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完了!
卧槽。
这是陈铭晕过去前最后的念头。
休息间里亮起的灯灭了,恢复了一室安静。
不止如此,就连其余的保镖也频频受到了打扰,短时间内,那几个人没办法把关于沈千寻跟章一林接触上的消息传出去。
22楼,2201,灯光明亮。
对于过了段时间仍然没有人来找她,沈千寻似乎是一点都不紧张,很淡定,没有半点慌意。
她坐在沙发上,手搭在金毛的脑袋上,时而轻拍几下,另一手则随便拿过放在桌上的杂志,慵懒惬意的掀动着,若无旁人的。
金毛很是嫌弃许庭尧这个所谓的主人,加上有点怕这个人类,所以一直没有接近过他,一直呆在沈千寻身边,乖极了,仿佛沈千寻才是它的主人。
许庭尧目光深谙,眸里面暗藏的是对眼前人的野心和掠夺,他企图接近沈千寻,只是,在没有表明真正的身份前,他那层偏偏君子的虚伪包装并没有剥开,仍然想用这个尔雅的形象跟沈千寻打好关系。
在他得知沈千寻心仪的男人靳牧寒是这个君子如兰的形象之后,许庭尧试图以这个形象引起沈千寻的主意。
因为,他一向擅长以这个形象哄骗旁人,多少女人前仆后继,就为博得他的青睐,算算,这些年下来是从未失过手。
只不过眼下在沈千寻这怕是失败了,毕竟,她从不是什么普通女人。许庭尧记得很清楚,沈千寻从最开始的看他两眼到最后目光平淡无澜,后来甚至是连目光未曾流连过在他身上,显然,对他翩翩君子许画家这个身份没多大兴趣,或者说是对他这个人不感兴趣···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男人,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沈千寻对他都不感兴趣去,亦不会喜欢他。
如何喜欢?
沈千寻的心已经被靳牧寒那个男人霸占了去。
想到这,许庭尧的眼里有戾气衍生,如果他能早点回来云城,早点回来···避免情绪外露,他没有继续往下深想。
沈千寻的心跑了,可人,是必须抢回来身边放着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敌得过时间的摧毁,男女之间的情爱,亦是如此,要剥离那份情根,不难。
许庭尧又回想了了近几日自己的作为进行了反思,有的时候,男人过强的胜负欲未必是好事,反而,这一系列的举动会显得他多少有点愚蠢。
不过许庭尧倒是甘之如饴,沈千寻这个女人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花费多点心思,功夫是值得的。
七年了,许庭尧想要得到她的念头从未间断,在他治疗的那段时间里,这个念头一直在脑子里扎根深种,而且,他这个人比较贪婪,想要的自然更多。
沈千寻的声音响起来,淡淡的:“许画家。”
“怎么了?”许庭尧脸上扬起笑,在这个没有任何人打扰的空间里,他的目光少了平时的压抑,更加肆意些。
沈千寻,“呆着也是无聊,下棋吗?”
闻言,许庭尧脸上的笑意更深,“我棋艺不算精湛,千寻可要手下留情。”
沈千寻跟着笑了笑,没说什么。
供客人娱乐的娱乐室里有一副围棋,棋子棋盘一并拿出来。看着棋盘,沈千寻又禁不住想起了靳牧寒,他们第一次见面,便在棋盘上争锋相对,男人骨节分明拈着棋子思考的模样很是让人惊艳,此刻回想起来,其实挺让她心动的,平淡的内心一下子掀起了涟漪。
看来,她是先折服在靳牧寒的颜值上然后才被他身上的其他特质吸引?沈千寻又想起靳牧寒喝醉酒,被她骗去下棋玩起游戏的事儿,她故意挖了坑,让靳牧寒往下跳,两人关系没确定,便宜被自己占了不少,沈千寻瞬时笃定了自己从一开始就惦记上了靳牧寒的美貌和身材。
眼下不过分开没到两个小时,沈千寻越发的想念他,从他离开酒店那一刻就没断过。但,沈千寻没办法立刻去寻他,她还有点事情要跟这位‘许画家’聊一聊。
棋盘上已经落下了一棋,许庭尧见她许久没有动静,低垂下来的星眸似乎含着似水柔情,问了:“千寻,你在想什么?”
沈千寻没有立即回答,她两指捏了一颗黑棋,“没什么。”
“是吗?”
沈千寻棋子落下,抬眸,忽是嫣然一笑,“许画家很好奇?”
这个笑容,跟七年前沈千寻撑伞朝他走来的那个画面如出一辙,一样的令人心动,“我说是呢。”
沈千寻嗓音轻缓,“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毕竟许画家你算认识我家先生。”话落,只是微停顿片刻,她接着往下说,“我很爱他,我们两有相同的兴趣爱好,那便是下棋,闲来无事我们可以下棋大半天,刚才,睹物思人呢。”
许庭尧落下的白棋发出嗒的一声轻响,他似乎没料到沈千寻会如此坦然的说这些,垂下的眸,看不见光,“你们的感情很好,第三者想插足,似乎都没有插足的余地。”
“嗯。”应的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们的感情,可以用情比金坚来形容了吧。
沈千寻认为可以了。不说她,就说靳牧寒,沈千寻可以很自信的告诉所有人这个男人这辈子只爱她,他的身心只为她臣服。
许庭尧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唇,这份信任,分分钟让他想彻底撕毁呢。“千寻,你大概有所不知,插足一段感情或许很难,但是拆散,可是轻而易举。”
说话的声音一直是温厚的,但却能让人心底泛起一丝丝的凉意。
沈千寻表情没有多大变化,“是挺容易的。”这一点,她承认,好比沈知意跟魏行洲的那段婚姻,便是被南诗静一个第三者拆散的支离破碎,当初毁掉的不止是一段婚姻,而是一个家庭,但沈千寻从未因此害怕过什么,“但是,因人而异。”
许庭尧没有再反驳,只是说:“加注吗?”
沈千寻抬头,毅然的:“加。”
“谁赢了便答应对方一件事,千寻觉得如何?”
沈千寻说可以。
她会赢。
说话的来回见,这盘棋双方已经露出了锋芒,只是胜负难分。一旁,金毛由于没有沈千寻给它撸毛了,整只狗开始不安分了,开始使劲的在沈千寻面前找存在感。
“嗷~~~”快理理狗大人,不要跟这个坏男人玩了。
沈千寻低了低头,“法拉利,你乖点。”
这盘棋,棋逢对手,她并不想输给这位‘许画家’,给对方有机可趁的机会。
然后,金毛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似的一个狗爪子搭在了棋盘上面,霎时间,一盘好好的棋局被它搅的乱七八糟。
“汪~”哼~
沈千寻愣了愣,倒不生气,只是笑了笑。都说狗狗是破坏大王,看来的确有那么一回事。
然而,许庭尧的神情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他盯着金毛,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油然而生。
面对人类的好意恶意,作为狗狗,金毛其实是能很敏感的感受到的,眼下,这个坏男人十分的可怕。
金毛本就怕他,突然间就怂了,狗爪子伸了回来,不料却碰到了桌上放着白棋的器具,砰的一声,东西飞了出去,砸在了
240不惹祸就不是狗老大
完了!
卧槽。
这是陈铭晕过去前最后的念头。
休息间里亮起的灯灭了,恢复了一室安静。
不止如此,就连其余的保镖也频频受到了打扰,短时间内,那几个人没办法把关于沈千寻跟章一林接触上的消息传出去。
22楼,2201,灯光明亮。
对于过了段时间仍然没有人来找她,沈千寻似乎是一点都不紧张,很淡定,没有半点慌意。
她坐在沙发上,手搭在金毛的脑袋上,时而轻拍几下,另一手则随便拿过放在桌上的杂志,慵懒惬意的掀动着,若无旁人的。
金毛很是嫌弃许庭尧这个所谓的主人,加上有点怕这个人类,所以一直没有接近过他,一直呆在沈千寻身边,乖极了,仿佛沈千寻才是它的主人。
许庭尧目光深谙,眸里面暗藏的是对眼前人的野心和掠夺,他企图接近沈千寻,只是,在没有表明真正的身份前,他那层偏偏君子的虚伪包装并没有剥开,仍然想用这个尔雅的形象跟沈千寻打好关系。
在他得知沈千寻心仪的男人靳牧寒是这个君子如兰的形象之后,许庭尧试图以这个形象引起沈千寻的主意。
因为,他一向擅长以这个形象哄骗旁人,多少女人前仆后继,就为博得他的青睐,算算,这些年下来是从未失过手。
只不过眼下在沈千寻这怕是失败了,毕竟,她从不是什么普通女人。许庭尧记得很清楚,沈千寻从最开始的看他两眼到最后目光平淡无澜,后来甚至是连目光未曾流连过在他身上,显然,对他翩翩君子许画家这个身份没多大兴趣,或者说是对他这个人不感兴趣···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男人,有着什么样的身份,沈千寻对他都不感兴趣去,亦不会喜欢他。
如何喜欢?
沈千寻的心已经被靳牧寒那个男人霸占了去。
想到这,许庭尧的眼里有戾气衍生,如果他能早点回来云城,早点回来···避免情绪外露,他没有继续往下深想。
沈千寻的心跑了,可人,是必须抢回来身边放着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敌得过时间的摧毁,男女之间的情爱,亦是如此,要剥离那份情根,不难。
许庭尧又回想了了近几日自己的作为进行了反思,有的时候,男人过强的胜负欲未必是好事,反而,这一系列的举动会显得他多少有点愚蠢。
不过许庭尧倒是甘之如饴,沈千寻这个女人对他的诱惑力太大了,花费多点心思,功夫是值得的。
七年了,许庭尧想要得到她的念头从未间断,在他治疗的那段时间里,这个念头一直在脑子里扎根深种,而且,他这个人比较贪婪,想要的自然更多。
沈千寻的声音响起来,淡淡的:“许画家。”
“怎么了?”许庭尧脸上扬起笑,在这个没有任何人打扰的空间里,他的目光少了平时的压抑,更加肆意些。
沈千寻,“呆着也是无聊,下棋吗?”
闻言,许庭尧脸上的笑意更深,“我棋艺不算精湛,千寻可要手下留情。”
沈千寻跟着笑了笑,没说什么。
供客人娱乐的娱乐室里有一副围棋,棋子棋盘一并拿出来。看着棋盘,沈千寻又禁不住想起了靳牧寒,他们第一次见面,便在棋盘上争锋相对,男人骨节分明拈着棋子思考的模样很是让人惊艳,此刻回想起来,其实挺让她心动的,平淡的内心一下子掀起了涟漪。
看来,她是先折服在靳牧寒的颜值上然后才被他身上的其他特质吸引?沈千寻又想起靳牧寒喝醉酒,被她骗去下棋玩起游戏的事儿,她故意挖了坑,让靳牧寒往下跳,两人关系没确定,便宜被自己占了不少,沈千寻瞬时笃定了自己从一开始就惦记上了靳牧寒的美貌和身材。
眼下不过分开没到两个小时,沈千寻越发的想念他,从他离开酒店那一刻就没断过。但,沈千寻没办法立刻去寻他,她还有点事情要跟这位‘许画家’聊一聊。
棋盘上已经落下了一棋,许庭尧见她许久没有动静,低垂下来的星眸似乎含着似水柔情,问了:“千寻,你在想什么?”
沈千寻没有立即回答,她两指捏了一颗黑棋,“没什么。”
“是吗?”
沈千寻棋子落下,抬眸,忽是嫣然一笑,“许画家很好奇?”
这个笑容,跟七年前沈千寻撑伞朝他走来的那个画面如出一辙,一样的令人心动,“我说是呢。”
沈千寻嗓音轻缓,“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毕竟许画家你算认识我家先生。”话落,只是微停顿片刻,她接着往下说,“我很爱他,我们两有相同的兴趣爱好,那便是下棋,闲来无事我们可以下棋大半天,刚才,睹物思人呢。”
许庭尧落下的白棋发出嗒的一声轻响,他似乎没料到沈千寻会如此坦然的说这些,垂下的眸,看不见光,“你们的感情很好,第三者想插足,似乎都没有插足的余地。”
“嗯。”应的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们的感情,可以用情比金坚来形容了吧。
沈千寻认为可以了。不说她,就说靳牧寒,沈千寻可以很自信的告诉所有人这个男人这辈子只爱她,他的身心只为她臣服。
许庭尧不着痕迹的抿了抿唇,这份信任,分分钟让他想彻底撕毁呢。“千寻,你大概有所不知,插足一段感情或许很难,但是拆散,可是轻而易举。”
说话的声音一直是温厚的,但却能让人心底泛起一丝丝的凉意。
沈千寻表情没有多大变化,“是挺容易的。”这一点,她承认,好比沈知意跟魏行洲的那段婚姻,便是被南诗静一个第三者拆散的支离破碎,当初毁掉的不止是一段婚姻,而是一个家庭,但沈千寻从未因此害怕过什么,“但是,因人而异。”
许庭尧没有再反驳,只是说:“加注吗?”
沈千寻抬头,毅然的:“加。”
“谁赢了便答应对方一件事,千寻觉得如何?”
沈千寻说可以。
她会赢。
说话的来回见,这盘棋双方已经露出了锋芒,只是胜负难分。一旁,金毛由于没有沈千寻给它撸毛了,整只狗开始不安分了,开始使劲的在沈千寻面前找存在感。
“嗷~~~”快理理狗大人,不要跟这个坏男人玩了。
沈千寻低了低头,“法拉利,你乖点。”
这盘棋,棋逢对手,她并不想输给这位‘许画家’,给对方有机可趁的机会。
然后,金毛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似的一个狗爪子搭在了棋盘上面,霎时间,一盘好好的棋局被它搅的乱七八糟。
“汪~”哼~
沈千寻愣了愣,倒不生气,只是笑了笑。都说狗狗是破坏大王,看来的确有那么一回事。
然而,许庭尧的神情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他盯着金毛,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油然而生。
面对人类的好意恶意,作为狗狗,金毛其实是能很敏感的感受到的,眼下,这个坏男人十分的可怕。
金毛本就怕他,突然间就怂了,狗爪子伸了回来,不料却碰到了桌上放着白棋的器具,砰的一声,东西飞了出去,砸在了许庭尧腿上。
242两起车祸(重复章节已替换)
“如果你输了,你得跟我走,你赢了,我任你处置。”许庭尧说。
罗文玺听,立马开口:“千寻,这种赌注没有任何意义,你别上当。”
警察现在根本奈何不了许庭尧,手里根本没有他犯罪的证据,除非警察那边抓到章家人,又或者从季从业的口中个,审问出了什么来,否则,许庭尧仍然可以在云城横着走,根本没办法奈何他。
今天的云城,格外让人心慌。
大马路上,警察一辆辆的,叫人看了忍不住面面相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么什么事,居然出动了那么大的警力。
警车里,季从业双手被铐住,两名武警面无表情的坐在他旁边。
今晚,他似乎比平时精神抖擞的样子老了好几十岁,死气沉沉的,面色凝重。
突然之间,季从业听到轰隆一声。
是车祸。
就在上面的那条大道。
有一辆失控的货车突然间就撞上了一辆警车。
霎时之间,整条车道失去了井然有序的秩序,几辆小车陆续撞尾。
邓柯言得知车祸发生时,脸色格外凝重,他拿着手机,“有没有同僚受伤?知道了···你们把假的季从业带去医院,人没死,肇事者不会善罢甘休,盯紧点,别让人跑了。”
打完电话,邓柯言长吁口气,真被靳牧寒那个男人猜对了,如果季从业被抓,他们可能会想把他弄死。
警方如此大规模的扫黑行动,那些犯罪份子居然还敢如此肆意妄为。
季从业如果真的死了,那可就麻烦了。邓柯言还指望能从他这里能挖到点关于北湾许庭尧的犯罪证据。
然而,在另一边,也发生了一起车祸。
消防人员从一辆黑色小轿车里挖出一男一女,那女人穿着很漂亮的礼服,由于整个人被男人护在怀里,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是护着她的男人,头部撞流血了,两人都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还有一名司机,司机的伤比较严重,腹部被玻璃刺了进去,伤口很深,救护车先把他给抬走了。
消防人员还捡到了一部手机,那手机一直在响,消防人员看了看,原本准备接的,但是电话突然就挂了。
屏幕仍然亮着,屏幕是一张合照,照片里的主人公长的都非常赏心悦目,很是好看,上面的男人跟他刚才救的那个头部受伤的男人有几分相似,但并没有照片上的这个男人好看。
手机在这,但是人不在这?
寻思着,电话又响了。
消防员按下了接听。
···
另一边,云城外的一处农村,警笛的声响响彻天空,穿着制服的警察已经将这个仓库重重包围。
闻人易靠着车边,他抽着烟,像个路过看戏的路人般,只见,有警察从里面搬出来许许多多的毒品,也抓了不少毒贩,然而,里面的动静,依然不小,因隐隐约约,有枪声响起。
闻人易:“能不能抓到章永嘉,可就看你们的本事了。”他心想着,拿着手机,给靳牧寒打电话,第一通没接,第二通接了,但对方却是一名消防人员。
243豪赌
所谓赌注,不过是许庭尧恶趣味罢了。
沈千寻看的出来。
他如此信誓旦旦,无非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靳牧寒或许出事了。
而对方想在沈千寻面前彰显的无非是他的能力,以及,想粉碎靳牧寒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比如,你现在喜欢的男人不如他之类的。
这不过是男人的胜负欲在作祟罢了。
许庭尧要表现得强大,优秀,证明自己,无非是因为他认为自己没有哪一点比不上靳牧寒,这样的自己,沈千寻为何不会喜欢?
沈千寻轻轻的呼吸着,看起来很沉静,非常的冷静,“你做了什么?”
“千寻,我说过的,拆散一段感情其实很容易,比如,把他弄死。”许庭尧慢条斯理的回,“我现在阻止不了你喜欢他,但我可以先把你抢回我的身边。”
“你还是错了。”沈千寻目光里没有一点温度,她轻轻的,露出反感:“我说过,我从来不属于你,以前不是,现在也不是,不要试图在我身上打下有关你的标签。”
许庭尧似乎没有生气,但罗文玺觉得不太可能,就光他说出赌注这一点,就证明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然而,沈千寻的排斥以及反感,定然会有所影响。
“更何况,七年前那那两起命案与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即使人不是许庭尧杀的,但因为他的出现,他的存在,对胡静儿,周晴晴来说是飞来横,“仅凭这一点,我便与你不共戴天。”
许庭尧默了默,不置可否。好会儿,才轻飘飘的回了句,“那两人,是她们的运气不太好。”
运气不好?
沈千寻捏了捏拳。
两条活生生的人命在许庭尧这里就是运气不好,她们的死,太不值了。
沈千寻沉眸,将眼底的情绪清的干干净净再抬起来,“好,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碟片。”沈千寻只说了两个字。
再她零碎的记忆里面是有关于周晴晴受到伤害的碟片寄到她手里,沈千寻很清楚自己身上那点不与异性接触的小毛病很有可能就是和周晴晴有关。
对方的手段是有多么的恶毒不堪,而且,给她寄碟片的目的又是什么?
许庭尧,“什么碟片?”
沈千寻端倪着他的神情,“是你寄过来的对吗?”
“不是我。”许庭尧否认了,他的眸沉了又沉,“千寻,你确定要为过去的事情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吗?”
对于七年前那段往事,他似乎不太乐意提及,便转移了话题,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许庭尧拿出手机,点开了一段视频,推到了沈千寻面前。。
那是一段行车记录仪。车子朝着前方行驶,靳牧寒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光线浮浮沉沉,将他俊美的轮廓交织的不太真切,他的唇微微翕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紧随着,是强烈的光线照过来,一辆失控的轿车撞破了栏杆,朝他们的车子撞了过来,砰的一声,视频的画面陷入了黑暗。
看到这一幕,沈千寻的脸色瞬时发白。
车祸。
靳牧寒在里面。
渐渐的,她眼圈红了。
倏地,整个人站了起来。
不得不说,许庭尧够狠。
沈千寻最怕什么,他就朝着那狠狠的捅上刀子。
沈知意当年也是因为车祸差点死在手术台上的,如今,靳牧寒也出了车祸,生死不明。
沈千寻转过头:“玺哥,我想借用一下你的手机。”
罗文玺不知道许庭尧给沈千寻看了什么东西,但直觉跟靳牧寒有关。他暂时没多问什么,而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沈千寻先是打了一遍靳牧寒的手机,响了许久,没有人接,最后给苏璇打了电话,响了两声,对方接了。
接电话的是江尘。
“沈千寻,你要有心理准备。”
沈千寻呼吸轻轻的,“什么?”
“靳牧寒出事了,出了车祸,但人并不在车祸现场,被带走了。”江尘简单的陈述了下经过。
沈千寻没有了回应,她垂下手机,看向许庭尧,“你把他藏哪里了?”
“你跟我走,我就告诉你。”
沈千寻,“他是不是伤的很严重?”
许庭尧不说话。
“有没有给他安排医生?”沈千寻的声音越来越淡,越来越轻,让人听了不由心底发凉。
许庭尧想说什么。
然而沈千寻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他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许庭尧皱了皱眉。
沈千寻声音冷冷清清:“你可以拿他来要挟我,但他必须得好好的。”
许庭尧眸光很是复杂的看着她,“你就那么在乎他?”
“他是我男人,我的丈夫,我不在乎他,在乎你吗?”后半句,多少有嘲讽的意味在里面。
沈千寻对他人的态度从来是温温和和的,即使是讨厌的人,也能云淡风轻的面对,像今日宛如刺猬般的扎人,是有多反感许庭尧这个人啊。
“千寻,别试图激怒我。”许庭尧的神情越来越冰冷,眼底里,是藏不住的戾气,“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然而,沈千寻听到这种威胁,没有做出任何妥协,反而是冷冷的看过去,“是我刚才说的不够清楚,我再说一遍,你若再伤他,我会从你身上讨回来,他若死了,我会杀了你再去寻他。”
这番话,在场的其他人,听的头皮发麻。
沈千寻,果然不是普通女子。
她像酒一样烈。
是常人难以驾驭的烈酒。
她不乐意让你喝。
还可以是一杯毒酒。
许庭尧的威胁,是足够致命的。
他扼住了沈千寻的弱点。
但不足以致命。
对沈千寻来说,这番话,何尝不是一场豪赌。
一旦赌赢了。
相当于许庭尧抓住了沈千寻的弱点,但沈千寻也牵制了他。
许庭尧的神色是发了狠的,他再次陷入了沉默。
电话并没有挂,江尘听到这段对话,下意识的皱了眉头,沈千寻面前的人,居然是许庭尧!
江尘沉声,“沈千寻,你把电话开扩音,我有几句话,要跟许二公子说。”
244靳先生被抓
“好。”沈千寻抿着唇。
”千寻,你要冷静。”江尘说,“酒店还留有不少警察在盯着许庭尧,他逃不掉的,接下来,他会被带回警局,我会想办法把他扣留下来,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找到靳牧寒。”
“嗯。”
听到靳牧寒出了车祸,沈千寻的确有些失控了。靳牧寒,何尝不是她胸口上的一颗朱砂痣,心里头的白月光。
按着江尘的意思,开了扩音,“江尘,你可以说了。”
许庭尧冷着脸,他把太多心思耗在这里,耗在了沈千寻身上,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
江尘缓缓开口:“许庭尧,你不会以为这场战役,你赢了吧?”
许庭尧没有回答他,而是眯了眯眸。
“是,你的设局很是精妙,但是你应该没想过,靳牧寒能破了你的局。”江尘说,“我现在就在南郊的废弃仓库。”
听到南郊废弃仓库,许庭尧的神色开始变了。
没错。
这里才是真正的交易的地点。
最开始,缉毒警察去的码头,不过只是掩人耳目。
“你的人,你的货,在靳牧寒的人的协助下,已经被警方截了下来。”
是的,许庭尧没有赢靳牧寒。
最多,打个平手罢了。
当然,如果靳牧寒没有出事,谋略方面,可以说是完胜了许庭尧。
许庭尧来了一次偷梁换柱,调虎离山,靳牧寒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好比随你怎么玩,反正逃不了如来佛祖的五指山。
所以,尽管许庭尧的棋子走的天衣无缝,但靳牧寒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不管你怎么出招,他都能压制。
不得不说,江尘佩服靳牧寒的心机和谋略,很厉害,换做是他,大概做不到如此。
江尘看着那一个个毒贩手铐着手铐被压上了警车,还有那些毒品也被警方搜出扣下,还有章家,负责这次交易进行的章永家也已经被成功缉拿,过了今晚,一直隐藏很深的章家,气运要到头了。
江尘继续不咸不淡的:“你在云城打下的江山要被靳牧寒一点一点的连根拔起了。”
听到这里,许庭尧的神色看似没有波澜,但是那双眼睛,风云涌起,是再克制不住的愠怒。
在他眼里,看似打了平手,实则,是他比较吃亏,他的人跟货都被警察拦截,甚至,他还有坐牢的风险。
当然,这风险偏低。
警察还奈何不了他。
然而,警察还是出现了。他们面无表情的走进来,“许先生,请你跟我们回警局一趟。”
许庭尧并没有挣扎,愠怒过后,反而平静了下来,只是走一趟警局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他别有意味的又看向了沈千寻,“千寻,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哼。
不要脸。
这是罗文玺跟江尘的心声。
千寻?
千寻是你能叫的吗?
跟你很熟?
许庭尧的确有让人特别生气的潜质,简直了,让人恨不得想弄死他的感觉。
许庭尧被警方请回了警局,警车开走了,酒店门口的一边角落,站着一个身影,是阿夏。
阿夏看到许庭尧被带上了警车,手攥的紧紧,她很清楚,许庭尧非要沈千寻的话,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麻烦,甚至,会因此受到伤害。
许庭尧不可以出事的,在他没有继承许家之前,他应该去干他应该干的事情,而不是留在云城去抢一个有夫之妇。
但是,许庭尧做什么,从来不是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可以违抗不从,刚才,她不过说了两句便差点要被送回七号基地。
铃铃铃,她的手机响了。
阿夏接了。
那头,“夏姐,这个男人要怎么处理?”
245孤枕难眠
那头,“夏姐,这个男人要怎么处置?”问话的人盯着昏睡不醒,脸色略显苍白的靳牧寒呢,尽管如此,也躲不去这个男人身上的半缕风华。
想起前不久制造出来的车祸,其实是出了点偏差,开车撞上去的肇事司机因为紧张,用力过猛,撞过去的车速足以致死,若不是靳牧寒提前发现,并且扭转局面的话,可能两辆车上的人都得死。
若不是这样,靳牧寒就此晕了过去,恐怕,二公子交代下来的任务,他可能没办法完成。
只不过,他们二公子在他身上也没有讨到多大的便宜,人被请去了警察局喝茶,一时半会肯定是出不来。
毕竟这里不是北湾,二公子想要来去自如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阿夏说,“找个地方关起来。”她跟着叮嘱,“不要被发现了。”
“是。”
···
日月星辰,黎明的光降临。
天亮了。
警方这次的缉毒行动可谓大获全胜。云城两大地下势力皆被连根拔起,季从业被抓,南诗静更讨不过第二次的牢狱之灾,这次的牢饭,判刑的量估计会被第一次重上许多许多,还有章家的两兄弟,北湾许家许庭尧,皆被带回了警局。
人逮回来之后,邓柯言并没有时间睡觉,他在整理罗列这些人的罪名,顺便一一列下证据。
季从业自打创业,便是做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手里有好几条人命,其中,七年前胡静儿的沉湖案应跟他脱不了关系,待会,必须得好好的审,审到他把当年的情况细细招供为止。
章家两兄弟呢,罪证确凿,跑不掉的。尤其是章一林,七年前周晴晴的*****案便是他一手所为,何况,这还不是第一例,早在周晴晴的案子前,他还玷污过别的清白姑娘,用的手段,可谓残暴不已。
至于许庭尧,想要送他进监狱恐怕有些难度,至始至终,章家的所作所为,章家兄弟要是不把他给供出来,那上千上万斤重的毒品交易根本跟他沾不上半点关系,还有靳牧寒,这男人现在可是失踪了,极有可能被许庭尧绑了去,然而也没搜集到证据,简直气人,不过···骚扰女性的罪名倒是可以有一个,人证物证都有。
警局铲除了市里的两大隐患,警局上下可谓是普天同庆啊,但只有一个人,站在警局的茶水间里,双手死死的捏着水杯,十分不安,担忧着什么。
这人便是赵西音,然而,她毕竟不是真正的赵西音,真正的赵西音,早在之前便已经死了,而尸体,一直以来,都没有离开过这座城市,一直被埋在这座城市的地底下。这个秘密,季从业一旦把她供出来,那她这辈子可就完了。
“西音。”
赵西音回过神,人有些慌张,一不小心,水杯从手里滑落,砰的一声,杯子碎了,水洒了一地。
“怎么这么不小心。”
她回过头,笑容不太自然,“副队。”
副队蹲下来,把碎片给捡起来扔进垃圾桶,然后看着她,眼神倒是和善,“辛苦你了。”
赵西音说不辛苦,试探的问,“邓队那边录口供录的怎么样?”
“刚开始。”副队说,“人手不足,正想喊你过去帮忙。”
“好。”
这一夜,在没有靳牧寒在身边的沈千寻一夜未眠,她根本睡不着,一颗心全挂在男人身上。
246讨债
第二天,沈千寻起的很早,她先拿起手机,手机里有丹丹发来的短信,是关于池漾跟季凛母亲住院后的情况。
池漾的枪伤不算严重,没伤及要害,只要在医院里躺两个星期左右,伤口愈合后拆线就可以出院了,季凛母亲的情况比较危急,昨晚差点没从手术台下来,手术完后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天亮了,医生才说吴湘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
信息里提及了季凛,说他昨晚差点就崩溃了,还好吴湘给救了回来,要不然,真不知道季凛以后可要怎么办才好。
筱丹还说,表哥贼有先见之明,把市里最好的外科医生给请来坐镇,显然,他可能预料到今晚会有人受伤,实在是太有高见了。
然而,沈千寻看到这里,只会更加的牵挂靳牧寒,他把所有的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怎么就没有把自己的安全给算进去呢。
看完了短信,沈千寻给陈铭打电话,问:“有阿寒的消息吗?”
陈铭是一夜没睡,眼里布满了血丝,声音听起来很是沙哑,说没有。
云城太大了。
一个晚上,他们把出了车祸周围都给搜寻了一片,还是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带走靳牧寒的那个人,就像是在云城消失了那般,毫无踪迹。
听到说没有靳牧寒的任何消息,沈千寻的一颗心沉到了湖底,车祸,靳牧寒不可能不会受伤,伤势怎么样,会不会很严重,一晚上,脑子里盘旋着这些问题,翻来覆去,孤枕难眠。
沈千寻静默了一会儿,思绪千回百转,缓缓的,“昨晚我们遇上的那个女人,能找到她吗?”
“昨晚之后,她跟着消失了。”
也就是说,那个女人更找不到。
尽管如此,沈千寻:“陈铭,辛苦你了。”
“哪里,应该的。”陈铭忍着打哈欠的冲动,说。
“你的伤没事吧?”昨晚,陈铭被人敲晕了。
陈铭,“没事,对手没下狠手,没敲成脑震荡。”他晕了两个小时左右就醒了,然后彻底找寻自家靳老板的踪迹,时不时跑一趟警局。
沈千寻沉舒口气,继而问:“警方那边是什么情况?”
“昨晚警方审查了一个晚上,季从业已经认罪,他所认得罪里面,包括了当年让手下陈赫去杀害你的母亲沈女士,原因是因为当年你母亲手里有他做地下生意的把柄,你母亲不肯协商,他只好出此下策。”
被亲生儿子指控杀人未遂,季从业怎么可能不认罪,只不过,沈千寻仍觉得季从业可能有所隐瞒。
据沈千寻所知,当年沈知意所做的生意跟季家毫无关联,两人根本谈不上认识,她母亲手里怎么可能会有他涉黑的违法证据呢,沈千寻把疑惑给指了出来,“这点警方应该要好好调查,不可能会这么简单。”
事实上,沈千寻有很胆大的想法,“我怀疑跟胡静儿的案子有关,当年,我母亲为了她们两人的案子应该没少奔波,可能无意中查到了季从业别的秘密。”
陈铭,“我会提心警方。”警方那边的情况他还没有说完,接着道:“警方本来是想让季从业指证许庭尧非发贩卖毒品这一项罪证,但季从业拒绝了,他一口咬定,一直以来的合作伙伴只有章家,某某某人,就是没有提到许庭尧。”
要知道季从业的助理最后面意图谋害他,若不是吴湘替他挡了一枪,他极有可能已经没有命活到现在,但陈铭也理解,许家的势力太大了,而季从业,并未能如此洒脱,什么都不管不顾。
从他不舍朝季凛开枪,证明他心底里,季凛这个儿子还是占据了一点位置的,最后面吴湘替他挡枪,他那时的表情,说明对于这个妻子也是在乎的,而许家的存在,是个威胁。
季从业不敢惹。
也相信季从业在那时应该明了,这个世界上到底哪个女人待他真心,哪个女人不过尔尔。
然而,最爱他的女人被他亲手丢掉,再也回不来,年过半载,无疑,对季从业来说,这是最悲哀的一件事情。。
不仅如此,被买通的那个助理把锅交给了章家的人来背,招供的话应该不假,买通杀人这种事许庭尧根本不需要亲自出面。
“许庭尧大概会被关押在看守所一周左右。”再多,已经多不得了,一周的时间,若还是没有靳牧寒的消息,那沈千寻,便真的要受制于他了。
潮湿阴暗的席小房间,呼吸里是发霉的味,甚至是腐臭,木椅上,绑着一个男人,他垂着头,没有醒。
门外,有一个怒不可遏的女声响起,“二公子要在看守所呆几天?”
如此担忧许庭尧的女人,在云城估计就只有那么一个人了,是阿?无疑。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在城北的一个垃圾场里,这里的垃圾,堆积如山,除了工人,常人是不会到这里来的。
而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很是安全,“估计是七天。”
“律师是干什么用的!”阿夏怒喝。
在她身旁的男人支支吾吾的回,“沈千寻一口咬定二公子骚扰他,且人证物证齐全,她聘请的律师是云城最知名的律师江尘,那位江律师在律师界很是知名,据说基本上只要他接受的案子就没有打不赢的官司。”
“该死。”阿夏低骂一声,许庭尧从没进过看守所,眼下,居然因为沈千寻那个女人要在看守所里待上一周的时间。
既然如此,就别怪她心狠了。
此时,被捆住了手脚,脸色稍显苍白的靳牧寒醒了,缓缓的,他睁开了眼,在闻到四周的空气时,如画的眉,深深的皱起。
他动了动,身体传来疼痛。
肩膀,小腹,都受了伤。
门开了。
有人进来。
照射进来的光有些刺眼,但一瞬间,那光消失了。
阿夏眼神冰冷的盯着床上的男人,有些咬牙切齿:“靳牧寒,你终于醒了。”
靳牧寒面无表情,没有丝毫波澜。
“没想到吧,你会落二公子手里。”阿夏说。
靳牧寒不理她,缓缓的又闭了眼,不知心想什么。
阿夏见他不理会自己,眸里燃起小火苗,开口:“阿威,鞭子给我。”
阿威顿了顿,夏姐该不会是要····
心想着,他把鞭子递了上去。
阿夏拿着鞭子,“沈千寻我不能动,但是她让二公子受的苦,我可以在你身上讨。”
247土豪千寻,买下全城广告
靳牧寒充耳不闻,仿佛她是空气,不当回事。
阿夏横眉怒目,一鞭子甩了上去。她把在沈千寻那受得气全洒在了靳牧寒身上,脸上,露出略显狰狞的冷笑。
然而,不管她怎么打,靳牧寒至始至终没有发出一丝丝声音,明明,血丝再次渗透他的白色衬衫,明明,一鞭子下去,皮开肉绽。
阿夏越打,表情越冷,她死死的盯着靳牧寒,企图从他脸上看到痛苦的表情,然而,没有,还是没有···
阿威很清楚靳牧寒身上的伤势,不算严重,但也不轻,眼下,阿夏的鞭打,再不住手的花,可能要把男人给打的重伤了,万一,一个不小心把这男人的命给弄没了,到时候遭殃的可就是他们了。
于是,阿威开口劝,“夏姐,这男人身上有伤,再打下去可能会误事。”
阿夏听了,怒甩了鞭子,摔门而出。
阿威检查了下靳牧寒身上的伤势,啧的叹了一声,夏姐下手可真是狠,这伤要是不处理,恶化的话可能会感染。
阿威自顾自的:“真是麻烦,又得跑一趟药店买药。”他不经意抬眸,对上了靳牧寒的眼神。
吗的。
被吓了一跳。
男人的黑眸尽是很重的戾气。
对视上的瞬间,阿威有点腿软。
毫无疑问,眼前这个男人气势上完全不属于二公子,他们的一个眼神,一个举止,便能教人心情忐忑不安。
阿威下意识退后,反应过来,嘴角一抽,转身出去了。
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眨眼的,过去了三天之久。这三天里,城里的动荡才渐渐平息下来。
但南诗静的那些新闻,在没有任何人压下来的情况,依旧报道的沸沸腾腾。她已经声名狼藉,她已经不再是ws集团的董事长,而章一林,在被抓的那天,把自己身上干净的资产全转到了章甜甜名下,而章甜甜则成了ws的股东。
关于两个哥哥被抓,从小被保护的很好的章甜甜自然很慌,当然,也恨沈千寻。
靳牧寒是罪魁祸首,身为他的女人,难道不该恨?
章甜甜挺有自知之明,她清楚自己没办法把两个哥哥给捞出来,即便是许庭尧,估计也行不通。
章家两兄弟的牢饭是吃定了,所以章甜甜把目标放在了ws集团上,沈千寻不是要把ws抢回来吗,她偏不如她的意。
股东大会那天,沈千寻并没有出席,而章甜甜,顺利的成了代理董事长,但因为沈千寻没有出现,她并没有拿下ws董事的快感。
御江南,桌上放有一张云城的地图。书房,响起沈千寻的声音,“既然监控区域找不到他们的踪影,那就把目标放到监控探查不到的区域。”
苏璇坐在一边,“监控区域我可以冒着风险监控,一旦出现靳先生的踪影,会立马有通知。”
”就算把所有的人力放在监控探查不到的区域,还是太难了,整个云城,没有装监控的地方太多太多了。”
陈铭赞同的点头,“而我们只剩下不到四天的时间。”
沈千寻回,“我知道。”由于睡眠不足,她头隐隐作疼,“但因此退缩的话,那么小的几率,都会因此失去,所以,拜托你们了。”
沈千寻的牵肠挂肚,他们能感觉得到。
苏璇第一个回应,“放心吧,我们不会放弃的。”
“没错。”陈铭跟着说。
闻人易对靳牧寒的担心倒不会太重,在他认知里,靳牧寒这种妖孽,不管什么困难都难不倒他。
况且,他会甘于现状吗?
不会。
沈千寻想了想,又说,“我买下了全城的广告。”接下来的四天,大街小巷随处可见关乎于靳牧寒的寻人启事,还有传单,她跟工厂制定了五十万份,招聘了上千名兼职生派发传单。
既然是大活人,在没有离开这座城市的话,那一定会有人见过他们。
248揉揉就不疼了
全城广告是什么概念,那都是钱啊!
是多多好多的钞票要流到了别人家的口袋里去,关键是,沈千寻舍得。
她当然舍得了,能找到人,让她倾家荡产估计也无所谓。
苏璇他们听了,震撼之后,竖起了拇指头,“千寻,真有你的。”
沈千寻只笑笑,钱,赚来就是要花的,花在靳牧寒身上,无比的值得,她只希望付出的能有个好的结果,好的回报。
四人谈完话,沈千寻抬手,揉了揉眉目,她的眼睛很酸,头疼欲裂,这是没有休息好的症状。
苏璇不免心疼,“千寻,你去睡一会儿吧。”
“我睡不着。”
靳牧寒不在身边,她根本无法入睡。沈千寻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软弱的人,但在她依赖上靳牧寒之后便上瘾了,无法戒掉他给予她的一切。
“安眠药,吃一粒吧。”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让沈千寻入睡吗。
沈千寻点头,“我是打算吃,但不是现在。”她得回公司一趟。
然而,苏璇却找来她的安眠药递到她手里,勒令她现在就去好好睡一觉,其余的事情等睡醒了再说。
医院。
自池漾住院后,筱丹忙前忙后,时而还要照拂一下季凛的母亲,毕竟眼下季凛大多时候是没有空的。。
身为检察官,季凛七年前做了伪证,事情揭露之后他已经被工作单位那边停了职,往后还能不能当检察官还是一回事。
只不过生病的池漾跟往常温润,体贴,会照顾人的形象南辕北辙,只要筱丹离开他的视线超过二十分钟,他就会特别的执拗的下床去找人,明明医生叮嘱过不能随意走动,否则伤口很有可能会裂开。
吴湘在昨日早上便已经醒来,经历了一次生死,她已经看淡了那些爱恨情仇,颇有看破红尘之后的平静,唯一让她感到愧疚的是连累了季凛这个儿子。
季凛停职了。
吴湘觉得很抱歉。
筱丹知道她心里有结,便一直在安慰疏导,“阿姨,季凛他根本不喜欢当什么检察官,比起这份工作,他更喜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职业。”
“他回来的时候选了这份工作也让我大跌眼镜,我觉得他就是脑抽风了。”
一旁默默不语的季凛:“······”
吴湘觉得这话是挺有道理的,但是脑抽风不至于,她这个儿子,不管做什么,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才会去做。
筱丹说个没停:“赛车,他最喜欢的还是赛车,有机会,你一定要见识见识他玩车的样子,贼帅。”
因为筱丹迟迟没有回来,又私自跑下床去找人的池漾听到这句话,唇抿了抿。
吴湘听到儿子被夸,脸上有了一丝丝的笑意,“若不是季凛心有所属,我还真想你两能凑一对了,也不是不可以,他喜欢的女孩已经嫁为人妻,你俩还是单身,还是有机会的。”
筱丹差点被口水呛到了。
这可别。
她跟季凛不来电。
季凛终于说话了:“妈,我看不上这家伙。”
筱丹怒:“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季凛面无表情:“我看不上你。”
筱丹也很嫌弃的看着季凛,“说的我看的上你似的。”
斗嘴归斗嘴,但门外的池漾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强行介入这一家三口的即视感画面:“丹丹。”
这把嗓音是极好听的,不同于季凛的低音炮,更不是靳牧寒的那般蛊惑人心,他有一种春风徐徐的清澈,如暖冬里的一缕阳光。
吴湘作为过来人,什么人没见过,眼前这个男人,无疑是跟自家儿子一样优秀的,气质,也不比靳牧寒差。
看样子,筱丹跟这个男人的关系不是普通关系那般简单啊。
可惜了。
吴湘想。
筱丹回头,哎呀一声,皱眉:“池漾,你怎么又跑下床了。”
池漾嗓音低低:“没见你,我就过来了。”
生病的池医生好黏人呀。
不过,她喜欢。
筱丹上前,伸手就扯他的脸,义正言辞的教育着:“池漾,你这样是不对的。”
池漾任由她动手动脚,一会,拉住她的手,捏了捏她软绵绵的手心,乖乖听训。
筱丹教训完人,转头对着吴湘说,“阿姨,我先带他回去了。”
池漾倒是个守礼的,跟着打了招呼。
吴湘点点头,微微笑。
其实她也累了。
本来身子骨不好,意识清醒也不过一天,此时此刻,倒也困乏。
季凛替她掖了掖被子,“睡吧。”
隔壁病房,池漾重新躺回床。
然而人看起来有点郁郁寡欢。
筱丹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池漾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这里不舒服。”
心脏不舒服?
筱丹瞬时间凝住脸:“我去给你叫医生。”
池漾:“······”看着筱丹真以为他心脏不舒服要跑出去喊医生,忙把她拽回来,他耳根有点红,“你揉揉,就不疼了。”
卧槽卧槽卧槽!
池漾居然在撩她,要死了。
筱丹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猛抬起头,盯着池漾偏粉的薄唇看,她要不要亲一口呢?
“丹丹,我——”
门外,季凛抱臂,懒懒的倚着门口,咳嗽了一声。
房间里的粉红色泡泡霎时破掉了。
筱丹扭头,瞪了突然冒出来的季凛一眼,“干嘛。”
季凛笑不露齿:“有空了就去千寻公寓一趟,她这几天估计会睡不好,说不定还会做噩梦。”
筱丹点点头,“你不说我也会去。”其实这件事池漾手术醒来后得知靳牧寒失踪就让她去找沈千寻,一开始要去的时候,沈千寻拒绝了,说让她先照料好池漾这个救命恩人。
池漾刚醒,身体还很虚弱,她就没走。照顾着照顾着,池漾就成了黏人虫,这种反差萌,简直让人心情舒爽,至少,将他心里头的苦闷给冲散了不少。
下雨了。
整座城市灰压压的一片,老天爷仿佛要将云城这几日的乌烟瘴气全都清洗干净。
如季凛说话,吃了安眠药睡过去的沈千寻并没有那么安份,她似乎梦见了很不好的梦,额头布满细汗,眼睫湿润,秀眉紧簇。
249噩梦
沈千寻梦见自己死了,吞食了很多很多的安眠药,她不知道梦里的自己为什么那般憔悴瘦弱,更不明白为什么要寻死。然后,那些记忆开始走马观灯,零零碎碎的变化,但她印象最深的,还是靳牧寒在她床前红着眼睛的样子。
醒来的时候,沈千寻闷出了一身汗,身体有些无力。一想起梦里靳牧寒那双发红的眼睛,心一抽一抽的疼。
“我怎么会舍得离开你~”沈千寻喃喃自语。
房间很安静,她看了看时间,自己才睡了三四个个小时。
别人吃一粒安眠药能从白天睡到黑夜,沈千寻不行,她的身体,多多少少对安眠药有些免疫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雨没有停,敲打着窗户,仿佛指尖在钢琴上跳跃,按下一个又一个完美的音符。
沈千寻想起外面阳台的多肉,下床穿鞋,刚出去,看到了筱丹。
筱丹在桌子上搁了一台电脑,听到声音,回头,“大宝贝,你怎么醒了?”
“药效过了。”
这才多久啊。筱丹,“要不你再睡会吧,你这几天都没睡好。”
沈千寻摇摇头,她睡不着了,一闭上眼,就是靳牧寒那双发红的眼睛,明明只是一个梦,她却格外的心悸,再想到他现在的处境,便巴不得自己能跟他心意相通,自己好把他找回来。
“那我去给你煮面,你一定饿了。”筱丹蹦起来,往厨房的方向去。
筱丹不会做饭,但煮个面还是会的,沈千寻看着她钻进厨房的背影,不由失笑,心情没有那么的压抑了。
下雨的天气,垃圾场里的空气更加让人窒息了。
阿威下午只是给靳牧寒买了些药回来,简单的处理了下他身上的伤就没有再理会了,然而,到了傍晚,靳牧寒发起了高烧。
阿威买饭回来的时候,发现他脸色呈现异样红,薄唇发白,伸手一碰,对方的体温很是烫手。
“操,不是给你上药了吗,怎么还烧起来了?”
这就很棘手了,不可能放任不管,万一这个男人烧死了怎么办?
此刻,阿威是有些埋怨夏姐的,好端端的拿鞭子抽人家干嘛,现在好了,吃力不讨好。
阿威把饭放下,转身又出去买退烧药。半小时后,他回来,本想拿着矿泉水把药塞进男人嘴里,可对方一睁眼,他就怂了。
人家即便是身处敌营,一身气势照样势不可挡。
况且,这里是云城,阿威可没有夏姐那般的好胆量对这个男人动手。
阿威只说:“靳三少,你要不想死,就赶紧把退烧药吃了。”他把药跟水放下。
靳牧寒不为所动。
“你不会真的想死吧?”阿威只是说随口说一句而已。
靳牧寒嗓音微哑:“药放下。”
“成成成。”
阿威退到了一边,他始终是担心这个男人弄出什么幺蛾子的,亲眼看到他吃药才放得下心。
靳牧寒手脚被拷了手铐,不过,伸手拿个药倒是没什么问题。
他没有拿水,只是拿起了白色的药片放进了嘴里,然后又躺下了。
阿威看见,也就放心了。房间里实在是太闷了,他出去了。
灯光一暗,靳牧寒睁开眼,把那药给吐了出来。
250带走
隔天,阴天。中午,阿威才提着食物来到这垃圾场中间的废弃木屋。
这里的环境太差了,阿威很不愿意到这里来。
然而,除了他能够随意走动,夏姐只能躲在旅馆里,白天不能随意出去,即便是晚上,也要提防警方和北港集团的人。
这一天,阿威看到满城的广告全都是寻人启事。
寻的这人,便是靳牧寒。
提供消息,重酬三百万。
广告一出,震惊全城市民。
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是香喷喷的诱惑。阿威去个商店都能听见别人笑说,“别工作了,找到靳牧寒,可以在云城买房买车了。”
真是大手笔,看来接下来行动要更小心才行了。
阿威推开木屋的门走了进去,里面的空气很是逼仄,他瞄了一眼平躺在床上的男人,放下食物准备出去的时候,只听到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阿威本不想搭理,可是这个男人本就带伤,又被夏姐弄伤,之后又发起了高烧,还是检查一下较好。
然后,阿威回过身上前,靳牧寒的肤色呈病态的苍白,他闭着眼,若不是时而响起的咳嗽声,阿威还以为他断气了。
烧没退,反而更加严重。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阿威一个人没办法做主,只好给夏姐打电话说了情况,“他病的很严重,而且伤口有恶化的趋势,不及时处理的话,这个男人可能会死。”
电话那头,阿夏眯了眯眸,于私,对她来说这个男人可不能死,他死了,沈千寻这个女人,二公子便算得到手了,这是她不乐意看到的,于公,这个男人死了才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若不然,如此强劲的对手,对二公子来说是很麻烦的存在。
而许庭尧的计划中也暂时没有要靳牧寒死的意思。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他甚至还想好了对应之策。
“夏姐,这个男人以我们目前的情况带出去很容易被人发现,你有什么办法没……”
“你先不要离开木屋,到时候会有人过去带他走。”
“好。”
这一天,沈千寻收到很多线报,然而都是虚假的线索,那些提供线报的人,大概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重酬。
一天很快过去,但并没有什么大好的消息,唯一算好的消息是重伤昏迷的周安宁醒了过来。
沈千寻抽了点时间去看他们。
周安宁刚醒,脸色还很不好。面对沈千寻,他更多的是惭愧,他当着沈千寻的面,说了一声对不起。
“作为监视者,你算不够称职得了,而且,你也付出了代价。”沈千寻说,“这声对不起,我收下了。”
然而,沈千寻的大度,只会让周安宁心理更惭愧,而且,他不想欠人情,“我的命是靳牧寒救下的,在我有生之年,他可以差遣我做任何事。”
“这个事要等阿寒回来再说。”
周安宁擅长察言观色,沈千寻的表情,一看便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毕竟许庭尧这个人,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
这些天,怕是把云城搅的不得安宁。然后他便得知靳牧寒是失踪了。
那头,阿威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有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从车里下来的是一个女人。
251偶遇
是一个很知性漂亮的女人。
阿威认识她,是董事珠宝的董卿卿。
因为下雨的天气,垃圾场的地是泥泞的。
董卿卿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小心翼翼的走到阿威面前,“人呢?”
阿威示意,“喏。”
董卿卿身后跟着两个男人。她回头示意一下,两人走了进去。
没两三分钟,他们出来了。
董卿卿的目光落过去。
靳牧寒的脸色是病态的苍白,白色衬衫上血迹斑驳,他闭着双眸,陷入昏迷。
董卿卿抿着唇,他们居然把靳牧寒伤成这样。到底是心上人,见到这一幕,自然是心中愤慨,但若不是把他伤成这样,她哪里有这样的机会接近靳牧寒。
她要把靳牧寒带走。
她脑子里有很完美的计划,等靳牧寒的伤好些了,她不止要得到他这个人,她的心,她也要抢过来。
董卿卿也知道警方,还有沈千寻在找靳牧寒。可出于私心,她希望自己能得到这个男人,所以,她不会把靳牧寒交出去。
“抬上车。”
“是,大小姐。”
董卿卿叮嘱:“小心点。”
等两个保镖把靳牧寒放上车以后,她看着阿威,“人我带走了,转告许庭尧,我欠他一个人情,随时可还。”
“我会如实转告我们二公子。”阿威说。
董卿卿颔首,跟着转身上了车。
黑色轿车缓缓的远离了垃圾场。
...
另一边。
韩星初抱了抱沈千寻,“千寻,我相信你可以把靳先生给找回来的。”
沈千寻笑笑,恩了一声。
韩星初拍拍她的背,“你别怕。”她柔声的安慰着,“就算再怎么不可抗力,那个变态再怎么算计,我相信,以靳先生的能力,他也一定会回到你身边。”她看的出来,沈千寻其实在迷茫,甚至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会害怕,会不安。
往往,那些表现得坚强自立的女人,有的时候,她的心是最柔软脆弱的,尤其,靳牧寒对她而言,是跟母亲沈知意一样重要的存在。
这些道理沈千寻都懂,她其实看得很明白,韩星初说的这些话,像苏璇,筱丹在她耳边念叨了不下十遍,深怕她多想影响情绪,做出什么惊人之举来。
沈千寻,“行了,你回去照顾周安宁吧。”周安宁刚醒,两人之间应该还没有静下心来好好说过话。
韩星初咬了咬唇:“既然他醒了,我干嘛还要照顾他。”周安宁这个家伙,居然帮着那个变态监视了沈千寻七年这么长的时间,虽然,有不得已的苦衷,但身为周安宁身边最亲近的人,她对沈千寻,是感到非常抱歉的。
沈千寻待她有多好,那份愧疚就有多深。
如果不是沈千寻对周安宁的行为表示了谅解,她大概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跟周安宁往来。
沈千寻又笑了笑,“你不要觉得有压力,周安宁欠下的债和人情,他会自己还,你不用担在自己身上。”
韩星初低着头,“知道了。”
沈千寻看了看外面快停的小雨,“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
沈千寻的确身上还有要事,她去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靳家,她去靳家没有别的目的,而是请靳南华出分力而已,他不肯,她自然有别的办法让他答应下来。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会在靳家遇到了许庭知。
252她的牵挂,她的念念不忘
靳家依山傍水,一眼望去,景色壮观。
靳家后面是一座苍翠茂盛的山林,前面则是一个月亮形状的天鹅湖。红墙白瓦的靳宅被淡雾缭绕,如同九重天上的仙楼,气势恢宏。
沈千寻来靳家之前是有打过招呼的,但靳南华不予理会,那便怪不得她不请自来。
来接她的是五叔。
先是把她带到了靳牧寒住过的别院。
别院幽静,小楼直立。
院前有颗梨树,苍翠挺拔。
一看树,便知年岁已高。
没个十来年,这颗梨树是不可能树枝那么粗,粗到可以在上面吊个秋千。
靳牧寒不回来,住在小楼里的只有五叔,之前的女佣已经被遣散。
一个人住,倒显得格外冷清,没什么烟火气息。
五叔开口:“三少夫人,这是三少的房间,你先坐会儿,我收拾收拾,便带你去找老爷。”
沈千寻点点头,进了主卧。
卧室里面摆设不多,一个书架,单人沙发,一张一米八的灰色大床,简洁而单调,冷冰冰的,属于靳牧寒的气息,很淡很淡。
沈千寻心空落落的。
她想靳牧寒,很想。
自从两人一起生活,他们似乎从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几天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没什么,但第一次尝试到离别滋味的沈千寻却觉得很漫长很漫长,更何况,这不是普通的分离,而是人为,这里面掺杂着许多不安,自责。
沈千寻多少有些埋怨自己的,如果不是她,靳牧寒怎么会陷入危险困境,毕竟,许庭尧是她招来的祸。
这个祸根,潜藏了七年才爆发。
沈千寻有预感,眼下所发生的一切,不过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如果···靳牧寒真出了什么事,她宁愿像梦里那般,自己为了他人安好,为了不连累他们,把所有事揽在身上,最后倒下的也只有她自己而已。
虽然,她的死会是一个遗憾,但不乏是个好的结局。
一个人的牺牲,换来大家的岁月安稳。
对于自己做的那个梦,最可惜的似乎还是靳牧寒。
不管是现实,还是在梦里。
这个男人都是她的牵挂,念念不忘。
寻思着,五叔声音在门外响起:“三少夫人,可以了。”
沈千寻敛了敛心思,“走吧。”
从别院到主宅,距离稍有些远。
抄近路,走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到。
进了主宅,五叔问了佣人,得知靳南华在书房,而且有客人。
五叔,“三少夫人,你在这坐会儿,我去通报。”
“去吧。”沈千寻不慌不忙。
靳牧寒的事是挺着急的,不过,急是急不得的,自乱阵脚可不好。
书房门口。
五叔刚到,正要敲门。
门开了。
一个成熟稳重的年轻男人从里面出来。
五叔瞧了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似曾在哪见过,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不知跟靳南华谈了什么,许庭知的表情有些冷。
虽说是年轻人,可身上的气势不弱。
许庭知没多看五叔一眼,径直走了。
书房里,靳南华抿了口茶,某也不抬,“有事吗?”
五叔走了进去,直说:“三少夫人要见老爷您。”
靳南华皱了皱眉,沈千寻来做什么,他是知道的,正因为如此,才不想搭理。
靳牧寒这个儿子是生是死,他不想多加关注,更不乐意去管。
纵然,这是他这么多儿子里面最为出色的那一个,在他眼皮底下还能混得风生水起,可不嘛,好一个北港集团的老板,先前自己还在他手里吃过亏,打压不成,反而势头更甚,但那又如何,真正能让他上心,被当成靳家继承人的儿子只有靳彦冬这么一个。
换在古代,靳彦冬便是他靳家唯一的嫡子,而其他女人生的儿女,不过都是庶出的。
“不见。”
五叔,“老爷,三少夫人没那么好打发的,为了避免麻烦,老奴建议您还是见一见吧。”
听到这话,靳南华抬头,脸上浮现一丝冷笑:“老五,你可别忘了,这里是靳家,我不动你,是念你以前跟着我,替我挡过不少子弹,现在倒好,跟着靳牧寒没几年,胆子倒是越发大了,敢这般同我说话。”
五叔淡然不已:“忠言逆耳,老奴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好一个忠言逆耳!
此时,许庭知下了楼,正好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沈千寻。
沈千寻听到脚步声,以为是五叔下来了,偏头一看,不是五叔,而是一个皮相挺好的年轻成熟的男人。
对方的五官称不上精致,但是很坚毅帅气。
而且,这个男人放在人群中绝对不会教人忽视。
他很高。
将近两米。
身高压制,便是给人很重的压迫感。
恰好,两人目光对视。
沈千寻守礼,不动声色的微微颔首,便收回目光。
许庭知倒没想来靳家一趟正巧碰上了沈千寻,他好友的心上人的女儿。
让许庭知欣赏的倒不是她的美貌。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便是美人。
但有胆识和智慧的女人,是少之又少。
不难怪许庭尧对她上了心,但这个女人,是属于靳牧寒的。
而靳牧寒,或多或少,跟他们许家是有点关系的。
如果得到的消息无误,那么,靳牧寒应该还是他们的爷爷许月声的外孙,是他跟许庭尧的表弟。
然而,靳南华这个老狐狸,偏是一口咬定许清秋,靳牧寒跟他们许家没关系。
当年,许清秋脱离许家,里面的弯弯绕绕,他的父亲并没有多说,加上时间过去的太久了,许庭知手里证据不足,强词夺理不过靳南华,所以,今天来靳家,只能不了了之。
许庭知不该那么着急,靳南华跟靳牧寒的关系不好,他要找的,应该是靳牧寒,靳南华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到底有没有关系,不是他一两句就能下定论的。
缓缓,许庭知开口,“沈小姐。”
沈千寻抬眸,“你是?”
“许庭知。”
253表兄弟关系
许庭知。
对于这个名字,沈千寻不算陌生,她从玺哥口中提及过。
他们是好友关系,但他,也是许家的人。
许庭尧那样的人,沈千寻自是避如蛇蝎,心生反感,但她明事理,不会把对一个人的厌恶,因为他们之间有关系而牵扯到外人身上。
沈千寻从容不迫:“你好。”
在靳家遇到许庭知倒是挺让人诧异的。
毕竟许家跟靳家不是从来井水不犯河水,即便是靳家没洗白之前,他们从没接触过。
许庭知淡淡问,“为了靳牧寒的事前来?”
“恩。”沈千寻点头。
许庭知又问,“靳南华对靳牧寒是不是很不好?”他自然是听说过外面的传言,传言靳南华最不待见靳牧寒,在他十二三岁的时候便送出了国,之后便不闻不问,都是儿子,靳牧寒这个待遇,可见是有多么的不公平。
沈千寻表情略微若有所思。她看这个许庭知不像是多管闲事的人,怎么会对靳家那些是是非非感兴趣。
而且还是跟他家靳先生有关的。
见她不答,许庭知,“我没有恶意。”
对方的确没有恶意。
那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问候。
沈千寻缓缓回,“与其说他们是父子,不如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
靳牧寒对他这个父亲很是漠视,几乎是当做不存在,如果不是对方偶尔会在他的生活中强插一脚进来,他大概都不会理会靳南华,而靳南华则把他当成了眼中钉,事事提防着。
有这样的父亲,母亲在他年纪很小的时候又不在身边了。沈千寻有时想到,总会格外的心疼她的男人。
跟她比较,貌似还是她家靳先生可怜些。
她至少以前魏行洲曾待她好过,沈知意就更不用说了,即便现在智力跟实际年龄不符,但在她心中,自己永远是他最重要的家人。
许庭知点点头。今天他来找靳南华问那些问题,果然很是失算,靳南华不会想要靳牧寒跟他许家扯上关系。
沈千寻眼睛直视对方,淡淡问:“许庭知先生为何要问这个问题?”
“我想问的还有许多,不知沈小姐待会方不方便聊一聊。”
“原因。”
许庭知没有隐瞒,“罗文玺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来云城的目的?”
这倒没有。
沈千寻摇了摇头。
许庭知:“我来寻亲。”
沈千寻默了默。
寻亲,然后来到了靳家。
她眸色亮了亮,想起她家靳先生的母亲的名字叫许清秋,那她会不会是许家人?
然而,北湾许家凶名在外,一家子人在舔着刀口生活过日子的,难以想象,许清秋那样优雅知性的大美人会是那样一个家庭出身的。
如果她家靳先生跟许家脱不开血缘关系,那跟许庭知,还有那许庭尧便是表兄弟的关系?
许庭知拿出一块怀表递了过去,“这块怀表,见过吗?”
沈千寻接过,看了一眼。
这块表,跟上次五叔找出来的那块表一模一样。
沈千寻的心湖溅起水花,抿了抿唇,过去良久才说了一句:“见过。”
不能是因为许家,而靳牧寒并没有想要寻亲的意思,便想着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此揭过。
加上,沈千寻还有私心。
许庭知挑了挑眉,他想说什么——
一道浑厚的嗓音在楼梯响起,是靳南华,他从楼上下来:“沈千寻,我只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沈千寻偏过头,一贯的云淡风轻。
靳南华见许庭知还在,复又说:“来人,去送客。”
“不用了。”许庭知看向沈千寻,徐徐开口,“我等沈小姐联络我。”
沈千寻微微颔首。
但靳南华听到两人的对话,脸色骤变。
是他慢了一步。
在五叔说沈千寻来的时候,他应该想到不应该让他们碰面才是。
作为靳牧寒身边最亲近的人,沈千寻知道的事情肯定不少,比如他的母亲,他至少会说上那么两句,指不定,都带过她人去过许清秋的坟前祭拜了。
许庭知走了以后,沈千寻直接开门见山,“靳爷,我是为了阿寒的事来找您出分力。”
靳南华便冷笑,“我要是不帮你又如何?”他倒是巴不得靳牧寒这趟出事是有去无回,身为父亲,他这个想法的确叫人心寒,但那又如何。
他本就不喜欢这个儿子,而靳牧寒又威胁到了他,如今,更是和北湾许家牵扯上,靳南华做梦都没想到,许清秋那个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会是北湾许家人。
沈千寻明眸善睐,“花点手段,让您肯出面为止。”
手段?
靳南华眯了眯眸,敛住眼底的冷光,嗤之以鼻,“那你倒是说说,能有什么手段能逼我出面帮忙?”
“我不缺钱。”
这个靳南华倒是知道的。
这个女人,为了找他那儿子,买了全城广告,现在大街小巷,全都是寻人启事。
靳南华一出门,见了都心烦。
但他没听懂她的意思,“所以呢?”
“靳爷估计也不想所有人都知道您是一个薄情寡义,对自己儿子见死不救的父亲。”沈千寻娓娓道来,“据我所知,您这些年做慈善,无非就是为了博个好名声,您总不想,这些年的努力就此白费了。”
靳南华的脸色顿时难看了。
沈千寻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她很有钱,可以拿钱收买媒体,他若是不答应出面帮忙,她就让那些媒体人各种抹黑他的意思?
靳南华怒:“他们敢!”
沈千寻不慌不忙:“靳爷,以云城现在的情势,他们为何不敢?”
靳南华不可置否。
云城动荡,媒体各种争先恐后的曝光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新闻,相信有不少举报信已经送到了市长的邮箱里面。
而魏行洲,更是大张旗鼓的整治他们。
靳家自然无人敢招惹。
但沈千寻推波助澜的话,靳家还能安然无恙的躲过这次风波吗?
眼下,靳南华倒不得不对靳牧寒的女人另眼相看了。
胆子大。
又有谋略。
靳南华闷了一肚子的气,他更是有预感,在不久的将来,靳牧寒一定会跟许家牵扯不清。
这里面,有好有坏。
好呢则在于靳牧寒多出了不少的强敌。
坏就坏在如果靳牧寒最后在许家会是得胜的那个人,那么,靳南华便不得不做思考,该怎么对待这个儿子了。他必须得为自己嫡子考虑。
见靳南华不说话,沈千寻兀自道,“麻烦靳爷了。”
“我可还没答应。”
“您会的。”
离开了靳家,沈千寻有联络了许庭知。
许庭知想要问的无非是关乎于许清秋跟靳牧寒的一些事,她所知道的,清楚的,该说的都说了。
而原本并不想插手靳牧寒跟许庭尧之间的对弈的许庭知不得不介入了,他得护着这个表弟。
雨过天晴。
云城郊外一处别墅里。
董卿卿带走靳牧寒以后,便把人安排在这里。
人是暂时带不走的。
沈千寻将整座云城的监视,把控的太严。
靳牧寒的烧在医生的医治下已经稳定下来。
董卿卿照常去公司,但下班后,她便会来这里。
房间门外有保镖守着,见人来了,他们尊敬的:“大小姐。”
董卿卿,“人醒了吗?”
“中途醒过一次。”
董卿卿推开门,看见床上躺着的男人,眸光微痴的走了进去。她走进床边,抬手似乎想触碰靳牧寒的脸,然而,在指尖差那么分毫便碰到时,靳牧寒睁眼了。
那双眼,格外冷冽,叫人不寒而栗。
董卿卿吓得手一僵,退了回来,她嫣然一笑:“学长,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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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噩梦
靳牧寒没理她,一言不发。
许庭尧算计他的这一步棋,可谓心思缜密,连董卿卿也不放过。
其实他大可下杀手,但这个机率不算高,兴许是许庭尧知道自己没办法弄死靳牧寒,所以才出此下策。
董卿卿眼睫垂落,好会儿又掀起来,眼神温柔的看着他,“学长,身体还难受吗?”她这幅样子,深情款款。
不过靳牧寒并不领情,连多余的情绪都不曾有。
在他眼里,董卿卿不过就是一个陌生人,偏偏,这个陌生人三翻四次的踩他的禁区,动了不该动的念头。而她的感情,他亦不会有任何回应。
上辈子不会。
这辈子更不会。
缓缓,靳牧寒开口:“董小姐,你这是在非法拘禁。”他的嗓音有刚睡醒的沙哑,却冷冰冰的,不闻喜怒,毫无波动。
董卿卿想过,靳牧寒醒来看到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她想过许多种可能,好比愤怒,但靳牧寒没有,而是很平静的在叙述她现在的所作所为。
是啊。
她是在非法拘禁。
是犯法的。
但为什么不能表现的愤怒一点。
为什么说话的时候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董小姐,她真不喜欢靳牧寒这么称呼自己。
如此冷漠。
其实董卿卿设想过这种可能,但在发现的时候,心情仍是很失落。她不止一次深思过,沈千寻真有那么好吗,他如此喜欢她,喜欢的眼里再看不到别人。
她多想靳牧寒能看她一眼。
自己没有哪里比不过沈千寻。
董卿卿说出自己的目的,“是,我想把学长留在我的身边。”
我想,你是属于我的。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来。
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是在痴心妄想。
靳牧寒:“你留不住。”
董卿卿不信邪:“是吗?”她既然有了这么心思,那么便会不折手段的的去做这件事,直到成功为止。
“你大可试试。”
“我会的。”董卿卿笑了下,“学长,你能失算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靳牧寒不置可否。
跟许庭尧那场博弈,分明是他更胜一筹,他在云城培养了七年多的根,被他连根拔起,他的阿寻,他更没有得逞,当然了,这次他的失算,可能会成为许庭尧拿捏他阿寻宝宝的筹码。
事实上,若许庭尧没能让他吃点亏,那根本不配当他的对手。
所以,靳牧寒必须尽快从这里离开,回到沈千寻的身边。
董卿卿对他眼下的处境来说还是比较麻烦的,他能察觉得到,她等会肯定会对他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趁着沈千寻还没找到这里,她得加快脚步。董卿卿扭头,喊了一声外面守着的人。
“去把博士请过来。”
“是,大小姐。”
半小时后,一个穿着黑色燕尾服,穿戴一丝不苟的中南男人走了进来。
是一个外国人。
董卿卿微微一笑,“伊森博士。”
“你好,董小姐。”
董卿卿又跟靳牧寒介绍,“伊森博士是海外著名的心理医生。”
靳牧寒稍稍看了一眼,无视了过去,但眼底寒凉。
伊森博士同样在打量着靳牧寒,还一个器宇轩昂的男人,纵然有伤在身,气势依然不减一分,一看便知并非池中物。
这种人的心理防线一般很难攻克,挑战难度很高,不过他有法宝,心理防线再难攻破,再他的法宝的帮助下,一切只会简单的迎刃而解。
因为他的目标是这个男人的脑子。
伊森博士不免有些雀雀欲试了。
伊森博士,“董小姐,可以开始了吗?”
董卿卿只是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伊森博士打了个响指,外面他的助理便搬了一台机器进来。
董卿卿,“伊森博士,我期待你的好消息。”
“放心吧。”
不过董卿卿仍然有些不放心,“他的身体会出问题吗?”
伊森博士不大高兴了,“放心吧,我只是要清除他脑子里的一些记忆,他不会变白痴,身体更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他眯着眸,“既然董小姐花重金请我来,便要相信我的发明,我的能力。”
“拜托你了,伊森博士。”董卿卿一字一顿。
“出去吧。”
董卿卿走了。
靳牧寒看着那台机器一眼,眼底晦暗不清。
那头,再次彻夜未眠的沈千寻在丹丹的逼迫下吞了安眠药陷入了浅眠,房间灯光晦暗,而沈千寻,似乎又做了梦,不是太好的梦。
她的眉头拧的紧紧的,手也紧紧的攥着被子。
梦里,下雪了。
雪花纷飞。
烟火灿烂。
靳牧寒带着她的骨灰飞去了莫斯科。
他对着自己的骨灰温柔地说了圣诞快乐。
很快,他又遇到了一个摄影师。
那个摄影师热情邀请他去酒吧喝酒,靳牧寒答应了。
摄影师在安慰他。
“醉了好,这样活着就不用太清醒,不会痛苦,不会烦恼,能暂时忘记一切,所以说啊,酒精其实是个好东西。”
“而且,我看你好像很难受,因为她。”摄影师指向盒子。
靳牧寒只是沉默,表情很冷静,但那双眼眸,沈千寻看见了,正一点一点的发红。
摄影师继续劝说,“让自己放松点吧。”
缓缓地,靳牧寒道:“你错了,醉了我只会更想她。”
那一瞬间,作为这场梦境的旁观者,沈千寻心脏很痛很痛,仿佛无法呼吸。
他对她的感情是那么的浓烈,跟现在如出一辙,只是,梦里的结局跟现实的结局恰恰相反。
梦里的自己死了,而靳牧寒,孤孤单单,跟这个冬天,融为一体。
“我从没想过失去她,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从一开始我就该把她绑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哪也不许她去。”
扔吓这句话,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便埋单走了。
带着她的骨灰漫无目的的走了一圈,靳牧寒回了酒店。
兴许是发泄了一通,孤枕难眠的男人在异国他乡抱着她的骨灰在床上睡着了。
冷冽的寒天,外面寒风呼啸,但是酒店却因为恐怖分子而起了暴乱。
人们逃窜的脚步声,恐惧的尖叫声,混着枪声凌乱的响起。
但房间里,靳牧寒丝毫没有察觉。
下一秒,轰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回荡在耳边——
沈千寻睁开了眼,脸色苍白,眼睛很红,浑身在颤抖。
她惊醒之后,筱丹跟着醒了,发现沈千寻的神色不对,“怎么了?”
沈千寻似乎没从那场可怕的梦境回过神来,眼睛越来越红。
很快,筱丹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沈千寻是在做噩梦,就好像她梦见蜘蛛,梦见自己被她的母亲抛弃时会有的神情,她抱住她,“大宝贝,梦都是假的,你别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