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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道士那些年全文阅读

作者:仐三     我当道士那些年txt下载     我当道士那些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六章 鲜血保鲜法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到了那一天的中午的时候,波切大巫找上了门,而我们一行人早已经在大厅等他。

    他不在乎其他的人,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我,那眼神非常诡异,充满了急切,兴奋,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目光让我很不舒服,可是我还是平静的迎上了他的目光,对他说到:“我的朋友可以走了吗?只留我,还有他在寨子里就行了。”

    我所指的是慧根儿!这个决定酥肉和沁淮早就知道,表现的倒是很淡定,慧根儿听见能和我一起,就没有任何意见,反而挺高兴。

    只有凌如雪看了我一眼,用一种责怪的语气说到:“为什么要留下慧根儿?”

    我懒得解释,只是沉默的看着波切大巫,他根本不在乎的说到:“只要你在寨子里,其他人我不在乎。”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定论了,可是凌如雪忽然说到:“我也不走,不要试图说服我,我不会走的。”她没有看波切大巫一眼,这句话只是望着我说的。

    凭心而论,我不想她留在这里,因为这里太诡异也太危险。但事实上,我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忽然说不走,我总不能绑着她走,只能等这一刻过去了,再想办法说服她走吧。

    毕竟此刻,我一点也不想耽误送酥肉和沁淮离开这个地方。

    面对我们的磨唧,波切大巫显得有些不耐烦,他说到:“你们商量好没有?以为我随时都有闲空吗?”

    我平和的看了他一眼,此时我并不想激怒他,于是说到:“就依她说的,她不走,但你总得允许我送朋友处寨子吧?在你们这儿,我可不敢保证我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见到他们。”

    波切大巫听闻了这句话,只是‘哼哼’的冷笑,不置可否,手一挥,表示让我赶紧去办事儿。

    在许多寨子苗人的包围下,我把酥肉和沁淮送到了寨子口,心情却沉到了谷底,刚才我说那句话只是在试探波切大巫,我有没有生命危险,他没否认什么,看来我以后的日子危机重重,慧根儿呢?凌如雪又为什么要留下?我心乱如麻。

    在寨子口,我分别拥抱了酥肉和沁淮,这样的动作只是为了在他们的耳边提醒他们,快点赶回北京,我最大的希望就在这里。

    酥肉和沁淮没敢耽误什么,担心的望了我一眼,就在那些苗人的护送下下山了,我料想他们应该不会遇见什么危险,以苗人的高傲和耿直,应该不屑和我玩这种阴谋,可是凌如雪不放心,她站出来说到:“我送他们到了镇上,就回来,不耽误的话,大概后天就会回来。”

    说完,她直接的追了上去,这个女人果真心细如,但也免除了我最后的一丝担心。

    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紧张了起来,接下来就只剩下我和慧根儿了,这在寨子里的日子,我要怎么面对?

    慧根儿的小手依然被我牵着,他对这一切还懵懂无知,我是他唯一的依靠!我甚至不敢把他交给沁淮和酥肉带走,因为我怕叛徒会是任何一个人,尽管我不想去怀疑凌如雪,可我不敢赌。

    就在我心情纷乱想着心事的时候,一双有些冰冷干枯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到就像是一把老虎钳钳住了我的手腕,接着我就感觉到那股让人恶心的死亡气息,不用转头,我都知道,是波切大巫抓住了我。

    “你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现在跟我回去吧。”波切大巫的声音中有一丝急切的催促到,只不过不论他带着怎么样的情绪,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干枯难听。

    被他抓着的感觉不比被赶尸抓着的感觉好,而且他身上的‘味儿’让我难受,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的对他说到:“放开我吧,我这就跟你回去。”

    和波切大巫一路回到那栋小楼,刚跨进屋,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慧根儿送回了房间,从波切急切的语气来看,我就知道不会生什么好事儿,我不想让慧根儿看见这些,他叫我哥,那我就要做好一个哥哥该做的事儿,尽一切的努力来保护好自己的弟弟。

    把慧根儿的房门锁上,我努力保持着平静的回到了大厅,波切就在那里等我,见我回来了,他咧嘴露出一个阴沉沉的笑容,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现在要尽量的隐忍,就算他对我下蛊,我也必须忍着。

    可事情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糟糕,波切只是一个箭步就窜到了我的面前,逮住我的手腕,他那尖锐的指甲就刺入了我手腕的皮肤。

    我在心里气的大骂,我日,这个寨子的苗人懂不懂卫生啊?不知道有样工具叫刀吗?不知道有种病叫破伤风吗?要放血不能拿刀消个毒再来吗?一个个全是这样,***,长指甲怪物。

    不是我愿意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而是这样想着,我的心理压力会小一些,毕竟不能反抗的,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干尸给自己放血,那感觉不是一般难受。

    波切根本不在意我,他的指甲刺入我的皮肤以后,很是熟练的一划拉,我的鲜血就涌了出来,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拿出任何器具来盛我的血,而是戴出了一只虫子,放在了我的手腕上。

    那只看起来怪异的扁虫子一爬到我的手腕上,就兴奋的顺着血迹开始吸血,我眼睁睁的看着这虫子的肚子胀起来,从一只扁虫子变成了一只肥虫子,我很想一巴掌拍死它。

    这虫子让我想起了师父曾经跟我说过的一个小故事,他说他曾经去过沙漠,在沙漠中就有这样一种虫子,专门守在水源旁边,当人过去喝水时,它们就会趴在人身上吸血,一直不会放,直到吸到自己涨死为止。

    而且这种虫子吸血,人根本就没有感觉,常常无意中一巴掌拍下去,就是一手的新鲜血液,不知道会吓一大跳!

    我当时听了,觉得很无稽,怎么可能有这种傻x虫子,可现在我信了,我怀疑趴我手腕上这只就是!而且它吸血,我真的没什么感觉!

    这只虫子没有浪费我的一滴血液,全吸进了它的肚子,当它的肚子涨到一定程度时,波切小心翼翼的把这只虫子收进了竹筒,然后又拿出一只虫子放在我手腕上

    如此吸满了三只虫子以后,波切才住手,拿出一种药粉,洒在我的伤口上,那血立刻就止住了,苗人捣鼓的这些玩意儿倒真的非常好用。

    但波切下一句话却让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异常难受,他满足的说到:“别浪费了。”

    那感觉就仿佛我是他的食物,他要储存起来。

    做完这一切,波切就走了,但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刹那,他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忽然转身对我说到:“鲜血是会凝固的,用任何器具保存都不合适。这种虫子倒是最好的运输工具,当我拍碎它时,你的血就新鲜的像刚从你身体里流出来一样。”

    我努力忍着想引天雷下来劈死他的冲动,转过头索性不理他,一副很是淡然的样子。

    波切走了,四个苗人却守在了我的门口,对我说到:“接下来一个小时,你不能外出。”

    真***怪异,这算是一条什么命令?我也懒得外出,因为那种心理上的压力和折磨让我全身都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吸血,然后吸去的血

    我脑中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一副画面,波切留着口水,取出三只虫子,像扔花生米一样的扔进自己嘴里,然后沉醉的说:“味道不错。”

    这恶心的画面,让我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根本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颤抖的点上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才算平静下来。

    我告诉自己,冷静,忍耐,保持淡定,如果需要拼命的时候,再拼吧。

第六十七章 黑岩传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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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黑岩传说(一)

    人的适应能力是惊人的,至少我觉得我是如此,在第三天的时候,我就已经适应了那个波切老头儿每天中午的取血,觉得不比打针难受,也适应了这里每天晚上那该死的怪异的叫声,至于取血以后一个小时内不能行动什么的,对于我来说都是小儿科,总之我觉得除了这些以外,我的日子过得还满逍遥的。【

    每天饭菜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而且全部是好菜,另外还有水果吃,需要什么对守在外面的苗人吩咐一声,就立刻有人去办,就比如我昨天现自己带在行李里的一条烟没了,说了一声,就立刻有人拿了两条烟给我,在这里过日子,没有香烟打我的苦闷,那可是不行的。

    另外除了那一个小时不自由,其余时候我都很自由,因为我活动的范围被放宽了,整个寨子除了少数几个地方,我都可以乱晃荡,当然,我不能和那些苗人搭话,那是不允许的。

    我知道波切这是把我当猪养,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有时还拿些阿胶给我补身子,目的就是我的鲜血。这样的事实,让我有时候都忍不住想,我是不是该感谢波切老头儿,把我这只猪看得那么重要,地位比村子里那些猪高级多了。

    我日,真***悲哀!

    慧根儿只是个小孩子,但过了几天这样的日子,他也察觉到了很大的不对劲儿,这一天他找上我,很严肃的对我说了一句话:“哥,额不是,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我一下子就乐了,第一是这小子不说陕西话,反倒和我说起普通话。第二,是这小子严肃的样子太逗了。

    我乐呵呵的捏着他的脸蛋儿说到:“你觉得我们该做些什么啊?还有你小子干嘛说起普通话来。”

    慧根儿打掉了我的手,很是不满的对我说到:“我师父一说正事儿的时候就用普通话。”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背着手,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很认真的说到:“哥,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我都12岁了,那天你和姐(如月)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知道这里不是个好地方。我也看出来了,我们被关起来了。哥,难道准备被关一辈子吗?你就不做点什么?”

    他走来走去,晃的我眼睛都花了,一把把他逮过来站好,我倒是有了几分吃惊,我倒是小看这圆蛋儿了,这小子原来精明的很啊,我想了一下,也用严肃的态度对慧根儿说到:“既然你都知道了,哥也不瞒你。我们现在的处境的确不是很好,但是却不能做什么,因为很危险。我们只能等待机会,而你呢,只需要好好的待在我身边,明白我无论做什么,去哪里都会带着你就好了,知道吗?”

    慧根儿还是很听我的话,见我那么严肃,点点头,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乖乖的去做他的功课了,他说师父吩咐过他,功课每天都不能丢。

    望着慧根儿小小的身影,我心里一阵烦闷,摸出一根儿烟点上了,是啊,把慧根儿带在身边很冒险,责任也很大,但我也不得不那么做,只因为那个奸细,我不明白是哪里的奸细。我一早就判断有第三方势力来趟这浑水,而信封上又只说让我看好慧根儿,所以我不能判断到底是哪一方势力需要慧根儿。

    万一,是第三方势力呢?那么不管慧根儿留在苗寨,还是跟随酥肉和沁淮回北京,都可能出事儿。相反,只有在这个寨子里,跟着我,他才安全。

    我为什么那么兵行险棋,只是因为一来这个寨子,我就仔细观察过了,他们对慧根儿没有半分兴趣。如果他们表现的有丁点儿不对,那么我就会判断是这个寨子对慧根儿有兴趣,那我就会用我本身去威胁他们,让慧根儿走。

    事实证明我这一步走对了,可事情也更错综复杂,让人陷在迷雾里,看不清楚!我吐了一口香烟,这样的斗智比和老村长战斗还要辛苦,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撑得住,在这迷局里为自己和慧根儿找到一线生机。

    要怪,也只能怪那信封上的留字写得太过迷糊,既然已经冒险给我递信了,为什么不写清楚是谁对慧根儿有兴趣,谁又是奸细,是哪方的奸细?

    就在我想的入神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我嘴边的香烟,我抬头一看,不是凌如雪又是谁?我苦笑了一声,说到:“你怎么走路都不带声音的?”

    凌如雪掐灭了手中还剩下半支的香烟,说到:“不是我走路不带声音,而是你想事情太过入神了。你一个修道之人,难道不知道香烟有害?怎么天天烟不离手?”

    我望着凌如雪,这算是在关心我吗?在我探寻的目光下,凌如雪很平静,也没有不自在,这让我觉得很没意思,一时间,两个人有些沉默。

    但这次不同的是,是凌如雪先打破了这沉默,她问我:“他们有对你做什么没有?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我好帮你。”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担心我中蛊了,如果是这样,她好帮我拔蛊,我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问到:“你为什么要留下来?”

    她沉默了很久才说到:“我有一定要留下的原因,你又何必多问?”

    我伸出双手,手腕上赫然有几条未愈的伤痕,我对凌如雪说到:“看见了?他们没对我下蛊,就是把我当成了一个血站来用了,每天抽血。凌如雪,说实话,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你,但是人总得有些同情心吧?看我这样,你还要对我隐瞒这个寨子的什么?或者你留下来只是想看着哪一天我因失血过多而死去吗?”

    凌如雪低下了头,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的手指缓缓的摸过我的伤口,终于她说到:“我没有不告诉的意思,而是我曾经就说过,如果不能阻止,只能保持现状,知道也是徒增烦恼。”

    “如果我必须知道呢?”太多的迷雾已经笼罩的我喘不过气,我觉得我必须知道一些什么,才能决定下一步我该怎么做,就算我要等师叔他们来救我,也至少要让他们知道这个寨子具体的情况吧。

第六十八章 黑岩传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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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黑岩传说(二)

    而在明朝,当掌握了巫蛊之术精华的苗人纷纷隐居避世的时候,属于汉人的精髓——道家,却得到了极大的展,在那一个年代,道家天才涌现,仿佛重现了在高古时期,佛家还没传入中华时,道家的辉煌。┝

    那是一个很特殊的年代,有一个秘密的传说,是传承定在了那个年代,而盛衰终有时,过了那一个朝代,传承会关闭,道家也会走向一个衰落期。

    这只是道家的秘密,原本扯不上苗人,可也就在那个神奇的朝代,有一个苗寨好像和这所谓的传承扯上了关系,那个苗寨就是黑岩苗寨。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很神奇,好像抓住了一点儿什么,却又不太清晰,我打断凌如雪的话,问她:“你一小丫头怎么知道这些,那么久远的秘密了啊!”

    凌如雪回答我:“我也是几年前才知道的,这些是你师父,慧觉爷爷,还有我姑奶奶之间的一些秘密,姑奶奶因为要离去,所以在告诉我黑岩苗寨的事情时,顺便告诉我的。”

    我点点头,既然是想不出来的事情,我也懒得多想,毕竟就我现在这情况,自顾不暇,太多的秘密我就算想明白了也没用。

    凌如雪点点头,开始继续诉说。

    黑岩苗寨和传承具体扯上了什么关系,凌如雪并不知情,而传承是什么,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凌如雪也不知情,她只是模糊的告诉了我一个概念,那就是任何的事情都有双面性,传承带来的并不一定是好的,也有灾难,只不过有那么一些人,一直在默默的弥补那些灾难。

    这句话,也是凌青奶奶告诉凌如雪的。

    那场传承具体结束于多久,没人知道,总之当满人踏破汉人的雄关,入主中原时,传承肯定是结束了,可也在那个时候,黑岩苗寨忽然崛起了。

    在明朝的时候,选择隐居的苗寨,一共有11个,其中7个是白苗寨子,4个是黑苗寨子,黑岩苗寨只是黑苗苗寨里最弱小的一个罢了,无论蛊术,还是巫术,都是最弱小的。

    没人想到它会强势的崛起,虽然那个崛起只是在这些苗寨里而已。

    但就是这样也已经是一场灾难!和白苗不同,黑苗一直都是充满野心,崇尚战争,并崇拜血统的一个苗族分支,他们选择隐居只是形势所逼,一旦有了依仗,那一定会卷土从来。

    黑岩苗寨是典型的黑苗寨子,他们的崛起当然可以用灾难来形容,他们先是兼并了一些普通的寨子,壮大了自己寨子的人口,然后就找到其他三个黑苗寨子,意思是要统一黑苗再做打算。

    面对黑岩苗寨这个昔日弱小的寨子的要求,另外三个黑苗寨子当然嗤之以鼻,带着狂妄的态度拒绝了,可是这一拒绝,灾难就来临了,这三个寨子的高层在不知情的情况,都中了非常莫名其妙的蛊,找不出任何原因的开始急剧的衰老。

    而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黑岩苗寨来人了,来的全是过百岁的怪物,要知道无论是巫术,还是蛊术,都是要靠岁月来累积的东西,可人的寿命终究有限,当你的巫,蛊之术展到一个很厉害的程度时,你也离黄土不远了。

    这些老怪物的出现,无疑引起了另外三个黑苗寨子的恐慌,而他们寨子的高层却因为急剧衰老,去世的去世,剩下的也是衰弱到无法行动,这结果可想而知。

    三个黑苗寨子被兼并了,黑岩苗寨的崛起初步的完成,他们把手伸向了白苗的寨子,由于黑苗和白苗累积下来的世仇,白苗人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他们的寨子破灭后,就只能去黑岩苗寨当奴隶,而不像那些黑苗人,还可以成为普通的寨子人,而传说这些奴隶的下场非常悲惨,但具体是怎么样,没人知道。

    这些事情,黑岩苗寨一共用了7年来完成,这时,在避世封闭的寨子也知道消息了,这其中就包括了剩下了4个白苗寨子。

    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当初隐居避世之前所达成的协议,到现在竟然演变了加灭亡的一个必要条件,那个协议的大概内容就是为了避免苗人的彻底覆灭,隐居的11个寨子应该放下仇恨,彼此知道各自的隐居所在,要是哪个寨子有了忽然的灾难,应该彼此接纳。

    因为不管他们内部的仇恨是什么,民族的传承之血不该断掉,他们都是传说中蚩尤的后人。

    世事弄人,这一条当初互助的协议变成了伤害,谁人又能预料到?剩下的4个寨子慌了,他们自己变成奴隶无所谓,可是要让后代也世世代代变成奴隶吗?

    于是,4个寨子的波切大巫聚在了一起,挑选去了几个勇士去探听情况,决定要快的取得一些线索,再做决定。

    最后,只剩下一个勇士逃了回来,同时也带回来了一个恐怖的消息,那就是黑岩苗寨的确掌握了一种神秘的蛊虫,可以让人快的衰老,而那个聪明的勇士还根据各种线索,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黑岩苗寨有一批老怪物,他们的长寿和别人的衰老有种隐隐的联系。

第六十九章 黑岩传说(三) 为落瑛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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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 黑岩传说(三) 为落瑛加更

    这世界上的缘分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儿,它能解释任何巧合,但世界上的哪一件事儿又不是巧合呢?就如一粒麦子,做成面粉,包成包子,最后被你吃到嘴里,也包含了无数的巧合。【

    就如我,仿佛陷进了一个紫色迷局,从出生,到遇见师父,一切的一切都在朝着这个方向前进,那是我的宿命吗?

    我思考着这个问题,现面对这个问题,我只有一个想法,既然是朝着这个方向前进,那就不要停止,一定要让我得到一个结果,否则不就证明了我的人生是一个无用功吗?

    凌如雪的讲述仍在继续。

    面对如此可怕的虫子,四个白苗寨子恐慌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从明面上来说,就只有一个了,那就是逃!举寨迁徙,往山林的更深处,往人迹更罕至的地方深入。

    可是那样有用吗?且不说他们耗费了大量的汗水与辛劳在这片土地上,才能扎根。就说人迹罕至的地方一般都是环境恶劣的地方,他们能适应吗?说不定在迁徙的过程中就会死掉大量的族人,也说不定在适应的过程中,族人就会全部死光。

    虽然苗人号称是玩虫子的专家,可是这个世界上那么多昆虫,就算现代科学都探索不尽,何况是那时候的他们?穷山恶水的地方,虫子也特别毒,这就是迁徙最大的问题。

    好像是无路可走,等待着当奴隶的命运了,几个大巫都特别悲哀,而在这时,有一个地位仅此于大巫的蛊女站了出来,这是一个美丽而聪慧的女子,她算起来也是凌如月的先祖,这个女子曾经在外面游历过,所以思想也特别的开明,她提出了一个想法。

    黑苗为祸,毕竟也是在大明朝的土地上,为今之计,何不与汉人合作?

    自古以来,苗人都是排外的,特别是对汉族这个神奇,充满韧性又强大的民族特别的排斥,因为他们的族人总是那么多,总是扩张,而无论他们是处于怎样的劣势,他们也总能再次崛起,他们就像适应力最厉害的虫子那样,让人望而生惧。

    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汉族有一个很奇怪的特点,那就是无论如何民族遇见他们,都会不自主的接受他们的文化,接受他们的思想,甚至他们的生活方式,然后最后被同化。

    苗族偏偏是一个看重自己的文化,血脉的民族,甚至他们的生活方式也不想别人来改变,所以这一点是尤其让他们害怕的地方,可如今还有得选择吗?

    黑岩苗寨的崛起仿佛是一个警钟,已经在耳边敲响,容不得他们犹豫了。

    最终,大巫们妥协了,包括最为固执的大巫都选择了妥协,他们派出了使者,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等待着他们能在黑岩苗寨到来之前回来,也等待着汉人的皇帝能够插手这件事情。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好在出行的使者也知道自己任何深重,快马加鞭的办事儿,竟然在一个月后就带回了消息,说是汉人皇帝已经承诺,会处理这一件事情。

    事实上,使者们并没有走进紫禁城,见到皇帝,他们只是见到了一个府的高官,而那高官感觉事态严重,等到那些苗人慢悠悠的见到皇帝时,怕事情已经晚了,当夜他就写了一本加急的奏折,然后用特殊的方式,连夜就呈了上去。

    而等了没几天,皇帝的诏令就传了下来,大意是要紧急的处理这件事情,让这些苗人只留下几人带路,剩下的就先回去交代一下事情。

    自古帝王身边就多奇人异士,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靠军队解决,这样的诡异事情当然是要靠奇人异士来解决,在后来,这四个苗寨的人就等到了一队百人的精英武士,外加十个带队的高人道士。

    接下来,就是一场对黑岩苗寨的征讨,那一场争斗不是凌如雪给我讲解的重点,重点是最终4个白苗寨子和汉人的合作取得了胜利,黑岩苗寨败了。

    凌如雪告诉我,在那个时候的道士是有大本事的,不是今天的道士能比的,但道士最可恶的地方就在于敝扫自珍,把自己的一身本事看得太紧要,如果不是这样,何以到了如今,道家的传承会断了那么多,以至于黑岩苗寨又有开始野心的征兆。

    这个说法,让我苦笑不已,其实道家从来没有敝扫自珍,可以公开的本事,哪样没有公开?健身的法门,医疗的经验,卜算的方式,只是这些东西一是要时间的累积才会有成果,二还需要一些天分和悟性。

    至于不能公开,口口相传的东西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先修习一途,所耗资源甚巨,要是全民修习,可以想象那是多么惨不忍睹的一幅画面,有多少人会为了一点点资源被逼疯。再则,术法所需学习的条件更为苛刻,要求灵觉远远强于普通人,天分更是必不可少。

    试问,这样的条件,传承何其困难?

    古时候,环境尚未被破坏,资源尚且丰富许多,大本事的道士当然也就多了许多。如今却要知道道人的一身术法,可是与功力有关,而功力则直指各种资源!

    不过,这些何足与外人道?我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听凌如雪继续讲述。

第七十章 何为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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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何为蛊?

    我心里的不舒服当然不会表现在脸上,听完凌如雪诉说完这一切,我问到:“那为什么你会每五年来一次这里?”

    凌如雪说到:“每五年来一次这里是每个寨子蛊女的责任,如果波切大巫亲临这里监察,未免太有**份,也太过挑衅。┃我是下一任的蛊女,所以从五岁开始,我每五年都要来一次这里。”

    “蛊女都是要和这个寨子的人通婚的吗?”这个问题让我的内心有些忐忑,如果是传统,那又要怎么办?

    凌如雪摇头说到:“这个通婚多少有些牺牲和制约的味道在里面,因为从来都是白苗的女子嫁给黑苗的男人,黑苗的女人是不会嫁到白苗的寨子的。可你也知道黑白两苗积怨已深,谁又会心甘情愿的嫁过来?那个高人曾经说过,通过一桩桩的婚姻,会改变一些东西,这也算是一种策略吧。”

    我明白那高人的意思,婚姻中的两个人是亲密无间的,思想多少会互相影响,婚姻是有改变一个民族的魔力的,但这需要漫长的时间累积和绝对的社会环境优势。

    显然,那几个白苗寨子是没有那种优势的,至少黑苗走出寨子,看见的不是白苗为主的社会,而是汉人为多的社会。这样的婚姻只是让白苗的寨子多了一些安全性,毕竟这黑苗寨子中有很多家属是白苗女。

    “那么牺牲的就要是蛊女吗?”我的心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这个倒不是,我们蛊女每五年来一次寨子无非也就是看看这个寨子的人过人口限制没有,还有就是看看附近的村子黑岩苗寨是不是扩张了。另外,就是带着制约的人来这里,给黑岩苗寨一些压力。这是一种双方默认的事情,原本无事。可自从我15岁那年到寨子以后,补周”说到这里,凌如雪拢了拢头,显得有些闷闷的,她轻声说到:“无论如何,我们几个白苗寨子都是属于弱势的,有些牺牲不是我们不想,就可以避免的。”

    我的内心有些苦涩,我懂凌如雪的言下之意,黑烟苗寨是被勉强压制在这里的,从现实来看,这种压制之力好像已经越来越弱,而一旦压制不住,当其中倒霉的就是几个白苗寨子,相比于寨子的利益,一个蛊女算什么?一桩婚姻又怎么样?

    况且凌如雪的对象是补周,黑岩苗寨族长的儿子,这桩婚姻蕴含的意义巨大,根本不是凌如雪能反抗得了的。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我只是一个外来者,有什么足够的理由插手到别人寨子的事物中,何况这个寨子牵涉的东西可能已经涉及到国家,我这种小人物能在这场祸事中自保就已经不错了。

    “那你为什么要执意留下?”我声音闷闷的。

    凌如雪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到:“从明朝到现在,没有那个当权的机构不重视这个寨子的隐患,知道如今制约这个寨子的主要负责人是谁吗?”

    “谁?”我开口问到。

    “你师父统领的几个人,今年冬季就该是他每五年应约的时间了。大巫阻止来这里,就是不想你出事儿,无论是黑岩苗寨,还是制约力量,都不是我们寨子能得罪的,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又要改变主意让你来,不过他要求我跟着,我想那意思就是保护你,拖到有人来救你为止吧。”凌如雪说到这里,奇怪的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黑岩苗寨怎么了,明明知道你师父是制约人,为什么敢盯上你。”

    我师父是制约人?!我觉得很吃惊,就如凌如雪所说,那他们为什么会盯上我?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凌如雪说到:“这个寨子还有很多秘密,就如几十年前,曾经有人闯进过这个寨子,他”

    可凌如雪刚刚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奇怪的虫鸣声又开始响起,凌如雪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手一下子捂住了腹部,连身体都变得僵硬。

    我看着这一切,已经可以肯定,凌如雪的腹疼和这奇怪的虫鸣声有关,我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心疼,忍不住问到:“我要怎么才能帮到你?”

    凌如雪惨然一笑,断断续续的说到:“是是这奇奇怪的叫声,让我我的本命蛊不安,我就就作,让我我靠着就好。”

    说完,凌如雪靠在了我的肩头,一张苍白的脸上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显出那种女人特有的柔弱,让人心疼。

    同样,她抓住了我的衣袖,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而白,我没有任何犹豫的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我只是希望我的温度能给她一些依靠,还是和上次一样,我几乎是没有犹豫的说出了同一句话:“没事,有我在。”

    “嗯。”凌如雪几乎是低不可闻的答了一声,然后闭上双眼默默的忍受这种疼痛,而我,双眼盯着外面黑沉沉的夜,心里想着的只有一句话,再黑的夜,也总会有天亮的时候吧。

    ﹡﹡﹡﹡﹡﹡﹡﹡﹡﹡暧昧的分割线﹡﹡﹡﹡﹡﹡﹡﹡﹡

    昨天下午,我和凌如雪由于交谈太久,而忘记时间,所以到夜里,我亲自目睹了她作的过程。但一起经历了一场‘苦难’,我和凌如雪的关系无疑更进了一步。

    但更进一步的表现,无非也就是她会用平静的语气和我打招呼,回答我的一些问题,除此之外,我们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第七十一章 深夜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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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深夜的会面

    我怎么可能镇定?因为进来那个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两年多以前,我在凤凰古镇见过的一个熟人——高宁!

    如果不是他忽然出现在这里,我几乎就要把他忘记了,没想到他真的来了这个寨子,还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成了这个寨子里的人,而且看样子,这小子还颇得信任,否则怎么会被派来看守我这个‘重要人物’。【

    高宁只是对我一个人挤眉弄眼,凌如雪都没看见,另外一个苗人自然也没察觉,可在这种时候,我是不想声张的,我深呼吸了一口,尽量装的平和,假装转头问凌如雪:“每个寨子的大巫都叫波切吗?”

    这其实是一句废话,从凌如雪的讲述中,我就已经知道了寨子里的大巫们都叫波切,凌如雪可能也奇怪我为什么会问那么无聊的问题,她只是点头说到:“是啊,都叫波切,只有大巫能被称呼为波切。”

    “那所有大巫聚在一起的话,怎么办?一叫波切不是一群人回答?”我继续问着无聊的问题。

    凌如雪翻了一下白眼,说到:“所有人在成为大巫之后,都有自己的名字,比如说他成为大巫之前,叫做补仁,那么其他大巫会叫他补仁波切。当然,那只是大巫之间的叫法,在寨子里,所有人都会把自己寨子的大巫统一叫做波切大巫。”

    说到这里,凌如雪拉了拉我,和我一起走到一个离那两苗人较远的地方,小声对我说到:“其实你看见的,所谓黑岩苗寨的波切大巫,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波切大巫,他在这个寨子里根本不够资格当上波切大巫,他只是表面上的波切大巫。”

    听到这个消息,我倒不怎么吃惊,根据凌如雪给我讲的这个寨子的历史,这个寨子可是有许多老怪物存在的,那么这个波切大巫不够资格,是肯定的。

    只是,人有可能突破寿命的限制,达到一定的长寿,但是不可能一直延寿下去,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们寨子里最老的老怪物是有多长寿。

    但,这个寨子里住的分明都是年轻人,最老的也不过四十来岁,那些老怪物在哪里?就如,明明每晚我都听见虫鸣声,那虫子又在哪里?

    我在今天上午和凌如雪探讨过这个问题,凌如雪也表示不知道,她说这是黑岩苗寨的秘密,包括我师父和她姑奶奶都不知道这些具体在哪里。

    我曾经猜想过会不会是在地下,但有一次我故意等待虫鸣后,趴在地上仔细听过,根本就不在地上,否则一定会听出什么端倪。

    可是就这样,凌如雪刚和我说了一句话,而我正凝神思考的时候,一个苗人走过来,对着我们咋咋呼呼,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凌如雪自然是听得懂,可她一脸不屑的样子,倒是高宁趁机走了过来,一边对我推推嚷嚷,一边挤眉眨眼,一边说到:“不懂规矩是不是?这一个小时之内不能出屋,也不能站在窗前。”

    真是巧了,刚才我和凌如雪谈话,恰好就站在窗前。

    我知道规矩是不能出屋,但不是不能站在窗前,但这些苗人原本对我印象就不好,故意找个麻烦也是正常的,我很习惯,况且我知道这次麻烦是高宁故意为之。

    因为我眼角的余光看见,高宁分明是和那苗人说了什么,那苗人就咋咋呼呼的过来了。

    面对这样的故意找茬,凌如雪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对高宁说了一句:“你不要碰到我。”然后自己就回屋去了,而我也表示接受,很乖的回到了客厅正中坐下。

    由于刚被取血,我不可避免的会疲惫,反正被关屋子里也无聊,我干脆靠着椅子睡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哪里还有高宁的影子?毕竟一个小时的时间是过的很快的。

    竟然会遇见他?我轻轻的笑了笑,然后把刚才睡觉时,一直放在裤兜里的手拿了出来,摊开手,里面赫然有一张小纸条。

    小纸条上写着:“后天晚上1o点,小树林,悬崖边见,我会等你半个小时。”

    我看完纸条,不动声色的拿出一支烟,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小纸条,借助小纸条的火再点燃了烟,看到纸条上的字烧得差不多了,我把纸条随手扔进了火塘。

    深吸了一口烟,我在想,我到底要不要去?答案是肯定的,我一定会去。

    这个寨子的一切,毕竟关系到国家,我不知道师叔他们能不能把我顺利的救出去,我不能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别人身上。

    我自己也要争取一点儿什么,高宁这个人有些‘鬼’,肯定有名堂,就算冒险我也得去。

    ﹡﹡﹡﹡﹡﹡﹡﹡﹡﹡见面的分割线﹡﹡﹡﹡﹡﹡﹡﹡﹡

    时光匆匆,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这一天的晚上,我哄睡了慧根儿,又随意和凌如雪交谈了几句,然后推说心里闷,想出来走走,然后一个人就去了小树林。

    我直觉带着凌如雪,也许高宁就不会吐露些什么,我觉得和高宁见面,有必要单独一人。

    我慢悠悠的晃进小树林,假装不在意的四处张望,果然那些负责监视我的人,都很尽责的在这周围游荡,不过见我一个人,也不是太在意,他们在一般的情况下,不会太靠近我。

    至于高宁有什么办法来这里,不是我担心的范畴。

第七十二章 醉酒之后 补更

    我当道士那些年

    第七十二章 醉酒之后 补更

    我会没命?高宁无疑给我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我怎么会没命?我不是这个寨子的移动血库吗?我的师父不是这个寨子的制约人吗?我有何理由会没命?

    甚至按高宁的说法,我离没命的日子貌似不远了的样子。【:文"网

    没人不担心在意自己的生命,包括我!就算我知道有鬼魂的存在,那又如何?就先不说我现在还无法论证鬼魂是否能投胎的问题,就算能投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那和自己真正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所谓修者,就是为了跳脱这种轮回的限制,不然任凭轮回就是了,又何必去修道?

    看破生死,我自问没这个境界。

    但是,我还是努力的镇定下来了,轻声对高宁说到:“我凭什么相信你?”

    高宁这次倒是很快就回话了,他说到:“陈承一,你是完全有理由不相信我的,可是你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吗?你是一个修道人,你该知道精血对一个人有多重要,被抽干了精血是什么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时间不会太久的,你到时候就相信我了。”

    我当然知道精血对一个人来说是多么重要,那是一个人气血的本源,关系到人的寿命,缺少精血的人,身体会虚弱,寿元会比常人短,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而一个人的精血被抽干了,他当然不会马上死去,但是他会变得虚弱无比,一点小病都能要了他的命。另外,他的寿命也不会过一年了,因为失去精血,相当于失去了气血再造的能力,当身体里剩余的气血活力被消耗殆尽,人肯定是要死的。

    这种死法,比立刻死去还要残忍。

    可事到如今,我除了冷静的应对,也没有别的办法,我说到:“就算我相信你,那又和寨子的秘密有什么关系?天下没有白掉馅饼的事儿,你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我吧?”

    高宁说到:“你很明白我有什么目的,我要拿回我***东西,几年前我就曾经邀请过你们,因为你们是有本事的人,况且和这个寨子为敌,可惜在几年前我没等来你们,只有混入这个寨子慢慢等机会。其实我都快放弃了,因为知道的越多,我就觉得自己越没希望吗,可没想到,你和我是命中注定要互相帮忙的,我又等到了你。我时间不多了,我直接和你说吧,我要拿回我奶奶留给我的东西,至于你,可以得到逃跑的机会,寨子的秘密只是附属的,因为你要逃跑,就不得不接触到寨子的秘密,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沉吟着没搭腔,可是高宁已经很着急的说到:“今天我就不等你回答了,三天后,我会想办法轮班来值班看守你,你若愿意,见到我来,就对我点三下头,到时候再说。”

    说完,高宁不再说话了,而是一叠声的催促我走,因为我在这里,他就不好离开,万一被人看见了,难免心生疑惑吧,我也不表态,站起来,慢慢的起身,慢慢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悬疑的分割线﹡﹡﹡﹡﹡﹡﹡﹡﹡

    回去以后,我几乎是彻夜未眠的思考着高宁给我说的一切,似乎牵涉到了很重要的秘密。

    他***遗物是什么,我没兴趣知道,我有兴趣的只有两件事儿。第一,他为什么如此肯定我会死,而且是精血被抽干而死。第二,就是如果我相信第一条成立,那么我几乎就是无路可退,根本等不了师叔他们,我就要带着慧根儿逃跑。

    这样成功了还好,失败了会是什么样的可怕后果?我要不要赌。

    高宁我说不上是信任,可是拿他和那个神神秘秘,嗜血的波切大巫来对比,我是会选择信任高宁的。

    有时人生就是这些扯淡,明明可以平平淡淡走的路,非要来一个大起伏,然后把前面布上迷雾,让你选择赌不赌,赢了,皆大欢喜,输了,就只能任由命运蹂躏。

    我都怀疑人有赌性的原因,就是因为命运也常常逼人去赌。

    我狠狠的掐灭了手中的烟蒂,我好像没得选择,只能选择高宁给我的路,去赌一把了。

    但是这样的决定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下的,既然还有三天的时间,我就用三天的时间去观察观察。

    由于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取完血后,我有一些晕乎乎的,波切那张‘光滑’的老脸立刻杵到了我面前,说到:“你感觉你很虚弱吗?”

    他身上的死人味儿让我难受,我敷衍的说到:“天天被抽血,是人都会虚弱,弄点儿进补的吧。”

    于是在当晚我得到了很多补血的药材,连饭食都是一些补气血的东西,什么猪肝之类的,面对这些,我乐得接受,我本能的觉得我该拼命的保持自己的状态,否则我还有什么机会抗争。

    我,慧根儿,凌如雪平静的坐在大厅吃着晚饭,而凌如雪很是难得的跟我说了一句:“我自幼学蛊,药理知识也知道一些,我来帮你搭配着熬药吧,我怕你坚持不住。”

    凌如雪很少对人表示出什么关心,可她偶尔的关心却让我心里觉得那么的烫贴,晚饭的时间表现出了难得的温馨,我都凌如雪都给慧根儿夹着菜,而慧根儿时不时的说一些话,让我忍不住大笑,凌如雪也在一旁微笑。

第七十三章 失恋与百鬼困灵阵

    我当道士那些年

    第七十三章 失恋与百鬼困灵阵

    我没料到波切居然会玩那么一出,心里的怒火‘腾’的一下就冲天而起,端着汤的手也开始颤抖,我在考虑要不要把汤碗扣他脑袋上去,让他清醒一下。╠⊥ 文 网

    凌如雪深知我的坏脾气,早已走到了我的身边,一只手搭在我的手臂上,一双眼睛近乎哀求的望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她背负的东西太多,几乎是把整个寨子的生活都背负在了自己身上,导致到这黑岩苗寨来,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翼翼,忍辱负重,我不能因为我的脾气,连累了她。

    所以,我忍了下来,强装平静的,转头不再看补周那张讨厌的脸。

    却不想补周踉踉跄跄的走过来,一把又想逮住如雪,可也就在这时,补周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蹭蹭蹭’的倒退了好几步,才站住。

    我吃了一惊,到底是谁啊,敢一脚踹补周脸上,回头却看见慧根儿这小家伙双手端着一个饭碗,稳稳的站在一张凳子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怒目圆睁的望着补周。

    “叔叔可以忍,大婶都不能忍!推翻额的鸡蛋,不让额吃饭,你逼咧(你完蛋了)!”慧根儿一副正气凛然的宣布着补周的罪状,而一身小衣服上还挂着菜叶子,猪肝片儿什么的。

    我很想忍着,很想假装严肃的,‘和蔼’的去劝架,可是想着那句叔叔可以忍,大婶都不能忍,我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了,连同凌如雪看着补周脸上那个脚印,都忍不住笑了。

    补周看着我们大笑,当然知道我们是在嘲笑他,一下子就爆了,他吼了一句:“小兔崽子,老子把你扔去喂虫。”然后就扑向了慧根儿。

    慧根儿把碗朝凌如雪一扔,说了句:“帮额放好咧,等下额还要吃。”凌如雪愣了一下,接住了慧根儿扔来的碗,我伸头一看,好小子,碗里什么时候夹了那么多炒鸡蛋。

    补周扑了个空,因为慧根儿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已经从凳子上翻了下来,还顺势蹬了补周一脚。

    我自小习武,自问做不出来慧根儿所做这种高难度的动作,莫非.想到这里,我不禁高声喝彩:“慧根儿,好啊,少林功夫。”

    慧根儿回头冲我得意的一笑:“额从小就练功咧,额师父更厉害。”

    我们这一唱一和的,无疑弄得补周更是火大,他原本醉酒,脚步就不稳,又急着抓住慧根儿,反倒被灵活的慧根儿逗得在屋里团团转。

    我摸出一根儿烟来点上,一点也不阻止这一幕,就算黑岩苗寨再霸道,也不可能去和一个小孩计较吧,这补周借酒疯,活该被慧根儿收拾。

    慧根儿虽然身体灵活,功夫基础也不错,但无奈是小孩子,和成年的大人比,力气还是差了不少,武功不是神话,不是说你会了招式,你就能如何的无敌,内练一口气,力气靠打磨,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累积的。

    所以,补周挨了慧根儿不少攻击,也没伤着什么,但他终于是忍不住恼羞成怒的大吼了几句苗语,然后我还等不及凌如雪跟我翻译,就看见先前两个被他呼喝出去的黑苗汉子冲了进来。

    在三人的围追堵截下,慧根儿显然腾挪不开,眼看就要被补周抓住了,我不认为补周抓住慧根儿会轻饶了慧根儿,于是我端着汤站了起来,冲到补周面前,一个汤碗就扣了下去。

    “好意思么?这样欺负一个小孩儿?”我拍拍手,对补周说到,然后拉过慧根儿,把他拉到了我的身后。

    补周被我这一扣,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接着变得青,他指着我说到:“你死定了。”然后用苗语对那两个黑苗汉子说了点儿什么,自己也挥拳朝我冲来。

    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再教训补周一顿,于是迎了上去

    到底我是波切大巫非常重视的人,那两个黑苗汉子不敢怎么对我动手,只是拉架,可我对补周却一点都不客气,又一次的把他打趴在了地上,当然我也结实的挨了几拳。

    补周仰面躺在地上喘息,我一边挣脱了两个黑苗汉子,一边对着补周‘呸’了一声,指着他说到:“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那么不要脸的,你以为你是土匪吗?还能强抢民女?”

    补周盯着我,一直盯着我,深深的盯着我,一直盯到我心里毛了,他忽然开始狂笑,一边笑一边对我说到:“土匪,土匪又怎么样?都比你这快没命的小白脸好,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有机会哈哈哈得到凌如雪?”

    我的脸色变了,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我想起了高宁的话,我不认为补周是在骗我,凌如雪这时走到我的旁边,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拉着我的袖子,问我:“承一,他说的是怎么回事儿?”

    慧根儿在旁边刨着他的鸡蛋饭,对着补周‘呸’了一声,说到:“听他胡说。我哥长命百岁。”难得慧根儿还用上了普通话,说**根儿也是很认真的。

    我不想让如雪和慧根儿知道什么,毕竟高宁和我的约定非常冒险,我没回答凌如雪什么,而是径直走向了补周,补周在刚才看见凌如雪拉住我的衣袖,眼睛几乎都要喷出火来,见我走向他,一口带血的浓痰就吐在了我裤子上。

    我没有理会这些,而是望着补周说到:“你知道什么?”

    补周哈哈大笑,只是说:“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你就记得,你要死,你非死不可!”

    而跟随的两个苗人,其中一个估计听得懂汉话,连忙上前去扶起补周,就要拖他出去,补周则望着凌如雪吼到:“知不知道什么叫从一而终,你这个荡妇,枉我真心喜欢你,枉我想对你好一辈子,你等着,你完蛋了,你这辈子都会承受折磨的,我不会再对你好,不会!”

    我听见这话,恨不得冲上去再给补周一个耳光,凌如雪却拉住了我,很平静的对我说到:“任他说去吧,我不在意。”

    “他如此恶毒的说你,你不在意?”我一扬眉,如果有人这么说我,我会冲上去撕烂他的嘴的。

    “对于不在意的人,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凌如雪很是简单的说了一句,然后开始收拾屋里的一片狼藉,但我的心里忐忑,不由得说到:“万一你以后真的嫁给他,他.”

    凌如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着我,忽然问了我一句:“原来你担心这个?”她的眼神温润而平和,但是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忽然把我的心都刺痛,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但凌如雪已经再次低头去收拾东西,在我犹自心疼的时候,忽然听见她一句依然平静的话语飘过来:“我的命运我不能决定,可是我的命在自己手里。”

    我的心一阵儿抽搐,这话是什么意思?

    到底补周是黑岩苗寨的小王子,在我们刚收拾好狼藉的屋子,安静了没几分钟以后,烈周气势汹汹的找上来门来了。

    相比于冲动的补周,烈周显然面对怒火,更懂压制,他压根儿没有理会慧根儿和我,而是直接对凌如雪说了一句话:“你这次就留在寨子里别回去了,明天我就让人去你们月堰苗寨下聘礼,那边答复后,你就嫁给我儿吧。我儿身有顽疾,需要冲喜,时间等不及了,礼数不周之处见谅。”

    这句话就如他腰间那把杀人的弯刀一下锋利,直戳进我的心里,我看见凌如雪苍白的脸色,我相信也戳进了她的心里。

    烈周根本不容凌如雪反驳什么,径直就走到了门口,然后转头说了一句:“虽然没有媒妁之言,但你和补周的事儿,两个寨子的高层都知道,几乎也是默认的事儿了,我相信没人会反对。”

    我当时恨不得跳出去,大吼一句:“我反对!”可是,烈周会在意我的反对吗?

    烈周走后,我和凌如雪呆立在客厅,只有慧根儿跟没事人一样的,翘着个小二郎腿,半靠在窗台上,他自小跟着慧大爷学佛,心灵比一般的小孩儿都要纯净许多,显然刚才烈周的话是个什么概念,慧根儿根本就不懂。

    我望着凌如雪,她不知道为什么,却回避我的目光。

    我无法想象,某一天凌如雪穿着苗疆的新娘服,在人群的喧闹中,被补周牵手领着的画面,我的心很痛!这个时候,我根本不用思考,都知道我真的是很喜欢她,从第一眼开始,从她在窗前清淡的回头,这张容颜就刻在了我的心里。

    那个时候,她一回头,在我眼中除了她的脸,所有的背景都已淡去,在那个时候,她就如一缕微风,早就吹乱了我的心湖。

第七十四章 斗智斗勇

    我当道士那些年

    第七十四章 斗智斗勇

    当天空露出第一缕晨曦的时候,百鬼困灵阵已经布好,我手里拿着最后一个法器,一杆旗杆为骨制的小旗,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这个阵法是我一开始就想在屋里布置的了,只是为了麻痹黑岩苗寨的人,我才什么都没有。

    如果说补周和烈周的行为刺激了我,那么已下定决心要和高宁走一趟的决定才是我刻画阵法的最大动力,一个晚上没睡,加上连日失血的虚弱,让此时的我分外疲惫。

    点上一支烟,我坐在窗台,看着一轮红日慢慢从那边的山脊线升起来,我告诉自己,如果真的有逃出去的机会,我会再问凌如雪一次,愿不愿意跟我走,至于走之后会是怎样,走之后再说。

    在我心里,师父既然是这里的制约人,他应该不会任由这个寨子胡来的,三年之约,要到了吧?我吐出了一口烟雾,回头看见慧根儿这小子已经迷迷糊糊的起床了,他是要开始早课了。

    “慧根儿,过来。”我招呼到。

    慧根儿一边抓着自己的光头,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蹭到了我身边,把头搭在我放窗台的腿上,这小子说到:“哥,你今天倒是比我起得早啊。”

    我怜惜的摸了摸慧根儿的大光头,这小子是很勤奋,只是比起年少的我还要可怜,那时我至少有师父日日陪伴,关怀,他则是小小年纪就要远离父母,连师父也不在身边。

    拿出那杆小棋子放在慧根儿的手上,我对慧根儿说到:“慧根儿,哥过几天可能要做一点儿事,如果哥在第二天都没回来,你记得把旗子插在那里。”我指着阵眼的位置说到。

    这个位置非常隐蔽,就算不隐蔽,常人被困其中,也不可能看到它的所在,这个阵法不可谓不阴毒,但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办法。

    慧根儿拿着旗子,有一些不解,也有一些担心,问我到:“哥,你要做什么?为什么不把我带上?”

    我摸着慧根儿的大脑袋说到:“哥怎么会不把你带上?只是哥怕耽误了时间,然后有坏人来欺负你和如雪姐姐,所以要弄点东西保护你们。到时候你把旗子插在那个地方以后,就赶紧带着如雪姐姐进我的房间。如果觉得有阴气侵袭那里,你可以稍微驱逐一下,知道了吗?慧根儿,你可是一个大小伙子了啊!”

    这句话让慧根儿很受用,他郑重的点头说到:“放心吧,哥,我会保护如雪姐的。”

    和慧根儿再闲谈了两句,我就让他去做早课了,而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满心的疲惫,我怕和高宁这次冒险,我会一去不回,那么慧根儿和如雪该怎么办?我相信如雪会想尽办法保护慧根儿,但是那个办法如果是要她牺牲自己,我宁可不要,虽然我可能已经看不见了。

    这个大阵引百鬼聚集,想必这个寨子没人能破得了,而阵里的生门就在我那间屋子,如果能把时间拖到我师叔他们来,我想慧根儿和如雪就安全了。

    我在屋里里放了一封类似于遗书的信,走之前我会吩咐慧根儿信在哪里,找到后要交给谁,而信里写了一些我的愿望,我想师叔师父一定会帮我做到。

    人,怎么能被逼到如此的地步,没有退路,前进一步,可能会死,原地不动,却一定会死!

    可怜的是,心里原本诸多牵挂,在这些时日里又多了一件儿,望着如雪的房间,我如是想到,却再也抵挡不住阵阵的困意,终于沉沉的睡着了。

    ﹡﹡﹡﹡﹡﹡﹡﹡﹡﹡危机的分割线﹡﹡﹡﹡﹡﹡﹡﹡﹡

    到中午的时候,我是被嘈杂的人声弄醒的,甩了甩还有些胀痛的大脑,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盖上了一床厚厚的毛毯。

    而转头,凌如雪的身影正在窗前。

    我想对凌如雪说点儿什么,却现屋子里站着好几个人,波切老头儿,有过一面之缘的桥兰,还有两个苗人,其中一个正是高宁。

    时间过得飞快,这已经是第三天了,高宁果然想到办法又是他轮班了。

    而嘈杂的声音正是波切老头儿用一种古老的语言在和桥兰说着什么,看他们不避讳凌如雪,凌如雪也没反应的样子,我猜凌如雪也不懂这种语言。

    又是要取血吗?我有些无奈的伸出了手腕,波切老头儿见我醒来,倒也不和桥兰多说什么了,而是照老样子,取走了一部分我的血液。

    可这一次波切老头儿取完血以后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大声对我说到:“把衣服脱下来。”

    我看见高宁的脸色一沉,心知终于是来了吗?我知道高宁在担心什么,他是担心我活不过今天,但我想不会的,因为我没有太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灵觉就是有这个好处,当自己有难时,强大的灵觉总是会让自己产生心慌的感觉。

    我脱下了上衣,露出了上半身,很安然的站着,既然躲不掉,也就无所谓了,倒是凌如雪这时转过身来,脸色有些沉重的看着这边。

    面对我这种淡然的态度,波切老头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忽然开口问到:“你不怕吗?”

第七十五章 迷雾的黎明

    我当道士那些年

    第七十五章 迷雾的黎明

    曾经有过那么一个故事,说是在沙漠缺医少药的时候,一个人心脏病犯了,危在旦夕。【当时那个医生没有办法,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用刀子剖开那个病人的肚子,用手捏住那个病人的心脏,帮他的心脏搏动然后救了那个病人一命!

    故事的具体细节我记不清楚了,但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我要佩服的不是那个医生,而是那个病人,无法想象那该是何等的剧痛,就如现在,我也几乎要痛昏过去!

    我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指甲是什么做的,竟然生生的插进了我的胸口,我能感觉她的指甲边缘触碰到了我的心脏,而当她划过我的心脏时,那种疼痛加上不能呼吸的心悸感,让我差点没晕过去。

    “你干什么?”由于桥兰的动作太快,凌如雪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桥兰,而同时,波切大巫已经一把逮住了她。

    “你们要做什么?”凌如雪凛然不惧,和桥兰与波切大巫对持着,我捂着胸口,刹那的剧痛让我难过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还能做什么?人的心尖血,脐血,眉心血都是精血所在的位置,桥兰把指甲插进我的胸口,纯粹就是为了折磨我,这根本就是我祸从口出。

    波切看也不看凌如雪一眼,反而是握着桥兰的手腕,用鼻子仔细的嗅着桥兰的指甲,我这时才注意到桥兰的指甲边缘闪着异样的光泽,分明就是镶嵌了一圈铁片儿在周围。

    凌如雪已经被波切放开了,她顾不得波切和桥兰,而是冲到我的面前,扶起我,仔细的查看着我的伤口!由于桥兰的动作非常快,插进去的指甲又比较尖细,所以伤口不大,甚至没流多少血出来。

    我只是佩服这个女人的技巧,竟然能在重重的肋骨间,一下子就插进了我的心口,甚至触碰到了我的心脏。

    她没有伤到我的心脏,这算不上什么重伤,说起来也只是一个小创口,只不过深了些,只是想到被人那么靠近心脏,那种心理压力才是不能承受的。

    另外,我很震惊于桥兰的这一手技巧,哪怕高明的外科手术医生也不能一下子做到,轻一分碰不到心脏,重一分又会重创了我,她是杀过多少人?还是触碰过多少尸体?才能有这一手?

    见我无大碍,凌如雪总算松了一口气,而波切此时也放下了桥兰的手,还是用那种古老的语言对桥兰急急的说了几句什么,而桥兰则恭敬的听着。

    说完后,那波切老头儿随手抛了一支竹筒给凌如雪,然后说到:“里面的药粉可是好东西,止血,愈合伤口。给他好好处理一下,这几天我不会来取血了,你们也不要随便离开限定范围了,好好将养一下身体。”

    ﹡﹡﹡﹡﹡﹡﹡﹡﹡﹡危机的分割线﹡﹡﹡﹡﹡﹡﹡﹡﹡

    伤口是凌如雪给我处理的,用线细细密密的缝过,然后洒上了那种特效药粉,我又承受了一次痛苦,在这种寨子里,不可能找到麻醉剂这种东西。

    但古老的东西,有古老东西的价值,那药粉的效果出奇的好,比之前波切老头儿给我用的止血药粉效果还要好,如果能开成医药,那是多大一笔横财啊,这个寨子的人还用得着出去带着人招摇撞骗的圈钱吗?

    为了缓解气氛,我把这个想法给凌如雪说了,凌如雪只是白了我一眼,说到:“你以为做成药粉的草药是那么好寻找的吗?幼稚。”

    我无言的吐了吐舌头,在这个女人眼里,我从来就是那么‘幼稚’吗?

    伤口无碍,凌如雪也就放心了,经过了这一场风波,她也有些疲惫,和我相对无言,更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会儿,凌如雪就回房间了。

    凌如雪一回房间,高宁倒是找了个机会,又给我递了一张纸条,我默默的捏着,直到高宁他们到了一个小时时间离去了,我才回房间,把纸条展开来看。

    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好好休养身体,凌晨三点,老地方见。

    我把纸条烧了,然后午饭也没吃,二话不说的躺下就睡,这一觉一直睡到晚饭时间才起来。

    晚饭依然是特别丰盛,依然也是以补血的菜肴为主,我大口大口的吃,吃了很多,饭后,我还特地到院子里练了一套拳,直到全身微微汗,热血沸腾了才停下。

    这样的程度刚好,既不特别消耗体力,也刚好把身体运动起来,我不知道和高宁的行动有多大的危险,但无论如何我必须保持着最佳的状态去应付一切。

    是夜,慧根儿和凌如雪都去休息了,而我则在房间内闭目养神,默默的计算着时间,盘算着要如何小心的出门,最好别让那些眼线看见了。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我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我打开门一看,是凌如雪站在门前,我很错愕,她为什么会半夜来找我,但看见她严肃的神色,我还是侧身让她进来了。

    进来以后,凌如雪没有多余的废话,而是直接问我:“你有什么打算?”

    我一惊,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到:“什么什么打算?”

    凌如雪对我说到:“我知道你留在这寨子里,一定是有所依仗,等待着机会被救出去。而我,也是这样想着,而而帮着你吧,毕竟你对苗巫,苗蛊都不熟悉。可是,现在我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儿,我觉得他们有很大的阴谋,要对你不利,难道你没感觉,没有打算吗?”

第七十六章 秘密(一)

    我当道士那些年

    第七十六章 秘密(一)

    凌晨2点多的黑岩苗寨安静的像一头沉睡的巨兽,那沉沉的黑暗似要把人吞噬,却又安静的让人毛骨悚然。┌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接下来会冒险,所以才会有这种自己吓自己的恐惧心理。

    临走之前,去看了一下慧根儿,臭小子睡觉极不老实,被子都蹬在了地上,帮他盖好被子之余,我留了一张纸条在慧根儿的枕头旁边,说明了遗书的位置,但愿用不上吧。

    我小心的在小树林里前进,借着树于树之间的阴影,小心的掩藏着自己的行迹,那些负责守夜的人仿佛是因为到了深夜很疲惫,一个个的都心不在焉,有的已经打着瞌睡了,怪不得高宁会选择这个时候。

    原本只需要走十分钟就到的悬崖边上,我整整走了2o多分钟,不想让人看见当然是最大的原因。

    到了目的地,我四处寻找了一下,高宁并没有到,看了看时间,2点5o多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分钟,我也乐得安歇。

    3点钟,高宁没有到,我耐心的再等了5分钟以后,终于听见小树林的另一侧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不是高宁又是谁?

    高宁到了地方,招呼我一起藏到了悬崖边的大石上,他点了一支烟,等喘息稍微平静了一些,才小声对我说到:“来晚了,我要避开别人的耳目。”

    我表示理解的点点头,然后问高宁:“什么秘密,你不能说吗?”

    高宁有些小心的盯了盯四周,然后在我耳边说到:“我说不清楚,你和我亲自跑一趟就明白了。如果能赶在明天上午1o点钟以前回来,就应该没事儿。那波切就不会现你失踪了。”

    我沉默着,没答腔,心里暗暗吃惊高宁这家伙的观察能力真不一般,是的,一般早晨除了一个送早饭的大妈,是不会有人到我房间里来的。

    我这段时间因为抽血的原因,每天早晨几乎都在昏睡,一般是慧根儿取了早饭,如果我没在,他也不会特意叫我。

    而上午1o点左右,一般会有2个黑苗的汉子来巡查一下,而这个时候我一般就起床了。

    看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不过还有7个小时不到,我忽然对高宁说到:“来得及吗?”

    “如果一切顺利就来得及,这次不会出事儿的,只是带你熟悉环境,下一次我们再行动。”高宁的脸上有种莫名的兴奋。

    我望着高宁的脸,总觉得这家伙有很多秘密的样子,可惜的是,他不会告诉我,我也无从知道。

    ﹡﹡﹡﹡﹡﹡﹡﹡﹡﹡冒险的分割线﹡﹡﹡﹡﹡﹡﹡﹡﹡

    我和高宁趴在祠堂的底下,看着不远处的坟地,默默的等待着。

    祠堂一样是吊脚楼,所以我和高宁才能趴在下面,而这里我从来没有来过,因为这里对于我这个‘移动血库’来说,是绝对的禁地。

    我更没想到的是,在这祠堂背后还藏着一片坟地。

    高宁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悉,我原本以为会很费劲才能来到这里,却不想高宁带着我七万八绕的,不到2o分钟就来到了这里,而且还避开了人们的耳目。

    “你很厉害啊,这样隐秘的路线你也能找到?”我在高宁耳边小声的说到。

    “你以为我在这寨子三年,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是来吃干饭的吗?”高宁也同样小声的说到。

    “你就是要带我来这里吗?”我不解,他辛苦的筹划了那么久的行动,难道就是为了带我来祠堂底下趴着看这一片坟地吗?

    “稍安勿躁,没有多久的时间了。”高宁仔细的看了一眼他的表,指针是夜光的,此时还差几分钟到凌晨4点。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什么也不知道的感觉很不好受,可我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能说什么?只能跟随高宁静静的等待。

    大概到了4点多一些的时候,原本守住这片坟地的4个黑苗汉子忽然就离开了,我一愣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可高宁却在这个时候拉了我一把,小声说到:“快,不到十分钟,就有另外一批人来了。”

    我觉得诧异,如果是换班的话,为什么不在岗位上就换了,还要一批人离开,一批人才来?而且这个破坟地有什么好守的?

    无疑,这个时候高宁是不会给我解释的,我也不会笨到要去问,只是跟在高宁背后快的朝着坟地爬去。

    爬过了那道栅栏,我们可以猫着腰走路了,高宁在这些荒坟之间穿梭,我就跟着后面,忽然我盯着一块墓碑,一下子就愣了。

    因为我看见那块墓碑上用汉字写着桥兰之墓。

    是哪个桥兰?难道是同名同姓的?我疑惑不已,高宁见我愣住了,忙不迭的扯了我一把,然后小声说到:“等一下再给你解释,快走。”

    我只得跟在高宁身后跟他快的走动,一直走到了一个很大的,无墓碑,也无名的荒坟前,高宁才停下,然后在那座荒坟前捣鼓起来。

第七十七章 秘密(二)

    我当道士那些年

    第七十七章 秘密(二)

    当那个漆黑的洞口露出来之后,高宁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下地上歇息起来,顺便摸了一支烟出来递给我,说到:“抽根儿烟,歇歇吧,等下就没有歇脚的地方了。└?∟这个烂寨子,老子混到今年一个月才能领5包烟抽,等老子拿到东西了,绝对头也不回的就走。”

    我接过烟,点着了,然后靠着身后的土墙休息,照高宁那么说起来,我的待遇还算不错,一开口,给了我两条烟,还是很好的红塔山。

    吐了一口烟,我问高宁:“你是可以随便走的吗?”

    高宁望着我认真的说到:“不可以,拿了我***遗物怎么可能随便走得了?我是准备和你一起走,出了这个寨子,大家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高宁是要准备和我一起出逃?我诧异的望了高宁两眼,一时间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我也不打算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何况我现在还要仰仗他?

    一支烟很快就抽完了,我站起来望着漆黑的洞口跃跃欲试,却被高宁一把拉住,他说到:“这里可是黑岩苗寨的重地,你以为防御会那么薄弱?就4个看门的?还有十分钟空子可以钻?你这样下去,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洞里面有什么吗?我不解的望着高宁,高宁也不解释,嘿嘿一笑,然后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土罐子,说到:“这是我秘密收集的,就这一小罐儿!这次下去用一点儿,下次下去再用一些就没了。”

    说着,他打开土罐子上密封的塑料布,然后掏出一个小竹片儿,从罐子里挖了一点儿东西出来,就要往我身上抹。

    罐子一打开,就出一股子刺鼻的味道,这味道非常难闻,让我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尸油,我跟师父那么多年,他为了让我练胆,曾经带我去睡过乱坟岗,那种破裂了的,到老不老的坟里就散过这种尸油味儿。

    这味道不完全的像尸油,我凭借着灵觉能感觉这东西里竟然还充满了一种混杂的生机,可那么恶心的东西,我见高宁朝我抹来,我还是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高宁对我吼到:“你别躲啊,难闻是难闻了点儿,但除非你想死,你就不用抹。”

    我当然不想死,最后也只得任由高宁把这灰色的,还散着淡淡荧光的东西抹在了我身上,我的鼻子被刺激的几乎麻木,眼睛也被弄到泪眼模糊,好在高宁给我扯了两团纸堵在鼻子上以后,这种情况才稍微改善了一些。

    “这到底是什么?”涂抹完以后,我问到高宁,这玩意儿抹到身上,连同我自己也快成了一个灰人,还散着淡淡的荧光,要一个不知情的人在坟包儿里看见我,不定得吓死。

    “秘密。”高宁嘿嘿一笑,他知道我现在这个境地,也只能跟随着他行动,什么事儿能让我知道,什么事儿不能,决定权全在他。

    他如法炮制的在自己身上抹了一遍这恶心的东西之后,这才又摸出一个小电筒,递了一个给我,说到:“含在嘴里,等下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儿。那坡陡的!”

    终于是要下去了吗?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开始剧烈的跳动,高宁却很是镇定的率先慢慢的下去了,我也叼着电筒,跟着高宁的下去了。

    ﹡﹡﹡﹡﹡﹡﹡﹡﹡﹡冒险的分割线﹡﹡﹡﹡﹡﹡﹡﹡﹡

    手脚并用的爬在洞里,我才知道什么叫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儿!

    这个洞是一个几乎承9o度垂直的深洞,电筒的光亮根本照不到底,它有一点稍微倾斜坡度,估计只是为了方便人们往下爬,要一不小心松手了,我估计就只有摔死的命。

    说是在这个直径大约2米多的洞里有往下爬的梯子,但这所谓的梯子不过就是一个一个挖出来的洞眼,为了防滑,在洞眼里抹了一层水泥,危险的要命。

    这样的洞,只不过往下爬了5,6米,我就觉得刺激心跳的要命,老子是有轻微恐高症的人啊!

    但我不能说话,手脚并用的情况下,我嘴里还叼着电筒,根本不能说话。

    我准备继续往下的时候,脚底下忽然传来了高宁的声音,他说:“慢点儿,我停住了,有话跟你说。”

    我无奈之下,也只能停下,松开一只手,把电筒拿着,跟高宁一样,像只壁虎似的贴在洞壁上,看他要说什么。

    “等一下,无论看见什么都要镇定,我怕你一不镇定就摔下去了。其实这是很久以前的老路,废弃了一些日子,新路更好走,可是那里的防备太过森严,我们去只能是送死。”高宁对我说到。

    原来这小子带我走的是废弃的老路啊,既然是废弃的老路,那能看见什么?我疑惑的问到:“这路是废弃的老路了,为什么不封了,照你说的,甚至还剩有防备力量啊。”

    高宁却不解释什么了,只是对我说到:“现在不解释了,你记得什么情况下都不要松手就行了,下去再说。”

    是啊,趴在这儿当壁虎的感觉不好玩,我只能重新叼着电筒,手脚并用的跟着高宁快的往下爬,只是下爬了不到3,4米,我就理解了高宁所说的什么情况了。

第七十八章 秘密(三) 为石间清泉加更

    我当道士那些年

    第七十八章 秘密(三) 为石间清泉加更

    “别看,这玩意儿谁看了心里会舒服?”我的肩膀陡然被人拍了一下,惊得我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回头一看是高宁,我才松了一口气,我真他妈怕出现一只蛾子妖怪,站起拍我的肩膀。【

    从师父的口中,动物化形为妖,虽然罕见,但不是没有,至少他语焉不详的没有否认过,这里那么多血线蛾,要是化形为妖了.

    这下,不止我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同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听高宁的,我赶紧转头不再看。

    只是在那一瞬间,我很奇怪,为什么这血线蛾也会有淡淡的荧光?我联想到了很多,那紫色的植物有荧光,刚才高宁给我抹了很臭的膏体有荧光

    但此时,高宁已经走到了前边去了,我也只得赶紧跟上他。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才观察到了我处在什么地方,这是一条建在地底的甬道,高不过2米多,很窄,只能容两人并行通过。

    甬道黑沉沉的,除了顶上那一层,糊了一层水泥,周围全是泥土的本色,我看见甬道有插火把的小插孔,只是没有了火把而已。

    高宁没有骗我,这条路估计是真的被废弃的路,嗯,是半废弃的路。

    和那个洞一样,甬道里并没有气闷的感觉,只是通风口在哪儿,我并不知道,我三步并两步的追上高宁,问到:“这甬道没有什么危险吧?”

    高宁一边大步走一边说到:“这甬道的危险在那儿。”说话间,高宁的手指着我们的头顶。

    难道是头顶上有什么吗?我一下子就觉得头皮炸,几乎是战战兢兢的抬头往上看,可头顶一如既往的是一片水泥糊的顶,上面什么也没有,连一只小小的血线蛾都没有。

    高宁扯着我说到:“走快点儿,今天冒险来这一趟,我只是让你熟悉一下环境,到时候好配合我,时间耽误了,行动暴露了就糟糕了。”

    我看了一下表,现在的时间也还算充足,我们往下爬,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现在也不过才凌晨5点多一些,但是一想到被现的后果,我也不禁加快了脚步。

    但这不妨碍我问高宁:“我们头顶上有什么?”

    高宁很简短的对我说到:“有灵,是一种很厉害的蛊,犬灵,用特殊的方法把它们禁锢在了这甬道的顶上,上面有不下1o只的犬灵。虽然不是像本命蛊那样温养,但你不要怀疑它们的厉害。”

    灵?就是上次如雪来不及给我说起的东西!我不知道犬灵是什么玩意儿,但看高宁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我觉得一定很厉害吧。

    但这时的我哪里知道,这种蛊已经涉及到巫术,真的是阴毒无比,触碰到的后果真的是非常的可怕

    “为什么要在顶上藏犬灵,通道里不行吗?”我和高宁几乎是一路小跑,以至于我问问题,都有些气喘吁吁,妈的,抽血过多的后遗症太强烈了,也不知道要补到什么时候才能恢复。

    “你知道我们在哪儿吗?我们在地下,是两山之间的地下,我们离地面的距离不过两三米。”高宁喘的比我更厉害,可他这话说的我心里一阵火热。

    因为只有两三米的距离的话,我往上挖,不就可以逃出去了吗?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些苗人会在顶上暗藏了1o只那么多的犬灵,防止的就是这种情况吧?但是能走入这条密道的,不是黑岩苗寨的心腹吗?

    仿佛洞悉了我的心思,高宁说到:“这条路,可不是只有黑岩苗寨的人才能进来,以前也要押送一些特殊的人进来,这是为了防备他们忽然拼命要逃跑而设的。另外,也怕上面有人挖下来,懂了吗?”

    原来是这样!

    “那为什么这里藏了1o只犬灵那么多的机关,这条通道还要被废弃?”我一直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高宁沉吟了一阵儿,然后才给我解释到:“第一是因为这条通道太过简陋,危险,你看见的。第二,是因为这条通道只通完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现在需要一定的时间吧,新的通道也有一条路可以通往这条通道的所在,所以这条通道暂时被弃用了。说起来,就是因为这里藏了一窝血线蛾,还有犬灵无法转移,所以黑岩苗寨的人舍不得抛弃它。”

    高宁的话语焉不详,什么那个地方需要一定的时间,正常人哪里会听懂这个话?可是他明显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我只需要明白这条通道是这些黑岩苗寨的弃又可惜的鸡肋就好了。

    和高宁快的在这条通道穿行,时间也一点一滴的过去,我看了一眼表,我们在这个通道里怕是快走了4o分钟,都还没有到头。

    又走了大概5分钟以后,我的眼前忽然一亮,这条长长的通道终于到头了,让我眼前一亮的原因则是我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厅,小厅的四周都插着火把。

第七十九章 秘密(四)

    我当道士那些年

    第七十九章 秘密(四)

    只是稍微踌躇了一下,我就和高宁踏上了那道青石阶梯,在心里我有些抗拒高宁的做法,为什么不把话一次给我说清楚,而是像挤牙膏一样的,我问他答,或者就叫我自己看。【

    回头想来,可能事情太过诡异,就算我是个道士,也不见得能接受这些事情,高宁怕我不和他一起冒险,干脆保持神秘,一步步的引我和他合作也不一定。

    毕竟,在从前我不是拒绝过他吗?

    青石阶梯不算太长,我和高宁走了不过五分钟就到头了,尽头处是一个拐角,也不知道拐角的后面是什么,当我踏上拐角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心跳陡然就加快了,仿佛有一种诡异的气场压制着我。

    高宁罕见的也很紧张,他深呼吸了一口,几乎是用扯的,一把把我扯过了拐角,然后蒙住了我的嘴。

    我不懂高宁这是在干什么,下意识的就想挣扎,却不想正好瞟见拐角后的情景,一下子眼睛就瞪大了。

    我想在这个时候,我应该感谢高宁,他及时的捂住了我的嘴,否则我一定会惊叫出声,因为我现在所看见的场景,我认为比在荒村里看见的恐怖十倍!!

    我看见了什么?说起来拐角的背后不过也是一个同样的小厅,厅里的陈设也再简单不过,有一个凸起的石台,石台上铺了一些干草,令人恐怖的存在就在那些干草上。

    虫子!紫色的虫子!我不想说谎,但如果有一天我把这个说出去了,我情愿人们以为是谎言,因为如果是谎言的话,至少世界还是人们眼里熟悉的样子,不会让人们觉得这个世界太神秘,太没安全感。

    当我实实在在的看着这虫子的时候,这就是我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这是什么虫子啊?出了我认知范畴太多,先它呈一种诡异的紫色,整个身长几乎过了2米,在那泛着荧光的紫色上,还夹杂些丝丝诡异的死灰色的条纹,那些条纹排列的是如此奇怪,分开来看,就像一张张表情各异诡异的脸,正体是什么,由于它太大,我也看不见。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这虫子是什么,它明明有一双类似于飞蛾的翅膀,可是身子却像节肢类的虫子,就如蜈蚣,整个虫头狰狞而恐怖,最让人难受的是那虫子的一双眼睛,竟然很诡异的有眼皮,此时是闭上的,我很怕它睁开,我就看见一双类似于人的双眼。

    另外就是这虫子的腿,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叫腿,按说它的身子像蜈蚣,腿也会像蜈蚣那样有很多条,可它偏偏只有两条很诡异的腿,在它脑袋后面的一些位置,我怎么看怎么想人伸出的两只手臂。

    再具体的掩藏在它的翅膀下,我看不清楚了。

    但单纯是一只虫子的话,不至于让我觉得恐怖成这个样子,让我恐怖的是另外一个情况,是这间小厅里的人。

    这个小厅有很多人,很多瘦得皮包骨头的人,不下于2o个,其中十几个在一种类似于蚕茧的东西里,只露出一个脑袋,闭着双眼,也不知道是在沉睡,还是昏迷了。

    而另外的几个则是在那只虫子的翅膀底下,有的露出一双脚,有的露出一个头,我看不见翅膀底下的情况,只是那些露出的头,无一不是惊恐的表情,而且那些在蚕茧里的人,你只会觉得他们是瘦的皮包骨头,而这些翅膀底下的人,你有很明显感觉,他们是干瘪的感觉,比那波切老头更干瘪。

    这样的情况为什么会让觉得如此恐怖?那是因为出于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毕竟我眼前的是我同类,竟然感觉是做了虫子的饲料一般,看着眼前的情景,我的拳头越握越紧,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冲动,想要毁灭了这里的一切。

    在这个寨子,我被取血,喜欢的女人被压迫,我都选择隐忍,我知道就凭我和凌如雪,不可能和一个邪恶的寨子做对,那只是送死,我们要等待机会,或是等着师叔来救,或是自己逃跑,然后再解决这寨子里的一切。

    这也许就是人成熟的代价,选择适当的退避。

    可在此时,什么退避,什么隐忍,都被我抛开了,我有一种想掀开底牌,不顾一切的冲动,真当我道家的人是吃素的吗?如果我就这样离开,我自己都感觉那些睡在蚕茧里的人那绝望的心情在撕扯我,我会在今后的日子里,寝食难安的。

    “不要冲动,他们现在已经是虫人,没救了,已经不是人了。”也就在这个时候,高宁忽然在我耳边对我说到。

    我一把扯开高宁捂住我嘴巴的手,愤怒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盯着高宁,然后说到:“你到底知道一些什么?如果你不全部对我说完,我宁愿死也不会和你合作!而且你为什么一定要纠缠我和你合作?”

    这是我长久以来的疑问,在此时再也隐忍不住。

    高宁低头小声对我说到:“我回去以后会想办法告诉你,但这里绝对不是说话的地方,你看吧。”说完他指着虫腹底下,我抬头一看,一下子觉得毛骨悚然。

    原来在虫腹底下有一个凹坑,坑里竟然还睡着一个人,整个人全身被一种奇怪的液体浸泡着,好像和虫体之间还连接着什么。

    我看不清楚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是这样远看,我就有一种非常无力的感觉,高宁在我耳边小声对我说到:“这是这个寨子里最老的怪物,如果他醒了,你觉得是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几乎不用去想,我都觉得害怕,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害怕,怕这个睡在虫腹下面的人。

    “那你说能逃跑的机会呢?你不是骗我吧?”这个寨子的一切让人感觉如此的诡异恐怖,而我又命在旦夕,在某些问题上,我很实际,如果自己都没命了,谈什么拯救那些可怜的人?

    高宁听闻我这个问题以后,拉着我小心翼翼的走到这个小厅的一个角落,在这个角落的视角正好可以看见这个恐怖虫子的背后,我这时才注意到这个虫子的背后有个小洞。

    “从那个洞口可以爬出去。”高宁小声的对我说到。

    “你怎么知道?”绕过那个虫子,从它的身后爬出去?我一想到这样的情景,就觉得头皮麻。

    另外,我不相信高宁有过这样的体验!

    高宁小声的,神秘的,诡异的对我说到:“当年我奶奶就是这么逃出去的,你相信我。”

第八十章 夜谈

    我当道士那些年

    第八十章 夜谈

    在高宁的带领下,我最终回到了屋子里,其实我心知肚明,我除了和高宁合作,已经别无选择,但是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与他合作,冒那么大的危险,我是不会心安的。│

    因为,要逃跑的话,我是打算要带上凌如雪和慧根儿的,我可以拿自己的命赌,但我不能拿他们俩的命去赌。是的,不和他合作,我会死,但是我死了之后,至少慧根儿和凌如雪能活着。

    这就是我执意找高宁要个真相的原因,我不能迷迷糊糊的被他带到一个危险的地方,见识了那么多虫子,然后说一句大虫子背后有逃跑的路,然后就赌上了。

    知道真相,我至少能明白自己的处境,判断一下,我是不是带着如雪和慧根儿一起赌了。

    回到房间以后,我还来不及休息一下,就看见了严肃的像个小大人一样的慧根儿,和面有忧色的凌如雪。

    看着他们那神情,刚从窗户里跳进来的我,心里一下就‘咯噔’了一下,难道是慧根儿这小子出卖了我?这样想着,我的表情有些讪讪的,想说点儿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却不想慧根儿见我站在那里,一下子就扑了过来,紧紧的抓着我,那样子,好像我下一刻就会消失一样。

    “哥,额都怕你不回来咧。”说着,这小家伙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看得人心疼不已。

    我不知道该对慧根儿说什么,只是摸着他那圆圆的脑袋,表示着安慰。

    也就在这时,凌如雪忽然走过来,伸出手递了两页纸给我,轻声说到:“你很不想我嫁给补周吗?”

    那两页纸,我当然知道是我写的遗书,上面写了一些我身后事的处理,其中一条就是希望师父师叔们能阻止凌如雪嫁给补周,没想到,遗书没递到师父师叔那里去了,反倒被凌如雪先看见。

    同样,我也不知道对凌如雪说什么,只是沉默不语,有太多的情绪梗在心头,千言万语,反倒不知如何说起了。

    见我不语,凌如雪说到:“不管你做什么,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冒险。这样,会显得我做得一切很傻,很没有意义。”

    我愣住了,我不知道凌如雪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她一直是在默默的做着什么吗?

    可是,不容我多说,黑岩苗寨的人已经照例进来巡视了,我们三个同时闭上了嘴。

    只是我的心里不由得恨恨的想了一句,慧根儿果然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新年快乐的分割线﹡﹡﹡﹡﹡﹡﹡﹡﹡

    夜晚,总是那么的安静,我和凌如雪倚在窗口面前,我在低声的对凌如雪诉说着一切。

    “就是这样的,我见到了那只蛊虫,确切的说是母虫,村子里的那些人就是虫卵的‘营养液’,那母虫产的虫卵在那些人身上吸取着‘营养’,成虫之后,会被黑岩苗寨的人用特殊的办法取出来。然后放置在那些老不死身上,或者是一些重要的将死之人身上,然后那些人就和虫子一起活着,用的是别人的寿命,太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高宁就知道那么多。如雪,我们必须逃出去,高宁说这个寨子的野心在复活,他们好像有了特殊的依仗。你知道的,如果这个寨子再来一次以前生的事情,那是多么大的灾难。”

    我终究是把一切告诉了凌如雪,抛开了一切怀疑,一切不安!只因为她对我坦白了一切,让我感动,却也伤心,我觉得我有必要对她说出一切。

    原来,凌如雪来这个寨子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我,当现我有性命之忧的时候,她就会假意接近补周,用自己的本命蛊控制住补周父子,然后为我争取一丝活路。

    至于她自己,她是这样说的:“其实做为月堰苗寨的蛊女,我的命运早已注定,有些人的一生都在追求幸福,而有些人出生就已经失去了幸福的资格,我就是这样的。”

    我不懂凌如雪话里的深意,可我能感觉到那股悲凉,她说当大巫让她跟随我同来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了要怎么做,整个月堰苗寨,也只有她才有一些遏制黑岩苗寨的办法。

    “补周非常的受宠,而黑岩苗寨也不是你看见的铁板一块,他们分为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就是寨子里普通的苗人,另外一部分就是那些有资格享受‘长生’的人。太具体的事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控制住了补周,烈周一定会不计代价的救补周,那个时候,烈周一定不会再听命于那些老妖怪”这就是凌如雪的所有底牌。

    她忍受着疼痛,忍受着补周父子的侮辱,一切都只是为了保住我的性命,尽管代价很可能是牺牲自己。

    面对这样的凌如雪,我怎么可能不和盘托出一切,包括我即将有的性命之忧,我不管她是为了寨子的利益这样救我,还是纯粹只是为了我,这样的情意分量太重,这样的结果也太沉重,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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