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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牛角的二师兄     汉末小士族txt下载     汉末小士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二章 及冠

    大汉的崩塌就近在眼前了,势力发展的艰难,远远超出了张俨的想象。

    虽然他现在已经是军司马了,手下有着四百骑兵,但在即将到来的历史大潮里,四百人能成出的作用是很有限的,就目前张俨的发展情况而言,历史的车轮大概率会从他脸上压过去。

    难道想要发展发展势力,只能牺牲牺牲色相?

    如今私留战马军资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自己此次的军功肯定能正常上报,张俨预计在打算得好的情况下,自己应该是能被封为校尉的,至具体军职就要看郡守和父亲的安排了。

    张俨希望自己的军职上升了以后,自己能得到更大的自由,所以为了今后的发展,能娶到郡守的女儿无疑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张俨喝得有些迷迷迷糊糊的了,汉时的酒水度数并不高,但遭不住喝得多,而且今天又是大半天没过吃饭,空腹喝酒自然醉得快。

    他突然大着舌头,拉着父亲的手,大声对父亲喊着道:“父亲大人,不知我成婚之前能不能见见那郭氏淑女!”

    说完又哈哈大笑,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儿子,张鹏想想觉得他今天也应该是累了,不过现在此事能平安结束,儿子能够安然无恙,那就是一切都值得了。

    张鹏召来两名仆役将儿子背回房间,并叮嘱仆役细心照料,看着被仆役背着的儿子的背影,想着儿子最后的话,想成亲前见人家一面吗?这倒是不好开口啊!

    距离那场大醉已经过了半个月,张俨跟随着父亲大人回了老家马邑,同时父亲也把在楼烦的张辽召了回来,当然不是要组队跑路,也跑不了路,而是张鹏决定为这对堂兄弟行冠礼了。

    汉代极重冠礼,《后汉书·儒林列传》载,周防年十六,仕郡小吏。世祖巡狩汝南,召掾史试经,见他“尤能诵读”,欲拜为守丞。而周防“以未冠”,不能从命。

    早在周朝,男子二十岁时要行成人礼,其仪式主要是加冠礼,还要加冠三次,表示有权力参与管理、报效国家、参与祭祀。

    由此可以看出,没有行冠礼甚至会影响到人的做官,成亲,想想张俨也到了行冠礼的时候。何况张俨的婚事已经许下了,不行冠礼也不好成婚。

    加上张俨张辽两兄弟关系极好,干脆就把两人一同召回行了冠礼算了,想着也不在乎早晚了,反正都出来任事了,早办早了事。

    古时冠礼在“家庙”之中进行,并且在正堂东边还需搭建设施,称为“东房”。古时行冠礼有所谓“阶”的讲究,有司(捧冠的人,也称执事)依次排开,正宾在为冠者“三加”时需要依次走下不同的“阶”。曾有实践者,在院落地面上划出房子及阶型,要掌握方位讲究,有司依次托盘捧冠站好就可以了。

    冠礼的仪式非常隆重而繁琐:首先要挑选吉日,选定加冠的来宾并准备祭祀天地、祖先的供品,然后由父兄引领进太庙祭告天地、祖先。

    冠礼进行时,由来宾依次加冠三次,即依次戴上三顶帽子。初加缁布冠,表明他已成人,有了成人所应有的一切责任和权利,可以管理人了;二加皮弁,表示从此要服兵役了;三加爵弁,表明从此有权参加祭祀了。

    三次加冠之后,主人就要设酒宴礼宾。接着再拜见兄弟等家人,去拜见地方行政长官和乡里的前辈。

    张俨张辽这对堂兄弟被摆弄了一天,终于才吉时已到,行加冠礼。

    张俨和张鹏来到了张鹏面前,让张鹏为其加冠。

    行加冠礼之后,就是最后一项了,要为二人取字。

    古时男子成年后,就有名有字,但二者又有较为明确的分工和不同的使用场合。

    《颜氏家训·风操》说:“古者,名以正体,字以表德。”古人命名用以自称,表示谦虚,命字是用来给朋友呼唤的,表示客气,名除自己、尊长称呼外,神圣不可侵犯,凡尊亲、君上、圣人之名都要讳言。字是由名孳乳而来,是用以表德的,不用讳言。对晚辈及地位卑贱的人只称名不称字。

    其实两人没有字,也会感觉挺不方便的,比如说赵云下山时师父便为他取了字,而张氏兄弟一直没有字,刚开始认识时,赵云还不好称呼两人,只能一直张兄弟张兄弟的叫着。

    其实对于张俨来说,取字是真的没有什么好期待的,因为张辽的字他前世就知道了,而他的字他差不多也猜到了。

    毕竟古人取字方式数来数去就几种:

    扣合式:名与字扣合严密,共同表示一个深刻内容。如屈原,其名平,字原,扣合为平原。

    并列式:名与字是等同事物或同一属性的两个方面。如孟子,名轲,字子舆,轲与舆都同车有关系。

    注释式:名与字有互相注释的作用,使道理讲得透切。如东晋葛洪,字雅川,有大川洪涛之意。

    同用式:名与字用相同的字表示。如明末清初戏曲家李玉,字玄玉,同用一个玉字。

    相对式:名与字对立相匹,对照强烈。如朱熹,字无晦,熹同晦明暗相对。

    因果式:名与字互为因果,揭示出事物的规律。如辛弃疾,字幼安,从小根除病疾,自然得获安康。

    推导式:以其名而推其字,反之亦然。如张九龄,字子寿,九龄正属童子之寿也。

    呼应式:名与字互相呼应,揭示出意义。如东晋郭璞,字景纯,正是璞玉同纯良呼应。

    仿照式:名字仿效前人,互为使用。如陆游,字务观,其名字仿效了北宋词人秦观,字少游。

    而他的名字是俨,那么他的字就好猜了。

    俨,敬也。——《尔雅·释诂》

    望之俨然。——《论语》,这里也是敬的意思

    汤禹俨而求合兮。——《离骚》。注:“敬也。”

    说到底,俨字就是恭敬,庄重的意思,他的字十有八九要从里面出。

    果不其然,两人得了字,张俨字子敬,张辽字文远。

    “唉,又撞上了,鲁肃兄弟幸会了。”张俨心里想道。

第二十三章 步入歧途(上)

    公房内张鹏正在看着公文,有属吏进来禀报:“郡尉,张俨军司马召来了。”

    “叫他进来吧。”张鹏头也没抬。

    张俨进了公房看了下没别人在,一时之间玩心大起,上前趋然一拜道:“末将参见父亲大人!”

    “讨打!你这个憨货,兵营是你能随意乱叫的地方吗?找爹回家找去。”

    虽然张鹏口里骂着,但是眼睛里却是只有几分笑意,哪个做父亲的不想儿女跟自己多亲近亲近。

    张俨听到父亲的骂声,半点也不觉得害怕,他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笑道:“父亲大人遣人招我前来,可是又有了什么好买卖?”

    张鹏随手扔给他一封公文,道“你看看这个,今早郡守府转给我的。”

    张鹏信手拿起公文细细看着,看着看着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了,道:“果然,雁门关守将的事情还是发了。”

    “那你知道我叫你过来做什么了吗?”

    “孩儿明白,父亲是想派我去将其拿回来吧?”

    张鹏点了点头,道:其实雁门关守关校尉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就你手中的公文所说的,郡守府派出的细作伪装成商旅,携带违禁物资北上,竟然贿赂了那校尉后就轻易通关了,就算把他拿回来了,也是个死,安全为上,你可便宜行事吧”

    张俨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开口问道:“父亲,我此次可带多少人马?”

    “你可带你的本部的全部骑兵,利用运送给养的名义去雁门关,然后借此便利将其拿下。”

    “孩儿遵命,那孩儿何时出发?”

    张鹏再从桌上取出一份公文,递给他道:“这是你提取给养的公文,你先领人将给养领回吧,明天一早你就出发。”

    张俨应下,叹息一声,道:“这个陈奇真不是个东西啊!”

    陈奇就是雁门关守关校尉的名字。

    张鹏听到儿子的话,淡淡地说道:“你之所以觉得他不是个东西,是因为他私放违禁物品,觉得他是个资敌的狗东西,但是你却不知道,他以前也是我手下最好的斥候,是个敢真刀真枪跟匈奴兵作战的汉子。

    他武艺高强,射艺高超,曾有一次率领斥候队和匈奴人的斥候交战,就他一个人砍倒了五个匈奴兵。”

    听完父亲的话,张俨想了一下,问道:“那这这个陈奇性格有什么缺憾吗?为何会沦落到这一步。”

    “你问得很好,但是我只能跟你说说我了解的那个陈奇了,毕竟人都是会变的,以我之前部下那个陈奇是绝做不出私放违禁物资的事来的;”

    张俨点头表示理解。

    “那陈奇性格稳重,非常守规矩,他非常不喜欢不守规矩的人,但也非常的强权,他喜欢的就重用,不喜欢的那他就要搞走。”

    “另外,他年少时身体不好,家人便每日给他喝药酒,导致他酒量很大,也非常的好酒,以前每日他下值都要喝酒,不然便会痿靡不振,精神欠佳。”

    “当然,陈奇最大的一个缺点点就是忌妒,很是见不得别人好,会对身边际遇比他好的人耿耿于怀,我怀疑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被人家利用了他这个缺点。”

    张俨听完父亲的话,点了点头道:“谢谢父亲大人的指点,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时间回到了两年前,陈奇作为雁门关守军校尉已经有一年了,他感觉过得从来没有过的好,统领了雁门关的近千人马,并且没有上官管制,自己就是这一亩三分地的上官。

    他来雁门关上任了以后,首先就是聚齐了军候们训话,告诉所有的军候以后要事事向他汇报,如果不从可以申请调走,但是如果留下了又不服从的,那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

    果然,后来他将所有不事事向他汇报的两个军候当众鞭挞,打完后就下令将人随手扔出了雁门关,至此他在雁门关说一不二,再无人敢违逆他。

    接着他订立了点卯要求,本来军队点卯也是应当的,但他竟要求所有休班兵员也参加点卯,就算是休假也不能例外,但有迟到也要通通鞭挞。

    住得远的士兵们根本都不敢回家,只能让家人有事来关隘勿勿见面,有士兵曾经向越级向上举报,于是陈奇受到了训斥,陈奇回关后通过离关记录推测出举报的士兵,将其打至半死,于是士兵们敢怒不敢言,再也不敢举报他了。

    但是这陈奇也有很多优点,他拒绝了多次的商人贿赂,约束军纪,也不允许关隘的士兵敲诈商人,但也因此断了很多士兵们的暗收入,也士兵们与其离心离德。

    所有的事情,在那一个傍晚都发生了改变。

    这天陈奇正在家中喝酒,酒不能算是很好,但是很烈,很得陈奇的心意,他想,生活不过也就是如此了吧,有点小权,有点自在,喝酒吃肉随心所欲。

    正是酒半醉时,妻子进来说,有个商人求见他。

    陈奇闻言大怒,大声训斥道:“我不是说过吗?我不见那些闲人。”

    他很清楚,所谓的商人来找他,无非就是两个事情,一来就是没有税收条子又想过关,就是走私,二来就是货物见不得人。

    在陈奇心里这些违法商人都是狗娘养的,都是畜牲,自己怎么可能会和这些狗一样的东西合作。

    “他是从老家过来的,手上拿着老家乡老的信呢,如果不见一下他,老家的人知道了要说咱忘本,到时候在咱背后指着咱脊梁骨骂呢,咱以后还回不回老家啦!”

    听丈夫说不见那人,妻子心里很是有些埋怨。

    “老家来的,还有老家长辈的信?”

    “那可不是嘛,夫君还是见一见吧!”

    陈奇也没想到那些商人竟然整出如此一出,不由得有些烦燥,道:“不见的确有些不近人情,那就见一见吧,大不了应付一下赶他们走就是了。”

    妻子闻言大喜,害怕丈夫又改变口风,忙出门招呼客人去了。

    陈奇在会客厅见到了这名自称是他老家来的商人,是个约五十多岁的老者,身材较瘦,长得宽眉细眼,细细的眼内满是精明的光芒。

第五十八章 再回善无

    十月收获了秋的荒凉,秋风瑟瑟,落叶像没有知觉一样,从枝头无声地滑落,正是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

    夕阳西下时,一支约有两百多人的骑兵向善无城门奔来,守城的士兵们有些紧张。

    好在城内有不许纵马的禁令,骑士们在离城门口还有半里地的地方下马,然后牵着马走了过来。

    张俨赶回到了雁门城。

    他收到了父亲的信件,并州刺史张懿因为匈奴人不断的在边境需袭扰,目前正在视察云中郡。

    父亲希望张俨可以赶与他汇合,然后一同前去云中郡求见张懿。

    这样的话,张懿从云中郡返回晋阳时,可以顺路经过雁门郡,为张俨伐柯。

    否则错过了这次机会,想让张懿专门走一趟雁门郡,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之前,张鹏在郭蕴面前说的大话,都是装大尾巴狼。

    为了就是不让郭家看轻自家,想装点一下自家的颜面。

    上次聚会时,郭蕴提出找张懿伐柯的不可行,也提出了愿意为他家寻找德高望重的大儒来替张俨伐柯,但是张鹏都拒绝了。

    张鹏认为这是关乎到张家的脸面的事情,张家虽然不是什么大的士族,但是要脸。

    但是,自家父亲的这个做法,这在张俨的眼里,那就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张俨终于赶到了善无城,让赵云先把骑兵带到郡兵军营,毕竟他们家安顿不下。

    然后张俨就只身先回家了,走时嘱咐赵云,把骑兵安顿好也来他家吃饭。

    赵云不愿打扰张俨一家的天伦之乐,所以婉拒了。

    张俨与赵云毕竟结拜兄弟情在,所以也不跟他多客气,点点头便走了。

    当门房见到自家少主人回到家的时候,显然早已经受到吩咐。

    一个劲儿的直往内院赶,边赶边喊道:“少主人回来了!”“少主人回来了!”

    张俨刚走至后院,便见父母兴高采烈地迎了出来。

    正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高氏心疼的拉住儿子的手,道:“俨儿,黑了许多,我看你都瘦了,是不是吃了许多的苦?”

    张鹏在旁没有太多的话,父子间的关系都是含蓄的。

    但张鹏眼里的关怀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许久只是说了一句:“不管怎么样,回来就好。”

    这一天张府上下一片其乐融融,好好都没有那么热闹过了。

    第二天张俨起了一趟早,赶到了拜见郭蕴。

    这一次的见面没有在客厅,而是在郭蕴的官房。

    “我也看过你的战报了,现在你的骑兵已经招够,得加紧训练,让他们尽快派上用场。”

    张俨拱手道:“属下知道。”

    郭蕴点了点头,道:“你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吗?”

    张俨掏出了郭鸿的信,一共有三封,两封给郭蕴夫妇,还有一封是给郭鸿妹妹的。

    郭蕴接过了手上的信,然后看着张俨,也不说话。

    这时,张俨说出早已按耐不住的请求:“伯父我可以见一见郭妹妹吗?”

    郭蕴冷笑一声,道:“叫你们搞个婚事,找个人伐柯竟然拖了那么久,现在竟然还有脸跟我提出这种要求,赶紧滚出去,否则我叫人将你乱棍打出。”

    这个事情的进度,确实是拖得有点慢了,张俨自己也知道。

    于是张俨自然不敢多做言语,趋然一拜,直接告辞了。

    郭蕴一言不发,负着手背过了身去。

    当张俨往门外走,走到门房时,看着门房管家说:“兄弟,我有一封信件,刚才忘了递交给你们女公子了,你能否对我投递一下?”

    也不等人家门房回信,张俨把信纸往人家手里一塞,便逃似的跑掉了。

    那门房自然是不敢私自帮张俨投递信件给郭蓁的。

    门房拿着信便去求见了郭蕴。

    “大人,这是张家公子让我转交给女公子的信,看着该如何处理?”

    郭蕴有些无奈,道:让你去送,你便去送就好了,有些什么好问的。”

    门房惶恐,转身刚想走,又被郭蕴叫了回来。

    “把那信件拿来一看。”

    话说,张俨因为昨天回来的比较晚,各种安置下来,信便写的匆忙,连信封也没能整上一个,直刺刺的就一张纸。

    郭蕴随手便打开了。

    看了信件里面的内容,郭蕴嗤笑一声,道:“好一个奸猾的小子,真是该打。”

    门房自当没有听到过自家大人说了什么。

    郭蕴看到自家的门房还站在前面,便把信还给了他,道:“去给女公子送过去吧,不要告诉她们我看过信。

    门房连忙应下,拿着信件匆匆的就往女公子的阁楼走去。

    门房自然是不方便进入郭蓁的阁楼的。

    只好在门外呼唤,把信件交给了女公子的婢女了事。

    婢女拿着信一路呼喊着:“女公子,女公子,那张家公子又给你来信啦。”

    话说张俨去楼烦县的这两个三个月里,给郭蓁的信件就一直没有断过,众人也有些习以为常了。

    郭蓁接过婢女手里的信件,看到连信封都没有,心里对张俨很是有些埋怨。

    自家这未来夫君信件里,常常都是骚话连篇,看得自己又是甜蜜又是害羞的。

    可这次信封都没有,让外人看了该如何是好啊。

    “怎么这信连信封都没有,可是有人拆开来看过了?”

    婢女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那门房说张公子交给他了以后,他便直接拿来给我们了。”

    “哦,张公子回来了吗?”

    郭蓁心里有些不快,既然回来了也不和自己说一声,只让人随意递了一封信了事。

    贴身婢女都是跟郭蓁一起长大的,看到自家女公子的脸色,哪里不懂得姑娘的想法。

    连忙说道:“听门房说,张公子此次回来是打算跟郡尉一同去云中郡拜见刺史,让那张刺史给他和女公子的婚事伐柯的,时间比较紧。”

    郭蓁听了这话,也只好勉强说道:“好吧。”

    看着自家女公子还是意兴阑珊,婢女只好补充了一句说道:

    “其实听说那张公子也想见一见女公子的,只是他向郡守大人请求,但郡守大人只是不肯,还把他赶出门外,这才不得已叫人递了信。”

    都说女生外向,果然不假。

    郭蓁听了婢女的这番话,心里对自己的父亲有些埋怨,想着见一见又怎么了,又不会掉少块肉。

    虽然郭蓁是这样想着,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小脸一扬,道:父亲做事向来稳重,伐柯的人都没找好,现在交往甚密,传出去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边说着话,郭蓁一边轻轻地打开了手上的信件。

第六十六章 战后情况

    张俨等人才将将休息了半天,刚醒来,外面便有亲兵来汇报了。

    张懿使人召张鹏父子二人在一个时辰后,在他的营房有事商议。

    张俨便只能抓紧时间起来,匆匆用凉水洗了个澡,再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

    毕竟昨天晚上拼杀了一宿,实在是太疲惫了,回来脱去外衣就睡了,甚至内衣上都还沾染有血。

    现在天气已经渐渐的凉了。也得亏张俨自幼练武身体雄壮,不然怕是要着凉。

    收拾清爽了以后,张俨又去找张鹏,与张鹏一起胡乱塞了几张肉饼,就当作是午饭了。

    毕竟,这张懿叫过去说有事商议,谁也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辰,别又闹得一天都没有吃饭。

    等到张氏父子吃饱喝足了以后,离那张懿约定他们前去面见的时间刚刚好,两人便举步向张懿的营房走去。

    原来张懿是住在县守府中的,只是最近这些天兵凶战危,住在县守府毕竟不如就住在军营安全,于是干脆就直接搬到了军营来住了。

    谁知道在外面大匈奴大军压境的时候,有没有哪一个胆子肥的官员想搏一搏匈奴人的富贵,把张懿的头颅砍下来拿去给匈奴人献功呢。

    等到张氏父子走到张懿营房的时候,张懿显然已经休息好了,一脸的神清气爽。

    张懿的营房规模挺大的,有专门的议事厅,基本上其麾下的所有军官都来了。

    张懿看到张氏父子走了进来,把手往两边的空位置扬了一下,示意二人坐下,张懿手下的将领们看到两位救命恩人也颇为热情。

    待张氏父子相邻坐好之后,张懿开口道:“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讲一下,我们此次所受到的损失还有此次所获的战利品分配。”

    其实本来这个战利品要是并州军自己打下的,那分配内部解决就好。

    但是现在是因为人家张氏父子才打下的这大片战功,人家还救了自己这群人的命,大头说不好还要分人家,所以才匆匆商议。

    此时,负责后勤的军需官站了起来,向众人汇报道:“我们出兵时,共有三千零七十五人,经过连番的大战,我们的损失非常巨大。战死足有两千三百八十六人。重伤九十二人,轻伤五百六十七人。”

    这个数据把张俨都惊到了,实在是损失太大了。

    从这个数据来看,张懿出发时三千多人的兵力,到现在存活下来的不到七百人,并且基本上人人带伤。

    张懿沉吟了一下,悲痛地说道:“出征不利,是懿之过啊!”

    看到这情况,下面的军官还有张氏父子连忙出来安慰,你说一句匈奴人太狡猾了,他说一句有心算无心,这边又说一句,其实我们也没想到,才堪堪张懿给安慰住了。

    当然,张俨也觉得其实张懿悲痛是肯定悲痛的,但是有没有那么悲痛就不好说了,或许只是你战损的爆出来了,人家总得有个台阶下。

    上面需要台阶,那下面的人就要造台阶,总不能把自己领导架在上面下不来,所以才有了这份安慰。

    这不刚好,上面的人下了台,下面的人也讨得了上面的人欢心,实在是妙哉。

    最可惜的是韩潇,引了两百士兵从南门突围,身披数创,最后竟被一个匈奴人的射雕者,一箭射穿了脖子,伤重不治了,手下的士兵也几乎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这种混战的情况下,将领都难免阵前亡,就算你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只要人家调集几十名弓箭手放冷箭疯狂的突突你,要是装备优良盔甲精良,受点伤也就罢了,要是没什么盔甲,那中一箭就能要了命。

    何况这世上不是人人都守规矩的,有一些人还比较狠毒,直接就在箭上抹药,那只要受了点伤,十有八九就要凉了。

    除非你刚好能遇上一个举世无双的大夫,比如说关云长刮骨疗伤什么的。。。

    军需官又接着看了看张氏父子的方向,说道:张郡尉麾下战亡士兵也达到了五十八人,重伤七人,轻伤伤一百零三人。

    听完了此言,张懿看着张氏父子说道:“辛苦兄弟们了,请替我一定好好抚恤死者,也尽量为活着的人治伤。”

    张鹏拱手应下,道:“这本来就是属下的应有之议,请刺史放心。”

    听到张鹏的话,张懿冲着军需官点了下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军需官看了看那些在场的人,朗声说道:“但是我们此次的战果也是空前的巨大,我们生得匈奴俘虏一千零三十六人,获得匈奴人的头颅一千八百九十五级,其中最有价值的就是南匈奴的右大将,腾伊留的头颅。”

    这头颅是由张俨拿下的,大家听到军需官的话,都向张俨投来了艳羡的目光。

    毕竟凭着这颗头颅张俨就能再升一级,正所谓男儿功名马上取,大家对有本事的人总是能高看一眼。

    “另外缴获战马五千一百九十三匹,羊八万余只,牛三千余头,其他辎重物资无计。”

    下面的军官们听到了收获以后,纷纷欢呼了起来。

    张俨听到这些战利品也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毕竟这些战利品里面会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归属于他们的。

    尤其是战马,竟然缴获了五千多匹战马,不过想想也是正常的。

    毕竟匈奴人与他们这些穷鬼不一样,他们这些穷鬼只能配上一人一马,匈奴人习惯一人双马甚至一人三马。

    所以歼灭俘虏了接近三千的匈奴士兵,能缴获五千多匹战马,也算是正常。

    看情况也报得差不多了,张懿抬手止住了下面议论的话头,看向张俨父子说道:“此次贤父子出力甚多,要是没有贤父子的增援,我们可能都难逃厄运,此次的战利品,我决定你们得八成。”

    这话一说,下面的军官们彻底轰动了,八成啊,都觉得也未免太多了一点,我们都死了两千多人,他竟然能得八成。

    但是基于张氏父子的救命之恩,众人也不好大刺刺地出来反对,否则人家说你这个人救命之恩都不想着报答,竟然还跟人家抢这些战利品,真是寡情薄义。

第八十七章 黄巾乱起

    张俨幸福的婚后生活才过了一个多月。

    二月的这一天,张俨像往常一样早早起了床。

    然后张俨在校场骑着乌云马练了一会儿马槊,再像往常一样吃饭和活动。

    这一天善无城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郭蓁觉得有些奇怪,今天的张俨显得特别沉默。

    她问张俨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俨却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还让妻子不用担心。

    其实张俨知道,今天是有事情发生了,只是消息还没有传到雁门郡来而已。

    他今天那么沉默,是为了泱泱大汉默哀,那个明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的盛世皇朝最终耗尽了他的国运。

    让大汉朝不断崩溃直至死去的大幕,从今天拉开了,乱世也开始正式到来。

    中平元年,正月内,疫气流行,张角散施符水,为人治病,自称“大贤良师”。

    角有徒弟五百余人,云游四方,皆能书符念咒。

    次后徒众日多,角乃立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帅,称为将军;

    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令人各以白土书“甲子”二字于家中大门上。

    青、幽、徐、冀、荆、扬、兖、豫八州之人,家家侍奉大贤良师张角名字。

    角遣其党马元义,暗赍金帛,结交中涓封谞,以为内应。

    角与二弟商议曰:“至难得者,民心也。今民心已顺,若不乘势取天下,诚为可惜。”遂一面私造黄旗,约期举事;

    一面使弟子唐周,驰书报封谞。唐周乃径赴省中告变。帝召大将军何进调兵擒马元义,斩之;次收封谞等一干人下狱。

    张角闻知事露,星夜举兵,自称“天公将军”,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

    申言于众曰:“今汉运将终,大圣人出。汝等皆宜顺天从正,以乐太平。”

    四方百姓,裹黄巾从张角反者四五十万。贼势浩大,官军望风而靡。

    何进奏帝火速降诏,令各处备御,讨贼立功。一面遣中郎将卢植、皇甫嵩、朱儁,各引精兵、分三路讨之。

    而今天,就是黄巾之乱开始的时间。

    所谓的甲子年就是184年,原本张角定于3月5日,同时起义。

    但是,在起义前一个月,张角一名叫做唐周的门徒告密,供出京师的内应马元义。

    随后马元义被车裂,官兵大力逮杀信奉太平道信徒,朝庭并且下令冀州追捕张角。

    由于事出突然,张角被迫提前一个月在二月发难,史称黄巾起义或黄巾之乱,因为起义者头绑黄巾,所以被称为“黄巾”或“蛾贼”,

    张角自称“天公”,张宝、张梁分别为“地公”、“人公”

    在冀州邺城起兵反汉,后来张角张梁转战到了广宗,张宝去了曲阳。

    而在三月,张曼成攻杀南阳太守领兵数万,据宛城。

    他们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略,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

    在紧急危机中,灵帝只得下诏“赦天下党人”,并要求“公卿出马、弩,举列将子孙及吏民有明战阵之略者,诣公车。”(《后汉书.孝灵帝纪》)

    也就是为了尽快平定战事,中央下放军权至地方,使得黄巾起义的浪潮无法快速蔓延至全国,减缓了东汉覆亡的危机。

    虽然黄巾之乱是被平定了。但是世家大族们也得到了他们想要得到的权利。

    这些有野心的世家大族们,比如说汝南袁氏,再比如说曹氏等等,趁机而起。

    他们吸纳了大量的优秀黄巾兵员,开始了拥兵自重的浪潮,为汉末的乱世揭开了大幕,更为三国分立埋下了种子。

    在农民起义的打击下,腐朽的东汉王朝名存实亡,并最终走向了灭亡。

    其实黄巾之乱为什么能走到这样一个地步呢?

    固然是汉朝的朝廷不作为,宦官们掌握了大量的权力,民不聊生。

    然后因为小冰川期北方大旱,天灾人祸。

    但实际上早早就有人提出了太平道作乱的可能性,但是朝廷中人对此都不置可否。

    是朝廷中人没有看出太平道的危害吗?

    张俨不怎么认为,他来到了这个时代之后,他才明白这个时代的聪明人太多,起码比他聪明的人要多很多,就比如说他岳父。

    在接下来的大潮中,郭蕴连个浪花都没掀起来,固然是他的岳父早早就辞官回家读书了。

    但是,由此可见这个浪花淘尽英雄的时代,还有很多英雄已经被浪花给拍死了在了岸上。

    既然聪明人那么多,为什么还是没有人看出太平道作乱的可能性?

    而是因为世家大族们的纵容,只有纵容他们发生了叛乱,这样才可以让被宦官们压制到动弹不得的世家大族们翻身。

    正所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要让自己这些人手里面有了真正的实力,这对于世家大族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但也是因为世家大族们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权利,所以声势浩大,号称部众四五十万之多的黄巾之乱,也不过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被平定了。

    从此宦官和士族们的地位,攻守易处。

    所以对于张俨来说,此次的黄巾之乱是天灾,更是人祸。

    他只是一个小蚂蚁,能力很有限,没有办法去对抗这种大势。

    不但没有能力去对抗,张俨反倒有几分期待,他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野心家,只有这个历史大潮的来临,他才可以有机会乖势而起。

    果然不出张俨所料,十来天后,太平道作乱的消息传遍四方,天下震动。

    张俨知道是自己这些人正式登上历史舞台的时候到了,他要乘着这股东风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一来是为了成全他自己野心,男儿生于乱世,自当带七尺之剑之剑以登天子之位。

    生逢乱世,那能不想着当几天皇帝。

    二来,张俨也想拯救天下苍生,他不希望那个五胡乱华的悲惨局面到来。

    他要比所有人都更快的结束这场这个乱世,才能够保住汉家的尊严。

第八十八章 进军商议(上)

    天下已然大乱,朝廷允许地方军力参与剿灭黄巾之乱的诏令已经分发天下,偏远的雁门郡都收到了这个诏令。

    郭蕴使人前来召张俨等人前去议事。

    张俨收到了郭蕴的召见命令之后,带上了徐庶,张辽和赵云就往郡守府而去。

    张俨相信此次商议的事情,要是有徐庶在的话,能给出很多实际上的建议。

    同时,张俨也打算让张辽和赵云长长见识。

    四人出了大门,各自骑上自己战马就往郡守府出发了。

    张俨倒也不专门先去老宅寻找张鹏,他知道郭蕴肯定会派人去找的,也懒得自己走这一遭。

    果不其然,到了郡守府时,张俨发现张鹏已经也刚好到了。

    众人一起进来,郡守府门房早有仆从在等候了。

    将几人引到了郭蕴的议事厅。

    郭蕴和郭嘉早就在议事厅中等候着众人了。

    郭蕴看着自己这个女婿,眼里心里都是满意。

    虽则张俨长得五大三粗的,想不到这对这天下的局势还真有几分把握。

    当然,郭蕴的堂侄郭嘉对天下的看法也是如此的。

    郭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战略眼光,他只是觉得,太平道或许会作乱,但是没想到虽然闹得那么大,可见这两个后辈才华都是极高的。

    想到这些,郭蕴有些自得,纵然是两个后辈有些才华,但说到底还是他郭蕴善于识人。

    早早的就看得出了自己女婿和自己侄儿的才华,并且在两个人微弱的时候就对两人进行了扶持。

    要不然两人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说起来这个功劳还是自己的。

    待到众人到了,郭蕴随意让众人坐下。

    坐下之后,众人也不客套,现在正是兵贵神速的时候,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们在这里空费时间了。

    早一些时日出兵,那便早有机会立下一份功劳,这些功劳到最后都会转化成实力。

    郭蕴开门见山的说道:“相信消息们大家都知道的,今天召大家来就是在这黄巾之乱里,我们到底应该要如何处理,现在朝廷的诏令已经下来了,各地可自组兵力参与镇压黄巾叛乱。”

    张俨颇有几分迫不及待,说道:“岳父大人,此次参与镇压黄巾叛乱的军队,就由我们楼烦军去吧。

    众人看到张俨颇有几分急迫,都露出了明显的笑意。

    其实就算张俨不站出来的话,这活也得他来干,因为雁门郡的实在边境压力太大,所以能够动用的军队也只有他的楼烦军一支。

    毕竟自从兼并了那三股马贼贼之后,又陆续招了一些人,现在楼烦军的骑兵兵力已经达到了两千五百人左右。

    这是一股非常强大的作战力量了。

    郭蕴点了点头,道:“既然贤婿那么主动的话,那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我再在雁门军中抽出一千步兵和五百骑兵,给你凑足四千兵力。

    听了郭蕴的话,在场的人都觉得郭蕴义薄云天,关照后辈。

    但是郭嘉,徐庶还有张俨三人露出了一些奇怪的神色。

    除了张辽和赵云以外,其他的都是人精,哪能看不出这三人的神色有些不对。

    郭蕴马上直白的问了出来,道:“难道四千兵力还不够嘛?”

    其实在这个时代,四千兵力已经是非常大规模的军事力量了。

    后来的孙策拿着传国玉玺找袁术借兵的时候,袁术也不过借给了他三千兵力。

    而就凭着这三千兵力,孙策打下了东吴六郡的地盘,一举奠定了东吴三国之一的基础。

    可见这四千兵力已经非常的多了。

    张俨目视徐庶,想给自己这个义兄一个表现的机会。

    徐庶看见众人都看着他,便主动站了出来,回郭蕴道:

    “郡守,不是四千兵力太少,而是四千兵力太多了。”

    这话听得郭蕴倒有些稀奇,毕竟只见有人嫌兵少的,不曾见过有人嫌兵多的。

    兵多将广才好做事,兵多在众多的地方势力里面说话也硬气,你兵少了人家还看不上。

    只见徐庶继续说道:“如今天下大乱,北方大旱,我雁门郡的产出其实也并不多。

    并且现在黄巾之乱爆发,各地民不聊生,到时候必然有大量的难民涌入并州,甚至涌入雁门郡。

    到时候为了维持雁门郡的稳定,我们需要更多的兵力进行维稳。”

    郭蕴点了点头,这个倒是个大问题。

    但是郭蕴对这个也是早有预料,说道:

    “如果只是这问题的话,我相信雁门郡的豪强也不愿意雁门变得混乱起来,可以向他们借一些庄户家兵,临时编为郡兵,并发放武器,以维持雁门稳定。

    这样的话,我雁门郡出两千的兵力其实也并非不能接受。”

    徐庶听了这话,心里不由想道,有个靠谱的岳父就是好啊!

    “郡守说的是,但是还有一个重大的问题,便是后勤辎重的问题。

    我们率军此去剿灭黄巾之乱,必然是人吃马嚼消耗甚大的,我们出发的时候要带走大量的粮草物资。

    然后到了各地征战的时候,也要使用各地的府库。

    现在天下各地的存粮都不多,怕是他们能供给我们的粮草也不会多啊。

    如果我们的士兵是如果多了,恐有养军之困啊。”

    这一点都是倒是郭蕴想的差了。

    不过郭蕴平时挺精明的一个人,只是现在自己的女婿要出征,自己的侄儿要跟着,自己的儿子大有可能也要跟随着出征。

    这要是出了事情,自家可就被一锅端了,这可真是个要了老命的事情,由不得他不慎重啊!

    “两千兵力未免有些少了,中原的黄巾少则数万,多则数十万,怕是这点兵力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听到郭蕴此言,徐庶也不愿意一个人独出风头,他看着郭嘉的位置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出来说。

    这一幕看在了郭蕴的眼里,令他十分满意,无论是自己这个女婿,还是女婿手下的人都很好相处,这样自己的侄儿在他们的麾下做事会更容易些。

    郭嘉显然也看出了徐庶的意思,微笑着对徐庶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便开始接下话头,开口说道。

第八十章 郭氏子弟(上)

    大清早,张俨正在自家的家里听司仪讲解婚礼程序的时候。

    一名随从奔了进来,喊道:“少主人,少主人,门外又来了个人来见你。”

    张俨以为又是那新宅有什么鸡零狗碎的事情。

    毕竟,这老宅二当家刚升为新宅的大管家,正是如履薄冰的时候,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常常使人来找张俨请示。

    这频繁骚扰的做法让张俨有些受不了,正想着要不要找几个人,把那二管家抓起来弹鸡鸡弹到死。

    也让家里别的仆役们长长见识,知道他张俨张大爷可不是一个性子好的。

    老是什么事都来骚扰他,那他要你有什么作用呢。

    越想越气,然后张俨就便对那刚跑进来的随从说道:

    “又是新宅那边的管家使人来了是吧?叫他滚,滚远一点,走慢一点都乱棍打死他。”

    听了少主人有些暴躁的话,随从赶紧说道:“少主人,不是啊,是郡守府那边派来的人,说郡守叫你过去,有事找你商议。”

    听到了自家随从的这句话,张俨定定的看着他足足有一刻钟,看得随从都有些害怕,腿都有点发抖了。

    张俨这才拍了拍随从的肩膀,对他说道:“厨房那边,叫他们给你炖点枇杷汤喝,起码喝个五十碗,喝不完不许回来,本少主人今天就为你治一治这个说话大喘气的毛病。”

    怎么以前不觉得,现在时间久了,张俨感觉自己宅子里的仆从都是一些奇葩。

    张俨叹了口气,真是什么人都有,说话大喘气竟然喘成这个样子。

    随从听到自家少主人的这句话,都怕哭出了声来,自己又不是水牛,怎么可能喝得下那么多枇杷汤。

    不过随从也知道自家少主人颇为仁慈,轻易不对仆从们做出什么过分的惩罚,倒也没有那么担心。

    不过少主人的话还是要听的,到时候能喝个几碗就是几碗啦。

    张俨跟培训他婚礼礼仪的司仪道了声歉,便马厩牵出了心爱的小母马乌云,哒哒哒,哒哒哒的往郡守府跑去。

    在路上,张俨心里想道:“都快要婚礼了,这岳父明知道自己那么忙,还要找自己,难道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其实也不知道是这张俨对自家的岳父存了畏惧的心理,还是张俨有些悲观了。

    每次郭蕴找他,他都总感觉不会有什么好事。

    但是他却不知,这一次他岳父找他是真的有好事关照他。

    等张俨到了进了郡首府以后,便把乌云马交给了前来迎接的门房,叮嘱门房好生顾好他的小母马,不然把他腿打断。

    张俨问清楚了自家未来岳父正在客厅等着他,也不用别人带,举步便往府里面走去。

    这是以前来的时候还感觉到有些惶恐,没有别人带绝不乱走。

    等到这厮马上就要成为人家的女婿了,前段时间又因为拜师的礼仪等种种原因,老是往这郡守府跑,郡守府上下就没有人不认识这位未来的姑爷的,然后就开始放肆了。

    反正张俨也算是个懂规矩的,也不往敏感的地方跑,平常的走动,倒也不会犯什么忌讳。

    等到张俨这厮一个人走到客厅了以后,在门外想想到底是有些畏惧自家岳父的威严,还是朝着客厅的先大声喊道:

    “岳父大人,小婿来到了。”

    郭蕴听到自己的女婿在外面大声喊话,便气不打一处来,知道这厮不用仆从,又自己一个人跑了进来。

    平时倒也随他了,反正以后就是一家人的,也是懒得管他,想着待到成亲了以后,自然会有人收拾他的。

    但是自己今天刚好有家族的子弟在,还准备介绍给他认识,结果这厮又整了这么一出,这让郭蕴的脸面有些挂不住。

    郭蕴看着自家的堂侄那微妙的眼神,也不顾什么士族礼仪了,对外面怒喊一声:“滚进来吧。”

    这声喊完之后,两人便看到从堂外龙行虎步的走进来一位年轻人,这是便是张俨那厮。

    原本以为堂里只有自家岳父一人,想不到张俨进来以后,竟然还看到了自己岳父身边站着一位年轻人。

    张俨不由得有些脸红,明白自己刚才那一下是失礼了,怕是丢了自家岳父的脸。

    张俨有些难受,以自家岳父那么小气的性格,以后难免要被他收拾回来。

    想着想着,张俨便观察起了这个年轻人来。

    盯着这个年轻人看了一会儿,张俨觉得这个年轻人看上去仿佛……有点虚呀!

    在张俨的眼里,这年轻人长得倒是俊朗非凡,身高将近有八尺,但是稍微瘦了一点,有点弱不禁风的感觉。

    偏偏这年轻人还喜欢穿宽大的袍服,这随风一飘啊,这衣服倒是翩翩起舞了,但这消瘦的身材倒是露了出来。

    张俨看这年轻人这眼窝深陷,黑眼圈极重,想来是有一些不太好的习惯的,不是好色就是好酒,说不好难免还得搞点五石散。

    嗯,服散这种爱好可要不得,真的会死人的。

    但是这年轻人倒是有一个出色的地方,那就是眼睛。

    与一般的酒色之徒不同,酒色掏空之徒,眼泪眼睛里都是没有光的。

    而这个年轻年轻人的眼里不但有光还很明亮,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张俨知道通常这样的人都是极有智慧的。

    对面年轻人的也饶有兴致地看着张俨,他发现这厮长得果然如同自己叔父所说的一样,虎背熊腰,看着身体极好。

    就这雄壮的身躯,长得跟头熊似的,可怜了自家那个堂妹,以后怕是惨了。

    嗯,精神也颇好,看起来如此孔武有力之人,相信武艺必然不低。

    年轻人也听说过张俨的事情,想不到这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还颇有几分智慧,实在是不可以貌取人啊!

    得亏张俨听不到对面这年轻人的心里话,要是能听到,他少不得说上一句:“你不对劲,这破路你也能开车。”之类谁也听不懂的怪话来。

    郭蕴看着自家女婿和自家侄儿相看了许久,感觉他们也是看得差不多了。

    郭蕴便开口打断道:“你们看得差不多了吧,若是看得差不多,我给你们相互介绍一下。”

第二十六章 活捉校尉(上)

    六月的天气很是严热,毒辣的太阳烘烤着大地,也烘烤着每一个来往着这块土地的人们。

    汉子们本就气血旺盛,这烈日暴晒下,气血上涌,脸上的汗就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雁门山上看见远方开来了一支队伍,远远的看去仿佛就像是一群勤劳的工兵蚁,正在搬运粮食,一个接一个的排着队朝着雁门关走来。

    雁门关前一天已经得到照会,善无城要给他们送给养,但是队伍离他们还太远,他们一时之间也不好确定,下面来的到底是商队,还是辎重队。

    雁门山下,张俨率领的骑兵队,护卫着辎重队慢慢的行进着,车队足有近两百余辆驴车。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尤其是张俨和赵云武艺高强,气血也更加的旺盛,更加怕热,两人的汗滴像豆子般的大颗大颗往下掉。

    张俨时不时的就拿起水袋灌一口早就已经被太阳烤热了的水,连小母马乌云也热得嘴唇边上都是白沫,张俨看着心疼极了。

    张俨率队在三天前开始出发,艰苦的跋涉,辎重队才终于抵达了雁门山下,看着接下来还要翻山越岭,张俨下令车队先休息一番。

    骑兵和民夫都十分疲惫,民夫寻找好阴凉的树阴底下,三三两两的就躺下了。

    骑兵则下马解开水壶,把水一点一点放到手上喂给自己的战马,然后再在马身上拍上水给马降温,自己也值着空闲喝上几口水。

    而张俨边给乌云马喂水,边昂头观察起了这雁门关来。

    雁门关又名西陉关,有“天下九塞,雁门为首”之说,位于广武县约四十里处的雁门山中,雁门山,古称勾注山,这里群峰挺拔、地势险要,著名的雁门古塞就建筑在峻拔的雁门山脊。

    而蜿蜒于山巅的内长城,犹如玉带联珠,将雁门山、馒头山、草垛山联成一体,使雁门关北依雁北高原,南屏忻定盆地。

    雁门关地势险要,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是长城上的重要关隘,与宁武关、偏关合称为“外三关”。

    汉高祖刘邦时期,匈奴曾南逾勾注,直驱晋阳。为此,公元前201年,刘邦亲率三十多万大军,抵达平城,抗击匈奴。可惜,被匈奴用计诱入,困于平城白登山达七日之久,最后用重金财物贿赂了单于阏氏才得以解脱。

    汉武帝继位后,面对匈奴不断猖狂的南犯,着手反击。汉朝名将卫青、霍去病、李广等都曾驰骋在雁门古塞内外,多次大败匈奴,立下汗马功劳。

    正当张俨还在感叹雁门关的险要时,一名骑士骑着马从山下奔驰而下,向着张俨等人奔来。

    这名骑士是关上的军候,应陈奇的命令下山来看看队伍是商旅还是辎重队。

    这名军候很兴奋,显然他已经知道了来人是郡尉家的公子,官二代以后是很大机率会成为大佬的,刚好可以借机会烧个冷灶,要不然等人家成了大佬再巴结就晚了,那时候人家身边巴结的人多了,哪知道你是谁。

    “张司马!”“张司马!”

    “在下是雁门关军候齐刚,特来迎接你们,给你们做向导的”

    张俨点了点头,道:“齐军候辛苦了,且等将士们再休息下就出发吧。”

    齐刚连道:“应当的。”“应当的。”

    辎重队休息了片刻,便再次出发往山上爬,两人各怀心事,张俨这一路倒也和这方军候相谈甚欢。

    半个时辰后,辎重队终于到了雁门关下。

    且看那雁门关关口人员往来有序,每个进出的人都受到了严格的盘查,每支商旅都会被守关军士查看税条,每包货物都会被打开检查,要不是张俨知道关口的情况,那张俨就真要竖起大拇指夸赞一下,说一声好尽职的守军啊。

    不过料想也是,车队行进缓慢,张俨先派遣了一名骑士前来通知关隘,言明今日将有辎重队运送物资到关口,让他们清扫好库房准备接收,好好准备准备。

    为什么要事先通知他们?那自然是要麻痹他们了,要不然你唰的一下带着几百骑兵过来了,就是张俨自己把代入到陈奇的位置,那也是要害怕对方是来搞自己的。

    正所谓我给你个通知,你事先准备一下,演个戏应付检查,我也麻痹了下你,然后砍下你的狗头,两全其美,各得其好,那不美哉?

    两百余辆辎重的到来着实令陈奇很是欢喜。

    人这种动物都是很朴素的,有人给自己东西就会觉得很高兴,那怕本就是应得的,比如说张俨前世0肝了一个月之后,领到那微薄的薪水那一刻,他也很高兴。

    陈奇和所有军官亲自到关口下迎接。

    张俨带头翻身下马,上前下拜道:“郡里看着天气转热,料想有些物资会消耗得很快,命令我们送来一些给养,这是清单!”

    说罢便将清单递过去。

    陈奇接过清单细看了,笑容满面,里面除了正常所需要的军用物资外,尤其是有两样物资是关上急需的。

    一样是解暑的药材,还有一个是薰蚊的药材,这山区多蚊,入夏了尤其的多,不薰薰蚊子要被叮得一夜无法入睡,算是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张司马辛苦了,雁门关离善无城颇远,你们长途跋涉运送,十分劳累,如果张司马不嫌弃的话,营房内备有酒食,兄弟不妨随我去用一些。”

    “那就劳烦陈校尉了,兄弟们的确是饿了。”

    张俨回头对骑兵们大喊:“听到了没有,还不谢谢陈校尉。”

    “谢谢陈校尉!”“谢谢陈校尉!”

    骑兵们感谢的声音们此起彼伏

    “张司马请!”

    “陈校尉先请!”

    陈奇的笑容十分热情,他只有在面对不完全服从自己的下级将士时,才会大声斥责,但是他面对上级时却十分上路,很会做人。

    虽然张俨不是他的上级,但是张俨出身较好,是郡尉的儿子,所以陈奇也丝毫不摆出上位者的架子,相反,他十分热情,脸上的笑容看着也十分真诚。

第五十三章 双重诱饵

    车队还在行进中,地上传来了细小的震动,这些早就做惯做熟的伪装士兵们迅速撤离了车队,头也不回,就往后方奔去。

    只见远处果然蜂拥而来一伙马贼,为首之人正是赫连索。

    马贼纵马行进速度快,不一会便奔到了车队所在位置。

    看到远处逃跑的伪装商旅,赫连索也不做追赶,只是看着哈哈大笑,让喽啰们把驴车牵起便走。

    马贼们行了不足十里,远处传来了的低沉的闷雷声。

    赫连索知道他的目的达到了,楼烦军果然被引了过来。

    他要做的只有与对方交战,缠住对方,不让对方逃脱。

    于是赫连索高声喊道:“儿郎们,我们成败在此一举了,这次的话做好了,咱们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别的不说,一个郡兵头颅十贯钱,我说到绝对做到。

    但也别怪老子话不说在前头,如果有哪个兔崽子敢临阵脱逃,休怪老子翻面不认人,到时候被点了天灯,可不要跪在地上像狗一样求老子。”

    马贼们轰然应诺,他们心里也是早有准备的。

    其实,赫连索也有些紧张,毕竟他要面临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对方的人数会是他们的两倍。

    但是他很有信心,手下的儿郎们打仗杀人都是做惯做熟了的,这些年来走南闯北,每个人早就杀人如麻,都是脑袋放在裤腰带上的人,赫连索相信自己的儿郎们打起仗来不会比那群郡兵差。

    那楼烦军如同之前的每一次行动一样,分作四股兵力由四个方向进攻。

    骑兵的防守比步兵麻烦多了,如果是步兵,那只需要将驴车围成一个圆形车阵,然后躲在车后放箭,再等骑兵进了车阵再用长矛捅刺。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一,六七百的步兵再怎么组成车阵,都是不可能阻挡一千两百名骑兵的进攻的。

    正是因为这样,赫连索迎来了一个非常大的困境,那就是如何防守的问题。

    如果他下令马贼全部下马躲在车后向来袭的楼烦军放箭抵抗的话,那他们的伤亡会十分的惨重。

    就算他们的骑兵可以躲在车后躲避,但是他们的马是躲不了的,到时候马都被对面射死了,人怎么办。

    所以这个方法第一瞬间就已经被索罗斯给放弃了。

    赫连索想了一下认为只能够用骑兵的方法来对阵骑兵。

    但是问题又来了,自己要是学人家别人分成四队进行反抗,那必然是自取灭亡的。

    因为自己的部下自己知道,自己手下的小头目们都是普通马贼的水平,显然是没有楼烦军的军官武艺高的。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在于如果分成四队,手下的喽啰们没有自己管着,那到时候遇到不利情况就一哄而散了,那自己怎么办。。。

    因为害怕楼烦军发现,独眼龙和乌托都躲在了西南边三十里外的一个山谷内。

    从三十里外赶来,就算是骑兵也需要以大半个时辰,马匹是很难用最高速度奔驰30里地的,总要节约些马匹的体力,否则到时候赶过来马腿都软了,还打什么仗。

    所以赫连索知道自己必须坚持这大半个时辰。

    否则的话,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他们被歼灭,然后人家剩下两股马贼马上跑路,保证头也不回。

    赫连索很清楚,以独眼龙和乌托的胆子,只要楼烦军的人数跟他们差不多,他们是绝对不敢跟楼烦军对抗的。

    因为就算胜利了也毫无意义,毕竟肯定只是两败俱伤的下场。

    想到这里,赫连索不由得有点后悔,心想还是有些失策了,早知道他应该让两方再出些兵力与他一同来袭,这样的情况下,他可以坚持的更久,同时两家也会因为自家的兵力心疼而不得不加入战斗。

    现在说这些什么都晚了,只能想办法自己活下去,于是赫连索下了一个此时最正确的决定,他决定从这来袭的四支骑兵里,选一支全力进攻。

    他想尽量打一个时间差,先把其中一支打残了,等回来和剩余三家对抗,这样是他损失最小的办法了。

    赫连索迅速地观察了四支骑兵,想看看有没有哪一支明显是比较好欺负的。

    彼其娘矣,完全看不出来。

    来袭的四支骑兵装备都差不多,人数也差不多。

    算了,实在看不出来也没有办法,随便选了一支西边的骑兵,决定就先打他们了。

    为什么选择西边,因为西边有赫连索曾经的部落,有他的家人坟墓。

    如果真的要死的话,他希望他能和他的家人孩子埋在一起。

    这前几年草原上遭了白灾,他们部落被一个大型部落给吞并了,家人孩子们都死了,赫连索一个人逃了出来,当了马贼。

    当然了,除了这种情感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很实际的想法,如果到时候那两个王八犊子没有来,自己想尝试一下往西边跑,看能不能跑得掉,保住自己的一条狗命为好。

    两只骑兵都向对方冲去,会合的时间是非常快的。

    不一会儿,两支骑兵接上了战,赫连索和赵云也交上了手。

    赵云武功多高啊,不出三合,赵云就能把这赫连索挑于马下。

    但是因为张俨早有嘱咐,所以赵云只能耐着心意,与这赫连索慢慢的喂招。

    还真别说,本来一场快速结束的战斗,硬是搞出来一副你来我往,将遇良才的荒谬场景,看着也是热闹非凡。

    赫连索觉得非常的难受,因为他发现对面这个军官的武艺十分高超,无论他再怎么努力出招,对方都能轻松接下来,仿佛有着一股耍着他玩的感觉。

    赫连索知道他的麻烦大了,因为两方的骑兵已经彻底混在一起了,在这种情况下,两支马队根本就没有办法分开。

    也就是说,如果他有撤退的想法的话,基本上是不可实现了,只要他想撤退,就需要把后背露出来,对方肯定就是一片屠杀。

    另外的三支骑兵看到赵云已经和赫连索的马贼纠缠上了,也纷纷拔转马头奔了过来。

    赫连索看到这一幕,心里直接就凉了半截。

第五十四章 三重诱饵

    三十里外的山谷内,这里树木丰盛,杂草众多,藏着一千三四百名马贼。

    慢慢的,远处传来阵阵的喊杀声。

    独眼龙对乌托道:“看来那边已经交上了手,我们要不要等一会儿再过去,也好让那楼烦军和赫连索那厮多消耗一些兵力,这样我们过去了也好做事。”

    乌托想了一下,道:“还是别等了吧,万一等久了,那赫连索跑路了或全军覆没了,我们就会单独对上楼烦军,问题可就大了,到时候可不是多死几条命能够解决的。”

    看到独眼龙还是有些不以为然,乌托苦口婆心的道:“要是我们迟去,导致这桩买卖失败了,这一次我们倒是跑得了,但是以后怕是就跑不了了。

    所以,这一次我们一定要下定决心,把这楼烦军给覆灭了,以后才能有好日子过。”

    独眼龙想想也是这样的道理,随即登高一呼,大声喊道:“儿郎们,那边已经交上了手,鱼儿已经吃上了饵,现在是我们去收割的时候了。”

    独眼龙也是个老江湖了,明白嘴上说了的不如做的,大声承诺道:

    “等此事的活干完了,活着的人每人可得马一匹,羊三只,钢刀一把。”

    这边乌托也登高一呼,道:“我们这边的兄弟所得的奖赏,和独眼龙兄弟的是一样的,只要儿郎们的卖力,什么东西都会有的。”

    这俩人开出的赏格可比那赫连索要高得多,不说那匹马,光是那把马刀,拿去跟部落换就能换来一头牛。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啊。

    你下面的喽啰们欢喜的嗷嗷直叫,仿佛楼烦军的人轻易跪在他们面前,等着他们去杀一样。

    两人看着军心可用,欢喜地大声命令道:“儿郎们,马上出发。”

    两伙马贼纷纷翻身上马,往远处的喊杀声便杀去了。

    规模那么大的马贼团,现在在塞外暂时是没有的,千马奔腾排出一条长长的队,奔跑在商路上,地上的泥沙都震动的都震动了起来,马蹄掀起的阵阵灰尘遮天蔽日。

    路上还有些商旅看见马贼来了,那么大数量的马贼让商旅们丝毫反抗之心都不敢有,赶紧扔下货物就跑。

    但是马贼们直接奔驰而过,看都不看这些小商旅一眼,他们还有更大的猎物要去捕猎。

    ……

    这边厢,赫连索看到自己的弟兄们一个一个从马背上倒了下来,他心疼得肝都痛了,这些都是他看家的本钱哪。

    此次事了,就算拿到战利品也无济于事了,还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实力。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更一个更大的问题,自己最剩下不到一半的人,还个个带伤,难道那独眼龙和乌托就是好相与的吗?

    怕是他们对自己这伙人要起心思啊。

    可是现在势成骑虎,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过,只能寄望于那两伙人赶紧到来,好将这楼烦军覆灭。

    赫连索打算在将楼烦军歼灭了以后,看看有没有机会挑起另外两伙马贼的互相敌视,好让他在夹缝中生存下来,如果让他丢弃掉这些年的努力,他实在是舍不得啊。

    就在赫连索的人越来越少的时候,远处传来了阵阵的闷雷声,张俨抬头一看,远处扬起一阵好大的灰尘,原来是那两伙马车已经赶到了。

    楼烦军的士兵们看到这一幕都肝胆俱裂,想着自家怕是中了埋伏,纷纷惊慌起来。

    张俨等人喝令住了士兵们。

    接着,张俨命令赵云领他四百本部兵,继续围歼赫连索这伙马贼,自己和张辽和高顺率领大部分的骑兵,直接冲着来袭的两伙马贼杀了上去。

    在两伙人尚有三箭之地时,张俨的骑兵们放出了第一轮箭,而对面的马贼团几乎同时射出了一道箭雨。

    两边行进的速度都很快,这个距离虽然有三箭之远,但实际上只有一次放箭的机会。

    两边的人都受到了箭雨的打击,各有数十人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射完一轮箭之后,所有的人将弓挂好,直接拔出了马刀,迎来了第一波骑兵对冲。

    张俨,张辽,高顺三人势如猛虎杀入贼群,对面的马贼更无一合之敌,行过之处马贼纷纷倒毙马下。

    那独眼龙和乌托看到这一幕,专门派了数十善射的马贼,专门就在远处对三人施以冷箭偷袭,一时之间,使得三人被纠缠了起来,进退不得。

    但毕竟对方马贼的数量还是接近楼烦军的两倍,楼烦军的士兵们也出现了较大伤亡。

    张俨对自己这边几名军官的战斗力有很高的信心,他相信只要打下去,自己这些人肯定能获得最后的胜利。

    但是同时,自己这些士兵的损失肯定也会非常的巨大,到时候还有多少人能活着回去都说不好了。

    张俨总不能自已辛辛苦苦建立的骑兵部队就毁在这么三伙山贼的手里吧。

    士兵们都有些惊慌,前期已经和赫连索马贼们拼杀过一场,本来就有些疲惫了,现在又迎来了大波马贼,士兵们被杀得纷纷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独眼龙和乌托两人哈哈大笑,仿佛看到胜利就在眼前。

    正在此时,远处突然出现了一支骑兵部队,看样子约摸有一千四五百人,兵甲具备,气势汹汹的就往这边杀来了。

    怎么竟然还有官军,马贼看的是心胆俱裂,楼烦军的士兵们看到来了增援,于是信心大增,所有将士努力拼杀,竟是硬生生抵住了两倍马贼的进攻。

    看到这一幕,马贼的三位首领明白自己怕是中了招,想不到就连跟他们拼杀在一起的楼烦军,竟然也是一个诱饵,一个咬上了就把他们往地狱里面带的诱饵。

    现在放在三人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

    第一个,不计死伤的撤退,虽然还是有一定的几率跑出去的,但是他们的势力就土崩瓦解了,从此肯一蹶不振,再也不可能恢复以前的盛况。

    就算他们想恢复以前的盛况,那些仇家也不会让他们恢复,或许某一天他们的尸体就在某个荒郊野外的山谷被野狗拖走了。

    第二个选择,那就是奋力一搏,亲自上阵和楼烦军,还有来源的骑兵拼个你死我活,拼一线生机。

    但是三人又无语的看着那四名小将,如同四条恶蛟,在军阵内翻来覆去,每到一处地方,马贼喽啰们均是碰之则死,挨之则亡啊。

第二十七章 活捉校尉(中)

    在雁门关内小军营内,陈奇,张俨和赵云等人到了酒席上,也请了雁门关的其余中小军官作陪。

    陈奇让张俨坐上座,张俨连忙推让,最后在你推我让下,还是陈奇坐上了主位。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三年,兄弟们已经在这里驻守了三年了,十分怀念当初跟在郡尉麾下,跟郡尉一起共同作战的日子啊,不知郡尉现在过得可否一切还好。”看着张俨,陈奇热情的问候起了张俨的父亲。

    “父亲一切都好,他常常向我跟我提起陈校尉,他说陈校尉你可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当年跟匈奴人作战英勇,让我好好向你学习的。”

    陈琦哈哈大笑道:“郡尉过誉了,在下不过是做了自己应当做的份内事,当不得如此夸赞的。”

    随后又恭维起了张俨来:“张老弟,你长得如此英俊不凡,又年纪轻轻的就做到了军司马,实在是令人羡慕啊,将来肯定可以继承郡尉的衣钵,到时候还要拜托张老弟好好关照一番啊。”

    “陈大哥客气了,我的表字叫做子敬,陈大哥要是不嫌弃也叫我一声子敬就好了。”

    “那老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老哥是个粗人,当了军官了以后也找了个穷酸文人改了个表字叫做子异。”

    张俨闻言马上起身一拜:“子异兄,小弟这厢有礼了。”

    “哈哈哈哈,子敬贤弟,招待不周,贤弟莫要见怪为兄啊。”陈奇马上起来还了一礼。

    赵云在旁看到这一幕,默默的鄙视了一下自己的义兄和陈奇,真是两个虚伪的笑面虎啊,想想自己万万是做不到的。

    两人把臂哈哈大笑,仿佛多年不见的亲兄弟,众人推杯换盏,兴致颇高。

    陈奇对郡尉的儿子亲自运送物资也有几分好奇,不由问道:“运送物资可是个苦差使,此等小事派个普通的军司马来就好了,怎么还劳烦子敬兄弟亲自跑一趟了?”

    “不瞒兄长,小弟也不愿意跑这一趟苦差事,只是父亲治军甚严,对小弟要求也颇为严格,别的军司马要做的,我也一件少不了,实在是无奈啊。”

    “哈哈哈,这倒也是,当年跟在郡尉麾下时,大家伙就知道郡尉的性子,只是想不到两三年了,郡尉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呐。”

    陈奇接着又道:“听说子敬兄弟也是个有大本事的人,前段时间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一伙千多人的马贼,想必这一次要大大的升官了吧?”

    “这个事情啊,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和兄弟们浴血奋战,几经辛苦,才拿下了这一伙马贼,本想着凭着这一份功劳,挪一挪位置。

    却不曾想,仅仅是因为私拿了几匹战马,那郡守就说要砍我的头,父亲好不容易才保下了我的性命,挪位置那是想都别想了。”

    陈奇听说了此言,不由得又有了几分嫉妒,心想:郡尉家的儿子私吞物资屁事都没有,要是老子,早就人头落地了。”

    陈奇心里是这样想着,但是面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举杯安尉道:“子敬兄弟别愁,只要郡尉还在,老弟又如此英勇不凡,出头之日指日可待啊,到时候还望老弟多多提携老哥才是。”

    张俨闻言笑道:“我这算得上什么,老哥你才是威风的很啊,在这雁门关说一不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真是羡煞旁人,想必老哥在这边也捞了不少吧。”

    陈奇脸色一板道:“老弟,可不要乱说,老哥我在这个位置上如履薄冰,那是兢兢业业,一个铜板都不曾贪过,不信你问问大家。”

    作陪的军官们纷纷说:“是啊!是啊!我等从来没见过像校尉一样公正严明严以利己的好上司啊。”

    “哈哈哈哈,那是小弟误会了,小弟这边厢给老哥赔不是了。”

    张俨拱手赔礼道,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狗东西。

    陈奇仿佛不在意似的挥了一挥手,道:“正所谓我心照明月,明月照大江,只要老弟知道我的为人就好,郡尉把我放在这个位置,那是对我的信任,我怎么能辜负他的信任呢?”

    听了陈奇的话,张俨感觉自己被恶心到了,连忙举起酒杯,站了起来道:“那就为大家的公正廉洁喝一杯。”

    众人纷纷举杯,大声叫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喝得都有些微醺。

    张俨与陈奇等人称兄道弟,仿佛恨不得马上就要去结拜,此时雁门关的军官们对张俨再无戒备之心。

    这时,陈奇轻轻的把手搭在了陈奇的手腕上,突然认真说道:“子异兄长,小弟此次前来,除了押送辎重以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任务,还望兄长帮助帮助,让兄弟完成任务为好啊!”

    陈奇闻言很是好奇:“子敬贤弟还有什么任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为兄只要能帮上的绝无二话。”

    “主要是郡守希望我来向老哥您借一样东西。”

    “哈哈哈哈,老弟你又开玩笑了,郡守什么没有,有什么需要向小弟我借的。”

    “事情是这样的,小弟上次剿灭马贼的时候,缴获了一批生铁,那马贼供说是从老哥你这雁门关出关的商旅带出去的。

    于是你老哥的事情就发了,郡守派我们前来就是希望借老哥你的项上人头一用。”

    陈奇闻言一惊,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脸色变得阴沉如水,额头瞬间就见了汗,陪着的军官们欢声笑语骤然一停。

    陈奇对张俨道:“张司马,我一片好心设下酒宴招待你等,你为何又要消遣于我?这酒不喝也罢!我暂且上个茅房回来再与你细说此事。”

    却不料张俨早有准备,搭在陈奇手腕上的手,突然用力抓住了陈奇的手腕。

    “就怕老哥这个茅房上完之后不会回来了,还望老哥不要让小弟为难,跟小弟我善无城里走一遭吧,郡守大人可还等着你呢。”

    陈奇阴测测的说:“只怕老哥我一旦进了善无城,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他不是屎也是屎了,到时候老哥我人头落地,如何是好?但只要老弟放我一马,我敢保证老弟能拿到的,绝对会出乎你的想象。”

第二十八章 活捉校尉(下)

    张俨闻言有些好奇,问道:“那不知老哥打算给我多少呢?”

    陈奇闻言对张俨有些鄙视,心想官宦子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让我担心一场。

    不过,想是这样想,但他也不敢轻易怠慢,自己小命在人家手上呢,道:“为兄愿意出三千两黄金,老弟觉得这个价如何。”

    张俨闻言大为心动,三千两黄金能供养一支千人骑兵一年了,但是他也只是敢想想而已,如果他再敢贪了这笔钱,把陈奇放走,别说别人了,光是郡守大人就不会放过他。

    因为郡守绝不会找一个贪得无厌又毫无底线的年轻人做自己的女婿,那会给自己的家族埋下祸根。

    看到张俨有些犹豫,陈奇劝说道:“子敬贤弟,这已经是天价了,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就算是老弟要攒下三千两黄金,那估计也不是一段短暂的时间可以做到的。

    现在三千两黄金就摆在你的面前,老弟只需要一个动作就可以得到,岂不快哉?”

    张俨哈哈大笑,左手向上指了指上方:“你看天在上面,你说的天价能比天还要高吗?”

    陈奇发现对方消遣自己,暗恨不已,突然用没有被控制的左手把桌子一推,大喊道:“杀了他们。”

    听到命令后,原本陪坐的军官们纷纷拔出腰刀一拥而上,他们本来和那个陈奇就已经成了一丘之貉,陈奇不行了,他们也活不了。

    唯一的生路就是杀了眼前的两个人,带着自己的财富远走天涯。

    众人想着现在天下已经那么乱了,自己等人找个山头落地为寇,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料想着朝廷也找不到他们,剿灭不了他们。

    看到军官们鱼死网破一拥而上,张俨马上把陈奇按倒在地,铁钳般的双手反剪着陈奇的双手,使其动弹不得,赵云拔出佩剑往前几步与众人杀成一团。

    仿佛斩瓜切菜般,赵云三下五除二把几个军官统统砍翻在地。

    外面守关士兵和张俨的骑兵队听到了打斗声,纷纷抄起武器就往宴会厅赶。

    两边的士兵赶到宴会厅时,打斗已经结束了。

    张俨将陈奇推出门口,然后用自己的佩刀砥柱陈奇的脖子,赵云将剩余几个军官的脑袋随手扔在地上。

    守关士卒们看到自己的长官已经被对方控制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手上提着武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张俨只带了400骑兵,现在外面的守城兵士足足有800余人。

    陈奇不死心地大喊:“兄弟们!把他们杀了,如果不把他们杀了,把我抓回去,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张俨听见了陈奇的话,顿时怒从心来,一拳打在了陈奇的小腹处,这一拳让其痛苦地弯下了腰,再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张俨对着守关官兵大喊:“此次行动只抓首脑,不论其他,你们这些小鱼小虾,我以郡尉儿子的身份保证对你们决不追究。

    但是你们现在还是士兵,你们胆敢向我们进攻,那就是造反,就算你们跑得了,你们的家人也跑不了。”

    士兵们闻言面面相觑,不知是谁第一个扔下了手里的武器,接着是第二个,接着所有的人都扔下了手里的武器。

    陈奇看到了这一幕面如死灰,心里彻底的绝望了,他和他的家人再无生存的可能,痛苦得低下了头。

    众人投降后,张俨让赵云带领骑兵收缴了所有的守关士兵的武器,将守关士兵统一管理起来。

    张俨带领骑兵抄了关隘内所有的军官的家,收获出乎意料的大,光是从陈奇的家里抄没出的金银铜钱就足有数车。

    张俨心想这陈奇果然是个蠢货,受贿都受得那么不专业。

    你一来没有送走妻子儿女,现在东窗事发,一个都跑不了。

    二没有继续分润上级,没有上级的掩护,光靠着自己收贿受贿怎能长久。

    想到这里,张俨不由得自嘲的笑了一下,自己这样想人家,但自己也不是在几百人的眼皮底下截留物资,还自信满满的以为可以瞒得住郡守,在聪明的人的眼里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蠢货呢!

    张俨信守了自己的诺言,丝毫未动守关士兵们的私人物品。

    在收缴了所有的财物以及账本后,张俨招来赵云,道:“三弟,赃物实在太多了,我们的人手太少,所以为了防止夜长梦多,我明天一早就带两百骑兵将陈奇和赃物运回善无城了。”

    “但是雁门关的安危不容有失,在新的守关校尉到来之前,我希望三弟你能够维持把守一段时间,我给你留下两百名骑兵,加上之前的守城士兵,应该足以够用了,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尽管提。”

    “二哥放心,有我在雁门关定然无忧,二哥先回去就是了,云没有什么别的需求,但我希望将之前守城士兵的武器还给他们,我有把握能控制住他们,有他们在的话,保障雁门关也能多一份把握。”

    张俨对赵云的要求早有准备,毕竟雁门关的职能太多了,两百人确实是施展不开,他之所以不动士兵的财物就是有这一方面的考虑。”

    他点了点头,拍着赵云的肩膀,关心的道:“安全第一,不要勉强。”

    “某知道了,二哥放心。”

    张俨召集了所有的骑兵,对其中的一半骑兵道:“你们暂且先留下来随同赵军候防卫雁门关,雁门关新任守关校尉不久将会到来,只要你们完成此次的任务,回去我重重有赏。”

    士兵们齐齐行了一个军礼,大声喊道:“诺,谨遵军令。”

    次日一早,张俨率领两百骑兵带着收缴到的十余车财物出发,再次踏上了归途。

    赵云放出所有的守关士兵,向他们宣布,之前告诉他们的无罪承诺依然有效,希望大家能齐心协力守好这段时间的雁门关。

    守关士兵们对赵云等人信守诺言的行为十分感动,纷纷表示愿意协助驻守门关。

    由于原来的军官都被杀了,赵云从骑兵中挑出数名老兵,任命为临时军官协助管理。

    后来,雁门关虽然出现了一定的混乱,但是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继续了正常的运作,直到后来继任的雁门关守城校尉到来了之后,赵云等人才踏上了回归的路程。

第二十九章 最后尊严

    张俨率领着骑兵,带着陈奇和财物昼行夜伏的往善无城进发。

    尽量不进入村庄和县城,夜晚也是在野外宿营。

    因为因为他们携带的财物太多了,这世道又太乱,到处都是吃不上饭的百姓,张俨知道人心很多时候比野兽更恐怖。

    在野外遇到野兽,因为有两百骑兵在,所以丝毫不成问题。

    但是要是在城内露了财,那丢失财物的风险就更大了。

    再要是一不小心引来了盗贼的关注或者引来了当地百姓的冲击哄抢。

    无论最后能否保住财物,只要有百姓伤亡,张俨都有负不起的责任,他不想为自己惹上麻烦。

    这一路上,陈奇都是静静呆在囚车内。

    一直都没有说话,偶尔只是喝一些水,食物基本上是不吃的。

    张俨倒也不太在意,人只要活着就行了,或许就像父亲所说的一样,对方活着和死去已经没有任何区别的了,就算把他押回善无城了,那也就是个死。

    总体来说,张俨还是对他抱有同情的,当年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流落到如此的下场,死了估计都不好去见黄泉下的老兄弟吧。

    第二天的夜晚。

    提着一壶水和几张饼,张俨来到了囚车处:

    “喝点水吧,明天就到善无了,事到如今想什么也无济于事啦。”

    陈奇慢慢抬起头来,瞪着血红的双眼,看着张俨问道:“张司马,你说我的孩子能活下来吗。”

    张俨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道:“你毕竟是父亲当年的部下,我们之间还有一份香火情在一,我尽量和父亲商议,看能不能运作一番,将你的儿子判为官奴,我们做的只有那么多了。”

    陈奇的罪行太大,他孩子的年龄又太小,要是不出手的话,他的孩子十有八九会被判为流放。

    那样的话,流放的路那么长,他的孩子是肯定活不下来的。

    陈奇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张司马,如果我的孩子罚为奴隶了,你们能买下它吗?你和郡尉是个好人,跟着你们的话,我相信他肯定能活下来的。”

    听到了陈奇的这个请求,张俨摇了摇头。

    “抱歉,这个我实在做不到,你是我亲手捉拿的,命令也是我父亲亲手下的,我们不杀你的孩子已经是饶天之幸了,断断不敢把它养在身边的。

    我们对他来说有着杀父之仇,他现在已经八九岁了,已经渐渐懂事,把它养在身边,等他长大了刺杀我们实在是太方便了,我们断断不敢冒此风险。”

    陈奇听闻了此言眼泪的光芒都暗淡了许多,但毕竟有了一份希望在,他没有绝后。

    他接过了张俨的水灌了几口。又结过了饼大口撕咬起来。

    吃完以后,他在囚车车内他张俨磕了一个响头。

    “张司马,谢谢你们!是我辜负了郡尉的信任,但是,可以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吗?我没有脸去面对善无城内以前共同作战的兄弟们,也实在没有脸面去面见郡尉了。”

    说着说着陈奇悔恨的流寸了眼泪,道:“这是我最后一份请求了,还望张司马能同情同情我,成全我吧。”

    张俨想了一下,如果让他在此处死去的话,自己难免有了一份看管不力的责任。

    但是看着陈奇的可怜样子,一时之间也起了一份恻隐之心,想着这毕竟也是一个上过战场杀外敌,保家卫国的汉子。

    虽然自己可以不给他这个机会,但是看他心存死志,如果想死的话只能找到办法的。

    为了给他留下最后一份尊严,张俨最后还是答应了他,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递给了他:“陈校尉,一路走好吧,来世再见了。”

    陈奇再次跪下磕了一个响头:“代我向郡尉大人问好,说属下来世再做他手下的兵,供他驱使。

    张俨也算是杀人如麻了,但这一次他还是背过了头去,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想给这个汉子留下最后一份尊严。

    过了一会儿,身后的囚车渐渐安静了。

    他回过头来看着陈奇平静而解脱的笑容,挥手招来士兵。

    “司马,天气太热了,尸体放到明天携带进城,实在是不方便。”

    士兵们建议,将头颅砍下,放入石灰中,身体就地掩埋了。

    张俨挥了挥手算是答应了士兵的建议。

    事情处理完了过后,他一晚没睡,想着到底是什么让一个这样的汉子走到了这一步。

    是贪念吗?是对家人的爱吗?还是说是妒忌心?张俨想不明白,可能永远也不会想明白了。

    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天下午张俨赶回到了善无城。

    在向父亲交令之后,郡守府来人接手了所有的财务物资,包括陈奇的头颅。

    张俨向父亲讲起了陈奇最后的请求。

    张鹏听到以后,也是一阵唏嘘不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父亲,我们能保下他的孩子吗?”

    “问题应该不大,到时候我跟发卖他的官员打声招呼,将他卖到外地去吧,生死就由他了。”

    张鹏看见儿子情绪颇为低落,安慰他道:“痴儿,人性本来就是如此,贪念是永无止境的,就算是你我父子二人不也是贪念下的奴隶吗?

    陈奇渴望钱财,你我渴望权力。或者有一天你我父子的下场比那陈奇还要惨,到时候可没有人来可怜你我。”

    张言闻言点了点头:“父亲,我懂得,放心,我没有事。”

    张鹏闻言也不再多说做么,他相信这不过是儿子生命中的一个小插曲。

    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多愁善感,年龄大了,心就会慢慢的硬起来。

    哎呀,自己年轻时是真的帅啊,怎么就白白的便宜了别人,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我逝去的青春啊。

    要是张俨听到父亲心里的话,他肯定会骂:“呸,好个老不要脸的!我自己最帅!”

    。。。。。。

    三月后,朝廷来了公文,将陈奇的妻子也判了枭首之刑,行刑前她悔恨痛哭,连道是自己连累了丈夫。

    张俨带着他们的儿子去见了她最后一面,陈奇的儿子也被发卖到了豫州,毕竟不是边鄙偏远之地,起码性命是保住了,也算是张俨兑现了对陈奇的承诺。

第五十五章 善无支缓

    这边厢,张俨四人勇不可挡,士兵们奋力拼杀,硬生生挡住了马贼的进攻。

    独眼龙和乌托看着几名楼烦军官的武艺心惊不已,心想,我们要是自己上去,怕是一刀就被人家砍死了吧。

    正是因为如此,几位马贼首领下不了到底是战是逃的决心。

    那边厢,来援的骑兵又已经杀到了。

    援军一千多名骑兵加入了战场,杀的马贼直哭爹喊娘。

    援军为首的将领武艺高强,使得一把长马槊,往来奔驰,无人敢挡,定眼一看,这将领正是那赵况。

    原来,张俨和徐庶等人看出了马贼可能有诈之后,推测出了马贼想用的计谋。

    张俨赶紧派出骑士日夜兼程,将情况以信件的方式,上报给了自己的父亲。

    张鹏看了信件以后,想明了其中关键,同时预测了一下郡守可能会问的问题,便收拾了心情,拿着信件连夜前往郡守府,拜访了郡守郭蕴。

    郭蕴一看信件,哦,这倒是个好事啊。

    如果只是能一发收拾掉三大马贼,那将来的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雁门郡北境都很难再出现那么大规模的马贼。

    商旅们从雁门关出塞会变得更加安全,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商旅选择走这条路。

    不用多说,税收也肯定能增加,还能增加咱们自家兵马的威望,对周边的杂胡马贼也有一个威吓的作用。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不为了这些,那自己的儿子和未来女婿都在那楼烦军中,为了这个也得帮上他们一把。

    思虑周全了以后,郭蕴向张鹏开口问道:“那张俨那边有什么想法吗。”

    对于郭蕴的问题,其实张俨在信件里是有所提及的,但毕竟郭蕴是名文士,不曾亲自领兵打过仗,所以郭蕴希望张鹏好好给自己讲解一番。

    张鹏细细解释道:“张俨那边认为,对方那边是希望利用一伙马贼来将他们引入战阵,进而对他们进行围而歼之。”

    “而张俨等人也打算以其人之道反施其身,认为可以用自己作为诱饵,引出最后的大型马贼团。

    然后我们善无骑兵作为增援,一举将他们给歼灭。”

    郭蕴点了点头,事情他完全了解了。

    “如果让赵况率领骑兵赶往楼烦县,那雁门郡其他地方的守卫不会出现问题吧?”

    张鹏胸有成竹地回答道:“郡守大可放心,这些事情属下已经考虑周全了,如果骑兵只是离开几天,肯定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看此事大有可为,郭蕴最终同意了作战方案,道:“既然贤父子已经思虑周全了,那就去干吧,我现在就给你们调兵令符,让赵况天亮就率领骑兵出发。”

    “谢谢郡守支持!”

    郭蕴摆了摆手道:“还过你我份内之事而已。”

    。。。。。。

    围剿马贼的战斗还在继续。

    两伙官兵汇合以后,共计接近三千的骑兵对已经不足一千五的马贼进行围剿。

    马贼的伤亡越来越大,三名首领看见事不可为,最终决定逃命了事。

    但事到如今,想逃命哪里有那么容易。

    这边厢的赫连索使出保命绝招,却不料,赵云看出来他想逃了,一个错马间,竟然单手将赫连索生擒活捉。

    这边厢,独眼龙和乌托,拨转马头便走,却不曾想被早已关注他们的张俨发现。

    乌云马四蹄翻飞,没一会儿便将两人追上。

    张俨的大力金刚槊槊刃一甩,一人一下,便将两人拍飞出去。

    有十几个死忠喽啰还想来抢回两人,楼烦军骑兵一拥而上,将那十几人砍倒在地。

    骑兵们又取来绳索将那独眼龙和乌托捆绑了起来。

    赵况毕竟经验丰富,看见几名马贼首领已经被抓,便高声大喝道:“马贼首领被擒,投降者免死。”

    骑兵们听的赵况的喊话,也跟着到喊着:“投降免死!”“投降免死!”

    听到了骑兵的喊话,马贼们又果然看见老大已经被抓,骑兵们已经也对他们完成了四面合围,事已不可为,于是纷纷放下了武器跪地请降。

    有二三十马贼不停劝告,拨马想要强行突围,张俨看见大怒,调集弓箭手,将那二三十马贼连人带马射死当场。

    马贼们看到这一幕,瑟瑟发抖,再不敢起反抗之心。

    看见所有马贼均跪地投降了以后,张俨下令手下士兵打扫战场。

    又下令将几里外里外树林里藏好的军医们带过来,对受伤的伤兵们进行救治。

    早前那几批抓到的马贼强迫参加了楼烦军以后,只觉得张俨杀人面不改色。

    凡是违反军规和私自逃亡的一律处死,但时间久了,马贼新兵们发现其实张俨这个人性格还是较为宽仁的。

    每次出兵作战什么的,张俨都会专门从楼烦县里征集大夫,作为军医,一旦自己的军队出现了伤亡就能及时救治。

    在乱世之中,人命贱如狗,底层士卒的生命在上官的眼里可能还不如一条狗。

    所以俘虏们感受到了楼烦军的尊重和爱护以后,十分感动,慢慢的就变成了一名真的楼烦军。

    当然有这个福利的仅仅是自己的士兵,对于敌人来说,张俨没有那么仁慈了。

    本来就是杀人如麻的马贼,无论有怎么样的下场,也都不为过。

    伤得比较重的,楼烦军往往就是一刀了事,慈不掌兵,反正也是救不回来,浪费药材。

    而相对伤得没有那么重的马贼,虽然可能是以后的兵员补充,但是,也一样要等楼烦军的兵员先行救治结束,才有机会得到救治。

    张俨出了规定以后,赵云这样宽厚仁慈的人,都直夸自己这个义兄仁义非常,竟然能对自己曾经的敌人也能施予援手,实乃敦厚君子也。

    对于赵云的说法,张俨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自己来自后世,看不得的那么多人白白送死,自己也肯定不会去管他的死活的。

    张俨突然想起一事,召来了高顺,赵云和张辽三人,道:

    “此地的事情已经算是结束了,但是现在有一个很紧迫的事情,刚才那场这场战斗混乱之中,我相信有一些机灵的马贼可能已经偷偷跑掉了。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防止他返们回老巢,然后携带物资出逃。

    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一家一家的攻打,所以你们三人,每人率领两百骑兵马上出发,每人攻打一个巢穴去吧。”

第八十五章 嫁妆惊喜(上)

    三天之后,张俨便带着郭蓁回门了。

    这三天他过得无比的好,郭蓁的温柔让他无比的欢乐,回味无穷。

    但是郭蓁是确实被这牛犊子给折腾坏了,曾经有人说,所谓的三朝回门,其实就是给新娘子休息休息的。

    以前郭蓁只觉得这是胡说,毕竟以前自己还没出嫁不懂。

    现在郭蓁觉得的那些人胡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

    张俨则对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个充足的认识,于是他变得更有自信了。

    到了郡守府的之后,郭蕴夫妻两人出来迎接自己的女婿和女儿。

    郭蕴夫妻两人看到自己的女儿走路都有些不正常了,狠狠的瞪了一眼。

    黄氏心里骂道:这厮还真他娘的是个牲口,看把自己女儿折腾的。

    郭蕴心里也在骂道:这牲口难道就一点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吗?早晚要让他好看。

    黄氏瞪了张俨一眼,有些气鼓鼓的把郭蓁给拉走了。

    张俨也有些无奈,实在不是自己而不怜香惜玉,而是自己这尺寸也太令人惊讶了。

    何况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不是说自己想让它快,它就可以快的。

    更有甚者,张俨觉得也很是委屈,很多时候,主动的人并不是他,这怎么现在全怪到他的身上来了。

    郭蕴也有些无奈,但是这小两口之间的事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当是没有看见。

    郭蕴便带着张俨去了客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突然,郭蕴好奇的问道:“女婿,你对我置办的那些嫁妆满意吗?”

    张俨听到岳父这个话,有些不懂得对方说的是什么。

    毕竟自己这岳父也是家门豪富,送给自己那些嫁妆,自然不会差的。

    而自家这个彩礼也是掏尽了箱底子,这原本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岳父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不可能为了一点点金银财宝专门问自己。

    好吧,也不止一点点了,就对方的那个嫁妆,比张家送出的还要优厚得多,张家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小挣了一笔。

    于是,张俨赶紧奉承道:“岳父给的彩礼自然是上上之选,看到小婿是眼花缭乱啊,小婿生受了。”

    郭蕴看着女婿这副嘴脸,便知道这厮竟然没有发现自家送给他的那几副宝贝。

    郭蕴有些不甘的问道:“难道贤婿就没有好好看一看清单?”

    张俨看到自家岳父的这副样子,心里腹诽不已。

    这岳父平时看起来挺大方的,怎么到了这种关头竟然这副样子,自己不是都夸过了嘛,

    怎么还有些不依不饶的,难道这是某种暗示?

    不过,张俨自己也确实没有细细看过嫁妆的清单,毕竟对于他来说,能娶得美人归和傍上了颍川郭氏这条大腿,已经是得天之幸了。

    那些财宝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他并不缺金银财宝,所以也没特意去看。

    反正他只知道自己岳父好,具体有多好,他也没有深入去了解。

    虽然不明白自己岳父的意思,张俨也只能尝试性的问了一下:“岳父的意思是?”

    郭蕴这下了解了,这厮是真没有看到,便直接开口说道:“我送你们的嫁妆里面有四箱皮货,你可曾打开来看了?”

    张俨听罢岳父的这话,心里想道:这他娘的多新鲜呐,自己这些人在离北境那么近的地方做官,要什么皮货拿不到,这岳父就专门送了自己四箱皮货?

    郭蕴看到自家女婿还不醒悟,心里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但是郭蕴也期待自己女婿知道了那四箱皮货之后的表现,于是又再次提醒了他一句。

    “女婿,我送你的那四箱皮货,可不是从北边来的,他是从南面来的哟。”

    张俨听罢自家岳父的话,一时之间觉得更好笑了,这皮货不从北边来,竟然从南边来,那是什么皮货,难道还能是鳄鱼皮不成。

    等一下!张俨心里一惊,脸色马上就板正了起来,突然想到鳄鱼皮。

    张俨忙问道:“难道那四箱皮货是?”

    郭蕴点了点头。

    张俨二话不说站了起来,朝着郭蕴施了一礼,道:岳父大人,我明天再过来接蓁儿,小婿先行告辞了。”

    郭蕴显然很满意自己女婿的这个举动,挥了挥手示意示意他可以走了。

    张俨出了郡首府的大门,接过了仆从递过来的乌云马,骑上哒哒哒,哒哒哒就往家里赶去。

    待到回到自己的宅子里面,张俨一把揪过管家的衣领问道:“库房在哪里?”

    管家看到自家少主人这激动不已的神色,也有些惊讶,朗朗跄跄的就引着自家少主人往库房跑。

    张俨边跟着管家往库房跑,还随意找了一个随从,让他去客房将那赵云徐庶找来。

    然后张俨又让一个随从回老宅那边把张辽也叫了过来。

    等到打开库房之后,仆人们按张俨的指令找到了嫁妆上标识为皮货的四个箱子。

    张俨看到仆人们从架子上搬下箱子颇为吃力。

    张俨这下明白了,这箱子里可能是用皮和另一些比较重的东西做成某种物件,如无意外就是他心目中想到的那个东西。

    过了一会儿,徐庶等人也赶了过来。,被叫过来的三人都有些发懵。

    几人都想道:你要看嫁妆,自己看就好了,竟然还使人召我们前来。

    怎么的?你一个人数不过来,还找我们过来帮忙数数?是不是数完了还得分我们一点。

    张俨看到四人都到了,对所有的仆役和管家下令道:“你们先出去吧。”

    世家士族家的仆从都是有规有矩的,主人家叫你出去,那便是出去,不需要问那么多。

    于是仆人们都纷纷退出了,张俨关上了门。

    由不得张俨不谨慎,也是现在天下乱了,天下要是没有乱,在家里私藏这些东西都是犯法的,不用多少的量,这四口箱子里面的就能要了他们全家的命。

    然后张俨向赵云和张辽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前去打开内四口箱子。

    四口箱子打开以后,几人惊呆了,果然猜的没错,这箱子里面装的果然是鼍龙甲。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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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小士族介绍:
本书一个月内完结,新书《隋末夺鹿》已发,谢谢支持!张俨穿越到雁门马邑的一个小士族家的嫡子身上,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七尺之剑,以登天子之位,大好江山,怎能不当几天皇帝呢!汉末小士族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汉末小士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汉末小士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