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午,12点41分
因为走过进村那个拐角,我就看见了一地尸体,一地苍老的尸体,仿佛死亡的全部都是老年人!
我自问走过这二十几年的岁月,大场面看了不少,但看见这些横七竖八的尸体时,我整个还是忍不住颤抖,胃也开始抽搐!我是人,第一次看见那么多同类的尸体,我不可能无动于衷。
终于,我蹲在地上,忍不住——吐了!
和我同样狼狈的还有承心哥,当然他比我好一些,始终他是学医的人。
好容易平静了下来,我才领悟到,什么僵尸,干尸,鬼怪都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活生生的尸体,脸上还残留着死前情绪的尸体,那是同类间割不断的共鸣。
我站了起来,特种部队的指挥官此时也冲进了村子,他先是吃惊加愤怒的望了望这一地的尸体,接下来才深呼吸了一下,对我师父汇报到在布控的其中一个点,现大量的潜逃痕迹,已经指挥部分部队追了上去。
这很明显,我们突破的太快,这些人是匆匆逃跑的,所以痕迹明显,当然也没有跑多远。
而部队之所以没现村子里的情况,是因为他们要第一时间占据要地布控,还没有进入村子。
师父扬了扬眉毛,说到:“都追上去吧,我们随后就到,这个村子恐怕没有活口了。”师父平静之下的愤怒,我感觉得到,这个愤怒远远大于刚才在栅栏那边的愤怒,师父只是在压抑而已。
我看见他的手都在颤抖。
此时,陈师叔已经检查完那些尸体,站起来对师父说到:“死亡时间不过一个小时,虫子全部被取走,另外还有这个,慧大师,这个,我请求你,多度一下吧。”
说话的时候,陈师叔的眼眶红了,师父曾说过,在他们几个师兄弟中,最心软的就是这学医的陈师叔,我很奇怪,陈师叔为何如此伤感?
还是师父比较了解陈师叔,朝着陈师叔手指的地方走去,我连忙跟上,可我还没有走到,就听见走到的师父骂了一句:“***!”
我很少见到师父如此失态,赶紧快走了两步,跟上前去,眼前看到的场景让我一下子愤怒的把拳头重重的锤在了墙上,我的眼圈也红了,因为这些墙遮挡之后的地方,竟然全部是小孩子的尸体。
我还看见那个几张熟悉的脸,那是我和如雪第一晚投宿的人家,那不和的夫妻的孩子,那个小丫头也在,我还记得她乖巧的样子,感叹着能多吃几个土豆真好,我还记得她心疼母亲,却被推开无辜的样子。
她妈曾经感慨都是猪仔,可是.可是我此刻多希望她活着,哪怕是猪仔一般的活着都好啊,因为活着能等到我们来救她!
我牙关紧要,孩子何罪!况且他们也还不到能被这些丧心病狂的家伙当做饲料的年纪,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竟然用乱枪打死了这些孩子。
“他们可以放走这些孩子的。”站在我旁边的是承心哥,他此刻正用一张洁白的手帕轻擦眼角,换做平日,我少不得会笑笑他,爱干净到像女人,但此时我笑不出来。
“阿弥陀佛,贫僧就算耽误一些时间,也会好好度这些孩子。你们快去追上那批人吧,他们罪不可恕,贫僧不开杀戒,但不介意看着你们大开杀戒。”慧大爷如此说到。
此时,我觉得这个不怎么严格遵守规矩的老和尚可爱极了,他这样有悲有喜,远远所谓无悲无喜的高境界可爱多了。
原本慧大爷来这里,可不是像上次那样是来度的,但他还是做了,甚至不惜耽误一些时间。而我们则赶快的配合部队追了上去。
师父嫌摩托车慢,不如马匹,到了这种时候,他直接牵过一匹马,率先第一个就追了上去,这些马是我们管距离这里最近的村子借的,马倒不少,毕竟马是这些村子主要的运输工具。
看见师父快马加鞭的跑在了前面,我赶紧也牵过一匹马跟上了,紧跟着我们的是一些特种兵,还有另外几个亲眼目睹了这幕惨景的道士,包括关喜哥。
面对这种惨景,只要是有血性的人,就没有不愤怒的,我一腔怒火,马儿在鞭子的催打下,跑得呼呼生风,那刮得脸都生疼的风,只是把我心中这把怒火吹得越来越旺!
“老子得拼命,老子总算能体会战场上拼命的人是什么感觉了!”关喜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快马加鞭跑到了我的身边,几乎是怒吼着对我说到。
“是啊,老子要拼命!”我回敬他的是同样的话。
我们的血,此刻是沸腾的。
马儿在我们不要命的鞭笞下,几乎是跑到了极限,甚至有的马儿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看见了前方人的身影。
那是一群带着武器的人,其中有黑岩苗寨的人,有雇佣军,还有一部分那个组织的人,不要问我为什么分辨的出来,因为只有那个傻x组织才会在衣服的显眼位置,弄上一个同样傻x兮兮的似笑非笑的脸。
师父此刻还在马上,却已经双手掐诀,我一眼就认出了师父所掐之诀,那是一种争强术法威力的手诀,用出来损耗会比较大,可见师父已经愤怒到了什么程度。
师父要施展的术法同样应该是那种平时他不会用,也比较禁止我用的阴毒术法吧。
我哪里管得到那么多,同样开始掐诀,脑子里的愤怒烧得我已经忘记了自身的安危,根本无视前面是一群带着武器的人,我一个运气不好,一颗子弹都能打死我。
“凌青,助我!”师父大喝了一声就开始行咒,策马的度也慢了起来。
这时,我才注意到凌青奶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面对师父的喝声,凌青奶奶二话不说,反手一只巨大无比的蜂子就飞了出来,我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蜂,到底是属于蜜蜂,还是马蜂,还是其它什么的
一只,再一只,再一只,凌青奶奶一口气放出了7只这样的巨蜂,然后开始吹奏起奇怪的嗡鸣声,配合她的是那些巨蜂也开始四下飞舞,出同样的嗡鸣声,也开始飞舞出特殊的8字。
这时,前面已经有人注意到了我们,特别是注意到了凌青奶奶,其中有一个人大吼到:“快打死那个老太婆,她是月堰苗寨的蛊女,她放出了蜂王,身上有压制群蜂的蜂后,不出片刻,整片山上的马蜂都会被她引来!”
说完,我还听到这个人大骂到:“怎么她会有蜂王!还那么多?”
这群人中原来有一个蛊苗啊!师父已经在行咒,根本不可能分心指挥,我大喊到:“掩护凌青奶奶,把她围在中间,快!”
这些特种战士,才不愧为真正的士兵,立刻冲上了前去,快围住了凌青奶奶,其中一人把凌青***身子按低了下去。
前面那些人已经开始在马上断断续续的朝着这边开枪,这些特种兵们也毫不客气的给予还击。
说起装备,这些散兵们的装备不算差,但也不能同特种部队相比,为了避免出现太多伤亡,特种部队的士兵们在开枪的同时,也投出了烟幕弹。
“退,退出这些人手雷的范围。”指挥官的作用在此时也显现了出来。
虽然,一切措施都做的很及时,但此时却已经出现了伤亡,当然那边的人更惨一些。
也就在此时,山间想起了大片的嗡嗡嗡的声音,我被一个特种兵几乎是带着马后退,也忍不住抬头一看,从远处升起了一小片黑云,快的朝着这边飞来。
都是蜂类动物之间充满了奇特的感应和交流,具体的我不懂,可此时我却看见了,那小一片黑云,是由铺天盖地的马蜂组成!
这些东西才不是几颗子弹可以收拾的家伙,被它们盯上了,你就算是个神枪手,也没办法开枪了,因为你全身上下,它无所不叮!
“哈哈哈.”我几乎是咬着牙狂笑了几声,下一刻,我毫不犹豫的掐了一个跟师父一样的手诀,妈的,老子要用最恶毒的诅咒术!
此刻混战,时间指向了中午12点41分。
第三十一章 14点51分
马蜂群很快就飞到了那群人所在的地方,如果说被厉鬼缠身是一出从内心感觉到恐怖的惨剧,那么被蜂群攻击就是视觉上恐怖的影响。
随着烟雾弹的散去,那群人的惨象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他们大概有三十四人,每个人身上都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不下上百只马蜂,还有马蜂在源源不断的加入,这样被覆盖着,你除了能认出是一个人形,根本就看不出那个人具体的样子。
惨嚎声响成一片,有人耐不住马蜂刺带来的痛痒,一抓脸,竟然会抓下一大团血肉,还不自知,看起来真的是惨绝人寰。
这是我第一次对蛊苗的攻击力产生出一个直观的认知,如果他们愿意加入部队,在部队的掩护下,一个人的战斗力,我想不会下于一个连。
或许我的说法有些夸张,毕竟一个寨子里像凌青奶奶这样的蛊女又有多少呢?面对这副惨剧,我没有心软,想着那些小孩子的脸,我反而有一种异样的痛快。
师父已经停止了念咒,他无奈的对凌青奶奶说到:“我让你助我,你却如此用力过度,看起来已经没有我什么事儿了。”
“想手刃这些人的,可不止是你。”凌青奶奶看都没看我师父一眼,只是盯着那群人的所在,如此说到。
我也停止了术法,师父那边都没什么事儿了,何况是我?关喜哥立马于我身边,说到:“不痛快,真是一点都不痛快,这些狗杂种,我还指望一个个的把他们揍到半死之后,才杀掉呢!”
我对关喜哥这个人的印象不错,听闻他这样说到,不禁笑了一下,说到:“这样也好,有了凌青奶奶这一招,我们这边的战士可以少做一些牺牲。”
“战斗都是要死人的。”关喜哥嘴一撇,有些无奈的说到。
马蜂群源源不绝,这些人根本避无可避,跑都跑不掉,最终一个个的都被马蜂活活的蜇死,直到所有人都不能再动弹了,凌青奶奶才收了术,不知道用什么法子驱散了马蜂群。
她所掌握的这一门手段真的可以说得上是惊人,如果用来武装部队,有着这样想法的人可不止我一个,面对指挥官炙热的目光,凌青奶奶说到:“不要指望了,我这蜂蛊所需的蜂后是人工培育出来的,世间仅此一只,如果它死了,不知道又要耗费多久的时间来培育。”
是啊,太过逆天的东西,这世间哪能存在太多?
一场大战,竟然是凌青奶奶一个人威,就这样结束了,我们这边伤了好几个战士,其中有一个运气不好,被流弹打中脑袋,是当场身亡。
战斗都是要死人的,望着我们这边牺牲的战士,我的心里有些悲哀,都是人,为什么相互之间一定要有你死我活?可惜有些事情就算有答案,也是无法阻止的。
那边有37个人,在马蜂群下,几乎无一幸免,我不想描述这些被马蜂蜇死之人的惨状,只是在心里告慰着孩子们的亡魂,却在有时,有人高喊到:“这里还有一个人没死。”
没死的人很快就被弄明白了身边,是一个黑岩苗寨的蛊苗,面对凌青奶奶这样的蛊女,他几乎毫无战斗之力,但他好歹是一个蛊苗,马蜂也属于昆虫的一种,面对虫子,一个蛊苗总是有一些自保的办法的,他没死也算正常。
当然,我们找的也就是他,果然在他身上,我们搜到了幼小的‘虫王’,还有没有孵化的‘虫王卵’,加起来,数量有好几百。
这好几百的虫子,耗费的,却不知道是多少人的生命。
“我没有杀人,我一个人也没杀,我就是跟着来收回虫王和虫王卵的,我愿意投降,愿意的,你们不要杀我。”那蛊苗不停的求情。
而我师父只是说了一句话:“掌握了那种恶魔虫子的培育,进化法的蛊苗都没有再存在的道理。”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师父转身离去后不久,一声清脆的枪鸣声响起,那个蛊苗躲过了马蜂群,但终究没有躲过命运的审判,就如师父所说,掌握了这些的蛊苗都没有再存在的道理,因为他们每个人身后站着的都是不知道多少活人的生命。
那个蛊苗的死,没让我的心起任何涟漪,我跟上了师父,而师父则和凌青奶奶说着话:“这些虫子的数目对上了?”
“对上了。”凌青奶奶如此回答到,但声音却有些凄然。
接下来,就是长长的沉默,不知道内情的人也许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却对这简单的两句话里包含里的意思一清二楚。
国家一直都容忍黑岩苗寨的存在,但这种容忍确切点儿说,不是无视,而是‘缓兵之计’,表面上好像不理会黑岩苗寨的存在,实际上却一直在对黑岩苗寨做各种的调查。
这种幼虫,虫卵存在多少,国家是有具体数据的,数目对上了,也就意味着,黑岩苗寨控制的村落,几乎无一人生还!第一个村子的孩子都没有放过,其它几个村子的孩子,他们也不可能放过。
这件事其实在我心里是有心理准备的,毕竟我们刚才到的村子是最外围的村子,连他们都遭受到了毒手,其它村子能跑掉吗?
但无论如何,我的心里还有一丝侥幸,总想着,他们万一是从外围开始清剿呢?这种可能可笑的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事实真的摆在眼前的时候,我还是觉得失望,悲哀。
“师父,是不是我们害了他们?”如果我们不来进攻黑岩苗寨,这些孩子也就不会死,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冒出了这个想法。
师父默然,过了好半天才说到:“不是,因果,只讲因与果,我们的进攻不过是加了果,而非因。我明白你的难过,但你要记得,所谓大义有时是残忍的,它在乎于大,知道吗?”
师父的话说的不是太明白,可我能理解,在乎于大,有时就要放弃小,这个世间的事总是处处存在着缺憾,你只能选择,尽管这种选择你也不情愿。
知道村落已被尽毁,这沿途也就没有了什么阻碍,休整了一下队伍,我们就继续出了,只不过那血淋淋的现实,让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沿途非常安静,安静到有些诡异,连一个‘敌人’都没有现,偶尔路过一些村庄,还是会派人出查探一下,得到的结果却总是一样的,没有任何人生还。
部队前进的度不慢,俩个多小时以后,终于来到了黑岩苗寨山脚下的那条土路,我记得就是在这条路上,我第一次遇见了补周,还因为如雪和他打了一架。
想到这里,我有些恍惚,我对补周是讨厌的,却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大恶,难道这一次他也会死吗?
也许吧,这次不是要把黑岩苗寨连根拔起吗?
在这一条土路上,也没有什么动静,依旧是安静的可怕,看不到一个黑岩苗寨的人,静默的走了十几分钟,我们来到了黑岩苗寨所在的山脚下。
这一次,我们终于看见了黑岩苗寨的人,大量的人!
他们是守在上山路上的路口处的,在这里布置了大量的栅栏,而且还修建了大量的防御工事,那副模样,倒像是要死守寨子的样子。
要知道,黑岩苗寨在山顶,却到这山势严峻的山顶就只有一条路,要想从其它的地方上山也不是不行,第一,除非你是登山专家,有专业的登山工具。第二,你耗得起这个世间。
在栅栏后,无疑就是黑岩苗寨的人,我在黑岩苗寨生活过一些日子,看着这些人的面孔,我隐隐都有些眼熟,他们是寨子里的普通人。
在这里,我没有再看见雇佣兵的身影,也没看见那个组织的人,所有的,都只是黑岩苗寨的人,领头的正是烈周!
看到这幕场景,我师父骑马走了出来。
此刻,是下午2点51分。
第三十二章 15点26分
要说我对黑岩苗寨的人有什么好感,那是不太可能的,毕竟这个寨子做了太多天怒人怨的事情,可我在黑岩苗寨生活了一段日子,那些普通黑苗人,我对他们并没有什么仇恨。
他们在整件事情上是否无辜,我并不知道,可在那些被困的日子里,这些人的生活我是一清二楚的,和普通勤劳的老百姓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由于寨子本身缺少耕种的土地,以及本身闭塞,他们的日子可能更加辛苦一些,除了耕种一些薄地,饲养家畜,很多时候还要出去打猎。
对于我的存在,他们也没有表现的多恶毒,混熟了之后,常常还是会给我一个微笑,用半生不熟的汉语招呼几句。
对于师父站出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一千多个苗人,守在这里,尽管手中有枪,也只是少数人,大多数人拿着的只是一些猎刀,棍子,就他们这样的装备和装备精良的特种部队开战,就算是仗着地利,也是必死无疑。
在其中,我还看见了十几岁的少年,脸上的稚气都没有退去。
也就在这时,师父说话了:“烈周,你们寨子那些老妖怪怕是没有料到我们那么快就来了,仓促之下派你们来抵抗的吧?”
烈周望着我师父,眼中倒是没有多少仇恨意思,有的只是无奈和一种豁出去了的表情,他单手紧握着腰间的大刀,我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在这个时候,我也看见了补周,他面色有些苍白的站在烈周的身后,显得有些害怕,一直以来补周都以为自己是一个王子,嚣张而蛮横,这种样子倒是我第一次见到。
虽然我很讨厌他,但是见到他这个样子和即将面对的命运,我并没有觉得有任何爽快的感觉。
补周也看见了我,在沉默的对持中,他有些抖的挪动了出来,对着我,小声的说了一句:“如果我死了,你帮我跟如雪说一声,我不能娶她了,但还是喜欢她的。”说完后,脖子一缩,又退了回去。
这一幕原本是好笑的,可我笑不出来,我是彻底看出来了,这补周原来不是什么胆大之人,可是在他心中的如雪竟然给了大如此大的勇气,敢在两军对持的当口,站出来说那么一句话。
我没有出言讽刺他什么,而是面对着他希翼的目光,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也许你们不会死。”师父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切,忽然语出惊人。
我心中震惊,望向了师父,莫非师父还有保全这些普通人性命的办法?和我同样震惊的还有大多数人,但师父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这种时候并不会有人对师父的决定提出质疑。
烈周眼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但同时我从他脸上看到了希望,他也知道,师父说的只是也许,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条件,他看着师父,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师父仿佛是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才身子前倚,半靠在马脖子上说到:“这里虽然偏僻的紧,但也不是什么穷山恶水,与世隔绝之地,为什么不跑?”
刚才才说不会死,现在又问为什么不跑,烈周显然没从师父跳跃性的思维中反应过来,他下意识的说到:“你们要对付我们寨子,我们是知道的。想跑也是想过的,但这出了这方圆百里的地方,全部都被部队以各种名义包围了起来,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你原来是知道的啊!”师父脸上带着笑容,如此说到。
为了配合这次行动,国家早就布了天罗地网,就是要来个关门打狗,这寨子里的人除非是一头扎进山林,再不出来,否则绝对是一个人都跑不掉,但就算是扎进山林,在事后拉网式的搜捕中,也休想跑掉。
那个恶魔虫的可怕,相关部门的人是知道的,这次行动根本不可能允许有一条漏网之鱼,为整个国家的以后带来不安定的因素。
“姜师父,你一直是我们寨子的监管人,我自问对你还是有几分敬重,你徒弟被奉命抓进我们寨子,我自问也是以礼相待,你是要在大战前玩弄我烈周吗?”烈周忽然不忿的开口。
“我没有玩弄你的意思。”师父说话间,目光搜寻了一番,然后才说到:“烈周,你这个寨主也恁得可怜,带下来的全是普通的族人,蛊苗,巫苗可是一个都没有,是派你下来当炮灰了吗?我想问你,这黑岩苗寨到底还是不是黑岩苗寨?它是你们黑庙的黑岩苗寨,还是变成了那些老妖怪和有心之人的利用工具?”
我曾经就听闻如雪说过,高宁也暗示过。黑岩苗寨其实内部不合,已经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是以烈周为主的普通苗人,一部分是那些老妖怪和蛊苗,巫师等等高层。
毕竟不死不是人人享得,无端沦为他人之下的利用工具,只要有些思想的人都会心生不忿吧。像别的生苗寨子,不论蛊苗,巫师都是守护寨子的所在,而从来不是高人一等的特权阶级,寨子有难,先站出来的就是这些人,而不是普通的族人,这黑岩苗寨倒好,普通的族人成了拦截我们的炮灰。
“姜师父,你什么意思就直接说吧。”听闻我师父的话,烈周脸上的肌肉明显抖动了一下,显然师父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让他的心情不是那么平静了。
“你们走吧,离开这里,在外面自然有部队等着你们。有罪之人,国家会给予惩罚,无罪的人,也会让你们继续生活下去,你们可以毗邻月堰苗寨,建立你们新的寨子。国家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你们黑苗人灭族,烈周,你看如何?”师父认真的对烈周说到。
烈周表情一变,神情有些愤怒,他望着师父说到:“你要我烈周当叛族之人?”
“叛族?”师父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然后才手一指,指着山顶的方向说到:“我一直以为叛族的人是他们,怎么成了你?我还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要用全族人的性命来保卫叛徒!黑苗人在我眼里,虽然是一族好战,手段激烈的人,但从来也是光明正大的人,你自问,由于某种虫子的出现,你们黑苗一族变成了什么样子?传承的蛊术抛弃了,全部变成了围绕那虫子衍生的蛊术,巫术没落了,一切的心思都在那个虫子身上,你们还是黑苗人吗?你们怕是变成了虫子的奴隶!”
师父的每句话都掷地有声,而烈周根本无从反驳,而寨子里族长和某些老妖怪的矛盾也不是他这一代才存在的,说起来,已经有上百年了,师父的话无疑点燃了他心中的积怨。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对着他身后的族人说到:“姜师父大家也不陌生,他的话大家也听见了,是要留下来死战,还是选择姜师父的办法,大家给个意见吧,愿意走的就举起右手,如果是大多数人,我烈周就算背着骂名也把大家带出这里。”
烈周的话刚落音,师父忽然就大声吼到:“如果在这里有一个人反抗,有一个子弹打出来,就绝对没有再选择的余地。”
这话师父用上了吼功的一种,滚滚而来,充满了压抑的威慑力,让听见之人心中都不免颤抖,随着师父的话音落下,特种部队的士兵都无言的拉开了枪栓,‘跨啦’一声声枪栓打开的声音,带来的压力也不比师父的吼声来得小。
师父就是要逼烈周选择!他也怕这里面有顽固分子,故意给他们压力。
果然,在这种压力下,有人开始举起了右手,甚至有人吼到:“我死可以,可是把我们的女人,孩子都赶下来,他们没有把我们当成族人!”
这时,我也才注意到,在人群的中间原来还围着妇人与小孩,原来这弃子真的是弃得一丝不留,怪不得百年来,这个寨子中,矛盾会积压的如此之深。
但换一个想法,如果有一个人触摸到了长生的门槛,那对那个人来说,除了长生也就没什么是重要的了,能利用的就利用,能抛弃的也就抛弃了。
这个人的喊声,立刻引起了人们的共鸣,当下很多人都毫不犹豫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这时有人问到:“什么有罪的,有罪的会死吗?”
这一个问题,又使很多人犹豫了起来,原本兵不血刃,就可以解决的一场战斗,难道又要生出变故?
此时,是下午3点26分。
第三十三章 百年计谋的果实 为震玉加更
这个问题是不能回避的,是人都会担心,面对这样的问题,师父的面色没有任何的改变,反倒是冷哼了一声,大声说到:“有罪的人,就要接受惩罚,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你们寨子为了钱,出去招摇撞骗的人少了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寨子在外的骗子已经全部被抓住了,曾经出去骗人,已经回到的寨子的人,依然会受到惩罚。但是这个毕竟不关系到人命,所以没有死罪,但是活罪难逃,依然会进监狱被关押的,你们自己决定吧。”
只要不会死,只是进监狱那就是还有希望的,国家有很多特殊隐蔽的监狱用来关押特殊的犯人,想必这寨子的人应该关押在那些地方,毕竟涉及到太多隐秘了。
只是在外的人都被抓了,我想起几年前的往事,那个目光凶狠如狼的阿波竟然也被抓了?
这时,黑岩苗寨的人还在进行着所谓的举手表决,我不禁小声问师父:“那个阿波,师父,就是被我撞见骗局的那个阿波也被抓了?”
师父看了我一眼,摇头说到:“因为牵涉到你,我特地去查了一下,这个人没有被抓,而是在两年前,自杀死了。那个时候,他正巧被堵在了一个小旅馆,他毫不犹豫的就自杀了。很顽固的!”
他死了?我和那个人只是萍水相逢,匆忙看过一眼,却没想到这个目光如狼的年轻人竟然会那么极端。
师父接着说到:“他的祖上,我也不太清楚是哪一辈,总之有一个人是老妖怪中的一个,他那么顽固也是有理由的。”
他竟然还是老妖怪的子孙?我还真没想到,但我还是不禁问到:“那时,还是隐忍不的时候,这样抓他们的人合适吗?”
“如果没有被揭穿,倒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被揭穿了,当然是抓的,当年的协定就是要黑岩苗寨的人偏安一隅,他们出来骗人,被逮住了小辫子,我们自然抓得,他们也没话说。而你,等一下要小心被老妖怪盯上,这个寨子虽然闭塞,出外的族人他们不好联系,但他们和那个组织合作了,有心一问,还是能得到消息。特别是这一次,那些老妖怪应该全部都‘起来’了。”师父小声的对我说到。
我无言,所以说我命运多仄,那么久远的事情,也能成为我的一个因,看来命运从来不是跟我开玩笑呢,它是认真的在和我玩。
我和师父说话间,那边寨子的人已经做出了决定,烈周大声对我师父喊到:“姜师父,我们已经做出了决定,我带着寨子的人走,希望你能实现你的承诺,保我黑苗人的传承。”
师父平静的说到:“你去吧,黑苗传承不会断,你们不会被灭族。只要你们安心的呆在华夏这片土地上,不再有什么不合适的想法,一切都不是问题。”
烈周倒也干脆,行了一个苗人特有的礼,带着族人就走了,部队自动让开了一条路,让浩浩荡荡的人群经过,我也站在路边,心下松了一口气,一场血战转眼之间就被化解,总让我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补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他对我说到:“这下我要住到如雪的附近了,我没有犯过罪的!但是我决定不讨厌你了,毕竟刚才你也没有趁机报复我。我会和你公平的竞争如雪的。”
他说完就走,这样也好,我也觉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毕竟我和如雪的事情不足与外人道。但补周这样的,也算是一种幸福吧,至少他可以放肆的去喜欢如雪,就算最终没得到,也强过我,生生的把自己的感情掐断。
“烈周,你这个叛徒,你会付出代价的。”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山坡上传来,在这安静的时刻,显得分外的刺耳。
人群停了下来,烈周也站住了,我跟着回头一看,此时从山上跑下来了几个人,正站在离山脚不远的地方,大声的喝骂着烈周。
烈周站了出来,大声的回敬到:“你们这些人,平日里高高在上,此时也害得我黑岩差点灭族。我烈周带着族人离开有什么错?我们不会再当你们的棋子,我们走!”
说完,烈周带着族人头也不回的走了,那几个人也不敢下来,只是站在山坡上喝骂着,我心中本就郁闷,看了一眼他们,吼了一句:“滚回山上去,等下我们自然会上来,要送死也不用那么急吧?”
师父赞赏的看了我一眼,显然这些人在耳边呱嘈,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儿。
我们这边人多势众,面对我一句毫不客气的话,这几个人也不敢反驳,恶狠狠的丢了一句,你们等着,便转身就跑,那度之快,犹如受惊的兔子。
看着他们,我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这一路走来,不过是些‘开胃小菜’,我明白真正的大战会生在上山之后。
那边,黑岩苗寨的人已经走远,随着他们的离去,一切恩怨已消,就算烈周曾带着人来月堰苗寨围寨,此刻也没有人会再去刻意的计较。
毕竟,是两方不同的势力,烈周还是受到那些老妖怪的控制,没有立场不那样做。
而国家也从来没有那么残忍的要对谁灭族,留一线生机,是老天爷一直以来的做法,也是老祖宗一直以来的说法,这个国家的带领人,不可能不懂这个道理。
这边的恩怨已消,可那边的大战却即将开始,我望了一眼山顶,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一丝紧张。
这边陈师叔已经在药丸,这是道家的一种药丸,有点兴奋提神的作用,当然没有我那日服用的那丸那么厉害,但也不是什么毒品,这是完全的中药,药性也经过了一些中和,只是这方子复杂,有几味药也颇为珍贵,是以不能大量的炼制,但在这个节骨眼上用上,却是必须的。
毕竟所有人都经过了一夜奔波,又要面对接下来的大战,疲惫之师又怎么能行?
药丸当然有我的一份,我接过毫不犹豫的就服下了,等到药性出来,怕还要一些时间,毕竟和我那日服用的丹丸不可比。
部队被师父留在了这里,他吩咐指挥官,把这座山牢牢的包围起来,除了我们的人,不论是谁下山,都就地处决!
面对师父的决定,指挥官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去执行了,接下来的战斗,恐怕不是这普通的特种部队能插手的,师父说过一句,我不太能完全明白的话。
他说一些战斗到了某种层次,是有一定的规矩的,部队是万万不能插手其中。坏了这规矩,后果就是得罪了整个华夏隐藏的势力!
所谓隐藏势力,我倒是知道,就是一些身怀传承的人,就比如说我,我师父也属于其中。
到底是什么规矩?我根本就不知道,但我曾经在李师叔的办公室内,偶尔听闻说起过一些,仿佛是几位大人物制定出来的规则,具体的却不太了解。
师父的话里,倒是像在说,包括那个组织,也不能在规矩之外,包括国家的一些决定,也不能再规矩之外,就像黑岩苗寨这个事,只能我们行动失败后,才能升级行动。
布置好这一切,师父集中了人马,这时才说了一句:“走吧,上山去吧。”
所有人都安静的跟上,接下来要面对什么,是生是死,谁都不知道,但既然加入了这个部门,就要面对很多未知的危险,是每个上山之人的觉悟。
我骑马走在师父的身边,不由得说到:“师父,你真是厉害,三言两语就避开了一场战斗,你是怎么算到烈周会屈服的?”
“我厉害?”师父摇摇头否定了,他说到:“厉害的从来都不是我,而是我们的老祖宗,当年和黑岩苗寨一场大战之后,老祖宗就定下了以后几百年的计谋,我是正好收获了这个计谋的果实罢了。”
我愣住了,几百年前就开始的计谋?
第三十四章 陷阱与五行之术
面对我的错愕,师父只是淡淡的解释:“早在明朝的之时,我道家先辈与黑岩苗寨大战,就已经察觉这虫子的会带来怎样的危害,无奈黑岩苗寨的底牌太大,在当时并不敢不计代价的消灭几只母虫。所以,先辈们在几百年前就为我道家后人定下了计谋,对黑岩苗寨必须挑起内讧,插入奸细,分而化之,并取得我们想要的消息。另外不惜代价守护几个白苗寨子。你看我今天三言两语就化解了这场危机,其实是因为这件事,从几百年前就开始谋划了,嫁入黑岩的白苗女子,历代黑岩苗寨的监管人,无一不是在做这件事。否则,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能那么顺利抓到在外行骗的黑岩人?又凭什么能得到黑岩埋在外面的棋子的一些线索,然后凭借这些线索,再配合现代的科技手段,确定名单?”
原来,是几百年前我道家的先辈早已留下的局?今天确如师父所言,只是收割!这样感慨这些道家先辈确实大能之人,难怪历代都有道家的高人,能辅佐帝王,谋取江山,这等心计,这等手段实在是高人一等,竟然用时间来下了一盘大棋。
想到这里,我心潮激荡,不禁问到:“师父,我们道家的先辈究竟是什么样的风采?你和他们比起来本事如何?”
这也不能怪我,我一直不知道道家人在谋划什么,总是和帝王,特别是开国帝王走得很近,偏偏却低调的紧,偶尔从历史记录里能看到一点点他们的身影,事迹却是少见,事后也不见得会浮出水面,谋个大权在握,富贵逼人。所以,他们究竟是何风采的人,我是真的不知道。
“什么样的风采?应该就是我师父那样的风采吧!”师父说这话时,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接着他说到:“我的本事,和他们比起来,就如萤火之于皓月,根本不值一提。”
师父在他们面前,就如萤火?这我可不相信,如果真是萤火,那当年十个‘皓月’攻打黑岩苗寨都是惨胜,我们不是送死去吗?
师父仿佛看出了我所想,白了我一眼,然后才说到:“道家到如今算是没落,黑岩苗寨也未必不是没落,这几百年来,在我们隐蔽而刻意的引导下,他们的巫术,蛊术都已经没落,一切都围绕着那几只母虫。你以为他们除了那几个老妖怪,还有几分本事?而现在剩下的老妖怪,也不是当年的老妖怪,虫子不是完全体,那些老妖怪终究是要死的。而且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虫子的最终秘密.”
师父的话说到最后,渐渐的变得小声了起来,我以为我对虫子已经是非常了解了,却不想还有个最终秘密,我刚想问个清楚,却听见前方大喊小心,然后就听见一片人仰马嘶的声音.
我抬头一看,这才清楚,前面的人因为急忙的勒马,才造成了这样的场景,一时显得非常狼狈,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忽然勒马呢?
接下来,我看见了毕生难忘的场景!
血线蛾,铺天盖地的血线蛾从四面八方朝我们飞来,从天空,从林子里,从草丛里,满满的都是血线蛾,它们扇动着翅膀,遮天蔽日,让我们连前方的天空都看不清楚了。
而它们飞动时,扬起的粉尘,让这座山的半山腰,就像起了一阵沙尘暴。
难道这就是信里所说的陷阱?黑岩苗寨在这半山腰早就‘埋伏’了几乎是全寨的血线蛾?!
这些血线蛾飞行的度不算快,但在四面八方的包围之下,我们也无路可逃,看那度只需要五分钟不到,我们就会被这些蛾子包围。
在当年,一只血线蛾都让我完全没有知觉,足足昏迷了几天,如今,如此多的血线蛾,又要怎么应付?
我眼尖,早在这些遮天蔽日的血线蛾后面,看见了十几个身影,正站在制高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不用说,这些都是黑岩苗寨的蛊苗,不然如此多的血线蛾要怎么控制?
“幸好没带军队上来,否则这部队怕是要全军覆没了。”一个无所谓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回头一看,不是关喜哥是谁?
难得这家伙有那么强悍的心理素质,面对铺天盖地的血线蛾,竟然还能感慨这个,要知道跑开血线蛾那可怕的麻痹属性不说,就是它那样子也够狰狞了,一只都吓人,何况铺天盖地那么多只?
“全部凭住呼吸,助我行风之术!慧觉,你助凌青去灭了那些蛊苗。”坐以待毙,可不是我师父的作风,他立刻大声的指挥到。
他说完,就盘坐在地上,而得命于他的大家,立刻按照一定的方位,各司其职的坐了下来,如果从天空俯瞰,就可看见,除了一些不是道家之人的奇人异士被保护在中间,剩下的道家之人,所坐的位置隐约形成了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形,如果在中间以线条串联起来,会现像极了某种符文。
上古符文异常神奇,人们可能看见不会认识这是一个什么字,但就是有熟悉的感觉。
而那符文的中央,赫然就是我师父。
这种符文之阵,是道家阵法的基本知识,我当然也知道,在大家各自按方位坐好以后,我也找了一个对应的位置坐下了。
这种阵法不是布置型的阵法,而是合击阵法的一种,所谓合击,并不一定是指组合起来打人什么的,有时集多人之力于一人身上,也统称为合击阵法。
而道家自古就有五行之术,金木水火土,接引五行是再基本不过的术法,厉害一点儿,也不过是综合性的,变异性的五行法,就如雷,风
可这虽然是基础术法,但不同的应用,需要的个人能力确实天差地别,最普通的应用,就如画一张火符,稍有功力的道士都能完成,这样的火符只不过封印了一点个人的精神力在其中,能沟动一点天地之火,就如烧僵尸时,加入一张火符,火势会变得更旺,因为蕴含了一点儿纯粹的天地之火,会把僵尸烧灭的更加彻底。
但高级的,直接凭空生火,引火而来,在百年前就已经无法有人能单独做到了,至少在这世间行走的道士,已经无法单独做到了,那些隐世不出的高人那是无可揣测的。
至于更高级,纯粹的引天火之术,那只有在传说才存在了。
相对来说,因为雷原本就是掌管世间刑罚之力,做为道士反倒是更容易借力的一种自然之力,但所引之雷都和真正的天雷有巨大的区别。
这是师父第一次在我面前施展大五行之术,可光凭他一个人也绝对没法完成,只能借助众人之力,就如我在荒村借助大家的力量,用招魂幡招赵军之魂一般。
坐定之后,我屏住了呼吸,精神力全集中了在师父的身上,不敢有丝毫的分神,在思维沉淀以后,我能感觉一种很奇妙的,不可捕捉的力量,就如同流水一般流向了师父的方向。
天地在此刻仿佛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师父那抑扬顿挫的行咒之声,和脚踏步罡的脚步声!随着师父行咒之声越来越快,我渐渐的感觉有些吃不消了,属于自己灵魂方面那种玄奥的力量,仿佛被开了一个大口子,如决堤之水一般的朝着师父涌去。
照这样下去,不出两分钟,我就会被抽干,如同上次吃了‘兴奋剂’,压榨了灵魂力量一般的昏倒,但师父的行咒很快就接近了尾声,随着步罡最后一步的落下,师父大喊了几声:“风来,风来”
四周很平静,血线蛾已经把我们彻底包围,可是风,风在哪里呢?
第三十五章 神秘人影
我的内心一下子苦涩起来,我们已经陷入了血线蛾的包围,如果这风之术失败,在血线蛾的重重包围下,我们很有可能全军覆没。
把希望寄在慧大爷和凌青奶奶那边显然也不现实,毕竟是他们两个人对上十几个蛊苗啊!
不能坐以待毙,这就是我的全部想法,风之术不行,雷术总是可以消灭一些血线蛾的吧,这样想着,我长身而起,正准备施术,却被一个人一把拉住。
我一看,不是我师父,又是谁?他此刻望着我说到:“臭小子,你就那么不相信师父?想抄《道德经》了是不是?”
熟悉的话语,让我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起来,我开口辩解到:“师父,我.”我想说我不是不相信师父,只是五行之术,毕竟是借助天地之力,难度颇大,不能成功也是意料之中,却不想话还没说完,一阵狂风的呼啸之声,从山坡之上滚滚而来。
在下一刻,这里就开始狂风四起,呼啸而过的大风,把这些血线蛾立刻吹得东倒西歪,莫说飞行,就连停在空中都困难,原本在空气中布满了血线蛾翅膀上的粉尘,在此刻,也被大风吹开。
随着狂风而来的,是滚滚的乌云,这倒不是师父施展术法的结果,而是风吹来了云,云堆堆积造成的结果。
风不止,而云却越积越厚,只是瞬间的功夫,豆大的雨点就开始徐徐落下,接着开始成片的落下,不消片刻,就在这片山坡上形成了茫茫的雨幕,覆盖了这一片山坡。
狂风伴随着暴雨,让这些血线蛾避无可避,在狂风中被吹得四散不说,又被豆大的雨点打在翅膀上,一只只匍匐在地上,再也不成威胁。
随着暴雨的落下,连天空中的粉尘也被洗刷的干干净净,再次恢复了清明。
每一个人都有些疲劳,陈师叔再次了一丸药丸给我们,大战之际,谁敢不保持最佳的状态?我吞下药丸,痛快的哈哈大笑,可有一个人却比我更张狂,那是关喜哥。
他狂喜的吼到:“古有周瑜借东风,今天姜大爷借狂风,都是一样的痛快,一样的英雄了得啊!”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对着关喜哥说到:“借东风的不是诸葛亮?周瑜不是被气死那个?”
关喜哥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到:“演义的那些玩意儿你也信?真正行大巫之术,借东风的是周郎,他可没有被气死。”
是这样的?我无言以对,有种三观被颠覆的感觉,这时师父走到了我面前说到:“借东风确实不是诸葛亮,但也不见得是那周瑜,当时东风刮起是确有其事,具体是谁,尚无定论。但诸葛却是我道家传人,我道家千古奇书金篆玉函,可是那诸葛亮”
师父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是慧大爷,他说到:“额在雾达辛苦打架,你在制大(这里)讲历史,好你个姜立淳咧!借东风关你道家什莫(什么)事?那明明是行的巫术。”
师父似乎心情很好,不想与慧大爷争辩,只是哈哈大笑,而我第一次看见慧大爷这副形象,僧袍半系在腰间,露出了他的上半身。
虽说看得出来岁月的痕迹,可是那一身肌肉根本掩饰不了,原来慧大爷是个肌肉男?我的脸有些抽搐。
更夸张的是,慧大爷的胸口纹着一个凶神恶煞的罗汉,我对佛家所知不多,也不知道是哪个罗汉,总之纹得失栩栩如生,那怒目圆睁的样子,让你看一眼,就觉得快被那怒火焚烧。
我一下子明白了,蹭蹭的跑到慧大爷的跟前,毕恭毕敬的问到:“慧大爷,你年轻时候在香港呆过吧?”
“莫有咧,咋问额这个?”
“没有?慧大爷,你骗我,你年轻时候绝对去香港混过黑社会!应该是金牌打手吧?”我认真的问到。
一下子,所有的人都笑了,包括刚刚回来的凌青奶奶,都微微笑了一下,而我则被慧大爷一巴掌打在脑袋上,半天都回不过神。
狂风,暴雨,一群在风雨中大笑,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死之战大笑的人,这是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画面。
当雨停之时,阳光从乌云中倔犟的挣脱出来,出温暖光芒之时,我们终于来到了山顶,黑岩苗寨的寨子口就近在眼前。
在一路上,我们得知慧大爷和凌青奶奶已经消灭了那十几个蛊苗,只不过下杀手的是凌青奶奶,慧大爷虽然是一个不太守规矩的大和尚,可有些规矩他却是半分不会逾越。
那十几个蛊苗只是小喽啰,慧大爷和凌青奶奶联手对付之下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但问题是,我们后来才得知,他们根本不是什么操控血线蛾群的人,只是带着一种特殊的药物,防止狂躁的血线蛾群飞进寨子,操纵血线蛾群的人早就已经退回了寨子。
这样看来,当时如果风之术没有施展成功的话,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站在寨子口,望着这安静到诡异的寨子,我们谁都没有先迈一步,踏入这个寨子。
我曾经来过这里,那时‘迎接’我的人可算是‘声势浩大’,进了寨子之后,虽然人比不上月堰苗寨那么多,却也是处处有人烟,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哪像现在,房屋犹在,却是人去楼空,整个寨子一眼看去,就像一个死城,仿佛黑岩的历史走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看着这景象,每一个人心中都不免升腾起了一股凄凉之感。
但这又如何,每个人都知道,这只是表面,这座空寨到底隐藏了多少危险,没一个人心中有底,毕竟相关部门曾经方言,对这里是进行了水6空三线封锁,黑岩苗寨的人跑不出去,那也只能被困在这里。
他们不可能坐以待毙的留一座空寨,束手就擒的等着我们的。
“姜大爷,我们进去吧。”关喜哥是一个耐不住的人,在他看来,迟早一战,也就不要耽误时间了。
师父看了看表,此时已经是下午5点17分,而我们完成任务的时限最多不过凌晨三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师父点了点头,背着双手,第一个迈开步子,朝着寨子走去。
他的语气有些萧索,对着众人说了一句:“进去吧。”
那感觉倒不像是一场大战,反而是进到一个让人无奈的地方。
我紧紧的跟在了师父的身后,也一起走进了黑岩苗寨,我原以为一进寨子,肯定就会有什么变故,却不想这里安静的很,没有生任何变故。
那些族人留下的鸡鸭等家畜都还在,偶尔会有一声计较,偶尔也有狗儿叫一声,双眼湿漉漉的,仿佛在询问离去的主人去了哪里。
师父背着双手带着我们在寨子里走了一圈,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可也没看见任何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疑惑,这黑岩苗寨玩的是哪一出?
就算是躲起来,也分明是躲不过啊,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如今唯有一战,才能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而在场的谁都知道,这寨子只是表面的,真正的玄机藏在地上,师父看了一眼四周,说到:“走吧,去那里,我们直接下去吧,他们是不肯在地上跟我们一战的。”
我想起了高宁曾经带我进过的洞口,莫非是从那里下去?那么多人去爬那个洞?应该不会吧?
很快,师父就用行动给予了我答案,显然不是,他带着我们走向的是另外一条路,师父边走边说到:“这入口,在外人中,恐怕也只有我一个人知晓,为了保密,我连相关部门都没有汇报过。特别是当这个寨子和那个组织牵扯上关系以后!”
师父边走边解释到,我说我当时给李师叔汇报地下的一切时,他会那么惊奇呢,原来师父一直都是知情却按兵不动呢,直到行动开始,师父才把所知的汇报给了相关部门吧?
这样想着,我们已经走到了一块类似于空地的地方,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空地的另外一方,躲在屋子背后,只是一闪而过。
他二话不说,朝着我们这边就开了一枪,子弹打在我们的脚边,倒也没有真的伤了谁,可这是怎么回事儿?师父不是说过,这样层次的战斗因为特殊的束缚,已经不涉及到现代的力量了吗?
第三十六章 婴灵,怨母
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气氛有些沉默,没有人说话,师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脚下,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什么,而关喜哥这个脾气火爆的家伙却冲了出来,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枪,吼到:“不讲规矩的家伙,以为老子不会用枪吗?”
那人影此时只是深深的朝我们这边望了一眼,转身就走,对于关喜哥的动作几乎是无视。
而师父却一把抓住了关喜哥的手腕,摇头表示关喜哥不要冲动,关喜哥骂骂咧咧的收了枪,倒也没有执拗,而我从始到终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很想看清楚那个人,却怎么也看不清楚。
他带着口罩,帽檐拉的很低,身上穿着一件很大的衣服,显得很臃肿,个子貌似有些高,但也不知道有没有在脚下搞假,部门的特工都有一套易容的功夫,这些只是浅显的知识。
所以,隔着远距离看见的一切根本没有参考价值。
我很想弄清楚他是谁,于是问师父:“为什么不追上去?”
师父沉默了片刻,才指着地上说到:“等我通过这片空地,他可以从容的走掉1o次8次了。”
这片空地是个地形比较特殊的地方,左边是悬崖,而右边是人工堆砌大石墙,根本就是绕不过去的地方,因为墙后同样也是悬崖。
我们的目的地在空地之后,所以我们必须通过这片空地,师父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我疑惑的皱着眉,随着师父所指的地方看去,现地上有浅浅的血迹,像是匆匆掩盖过,但终究留下的痕迹。
这是什么?由于年龄的关系,我的见识浅薄,不懂地上的血迹代表了什么,师父没有说话。这时,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位头几乎全白的老头儿,他望了一眼地上的痕迹,对师父说到:“是那个巫术?老姜,这不好办啊!”
师父这时才抬起头来说到:“来人就是为了提醒我们这个陷阱,让我们不要轻易的闯入,在没准备的情况下,就是你我进入这里,一不小心也会有性命之忧。这是他们为了拖延时间弄的,不好办也要闯过去啊。”
“也罢,这次为了抢时间,部门精英尽出,这个巫术阵也不是不可闯。老姜,就由你给大家说一下,安排一下吧。”说完,那个白老者就退到了人群之中,不再言语,很低调的样子。
不过,听闻他的话,我倒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这次行动是部门精英尽出?这真让我想不到,就如那白老者,一路上不言不语,师父在言谈间,竟然把他提到了和自己一般的高度,简直不可想象。
这让我不自禁的望了一眼身后的人,很多人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看起来普普通通,平平静静的站在人群中,他们又是什么人?
这个部门属于绝密部门,就算你身处这个部门,也不可能知道部门供职人的详细资料,说不定在其中工作一生,所识的也只是寥寥的,几个自己的战友,而部门的任务也绝不互通,各司其职,一个任务,除了任务的执行人和少数的几个人,你别想整个部门都会知道。
这是一个秘中秘的部门,师父倒是少有的几个权限较高的人。
这就是我对这个部门的浅显了解,就当我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师父说话了:“这里经过了大型巫术中的血祭之法”
很快,师父就把这里浅显的讲解了一遍,我也很快理解了,原来偏向黑暗向的巫术,威力越大,就越是需要献祭,师父通过特殊的方法辨认,这里竟然被献祭了婴灵之血!
什么是婴灵之血?那就是肚子里已经成熟的孩子,等到临产的那一天,在羊水破后,胎儿已经准备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
被人隔着母腹,用长针活活扎死在母亲腹中,一共要扎很多针,扎死之后才生生刨开母亲的腹部,取出这个婴儿。
然后,这个婴儿的血就叫婴灵之血。
那是世界上怨气最重的血之一,先不说在最有希望,只差一点点就被断绝了生机的怨气,就说那活活很多针的折磨,已经异常的恐怖。常常被取出的婴灵,无不是圆睁着双眼,呲牙咧嘴,就算胆子最大的人,看一眼都会终生留下阴影。
这种血轻易不会拿出来献祭,就连最狠毒的巫师,都不会轻易动用,这个巫术就算不被反噬,在施术之时,都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这种巫术恶毒狠辣,可以说和真正的养小鬼之术一样,是齐名世界的逆天之术
而用这种血召唤出来的东西,往往不收获足够的鲜血,是不会滚回地狱的。
师父沉重的讲解,无疑让每个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有个穿着很普通的人问我师父:“那到底召唤的是什么?”
我也很好奇,召唤是什么?
师父说到:“召唤的是什么,很难百分之百肯定。但既然用上的是婴灵之血,也不是全无线索,这血召唤的很有可能是‘怨母’,婴灵之血越是怨气冲天,怨母之魂也就越是凶厉可怕,这种鬼魂基本上已经脱了鬼魂的限制,连一半的小神,小仙都要退避三舍。”说到这里,师父叹息了一声,说到:“永远也不要小看,活生生的失去孩子的母亲的怨气。”
这时,那个白老人也出来说了一句:“一般,这种巫术会母婴同死,杀死婴儿后,再杀死母亲。一对怨气冲天的母子,再难化解,只有足够多的鲜血才能平息她们的怨气,让他们魂飞魄散,除此之外.”
那个出来问的人脸色已经有些苍白,问到:“除此之外要怎样?”
师父长叹了一声:“高僧可度怨灵,这是少数不可度化的厉害家伙,除此之外,只能活生生的灭掉她!这次的布置,真的可以称之为陷阱,因为这里本该怨气冲天,有道家高人做法,遮盖了这一切,因为这些细小的功夫,巫师是不可能做到的。若不是那个人提醒,我们差点就着道了,毫无准备的冲进这里”
师父说到这里就闭口不言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后果能想象到,没必要危言耸听。该讲解的师父已经讲解,接下来,师父就开始分配一些事情,准备一些法器,告诉大家要怎么做了。
对付怨母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群起而攻之,太多人冲进去,只是送菜的份,反而会成为拖累,因为怨母太过厉害,一不小心,就会被她的诅咒缠身,瞬间就会死亡,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师父点名了三个道家之人,在点到最后一个人的时候,师父犹豫了一下,点到了我的名字,我这个人怕虫子,却独独不怕鬼之类的东西,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
师父仿佛有些歉疚,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私心,他对我说到:“承一,师父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让你缩在后面,你也算有小成的人了,总是要冲锋陷阵几次的。”
我大大咧咧的说到:“放心吧,师父,我会照看好自己。你见过26岁的孩子吗?”
师父微微一笑,倒是放宽了心,不再说什么了。其实我内心倒是很感动,师父这人其实是非常公道的一个人,要说他的私心真的很轻微,唯一能明显的表现出来,就是在我的身上了,这种呵护我很珍惜,也贪心到一辈子不想放手。
选定了道家之人,师父又选定了佛家之人,出其意料的,师父并没有选定慧大爷,反倒是点名了另外一个大和尚,这个大和尚三十来岁的样子,有个很俗气的法号,觉远,但是卖相却比慧大爷那个猥亵老头儿好一百倍,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僧袍加身的样子恭谨而庄重,神态间无一不流露出一股慈悲的味道。
慧大爷不满的哼哼,说了一句:“姜老头儿,你是和额过不去吗?不选额?倒是选了他,看重淫(人)家是名气大的高僧吗?也不知道比额徒弟如何?”
在华夏土地上,很多得道高僧的年纪往往不大,甚至年纪小小,这跟转世投胎有一定的关系,慧大爷说这个大和尚名气大,那一定也是年轻高僧中的一个了。
面对慧大爷的不满,师父没有争辩什么,难得慧大爷也很快住了嘴。
最后,师父才朝那群看似普通的人群中走去,这群人不属于道僧,也不属于蛊巫,是很特别的一群人,直到师父开口问他们一些话,他们的身份才让我大吃一惊。
第三十七章 活靶子的危急
原来这些看似普通的人,竟然是传说中有特异功能的人,我一听就吓了一跳。
原本我在进入这个部门的时候,就曾听说,这个世界上确实有特异功能一说,但真正能得到一定应用的是很少的,我没想到,我们这次行动来了足足七个。
而他们所谓的特异功能都很统一,那就是念力,这是一种最常见,也在人们中间流传最广的特异功能,在我看来这个特异功能有着强大的现实基础,那就是精神力特别突出。
这是值得道家人羡慕的一点,因为精神力在道家的术法中有着太大的作用了,但是精神力天赋高,并不意味着修习道术的天分高,毕竟道术另外一个更重要的要求,是要灵觉强大,简单说,就是沟通天地万物的能力突出。
但这一次,部门中特意派了7个身具念力的人不是无的放矢,我深深的怀疑绝对是师父要求的。
师父对他们的提问很怪,每一个人师父都是问的一个问题:“你如果全力出手,不动用念力,就是对一个人进行精神上的压迫,能把这个人压迫到什么程度?”
这问题普通人可回答不了,但这些人还真能给师父一个确切的答案,就比如把人逼疯,让人短时间内大脑完全空白之类的,反正不是我理解的范围。
其中一个看似非常幼稚,脸上还写着我是学生的小姑娘,回答最为惊人,她的回答是我能在一定的时间内完全的控制那个人,时间的长短在2o分钟和35分钟之间。
面对这些人的回答,师父思量了一番,然后点头说到,那也可以做到我要求的事了。
师父刚说完,那个学生小姑娘就问到:“这个巫术是一个布置的,还是很多人布置的?为什么要我们那么多人去破?”
师父微微一笑,看来这小姑娘还颇为争强好胜,但这也是与众不同人的通病,他回答到:“因为我们计较良心上的代价,有原则的底线,面对疯狂,是比较吃力。况且,在两人功力差不多的情况下,破术远比施术难。就如进攻永远比防守更耗费力量!”
小姑娘似懂非懂,但此时可不是和她讲道理的时候,师父在选定人员以后,就告诉了所有人,我们要做什么。
在这里,蛊术是不太能帮上忙的,而这种已经是偏向顶级巫术的黑巫术,已经不是普通巫术能破的了,除非有同样的顶级的白巫术可化解,但讽刺的,在历史的长河里,白巫术的展永远都不能喝黑巫术相比。
一番布置工作花了十来分钟,最后师父拿出了法器,那是一柄完全由铜钱组成的剑,对于鬼物的杀伤力,尤甚桃木剑,毕竟一根桃木的所含的阳气,是远远比不过很多枚铜钱的,而师父这把剑上的铜钱,可不是普通的铜钱,它们从文物价值上来说不珍贵,却是真正的万人钱,也就是说,一枚铜钱至少经过了万人之手,沾染的阳气之盛,用来对付鬼物,已经可以说的上是有伤天和了。
另外两个道士准备的法器也是至阳之物,总之面对怨母的怨气,和婴灵之血那种污秽阴邪到极点的血,只能用大阳来压阵了。
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只是扯开衣领,露出了虎爪,煞气破万气,能跟百年虎爪比煞气的东西可不多,管你阴气怨气,在煞气面前都是要退避的,而那鬼物的怨气也休想影响我,因为我已经含了一颗沉香珠子在嘴里,那可是我师祖的爱物,祛邪辟秽,保持灵台清明那可是再好不过。
我不知道虎爪里的虎魂怎么才能唤醒,如果能唤醒它的话,怕是怨母也能抵挡一阵子吧,毕竟那家伙还能和老村长纠缠来着.
除了这两件东西,我还有一枚李师叔送的铜钱,但那个和师父上次离开留给我的法器差不多,和这两件比起来就算不了什么了,毕竟师祖出品,必属精品!
这样想来,我身上的好东西还不少,至少大于一。
当所有人都准备好了之后,师父对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进入大阵了,毕竟我是童子命的灵体,说白了就是最容易勾引鬼物那种人,也是最容易感受鬼物那种人,由我来引出怨母是最合适不过。
毕竟,到了一定层次的鬼物已经有了天生的‘战斗本能’,一般人进去,说不定它会按兵不动,偏偏要等大部队进去,然后偷袭什么的,那样我们的行动就会陷入被动,有我这种‘活靶子’在,能让师父他们进入这个陷阱的瞬间,就能锁定鬼母,也能争取一定的施法时间。
师父这样的安排是极其合理的,虽然对我这个徒弟忒狠了点儿。但换一个说法,如果不是我从小就佩戴虎爪,我很有可能就是个每天见鬼,过得不太愉快的人。
我捏着虎爪上的符,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踏进了这个充满了残忍才布置的巫术陷阱。
此时,我的虎爪已经被一张特殊的符贴住,这张符可以短暂的封闭一切的气场,包括我那虎爪的煞气与灵气,这张符的等级可不低,直接就是一张紫色的符。
说起来,我跨入大阵的心情是轻松的,我曾说过,我怕虫子,却不怕那些阴邪鬼物,而事实上,这几步也走得很轻松。
第一步,风平浪静,倒是在我身后响起了一片吐气声,那是人们见怨母没出来,下意识放松的声音,包括我的师父。
第二部,依旧云淡风轻,周围除了偶尔的鸡鸣声,连风都没一丝。我回头示意没事儿,却看见人们神色一变,我师父几乎是脱口说到:“不要开天眼,那是严重的挑衅。”他反而成了最绷不住的一个。
尽管这话他在行动前,已经跟我说了好多次,面对没有把握对付的鬼物,尽量不要开天眼,鬼物本能的怕被人察觉,开天眼是一种严重的挑衅,会让你压服不住的鬼物,特别是凶魂厉鬼对你不死不休。
而师父在这种时候,又忍不住提起,可见他有多么紧张!
我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师父没有事情。此时,我不能说话,说话会泄了一口集中的气息,分散了精气神,会对突事件的反应能力不足,也同时弱了气场。
师父示意我继续,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就不要回头提醒了,我点点头,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一直走了很多步,都快走出这片空地了,都没有任何的情况生。
我不紧张,可是这样的情况却让我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师父的符没有用,没有封住虎爪的气息?或者是那个什么怨母太聪明,还在按兵不动?
我不明就里,可是师父没有新的指示之前,我只能继续在这片空地上转悠,如果一直都没事儿的话,师父就要重新考虑一下整件事了。
毕竟我这种特殊的命格,对于邪物阴魂来说,就如饥饿人眼中的蛋糕,根本没理由不出现,除非根本不是鬼物,而是妖物。
就这样,我一直快走到了空地的尽头,在那里有一棵大树,过了那棵大树,也就算走出空地了。
我继续朝前走着,望着那棵大树,一直不怎么紧张,平静的心里随着自己的脚步,却忽然变得不安起来,我不知道我在不安什么,只要师父没说什么,我就可以无视自己的不安,因为我是如此的信任师父。
渐渐的,我离那棵大树越来越近,当还有三五步的距离时,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捏住了一样,一下子紧缩了起来,连气都喘不过来,我终于撑不住,转头想对师父说一句不对劲儿.
但与此同时,我眼角的余光忽然瞟见一件怪异的事情,我一下子变了脸色。
而师父大喊的声音也传到了我的耳朵:“承一,快退,我们上当了快啊.”
第三十八章 虎魄再现,师父传法
上当了,快退?我得头皮一麻,莫说师父对我的喊话,就是我眼睛瞥到的那一幕,都让我知道事情绝对不对劲儿,一棵正常的树,树皮为什么会忽然爆开?
但是还来得及退吗?那大树的树皮爆开的度很快,下一刻,那些树皮就纷纷落下,一只怪异非常的手伸了出来,随着树皮的快落下,里面露出了一个让我毕生难忘的怪物!
我很难形容那是一个什么东西,只是勉强具有人型,套着一件怪异的袍子,身上没有任何的毛,勉强能看出五官,可是这五官根本就不是人的五官,是.倒有些像是一个洋娃娃的样子,但远远没有洋娃娃那么精致可爱!最恐怖的是这个怪物的眼珠,那是一双已经失去了任何生气的眼珠,上浮着很多的血块,也没有任何神采,和普通人的眼睛不同,那怪物直接就露出整个眼珠,就像一个人被剥了眼皮似的。
而且,那眼珠,我一看,就心知肚明,那根本就是死人的眼球!
文字永远不能描绘出来的就是时间感,从师父喊话到怪物现身,总共也不过就是几秒钟的事情,而我的大脑中只来得及反应出来怪物的样子,连思考它是个什么的时间都没有,我哪里有时间退开?
原本还晴朗清和的天气,在怪物出现的瞬间,就变了,至少在我眼中是变了,一下子变得黑暗压抑起来,怪风吹起空地上的沙石,直迷人眼,或者还带着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黑色雾气,瞬间,我连周围的景象都看不清楚了。
迷糊中,只看见那个怪物用怪异而僵硬的方式扭动着关节,就朝我扑来。
这只是几秒钟的事情,在这几秒钟内,我只来得及做两件事,一件事是下意识的快退了几大步,另外一件事是本能的撕开了虎爪上的封印。
我很庆幸我能在高度惊恐的状态下,保持这种本能,快退两步,让我避开了怪物抓过来的爪子,是爪子吧!因为那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肉干’,枯瘦的就如同树枝,而上面那尖锐的指甲,只能让我想起一种怪物——僵尸。
但这怪物是僵尸吗?显然不是!
怪物再次朝着我扑来,我的视线已经被这漫天的尘土飞扬和那若隐若现的黑色雾气压抑到了极限,也不知道师父他们在干嘛,只得一拳狠狠的朝着怪物砸去,面对这样的东西,我不知道要用什么术法来对付,另外道家的术法,除非是符箓,不然施展开来,都要一定的准备时间,显然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来不及施展什么术法。
我不指望我这一拳能有效果,我只求能暂时击退这个怪物,也就在这时,我的脑子里一片恍惚,一声熟悉的吼叫仿佛在我脑中炸开
“吼.”一声虎吼,那平日里根本不怎么搭理我,就像不存在一般的虎魄再次被刺激的醒来了。
我心中闪过一丝明悟,在我情绪到一个极限时,或者是我所面对的阴邪鬼物太强大时,这个虎魄就会刺激的出现,应该就是这个规律。
虎魄出现,我的意识就会陷入一个恍惚的境地,多年温养,它与我已经是共生魂魄,当以它为主的时候,我自己的意识当然就会进入一种很清醒,却又不能自主的状态。
随着虎魂的一声吼叫,那漫天的尘土和黑雾仿佛遇见了什么克星,竟然被生生的震开了一小片,外面的清朗天空再次出现了。
这时,我终于清楚的看见怪物的爪子就要和我的拳头相撞,内心不由得苦笑,拳头对爪子,我可以遇见我的拳头会被那爪子抓得鲜血淋漓,而天知道这些黑岩苗寨的巫蛊们弄出来的怪玩意儿爪子上有什么厉害之处?
我的意识越来越朦胧,是一种清醒带着朦胧的感觉,就如上一次在虫洞一般,只不过要清醒许多,对外界的事情感应也要清楚的多,只是这种朦胧让我陷入了一种奇怪的状态,看到的世界就如同开天眼般迷蒙。
在这种状态下,我看见的那个怪物已经不再是那个怪物,而是变成了一个两眼挂着黑色血泪,眼神怨毒,身子上有着巨大的伤口,非常恐怖的妇人。
而在妇人的肩头上,趴着一个血红的婴儿,带着诡异的笑容,伸着黑色的舌头,用一双已经陷入纯黑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我。
“如果鬼魂的怨气重到一定的地步,它眼中的恨意就会流露出来,当你开天眼,看见整个眼眸都是黑色的鬼魂时,要立刻避开,不要做任何招惹,不要施任何术法和防身的法门,那都会被视作挑衅。因为那样的鬼魂已经越了厉鬼的层次,化身为了一种纯粹的怨气怪物,它已注定没有了轮回,眼眸呈黑色,也就是说,它的眼中只有恨意,滔天的恨意,已经没有任何度化的可能。”
这是我才学会控制天眼时,师父无意中为我讲解的一段常识,他也说过,这种怪物是非常少见的,几乎没有什么遇见的可能,而遇见了基本上就是死!那时的我,还是个小孩子,术法都没有学,师父只是给我讲了这么一段。
可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竟然在黑岩苗寨遇见了这么一个怪物。
可我除了最初慌乱了一下之后,心神已经平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虎魄醒来的原因,我已经肯定了我眼前的怪物是什么,它们无疑就是怨母与婴灵,虽然在师父的口中,婴灵已经被用来献祭召唤怨母,现在却是两大怨魂合为一体,有些不同,但总归就是它们。
我不清楚的是,我自己是什么,因为我很神奇的看见,我伸出去的拳头,变为了虎掌,虎掌上寒光闪闪的虎爪比起那怪物的爪子也不遑多让。
在现实中,我和怪物的爪子并没有碰到一起,但在天眼的状态下,虎掌却已经狠狠的拍打在了怨魂的身上,带出了五道黑沉沉的伤口,而与此同时,怨魂的利爪也抓在了虎掌上,我分明看见那栩栩如生的虎掌黯淡了几分。
‘吼’凶虎狂叫着后退了两步,在现实中是我后退了几大步。
‘叽叽叽’‘呵呵呵’怨恨出非常怪异怨毒的声音,也退了几步,那叽叽的声音是那婴灵出的,而那怨毒恐怖的笑声则是怨母出的,两种声音混在一起,让我活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在心中忍不住暗骂到,我知道你可怜,但是咋也不能可怜之后,就变成小鸡崽子吧?还叽叽叽呢!
这一过程不过十几秒的样子,在事后,有人给我描述当时的场景,就是我身边怪异的吹起了另外一阵风,吹开了一小片空地,然后怪物挥着爪子朝着我扑来,我诡异的挥出了拳头,接着我和那怪物就各退了两大步。
“好,虎魄竟然成长到了这种地步,快到以魄生魂的程度了。承一儿,快快退到我说的位置,仔细听着我以下的话,师父教你怎么用虎魄,为我们争取一点时间。”师父的声音传来了,我迷迷糊糊的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师父已经身处在这片空地中了,并且离我不是太远。
我心中感动,先前师父明明是站在空地之外的,这是集体的行动,每个人都一定要按照计划来行事,师父一定是看见我危险,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冲了过来。
最后一定是看到虎魄的出现,才停了下来。
“快,认真听着,施术,行咒之法我只来得及说一遍!”师父大喝到。
我赶紧认真的听着,也不知道只是一遍,我能不能完整的施展这所谓的控制虎魄的办法。
师父说话的度很多,我凝神静气也快的造作,随着术法的展开,我感觉虎魄渐渐的离开了我的身体,就在只剩下一丝联系的时候,师父喊到:“咬破舌尖,一半血喷出虎魄之上,一半喷在虎爪上,快”
第三十九章 你徒弟说我帅
又是咬舌尖?我都快哭出来了,在电视上,那些法师道士舌尖倒是咬得很潇洒,可事实上,咬舌尖很疼的,而且不干脆果断一点儿,舌头倒是咬疼了,舌尖血气却根本没有!
我苦着一张脸,觉得师父传授的这个术法真的不算难,有点类似于魂魄暂时离体的术法,但是是建立在虎魄离体的基础上,更加简单,整个传术的过程不过2分钟.
却没想到,在施术完成后,竟然要用到舌尖血
“快咬,没看见那个傀儡已经过来了吗?”师父大喝了一声。
傀儡?好新鲜的说法,不是怨母,婴灵吗?我天眼看到的绝对不会有错!虽然心中疑惑,可是面对师父的命令,我哪儿还敢怠慢,抬头一看,那傀儡已经恢复了过来,再次奇异的扭动着身体,慢慢的朝着我们这边走来,度有越来越快的倾向!
是不能再耽误了,我一狠心,闭着眼睛使劲咬破了舌尖,随着那简直锥心般的疼痛,一股子血腥味也在我口中传来,我赶紧含着这口舌尖血,朝着立于我身前威风凛凛的大虎喷去了半口,又对着虎爪喷出了半口。
那威风凛凛的大虎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其他的人,除非也是有天眼的状态,不然是看不见大虎的,在他们的眼里,或许我就是像‘白痴’一样,苦着脸咬了自己一下,然后疼的呲牙咧嘴,接着怪异的朝空中喷了半口血,又神经兮兮的对着自己的项链喷了半口血。
妈的,队伍里还有女孩子,我的形象估计没救了
舌尖血喷出以后,我觉得自己与那只警惕的站在院子里,时不时甩着尾巴的大虎仿佛建立了一种奇妙的联系,师父说到:“现在你可以用心念去控制虎魄攻击邪物了,但虎魄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强,你自己看着办,让它先缠斗着那个傀儡,接着引到指定的位置吧。”
说完,师父拉着我朝后跑了几步,那里就是指定的位置,是我们计划中的一部分,不过现在怪物不是预料中的样子,也不知道计划会不会有变化?
我用心念试着指挥了一下虎魄,果然很是顺利。此时,怪物已经毫不犹豫的朝着我们扑来,动作虽然怪异,但却轻盈无比,像是没有重量一般。
它已经完全恢复了,所以动作又开始快若闪电,我哪儿敢怠慢,赶紧指挥虎魄迎了上去。
师父在刚才拉着我跑动的时候,已经提醒过我,以我现在的功力,还有虎魄的状态,我们之间的脱离时间和距离都不能太远,否则我施术之后不能顺利的召回虎魄,而虎魄在外停留太久,也会消散,毕竟它不是完整的魂魄,只是师祖用**力强行封印的残魄。
所以,我很苦逼的不能退出空地,也只能站在指定地点控制虎魄,师父看了一眼已经被虎魄缠斗住的怪物,然后点了点头,对我说到:“让虎魄坚持一分钟,慢慢将它引过来,这家伙出现倒是让计划轻松了一点儿。我先出去布置一下。”
说完,师父就背着个双手,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我欲哭无泪,只得一人面对这叫做傀儡的恐怖怪物.
虎魄在我的指挥下,继续和怪物搏斗着,它本身就是虎妖的残魂,一身煞气比一般的老虎重了不知道多少倍,气场也强大了许多,倒也能勉强应付那个怪物。
那么强大的虎魄,面对那个怪物都只能勉强招架,我不由得心中有些感慨,是啊,只剩下满腔怨毒之气的怪物,的确不是不完全的虎魄能招架的,除非它能成长为完全的虎魂,在和我共生的状态下,重新生出完整的三魂七魄。
但那是不可能的,怕是耗费百年都不肯能,能长出一魂两魄,就算是我幸运了。
就这样,我略微的走神,也不过半分钟不到的时间,抬头再看,虎魄已经黯淡了不少,一副很虚弱的样子,看得我大为心疼,要知道,我并没有刻意的指挥虎魄去进攻什么的,而是要它且战且退,慢慢的把怪物引到这个地方来,怎么就成了这样?
在空地之外的地方,师父带着那7个有念力的特异功能者,正在紧张的准备着,师父要求他们站在特异的位置,然后再开始调动自己的精神力。
就如我们不理解特异功能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就如怎么形成的,特异功能者也不太能理解道家的术法,只是听命于师父,师父让他们这样站,他们就这样站。
其实这是一个阵法,是一个简单的,真正的合击阵法,可以把这些人各自为政的精神力集中在一起。
只不过特异功能也不是像口袋里的糖,想吃就随时能摸一颗出来吃,这些人集中精神力,到精神力形成念力,有明显的效果,也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
这也就是师父让我拖住怪物的原因,此时看着我那虚弱,黯淡的虎魄,我简直心如猫抓,这个家伙是与我共生的家伙,虽然平日里感觉不到,但这时却让我大为难过,看着它虚弱的样子,就像看着与我相依为命了十几年的宠物虚弱一般,我只盼望他们能快点儿,盼望师父能说一句可以了。
虎魄支撑的越来越困难,怪物离我也越来越近,就在怪物离我不到十米的时候,虎魄已经虚弱到快要看不清楚了,我再不忍心让虎魄顶着了,毕竟它救过我两次命了,一次在荒村,一次在虫洞,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散去,我做不到,我赶紧施术让它回归了,我决定了,我自己去面对这个怪物。
少了虎魄的抵挡,这个怪物一下子失去了目标,下一刻,它那看起来分外恐怖的眸子就盯上了我,朝着我飞快的扑来。
这种所谓傀儡的东西,我从来不知道怎么应付,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退,一旦退了,我身后的人群,一切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我捏紧了拳头,喷了一口还带着血丝的唾沫在拳头上,我毕竟是一个道士,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知道面对这种至阴至邪的怪物,唾沫和舌尖血怎么都有一定的克制作用,带着这两样东西的拳头,多少会伤害到这个怪物。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至少自己能掌握主动权,反正也用不着我拖延多久的时间了。
这时,怪物离我不到3米的距离了,我吼了一声,提着拳头冲了过去,面对我的主动挑衅,怪物似乎极其的愤怒,爪子毫不犹豫的就朝着我抓来。
说实在的,我觉得那怪物的爪子上一定另有玄机,我可不敢去触碰,感谢师父从小让我习武,虽说和武家不同,我练习的大都是强身健体的玩意儿,攻击力不强,但这也让我的反应度远常人,我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怪物的爪子。
还没有站稳,我的拳头就朝着怪物狠狠的打去,怪物的身子立刻凹陷了下去,我就像打在一团真的棉花上一样,但又有些许不同。
而且那触感是冰冷的,可我觉得就是人的皮肤。
诡异的事情生了,那怪物被我打凹下去的地方,慢慢的又恢复了,那是以肉眼可见的度,我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一切,却来不及思考,就就地一滚,避开了去。
刚才之所以没站稳,就冒险挥出一拳,为的就是不在自己跌倒地上的时候,被怪物伤到,一拳至少能拖延少少的时间。我又哪有什么时间思考?
我狼狈的滚到了一边,怪物紧追而至,它的动作太快,而这里因为虎魄被我收回,视线又被压制到了极限,它下一次的进攻,我不知道有没有办法能躲过去。
情况又再次陷入了险境,我看不见其他人,但这是集体行动,其他人就算想助我,没有师父的命令也不敢轻举妄动,看师父那边的情况,貌似那些特异功能的家伙还没有成功。
就在这时,一声滚雷似的声音传来:“还是要额大和尚出手吧?”
声音刚落下,一个肌肉男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他妈是用的轻功吧?我都激动的要哭了,下一刻,他大脚抬起,一脚扫过,就把那怪物扫到了一边。
是慧大爷,看着好像与平日里有什么不同,但我已经顾不上了,我大喊了一声,慧大爷你太帅了!回应我的,是慧大爷一连串儿的故作谦虚的,却又得意的笑声。
他喊了一句:“姜老头儿,你徒弟说我帅!”
关于钱的问题,不能无视,说说吧
因为这个问题,都有些疲惫了,但关系到大家钱的问题,我最后再做一次说明,是最后一次说明。
选择有代表性的书评贴上来,但是说明,我不针对任何人,因为这个书友的想法,也是很多有此疑问的书友的想法吧。
因为,我曾经还看过,有一个我的书友到别的书里去骂我不满3ooo字,更新不及时,和别的作者人品没办法比。所以,写的再好看,也是怎么怎么的。说实话,有些心凉。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开贴。
问题:我是从天涯追到贴吧又来磨铁的,一直订阅你的书看,但是我最近现你的每一个章节大概都在26oo字左右,,而其他书的一个章节都在3ooo字以上,你一个章节就少了1o%+的内容。同时我现你的一个章节虽然在26oo字左右,但是从来不会少于25oo字,我估计那样的话就按照2千字计费了。我不知道你是估计的还是没注意,相信三叔的为人不会做这种龌龊的事情,但是我总是觉得不舒服,如果三叔觉得千字3币少的话可以再加钱,但是这种偷工减料,缺斤少两的行为确实很令我不齿。三叔能不能给解释一下?
我的回答:哦,其实可以的话,每章我只想写15oo字,就如在天涯的更新一般。可惜这里每章少于25oo字就不能上传,而我的章节都是随心所欲的,我记得不错的话,34oo字的章节也有。不知道这样的解释你可满意?如果我想硬凑3ooo字,可以写很多不必要的废话,可以感慨一声,都可以写个啊啊啊啊,再加几个标点。最后,我说过,为了及时更新,我拒绝了很多要求,就比如出版,更新太快是会影响的,只能另外加写番外,保护出版商的利益。另外,番外是没有任何报酬的。另外,番外一写就是好几部。
追加问题以及统计:这跟及时更新没有关系,我想如果你真的有心的话,不必硬凑3ooo字你可以吧下一章的内容写进去一点,至于你的34oo一章的我翻了最近几周的更新没有找到甚至没有上三千的。还有花钱看书天经地义,你及时更新我们就及时花钱,你不更新我们就不花钱。至于说你硬凑字数的话那肯定影响书的质量,读者群就会流失。至于说你的番外。我们看不到跟我们没有关系你是为了出版才写的,这跟我们在磨铁看书没有任何关系,请问你写的番外我们是不是也要花钱去看那?所以说不要说别的,我们付了3千字的钱,不求你多给写点什么,起码3ooo字应该差不多吧。
我统计了你最近144章的字数你可以看一下,凭良心说话。
章节数12 42536
字数3ooo 29oo 28oo 27oo 26oo 25oo
我并不是说非要你写到3ooo.我只是想让你承认你的字数不够仅此而已。
我的回答:这个问题你要我怎么回答?因为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每章的字数保证在3ooo字,解释过几次,也从来没有不承认,不面对这个问题。我说过我每章是随性而写,你的统计不也就说明了问题吗?谢谢你的有心,或者你认为你这个钱花的不值得,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有权利为自己的消费讨个说法,我绝对尊重你。嗯,你可以选择稍微等待一下,去不花钱的地方看的,这样的话你心里的怒气或者会平息一下吧。不好意思了,这个问题上我很难做到改变,因为每一章有自己的章节完整性,我很难去写一点儿下一章的内容进去破坏这种完整性,再一次给你说声抱歉,因为这是我个人的坚持,否则也不会一再让人提起这个问题了。至于你说番外跟磨铁更新没有关系,你的看法也有道理,但番外的确占据了我很多时间,如果可以我的确能选择磨铁延缓更新。如你所说,我更,你花钱,我不更,你不花钱。但如果我计划写2oo万字,我1年更完,也是2oo万字,我两年更完也是2oo万字,那钱也是一样的。我分两年更完,我就不需要写番外,因为时间从容。你说和及时更新有没有关系?最后,你说凑字数,读者会流失,我只能说,我以前不了解这个圈子,后来了解了,我只能说呵呵。
以上,就是全部的对话,没有漏掉一个字,虽然这里是我的一亩三分地,大家都有言的权力,我不会因为对我不利,就故意模糊细节。
事情大家大概都了解了,我最后说一说我的想法。
写这本书以来,其实被喷过不少,怀疑身份的,说我装逼的,说水的,说写得不如以前的,甚至还有那个啥,就不说了吧。
我从最初的愤怒,不解,委屈,辩驳到现在的无视,确实经历了很多心路历程,有一句话说的好,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我这个是,人在磨铁写,难能不挨喷。习惯习惯也就好了,很多事情不是因为你辩解,人家就会不说,因为你不能统一每个人的想法。
但以上朋友提出的问题,我不能无视,因为再不解释,我就是那种缺斤少两的骗子了,这个问题上升的高度很高。
关于这个朋友的疑问,我在书评区里已经回答,大家也都知道了我的态度,我再次强调一遍,我从不嚷嚷请大家支持正版,这个大家应该知道。并且坚持自盗,也有不是自盗免费看书的地方,任何觉得这个钱花的不值得的朋友,都可以去看不花钱的。
在涯叔那边,有朋友曾经说,三叔,你怎么每次更新不把章节贴出来,我们去磨铁找,想要花钱看,都找不到正确章节。我回答的,就是让你们免费看的,贴出章节算个什么意思?从来没有想过让你们去磨铁。大概是这样的,这里有在涯叔的朋友可以帮我证明一下。
有人说,我是为钱缺斤少两,那么请问,这里不是某点,我这书不是典型的网络小说,那么出版和电子版,哪个是大头?傻子都知道吧!
如果买书的人现网络上已经更到很后面了,还会不会买后面的几部?这个问题我和主编协商过,我说了两点,第一,天涯不断更。第二,这里的更新我要保证。
主编说那样损失大,最后协商的结果是写番外。要知道出版每卖出一本,我都有版税务。
这里要是有懂出版的朋友,都知道区区一点儿番外能弥补的有多少?如果我也断更,如果我也干脆把这书写个5年什么的,电子版不会影响什么,因为字数总在那里,还会因为出版,带来大量的阅读人群,或者,那是电子版算个屁?
我其实很想在这里公开我的收入,但是那样会得罪所有的作者吧,毕竟这种事情在社会上也是很忌讳的。
但我想说,这收入不少,但我也不是非要不可,我不是以写书为生的,我不写书,我的钱也可以让我舒服的过日子。
不太监,不烂尾,及时更新是我的承诺,一路这样做来,有些累了。每天每天的更新是件很辛苦的事儿,我又不专业,质量下降,大家也是看见的。
我不敢给大家断更,我总觉得欠着,我能改变的只有我自己,我会努力调整,坚持把这书写完。
有时在想,我如果不是边写边,而是用个几年时间写完了再,这书会不会完美一些呢?
但我也没有遗憾,我想表达的永远不是神神鬼鬼,而是书中的所有感情,所有心境,还有纠正大家对道家就是跳大神的误解。
这一点我应该做到了。
谢谢大家。
第四十章 战神再生
慧大爷生怕人们听不懂,用的还是标准的京腔,那边师父已经在回应:“承一儿,回来吧,没你啥事儿了。”
有慧大爷出手,我相信是没我啥事儿了,心疼的摸摸我脖子上的虎爪,我赶紧往回跑,如果是慧大爷负责拖延时间,我在这里纯粹就是添乱。
只是在往回跑的过程中,师父的一句话差点没有让我摔倒:“慧老头儿,我徒弟还说你是黑社会呢!你省省吧,再帅你还能找个老婆吗?”
慧大爷,我对不起你,我的确是这样说过。我在心中默默的祈求着慧大爷原谅,同时,已经跑出了空地之外,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一直到我跑到师父身后,我都没见慧大爷有任何的回应,难道这老头儿转性了?我来不及喘一口气,迫不及待的朝着空地望去。
这时,我才奇怪的现,站在空地外,根本就看不见什么黑雾,只是空地中起着一小阵儿,一小阵儿的龙卷风,扬起了一些尘土,视线还是比较清晰的。
这是为什么?难道怨气还可以被封闭?那时的老村长怨气可是弥漫了一整座山啊!可惜,这个时候没人回答我,我只能紧张的看着空地中的情况,不由得再次感慨了一句,慧大爷大帅了。
此时的他比之前我见到的样子还要彪悍,一身肌肉仿佛重新焕了活力,显得坚不可摧,纹在肚子上的怒目罗汉越的栩栩如生,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会觉得慧大爷不同了,以前的他在我心目中是个和我师父同级别的猥亵老头儿,偶尔才会有得道高僧的慈悲样子。
之前的他露出了一身肌肉,颠覆了我的认知,但也只是吃惊。可现在的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门,让自己活活变成了第一滴血里的兰博。
你看他,每踏出一步,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震撼,每一出拳,仿佛带起了无数的劲风,打得那个怪物连连后退。我只是猜测过慧大爷身手很好,但从没见过他如此酣畅淋漓的出手,我忍不住大吼到:“慧大爷,少林功夫,好帅!”
“少林功夫?”师父诧异的望了我一眼,然后低声嘀咕了一句:“没常识!”
我愣了,怎么个没常识法?却不想师父眼中闪烁着自豪的目光,盯着空地中的慧大爷,嘴里念叨着:“这老头儿,是多久没用这一招了啊。不过,还不够,等下再挥吧。承一,你若想看得仔细,开天眼吧!”
还不够?我仔细看了看,确实还不够,慧大爷的每一拳都是如此的威风,可是和我的拳头一样,那怪物的身体只是会凹陷下去,也会恢复,只是很慢的恢复。根本没有被打烂的征兆,那么慧大爷还有潜力?
那师父为什么又要我开天眼?从虎魄被我收回后,我那种半天眼的状态就自动消失了,与其问师父,我不如自己看天眼看看,想着,我毫不犹豫的开了天眼。
在天眼的状态下,我看见了一切的真相,慧大爷此时哪里还是什么慧大爷,在场中的明明就是他身上纹身的那个罗汉,和慧根儿请来的罗汉跟在身后不同,这个罗汉的虚影是附着在慧大爷的身上,正在场中和那怨母,婴灵搏斗。
他的每一次拳头挥出都包裹着一层淡淡的佛光,打在那怪物身上,总是会留下伤痕,比起我的虎魄,留下的痕迹更重。但也和我的虎魄一样,那些伤痕留下后,总是会有一层淡淡的黑气萦绕,然后再恢复,只是恢复的度越变越慢。
“承一,你一直以为佛家以度人为长,可你不知道的是,佛家也有战斗之僧,能化身罗汉。你慧大爷的度从来都不是最强悍的,甚至再过几年,慧根儿都会比他强,他是真正的战斗之僧,你现在看见的是他被罗汉附体的样子,等一下,你慧大爷就会完全化身罗汉!那一年,我们苦战于x竹林,斩妖物于剑下,你慧大爷就化身为了罗汉,和我一起战斗到全身浴血,几乎都要死在了那里,想一想,很多年了”师父说到最后,眼中流露出缅怀的神色。
我收了天眼,看着师父,一时间心头涌上很多滋味,却也在这时,那个学生样的特异功能者对我师父喊了一句:“姜师,可以了。”
师父忽然脚步一迈,一抖身上的道袍,对着慧大爷喊到:“就在那里,大概可以控制三十秒,慧老头儿,看你的了。”
然后他豪情万丈的对着另外三名道家之人说到:“随我来吧。”说完,就要走入空地,我着急的问到:“师父,我呢?”
师父看了我一眼,说到:“你该做的已经做了,留着力气,应付接下来的战斗吧。”
然后就毫不犹豫的走入了场中。
那是一场华丽的战斗盛宴,随师父进去的几个道士,都是在部门里数得上的高人,甚至还有来自道家祖庭龙华山一脉的人,那才是龙虎山真正隐藏的得道之人,和那些在外的普通道士有着根本的不同。
四个**力道士同时在场中踏起步罡,在我那‘变态’般灵觉的感应下,我觉得这朗朗的青天,仿佛在白日那北斗七星都被牵动的快要浮现。
不同的咒言从他们口中念出,随着咒言的进行,他们开始同时掐诀,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强,瞬间就攀升到了一个我现在根本无法企及的高度。
而在那边,那个不可一世,行动轻灵的怪物被7个念力强者的精神力所压制,根本就再也动不了,连挣扎都不能,这一幕让我感慨,这些特意功能者,真是神奇,要知道,要彻底的禁锢什么东西,不论在道家还是佛家,都是逆天**术啊。
最后,是帅气无比的慧大爷,他掐了一个奇怪而陌生的手诀,然后虎吼了一声,在那一瞬间,我没有开天眼,可是凭借强大的灵觉,我仿若看见,慧大爷身上的罗汉虚影不见了,在瞬间已经和慧大爷合二为一,连慧大爷的神态,眼神都瞬间变了。
变得怒气腾腾,气势强大,让人不敢逼视,在这一瞬间,慧大爷单手行了一个佛礼,在下一刻,他出了一声更加震天动地的怒吼,然后一拳朝着那怪物狠狠的砸去!
很快,那拳的威力就显现了出来,怪物身上就让出了一个大的裂口,从里面冒出肉眼可见的朦胧雾气,和那时我在荒村所见的雾气不同,这雾气竟然呈现淡淡的黑色。
我很清楚明白,这就是怨气,但是我非常吃惊,这是什么样的傀儡?竟然可以装入禁锢怨气?!就算是化形的怨气也不是可以这样装在什么物体里的啊!
没人能解答我此刻的疑问,所有人都在紧张却又兴奋的盯着场中,慧大爷连连怒吼,连连出拳,那个怪物竟然被慧大爷打得四分五裂,终于不堪重负,‘嘭’的一声炸开了。
在怪物炸开的瞬间,空地中忽然凭空起了狂风,一圈又一圈的黑雾仿佛是被狂风卷来,慢慢的弥漫在空地中,慧大爷的僧袍系在腰间,上身裸露,衣襟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他双拳紧握,站在当中,仿若战神再生。
这一幕的慧大爷就如一张永不褪色的照片,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中,这一辈子都再难忘记。
而下一刻,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声开始在空地中响起,跟着这笑声的,是一个婴儿怪异的‘叽叽’声,这生意不是有形的那种声音,倒像是直接在人们的脑中出的。
对这个声音我当然熟悉,这就是怨母,婴灵的真正声音,原来这个傀儡的真身就是怨母,婴灵!它们是被禁锢在了傀儡中,所有的谜题霎时而解!
于此同时,慧大爷的气势在慢慢的消失,变得普通了起来,他脸上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他看了正在施法的师父一眼,低声说了一句:“姜老头儿,我做了我该做的,尽力了,接下来看你了。”
我师父没有回应,却在这时,一声清朗的佛号在空地中响起,那个被师父点名的高僧,已经衣襟飘飘的走进了场中。
第四十一章 伏魔七斩
“阿弥陀佛。”一句简单的佛号,却有着让人心安定的力量,这个法号觉远的和尚,一开口就让我觉得真的不简单,慧大爷见他进场,一副交给你了的表情,然后慢慢的走出了那片空地。
那个觉远和尚望着空地着逐渐弥漫开来的黑雾,神色悲悯而慈悲,接着他就在空地中就地一坐,只是手持一窜简单的念珠就开始念诵起经文来。
和慧大爷度不同,这个觉远和尚连经书都没有拿出一本,仿佛这种场面,他不需要借助经书依然可以挥出足够的念力。
这个诵经声和慧大爷师徒不同,少了几分庄严的气势,多了几分慈悲的意味,随着他经文的声声念诵,空地中的黑雾竟然开始散去,不,应该是开始集中,朝着觉远包围而去。
无奈觉远宝相庄严,黑雾最多只能逼近他周围一米的距离,就丝毫不得寸进了,那黑雾就像一阵龙卷风,包围着觉远,却拿觉远丝毫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就算普通人都能感觉那黑雾里包含的怨念和对觉远的仇恨,果然是不可度化的怨灵,如此悲悯的度,都不能将之感化一丝一毫。
师父他们的法术已经在进行着,但此刻空地中的一切都已经在掌控中了,大家的心情也就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慧大爷走到我身边坐下了,有些喘息未定的样子,我拿过我的小行李袋,翻出水壶,拧开,给慧大爷喝了一口水,慧大爷咕咚咕咚连灌了两口,才舒爽的喘了一口气,说到:“我没有想到,我受伤之后,功力大损,还能打破这人皮傀儡。”
“人皮傀儡?”这到是我第一次听说。
“是啊,这傀儡的外皮就是用人皮缝制的,取得人皮无一不是死的时候怨气冲天之人的人皮,而且只取胸口的人皮缝制而成。缝好了之后,外面在套一层炼化犬灵时,所死之犬的狗皮,就能彻底的禁锢怨灵在其中。这傀儡的骨架是用一种特殊的木材浸泡鲜血后,晾干制成”慧大爷开始详细的给我解释这个傀儡。
在慧大爷的叙述中,我听明白了,把怨灵装入傀儡,防备的就是道士,因为道士的术法对于鬼魂一类的东西最是厉害,就如师父的金刀诀,专斩灵体,可斩杀不了活人。
而这种傀儡,用普通的物理打击也没有用,毕竟它不是血肉之躯,里面充斥的都是怨气,最是难以对付,理论上只要怨气不散,傀儡也就不会被打烂。
慧大爷化身罗汉,或者对刀枪不入的僵尸有些不足,那个拼的是纯粹的力量,唯雷火可伤。但是对于这种怨灵傀儡,包裹着佛光的拳头,却是无往不利的雾气,因为佛光可以阻止怨气聚集。
“小子,明白了吗?当这怨灵有个乌龟壳的时候,你师父拿着就头疼。我把它的乌龟壳打烂了!这傀儡说起来是黑岩苗寨的宝贝,因为炼制傀儡的材料,特别是塑造骨骼的那种木头几乎绝迹,他们再也拿不出第二个了。再说,这傀儡里面滔天的怨气可不是那么好收集的。黑岩苗寨那些老妖怪逆天的事情做了不少,可是要他们犯着更大的天怒人怨再去收集怨气,他们也是不太敢的。”慧大爷在一旁给我解说着。
我点点头,是啊,如此逆天的傀儡,再多一些,对天下苍生的潜在危害也不必恶魔虫少多少了。
说话间,师父四人已经施术完成,在觉远和尚的帮助下,那些怨气被佛家的念力所压制,再难以对怨灵进行补充修复。
于此同时,失去了乌龟壳的怨灵,在觉远和尚的念力下,也是处于一种被压制的状态,它的恨意全部集中在觉远和尚的身上,根本就无视掉我师父他们四人。
这也就是师父完整的计划,我去引出怨灵,特异功能者禁锢怨灵,觉远和尚用佛家纯正的念力消弭怨气,失去了怨气补充的怨灵,才有可能被彻底斩杀,而师父他们施展**术,最后斩杀怨灵。
这个计划原本环环相扣,哪知黑岩苗寨的老怪在那个组织的帮助下,狡猾如斯,竟然给怨灵套上了一层‘乌龟壳’,才让计划有了变动,慧大爷不得不出手。
可是请罗汉身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所以,我必须拖延时间。
这中间只要有一步出错,那逆天的傀儡就能脱离牵制,大开杀戒。就算最后我们灭了它,也难保不会有人员的伤亡。
此刻,师父他们施术完成,也就到了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每个人的心情再度紧张了起来。
师父神态从容,一手掐着玄天上帝指,一手持铜钱剑,此刻掐此手诀,是为了暂时押住这凶恶的怨灵,让它不能避开斩过的剑芒。
“斩!”随着师父的一声低喝。
先出手的就是那个白老头,他终于念出了最后一句含而不的咒言,伴随着那句咒言,桃木剑落下,带起了一阵儿清风。
随着这一剑的落下,怨灵出了惨烈的尖嚎,那声音响在每个人的脑中,让人不自觉的就觉得牙酸。
可师父他们岂肯给怨灵喘息的机会,第二个人又出手了,他拿着是一柄天蓬齿,此刻也狠狠的落下
接着是第三人的法刀落下.
接二连三的**力劈斩,怨灵的声音已经十分虚弱,师父是最后一个出手的,此刻,他已经收了玄天上帝指,铜钱剑劈斩落下,那怨灵出了一声绝望的惨号,声音渐渐消失于虚无。
场中的黑雾慢慢的散去,几人收了诀,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可我心里总觉得这里没有完全的干净,一颗心总是落不到实处,我刚想说出我的想法,空地中却忽然狂风又起,那怪异的婴儿声音再度响起。
这次不是一个声音,而是接二连三很多声音,慧大爷‘霍’的一声站起,脸色大变,喃喃的说到:“好狠的手段,用**力强行驱使婴灵,藏于怨母腹中,这里死的可不是一个婴儿。”
人们都已经有些惊慌了起来,唯独师父不慌不忙,冷哼了一声,说到:“我早料到!你们继续施术,我们今天就把它们斩个干干净净。”
说完这话后,师父举起铜钱剑,掐了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奇怪手诀,只是简单的行了两句咒语,那铜钱剑就连连落下。
其他三人见师父已经率先持剑开斩,心中也渐渐镇定了下来,此刻准备时间太久的大术已经不合时宜,他们纷纷拿出了能快施展的,或者消耗性的东西,分别是符和印。
这符是用一张少一张,想写出大威力的符颇为不易,而那镇压之印,平日里温养不易,用一次也要温养很久,但此刻情况危急也顾不上许多了。
我很吃惊的看着师父一次又一次的斩下,脸色已呈一种病态的,兴奋的红色,我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师父在动用本源之力。
我数着师父连斩了七下,却不知道师父这一招又是什么名堂,可在身边的慧大爷说话了:“伏魔七斩,你们这一脉独有的法门,没想到这老姜被逼到了这一步.”
伏魔七斩?我们这一脉独有的法门?师父为什么从来没有教过我?
我看着场中的师父,随着他每一次的斩下,都有一个声音带着绝望的嚎叫消失,狂风四散,这伏魔七斩的威力大到了如此的地步,为什么师父会不教我呢?莫非.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立刻大为心急的看着师父,此时的师父已经斩落下了第七斩,一口鲜血也随之喷出!
第四十二章 地下遇齐收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空地中的黑雾也慢慢散去,场中出现了瞬间的安静,只剩下觉远悲悯的诵经声,我想他是在为这可怜的怨母,婴灵诵经一篇,尽管它们最终的结局只是魂飞魄散。
师父胸口上有一大片血迹,此刻立于场中,神色也有些凄然,另外三个跟随我师父的道士同样也是如此,是他们亲手斩灭了这些怨灵,但心中未尝没有怜悯。
人说,大道无情,在斩妖除魔驱邪一事上,用的最多也是这个词。师父却从来没有这样说过,甚至很多时候都会留一线生机。
在我向往侠义的年代,师父总是对我说:“道无情,心却是热的,能留住一线生机,也就是种下了一分善念。这个生机有时也不是指生与死,在很多时候,就比如你和别人的关系,到了崩溃的时候,也一定要留一丝宽容,落井下石也不见得是痛快,懂吗?”
那时的我不懂,爱憎总是特别分明,可是现在的我早已懂了,有时你的一丝宽容对别人也许就是另外一扇窗户,如果这个世界都是如此,也就不会越来越多的人极端了。
风吹过,仿佛也是在为这些无辜逝去的母子哭泣,我大踏步的走到师父面前,伸手准备扶住师父,他却瞪了我一眼:“三娃儿,你看我可是老到走不动路了?”
“师父,你伤了本源啊!”我难过且着急的说到。
“那又何妨,这次且让我战个痛快。”师父说完,只是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双手一背,然后对身后的众人说了一句:“走罢。”
我看着师父的背影,现曾经那个很挺拔的背影,如今都有一些佝偻了,心中有些难过,无情的怎么是大道?最无情的是时间吧,它总是带走你珍贵的瞬间,珍贵的人,而且还告诉你,在时间里,你没有办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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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葬的原因就是如此,有可能尸变的尸体葬于树内,不沾地气,也就没办法起尸。我算明白了,那人皮傀儡藏在树里也就是这个原因,不沾地气,不接触生人气,它也就在沉眠的状态,你走过去”在我身边不停的说话的,是关喜哥。
从我们离开空地,一直走到了这地下通道内,他一直都在分析这婴灵,怨母,我没见过一个人能啰嗦到如此地步,终于我忍不住开口了:“我说喜哥,你不停的分析这个干什么?难道你对黑巫术也有兴趣?”
关喜哥或许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啰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到:“我师父说了,术法这种事情,不要死学死记,多看看,多想想,举一反三,才能达到一个很高的境界。”
我微微一笑,这关喜哥当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我正待和他再聊,却听见凌青奶奶说话了:“立淳,这地道内如此安静,会不会还有陷阱?”
是的,我们现在就在地道内,这地道比起高宁曾经带我走过的地道要华丽许多,无论是地上,通道侧壁,还有地上都铺满了青石板,雕刻着奇怪的浮雕。
这个浮雕我在黑岩苗寨的时候,看得多了,很多建筑物上的图腾就是如此,那时我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到现在却明白,这就是那抽象的恶魔虫啊。
走在这个地道的时候,我就清楚的知道,这是高宁口中所说的新地道,正是因为它的存在,我和高宁才钻了空子,利用废弃的旧地道逃了出来。
面对凌青***问题,师父沉吟了一会儿,说到:“哪儿还能有什么陷阱,刚才那逆天的傀儡,怕是已经耗尽了黑岩苗寨巫师的力量,剩下的不过是一场决斗罢了。”
凌青奶奶微微皱眉,说到:“那逆天的东西,怕是要有好几个巫师献祭生命才能完成,否则按照规矩,老天是会降下神罚于这里的。巫师的力量耗尽了,可是蛊苗我却一个没有见到啊。”
师父说到:“黑岩苗寨自从有了恶魔虫以后,还能存在什么蛊苗,在恶魔虫的威压下,什么蛊虫还能存在?”
师父刚说完,我就觉得不对,我立刻对师父说到:“不对,师父,他们是有蛊苗的,他们在地下不是有一支由年轻人组成的秘密部队吗?然后里面有蛊苗的。”
师父说到:“秘密部队我是知道的,有五十人的样子,专门培养年轻一代的巫蛊,怕是图谋甚大。可是远远没有成气候,黑岩苗寨那些老一辈的蛊苗,才是真正的用蛊高手,他们是最无辜一批被牺牲的人,由于不肯屈服于恶魔虫,以恶魔虫那些千奇百怪的卵为本命蛊。所以.总之,在这里,不存在真正的蛊苗了。”
说话间,长长的地道已经走到了尽头,在尽头处是一个看起来恢宏无比的大厅,在这个大厅中,最显然的就是一个高高的祭坛,祭坛背后则是4个小门,不用想这4个小门是分别通往4个山腹的,那些母虫就被黑岩苗寨的人藏在山腹中。
我清楚的知道,这4个小门,其中有一个是废弃了,因为那个山腹里的母虫被高宁偷走了,剩下应该还有3只母虫,但是具体有几只还得仔细探查过了才知道。
我听闻师父说起,这是黑岩苗寨最大的秘密,那么多人秘密调查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接触到这个真正的秘密。高宁仿佛给我提起过母虫一共有4只,但是过了那么久的时间,又在当时那种环境下,以我出色的记忆力,都有些记不太分明了。
但现在,走哪条通道都不是关键,关键的问题在于这个大厅中站满了人,看他们的样子仿佛就是为了等待我们。
为那个人我是我的老熟人,黑岩苗寨的波切大巫——齐收。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此刻站出来说话的是我师父。
那齐收的脸抽搐了一下,最后才呵呵干笑了一声,说到:“倒是没有久等,你们比我想象的来的要快。”
师父望了一眼齐收身后的人,除了5o个衣服整齐划一的秘密部队的人,还掺杂着几个巫师,另外剩下的7,8人应该就是寨子里所谓的蛊苗了。
一个寨子能有好几个巫师,加上7,8个蛊苗已经是了不得的事儿了,就算是与世隔绝的生苗寨子,他们也不是个个都能称之为蛊苗,能称之为蛊苗的苗人,最起码是要有一只本命蛊的。
这样的力量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或许很强大,但是在我们一行人面前,就有些不够看了,师父似笑非笑的看着齐收,说到:“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让开,待我们处理好一些事情后回来,带走你们。这样,你们中大部分人或者会有一条生路。二是打过一场,但我们不会手下留情,你们中大部分人会死,或者全部的人都会死。你要选哪个?”
齐收的神色有些‘忧伤’,半晌都不说话,过了许久之后,他才叹到:“我齐收得了寨子莫大的恩赐,白白得了二十年的寿命,说起来却是最没有用的一个,还是老祖宗垂爱才有这个机会。我又怎能因为你几句话的威胁,就背叛老祖宗,我们总是要打过一场的。”
“你得二十年寿命,也就意味着,你就算投降,也没有活路。因为你罪不可恕!那就打过一场吧,我留下大部分的人和你们打,只带少部分的人离开,你知道我们要冲你们也拦不住,说不定损失更大。这大部分的人,你能留住他们多久,就看你的本事了。”师父望着齐收认真的说到。
第四十三章 深入地底
最终,大部分人留下了,能继续前行的只有我师父,慧大爷,凌青奶奶,还有上次跟随我师父一起斩灭怨灵的三个道士,那样学生样的特异功能者,如月,一个我不认识的蛊苗,还有就是我自己。
至于我的两位师叔和承心师哥,早在我们上山前就消失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师父挑选的都是功力最高的几人,除了我和如月,凌青奶奶不想如月参与到那样大规模的厮杀中,师父同样也不想我参与进去。
我和如月严格说来不算这个部门正式的人,也就没必要面对这种厮杀。虽然,师父告诉我,这种程度的厮杀并不算太过厉害,有些任务的说不定就要死上几千条人命。
道家人由于一些特定的忌讳,并不参与到普通人的生活中,或者说真正的道家高人,在你的生活中,你也没办法察觉,就因为这样,道家人的牺牲往往是最不计代价的,和普通人不同,他们并不能得到一个英雄的名声,就算他们所做的是真正的英雄之事。
亦或者,这个身后名,对把一切看得比普通人通透几分的道家人来说,根本就不在意。
我们沉默着前行,师父从随身的黄布包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子,从里面倒出了几颗药丸,除了我和如月,他一人了一颗。
“这一次的行动,你们知道是不能失败的!失败的代价就是母虫彻底的失去束缚,甚至被黑岩苗寨的那些老妖怪弄到疯狂的地步,那后果你们知道的。所以,如果有必要,吞下它。”一边走,师父一边平静的说到。
这个药丸我太熟悉了,曾经在我手上就有一颗,在关键时候,我就吞下了它,那就是那种属于道家的‘兴奋剂’,吞下它之后,能彻底的激自己的力量,那后果也是严重的,我因为这颗药丸,在事后整整昏迷了好几天。
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颗药丸的作用,只是接了过去,默默的收下了,没有一个人说任何反对的话,也许部门的任务根本不是束缚这些人去卖命的原因,束缚他们的只是他们心中的大义。
所学多一些,知道的多一些,拥有的多一些,也就为家国,甚至为世界承担多一些吧,只是太多人忘记了这一点!所幸,这个部门的人从来不敢忘。
我们没有走那4个通道中的任何一条通道,而是走的祭坛下的一条通道,看见我们只有那么几个人前去,齐收那老家伙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为我们指出了这一条路。
我不知道他为啥那么高兴,看我们的眼光就跟看一群死人似的。
对于他们在祭坛下还藏着一条路,师父也表示很惊奇,根本就不知道黑岩苗寨就跟土拨鼠似的,在地下挖了那么多四通八达的洞,有些无语。
齐收告诉我们,这条路是通往4个虫洞的地底的,在那里有一个黑岩苗寨的秘密大厅,是黑岩苗寨的最高议事厅,在那个厅中就有4条向上的通道,分别通往4个虫洞。
原本4个虫洞,就是在一片相连的山脉上,只不过分为了4座山,相隔不是很远。
齐收告诉我们,所有人都在那个大厅等我们,我们只要通过了那里,我们要怎么样,再也没人能阻拦。
齐收那么热情的指路,无非也是认为我们必死,他带着人拦在那里的原因,也不过是想拼命耗费我们的人,为他口中的老祖宗争取一些时间和生机罢了,却没有想到我们主动分散了人力。
这样想来,这个齐收虽然罪不可恕,却也不是没有人性的闪光点,至少他对他那罪恶的老祖宗有着一份赤诚的忠心,可以连性命也不要。
我们安静的走在这条秘密的通道中,我问师父:“师父,为什么你要主动分散人力?”
师父说到:“这是为了节省时间,防止意外的变故,你知道一天的时间彻底的唤醒虫子,只是我们的推测,我不敢拿一个推测去赌。第二,我让大部分人留下,并不是为了杀光齐收他们,最重要的目的是牵制,这也避免了不必要的牺牲,他们只需要拖延过一个小时,就会带人撤退出这里,在外守候!因为此地在几个小时以后必生变故,这个,他们中的领头人是知道的。到时候,他带着人撤退是来得及的。如果不是因为黑岩苗寨还留有这份实力,我也不会带那么多人来的。”
原来师父带那么多人来,只是为了牵制黑岩苗寨的力量一个小时,为我们对付那些老妖怪争取一些时间,毕竟蚁多咬死象,单凭几个人,是不能对付那么多人的。一个小时以后,就算齐收带着剩下的人赶来,该对付的老妖怪必定已经对付完了,剩下的事情也就轻松很多,我们可以从容离去,毕竟齐收他们也是逃不掉的。而且这样做,的确也是最大可能的节约了时间,防止那些老妖怪留有后手,能提前解开母虫的束缚。可是必生变故是怎么一回事情?我探寻的目光刚望向师父,师父就开口答到:“别忘记,你王师叔在这里布了一个真正的大阵,改动了风水走向,到时,你便知道了。”
我不再言语,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是晚上7点多一些,看起来我们的时间还是比较充裕,按照最短的时间计算,至少到凌晨一点,我们还有6个小时。
这一条通道很长,我们一路走来,达到所谓的大厅整整用了半个小时,再有半个小时,我们的大部队就会撤离这里,但师父却是一脸的淡定和从容。
他走在最前面,带着我们进入了这个所谓黑岩苗寨最机密的地方。
进入了这个大厅之后,我开始仔细的打量这里,毕竟是最机密的地方嘛,会不会有宝藏?这只是我一个幼稚的想法,事实上,这个大厅简陋无比。
说起来,就是一个不过一百平方的土洞,因为深处地底的原因,反而有些气闷。
大厅的布置也非常简单,就是零零散散放了十几个草垫,除了这个几乎是一无所有,插在墙上的火把熊熊燃烧着,把这个大厅照得透亮,让人一眼就在这里大厅里坐了1o个人,还剩下了几个草垫。
这1o个人难道就是所谓黑岩苗寨的老妖怪?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应该不是,因为在这其中,有三个人,身着打扮一眼看去就不是苗人,他们中其中一人身着唐装,看质地是丝绸的,很高档的样子。
另外两个人都是穿着考究的西服,就这样坐在这简陋的大厅里,显得有些滑稽。
这三个人的年纪不大看得出来,仿佛是在中年和老年之间,总之是保养得当,我对他们很陌生,总之是不认识。
除了这三个人,另外七个人应该才是黑岩苗寨真正的老妖怪吧。
看见我们的到来,他们并不吃惊,其中一个坐在中间的老妖怪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坐吧。”
那声音是如此的嘶哑难听,可是我师父却没有动,他望着这些人说到:“我们是敌非友,有何坐下来谈的必要?下一刻就要分出生死,那样不觉得假惺惺的么?”
在师父说话的时候,我则拼命的打量起那些老妖怪,活了那么久的老妖怪,那可是少见之极的,这个时候不抓紧时间看一下,不是可惜了吗?
令我失望的是,他们除了骨瘦如柴,皮肤光滑外,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地方,看见他们就如看见齐收老头儿一样。
但是其中一人和齐收老头儿有一点点区别,就是坐在中间叫我们坐下的那个老头儿,他竟然没有一丝毛,至少在我能看见的部位没有,没有头,没有眉毛,而且肚子鼓胀胀的,很是奇怪。
让我顿时就生出了一个想法,莫非男人也能怀孕?可是,在下一刻,我又想起了一件事儿,同时老妖怪,为什么桥兰还能貌美如花?咦?桥兰呢?我怎么至始至终没有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