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临行准备
其实张俨对麾下的骑兵极好，从不克扣军饷，还是各种想办法补贴了他们，只要能供给的，他也大方供给。
郡兵里有不少的低级士兵都妒忌着张俨麾下士兵的待遇，都纷纷打听着能否加入。
只是张俨的骑兵团只需要自己的家生奴仆和庄户，才没有机会而已。
等了一会儿，忽然下面有人举起拳头大喊：“誓死跟随少主人！”
然后全场安静了一下，接着有了更多的人喊出了誓死跟随少主人口号，慢慢声音汇成了一条大河：“誓死跟随少主人！”“誓死跟随少主人！”
看到这一幕，张俨的眼角湿润了，但心里却十分平静。
他会放过这些骑兵吗？不会的。
今日的一切不过是作秀，为的就是得到麾下这四百骑兵的更加忠心，也是为了燃起他们的斗志。
先喊“请少主不要抛弃我们”的人是他安排的，先喊“誓死跟随少主人！”的人也是他安排的。
政客的心往往都是黑的，现在张俨觉得自己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黑了。
张俨拔出自己的佩刀，扯下自己的披风，将自己的披风一刀砍成两半。
对在场所有的骑兵大喊：“今生我张俨必不负你等，若违此誓，吾同此披风也。”
。。。。。。。
张俨带着四百骑兵到武库中领走了郡守答应发放给他的两千套皮甲，还有配套的环手刀，骑弓骑盾等物资。
这些都是好东西啊，不拿白不拿。
比如说这环首刀虽然比不上唐代的横刀，但是环首刀也是中华民族引以为傲的武器。
环首刀的诞生源于发达的钢铁技术，以及对匈奴作战的需要。
是由铁经过反复折叠锻打和淬火研磨等工艺后，制作出来的直刃长刀。
是现在世界上最为先进、杀伤力最强的近身冷兵器，也是人类历史上具有非凡意义的一种兵器。
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环首刀将匈奴打败，并间接促成了当时的欧亚民族大迁徙。
环首刀最初是做为骑兵的制式武器来取代原本的汉剑的，由于汉剑双面开刃，这在对匈奴骑兵的近身战斗中非常不利。
环首刀单面开刃、厚脊，长刀通长1米到1米1，是最利于砍杀的兵器，大大加强了汉骑兵的攻击力。
还有皮甲，很多人或许会想皮甲这玩意能顶什么用？
其实张俨也想把自己的骑兵都配上铁甲或者披上一套锁子甲，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汉朝时候铁甲普及率极低，高级将领能有一副铁甲就不错了，虽然张俨有大炼铁的计划，但是那所需要的时间太长了。
何况皮甲这东西也不是一无是处，技术成熟的皮甲一般是用多层皮革压制成甲片，再打孔刷漆用绳线连接起来的。
就防御力而言，普通的骑弓在远处想要射穿一个穿着皮甲的士兵，那几乎是很难的事情。
就算是随便找块猪皮，把它晒干了再用刀去砍，都不容易砍穿，何况是专门硝制的牛皮甲呢，这玩意儿的防护率更为惊人。
这也就是说，有一件皮甲在身，原本要死的可能只是重伤，原本要重伤的往往可能只是轻伤。在这种情况下穿皮甲骑兵对无甲少甲的黄巾军简直就是屠杀啊。
何况皮甲这个东西，它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作用，增强士兵的自信心，别人穿了盔甲你没有，你怕不怕？
在汉末三国这段时间内，各地军阀能招兵就招兵，其实士兵的披甲率是很低的，可能还不足三成，远不如唐朝时的变态。
唐朝时士兵的披甲率最高可达到九成之多，基本上已经是全员披甲了，毕竟，炊事兵什么的自然是不需要披甲的。
负责武库的是正是之前张俨为赵云寻马时的李主簿。
张俨一下子取走了两千套皮甲，基本上是武库一半的家底了。
看着李主簿欲哭无泪的表情，张俨有些不好意思：“李世叔，放心吧，这些东西到了我手上，我会让它们发挥出有的效果的，总好过在仓库里发霉。
“贤侄，反正你都有郡守的手令，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只是世叔这个心的痛是止不住的。”
张俨可不管这位世叔的心有多痛，领了物资便匆匆走了。
现在已经六月底了，到离黄巾之乱，只有大半年的时间。张俨必须在这大半年内训练出一支可用的骑兵。
所有的时间对于张俨来说都是无比珍贵的，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浪费在人情世故上面。
若放在以前，他倒还愿意和这世叔寒暄寒暄，多说两句。
但他现在觉得再多说两句，自己就要被历史的车轮从脸上碾过去了。
各种能带的不能带的，要准备的不该准备的，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都准备了。
还在善无城中举起了大旗，招兵买马，张俨招聘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会骑马。
大半年的时间不足以让他调教出一个能骑马能开弓的骑士，但是却可以让他教会一个会骑马的人在马上拉开弓，然后放开手。
可惜征兵的效果并不显著，这世道，虽然说燕赵子弟骁勇非凡，但是燕赵子弟也是人啊。
这时代养得起马的大多有一定的家底，你这骑督尉都还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情况，征兵大家看不到希望啊。
收了半个月就那么四五十个人愿意投军，这还是看在他老爹的面子上，张俨看着这四五十个歪瓜裂枣的，实在是有些寒酸呐。
事情准备完毕，张俨到了郡守府中向郭蕴告别。
郭蕴也感叹于张俨的高效率，虽然郭蕴也感受到了世道的崩坏，但是他对于时间的急迫，并没有张俨来知道的清楚。
张俨当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他相信再过大半年，郭蕴会感谢他的急迫的。
张俨又见了郭蓁一面。
“听说你要去楼烦了，不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恐怕要很久很久才能再次见到你吧。”女孩子有些失落。
张俨不知哪来的勇气，上前握住了郭蓁的双手，郭蓁害羞得想挣脱，但是张俨的力气大大了，他挣脱不了。
“你弄疼我了。”
张俨没有中她的缓兵之计，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松手，她就要把手抽回去了。
张俨看着女孩美丽的眼睛，深情地对她说：“蓁儿，你等我！明年三月以前，我一定要娶你回家！”
郭蓁闻言心中很是甜蜜，她看着自己情郎的眼睛，发现里面满是真诚。
“我相信你，我会等你的，你要保护好自己，一定要回来娶我！”
张俨感受到了女孩的关心，他很想把女孩搂入怀中，但是女孩后面的婢女虎视眈眈。
自己能牵起女孩的手后面的婢女们已经神色不善了，自己再有过分的举动，怕是他们就要举报到郡守夫妇那里去了，张俨最后还是没敢太过分。
第三十九章 出发楼烦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经到了七月上旬，张俨要走了。
只是走之前，张俨叮嘱父亲把家族里有的铁匠都送到楼烦去，他要用。
郭鹏只当他要铁匠是用来修补兵器的，也不曾多想，便就答应了。
“你安心等着便是了，为父马上安排人送过去，尽快能让你用上。”
在父亲的送别下，张俨带着赵云和自己的四百骑兵，还有新招到的四十八名北地骑士踏上了前往楼烦县的路。
出发时，天还灰蒙蒙的一片，慢慢地太阳就升上来了，云朵就像上了颜色了似的。
看那初升的太阳，红彤彤的，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
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金灿灿的朝晖，渐渐染红了东方的天际。
那轻舒漫卷的云朵，好似身着红装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
张鹏看着自己的儿子远去的背影，想着自己的儿子也如同这太阳一般朝气勃勃。
虽然儿子不在自己身边了，但是儿子终归是走上了他自己的老路，走上了卫国戍边的老路，他相信自己的儿子这次出发一定会给自己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
张俨一群人，每人都有马，又没有什么特别的辎重，行进速度还是挺快的。
上一次他们到楼烦县走了三天，这一次仅仅两天就到了楼烦县的境内。
在离楼烦城还有五十里时，张俨会合了徐庶和张辽带来的瘦狗岭骑兵。
兄弟见面又是一顿寒暄，大家都颇为兴奋，毕竟从此以后大家就有了自己的独立地盘，更能一展身手。
徐庶也当上了官，离自己的不足为外人道的梦想，也更近了一步。
不过有些失望的是，张俨走了以后，他们征兵其实并不顺利。
虽然张俨提出他们可以攻打别地山贼和马贼的根据地，以获得人员的补给。
但实际上他们人员太少了，徐庶实力能力倒是强，但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啊，所以迟迟未能得到更好的开展。
他们共有一千两匹战马，张俨走的时候，还给了他们一百多名马贼的俘虏，再加上自己的几十骑兵，数量本来就有两百多人了。
但是这一次张俨会合他们的时候，看见他们一共也只有稀稀疏疏的五六百人。
也就是还有接近一半的缺额，张俨叹了口气，组建骑兵的路还任重而道远啊。
但是也并不是没有惊喜，张俨看见张辽身边站着一个约二十多岁的武士。
武士身高约有八尺，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剑眉下一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年纪轻轻但面有威严，看着十分不凡。
武士提着一把铁枪，看那铁枪长度与重量，也是一个武艺不俗的好汉子。
张俨颇有些好奇问道：“辽弟，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勇士吗？”
“兄长，我正要给你介绍一下，他叫高顺，是我在马邑时认识的，他的师父与我师父是好友，因为咱们要组建骑兵人手不足，我专门去信把他召了过来，他的武艺跟弟弟我不相上下，相信能帮到哥哥的忙。”
帮到！大大的帮到了啊！
这人竟然是高顺，这张辽可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喜，得到高顺可比得到剩下的一半骑兵更令张俨高兴，正所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张辽说的师父当然不是说的赵况，而是张辽在老家马邑家族武馆里为他筑基的师父。
张俨想不到堂弟还有这关系在，以前还以为高顺是吕布带出来的，想不到竟然是张辽送的。
比名将更难得的是，这高顺是一名忠将。
做将军最重要的是忠，勇和智是破敌之道，忠才是自存之道，不能自存，谈何破敌？
据《英雄记》所录，顺为人清白有威严，不饮酒，不受馈遗。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陈营。
顺每谏布，言“凡破家亡国，非无忠臣明智者也，但患不见用耳。将军举动，不肯详思，辄喜言误，误不可数也”。布知其忠，然不能用。
布从郝萌反后，更疏顺。以魏续有外内之亲，悉夺顺所将兵以与续。
及当攻战，故令顺将续所领兵，顺亦终无恨意。
“哈哈哈哈，欢迎高兄弟的加入，有高兄弟的加入，我们如虎添翼啊，不知辽弟是否给你安排了职位？
这话看似是问高顺，实则眼睛却是看着张辽，张辽会意上前道：“兄长，还没有安排，正等着你下决定呢！”
“既然如此，我就做了这个主了，高顺兄弟虽然刚来，但是武艺高强，我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暂且先做一做这个军侯吧，率领四百骑兵，归在辽弟麾下，高兄弟觉得如何？
不过我要先跟你说好，我们现在只有马，没有兵，招到人才有兵。”
高顺闻言俯首一拜：“多谢督尉的栽培，顺必效死命。”
处理完高顺的事情，张俨兴致很高，对所有人宣布：“我们离楼烦县城不远了，兄弟们到了楼烦城，我好好犒劳犒劳大家，请大家吃一顿好的。”
士兵们高声欢呼，两股人马汇集成一股人马，都加快了行进速度，朝着楼烦开进。
两个时辰后，这支庞大的队伍终于赶到了楼烦城。
当他们到达楼烦的时候，楼烦县的县守和县尉们早就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了，他们已经早就接到了交接公文。
两边的人见面少不得一番互相的吹捧，你感谢我为楼烦县过往的付出，我恭贺你年少有为，年纪轻轻的就当上了骑督尉。
一番交流了以后，原来的楼烦县守，交出了自己的大印与公文，交接清楚了以后，两位官员直接上了自己的马车就此离去。
其实他们原本不需要走得那么急，哪怕耽搁几天也是正常的，张俨也能理解。
但实际上楼烦县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一个伤心地，上次马贼的事情再来一次，恐怕他们就要人头落地了，他们也实在是怕了。
现在有人来与他们接手，他们还能调到别的地方去，他们恨之不得。
所以才显得那么急迫，他们还提前为张俨等人在楼烦城外建造了一个可以容纳两千名骑兵的军营。
当然本来城里面也有自己的小军营，可是那只能容纳几百的骑兵。
于是收到郡守府来的公文后，前任县守派遣了人手和民夫就督造了这一座可以容纳两千人的营地，
毕竟再调也还在雁门郡内，总要巴结一下郡尉，何况听说这张俨马上就是郡守的女婿了。
对于这个营房，张俨颇为满意，干脆没有进城就往军营去安顿了，也不差这一天半天的，出不了什么大事情。
进了军营以后随行的骑兵大多都是有经验的，该做什么事情不需要人去教，他们于是各尽职守。
张俨找了个军营中间的营房作为自己的独立营房。
第六十一章 张懿中伏
三天以前，张懿率兵巡视到了云中城。
云中城的官员报告说，咸阳周边有一股匈奴骑兵往来劫掠，作恶多端，使得咸阳周边的百姓苦不堪言。
张懿知道这是一个正常的事情，因为每年的匈奴人都是这样子做的，南下的匈奴骑兵会分成多队，每队数百人，分散抢掠过冬的物资。
当即，张懿下令点兵聚将，亲自率领着三千士兵北上，准备歼灭这股匈奴的军队。
张懿的军队快速行军，奔袭了近两天以后，终于到达了咸阳城的周边区域。
一路十分平安，张懿正准备往咸阳城进驻，再打听打听那股作乱的匈奴人所在的位置，准备好好休息一番之后，全力以赴剿灭他们。
但是就在行进到咸阳城周边四五十余里时，张懿的心里总是到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稳，总感觉是哪里出了一些问题。
此时，部下校尉韩啸控马奔到了张懿的身边，开口道：“使君，我感觉有些不对劲。”
张懿听到韩啸的想法与自己如出一致，便开口问道：“韩校尉，你觉得哪里不对？”
韩啸想了想，说道：“这一路以来实在太安静了，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匈奴人的斥候和散兵游勇，这不符合常理啊。”
听到韩啸的提醒，张懿心里一惊，是啊，为什么没有遇到斥候。
张懿终于明白自己的不安来自于何处，往年匈奴人的大军劫掠，组织都是非常松散的，士兵们大多分散成小股部队各自抢掠，然后再回大营报道。
但是此次，张懿他们连一次斥候都没有遇到。
张懿想道，那么大的漏洞，自己竟然没有想到，这真的是自己的责任啊。
正在此时，地面传来的细微的震动，远处还传来了阵阵闷雷声。
感觉到这个震动，并州军的几名军官马上就知道要坏，他们肯定是中了埋伏了。
毕竟现在连敌军都还没有见到，闷雷声就那么大了，那来袭的敌军骑兵起码不少于四五千人。
正不巧的是，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一马平川，十分适合骑兵的冲击，而自己这边三千人里面足足有一千多的人是步兵，没有战马。
果不其然，四面迅速出现了数股的匈奴兵部队，看这规模足有五千多人，把四面的路子都给堵死了。
张懿马上下令列阵防御，并州刺史部的士兵素质极高，迎着正面的一股匈奴兵，便列阵冲了上去。
不一会儿，两伙骑兵接战。
汉军们兵甲齐具，而匈奴人大多只有一些皮甲，防御力不如汉朝骑兵的高，但是匈奴骑兵胜在马术精良，能征善战。
双方士兵拼死交战，开始时汉朝骑兵凭借这装备优势，给这支正面迎来的匈奴兵造成了巨大的杀伤。
但是当四周的匈奴兵合围的时候，张懿的部队被彻底缠住了。
尤其是张懿带来的步兵受到了骑兵的冲击，被分割成数段，完全无招架之力，短时间内便伤亡惨重了。
汉军骑兵们拼死作战，不计伤亡，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供张懿跑出了重围。
现在想返回云中城是绝不可能的，只能一头扎进了咸阳县城里。
可怜的是那一千多的步兵，全军覆没，没有一名士兵能活下来。
张懿看到自己步兵的悲惨下场，心痛的难以言表，眼中险些流下了血泪来。
待到张懿率兵冲入咸阳城内的时候，清点人数只剩下九百余人，并且人人带伤。
张懿欲哭无泪，万分自责，一时激动，竟然拔出剑来想要自刎，被周围的亲兵们看见，险险拦下了。
许久，张懿才缓过气来。
叹了口气，对韩啸道：“韩校尉，城防的布置就拜托你了。”
看到张懿的情绪不佳，明白他也确实无法自己指挥城防了，韩啸俯首领命：“刺史请放心，属下保证万无一失。”
咸阳城外，匈奴的骑兵们分成五股，两千人把守住了四处的城门，其他的三千人充作大营，待时而动。
此次南来的匈奴人首领叫做腾伊留，是匈奴右大将。
往年间，匈奴人每年秋冬实际上都会来劫掠，每次都遇到了并州刺史部的兵马。
因为并州军的奋力抵抗，给匈奴人造成了巨大的损失。
这腾伊留就给单于上了一个条陈，说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此次南下不但要粮，还要那张懿的人头。
单于对滕伊留的计划十分看好，并令他率领了一个万骑南下，想要好好干他一场。
当然，万骑不一定就有万人，比如说，滕伊留的万骑就只有6000多人。
这腾伊留也是个有有脑子的，他分了几支四五百人的队伍抢夺百姓，不过就咸阳城外的队伍做得最好，成功引来了张懿。
张懿率领三千兵力刚出云中城，便被腾伊留的斥候所发现。
但是，腾伊留害怕张懿发现他们的图谋，便收缩了斥候兵力，给张利等人留下了一个非常大的空挡。
仅靠少量的伪装细作报告，监控张懿行军的动向。
果不其然，等了两天以后，张懿果然进入了他们的包围圈。
功名利禄在此一举了，腾伊留已经想象到了自己变成单于面前红人的样子。
只不过，腾伊留想不到那汉朝骑兵的战斗力如此之强，凭着装备的优势，竟然硬生生杀了一条血路，帮助张懿躲到了咸阳城内。
看到这一幕，腾伊留心里直冒邪火，下令骑兵下马制造攻城梯，强行攻城。
因为匈奴人攻城方法不当，张懿的兵员素质也高，防守的决心也很坚定。
匈奴人攻打了这几场，除了抛下近千具尸体以外，什么都没有得到。
不过，腾伊留并不担心。因为此处的消息要想传回到云中城，云中城调集兵力进行支援，起码需要七八天。
但是匈奴人在这咸阳城内的细作早就传出了消息，汉朝人的粮食只能支撑三天的了。
三天之后必然突围。
腾伊留相信三天以后，张懿的部队再进行突围的话，肯定不会再有机会逃出生天。
到时候就是将这股汉朝人歼灭，并杀死那张懿的最好机会。
只是腾伊留没有想到，还有一支四百多人的骑兵也接近了他们，使得他们这一次的行动功亏一篑。
第六十三章 强行突围
第二天的太阳已经落山了，天色渐渐变得昏暗。
咸阳城内的张懿兵马，早就人马皆饱食，列队站在东城城门后面，准备突围。
正在此时，南门那边传来了喊杀声，张懿知道这是韩潇率领着两百骑兵，趁着天色昏暗，从南面突围了。
张懿有些心疼，他知道韩啸的此次突围必然是失败的，到时候那两百兄弟，甚至一个都活不下来。
虽然南门那边打了起来，保张懿并没有着急着马上打开城门，因为这时候匈奴大营的兵力，还没有被吸引到南门去。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他等到了城墙上嘹望士兵的汇报，敌军大营派出大量的骑兵往南门支援去了，已经和韩啸的骑兵交上了手，并且战况已经十分焦灼了。
张懿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士兵们把城门摇了起来。
张懿一马当先，就往城外杀去。
在出了城门以后，张懿一路向东，行不三里，正面开来了一支骑兵。
张懿定晴一看，正是那南匈奴人，为首的就是敌军主将腾伊留。
腾伊留看着张懿哈哈大笑的，道：“我就知道你们汉朝人奸诈狡猾，肯定不是那么好相以的，下面的探子来向我汇报，说你们从南面突围了，这怎么可能，从南面突围你们跑得过我们吗？”
闻言，张懿有些发懵，问道：“我的士兵们早就看到你大营的士兵们往南门去了，怎么你们还在这里等着。”
腾伊留哈哈大笑道：“我这人从小就喜欢听你们汉朝人的打仗故事。
还专门请抓了几个汉朝的说书先生，只要一有空便给我讲，果然还是有些用处。
我一看你们想声东击西，我就下令一千五百骑兵，每人拿着两只火把洋洋洒洒地就往南门杀去。
想不到竟然把你这个并州刺史都给骗住了，实在是畅快啊。”
幸好张俨不在此处，要是张俨在此处听到了腾伊留的话，难免要感叹上一句，不怕流氓会打架，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不管怎么说，张懿此次的决战已经不可避免了。
张懿心里叹息了一声，看来今天此地就是我的葬身之所了。
不过，转念想到，人生在世，军人马革裹尸乃是最高荣耀，便是今天自己死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可惜的了吧。
腾伊留看着张懿的样子，突然有了一个狭隘的想法。
如果自己能够逮住一个活的并州刺史，那自己的名声岂不是更加响亮。
说不好，以后汉人的话本还能说上一段，匈奴右大将寒夜猎刺史呢。
于是腾伊留开口说道：“张刺史，不如下马投降于我，我保证张刺史以后吃香的喝辣的，你是个有才华的人，这大好的才华埋没了岂不可惜。”
张懿呸的一下，道：“我堂堂汉朝封疆大吏，岂能投降于你们这些杂胡丑类。”
这一句话的杀伤力稍微有些大了。
腾伊留听到张懿骂自己杂胡丑类，心里怒不可遏。
“既然你敬酒不喝，那就只能喝罚酒了。”
腾伊留抬手一挥，下令手下骑兵往张毅的部队冲杀而去。
张懿也拔出宝剑冲手下的将士们大声喊道：“将士们，想我大汉朝养士数百年，仗义死节只在今日，我与你们共存亡，杀！”
张懿一马当先，也带着部队，往对面的敌军直杀了上去。
众将士心里想着，反正今日已断无幸免之可能，为什么不杀个痛快。
张懿的人马虽少，只有七百余人，但是都心存死志，拼死搏杀，将生死置之度外，爆发出的战斗力极强，一时之间竟然抵住了三千多匈奴骑兵的围杀。
但纵使是骑兵们拼死搏杀，数量上的差距还是难以弥补的。
并州军正在越战越少的时候，张懿看天长叹，想不到我张懿今日竟然死在这些杂胡丑类的手里，真是呜呼哀哉。
张懿为了避免自己兵败被抓受辱，将宝剑放置在脖子上，准备自己了断。
这一次手下的将士们看到了，自己刺史的动作，但都没有阻拦。
因为他们知道这是自己刺史最好的下场了，除非他们刺史愿意投降，去给那些杂胡丑类阿谀奉承。
张懿的剑马上就要割下去了，就在此时，竟然看到远处传来了大片的火光，还有地面也传来了轻微的震动。
听到远远地传来的喊杀声，腾伊留根据远处的这个火光和振动来判断，怕是有大量的兵力正往这边杀来。
腾伊留十分清楚，匈奴派来的军队只有自己一支，自己的人全部都在这里了，断然不可能是自己的人。
想不到这张懿命不该绝啊，竟然让援兵赶上了。
不过，腾伊留百思不得其解，按理来说，汉朝人的援兵不可能来得那么快。
这边厢，张懿看到仍然有生存的可能性，正所谓有头发谁想做癞痢，瞬间把宝剑从脖子上拿了下来。
甚至因为宝剑拿下来的太快，还刺破了自己脖子上的皮肤，这一下把张懿吓了一跳。
张懿心道自己差点就死于意外了，要是这时候自己被自己的宝剑割死了，那就真是搞笑万年了。
来不及想那么多，张懿宝剑一挥，就麾下的将士们喊道：“将士们，我们的援兵来了，都跟我往前冲，今日被拿下敌将的狗头，以慰死去的将士在天之灵。”
张懿手下的将士士气大涨，人人奋勇当先。
与张懿手下的将士所不同的是，匈奴的骑兵心里现在十分的惊慌。
汉朝人的骑兵作战能力怎么样，那是有目共睹的，自己这些人又是快要被来援的汉朝骑兵堵住了退路，怕是通通都要死在这里。
此消彼长之下，汉朝的骑兵虽然人数不够，但却杀得匈奴兵阵阵后退。
腾伊留还想坚持，但又不知道来援的骑兵到底有多少，只听到远处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十分密集，火把的数量也很多，火光照得天空红光一片。
正在此时，一支300多人的汉军骑兵杀到，大声喊道：“五千雁门郡兵杀到，先锋骑兵在此，匈奴贼将受死。”
第六十四章 瞒天过海
这三百多的骑兵，正是张俨所部。
张俨和赵云奋马当先，杀入了敌阵。
而远处的火光一片，数不清的火把正在往这边奔来。
如此情况，匈奴人两面临敌，士气一泻千里。
眼看着远处的大军，马上就要杀到了，竟然漫山遍野都是火把，匈奴士兵们都十分的惧怕。
匈奴兵们被杀的阵阵后退，如果不是腾伊留的亲兵持着钢刀，在后面督阵，相信这些匈奴的骑兵们已经开始逃亡了。
张俨与赵云的武艺高强，杀得匈奴骑兵一阵哭爹喊娘，无人能是一合之敌。
腾伊留万分纠结，如果不撤退，待会汉人军队的大批部队来了，把自己困住，那自己这些人怕是要全军覆没。
但是要是放弃，那此次的计划便彻底失败了，这让眼看胜利在前的腾伊留百般不舍。
看着这援兵先头部队往来冲杀，领军的两员将领如两条翻江龙，在匈奴的骑兵阵中翻来覆去，更无一合之敌。
腾伊留心想，汉朝人来援的大军若是都是这般样子，自己这些人怕是必败无疑。
眼看着汉朝人的骑兵到来还离这里还有一段路，腾伊留决定拼一把，大声呼喊，要求麾下的骑兵们杀了张懿。
张俨正在阵中奋力拼杀，死在他手上的匈奴骑兵，早已不止二三十人。
此时，他看到远处有一名匈奴的将领，正在大呼小叫，看来正是敌军主将。
在黑夜之中，匈奴的将领竟然还头戴了一顶金盔，在张俨看来实在骚包的很，绝对是一个上好的靶子。
张俨对赵云大声喊一声，道：三弟，掩护我。”
说罢，张俨看了一眼腾伊留的方向。
赵云会意，前出了张俨半个马身，为张俨挡住了所有的匈奴骑兵袭击。
张俨掏出他的三石弓，在马上弓如满月，箭如流星，直奔那腾伊留而去。
腾伊留正在呼喊着指挥士兵，突然感觉脸上恶风一阵，便不省人事了。
张俨见状大喊：“敌军主将已死！敌军主将已死！众将土随我杀，大军马上就到。”
匈奴兵们回头一看，自家的主将果然倒在了亲兵的怀里。
亲兵正在抬着腾伊留往后撤，而远处的擎着火把的大军马上就杀到，匈奴士兵们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了，纷纷掉转马头往后直奔，逃命去了。
看到这个好机会，张懿和张俨不约而同的下了一个命令，擎尾追杀，足足杀出了四五十里，缴获不计其数。
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两只骑兵才返回到咸阳城。
骑兵们人人笑逐颜开，此次的收获实在太大了。
战利品虽然还来不及统计，但是两支骑兵手上所拿的匈奴人头就不下一两千个。
而最令人感到惊喜的是，他们竟然抢回了的腾伊留的尸体，这可是个大战功，经过后来的军医判定，这腾伊留就是死在了张俨的箭下。
另外还捕获了大量来不及逃跑，只能跪地投降的匈奴骑兵。
张俨率领着赵云等人来到张懿的面前见礼。
“雁门骑督尉张俨，拜见刺史。”
张懿哈哈大笑道：“这位英雄，你可救了老夫一命啊，应该是老夫向你一拜才是。”
张俨连道不敢，道：“此实乃是刺史福泽绵长，得天庇佑也。”
张懿哈哈大笑，对眼前这名小将的谦虚有礼很有好感。
他也相信自己是德运深厚，如若不然为什么偏偏在自己最危急的关头，雁门郡的大军就赶到了。
不过张懿也有些好奇，雁门郡的大军，为什么在那么短时间内，就召集了那么多兵力前来救援。
张懿可不记得有调集雁门郡的大军来，没有自己的命令，按理说他们是不敢擅自跨境的。
于是，张懿问出了自己的心里的困惑，道：“张督尉你们是如何知道老夫困在此地？”
张俨能理解对方的惊讶，毕竟从时间上算，张懿还没被困，传说中雁门大军就应该出发了，如若不然，怎么刚能在这个时候赶上。
张俨哈哈大笑，说道：“刺史误会了，并没有什么雁门郡大军。”
张懿闻言奇道：“张督尉，此言何解？”
张俨趋然一拜，道：刺史看到远处而来的大军，便知属下此言何解了。”
听到张俨的话，张懿耐下心来等远处的大军开来。
远处的大军接近了的时候，张懿傻眼了，这他娘的哪里是大军，就是几十名骑兵赶着两三千的普通百姓，每一个百姓又举着两个火把，脚上拖着石头。
还有，每个骑兵身后又拖着大量点着的干松枝。
就是这些人，伪装出来的大军而已，远处看上去才足有五六千人。
张懿心想，原来真的没有什么雁门大军，看来救自己的命的就是眼前这个张督尉还有那几百的骑兵了。
其实张俨也是一阵后怕，只要那腾伊留再坚定一些，在保守一些，顶住了压力，那这他们的人头就要落地了。
可惜，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腾伊留已经没有机会了。
张懿看到后来的数十名骑兵的领头军官有些熟悉，定睛一看，这不是这不是自己的属下，雁门郡尉张鹏嘛。
张懿再看一看眼前这名张督尉与张鹏长得相似，原来还想道怎么看着那么眼熟，现在看来就是张鹏的儿子啊。
张鹏翻身下马，来到了张懿的面前，深深的一拜，道：刺史，我们又许久不曾见面了。”
张懿哈哈大笑，道：“张鹏啊，当年你救了我一命，想不到今日你的儿子又救了我一命，你们都是我的福星啊。”
张鹏连忙谦虚的否认，道：“这全都是我儿的功劳，属下只是出了一些微薄之力，实在不敢居功的。”
张懿还以为这个计谋是自己的老部下想出的，却想不到竟然是眼前这名年轻轻轻的小张督尉想出的，不由得连声道：“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
张懿不由得又好奇地问起这其中的细节来。
于是，张鹏就将自己的儿子的所有计策和盘托出。
原来，当时自己这些人认为，凭着手头四百余名骑兵力量实在有限，是没有办法击败四五千人的匈奴人，救出张懿的。
但是，张俨却不这么认为，他提出了一条对策。
第六十五章 拜请伐柯
张懿肯定是要突围的。
张俨提出，只要在对方突围的时候，他们能想出一些办法惊疑匈奴兵，那么他们就有一定的几率可以将其救出。
至于如何能使匈奴兵惊疑，张俨又提出了一条计策。
张俨提出，突围大多发生在晚上，那就多置火把，然后在脚上拖着石头伪装大量军队。
张鹏看着夸夸其谈的儿子，有些郁闷，打击他道：“咱们就这四百多人，别说一人拿着两根火把了，就算一人拿着四根火把，那看起来也才一千多人呢，更别说其实一人是拿不了四根火把的。”
听到张鹏的话，赵云哈哈大笑，说道：“伯父你误了，我们人是少，但是我们可以去找人了。”
张俨点头道：“三弟说得对，这个时候匈奴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围剿张懿这件事上，对周围的监控力度有所减弱，我们可以在附近的村落聚集大量的百姓，让他们过来为我们做掩护。”
于是在张俨等人四百多骑兵四处出发，用重赏的承诺招募来了大量百姓。
最终用不到两天时间召来了两千多名百姓。
然后在这天晚上，等到了张懿突围的时机，这一条计策便开始实施了。
原来只是想惊走那些匈奴兵，不曾想那腾伊留太过于骚包，引起了张俨的注意，这才让张俨找到机会，给他来了一发大的，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凭着腾伊留那个人头，张俨估计就能再升一级。
不过，这倒是带来了一个很大的问题，他怕再升一级，会调到别的地方去。
这不要脸的早就已经把他岳父的雁门郡当成了他自己未来的地盘了，要是能不挪窝，绝对是不愿意挪窝的。
张俨深思熟虑一番，到时候还得靠黄澄澄的小可爱出手，看一下能不能在并州任职。
还可以说服岳父，相信他也很需要自己帮他防守雁门，有他的家族操作，相信成功率还是很大的。
暂且不理会张俨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这边厢，张懿听张鹏说来了这其中的曲折过程之后，心底里也直呼庆幸，活该自己能留下一条命来，想着要是没有对方等人的支援，自己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张氏父子前来肯定是有事找他商议的，不然没必要长途跋涉专门来了一趟。
于是张懿好奇的问道：“贤父子此次长途跋涉过来找我，是有事商议吧？”
张懿此话问完，本来意气风发的张俨反倒不说话了，表情还有些扭捏。
张懿又看向自己老部下张鹏，说道：“贤父子有话不妨直接说来，只要我能办得到的绝不推脱。”
张鹏闻言，连道：“岂敢，岂敢。”
然后将自己希望对方替自己儿子伐柯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了此言，张懿心中感到十分惊讶。
张懿直言问道：“张家在雁门郡经营已经足有两百多年了，便就是要取一个并州的士族家的女儿，也断然不至于让贤父子大费周章吧，难道女方的来历十分不简单？”
张鹏点了点头，说道：“女方是郭蕴的女儿。”
张懿点点头说道：“原来是郭蕴的女儿，这倒是难怪了，郭家誉满天下，是出了名的家传士族，郭蕴又是嫡房，能娶到她们家的女儿，也确实是不容易。”
有一点张懿没说，因为君子不于别人身后说三道四，张懿向来是以君子的准则要求自己的。
那就是张懿知道，郭蕴是极好面子的，肯定不会允许一般的人为两家伐柯，这倒是为难这张氏父子了。”
其实，对于郭蕴女儿的事情，张懿也略有耳闻，知道他们家的女儿死了四门未婚夫婿，有克夫的名声。
这张家怕也是这个原因，才能攀上这门亲，不然以张家的门第，是万万攀不上郭家的，实在差得太远了。
毕竟这张家说得好听点是个小士族，说得难听点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地主豪强。
不过，张懿并不因此看轻张家，不说别的，单说人家将它从万千敌军中拼命救出，就不能看不起人家，人家冒着多大的风险啊
何况，这朝廷中以门第取人的风气越来越严重了，这张俨想要博得功名总要有些助力，靠自己是千难万难。
以张家的门第，张鹏做到郡尉已经是做到顶了，再想往上爬没有一定的政治资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郭张两家结亲之后，以郭家的政治实力和这张俨的才华，想出头也未必不可能。
不过想到这个，张懿看这张俨是越看越顺眼，年纪轻轻又才华出众，长得又高大威武，还是出生于士族，谦恭有礼。
在救了自己的命之后，也丝毫不引以为傲，还给自己造台阶下，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张懿有些可惜，想着自己没有女儿了，如果自己有女儿，还真的要与那郭家抢一抢这门亲事。
不过，既然嫁不了女儿，倒是可以想想别的的办法，笼络一下这张俨，结个善缘，就如今这个局势，日后或许有大用。
看张懿久久不语，张氏父子有些郁闷。
张俨想道，自己娶个媳妇怎么那么难，千苦万苦来找个人伐柯，对方还一想想半天，为什么那么为难啊。”
最后还是忍不住了，张俨开声道：“使君要是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说，我们再另想他法就是了，使君情万勿为此事忧虑。”
此时张懿才反应过来，自家这只是冷落了人家了，于是哈哈一笑道：
“这有何难，等我们南归晋阳时，绕道经过雁门郡，必然帮你将此事办的妥妥的，让你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
这话倒是把张俨说的脸色有点发红，毕竟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张俨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如今被打趣，脸上有些挂不住啊。
几人闲话说罢，将两军合成一军，回归咸阳城。
回到军营后，张懿下令两军各自寻找营房埋锅做饭，然后再休息了半天。
实在是拼杀了一整夜，水米未进，人困马乏的，就算他们自己顶得住，麾下的士兵们也顶不住了。
张俨随意找了一个营房，往床上一倒，便深深的睡去了。
毕竟此次不但立下了大功，伐柯的事情也有了眉目，总算是得偿心愿了。
在想到不久的将来，他张俨也是一个有媳妇的人了，想起郭蓁那如花似玉的容貌，张俨不由得在睡梦中，都露出了笑容。
看到自己的二哥沉沉的睡去了，赵云却没有那么好命。
毕竟赵云从师父处受到的教育是出外打仗万事要谨慎，他还专门布置了城防，设置观察哨兵和守卫，才找了一个营帐，将将休息了一下。
第四十六章 锦衣卫（上）（为岁月无情NI加更）
对于徐庶出售书本的方案，张俨想了解一下，于是问道：“这些书大哥是打算让商旅来代售，还是打算自己卖？”
徐庶回道：“那肯定是不能自己卖的，这么多本书，如果我们自己卖，范围最多也辐射到雁门郡，就是尽头了。”
闻言，张俨也是理解，小小一个雁门郡一时之间哪能吞下那么多的书，价格誓必会被压低，想要卖出价钱还得靠那些商旅。
同时，这些书本交给商旅为出售的话，还有一个巨大的好处，那就是提高知名度，这个知名度提高，然后大家用了都说好，那自然后续的生意就源源不断的来了。
想象到那些纸质书流通天下的时候，张俨仿佛看到那些黄橙橙的小可爱在不断地向他招手。
但张俨想到这造纸技术不久就要被人偷走，他心如刀割的痛。
“大哥，你觉得我们这个造纸术，能保密多久？我感觉现在这个状态就跟在地上捡钱没有什么区别了。”
徐庶闻言细细的思虑了一番，道：“以我们目前的保密程度的话，恐怕难以保持的太长久，三两个月就顶了天了，上次的战马事件就是我们的前车之鉴啊。”
兄弟两人正在唉声叹气，突然间，张俨看到徐庶的白色文士服上竟然有几根类似线头的东西。
“大哥，你衣服上的线头露出来了。”
“哦，是嘛，哪里？”
张俨帮徐庶把那个线头拿了下来，看了看，然后又递给了徐庶。
徐庶接过来，竟然发现，这所谓的线头竟然是几根头发。
“大哥，你脱发了。”
“是啊，一个小县城养两千骑兵，你来你也脱。”
“我不来。”
徐庶：“。。。。我谢谢你啊。”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
“二弟，你这个书一个月能产多少本啊？”
“人手足够的话，3000本左右吧。”
徐庶点了点头，道：“那就是六万贯钱，二弟你知道养一个骑兵每月需要多少钱吗？”
听到徐庶这个问题，张俨笑道：“弟弟毕竟带了那么多年骑兵，这些自然还是知道的，如果不算购置战马装备，单单只算正常维持的话，每个月大概需要十贯钱吧。”
徐庶道：“那两千骑兵每个月就是需要两万贯，如果以目前的人手投入的造书的话，我们一个月了能造出三千本书，那就是六万贯，就算以后需求饱满了，导致价格降低，一个月收入四五万贯那也是有的。
那么，也就是说我们每个月只需要拿出这个书收益的不到一半，我们就可以养起这两千骑兵。
要是我们没有这个收入，那么我们就要倾尽全县之力去养这支骑兵，但是这样还是远远不够的。
楼烦县只是一个小县城，我们这些税收相当一部分还得上缴到郡里，并不是说是我们可以全部自己挪用的。
要发放县里面的吏员，捕快的俸禄，还得维持维护城池的修缮，每年能挣个几万贯钱，那都已经是烧高香的了，但是我们这两千骑兵光是一个月就需要2万贯，就算郡里面给我们出了一部分，但那也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的。
徐庶爆出的这一份数据触目惊心，直到这个时候，张俨能直观的感受到了自己这位义兄身上所背负的担子到底有多重。
就算是像徐庶那么有才华的人，现在都忍不住开始脱发，张俨想要是自己的话，怕是早就撂下挑子跑路了事了吧。
张俨弱弱的问道：“那大哥您的意思是？”
徐庶坚定地回答道：“我们一定要保住这条挣钱的路子，要保证我们的技术不能让别人得到，只有这份收益在，我们才能够维持下去。不然你义兄头发保不保得住不好说，性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张俨看着徐庶手上的头发，再看看徐庶那双熬得通红的双眼。道：“那大哥，你有什么好法子呢。”
徐庶听了张俨的问题，幽幽地说道：“成立专门的机构，对这项技术进行保护。”
张俨心里扑通一跳，心付：难道朝思慕想的锦衣卫要出来了吗？
看到张俨的神色有异，徐庶也想听听他的意见。便问道：
“二弟，你对为兄的这个想法有什么建议吗？”
只见张俨颤巍巍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显然，从这张纸的磨损度看，这张纸已经被他翻开折回过无数次了。
“这是什么东西。”
“我写的条陈。”
“什么条陈”
“大哥你看看就知道了。”
看见张俨神神秘秘的样子，徐庶好奇地打开了手上那张皱巴巴的纸，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三个大字“锦衣卫”。
然后接下来写的就是这个名叫锦衣卫的机构的具体建立方法了。
在这锦衣卫组织当中，最高的领导为指挥使，接下来是千户、再是百户、总旗、小旗等十七个官职。
里面还写道若果有锦衣卫过世了，该位锦衣卫的亲属，如亲儿或是亲兄弟可成为其替补，无儿或兄弟则会挑选合条件的人作为代替，令锦衣卫中不会出现职位有空缺的情况。
而锦衣卫的内部又分为南北镇镇抚司。
其中北镇抚司负责侍卫仪仗、侦缉廷杖、对外情报，从事侦察、逮捕、审问等活动。
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内部的法纪、军纪。
看着手里的条陈，徐庶久久不能言语，张俨拿出这样的条陈，显然已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因为徐庶觉得这一套制度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出来的。
从上面的细则来看，这个组织的架构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这个调整，一旦实施成功了，所产生的组织就会成为一个怪物。
而怪物一旦放出笼了，很有可能就再也抓不回去了。
但是就算知道这是一个毒饵，徐庶自己也不得不吞下来，因为他们太需要这样一个东西了。
如果没如果没有这样的反间谍组织，那么不说别的，光是这个造纸的技术能隐瞒多久都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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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锦衣卫（下）
徐庶知道机会不是时时都有的，要想以一个小小的县城发展出强大的军事实力，是很艰难的，现在有一个机会放在他们面前，能不能抓住就看他们自己了。
盯着张俨看了很久很久，徐庶盯得张俨都发毛了。
“大哥，你有什么直说就好了，何必这样看着小弟呢。”
徐庶叹了口气，道：“二弟，为兄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大哥尽管说，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都不成问题。”
徐庶认真的看着张俨，道：“我希望你永远也不要赋予这样一个组织司法权。”
张俨心想果然是天纵奇才，一眼就看出了这个锦衣卫制度的核心。
历史上的锦衣卫有司法权，但是这个权力根本不针对平民百姓，不是因为没权力而是普通百姓根本就不配锦衣卫大费周章，由于他们直接向皇帝负责六部大理寺，都察院都管不到他们，它们针对的就是士大夫和官员这个阶层。
而只要不给予这个锦衣卫司法权，那么他永远就只是一个工具。
就算是明朝时候的锦衣卫，如果你把人带进了诏狱里面，你可以审问可以拷打，但是你给别人定不了罪，最后还是要交给刑部或交给大理寺，那样这个锦衣卫威胁会大大降低。
这锦衣卫是一个怪物，张俨自然也知道。徐庶的设想跟他不谋而合，他也不希望将来自己会被手上的刀割伤。他开口答应了徐庶的要求。
“大哥，你放心。我会永远记住我答应过你什么，让它彻彻底底的变成一个工具。”
“二弟，我希望你记住今天所说的话。”
事情定了下来，徐庶有些好奇的问道：“那二弟打算让谁做第一任的锦衣卫指挥使呢？”
张俨默默地看着徐庶，不说话。
徐庶叹了口气，果然他娘的又是自己。
不过，徐庶也知道自己这个二弟再没有别的人选了。
这个事情张俨总不能自己做，而像赵云，张辽这些，你让他们冲锋打仗那倒还可以，让他们管理这样一个组织，那是万万不行的。
赵云为人太正直，手上粘不了这些东西。
而张辽对军事太痴迷，对其他的事情漠不关心，高顺也是和张辽差不多。
徐庶算来算去，这个事情也只能落在自己的头上了。
徐庶看着张俨苦笑一声，道：“二弟，那么大的一个机构，剩下的那一半卖书的收益，估计也是保不住了。”
“大哥，我们老家有一句话，正所谓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另一半收益没了算什么，弟弟以后肯定会想出更多的办法，为大哥筹措足够的钱粮，请大哥不必担心，何况，弟弟认为这个组织其实是能够挣钱的。”
听到这里，徐庶感觉有些不对，道：“为什么是为我筹措钱粮？我能吃多少，你是为你们自己筹措的钱粮吧。”
不过，听说张俨说取这个锦衣卫能挣钱，徐庶倒是有几分好奇，问道：“二弟说能挣钱，此言何解？”
“比如说我们需要派出细作，那么细作就需要有地方作为据点。
这据点可能是商铺也可能是酒楼，甚至还有可能是妓院，那这些收益，他们总不能自已挣了吧，总是要上交一部分的。
我认为如果操作的好的话，这个组织以后肯定能够自主运作，不需要我们再往拼命的往里面贴钱。”
“二弟这个想法极好，为兄且去试上他一试吧。”
张俨又接着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们组织建立的据点多了，肯定会带来另外一个很重要的收获，那就是商业网络，以后咱们卖书卖货不就方便多了吗？直接就往咱们的据点发，还省去中间商挣差价。”
听见张俨的第一段话，徐庶觉得自己的这个义弟天资聪慧天纵奇才。
但是听完张俨的第二段话，徐庶像看着傻子一样看着他，心里想自己这义弟莫不是出生的时候往天上丢了九次，但是只接住了八次，导致摔坏了脑袋。
张俨有些不解，问道“大哥，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二弟，你是不是患有脑疾？”
“怎么了吗？”
“你还想用锦衣卫的商路来挣钱，你也不想想，如果按你说的做，只要一个据点被抓，那不就全完蛋了吗？”
“做这行的得听我的，一定单线联系，不但要单线联系，还得多线发展才能确保万无一失，相互之间绝对不能有什么相勾连的地方。
张俨惊讶地看着徐庶，感觉这才是他娘的人才呀，不但能治政还能治军，连现在搞个情报机构都说的头头有条的。
以张俨前世的经验，他当然知道这徐庶说得条条在理，也是张俨一时之间误了没有想到这些。
不过张俨觉得徐庶的压力还是小了，竟然还敢打趣自己，将来一定要好好报复一下他。
不过对于这个锦衣卫，徐庶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道：“如果完全按照这个条陈做的话，组织太过于臃肿了，摊子铺开的太大，对于上层管理人员来说就不好统筹管理。”
“那大哥的想法是怎么样？”
徐庶想了想道：“可以拆分为对内和对外的两个组织，然后各设置一名指挥使。”
“这样的话，事情的处理起来会更加专业，效率也会更高。”
张俨觉得有道理，同意道：“那就一切都听从大哥的吧。”
徐庶点了点头，道：“那这个想法虽然是我提的，但取名还是你自己来吧。”
张俨突然想起了明初时候朱元璋建立的亲军都尉府，也就是锦衣卫的前身，于是开口道：“不如就叫亲军都尉府吧。”
徐庶哈哈大笑道：“二弟这个名字不合时宜啊，你一个小小的骑督尉，竟想建立一个都尉府，这个事情传到上面的人的耳朵还以为你要图谋不轨，到时候你这个脖子还要不要了？”
张俨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着，不过徐庶说的倒是也有道理，你说叫个锦衣卫，现在倒是还没有卫这个称呼，还就当是他自己的卫队了，也还好解释过去，都尉的话确实有些欠妥。
“那便叫做东厂吧。”
徐庶闻言好奇地问道：“哦，这个名字倒是有些意思，不知道作何解释啊？”
“啊，其实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弟弟的老家有一条东厂胡同，弟弟最近时常怀念家乡风物，所以便取了这样一个名字，大哥见笑了。”
“那这还真是随便哪。”
“嗯嗯，大哥，你以后就是东厂厂公了，很威风的！以后你出去行走江湖人家说问你叫什么，你就说你叫雨化田，毕竟大哥你的能力那么强，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你来做，叫这个名字也可以。
徐庶并不觉得什么东厂厂公有多威风，只当是自己是个二弟脑子又糊涂了，在说着糊涂话。
第四十八章 兵器庄子（上）
徐庶一共为张俨建造了两个庄子，这第一个庄子给他的惊喜确实不小，让他对第二个庄子也感兴趣了起来，于是开口问道：
“二弟，既然这个庄子是用来制造白纸和书本的，那另外一个庄子知道的是什么呢？”
张俨：“也是一些好东西啊，那个庄子主要是制造一些马具和兵器，明日里组织你们过去观摩观摩。”
徐庶：“好看吗？”
张俨：“好看。”
徐庶：“花钱吗？”
张俨：“花。”
徐庶：“花得多还是不多？”
张俨：“还是挺多的。”
徐庶：“那不去也罢。”
张俨：。。。。。。
。。。。。。
汾水河边，在按照张俨的要求建造的另一个庄子里，一群人正在看着几个骑兵在按照张俨教授的方法折腾一匹马。
张辽等几人看得入迷，不时还发出嘿嘿低笑的声音。
当然，那几个骑士并不是在搞颜色，而是按照张严的要求，在给马穿鞋子，也就是钉马掌。
当张俨提出了这个概念以后，几个骑兵的将领，比如赵云，张辽等人马上就想了这样做对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的好处。
但是也确实有一些人不太懂，比如说徐庶，毕竟他不是专业的骑兵将领。
他好奇地问道：“二弟，这样子折腾，马不会痛吗？装上这个东西有什么好处？”
张俨细心的解答了徐庶的问题，道：“给马钉马掌是为了保护马蹄，马也是要长指甲的，外围黑色的那一圈就是了。
马是非常喜欢奔跑的，在奔跑的过程中指甲就会被磨损，要是马是一直在比较硬的地方奔跑，那倒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要是马一直都是在软地里面泡，指甲就会疯狂的长，长得太长了就要定期清理，要是不定期处理的话，这个马就废了。”
“很多时候马都是负重前行，要么是人骑在上面，要么就是背上有很多的东西，要是指甲被磨损光，还会劈开，马就会变成瘸子，无法行走。
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才会想着给马钉上马掌，相当于是给马的脚穿上了鞋子，这样能够保护马蹄，让马更能长距离负重前行。”
“至于钉马掌马是否会疼，那肯定是不会的，马的这个马蹄就跟我们人的指甲一样，我们平时指甲修剪了也并不会感觉到痛苦嘛。”
“那二弟为什么钉马掌的时候，為什么要把这马掌烧红？这看上去有些残忍。”
“钉马掌的时候要烧红马掌，是为了让马掌铁和马掌完全的贴合在一起，而且用火烧过的马掌不那么容易脱落，这是不会损害马蹄的。
不过马掌和马蹄的贴合度将会直接影响到马的行走距离，钉马掌就相当于是给马穿了一双鞋子。
大哥想想一下，你自己穿一双不舒服的鞋子，能走多远的路呢？”
一番折腾下来，几个骑士终于把马掌都钉好了，并将马牵了过来，众人翻身爬了上去，骑着在庄子的空地上来回奔驰，马蹄发发出哒哒哒，哒哒哒的声音。
这声音听得张俨心动不已，这要是给小乌云马给装上马掌，跑起来的声音肯定声音都比它们所有马都清脆。
试完了之后，张辽大声说道：“兄长这个方法实在是好，这着马奔跑起来就能如履平地了，再也不用担心马蹄会被小石子刺伤了，快把我们所有的马都给钉上马掌吧。”
张俨叹了口气，心想人手不够啊，道：“为兄已经在加紧订做了，会尽快把我们所有的马匹都给安装上，但是时间可能需要一个月。”
说罢，张俨再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参观自己在河边的这个庄子。
当行到一排房子的时候，里面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众人从门外面往里面一看，仿佛铁匠们都在打造某种兵器。
“原来二哥建造这个庄子是为了打造兵器啊。”
“没错，父亲已经按照我的请求，把家族的三百铁匠都送了过来，以后我们的兵器都会从这里出来。”
进了这排房子的大门，几人看到铁匠打造的兵器种类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赵云拿起一把匠人们辛苦劳作打出来的兵器，转过头来关心地问张俨道：“二哥最近是否感觉到压力太大了？可是有什么不适啊？”
赵云毕竟问的斯文。
张辽因为从小就和张俨厮混，感情不是一般的好，问的问题就不是那么好听了。
“兄长，你是否得了失心疯，你打造那么多的长矛做什么，我们都是骑兵啊，骑兵在马上又用不了那么多长矛，我们哪来的那么多骑术那么好的兵员？”
没错，自从建造了这个庄子以后，张俨并没有想着去搞他前世所复原过的那些陌刀和唐刀。而是就专心铸造两种兵器。
这第一种，便是这长矛，另外一种就是环首刀。
长矛这种东西，如果不是骑艺精湛的话，在马上是用不了的，通常是配备给步兵，但是张俨的部下都是骑兵，那也难怪人家张辽那么直接问他是否得了失心疯。
“诸位莫要慌张，俨不曾得什么失心疯，这个长矛的妙处待会你们就知道了。”
说着，张俨叫人拖来了两个麻袋，从一个麻袋里掏出了高桥马鞍，还从另一个麻袋里掏出了马镫。。。
众人第一次看到都不知道这两个东西的用处。
张辽问道：“大哥，这两个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张俨引着众人出了门，来到了空地上，亲自把马鞍装到了一匹钉了马掌的战马上。
然后给众人示范了一下，张俨踩着马镫上去，然后双脚套进马镫里，他自己坐在高桥马鞍上策马奔腾。
瞬间众人便惊呆了，还有这骚操作？
张辽拍着自己大腿说道：“这个法子，我们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这样的话就可以使用长啊了呀。”
几人瞬间看出这样马上的骑士就有能力借助马力了。
以前之所以没有办法在马上使用长兵器，那是因为双腿要尽量夹紧马匹，然后有一只手还要控马。
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多数人是没有办法使用长兵去的，一般都只能是短兵器。
第四十九章 兵器庄子（下）
说着张辽嚷嚷道：“大哥，只要给我们的战马都装上这三样东西，足以让我们的铁骑纵横天下无敌了。”
张俨闻言叹了口气，道：“我们有这东西的话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现在我们有这个东西，人家看到难道就不会仿制的吗？还纵横天下嘞，想的真是美，我们最多能抢这样一个先手优势而已。”
众人都尝试这三样马具后，张俨给他们定下了一个要求，让他们研究在士兵马上使用长矛的招式。
要求招式要够简单，太复杂的招式会导致训练时间太长，要最好就是一天能学会的。
听到赵云的这个要求，赵云提出一个设想，道：“其实我们并不需要什么招式，我们只要把长矛的主要作用定在骑马对冲上，只要发起冲锋，我们就要求所有的长矛骑兵直指向前，组成枪林。”
“只要我们的长矛捅进对方的身体，就马上丢弃，因为我们冲锋时马速太快了，根本就没有时间把长矛拔出来，这个时候我们抛弃了长矛就可以拔出环首刀来进行第二轮的劈砍。”
听到赵云的这个方法，大家纷纷都说好。
张俨想了一下，怎么说也带了八年的骑兵，他心里不得不承认，赵云的这个想法是最完美的，倒是自己想的差了。
于是笑道：“那就按照三弟的方法来做吧，训练骑士的任务也交给你了，再给你加一个两千骑兵总教头的名头。”
正在所有的人都在为这些马具兴奋不已的时候，一直沉默着的高顺问道：“督尉，这些东西都那么好，但是庄子我们才参观了一半，难道还有什么别的惊喜不成？”
听见了高顺的话，张俨回答道：“自然是有的。”
说罢，便让随从去取来了一把环首刀，众人看到这把环首刀都有些惊讶，因为他们发现这个环首刀和他们理解中的那个环首刀并不一样
这刀比普通的环首刀更窄，长度约四尺三寸左右（汉制：一尺约23厘米，同时这个到环首刀略带弧度，颇有几分像后世的日本刀。
“这么窄的环首刀和正常的环首刀劈砍不会更脆弱吗？”众人有些不解。
闻言，张俨使人找来一把正常的环首刀交给赵云，然后让张辽持着改进的环首刀，两刀的刀刃相交。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在互砍了七次以后，正常的环首刀折断了。
呃。然后赵云再换了另外一把正常的环首刀，和张辽手上带弧度的环首刀再砍了三次以后，才把张辽手上的刀砍断。
众人颇为惊异。
徐庶问道：“为什么二弟拿出来的环首刀比普通的环首刀更窄，但显然却要更好？
张俨指着庄子后面的一排临河的房子道：“大家看到了吗？那两个大水轮，那就是秘决。”
待进了张俨所指的房子以后，众人的面前出现了一具重锤，真的是一个重锤，起码六七百斤重。
重锤的上端连着一副铁链，然后铁链被外面连着的水轮带动下提了起来，在到了顶端以后，突然狠狠地砸在了下面的铁片。
张俨解释道：“这就是庄子为什么要建在河边的原因了，要借助水力引动重锤，这样打出来的铁杂质更少，打成的刀也更好。”
当然，还有一些别的原因，比如说这铁炉里烧的是木炭，这个张俨就懒得跟几个解释了，说来话太长。
徐庶是管理后勤的，他看到的东西与常人有很多不同，道：“这还有一个更大的优点，那就是节省人力，一般没有几个人根本扯不起那么重的锤，现在只要一个水轮就够了，并且水轮还可日夜不停地开始运作，我们也能两分日夜两批人不断的生产兵器。”
张俨心想聪明人就是不一样，那么快就想到可以两班倒了，真有做资本家的潜质。
新式环首刀强度的问题众人理解了。
但是徐庶还有第二个问题，道：“为什么二弟这个刀要制成有弧度的样子呢？”
张俨闻言笑了笑，刚想说话。
这个时候高顺接下了徐庶的话头，道：“督尉之所以把这刀设置成这个样子，是为了在骑兵冲击的时候，将弯刀平托，刀刃向前，借助马的速度推劈向敌人身体。
由于弯刀有很好的弧度，所以伤口会更深，而且在劈到坚硬的铠甲时，弯刀也更不易被震飞脱手。
相对而言直脊刀就没有这么好的效果，要达到弯刀的效果，直脊刀要用更大的力量才行。”
徐庶还是不明白，问道：“那为什么我们大汉朝的环首刀都是只直刃的？
这个问题张俨决定自己回答。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大汉朝披甲率高，带弧度的刀，虽然有各种各样的好处，但是破甲能力，远远比不上直刀。
直刀的优点在于，穿刺会给敌人带来更加严重的伤害，一击就可以使敌人的战斗力丧失。
同时它可以刺中卧倒在地的步兵，战马不愿意践踏人体，执弯刀的骑兵需要冒着极大风险探身劈砍，直刀只需轻松一刺就能搞定。
而我们目前的对手主要是马贼，马贼大多都没有盔甲，就算有，那也只是偶尔有皮甲，带弧度的骑兵刀带来的伤害会更大，所以我才把刀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与众人想的不同，张俨制造这些马刀，其实并不是为了对抗马贼，更多的是为了对抗之后出现的黄巾之乱。
因为黄巾军的披甲率更低，如果制造直刃刀，反倒没有这些带有弧度的刀要杀伤力大。
但是，张俨认为这些弧度刀也只是昙花一现，以后他无论是要对抗地方的军阀部队，还是要对抗北方的胡人，都会重新制作直刃的环首刀。
因为他们的披甲率远远不是农民起义军可以相比较的。
其实张俨何尝不想搞出横刀和陌刀来，只是目前环境并不允许。
横刀虽强，但是铸造工艺复杂，所消耗的资源更多，得不偿失，陌刀到就更不说了，他现在手上的都是一些骑兵，完全没有配备重步兵，现在使用大量的资源来打造陌刀，那不是开玩笑嘛。
第六十七章 张懿收徒
与别人不同的是，其实张俨十分清楚，就是没有他们，张懿也能活着杀出包围圈，只是最后能剩几个兵就说不好了。
因为张俨清楚地记得，张懿是在中平四年（公元187年）的时候，才死在了南匈奴的手里，现在还不到那时候。
何况说到了底，他和张鹏父子都间接是并州刺史张懿的下属，也就是说，在场的军官们都是同僚。
再加上自己伤亡也不算是太重，就算拿少一点，下面的兄弟们也不会反对。
所以张俨没必要为了这点物资，得罪了所有人。
于是张俨仿佛不经意间向父亲使了个眼色。
张鹏看见儿子的眼色了，正所谓父子连心，张鹏如何能不懂得儿子的意思，何况他对儿子的想法也极为赞同。
张鹏站了起来，朝上首的张懿拱手一拜，道：“使君，这万万不可，将士们努力拼杀，付出的伤亡极其惨重，才是获得此次战役战胜的关键。
我们不过是锦上添花，整整生拿八成是万万不可的，属下斗胆，敢问使君要三成的战利品。”
听了张鹏的话，在场的所有军官都对张氏父子露出了善意的微笑，这父子两人太上道了。
军官们想到自己这些人竟还为了这点物质愤愤不平，人家还救了自己的命呢，心中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张懿抬起手来止住了张鹏的话头，说：“此事怎可如此不公平，以贤父子的功劳，八成必不能少。”
张鹏只是一口咬定，只要三成，张懿也道绝对不行，绝对要送八成。
两人你来我往你往，你推我送，最后才勉强把这战利品六四分账，当然是张懿六张鹏四，旁边的张俨看着都无语了。
其实，张懿也根本不可能分他们八成，只是客气了一下而已，以表示自己对张家父子功劳的认可，笼络一下人心。
张俨也当然不可能要八成，自己要是拿了八成，那就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这大可不必。
说完战利品的分配，张懿又说了些其他细节上的问题。
此时一名军官站起来向张懿拱手一拜，一看正是靳亮。
靳亮向张懿建言道：“使君，我们要尽快收拾战利品，然后南撤了，如果使君没有南撤的心意，那我们就要尽快从晋阳调集兵力北上。”
对于靳亮的建言，张俨深以为然。
现在这个情况，并不是说胆子大不大的问题，主要是他们弄死了人家的右大将，还杀死和俘虏了那么多的南匈奴士兵。
如若现在不南返，到时候南匈奴的报复要是到了，就他们现在这样千把人的残兵，怕是又要重蹈一次被围咸阳的覆辙了。
张懿也点了点头，看向堂中的所有的军官问：“大家的想法是什么样的？”
现场军官们纷纷表示应该南返了，劝张懿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大可回去重振旗鼓操练士兵，明年再与匈奴人一较高下，反正这个事情是年年都有的。
毕竟大家觉得等信使回去再调集大军过来，都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挺长的一段时间，还得在这漏风的小县城里面，谁知道到时候是自己人先来，还是南匈奴的人先来了。
听了军官们的意见，张懿都颇为认同，便下令尽快收集物资，两天后南返。
然后众人轰然领命，各事商议完毕，张懿便挥退了军官们，然后单独把张氏父子留了下来。
待众军官离开了以后。
张懿说道：“将贤父子留下来是有一事要与你们商议的，我看张督尉年纪轻轻的，又才华出众，颇为喜欢。
原本倒是还想嫁给他嫁她一个女儿，让他当老夫的女婿的，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毕竟张都尉已经快要定亲了。
当然，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老夫的女儿都出嫁了，也没有女儿了，哈哈哈哈。”
张氏父子看听到了张懿的话也都配合地露出了笑容，但是张俨心底想的却是好冷的笑话。
但是张俨知道肯定有下文的。不然张懿说这句话干什么。
果然，张懿继续说道：“虽然翁婿是没有机会做了，但是我还是想跟张督尉结一个善缘，不知张都尉可愿意拜我为老师啊？”
听到对方这个话，张俨装作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张鹏，只见张鹏马上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张俨意会，立刻站了起来朝张懿深深的一拜，道：“老师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张懿欢喜得哈哈大笑，忙将张俨扶了起来，坐实了这老师学生的名份，这只是定下了这个事情，但是到时候回了雁门之后还要办一个盛大的拜师仪式，在这个时代拜师不是一件小事。
并不是张俨寡恩忘义，背弃了赵况，而是师父跟老师是不一样的，师父是授业恩师，教他武艺，为他筑基的才是师父，这一般都是唯一的。
但是老师可以有很多，要求并没有那么严格，正所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矣，为自己授业解惑的就可以是自己的老师。
正好无比那刘备和公孙瓒，他们众所周知的老师是卢植，但是实际上在卢植麾下的时候，两人已经是一身武艺了，所以卢植是两人的老师，但是并非是两人的师父。
何况如此情势之下，这一拜是少不了的，毕竟人家张懿位高权重，已经给足了他们张氏父子面子。
如若不然，张懿大可在刚才的所有人面前提出了他希望张俨拜师的事情。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时候张俨不答应张懿的建议，那他就是得罪了在场的所有人，得罪了整个并州刺史部。
但是张懿挥退退了所有人之后，才跟温言跟他讲起这个建议，那就是大大的给了他面子。
如果他不识相，虽然张懿可能也不会说什么，但是以后照顾什么的，那是绝对别想了。
因为让你拜个老师你都不肯，那你便不是跟我同一个路子上的人。
不过，这一个事情对张懿来说，固然是笼络了下面的将领，但是对于张俨来说也是一个天大的好事。
以后他就是张懿的学生了，可以凭借这个名头走遍天下。人们看在张懿的面子上都会给他几分薄面，最差也会给他碗饭吃，实在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想到了几年之后张懿会经历的事情，张俨的心里突然泛起了一个深深的恶念。
自己是否可以像那曹操为父攻打徐州一样呢。
第六十八章 南返雁门
张懿所部和张鹏父子二人的骑兵收拾清点了两天，已经收拾齐整，拖着长长的一串俘虏，带大批的战马物资，开始南返了。
来时，张俨的部队一直躲躲藏藏小心翼翼的，但是此次回去，他们就有些大摇大摆的了。
毕竟现在云中郡暂时不可能出现成建制的匈奴人了，他们的队伍比来的时候也要膨胀了一倍多，完全没必要那么小心。
在临走之前，张俨把战死的五十八位骑兵和后来因为重伤死亡的两位骑兵尸体烧化，烧成了骨殖，用木盒装好写上名字，打算带回雁门。
因为他不想把自己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埋在荒野之外。
埋在荒野之外就成了孤魂野鬼，没有血食，也没有人祭拜，更不会有人记得，这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这实在太可怜了。
张俨打算把他们骨殖带回去，有家人的就交还给家人，如果没有家人的话，他打算在楼烦县为他们立一个祠堂，每个时节进行专门的祭拜。
就是这样做的好处有很多，不但战死的兄弟们有个归宿，活着的人也会看到增加团结力。
因为这个时代的人都比较迷信，如果战死了自己也会有人祭拜，确实不至于下了黄泉之后，还要饿肚子。
这些只是相对于别人而言的，但是相对于张俨自己的本性来说，他更希望自己带出来的兄弟，自己能再带回去。
哪怕只剩下一点点的骨灰，他也要带回去。
在众人盛放着骨灰的马车前，张俨心里默念，兄弟们安息吧，以后我一定会堂堂正正的击破匈奴人，给你们报仇的。
在看到张俨的这些行动以后，张懿点了点头，心里对自己新收的这个学生更满意了。
张懿一直觉得像这样有情有义的人，大多都是知恩图报的，因为这种人心里有坚持。
如此看来，张懿觉得自己这个招他为学生的想法实在是太好了，以后要是有需要找他帮助自己的话，料想他也不会推脱。
张懿麾下的军官和士兵们看到张俨这个人，眼里的敬重又多了三分，以前只觉得他是一个有计谋，并且武艺高强的青年军官，并且为人还非常的上道。
现在再看来就是一个真性情的好汉子，如果在战场上的话，可以托付以后背。
毕竟华夏传统向来是讲究侍死如生，对死人都那么讲情义的话，对活人想必是不会差的。
这一次南返路程，此时颇为遥远，部队携带的辎重又太多了。
一千来人赶着几万头羊和几千头牛，还有一千多的匈奴俘虏，实在是有些吃力。
张懿也把自己并州刺史的旗号打了出来，免得有宵小丧心病狂，想抢掠一番。
毕竟那么远的距离，那么多的物资，相信不论多远的贼人，听说了都会想来分一杯羹的。
但是并州刺史的旗号打了出来，那就不一样了，敢挑战并州刺史部的威严，将来必然是不死不休，一般的贼人还真不敢招惹他。
来的时候太仓促，来不及看得太多，但回去的时候，张俨看到了很多。
他更深刻地看到了现在大汉朝的衰弱，他看到了现在大汉朝的吏治腐败，看到现在大汉朝的饿殍遍野，也看到了现在大汉朝的穷途末路。
云中郡深受匈奴人的侵害，一路之上遇到的百姓都是面如菜色的，骑马乘车的富人相对比起雁门郡来也要少了很多很多。
这样的民众经济其实是非常脆弱的，只要这两年的小冰川期的影响加重，土地收成减少，草原上的白灾变严重，匈奴人的南侵会一年比一年严重，明年后年肯定会饿死更多的人。
前世的张俨从来因为生长在好时代，从来没有见过人饿死，当这个时代他不停看到倒毙在路边的尸体的时候，他的内心十分难受。
现在的张俨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但是张俨在心里暗暗的发誓。
等着我吧，在等我两年，两年之后，我一定会给这云中郡换一片青天。
让云中郡的百姓们过上稳定的日子，再也不用这样朝不保夕。
正在部队往前行进的时候，前面传来了一个事情，有十数个实在饿得不行的百姓，竟敢前来偷羊，被抓了起来。
看到那十几个饥民已经衣不蔽体了，人人都面黄肌瘦，从那不能蔽体的衣服里，可以看到两排的明显的排骨。
全身上下真的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一张皮抱着一个骨头架子。
饥民们眼中露出对食物的渴望，眼巴巴的看着那几万头羊。
毫无意外，那十几个人都被枭首了，头颅插在竹竿上，放在了路边示众。
张俨很想说话，很想阻止这一幕，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事情很简单，如果这十几个人上来抢夺他们的偷他们的羊，他们不及时阻止，不用雷霆之势震住正在周围的饥民。
那后果肯定是不堪设想的，饥民们会一传十十传百，不用多久的时间，这附近甚至能聚集起来几万的饥民。
到时候的下场只有两个，所有的物资被抢走，甚至包括他们的战马，甚至包括他们的性命。
另外一个下场就是杀更多的人。
所以这世间的事情都是有两面性的，很多时候杀人并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救人。
何况并州刺史部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也急需要这批物资。
张鹏看到张俨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拍了拍他的手。
问道：“儿子，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这里吗？”
张俨当然知道父亲问的是什么，父亲虽然是一个小小的乡豪士族家的族长，但是他也有一颗家国天下的心。
显然，张鹏看到云中郡的百姓过得如此艰难，也动了恻隐之心。
张俨把自己之前心里发的誓，告诉了父亲，他很坚定地对父亲说：“父亲，我们肯定可以回来的，我保证。”
张鹏听到了儿子的话，没有说什么，父子两人举头看起了今天的夕阳。
今天的夕阳特别的红，残阳如血。
第六十九章 返回雁门
在军队进入了雁门郡的范围后，两旁的景物明显好转。
往来百姓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往来乖坐牛车马车的富人也要多得多，与云中郡的情况相比更可谓是天渊之别。
张俨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在世道如此崩坏的情况下，自己的未来岳父还能把雁门郡照顾的如此境地，也算得上是一个能吏了。
但是张俨也知道这些景象都会成为过去，随着乱世的到来，雁门郡的情况会越来越差。
看到看到雁门郡，虽然算不算安居乐业，但也算是平静安稳。
张俨心里突然想道，这雁门郡的以后，就由我来守候吧。
随着车队的继续进发，半天以后，便到了善无城以后。
郭蕴带着一大群官员，显然早就得到了消息，在城门候着。
当然并不是来接张俨的。
张俨也没有那么高的地位，张俨自己心里也不当然会觉得这郭蕴是来接自己的，要是他这样想，那他肯定是傻了。
不用想都知道郭蕴是来接张懿的。
张懿不管怎么说也是并州刺史，是郭蕴的上官，只要郭蕴还在并州混，这郭蕴便是人家的下属。
这种官场上的迎来送往也跟个人的品德没有什么关系，在那个位置就该做那个位置的事情，上官都来了，你就呆在家里也不出来迎接一下，是绝对说不过去的。
郭蕴也已经知道了云中郡发生的事情，越看张俨越顺眼了。
这小子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只要有自己郭氏的帮忙，相信以后会给自己一个惊喜，自己的儿子和家族也能从中获益。
不过郭蕴也觉得就要看张俨上不上道了，他要是对自己女儿不好，不把他弄死就已经不错了，是绝不可能会帮他的，他郭蕴可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两群人见面了以后。
先是张鹏张俨上前向郭蕴行了一礼，然后就侧身站在旁边了。
郭蕴快行几步向前，向张懿趋然一拜。
说道：“使君受苦了，此次事件是我们作为下属的无能，没有及时给予增援，还请使君恕罪。”
张懿亲切地伸手扶住了郭蕴，拉着他的手。
张懿亲切地说道：“郭郡守客气了，说到此次事件，要是没有郭郡守的两位得力下属，懿此次危矣，细细是说来我还得感谢郡守了，懿焉能怪罪。”
两人又是客套了一番之后。
郭蕴说道：“郡兵的军营都已经收拾完毕了，使君的的军队可以马上入驻休息，而使君就请暂时住在郡首府吧，到时若是招待不周，还请使君勿要见怪。”
张懿却摆了摆手，道：“某一早就便知道郭郡守乃是颍川郭氏的名门高弟，绝对是风雅非常之人，郭郡守亲自布置的郡守府肯定也是风雅非凡，到时候郭郡守一定要引我好好参观参观啊。”
“使君太客气了，请！”
“郭郡守请！”
。。。。。。
众人回来雁门郡两天以后。
在郡守府的客厅中，张懿，郭蕴，还有张鹏父子都在。
众人相谈甚欢，不时间发出阵阵轻笑声。
伐柯的事情已然已经结束了。
张懿向郭蕴为张家提交了婚书，至于其他该走的流程都在后面，自然不需要张懿出面了，他已经完成了他在这件事情上面的使命。
张俨娶郭蕴女儿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按理说，只要张俨不死，那这个事情估计就没有太大的改变了。
张俨满心带着欢喜，这欢喜都带到脸上来了。
张鹏看着儿子这副样子，都也颇为觉得丢人，自己怎么生了一个这样没出息的儿子，仿佛没有见过女人一样。
不过，要是高氏在场，也难免少不得讽刺张鹏几句，他当年说不好还比不上自己的儿子稳重呢，父子俩一样的货色。
不过说到了底，张鹏心里也是开心的，看到看到自己的儿子终于快要成亲了，他的心里十分满足，能看到儿女成家立业，实在是作为父亲极大的快乐了。
相信在不久将来，他们张家就会迎来再下一代，血脉的延续又往前走了一步。
家族的延续主要还是靠人，没有人延续什么家族。
张家人开心，郭家人也快乐。自己的女儿，三番四次都没有嫁出去，郭蕴的心里也是十分的急迫。
看到张俨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还活得活得活蹦乱跳的，郭蕴想到这一次总不至于有错了，心里想道，难道自己女儿活该嫁与他做张家妇？
这不止当事人快乐，张懿也是快乐的很。
这次是绕道雁门，真是一举两得。
一来，招收了一个心仪的学生。
二来，又靠着这件事情，与这郭家扯上了关系。
这官场上的关系就是这样来的，一方有意拉拢，一方有意奉承。
双方都相信这样的关系以后总能用上的。
张懿朗声道：“两位同僚，到时候两个孩子婚礼的时候，懿公务繁忙，可能到时候来不了，不过到时候肯定专门派人前来道贺。”
郭蕴哈哈一笑，道：“使君客气了，小儿辈的事情竟然还劳烦使君亲自劳心，实在是不该啊！”
张懿捻着胡子，打趣道：“张都尉武艺，智谋，容貌都很是不凡，连我都动了心了，要是我还有女儿，肯定要与郭老弟你抢一抢女婿啊。”
郭蕴摇了摇头，道：“使君说笑了，使君也收了一个好学生啊，以后还请对使君这小子多多关照才是。”
“哈哈，郭老弟莫要担心，以后我们两家还可以多多联系为是啊。”
张懿话语的意思，郭蕴怎么能不懂，对方是希望以自己的家族接触接触，建立同盟互利的关系。
郭蕴虽然职位上比张懿低多了，但是郭蕴的家族可不是张懿的家族可以相比的。
不过也好，对方有权，郭家有势，与他结成同伴关系，倒也相得益彰。
想罢，郭蕴一拱手道：“那以后就请使君多多关照了。”
张懿哈哈大笑，也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无论是伐柯之事，还是两人的利益交换的问题，都已经定好了。
众人又聊了一些官场上的趋势，会见便要散场了。
第七十五章 行拜师礼
这还没有入冬的这段时间其实当然还有很多事情要办。
张俨颇有几分忙得不可开交，忙得他连回楼烦县，看一下他的骑兵都没有时间。
眼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张俨拜师的事情，已经快要进入正题了。
事实如果张俨不是出自雁门张氏，甚至就算张俨出自雁门张氏，但他又不是郭蕴的女婿的话，张懿已经早就回了晋阳了，焉能为他这个毛头小子了浪费那么多的时间。
这一份拜师的事情，郭张两家是当做一个大事来办的。
郭家需要抬高自己女婿的位置，免得让外人说郭家实在是衰落了，竟然要把自己的嫡出女儿嫁给一个小士族家的儿子。
事实上就靠张氏这样的门户，若不是事出有因，本来万万是不能攀附上郭家的。
而张家为了能够跟张懿扯上关系，也是把拜师当成极为重要的事情在操办。
因为会对张俨以后的发展有极大的好处，所以张家也是使出了最大的诚意来。
张家的长辈以及还有为官为吏的子弟疯狂的往善无城涌来。
为此，张家还拿出来几样压箱箱子的好东西出来，准备赠送与张懿作为束脩之礼。
看着这些好东西马上就不要属于自己家族了，张鹏看着也是恨得牙痒痒的。
按理说，孔子收徒也尚且只是收了几条腊肉，为何这张懿收徒要如此大费周章。
那自然是不同的，张懿不但是一个文官也是一个武将。
他兵多将广，养兵也不容易，张家占了那么大的便宜，焉能不表示表示表示自己的心意。
腊肉虽然雅致，却远不如金银珠宝来得实在。
而郭蕴也书写了数十份各样的请柬，邀请自己往日同僚，还有一些并州的大儒全来观礼，务必要将此事弄得沸沸扬扬的
就在这种情况之下，张俨所受的罪也一点不比别人少。
光是被郭蕴叫过去培训拜师的程序礼仪和对答就废了不少的时间。
当然也并非全无好处，张俨老是前往郡首府走动，凭着拜访郭蕴，请教礼仪的名头，见了郭蓁多次，小两口的感情与日俱增。
终于到了行礼的这一天。
张家这边的宗族子弟张俨大多都认识的。
于是郭蕴便拉着张俨前往拜访自己的那些邀请的来宾。
毕竟总得混个脸熟，告诉别人以后此人就是我的女婿了，希望大家多给几分薄面。
这样也好充一充张俨的这个行色，为他打出一个好的名声。
往后有了这些人的宣传，张俨的名声要好上很多的，名气也能大上不少。
就大汉朝这个制度下，名声对于官员的用处是极大的。
你若闹了个坏名声，人家是有名一点的世家大族子弟都不愿意跟你说话，更谈不上合作了。
如果你想升职，朝廷也不会升迁一个声名狼藉之人。
毕竟能被郭蕴邀请前来的宾客，都是希望与郭家扯上点关系的，所以倒也给几分薄面。
众人看到张俨或许并不知道这小子成色，但看在郭蕴的面子上也勉强夸了几句，文武双全，英俊非凡之类的话。
在郭蕴带领自己去拜见这些大儒和同僚的同时，张俨也对自家岳父的家族势力有了一个更直观的认识。
张俨深深的感受到岳父这个大腿还真是粗啊，眼下自己还需要发展还是紧紧抱住大腿，求岳父包养的为好。
终于等到吉时已到，张懿是带着张俨先是跪拜天地君亲师。
这是拜老师的一个儒家的正统路子，以表示对圣人天地的尊重，也祈求天地圣人的保佑自己学有所得。
拜完了天地圣人之后。
张懿站于东阶，张俨位于西侧。
张俨向前一步，行学生之大礼，然后奉献干肉等束脩之礼。
老师在收下束脩后，并回赠《论语》、葱、芹菜等礼物；
同时带领张俨齐颂《大学首章》，象征担下“传道、授业、解惑”的重大责任，也表示自己收下了这一个学生了。
接下来便是一些例行公事了，张懿勉励自己的学生，要好好致力于学业，不可荒废岁月。
还要求自己虽然不在他的身边，但是不可以放弃向学之心。
同时，让张俨有空便往晋阳走一走，有不懂的也可以写信问他，他自当为自己的弟子回信解惑；
张俨都一一应下了。
接下来张懿带着张俨向四周的宾客进行了一礼。
张懿朗声说道：“以后张俨此子便是懿的学生了，还望众位贤达多有照应，懿在此拜谢了。”
众人生受了这一礼，这是让不得的，你让的这个礼就表示不愿意接受人家的这个请求，不愿意关照别人学生。
然后众人又给张懿深深地回了一礼，这才是士族间的礼仪。
这一套繁复的礼仪行了下来，大半天的时间都过去了，众人都有些饥肠辘辘。
张鹏站了出来宣布会宴开始，请诸位来宾喝上几杯水酒。
而张懿也带着张俨坐到了席上，郭蕴和张鹏都在陪同。
喝了三两盏水酒，张懿再次向张俨提出了邀请。
“子敬，以你之才在这雁门郡的话，也确实是没有适合你的职位了，何不随老师到晋阳去，到时候晋阳为师以下的武官职位，任你选择，相信以你现在立下的功劳，朝廷但无不可之理。”
听到了张懿的话，看得出张懿此时对自己才是颇为真诚的。
想来是张俨这点微末的功劳和智谋，还是被看上了。
其实这已经不是张懿第一次邀请张俨了。
之前张懿也曾经多次邀请，毕竟张俨是他的学生，去了晋阳之后天然的就成为了他的心腹。
但是张俨不愿意啊，受制于人下，不知何时才能脱出，何况去了晋阳没有了自己的部属。
黄巾之乱就要来了，自己还想靠着手下这两千骑兵建功立业的，一时之间忙推迟道：
“老师麾下能人辈出，学生这点微末才能哪长得比得上众位贤长，如今雁门郡三面环敌，俨还是希望留在雁门郡守护乡梓，怕是要辜负了老师的一片热忱了。”
张懿哈哈大笑，看来自己这个学生的意志颇为坚定，他倒也不再多说了。
礼成完毕，众人纷纷离去，张懿也在第二天率领着军队离开了雁门城南返晋阳了。
但是他足足给张俨留下了两千匹战马，还有大量的牛羊物资，但是基本上带走了所有的俘虏。
以前并州军也有不少的官兵在匈奴的手下被抓走，张懿还打算靠着这些俘虏换回那些并州军。
张俨对此也颇为赞同，实在不能让那些为国守护的勇士们，流血又流泪啊。
第七十章 岳父教婿（上）
等到众人散去之后，郭蕴将张俨单独留了下来。
郭蕴看了看众人都走远了，脸色沉了下来，显然没有刚才的好看了。
张俨更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什么岳父突然对自己变脸，难道是对自己这个女婿突然有了什么不太满意的地方？
又难道是刚才自己的表现实在过于肤浅了，引得了自己岳父的不满？
又或者刚好是男人那几天，大姨父来了？
因为此时张俨已经可以称呼郭蕴为岳父了。
便直接问道：“岳父大人，将小婿留下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郭蕴定定地看着看着张俨，直看到张俨低下了头，才道：“你跟我来。”
于是也不等张俨回应，便在前头引路，头也不回的向后堂走去。
俩人去七绕八绕的走了一会。
郭蕴将张俨引进了一个房子，张俨观察了四周的摆设，显然郭蕴的书房了，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
看郭蕴的书房，说得上是颇为简朴，两侧就是两个放满放满了竹简的大木架，后面的空壁上贴着一幅雁门地图，地图的前面摆着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还没有处理完的公文。
郭蕴自顾自的走到桌子后面坐好了，然后用眼神示意张俨在对面坐下。
张俨赶紧过去坐了下来。
还不等张俨问出憋了自己一路的问题，郭蕴便伸手在张俨面前扔了一个物件。
张俨定睛一看，正是自己制作出的纸质版《诗经》。
自己制作出来的东西，张俨自然是认识的，但是他有些不太明白岳父的意思，开口问道：“岳父大爷的意思是？”
郭蕴冷笑了一声问道：“这些书是你们楼烦县弄出来的吧？”
张俨没打算隐瞒，也隐瞒不了，拱手道：
“伏唯岳父能明见万里，这些书确实是小婿在楼烦县鼓捣出来的，只因小婿要养那两千的骑兵，钱粮物资实在是捉襟见肘，不得已才想了一些办法弄了点小钱。”
张俨心里想道，自己岳父不会看上了自己的小生意了吧。
郭蕴看了看他，道：“能轻松的养起两千骑兵，还能养起一只细作的，怎么会是一个小买卖，女婿你是把我当傻子在哄吗？”
虽然郭蕴说的这个话比较严厉，但他对自己的女婿还是满意的。
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组建了一支细作，有效阻止了心怀不轨的人这些纸质书的刺探，不过就是太年轻了，有些时情想得不精细。
张俨低下头没有说话。
郭蕴继续开口说道：“我问你什么，你照实说。”
张俨连忙点了点头。
“在书本的成本有多高？”
张俨想了一下，报了一个十倍的数字，道：小婿这个书本的成本大概是一贯左右。”
听到女婿爆出的这个数字，郭蕴心里也是惊讶，竟然比自己想象中还要低了那么许多，当即就开口训斥道：
“一贯，那就是20倍的暴利了。你是一个蠢货吗？”
听到岳父那么激动，张俨有些发懵，问道：“岳父此言何解？”
郭蕴咪着眼睛道：“就凭这个纸利润，你还想自己一个人揽下，真是天真，枉你出自士族豪强，竟然连利益均沾都不懂得。”
张俨心里想，难道岳父还真的看上了自己这点微末的买卖？
张俨叹了口气，地主家里没有余粮啊，现在还要被渗透咯一包
张俨心里百般不舍。
但又没有办法，最后还是开口说道：“岳父大人，小婿也是要养骑兵的，所剩也不多了，那小婿每个月就给岳父献上一万贯吧。”
郭蕴看到自己这个女婿的这副样子，气真不打一处来，道：“看看这副没有长进的样子，当时我怎么看上了你，真是瞎了我的眼。”
张俨看着岳父，有些不能理解，一万贯不少啦，多了自己真拿一出来。
只见郭蕴接着说道：“老夫连女儿都嫁给你了，怎会贪恋你这点这点钱，真是不知所谓，难道我颍川川郭氏在你眼里就如此不堪吗？”
张俨听到了岳父并没有贪图他那点财富的意思，感到有些讶异。
于是，张俨抬头看向郭蕴道：“那岳父的意思是？”
郭蕴开口道：“你这个蠢货，以为搞几个细作把整个山庄防住了，就可以保证自己这个东西不外传，你自己也不想一想，难道人家偷不得人家就抢不得吗？”
听了岳父的话，张俨心里一惊，是啊，自己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手下只有两千骑兵的骑督尉，在整个大汉朝来说，这算得上什么。
张俨心想，那些大的商旅哪一个没有后台，他们刺探不了自己的秘密，难道还不能说服自己的主人亲自下场来抢吗？
只要人家明里暗里的使使的绊子，他相信不用多久自己这点努力就付之东流了。
想到这里，张俨急忙问道：“岳父大人该如何是好啊？”
郭蕴看到张俨终于急了，心里满意极了。
这小子就是年轻，要是他那个义兄在就不那么好忽悠了，要是他那个义兄在就没那么好忽悠了。
想必人家早就看出来，他会帮助自己的女婿，自己也就能吓一下这傻小子而已。
但自己总得为自己的女儿下点本钱，给这小子点甜头尝一尝，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郭蕴说道：“其实也好办，只要有人能帮你守住，那问题便一切都不大了。”
张俨心里想到就自己这个家族情况，哪里保得住啊，突然意会到自自己的家族没有那个实力，但是岳父家族有啊！
然后张俨希冀的看着郭蕴，道：“此事还望岳父多多帮助才是。”
郭蕴点了点头，这小子终于开窍了，道：“可以，这件事情我替你揽下了，但是你需要为老夫做两件事情。”
张俨想了想说道：“岳父大人，刚才说的那一万贯，绝对为您送上”
郭蕴摇了摇头说道：“你以后就是我的女婿了，这点钱财你留着，毕竟你现在花费也多。”
原来不是钱的事情，那这件三件事情到底是什么呢，张俨等着郭蕴的下文。
郭蕴看着女婿说道：“你需要做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你需要派出细作到处宣扬宣扬你这个成本，就说你的成本十五贯，要想办法让世人相信这个不好做，这个事情我也会帮你。”
张俨连忙应下，心里想道：“自己岳父还是高瞻远瞩啊，是啊，只要把这个成本说高一点，动心的人相对就少了，也能少迎来一些窥探。”
对岳父的才能，张俨这下是深深的佩服了，眼巴巴的等着自己的岳父说出第二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