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羊奶营销
这话明明荒谬无比，可地上突兀的大坑仍在，气定神闲的莫尘仍在，就连旁边面如死灰的罗烈都在。
如果莫尘说的不是真的，如何解释他一个引气境的元修小师弟，却强过了明悟境的武修师兄？
就算他元武双修，偷偷修炼武修的淬体之术，也最多不过是跟宗门其他同境界的武修进度相同，又怎会强出这许多？
莫尘站在场中，暗暗自喜。
你们不是都想嘲弄我吃了那个啥吗？
我就露上一手，告诉你们我就是吃了那个啥，才变得这般的强悍。
看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要不要每人来上一点？
这所有人中，林晋是最震惊的一个。
因为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清楚莫尘实力的一个。
一个月之前，他才和莫尘比试过两次，并且两次都略占上风。
他已经感应到，身体中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慢慢苏醒。
这带给他无比的自信。
就在刚才，他审视了莫尘的境界之后，对莫尘又看低了一分。
仅仅只有引气九重境而已。
与他身体中逐渐苏醒的强大力量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林晋现在明面上虽然只有引气七重境，但是实力却远远超过于此。
在他看来，莫尘，根本已经不堪一击。
但是眼前莫尘这一拳，再度将他先前的想法击碎。
这一拳展现出来的实力，与他现在的力量相比，竟是并不逊色。
甚至，莫尘隐隐还要强上几分。
距离上一次他与莫尘在后山矿洞外比试，仅仅过去了一个月。
一个月，一个普通人，真的可以飞速增长到这种程度？
还是像他从前猜疑的那样，这家伙其实一直都未使出全力？
这种想法不知不觉浸入他的内心。
他的道心，再度蒙上一层灰色。
钟小琬的脸上倒是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古怪。
“莫师兄，你果然处处都有惊人之举。”
唯有洛琪儿最是惊慌。
“这个登徒子，居然这般厉害……”
想到自己揍了他好几回，不由得悄悄缩了缩身子。
“这家伙，不会来报复我吧？”
不过，那家伙这般意气风发的模样，倒还，蛮有些气势的。
嗯嗯，也还真挺帅气的。
一时之间，风雷堂里鸦雀无声。
许多人不由自主地同时冒出一个怪诞的念头。
“如果吃了那个羊奶，可以变成这样的话。”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
毕竟在座的都是修行弟子，谁的目标，不是为了变得更加强大？
莫尘眉梢轻轻一挑。
你们这么想，就对了。
“莫尘，你那养的究竟是什么羊？”有人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向莫尘提问。
什么羊能有这般功效？
简直比驭兽门养的灵兽还要厉害。
“就我的观察，这羊似乎表面上看去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是仔细看看，其实这羊极不简单。”
莫尘随意胡编着，反正现在说什么都有人信。
“卖给我这羊的，是一位神秘的老爷爷。”
“这位老爷爷长得什么样呢？眼睛大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手拿七个彩色葫芦，一看就知道是个世外高人！”
有人想了一下，也没想出来，这是个什么样的老爷爷。
莫尘也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他说，这羊，体质特异，本非凡品，但是，只卖有缘人。”
“那个时候，想要买羊的人那叫一个多呀……”
“但是，老爷子在人群中一眼就看中了我，英俊帅气，骨骼清奇，一看就是人中龙凤。”
“老爷子大呼三声天才莫走，你我有缘，然后……便直接把羊送给我了。”
莫尘的脸皮一如既往的厚，抓着机会便大吹特吹。
这话听起来颇为奇幻，特别是莫尘自吹英俊帅气什么的，一听就知道掺了水分。
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人有兴趣来挑他的刺。
重点是，这是一群不同凡响的羊？
倒是洛琪儿听得牙根子直发痒，刚刚才生出的一丝好感荡然无存，冷哼一声。
“臭不要脸！”
莫尘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却看到轻咬唇角笑意微盈的钟小琬，和她旁边脸色青黑的林晋。
糟老头子，你的剧本，已经被改写了。
从现在起，我要开始写出属于我自己的剧本。
笑吟吟看着周围的人群，莫尘扬起手道：“这么好的东西，我也不能独享，如果能对大家的修炼有所助益，我也很愿意与大家分享。”
“有对我烈阳峰的‘羊奶’感兴趣的，可以私下找我，绝对同门友情价，童叟无欺。”
“我做这个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能够让宗门发扬光大。”
停了一下，莫尘又道：“不过因为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神奇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对每个人都有用。”
“大家还是先自己掂量一下，觉得自己比较帅，天赋异禀，可以试一下。”
“长得丑的就算了，估计对你们没啥效果。”
人群一下子再度爆出哄笑之声。
长得丑？
说谁呢？
每个人都带着品评的眼光看向左右，眼里俱是无可质疑的自信。
这世上除了无双公子比不了，谁还能比我更帅了？
莫尘背负双手，昂然而立，心里却笑得快要岔了气。
本来一场丢脸的群嘲大会，生生被自己扳成了一次成功的羊奶营销大会。
烈阳峰，看来要热闹了。
只是可怜了那十几只大公羊。
这往后的日子，怕是要更加艰难了。
唉，多加点上好的草料，补一补吧。
这时，一个墨色长衣的长老走进风雷堂，一眼就看到地上的大坑，皱起眉头厉声道：“谁让你们在这里胡闹的？这里是风雷堂，不是演武台。”
一眼看到站面坑边的莫尘和罗烈，视线直接从莫尘身上绕过去，落在罗烈身上。
“罗烈，就算你最近修为长进，要在同门面前炫耀，好歹也换个地方，赶紧把地上给我填了。”
罗烈却是认得这位长老，乃是长老院墨衣执事赵奉节，有些结舌道：“赵长老，这个坑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弄的？”
赵奉节瞪了罗烈一眼，顺着人群环视过去。
“那是谁弄的？自己站出来。”
周围的人群齐齐摇头。
赵奉节生气道：“我青璃宗的弟子，居然敢做都不敢认么？”
人群再度摇头，又齐刷刷将手指向一个人。
莫尘。
墨衣长老大怒，“你们自己不敢认，还敢拿同门师弟来背锅，你们究竟有没有一点的担当？”
“宗门里修习这许多年，就学会了逃避责，推锅甩责么？”
众人仍旧指向莫尘。
“赵长老，这个真是莫尘弄的。”
莫尘也忙不迭地应道：“赵长老，这个，是我弄的，我马上把坑填了，回头再用青砖补上。”
赵奉节瞧了莫尘一眼，脑中突地现出一只大公羊，咩咩叫着，一位少年正在它身下努力在挤着什么。
赵奉节一下子面色变得古怪，赶紧收住心神，摆摆手道：“你别跟着瞎掺和。”
第四十七章 疗效看缘份
赵奉节冲着人群再度叫道：“我说最后一遍，谁干的，自己站出来。”
莫尘叹了一口气。
看来不再露上一手，长老也不肯信呀。
罢罢罢，再推一波二次营销，拉升一下整体效果。
冲着人群挥挥手，“麻烦再挪点位置出来。”
人群哗地一下整体退后，让出一片三丈长宽的空处出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赵奉节皱着眉头，对这些宗门弟子今天的举动看不明白。
莫尘挽了挽袖子，提起拳头又是一拳砸下。
砰。
碎石纷飞，地上又多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大坑来。
这一次围观的人群已经做好了准备，在莫尘挥拳的时候，人群中早已布起一圈元气壁，任它碎石纷飞，也不能再影响到他们分毫。
不过赵奉节长老就有些懵逼了。
他就站在莫尘的旁边，这一下过后，碎石尘土满天飞，又被一群只顾自己毫不关心长辈的弟子没心没肺的元气壁给阻住，连逸散都逸散不出去，结果尽数飞落下来，弄得他灰头土脸。
莫尘站在坑边，周身元气如风，吹散扑面而来的烟尘，一脸淡然。
“长老，这，真是我弄的。”
赵奉节挥手逼开尘土，瞅瞅莫尘，又瞅瞅新出现的大坑，一时目瞪口呆。
他很想不信，可是现实它不允许呀。
“莫尘，你，你什么时候有这般能力了？”
这家伙不是才引气境的元修么？
莫尘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真挚热情的笑容，“很简单呀，多喝点，身体就自然变得强健了。”
“这里许多师兄弟，都已经准备预定。”
“赵长老要不要也来一点？”
赵奉节的眼睛突地睁得老大。
现在差不多全青璃宗的人，都知道和莫尘联系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赵奉节也一样。
吃，吃那东西，能变强？
还有人要预订那玩意儿？
你确定你不是来搞笑的？
还是你是故意大清早消遣我来的？
但是看看旁边那些围观的弟子，众目睽睽，竟然无一反驳。
甚至有人的眼里还露出非常热切的光芒。
这，这是怎么回事？
莫尘的山羊，真还有这种奇效？
看看地上的坑，再看看一脸自信的莫尘，赵奉节一时之间，也是无言以对。
“你，那个什么稍后再说，现在赶紧先把地上的坑填上。”
赵奉节丢出一句话，惊疑不定地走到前面。
眼下还有铜锣山的事情需要安排。
莫尘这边，下来再说。
地上的坑虽然大，不过这里聚集的毕竟都是有修为在身的宗门弟子。
一群人各伸一把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坑给填上了。
只有那些碎掉的青砖暂时还没有办法恢复，眼下也没有合适的材料，留待后面再说了。
填坑之时，已经有不少宗门弟子暗中向莫尘靠近，低声向他询问价格。
甚至先前出头来捉弄他的罗烈也讪讪着脸，一边向他道歉，一边打听还有没有存货。
莫尘忍住笑，一边向他们表明之不易，一边表示自己一定尽力而为。
但又特别强调，这东西虽然好，绝对是强身健体之极品，不过到目前为止，却只有自己用过，至于用在别人身上的效果，自己也不敢过多保证。
总之，就像老爷爷对自己说的那样，得看缘分。
莫尘想得很清楚，圈钱是一回事，这锅可不能背。
如今广告效果已经达到，接下来，就是要为后面甩锅留点伏笔了。
总之没效果那是你自己体质不合适，跟我这没什么关系。
如果真的有效果……那说明你确实是天赋异禀……哥送上膝盖表示佩服。
那些询问者听后连连点头，表示清楚理解。
这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莫尘虽然天赋不错，毕竟还没有到无双公子那般恐怖的地步。
以莫尘为参照标点，简单权衡比较一下双方的天赋，修为，进度，便不难得出结论。
即便我没有莫尘的天赋好，但总归也还没有差到哪里去。
他能增长十分，自己这边打个折扣，增长个十之七八，那也是相当不错。
再不济，增长个一半，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得到肯定答复的宗门弟子满怀希望喜滋滋地去了。
大堂之内的一众女修却是表情各异。
有厌恶的。
“这帮家伙真是恶心，那东西，也真的能吃么？”
“就是，光是想想我就想吐呢。”
有不解的。
“什么啊，吃一点那个啥，啥……就，就能强成这般模样？”
还有恍然大悟的。
心中计较着，下一回，想着法儿得让家里那个死东西。
闵清荷却是一脸惊诧地叫了起来：“这家伙现在变得这么厉害了？那我们是不是会变得更加危险了？”
她们几个上次已经暴露了打莫尘黑拳的事情。
要是莫尘回头来报复，按他现在的修为，怕是要把清荷揍成莲藕。
洛琪儿硬着嘴道：“他敢来？我不揍死他！”
其实心头也有些发虚，暗自琢磨着要怎么应对才好。
钟小琬却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莫尘表现出来的的强悍确实让她惊讶，但这并不能震惊到她。
因为前面与林晋的比试已经看得出来，这位莫师兄的修为扑朔迷离，难以捉摸，远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更为强大。
让钟小琬有些疑惑的，是莫尘后面的这一波操作。
说什么钟小琬也不相信，莫师兄的修为是靠着奇门外道弄出来的。
笙月流光这样的元修技，也能靠吃点补品就能获得吗？
很显然，莫师兄他只是……过于想要低调罢了。
看来自己阅历还是太浅，不能尽悟莫师兄其中的真意。
回头看看林晋，发现林晋面色极为阴沉，关心道：“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呢？是因为莫师兄的事情吗？”
林晋正因莫尘的惊人表现而心绪不宁，听到钟小琬的话，一时火气上涌，喝道：“少啰嗦，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第四十八章 莫尘的神格
林晋的心，已经有些乱了。
在宗门牌坊前，与莫尘第一次交手之时，林晋初悟笙月流光，正值心志初张，道心方通。
就在那个节点，莫尘以一双肉掌，间不容发之间诡异地穿过笙月流光，给了他重重一击。
当时那一下，便打得林晋道心一滞，通达受阻。
后来在后山两人再度交手，林晋以微弱优势胜出，一扫前滞。
那次之后，林晋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扫清心中阴霾，从此通达于大道。
但今天在看到莫尘的表现之后，前般种种，竟是尽数翻涌回来，直上心头。
一时之间，林晋的心中生出无数猜疑。
莫尘的修为竟然能令明悟境的武修都只能低头认输，当真只是所谓的“羊奶”功效？
还是他早就开始了淬体修炼？
宗门前，莫尘那诡异莫测的一掌，真的只是偶然？
还是他本身实力的灵光一现？
后山时，面对林晋的疾风快攻，莫尘那一连串怪异动作，真的是无稽之举？
还是他其实根本就游刃有余？
从感受到自己体内强大力量开始苏醒，林晋便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他相信自己终将站在世间的顶峰，笑傲天下，纵横四海。
然而这一刻，他的自信心受到了极大的挑战和质疑。
他一直以为已经战胜的对手，却隐藏着他从来不曾看清的实力。
那么他以为的修行进境，是不是在莫尘那里，也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莫尘这般作为，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
是什么？
林晋找不到答案。
而越是找不到答案，他的心绪便越是纷乱。
修行之人，最怕道心不畅。
道心不畅，便无法圆融通达。
所有的修炼进境便会受阻。
更严重的，还会滋生心魔。
林晋现在心绪不定，猜疑顿生，虽然还没有到滋生心魔的程度，但是道心已然蒙尘，不复从前畅然通达。
钟小琬不知林晋心中生出如此多的念头，只当自己一句没问对，便引来林晋呵斥，不由得心中委屈。
自林晋上向阳峰以来，一直勤于修炼，与钟小琬见面的次数并不算特别多，但每次见面，两人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心有灵犀的默契。
就像钟小琬一直感觉的那样，一切就像上天早就安排好的那样自然。
这么长时间以来，钟小琬还没有听到过林晋这般疾言厉色。
当下抿着小嘴不满道：“我就是看你脸色不好，随便问问，你又何必这样？”
林晋瞪着眼直直盯着莫尘，冷然道：“我不想再谈论起这个家伙。”
钟小琬有些闷气地别过头去，没有应声。
却想着莫师兄不惜自隐修为，为林晋提点破境，这事究竟该不该向林晋说明呢？
那一记笙月流光，莫师兄不知道高出林晋几个层次，却还偏偏假装不敌，为林晋领悟技能作引导。
没有宗门前的领悟，哪有林晋后来一日千里的提升？
莫师兄这般为同门牺牲，实属高风亮节，用心良苦。
偏偏他还要承受各种误解与非议。
莫师兄，你真是太难了。
你告诉我，我是该讲，还是不该讲？
莫尘却是不知道这些，他正抄着双手，好整以暇地等着执事长老宣读宗门安排。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出声的糟老头子，却意外地在这个时候响起了声音。
“莫尘……你的修炼，是怎么一回事？”
糟老头子的声音有些低沉，对于莫尘身上的变化，显然有些不太适应。
莫尘许久没有听到糟老头子的声音，初时听到，还愣了一下。
待得反应过来，呵呵一笑道：“怎么回事？难道你看不到吗？”
糟老头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惊疑，又带着一丝紧张，“你的修炼课业之中，并无炼体这一门，你是如何将身体淬炼得如此强悍的？”
莫尘淡淡道：“这还不是要感谢你给我安排的剧本？”
糟老头子的剧情中，黑衣人前来强灌莫尘噬魂血虫，要使他成为一个残忍嗜血之徒。
但莫尘凭借前期积累的种种变数，生生用火蓝元晶的元气作赌，使出超越境界的笙月流光，斩下黑衣人一根小指，再由众神之书从中解读出一套完整的金鋆魔功的功法。
这才有了今日的莫尘。
要算起来，这套功法说是糟老头子专程送来的，也不为过。
糟老头子却是暗自心惊。
他一直以为，莫尘的人生轨迹，一直按部就班的按照他的剧本在发展。
然而今天这一出，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而且莫尘今天的强势表现，分明对林晋的心理形成了极大的影响。
最让糟老头子感到紧张的是，莫尘身上的这些变化，他竟然完全看不到出处。
宗门的轨迹里没有，生活的轨迹里也没有。
莫尘的这些变化，难道是凭空掉下来的吗？
糟老头子最近不是没有来查看过莫尘，也知道莫尘买羊吸血的做法，但是他认为这只是莫尘徒劳无功的挣扎罢了。
青璃宗根本没有办法解决莫尘身上的噬魂血虫，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可能扭转最后的结局。
但是，这个比武修还要强悍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我安排的剧本里面，根本没有这些，你是从何处得到的？”糟老头子的语气已经有些恼怒的意味。
莫尘轻轻一笑道：“你的剧本，恐怕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变数。”
从拿到的第一天起，莫尘的阴差阳错，便崩坏了众神之书封面上的机关
入世之后，发生的这许多的变数，都与那本众神之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可以说，从一开始，变数便已经产生了。
糟老头子听得一呆，不由自主地看向缓缓运转的天命轮盘。
那上面，每个人的星位命格与命理伏线依然清晰可见。
但是，莫尘的星位下面，不知何时，竟多出一条淡淡的灰色线条。
糟老头子的眼睛突地睁大。
为什么？
为什么莫尘的星位下面，会多出这样一条灰色线条？
它预示着什么？
盯着那条灰线看了许久，糟老头子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差，就连袖袍都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众神之书，列众神之名，书众神之史，解众神之义……”
“难道说，莫尘的名字写在众神之书上面……”
“却是让他从此拥有了神格？！”
这是一个无比震惊的结论。
可是，将众神之书拿给莫尘，是天道之眼的决定。
天道之眼，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第四十九章 修正错误
天命轮盘上，每个人的星位命格都是不一样的。
入世的大佬拥有神灵，即使现在处于封印或是半封印状态，在天命轮盘的星位上，依然会有一颗亮眼的金星，彰显着不同于凡俗的身份。
金星越亮，代表着大佬的神力越强，身份越高。
而普通凡人，则是不会有这些东西的。
莫尘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的星位下，本该和其他人一样，什么也没有。
但是现在，莫尘的星位下，多出了一道灰色线条。
细看之下，这条灰色线条勾勒出了一个金星的形状。
那可是天界神明才会拥有的标记。
之前没有发现，是因为那个时候莫尘一点修为也没有，神灵没有半点神力。
而现在，随着他的修为渐渐提升，想必神灵的力量也有所增强，所以才会在天命轮盘上显现出来。
但即使这样，也已经完全超出了糟老头子的预料范围。
此前从未有过将凡人名字写在众神之书上的先例，糟老头子也不知道会有这般出人意料的变化。
拥有神格，意味着莫尘再也不是凡人。
而是天界众神的一员。
这当然与糟老头子的设定完全背道而驰。
即使莫尘成为诸位大佬的对手，也最多只是将他打造成一个魔头，而不是一位天界的天神。
而莫尘凭空生出的修为，更让糟老头子感到不安。
没有任何痕迹可寻，难道，是来自于众神之书？
“应该不可能，他不可能从众神之书上得到技能。”
“无论如何，鸿蒙天锁是不可能被他打开的。”
鸿蒙天锁繁复无比，以天地玄机为锁，依天道变化布局，衍生出无穷无尽的变化。
号称拥有天界最强大脑的一位大佬，曾经尝试以推演天道玄机的方式破解鸿蒙天锁，结果花了近十万年，几乎将神灵推算得枯竭，才将鸿蒙天锁解开。
而鸿蒙天锁再次锁上之时，又会衍生出新的变化，再要解开，又必须重新开始。
那位大佬却是无论如何再也不愿意尝试了。
除了通过推演天道玄机破解，天地之间，就只有一把鸿蒙天钥可以直接打开天锁。
而这一把天钥，就在糟老头子的手中。
天匙在手，糟老头子心中安定许多。
“他本就只是一介凡人而已，便是阴差阳错拥有了神格，也终究不可能强过天界大佬。”
虽然拥有了神格，但还没有历经天道和天劫，现在莫尘的神灵非常弱小，几乎没有任何神力。
他甚至都比不上天界的一名仆役。
“再说了，就算他也能用十万年时间解开天锁，恐怕也没有那么长的命呀。”
不过莫成突然冒出来的修为，始终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它说明在莫尘的命理之中，出现了新的变数。
如果莫尘这个角色脱离了原本的主线，那后面的剧情也可能完全失控。
而糟老头子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莫尘，你最好乖乖的按照剧本的方向去走，这是你唯一正确的选择。”
“我不管你的修为从哪里冒出来的，如果你试图要改变什么，你要相信，天道之眼随时可以将你从这个世间抹去。”
糟老头子缓缓说道，眼睛却盯着天命轮盘上，莫尘名字下那条淡淡的灰色线条勾勒的轮廓。
他心里清楚，一旦拥有这条线，不论是谁要将莫尘从天命轮盘上抹去，也要费上一番手脚，由此还可能引发一系列不可知的变动。
但是比莫尘更重要的，是诸位天界大佬。
什么事情，都不能够影响诸位大佬证道回归。
而且他分明看到，林晋的命理线与莫成已经深深缠绕在了一起。
“莫尘对晋大佬的影响，竟然比我预计的还要深。”
这同样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他需要修正莫尘的错误，让所有的事情，重新回到原来的轨道上去。
莫尘语气平静地回应道：“糟老头子，别把话放得那么硬，大佬们从天界入了世，人间道便对应天道，随便乱动，你就不怕出大问题？”
虽然不知道天命轮盘上的变化，也不知道自己居然拥有了神格，但是莫尘有他有自己的想法。
糟老头子如此谨慎的安排剧本，说明天命轮盘应该有自己的规则，就算是糟老头子，也不能随意干预。
因为这里面牵扯到的大佬太多，强行干预恐怕会引起难以控制的连锁反应。
就是变数！
随着自己入世渐深，已经与林晋、钟小琬、洛琪儿，甚至是那个装逼的玄羽无双有了命理交集。
考虑到天命轮盘的规则，其实不难想像，糟老头子目前应该并不敢轻易乱动自己。
那样带来后续的影响应该不是他想看到的。
但是不想轻易乱动，不代表根本不能动。
糟老头子将自己推进世道，不会没有一点后手准备。
自己现在要做的，是步步为营，一点一点修改糟老头子的剧本。
而且糟老头子也有自己的软肋。
那就是诸位天界大佬。
只要对大佬们有重大影响的事情，糟老头子都会投鼠忌器。
糟老头子冷冷哼了一声：“天道？你不过是一介凡人，如何能看得穿天道？”
莫尘哈哈一笑，“我虽然看不穿这天道，但是在我看来，你和我，包括这天地万物，都是这天道的一部分。”
莫尘现在的修为，连天道门坎上的灰都没看到，哪里知道天道是什么。
但是这个时候，他能想到的，只能用这种玄而又玄的道理与糟老头子瞎扯。
是以继续说道：“天道自万物而始，于万物而终。”
“便是一粒尘埃，也可能会衍生出万千因果变化，又何况是我？”
“你便是守着那轮盘，难道便看尽了这世事的变化了么？”
糟老头子当然比莫尘更清楚，天命轮盘也不能尽显天道变化。
否则莫尘星位下的那道灰线就不会现在才出来。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绝不能让莫尘成为整个天命轮盘上最大的变数。
“你说的这些，只是些无用的说辞，我是不可能让你影响到大佬们证道回归的。”
莫尘灵台之中蓦地响起一声惊雷般的钟声。
第五十章 心神控制
这一声钟声直接在他的灵台之中炸响，激起一道无比强烈的波动，震得莫成脑袋强烈的刺痛起来。
“啊！”莫尘对此毫无准备，捂着几欲炸裂的脑袋，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这是……糟老头子搞的鬼吗？”
没有等莫尘反应过来，他就突然发现，自己的脑袋仿佛与身体分离开来。
他的意识仍然是自己的，可是整个身体，似乎都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
手和脚都突然变得不听使唤，就连转动脖子都没有办法。
“我这是……”
糟老头子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没有丝毫的情感色彩。
“莫尘，这本书不仅仅是给你提供剧本，提供资源，我还可以通过它，直接对你进行控制。”
糟老头子的话语中带着森森寒意。
“所以你最好收起你那一套没用的说辞，好好干好你的事。”
莫尘已经想到糟老头子一定会留有后手。
却没有想到，这个后手，竟然也在这一本众神之书上。
难怪，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将这本书移动分毫。
想必糟老头子将这本书拿给他的时候，就已经留下了手段。
而现在，他的整个意识与身体已经分离。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地上慢慢站起身来，迈着僵硬的脚步，往前面走去。
旁边的同门有些惊讶地问道：“莫师弟，你这是怎么了？”
莫尘“看到”自己对着同门摆摆手，接着，又抬抬脚，然后，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
这记耳光又重又狠，打得那个同门都吓了一跳。
“莫师弟，你这是干什么？”
莫尘虽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却仍然有身体的感觉。
脸上火辣辣地疼。
这个死糟老头子。
“这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惩戒，”糟老头子的声音再度响起，“下一次，就不是这么轻松了。”
莫尘没有说话，却暗中开始增强自我的意识。
我的身体，不能让别人来控制。
感觉到莫尘的意识，糟老头子发出不屑的声音：“别作徒劳的挣扎了，众神之书，不是你能够掌控的。”
糟老头子的这句话，本来是想打消莫尘的念头，却没有想到，正是这句话，使得莫尘的信心一振。
如果是这样，未必没有一线机会。
众神之书，从被他弄坏封面的机关开始，就一直成为了他的助力。
解开封印，解读技能，解读元气。
如果说这样这本书都没有帮助他，那就没有什么能帮助他了。
他相信，这一次，众神之书，也不会让他失望。
莫尘的意识不断放大，在脑海中对着自己怒吼。
“我绝对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糟老头子根本不信，“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不可能……”
这时，众神之书上，莫尘的名字蓦地光华大作，解灵台上的湛蓝旋涡陡然加速。
糟老头子突然惊愕地发现，自己对莫尘的控制，竟然在一点一点的减弱。
“这，怎么可能？”
莫尘的意识仍在放大，他忽然感受到从众神之书上传来强烈的波动，这种波动一波接一波，像一道波浪袭来，渐渐与他的意识融合在一起。
众神之书的波浪涌进，莫尘立即感到意识像是注入了一股勃勃的新力，不断增大，增强。
解灵台上的旋涡转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速。
众神之书上，莫成的名字也越来越亮，越来越夺目。
这道光，已经照亮了这一整本众神之书。
“咔嚓。”
众神之书上，响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碎裂声。
手指，动了一下。
手腕，动了一下。
接着，整个手臂，肩膀，脖子，身体，腿，脚……
莫尘艰难地挪动着肢体，像一个生锈的木偶。
虽然艰难，但是，这具身体，已经逐渐回到了他的控制之中了。
旁边的同门根本就不知道莫尘出了什么状况，看着他怪异的举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莫尘冲着那位同门微微一笑。
由于身体仍然处于与糟老头子的拉锯站中，这个笑容做得无比诡异。
那位同门看着莫尘的嘴咧出一个难以形容的角度，眼角还斜斜地向左右抽动，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发毛。
“莫师弟，你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没有。”
莫尘的嘴又咧得更大了一点，连鼻子都抽动起来。
“我就是想问问，你准备订多少份羊奶？”
那位同门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凉，赶紧道：“莫师弟，什么都别说了，给我来三份！”
“好的，预祝师兄修为大涨哦。”
那位同门赶紧揖手道：“多谢多谢。”
然后，异常艰难地对莫尘道：“莫师弟，你，你能不能别对我笑了？”
莫成用力地挥一挥手，叉着八字脚向着另一位师兄走过去，咧嘴一笑。
“师兄……”
那位师兄直接订了十份。
这边莫尘凭借着充满“魅力”的笑容，迅速扩大了自己的销量，而糟老头子却异常惊怒。
莫尘竟然可以挣脱他的心神控制？
他是怎么做到的？
除非他能够破解众神之书上的鸿蒙天锁。
但是……
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啊。
糟老头子不断增强自己向众神之书的神识，试图再度控制莫尘的身体。
事实上，这个时候，能否控制莫尘，并不是他真正关心的问题。
众神之书是否有所变化，才是他最担心的。
“莫尘不可能解开鸿蒙天锁……”
“他不可能能够成为众神之书的掌控者……”
糟老头子不断向众神之书输送着神识，却始终无法重新控制莫成的心神。
相反，莫成的意识却反而越来越强盛。
“不可能……”
糟老头子越来越心焦，越来越急躁，皱紧了眉头，猛然全力发送。
“咣！”
众神之书上响起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
像是一只精致的陶瓷被突然被敲碎一般。
砰然断裂。
就在这个时候，糟老头子突然发现，自己送出去的神识，突然失去了目标，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根本就不知道飞向了哪里。
“众神之书与我的联系，竟然断开了？”
第五十一章 新的链接
众神之书，竟然与自己失去了联系？
糟老头子不敢相信，一次又一次的送出神识。
可是神识那头，再也没有了众神之书的回应。
糟老头子终于惊出了一身冷汗。
“莫尘，难道真的，破解了鸿蒙天锁？”
拥有神格，破解鸿蒙天锁，取得众神之书的掌控……
糟老头子猛地一哆嗦。
“不行，事情不能这样子发展下去。”
“我得去找柏杨商议一下。”
莫尘本来还在扭动着怪异的姿势与同门推销羊奶，以此来掩饰自己身体上的尴尬。
毕竟一个人在那里扭来扭去实在太过尴尬。
与卖羊奶联系起来，这些动作便不是那么突兀了，看起来更像是特意为了推销而刻意为之。
他甚至还隔空向洛琪儿抛去了两个媚眼。
不是他想抛，而是情势使然。
由于身体不是特别受控制，刚好挤眼睛的那个方向，就是洛琪儿。
“咣。”
当他听到灵台中那一声仿佛陶瓷被敲碎的声音时，众神之书上涌出一片金色洪流，奔腾咆哮着，直接冲进他的灵识之中。
就像打开闸门的洪水，一发而不可收拾。
洪流涌进他的灵识，带着无数奔流的呼喊声，像是穿过了千万年的时光，涌进他的脑中。
但是当他想要细听的时候，却只听到哗哗的流水声。
洪流过后，莫尘赫然发现，自己的灵识已经与众神之书链接在一起。
从前他也能感应到众神之书，也能打开，触碰，使用。
但那就像是在触及自己以外的另一样东西一样，有距离感，有隔阂感。
而这一次，他觉得，这本书仿佛与他建立起了某种神秘的联系。
就像是这本书化作了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众神之书内在的气息。
无论是姓名圈，时间圈，还是封印圈，解灵台，包括里面的书页，都充满着清新的触感。
就像重新认识了一个多年的老朋友。
而糟老头子对他身体的控制，也在这一刻全部消退。
每一根手指，每一处毛孔都完完全全属于了自己。
呼吸着风雷堂中有些闷热的空气，感受着全身上下每一点触感，莫尘觉得自己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
“这种感觉，真好。”
莫尘正一脸享受地活动着全身关节，忽地看到周围一众宗门弟子异样的眼光瞧着自己。
方才这一段时间，他的动作确实太引人注目了。
莫尘哈哈大笑，浑不在意地背着手，摇晃着脑袋走了开去。
洛琪儿一脸的嫌弃。
方才她只是注意到莫尘的行为有些怪异才往这边看过来，哪知道莫尘竟然冲她抛了两个媚眼，
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敢做出这般轻佻举止。
“登徒浪子。”
洛琪儿转过脸去，对闵清荷道：“那个登徒子行止真是浮夸，看着都让人讨厌。”
闵清荷正在出神发呆，洛琪儿推了她才回过神来，“啊？莫尘？哦，是啊，他，他确实有些讨厌。”
洛琪儿把脸伸到闵清荷面前仔细看了看，一脸审视，“你刚才想什么呢？这么投入？”
闵清荷一下红了脸，拉着洛琪儿吃吃低笑起来，“我刚才，在想无双公子。”
洛琪儿立即一脸夸张叫起来：“你怎么可以背着我想无双公子？”
闵清荷笑着掐了她一把，“反正你已有那个登徒子了，也不需要无双公子。”
洛琪儿着恼地使劲锤了她一下，“你在胡说什么呢？什么叫我有个登徒子了？”
闵清荷笑着闪开，嘴上却不饶人，“难道不是么？你看他都一直在对着你挤眉弄眼，暗送秋波呢。”
“要我说，你就从了他吧，反正他看也看了，摸也摸了，长得也不差，修为也不差……”
洛琪儿被一阵取笑得心儿乱跳满脸飞红，抓住闵清荷就是一阵蹂躏。
“你就是想把我给推出去是不是，好独占无双公子，你别做梦了，我才不会让你得逞。”
闵清荷被她一阵痒痒挠得快笑岔气，赶紧求饶，“行了行了，我不跟你争，无双公子登徒子，都是你的好不好？”
“肃静。”
这时长老院的赵奉节长老走上前台，风雷堂中立时安静下来，洛琪儿也停止了与师姐的打闹，规规矩矩站回到自己位置上。
虽然刚才闵清荷纯属打趣，但洛琪儿却是不由自主往莫尘那边瞧了一眼。
唔，其实，抛开那件事，这个家伙除了偶尔有些怪怪的，偶尔有些贱贱的，偶尔还有些色色的……似乎，也没有那么差劲。
哎呀，我在想些什么？
赵奉节向所有人简略介绍了一下这一次召集诸门弟子的原因。
大略跟郑青山说的差不多。
由于宗门发觉铜锣山中发生了一些异动，为查明缘由，准备派遣一部分弟子进入探查。
这一批探查队的探查范围，是在铜锣山最外围到第二层封山阵法之间。
考虑到这一区域的妖兽等级普遍较低，适合这些弟子增长见识，增加历练，所以本次行动将部分年轻弟子也纳入进来。
不过赵奉节严加嘱咐，不能擅自通过第二层封山阵法，进到里面。
因为越往里面进入，妖兽的等级便越高。
越过第二层封山大阵，明悟境的弟子要应付都很吃力，更不要说再往里面走，那些更加凶悍的妖兽了。
莫尘站在下面，耳朵里听着赵奉节的话语声在不断飘飞，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与糟老头子的这一场精神控制战来得突然，去得意外。
他甚至都不能完全明白与糟老头子的争斗中，最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并不能完全明白，众神之书上的变化，意味着什么。
但是有一点他能确认。
众神之书，果然再一次帮助了他。
“你不应该称为众神之书，你是我的幸运之书。”
不管糟老头子在众神之书上留下了什么手脚。
现在，应该都已经被打碎了，切断了。
这一点，从糟老头子突然失去的控制权，应该可以很明白的确认。
自从那一声破碎的声音响起，这本书似乎就像被打破了某种桎梏，呈现出一种的欣欣然的崭新光泽。
不过，糟老头子，如何能够就此罢休呢？
“从一开始，糟老头子对这本书就极为看重。”
“现在突然之间，失去了对这本书的掌控，只怕很快就会使出新的手段，来对付我，抢回这本幸运之书。。”
第五十二章 无穷变化
可以预见，糟老头子突然之间接连失去了对众神之书和对莫尘的控制力，绝对会非常震怒，也一定会动用一切办法来挽回局面。
糟老头子对众神之书的看重程度，更甚于莫尘。
目前这本众神之书放置在莫尘的灵台之中，与莫尘的灵识相连。
从理论上来说，只要莫尘不愿意，糟老头子就不能再拿走这本书。
除非把莫尘的灵魂抽出来，完全炼化。
当然，莫尘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些高高在上的天界天神们，绝对有能力将他的灵魂，从他肉体凡胎的身体中抽离出来。
而且在把众神之书从灵台之中取出来后，他们一定还会把自己的灵魂丢进某个地狱深渊之中，炼上个几十万年。
或许没事的时候，还会带上几个新晋的小神，到他面前晃悠几圈，把自己作为反面的警示教材，告诉新晋小神们，悖逆天界的下场，是有多么凄惨。
“NND，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永世不得翻身了。”
他手里唯一拿得出份量的，也只有这一部众神之书了。
在与糟老头子的精神拉锯战中，众神之书没有任何疑问地倒向了他。
这对莫尘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激励。
因为此前如无论是封面的机关崩掉，还是解读林晋的技能，元气，就莫尘看来，毕竟还是偶然的机率更大一点。
那些事件，总是有一些机缘巧合的成份在里面。
但这一次与糟老头子的精神对战中，众神之书非常明确地为他提供了强大的精神力，并在最后，甚至将糟老头子的神识都给“拉”断了。
“这么说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其实这本众神之书，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我？”
这个想法很大胆。
因为莫尘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凡人。
要说这样一部在天界中都有着重要地位的神器，会选择一个凡人，这听起来怎么也都像是个笑话。
但是从这一点一滴，一次次，一件件的事件来看，这个想法似乎又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别的不说，众神之书封面上，那些精致到繁复的机关，至少也应该有些神力在上面，怎么会那般轻易就被莫尘给弄坏的？
真要这般容易坏的话，天界这千百万年来，这东西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手，那还不早就坏得一塌糊涂了？
退一万步说，这东西真的过了保质期，年久失修，也不应该一下子就崩坏得那般干净？
一大堆铜饰尽数崩散，就剩下了三个铜圈圈在上面。
而这三个圈圈恰好就是解开封印最关键的三个部分。
在经历了这许多事情之后，莫尘已经非常明白，天下所有的“巧合”，绝大多数，都根本不是巧合。
“如果你真的选择了我，那就再让我看一看，你还有什么没有展现给我的吧。”
莫尘的灵识在众神之书里扫来扫去，试图从里面再发现一些新的东西。
“嗯？”
他还真的有所发现。
不过不是在这本书里。
而是在灵台的一处角落里。
那里堆了一堆破散的铜饰，像一个铜球。
“这个是……”
莫尘忽然想起来，当时众神之书封面上的机关崩坏之时，所有的铜饰都破散开来，化作不知几千几万条。
但是它们之间似乎有一种内在的联系，崩散之后，又像是互相有磁铁吸引一般，相互又聚合在一起，最后滚成了一个铜球。
后来莫尘也去试探过，没有什么反应，又把它们移不出来，渐渐的，也慢慢淡忘了它们。
不过，就在刚才，莫尘将自己的灵识扫过众神之书，忽然感觉到了来自角落的动静。
莫尘转过去一看，那堆十几年都没有动过的铜球，居然开始动了。
动静的幅度很小，但是莫尘的灵识依然很清楚地捕捉到了它。
心头一动，莫尘接将灵识尽数探过去。
果然，这一次，莫尘的灵识清晰地感受到，铜球之中，每一根铜饰都发出嗡嗡的振动，像是在角落里蛰伏得太久，渴望着外面的世界。
“哗。”
所有的铜饰骤然散开，飘浮在半空之中。
每一根铜饰上，都流动着一道淡淡的金色光泽，看起来无比亮眼。
莫尘惊讶地看着这些东西，想到之前那道机关，亦是心绪激动。
“就是这堆东西，组成了那个精致繁复，奇巧无比的机关。”
只是现在，面前这些铜饰已经分解成了不知道几千几万根，原先那道机关，早已荡然无存。
“你现在跳到我的面前来……”
莫尘轻轻摸了摸下巴。
总不会是要让我来把这个机关恢复的吧？
那东西，不仅复杂无比，更不知道有多少的阵法、神力和推演加诸其中，哪里是莫尘那几眼能窥探其中之万一？
说白了，你就是把图纸摆在我面前，我也把它变不成原来的样子。
“你这是，要我干嘛呢？”
灵识在其中一根铜饰上扫过，莫尘忽然感觉到，这根铜饰与其他相邻的铜饰，似乎隐隐有些什么关联。
将灵识放大一些，果然，铜饰与铜饰之间，真的有着一种神秘力量将它们连在一起。
再往外扩张一些，互相关联的铜饰越来越多。
再往后，莫尘才发现，这些不知几千几万根漂浮在半空之中，看起来没有一点规律和章法的铜饰，竟然是一个完整的整体。
“这东西，看起来散乱成这样，可是竟然还能感受到它们彼此之间强烈的联系。”
它们根本就不是一堆散乱的零件，它们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组合。
莫尘沉吟一阵，灵识忽地一动。
那不知几千几万根铜饰立即像是听到了召唤一般，一根根，一圈圈，一条条尽数活络起来。
移动，靠拢，组合，翻转，嵌入……
这一幕，就像是一部超级精密的仪器，正在自行组装之中。
每一处凹槽，都能精确卡入。
每一条缝隙，都能分毫不差。
如果有所差别，这些铜饰立即会自行变化大小和形状，去适应新组合的需要。
不过数息之间，那些铜饰就已经重新组合完毕。
时隔十几年，这堆被遗弃在角落里的垃圾，再一次组成了一个新的整体。
望着灵台中，这些铜饰重新组装出来的东西，莫尘轻轻说了一句。
“卧槽。”
灵台之中，众神之书的旁边，赫然立起一杆金光闪亮的。
AK。
莫尘忽然明白了，这堆东西，可以生出无穷的变化。
第五十三章 千变万化天机变
灵台中，AK47的枪身闪闪发亮，在这个异世修真的时代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充满了违和感。
从枪杆到枪托，从弹匣到扳机，无一不是前世的模样。
唯一的缺陷，是它不能发射。
因为莫尘只记得一个基本外形，根本不记得它完整的内部结构。
所以这一把AK其实仅仅只有一个外形而已。
但是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通过这一次尝试，他重新认识了这一堆看似杂乱的铜饰。
它能够随着他的心意，变化出任何形态。
“这堆东西，本身也应该是一件神器。”
“然后被放在众神之书上，作为一道极为复杂精密的机关，保护着这本极其重要的书。”
能够和众神之书放在一起的东西，必然不会是凡品。
莫尘越发激动起来。
他修炼至今，还没有一件称手的灵器。
元修以元气操控为主，对灵器的选择上其实并不怎么挑剔。
各种类别的灵器，只要称手，都可以为我所用。
不过莫尘知道自己的剧本，上限并不会低，所以一些普通弟子觉得还不错的灵器，他就有些看不上眼了。
毕竟他要对付的全是天界大佬。
大佬们用的是什么？
那当然得都是神器啊。
没点份量的东西，根本都摆不上台面。
但是这一堆铜饰让他眼前一亮。
虽然还不知道这堆东西究竟能干些什么，也不知道它究竟能攻还是能守，但光是这千变万化的属性，已经足够让人感到兴奋了。
“看来我得花点时间，研究一下这个东西。”
“这件神器，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既然是神器，那也得有个响当当的名号才对。
魔力球？
大师球？
足球？
篮球？
跳跳球……
……
额，好像走偏了。
“要不，叫它‘天机变’好了。”
这个名号其实也并不怎么出彩，不过总好过足球篮球跳跳球……
定下了名号，莫尘觉得看着那把AK就越发顺眼了。
“莫尘！”
“莫尘。”
旁边的一位同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莫尘，赵长老在叫你呢。”
莫尘这才回过神来，自己这还在风雷堂中等着宗门的安排呢。
“噢，报告长老，弟子在此。”
风雷堂中响起一阵哄笑声。
“叫你上去呢。”旁边的同门又小声提醒道。
“哦，好的好的。”
莫尘赶紧往前面走去，看到许多宗门弟子已经几人一组分队站好，左看右看，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长老，我应该站哪里？”
赵奉节一脸不豫地看着莫尘，“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这里说了大半天，你都神游太虚去了吗？”
莫尘有些尴尬地笑道：“最近晚上都挺累的，都没有休息好。”
人群又是一阵轻笑。
谁不知道你晚上去干嘛了呢？
赵奉节沉着脸挥挥手，不想跟他多扯这个问题。
“你去那边，跟剑岚峰的许志明一队。”
许志明？
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正疑惑间，那边有个身形高大的剑修师兄正对着他挥手。
“莫师弟，这一边。”
莫尘张眼一看，那人生得浓眉虎眼，阔鼻厚唇，配上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称不上英俊帅气，但绝对相貌堂堂，正气凛然。
莫尘一下子想起来了。
这不是那天从洛河城回来的时候，自己搭顺风飞剑的那一位师兄吗？
赶紧走过去，对着许志明拱手一礼，笑道：“许师兄，没有想到我们居然是一组。”
许志明也笑着向他回礼，“是呀，看来我们两个也还有些缘份呢。”
莫尘往身边瞅了瞅，除了自己和许志明以外，还有一名明悟七重境的武修胡不伟，和一名明悟四重境的驭兽师刘得水，以及另一位引气境的元修李元成。
莫尘笑着向几位同组队员打着招呼，“诸位请多关照。”
几位组员也都向他微笑回礼。
今天莫尘虽然诸多行为都有些怪怪的，但是那一拳破坑的修为，依然让所有人为之侧目。
只有胡不伟仅仅只是略略点头，似乎对莫尘并不如何感冒。
莫尘也不在意，低声向许志明询问着宗门的安排。
许志明对莫尘倒是颇有好感，耐心地向他复述了一遍。
此次行动由洞察境修为的弟子带队，搭配明悟境和引气境的弟子，形成一个比较合理的队伍配置。
为了提高各门弟子之间的交流，更好地让各门弟子相互协作，这一次的组合方式是交叉组合。
大致的思路是五人到十人一队，攻防相济，辅助互益，为将来更大的战斗中，各门配合打下基础。
不过由于各门弟子并不平均，而且修为进境也有所不同，所以分组也只是大致按照这种思路，并不绝对。
赵奉节仍然在台上宣读着后面的名单。
“剑意峰，慕容清月。”
语声落下，许多男弟子的眼神俱都变得热烈起来。
而向阳峰那边的一众女修弟子却是一片欢声雀跃。
莫尘对这个名字并不相熟，好奇地望了过去。
那女孩儿看起来比钟小琬略大一些，面容甚美，头挽一个清叶分水发髻，身着一袭深蓝色道服，衣领、衣褶、袖口处镶着水蓝衣边，腰间围一条靛蓝色腰带，配上她清冷绝色的容颜，整个人显得清幽淡雅，不染纤尘。
而她背上一柄火红的长剑更是显得分外扎眼。
“这女孩儿是谁啊，这么引人注目……”
莫尘正想向许志明询问一下，结果转头过去，就看到他也是一脸痴相地盯着人家，就差口水没留下来了。
“许师兄？”
许志明略略回神，端正面容道：“那是我剑门中的剑道奇才，慕容清月，师弟竟然不知？”
莫尘想了想，这个名字似乎倒是有所耳闻。
“那柄剑，可是剑门门主吕星河亲授的一品灵剑，千焰飞羽。”
许志明的声音又拔高了许多，看向那边的眼神又变得热烈起来。
莫尘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志明。
敢情别人都瞧的是人，许师兄你盯的却是人家的剑？
“不过，为何慕容清月出来，向阳峰的那帮女弟子这般兴奋？”
许志明这时才真正惊讶起来，“莫师弟，你居然不知道，慕容清月是从向阳峰转到剑意峰的吗？”
第五十四章 剑道奇才，慕容清月
莫尘不禁又向慕容清月那边瞧了一眼，那女孩儿清清淡淡走上前来，与向阳峰几位女修弟子站在一处。
一众向阳峰的女弟子俱是满脸喜色。
洛琪儿更是拉着她的手，满是兴奋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倒是那位女孩子，虽然眼里也带着笑意，却仍旧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清冷气质。
莫尘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道：“怎么？她非常有名么？”
这时，驭兽门的那位师兄刘得水凑过来，满是古怪地看着莫尘：“莫师弟人中龙凤，身边也自然是少不了各种美女，不过要说咱们青璃宗当下年轻一辈中，最负盛名的女修弟子，非慕容清月莫属。”
“哦？这么厉害？”
莫尘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女孩儿确实气质独特，但要说容貌，钟小琬与洛琪儿也并不比她逊色。
只是在糟老头子的剧本里，钟小琬是林晋的官配，洛琪儿，八成要入那个装逼公子的后宫。
不知道这个清冷淡雅的冰雪美人，又被糟老头子分到了哪一位大佬的手中？
眼角往林晋那边瞟了一眼，见林晋毫无意外地与钟小琬分在了一组。
这样的分组对莫尘来说一点也不意外。
上天注定呗。
不过林晋与钟小琬两人的神情倒是有些令人不解。
两人虽然站在一处，却左右各站一边，与前段时间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相去甚远。
再细看过去，林晋的面色阴沉，神情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相比之下，钟小琬的模样就有些趣味了。
虽然她也冷冷淡淡没有理会林晋，但依然忍不住会去瞧上他一眼，见得林晋始终黑着个脸，又有些恼意。
“原来，是小情人吵架了。”
明明应该是自家的媳妇儿，却只能站在这里眼睁睁看着她去跟别的家伙眉来眼去，实在是太没劲了。
对于钟小琬，莫尘心中是有一点愧疚的。
宗门前一巴掌，终究是打得他自己心头不畅快。
“这个媳妇儿，要不要抢回来？”
这边刘得水看着莫尘不明所以的笑容，以为莫尘觉得慕容清月配不上青璃宗年轻一辈中“最负盛名”这一名号，不由得有些不服气。
又提高了音调道：“莫师弟，你是这一期宗门大比的热门人物不假，修为今天也有目共睹，但是放在三年前，就算是你，也未必压得过慕容清月。”
三年前？宗门大比？
好像没有什么印象？
莫尘想了一下，貌似那回儿自己搞了什么祸害，被郑青山罚了禁闭？
看到莫尘还是一副茫然的模样，刘得水终于忍不住，站在莫尘的面前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
慕容清月原本出自向阳峰，修行资质上乘，十六岁便已引气九重境，这一点与莫尘的进境基本相仿。
但是这并不是最关键的。
当时与她境界差不多的本来还有几位，均是大比的热门人选。
但是慕容清月却在大比之前，在向阳峰上整整坐了三天，出人意料地领悟出剑意，然后令人瞠目的破境至明悟境。
元修领悟剑意，别说是在青璃宗，便是修行界中，也不多见。
因为各个修行法门的修炼方式并不相同，修炼之中所要领悟的奥义也有所侧重。
以元修之资，领悟剑意，非天生剑道奇才不能办到。
大比之中，慕容清月凭借新领悟的剑意，技惊四座，毫无悬念地夺下第一。
也因为如此，大比一结束，剑门门主吕星河便直接上了向阳峰去要人。
最终说服当时的向阳峰执事长老风莲，将慕容清月带到了剑门。
一入剑门，吕星河便将一品灵剑千焰飞羽授给了慕容清月，引得剑门上下一片惊呼。
千焰飞羽在剑门空置了近二十年，虽然无数弟子觊觎，剑门却始终以不合适为由，从未外授。
多年来这柄灵剑一直束之高阁，未得展威。
这一次吕星河竟是力排众议，直接将它授予了新晋入门的慕容清月。
吕星河甚至放言，整个青璃宗上下，唯慕容清月有资格拿起这柄灵剑。
而慕容清月也没有让他失望。
入剑意峰不到两年，便连破明悟九重子境，未满十八岁，便一举从明悟境踏入洞察境。
如今慕容清月才刚刚十九岁，修为已经达到洞察四重境。
与她同期的同门，现在有些还在明悟境中段甚至下段徘徊。
便是像许志明这般，资质已不算差，但是年纪已经二十七八，比她长了许多岁，也才只有洞察三重境而已。
这样的成就实在太过耀眼，便有许多人将她与名满天下的七星阁无双公子相比较。
玄羽无双今年二十，修为至灵动一重境。
是整个修行界唯一一位在二十岁晋入灵动境的修行者。
而慕容清月今年十九岁。
如今别说是剑门，便是青璃宗上下，都期待着她能够冲击无双公子二十岁入灵动境的记录。
不过期待归期待，谁都知道，要在一年之内，从洞察四重境连破六关，晋入灵动境，这种难度实在是太过巨大，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竟修行一道，越往后，破境便会越难。
有些人卡在瓶颈之处，甚至几十年都难有寸进。
要不无双公子如何能以灵动境的修为，卓绝天下，无双世间？
但即便慕容清月不能打破无双公子的记录，她的进境已然令所有人拜服。
有人预测，慕容清月在二十岁时，至少应该可以冲到洞察七重到八重境。
这般修为，也已当得起剑道奇才的名号。
刘得水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莫尘的眼神才真的渐渐惊异起来。
只有他才知道，玄羽无双这个装逼公子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那可是天界下来的大佬！
能够与天界的装逼大佬比拼修行速度，莫尘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女孩儿难道也是天界下来的？自带外挂的？
但是在众神之书的姓名铜圈上找了一遍，并没有找到慕容清月的名字。
这才是莫尘大感震惊的地方。
这女孩儿，居然真的只是一个凡人！
一介凡人，竟然能够达到这般恐怖的进境！
这才真的是，恐怖如斯。
莫尘的面容也变得热烈起来。
“女大三，抱金砖啊！”
第五十五章 这样的人儿应该拉拢
看到莫尘脸庞放光双眼发绿这般表情，刘得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才是正常男人看到慕容清月该有的样子。
拍拍莫尘的肩膀，刘得水一脸诚恳道：“莫师弟有这般想法实属正常，但是狼多肉少，竞争实在是惨烈得很。”
又压低了声音悄悄道：“这青璃宗上下，别说适婚的青年男子盯着她，便是几位等着续弦的师叔都在打她的主意。”
“什么？”
莫尘一脸痛恨地咬牙切齿：“禽兽！”
这一句话立即引来旁边许多的共鸣。
“真是，一大把年纪了还想吃嫩草。”
“就是啊，你说哪位师兄风采绝伦抱得美人归，那咱也没话可说，那些个糟老头子们还跟着凑热闹，那就有些过份了。”
事实上刘得水口中那几位师叔的年纪，也没有大到糟老头子那般不堪。
而且修行之人，寿元比普通人长得多，衰老得也慢，道侣之间相差个几十岁的其实也不在少数。
但是慕容清月毕竟太过优秀，又正值芳华，平辈之间的竞争已然是血雨腥风，师叔辈再来掺和当然会惹得群情共愤了。
当，当，当。
风雷堂中激荡起醒神钟的钟声。
赵奉节已经把分组名单念完，敲了几下醒神钟，清清嗓子，对所有人道：“现在分组已经分完，基本上五人一组，五组为一队。现在你们便可以自行出发了。”
末了又一再叮嘱，万万不可以擅自行动，更不可以越过第二层封山大阵深入里面。
“走吧！”
许志明对着莫尘几人道：“大家各自回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在宗门前集合。”
回烈阳峰的路上，莫尘的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位惊才绝艳的慕容清月。
不过他并非在醉心道侣之事，想的却是另一方面。
“慕容清月这般人儿，将来即使不能证道成神，也必然是纵横天下的强者。”
“我是不是应该，拉拢一下她，让她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以前莫尘不太会想这些东西，他总以为配角的戏份就是随便演演，混混日子。
但是后来他才清楚，这出戏，终究是要背负一生的命运去书写。
那些血与火的痛楚，终究是要一分一分去承受。
那些生与死的较量，终究是要一场一场去战斗。
要想改写糟老头子的剧本，他要做出的努力还远远不够。
现在大佬才出来两个，后面还会有大佬们继续一个一个出场。
可想而知，越往后面走，自己面临的困难将会越发艰巨。
“一个人终究还是太单薄，怎么也得给自己找几个同伴才是。”
原来的三个跟班王越张天明方卓已经反目，现在的莫尘跟孤家寡人没有什么分别。
不过王越三人的资质太普通，三个人加起来现在也抵不过莫尘一只手。
放在与大佬的争斗中，其实也没有什么助益。
但慕容清月不一样啊。
年纪相差不多，修为却已是这般高了。
很有潜力。
值得交往。
当然，如果双方感情升华，瓜熟蒂落，结为道侣，也未尝不可。
这般想着，脚步轻轻盈盈便到了烈阳峰下。
却看到前面一大群人聚在一起，正满脸期待地向这边张望。
“咦，我烈阳峰难道出了什么事？”
莫尘带着疑问走过去，那一大群人看到他，立即兴奋不已地围了过来。
“莫师弟，你的羊奶，能否现在就给我挤上一些？”
莫尘一下子张大嘴，无言以对。
这么急？
这大白天的，干这种事情，难道不会脸红吗？
“这马上就进铜锣山了，如果能试用一些，正好可以检验一下效果。”
几位师兄脸上泛着红光。
莫尘哑然失笑。
原来是这样。
这些师兄是有多饥渴！
算了，你们爱怎样怎样。
“我现在还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你们交了钱自己去挤吧。”
那帮师兄弟一听要自己动手，不由得露出一丝难色。
“莫师弟，你看，咱们这自己去，手法也不专业呀。”
莫尘暗自呸了一声。
你们几个明明都没婚配，日常想必没少找过五姑娘，还敢说手法不专业？
不过这么多人要是胡乱下手，把羊儿给弄废了，就太惨绝羊寰了。
莫尘叮嘱道：“你们动手的时候可轻柔一点儿，别把羊给我弄伤了。”
那边马上答道：“明白，不会不会！”
这一路上去，很快就到了莫尘的小院儿。
然而，在他的小院里，十几只大山羊竟然尽数不见。
却有两只奶牛慢悠慢悠在里面晃荡。
“莫师弟，你这里不是羊么？怎么变成奶牛了？”
莫尘也是一脸惊讶，自己出来的时候，那十几只大山羊明明都还在的呀！
怎么就这半天时间，乍就山羊变奶牛了？
正在这时，郑青山从莫尘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后边还跟着几个杂役。
一边出来，郑青山还一边向他们吩咐着什么。
“叔，你怎么在这里呢？”
莫尘张口问道。
郑青山抬头一看，脸上立即露出不太自然的表情。
“我，我这不是给你弄了两头奶牛来么？”
“而且你之前这里弄得到处又脏又臭，我专门叫了几个人来给你打扫一下。”
莫尘的眼神在那几个杂役身上一扫而过，隐隐间猜到了什么。
郑青山昨天离开时那神情，自然是想偏了方向。
想必趁着自己不在，过来作了什么安排，以免自己继续再那几只羊身上折腾。
他今天并没有在风雷堂里，所以也不知道风雷堂的事情。
所以也不知道这些山羊，已经变成了众多宗门弟子中的活宝。
莫尘轻轻拍拍额头，“叔，那我那些羊呢？”
郑青山拍拍身上似有似无的灰尘，将面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化解过去，慢声道：“你的那些羊，品种不太好，又瘦小，所以我直接让人带去杀掉了。”
“回头有多少羊肉，给你送回来。”
这话一出，莫尘还没有说什么，旁边一群弟子们齐齐发出震天悲鸣。
“什么？给杀掉了！？”
这些羊承载着他们多少的希望与梦想？
居然，就这样轻轻巧巧，草草率率，杀掉了？
“你知道不知道，这些羊有多么的珍贵和重要？”
已经有弟子顾不得宗门辈分，向着郑青山发出痛心疾首的呐喊。
郑青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一帮宗门弟子围在院子外如丧考妣，长袖一拂，喝道：“你们干什么？不过就几只羊，居然弄得这般失了体统。”
靠近莫尘，低声问道：“倒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讲个清楚。”
第五十六章 绝品羊肉拍卖
莫尘瞧着那些师兄弟的模样，差一点笑出内伤，偏偏这个时候还得强忍住，做出一副心痛难当的模样，对郑青山道：“叔，那些羊，可是侄儿修为提升的保证呀。”
郑青山一脸的疑惑，“你在说些什么？”
旁边一位弟子指着莫尘大声道：“今天莫师弟在风雷堂，以不可思议的身体强度，力克明悟境的武修，震惊全场。”
“莫师弟说了，他能够变成这样，就是因为喝了那些羊的羊奶。”
“所以我们才会来这里，就是想要向莫师弟买上一些，那个羊奶，以期增进修为。”
郑青山越听越是惊疑，越听越玄乎。
莫尘力克明悟境的武修？
他能变成这样，是因为吃了那些羊的，“羊奶”？
等一下，你们确定不是搞错了？
可是看到这一大群人如此笃定，郑青山隐隐觉得，搞错的那个人，很可能是自己。
“坏了坏了！”
郑青山脸色陡变，想了一下，倏地一道青色法器在他身前闪现，人已然腾身而起，一晃便已没有了踪影。
只不过片刻，郑青山已经脸色发青地回来了。
“那些羊……一只也没剩下，已全都，都杀了。”
院墙边，那帮师兄弟们哀嚎一片。
“师叔啊，长老啊，你乍就这么糊涂呢？”
“这可是关系到咱们青璃宗的未来啊，怎么能随便就杀了呢？”
“我的修为啊，我的境界啊……”
莫尘埋着头缩在旁边，不让别人看到他快要装不下去的笑意。
本来打算借这个机会捞上一笔，没想到弄出这样一个结果。
虽然让这帮同门吃点那啥有些不太厚道，但是反正对他们也没有什么坏处。
哪知道郑青山一片苦心，实在不忍看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
对莫尘来说，抽了也就抽了，无非也就是少赚一点钱而已。
对这帮师兄弟来说，可是失去了一次提升实力的绝佳机会。
风雷堂中，莫尘的表现何其惊艳！
才不过引气境而已，便已令明悟境的武修低头认输。
这样的跨度，这样的飞跃，何其令人心动？
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被郑青山给一手葬送了。
郑青山也是后悔不迭。
“我乍就这么冲动呢？”
“我乍就不能再等上一天呢！”
这时，莫尘终于稳住心神，站起身来，冲着这群师兄弟大声道：“各位师兄弟们，羊已经被杀了，羊奶是没有了，可是，这不还有羊肉吗？”
“羊奶”赚不了钱了，羊肉再不能给糟蹋了。
听到莫尘这一声叫嚷，一帮弟子蓦地一下变得清醒起来。
对啊。
羊已经杀了，在这追悔也是无用。
但是羊肉还在啊！
莫尘的“羊奶”如此神奇，那羊儿本身也绝非凡品。
既然已经被杀了，现在最大限度地挽回损失，就是赶紧抢上一块羊肉。
莫尘扳扳手指，一边算着一边说道：“现在这羊肉，已经是绝品，今天卖完，可就真是没有了……”
“别说了，我要一只！不，我要十只！”立即有人大声打断他的话。
这话立即引来旁边人的不满。
“一共就十几只羊，你一个人就要了十只，咱这们许多师兄弟们，又该怎么办？”
那人不服道：“我就是有钱，我愿意！”
“你有钱，你有多少钱？我告诉你，不管你出多少，我都比你多一成！”
“我多两成！”
“三成！”
“一倍！”
这时连郑青山一下子回过神来，放声喝道：“等一下！”
“咱们这是宗门正派，哪里能这般没有章法的胡闹？”
人群中的声音虽然小了下去，但是不少人脸上依然有忿忿不平之色。
郑青山背负双手，向莫尘问道：“那些羊肉，你还要不要留上一些？”
莫尘摇摇头，慷慨道：“我不需要了，还是给这些更需要的师兄弟们吧。”
众弟子大感欣慰，齐齐鼓掌。
“莫师弟果然高亮。”
郑青山点点头，盘算着自己怕是要留上一点。
大袖一挥。
“那便，拍卖！”
“一斤起拍，价高者得！”
众弟子轰然响应。
莫尘进到屋内收拾起自己东西，这次铜锣山之行时间预计是三天，所以还是需要一些准备。
外面的那帮师兄弟，已经被郑青山带去了山羊的屠宰之处，现场拍卖羊肉，想必到时会热烈非凡。
对莫尘来说，这些羊被杀掉，其实也不完全是坏事。
“羊奶”之说已然轰动整个青璃宗。
那些山羊留在这里，必然会成为整个青璃宗关注的焦点。
将来他就算要去吸羊血，恐怕也难以像以前一样，做得那般隐秘，反而增添了暴露的危险。
现在羊已经死了，羊肉卖了，关注点便已不复存在。
关于它们的议论顶多持续十天半月，便会渐渐湮没在时间的尘埃里。
只是没有了山羊，自己也没有了稳定的鲜血来源。光靠外面两头奶牛来回吸，怕是不太好操作。
这事儿，只有等铜锣山回来之后，再慢慢想办法了。
几番收拾完毕，一看还有一点时间，莫尘的注意力便又转到灵台中那个“天机变”上面。
灵识一动，莫尘的面前便出现了一把金光闪亮的AK。
与众神之书重新建立链接之后，这些东西，终于可以随心所欲地移动出来了。
莫尘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盯着那把AK，半天没有动静。
这把AK只是徒具其形。
因为莫尘只知道枪的外形，里面复杂的枪机构件他并不清楚。
所以事实上，这把看起来像AK的玩意儿，其实跟一根棍子差不多，还比不上一把灵剑攻击力强。
但是，天机变的作用，绝对不仅于此。
过了一会儿，莫尘伸出手去，将那把AK握在手中。
触手微微有些发凉。
他明显感觉到，这些铜饰，其实并非是真铜。
也非金，也非玉，其实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手指一滑，一根铜饰从AK上分离出来。
随着他的灵识变化，这根铜饰也不断变幻着形态。
或长，或短，或粗，或细。
或柔软如丝，或坚硬如铁，或轻盈如水。
“这件东西，果然神奇非凡，只是，我还没有领悟到其中的真义。”
第五十七章 真巧啊师妹
仅仅只是其中的这一根铜饰，已然可以当作是一件可以随意使用的灵器了。
这般复杂得像精密仪器的天机变，究竟又该如何使用呢？
莫尘尚不得而知。
但他分明感受到，这件“天机变”之中，还透着强大的天地浩然之气，组合变幻之中，隐隐中还生出一种天道轮转的感觉。
“看来这件神器，比我想像的，还要复杂得多。”
莫成目前仅仅只能初窥端倪，要说真正掌控这件神器，恐怕还早得很。
将其他部分收入了灵台，只有指尖的那根铜饰依然在游动。
“先从最简单的操控开始，逐渐熟悉它的运转方式，再领悟其中的核心奥义。”
指尖那根铜饰忽地化作一只回旋镖，从他手中倏然飞出，去势快如闪电。
“嚓！”
空中一只苍蝇被绞得粉碎。
回旋镖眨眼间回到莫尘的手中，他的嘴角也带出一丝微微笑意。
“叔，你的卫生打扫得不合格呀！”
宗门前，一柄柄飞剑，一道道法器乘风而起，英姿飒爽的宗门弟子们衣袂飘飘，御空而行，场面甚是壮观。
而另一些乘骑驭兽门灵兽的，或双翼飞虎，或雪花灵豹，或青睛灵鸟，也是热闹得不行。
莫尘赶到宗门前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
不过跟他一组的组员已经提前出发了，只有一个许志明在等着他。
刘得水所驭灵兽为红翎鹫，由于身位限制，只能携带一位同伴，所以将另一位引气境的李元成给捎上。
胡不伟已经明悟七重境，又是武修，便将青璃宗至铜锣山的这段路途当作是修炼课业，自己凭双脚前往。
所以许志明这边，就只剩下了莫尘一个人。
那一边，慕容清月被一众女弟子围在当中，一袭层次分明的蓝色道服映衬下，仿佛是一朵盛开的冰山雪莲。
背上那把千焰飞羽则像一片火红的叶子，如血似火，为她原本的清幽淡雅增添了一抹动人心魄的亮彩。
莫尘本来想去跟慕容清月打个招呼，结果看到洛琪儿、闵清荷、郑宁三位瘟神俱在，登时便打消了念头。
“现在这个时机实在太不合适了。”
还是另找一个比较清静的时候吧。
坐上许志明的飞剑，御剑乘风而起。
一根金光闪闪的铜饰在莫成的指尖快速地来回转动，绵绵青山在脚下掠过。
莫尘忽然发现，青璃宗的风景，竟然也是如此动人。
“莫师弟今日在风雷堂，可真是风光无限，令人惊叹呀。”
许志明微微侧身，向莫尘微笑示意。
莫尘欠了欠身，回道：“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能提升得这么快。”
反正羊已经死掉了，现在莫尘怎么说都已经没了对证。
许志明呵呵一笑，却是将话题一转，说到了别处。
“师弟，那日我与你分别，反复琢磨了你那句诗很久，我觉得受益良多。”
莫尘倒吸一口凉气。
自从来到这个组，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位许师兄跟他谈这情之真谛。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许志明却是毫无所觉，仍旧向莫尘娓娓道来。
“师弟，我觉得上次追你的那位师妹，她努力追求自己所爱之人，非常令我钦佩。”
莫尘嗯嗯两声，手扶额角道：“许师兄，我，我这有些晕剑。”
“啊？”许志明回头瞧了他一眼，疑惑道：“我飞得挺慢啊，而且上次莫师弟坐我的飞剑，也没见着晕啊？”
莫尘作眩晕状，“我可是这最近没休息好。”
许志明点点头道：“莫师弟，你刻苦修炼，也要注意身体。”
就在他们右翼位置，一柄火红大剑自后面御空而来。
火红大剑的上面，却是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为首的那个一袭蓝衣，从靛蓝到天蓝到水蓝，层次分明，显得清幽淡雅。
慕容清月。
许志明的飞剑渐渐有些偏离方向，却向着那柄火红大剑靠了过去。
“许师兄，你，好像有些偏了。”莫尘在后面提醒道。
许志明唔了一声，道：“莫师弟，我，我觉得……”
莫尘登时明白了，许师兄有了心思，便打趣道：“许师兄这一回，是想去看剑呢，还是看人呢？”
风雷堂里，许志明对慕容清月和那把千焰飞羽，似乎都有一种着强烈的渴望。
莫尘也不能确定，眼前这位许师兄，究竟是对那把剑更中意，还是对慕容清月这个人更在意。
许志明被他一语道破，略显尴尬道：“呵呵，都看，都看。”
莫尘哑然失笑。
原来许师兄，对慕容清月也是有意向的。
虽然不想跟向阳峰的那几个女孩儿们靠得太近，但是这个时候，莫尘也不好去阻碍许志明追求自己的幸福。
毕竟比起自己的一点小尴尬，还是人家的终身大事更为重要。
不过，竞争这般激烈，许师兄，你……加油吧……
两柄飞剑慢慢靠得近了，许志明踌躇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向慕容清月拱拱走，道：“原来是慕容师妹，真是好巧啊。”
莫尘差一点从飞剑上栽下去。
许师兄，你就是这样跟人家女孩子搭讪的吗？
这样尬聊开场，真的觉得好吗？
大家都是去往铜锣山，你还这么刻意的靠近……
来一句真是好巧啊……
莫尘以手掩面，不忍直视。
那边慕容清月坐在火红的飞剑上，欠身向许志明轻施一礼，回道：“许师兄，巧。”
许志明一句招呼打过之后，虽然满腹心思，却是一句合适的话都讲不出来，坐在飞剑上挪来挪去，倒使得飞剑晃悠晃悠不稳当。
慕容清月的眼神却落在莫尘身上，颇为认真地审视了他一番。
在风雷堂里，莫尘的表现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这位莫师弟，修炼的是何种功法？”慕容清月向莫尘问道。
莫尘没到这位冰雪美人居然向他问话，虽然已经打算将她列为自己的强力助力，但是双方的正式会晤，毕竟这才第一次。
“我修习的是本宗元修功法，《青璃诀》。”
慕容清月却摇头道：“我不是问的这个，我是问你的淬体之术，修习的什么功法？”
第五十八章 物以类聚
莫尘略略一呆，道：“慕容师姐，我并未修习什么淬体之术。”
“对啊对啊，”后面的洛琪儿赶紧凑到慕容清月的旁边，低低道：
“风雷堂里你没听到吗？那家伙就是吃了他养的那个什么羊的什么什么奶，才变成这般强悍的。”
慕容清月微微颌首：“莫师弟不愿意说，也属人之常情。”
莫尘自认为在风雷堂中的表演很是成功，要不然也不会有那许多师兄弟直接跑到烈阳峰想要买羊奶的。
不知道这位慕容清月是如何判断出，他其实是修习了淬体之术？
但慕容清月已转回头去，抿着薄薄的红唇，不再说话。
洛琪儿靠在慕容清月后面，悄悄问道：“师姐，难道你不相信那家伙是吃了，那啥么？”
慕容清月淡然道：“修行一道，唯天赋与努力而已。”
“不论何种机缘与资源，都不过只是天赋与努力的辅助。”
洛琪儿偷偷看了莫尘一眼，见他坐在飞剑上一副懒懒散散模样。
不由嘟起小嘴，不服气道：“那家伙不过就是一个浪荡子，天赋或许有一点，努力？我可一点没看到。”
后面的闵清荷与郑宁也跟着说道：“就是，而且整个青璃宗都知道，那家伙到处惹事生非，弄得鸡飞狗跳。”
慕容清月轻轻摇头：“世间哪里有天上凭空掉下来的修为？”
“天材地宝，也不过是好一些的资源而已，若是吃了这些便无需修炼，天下人又何必修行得如此辛苦？”
洛琪儿不信地往莫尘又看了一眼，暗暗忖道，这家伙难道也会有用功的时候？
不对！
如果按慕容清月所说，莫尘的修为是长期努力修炼获得的。
但在一个月前，洛琪儿还下过几回黑拳揍过莫尘。
以他在风雷堂那般抢眼的表现，绝不可能是短短一个月就能修炼出来。
洛琪儿忽地指着莫尘道：“这家伙要是一个月前便有这样的修为，为何还会挨我们的黑打？”
莫尘冲她翻一个白眼，别过脸去懒得理她。
头两回挨黑拳的时候，被套了一个麻袋呢。
而且那个麻袋明显是件灵器。
第三回我是看你们全是些女生，没有好意思跟你们动手好不？
这边许志明听到这话，却是大摇其头，蓦地长声吟哦，“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莫尘一脸的呆傻。
许师兄，这个情节你唱这一出，怕是不太合适吧？
许志明朗声道：“这位师妹，你的心意，莫师弟其实非常清楚。”
“奈何天不从人愿，人生长恨水长东。”
“莫师弟有愧于你，却又无以为报，你便是要打他，要骂他，他也甘心相受，毫无半点怨言。”
“依我看来，莫师弟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事原本勉强也是无用，我看你不如趁早放手吧。”
“也许，下一个遇到的人，也许会更适合你。”
莫尘心道要糟。
上次跟许志明胡诌的几句话，他居然到现在还记得。
而且这般编排之后，这里面的味儿，怎么就变了呢？
许志明上次与莫尘谈心之后，一心以为洛琪儿痴心莫尘，而莫尘的心却另有所属，两人由此因爱生怨。
此时看到洛琪儿对莫尘大加攻击，以他多年对情之一道的领悟，很快便理清了其中的关系。
洛琪儿终究还是没有能放下这一段感情，对莫尘还是念念不忘。
作为同门同宗师兄，作为一个在情之一道上领悟了多年的先行者，许志明觉得自己有义务为这些小一辈的少年少女们指点一下。
多情，自古空余恨哪。
那边洛琪儿听在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感受。
先听到说“莫尘对她的心意很清楚，心中有愧”云云，觉得还像那么一回事。
“原来这家伙也会愧疚。”
“哼，光是有愧疚，就完了么？”
虽然并不领情，但是总算听到莫尘有一点人模人样的表示。
但是听到后来，听许志明说什么莫尘“仁至义尽”之类，洛琪儿一双大眼便睁圆了。
这件事情上，明明吃亏的是我好不啦？
我一个女孩子家，清白名节都被这家伙给毁了，他才挨我两回打……额，勉强算三回，但这就仁至义尽啦？
至于许志明说的“下一个遇到的人更适合你”云云，就更加莫名其妙了。
敢情一个莫尘来偷看还不够？
洛琪儿一下子对许志明的观感降到了冰点。
“你这位师兄，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还要不要脸的……”
忽然之间，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冒了出来。
洛琪儿突地尖叫起来，“莫尘，你，你居然把我们俩的事情，讲给别人听？”
莫尘没想到许志明的一番偏解居然生出了奇效。
当即忍住笑，一脸斩钉截铁道：“你放心，我其实根本没有讲什么，都是师兄自已观察领悟总结出来的。”
许志明也微微一笑，颇为自得：“正是，师妹，像这种事情，其实我还是比莫师弟经验丰富一些。”
对面飞剑上的一众女孩儿的脸上马上堆满了黑线。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许志明这家伙看起来一脸道貌岸然，居然比莫尘干坏事儿的次数还要多。
这两个家伙，果然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揍他们！”
洛琪儿终于忍无可忍，撸起了袖子。
这次出来是进铜锣山对付妖兽的，是以人人都带上了随身的兵器法器灵器。
听到洛琪儿一声招呼，个个抄起拿在手中。
青莲白玉扇，六合琉璃塔，定海龙须弓，暗月雷火印……
对面放烟花般炸出一连串爆裂的元气。
像流星，似烟花，如火如荼。
尽数向这边招呼过来。
许志明没想到几句劝解居然弄巧成拙，不仅原先的矛盾没有化解，好像还越发激烈了？
先前为了接近慕容清月，许志明将飞剑靠得挺近，这下子可好，对面一通暴打，简直连闪避的空间都没有。
眼见这许多大招便要落在这边两人身上，许志明陡然长吟一声，眼中精光突现，一道凛冽的剑气在空中划过，漫天流星烟火尽数消失。
洞察境的剑修，终究还是要比洛琪儿几人强上许多。
许志明一招出手，也觉得颇为自得，得意道：“几位师妹，要论动手的话……”
忽地眼前一花，空中幻出一群火红的飞鸟，带着纵横天地的剑意直扑而来。
每一只火鸟，都似一柄飞剑，振翅之间，剑意横生，瞬间封住了许志明凛冽的的剑气。
许志明的脸色一僵。
“慕容，师妹……”
第五十九章 血腥之气
慕容清月依然稳坐飞剑之上，清幽淡雅，只是凭添一股锋锐之意，仿佛一柄凝霜出尘之剑。
“这里都是我向阳峰的师妹，你若对她们出手，我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理。”
许志明暗自叫苦。
一时兴起出手，却是把慕容清月给惹到了。
且不说他对慕容清月还有追求之意，单以修为而论，慕容清月虽然才十九岁，却已经修至洞察四重境，比他还高出一截。
更何况，慕容清月那柄火红的灵剑千焰飞羽，乃是剑门门主亲授的一品灵剑，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慕容师妹，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对她们出手，我那只是闹着玩的。”
许志明一边运转元气抵住慕容清月的千羽飞焰，一边向她作着解释。
慕容清月淡淡道：“师兄，多情自古空余恨，你我并无缘份，师兄珍重。”
说罢，那空中火红的飞鸟身上火焰大盛，燃出一片赤红流云。
许志明的剑气顿时难以支撑，轰然消散。
许志明气血一滞，飞剑便控制不稳，摇晃着向下栽去。
“两位师兄，不送了啊？”洛琪儿一脸开心地对着他们挥手叫着。
但是看着飞剑的下坠势头有些快，洛琪儿又不免担心起来，“师姐，他们，不会被摔死吧？”
慕容清月道：“许师兄已晋入洞察境，不可能会有事的。”
“至于那个莫尘……”
慕容清月顿了一顿，琢磨着该如何来评价这个人。
洛琪儿却听得心头一惊，以为莫尘这一下去凶多吉少。
本来她一直觉得自己都很讨厌这个登徒浪子，但一想到他可能就此摔死，不知道为何，心里突然一下子有些没来由的发慌。
“师姐，难道，那个莫，莫……家伙会有事？”
见许志明的飞剑一直在往下掉，慌忙拖着慕容清月道：“慕容师姐，我是有些讨厌他，可是，也没有想他死啊，”
慕容清月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惊惶并非作伪，不由得轻叹道：“傻丫头，他哪里就有这般容易就死了？”
“我方才出手又不重，许志明已是洞察境，那点攻击根本伤不到他。”
“你那个莫尘，身体强度比明悟境的武修还要厉害，从这掉下去就是摔个大跟斗，也是死不了的。”
“真的么？”洛琪儿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其实，其实也挺想让他摔个大跟斗的。”
闵清荷忽地凑过来，不怀好意地瞧着洛琪儿，“怎么？我好像听你还挺担心他的？”
郑宁也靠在她的肩膀，腻声道：“难道，你嘴上说的讨厌，其实，暗地里已经喜欢上了他？”
洛琪儿脸儿飞红，跺脚道：“你们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会喜欢那个登徒子？”
“我喜欢的人，明明是天下无双的，无双公子呵。”
提到无双公子，闵清荷与郑宁眼前俱都浮现出那个绝世无双的背影。
无双公子呵。
一直波澜不惊的慕容清月似乎也有所触动，仰面向天，轻轻叹了一声，“无双公子呵……”
这个细节立即被最敏感最八卦的闵清荷捕捉到。
“慕容师姐，难道，你也喜欢无双公子？”
洛琪儿脸色一下紧张起来。
争夺无双公子的人已然不少，若是慕容清月也加入进来……
论修为，论相貌，似乎自己都不占优势呢。
论身材……
洛琪儿瞟了慕容清月身上一眼。
似乎，优势也没有多大呢。
慕容清月的双眸之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
“无双公子，我一定要超越他。”
二十岁晋入灵动境，被称为修行界有史以来第一人。
慕容清月今年十九，洞察四重境。
要在一年之内冲进灵动境，这个目标可谓是无比艰巨。
因为修行之道，一重境，千重坎。
破境之举，既要看天赋，看努力，亦要看机缘。
闵清荷等几位对慕容清月流露出仰慕之色。
修行一道并不分男女，但是放眼修行界，仍旧是男修的天下。
像青萝这般的女修已经是少数。
慕容清月却将目标直指当今天下最负盛名的无双公子。
如此豪情，当真是不让须眉。
一道飞剑自下方倏然升起，却是许志明与莫尘悠悠然返转回来。
洛琪儿先前担心莫尘，却被众姐妹取笑，此时看到莫尘无恙归来，虽是担心放下，气恼却是又生。
手中长弓拉满，元气在弓弦汇聚，亮如星辰。
铮地一声，一道流星飒沓，直奔莫尘而去，口中却嗔道：“让你口无遮拦，张口乱说。”
莫尘怪叫一声，手中铜饰急速旋转，骤然变大，将那道流星绞碎。
“肉粽，你再这般胡闹，我可不客气了。”
洛琪儿听得一呆，“什么叫，肉粽？”
莫尘哈哈大笑，“你生得肉肉的，又重得很，可不就是肉‘重’么？”
洛琪儿最恨人家说她重，这家伙居然还变得法儿的来取笑她，哪里受得住。
银牙一咬，拉开弓弦便又要开战。
许志明对慕容清月朗声道：“慕容师妹，先前的事先放下，这边有话要说。”
慕容清月清言道：“说。”
许志明也知道她的性子，也不多作扭捏，直言道：“方才我们下去之时，莫师弟说闻到了下方有血腥之气。”
慕容清月面色不改，淡然回道：“前些日子妖兽窜出，宗门已经派了许多人手出来驱赶围捕，难道尚未赶净？”
莫尘开口道：“我觉得不太像，我觉得，有可能是人血。”
慕容清月扫了他一眼，“这血腥之气便是飘散出来，也已是极淡，你又如何能判断就是人血？”
莫尘当然没有办法说便在方才，他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这种气息让他生出一种隐隐的冲动。
体内的噬魂血虫也渐渐生出灼热之感。
莫尘知道，这血腥之气必是人血无疑，因为在他吸食羊血之时，噬魂血虫都没有这般反应。
噬魂血虫，是在人血之中炼制，对于人血最为敏感。
但是这些话却是不可对外言说的。
“我也只是猜测，”莫尘顺着慕容清月的话，非常自然地答道：“因为下方能看到村庄。”
洛琪儿却不同意了，“既然有村庄，杀猪宰羊也属正常，如何就确定是人？”
莫尘道：“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我还是想与许师兄一同去查看一下。”
第六十章 一夜暴毙
这种东西没有办法讲得清楚，讲得太清楚，就会有疑点。
所以莫尘只能模糊一下，含混带过。
许志明也道：“莫师弟既然如此说，我觉得总归是有他的道理，而且也是顺路，下去看看情况，顺便打个尖，略作休整，也是好的。”
瞧向慕容清月，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以为她并不想去，便又道：“慕容师妹你们自成一组，若是你们急着赶路，便先行一步。”
慕容清月沉吟一下，微微颌首道：“下去看看，亦是无妨。”
洛琪儿一听要与莫尘同行，立时觉得好生尴尬，有些不愿道：“师姐，这才出来多远呢？左右还在青璃宗的地界上，能出什么大事儿？咱们还是不去了吧。”
慕容清月眼角流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她道：“你方才还对别人的安危挂心得很，这见着没事了，怎么又变了脸色？”
洛琪儿大感忸怩，明明自己是讨厌那个莫尘的，方才也只是不想他死了，如何说得上挂心二字。
许志明本对慕容清月是否前来不抱什么希望，没想到慕容清月仅仅略作思虑便同意前去，不由得又惊又喜。
“慕容师妹难道是被我的真情打动，已经对我另眼相看了？”
“一定是这样。”
“不然为何她对别的同门师兄弟都不假辞色，唯独对我的这一提议如此附和。”
这么一想，许志明顿时觉得前景一片春光明媚鸟语花香，不自觉地露出春风得意的微笑来。
莫尘将许志明的神情瞧在眼里，暗中大摇其头。
师兄啊师兄，这样简单两句话你都能陶醉成这样，你这情路迢迢何其漫长。
许志明与他还算投缘，莫尘本想旁敲侧击提点一下，想了想，又忍住了。
算了，就慕容清月那性子，应该很快就能用行动把许志明那朦胧的幻想给击得粉碎。
眼下，便让许师兄，先开心一会儿吧。
两柄飞剑压下剑身，径直向下方的村庄飞去。
莫尘吸溜两下鼻子，判断了一下方向，伸手一指道：“许师兄，向这一边去。”
那边并排飞行的千焰飞羽上，洛琪儿皱起鼻子满脸不信，“你们看那个登徒子，随便吸溜两下鼻子，就说有闻到血腥气，还言之凿凿说是人血。”
“他的鼻子就这么灵？”
“他属狗的不成？”
旁边的闵清荷与郑宁大点其头，深表同意。
这家伙总是这么不消停。
很快，他们就到了下山村子的村口。
村子并不很大，总共约七八十户人家。
阡陌相通，鸡犬相闻，总是寻常人家模样。
只在这一踏足，他们就感觉到了这村子里一股沉重压抑的氛围。
许多村民聚集在一所房子前，正在议论纷纷。
看他们的神情，有惋惜，有痛心，有伤心，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畏惧恐怖之色。
“真是，太惨了。”
“唉呀，真是可惜了，娃才几岁呐。”
许志明上前打听道：“这位大叔，请问你们这村子里，可是出了事？”
一位面色黝黑的中年大叔抬头一看，立时认出他们是青璃宗弟子。
“唉呀，青璃宗的仙人们呐，你们可是来了，这，这是真惨呐。”
其他村民也都认出了这几人的身份，向他们投去了充满敬畏又期待的目光。
许志明询问道：“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旁边有人接话道：“王大壮家一家五口人，昨天晚上全都死了。”
“而且，死得还特别的惨。”
闵清荷惊讶地出声道：“那家伙，居然蒙对了！”
洛琪儿瞧了瞧莫尘，第一次没有开口怼他。
这死登徒子，狗鼻子还真的这么灵。
不止是洛琪儿那几个女孩，便是许志明自己也觉得讶异不已。
虽然许志明一直相信莫尘不会随口胡说，但是真要说在飞剑飞行的时候，就能闻到人血的气息，这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可是事实最终证明，莫尘是正确的。
就连慕容清月都不禁向莫尘多看了两眼。
村民的话透露出来的信息有些惨烈。
一家五口，一夜暴毙。
许志明抬眼看了看前面那处被人群围着的房子，微微皱眉，迈步向那边走去。
青璃宗是这方圆千里之内最大的宗派，也承担着这一带斩妖除魔的重任。
大派之地，岂容妖孽肆虐。
“请各位让一下，我们是青璃宗的弟子。”许志明朗声向人群说道。
人群立即给他们让开一条道来。
“仙长，这是前段时间逃出来的妖兽吧？”
“仙长，这妖兽还会再来吗？我们全村都好害怕的。”
“仙长，请务必要帮我们清除妖兽啊！”
村民的声音中带着强烈的不安，也带着对青璃宗的期许。
普通人的世界里，修行者便是上天入地的仙人。
更何况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早就把青璃宗当作了最大的依托。
许志明向村民拱手道：“现在我们还没看到现场，不好作判断，等我先进去看看情况再说。”
洛琪儿和其他几位女孩儿听说里面死了好几个，而且还死得好惨，俱都脸色发青不肯进去。
莫尘站在屋外，一时也有些踌躇。
带许志明他们过来，一是验证自己对鲜血的感觉，二来觉得如果真的有事，还有许志明和慕容清月两个洞察境在，也没有自己什么事。
现在真的发生了命案，其实他也挺想进去一探究竟。
只是这血腥之气太浓，体内的噬魂血虫已然嗅到味道，有些蠢蠢欲动。
若是再往里去，只怕是很快就要压制不住了。
算了，还是不进去了。
慕容清月颇有深意地向莫尘瞧了一眼，往房子里走去。
洛琪儿见莫尘站在门口没动，出声问道：“喂，你为什么不进去？”
莫尘瞟了她一眼，双手一抄，道：“我怕你们在外面不安全，所以留下来保护你们。”
洛琪儿才不相信，撇嘴道：“你这种家伙会有这么好心？我看是你心里害怕，不敢进去看吧？”
莫尘摸着下巴，看着洛琪儿有些发青的脸蛋儿，笑道：“心里害怕不敢进去的人，应该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