不解的看向他。太子指指不远处的公共电话,边走边说:“我打个电话喊车,如果不回去了的话就直接走了。这边出城不经过我家。”

    “那就直接回去得了。如果你不急着玩那台sfc的话以后再拿就是。”

    “那我叫飞哥开车过来。”

    飞哥开车过来也就一会工夫。送我们回去用了4个小时,正差不多是吃饭的时候。问了问飞哥是不是要赶回去,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我跟太子商量了下,直接就叫飞哥将我们送到菜市场买菜去了。回学校的时候顺带跑了趟刀疤家里,拉上了他回学校去做饭了。

    做了个啤酒鸭,跟飞哥海阔天空的扯了一顿饭。虽然他年纪也不算大,不过高中后就参军,也是在部队里学的驾驶。之后转到地方上给太子他爸开车。算下来也是走南创北的跑了不少地方的人。跟我们扯起来也是颇风趣,一顿饭宾主尽欢。

    送走飞哥,我们收拾了下碗筷。刀疤跟太子玩起了md。我呆一边翻书。忽然想起来,跟他们两个说:“是了,我们去看看梅姐怎么样?晚上有什么事不?”

    刀疤首先答应了:“好啊,我还没见过她呢。出去跟人家说我是跟梅姐混的,可是却一次都没见过。还真不是那么一回事呢。”

    太子懒洋洋的回答:“还真没什么事,咱们就去吧。喝喝东西,吃吃豆腐也成。”

    于是入夜后,再次有三人早早的去酒吧了。

    “燕姐,梅姐在不?”进了门,一眼就认出了吧台里的人是梅姐手下的一凤。

    燕姐名字叫张燕,人打扮起来很漂亮。看到是我们进来了,冲我们甜甜一笑:“你们两个小鬼又来喝白酒吗?”

    太子乐呵呵的往吧台边一坐:“不,我是来喝红酒的。”

    “都一样,反正就是不给钱是吧。”

    “燕姐,这么说就太伤我们心了。我们谁跟谁啊,说钱多不好。”我也厚着脸皮凑了上去。

    燕姐的笑容变了苦笑:“没你们嘴厉害,好了,好了。我来请你们。”

    太子夸张的举起双手,把嘴撑成o字:“啊!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别是盗啊,奸我倒还不在乎。”

    燕姐放下一杯酒,顺手曲起手指冲太子脑袋上就敲了下:“小鬼,想什么呢。你有本钱么?”

    我在一边瞧着热闹一边从太子面前将那杯酒拿过来:“看你该罚,就罚你没酒喝好了。”

    “你们来了啊。不过就不罚酒了,罚你拖地。”梅姐的声音忽然出现了,“因为这酒嘛,可是有人要敬你们的哦。”

第二十四章

    ……没想到刘振邦少爷居然能长出来,而且连下一章都写出来了,看来尿道癌有望痊愈。

    最近一段时间忙着给人找工作,估计过几天我也能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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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着走过来握我们手的人是黄鹂。看他一脸灿烂的摸着太子的手,我心里打鼓:“这人别是好那口子事吧。虽然现在‘同性间纯纯的爱’这类话题还没有兴旺起来。但是断袖分桃也算是古代佳话了。”心里想想,眼里瞅着太子笑。笑得他边跟黄鹂打哈哈边一脸戒备的打量我。

    “日后我也算是过来这边了,少不得跟你们多多聚聚。说来我也是托你们的提醒,回去合计了一番后跟老爷子们提了要在这边开拓生意的事情。结果就交给我办了。”黄鹂笑呵呵的脸上看来没包含多少别的东西,我们也就打着哈哈回着他话。虽然算来无非是大哥你独当一面了日后多带挈小弟,兄弟我有今日发达也靠各位帮忙,兄台骨骼精奇华盖有奇光当成就盖世奇功什么的。

    看我们吹的高兴,梅姐索性让人关了门聚起人来闹。等我跟太子走出门的时候,已经快过9点了。

    太子愤愤不平的咕哝:“奶奶的,叫了那么多姑娘过来,全趴那鸟儿上了,一个都没给大爷。”

    我失笑:“你说什么?人家是看你还是小孩,不忍心毒害你。”

    “滚,老子比你成熟。”话题一转,“话说回来,在这么个小地方他打算要做什么?”

    “不是在这边吧,应该在省城那头。”

    太子有点愕然:“那他说什么过来这边?”

    “大概指的是从云南那边过来的吧。不过这个关我们什么事情呢。我们自己玩就好了。”

    一脚踢开个挡路的空罐子,太子不满的说:“有什么可玩的呢?最近也没啥新游戏。”

    “回去洗洗睡吧。我们从明天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好了。”

    走在前面的太子掉头回来盯着我,倒着往前走,边说:“您老今年贵庚啊?脑子烧坏了么?”

    “滚,老子正青春年少。”抬起脚冲他踢去,理所当然的踢了个空,“只是啊,我们这几天基本没看过书没做过题吧。”

    “这个当然,不过从前你也没怎么看过书没做过题吧。”

    “虽然是没怎么,可是好歹是有看书有做题啊。”

    太子嗤了一声,说:“好了,反正不过是些简单的玩意。我们简单看看就可以。”

    “不,我不打算简单看看。我想要学下去。把往后的那些课程给突击掉。弄完这个,我们就有时间去玩想玩的东西了。”

    “玩什么?”

    我出奇不意的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玩你。”

    “我操,被我追上杀了你。”被拍一个踉跄,太子站稳后立刻迈开腿追了过来。不过想要追上先起步的我,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之后的几天,我们两人让班主任大跌眼镜的开始了好好学习的生活。虽然说我们平时也没什么摆大家眼前的大劣迹,但是偶尔逃逃课,早上迟个小到,下午忘记上最后一两堂自习课什么的也经常发生。不过看在有人打过招呼的份上,加上我们成绩也一直都爬过优良线。所以一直也没什么麻烦。渐渐的别人也习惯了,但是忽然间我们两人成为上课去做早,放学回最晚的人后,所有人都开始觉得不习惯起来。

    虽然这也没什么,一直感觉跟班里的人没多少共同语言的。但是发展到了有人低头快步通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多多少少会让人有点想要晕倒。犯的着嘛,这!

    不过说着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可是实际上两人最后兴趣所向偏离我们的课本也是越来越远。太子喜欢上了哲学,带着我也在看。偶尔的会发发抱怨,在不良人士的带领下。好好学习的行动彻底破灭了啊。唯一可说是真正在好好学习的,也就只有黄晋这没刀疤的刀疤了。跟着我们混了个优良,让他老妈大乐了回。

    然后,就是开会训话了。凭着总成绩全年级第一太子获得了100块。不由让我感叹这个学校真有钱,不知道收了多少赞助费。不过却也知道这个东西只有越来越高,越要越直白,从前家里多个人不过多张嘴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想一想,未来我们伟大祖国终于实现了人口负增长。这个择校费居功不小。

    “噢耶~~,自由了。”太子一回到我们那蜗居就一头扑在了床上打滚。

    我将书包往他身上一丢,向水龙头走去,这天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热。床上的太子惨叫一声,“你等着,你的裸照明天就可以一块一张贱卖了。”

    “老子不过洗把脸而已。”擦了擦手,转头回来,顺手接下太子丢过来的书包丢一边,“我放假了去你家那玩几天吧。”

    太子笑嘻嘻的说:“你想玩几天都可以,只要能让大爷我开心,大爷就帮你赎身。”

    回手抽过去一巴掌,早有准备的太子立刻挡下了,抓着我手腕就要反扭。我们两人一起学的擒拿,自然不可能让他那么简单如愿。扑上去开始了很没品的近身扭打。总终到两人躺下了喘气他才有空问出了下一句话。

    “我过几天让飞哥来接我们过去。不过,玩什么?我想你不会是没计划的吧?先说来听听。”

    “这个……呼……我们最近这两月都没怎么去梅姐……那玩。”

    “说话利索点,至于喘成这样嘛?”

    “你丫刚对我用了锁喉……呼,我靠。也就去喝了点东西,梅姐也不跟我们说什么他们帮会里的事情。不过我从那些大姐们私下的谈话里听到她们有部分人要去省里了。”

    “嗯?怎么?”

    “大概那鸟人在省里把地方跟执照给跑下来了。”

    “你是说我们去凑这个热闹?”太子坐起身来说,“不过,夜总会迪厅这类东西。玩来玩去也不过就这么个样而已。嗯,不过从前熟的店不好乱来。”

    我嘿嘿一笑:“你毛都没长齐,就开始想这个?”

    再接着说到:“一个新的势力开始在这里插一脚,你说原来的人们会怎么想呢?”

    “你是说去玩这个?”太子点点头,“看来是挺有趣的。”

    “天啊,一公子爷竟然要参加帮会斗争。这道德真是败坏了。”

    太子不爽的偷袭了我一爪子:“我要学坏也是你教的。”

    太子爷说的话是很有分量的,第二天我们略微收拾收拾好后太子晚上打了电话。第二天一大早刚过10点的车就来了。我借着这个好好嘲笑了太子好威风,够腐败。太子倒开窍了,一句老爷子挂念我就把我的话给堵没了。

    看到我们斗嘴,飞哥也没说啥,笑笑就把我们的行李给提了起来当先向外行去。

第二十五章

    到了太子家里,竟然是一人都不在。不过想想也不觉奇怪,我们放假了,人家可没放。而且现在是雨季,领导们巡巡堤也是例行的工作。虽然记得很是有几年大水的,不过却也不大记得清楚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当初就从没往心里去。

    跟太子摸出还放在这里的超任搓了几局街霸,眨眨眼却也到了吃饭时间。他老头子一通电话回来,没说上几句太子就挂了电话,掉头跟我说:“老爷子说还有会要开,老姐作陪,你说我们怎么办?”

    “平时没什么阿姨大妈的来做饭的么?”我放下手柄问。

    “喂,这里是李家,不是卖喜儿的老杨干活的黄家。哪里有什么阿姨大妈来做饭。平时他们大都在食堂吃的,要不我们也过去?还是找人送点过来?”

    看来现在第三产业发展还不是那么的兴旺嘛,不像几年后连个白领什么的都能请个小保姆来作饭打扫顺便闹点生活作风问题。

    我站起身来:“算了,我们就自力更生一回吧。你翻翻冰箱里有什么,我动手对付点吃了吧。”

    “好。”太子转身开冰箱。

    随便下点面条做两碗面,两人面对面吃完一抹嘴。将碗往厨房一丢,就这么出门了。

    夏夜的街道虽然炎热,不过托城市绿化的福却显得并不那么难过。而且因为有条河穿城而过,也带来了不少的凉意,风里夹着若有若无的腥味。也难怪,我们两人就在河堤护栏那盯着来来往往的姐姐们看。太子用很不优雅的姿势蹲在了堤上,脑袋随着清凉姑娘们转来转去,口中还不时的喃喃出一两句赞语。也不是我们太无聊,只是我们虽然是为了那只鸟儿来的,可是出门后却发现我们只知道跟他在这同一片天空下却不知道他到底是在哪个旮杂地儿里。

    “你不是有很多姐姐喜欢的嘛,怎么做蹲街边看姑娘这么没品的事情。”我看着那巴儿狗一样的蹲姿忍着笑说。

    太子斜了我一眼,说:“你笑啥呢?那边有那边的乐趣,这边自然也有这边的乐趣。遮遮掩掩中偶尔露那么一星半点,看起来回味无穷。”

    “那你索性就去能脱光光的地方玩个痛快好了。”

    “话不能这么说,那边的娱乐不在于看这个。而是一群人怎么奉承你。虽然说还有其他的,但是我却也玩不到,就不提了。”无视我忽然爆发的狂笑,太子继续说,“而这个光光只是看的乐趣呢,也就在街头了。你别笑,笑我舍易取难了?这就跟游园一个道理,那么点奖品其实屁都不是,我们还不是去玩了,拿到个糖乐的跟什么似的。其实也不一定就吃,但是拿到糖的过程很有趣。这里也是这样,看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抓到那一个时机,碰到那一个角度。就跟你丫没事上体育课偷窥人家的南瓜内裤一样,你有什么立场来笑我?”

    太子好玩乐,而且玩起来百无禁忌,绝对的有纨绔子弟风范。但是每次却都能说的头头是道,让人觉得他就算是杀人放火了都是为了研究人性本源一般的不落俗套。也因此让我特别喜爱跟他瞎扯。

    “好了,打电话吧,我们也别在这里浪费青春了。”我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

    “电话?你有联系电话还糊弄我呆这鬼地方吃风拉屁了那么久。”

    “我有电话还跑这里来吹江风干吗?只是我想起来了,我们没那小鸟的电话,不过我们有梅姐的电话而已。”

    太子骂了声靠站起身来,开始翻电话本。问个号码也只是三两句话的工夫,再打多个电话也不过多花一次这工夫而已。

    店面并不临街,而是在进入一条巷子内不深的地方。原来是一家饭店的,被黄鹂动用关系盘了下来。3层小楼,现在依旧还是处于改造阶段。楼下是一家迪厅,楼上我建议的就是做成卡拉ok包房了。不过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我所建议的尽量完善房间的隔音以及在房间的门上加装观察窗这些竟然都照着做了。这么下来,装修花费多了一笔,不过整家店显得很正规干净。

    在我们两人走进去的时候,正看到黄鹂站在厅子里安排灯光与音响的摆放。

    “黄鹂大哥,我们两小弟没地方混了。你收不收我们啊。”我打着哈哈走过去。

    黄鹂转身看过来,笑了:“原来是你们两个小鬼,人小鬼大,我可不敢收。你们找你们梅姐去。”

    太子东张西望的打量了四周:“什么时候开门?看样子差不多了嘛。”

    黄鹂冲身边的一人交代了两句,迎向了我们:“快了,等个好日子就开门吧。我们上去坐坐。”

    “还劳驾您这么个大忙人照顾我们两小孩,不敢当不敢当。”我拱手继续打哈哈。

    黄鹂一笑:“也就看你们两个挺顺眼的,而且仔细看了也只觉得你们两个哪里是什么小孩啊。完全就是老人精。”

    “谬赞,谬赞。”

    太子在一边却是不耐了:“收起你那嘴脸吧,跟来我家那群人似的。你要再来我就踹你了。说重点,重点。”

    “重点就是我们今天过来只是没事做跑来白吃白喝白玩的。”

    黄鹂呵呵一笑:“那你们今天就吃个够喝个够玩个够好了。”

    黄鹂说到了也就做到,在楼上的k房里给我们摆了桌夜宵。顺便也让我们试试机,不过我对于这个兴趣缺缺,太子也乐趣不大。三个大男人,嗯,算一个大男人带两个还不大的吧,唱了不到6曲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吃上了。

    我想了想,问黄鹂:“老大啊,你看我们自己都没心情玩,等以后了你生意还怎么做啊。”

    太子不爽的说:“卡拉ok包房里认真唱歌的人也不多吧,要唱的人多会在家里或者路边大排挡那随便玩点就好了。”

    心里暗骂声靠,过了这几年后,谁还会窝家里自己玩。就算是目前,k房生意也不见得就是做不起来。

    “老大啊,我们这里也太冷清了点吧。喊几个人来助兴下啊。梅姐那里那么多姐姐你喊来了是做什么用的啊?”

    黄鹂呆了下:“这个,她们过来只是先过来帮个忙熟悉熟悉环境而已。等以后开了新店才有她们的事。”

    我以手按额,喊一声买糕的向太子身上倒去。太子一肘子把我推开:“带来了姑娘又怎么样,看门上那么大个窟窿,玩个屁啊。”

    “不过开了这么个窟窿,也正是说我们这里是正当经营了。那些老家伙们也说这么做好。在这里立足的第一步,做正经生意给人的把柄什么的也最少。这里临近市政,也没哪个大哥敢来这里站脚,正适合我们。就算这里亏了我们也能填起这窟窿。”黄鹂不急不慢的说。

    我坐起身来:“拜托,两位。你们要搞清楚一件事情,我们这是要开门做生意的。这里不是‘火云’的第一个场子,而是‘云通’娱乐的第一家商店。也拜托你们不要老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姑娘不是只能用来操的。叫人来吧。”

    “那好,我让人喊几个姐妹来。看看你到底要做什么。”黄鹂起身出去了。不一会转回来,身后跟来了四个姑娘。“好,看看你有什么要说的。”

    “不是本地人?”几个人看起来都挺眼生的。

    黄鹂点点头:“是,都是从我们那边带出来的。”

    仔细打量了下。化装并不是很浓,可以说还算好,看来在梅姐那呆过不少日子。抽抽鼻子,气味也不冲鼻。不过还是太重了点。暗暗计较了下,问她们:“你们喜欢唱歌不?”

    “喜欢。”

    “很喜欢啊!”

    “刚才黄鹂哥就是问我们想不想唱歌才喊我们来的嘛,当然喜欢了。”

    我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停止了这唧唧喳喳的回答。

    “好,现在就先听我说。”说完这话我停了停,看向黄鹂。黄鹂笑了笑,做了个你继续的手势。

    我就继续说下去:“这个,你们的妆以后就上淡点吧。首先,不管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现在都可以放下了。以后大家就都是正经营生的了。等这里开业了后,你们就是这里的陪唱了。”

    “那还不是一样么?”

    “对啊,陪吃,陪玩,陪上床,多个陪唱也一样嘛。”

    ……

    我用力揣了一脚桌子。立刻再次安静了,连带一旁的太子跟黄鹂都打了个激灵。

    “老子现在就先说说陪唱的规矩。我不管你们下班后陪什么?但是陪唱就要有陪唱的规矩。最先一条,身体不得有过分接触。搂搂抱抱的勉强可以。再进一步的……”指了指门口那窗子,“看见那窟窿没?自己注意下收敛。”

    转头又跟黄鹂说:“你做块牌子挂上,写着什么‘包房内禁止色情交易’,‘讲文明讲礼貌’一类的。”

    黄鹂似乎忍着笑的点了点头。

    “但是,干坐着我们还能做什么嘛?”一人小声的问到。

    “这个,反正还有几天。我就教教你们该做什么好了。到时候你们再来陪黄鹂哥唱几首。”我站起身,“今天也晚了,我们明天再过来玩。打包几样东西走。”

第二十六章

    早晨的城市仿佛被笼罩在一层模糊的氤氲中,朝雾炊烟合成一股让人感到安逸的气氛。不过这种安逸无疑是专属于那些无所事事的人们的。不幸我们就是这些人们之一,放了假的学生通常也都不会有太多的事情。目前我们的暑假作业也还发展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不过因为一天能赶完,所以两人都没做。

    太子把手中的大碗放下,呼出一口长气感叹:“这一家的粉果然有料。你怎么找到的?”

    “想知道路当然只有两种方法,一个是自己去走,一个就是开口问。我没可能把这里所有店都吃一次,但是我长着张嘴并不是只用来吃饭的。”

    太子眼一眯:“你这话除了说自己还说谁?”

    我瞥他一眼,边吃边说:“你不去接你老爹班还真可惜。拥有典型高瞻远瞩型政治家那种卓越的眼光。捕风捉影之技巧出神入化。”

    “那么说我多心了?”

    与太子对视30秒。

    “嗯,你没错。我的确是在骂你是猪。”

    太子瞬间爆起,我自然不可以坐以待毙,两人打闹着向鸟儿的店子而去。大半个月来我们两人三天两头的往那边走。每回就以调教的名义在黄鹂的地头上混吃混喝混玩,十来天的下来,两人也算是混了个混混的名声。各位姐姐妹妹,哦,只有姐姐没有妹妹,久而久之的也就混熟了来。太子年纪并不是很大,但是出来玩却很早,各地能有什么样的玩法虽然他未必全知道,但是南北主要能有多少种玩法他也略有了解了。打打闹闹的也就一点点的教给了这些姑娘们。对于这些混这口饭的人们,如何去察言观色怎么去欲擒故纵的也轮不到我们去教,也只是略微的将她们的那标准从18禁提到了15禁而已。

    黄鹂跑完了相关的手续,拜过了一方土地后,也就是跑前跑后的给我们补充上各种玩法所需要的相关道具了。到了我们玩的够本的时候,告诉我们,可以择日开张了。这择日的事情也轮不到我们来管,他们自己忙碌的张罗开来。对于这个热闹我们两人也并不打算去凑合。开业后我们也只偶尔的去了两回,看他们打理的也是颇为红火。玩玩闹闹的,我们的假期也过了一半了。跟黄鹂打个招呼,就与太子两人回了学校。然后开始在两天内把那一个月的作业给搞定,一个月的量,一个人做的话那可就是要废寝忘食了。不过好在有两个人,与太子分下量就开始了埋头干活。回外公家吃了几顿饭,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春节去太子家过就再次跟太子跑了。

    又一个春节过去,在太子家里也颇显热闹,以饺子为主食毕竟在我们这里不大多见。尽管一个他家里人节过的是匆匆忙忙的,才过了初三就开始忙了起来,可是之后我们两人却也不见得会寂寞。跑黄鹂那大家搓了两顿,k了一晚上歌。场子发展的挺好,听黄鹂说生意挺好,开始考虑着是不是把楼下的舞厅给撤了。我们也就顺着势子好好的拍了他一通马屁。大家灌了一肚子啤酒各自回家。之后听到了一个让我们觉得颇意外的消息,这个地方我们两人占了两成的股。

    天放亮的时候,我跟太子勾肩搭背的走在了回家的路上。虽然没有醉的一塌糊涂,可是却也有点摇晃。太子大着舌头说:“你说,为什么那鸟儿要给我们算股份?”

    我晃晃脑袋:“嗯,或许是看我们在这事里英明神武的提了许多建设性意见吧。”

    “扯他妈的蛋,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他是傻子或者是你本来是个傻子,说出去谁相信啊。”

    “我也不信,不过话当然要这么说才比较好听嘛。你掉头回去问他看是不是这么个说法?”

    太子推开我,跑一边树下干呕了半晌。抬起头来:“给我们这么两成股有啥好处?拉拢我们?那也不用这么做啊。退一步来说,两学生拉拢来有个什么好处?”

    “确切来说,这两成股是给你的不是给我们的。说来是我沾了你的光而已。”

    “给我?”太子眼神迷离了会,“我靠,原来是这么回事。”

    “对嘛,就这么回事。本来正是在想找哪棵树的时候,却正好我们就这么凑了上去,那还不顺杆子爬那么不就是傻子了么。”

    太子苦笑了下:“那么看来这事情还有点麻烦,家里那要怎么说?”

    我一摊手:“这个就看你的了,我想你一定能搞定的。”

    “这不就变着法子收钱嘛,想不到我也有给糖衣炮弹打倒的那么一天。”

    “话也不要说那么绝嘛。大家都不过混口饭吃而已,说来都不容易。这个不过是打个预备而已。只是给土地爷上拄香,还没到权钱交易的份上。”

    “妈的,老子只是不爽而已。”

    “其实也不用不爽什么,既然给了我们份子,那么索性我们就白纸黑字的去吃下来。想上香不是,我们就去给他们当两尊大佛。顺便看看,靠这么营生我们能搞多少钱。”

    太子眼神一变:“行,咱们就玩他这么一铺。家里老头我来搞定。”

    太子如果想要去做一件事情,那么就很少有不成的。跟他老爸的交流可以说是在一个愉快,友好兼相互理解的环境下完成的,双方就待定问题都达成了一定共识。太子将那地方说成了是与朋友们合伙搞的一个生意。老头子也不傻,一听就听出了猫腻,不过耐不过太子那未来发展预测以及创业决心等等实的虚的一通侃,最后也就吩咐句,你们做什么注意下尺度就好,每个月跟我说一说。本来老头子出身也不是什么书香门第,红色贵族的,对于经商这一点并不会排斥。听儿子并没有什么被人牵着走的样子,也就放开了让他玩一玩了,只要自己能把一把关,也不怕落人什么把柄。一方面,那场子的名声也不差,算的上是一健康娱乐场所。老李家的小子,也是名声在外,也许真能做出什么来。临末了问了句,既然做这个,是不是就把学给转回这边来?太子摇摇头,不用了,反正剩下的课也不多。也就一年多了。再说这个管理什么的要我们时刻看着的也不太多,我们就边读书边做好了,等忙起来了再拜托老头子你帮忙吧。

    解决了这边的,第二天我们就跑了另一公子家里。这人年纪跟我们相仿,不过比我们要大一点,目前已经上了高中了。姓林,跟太子是一起玩跆拳的。家里老头子是律师,老妈却是在工商的。对于我们的上门,他显得有些意外。

    “阿正你怎么会想到来找我?”带我们进房间,开门见山的开了话。

    太子先开始介绍我:“姓刘,叫振邦。”坐下了接着说,“阿邦你也知道这位是谁了。”

    我伸出手去:“林公子,幸会。”

    他轻握了下:“坐,也不用给我行这些虚礼了。叫我阿松就可以。要不跟阿正一样喊我声松哥就成。”

    “那就叫你松哥了。”我顺着口叫了起来。

    “行,你们跑来找我做什么?说吧,不是想要找我去练练吧?阿正你转出去后还有没用功?现在还能不能跟上我了?”

    “松哥你最近是不是学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了?混了黑带?你这么说我一会就真要试试了。现在我可是实战派。”竖了大拇指指了指我,“这小子也是练的,你要不要也比划下?”

    “哎,看来你是来踢场子的嘛。好,一会上我们会里去。”

    “不忙,不忙,来说正事。”

    “正事?”

    “对,正事。我们给你送钱来了。”

    “送什么钱?”

    “那家火鸟k歌王知道不?”

    “知道,我们都有去玩过,挺有趣。怎么了?”

    “有兴趣在那做个兼职不?”

    “兼职?”

    太子就开始将我们的打算跟林松解说。其实也就是想要请他在火鸟,也就是黄鹂的场子,就任一个执行部经理这么一个职位。上班时间一般也就是晚上跟周末,爱去不去也随意。主要就是相当与我们的眼线了,代我们看一看店里的经营。学一学经营管理上的东西顺带着监督下有没什么出格的地方,到日后我们自己也能合伙做。暗地里没说出来的想法就是多拉一个人来参合,跟工商那方面也省许多麻烦。世事其实也就是这样,有了熟人好办事。即使是不贪赃枉法,公子哥们办起事来也比平头百姓们要顺利。因为什么?人家熟啊,一熟面孔摆在眼前,那就是信用。连远亲都不若近邻呢,何况说是那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蹦弹出来的人跟上司同事比。信用制度仍旧停留在原始阶段上的时候,这样的事也无可奈何。与其抱怨不如利用。

    中午吃饭没在家里,林家老爹开了车带我们去了家涮羊肉馆子吃。借着这个机会咱们也就把事情跟他提了出来。虽然挺是惊讶,不过他也并不做多大反对,只是详细询问了各项情况。得益于火鸟目前还算好的名声。顺势,我们两人也就将他当做一免费的法律顾问,询问了目前的相关法律规定,同时也有请他介绍一个法律顾问的意思。林当家大手一挥,没问题,我就给你们打一回义务工好了。要你们真能做大了再照顾我手下那群小家伙。

第二十七章

    愉快的迎接下半学年。自然每天的生活依旧的是扯皮聊天看闲书打游戏,不过开始要分神出来了解火鸟那边的事情了。基本上可以说是越来越步上正轨趋向红火,我跟太子的钱包也开始渐渐的鼓了起来,让刀疤也颇为羡慕。不过也就他一个人知道,平日间在学校我们也依旧属于是不合群的那类人。渐渐的在这边也出现了几家卡拉ok店,不过最后渐渐的也就变成了半卡拉ok半迪吧了。太子颇为奇怪,为什么我们那边能赚来钱这里却不可以。其实也很简单,在火鸟那,我们有一大批爱闹爱玩的公子爷撑着。而且从一开始就严把了一回尺度关,大家玩的只图个开心,名声好,自上而下的渐渐也就能推广到一般民众。但是小城市起步却难,只好从普通百姓开始,但是普通百姓中爱玩爱闹的却大都是出来混的,一旦跟这个挂钩了,自然就会受到排斥。

    太子听了一半就明白了:“也就是说橘逾淮而北为枳的道理?”

    “少跟我掰文。约莫也就是这样,说白了也就是消费习惯不同而已。”

    “可惜了,看这么来钱,我还想也在这边弄一个呢。”

    “怎么?嫌钱少了?”

    “总不能嫌钱扎手是不?顺路可以带契下阿晋。”

    正在一旁看小说的刀疤听到忙抬头:“谢太子爷,难得能想到我。”

    我笑笑:“这好人倒让你给占去了。想做点啥的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说来或许还真要麻烦阿晋点事。”

    刀疤拍着胸口说:“行,大哥放话,上刀山下油锅都不带眨眼的。”

    “做啥?别老掉人胃口,爽快点一次说完了吧。”太子却不耐了。

    “在省城那你看到有那做西点的店子吧,可以做那个。”

    “做那个?能赚多少?”

    “民以食为天,我外公家里卖包子一个月也能混个几千,我们总不能比这个差吧。何况这个多少也还算是个稀罕物。开在咱们学校附近,吃学生钱是最合适的了。顺带着开家图书出租。零花钱总该能赚到。”

    “初期投入大概是多少?”

    “一开始能有五万该够了。我跟你凑凑能有三万吧。”

    “差不多,我们帐面上两万多能有吧。剩下的呢?我跟老妈打个招呼?也许能成。”

    我跟太子两人占了火鸟2成股,虽然也没年底分红,可是每月却也有干吃的所谓工资。两人也就索性只用了一个折子,算的上是共产兄弟了。

    “不用,我们凑够个三万就成,剩下的咱们找梅姐去。让她也出个三万,咱们来个五五分。”

    “投进去六万,每个月能来多少钱?我可不想三年回本。”

    我站起身来开始穿衣服:“少来什么三年回本,包你三个月出栏好不?起来陪我去梅姐那。”

    梅姐的酒吧现在换了个装潢,在白天也营业了,卖一些饭食什么的。看起来却是比从前明亮多了。

    梅姐听了我们的计划,笑了笑:“人小鬼大,真不知道你们前世是不是钻钱眼里卡死的。要三万是不?我也不要你们还了,算我一半。”

    我当即应允:“成,算梅姐你6成都可以。”

    梅姐一笑:“我也不欺负你们,就大家一人一半好了。还要什么?”

    太子竖起了大拇指:“梅姐英明。我们还要跟你要两个丫头,毕竟你这里的人乖巧。”

    “好,我这里也有几个苦命丫头。你们给她们开多少?”梅姐答应了下来。

    “700吧,做的好加红包。”

    我补充着问了句:“她们从前做什么的?”

    梅姐赏了我个爆栗:“小鬼想什么呢?一肚子坏心思。他哥哥在家里出事了,结果到这里来跟我的。”

    “姐妹?”

    看到这两姐妹我在心里暗赞了下好水灵的两姐姐,看来梅姐那还是出美女出的多。第一件事情就是带了两人去做衣服。每人做了三套工作服,从长裙,短裙,到长统袜跟发带,全手工制作。想买也没办法买,女仆套装即便是10年后也不是上街就能找到合适的。太子盯了试衣服的姐妹俩半天,回过头来对我说,你该去给梅姐的生意做个策划人。

    阿晋的父母本来是在做小生意的,姐姐中专读的是会计,眼下快毕业了。我们也就顺势让她来店里做了个收银员,反正学校那边也没课。最后却是师傅找不到合意的。最后想凑合着找一个的时候却是梅姐给介绍来了个,五大三粗的一个人,年纪不大,姓王,叫王立志。还带了个妹妹过来,结果索性也就一起请了。店面的事情最后也是梅姐给弄好了,在我们学校跟二中间,就路段而言很让我们满意。

    我跟太子跑的却是执照的事。碰巧的是家里表姐是在工商做文职的,虽然并不是什么官长一类,不过却托她给说了个方便。被告知说下个月就可以弄好。巧的却是他们局长千斤过生日,喊王哥给做了个蛋糕,我们写了张卡送去。结果没几天执照就下来了,托了梅姐的名。

    小生意也还算过的去,我让王哥将经营的重点多放在了小糕点上,方便学生零嘴。早上顺带卖卖三明治加咖啡。一是闹市,二是托了学生的福。头个月下来让太子骂了声,我操。

    “你小子不错嘛,这个利高的可以。”太子坐在床上边翻帐本边说。

    “这个意料之中了。”我边在玩刚买到不久的太空战士6边跟太子说,“你不要忘记在省城那,比较热闹的路上一条街上就开了两家蛋糕店。这就说明这店的利大。而我们这里却还没开起来几家,那几家你吃过了也知道不怎么讨好加上也不是闹市区。我们也就凭着新口味,王哥的手也实在是好,我跟他说过要怎么做他都能做个有板有眼的。”

    “两个月能收回本了。不过想不到这图书出租怎么也那么能赚?”

    “莫以利小而不为啊。看着一本书5毛到1块一天的很不起眼是不?可是这个都是纯利,一天那可是好几百人来来往往的。我们钱包自然就鼓了。”

    “唉,可以数钱了。”太子丢开帐本躺倒在床,“就这么看着钱往上涨,你想个法子怎么样能露露脸?”

    “钱财不露白,这是千古良训。”

    “切~”太子对我比了个中指,“钱财不露白老子赚钱来做什么。数钱数到手抽筋么?”

    “你可以打几个黄金顶针,十个手指头一个带两。”

    太子比起了两根中指:“算了,老子攒点钱,放假了回省城那买地皮做地主去。听老爸说即将要划新开发区了。”

    我转头看了他两眼,说:“行啊,你这提议有够可以的。买地皮去吧。跟你老爸打听下规划布局。抓几块临街地面。”

    “我老姐就是干这个的,你说我们能弄到多少钱去搞这个?”

    “如果过了今年,应该能搞到几十万吧。不过,我们不熟这个。要找人探探路啊。”

    “我妈有做这个,我问她去。”

    “成,我明天过店里坐坐去。你帮我请个假。”

    店里两个小姑娘穿着短装女仆装,在店里走来走去,膝上三寸的短裙,与过膝的袜子正好接在一块,在走动弯腰中就能看到耀眼的白皙。手上拿着本书,眼里却是打量着她们忙来忙去。太子曾经嘀咕,怎么tmd不过看不到3分大腿能让老子兴奋得盯半天呢?我哈哈大笑,告诉他,这就是绝对领域的奥秘。太子瞥下嘴,我明白,跟你丫没事偷看人家南瓜底裤一个道理。人啊,就是犯贱。不贱就要少很多乐趣了。

    虽然还要过一会才到放学的黄金时间,不过却也依旧能有逛街走多了的人过来买蛋糕。因为夏天到了,我也就让王哥多做了点水果蛋糕,同时调淡了奶油。很是受人喜欢。别的店想要仿制却也没王哥手艺好。不过让我惊异的却是,竟然那几家同行到现在都没这么做。不过想不明白却也懒的去想。

    店外摇头晃脑的走进来几个小子。一个眼镜向我走了过来,拿出几本书来。我要来这里坐的话一般也就是兼任这么个借书的活计了。让王哥他妹嘉翎去后面帮忙。一看递过来的书,不错,有前途的小伙,《神雕后传》。略翻了翻,确认没有损毁,也就收钱,记录。将书收到桌子下,顺带拿了另一套来。

    “这个看过了没?”

    那小子翻了翻,淫笑了几声,收入书包。我也就省了退押金了,记录下来。这当口却忽然听到女仆小姑娘忽然尖叫了声。我抬头看去,小姑娘捂着裙子躲在一边。三个小子带一个姑娘围着桌子坐着,三个人带着一脸贱笑,那女人正半趴在一人怀里撒娇。

    几人跟眼镜是一起进来的,我看了眼镜一眼:“跟你一起的?”

    “不。”眼镜闪了闪,“他们是我们学校里的烂崽。”

    “哦,你啥学校?”出来混的呀,就不知道是哪边的了。

    “一中。”

    还是校友,有趣。

    我晃了过去。几人还在叫嚷着:“喂,我们的蛋糕呢。拿过来啊。”

    我接过畏缩着的小姑娘手里的托盘,让她们把蛋糕放上自己送了过去。几人颇没趣的嘘了几声。一染了黄毛的分头指着地上一块摔坏了的蛋糕问:“这是她摔的,该不算我们的吧。”

    我笑了笑点头:“是,不算。”

    他又指了指自己裤子上的一块奶油问:“那这个呢?”

    我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这里的人手脚不是很伶俐。阿雪,来帮客人擦一擦。”

    眼里看着黄毛借这个机会又在小姑娘裙底揩了把油,我推开了阿雪:“这些也都算是小店请客了。”

    黄毛搓了搓手,开心的笑着说:“不错不错,识做啊。好,以后我就罩你了。”

    我弯了弯腰赔笑。

    “以后一个月你就交2000上来就可以,不多吧。”

    “不多,不多。”

    以上辈子的经验而言,这才2000的确是不算什么多。上辈子收了那么多场子,终于今天也有人来收自己了。这个心情还真是耐人寻味啊。

第二十八章

    店里几人都怒目看着这几人,连王家兄妹也站在厨房门口了。阿晋姐姐在安慰着阿雪。店外头也聚集了几人在看热闹。太子赫然也就是一个,满脸笑容的在打量着内里。

    金毛看我态度不错,也就起身了:“好,就这样定了。看你也几懂事,以后有什么事就报……”

    “不忙,不忙。这个好说,先坐先坐。”我打断了他的话让他继续坐着,“这个,先来算掉眼前这个再说以后的。盛惠500块。”

    “什么?”金毛愣了下。

    “哦,我换个直白点的说法,多谢惠顾,请付500。”

    “什么?”金毛看来是字听明白了,意思却不明白。我也就继续的来给他解说:“这个蛋糕也就我请了,不要钱,刚才沾你身上的也擦干净了,看,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我拍了拍他衣服说,无视那点还留着的湿痕。

    “所以说,这个我们也就两清了。不过……”我回头指了指站一旁的小姑娘,“我们开店也不过就是做生意的。所以只要有钱就一切都好卖的。你刚摸了那两把,也不收太黑,一把250。谢谢惠顾,请先结了这个。”

    金毛算是明白了:“我操。她屁股是镶金的还是镀银的,我操了她也没500。”

    他两小弟腾的就站了起来:“你耍我们啊!”

    我一把抓住金毛衣头发跟衣领,扯过来一个膝撞,顺势加了个肘击,丢回了椅子上。他两跟班却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王师傅给硬压回了椅子上。

    我扯着黄毛的头发在他耳边低声说:“我一点都没有在耍你们,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耍你们吗?一点都没有,我很认真,很认真!”

    抓着他头发往桌子上用狠力开始磕,吼:“我他妈的什么时候跟你在开玩笑。”

    说完一句话也就砸了个四、五下,不过却看到这孩子脑门已经给蹭开了花了。抓起这倒霉孩子,细声细语的跟他讲道理:“买东西要看货色的知道不?自己买不买的起要看清楚标价的。我家里丫头金贵知道不?摸摸就要250。”

    “他妈的也就只有250才去摸。”大吼一声又揣了他一脚。

    这回他也就躺地上了,捂着肚子喘半天告软:“老大,我认了,500就500,我拿给你。”

    丢下500块钱,几人跑了开去。

    太子看他们走远了才走了进来。对我上下看了两眼:“好嘛,你小子发疯起来也够可以的啊。”

    我撇下嘴没接话,抓起那500块钱,递给小雪:“刚不好意思了。这个当你的赔偿。”

    小雪有点哆嗦的接过钱。我看了看她:“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冰姐你陪她去。店里让阿绫顶着。”

    王家小妹倒是爽快,哎了声就要去换衣服。不过阿雪倒是不了,低低声说了句不用了,还拿着那钱说这个也……

    我挥挥手,你拿着吧。这玩意我也不好真的在帐本上记个店里女仆服务费收入。对刚走进来的太子打个招呼,一起出去走走。

    太子却逍逍遥遥的走进来坐下,慢条斯理的说:“你急个什么劲,老子上了大半天的课让我喘口气先。小雪给我拿个青苹果乐园来,我吃点东西再出去逛。”

    我一屁股坐在他身边:“给我拿个蜜桃姐姐,吃完再走。”

    “哎,就是嘛。先吃点东西,晚上吃饭还不定啥时候呢。”

    王哥的蛋糕松软可口,而且略微冰过的奶油吃起来有冰淇淋的感觉,加上新鲜水果,的确是有流行起来的理由。想着如果不是太远,就可以倾销到火鸟去了。三口两口吃完了,跟太子厨房里兜了圈就出门去了。临走前王哥凑过来问:“我跟你们一起去走走?”

    太子斜来一眼,反问:“不做生意了?你让几个女人呆这里忙?”

    我摆摆手:“王哥你忙,我们去梅姐那坐坐先。”

    看我们两人都拒绝了,他回头看看店里,还是留了下来:“那你们路上走好。”

    这么一顿扯弄的气氛怪怪的,姑娘大姐们看我们出去的背影眼神都变了。当然,我脑后门没眼睛,都是猜的。也怪不得我胡思乱想,这氛围也就只能给我这感觉了。

    “我们去哪?”太子出来后问。

    “先回学校吧。”

    “学校?”

    “对啊,现在正是放学后的课外活动时间嘛。”

    太子一把扯住迈步前进的我的衣领:“等等,等等,你把话说明白了来。别让我白抓了根钢管别腰带。”

    “你什么时候变笨了啊,我哪知道我们要去踩谁的场子啊。自然是回学校找人问了。”

    “问?你知道问谁?”

    “没你智商高,但笨办法总会吧。”

    的确是笨办法,我不过就是跑回学校,看谁还呆在学校的就随便的抓一个来问,你知不知道这里谁罩的啊。那些脸色发青说不知道的就一把推开,抓了几个后终于抓到了个明白人。那精瘦小子一脸不爽的拍开了我的手:“你谁啊?下山虎是我老大。”

    我反手一个耳光抽过去,小子不服想还手的时候一脚伸在了他小腿上,看他冷汗直冒的躺地上,知道他的脚大概有了点小问题,不过看没有什么奇怪的扭曲角度,看来没断。

    边上五、六个小子想动手,却被太子瞬间放倒了两个。太子打人是从来没有什么忌讳的,下巴上一个勾拳足够让人躺倒在地了,而面门上的直击不仅能把人打的两眼冒星星,视觉上的鲜艳效果也很震撼。小孩子打架,气势一旦被人所凌驾,那么就已经可以说是胜负已分了。

    我蹲下身子,抓住差不多缓过劲来的小子领子:“你老大在什么地方?”

    用不着什么严刑逼供,其实即使我们不问这么句,他也是要去找的。既然问起了,他也就不会不答。在我们跟着一瘸一拐的精瘦小子去到学校后一空闲平房的时候,正看到一壮实的家伙跟着在蛋糕店里被打的金毛后面走出来。7、8个人手里正气势汹汹的出门,看到我们当面走来,几人愣了下。他们愣我们却没愣,虽然没商量过什么行动计划。但是先下手为强这句话从来都是太子的行动法则,借着距离冲过去就是一个漂亮的飞踢。这种冲击力大,破绽也与之成正比的招数被他用在了领头的金毛身上。正发愣的金毛被一脚踢飞,倒在后面三人身上。

    流氓打架的真谛是什么呢?不是精妙招数也不是什么战术策略,大家都很明白的就是比狠比凶,大家斗一个气势。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太子动手从来就是不要命的,不过他不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单纯的就是不把别人的命当命。别人出手是想着要把目标打倒在地,打到服软。他却在一开始就以第一时间终止对方的抵抗作为目标。毕竟,街头打架累积下来的经验与从军营中学来的格斗经验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而且以太子的家世而言,放倒这么几个小混混实在是不算什么大事,搞大了也不过就是拍拍屁股走人而已。所以无论是从实力还是心理来说,他都属于是一个危险人物。

    所以,一个照面下。对方已经倒下了三人,飞踢打倒的金毛直接就晕了,众人发愣中又有一人被他撂到,一人反应比较快想要还手,却被太子一把抓住手腕,一扯一扭下他就托着那只手开始在地上打滚了。太子没有停留的冲过人堆,转身间顺手把后腰上那铁棍子抽了出来。

    借着大家眼光被太子给吸引,我跟了上去。虽然那领头的人看起来比我们都要壮实一点,我也是根据这点判断他或许是那下山虎。虽然他比我高了一个头,不过我想如果是一对一的话,我能打倒他,毕竟我跟太子都经历过更好的训练,而且我有比他更丰富的经验。至少我就不会在眼前还有一个敌人的情况下扭头去看身后的太子。逼近身,侧步闪开匆忙的一拳,抓住手腕一扭,再略微轻巧的在他的关节一捏。轻松的就瓦解了他的抵抗。手一翻,一把匕首就抵在了他的下颌上。

    “大哥,你,你狠。算我们有眼无珠。”虽然脸白了白,不过却还没有吓到尿裤子这样的事发生。在刀刃下还能说出有条理的话,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

    太子将棍子搭在肩膀上踱过来,不满的看着我:“不是吧,你动刀子。”

    我拉着变小猫的老虎退开几步,开玩笑了,不速战速决随便你玩,等大家都断胳膊少腿的躺一地了让谁来擦屁股。

    “听人说,你是一中的老大?跟着谁混的?”

    他皱了皱眉,想点头,却又有点迟疑:“我们,我们也不过是被二中那些人踩着不爽才带着这些兄弟出头的。”

    我微微一笑:“那么,你们以后跟我混吧。”

第二十九章

    最近大事没有,小事不断。

    6月底,父母所在的工厂开始因为亏损停产,我知道之后几年内会流行一个词叫下岗,被所有人所熟知。在很多人观赏世界杯铭记巴乔泪水的同时,也有很多人因为生计开始落泪和拼搏。大范围来说,第二批富起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在这个时候起的步。

    停产意味着拖欠工资,生活保障开始下降,我知道这时候得靠张小桐来帮我解决问题。张小桐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家,每次来都带着礼物和新消息,说一些关于现在下岗工人的出路,提一些建议给我父母。我知道让习惯了国有企业饭碗的人一下子打破十几年养成的习惯不容易,便用了现身说法这种土招。张小桐现在是家里竞相学习的榜样,没事三姑婆六大爷的就来找她帮忙,好歹人家曾经给知名电子产品做过代言人,又是知名少年作家,还办了杂志,广告费就收到手软,现在周家上下都夸我姥姥收了个好干女儿,这个干女儿又生了个好女儿……

    张小桐经常出现在我家,很大程度上缓解了父母的经济危机,也缓解了两人的感情危机。名义上是给我的零花钱都由我手转交到父母手上,我可没打算让老两口一下子发财,这种变化在他们身上最好还是慢点进行比较好。毕竟我了解自己父母,他们若是有进取心的人,也不会在停产期间什么都不做了。

    张小桐每次给我的钱不多,500-800不等,一个月两次,我全额转交给父母。张小桐这种举动小姨不在乎,有小姨撑腰,姨父也不好说什么。长辈以为是张小桐受了小姨的指点才这么婉转给我家钱,小姨却心里有数,偷偷问过张小桐:“你怎么不给兴路钱?”

    张小桐此时已不用我教就能红口白牙说瞎话了:“他家不缺钱啊,我总不能直接给大姨钱吧?小孩给长辈钱,大姨脸上多不好受。”

    话说的有道理,小姨也不好怎么说,不过是意味深长看了自己女儿一眼:“你是我女儿,你做什么我都要向着你,你自己好好把握吧。”

    张小桐活灵活现把小姨的话学给我听,我心里不禁感慨,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张小桐开朗的性格多半遗传自小姨。

    其实这样挺好。

    此时大伯母和姑父合资搞的一个饭店也开业了,生意还不错。他们自有钱赚,不会管我们的家事,二伯从事业单位下来,到一个私企做行政,收入也不菲。全家人都欣欣向荣,惟剩我父母依然坚持要等厂子重新开工。

    我只能静观其变。

    这期间,北京来电话告知我们三哥的手术已经安排好,手术后需要在北京调养一个月才能回来。张小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三哥。郭振见我们这么上心,也就不太担心了。

    周兴路现在完全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此人对我很没好感,老是找我麻烦,皆因张小桐一直跟我很亲密。有一次把我惹急了,喊了郭振七八号兄弟把他围上恐吓了他一下。我说的很简单,以后没事少找我麻烦,否则我找人天天在学校门口堵着他打,也别痴心妄想回去告诉他爸,敢告诉我找人把他脱光了扔女厕所门口。

    经过几年的锻炼,我虽然个子没有周兴路高,身体结实程度却要强上很多,论单挑我才不怕他。周兴路让我恐吓一次之后几乎绕着我走,不为别的,那天我找去堵他的几个人里,有一个被他们学校的所谓“老大”叫“大哥”。

    张小桐并没因为被保送而放弃参加升学考试,考试那天中午我去了一趟考场看她,94年的7月比往年都要热,考场门外站满了神情焦虑的家长,短短三天时间,小小几张卷子,一个人也许一生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我在烈日下看得心口发紧。这一刻又有多少人想受教育而不得入其门?又有多少人在日夜交替里把自己的青春消耗殆尽?校门口几张破旧遮阳伞挡不住多少阳光,大多数人在炎热的汗里浸透自己的期望。

    张小桐最先走出考场,在我的熏陶下此人早就习惯了第一时间交卷子。我们在许多家长诧异的目光中牵手离开,中途回回头看一下那一片人头攒动,我心中忍不住有一些悲哀,问张小桐:“题难么?”

    “不难,我没敢太快答。”张小桐也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我表情有点不对,“你怎么了?”

    我无奈一笑:“觉得这种形式没什么意思罢了,你也知道,最近几个月你的同学都是什么样。”

    张小桐当然知道,因为保送的事很多人知道,这几个月她在学校没少受同学白眼。也就是她了,人情世故都见识过一些,对这些白眼和中伤一笑置之。周围同学学的都很辛苦,她看在眼里,偶尔跟我提起,有一点不忍。

    张小桐顺手捏捏我的脸:“哪轮得到你感慨了?明年你不是一样要升初中?想好读哪了吗?”

    “我?我不着急……是人家学校选我,不是我选学校。”我说,“再说,我想去哪找我家小桐帮忙打个招呼还不轻松?”

    “我家小桐”四个字把张同学弄了个小红脸,看来随我修炼多年仍未能把脸皮锻炼出来。我知道她其实爱听这个,老子也多少跟人学了点心理学皮毛,懂得怎么哄姑娘。

    尤其是心里有自己的姑娘。

    “今天辛苦了,我请你吃冰吧。”

    张小桐展颜轻笑:“好啊。”

    坐在已是别人资产的雪缘分店里,张小桐很快被分店经理认出来:“你,你就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位雪缘的前任老板,更没想到张小桐就这么毫不在乎地回到自己卖出的店里来吃东西。

    张小桐微笑:“我是来吃东西的。”

    那经理连忙点头:“是是,两位要点什么?”

    我们点了新上市的手工面点面点冰淇淋,看来这个姓隋的还是下了一番苦功,居然把几年后才该进入这种小城市的东西直接引进了。我印象中自己在99年前后才吃到这东西,还是借别人的光。现在一般所谓来吃冷饮基本上就是叫一个三色球或者香蕉船,我看得出来,姓隋的冷饮生意做的并不如意。

    不过这两年蛋糕店依然是雪缘一家独大,三三两两起了一些都没竞争过他,怕是赚了不少钱,自然不会怨张小桐把烂摊子甩给他。

    中午的阳光懒洋洋射在街面上,笔直的马路远处竟然能看见闪闪发光的倒影,那是热极的表现,我随口说道:“要是这两天把冷饮摊摆到考场门口就好了。”

    本是跟张小桐闲聊的无心之语,却让端东西给我们的经理听见了,这人眼睛就是一亮。

    张小桐看见经理发光的眼睛,对我促狭地笑:“能人哦,随便说都能生财。”

    “哪里哪里,”我回头偷偷看一眼开始拉着店员说什么的经理,“是人家敏感,一碰就有应激反应。”

    “恶心。”张小桐拿勺子作势要打我,“下午我还考,你别等了吧。”

    “行,下午我找杨远哲他们玩去。”我掰手指头算,“最近就忙着随大流复习了,总有快三个礼拜没看见他们了吧?要不是给你们这些过黑七月的腾考场,恐怕还是没假。”

    今年考试延期了,往后拖一个星期,也就是说一个星期原本该属于暑假的日子要被各种卷纸填满,让我十分不爽。正所谓学海无涯回头是岸,幸亏中间有一个小学升学考试和一个中考要用大量考场,几所比较幸运的学校不得以放假数日。我直接无视了老师留下的大批作业,跑来看考试的张小桐。

    想来我那几个好哥们现在应该也是玩的不亦乐乎,我觉得自己从小到大认识的人就没有一个把学校交待的那点事当回事的。说得好听点,都是叛逆型人才。

    其实就事论事说,我不讨厌中国的教育制度,毕竟基础教育要比其他国家好得多,我讨厌的是执行教育制度的这批人。

    就算在其他国家,恐怕我也要讨厌他们的教师吧?

    那些在学生面前毫无顾忌议论人长短的,体育课摸女生屁股的,有错不承认的,体罚的,张嘴就骂人的,以貌取人的,有偏见的……教育本身是好事,让这些人执行就变成坏事。

    再碰上几个急功近利的,配合上述优点交叉使用,效果更佳。

    当然只要是固定的制度被活生生的人执行就会有谬误这一点谁都知道,我只是坚持认为教育从业人员应该要求更严格待遇更高,尽量把人类优秀的部分都集中在这个环节。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自己幼年时代懂得取舍的,很多东西,一旦给了负面的出去,孩子可能要背负一辈子也甩不掉。

    想的远了,导致表情有点呆。看我在那叼着吸管不说话,张小桐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嗨,想什么呢?”

    “想戈玲呢。”

    这两年《编辑部的故事》深入人心,大家还依稀能记得这句经典台词,也算是流行特色一种。当然,现在都改看《我爱我家》了。

    张小桐一噘嘴:“换个说法吧,用你的话说,这太火星了。”

    不知不觉把03年流行的网络语言教给她,反倒被她活学活用将了一军,不得已只好还击:“好吧,想你呢。”

    说到这个话题张小桐脸立刻红了:“想我?”

    “是啊,”我说,“我想起当年我能看见的第一个小美女,转眼8年了呢。”

    张小桐刚开始还没注意到我所说的“第一个小美女”之后还有多少小美女,只和我一起悠悠想起当年我们第一次交谈,我给她讲了一个好玩的故事。此人想着想着表情开始不对,不一会已经猛然醒悟:“好啊,你那么小就学会调戏你姐姐了,现在还了得?”

    我嬉皮笑脸地盯着她秀气的小鼻子:“现在所有心思都用在被姐姐调戏了。”

    张小桐论脸皮和我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对峙之下只有落败的份:“说不过你。”

    我就是爱看她有点泄气又乐观的小样,几可爱。张小桐这两年是越来越会打扮了,在学校里还老实装好学生,一出校门马上像日本美少女变身一样明艳动人,还不用化妆。尤其初三这一年来,我帮她处理情书都处理到手软。

    有钱又漂亮,现在男生也实在,追的就是这样的。

    估计到高中之后会更热闹,不过我比较相信张小桐,此人现在眼界不是一般的高,而且会各式太极推手,恐怕没有任何男生能在她面前讨得了好。

    美丽的姑娘是无处不在的,美丽而聪明的姑娘却难求至极。

    下午我给杨远哲他们去了电话后还是去考场门口等张小桐,发现雪缘几家分店已经在各个考场门口摆上了冷饮和遮阳伞,这个经理行动倒快,是个人才。椅子才摆好就已经快被坐满了,原本挥汗如雨的家长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讨论自己孩子的前途。我在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叫了一份冰琪淋边吃边等。

    中午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经理居然也来了,乐呵呵跑到我对面坐下:“张小姐的弟弟?”

    小姐这个词几年后变成彻底的贬义,由我跟张小桐开玩笑还行,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让我眉头一皱。

    自顾吃东西,头也不抬:“嗯。”

    “你姐姐在考试?”

    我啪地一声把摊在腿上看的小说扣到桌子上:“对。”

    经理同志不知哪里惹到我了,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依然态度和善,低头看了一眼我正在看的书:“《看不见的城市》?你看卡尔维诺?”

    这下轮到我吃惊了,他居然也看过卡尔维诺,这就让人惊讶。印象中卡尔维诺2000年之后才成为文学青年不得不谈的谈资,因为看的人太多了,甚至被讽刺为“文学明星”。无数当时风光一时的女作家踌躇满志地表示,自己不屑于看卡尔维诺,因为已经太流行了。

    94年的时候,知道卡尔维诺的人有几个啊?大家还膜拜王朔的痞子文学和金庸的传统功力,年轻一代的注意力转移到日本流行文化上,漫画书漫天卷地。大学里学生们谈的是萨特的戏剧和存在主义。有谁知道《未来千年文学备忘录》是什么东西?有谁在提《寒冬夜行人》?

    我不禁对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经理略有好感,看来此人不仅商业嗅觉敏感,还有一颗类似文艺青年般敏感的心……

    “以前看过,重看一次。”我说,“其中特别喜欢说可汗说自己无法看到自己打下的疆土那一段,说得很透。”

    这位经理来兴趣了,能从一个看起来也就是小学生,最多不到初中一年级的孩子嘴里听到这种话,显然对来说是一种惊喜。

    人生当中处处充满惊喜,不见得人人善于发现。

    “能看懂吗?”

    “差不多,”我随手翻开书,“其实更喜欢《寒冬夜行人》,不过《看不见的城市》大道理多一些。”

    “你是说可汗自述那一段?”经理问,“你看出了什么?”

    “过眼云烟,”我微笑着说,“自以为是的统治者不到百年江山,卑微者组成他的城市和繁荣。生死如泣,帝国破败了再兴建,无非是一个千年兴亡的轮回,哪个民族引以为豪的历史,也不过蹉跎几千年而已。”

    2002年我也没少跟一些文青在网络上打交道,这种文艺腔一抓一大把,只要说出来不觉得自己胃疼就行。对面那经理听得眼睛都圆了,看表情估计是在搜索记忆看我是不是用了“无出处转载”。想了半天似乎并没有类似评论,这更让他惊异。

    我窃笑,找不到出处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这些话就是眼前这个小孩自己说的,一是他的阅读量和阅读面都要比自己广。两种可能哪一种都很离谱,他不吃惊才怪。

    这人不算笨,想到我姐既然是《绯红少年》主编,我看的书自然不会少,想了一下也就释然:“说的好。其实我也比较喜欢《寒冬夜行人》,那种开了一个好头给人无限回味的感觉特别棒。”

    “所以他是强者,因为他不仅开了10本小说的头,也开了很多创作形式的先河。”我想到2000年后大家都摊一桌子塔罗牌在那写故事的热闹景象,忍不住感叹,“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卡尔维诺,他追求的是形式上的突破,他的胜利是个人创作上的胜利,我更喜欢大众文化的胜利。”

    经理呵呵笑了:“比如呢?”

    “通俗小说、电影、音乐甚至动画片和漫画,这些形式上不需要多大改变的东西,只要内容稍微丰满一点,就能让很多人获益。”我想举日本动画片《篮球飞人》在国内造成教育部号召了十几年没人响应的篮球热的例子,考虑到现在可能国内还没多少人知道这个东西,只能作罢。“给大多数人看的东西,被大多数人接受的东西,这些东西拥有无限的话语权和改变人的力量,只要积极意义再多一些,就能做的很好。流行趋势可以改变人,变好变坏,也就是缔造流行的人多一分心思的事儿。”

    我只是对教育现状有感而发,说的无心,听者有意,对面中年人看我眼神都变了,翘起大拇指道:“说的好啊。”比刚才“说的好”多了一个字,效果正如当初老和尚看见郑板桥(也有说是苏东坡)那段坐、请坐、请上坐的变化。

    我笑着看他:“还没请教怎么称呼?”

    中年经理一拍脑门:“咳,忘了说了,当初你姐跟隋老板交接的时候见过我,我就当你也认识我了。孙长禄。”

    “周行文。”

    孙长禄点点头:“原来是那个小才子,我看过你写的东西。”

    我吓了一跳:“您也看《绯红少年》?”

    “看过看过,”孙长禄挥手让服务员上一杯饮料,喝了大大一口道,“真不错的杂志,我儿子看着觉得好玩,我也能觉得好玩。你们姐弟都是神童啊。”

    “您说笑了,我们不过是把玩的时间用在别的地方罢了。”我轻轻地把这个问题推开,“您在雪缘做了很久?”

    “嗯,从你姐把店转手之后一直在做。”

    “挺累的吧?我姐当时就是因为觉得累才转给隋老板,蛋糕生意竞争太激烈了。”

    三句话不离本行,一说到做生意,孙长禄也不管我只是个小孩了,叹了一口气道:“是啊,现在大家都在做,小成本的蛋糕房也不少,利润空间压的很低。”

    我笑笑:“你们可以做别的嘛,中式糕点,中式快餐,西式蛋糕之后可以跟西餐,一点点来,饮食行业是共通的,总不能在生日蛋糕上吊死吧?”

    孙长禄先是点头,想了想又摇头:“我哪里做得了那么多,我只是个打工的。俗话说学文科的人是做不得生意的,能维持现在这种状态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正想说什么,身后几个声音响起:“哟,行文,在这逍遥呢?”

    不用想,三个哥们到了,我招呼他们一起坐下,按时间估计最多再有十几分钟张小桐就该出来了,这人考试一向比我还迫不及待。

    孙长禄看看另外三人:“你朋友?”

    我点点头,挨个介绍过去。孙长禄听我介绍完又招呼服务员,给杨远哲他们每人添了一份冰琪淋。

    “大家别客气,我请客。”

    我恬着脸在那打哈哈:“孙叔太客气了,我们无功受禄受之有愧啊哈哈……”

    孙长禄也学着我的口吻:“哪里哪里,你一句话提醒了我,赚了钱请你们哥几个吃点东西总没问题吧?今天学到了不少东西啊哈哈……”

    “孙叔说的我们都不好意思了哈哈……”

    其余三人看明形势,闭嘴不语,专心对付他们的冰淇淋。不多时,张小桐从校门款款走出,大老远就隔着重重人头看见我,招了一下手。

    “得,孙叔我得走了。”我站起来,低头掏出笔在纸条上写电话号码,“这是我姐编辑部的电话,您要是有什么事或者不如意的,可以来找我们。”言下之意很明白,我看得出此人在隋云飞那里做不长了。

    孙长禄很惊讶于我说话办事相对同龄人的老道,却也不太疑惑,把电话记下,点点头去招呼生意了。

    张小桐看孙长禄离开后才走过来:“怎么?在跟大叔扯什么?”

    我耸耸肩:“谈文学。”

    “就你还谈文学呢,”张小桐笑着抢了我吃一半的冰淇淋,“不是想在隋云飞那里挖人吧?”

    “哪敢啊,好歹人家现在也是外商,我怎么敢?我也就是留了个电话……您考完了?”

    “考完了,你不是说不来等我吗?”

    我笑:“你看我们哥几个都穷得八杠子榨不出一点油水,不得等您来了大发慈悲请客么?”

    张小桐开心地笑,她知道,我怎么可能没有钱,不过是个给外人看的借口罢了。

    “那好,今天我请你们,咱们是先回家打游戏还是怎么着?”

    “随便!”我说,“跟着领导走。您往哪去我就往哪去。”

    张小桐看了我一眼,小声说:“我也一样。”

    ……姐姐,这是**汤吗?我被打动了呀!

第三十章

    祝大家新年快乐

    ――――――――――――――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这里的环境也在渐渐的变化。跑沿海的人越来越多起来,发财回乡的人也慢慢多起来。随着有钱人多起来,梅姐也将自己的酒吧重新装修整理了一遍,成为了一家真正的酒吧。我与太子也时常的过去消遣,虽然是两未成年人,但是却肆意的去享受各种酒精饮料。与酒保混的熟悉后也不时的向他学习一些简单的调酒方法。从此我们俩就更自由了,无论是开业还是已经打佯,都不影响我们的享受。

    “你们两人三天两头的往这里跑,学习怎么办?”

    我嘻笑着脸将眼前的酒杯推向梅姐:“混酒吧的坏孩子哪里还管什么学习。试试太子的蓝色夏威仪。”

    梅姐轻抿了一口,丢出了三扎人民币。

    “调杯酒就有钱收?”

    “黄莺给你们的。”

    我嘻嘻一笑,将钱丢给了太子。太子向我一挑眉,我还他一个笑脸。他沉默着将钱摞在一起,推回了梅姐面前。

    梅姐眉头皱了皱:“什么意思?”

    “手短,水深。”

    “你就那么有自信?”

    “如果不是我们再收回来也不迟,哎哟。”

    “哎哟,话是他说的为什么也打我。”太子很不满的抗议。

    梅姐收回手:“怕了你们两个了,不过钱估计你们也没什么机会收回去了。”

    说完话,梅姐站起身,留下我们两个人离开了。我与太子对视了一眼,我耸了耸肩,拿起面前的酒杯。太子双手一摊,低头将注意力转向了手中的酒。

    “终于还是这样子了,真够讨厌的。”

    “忍不住抱怨了吗?”

    “也许我们不应该玩的太大了。目标大了,破事才多。这个其实才是树大招风的这话的真正含义。”

    我忍不住笑了:“呵呵,你y语文考试还想合格吗?”

    “你不是说坏孩子不用考虑学习吗?”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样?转学吗?”

    “看他们怎么想了。”

    我放下已经空空如也的酒杯,开始屈起手指轻轻的敲打桌面。

    “你这想法一点也不英雄。”

    “滚。我不过就想玩玩而已。英雄是什么狗屁,我只想当社会主义好青年。”

    “你现在这个行为算什么三好生?何况你这年纪……”

    “所以才说是好青年,现在少年先不急。”

    “英雄还是好的。”

    “嗯,我也喜欢英雄。”

    “那你怎么不做英雄?”

    太子没有马上回答,却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问:“你是不是男人?”

    “是。”

    “喜不喜欢女人?”

    “废话。”

    “那你要不要成为女人?”

    “靠。”

    我们如常的上课,旷课,逛街,打机……偶尔就回那小蛋糕店里坐坐,吃点东西,翻会小说,看会小姑娘。不过再没有什么不长眼的憋三撞上门来了,日子过的和平而又无聊。太子无聊之下开始从图书馆借书看。我却是拿着一封信在玩。

    “快要考试了。”

    “嗯。”

    “考试完就要放假了。”

    “嗯。”

    “放假了我们就不用上学了。”

    太子将眼光从书上抬起来:“我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所以有人请我们过去玩。”我手一动,将信封弹向他。信封打着旋撞在太子头上又掉在了他手上的书上。

    太子骂了一声靠才拿起了信封,也没看,直接丢在了桌子上。

    “不用看我都知道里面写了什么。”

    “你不看绝对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不就是想找我们再谈谈捞个什么人的事情么?”

    我拿过信封,将信纸拿出来,开始念出来:“亲爱的李正行,我一直都很犹豫,是不是要把我的心情向你……”

    太子一把扯过了信。

    “我靠,你y偷看我的私人信件。”

    “哥们关心你。”

    太子将信纸几把撕开,跟信封团成一团顺手一丢。纸团划过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落入纸篓。

    “说正事。去,还是不去。”

    “试都没考,我还没开始考虑这个。”

    “我不喜欢将事情留到不得不解决的时候再去解决。”

    “那您老慢慢想,我就回家吃饭了。”

    说是回家吃饭,自然是回到了大舅那。简单的吃了个家常饭,打算离开的时候意外的被大舅留了下来。

    “阿邦,过来。你妈跟我说,打算让你转学。”

    “转学?”我一愕。

    “嗯,他们在广东那买了一套房子,也稳定下来了。打算接你过去。让我问问你的意思,愿意不愿意。”

    “去就去吧。”说不去的话,估计就该是来一场劝诱行动了吧。索性光棍点。

    “哦,那这个学期完结后就转学去吧。”大舅长吐一口气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怎么觉得他似乎带着点遗憾的样子。

    回到学校那小平房,天还没黑。黄晋在门外一板一眼的在打太子教他的军体拳。我跟他打声招呼就进屋了。太子在玩游戏。

    “最终幻想6?你从哪里搞到的?”我看了一眼屏幕忽然被吓了一跳。

    “大哥最近他跟鬼子谈生意,我就托他给留意了一下。有什么新的好游戏就给我寄一份。不过这个大家都喊太空战士你怎么用最终幻想。”

    “老子又不是不识字。”

    我在他边上坐了下来,顺手拣本游戏书,边看书边看屏幕的看他用手柄折腾小人。

    “我下学期回京。”

    “嗯。”

    “你就这点反应?”

    “我东进你北上,都是为革命需要。”

    “东进?”

    “下学期转去父母身边了。不过我可不是你,不是夹着尾巴逃跑的。”

    “少扯,我又是逃的么?黄莺那么点小事还不至于让我惊慌失措。是老爷子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了我,一个心血来潮,让我到他身边去读书。靠。”

    “什么?”我惊讶的坐直了身子。

    “至于那么惊讶吗?”

    惊讶,当然惊讶。这可是我所预料之外的发展。尽管过了那么多年,早就没有了历史是不能改变的这种想法。但是一直都认为,只要我的活动未波及到的地方就一定会按部就班的发展下去。但是一直都不认为,我有做过什么事情,让影响跑那么远。太子自己要走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为什么忽然他外公要将他叫回身边?

    “算了,你别管我。我去躺会。”

    太子一脸古怪的看着我穿着鞋子爬上床抓被子,然后发现不对再脱鞋丢到了地上,躺下来捂上了脑袋。

    “你今天回家吃饭吃到了什么古怪的东西吗?”

    “别管我,我要仔细的思考人生。”

    从被子里比出了一根中指回答。不管外面是否有用中指来回答我,开始反省最近所做过的事情来。

    从梦里惊起,忽然察觉竟然出了一身汗。随手抓过枕巾抹了几把,连内衣一同丢到了盆里。在缸里提了一桶水兜头冲下去,冰凉的感觉刺激着神经,渐渐的让人冷静了下来。到底梦到什么了?似乎想不起来了,但是也有好长时间再没有这样忽然从梦中惊醒了。

    没有跟太子提,我换了套衣服就直接出门了。虽然还比较早,可是在出城的路上已经可以截到车去省城了。于是,当黄莺打着哈欠从办公室的休息室往外走的时候。我正在他的桌子上吃午饭。

    “你,你怎么在这里?”

    “叉烧饭,要吃么?”我买了好几份,都堆在他办公桌上。

    “你出现的很失惊无神啊。”

    “要赶我走?”

    黄莺干抹了把脸:“正好,我先洗把脸去。就是太正好了,才让人觉得惊悚,你是鬼么?”

    “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留一份给我。”

    “我说,你买了几份?”

    洗涑归来的黄莺看着他桌面上的空饭盒跟还没空的饭盒问我。

    “五份。”

    “你吃得就剩一份?”

    “你不是说留一份给你么?”

    “你小子那是什么肚子?”

    “少爷我正发育,叔叔你嫉妒吗?哎哟!”

    黄莺走过来曲指扣了我脑袋一下,拿起饭扒拉起来。

    “!#$%^&*……*―*#$%”

    “你口里塞了饭我耳朵又没塞,做不到同步解密。”

    “咳……咳……你一会跟我去见个人。”

    “哦。”

    我点了个头,开始翻黄莺办公室的书架。虽然说是出来混的,但是大学毕业就是大学毕业。三个书架堆到屋顶的藏书。难能可贵的,似乎全是货真价实的。随便抽了半书架一本白纸无字的样板书都没有。

    黄莺看我管抽不管放的,看不下眼了:“你要翻什么啊?我找来来给你。”

    “我听说,爱因斯坦喜欢拿美刀当书签。我看看你有没这好习惯。”

    黄莺无力的在我身后叹了口气说:“我说,小祖宗您能不能就别消遣我了。不好奇我想让你见什么人吗?”

    “皇帝不急太监急。”

    “急,急你mb,你丫才是太监。多久没更新了。”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啥。”

第三十一章

    我操!我对刘振邦的某部分刮目相看了!居然又射了少许……

    好吧,大家新年快乐,祝大家健康快乐,少碰见点太监……

    ――――――――――――――――――――――――――――――

    “老爷子好精神。”

    我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挺直身子双手扶膝。整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想一想,似乎我很多年没在谁面前这么坐过了。

    “嗯,很精神的小子。”

    坐在我邻坐的老爷子用跟我相仿佛的语气说到。他也是腰板笔直,双手扶膝,但是比起我来,却自然得理所当然,仿佛他从来就应该这么坐的样子。从他的举止、语气、以及若干的传言。我心下知道,他的确就是应该这么样坐。当过几年兵,凭借杀人杀出条条来的人的确就应该这么坐。

    “黄家小雀儿跟我们说过你们几次。你们跟他很谈的来啊。不少地方都指点了他。”

    看我沉默不说话,老爷子就主动张嘴了。

    我马上谦虚:“不,不,是黄莺照顾我们而已。”

    “今次看看这个你能不能也指点指点我了。”

    心中暗暗挨着问候了我认识的不认识的跟对面老家伙有关系的没关系的女性一遍。刚想接着谦虚,不过看老头那麻将脸,自己叹了口气。哎,何必那么麻烦呢。既然他胜券在握那么我们就顺着拍个马屁好了,反正我巴巴赶来不就是不想麻烦么。

    “您老英明。”我舒展了下手脚,将身子埋入了沙发中,“说指点就太抬举我了。我不过就只是能瞎扯几句话罢了。”

    “说。”言简意赅。

    “老爷子本事通天,捞个人根本就不用走阿正那吧。这条路肯定不通的。”

    “我知道。但不用通,到你们这里就是终点了。”

    看到我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答案,老头又继续说到:“我手下一个愣子一时冲动打了人家,就被带了去。”

    我真正傻眼了,老头似乎很满意我的微妙表情变化,我竟然看到他点了下头才继续说下去。

    “本来关几天就该放出来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被那大队给盯住了,说他有黑帮背景,要调查。”

    我撇了撇嘴:“就这样?”

    “你听我说。这大队一没靠山,二不图钱,不吃喝不收礼。滴酒不粘,平日也就抽两口烟,自己卷的。查我那愣子完全是因为……”

    “好了,好了,反正就是因为有人动了心思,就找了一油盐不进的家伙去整治你是不?”

    “不是我,是……”

    我手一摆,不屑的说:“不是整你整那人做什么,跟他有杀父夺妻之仇?”

    “嗯,这么看来……”

    “当务之急,是要看是什么样的人在搞鬼。敌暗我明的是兵家忌讳。”

    “小雀儿。”

    “是。”黄莺立刻起身出去了。

    老头转过头来看了看我:“老了,竟然都要让小辈来提醒了。”

    我耸耸肩:“我不过是旁观者清而已。”

    “是,我们一下子都大乱了。那么站在你的立场上,你要怎么做呢?”

    我沉默了一下,说:“如果对那大队的情报准确的话,现在最安全的就是进去的那人了。反正打个架重伤了最多也不过几年,找个律师把官司拖起来就可以。反而是你们危险,不收拢下人的话怕被人抓到机会。搞起个什么事情来整个反黑行动的话,最活跃的当然就最倒霉。”

    老头子点点头,示意我继续说。

    “目前情况,以守为攻最好。黄莺在这里开的局不错,就把人手全集中在他那头就好了。发展经济绝对是全中国目前的热点。另外,希望工程搞了好几年了。你们劲头如何?”

    “我们都有匿名捐献过几次的。”

    “匿名?匿名做什么?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要积极的去宣传。你不如以你的名义来捐几幢楼给这里的学校。”

    老爷子沉默着思考我的话。我也并不期待他能马上理解我的话,这种事情在之后有太多的范例。黑社会从来都是一件高技巧的活。斗狠比勇就能出头不过是在社会形态转换中的初步阶段的短暂现象而已,好比那些带上几包轻工业品就能国际贸易的倒爷热一般,凭一股子热血就能创出条路。在之后,比的不过就是谁的根扎的更深一些,谁更能保护自己了。

    “老爷子,你们忙你们的。我是不是可以先走了?难得来一次,我出去玩玩。”

    告辞出来,忽然觉得自己很想去喝点东西。直接下到了楼下,找个人问来酒柜钥匙。自己调起了些口感柔和的软饮料。正在自娱自乐的时候,身边忽然坐下来了个人。

    “随便给我来个你拿手的。”

    掉头看了看,是黄莺。我装了半杯冰块,倒了杯白兰地给他。

    “这个就是你拿手的?”

    我点点头:“嗯,最拿手的。从来没失败过。”

    黄莺拿着杯子晃了晃,似乎想摆个什么表情但是却找不到的样子,肌肉抽动了几轮还是放弃了。举起杯子灌了口。

    “你看这里如何?”

    “真冷清。”

    “废话,现在大清早的。”

    “晚上我又没见过。不过说来,你这里有没啥一掷千金的项目?”

    “一掷千金?比如说什么天价深海大龙虾,什么全场特别个唱专场的。”

    “这些都是什么?有什么赚头?”

    “比如十八万一个大龙虾,几十万给人家安排个什么专场一类的。”

    黄莺瞪大了眼:“这样去哪找冤大头来买?”

    “没人买我们自己买啊。”

    “那有什么赚头……”

    看黄莺还在迷惑。我一口喝完了杯里的酒,打开龙头冲了冲,拿布抹干净放在了他面前。黄莺忽然眼睛一亮。

    “等老爷子们有闲钱我就安排个。”

    “呵呵,有钱了先别忙花。办个学校吧。”

    “学校?似乎不大好赚啊。”

    “私人办学,十个九亏。”这年份也就这样了,私人办学的春天还刚开始,没到收获的时候呢。

    “那有什么意义?”

    “搞个全军事化管理的学校,你们弄点退伍的教官来。说专业对口绝对没问题。文化课方面,就去挖那些退休教师吧,再配点学校刚出来的青头就足够了。然后投个几千万进去搞硬件。”

    “烧钱玩么?”

    “学费方面,就按国际标准来吧。说到国际,别忘个搞点外教。英语外也多开个别的日语法语一类的课程。”

    “那样的话价格不便宜啊?”

    “有钱人渐渐多了,这个不怕。而且你们也不急等靠这个赚钱吧。”

    “虽然这样,但是钱这么烧有什么意义?”

    “两类学生减免学费。一类是成绩特别好的,好到飞起那种。一类嘛,人民公仆子女。”

    黄莺眼睛亮了亮:“你是说,那些太子们……”

    “减也不用减他们太多,比普通的学校还是贵点就好。把好那个槛,只让一定级别以上的能负担就最合适。但成绩特别好的那些就全免了吧,再准备点奖学金。”

    “我找人商量商量看看。”

    “地点方面,就选东郊那边吧,一气买下千亩都不会太贵。”

    “为什么?”

    “军事化管理反正也不怎么出入。那些家伙反正有车,那么点距离不在话下。再准备几辆校巴就ok了。”

    “好,我马上准备。”

    “那么就这样了,我回去了。太子估计正奇怪我怎么消失了呢。”

    “找人送送你?”

    “最好。”

    告别了黄莺,他安排了个人开车送我回去。一吉普硬是在国家二级路上花三个小时跑别人四小时的路赶在下午放学前送了我到学校。撑着身子下了车,感觉全身上下不得意,琢磨了下,也不打算去教室了,偷偷爬回宿舍好了。一进门却看到太子正开着电视看教父。一头趴在了床上。

    “你今天旷课?”

    “请假了。”

    “请假回来看vcd?什么时候我们学校老师那么开明了?”

    “你感冒发烧三十九度半,我这不请假回来照顾你嘛。”

    “你扯什么胡话。”

    “你最好做个准备,前面几节课我陪你去看医生了。班头说一会过来看你。”

    “……”

    太子看我没吱声,回头看了眼。

    “你一大清早搞什么去了,怎么那么个德行回来?这脸,不用准备都不怕班头查。”

    “别提了。”我脸色苍白一脸不爽,“巴巴的赶去做了回傻子。让我睡一觉再给你说。”

    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日头偏西,太子已经不再看vcd而改了玩游戏。听我有了动静回头一看说:“班头中午看过你,你那样子顺利过关。说了一大堆没营养的话后回去了。”

    “人家好歹是爱生如子,你这语气太也大不敬。”

    “等你丫不再话都不留一个就旷课的时候再来说这个吧。说吧,干嘛去了。完了吃饭去。”

    我简略的将早上的事情给太子讲了一遍,太子愣是拉来腮帮子笑了一回。

    “就你这小样还去跟人家斗?如果不是手眼通天哪里能捞过界啊。我就知道那堆钱给的不明白。”

    “知道不说?”

    “不明白说个屁。我哪里能猜到这些家伙在想什么。”

    “原来你也未够班啊。”

    “算了,吃饭。吃饱了再跟你废。”

    过了两天,黄莺打了个电话来。跟我们说事情已经开始拖下去了,但是怎么捞人还有点麻烦。问我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这样的事情早已经超出了我经验的范围。不过借着些黑道电影的光。随口说让他弄个保外就医看看。要不索性签个内应卧底类的文件就算了。人家铁面无私、油盐不进,我们没办法让他成为自己人,那么就光棍点,我们成为他自己人算了。至于怎么做,这点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第三十二章

    我和张小桐分别行动,张小桐回去找鲁薇一起去接站,我则跑到台球室那里去找郭振。

    到了台球室,我看见郭振正和杨远哲在那兴高采烈地玩sfc……等等,sfc?我揉揉眼睛再确认了一次,没错,是sfc,还有磁碟机呢。俩人正在玩一个被大多数人叫做《我的邻居都是鬼》的美版游戏,在两人旁边,有人在玩电脑游戏《大航海时代2》。本来挺奇怪,但仔细想想,估计是郭振建议老板扩建的经营项目,也在情理之中。

    看见我进来,已经是熟人的老板对我一笑致意,郭振百忙之中回头想看看是谁能让老板脸上露出笑容,却没想到是我,手柄一撒转身给我来了个拥抱:“嘿,金秋远哲,看看谁回来了?”

    不远处正在奋战《圆桌武士》的葛金秋和郭振身边的杨远哲像商量好了一样,一人过来给了我一拳,打得我在那装咳嗽:“哥,哥们轻点……老弟我弱不经风的……”

    “考完试就不见你,跑哪逍遥去了?”杨远哲上下打量我,“几天不朝面,研究什么阴谋诡计来着?”

    我又装模作样咳了几下才说:“忙啊,国际民生,世界大事,家门口老鼠打架菜市场大妈对骂啥都得照顾啊……还逍遥,我看见你们几个这样我就打心眼里往外嫉妒了你们知不知道?”

    杨远哲一脸不信任地看着我:“听你扯淡,谁信啊?说吧,突然出现是想干吗?”

    “fbi今天发工资,咱们去打劫吧。”我信口胡诌的同时对郭振比划了一个手势,无他,是“掂”的意思。郭振看了脸上一阵潮红,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太激动了。

    郭振平静了一下呼吸,问我:“什么时候到?”

    我笑了:“嗨,我说哥们你的理解能力有点过分吧,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都明白了?”

    郭振笑着又捶了我一拳:“怎么就不明白了?什么时候到家?”

    我无语,这人果然有着接近190的智商啊。

    低头看表:“4点30,火车肯定晚点,你不用这么急。”

    郭振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石英钟,确定时间尚早后说:“你们在这等我半个小时,我去收拾一下再走。”

    我无所谓地坐下:“好啊,我们几个继续游戏。”

    杨远哲和葛金秋被我们的对话弄的莫名其妙,不过他们倒也清楚我的脾气,该说的时候一定会说,就不再追问。我们三个在游戏里纵横驰骋,杀僵尸救市民,昏天黑地不知时光流逝,一直等到郭振回来。

    郭振脚刚踏进游戏室,所有人就都笑了。他身上换了一件90年代中期特别流行的白色夹克衫,看样子显然是洗过澡,连头发都经过精心打理,本来浓眉大眼的看起来挺帅,现在就完全有有钱人家小开的风范了,又有几个人能想到这人竟然是全市中学老大们都惧他三分的黑手郭呢?

    我们三个看见他这副打扮先是一愣,继而毫无怜悯之心地指着他狂笑,其中我笑的最厉害,眼泪都要笑出来了。以前曾经见过这人半夜穿着黑风衣拿着猎枪出去找人麻烦,和现在这个乖孩子样对比,不笑才怪。

    杨远哲扯着葛金秋笑得地动山摇:“我操,你相亲啊?穿这样……哈哈……”

    郭振没法跟我们发脾气,只能无可奈何地给了我们一人一拳:“别他妈骚包了,动身吧。”

    我收起笑,点点头。其实心里有点感动,他跟三哥的感情真是没得说,估计我认识的很多亲父子之间都没有这么真挚的感情。反思我自己对亲人的态度,我觉得有一点羞愧。

    我们几个跟老板打过招呼直奔火车站而去。车上我问郭振:“激动吗?”

    郭振把答案写在脸上,全身都在哆嗦。

    我拍拍他肩膀,出言安慰:“行了,既然三哥是平安回来的,你也别太激动。他看见你担心成这样,心里高兴是高兴,但未必好受。”

    郭振明白这个道理,深深呼吸,身体不再那么抖了。

    杨远哲听我说的明白,也惊喜地道:“三哥手术完了?”

    我点头:“而且恢复的很快,提前回来了。”

    葛金秋在一边道:“郭子最近一直担心,没想到你回来就给他个好消息。”

    我笑笑:“好消息谈不上,是三哥自己身体好,没有什么危险手术就成功了。”

    我知道,郭振正在转着脑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想感谢我,又觉得语言的力量太过渺小,这种时候只好我自己把话题扯开。以前我们许多朋友在一起吃饭的时候,结账的人总要张嘴说一个笑话或者跟大家谈点什么分散注意力的话题让被请的人不会觉得尴尬,这也是跟朋友相处时很实用的方式。

    我问他们:“谁建议台球厅开始摆sfc和电脑的?”

    问到这个,郭振知道该怎么说话了:“我,我让老板在鲁姐的电器城上了几台试试效果。”

    “有本事啊,”我夸张地说,“居然能提前预知时代发展潮流。你看着吧,最近半年内游戏房和电脑房肯定冒的比你们脸上的青春痘多……”

    “别胡扯了,”杨远哲说,“小桐姐脸上就一颗痘都没有。你怎么知道半年后我们脸上就有?”

    “我姐那叫天生丽质,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能比?”我把话题越扯越远,“瞧你们几个爱吃辣的也知道,过两年肯定一个个都跟桂林山水似的,一脸的奇峰突起。”

    杨远哲还真配合,顺着我的话就说开了:“说起山水,我倒觉得最近这几天玩的《大航海时代2》真不错,这种想法比以前那些游戏虚构世界牛逼多了。什么都是真的,让你查世界地图能查着,查历史书也能查着。全世界的资源都让它一个游戏用了,还一分钱版权费不掏。”

    郭振接过话头道:“其实游戏也就一般,相对自由吧,我觉得光荣还是三国系列比较有趣。”

    葛金秋道:“从投入感来说还是比三国略好一些吧,三国是整体策略,大航海有点经营人生的意思,像rpg。”

    我在心中默默点头,这几个人现在已经算半个专业玩家了。毕竟会玩并且能玩懂是做游戏的第一步,一个游戏的好处在哪里,哪些细节值得借鉴,成功的游戏在哪些方面具有共通性……这些东西需必须是有灵性的人才能悟出。眼前这三个兄弟在这方面都有着无以伦比的天赋,他们的将来都不可限量。

    大航海时代2啊……我看着三个人讨论仔细想了想,好像我第一次接触这个游戏应该是在95或者96年吧,那时候是2.73m,两张磁盘,当时无数人通宵达旦地游戏,也就是为了看一眼传说中的中国港口。读档之后生活条件好了,居然能提前玩到,看来很多东西确实在不断改变。

    出租车一路畅通无阻把我们带到火车站,张小桐和鲁薇已经在这里等候了。一大一小明艳动人的两个美女站在那里,仿佛姐妹,让我们四个看得赏心悦目。两人看见我们过来,鲁薇对身边一个可能是车站工作人员的人说了几句话,我们就都畅通无阻地直接到站台上去了。

    此时时值7月,天气热得能把人晒化,我们站在站台上避开阳光一起等待火车进站,我还是能看见郭振略有一点激动的表情。看着他就觉得心下黯然,自己曾几何时与父母有过如此激动的时候呢?自己是否以前太过偏激?自己是否应该矫正心态?

    没有风吹过,热的空气里只有汗慢慢渗出。远处因为热而变得如同流动扭曲的铁轨在视野里渐渐模糊,我想起辍学,想起挣扎,想起得意,想起失落,想起反反复复看不见一个人,想起独来独往只是一个人,想起兄弟和朋友,想起之前的一切一切……

    我是否曾经这样期待过生活?

    我是否曾经这样期待过一个人?

    我信任过谁?了解过谁?关心过谁?

    我是否曾这样心中充满懊悔?

    我是否,能悔改?能改变?能变化?

    我是否值得信赖?

    火车进站带起呼啸的风,尖锐的汽笛声直冲进我们的耳膜,风吹起我眼角的一滴泪。

    趁众人不注意,我抹干净眼泪,笑脸迎上去。

    如果有重担的话,还是我自己来承担吧。

    正如当蜘蛛侠当中的那句话所说。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当我因为机缘巧取到一些权力的时候,我也必将负担同等程度的责任。对此我早该有心理准备。

    郭振情况比我糟糕得多,迎上去的时候虽然脸上带着笑容,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相对来说三哥的表情很平静,只是摸了摸郭振的头。

    鲁薇去和一直照顾三哥的女生打招呼了,剩下我们四个不尴不尬地站在这不知道说什么好。三哥看看我们,笑了:“郭子交的都是好朋友。”

    我也笑了:“欢迎三哥回来。”

    三哥看了一看站在身边的郭振:“这次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吧。”

    张小桐捏了我一把,我赶紧说:“这个事有难度,今天接风宴怎么着也应该是我们来摆吧?三哥您今天估计是请不了了。”

    三哥道:“那我请宵夜。”

    我说:“在场的加上鲁姐有五个人要请您,区区一个宵夜,怎么可能轮得到您?”

    三哥随便看了一眼我们身后,道:“我看确实是轮不到了,今天要请客的人还真是多啊……”

    我觉得这话不对,赶紧回头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背后已经聚集了大大小小几十号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一个个穿得颠三倒四,脸上面露凶光,不是传说中的流氓却又是何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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