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九章 剑走偏锋
咳咳……
光数钱是不是太过分?
不对,她完全走偏了,她又不是黄世仁……
“没想到公子按摩的穴道挺准的。”
老头儿的声音打碎了陈南风的美梦。
脑袋上舒服的感觉立刻消失。
楚霁已经收回了手。
“你平日里也可给她按个三四回,血脉很快就通畅了。”
老头儿,够义气。
这么舒服的按摩,每日来个三四回,简直是人间享受啊。
她也不管楚霁能不能瞧见,
一直狂点头表示很赞同。
“有劳。”
楚霁的声音听起来还算平稳。
“这是今日的药,回去按时给她熬了再服下。”老头儿的声音听起来熟稔。
可陈南风一想到楚霁的厨艺,忙制止道,“不如就在医馆熬了喝了,医馆的药童掌握的火候熟练些。”
吃不饱饭就算了,再喝点焦乎乎又苦又涩的汤药,她真的会自闭。
“也好。回去熬也麻烦。”
楚霁终于松口。
“好。你们在这里呆着,
老夫去忙了。”
对于他们出手阔绰,老头儿对熬药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陈南风暗自呼了一口气,
“我有些饿,你去隔壁买只酱大鸭,然后去临街买一包桂花糕,对了,桂花糕的对面的馄饨还不错……”
陈南风细数着她上次照顾楚霁出门时心心念念的美食。
好歹也来了古代,这各地的美食是要尝一尝的。
楚霁没有答话。
陈南风偏过头,也看不见他站在何处,只咧着嘴笑道,“快去买吧,药熬好了我们就回去,别耽搁。”
楚霁居高临下的看着对着空气傻笑的女人。
她真是没吃饱。
他平生第一次下厨,为她煮面,没成想她脑袋里尽是想吃外面的吃食?
楚霁想摆脸色,又忆起对方看不见。
不免叹口气,出了门,留着那女人独自喃喃自语……
好机会!
塔尔只觉得上天给他的机会。
终于让他瞅到了时机。
一袭白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人群中。
此刻他轻飘飘落在医馆后院。
这后院中的房间很多,他也并未迟疑,
挨着一户一户查找,又见药童端着药前来,他便寻了一根柱子躲了起来。
“姑娘,你的药好了,快喝吧。”
药童拐弯进了一个房间。
声音从房间内传出,塔尔才追上去,透过门缝看见了一道背影。
“这药不苦吧?”
“不苦,先生给你放了红枣,甜丝丝的。”
“老头儿这么好……”
那女人半信半疑的将手中的药一饮而尽。
那药童才收回了碗,“夫人歇会儿吧,您看不见,等片刻你相公就回来了……”
“相公?他……”
那女人欲言又止,又摆了摆手,药童这才出了门,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塔尔一瞬间从窗中翻入。
几步悄声的来到那个女人前。
偷偷打量了那女人的长相,才发觉又黑又瘦,还是个瞎子,这样的女人也值得凤栖桐兴师动众?
他缓慢举起了刀。
还是得速战速决。
谷坍</span>
杀机一闪而逝,瞳孔微眯,忽然满天飞来一团白粉,辣眼呛鼻,脑袋也沉了下去。
他还未看清,腹部传来一阵刺痛,利刃快速飞出,鲜血飚飞,下一瞬,他的兵器被踹飞,喉咙被抵住了!
“说,你是谁!”
本是瞎子的女人此刻正看着他,双眸冷的不像话,她根本不像是个瞎子。
难道他轻敌了?
可是周身愈无力,他的身形踉跄。
“啊!”
腹部突然遭受重击,他扬起手,却发觉如坠千金,只能软绵绵瘫倒在地上。
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陈南风将这地上昏迷的人五花大绑,已经累的一身汗,她又不解气的踢了两脚,才觉得对得起自己这么辛苦。
本来她是看不见的,可是眼前出现了一道模糊的性子,而后她看见了明晃晃的刀。
她想也没想。
就先掏出了保命粉,其实上次在医馆她为保命粉做了升级,加了软筋散,自然是重金在老头儿处买的。
老头儿亲自改良过。
就是为了遇见这等情况派上用场的。
双管齐下,她还不信没有办法对付这些古人。
此刻她视线仍旧是模模糊糊的,虽然不太清楚,可不是全然一片漆黑。
楚霁回来推门看到的场景便是陈南风昏睡在床上,地上被捆的人。
他扔下东西,三两步来到床榻前。
忙探了探陈南风的鼻息,嘴角还挂着几滴干涸的药汁。
还活着。
他才意识到去手心里全是汗。
怕是喝了药昏睡过去了,气脉挺稳,只是见她手上沾染些粉末,而地上的刺客尤其是脸上皆是白粉。
看来是她亲自捆起来的。
干的漂亮。
只是整个过程没有惊动任何人,也实在稀奇。
楚霁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了起来。
将她抱上了马车,又召了秦风来,将那刺客关押到刺史府大牢,等着他亲自审问……
啪。
这一耳光响亮而震耳。
诺木嘴角的血蜿蜒滴下,很快浸在冰凉的地板上,久久也挥散不去。
诺木这次没有求饶。
直挺挺的跪下。
“你这一巴掌挨的不冤枉。”凤栖桐异色的瞳孔有几分阴。
“属下知道。”
诺木跟着凤栖桐的时日最久,凤栖桐从来也不是好人,可如今大凉的十三皇子亲自来要人,他暗中做主的事才败露了。
既然敢做就敢当。
诺木是北魏的战士,可以死,但绝不能屈辱的死去。
“主上,属下擅自做主,违背了主上的意思,属下这就先去一步。”
诺木麻利抽出了剑,说着便要往自己的心窝子口上捅一刀。
只有如此,才能使凤栖桐息怒。
火光电闪之间,剑忽然被一道力气强行的打偏了,好巧不巧的穿透过他的手臂表皮,血一下涌了出来。
诺木却知道,这点皮外伤根本算不得什么。
“多谢主上。”
这是宽恕。
诺木知道今天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可……
“下去。”凤栖桐甩袖道。
如今是在外面呆得久了,他作为王上的优越感不仅没有得到体现,而且还有下属敢背着他擅自做主。
如果不是诺木是他的亲信,在孤立无援时,几番陪着自己出生入死,他早就看不见明日的太阳了!
第一百八零章 跟着我走
这日,蔺县有件大喜事。
县里的韩公子就要成亲了。
这不天放晴,艳阳高照,好事也接着来。众人都凑到了韩府跟前热闹。
“我们县的优质男神韩公子今日就要成亲了……啧啧啧,听闻那宴席摆了上百桌,那菜市是……”
“哎,韩公子怎么瞧上了来历不明的女人,韩公子这么多年没有绯闻传出,我一直还以为他是个断袖。”
“呸!我家韩公子有钱又帅,又怎么会是断袖,你是断袖,你全家都是……”
围在韩府跟前乡里乡亲围了起来,不断窃窃私语……
“各位父老乡亲,韩公子交代了,想进去的都喝上一杯,为我家公子庆贺庆贺。”
韩府的管家红光满面,这方才安排大家吃饭。
韩府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可羿啸却觉得热闹都是旁人的,他只是个路人。
终于有侍女来请他入席。
他也没有推辞,跟着人去了前厅。
韩棣的为人是在蔺县出名的友好,多金,涵养好。
他的婚事,来的人大半都是开心的。
“新娘到!”
喜娘的声音很大。
新娘子才在万目期待下款款走了出来。
韩棣的脸笑都很温和。
喜娘将新娘的手放在韩棣手上,才退回了远处。
羿啸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
胸间涌淌的情绪在攀升。
他的掌心里都是汗。
“一拜天地。”
“二拜……三拜……”
“送去洞房!”
这一段羿啸根本不敢去想。
只转过背,径直出了前厅,先找个地方冷静冷静。
他不想做出什么事来,让这场......,让这场闹剧收场。
这日,蔺县有件大喜事。
县里的韩公子就要成亲了。
这不天放晴,好事也接着来。众人都凑到了韩府跟前热闹。
“我们县的优质男神韩公子今日就要成亲了……啧啧啧,听闻那宴席摆了上百桌,那菜市是……”
“哎,韩公子怎么瞧上了来历不明的女人,韩公子这么多年没有绯闻传出,我一直还以为他是个断袖。”
“呸!我家韩公子有钱又帅,又怎么会是断袖,你是短袖,你全家都是……”
围在韩府跟前乡里乡亲围了起来,不断窃窃私语。
“各位父老乡亲,韩公子交代了,想进去的都喝上一杯,为我家公子庆贺庆贺。”
韩府得管家这方才安排吃饭。
韩府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可羿啸却觉得热闹都是旁人的,他只是个路人。
终于有侍女来请他入席。
他也没有礼物推辞,跟着人去了前厅。
韩棣的为人是在蔺县出名的友好,多金,涵养好。
他的婚事,来的人大半都是开心的。
“新娘到!”
喜娘的声音很大。
新娘子才在万目期待下款款走了出来。
韩棣的脸笑都很温和。
喜娘将新娘的手放在韩棣手上,来退回了远处。
羿啸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
胸间涌淌呢情绪在攀升。
他的掌心里都是汗。
“一拜天地。”
“二拜……三拜……”
“送去洞房!”
这一段羿啸根本不敢去想。
只转过背,径直出了前厅,先找个地方冷静冷静。
他不想做出什么事来,让这场闹剧收场。#br......r#这日,蔺县有件大喜事。
县里的韩公子就要成亲了。
这不天放晴,好事也接着来。众人都凑到了韩府跟前热闹。
“我们县的优质男神韩公子今日就要成亲了……啧啧啧,听闻那宴席摆了上百桌,那菜市是……”
“哎,韩公子怎么瞧上了来历不明的女人,韩公子这么多年没有绯闻传出,我一直还以为他是个断袖。”
“呸!我家韩公子有钱又帅,又怎么会是断袖,你是短袖,你全家都是……”
围在韩府跟前乡里乡亲围了起来,不断窃窃私语。
“各位父老乡亲,韩公子交代了,想进去的都喝上一杯,为我家公子庆贺庆贺。”
韩府得管家这方才安排吃饭。
韩府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可羿啸却觉得热闹都是旁人的,他只是个路人。
终于有侍女来请他入席。
他也没有礼物推辞,跟着人去了前厅。
韩棣的为人是在蔺县出名的友好,多金,涵养好。
他的婚事,来的人大半都是开心的。
“新娘到!”
喜娘的声音很大。
新娘子才在万目期待下款款走了出来。
韩棣的脸笑都很温和。
喜娘将新娘的手放在韩棣手上,来退回了远处。
羿啸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
胸间涌淌呢情绪在攀升。
他的掌心里都是汗。
“一拜天地。”
“二拜……三拜……”
“送去洞房!”
这一段羿啸根本不敢去想。
只转过背,径直出了前厅,先找个地方冷静冷静。
他不想做出什么事来,让这场闹剧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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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的韩公子就要成亲了。
这不天放晴,好事也接着来。众人都凑到了韩府跟前热闹。
“我们县的优质男神韩公子今日就要成亲了……啧啧啧,听闻那宴席摆了上百桌,那菜市是……”
“哎,韩公子怎么瞧上了来历不明的女人,韩公子这么多年没有绯闻传出,我一直还以为他是个断袖。”
“呸!我家韩公子有钱又帅,又怎么会是断袖,你是短袖,你全家都是……”
围在韩府跟前乡里乡亲围了起来,不断窃窃私语。
“各位父老乡亲,韩公子交代了,想进去的都喝上一杯,为我家公子庆贺庆贺。”
韩府得管家这方才安排吃饭。
韩府中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可羿啸却觉得热闹都是旁人的,他只是个路人。
终于有侍女来请他入席。
他也没有礼物推辞,跟着人去了前厅。
韩棣的为人是在蔺县出名的友好,多金,涵养好。
他的婚事,来的人大半都是开心的。
“新娘到!”
喜娘的声音很大。
新娘子才在万目期待下款款走了出来。
韩棣的脸笑都很温和。
喜娘将新娘的手放在韩棣手上,来退回了远处。
羿啸的目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
胸间涌淌呢情绪在攀升。
他的掌心里都是汗。
“一拜天地。”
“二拜……三拜……”
“送去洞房!”
这一段羿啸根本不敢去想。
只转过背,径直出了前厅,先找个地方冷静冷静。
他不想做出什么事来,让这场闹剧收场。
第一百八一章
夜凉如冰。
尤其是黑漆漆的夜晚。
这冬天的夜降临的很快,这才不过戌时,万物已经归于寂静。
雍州城的灯光只有零星几盏飘荡着,孤独的在寒风中守望着整座城。
城北却是明亮的紧。
不少工匠木匠还在熬夜赶工的构造框架,搭建最简单的营帐。
流民们连夜从先前关押的地方一个接一个的来到了已经搭建好的营帐,几乎是搭一个就住满一个,里面备好了棉絮,
粥棚也设立每两个营帐之中。
此时整个营帐飘散着浓郁的米香。
几名军医在营帐里来回穿梭。
火红的柴火驱散了不少的寒意。
这处并不冷,意外还有些暖意,与整个雍州城就格格不入了。
楚诚此刻在单独的营帐之中,换了一身戎装,此刻他的心有些雀跃,根本睡不着。
从未想过亲自办这些事,
既然这么顺利。
虽说有凤栖桐的暗中指点,
可是真正实施的却是他。
太子肯放权,他也敢接受。
并不瞻前顾后,
方才从营帐中巡视了一圈回来,不少流民对他的目光已不再麻木,而是他之前从未体会过的,这就是……权力?
手中有权,才能办到从前不敢想的。
手中有权,才能掌握众人的生死。
这种感觉很奇妙。
不可否认,这是让人舍不得放下的。
他从未感觉到生在皇家有如此的不同,这刻,他甚至有些感激麻木不仁的晋阳帝。
作为他的儿子,明白他的薄情寡义是真实的。
可却有机会决定很多人的命运。
楚诚也不知心中何等滋味。
“禀王爷,有人求见。”
门口的护卫在门帘外请示。
楚诚看了看外头的天,这么晚了,谁会来?
“谁?”
楚诚下意识问道。
“属下不知,对方自称有急事。”
楚诚整理了姿势,才道,“让他进来吧。”
“今夜清河王不在刺史府,府中守卫松懈,
救出一个人是不成问题的。”
诺木擅自做主,给凤栖桐惹了不少麻烦。
他今夜鼓吹楚诚去监工收买人心,实则派人救出狄烈的人,也是一石二鸟之计。
“北魏国主诚意不够啊。”
狄烈几乎是冷笑一声。
凤栖桐的性子,也可任凭手下的人擅自做主?
这明显说不通啊。
“十三皇子不必生气。内讧是没有好处的。”
凤栖桐面上并没有歉然之色。
只是慢吞吞的说道。
“国主似乎以为吾并没有其他选择?还会将吾当作消遣?”
塔尔是狄烈的弱处。
只是这弱处自然不能被凤栖桐察觉出来。
被人左右拿捏就不太好了。
只是这个度狄烈把控着,除了风栖桐,他确实没有很好的选择。
河间王楚珩是大凉王的同盟,可不是他的。
他不过是个跑腿传话的。
大晋除了他野心勃勃,确实找不出一个有点实力的。
清河王楚诚如今又与凤栖桐一起。
他在大晋的确没有更好的选择。
而北魏则各成一派,除了凤栖桐的手段他看得上,其他王族的风评就是一言难尽。
与他们合作,怕是自己会先栽跟头。
权衡利弊。
他自然与凤栖桐合作是最完美的。
他有实力有打造兵器的能力,唯独就是缺钱。
“十三皇子真的觉得普天之下,除了本主还有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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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桐平凡的五官说这话时,就无意流露出狂傲之色,这实在不像一个普通人所拥有的。
狄烈很好奇那张人脸下的真实模样。
那双眼睛像鹰一样锐利,直击人心。
也不知是何等样貌。
对方的气场这样强,狄烈哪里会甘心示弱。
只淡淡道,“但愿国主不会让吾再失望一次。”
这就是狄烈想要的态度。
“本主向来不说假话。人应该很快回来了。”
半个时辰。
足够了。
此时房门开了,进来的人有几分狼狈,他们身着夜行衣,可衣衫也破了不少,蒙着面仍透露了几分狼狈。
“失败了?”
凤栖桐轻微挑眉。
“回主上,有埋伏。”
听到这话时,凤栖桐早就没有波动的心此刻才真正缓慢有力的动了起来。
埋伏?
有意思。
是有人怀疑到他头上了。
“其他人都死了。”在国主的眼里,他们也与死人没有分别。
不过主上不喜自作聪明的人,他们还是老老实实逃了回来。
“下去吧。”
咦?
这么轻而易举就放过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有些不敢相信。
又不敢久留,众人赶紧撤!
吁,死里偷生。
也许并不是好事。
可这种情况谁又敢再问一句呢?留有性命,也不见得他们安全了,罢了,多活一些时日也并不是坏事。
“你听见了,并不是本主不帮忙。”
凤栖桐眸光一凝。
看向了狄烈。
狄烈冷笑,“国主果然是信守承诺之人。”
“承诺?十三皇子大概还以为自己无辜?”凤栖桐反口质问,其实他并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错。
可是不留有一个心眼就不是他了。
这十三皇子突然找上他,表示愿意献给他兵器,意图钱,用于招兵买马,可他今日营救的时间,是他只与狄烈商议的,旁人都不知。
为何会有埋伏。
这个十三皇子从来都不是善茬。
在战场上为大凉开疆拓土,可是出生入死,他那样忠心耿耿又如何会想着夺位之事。
这一切来的太过蹊跷。
凤栖桐有此一问也是正常。
“国主还是反将一军的高手。”狄烈冷脸一来,再是娃娃脸的五官,此刻也显得有些扭曲。
“十三皇子是不想谈了?”
方才是试探。
凤栖桐朝着他走近了两步。
狄烈也跟着走进了些,两人彼此眼中看到了猜疑与坚定。
两人都是坚定的人。
必不会做那样的事。
胸口一下就松开了。
狄烈道,“既然国主不愿去劫,吾就亲自动手了。”
“不如,我们亲自前去。你的人,本主保证奉还给你。”
至于是活是死,他管不了。
当然这句话他并未宣之于口。
他的同盟太多,并不馋这个。
这位名义上的皇子,除了他的兵器,他是没有任何馋他的地方。
毕竟大凉王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他可不能为了小白兔得罪了真正的老虎,那是挑衅!
第一百八二章
眼前的女人虽然眼睛完全没有光,可吃东西的手脚很麻利。
饿死鬼投胎五个大字,来回在楚霁脑海里横跳。
“你很饿?”
两人回到家里已经晚上了。
可也并不影响陈南风的食欲。
她甚至想直接上手,考虑到姿态不优美,便果断放弃了。
全部尝了个遍,才觉得空落落的肚子感受了一点。
“不饿。不饿……”
吃的心满意足,还打了个饱嗝,
才心满意足的照顾楚霁为她打水洗脸洗脚。
她毕竟作为现代人,卫生习惯可不会轻易抛弃的。
“洗脸洗脚?”
楚霁想不到都看不见了,还这么讲究。
“外面的细菌那么多,不洗要生病的。”总归爱干净没有什么坏处。
“细菌?”楚霁的目光悠然长远起来。
她口中偶然提到的东西他从未听过。
楚霁看见她双眼没光的情况下,只道,“你先睡,
我去烧水。”这话说的很自然,
陈南风点点头。
已经完全忘记了楚霁的身份。
她没有想过等她需要人来照顾时,
是楚霁如此义不容辞。
完全没有当太子的自觉,还真把自己当成好男人了。
这点让陈南风有些汗颜。
她对楚霁是有目的得好。
那么楚霁对她……
一时之间,睡意袭来。
她打了一个饱嗝,成功让她眼皮很重,罢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还是等她眼睛恢复了她再好好的想一想。
【系统检测到宿主的身体机能有损,提示宿主可兑换丹药进行修补。】
陈南风迷迷糊糊的。
懒得理会系统的声音,这个系统垃圾啊!
除了当个药箱,基本没有什么用处。
她重重打了个哈欠。
就睡着了。
直至从梦中醒来,已经分不清半夜还是天明。
竖耳听着外头的声音,是很安静的。
屋内也静悄悄的。
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楚霁,并没有人答复她,她就知道楚霁并不在这屋内。
陈南风只得翻个身。
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
“快吃吧。”
忽然冒出一个声音,将陈南风骇了一跳。
他,他是怎么进来的?
楚霁去哪儿了?
一连串的疑问得不到解答,可陈南风并不怕这个人,如果他想加害自己,
她根本活不到此时。
“什么东西?”陈南风虽然不怕对方,可东西可不能乱吃。
“药丸。”那人声音哑哑的,情绪不高。
“……”
陈南风也不知是拒绝还是接受。
这个人救过她好几次,偏偏又来无影去无踪,一时让陈南风以为自己是精神分裂,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陈南风不清楚,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坏人,也不会害她。
突然喉咙一凉,有颗药丸就滑落进了肚子。
整个过程是怎么发生的。
陈南风根本不清楚。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几次三番的……”
陈南风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凉风。
吱呀一声。
房门开了,“你醒了?”
是楚霁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悦耳。
他来了。
“嗯。”
陈南风点点头。
“喝水吗?”
楚霁的声音如此平淡,看起来是没有发现这屋里有其他人来过了!
眼前的女人虽然眼睛完全没有光,可吃东西的手脚很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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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死鬼投胎五个大字,来回在楚霁脑海里横跳。
“你很饿?”
两人回到家里已经晚上了。
可也并不影响陈南风的食欲。
她甚至想直接上手,考虑到姿态不优美,便果断放弃了。
全部尝了个遍,才觉得空落落的肚子感受了一点。
“不饿。不饿……”
吃的心满意足,还打了个饱嗝,才心满意足的照顾楚霁为她打水洗脸洗脚。
她毕竟作为现代人,卫生习惯可不会轻易抛弃的。
“洗脸洗脚?”
楚霁想不到都看不见了,还这么讲究。
“外面的细菌那么多,不洗要生病的。”总归爱干净没有什么坏处。
“细菌?”楚霁的目光悠然长远起来。
她口中偶然提到的东西他从未听过。
楚霁看见她双眼没光的情况下,只道,“你先睡,我去烧水。”这话说的很自然,陈南风点点头。
已经完全忘记了楚霁的身份。
她没有想过等她需要人来照顾时,是楚霁如此义不容辞。
完全没有当太子的自觉,还真把自己当成好男人了。
这点让陈南风有些汗颜。
她对楚霁是有目的得好。
那么楚霁对她……
一时之间,睡意袭来。
她打了一个饱嗝,成功让她眼皮很重,罢了,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还是等她眼睛恢复了她再好好的想一想。
【系统检测到宿主的身体机能有损,提示宿主可兑换丹药进行修补。】
陈南风迷迷糊糊的。
懒得理会系统的声音,这个系统垃圾啊!
除了当个药箱,基本没有什么用处。
她重重打了个哈欠。
就睡着了。
直至从梦中醒来,已经分不清半夜还是天明。
竖耳听着外头的声音,是很安静的。
屋内也静悄悄的。
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楚霁,并没有人答复她,她就知道楚霁并不在这屋内。
陈南风只得翻个身。
准备继续睡个回笼觉。
“快吃吧。”
忽然冒出一个声音,将陈南风骇了一跳。
他,他是怎么进来的?
楚霁去哪儿了?
一连串的疑问得不到解答,可陈南风并不怕这个人,如果他想加害自己,她根本活不到此时。
“什么东西?”陈南风虽然不怕对方,可东西可不能乱吃。
“药丸。”那人声音哑哑的,情绪不高。
“……”
陈南风也不知是拒绝还是接受。
这个人救过她好几次,偏偏又来无影去无踪,一时让陈南风以为自己是精神分裂,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陈南风不清楚,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坏人,也不会害她。
突然喉咙一凉,有颗药丸就滑落进了肚子。
整个过程是怎么发生的。
陈南风根本不清楚。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几次三番的……”
陈南风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一股凉风。
吱呀一声。
房门开了,“你醒了?”
是楚霁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悦耳。
他来了。
“嗯。”
陈南风点点头。
“喝水吗?”
楚霁的声音如此平淡,看起来是没有发现这屋里有其他人来过了!
第一百八三章 活得像个人
天,快亮了。
有人在睡梦中,可有人却睡不着。
尤其是此时的朱重,他迟迟得不到梁城传回来的消息。
这代表着要不是他的副将并未能活着将消息传递给蒙氏,要不是就是蒙氏已经将他抛弃为弃子,见死不救。
无论是哪个情况。
他的结局都不会太好。
“大人,您何必回来送死啊。”蒙氏哭哭戚戚道,
她圆润的脸因着这几日不吃不喝而消减了些。
此刻她坐在床头哭诉着,泪水打湿了手中的丝帕。
朱重伸手摸了摸蒙氏的手,饱满圆滚滚的,从前嫌她胖,此时才觉得到死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这个婆娘。
“你也不必哭了,你也不会死,
大多流放为奴,
只要你娘家肯救你,你还是可以回家去的。”
朱重咳了几声。
才安排道。
“死鬼,说什么呢!你这么多年为蒙氏办事,他们当真就视你为弃子?我晓得当初你娶我是什么缘由,可是我这么多年,我也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如今你落了难,我自然是守在你身边的。”
蒙氏是士族培养出来的闺秀,除了不许朱重纳妾外,是有些千金小姐的脾气,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此时也不见得埋怨自己的丈夫。
要她说,如果蒙氏真放任不管,才是真不地道。
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娘家,她也只能忍耐,“父亲从小就疼爱我,你放心,大人您一定会没事的。”
蒙氏看着朱重微微肿胀的脸,
她还记得那一日他救了落水的自己,是那样的英姿俊朗,如今身材脸蛋是发福了,可在她眼中,依旧她的如意郎君。
她是不可能放任他不管的!
“但愿如此。”
朱重捅了自己一刀,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若不是避开要害,他真没有这么容易醒来。
节度使府内外都在重兵把守着。
在他未能起床前,任何人都不能离开节度使府。
这是清河王的命令。
原本听从他指挥的驻兵竟然完全全部倒戈相向,听清河王的命令,这就让人匪夷所思了,那些驻兵日日可是他在操练的,就算清河王有兵符,也不至于全部不听他的指示。
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缘由。
朱重细数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他的耐心也快耗尽。
若是蒙氏真的弃车保帅,他真的会束手就擒?
朱重陷入了两难之中。
没有哪一条路是轻松容易走的。
“大人,快吃药吧。”
蒙氏见他又在走神,也觉得见怪不怪的,忙舀了一口汤药,吹了吹,灌入了他的口中。
“清河王,这立刻就天亮了,老夫也赶着回去覆命了。”
楚诚看着眼前的人。
他是知道的。
是晋阳帝的家臣,内察院的一把手张辽。
他明明是负责审问皇族罪犯的,却来到了雍州找他!
父皇又在玩什么把戏。
此刻他一点都不想知晓。
尤其是张辽特意向他带来了一个消息,他的母妃即日就要提审了。
罪名不是早就定下了,还提审做什么?
张辽年纪不过四十,可人却沉稳的很,想要从他口中探出什么口风,那是痴人说梦。
尤其他又只听从晋阳帝一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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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王亲贵族不怕他。
进了内察院,不死也得脱层皮。
他很多话在喉咙处来回几次,都没有问出来,他的母妃是否用过刑?身体是否平安?
“敢问张大人一句,父皇的言下之意是……本王实在愚钝。”
楚诚笑的很勉强。
晋阳帝得一举一动都不得不让他多想,还是故意让他多想。
让自己来雍州办差事的是他!
自己办好了差事,连夜来敲打的也是他!
“回王爷!陛下既然没有说,臣也并问。”
张辽摇摇头。
这天家父子之间的龃龉,外臣怎么好置喙,这不是嫌命长吗?
何况晋阳帝少年时就城府颇深,他虽然是家臣,年少就跟着他办事,可主子的意思他向来是不敢揣测的,只是做好本分的事,多余的事他是一概不过问的。
主子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绝没有异议,就这就是忠心。
比如亲自跑这一趟,张辽也是一刻也不敢耽搁。
话一传到,他就要赶着回梁城。
果然……
楚诚负手来回在营帐中走了几个来回,才来到张辽跟前,朝着张辽一拜,言辞恳切,“烦请张大人给父皇传个话,儿子知道错了,还请父皇看在儿子年幼的份上,能原谅儿子这回。母妃的事但请父皇做主!”
眼角适时垂了一滴泪。
很快就隐没了。
张辽此时起了身,掸了掸浑身的灰尘,他是坐着休息了一两个时辰,眼下又要着急走了。
“臣记住了。”
张辽拱手。
他就是传话工具人。
也不敢去想为何晋阳帝不直接下口谕,或是圣旨,而是让他来跑这一趟,必然是有深意的,他只需一字不漏的记住就成!
张辽趁着天没亮出了营帐。
整个帐篷静悄悄的,似乎根本没有人发现有人进来过似的。
楚诚缓缓坐了下去,晋阳帝心狠他不是第一天知道,可是如此兴师动众让自己的家臣来敲打自己,就是告诉自己做的过了!
在政事上有所建树,这让太子的脸面往哪里搁!
晋阳帝这是在敲打他僭越了。
可以办事,却不能办比太子更漂亮的事。
这才是根源。
只要他捏住自己母亲的命脉,他就得俯首帖耳,唯太子瞻前马后,这是让他将功劳拱手让于太子。
否则他的母亲就……
这是让楚诚最难接受的,普天之下,除了皇族,哪个父亲会用母亲的命来逼迫儿子就范?
不,他也不是晋阳帝的儿子,他身上是流着他的血,可是他却不是他的儿子,他只是一颗棋子。
千疮百孔的心并未一事造成,而是被晋阳帝每一刀都狠狠扎了进去,在快要愈合时,又狠狠捅一刀。
可笑。
他几时才能摆脱晋阳帝的桎梏?
脑海中反复回荡着凤栖桐的话,命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更有安全感,与其靠别人的施舍度日,还不如真正活的像个人!
想做什么就大胆去做!
哪怕撞得头破血流,若是不允许,那就要蛰伏起来,会等到给对方致命一击的时候!
第一百八四章 心有不甘
东方的鱼肚渐渐露了出来。
只要第一道光冲破了黑暗的云层,世间的一切就无所遁形。
刺史府大牢此时死伤过半。
地上血流成河。
狄烈眼中并没有畏惧,塔尔他是一定要带走的。
那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如果没有他,他怕自己很快就会忘了仇恨。
仇恨是提醒着他活下来的唯一原因。
手臂的剧痛因为他上了药而暂时隐没了起来,握着兵器的手在微微颤抖,药效很快就要过了,他知道接下来的便是剧痛。
可他无暇理会。
手中的兵器并未停止发射暗器。
只有救出了塔尔,
他才能离开这处!
“走!”
凤栖桐的身影从大牢中跳了出来,他一身夜行衣,却丝毫遮掩不住周身的气场。
狄烈在混乱中轻而易举的看见了他,还有他身后的塔尔。
狄烈稍稍安了心。
他立在高处,看见了原来源源不断聚集过来的增兵,立刻纵身而下,对着凤栖桐点点头,
才跳上了接应的马车,一路朝着城中而去。
身后立刻有凤栖桐的人阻断了追兵。
马车抖动的很厉害。
塔尔面色有些苍白,他在狄烈的身后。
直至马车七拐八拐去了小巷子,狄烈才拉着塔尔开门而入,马车立刻又漫无目的的跑了起来。
“十三皇子……”
塔尔虚弱的笑笑。
他感觉到后背上的热源在迅速流失。
“塔尔,你怎么了?”
意识到不对劲,狄烈才放下了水杯。
而后他才注意到地上的血迹。
他眉心一跳,娃娃脸染上一层冷冽,他绕到了塔尔的身后,清清楚楚看到了一截断了弓箭隐没在他的后背之中。
他到吸一口冷气,“忍住。”
而后手坚定的攀上了断掉的箭支,伤口剧烈的收缩了一刻,狄烈手腕一用力,箭猛然被抽出。
鲜血飚飞!
人,轰然倒地!
“塔尔!”
“我们撤!”凤栖桐琥珀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来的人死伤大半。
也是只能暗暗吃了这个亏。
幸亏出发前先去为她送了药,若是瞎了,也不像她了!
援兵来的很快。
凤栖桐这段时日在刺史府,自然早就有了妙计逃脱。
只是他刚脱身回到房间。
楚诚就及时敲开了他的门。
楚诚的眼睛通红,像是受伤的小兽,
此刻看谁都像是敌人。
凤栖桐也并不奇怪。
他早就说过,
楚诚和他明明是一类人!
都是那样敏感,脆弱!
可是心狠手辣,一样不少!
“王爷这是怎么了?”楚诚明明被他支去了营帐,突然回来找他,必然是有事发生。
凤栖桐倒不怕自己行踪暴露。
“只是回来时看见有人劫狱,又怕先生有事,特意来看看。”
楚诚说这话明显带着不信任。
凤栖桐不计较。
“可是清河王找我并不像是为了此事?”凤栖桐慢悠悠的回到了桌前,为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可知昨夜谁来找本王?”
楚诚的声音有些高低不定,泄露了他此时的心绪不宁。
可凤栖桐却不会直接了档的告诉他。
这人还年轻!
心浮气躁是他首要的大忌,可凤栖桐却不急着教会他。
俗话说教会了弟子,饿坏了师父。
何况他这个师父是自己上赶着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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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是利用楚诚,谁知他又没有真心以待呢?
“清河王明言。”
凤栖桐喝了一口水,冬天里喝凉水更会让人清醒,尤其是他,方才一个时辰的缠斗,体力让他有些吃不消,果然在大晋待久了,人也会变得懒惰起来。
早知道他曾经被困了一夜,他不眠不休,照旧活了下来,还顺利脱逃了。
这就是处境不一样,人的极限也是不一样的。
“晋阳帝的家臣张辽。”
此刻父皇二字是说不出口的。
楚诚负手而立。
他也是一夜未睡,此刻得精神尤其好,幸亏回了刺史府,除了有人劫狱,其他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
劫走的人是太子特意带来的。
也不知是什么底细,毕竟还没有审问,太子的意思是先安置流民,他就暂时这边的事。
可人被劫走了。
他也没有法子。
他眼下自己要如何做的让晋阳帝称心如意才是他应该思考的。
“来者何意?”凤栖桐继续问。
有意思,大晋的人都喜欢留有悬念。
他也不意外。
“是奉晋阳帝的命令,来告知本王的母亲立刻就会提审,其他一个字没提。”
楚诚算是如实相告。
他是来找凤栖桐商议的,根本没必要隐瞒。
“呵。”
大晋的人还真有意思。
心思够深。
这两人不是父子吗?还玩什么文字游戏?
凤栖桐接着喝了一口水,“清河王意欲如何?”
如何?
楚诚定了定神,如今已经逼迫自己走到了这步,难不成他还在期待什么?
抿唇道,“退居太子身后,帮助太子脱离泥潭之困。”
凤栖桐笑了,都说大晋的人聪明的多,从前他不信,如今他信了。
孺子可教也!
当没有实力时,当然要居于强者的羽翼下,获取他的保护,才能以图来日!
“然后?”
凤栖桐又接着道。
“本王再请病回梁城,日后也不必主动招揽政务,当个闲人有闲人的好。”
这话说的相当违心。
可他自己也并不在乎。
“很好。”凤栖桐很欣慰,楚诚虽然年幼,心思幼稚,可居然有那种阴谋的味道了,那是他所熟悉的。
“先生没有其他话要说?”
楚诚眯起了眼。
按道理说这个时辰他还未起床,为何此时他衣衫周正,像是根本没脱似的。
“你已经长大了啊。”
凤栖桐轻勾嘴角,若说他一点也不开心怕是不能摸的,可不至于太开心。
师父快没用了!
说明他在大晋的时间并不多了。
他的目的达到了吗?
并不见得,可若说没达到,更是无从说起。
楚诚这颗棋他已经稳稳当当摆下了,他不担心。
北魏也需要他回去整顿整顿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
这么久没有。
该布置的势必那些傻瓜也布置的差不多了,他回去一网打尽更好,省的他费时费力,还需要一个一个揪出来!
其心异者,该诛该杀!
绝不能心慈手软!
江山才能稳固啊……
第一百八五章 被撩了
清晨的鸟鸣声是最清脆的。
叽叽喳喳。
能唤起人心中最难得的那份安宁与平静。
陈南风从未感觉到这副身体的好,今日在半梦半睡之间,竟然有种浑身毛孔都顿开了的错觉。
从小腹再到五脏六腑,暖暖的。
似乎有股热流在缓慢的流淌着,从未体会过如此的舒适。
自然这份舒适却不是轻易得来了。
昨夜她可是放了一宿的屁。
呼。
想起楚霁的表情,那张完美的脸上终于表现出了尴尬之意。
什么是大型社死现场!
她经历了不止一回。
她才迫不得已的睁开了眼睛,也不知昨儿楚霁睡的如何?毕竟总有女人在他面前打嗝放屁,
求他心中的阴影面积。
陈南风本就脸黑,脸红也看不太出来,她就没费那个力气。
还记得体贴的请楚霁出去。
可今日怎么面对楚霁,这就相当考验脸厚的程度了。
自从无意间看见楚霁对她的关怀程度,她也不能再装傻黑甜了,剧情走到这个地步,总是要问问系统。
“系统,
新的图标还未解锁,
攻略太子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吧?”
【系统提示,
宿主攻略太子信任值完成,辅助太子登基地图还未开启,请继续努力。】
系统的回答很官方。
开始还有药品赠送,再不济也升级个人魅力值,自从系统升级后,她除了个人经验积分在增加,其他就没有什么变化。
整个地图大半是阴暗的,此刻点亮了雍州,也不知接下来是去哪里!
把一定垃圾系统准确的关闭了。
咚咚咚。
房门却被敲响了。
陈南风起身,看见地上一滩黑漆漆的血迹,想起昨夜吃下的药,她能看见多半也是那颗药的作用。
只是楚霁竟然完全不知有人擅闯进来,可知来人的功夫不错,什么飞檐走壁,轻功水上漂……
“早上好。”
陈南风开了门,就忘记了昨夜的糗事,露出两颗小虎牙,
笑眯眯的看着楚霁。
“醒了,我们就出去吃早膳吧。”
楚霁今儿换了一身墨绿色的衣袍,还穿了一件貂绒夹袄,剪裁修身,好身材一览无遗。
陈南风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衫,虽说是在雍州临时买的,可面料与眼前的楚霁相比……
何况她对古代的发髻是束手无策,只得简简单单胡乱弄两下,两人站在一起,一高一矮,一个气度非凡一个矮黑挫,明显她就是丫鬟啊。
陈南风自然不会拒绝这个相当友好的提议,不过面子十分重要,她礼貌的关上了门,“等我化妆。”
女人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可出门一定要打扮!
尤其是跟着楚霁这样的人,不能让旁人吐槽她是牛粪吧……
化妆对于陈南风来说是轻车熟路,所以她的动作很快,淡淡扫了个裸妆,还特意在眉心加了一点珍珠花钿,气质不够,珠宝来凑!
完美!
陈南风重新调整姿态,才打开了门。
很可惜,楚霁重新见到她时并未觉得眼前一亮。
他只是淡扫她一眼,“走吧。”
果然是长期呆在万花丛中的,看到她的样貌自然不会有什么惊艳的感觉,她理解!
化妆只是为了不失体面。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才朝着附近的酒楼去了。
奢侈啊!一大早就去酒楼吃早饭,不过好在不是陈南风给钱,她倒是无所谓。
昨儿吐了那么多血,今日补补也不是什么坏事。
“想吃什么?”
楚霁虽然是古代人,可绅士风度是有的。
陈南风盯着墙上的菜单,随意指了几个清淡的面汤,早上谁能吃大鱼大肉!
“给她再煮碗燕窝来。”
楚霁又特意补了一句。
小二忙不迭的应好,一大早就来了两个贵客,早上就吃燕窝,家里是有多少金条啊,你看外面的流民还喝着稀粥呢!
自然这些话他是不敢说的,只是感叹命好。
顺顺利利的吃过早饭。
陈南风来了精神,她好几日饿着,如今吐了那几口血,又吃饱了饭,面色渐渐红润起来。
“陪我去走走。”
楚霁瞥了她一眼,道。
吃饭消食也没有坏处,只是他堂堂太子吃饱了没事干,居然要去散步?
陈南风挺着肚子,好在古代的衣裙够大,完美遮住了小肚子。
“你若是忙,我就自个儿先回去,不必特意陪我。”
陈南风很满意自己的懂事。
楚霁是在意她,不代表着楚霁就不能做正事了,他可是要当皇帝的人,怎么能不务正业,她的罪过可不就是大了?
何况陈南风还没有想清楚两人之间的事,分开一下也未必不是好事。
“是你陪我。”
楚霁纠正道。
饱满的额头此时垂着几根温柔的碎发,让陈南风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尤其那双黑眸如同宝石一般光泽,不敢直视。
陈南风再次败在他这张脸上,点点头,跟着出了酒楼。
也不知楚霁何时安排的马车,楚霁先上去,再伸出手来,很自然将陈南风拉了上去。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
车帘一放下。
陈南风就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一股暧昧的气氛横生了出来。
陈南风朝着窗子边挪了挪,想拉开两人的距离,可对方并不放弃,依旧挨着她,而后他的手搂住了她的肩膀。
对方的脸离她很近。
近到能感受到对方轻轻的鼻息有一下没一下的喷洒在她的脸颊,陈南风一动也不敢动,深怕有个闪失,楚霁就会翻脸。
“冷不冷,嗯?”
楚霁的声音很小,可她全部听清了。
她赶紧摇摇头。
这是什么个情况?
在线等,挺急的!
陈南风可不能承认她被小鲜肉给反撩了吧?
可她不敢侧脸看他是怎么回事?
“真的?”
那鼻息愈来愈近,几乎就在挂在她的耳尖。
陈南风缩了缩脖子,好痒。
你搂的这样紧,冷个屁啊!
只目不斜视,规规矩矩道,“不冷。”
身下一个颠簸。
陈南风不受控制朝着身后倒去,砰。
轻轻的声响,陈南风的后脑勺撞到了软物之上,是楚霁的手掌!
陈南风的目光终于对上了楚霁的脸。
两人的脸就在毫米之间。
陈南风此时除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
“你,你……”
陈南风一紧张说话就容易结巴。
两人这姿势,这动作……
她咽了一口唾沫。
“你喜欢我吗?”
轰!
对方的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得意味,显得意味深长。
陈南风一下就呆滞了……
第一百八六章 自知之明
雍州难得出个太阳。
温暖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每个人的身上。
多日的寒冷在这一刻似乎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十三皇子,如果塔尔一直不醒,我们是……”
剩余的精卫不多了。
他们接到了命令。
立刻从雍州返回大凉,不管任务如何!
可十三皇子却因为塔尔没有离开的打算,众人纷纷心急。
来时的同伴都被毒杀的七七八八。
他们虽然害怕,可是大凉王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反抗,只得强留下来,
尽量多吃解毒丹,防备着狄烈与塔尔,怕他们下毒。
如今塔尔受重伤昏迷。
十三皇子也顾不上他们,他们当然想立刻回到大凉。
要死也得死在自家的国土上。
他们虽然是被大凉王训练出来的杀人武器,可是他们也是人,就算不善言辞,可也是有作为人的情感的。
“你们想回大凉?”
狄烈阴鸷的看了他们一眼。
“回十三皇子,王的命令已到,吾等需迅速回到大凉,
未免再生事端。”
为首的精卫跪拜在地。
十三皇子的为人他们清楚。
杀人从不心慈手软。
战场上更是如此,若是得罪了他,必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可是不得罪他,他们再留也是死。
索性都是死,还是回了大凉再死!
他们怕不怕死?当然怕,只是见惯了生死,也并不觉得死有多么可怕了!
此刻他们表现出精卫难得的坚持。
“既然如此,你们就先回去。吾带着塔尔坐马车。”
狄烈哪里需要费力气去猜这些精卫的心思。
只冷漠道。
“可吾等要保护十三皇子的安危。”精卫首领不同意,毕竟让十三皇子脱离了他们的监视,回了大凉也无法向王交代。
“安危?”
狄烈冷笑,“你们还是顾好自己吧!”
“传本皇子的命令,愿意留下的就跟着本皇子,不愿意的就可先行离开雍州,速回大凉。”
狄烈心中还有顾虑,自然不会与这些精卫撕破了脸皮。
“是!”
精卫们不再多言。
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院子。
如今整个雍州的驻兵全部在雍州城里。
城门严防密守,想要出雍州,
尤其是带着个钦犯出城,
无异于异想天开。
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塔尔醒来,有了自保的能力再走。
一股一股的刺痛由着手腕升腾至整个手臂,狄烈伸手摸了摸墨色的衣衫,全是血!
狄烈咬着牙出了门,他还得去马氏医馆看看。
这双手还留着有用呢!
“公子,你我既然找不出线索,还不必纠结于此,雍州如今局势复杂,我们还是尽快赶回梁城……”
流云一向沉默寡言。
如今他竟然说出这么多话,看来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只是这话顾子溪就不爱听了。
尤其他亲眼看见了酒楼对面房间的一对男女恩爱的吃了饭,又一起下了楼,最后上了马车。
顾子溪就一路跟上了。
他的心思是在这两个人身上,可更好奇,楚霁来了雍州到底做了什么事,才能如此悠闲的跟那小丫鬟一起逛街买东西。
什么?
楚霁竟然有这么讨女人心思的时候?
一路陪着女人买衣服,还买了金银首饰,最后陪着去吃大餐……
啧啧啧……
都说太子女人缘好,可从未主动讨好哪个女人,看来是传言有误啊。
此刻他就见不得都这种时候了,楚霁还有心思谈恋爱,他还不眠不休的为他姐姐找凶手呢!
世风日下。
楚霁与陈南风正吃着饭。
就有人不请自来,进了包间,又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陈南风从未见楚霁如此大方,自然是该买买,该吃吃,不过看见顾子溪一下就没有胃口了。
这个纨绔是不准备放过他们了。
“两位点了这么多菜,想来也吃不完,我们就一起吃了吧,浪费不太好,尤其在雍州还有这么多流民吃不饱饭的情况下,太子不仅不忙着安置流民,在此大吃大喝总归有些落人口舌啊。”
顾子溪落了座。
楚霁眉心都没有动。
亲自为陈南风夹了一块鱼肉,才搁置下筷子,“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顾子溪冷笑,手中的玉扇一收,又招呼着流云落座。
“快吃吧!今儿有人请客。”
流云是个闷葫芦,让他坐就坐。
因为与陈南风相识,上次高热时又被她照顾一场,才对着她点点头。
方才都没有认出来,没想到她今日的打扮……挺新颖。
精心打扮后,整个人俏皮可爱。
难怪太子会那样看重她。
陈南风亦回报一笑。
这个流云身手不错,跟着那个纨绔实在可惜了,跟着她随时保护她得安全该有多好,可惜流云这个人可是忠心的很。
这再次提醒了陈南风要雇个保镖的事实。
她屡次被暗杀,怎么还不能长记性。
她有钱还找不到人吗?
陈南风低头扒了几口饭,开始在心中挑选人。
“流民的事你不必管。回去吧。”
果然,清静不到两分钟。
战争开始了。
楚霁先发制人。
“我又不稀罕管。”顾子溪瞪他一眼。
“还算有自知之明。”楚霁淡然。
顾子溪撸起了袖子,在楚霁的筷子下夺了一个鸡翅,“人贵自知,你也未必有!”
陈南风与流云同时看向他们。
幼稚二字在他们眼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陈南风与流云心有默契的不再搭理他们,只顾着埋头吃饭……
这顿饭别人吃的饱不饱,陈南风不知道。她是连连打了几个饱嗝,才站了起来。
楚霁也不再搭理顾子溪,欲跟着陈南风离开。
“别忘了结账!”
两人的步伐出了门,身后还不忘传来顾子溪的嘱咐。
真是个跟屁虫啊!
陈南风也不得不在心中调侃了一句。
跟着楚霁上了马车。
马车已不像来时那般空,装满了不少好东西,女人无论在什么朝代,逛街买东西永远是热爱的,这就是天性。
陈南风从未打算抹杀它。
“回家吧。”
楚霁的眉心似乎有些倦,“冬珠和魏令庭已经在等着你了,你好生在家呆着。”
额……
不提这两人,她差点忘了,上次他们在破庙分开后,就没有消息了……
第一百八七章 疏远
夕阳西下。
这冬日的阳光总是显得格外珍贵。
一瞬间,阳光就隐没了,亭外寒风渐起,呼呼作响。
楚汐雨才不至于觉得孤单。
只是这黄昏中有寒风落叶作伴,也算欣赏一番美景。
他是不会来了?
楚汐雨的失望在扩大,他心中记挂的是那位叫清羽的女子吧。
此刻楚汐雨的耐心很好。
她几乎可以肯定羿啸不会来了,可她却不想离开,
是何道理?
哒哒哒……
马蹄声!
楚汐雨的眼中燃起了光亮,朝着远方而去——
那是……
山贼!
“娘娘,奴婢给娘娘请安。”
陈南风刚进院子,就看见冬珠完整无缺的出现在眼前。
除了瘦了些,与从前没有区别。
跪在地上的还有一人,魏令庭,他此刻蓄了短须,看起来起码比以前老了十岁。
不过稳重感加倍。
保镖嘛,
外形看起来就要够专业的才行。
“你们快起来吧。”
陈南风笑意盈盈,并未有责怪他们的意思。
“上次一别,你们又怎么来的雍州?”
她去北疆,是这两人奉太子之命带她离开梁城的。
可这次与楚霁相逢,他可全然没提起去北疆的事,今日一见这两人,陈南风才想起这件事来。
“上次娘娘不见后,奴婢与魏侍卫到处寻找娘娘的下落,一直在那里不敢离去,幸亏殿下的人找到了我们,让我们赶来雍州与娘娘汇合。”
冬珠如实道。
见到陈南风完整无缺倒是松了口气,她本就奉命护太子妃周全,可好在没有出大事,不然她跟着太子多年,也辜负了殿下的信任。
“哦,原来如此。”
陈南风点点头。
回头望了一眼沉默的楚霁,“殿下若是累了,还是去歇一歇吧!”
不是陈南风躲懒,
这有人做饭了,他们才大病初愈,还是将养身体的好,身体好了,才能来日方长。
楚霁今日陪了她一日,夜里也没有休息好,必是疲倦。
“你们看着太子妃,本宫出去一趟,不必等本宫吃饭了。”
楚霁似乎又恢复了疏离之感。
远远的飘落下一眼,就转身出了大门。
这人真是演技实力派啊。
先前在马车上还……
他那低沉带着蛊惑的声音似乎还在耳畔萦绕着,久久不肯散去,“你喜欢我吗?”
想到此处,陈南风的脸颊蓦然红了,红云烧到了耳根,可恶!
为了保全面子,她必须要反撩!
看在他这几日疲劳的情况下,她且休养几日,这么高深的问题她拒绝回答!
“娘娘……”
冬珠的声音似乎从天边落了下来,正式传入陈南风的耳里。
陈南风才意识到她方才走神。
“娘娘,您晚上想吃什么,奴婢去做!”
冬珠见陈南风的视线终于肯从门口收了回来,这才道。
看来这段时日殿下与娘娘的之间似乎……
更恩爱了!
“随便,都好,都好……”
陈南风打着哈哈,逛了一日,她也累的慌,先回屋里躺一躺,其他的睡醒了再谈。
看着陈南风回了屋子,院中的两人才对视了一眼,冬珠率先道,“劳烦魏侍卫看好娘娘的屋子,我去做饭了。”
“嗯。”
魏令庭颔首。
眸光依旧没有变化,娘娘果然没事,这就是他所盼的。
这一次,他不会再失职。
“殿下,负责收留流民的营帐已经都好了,您瞧瞧,若是还有臣弟想不到的地方,还烦请皇兄指出来。”
楚诚跟在楚霁身后。
陪着他巡查流民营。
“你安排的很好。”
楚霁赞许道。
楚诚也不敢有倔傲的神色,只摇摇头,“这些倒不是臣弟的功劳,只是请工匠们按照广众从前建造的依葫芦画瓢而已,殿下体恤臣弟的薄面,不肯拆穿。”
“你年纪轻轻,就知道如此办,已是很好了。”楚霁停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亲厚,“从前为兄以为你还小,不足以涉及政事,如此看来,但是为兄小瞧你了。”
楚诚心中打起了响鼓,面上却不敢表露,只道,“殿下休要取笑臣弟,臣弟几斤几两心中有数。”
楚霁见状,便不再开口。
直至两人回了营帐,楚诚才道,“臣弟有一事还要请殿下帮忙。”
“但说无妨。”
自从如妃被关押起来,两人许久不曾如此反复谈话了,既然有事相求,就必然是私事。
“这次臣弟替殿下来到雍州办事,别人不知道其中缘由,殿下是知晓的,不过是为了救母妃的权宜之计,总想着只要能办点儿实事,父皇封赏时臣弟也好为母妃讨要点儿情,盼望着父皇能宽恕母亲的死罪。”
说道此处,楚诚的眼中带有泪光。
声音哽塞。
楚霁看着这位弟弟,心蓦然又软了一分,到底是看着他长大的。
“本宫知道了。”
“臣弟的意思并未是想独占这份功劳,其实正好相反,若是殿下真的想帮臣弟,就上奏父皇,表明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吧。”
楚诚拱手行礼道。
“为何?若是想父皇宽恕如妃,你为何还让本宫……”
楚霁一时也有些不解。
“殿下且听臣弟细说来。”楚诚苦笑道,“臣弟年纪小,为何会被派来雍州,也是父皇的用心良苦,事情办不好,也不会丢皇家的脸面,可是办好了,难免有人拿这件事起一些有的没的心思,万一拿此事大做文章,说臣弟僭越,替代兄长行使监国之权,臣弟到时候别说母妃,怕是自个儿也自身难保了。”
楚诚说得每一个字,都太通透。
楚霁的目光不免又上下审视了一番最为与他最亲近,年纪最小的弟弟,什么时候,兄弟之间也得顾虑这么多了?
都道天家无情,此刻他还只是太子,就已经感觉到兄弟的感情渐远,谁都想明哲保身,楚霁自然是不怪他,只是这个弟弟终究是长大了啊……
“哥哥……”
楚诚情真意切的喊了一声。
双眼通红望着他。
楚霁仿佛看见了他小时候被太傅打手板心委屈的时候,那时候他也哥哥的唤着他,寻求安慰。
光影在重叠。
眼前的人面目愈来愈清晰。
楚霁的目光逐渐澄明,“好。”
第一百八八章 我们是朋友
“父亲。”
这深墙之内,处处都是讲究。
尤其是梁城的第一士族蒙氏的府邸之内。
蒙冲已经许多日并未归家了,引得家中的长辈记挂,三催四请,才从国子监回了趟家。
家中的兄弟姐妹都不在,或是成家立业,早早分了出去,
要不就是嫁了人,如今家中就他一位独苗。
自然最为看重。
他是家中的老幺,也是将来最成器的。
从国子监回来,首要之事就是去拜见父亲蒙护。
“你舍得归家了?”
蒙护是将近四十才生的这个儿子,蒙冲打小就天资聪颖,蒙护与妻子卞氏一向最疼他,
果不其然轻轻松松便去了国子监,还是最优秀的甲班。
“父亲,儿子在国子监也日夜想念着家中,
挂念着您与母亲的安康。”
蒙冲素来稳重,可是在父亲母亲面前还是一贯滑舌,蒙护如今快六十,自然就不如从前那般严苛,放纵居多。
“你啊……”
蒙护摇摇头,“如今听闻你居然与寒门子弟混在一起,成什么样子!”
蒙冲早就知道他有此一责问,心中早就做好了应对,“如今士族渐衰,我们蒙氏虽然是四大士族之首,可许多士族子弟不思进取,沉溺于清闲放荡的生活,我们士族子弟在大晋朝中握的实权越来越少,父亲可知为何?”
蒙护这才坐了下来,似蹙眉又宽慰道,“我儿看的通透,所以你日夜苦读,
不就是为了不让家族陨落吗?可这又与你结交那寒门有何关系?”
“那陆同学虽然出身寒门,可勤奋刻苦在治国理政之道上颇有见解,最近陛下亲自拟的试题,他与儿子一样得了国子监最高分。”
蒙冲道,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蒙护的脸色,“我们四大士族虽然掌控着大晋的经济命脉,大片的土地,可是大多士族子弟身体差,寿命短,若是没有能干的庶族帮扶着,儿子怕……”
蒙护轻咳了几声,大晋的生产力与经济依旧掌握在他们士族的手中,哪里就这么衰弱了,不过他能有此等未雨绸缪,也不好太过反驳他,到底是他们蒙氏未来最看重的子弟,这点壮志是不可磨灭的。
皇帝怕是起了挑几个庶族来掌管政务的心思,可如何能与他们强大的士族抗衡,蒙护倒是不怕,不过既然儿子起了收归的心思,就由他去罢。
“快去见你母亲,你说亲的年纪也到了。”蒙护不得不多嘴提了一句。
蒙冲心生不悦。
他还未建功立业,家里就逼着他成亲,无非也是他方才提到的士族子弟大多身体弱,寿命短,趁年轻得多生几个。
面上却不敢反驳,只恭恭敬敬道了声是,去了母亲卞氏的屋。
高门子弟的婚姻只能与高门联姻。
卞氏也是高门闺秀。
见到蒙冲心中欢喜的很,“冲儿,快来,母亲为你准备好了世族千金的画像,你来瞧瞧!”
果不其然。
见到母亲的第一件事就是催婚。
梁城中的四大士族的小姐他哪个不认识。
要么蛮横无理,要么娇滴滴的……
他实在是看不上。
面上却是并未拒绝,拿起画像一个个仔细看了,不看还好,一看才发觉只要给那些画师一支笔,怕是母猪都可以画成貂蝉。
他记得那位王氏小姐脸上是有麻子的。
还有那位庾氏小姐明明眼歪着……
可他手中的画像一个赛一个的漂亮,不能说与本人不像,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冲儿,你瞧瞧,哪个好?”
卞氏年纪大了,近来眼花,也任由着儿子挑。
蒙冲故作打了几个哈欠,“不如母亲将这些画像通通放入儿子房中,儿子陪您吃过了饭,再回房仔细瞧可好?”
卞氏点点头,她极疼爱这个儿子,见他困倦的很,知晓他是读书读累了,方才又被老爷叫去训了话必然是累了,这不赶紧吩咐人上了满桌的菜,蒙冲这才起了兴致,与卞氏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心中却想着这一桌子菜怕是够陆味吃好几年的馒头了。
也不知今儿他离开了国子监,陆味自己在房里还习惯吗?吃晚饭了没有?
如果没有他带的馒头,怕是又要饿着了吧?
蒙冲心中担忧着陆味的处境,吃饭的时候也觉得没有滋味,睡下了,还是放心不下,起身,包了一些点心,偷偷骑了马回了国子监。
远远看到屋里的灯熄了。
想来是睡下了。
蒙冲小心翼翼的开了门。
屋里没有响动。
蒙冲悄声走了进去,床榻上没人?
心开始迅速往下沉——
难道是周枫他们趁着他回家,又开始欺负他了?
这次考试,他成绩斐然,必然会招来各种明里暗里的妒忌。
那些世家子弟的手段下作,他也明白。
这才出了屋子,在国子监寻找起来。
真正留在国子监住的学生不多,可每位学生都有自己的床位与寝室,这样方便休息与读书。
此刻偌大的国子监空荡荡的。
他回忆着周枫等人寻常教训人的地方,都没有见到陆味,脚步就急切了些。
“陆味!”
“陆味!”
蒙冲在意陆味,自然也不会在意这是晚上,万一他不在的时候陆味发生了什么意外……
这种事,他绝不允许!
也不知是否蒙冲的声音太大,不少寝室的灯都亮了起来。
“陆味!”
依旧没有回答,蒙冲也不犹豫,翻墙出了国子监,打着灯笼朝着后山去了!
“陆味!”
“陆味……”
声音回荡在幽深的山谷之中。
“蒙……”
“冲……”
蒙冲也不知爬到了何处,才知道有声音回荡来。
心头不免一喜,立刻奔着声音而去!
“蒙冲。”
陆味的声音是从下方的坑里传出来的。
蒙冲将灯笼举近了些,才看见陆味正坐在地上,一脸灰扑扑的,看不出神色,不过狼狈是不必说的。
“你还好吧?”
蒙冲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
“没事,我就是崴了脚,暂时起不了了。”陆味声音涩涩的。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这里这么冷,他的衣服又如此单薄,真是……
蒙冲耐着性子道。
“两三个时辰吧……”沉默了片刻,陆味才道。
蒙冲将灯笼搁置在原地,然后纵身一跃,稳稳的立于陆味身旁。
“上来!”
蒙冲蹲了下去,耐着性子道。
“我……”陆味看向蒙冲宽阔的背,不知怎的,心中怎么也不是滋味。
“我们是朋友,不必计较了!”
请假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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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九章 后位空悬
“你没事吧?”
两人被五花大绑。
羿啸努力保持着清醒,没想到这阑县外面有山贼,他若不是新伤未愈,牵出旧伤,又要护着楚汐雨周全,怎么会处处被掣肘。
楚汐雨初有身孕,身体气血两亏,
两人先是与山贼们交手,对方人多,他们逐渐处于下风,最后被对方生擒。
那些山贼也并不多话,将他们捆了直接回山寨。
这个寨子离阑县并不远。
羿啸本着天性,一路记着路程。
以随机应变,
寻机脱逃。
“你为何还来?”楚汐雨此刻又恢复了羿啸第一次见她时的模样,整个人立于光晕之中,
甚是高傲。
“我……”
本欲告之她的话,
却经历过这番搏斗,有些泄了底气。
羿啸眸色愈深,“眼下不是说话之地。”
楚汐雨苦笑了一下。
当见他出现时,心中已有了答案。
然而没有听见他亲自说明,始终怕是黄粱一梦。
她抿住了唇,保住了骄傲。
可也侧过脸,不再言语。
羿啸本就不善与女人打交道,从前那个女子也是主动来寻求她帮忙,为此他一再心软,才会引的万劫不复。
他知道楚汐雨闹别扭,却又不知她如何不悦,就算两人有些话需要说明,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羿啸环顾四处,见这山寨的环境还不差,屋子看起来也不差,与他在北疆遇到的大相径庭,如若不知,
还以为是私人宅院,
看起来这个山寨并不缺钱。
羿啸沉默下来。
他们面对面的被捆在石柱上,羿啸在专注听外面的动静。
也安静得很。
这就奇怪了?
山贼绑着他们却不现身,着实奇怪,可一点响动也没有,目的不明,难以找到突破口。
此刻啪一声轻响。
楚汐雨身上的绳子戛然落地,她神色轻松,来到了羿啸跟前,手中的短小精干的薄刃轻而易举的划开了羿啸的禁锢。
“你……”
“嘘……”
楚汐雨本是女儿身,晋阳帝虽赏给她一支金领卫,可是又不放心将女儿的性命交在别人手上,自然从小就派人教她自保逃脱之术。
这些山贼看她是女流之辈,心中自然是轻视,捆绑的时候就不如羿啸费力。
羿啸浑身一松。
才觉得周身的血流开始通畅起来。
他下一瞬拉住了楚汐雨的手,不等楚汐雨应对,便道,“跟着我。”
两人从未如此亲密。
楚汐雨也不知是该推脱还是……他的掌心很热,很粗糙,能清晰感受到茧子的位置……
楚汐雨从未喜欢被人安排,可这一刻她竟出奇的温顺,并未反驳……
此刻梁城中。
就数皇宫中最热闹。
昭德皇后先去,让皇宫死气沉沉了许久,晋阳帝除了独宠贞妃,六宫冷落。
这一刻看似是冷落,可谁又不知道是平衡之策呢?
后位空悬。
朝中的势力就开始暗中蠢动起来。
皇后一旦新立,太子之位恐怕就……不太稳固了。
如今后宫的嫔妃自然知晓其中的道理,可陛下疏远她们,她们野心再大,此刻就只能安静下来。
这时候谁沉不住气,谁惹陛下不悦了,甭说后位,怕是性命都不保。
能登上后位的必然不是普通人。
放眼整个宫中,除了德妃,淑妃,惠妃加上一位新晋贞妃,就没有更高的位份了。
可皇后之位,贞妃不过是外族自然没有资格,可德妃和惠妃家族势力旗鼓相当,淑妃家族势大,可惜无子,所以后位落于谁手,还不知呢!
宫中的人惯会见风使舵。
此刻皇帝都冷落着,她们也不敢过早下赌注。
不过淑妃的胜算大一些,这些日子明里暗里也有不少低微嫔妃巴结。
尤其是到了太后寿诞这日,宫中许久不曾热闹了,众人好不容易可以脱下那素净的衣衫,趁机打扮打扮。
要知道昭德皇后薨逝,宫中许久不曾有丝竹之事了。
“淑妃娘娘,妾身见您今日这件衣裙真是精致极了,神采奕奕……”
“淑妃娘娘进宫多年,这气度自然是雍容华贵……”
淑妃刚到了千秋殿,几名嫔妃就迎了上来奉承,太后还没到,嫔妃们自然要先去等着。
此时,德妃与惠妃也走了进来,见到此状,也并未多言,那些奉承得妃子立刻就散了,淑妃蒙氏与她们见了平礼。
三人许久不见。
这次一见,几人都面带笑意,可无端多了几分审视。
几人进宫最久,能爬上今日之位,绝非不是普通人。
“淑妃妹妹今儿气色最好,想来太后见了也会高兴。”
德妃长孙氏率先道。
她虽然是太后的亲侄女,可宫中谁都知太后不待见她,就算生病了也从未召她侍疾。
她不算得宠,可毕竟是太后的侄女,家世不低,又因生了皇子,地位才稳固。
淑妃蒙氏一向端庄娴雅,此刻只道,“两位姐姐在此,太后也是同样开心的。”
惠妃貌美,虽不再年轻,却随着年纪的沉着多了几分雍容气度,在贞妃进宫前深受晋阳帝宠爱,与后宫嫔妃向来相处的和睦,此刻也附和道,“太后的寿辰必然见着谁都是高兴的。”
几人这方亲密说着话。
太后就到了。
嫔妃们纷纷行跪拜之礼,如今后位空悬,太后行六宫统摄之权,无人不敢不恭敬。
太后从前向来深居简出,今儿寿辰,也着了一身墨蓝镶金纹福寿字样的锦衣,柱着一把红檀木翡翠含珠龙纹拐杖,由着贞妃扶着入了大殿。
“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众人进宫多年,从未见太后如此隆重,气色极好,印象中病气沉沉的太后与眼前的太后似乎毫无相干。
“起来吧!”
太后摆摆手。
示意贞妃坐在她身旁。
众人的目光复杂,有羡慕的,有嫉恨的,有晦暗不明的……
化作一支支箭铺天盖地朝着裴绮真而去。
裴绮真并未害怕,这殿中的嫔妃她虽然大多并未见过,可除了那三位,其他的她根本不必放在眼中。
那三位毕竟进宫多年,身后又有家族支撑着,自然也不屑她小国公主的身份,从未与她往来,她也就不必费心思周旋了,目光温柔的垂着,今夜适合当个木偶人……
第一百九零章 引诱
陈南风醒来时,闻到了许久不曾闻到了饭菜香。
那股饭菜香总是会勾起人最朴实无华的食欲,只要是顿正常的饭菜就心满意足了。
她感动的热泪盈眶。
不得不承认,有人伺候的日子真的不要太好。
难怪不得古代阶级如此分明,废话,谁都贪图享受,想做那被人服侍的人上人!
像她这种三观正,
又勤劳的女孩子都喜欢这等生活,更别说旁人了。
躺着不用干活的滋味简直不要太好,简直让人堕落。
“娘娘,起床吃晚膳了。”
陈南风还在沉醉其中。
冬珠已经推门进来,顺势带进来一股凉风,陈南风蜷缩了脖子,
顺势躲进了被窝里。
为了心里好过点,
她特意从枕头下摸出一支金钗,她绝对不是周扒皮,
“冬珠,这是送给你的。”
“嗯?”
一把金灿灿的钗子就递到了冬珠跟前,冬珠虽说是宫中长大的,什么金银没见过,可出手这么阔绰的打赏也是头一次见,“这是娘娘赏给奴婢的?”
“别说赏这么难听的话,就是送你的,拿着,以后当嫁妆。”
女孩子还是要有自己的小金库,才不会吃苦受穷,陈南风坚信这一点。
“多谢娘娘。”
冬珠神情古怪的接过陈南风手中的金钗。
还未收好,陈南风又神神秘秘道,“明天就做糖醋鱼,对了,还有羊肉汤……”
“是。”
冬珠点点头。
陈南风这才欢天喜地的起身,开始试穿衣裳,
顺便还硬塞了两套衣衫给冬珠,冬珠姿色尚可,打扮打扮必然是好看的。
毕竟大家都是打工人,当然要有福同享。
“娘娘,您快一些,奴婢去将饭菜热热再端进来。”
冬珠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陈南风自然不在意。
听到关门声后,又开始脱衣服,楚霁毕竟第一次这么大方,她也不客气,一口气买了几套,这就是报复性消费,舒坦。
而后她背后的丝带扣就卡住了。
因为这副身体手短,正待叫冬珠来帮忙,就听见开门声,她自然毫不犹豫唤道,“冬珠,你先将饭菜放下,过来给我弄衣服。”
冬珠没有回话,脚步声近。
“你帮我将后面的丝带扣拽出来,我脱不下来……”陈南风无奈扯了扯前面的外衫,这古代的衣衫设计这么多丝带是做什么,穿都穿不上。
冬珠没有帮忙。
陈南风只得催促道,“快动手呀。”
冬珠的手才钻入了她的后背,来回找。“不对,是左边,再左边……对,对,就是那里!”
陈南风快要被这衣服勒死了,巴不得尽快扯下来。
“怎么弄?”
吓??
陈南风一时口干舌燥,有些结结巴巴,“那,那个……”
“怎么解开?”对方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
“找到那个……活扣,扯,一扯就行了!”
对方的手清晰的贴着她的背,她就算装不在意也不行啊,这,这……
忽然感觉到背后一松,整个人立刻松快了。
还来不及长长呼一口气。
衣衫陡然滑落,前胸后背一凉,陈南风低头一瞧,除了那胸前的一点点布……
场面尴尬,相当尴尬。
她冷啊!
慌不择路的跳上了床,用棉被包裹的死死的。
“那,那个,你先出去一下。”
她是现代人,可不是暴露狂。
尤其是这等情况下……
楚霁的眸光低了低,对方不是太子妃他知道,可是三番两次引诱他……
如此低级的手段……
他竟然不反感。
眸光又无故深了一些,他方才若是……
楚霁也乖乖听话出了内屋,只是方才的触感还停留在手里,她的背很瘦,似乎能摸到棱骨,可皮肤的触感却是很软,绵绵的……
“殿下,饭菜已经备好了。”
冬珠见楚霁回来也并不意外,只将放菜端进来放在桌上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楚霁也不急,能陈南风慢吞吞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才特意为两人各自斟了一杯酒。
“你伤势才刚好,饮酒不太好。”
陈南风下意识阻止。
竟忘了方才的尴尬。
“这天气冷,不喝一杯容易着凉。”楚霁轻飘飘的看她一眼,解释道。
换做从前的楚霁必不会与她说道这么多。
陈南风自然不会得寸进尺。
挨着楚霁坐了下来。
知晓楚霁这段时日也照顾她颇为辛苦,看着这满桌子还算像样的菜,赶紧为他夹了一筷子菜,“殿下快吃。”
“陪我喝一杯吧。”
楚霁的眸色愈亮。
陈南风知晓自己的酒量,可楚霁这段时日照顾她确实是费心费力,陪他喝一杯也是应该的。
一杯酒下肚。
整个小腹就温热起来。
眼前的楚霁也分外亲和,两人也没有多话,吃了几口饭菜,楚霁又为她掺了一杯酒,两人就喝了几杯,陈南风意识开始涣散,不过心底却觉得是安全的。
眼前的楚霁模样变得不太清晰。
陈南风使劲揉了揉眼睛,道,“我困了,我想睡了。”
“我陪你?”楚霁的声音麻木的传入耳中。
陈南风闻到对方好闻的气味,她点点头。
起身欲朝着床上而去。
而后身体蓦然一空,她的脸贴在了熟悉的位置,此刻她听到砰砰的声音,竟觉得十分安心。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意识却不受控制的迷糊起来。
终于躺平了。
“你叫什么名字?”楚霁带着略为蛊惑的声音道,
“陈,陈南风。”陈南风脱口而出,她朝着他胸口钻了钻。
身体热热的,一点都不会感觉到冷。
可她并不想推开这暖暖的身体。
“谁派你来的?”
而后头发却温热的掌心反复的揉搓,陈南风舒服的叹口气,谁派她来的?什么意思?
她是死后穿越来的,没有谁派她来啊……
她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忽然挣开了那温柔的抚摸,她睁大双眼,直视上那双黑幽的眼睛,真是太漂亮了!
陈南风不免吞了一口唾沫。
目光随之落在了他那薄唇上……
“我想……”
行动永远快过思考。
陈南风眸眼一闭,便贴了上去……
似乎有把火瞬间焚烧了理智……
床帘微垂,夜里的烛火微微泄了几分光亮进去……
第一百九一章 一辈子跟着羿大哥
外面的守卫正各自蹲在门口打盹儿。
这外面的烛火,这个时辰已经灭了一半。
来回巡视的山贼也打着哈欠怏怏的做做样子。
这时候黑夜笼罩了整个寨子。
寒霜第一次降临。
白茫茫一片,尽收眼底。
羿啸此时收回了视线,落在了贴在门缝边的楚汐雨,淡淡的香似有似无的飘荡开来,羿啸下意识的禀住呼吸,“我们再等等……”
几乎是耳语。
目的就是不惊动房间外的守卫,
此时气温骤降,他们也是睡意来袭,坚持不到几时。
“你去看看锁有没有问题,没问题我们就去睡了,这么冷的天。”
果不其然,才一刻钟,其中一人就不耐烦道,
对着另一人嚷嚷。
另一人带着厚厚的帽子,看不清神色,不过稍作迟疑,就来到了门前,仔细检查了门锁,还透过门缝里看里面的人果然还昏迷着,这才放心了。
“也不知老大让我们守着干什么,人捆的那么死,就算侥幸逃出了屋子,也不可能逃出我们寨子。”
“就是,我方才瞧着还昏迷着,明日天亮前我们来守着就成,谁也不知道。”
两名山贼就这样形成了默契。
巡逻的人过了这个时辰也不会来了,眼下可以回去睡三两个时辰也成。
“兄弟,快,我们抓紧时间。”
两人勾肩搭背很快离去了。
羿啸与楚汐雨暗松一口气,不过既然这两名活宝那样说,就知这寨子有防止有人逃跑的机关或者暗器。
“我们看来不能心急。”
羿啸苦笑。
悄声道。
楚汐雨瞪他一眼,她又不傻,
方才的话她听的清楚。
这些山贼似乎比上次那个罗霄聪明多了,抓人也不废话,直接掳回寨子,也不与他们打探的机会。
忽然隔壁传来一阵呜咽声。
听起来很是凄惨。
那声音断断续续,不甚清晰,可听起来却有几分熟悉。
羿啸蹙了眉。
侧身去了墙边。
附耳倾听,羿啸对楚汐雨使了个眼色,轻易打开了窗户,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隐约听到隔壁有声音。
过了良久。
羿啸又从窗户处回了屋子,对上楚汐雨的目光,身后又拉着进来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的很是单薄,脸上的泪痕未干,可也瞧得出姿色出众。
“楚雨姐姐。”
那女子此刻擦了擦泪痕,还是唤了楚汐雨一声。
楚汐雨向来不喜欢她,对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只道,“你怎么在此处?”
李莲花眼眶中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自从上次与你们一别,你们前脚刚走,家里后脚就闯了很多官兵,还,还杀了爷爷……”
羿啸眸中有不忍。
“后来,那些官兵抓了我,不料半道被人劫杀,我也是命大,滚落山崖,没死成,本想着孤苦无依,听闻羿大哥在北疆,就当了羿大哥给我的玉佩作为盘缠,哪知路过此地竟被这些山贼掳了来,还抢了我所有的银子……”
李莲花的泪珠叭叭直掉。
楚汐雨还是有些怀疑,“你真是去北疆找他?”
“在这个世上,除了羿大哥,我再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了,村里是不敢回去的,怕有灭顶之灾,羿大哥不收留我,天下之大,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李莲花迎上了羿啸,“羿大哥,从今以后,我就跟着你了,当牛做马也好,只求羿大哥护着我的性命。”
羿啸心中有愧。
如果不是收留了他们,哪里会遭受这些罪。
何况她的爷爷也是因为他们……
可此去北疆,还不知生死不提,若是再连累了她,他良心难安。
“羿大哥,我决心已下,你要不带着我,要不我一头撞死在这里,一了百了,省的您烦心。”
李莲花也不看楚汐雨,只默默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你爷爷因我们而死,你的安危我们自然不会不管,不过当牛做马不用,陪着我们去北疆也不用,我们会妥当安置你的,也会给你一笔钱,到时候你找个如意郎君嫁了,省的奔波……”
羿啸还未考虑清楚。
楚汐雨就率先道。
“不,我只要跟着羿大哥……”李莲花对着楚汐雨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才紧紧拽住了羿啸的袖口,“我已下了决心了,非羿大哥不可!”
这时候楚汐雨的脸色就难看了些。
他们二人好不容易有什么在微妙的改变着。
两人甚至没有好好聊一聊。
就有人横着一脚插进来。
羿啸目光淡扫过在场的两个女人,这才对着李莲花道,“我与你的楚雨姐姐商议一下。”
说罢,就当着李莲花的面拉着楚汐雨去了一旁。
楚汐雨别扭极了。
与她商量做什么,又不是要为她当牛做马,自然不需要她的同意。
“暂且收留她,待时机成熟,我自然会安置好她。”
这哪里是商量,分明是通知。
本来两人有许多话还压制在心中,此番忽然多个人,楚汐雨道了声好。
羿啸才回头望向李莲花……
“老大,一切都布置好了。鱼儿已经上钩了……”
这深更露重。
谁也不喜熬夜,可不得已,所有人都在等待结果。
他们此刻会心一笑。
他们的任务圆满完成!
白花花的银子很快就到全部到手了。
“老大,我们几时放他们走?”
有人心急问道。
为天气越来越冷,他们可不想全员演戏,太累。
“急什么?对方又不是傻瓜,你越想给他看的他一定不会看,可你不想给他看的,他便绞尽脑汁都会查到。”
躺在狐狸毛躺椅上的人打了个哈欠。
这人生的是白净秀气,周身文雅,气度不凡,看起来实在与山贼二字挂不上钩。
“韩老大,那接下来怎么办?”身旁的小弟急切起来,虽然老大说的话让他们一知半解,可也听懂了个七七八八,意思就是别轻举妄动。
“真假参半,他们再是疑心重也察觉不出什么了。”
嘴角漫过一丝笑意。
与他们周旋虽然累,也不至于太无趣,否则他这一环接一环的,不是浪费了时间不是。
“老大果然是老大啊……”
小弟们的马屁接踵而至。
躺着的人睡意却是真正来了……
第一百九二章 谋事在人
“陛下,您还在等臣妾?”
参加完太后的寿宴,精神再好的嫔妃也有些体力不支。
裴绮真还饮了不少酒,此刻头重脚轻,刚回了寝宫,便见晋阳帝靠着窗台正在端看她所绣的鸳鸯,都说大晋女子都会为夫君绣手帕,
意味着两人长久,裴绮真偶然从晋康县主口中得知,这才起了这番心思绣花。
晋阳帝不在乎她绣的咋样,在意的是她是否用心在他的身上。
他是帝王。
他所捧哪位嫔妃也是有根有据。
帝王不都似寻常人想的那样随心所欲。
比如眼前的美人。
“爱妃回来了?”
今儿的宫宴会上,晋阳帝并未参加,说是国事繁忙,派人送来了贺礼,
并未露过面。
“陛下,这天气凉,
快先歇着……”
自从清楚了游戏规则,裴绮真对晋阳帝那是毫无保留。
她如果一旦失去了晋阳帝得依靠,怕后一秒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就连自己的父亲也不敢轻易上书给大晋。
话语权一般在权力大的一方。
她虽然年轻,可这些时日见惯了人情冷暖,也知在宫中生存并不容易。
就算她得到了宠爱,也怕是晋阳帝新鲜感的缘故。
“爱妃,你过来。”
晋阳帝对她招招手。
裴绮真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厚重的龙涎香立刻充斥在鼻腔之中。
裴绮真感觉到有些微醉。
晋阳帝询问了宴会上所有的事,事无巨细,连太后与谁多说了一句话,也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晋阳帝。
心中却想着,明日哥哥无论如何总会离开了大晋的吧!
“爱妃听起来很羡慕她们……”
宴会前的小插曲,裴绮真也如数告诉了晋阳帝,引的他一阵轻笑,“皇位之位你想要吗?”
大殿内的烛火摇曳,衬托的晋阳帝得面孔晦暗不明。
裴绮真自顾摇摇头,“臣妾自知并未有资格,
就算有资格,也不会为难陛下,只要能留在陛下身边尚可。”
“你啊。”
用手轻轻刮了刮裴绮真挺直的鼻子,见她乖巧羞涩的模样,晋阳帝是愈发满意了。
“你既如此在意朕,能办到朕所嘱咐你的事吗?”
晋阳帝终于露了他的高深莫测来。
裴绮真却无故打了个冷颤。
被晋阳帝察觉了,晋阳帝收拢了手臂,搂紧了她,“朕的眼里,你就是最特别的。”
裴绮真看着尽在咫尺的烛火,忍不住侧开了脸,这种日子真是……
“你的手万万不能再使力,万一再感染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马老头操作的满头大汗,这才收回了针。
狄烈点点头,痛楚终于减轻了不少。
他的意识清楚了不少。
可家中昏迷的人却得不到任何救治,怕引来官兵的盘查。
“多谢。”
说起来,大凉的巫医都每一个中用的。
若是大凉也有这样的人才,他日后也可少受些苦,少遭受些罪。
狄烈的人生信条便是想要什么便要得到。
不择手段的得到。
他拿出了一沓银票,才道,“马大夫,只要你跟在我身边,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狄烈自信满满。
钱有谁不爱,尤其是这么多钱。
哪知马大夫倒是先嗤笑一声,“公子既然不缺钱,实在不必为难老夫,老夫看病也是看心情,公子不必多言。”
这是明确的拒绝了。
狄烈并不放弃,“两年就可。”
“两日都不行。”马老头冷下脸,这才开了方子,吩咐药童去熬制了。
狄烈听出他冷硬的拒绝,也不再勉强。
他的人生信条,如果对方不愿意,他就要用千百种方法让对方愿意。
他已经决心回大凉。
自然他想带回去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马老头见他见好就收,也不再多言,收拾了银针出了病房。
狄烈才冷下脸来,这大晋的人倔强是倔强,既然钱财不能让他半分退让,他就只好来强硬的!
马老头前脚一走。
他后脚便出了屋子。
他要赶着制定出城计划。
再严密的防守也是有漏洞的!
他来这儿耽搁了两日,城中的局势怕早就发生了变化,他得去探查一番!
大殿内的烛火摇曳,衬托的晋阳帝得面孔晦暗不明。
裴绮真自顾摇摇头,“臣妾自知并未有资格,就算有资格,也不会为难陛下,只要能留在陛下身边尚可。”
“你啊。”
用手轻轻刮了刮裴绮真挺直的鼻子,晋阳帝是愈发满意了。
“那你既然舍不得朕,如此在意朕,能办到朕所嘱咐你的事吗?”
晋阳帝露了他的高深莫测来。
裴绮真却无故打了个冷颤。
被晋阳帝察觉了,晋阳帝收拢了手臂,搂紧了她,“朕的眼里,你就是最特别的。”
裴绮真看着尽在咫尺的烛火,忍不住侧开了脸,这种日子真是……
“你的手万万不能再使力,万一再感染就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马老头操作的满头大汗,这才收回了针。
狄烈点点头,痛楚终于减轻了不少。
他的意识清楚了不少。
可家中昏迷的人却得不到任何救治,怕引来官兵的盘查。
“多谢。”
说起来,大凉的巫医都每一个中用的。
若是大凉也有这样的人才,他日后也可少受些苦,少遭受些罪。
狄烈的人生信条便是想要什么便要得到。
不择手段的得到。
他拿出了一沓银票,才道,“马大夫,只要你跟在我身边,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狄烈自信满满。
钱有谁不爱,尤其是这么多钱。
哪知马大夫倒是先嗤笑一声,“公子既然不缺钱,实在不必为难老夫,老夫看病也是看心情,公子不必多言。”
这是明确的拒绝了。
狄烈并不放弃,“两年就可。”
“两日都不行。”马老头冷下脸,这才开了方子,吩咐药童去熬制了。
狄烈知晓他的拒绝,也不再勉强。
他的人生信条,如果对方不愿意,他就要用千百种方法让对方愿意。
他已经决心回大凉。
自然他想带回去的人,一个都不能少!
马老头见他见好就收,也不再多言,收拾了银针出了病房。
狄烈才冷下脸来,这大晋的人倔强是倔强,钱财并不能让他半分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