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疯狂的老妖怪
面对师父毫不客气的说法,那坐在中间的老妖怪只是笑了笑,一副很是宽容大度的样子,只是我总感觉他的肌肉有些怪异,跟橡皮似的,少了应有的柔软度,显得很是僵硬,可想而知那个笑容有多么怪异了。
总之,我身上是起了一窜儿鸡皮疙瘩!
我想看看师父有什么反应,却现师父的目光根本没有盯着那个老妖怪,而是看着那个身着唐装的人,沉默不语,因为是侧面,我不清楚师父的眼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而顺着师父的目光,我看见那个身穿唐装的人也在盯着师父,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甚是古怪,我也形容不出来。
老妖怪直接被我师父忽略,他心中自然是不爽,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我就感觉更加的诡异,分明是一个骨瘦如柴的人,偏偏挺着一个大肚子,是个男人也就不说了,他偏偏还颇为深情的摸着他的肚子。
我用了很大的忍耐力,才勉强克制住心中的冲动,不去扶他一把,对他说:“小心点儿,你都怀孕了。”
不管旁人的态度是什么,这个老妖怪可能习惯了在黑岩苗寨中高高在上的滋味,他站起来之后,就用他那难听的声音高高在上的对我那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的师父说到:“你那小子,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根据师父给我所说的资料,黑岩苗寨活得最长的老妖怪是活了2oo年之久,应该就是这个大肚子老妖怪了,他叫一声我师父小子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师父终于回过神来,出人意料的,他倒也没拒绝老妖怪的要求,反正都是要分出生死的敌人了,多回答几个问题也是无所谓,师父点头回答到:“你问吧。”
“我的那些子孙们可是被你杀光了?”这是老怪物的第一个问题。
“你的子孙如果是指望寨子里的人,我可以回答你,他们已经走了。如果是指那个祭坛大厅中的人,他们恐怕活不下来。我真是很奇怪,如果你说的是寨子里的人,你怎么可能配叫他们为子孙?连女人孩子都赶下了山去,你这老祖宗可真是个好祖宗啊。”对于这样的老妖怪,我师父的言谈中没有丝毫的客气,讽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哼”那老妖怪冷哼了一声,然后才说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子孙为长辈牺牲又有何不可?只要我们得了永生,黑岩苗寨的火焰就不会熄灭,就会永存!那时,黑岩苗寨也会有新的子孙诞生,在我们这样伟大存在的带领下,走向新的辉煌。”
听闻这个话,我忍了又忍,但还是忍不住怒喝了一声:“放你妈狗屁!”这是我听过的最恶心的歪理邪说,要知道被赶下去的那些人,先是人,其次才是黑苗人,做为人,他们是有自己的思想的,凭什么要为你们这些老妖怪所谓的永生牺牲?你们能代表他们的意志吗?用一个黑苗人的身份就是剥夺他们生命的理由吗?
我还无法想象的是,你们这些老妖怪还想生孩子?难道和桥兰这样的老妖婆生?一种深深的,无力的恶心感从我心中蔓延,我无法形容.难道,这就是桥兰消失的原因?被老妖怪们当成了薪火传承的母猪?
可能在场的很多人都想到了这些,我现除了那7个老妖怪,每个人的脸多少都有些抽搐。
面对我这大不敬的话,那老妖怪深深的瞥了我一眼,下一刻他抬起了手,对着我,似乎是要动手的样子,这些活了那么长时间的老妖怪,他们的巫术可是深不可测!
就在这时候,我师父上前迈了一步,说到:“我们总是要动手的,你也不用和小辈计较。你不是有问题吗?可以继续问。在这之前,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为什么要牺牲女人和小孩子。”
那老妖怪不屑的说到:“他们已经走了,也就是背叛了,上天都证明我的决定是对的。至于为什么要派出女人和小孩子,很简单,我已经传令下去,让他们誓死抵抗,面对女人和小孩子,你们下得了手吗?那总是能为我们多争取一些时间的。可惜,这些叛徒”
真的是畜牲,我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对于已经决定自己当‘种马’,延续黑岩苗寨的疯子,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师父表现的比我平静许多,他很淡然的点点头,然后示意老妖怪继续问。
“你们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我们藏在外面的子孙?”这是老妖怪的第二个问题,意思很简单,想探听一下这张底牌是否也被抽走了,因为我们毫无顾忌的来进攻,傻子也能想到这个问题。
“是。”师父回答的更干脆。
老妖怪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意,说到:“你们汉人总是狡猾而卑鄙的,我们的老祖宗说的没有错。好在,我们也不是全无依仗,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有没有退走的可能?我保证我们黑岩苗寨不会颠覆你们汉人的统治,为什么不给我们一个生存的空间?”
这个问题真是莫名其妙,退走的可能?傻子都知道不可以!除非这老妖怪有什么底牌!
我微微皱起了眉头,而师父则直接摇摇头说到:“你不代表黑岩苗寨,真正黑岩苗寨的族人已经走了。放弃了恶魔虫的黑岩苗寨当然可以在这个大地上自由的生存。你们则不能,如果你们几个想了却余生的活下去,只要你们配合我杀死恶魔虫,我可以试着帮你们说说话,庇护一下你们。”
“哼!”那老妖怪重重的哼了一声,却也没有急着怒,他说到:“你竟然要我放弃圣虫?那不可能!但你确定不听听我的底牌和条件,就拒绝我吗?”
“没有什么可听的。”师父摇头,这是原则性的问题,师父是不会允许这虫子存在于世间的。他比谁的态度都坚定,这份坚定背后的原因,除了大义之外,还有什么,却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就算我们的圣虫马上就要脱开一切的束缚,你也不听吗?如果你答应我,我能对保证,让圣虫继续处于半沉眠的状态。不让它的怒火肆略这片大地,你看如何?”那老妖怪不甘心的说到。
果然,师父的判断是对的,他如此的争取时间,就是为了防备黑岩苗寨这一手,毕竟那恶魔虫,最了解它的人永远是黑岩苗寨的人,我们所掌握的资料和推测,根本不能保证百分之百的正确。
时间仿佛静止了,如果恶魔虫马上就会脱开一切的束缚,后果是可怕的,黑岩苗寨这些老妖怪已经为了所谓的永生走火入魔,要他们放弃那所谓永生的可能,他们就要走极端的来个鱼死网破。
要知道,放开恶魔虫的束缚,他们也再也没有能控制恶魔虫的可能,而且第一个牺牲的必定是他们,恶魔虫会用他们的生命来为自己献祭。
这是师父告诉我的,但是有些语焉不详,他只是告诉我,曾经,死掉过一只脱离束缚的恶魔虫,在脱离束缚的瞬间,它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把那个以它作为延续生命工具的老妖怪给吸干了。
在那个时候,师父说当事人甚至以为,根本不是恶魔虫给这些老妖怪延续寿命,而是把他们当成了储存的工具。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在安静而沉闷的气氛中,师父最终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接着,他掷地有声的声音在整个洞穴里响起:“这件事,没有任何的可能!”
第四十五章 师门秘闻 为沈星加更
师父的话犹如一个炸弹扔在了这个洞穴里,他的话刚落音,原本坐在草垫上很稳重的另外九个人纷纷被炸的起身,一个个站起来,目光不善的望着我师父。
“要战,便战。”师父叹息了一声,只吐出了这4个字,意思却表达的很分明。
那没有毛的老妖怪摇摇头,对我师父说到:“我们不与你战,自然有人与你战斗,你既然执意要和我们斗到底,我也没有理由不和你们鱼死网破,我黑苗人不可轻辱!”
“在我华夏土地上有很多苗人,他们安宁的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也没有任何打扰他们。辱你黑苗人的恰恰是你们自己。用别人的生命来为自己的生命续命,为了自己的永生,不惜用子子孙孙的命去填,你没有资格谈自己的民族。”师父这样回答到。
那老妖怪根本不理我师父,竟然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对我师父说到:“成王败寇,新的我就要诞生,我将以重获新生的方式赢得永生。那个时候,不仅是苗人,你们汉人,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会匍匐在我黑苗脚下,求我带领人类走向一个新的世界。你们这帮人类的挡脚石,那时迎接你们的将是全世界人类的恨。”
师父神色古怪的盯着那个老妖怪的肚子看了一眼,最终摇了摇头,低声说了一句:“你永远不会有新生,你只是可悲的为别的生命做嫁衣的人。”
那老妖怪哼了一声,竟然带着另外6个老妖怪转身就走,走之前,他用苗语对那6个人说了句什么,那6个人分外庄重的点了点头。
凌青奶奶当然能听懂老妖怪的话,她说到:“立淳,我们要拦住他们,那老妖怪让其它6人用牺牲的办法彻底唤醒恶魔虫。说他将肩负黑岩的使命,重现黑岩的辉煌。”
师父却摇了摇头,任由他们离去,反而是对那个唐装老者说到:“吴立宇,让你出手为老妖怪一战,让你组织不惜冒险来蹚这浑水,这老妖怪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
这时,我也才反应过来,我们是追不了那些老妖怪了,因为这个叫吴立宇的人,已经带着另外两个人呈品字形的拦住了我们,就算我们强追上去,那些老妖怪再帮忙出手一下,也能轻易脱身,我们追了也是白追。
唯一的办法,就是打倒面前的三个人。
吴立宇,原来这个人就是吴立宇,我听师父提起过一次,貌似是那个组织中的高层,也就是说这三个人都是那个组织的人。
那吴立宇面对我师父的质问,苦笑了一下,然后才说到:“如你所说,的确是一滩好大的浑水,你们部门的最高指挥下定决心要收拾黑岩苗寨,不就代表了国家的意志吗?要不是我们组织还有些能量,怕也是没有能力来蹚这浑水了。就算如此,也不敢全力以赴,就只能小老儿出手一下,聊表心意了。”
“我不是来听废话的,你们组织无利不起早,到底许了你们什么好处?”师父一点也不打算回避这个话题。
“一只从老妖怪肚子里取出来的半成虫而已,还有这虫子的培育控制之法。怎么,你也有兴趣?”吴立宇轻笑着,非常淡然的回答了师父的问题。
看吴立宇那谈笑风生的样子,我觉得这个人确实是一个非常有风度有个人魅力的人,看他叫什么立,估计和我师父是一辈的,但人和人之间差距咋那么大呢?
在这严肃又危急的时刻,我忍不住的开小差,老想起师父混吃混喝,邋里邋遢,蹲大街上看姑娘的样子。
可是我在那里开小差,师父的脸色却变了变,然后忽然问出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饿鬼墓,是你上面那位弄的?”
“什么上面那位,你怕是也该叫声师叔吧?就算理念不同,我从来也尊称你师父为老李师叔的。你说那个饿鬼墓,只是我师父当年寻找你师父,到四川时,现那里有一个妄想成仙的大巫的墓室,就顺便探查了一番,结果现那里是一个上好的聚阴地,又有一条活着的烛龙,有趣的是里面还有一只没有起尸的僵尸,所以就总之,我师父怕是已经忘记了那个墓的存在,却没想到让你给破了,看来老李师叔对我师父误会颇深,已经延续到了徒弟这一辈啊。”吴立宇颇为感慨的说到。
而我的心却狂跳了起来,这对于我来说,绝对是一个极大的秘密,我一直以为我们这一脉就那么几个人,我那神奇的师祖更是孤家寡人一个,怎么冒出来一个同门?而且还关系颇为不合的样子。我是瞪大了眼睛,仔细的听着,生怕错过了一个字,因为我那师父把我保护的太好,或者,他根本不想我参与到这些恩怨里去。
面对吴立宇的说法,师父只是不屑的说到:“你不需要叫我师父为师叔,我师父就没承认过你们,也没承认过你上面那位是他的师弟!只是你,记得在我年少的时候,曾经见过你们师兄弟1o人,却怎么也想不到你们成立了那么一个丧心病狂的组织。如果不是因为饿鬼墓,我还追查不到你们这一重身份。收手吧,形而上的路子不是这么走的。”
吴立宇听到了师父不客气的说法,倒也不恼怒,这个人养气的功夫十足,只是做出了一副痛心疾的样子说到:“我师父对老李师叔的手足之情一向深重,可你们.”
“不要废话了,动手吧。”师父不耐的皱了一下眉头,师父的态度已经告诉我,他对吴立宇那一脉的人无任何好感,更不想与他们攀任何交情。
可那吴立宇偏偏啰嗦的要命,面对师父要动手的要求,只是说到:“立淳兄,你这徒弟不错,听闻动用中茅之术,竟然能请到老李师叔一现,你们这一脉,特别是山字脉,条件不怎么好。不如你将你的徒弟交与我来培养,我一定待如亲子的。”
师父忽然就笑了,然后对着我说到:“承一啊,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在竹林小筑的岁月里,我和师父两人就习惯了互相拆台,要论嘴上的‘恶毒’功夫,慧大爷和师父早已交给了我他们的真传,师父这么一问,我立刻心领神会,立刻皱着眉头说到:“有啊,很臭啊,师父,有人在这空气不流通的地方放屁呢,咋办?”
师父目光一斜,瞥着吴立宇说到:“还能咋办?那就打他!”
“嗯,打呗!”我微笑着对师父说到。
吴立宇原本风度翩翩,见我师徒俩言辞如此‘恶心’,终于忍耐不住,喝骂了一句:“堂堂道家之人,却把自己比作市井小民,哪来一点道家之人的风度。今天我就替老李师叔教训你们一番罢!”
妈的,真会扯虎皮拉大旗,还扯上我师祖了,这吴立宇真是虚伪至极,什么都要占住理的样子。
可我师父嘴上更加恶毒,喊了一句:“咦?什么时候一条恶狗也能代表我师父呢?为什么我师父说过见到某群狗的时候,不要废话,冲上去就打呢?看吧,我不停师父的话,与狗说人言,这不被咬了?”
吴立宇被我师父的话气的脸上铁青,勉强深吸了一口气说到:“姜立淳,今日你的对手就是我,希望你莫怕了才是。韦一,韦二,这群人只是乌合之众,也是强弩之末了,你们随便挑几人做对手吧。莫丢了我们组织的脸。”
韦一,韦二,多么奇怪的名字,我好奇的看了这两个西装男一眼,同时,心里也担心起来,我师父伤了本源,慧大爷在刚才也消耗了不少功力,况且他几年前还受过伤,听吴立宇的口气,这韦一,韦二本事还不小。
这一场,我们能打赢吗?
第四十六章 师祖,抱歉
我的担心不无道理,一路上我都注意到师父的脸色有些苍白,毕竟伤了本源,需要珍贵的药材徐徐进补,再静养一段日子的,师父这样连番大战,如何能行?
那边韦一的口气很大,一站出来,直接就点名了跟随我师父而来的三个道家之人,弄得那三人脸色很不好看,以一对三,怎么说也一种侮辱。
韦二貌似很失望的样子,只剩下一些虾兵蟹将,疲惫之极的慧大爷在他眼里或者也不够看了,慧大爷虽然是一个猥琐的老头儿,可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哪里受得了韦二那种目光,当下捏住了那颗药丸,站了出来,吼到:“阿达(哪里)窜出来的锤子(骂人的方言),你包(不)挑人咧,额与你打!”
慧大爷就是可爱,一个和尚,常常动怒,不爽了就要骂人,我对这样的慧大爷感情不比对我师父浅多少,就是因为如此,我更不忍心他就这样吞下这颗药丸,要知道等一下还有一番大战,这药丸的副作用!
看着师父苍白的脸,看着慧大爷手里的药丸,我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站了出来,大声吼到:“吴立宇,你可敢与我一战?”
我这一声吼出来,整个洞穴都安静了下来,我一个小辈竟然要与吴立宇一战?
“三哥哥.”在我身后响起了如月的声音,一路上,她都安安静静,跟那个时候活泼的她大相径庭,可这时,她却忍不住叫了我一声,声音有些颤抖。
下一刻,如月就站到了我的身旁,直直的盯着吴立宇,平静的说到:“你也是一个老辈,该不会怕打不赢小辈,不敢接受这一战吧?但到底三哥哥只是小辈,加我一个如何?”
我看了如月一眼,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动,但也仅仅只能是感动,我一把把如月拉到了我的身后,说到:“如月,你就在后面站着,别动手。我道家之人的对战,就由我道家之人解决,你相信我能赢的。”
罕有的,师父没有开口阻止,而是用一种欣慰的眼光看着我,我回应师父的是异常坚定的目光,长久以来,我总是站在师父的背后,看着师父用他的脊梁为我撑起一片天,用他的双脚为我踏开一条路。
师父老了,我长大了,这一次,是我该挺身而出的时候了,这绝对不是冲动!
和师父对望了一眼之后,我大声对吴立宇说到:“你是不敢吗?”
吴立宇目光复杂的望了我一眼,颇有些拉不下面子的感觉,说到:“我不想占你便宜。”
“既然你不想占我便宜,就你一个人出手和我打好了,我们这边其他人不出手,你们那边的人也不必出手,你看这样可好?”我大声说到。
吴立宇眉毛一扬,说到:“怎么听着,倒像你在占我便宜?”
“我占你什么便宜了?你说为老妖怪出手一次,对谁出手不是出手,再说你想要的东西不是拿到了吗?而且,我这个人心境不够坚定,旁边有人打斗,总会分了心神,影响到我,还谈什么公平一战?”我故意这样说到,就是在为提醒吴立宇随便应付应付好了,道家之人最怕心境上的空缺,这场交易,吴立宇若是负了那老妖怪,心境上一定会受影响,但按我所说,倒也算完成了承诺。
吴立宇目光闪烁,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到:“你这小子,倒也狡猾。只是斗法,难免有所伤害,你可是你们那一脉山字脉唯一的传人,你师父可答应?”
这吴立宇好狠的心思,他是要对我下重手,试探的招揽没有任何可能,那就扼杀在成长的阶段,反正我们这一脉和他们是敌非友,我们这一脉断了最重要的山字脉的传承岂不是更好?
可他虚伪,还要借着斗法的名义来个名正言顺的杀我,免得落下一个欺负小辈的名声,也顺便用话来堵我师父。
我师父看了我一眼,问到:“怕不怕?”
我也看了师父一眼,说到:“能赢的事情,我怕什么?”
“好!”师父赞赏的吼了一声,然后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一件东西丢给了我,说到:“师父觉得你也能赢!”
我接过那件东西一看,这不是师父的拂尘吗?那是师祖传下来的宝物,很是不凡,拿着这件东西,我更有信心了。
吴立宇看见如此,只是说到:“既然立淳兄也答应,那我就和你徒弟斗上一场。只是我要提醒你,中茅之术,虽然能请来老李师叔,可那本事差得不是一星半点,而且你徒弟也没有足够的功力支撑老李师叔的通天本事!希望你不要出手干扰才是。韦一,韦二,会替我护法的。”
不就是提醒我们,那两个韦数字会出手吗?
有便宜不占是白痴,在吴立宇废话的时候,我就把师父交给我的拂尘往腰间随便一插,脚踏步罡,中茅之术就开始施展了,这一招说起来我还是跟林辰学的。
估计吴立宇原本还有一肚子废话,可见我已经开始施法,终于安静了下来。
在这封闭的空间里踏步罡,和在外面的空地踏步罡根本就是两个概念,因为对星辰之力的感应和接引都会弱了许多,在这一过程中我必须全神贯注。
所以,我闭起了双眼,心神归一,再也不能受外界一丝一毫的干扰。当然,我也就不知道吴立宇要做些什么了!
步罡,行咒,手诀,感应,这一系列的过程,我做的非外顺利,或者就如陈师叔所说,我和师祖用着几乎相同的命格,我对他的力量特别容易感应和融合。
可也就在这时,一声巨大的吼声在我的脑中炸开:“你必败!”
是吴立宇的声音,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在下一刻,原本已经感应到了的力量忽然就消失了,因为我被这吼声一吼,立刻就分了神。
原本道家之人隔绝一切干扰施法的心境,是在学习法术之前,基础又基础的练习,可是吴立宇不知道用的哪一门子法门,竟然能让他的声音生生的出现在我的脑中,估计也是道家吼功的一种,他不弱于我师父。
我心中气恼,这人嘴上说不在意我请来师祖,因为本事不及万一,可事实上,这老狐狸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我的中茅之术施展成功。
这也不得不让人感慨他的斗法经验丰富,直接把威胁就扼杀在摇篮中,让我使不出那能让我逆天的杀手锏,我也就是一盘菜。
我深呼吸了一下,拼命的沉下心神,再次存思,感应师祖的力量。
可是,吴立宇哪能让我得手,一声又一声的:“你必败,你必败.”在我脑中炸开!
我的大脑在此时仿佛是被人真的塞进了一个东西一样,又胀又昏,而且胃部也开始抽搐,压抑不了想吐的感觉,这是大脑受到震荡,最直接的表现。
可我不能让师父和慧大爷再去冒险,这是我心中最深的信念,我怎么能才一交手,就败在吴立宇的手上?
无法屏蔽脑中带来的直接影响,我干脆使劲的一咬自己的舌头,利用剧痛强行让自己清醒了过来,打断了自己中茅之术的施展。
在张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我看见了师父略微担心的眼神,毕竟是公正的斗法,他不能开口提醒我什么!
扰人心神是吗?我虽然功力不能强压于你,屏蔽你对我的干扰,可是我能借助外物!想到这里,我从裤兜里拿出了一颗沉香珠子,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然后摸出了一把小刀,直接把那颗珠子切了几片下来。
师父的眼中同样闪过一丝心疼,他明白我要做什么!
我有些感慨,之前我去引那怨灵出来时,再次扯断了自己的沉香珠,含了一颗在口中,还在对着师祖道歉,徒孙已经记不清楚是第几次扯断你留下来的东西了,可这一次我却要直接毁了它。
下一刻,我掏出了打火机,带着沉痛的表情点燃了那几片沉香.
师祖,对不起了,我是不得已而为之!
第四十七章 中茅与结煞的对决
沉香片开始燃烧,散出袅袅的青烟,这是师祖留下的珍贵的奇楠沉,我后来查过一些资料,知道这是奇楠沉中最顶级的绿棋,加上师祖多年的温养,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其价值,可在此地却被我那么‘败家’的烧掉了半颗。
沉香的轻烟从来都有凝神静气的作用,心神沉溺于其燃烧的香味中,可抗拒外界一切纷扰,从来都是静心的上品,所以这奇楠沉对心脏病也有奇效,能够迅的稳心。
我个人不能完全抗拒吴立宇的干扰,只能借助于这奇楠沉的力量,这沉香有我师祖的温养,暗含师祖的道蕴在其中,效果更加的强大。
在我弄奇楠沉的时候,那吴立宇也没有闲着,竟然开始布置起一个简单的阵法来,我修行的时间尚短,比不得这些几乎修了一辈子的老一辈,见识也不算多,我根本不知道他布的是一个什么阵法。
但也无所谓了,任你千变万化,我自一力破之。
在那沁人心扉的香味中,我再一次开始了中茅之术,吴立宇当然也知沉香的功效,可他哪能那么轻易的让我施展成功,况且他也弄不清楚我拿出的沉香的来历。
再一次的干扰开始了,可这一次在沉香那凝神静气沉心神的青烟的帮助下,我勉强能够集中心神感应到了那股力量,只要能顺利的感应到那股力量,接引力量是很顺利的事。
吴立宇的干扰越来越大,我和他仿佛是展开了一场拉锯战,最终是我赢了,只是赢得并不轻松,强行集中精神存思,并不是什么愉悦的事情,会给大脑带来很大的压力。
在感觉到熟悉的力量蔓延在身体的瞬间,我睁开了双眼,而睁开双眼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吐出了几口苦水,因为大脑的压力太大,身体不可能不起反应。
见到我如此的表现,吴立宇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而师父终于忍不住,担心的走上前来,问到:“承一,不要再勉强,大不了.”
我摆摆手,然后给了师父一个放心的眼神后,自己的意识就逐渐的减弱,另外一个强大的意识占据了我的身体,其实我这中茅之术哪里算是完全版,因为我自己根本无法自控那股力量,根本就是看着师祖用我的身体‘表演’,什么时候我能控制这股力量和意志了,才能算完全的完成这接近上茅之术的中茅之术吧。
我的意志被置身事外了,而另外一个化身为师祖的我,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擦了擦嘴角,然后用一种自嘲的语气说到:“还真是狼狈!”
那边的吴立宇并不知道我的中茅之术已经成功了,还在呱噪的吼着,我自己的意识虽然处于旁边的状态,却还是很清楚吴立宇的用心很险恶,他看我吐了,就判断我一定是施术被打断,整个人还没彻底清醒过来,他这样继续吼下去,我就会被生生的震成白痴。
施术不是那么容易让心神重新挣脱存思,恢复清明的,就算中途说了一句狼狈什么的话最多也只能代表意识稍有恢复,吴立宇见这个,只是吼得更加卖力。
这人的心思真是狠辣!我在心中不屑他的为人,同样的想法也包括了我师父,我分明在他脸上也看见了不屑的表情,师父此刻是心知肚明,我已经成功了。
“真是吵啊,你给我闭嘴!”我师祖的为人本就狂放不羁,洒脱而不拘小节,果然在师祖一丝意志下,我的表现也是如此。
可师祖是什么人?这一句话是随便说的吗?这一句话在出口的同时,已经蕴含了精妙的吼功,吴立宇又怎么与师祖相比,师祖一句吼功出口,竟然让吴立宇生生的‘吞’下了要吼之言,这种吼功原本就要行气运功,被别人生生的压下,那就相当于被打断了运功,,吴立宇刹时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如此变故,让吴立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怒,不过他是心思何等深沉的人?立刻就恢复了平静,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到:“你成功了,果然逆天!只不过,还差了很多啊,要是此功能挥出老李师叔的一半威力,我少不得会出现短暂的昏迷,任你收拾了。”
他说话是说话,手上却不停,原本他就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阵法,此刻更是手上不停,快的在完成这个阵法。
而那个我面对吴立宇故意的‘打击’之言,只是不耐烦的挖了挖耳朵,下一刻就从腰间摸出了那柄拂尘,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拂尘的手柄,低声说了一句:“真是熟悉呐!”
我不能看见自己的表情和神色,却从师父脸上看到了激动的神情,我虽然意志处于弱势的地位,却也能感觉此刻那个自己的情绪,淡淡的喜悦和怀念,这体会真的异常奇妙。
这样的情绪只出现了片刻,那个我又恢复了无悲无喜的状态,一扬拂尘,抬头一看那边的吴立宇,口中说到:“结煞阵,请煞神。那个家伙年轻时候不就最爱用这招占人便宜吗?”
那个家伙是哪个家伙?由于我处于弱势的地位,根本就不能触碰到这股意志力所蕴含的信息,也就是记忆的片段,所以根本不知道那个我所说的是什么。
可是面对这个说法,吴立宇的脸上却罕有的现出了一股怒气,却苦于正在施术,根本不能言,就只能憋屈而幽怨的望了我一眼。
我倒是异常快乐的看着他这样,我是能够体会他那情绪,他多半是想说,就算你是老李师叔,也不能这样侮辱我的师父。
我是不懂这个术法如何占人便宜,但我知道写符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要结符煞,这张符才能有作用。符煞的威力越大,符的效果也就越好!所谓结煞阵,请煞神,相当于把只能作用于符的力量,用于自己的身上,倒是一个精妙的术法,相当于在自己的力量之外,再结了一层力量。
要是这样想,倒也能理解,力外之力,又不用请神,耗费灵觉,又不用茅术,耗费灵魂之力去压制平衡,倒真的很占便宜。
而且这个术法,在那个阵法布置好以后,施术的过程异常的快,在吴立宇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不过两秒,那个我还在把玩拂尘的时候,吴立宇已经施术完成。
此时,他整个人的气势已经有所不同,望着我的神色也多了几分自信和狂傲。
“嚣张小辈。”那个我不屑的哼了一声之后,拂尘一摆,拉开了架势。
下一刻,已经多了一层外力的吴立宇开始了新的术法,这个地下的洞穴内莫名起了阵阵的旋风,这种阴沉的旋风我太熟悉了,不就是阴魂现身的前兆吗?
那一脉阴毒的术法倒真是多啊,动不动就是诅咒术,请阴术,这些术法全是一不小心就会置人于死地的术法,根本没有正统术法的那种万事留一线的仁慈。
但这个时候,我也有几分佩服吴立宇,功力不高之人施展请阴术,哪个不是要耗费很长的时间?而且,能请上来几个就算不错了。
看吴立宇轻描淡写的样子,挥手之间,洞穴里的阴沉旋风一阵一阵的而来,就知道这个人当真深不可测。
可是这时的我根本就没有多在意,一步踏出,那本柔软的拂尘就如绷直了软件,用一个精妙的角度就扫在了最近的一股阴风之上,那股阴风被这么一扫,竟然就莫名的停息了。
看似轻描淡写,只要被逼在灵台里的我才知道什么叫苦不堪言,因为那一扫,是有本人的功力寄于拂尘之上,只是一扫,我就感觉我的功力像不要钱似的狂涌而出
第四十八章 突生变故
吴立宇是何等的人精?若论术法的精妙,他万万不可与我师祖相比,但他深知术法再精妙,都必须靠功力来支撑,他选择看似阴毒,实则对修道之人伤害不大的请阴术,就是这个目的,耗费我的功力。
就如一只狮子对一只鬣狗可以毫不在意,那么一百只鬣狗呢?所以,他利用请阴术请上来的小鬼,一只我不会在意,多了就会让我百鬼缠身,我必须一一的消灭,这就是一件耗费功力的事情。
在这边的那个我,看似轻描淡写,拂尘的挥舞之间,必有一股阴风被扑灭,在那边,吴立宇却接二连三的召唤,在这过程中,我的功力越来越不支,他却没见得有多大的压力。
要论功力的深厚,唯有我师父能和他一比。
可惜,这个身体不是我在操纵,在这个时候,我也许会选择一个颇具攻击性的术法,干脆与吴立宇一决雌雄,也好过他将我的功力压榨干净,但那个我就是不紧不慢,中规中矩的破着吴立宇的请阴术,颇有些你来我往的意味。
我师祖明明就是一个狂放不羁,有些我行我素的人,怎么斗法会如此中规中矩?
我觉得自己快支撑不住了,因为功力就要被榨干,却在这时,那个我再次挥出了拂尘,我以为目标是下一股阴风,却不想拂尘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吴立宇的身上。
正在全神贯注施法的吴立宇被这么一抽,立刻怒目圆睁的吼到:“你这是要如何?”无论怎么样,此刻吴立宇的术法已经被打断。
这时,我才惊喜的现,在那看似中规中矩的扑灭阴风之举,其实暗含着玄机,那个我是借此为由,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吴立宇!
原本二人斗法,近身的机会少之又少,毕竟道士斗法,又不是凡人打架,斗的是各种术法,功力的深厚,吴立宇全然不会想到,那个我会借此近身,近身之后,还毫不客气的抽了他一下。
面对吴立宇的责问,那个我坦坦荡荡,非常简单的答了一句:“既然是相斗,还用拘泥于形式吗?我这拂尘三十六式除了打鬼.”
这话没有说完,因为下一刻那个我已经用行动回答了他,又是一下抽在了吴立宇身上。
这拂尘中暗含了一些特殊的金属链子,连老村长那种级别的僵尸都能打伤,何况区区的吴立宇。我觉着有些好笑,我这师祖真的是妙人儿,根本不拘泥于规矩之类的事儿,而且斗法更是‘狡猾’,你欺负我功力不足,那我就不用功力压制你!
当然,看似简单的近身,背后支持着师祖的却是精妙无比的术法,如果不是能快的剿灭阴风,怎么能如此‘轻松’的靠近吴立宇?
光是对付那些充满负面能量的鬼魂,就应该是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了。
吴立宇被那个我抽得既惊又怒,而且皮肉上的痛苦更是难以形容,我能察觉到那个我有手下留情,虽然道家之人不修所谓武家的内力,但是常年习武健身,内劲总是有的,要是那个我抽出的拂尘暗含内劲,吴立宇怕是要伤筋动骨。
但是‘敌人’已经欺到了跟前,并且动手打人了,吴立宇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哪个道家之人又不会两三手功夫?他当然选择奋起反抗!
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吴立宇脸上的无奈和怒火,是啊,明明是与人斗法来着,怎么就打起了架来?两个道士怎么做起了武家之人的事儿?
但事情可不是以他的意志为转移的,他那一点功夫,哪里比得上我师祖拂尘三十六式的精妙,很快就被打得没有了脾气,功力我不深厚,但是体力我却大大的有!
看着吴立宇在拂尘下被我抽得跟个‘老王八’似的,我心里那个爽啊,恨不得马上高歌一曲‘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刚这样想着,我那师父和慧大爷已经开始一唱一合了。
先是我师父扯着嗓子在这洞穴里嚎开了,唱得是一手陕北的信天游:“羊肚子手巾头上带,我提上竹蓝掏苦菜。”
这边我师父刚唱完,慧大爷又赶紧接了一句:“掏一把苦菜唱一声,世上没有我这苦命人”唱完慧大爷还叹了一声:“哎,苦命人啊!”
师父马上跟着说了句:“是啊,苦命人啊,被打了什么的人最苦命了。”
我服了这俩大爷了,唱着歌来气吴立宇,吴立宇原本就被这精妙的拂尘三十六式抽得憋了一肚子气,师父和慧大爷这么一唱一合,直接就让吴立宇这股怒火爆了,‘哇’的一口鲜血喷出,还直接喷到了我衣服上。
这就气吐血了?我心中叹息,叫你养尊处优,换成我师父和慧大爷这种厚脸皮,这种程度的讽刺算个毛毛雨!
旁边俩韦数字见这情形,终于按捺不住了,那个韦一更是一步走过来,大声喝到:“说好的斗法,怎么变成了打人?”
说话间,他已经掐动了手诀,看那样子,马上就要插手了。吴立宇朝着韦数字投去了一个‘幽怨’而感激的眼神,感激的是那木头般的韦数字终于出手了,幽怨的是你怎么他妈才出手啊?老子都快被打成猪头了。
我脑补着吴立宇的情绪,笑得快抽筋,无奈身体不属于我,我无法通过身体表现这一情绪,真是遗憾。
可另外一方面,我有微微有些担心,中茅之术可是有时间限制的,并不能一直的维持下去,我那师祖爷如果自重身份,不能对小辈下狠手,那接下来我就惨了。
至于韦数字我根本不担心,当我师父他们吃干饭的吗?
果然,韦数字一出现,我师父就蹦跶出来了,指着韦数字说到:“一开始说好,互不插手,我徒弟都被那吴立宇吼吐了,我连话都没说一句,你是怎么的?准备插手吗?谁说这不是斗法,我徒弟这几招,那招不暗含功力?真是浅薄!你这样,我可忍不住啊,我都还好,要是大家都忍不住,我也是不能阻止了。”
我那师父什么时候又是个吃亏的主儿,他现在伤了本源,接下来还会有一场大战要处理,对付两个韦数字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他是暗示大家不要‘忍’了,那两个韦数字敢动手,就群起而攻之。
傻子都能听懂师父的话,他这么一说,大家都围了过来,虎视眈眈的盯着俩个韦数字,弄得这本想占据道义高端,再来动手的韦数字反倒不知道怎么办了。
因为话已经被师父给堵死了,动手也解不了吴立宇的围,反而自己要身陷苦战,让事情更麻烦,一时间倒是僵持了起来。
至于我这边,仿佛是那个我也意识到了时间的问题,忽然说到:“教训你这嚣张小辈倒也差不多了,最后再给你三下,让你记得,什么叫重道,什么叫坦荡,什么叫道义!”
那我师祖终于要下重手,解我的危机了,我心里直嚷嚷,师祖你可别仁慈,把他弄昏了去啊,一定啊!我知道师祖不会杀他的,这是一种感觉,感觉我师祖虽然不屑他们这一脉,但多少有些情意,不忍下杀手。
我那老李师祖何尝不是一个重情的人?我们这一脉的山字传人,说起来个个都是这样的人,外冷内热。
“重道,重的道心,轻的是皮囊!”这话说完,那个我第一下就落了下去,这一下暗含内劲,抽在了吴立宇的手臂上,立刻吴立宇的手臂就有些抬不起来了。
“坦荡,指的是态度,修道之人,心思太重,失了纯真之心,难成大道!”说话间,含着内劲的第二下又落在了吴立宇左膝盖下,立刻吴立宇的那左腿就支撑不住身体,一下子就跌倒在地。
“道义,道义,说的就是道与义并存,取道就不能舍义,没有义的道只能叫羊肠小路,永远成就不了大道!”说话间,师祖的第三下就要落下,这一下是朝着吴立宇的脑门,脑门这个地方是不会打死人的,力道掌握的好,却能把人弄晕,现在那么多人爱拍板砖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我那个舒爽啊,师祖当真可爱,哪怕只是一丝师祖的意志,果然就随了我愿,要把吴立宇弄晕过去。
但就在这时,整个洞穴摇晃了起来,变故顿生,怎么回事儿?
第四十九章 大水
不管人有多么的强悍,面对大自然的威力,都是渺小的,忽然的地动山摇,让整个洞穴里的人都有些惊慌,而在这个时候,我的中茅之术时间限制也到了,那股力量已经脱离了我,师祖玩吴立宇玩的高兴,连同我这身体也有些脱力,原本就有些软绵绵的,这洞穴摇晃,我更加的站立不稳,眼看着就要跌倒下去。
这时,一个人从背后扶住了我,那清幽的香味我很熟悉,不用看我也知道是如月,毕竟她和如雪是俩姐妹,就连身上的味道也那么相似。
一时间,我有些恍惚,想起了如雪,就全然忘记了此刻外面的地动山摇。
可在此时,师父的声音一下子让我清醒过来,他不屑的对吴立宇说到:“我看也就别斗了,此地早已经花费了半年的功夫,布下了大阵,布阵人是相字脉之人,吴立宇,你该不会不知道轻重吧?”
逃过最后一下的吴立宇有些站立不稳,俩韦数字扶着他,他狂笑了两声,说到:“姜立淳,你原来根本就不怕我阻拦于你,你早就算计好,大阵一旦动,我们都必须跑出这里。我说你放心让你徒弟和我斗法,原来在你心里只是让你徒弟撑过一时半会儿就好了。你只是有信心让他撑过一时半会儿而已。”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师父口中的此地必生变故是什么意思,我不了解相字脉传人,也是风水师的王师叔布置的大阵到底有什么效果,不过连他都用了半年时间,肯定也有不少人帮忙布下的大阵,一定非常得不凡,看这地动山摇的架势也就清楚了。
我开始有些恍惚,此刻又惊异于师父瞒得我好苦,原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时间也就忘了自己还倚在如月的身上,这时,如月忍不住推了我一下,说到:“三哥哥,你是没骨头的人吗?”
她故意说的大大咧咧,不甚在意,却弄得我心中苦笑,有些尴尬,赶紧站直了,故意用轻松的口气说到:“我这是战斗后遗症。”
其实,这样的感觉让我难受,我真的很想如月快点走出来,我们能快一些的重新恢复那种是兄妹,是朋友的关系。
这边,我和如月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那边师父对吴立宇的话回应的就不那么客气,他说到:“是啊,我只想我徒弟拖住一时半会儿,却不想他把你弄成这样。回去我会好好教训他的,不懂尊老爱幼。”说完,师父还假装生气的瞪了我一眼,我吐了一下舌头,一脸的无辜。
反观吴立宇那个样子,确实狼狈,质地优良的唐装被拂尘快抽成了碎片,整齐的头也散乱了,看起来,哪里还有一开始的气势,倒可以和我师父以前在我们村子里的形象媲美了。
被我师父那么一说,吴立宇大怒到,说了一个:“你”之后,就再也憋不出来话了。
师父也不想与他多说,只是大有深意的望着他说到:“你还不走?你要的东西不是要到了吗?只是,回去后要小心点儿,那东西烫手,什么地方来的,你也清楚。”
师父说完这话,地动山摇的更加厉害,我甚至隐隐听到水声,吴立宇竟然没有和我师父争辩了,而是由俩个韦数字扶着,朝着洞穴里的其中一条通道跑去,那是一条向上的通道,通往虫室,这个我是早知道的。
地动山摇,外加水声,我总觉得这次的手笔太大了,完全不知道师父在搞什么,而师父却说了一声:“快走吧,耽误的太久了,等下就来不及了。”
说完,师父选择了另外一条通道,带着大家毫不犹豫的朝着里面跑去,我有些虚弱,是如月一路扶着我,凌青奶奶可能嫌麻烦,挥手之间就拿出了一个怪模怪样的虫子,趁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那虫子扔我手背上,咬了我一口,然后就收回了虫子,跟变魔术似的。
我幽怨的看了凌青奶奶一眼,知道我怕虫子,干嘛来这套?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出生,被咬的地方就一阵剧痛,接着我竟然兴奋了起来,有些虚弱的身体也有了力气。
“这虫子咬人的时候,会注入一种带有兴奋成分的毒素进入人体,毒素不是太厉害,大不了等下就是红肿的厉害,一会儿会消。这兴奋的作用倒是很好用的,副作用也小。”凌青奶奶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我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幸好她没扔我脸上,因为一瞬间,我的手就肿得像猪蹄似的了,要换脸上.
这时,如月已经跑到了前面去,凌青奶奶忽然凑到我耳边悄悄说了一句:“和你师父一个德性,既然娶不了,也就不要招惹。你招惹了我一个侄孙女,就不要再想着再占另外一个的便宜,让她扶着你跑,想得美!”
额.我无言以对,望着师父跑在前面的猥琐背影,心说,都是你害的!
跑在那向上的土洞内,地动山摇的也是越来越厉害,不时的有土块落下,让人跑动的很是艰难,可是这种时候根本不能停留,师父说过,有水很快就会淹没了这里,那就一定是真的,因为我听见水声已经越来越大了,如果不想被淹死,就要快点跑出这里。
向上的通道并不长,我们一行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这条通道,进入了一间虫室,这间虫室比我见到过的那间要大的多,横七竖八的堆了很多虫人之茧,里面竟然有三只母虫。
只不过这三只母虫和我见到的那只母虫有些许的不同。
先,体积上就比不上那只母虫,其次,那身上的紫色和荧光仿佛要淡一些,最后,这三只母虫都没有进化出那类似人手的前肢,但看着也很是恐怖。
对于我们一行人狼狈的闯入,在这间虫室的三个老妖怪很是愤怒,其中一个老妖怪几乎是张牙舞爪的对我师父吼到:“你对我们的圣地做了什么?”
我师父轻描淡写的说到:“只是对这一带的地下暗河做了一些手脚。我看大家不要啰嗦了,还是先逃命吧,你们能保住性命和虫子,我们再来大战一场吧!”
说完,师父转身就跑,这里当然也有跑出山腹的通道,和我见过的那个虫室一模一样,高宁只是告诉我,他奶奶是从那种通道里逃跑的,却没有告诉我其它的虫室也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通道,我此时已经无法思考,因为我看见了让我觉得恶心又悲哀愤怒的一幕。
我看见了桥兰,但已经不是活生生的桥兰,而是已经死掉只剩下半截身子的桥兰,她的双眼还睁着,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满足的神情,在虫子的身下,此刻的虫子正用它那达的口器,一口一口的啃噬着桥兰的尸体。
不止是一只虫子这样,这里的三只虫子都是这样,都在啃噬着女人,这些女人应该是这个黑岩苗寨里,女性的老妖怪吧。
我想骂点什么,可是骂不出来,我想说点儿什么,可是也说不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一幕,如月已经扛不住吐了。
但是时间不能耽误,师父只是咬牙再叹息了一声,然后转身就朝着那个洞口跑去,此时,震耳欲聋的水声已经在我们的身后。
这些看似无害的虫子,只要靠近三米之内,就会对人暴起难,师父已经走进了三米的范围,果然这虫子一下子就立了起来。
但是,那水声可不是骗人的,我在奔跑中,也不知道那些老妖怪用了什么手段,总之这些虫子竟然安静了下来,其中一个老妖怪喊到:“快,打开山腹!”
然后另外一个老妖怪就跑去了一个什么地方,接着,我看见那个预留的小洞口旁边开始起了大片大片的裂纹,接着大量的土石纷纷朝两边滑落,在另外一边,一个大石忽然从顶上毫无征兆的落下,引得虫室一片震荡。
我不知道什么古代机关的原理,也不知道黑岩苗寨的人是怎么做到的,总之,瞬间的震荡之后,那个洞口竟然变成了一个宽阔的通道,就像那个洞口生生被人撕开了一般。
原来这个洞口的存在,是为了他们在紧急情况下转移虫子啊,那洞口可能是由于机关的关系,不得不存在。
在震荡中,所有人都蹲下或者趴下了,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师父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快跑.”接着,冲天的大水已经涌上了这个洞口,瞬间就带着巨大的冲力淹没了这里,我的身子也站不住,一下子就被水冲走了!
第五十章 齐聚山谷 争分夺秒
被大水冲走的瞬间,我的思维一片空白,不是我不想去思考些什么,而是在大自然瞬间的爆下,你根本没有那个反应能力去思考些什么。
迷糊中,我被冲出了洞穴,冲下了一片地势较缓的山坡,直到了一片平地之后,水流的度才放慢下来!
也就在这时,我才反应过来,看准机会,抱住了一颗大树,才让自己的身体停了下来。
安稳了之后,我第一个反应是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山脉之间一个较大的山谷,除了为数不多一些树木外,就是一片冬季已经枯萎的草地,和已经被刚才呼啸而过的大水冲得七零八落的灌木丛。
我在一棵树上,所处的地势较高,遥遥的就能望见几个大水流出的洞口,让我感慨,怪不得人们常说顺风顺水,从洞口到这片山谷,我要用两条腿儿来走的话起码得半个小时,被大水冲到这里只是瞬间的事儿。
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也顾不得衣服湿嗒嗒的,我开始担心起师父他们了,可是坐在树上的我,只是借着月光朝着周围仔细观察了一下,就立刻放心了。
因为大水根本没有继续冲出,刚才那股水流到了山谷,也被巨大的山谷面积所容纳,变成了浅浅的一滩,也就不到人的小腿肚子,所有的人都在这里,我师父他们,吴立宇,老妖怪,大虫子.一个都不少,全被冲到了这片山谷里。
师父这是要弄哪样?这股大水的目的就是为了把人冲到山谷里吗?我甩了甩**还在滴水的头,无意中却看见在山谷有水之地的周围,影影绰绰的出现了好些人影,这些人都举着电筒,是如此的明显,因为有些远我也看不清楚,直到一个豪爽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姜师他们被冲出来了,还有虫子,我看见了。”
我才确定那些人影是我们的人!因为那豪爽的声音是关喜哥的!他们怎么跑到了这片山谷?在那些身影里,我分明看到了摩托,马之类的,说明他们还是快马加鞭的跑到这里的。
我一时有些疑惑不解,习惯性的想摸出一支烟,却苦笑着现,烟在我的衣服里已经被泡得软塌塌的,成一包烟沫子了,还抽个屁。
我苦笑着扔了烟,却听见底下一个声音骂到:“还不下来,想在树上当猴子吗?”我低头一看,不是我师父又是谁?刚才就我就看见,我们被冲到了很近的地方,我就一晃神,他已经走到我旁边来了。
师父吩咐,徒弟哪敢不从,赶紧的下了树,我师父望着我哼哼一声,说到:“你这是有多怕死?所有人就你一个在树上挂着!”
我脸一红,辩解到:“这不是我反应快吗?”
却看见前方的慧大爷一边拧着衣服一边说到:“你这是返祖现象呢,看见树就想爬。怪不得你从小额就觉得你没进化完全,像个猴子咧。”
我无言以对。
很快,我们的人就聚集齐整了,而在那边,老妖怪们也忙着聚集,也不知道他们在用什么办法,努力的想把虫子聚集在一起。
一场大水,莫名其妙的把所有人都冲到了这里,我也不知道师父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正思考的入神,却冷不防被一样东西在水里抓住了脚脖子。
我吓了一大跳,本能的一踹,却看见一个虫人被我从浅浅的水中踹了出来,又再次呼啸着朝我扑过来,我怎么就忘了这一茬?所有东西都被冲了出来,这些虫人茧当然也在其中。
面对扑过来的虫人,慧大爷冷哼了一声,一个漂亮的飞退再次把它们踹的很远,这玩意儿没有‘特效药’,唯有道家引来天雷,才能灭了它。
师父说到:“这里太靠近了母虫了,这些虫人肯定会攻击,现在不是理会这些小事的时候,我们快走。和他们抢时间!”
说完,师父就带着我们朝着人群的方向跑去,当然为了不麻烦,我们自然是远离母虫跑,免得这些虫人疯。那母虫在夜色下,散着紫色的荧光,跟个大电筒似的,想不看见都难。
就是因为母虫分外的引人注意,我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现一个让我肠胃抽搐的事实,这些母虫被冲出了洞穴,嘴里的巨大口器还衔着尸体,这些尸体全是女性的尸体,大都残缺不全.那些老妖怪已经把母虫聚集在了一起,此刻竟然开始围绕着母虫转圈,跳舞时的癫,嘴上也念叨着一种神秘的语言。
看得多了,我自然知道这是在施展一种神秘的巫术,我看见只是瞬间,那些母虫进食女人尸体的度就快了很多,几乎类似于吞.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干呕,师父说到:“别看了,他们也是在和我们抢时间,快一点。不然后果很严重!”
也不知道是谁从部队那里拿来了几个探照灯,现了我们之后,那灯光一路如影随形的跟着我们,让我们在这黑夜里,被水淹没了的山谷里跑得还不算狼狈。
脚踩在水里跑的滋味很不好受,每一步都溅起大量湿滑的泥浆,每个人都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可是师父既然说了抢时间,我们又哪儿敢停留,只能咬牙朝前跑着。
好笑的是,跑到半途,竟然遇见韦数字和吴立宇,双方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师父提醒了一句:“你们最好快点跑出这个山谷,等一下这里就是大战场了。”
吴立宇的样子狼狈,听闻我师父的话只是哼了一声,然后说到:“姜立淳,你难道以为我看不出这个山谷有大阵的痕迹?你好算计!可你要记住,我可不是败给你了,这次的行动,你身后站着的是国家。和你徒弟的斗法,要多给我一点时间,我.”
我现吴立宇其实是一个很啰嗦的人,面对他在这种时候,还能喋喋不休的执着精神,我师父回应的很干脆,带着我们已经跑了好几米。
我恰好听见韦数字中的谁在提醒吴立宇:“老爷,我们快走吧,外面有人接应我们,让他么斗个你死我活去。”
“我#%¥.”吴立宇还在啰嗦,可是我已经听不清楚,只是暗暗觉得好笑,估计这人在上位装严肃装久了,逮着机会,就会忍不住好好啰嗦一番。
湿滑的水淹地跑出去之后,度就快了很多,再跑了十来分钟以后,我们终于跑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我看见除了部队以外,所有人都到齐了。
我懂师父的用意,虽然是属于我们部门的特种部队,但大多也是普通人,他们接触的神秘事件或许会多一些,但是核心的东西,还是不要看见的好,只是为生活徒添烦恼罢了。
接近半个小时的奔跑,让我原本湿嗒嗒的衣服成了一个半干的状态,到了目的地以后,我就再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息了起来,估计凌青奶奶那虫子的药效已过,疲惫的感觉就如潮水般的朝我涌来。
可是师父却来不及喘息一声,就对人说到:“把探照灯打到母虫那里去,我要看看情况。其余人,来领阵旗,按我指挥,准备布阵。我已尽人事,结果能不能消灭,安天命吧!”
师父要在这里布置大阵?这时,一个人走到了我的身边,是承心哥,看样子是一脸的疲惫,看着坐在地上大喘息的我,他说到:“在洞里钻了一圈儿,那么累啊?我和师父在这山谷里布置的也累啊。”
他只是一句无心之言,却引得我疑惑连连,既然都是要被大水冲来这里的,师父带我们到寨子里,到洞里晃悠一圈是干嘛去了?
第五十一章 十方万雷阵
可我师父此时哪有心思理会我,他在忙着吩咐布阵的事,从他偶尔的言谈间我就听出来了,他要布得是一个真正的大规模的大阵,比我们在荒村布置的天雷阵要厉害十倍的大阵。
这应该已经是我们这一脉关于雷法的最高法阵了吧——十方万雷阵,这个阵法可引动方圆百里落雷,在理论上,只要没有撤去几个关键的阵眼,这里的落雷就不会停止。
但这只是理论下,阵法是一种自己能引动天地之地的神奇之物,但无论如何,到了一定的规模,也是需要人来主持阵法的,越大的阵法需要的人也就越多,按照阵法自己能引动天地之力,就如风雨雷电,但是也要耗费主持之人的功力,只不过所耗比起施展术法小了许多。
可是在主持阵法的时候,功力的输出是一刻不能停顿的,就算细水长流,也有耗尽的一刻,所以这个阵法也只是理论上能落雷不停罢了。
而这个十方万雷阵,如果威力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可它还有一个特别的地方,那就是请到真正的天雷,引雷术我已经不陌生,但所引至雷,只是自然界的雷电,而不是真正的天雷,只是顺口叫做天雷罢了。
在道家,雷电分为很多种,妖雷,水雷,龙雷,神雷,天雷,自然界的雷电只是水雷而已,妖雷和龙雷不属于人类的范畴,而神雷到了如今只是一个传说,因为它是至少成就地仙的人,才能引动的雷法。最后的天雷才是刑罚之雷,掌度劫,劈世间大恶。
只不过雷电都同属一源,就如亲兄弟都有相似的地方,水雷自然不如天雷,但多少蕴含了一丝雷电的真意。
五雷诀,我施展天雷诀引来的也只是水雷,不过蕴含的天雷意味要多一些,妖雷诀,龙雷诀,已经失传。在道家曾经璀璨的岁月里,能完整施展真正五雷诀的大能是不少的,还不要说隐藏在山林之中不问世事的真正清修之人。
这个十方万雷阵,因为孕育的雷太多了,所以偶尔就能出现一丝真正的天雷,这天雷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和雷电区别不大,但对这世间已经背上因果,罪孽的邪物效果确实最好。
那山谷中的,无论是老妖怪,还是大虫子从某种方便来说已经违背了天道,自然也天雷的威力劈在它们身上就大的离谱。
生老病死是最基本的天道,除了累积自己的善和福缘来改变,任何强行的改变都是逆天的,就算是道家之人,到了一定程度不也避不开雷劫吗?所以道家之人一般都会多行一些善缘,就是为了这虚无缥缈的雷劫。
只是效果却是甚微,为此我问过师父这是为何?
师父说:“善的目的,竟然是为了减少雷劫的伤害,你认为这样的善,能种多大的善因?”
既然布置了十方万雷阵法,师父一定会主持阵眼的,阵眼之人,自然就是那个引动真正天雷的人,毕竟落雷无眼,是要靠人来引动,劈到该劈之人身上的。
见我有些愣神,承心哥不由得问到:“想什么呢?”
我刚想回答,却听见有人说到这些老怪物在干什么呢?原来,探照灯已经打在了那一群任由我们跑,却毫不理会的老妖怪身上,他们的所作所为引起了人们的好奇。
我顺着灯光看了过去,在幽暗的夜里,灯光下的一切是那么的清晰,我一眼就看见那些虫子已经吞完了那些女人的尸体,而除了那个大肚子老妖怪以外,其余的老妖怪全部躺在了虫子的肚子底下。
这里的人们虽然也是见多识广之辈,但这么诡异的情景也是第一次看见,怪不得纷纷惊呼。
可我却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在虫室里看见的一切,那根恶魔之触一般的吸管,我忽然有点明白老妖怪们要做什么呢。
那些老妖怪不施展巫术和我们拼斗,也不逃跑求一丝生机,打定了主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虫子上,寄托在那个大肚子老妖怪身上,他们是在‘慷慨赴死’啊,说不定也会像我在虫室里看见的那个老妖怪一眼被吸成不知道什么的碎片儿。
此时,师父已经吩咐完了布阵的人,看见此场景,更是高声呼喊人们快一些,我看着那边灯光下,那个大肚子老妖怪盘坐在虫子的中间,看着多年的伙伴死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看着看着,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6个老妖怪钻进了6只母虫的肚皮下面,一个大肚子老妖怪没有钻进去,按说还应该有一只母虫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偏偏又不是师父安排的布阵之人,一个人坐在那里,有些郁闷,承心哥原本在我这里,这时,我看见他已经跑去和那个学生样的特异功能者说话了,他是这样,对女性永远比对男性热情一百倍。
“还有一只母虫在那老妖怪的肚子里,如果高宁此刻还在一个地方躲着,也应该是此副情景。”所有的阵法人员已经各就各位,师父趁着间隙走到了我的身边,看着我望着那边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忽然就开口对我说到。
知子莫若父,师父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我的父亲,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说完这话,他就走了,他一下子提起高宁,我异常的担心,这高宁不是跑得没有了影子吗?师父难道不担心?
“师父,你既然花费半年时间安排了风水大阵,毁了黑岩苗寨的地下洞穴,为什么还要带我到寨子里,地底下转悠一圈呐?”我望着师父的背影高声的问到,我实在想不通,入寨之旅的连番苦战是为了什么。
这时,王师叔走到了我身边,摸了一把我的脑袋说到:“傻小子,自然是要去的,不然怎么布置下最终的阵眼?控制水流的方向?你师父一路上都在按照一定的方法安插着这个。”说话间,王师叔掏出了一把黑白子,这是布阵常用的材料,就是磨圆的黑白石之,但是要有效力,必须经过道家之人的温养,可确实算不上什么珍贵的东西。
“最后你师父还要插下阵眼之旗,引导大水冲出来,否则困水不出,引起山体塌方,这因果就大了。这一趟是非跑不可,他是这个大阵的最终完成人。别问你师父什么了,这个十方万雷阵虽然威力奇大,可是能不能灭了那些东西,还是两说,你师父精心布下这个局,心力憔悴,也忐忑啊。”王师叔在旁对我说到。
我心中一阵内疚和担心,但是事到如今我是帮不上什么忙了,我原本功力不算深厚,根本不可能参与主持大阵,术法再是精妙也没有用。
这个时候,在灯光照射下,我已经亲眼看见一个老妖怪率先被吸成了人干,那只母虫身上的荧光开始变得耀眼起来,整个虫子也活跃了起来。
那只母虫开始四处爬动,看样子还处于一种才清醒有些迷茫的状态,可是它所过之处,虫人纷纷起身,晃晃悠悠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接着,母虫接二连三的吸干了那些老妖怪,那个大肚子老妖怪已经起身,他开始念叨着奇怪的咒语,那声音之大之激动,生生的传到了我们所在的山坡上,听闻的人无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总是说不清楚的,感觉里面有一股奇怪而疯狂的力量。
奇异的是,那个大肚子老妖怪并没有手舞足蹈的做什么,只是起身之后又跪在了地上,五体投地的跪拜着什么。
见到如此的情景,我知道有些危险了,当母虫们完全苏醒的时候,先行动的就是这些虫人吗?那些难缠的家伙,只怕天雷啊!接着,那母虫,吸人寿命的特性.
我替师父着急了起来,而这时,师父站在阵眼之位,也就是最前沿的地方,开始念诵起一篇祷文,在任何威力上了一定层次的大阵启动之前,都是要先念一篇祷文的,真心祈求天地之力。
祷文很是简短,当师父念完以后,大喊了一声:“行咒!”
我终身难忘的一幕壮观景象,至此拉开了序幕!
小通知,怕写在广播里大家看不见。
对了,咱们不要惦记着第一,榜单现在于我已经没有意义,有你们就够了。另外,我个人比较不喜欢在榜,一在榜喷子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多,我情愿安安静静的写书,你们安安静静的看。书评里咱们不议论榜单的事,我不争不抢,你们也不闻不问吧。其实压力山大的。
我们唯一保留一下就是期待更新榜吧,这个榜单不涉及奖金,不在页,没有什么压力,这就是咱们书的唯一证明,有那个就够了。
第五十二章 战,战,战
我没有参与到大阵中去,可随着师父的一声行咒的落下,那情景还是让我终身难忘,数十个道士齐齐行咒,齐踏步罡,引来乌云,吹来山风,数十人一起衣襟飞舞,这是何等壮观的景象?
怕是此次以后,国家再难得出动如此多的部门道家之人一起参加一个行动了吧?就算有,也再难看见如此多的道家之人一起主持一个大阵的恢弘气势了吧?
我看得心驰神往,恨不得自己也是其中一员,无奈年纪太轻,功力浅薄,没有资格参与到这一次的行动中,成为主持那最高规模的雷阵,十方万雷阵中的一员。
月亮被乌云遮盖住了脸庞,寂静的山林开始刮起‘呜呜’的大风,在大风中,所有道家之人的咒言整齐划一,在山谷中回荡,衬托的山谷中丑陋的虫人,虫子与老妖就如同宵小一般,不值一提。
那些母虫在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中,已经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又出了我曾在苗寨中夜夜都听见的嘶鸣声,原本曾让我觉得气势十足的嘶鸣声,此刻在我道家人浩然的行咒声下,已经不值一提。
母虫的清醒意味着虫人的有了组织,果然,虫人们一个一个行动了,用着怪异的姿势朝着我们这片山坡狂扑而来,它们原本身子就轻,行动自然也就很快,让我曾经觉得它们是橡胶人。
此刻,它们在母虫的鼓动下,竟然更快了三分,转眼间纷纷就要冲上山坡。
这个时候,慧大爷站了起来,迎着冬夜猎猎的冷风,一把扯下了僧袍,喝到:“道家之人布阵引雷,我们佛家之人又岂能落于人后,走吧,随我下去战个痛快。”
慧大爷的一声呼喊,队伍里十来个佛家僧人全部站了出来,包括那个让人感觉风清云远的觉远大师也是向前迈了一步,脱下了洗得灰白的僧袍,露出了一身短装,表明态度。
虎吼了一声,慧大爷率先冲了下去,面对扑面而来的虫人,一拳就揍飞了一个,接着就是十几个人佛家之人,要论身手,这些修行有道的佛家之人,个个都是隐藏的高手啊。
我看得眼眶一热,心中忍不住想到,这个肌肉男慧大爷,自从展露了肌肉以后,是扯衣服扯上了瘾,可是我喜欢!他那番话说的我也热血沸腾,站起来,扔下了上衣,也跟随着冲了下去。
男儿就当如此战斗!
我冲了下去,跟随又有好些没有主持大阵的人跟着冲了来,只要是觉得手上有几手功夫的,有谁还坐得住?
“哎,在外面,我至少还是师兄,你怎么着也得让我冲前面啊!”跟我说话的是承心哥,此刻风吹乱了他的头,他一边和我说话,一边还忙不迭的忙着拨弄一下。
我们身前冲来了一只虫人,我一下撞开了那只虫人,无奈的对承心哥说到:“你不觉得乱飞扬的样子也很帅吗?”
承心哥在我旁边,也一个肘子砸向了另外一只冲来的虫人,摆了一个很帅的收手式,然后若有所思的说到:“也是,乱飞扬的样子也很帅啊。”
我无语了,专心的投入了和虫人的战斗。
在我们背后,是那恢弘的行咒声音,在我们身边是一群热血沸腾的战友,在我们身前不远处的山谷,那几只母虫焦躁无比,看样子是想要努力的飞起来。
我记得师父说过的话,它们的行动快若闪电,躯壳几乎刀枪不入,还有变态的再生能力,而触碰之人无一不会被吸干寿命,要是飞起来就糟糕了啊,我只希望大阵能在虫子飞起来之前,就正式的启动。
那个大肚子老妖怪还在跪拜,怪异的祈祷着,这让我想起了高宁,师父说的会和这个老妖怪变成一样的高宁。
我和他怎么也算一路冒险走过的人,此刻不由得想着,高宁,你总是以为一切在你的掌握中,和这老妖怪有什么区别?事实上,这个世界上的事根本就是难以预料的,就如你曾经说过,还有三个虫洞,三只母虫,可事实上母虫有六只,这就是你以为掌握,却错误的事情。那么你的成仙,开辟什么人类新路的想法又是你能掌控的吗?
‘啪嗒’一点雨水落下了,接着是阵阵的狂风吹起,可是这欲来的雨,癫狂的风,哪里又能吹熄我们的热血?有人高喊到:“死守这里,让大阵成功启动!”
回应他的是一片叫好的声音,我身处其中,也明白了为什么战场才是堂堂男儿值得浴血的地方。
惨叫声响起,是有人被虫人咬了,毕竟这铺天盖地的虫人太多了,根本不是我们区区二十几个人能完全阻挡的,有人竟然用身体来阻挡虫人!
这是何其的惨烈?!我不禁在战斗中都热烈盈眶,我是深知这被虫人咬了,后果远远不是被咬那么简单,而是有可能被咬一口,新的虫卵或者幼虫就会寄生其中啊!
可是此刻还顾得上什么?不灭了母虫,让它跑出这片大山,那份危害就不是用极大来形容了,那应该是灭顶之灾啊,那母虫的胃口无穷无尽.
我们是站在第一线的人,我们自当用生命来守护,在这里,我们守护的不是任何的政权,任何的统治,任何的人,而是一群人,一片土地,最重要的是心中的道义。
大雨终于倾盆的落下,闪电一次又一次的撕裂天空,只差了那期盼已久的雷声。
行咒的声音还在继续,这怨不得任何的人,越是大的阵法,所需要的启动时间也就越长。
惨叫的声音越来越多,可是义无反顾的人还是义无反顾,没有人退却,更没有人退缩,即使眼看着有一个人战友已经被拖到在地,被一群虫人一拥而上转眼就啃噬的不成人形,牺牲在了那里,也没有人退缩!
每个人只是眼含着热烈,战,继续战斗!
此刻,行咒的声音终于停止了,除了‘哗哗’的雨声,天地仿佛陷入了一片安静,战斗的人由于体力消耗的太多,已经没有力气嚎叫着战斗了,每个人都像是在出演一出激烈的默剧,而虫人不知道疲惫。
“退!”是师父的声音。
终于,大阵终于要成了,可是有一些人却不愿意退去,我知道那些人是被虫人咬了,怕已经身中了那可怕的虫子,还不如让天雷来劈了自己痛快。
可是同样参加战斗的陈师叔却声嘶力竭的吼到:“我来这里干什么的?我是医字脉的人,我有办法的,大家快退!”
陈师叔的话给了大家信心,大家火的退去,虫人穷追不舍。
也就在这时候,第一道天雷落下,‘轰’的一声劈在了最近的那个虫人身上,大阵正式开始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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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大阵的守护下,终于是安全的退了回来,在大雨倾盆中,有多少男儿放声狂笑,却带着哭腔啊。
笑,是因为战的痛快!哭,是为了牺牲的几个战友!
我坐在大雨中,望着师父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激动的情绪,何时,我也能这样,成带领之人,领同道,守护心中的道义呢?
一道雷落下,两道,很快,这片山谷里,已经是雷电漫天,大阵终于露出了它锋利的牙齿,开始显露出了惊人的威力!
我迎着雨帘,望着山谷中的落雷,心说,狠狠劈下吧,把这个寨子邪恶的根源,都狠狠的劈个干干净净。
第五十三章 天雷道道
咋漫天的狂雷下,这个山谷里开始出现了瑰丽的一幕。
天上,是金色的雷电,而山谷里,却升腾起了点点紫色的萤光,就如夜幕中的点点繁星。
那些紫色的萤光是什么?是虫人被劈碎了之后,脱离而出的幼虫,它们看起来是那么美丽,可是这种美丽是魔女的微笑,背后掩藏的是无尽的罪恶,所以,金色的雷电毫不犹豫的就撕碎了它。
在那一边,雷海之中的母虫一次次的试着要飞起来,可每一次总是被雷电重重的劈在地上,看起来是如此的大快人心,但实际上,我们都清楚,那雷电没有对母虫造成任何的伤害。
万雷阵在继续,半个小时以后,所有的幼虫都被雷电劈了一个干干净净,包括我们从村子里收集而来的虫卵和幼虫,也被陈师叔扔进了雷海,彻底的灭了一个干净。
在那边,那个大肚子老妖怪仿佛不受雷电影响一般,只是不停的祈祷着什么,此刻的他已经出了人类的范畴,雷电劈到他身上,竟然没有任何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老妖怪的肚子再次涨大了一些,难道他要生了吗?
抹了一把雨水,我停止了自己这种恶心的想法,王师叔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面前,望着那个在探照灯下面不停的跪拜,祈祷的老妖怪,对我说到:“承一,信不信那个老家伙其实已经死掉了?”
“啊?”我看着在那里还在不停跪拜的老妖怪,觉得有些无法接受这个说法,一个死人还在不停的祈祷,跪拜?
“他是真的已经死了,在他开始祈祷没有多久。我一直注意着他,也注意着他所念的祷文,你知道吗?我对巫术还是有一些研究,他所念的祷文不在巫术,道术,任何术法的范畴里,那是那是.”王师叔越说到最后声音越低沉,那是了很久都没有说出个什么来。
反倒是沉默了很久,他才从内包里摸出了两支有些潮湿的香烟,递给了我一支,我们俩费劲的在雨中点燃以后,他才说到:“总之,那不是他的力量,他的语言。等一下,只有等你陈师叔行大术来解决了,你看你师父都没有刻意操纵雷来劈他,因为没有用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没有多问什么,我一直都知道,包括我师父在内的上一辈人,一直都埋藏有一些秘密,对我们这一辈的小辈守口如瓶,我问了也是白问。
只是,那老妖怪已经是死人,我莫名的觉得有些悲凉,不是口口声声说着要复兴黑烟苗寨吗?不是充满了野性吗?在洞穴中,和虫子共生了那么多年的生命,就这样莫名奇妙的死去,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一些后悔!
这也让我想起了师父的那一句话,你永远不可能得到新的生命,你只是在为别的生命做嫁衣。
这些我有些感慨,原来我师父早就了解了,可是那些人不见得会听进去与他们理想所悖的事情,那也只是自己的选择,命运注定,但人的本心未尝不可以在分岔口给予改变,只是他走错了分岔路,选错了拐点。
所以命中注定,是因为一个的内心和性格已经定型,你总会那么选择,要挣脱命运,踏上崭新的支流,除非先挣脱自己本身带来的桎梏。
沉默了很久,我对王师叔说到:“这雷已经劈了快四十分钟了,所有的幼虫都已经消灭干净,这母虫还有多久才能死去啊?”
王师叔望着不停在那里挣扎要飞起来的母虫说到:“我看难呐,这万雷之中,产生真正的天雷是很不容易的事情,看这样子,只能引导真正的天雷去,才能伤了它,这些雷最多是阻止它们全面复苏。”
“那如果天雷不产生,就要如此无穷无尽的劈下去吗?”我看了一眼阵眼中的师父,他的神色明显的有些疲惫,毕竟是伤了本源。
“无穷无尽的劈下去?如果这样有用的话倒也还好,这些母虫是什么等级的生命?它们总归会适应这些雷的,到时候就麻烦了!”王师叔的脸上有着无穷的忧虑,看得我也心中沉重。
“那,那天雷要什么时候才产生?”我担心的问到。
“我们道家一辈比一辈没落,就如一件事情总会从兴盛走向衰败,跌至谷底后,或许又会重新崛起。现在道家是在走下坡路,能真正操纵天雷的道士几乎是没有了,靠这大阵,就只能看运气。天雷总是会有的,但多少没有人有把握!”王师叔叹息了一声说到。
我道家,我道家人啊,我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憋屈,这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可以重新崛起?
就在我有些难过的时候,王师叔忽然大笑了一声,喊到:“好,它出现了,天雷出现了!”
随着王师叔的喊声,我的内心也开始激动起来,天雷有了吗?在这漫天的狂雷中,我根本不知道哪一道是天雷,毕竟王师叔是相字脉的传人,风水堪与是他的强项,天雷他一定是辨识的出的。
王师叔说天雷出现了,我兴奋的看了一眼师父,只见原本在阵眼中是闭着眼睛的师父,此刻猛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念念有词,指引着一道雷落在了最活跃的那只母虫身上。
那一道雷电和普通的雷电并没有多大的不同,甚至比其它被牵引下来的落雷还要细一些,可是从它落下来的那一刻,我凝望着它,内心不自觉的就有些颤抖,这就是天雷之威吗?
随着那道天雷的落下,那最活跃的一只母虫,第一次出了一种类似于惨号的嘶鸣,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都有些‘闷’,也是落雷已来那么久,第一次我看见母虫身上被劈出了袅袅的轻烟,我看见它半边翅膀被劈烂了。
这真是大块人心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出了欢呼的声音,接着接二连三的欢呼声从人群中响起,人们高兴的大喊着,毕竟大阵启动了那么久,这是第一次伤了母虫。
有了第一道天雷,就有第二道,时间在雷声中匆匆的走过,转眼间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
雨早已经变小了,只是偶尔会飘起一阵毛毛细雨,但雷声依旧不断,在这4个小时中,天雷出现了十七,八次,在师父的引导下,劈死了四只母虫,还有一只重伤,一只轻伤,看这个情况只要再坚持一阵子也就好了。
承心坐在我身边,也没有兴趣去逗女孩子了,只是和我一起听王师叔说一些有趣的事儿,看见这个情况,王师叔忍不住评论了一句:“老天也下定决心要灭了这个寨子,万雷阵短短时间降下来了十七,八道天雷就是证明,按估算根本不可能那么多的。”
“只是.”王师叔望了一眼大阵那边,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心,整整四个多小时啊,光是站着一般人都受不了了,何况要一直输出功力维持大阵呢?这个时候,阵法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疲惫至极。
承心哥也看出了王师叔的担心,小心的说到:“王师叔,没有办法了。前一个多小时才给他们送过一颗药,都已经吞服下了,这要不能多吃,否则会因为刺激过度,产生很严重的后果啊。”
这个药是什么药?就是曾经我在虫洞中吞服的那一颗,那药有多刺激,我是心知肚明的,我也无法想象在短时间内连吃两颗是什么后果!
面对承心哥的话,王师叔担心的问到:“我不懂医字脉的那些名堂,你就给我说说,按你的估算,这药力还能支撑多久?”
承心哥老实的回答到:“最多能支持到凌晨4点的样子吧。”
我看了一眼表,此刻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幸运的话,或许会在凌晨4点以前,就有足够的天雷杀死母虫,不幸的话,我不敢想象
王师叔听闻这个答案,看了看表,最后才叹息了一声问到:“那我姜师兄呢?他吃药没有?”
王师叔说话的同时,再一道天雷落下,劈死了那只重伤的虫子!
第五十四章 惨烈
只剩下一只虫子了,几乎是所有人都同时松了一口气,这时承心哥才想着回答王师叔问题,他说到:“姜师叔功力深厚,倒是没有吃下那颗药丸,真希望姜师叔能撑到大阵结束才好啊。”
王师叔没有说话,只是担心的看了一眼我师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上一只虫子被劈死到现在,又过去了半个小时,仿佛我们的好运已经在之前用光,眼看着三点多一些了,那天雷就是不落下。
在大阵中,有些功力相对浅一些,已经口角或者鼻子流血,这是心神太过集中,功力耗完,已经伤到本源的表现,看师父情况也很严重,神色已经不能用疲惫来形容,而是一种骨子里的萎靡。
但对伤到了本源的师父来说,能不吃药,当然尽量别吃才好,否则更加难以恢复,我望着阵中的雷电,只是焦虑的着这天雷快点落下吧。
全心的注意着天雷,我也就没注意山谷中的情况,这时,也不知道谁轻呼了一声:“它怎么飞起来了?”
听闻这句话,我一下子头皮炸,什么东西飞起来了?而我身边的王师叔已经‘霍’的一声站起,从王师叔的反应来看,我就知道我们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生了。
我不想看,可是却不能不看,因为在这个世间,事情生了,不是你逃避,它就会不存在的。
我的目光缓缓的转过去,终于看见,那一只受了轻伤的母虫飞起来了,它已经适应了雷电!此刻,它只是悬浮在空中,仿佛是在适应着什么,可我从内心却觉得可怕,这是什么样的生命?怪不得王师叔要用等级来形容,仅仅是几个小时,它就适应了宛如它天敌一般的雷电,这是比人类强悍太多的生命。
在这个时候,我习惯性的望向师父,只见他正在放下一只手,从这个动作来看,我就知道师父已经吞下了药丸。
万雷阵中的雷电此时已经稀疏了很多,雷电只是在天上轰鸣,被引下来的少了很多,自然就出现了这种现象!
第一,是时间坚持的太久,人们已经疲惫。
第二,母虫的飞起,多少打击了大家,特别是在疲惫的情况下。
“给我集中精神,继续操控阵法,虽然雷电伤不了它多少,但也能对它造成影响。我现在来引天雷!”是师父的声音,师父要引天雷?!
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不是说,到了现在,已经没有能操作天雷的道士了吗?
王师叔和陈师叔一下子都紧张了起来,特别是陈师叔,他大声喊到:“师兄,就让行动升级吧,你不能这样引天雷啊!”
我师父只是回答了一声:“这是师父的心事和心愿,我当徒弟的不能不做。”说完这话,师父不再理会两位师叔,而是拿出了几杆阵旗,按照一定的方位插在了自己的四周特定的位置。
在那一边,母虫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飞动了起来,度比蹒跚学步的小儿还要慢一些。
雷电不要命的打在它的身上,这也是为了拼命阻止它能快的飞起,一旦这样,这里的人恐怕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这片山谷。
师父已经开始行咒,咒语念得又快又急,可对应的,母虫的度也在渐渐变快!
我清楚的看见,这虫子的目标就是大阵中的人,我虽然不能和它沟通,它也不能表达什么,可是我就是能清楚的感觉它的恨意和愤怒。
终于,母虫开始正常的飞行了,度就如箭矢一般的快,这简直出了我的认知,因为从物理学上来说,体积越大,受到的阻力也就越大,我看这虫子也不是什么流线型的,度为什么就能那么快?
而阵中,当其冲的就是我师父,我忍不住了,开始快步朝着我师父那边冲去,曾经在荒村,我们就曾师徒一起引雷,为什么这一次不行?!
可在这时候,陈师叔和王师叔却同时拉住了我,陈师叔说到:“相信你师父,让他自己完成吧,他对师父的感情,就如同你对他的感情。”
但在生死之下,我再相信我师父,也不可能不担心,两位师叔拉住我,我却急怒的全身颤抖,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师父死在我面前,那绝对是我承受不来的事情。
幸运的是,师父所说的话总是有用的,母虫的度虽然快,可那么多道的雷电终归还是能阻挡它一下,它总是飞一段,停顿一下,给了我师父完成法术的时间。
终于,师父的行咒完成了,母虫距离我师父已经不到五十米了,要知道五十米的距离依照母虫的度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
我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只盼望着天雷快一些落下!
母虫再次向前飞动了,这一动又是三十米左右的距离,而在这时,师父忽然狂喷了一口鲜血,终于一道天雷从天空而下,直直的劈在母虫的身上。
母虫的身子一斜,陡然停住了,半边的身子冒着青烟,却是依旧在空中。
一道天雷怎么足以杀死母虫?
师父连嘴角的血也顾不上插去,再一次,又落下了一道天雷,母虫歪歪斜斜,却异常顽强的朝着师父飞去,这个时候它离师父已经不到十米的距离了。
落雷是需要时间的,我的心在滴血,也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挣脱了两位师叔,朝着师父那边狂奔而去,在我身后响起了陈师叔的声音:“老三,不要再引了,你想送命吗?”
老三是陈师叔对师父的昵称,平日里很少用,更别提在人前,可见陈师叔也是急到了什么程度?
听闻师父会因为引天雷而送命,我更是目眦欲裂,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双翅膀来,飞到师父的跟前。
可是有人比我行动更快,只是瞬间,一个身影已经冲到了师父跟前,然后高高跃起,一脚狠狠的踹向了那只飞行高度大概有2米左右的母虫!
‘澎’的一声,母虫被那一脚踢得向后退了好几米,那个身影是如此的雄壮!
这时,我才看清楚,那个身影是慧大爷,不用想我也知道,慧大爷再次化身了罗汉,否则怎么可能踢得那母虫也倒退了好几米?
我看得心潮澎湃,不由得高深喊到:“慧大爷,轻功厉害,一蹦两米,你最帅了!”
慧大爷没有回头,只是吼到:“我一向和你师父并肩战斗,你和慧根儿以后也要。”
那是当然的,我心中激动,有了慧大爷在,我就觉得师父安全了许多。反观那母虫被慧大爷踢回去了几米,估计是觉得被人类踢到了身上,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下子就朝着慧大爷冲了过去。
尽管连挨了我师父两道天雷,母虫算是身受重伤,可是它的度依然很快,眼看着它就到了慧大爷跟前,慧大爷凛然不惧,挥拳迎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我同样担心慧大爷,以血肉之躯对抗母虫,万一慧大爷也被.?
可是什么是战友?师父和慧大爷就是!在这千钧一之际,师父的天雷再次落下,‘轰’的一声劈到了母虫身上!
这一次,母虫被重重的劈落在地,一动不动了,人群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这只母虫总算是死了,因为大家都亲眼看见的,这些母虫最多能抗住三,四道天雷。
慧大爷哈哈大笑,然后转身指着我师父骂到:“姜立淳,你是要和老子单挑吗?你那雷也不控制着点儿,差点就劈到我了。”
师父没有还嘴,人们哈哈大笑,可就在这时,那母虫一下子腾空而起,我看见了一个紫色亮着荧光的吸管一下子刺向了慧大爷.
我原本也在笑,可在这时,我的脸就跟僵住了似的,再也笑不出,喊也喊不出,只能憋出了一个:“慧”字,就呆立当场。
‘轰’又是一道天雷落下,落在了母虫的身上,随着‘嘭’一声母虫身体重重落在地上的声音,我师父狂退了好几大步,仰天喷出了一口鲜血,然后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师父!”我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门,忍不住狂吼出声。
第五十五章 老妖怪与槐树
那只虫子是彻底的死绝了,可是师父也坐地不起,才意识到自己经过一场生死危机的慧大爷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说了一句:“老姜,你又救了我一次,咱们俩这一辈子,总是互相救来救去的,所以,这缘分也就完不了。”
说话间,慧大爷已经走到了师父跟前,我也跑到了师父跟前,扶着坐在地上的师父。
师父的胸口都已经被他吐出的鲜血打湿了一大片,面对着我们,他微微有些喘息,却说不上话,大阵已经由别人带领着收了,此刻天空又恢复了安静,却是细雨蒙蒙。
这时,人群被拨开了,是陈师叔挤了进来,他不由分说的给师父塞了一颗药丸在嘴里,然后说到:“师父留下来的续命丸就剩这一颗了,你以后没拼命的机会了。等回去,我好好给你调理调理吧。”
含着药丸缓了好大一会儿,师父才叹息了一声说到:“我辈没落啊,想当年,师父引百道天雷,依然谈笑自若,翻手间灭邪魔于无形的英姿,是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有后人重现啊。”
“你也别执着了,修道一事,财侣法地,缺一不可。当年这环境岂是现在可以比的?师父曾说术法高低,功力深厚都是微末之事,本心,悟道才是头等大事,那个不会因为环境的变更而有改变的。”陈师叔如此对师父说到。
师父点点头,也不再就这个问题多说,而是抓紧了陈师叔的手臂说到:“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陈师叔低声说到:“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我会尽全力。都以为医字脉只是行医救人,这一次就看看咱们医字脉的手段罢。”
“我等着看呢。”师父回应到。
然后,两人出一阵儿大笑。
接着,师父望向慧大爷,说到:“刚才你说啥来着?要和我单挑?”
慧大爷站起来,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这次就算了,额不欺负你,别和额吵啊,额要去那边休息休息。”
师父微微一笑,我们都知道,慧大爷是担心师父身体虚弱,不想师父多说话,可是让他服软,又没面子,干脆一走了之。
最后师父望向我,我刚才因为难过,脸上还挂着眼泪,师父瞪了我一眼,说到:“老子还没死,你哭个屁?你说,我咋收了一个你那么爱哭的徒弟?”
我无言以对,说起来,自己算不上爱哭,可是真情流露的时候,也不会忍着眼泪,这下被师父说成爱哭,挺没面子的。
师父见我讪讪的样子,大手一挥,说到:“得了,得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本就是真性情,你也不用憋着装什么硬汉,硬汉都容易内伤。再说了,一个男人是不是顶天立地,也不是用这个当标准的。”
我嘿嘿一笑,我师父就是这样,平常总喜欢挤兑我两句,可是在众人面前,又忍不住要变着法子夸自己徒弟两句。
这也是师父的真性情?
恢复了一会儿,师父挂着那个大肚子老妖怪,要我扶他起来,去看看情况,我几乎都要把那个大肚子老妖怪给遗忘了,听师父那么一说,赶紧扶起师父,走到一个地势较高的位置,让人把探照灯打过去,好让师父看情况。
此刻,那个大肚子老妖怪已经停止了祈祷的动作,躺在地上,用一种怪异的姿势搂着自己,那个姿势就如同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姿势。
一个老妖怪做出这种姿势,让看见的人无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那画面真的有说不出的诡异。
师父看了那老妖怪几眼,然后转头对我两位师叔问出了一句话:“你们觉得他死了多久了?我在主持大阵,无暇分心于他。”
竟然是这么一个问题?王师叔不久前就对我说过那个老妖怪已经死了,现在师父也那么问。
他们的观点是如此的一致,他们就是老天爷派来毁我三观的!
但不论如何,现在那老妖怪用一个怪异的姿势抱着自己,一动不动的样子还好,像是死了,刚才又拜又念的,让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他是个死人。
面对师父的问题,这一次是陈师叔回答的,他说到:“我一直在观察他,这个寨子的老妖怪关于那神秘的神秘的祷文吧,掌握多少,我们是有情报的。从他念出新的祷文开始我就知道他已经死了。”
师父沉吟了半晌,然后问到:“那你觉得现在可以动手了吗?”
陈师叔说到:“现在还不行,还在孕育阶段,以我的术法,要在破体的刹那,才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那好,我们下去,把最后的准备工作做好吧。”师父如此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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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山谷一片泥泞,原本被大水冲刷过,又下了半夜的大雨,竟然积下了不少的雨水,最深的地方可以到人的膝盖。
我们此刻一行数人,静静的守候在老妖怪的身边,看着他怪异的抱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在他旁边,是一颗很怪异的树。
这树是颗老槐树,普通人不怎么喜欢这树,因为它有养魂的功效,孤魂野鬼飘荡在世间总是喜欢附身在这种树上,所以这种树在普通人心里总是透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加上阴阳是一种平衡之道,阴盛自然就会阳衰,槐树偏阴,所以养魂!种植在阳宅,如果宅子压不住槐树的话,对风水是不太好的。
不过风水是门复杂的学问,槐树也不能看成是破风水之物,只是这世间能压住它的阳宅太少,所以院子里有槐树的人家总是有些不顺,人们也就更不喜欢它了。
不过,道家之人对槐树是没有任何偏见的,有时候法器中的魂器还有用到槐树,有些地方的请神术,还必须借助槐树做的面具辅助,才能成功,我之所以说这槐树怪异,是有别的原因的。
第一,这是一棵已经死去的槐树,按说应该是枯萎腐朽的,可是它的枝条怒张着,没有一片叶子,明明已经死去,却半点没有腐朽。
第二,是我呆在这颗槐树前,总觉得不是那么舒服,因为这槐树死气冲天。
这所谓的死气不同于阴气,是另外一种气场,一般死去不久,或者将死之人就会有微弱的这样的气场,当然不止是人,动物,植物都会,因为死是天道中的一种,没有任何有生命的事物可以例外,有死自然就会有死气。
但如此死气冲天的槐树,我还没见过,我甚至不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这山谷里,更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七手八脚的把老妖怪的身体抬到这里来。
可能一切都和陈师叔的术法有关系吧。
我们紧紧的等待着,可是这老妖怪还是一动不动的用怪异的姿势抱着自己,刚才在搬动他的时候,我就有些奇怪,我们那么大力的搬动,他那个姿势并没有改变一丝一毫,就跟全身的关节已经全部僵硬到了如生铁一般。
但是他的体温还在,呼吸还在,这一切都是那么怪异。
他不动,我们就只能守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脚下的水因为慢慢的流动渗入,已经在渐渐的变浅,而在天际的那边已经乏起了一丝浅浅的鱼肚白,我一看时间,已经清晨六点多了。
经过连番的大战,每个人都很疲惫,这老妖怪一直不动,难道我们就要一直守着吗?
终于,在天蒙蒙亮,7点多的时候,这个老妖怪的四肢忽然舒展开来,然后很怪异的一个翻身,整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了面前,诡异的是,他翻好身的时候,腿一蹬,呼吸忽然就停止了。
恐怖的是,我终于看见了他的表情,是一种怨毒的不甘,还有,他的脸开始迅的起着周围,身体开始黑
第五十六章 灵医术
这个老妖怪开始迅的我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形容词,他最终的命运和我第一次在虫洞见到的那个老妖怪,还有刚才另外几个以身饲虫的老妖怪是一样的,对,我终于找到了准确的形容词,那就是身体在迅的碳化,仿佛所有有用的,关系到生机的东西都全部被抽干,我相信不出一分钟,这个老妖怪就会和其他老妖怪一眼,变成一堆飞灰。
老妖怪的身体僵硬,可是有一个地方却是异常的活跃,那就是他的肚子,不停的蠕动,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肚而出,我用了那么多形容来形容老妖怪,说实在的也不过是我脑海瞬间的念头而已。
在这个时候,师父已经喝到:“快,就是现在,趁它还没有脱离,却又孕育完毕,缺乏保护的时候。”
师父说话间,陈师叔就已经采取了行动,他的行为很怪异,先就是朝那棵已经死掉,死气冲天的槐树拜了拜,然后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之后,盒子里一套完整的金针。
陈师叔郑重的拿起了一根金针,深呼吸了一下,只是稍停了一下子,然后毫不犹豫的下针了,下针的对象就是老妖怪不停蠕动的肚子。
随着第一根的金针刺下,那肚子的蠕动明显变得弱了几分,像是陈师叔的金针刺到了肚子里的东西什么要害的地方一样。
“承一,现在你师父的身体不济,要麻烦你来打结扣,可以吗?”陈师叔下完第一根金针以后,忽然对我说到。
“什么样的结扣?”不是所有结扣我都熟悉,所以我也不是有太大的把握。
“锁住生机的结扣——锁生结。”陈师叔一字一句的说到。
是这个结扣?堪称所有结扣里最难的一种的结扣!这不是什么杀人的结扣,但是给人绑上以后,这个人就会在几个小时内慢慢的形成假死的现象,呼吸和心跳都会变得很微弱,若果长期间的不解开这个结扣,这个人就会真的死掉。
说起来很玄幻,可是现代医学也可以让人短时间的陷入假死状态,只是他们闹不明白道家为什么用一根红绳就可以办到,可是事实说穿了也不奇怪,因为这里关系到人体的各个穴窍,静脉,在解剖学里完全虚无缥缈的东西。
锁生结,原本涉及到的穴窍和经脉就很多,何况是要更高层次的运用锁生结,因为要通过老妖怪的肚子,对里面的生物直接起到作用,这绑红绳的过程中需要倾注的精神力就不是一点半点,用精神力直接作用于物体,就比一般的结扣多了很多难度。
我头上渗出了热汗,知道这件事情一点都不能马虎,我对师叔说到:“锁生结,我没有太大的把握。”
师叔有些犹豫的望向了我师父,我师父此时已经掏出了旱烟杆来咬着,只是烟叶有些潮湿,他在烤着烟叶,面对我师叔探寻的目光,师父说到:“三娃儿灵觉强,这种精细活儿,他能做好的。”然后,师父转头对我说到:“拿出红绳,我一边指导,你一边绑。”
我点点头,摸出已经特殊处理过的红绳,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挑战高难度的锁生结,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那一边陈师叔在扎着金针,这一边我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绑着锁生结,我不敢分神去观摩陈师叔的技术,只是不时从人群中出的惊叹声来看,陈师叔的扎针技术已经到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境地。
偶尔,我眼角的余光也会瞥见一眼陈师叔,就看见他的手如同一片流光,下针又快又准,这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是做不到的。
半个小时以后,我满头大汗的绑好了锁生结,那一边,陈师叔也已经下完了最后一根金针,或许,不是最后一根,因为陈师叔手里还拿着一根金针,迟迟不下手。
我擦了一把热汗,站了起来,此时,这个老妖怪的尸体被我和陈师叔配合着处理过以后,看上去就像一只刺猬扎着一根红腰带,看起来,要多怪异多有怪异。
更怪异的是,他已经停止了碳化,身体一大半正常,一大半已经呈碳化的黑色。
陈师叔叹息了一声,收起了最后一根金针,放在了他那个盒子里,然后对承心哥说到:“承心,准备祭品,焚香该最高礼节,我们先拜树。”
承心哥应了一声,赶紧的从背包里掏出诸多的祭奠用品,还有香烛之类的东西,这一幕看得我莫名其妙,不由得问师父:“这棵树来头很大吗?”
我只能想到这个解释,师父面对我的问题,咬着烟杆,喷出了一口浓浓的烟雾,这才说到:“这就是普通的槐树,不普通的是,它被你陈师叔用医字脉特殊的方法,转了阴阳,就是一生的生气活活的变成了死气,然后又刻意被收集了很多死气在其中。可以说,为了这次行动,这棵槐树遭受了无妄之灾。”
“然后,这样就需要拜祭告慰它一番?”是这个理由吗?可按最高礼节,是不是弄得太郑重了一点?就如一个人只有半斤的饭量,你热情的非要他吞下去一斤饭也不见得是好事。
“不完全因为如此,因为接下来,你陈师叔要用到灵医术,施展偷天换日的大术法,这棵树算是承担了别人的因果,别人的无妄之灾,这样的拜祭完全是够格的。”师叔如此解释到。
就算用一棵树来承担灾劫,那也是一大因果啊,我忽然了然了,师父却说到:“如果不是因为大义,妄动此种灵医术,其实是害人害己。自己会因为施术受到天谴,被施术之人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该承担的灾劫,还是会换个形式,或者原封不动的重来。如果不是因为大义啊,我一定不会让你陈师叔施展如此术法的,他是我的二哥啊.”
师父的说话,让我在心惊之余,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医术如此的逆天?
在那边,陈师叔已经开始用一篇祷文朝天祷告起来,祷文有时是为了向天道说明一件事情的缘由,有时是为了上天能体恤人心,答应一个要求,陈师叔的祷文就是在向上天说明,这是为了大义,不得已而为之,这祷文有些晦涩难懂,我自问文言文水平不差,能读能写,可是陈师叔这篇祷文的细节内容,我愣是听不懂,太过晦涩。
我只是听见了昆仑什么的,却不知道是在说昆仑的什么,我有一次把探寻的目光望向师父,可这一次,师父开始老神在在的抽着旱烟,一副他没听见的样子。
我撇撇嘴,回过头,其实我已经隐约感觉师父他们最大的秘密就是和昆仑有关系!我想起我和承心哥在李师叔楼下的谈话,真当我们下一辈是傻子吗?
只是昆仑到底在哪里?我有些迷糊的想着,那边陈师叔已经念完了祷文,拜祭也完成,站了起来,他并没有急着去处理老妖怪的尸体,反倒是说到:“刚才参与与虫人战斗被咬的人站出来,我说过我给治。”
他的话刚一落音,几位被虫人撕咬过的人就站了出来,陈师叔拉过其中一人,望着天说到:“他们是英雄,这灵医术用在他们身上,是合适的。”
看陈师叔一脸认真的表情,也不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我倚着树干,只是等待着,那个神奇的灵医术,却不知道承心哥什么时候双手插袋站在了我的身旁,带着一种向往的表情对我说到:“最高级别的灵医术啊,那是咱们道家的本事,却有人以为是巫术,我很想学,可师父说我功力不够驾驭,又说此术太过逆天,哎.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学到。”
那不是废话吗?我觉得我师父也有很多术法没有传与我,就比如那伏魔七斩,但总有一天会传的吧。
在那边,陈师叔已经拉过那个人的手,一手拉着那个人的手,一手放在那棵已经死去的槐树上,开始念念有词起来,看他的神情分外的郑重,我也增大眼睛看了起来,这个灵医术到底要做什么。
可就是那么一小会儿,陈师叔忽然就放开了那个人的手,说到:“好了,下一个。”
这就好了?我吃惊的看着,要不是因为陈师叔是我师叔,我绝对以为他是江湖骗子,什么用意念给人治病收钱的所谓气功大叔。
第五十七章 失败,出生
面对我的不以为然,承心哥可不干了。这时,清晨的日光已经穿透了层层的阻碍,照射在了这片山谷,今天又是冬日里有阳光的好日子。
承心哥强行的掰着我的头,然后对我说到:“现在太阳都出来了,你就借着阳光仔细看,看那棵槐树的树干。你也知道,被虫人咬了,不一定被寄生,刚才那个人是没有被寄生,只要他有被寄生,一定树干上就会有变化。”
我无奈,只能依照着承心哥的要求死盯着树干看,我期待上面能忽然长出一朵花儿来,然后我就不用盯着那树干一直看,看到眼抽筋了。
陈师叔的度很快,转瞬就到了第三个人,这一次陈师叔耗费的时候可就长了一些,我还没看出什么来,承心哥的神色已经变得很严肃,他指着树干的某一部分说:“那里,你仔细看那里的变化,如果看不出来,我不介意你杵过去看。”
我才不会像傻子一样杵在一棵树面前盯着看呢,我对承心哥说到:“我视力好着呢,你别激动。”
接下来,我却真的看见了匪夷所思的一幕,你原本平淡无奇的树干,渐渐的隆起,变成了一个椭圆型才停了下来,这时,陈师叔擦了一把汗说到好了。
我张着嘴,说不出话了,那个椭圆型原本呈一种淡紫色,但那淡紫色只是一闪而过,整个椭圆型的隆起,就变成了和树一样的颜色,看起来就像个树疙瘩。
我努力的想说服自己,可是我说服不了自己,这个形状我太熟悉,就是那个恶魔虫卵的形状,这棵树不可能凭空就长了那么一个树疙瘩,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陈师叔所谓的灵医术就是转移,把那个人身上的虫卵转移到了树上,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一个树疙瘩。
怪不得那举起那么繁琐的祭拜,还要正儿八经念诵一篇祷文,怪不得要在大义之下,才能用这术法,这术法真的是逆天之术。
看见我吃惊的样子,承心哥长舒了一口气,说到:“看见了吧?这就是最高等级的灵医术,偷天换日,偷梁转柱!为了隔绝那些被转之物的生气,一般都会选择死掉的树木作为承担,这样的因果也要小一些,这一次不一样,必须选至阴的槐树作为承受之物,还要在之前做足准备工作啊,哎.承一啊,其实医字脉很神奇的,你别以为驱邪捉鬼的重任都在你们山字脉,就如我手中的金针,一样的封鬼,伤鬼,钉鬼,只不过医者仁心,不管是阳物,还是阴物,总是生命形式的一种表现,我们医字脉的一般不插手这个。”
我点点头,我当然相信承心哥的话,我们这一脉的医字脉,师父曾经给我提起过,并不是那种完全的悬壶济世的医生,而是偏向于一种比较飘渺的存在——灵医,就如同巫术界的巫医。
也是一不小心,就成神棍那种角色。所以在一般情况下,陈师叔和承心哥只是展露大众所知的‘医术’,也潜心研究那个,灵医术是不会轻易动用的。
这下,我总算在陈师叔的手上见识了一回,也得承认医字脉的神奇并不比山字脉差多少,所以接下来,陈师叔再施展转移之术,我都有些麻木了,无论他是转了虫卵,还是转了幼虫在那树上,我都麻木的看着,我说过我师父连同我几位师叔是来毁我三观的。
清晨8点多,淡淡的阳光是如此的喜人,而在这个时候,陈师叔已经完成了对所有人的资料,显得有些虚弱,他抹了一把头上的热汗,静静的倚在树下休息,和师父谈着什么。
那个刺猬老妖怪就在树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陈师叔不急着动手,但他们总是有理由的吧。就如我师父设局,陈师叔怎么参与,我一无所知,只是见到他和承心哥的时候,他们已经疲惫之极,估计就是在对这槐树做准备工作吧。
刚才的闲聊,承心哥告诉我,这槐树怎么栽下去,栽多深都是有讲究的。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师父站起来,吩咐所有的人都去部队那边休息了,这里就只剩下了我们这一脉的人,还有慧大爷,凌青奶奶和如月。
这时,师父才对凌青奶奶说到:“无论怎么变化,它都是一种虫子,在关键的时候拜托你了。我知道你们寨子里那种克制万虫的药物难得,也没剩下.”
师父说到这里,凌青奶奶已经挥手打断了师父的话,她说到:“厉害关系我总是晓得的,不用留着看着又有什么意义?用在刀刃上的钢,哪里能吝啬?”
师父望着凌青奶奶,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刻画一个阵法,王师叔也来帮忙,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合击阵法,他们两人很快就完成了。
这时,师父才对陈师叔说到:“二哥,开始吧,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陈师叔郑重的点点头,拿出了一颗药丸,我一眼就认得,又是那个兴奋剂药丸,他毫不犹豫的吞下去了一颗,然后与王师叔很是默契的对望了一眼。
王师叔也拿出一颗药丸,说到:“我会全力助你,你只管放心去做,关键时候我也会吞下它的。”
陈师叔再无犹豫,和王师叔一同踏入阵法,陈师叔在主位,王师叔坐了辅位,然后陈师叔拿出了刚才那个盒子,打开,里面就只剩下一根金针。
这金针是刚才陈师叔用剩下的,我是亲眼看见他犹豫了一下,又放回去的。这时,他不再犹豫,而是盯准一个位置,毫不犹豫的下了针。
这个位置,我不知道代表了什么,只是见这针一落下,原本已经安静了的老妖怪的肚子开始剧烈的蠕动起来,就像是什么东西在挣扎,老妖怪的身体开始迅的碳化,而且肚子周围开始变得透明,有些地方被撕裂了。
“开始了,先前那么多针只是配合你的锁生结封住了部分的生机,这一针就相当于阵眼,是关键的一阵,彻底隔绝生机。但肚子里那东西,师父说了生机绝大,在绝境下反而会被刺激,会引起剧烈的反弹,果然如此。”承心哥一脸紧张,不忘对我急急的解释。
肚子里的东西,生机当然强大,吸取了那么多人的寿命也就是生机,怎么可能不强大?
我的锁生结,陈师叔的金针术,是不可能封锁它的生机的,更不要谈弄死它,也就在这时,陈师叔一手放在了老妖怪的身上,一手触摸着槐树,再次开始了那神奇的术法。
我无法形容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拉锯战,我偶尔会看见树上浮现出一张怪异的人脸和半边身子,偶尔它又会消失,之所以说怪异,是那个东西已经成了人性,可是虫类的特征却没有完全消失,根本用语言就没办法形容出来。
陈师叔在施术的时候,满头大汗,王师叔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们在强拉那个未知的,可怕的,未出生的生命进入那棵充满死气的槐树。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是好是坏,因为我看见老妖怪的肚子已经破开了一条裂口,在那裂口里伸出了一只似手似爪的,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前肢,它要强行出生!
可是在树上,另外一只前肢也被固化成了树的一部分.
凌青奶奶也加入了,开始朝着那前肢洒着一种药粉,配合着从手腕流出来的鲜血,而我师父不停的踱步,满脸的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王师叔狂吼了一声,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陈师叔直接就是喷出了鲜血,两个人同时从盘坐着的姿势一下被震开,颓然倒了下去。
师父的神色一下子变了,变得异常颓废,喃喃的说到:“还是失败了吗?”下一刻,他的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吼到:“承一,承心,如月,快走!”
这个时候,老妖怪的肚子如同开花了一般,彻底的裂开,那只前肢已经完全的伸了出来,接着我看见一个怪异的头出来了,用一种藐视的,阴冷的,愤怒的,仇恨的目光盯着我们在场的所有人。
“来不及了吗?”师父的脸上出现一丝苦笑,然后手伸到了背后的黄布包里去。
我们都懂,然后每个人开始自觉的集中了所有的精神,是要准备拼命了。
可是,谁会知道,一件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就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