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天火对天雷 为鱼与水的约定加更
踏着步罡,我即刻进入了存思的状态,这是每个真正的道人都应该有的本事,而在存思的状态下,是不允许任何的外物干扰,也不接收任何的外物干扰的,所以,我不知道林辰的施法进度。
但是不用知道,因为我一定是比他快的。
步罡一步一踏,不允出错,但是这步罡的踏法却比引雷术的踏法简单一些,当我踏完步罡的最后一步,上感应天,接引星辰之力时,林辰还在踏着步罡。
他在存思的状态中,同样不知道我的情况,估计他能有一丝感应,绝对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明明是老子先踏步罡,为什么你会比我快啊比我快?!
如果是这样,这场比试我也就赢了。
当然我只是想想而已,那玄妙无比的力量充沛全身时,是一种灵魂上说不出的舒服,当然也有天威带来的压抑感,沉浸的享受了一秒,下一刻我就开始配合着咒语掐动起了手诀。
和落雷时,那乌云盖顶不同,这一刻我周围的温度开始急剧的升高,充满了燥热的气息,但也同落雷术一样,我做为施术人,这种燥热是影响不到我的。
但是我在施展术法的时候,周围的人都有了感应,一些见多识广,功力高深之人在下一刻就知道了我要做什么,冯卫看我的眼神更冰冷了,而那个闻鞋老头如同泼冷水似的说了一句,但愿不是不自量力。
可在存思的时候,这些东西从我眼中过,耳中过,独独不会从我脑中过,这是一种奇异的状态,我并不会受任何的影响。
大术都是需要借助天地的威力,以人本身的灵觉灵魂力为引,聚集它们,形成法术,所以准备的时间颇为漫长,当林辰从步罡的存思状态中出来,同样在接引星辰之力时,我的法诀正好掐了一半。
林辰用一种诧异的,疑惑的,不服气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立刻也开始掐动雷诀,斗法拼斗的也是时间,这个尤为重要,当然威力也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小术时间短,但威力小,别人能承受的起,继续施展大术,而大术一旦施展成功,你一下都挨不过。
或许,林辰以为我施展的是小术也不一定,可是,我这个术法....
我闭上眼睛继续掐诀,咒语也念动的越来越快,或许是林辰感觉到了我的施术速度,莫名的有了一丝焦急,他的咒语竟然念得无比大声,压过了我的念咒声。
人在着急的时候,声音会不由自主的变大,这是一种本能。
林辰是个心窍颇多的人,他不会因为我疑似施展小术,就放松警惕,所以他有那么一丝着急,但这着急也可能会成为他施术的动力。
伴随着我们掐诀念咒的是场外一声声的惊呼声,至于议论一些什么,我因为太过集中,已经完全忽略。
但容得这些场外观看之人不惊呼吗?在我这边,以我为中心点的十米范围内,温度在急剧的升高,让人犹如置身沙漠,而在林辰那边随着他雷诀的施展,乌云压顶,山雨欲来....
这种奇特的景象,在夏天会常常出现,东边太阳西边雨,这一次却因为我们两个小辈的斗法而形成了这种场面,场外观看之人怎么能不惊呼出声?
我的念咒声越来越快,手诀也越掐越复杂,而存思让脑子的压力已经快到了一个临界点,这毕竟没有施展下茅之术,没借住外力,全凭自己的功力支撑灵魂力,大脑当然会出现这种奇特的压力,这种时候也必须要小心再小心,不然脑子会‘轰’的一声爆开,不是被爆头了,而是思维爆开,成为精神病,因为伤及灵魂。
可我强大的灵觉到底帮了我的忙,在这种细微的时候,竟然一丝差错都没有出现,原本弥散的热气,在随着我咒语念到最后一刻的时候,凝聚集中了起来,而在术成最关键的一步,分心二用之时,我快速的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瓶子,瓶子里装着水,水里侵润着一张符。
咒语不停,但我也异常冷静的从瓶中倒出了水,拿出了那张符纸,热气越来越凝聚,被我摊开的符纸几乎瞬间就半干了,而在下一刻,我咒语停止,热气凝聚到最高点的时候,我用一股巧劲儿快速甩出了符纸,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张符纸飘在空中,‘轰’的一声就燃烧了起来。
而瞬间空中的高温由符纸为引,一下子喷发而出,像一条迷你的火龙,然后落地。
五行之术——天火术,已经成功的被我施展了出来。
场地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因为每个人都沉浸在震撼中,所谓圈内人,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功力高深之人,这传说中的引天火之术,绝对是要老一辈的人才能成功施展,没想到由我一个后生小辈就这样施展了出来。
其实这是我们传承的力量,因为这是我们这一脉的秘术!
在我们这一脉的记载中,天火术除了硬引天火,同样也有取巧的办法,窍门就是那张引符,那张引符为什么我要用水泡着?是因为上面有一层白磷,因为白磷引动天火,这就是秘密!
真正的天火术,要我施展那是绝对不行的,那需要强大的功力,让周围的温度达到临界点,才能凭空点着周围的易燃之物,引下天火,这个我还差远了。
我一年前就在练习这天火术,包中随时都有这种引符,没想到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火龙落地,由于是集中了五行之火力,这火极其的猛烈,落地既在地上熊熊燃烧起来,而天火术真正的难点来了,那就是指引天火烧向该烧的目标!
因为火之力并不如雷之力那么凝聚,这是分外考校灵觉的时候,在我火龙落地的时刻,林辰还在掐动雷诀,在他那边,一滴,两滴的雨点落了下来,看来雷诀也要成功了。
但这雨水我毫不担心,那些雨水是扑不灭如此狂躁的天火的。
在那一边,首先打破沉默的就是闻鞋老头儿,他嘀咕了一句:“虽是取巧,但也极其不易了。”这种老家伙,就算不能完全破解奥秘,但也能看出其中的取巧之处。
天火术虽然比引雷术施法时间要短,但是对功力的要求可是一点不低,甚至更高,而且更为困难的是控火,比起雷诀只难不易,唯一好一点儿的是,它比雷诀施展时间快。
我占得就是林辰这个便宜!
靠灵觉引火,这灵觉可是我的长项,在别人看来的难关,在我来说,也不是太难,在下一刻,我集中精神,那落地之火开始神奇的蔓延,竟直直的朝着林辰快速的焚烧而去。
“灵觉倒是出色,怪不得姜立淳收了这小子。”那闻鞋老头儿当道士简直是浪费了,他该去当足球解说员了。
在天火朝着林辰焚烧而去的时候,林辰的落雷术还没有完成,毕竟没借助任何外力的落雷术对于我们小一辈来说,都过于吃力的了。
我精准的操控着天火,在林辰身前一米之处停了下来,相信那炙热的温度他也感受到了,我凝聚的五行火之力并不是太多,也就足够这天火燃烧三分钟的样子。
不知道此刻是为什么,我并没有选择直接去烧死林辰,在我内心深处,也许我容不下自己去那么活生生的烧死一个人。
于是,我对林辰大喊到:“林辰,胜负已分。”
而此刻林辰只是平静的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下一刻继续掐动他的雷诀。
天空中飘起了斗大的雨点,对应着地上的熊熊烈火,我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再次大喝了一句:“林辰,胜负已分!”
而场外也在喊着,林辰,你输了。
连做为监场的闻鞋老头儿和冯卫都站了出来,喝到:“胜负已分!”
可林辰并没有停止掐诀,在两个组织的监场人呐喊的同时,他终于完成了雷诀!
‘哗啦’一道闪电划过,过了两秒,一道天雷直直的朝着我落来!
我再也不能隐忍,灵觉稍微一松动,天火也朝着林辰吞噬而去!
第五十六章 斗法终,波澜再起
什么是拼命,这就是拼命!我无法形容心里的怒火,我对林辰留一线,他却要赶尽杀绝,如果我不能在他落泪之前,烧到他,影响他控雷的落点,完蛋的就是我,我不认为我能扛得住一道落雷。
但我始终慢了一步,是在林辰控制落雷的时候,才控制天火焚烧向他,由于术法的不同,控制落雷比控火简单多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天雷带着雷电特有的威压落下我,骨子里那混蛋光棍性格也刹那沸腾到了极点,那就鱼死网破吧,你炸死我,我烧死你,就算我死了,也是我赢,我们这边摘取胜利的果实,还有承心哥呢!
在那一瞬间,我脑子里真的只有这个想法,我全心全意的投入控火中,我眼角的余光瞟见沈星震惊的捂住了嘴,瞟见承心哥怒吼着朝这边冲来,却被几个黑衣人拉住,斗法场在一方认输之前,是绝对不可以干涉的。
‘轰隆’那道天雷终于落了下来,毕竟这一切都是在短短的瞬间发生的。
但是诡异的是,那道天雷根本就没有劈到我的身上,而是落在了我的旁边,溅起的几颗小石子,打在我的脸上,打得我生疼!
我有些难以置信的望着林辰,他却朝着我诡秘的一笑。
不,不要烧死他,千万不要烧死他,在此刻我不能想别的,我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控制着天火,想让它停下来,毕竟它现在距离林辰不过也就几厘米!
就如高速行驶中的车子,行驶容易,急刹车却是难得,特别是顶点刹车,那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在这一瞬间,我几乎是超越自己的在发挥,以至于灵魂都在颤抖一般。
天火在烧到林辰的瞬间终于停了下来。
我松了一口气,林辰只要稍微退一小步,这天火就对他没威胁了,我不相信林辰能引雷,却控制不好雷,他没有道理让雷劈不到我的,他是故意的,虽然我不明白他故意的原因是什么?
我抬起头来疑惑的望向林辰,红彤彤的火光映照着林辰的脸,显得他的神情平静中又带着诡异,他忽然抬起头,望着我一笑,小退了一步,大声喊到:“陈承一,我输了!我输给你两次,几乎是在所有人的圈中人眼下输给你两次。”
火焰仍在熊熊的燃烧,三分钟之内它都不会熄灭,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却抓不住这感觉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只能愣愣的望着林辰。
“我的自尊,我的骄傲,我这一辈子的梦想在今天结束在你陈承一手里,可我还必须服气!陈承一,我林辰不至于输不起,我只是用天雷逼你烧死我,可惜你又狠狠扇了我一耳光,竟然在微小的距离还能控火,你还真是妇人之仁,但偏偏就你这种人却能踩在我林辰头上!我抛弃感情,抛弃**,忍辱负重,鼓励我的话只有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都是tm的狗屁,此生已无意义。”说着林辰忽然朝前迈了一小步。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了,大喊了一声:“不要!”
林辰却朝着我一笑,喊到:“秘密已留信上,此生心已死,将我与艾琳同葬!”说着,林辰竟然自己扑向了那熊熊燃烧的天火。
这是绝对的执着造成的绝对的偏激!
我来不及多说什么,几乎是声嘶力竭的朝着那个闻鞋老头喊了一句:“救他!救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那个老头儿大喊,我只是直觉那个老头救得了他。
那老头儿似乎没有多少的惊慌,只是站了起来,掐起了手诀,天上乌云未散,雨点还在零星飘下,那老头儿手诀一掐,那零星雨点竟然在瞬间变成了倾盆大雨,全部集中的落在了林辰的身上!
火势一下子小了起来!那原本缠绕林辰身体而上的天火,瞬间被浇灭,可是林辰全身带着袅袅的青烟,竟然还要朝前扑!
我没时间震惊于那个老头儿的功力深厚,能做到术法举重若轻,念到即是术到,我知道这已经是极限,借助了天空中的乌云,还未落下的雨水,但这个不能完全扑灭天火的。
我对林辰喊了一句:“你特么的懦夫,我师父说你是我一生的对手,结果你只输得起两场。”
在火光中,林辰终于是停住了脚步,眼中再次燃烧起了希望,下一刻,他终于向后仰去,‘澎’的一声,呈大字型,躺在了地上,胸膛起伏,咽呜的声音连我都能听见。
他念着:“艾琳....”
可惜,艾琳已死,人鬼殊途,这是根本就不能改变的事实,也许残魂重聚以后,艾琳不久就会轮回,那时,这个世间的艾琳也就彻底没有了。
“陈承一胜!”场外的黑衣人在冰冷的宣布着结果。
场外的观众却无一不沉默,或许这一场跌宕起伏,峰回路转的决斗他们依然还未能从震惊中走出来,直到我慢慢走向林辰,场外才掀起了新的一波人声之潮。
有为我欢呼的,有在发狂般惊呼的,有含着老李一脉果然威风的,可惜,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天上的细雨还在零星的飘着,我的背后是依然未熄灭的天火,我不想居高临下的望着林辰,而是蹲了下去。
天火焚烧了林辰将近十秒,他的胸口一下,衣衫褴褛,裸露的皮肤红黑交错,起了大串的燎泡,甚至露出了嫩肉,显得狼狈之极,可是望着我的到来,他竟然如感觉不到疼痛般的对我说到:“将艾琳的残魂重聚吧,我相信你能做到。我不拘禁她残魂,她或许已经去轮回了,我舍不得.....”
“可时间一到,她会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雨水打湿了我额前的头发,我心中有些悲哀的对林辰说到。
“那能拖一时就是一时,其实...”林辰忽然停了一下,说到:“这样也好,我怕到时候已经做不到残魂重聚。”
“你爱她,可惜有的爱是占有,有的爱是希望她一切都好。林辰,你太偏执。”我站了起来,对林辰说了一句:“他日你我再战。”
然后转身走掉了。
此时,天火已经熄灭,整个场中还冒着残余的青烟,而我的身后竟然再次响起林辰的笑声...
这一场决斗已是落幕。
承心哥扶了扶眼镜,微笑着望着我,我冲下场去,搭住了承心哥的肩膀,同门的温暖可以平复内心一些隐隐的伤痛,他爱艾琳,我爱如雪,爱得不同,却都爱得苦涩,这些让我翻起了心底的苦涩,可我不想去想。
我现在想安静的回去,却被林辰的一个手下叫住,依旧是送上了两万块钱,还有一封信,信上估计是林辰的字迹,张狂肆意,写着陈承一亲启。
我以为没有事情了,可这时一个嚣张的声音却叫住了我:“陈承一,你站着,上人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我回头一看,不是冯卫又是谁?
“可我没话对你说。”我对这个有着‘强买强卖’不法商人嫌疑的家伙,一点儿好感都没有。
冯卫可能想不到我会对他如此嚣张,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变得分外的凶狠,眼神闪烁,仿佛下一刻就想动手。
我干脆转身望着他,我通过吴老二了解过这个人,是真正的小人,几乎是瑕疵必报,加上贪婪!我们迟早是会撕破脸的,也就不必维持‘虚伪’的关系了,所以他凶狠,老子不会嚣张吗?
想你也不会不要脸到在这里对一个小辈动手!
果然,他只是这样子看了我几秒,终究没做什么,而是忽然说到:“陈承一,你可敢和我斗上一场?”
他的话刚落音,已经都要散场的人们瞬间停住了脚步,开始响起了连绵不断的议论声和嘘声,你什么资历?竟然和一个小辈斗法?再无动于衷的人都会嘘他一声吧。
这个老家伙,中气倒是十足,可以当大喇叭用了,而且脸皮也厚,面对人们的嘘声,竟然无动于衷。
而我却笑了,然后大喊了一句:“凭什么?”
是啊,他有什么理由让我和他打?老子又不是傻子!
第五十七章 伤心太平洋
冯卫还未来得及答话,那个闻鞋老头儿就走上了前去,依旧是那副袒胸露怀,搓胸口的样子,他对冯卫说到:“真是稀奇,说起来你都和他师父是一辈了,你好意思欺负别人小娃娃?”
这闻鞋老头儿的话引起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片叫好声,显然,不管这个圈子里的人是怎么乖张,怪异,公道总还是自在人心的。
“顾朝闻,你管得未免太宽了吧?上次你就护着这小子,这次你又出来跳脚?这小子的师门虽然在正道名气颇大,但好像和你扯不上什么关系吧?再说,你说他是小娃娃,在我圈中,可不是以年龄来排资历,他的能力哪点像小娃娃了?”冯卫的脸皮倒是真的很厚,我的能力怎么样,关他屁事。
只不过,这顾老头儿上次就护着我是什么意思?我望了顾老头儿一眼,想起昨天晚上鬼市,顾老头儿好像出现过,还和这冯卫对话过,难道是那次?
这让我下意识的深深的看了沈星一眼,沈星倒是如同想开了一般,淡淡的说到:“顾爷爷人挺好,我参加过一次鬼市,和他相熟了,是我去找的他。”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也就是说顾老头儿那么帮着我们,原来是卖沈星面子。
我刚这么想,沈星却说了一句:“当然,顾爷爷之所以愿意出手,还因为他对你师父颇有敬佩之情,他说不想你们这批没了上一辈庇护的小辈被欺负。”
这话说的我和承心哥心头一痛,神色都有些黯然,但也相当感动,这顾老头儿骨子倒也是个热心人。
顾老头儿面对冯卫针锋相对的话,只是‘嘿嘿’一笑,说到:“冯卫,无论你说什么,在这里是不能逼迫别人斗法的,在我眼皮子底下,你也别想弄什么小动作!”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顾老头儿的气势陡然提升了起来,整个人哪里还有那种脏兮兮的,跟拣垃圾老头儿一样的样子?
面对顾老头儿这样的气势,冯卫也不敢迎其锋芒,干笑了几声,说到:“我可没说要搞什么小动作,我只想和他公平一战,你也说了,若他不答应斗法,谁都没办法逼迫,可若他答应斗法,你也无权干涉吧?”
冯卫此话一出,周围出现了一些嘲笑的声音,顾老头儿也懒得理他了,显然在他们的眼里我根本不可能答应这一场不公平的斗法,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又不是真的事儿精,哪有主动往自己身上揽事儿的?
冯卫却并不在意周围的眼光,只是望着我说到:“陈承一,为了公平,我和你斗法绝对不伤你性命,只要你能伤到我一丝,我就算输,而且全程我只施一个术法,你看如何?”
不如何,我根本未加考虑,打个比喻,我和师父斗法,师父只出一招,我也许就完蛋了,更别说伤到师父,冯卫也许没有我师父的高度,但他至少也是圈子里成名已久的高手。
“没兴趣!”我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和承心哥,沈星转身就走。
“陈承一,我用最神秘的鬼市名额当做斗法的彩头,我的名额让与你,你也没兴趣吗?你了解最神秘的鬼市吗?只有在圈子里有一定身份的人才够资格参加,就比如说你师父,就曾经....”冯卫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他提起了我师父,我和承心哥的脚步几乎是同时就停了下来。
而这时,顾老头儿猛地推了冯卫一把,喝到:“冯卫,那鬼市的信息可不能透露,你别坏了规矩,引得对你实行惩罚。”
我死死的盯着冯卫,他却一副做出一副无赖的样子,说到:“我透露了半句吗?没有吧?我只是说他师父在几年前参加过,怎么了?这个不能说。”
顾老头儿着急的看着我,我的心中却像烧起了一团热火,直接站出来说到:“我应着了。”
“我出了彩头,你也得有,对吧?你的虎爪,我自会有办法重新拘回虎魂。”冯卫低声说到。
他的目的就是这个,他此刻也望着我,脸上有一丝紧张,他怕神秘鬼市的名额不够吸引我,毕竟我这种小辈根本不可能了解神秘鬼市具体是什么的。
他可能不知道我们对上一辈的执念,他只是用我师父参加过来诱惑我,却根本不知道已经歪打正着,触动了我最敏感的神经。
虎爪?是吗?只是一招,那我的把握就比较大,或许我不该冲动,但我没办法压抑心中的火热,师父几年前如果参加过,在这里面的线索可就大了,我说不出放弃的话。
但我还是不能冲动,我紧握着拳头,几乎把手掌都掐出血来,反复的计算着一招的可能性,我最大的依仗,这些年的进步,终于我吐出了一个字:“好!”
承心哥站了出来,说到:“不好,不管是不是一招,你也太欺负人了,加我一起战斗,还差不多。”
冯卫望了承心哥一眼,颇为不屑的说到:“医字脉,说真的,我不好意思欺负你。”
我拉过承心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承心哥,别冲动,他不了解咱们老李一脉医字脉的手段,你就当底牌藏着,咱们宝贝太多,说不定已经有有心人惦记上咱们啦。我只是想说,我的中茅术,威力在这几年提升了至少三成。”
承心哥惊喜的望了我一眼,接着对冯卫耸了耸肩膀,然后说到:“那好吧,你不想欺负我,我也不至于送上门来给你欺负,那就算了吧。”
冯卫张狂的大笑,对着我说到:“陈承一,君子一诺千金,你别忘了你今天答应之事。我也不欺负你,你就回去好好歇着吧,我们的斗法就定在最后一天的下午,哈哈哈.....”
冯卫张狂而得以的大笑,在此时,林辰已经被他的下人用几张床单抬了起来,他的意识尚算清醒,他望着我说到:“陈承一,我们不是朋友,但我相信你可能不会输,我要说的话已经写在信里,这届鬼市我就先行一步离开了,你记得你说的话,他年我们会再次斗法。”说话间,他的声音忽然低沉了一些,说到:“好好安葬艾琳,抱歉给你惹了麻烦。”
他指的是冯卫,不过这麻烦未尝也不是机会,这小子还算厚道,终究都没有吐露我会中茅之术,能请师祖上身之事,我相信冯卫也不见得比吴立宇来的牛逼。
这就是我和承心哥的把握。
“我成这个样子了,想必你们不会阻止我提前离开鬼市吧?”林辰望着顾朝闻和冯卫说到。
顾朝闻表示不在意,而冯卫却咧嘴一笑,说到:“蛟骨留下,自然没有阻力。”
这是**裸的威胁,看起来,这顾朝闻根本就不在意什么名声,脸面,他本就是邪道之人,以驳杂阴气为修,性格自然我行我素,极端,阴险。
林辰只说了一句话:“蛟骨给你?你要得起吗?我如果记得没错,那是我们组织一位前辈给我的,我可以给你啊,你考虑清楚,你到底要不要?”
林辰也不是什么任人揉捏之人,一句话出,冯卫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过了半晌,他才说到:“你可以滚了。”
很明显,他不敢要,而林辰不屑的笑了一声,就让几个他的随从抬着他走了。
我在心里暗叹,我们老李一脉剩下的同门,还真是可怜,真的只能靠自己!但师父曾说过,自己的路自己去走,自己的因果自己去担。
同理,老是靠着老一辈庇护,终究也走不出个大道来,更别提我们有一天会有能力去到昆仑,化解心中的执念了。
事情到此,尘埃落定,该说的已经说了,我没再理会那冯卫,和承心哥,沈星一同离去了,人们也散开了。
不管我承认与否,我真的是个事儿精,这不,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是不是该哼唱一下这年头最流行的《伤心太平洋》呢?
想到我就忍不住嚎了一句:“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茫茫人海,狂风暴雨...”
“深深太平洋的深深伤心!”承心哥笑着接了一句。
换来的是沈星一路的笑声。
第五十八章 不能确定的消息 为wuyan67加更
这一战是在圈内成名了吗?一路上,人们看我的眼光第一次多了一丝叫做敬畏的东西,可我不在意这个,我在意的是在一路上别人提起老李一脉,都会感慨着赞扬几句。
喜的承心哥一路上都在夸我给师门长脸了,毕竟看一脉的传承,在圈外人看的是算命啊,风水什么的,而在圈内人看得则是山字脉的功力。
开开心心的回答了宿舍,承心哥很财迷的去数钱了,并且大方的大手一挥,给了沈星一万,但是没想到沈星只收了2000块钱苹果钱,她很是淡然说到:“我钱要多了没用,况且我也不缺钱。”
他们怎么分钱,我不在意,我只是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沈星一眼,想起第一次见她,那条僻静的小巷,带着怪异笑容的她,我怎么也把那个她和现在的她联系不起来。
但我不能问,她也不会说!
开心了一阵儿,我们讨论了一下今晚去鬼市的计划,那个‘屋中屋’是绝对要去的,但是就一人去好了,毕竟我和承心哥两个人都去,和一个人去也没区别。
不过,此时那‘屋中屋’已经不重要了,更重要,更让我们期待的是最后那场神秘莫测的鬼市,关于那个鬼市人们除了知道存在,具体一点儿的消息,可是一点儿都没在坊间流传的!
说完了这些,我也想起了林辰给我的信,这个时候,我才把林辰的信拿出来,和承心哥一起看了起来。
林辰没有骗我,这封异常简单的信,果然透露了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杨晟的消息。
只是看了一遍,我的手就颤抖了起来,我强制自己冷静,生怕看错了意思,拿着那封信,又看了第二次。
陈承一: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就是说明我输了的时候,说不定是已经死了吧?
其实,输赢我没有把握,所以我抓紧这一个小时休息的时间,给你写了这封信,我怕到时候不能亲口告诉你这些消息。
我林辰虽然算不上什么君子,但到底是一个重诺之人。
在告诉你消息之前,我先提一个请求,若我身死,请把我和艾琳同葬,以你和月堰苗寨的关系,这一点儿是能做到的,不是吗?
我想以你婆婆妈妈的妇人之仁,也不会拒绝我的,我也就不啰嗦了。
关于杨晟,他在组织中是比我还高层的人物,你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天才,能成功的去研究一些玄学上的东西,他高层到了什么地步呢?
哈哈哈,透露给你一个秘密,高层到组织查出他曾秘密给你送信,都没有动他分毫,你听了是不是很开心?
再悄悄跟你说一个秘密,其实我挺恨他的,如果没有他两次冒险给你送信,我的艾琳的牺牲怎么会如此的没有意义?我抛弃感情所做的一切又怎么会如此失败?
所以,我恨的人,他第一,你第二!你们不愧曾经是好兄弟,和我拿你没办法一样,我同样拿他也没办法,他是组织的宝贝,而且他身处的位置也不在华夏国!
组织给他提供了最先进的研究条件!
最后,再给你一个不确定的消息,算上这样,我给的彩头也算够分量了,那就是天才总是疯子,不是吗?杨晟好像太过沉迷于研究,把自己变成了一种怪物,但愿这个消息是假的,哈哈哈....
林辰
信上,林辰的口气就如他的字一般,狂傲不羁,但我看了第二遍,我却真的确定了,这封信上的内容我没有读错。
我的整个手都在颤抖,心里是一种说不出的难过,仿佛再次回到了那个荒村,在村口,晟哥交代我一些琐事的时光......
试问,晟哥,你连我都如此放不下,冒险给我送信,你何以放得下怀孕的嫂子?
我不得不感谢林辰的这封信,让我知道了多年前那个送信的大胡子原来是晟哥!原来是他刻意伪装而成的.....
但让我心慌颤抖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是信的最后,林辰说晟哥把自己变成一个怪物,什么样的怪物?我根本就不敢去想象,可我没有办法,我心慌到一闭上眼睛就会想到那紫色的植物,想到老村长,甚至想到那个被取走的紫色虫卵!那会变成什么样子?!
连我都不敢想象,可怜的静宜嫂子能想象,能接受吗?
看我的手不停的发抖,承心哥有些担心,他从我的兜里摸出一支香烟,塞进了我有些颤抖的嘴里,然后把我点着了,在我耳边不停的对我说到:“承一,吸口烟,冷静点儿,一定要冷静点儿!”
承心哥当然知道我的弱点在哪里,一旦涉及到身边人的感情,我总是太过于看重,一旦看重,情绪上就会忍不住冲动。
我把信揉成一团,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几口烟,当淡蓝色的烟雾被我吸进身体,吐出了浓白色的烟气时,我的手总算不颤抖了,我取下烟,有些迷茫的望着承心哥,几乎是颤抖着说了一句:“如果晟哥变成了怪物,那..那要怎么办?”
承心哥重重的按住我的肩膀,说到:“承一,首先这个消息林辰都不确定。退一步来说,就算是真的,那也是他的选择,他是回不来了,连华夏他都回不来了,只要他自己不后悔,我们旁观者再急又有什么用?”
“可是,可是我想救他!”我咬着香烟,眼睛半眯着,语气低沉的说到,我知道这一刻的自己是非常认真的。
“人,只能自救,救赎自己的心,包括面对死亡,也只能自救心的解脱与平静!你难道不懂吗?除非杨晟自己悔悟,放下自己的执迷,否则谁也帮不了他!如果他愿意悔悟,去承担自己的过错,你也可以救他的,你想啊,昆仑啊,鬼市啊,那么神奇的存在都在,我们难道还不能想办法吗?”承心哥对我说到。
沈星却至始至终不发一言,直到这时,她才幽幽的说了一句:“心于这世间已死掉,那还如何救?”
这话什么意思?承心哥和我同时皱着眉头,看了沈星一眼,沈星却白了我俩一眼,警告到:“别和我搭话啊,我烦着呢!你俩自便。”
这句话堵的我和承心哥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倒是承心哥那番话,让我的内心总算平静了一些,但是一道新的难题摆在了我的面前,晟哥我算是知道消息了,但我要不要告诉静宜嫂子呢?
在抽了两支烟以后,我决定最多告诉静宜嫂子一部分,不能全部都告诉她,特别是林辰那个不确定的消息,更不能对静宜嫂子说。
摁灭了烟蒂,到这时,我的内心才稍微镇定了一些,带着一些对过往岁月的怀念,一股我怎么也压抑不住的疲惫从体内涌出,连续两场斗法,毕竟不是一件儿轻松的事儿。
终于,我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1点,今天的鬼市已经开始一个小时了。
我大呼一声糟糕,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换来的却是承心哥不满的嘀咕声,他说到:“糟糕个屁,昨天晚上我们第一批,今天该是最后一批吧,你安心睡吧,明天早晨7,8点再去也不会晚,真是的。”
可这时我的肚皮‘咕咕’作响,我无辜的对承心哥说到:“我肚子饿了!想吃东西。”
承心哥探出一个头来说到:“那你看我像吃的东西不?”
“我现在看什么都像吃的东西,你说呢?”
“那你吃我吧!”承心哥一副无赖的语气。
“你啥意思?”
“就那个..那个你下午睡了,我不无聊吗?把咱们不多的干粮吃了...”
“我x!”
第五十九章 自作自受
那一个晚上的结果是我把沈星剩下的苹果都偷吃完了,付出的代价是左边眼睛成了熊猫眼,而承心哥做为吃完存粮的罪魁祸首,右眼睛成了熊猫眼。
沈星的原话如此:“我不要钱,没用。既然两千块钱已示惩罚,警戒不了你们,那就一人一拳吧,早就想打你们了,三十几岁的人跟个孩子似的,我最讨厌到了年龄不稳重的男人了,觉得那是装天真。”
我和承心哥当时还庆幸,连钱都不要,好轻松啊,一个女孩子的拳头能有多重?结果就成了这样,变成了独眼‘熊猫’,两个人组合在一起,就是一只‘熊猫’了。
打完之后,沈星才揉着拳头告诉我们:“哎,手生了,前些年的跆拳道白练了!”
男人可以打女人吗?可以吗?不可以!于是我和承心哥忍了,就这样在上午8点多的时候,顶着熊猫眼去参加鬼市了。
可好歹现在我已经算个‘名人’了,和承心哥这副形象去参加鬼市,免不了被别人指指点点,原本承心哥是不想去参加今天的鬼市的,但又架不住想去找一些辅药的消息,加上留在屋子里怕再被那个女暴力分子打,也硬着头皮出来了。
于是,我俩一路走出去,成为了人群的焦点。
“咦,那陈承一昨天那么威风,今天咋变熊猫眼了?”
“诶,另外一个小子也是熊猫眼,他俩打架了吗?”
我们听得最多的就是这样的议论,直到我们遇见一个传播小道消息的人,被我们亲耳听见了他传播的小道消息。
“嘿,我就知道,这‘两口子’打架嘛,不新鲜啊。”那人老神在在的给别人说到。
“什么两口子啊,明明就是俩男人,你扯淡吧?”
“我哪能扯淡?咱们这圈子里,男的女的惺惺相惜在一起陪伴的少了吗?再说,我跟你们说啊,有一天,我亲眼看见那个戴眼镜的拉着那个,嗯,就是那个陈承一,那叫一个浓情蜜意化不开啊。”
我和承心哥听见这样的消息,同时牙关紧咬,青筋暴跳,原本被沈星一人揍了一拳,就是一肚子火气,现在这散播谣言的家伙,让我们的火山爆发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冲过去架着那个散播谣言的家伙就走,拖到僻静处把他狠狠抽了一顿,我和承心哥才算解了一些气。
可那家伙嘴贱,被打倒趴在地上了,嘴上还嚷着什么:“夫妻同心,其力断金,龟儿两个心肝嘿黑(两个人心肠很黑),几定子(几拳)就打得老子嗯(老子)吐血。”
承心哥一听又火大,冲过去还想踢两脚,被我拉住了,说到:“走吧,这娃儿是个四川人,看在我老乡的份上,别打了。”
但我也不忘警告他一句:“嫉妒老子帅,老子可以理解!你不要为了阻止女道友对我芳心暗投,就编排我和我师兄不得不说的故事,老子再听见一次,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威胁玩那家伙,我和承心哥才算神清气爽的去参加鬼市了,毕竟内心的火气发泄出来了!
承心更是‘哈哈’大笑,说那家伙上辈子肯定欠了沈星一顿饭钱。
我问为啥,承心哥笑说,如果没欠饭钱,咋可能是沈星种的因,他去还果呢?
等我和承心哥俩跟两个二杆子似的晃到鬼市的时候,那里几乎没有什么人了,我们交过了蓝色的票,算是最后进去的一批,但我们不在乎。
昨天连赢两场,4万钞票放身上,哥儿们‘财大气粗’!
按照约定,承心哥是不会进那个‘屋中屋’的,他要在外面晃悠着找药材,进‘屋中屋’的只是我,我迈着暴发户一般的步伐直接走去了那里,二话不说,甩出一万块钱,待那个人数清楚以后,跟个大爷似的走了进去。
一进去,我那轻松的心情就立刻没有了,因为在这里面,我感觉到了一股股强大的灵力波动,这里不用说,应该就是整个鬼市阵法的中心,那些灵力的波动,对人的影响还是比较大,就像我,全身的血液流动都加快了,毕竟阵法的灵力不是自己的,和自己并不交融,会影响自身的。
就如谁都知道,人参是大补之物,但是一次性吃多了,绝对就是有害了。
怪不得这里会设置门槛,修为不行的来这里,绝对会被这里的灵力波动给‘刺激’出去的,而修为不行的人,一般钱财也不多,他们也用不着求‘老鬼’那么‘高端’的东西,这就是收高价的原因。
适应了这里波动的厉害的灵气以后,我开始适应这里的黑暗,和外面还点着密集的蜡烛不同,这里根本就是一片黑暗,咋一下进来,根本就不敢动,只能适应一下,才敢行动。
就在我努力适应这里的黑暗的时候,一个声音冷不丁的传到我耳朵里:“小子,昨天风头出的大,今天来这里就‘抓瞎’了不是?在这里交易,不是靠眼睛的,靠的是灵觉,天眼。你有天眼,你看得见全部,你就可以慢慢挑选,和谁交易都行!你要是凭着灵觉,那你感觉得到谁,就和谁交易。”
我猛地听见这声音,吓了一条,下意识的就掏出打火机照了一下,然后看见一张普通的,完全陌生的脸真愤怒的盯着我,下一刻就吹灭了我的打火机,怒气冲冲的说到:“这里不能有一点儿光亮,那些‘老人家’可不喜欢,念你初犯,再有下次,你就给我滚出去。”
这倒是我唐突了,赶紧收起打火机倒了一个歉,解释到:“我就是奇怪,你认得我,怕你是我熟人。”
那人不耐烦的‘哼’了一声,然后说到:“不要再有下次!总之规矩我已经给你说了,要你没有天眼,灵觉也不够强大,就趁早出去,还能说明情况,退得5000块钱。不过,看你昨天的斗法,灵觉是极为不错的,我也就不啰嗦了,你自便!”
说完,那个声音就消失了,而我经过和他的对话,眼睛也稍微适应一点这里的环境了,但也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人影在走动,在路都看不清楚。
但天眼是什么东西?哥们儿六,七岁的时候就开了天眼了,对我来说有难度吗?在下一刻,我默运口诀,一下子就打开了天眼的状态。
这样的行为,惹得刚才那个声音的主人轻咦了一声,然后小声说了句:“怪不得,没有天赋也难进老李一脉的门!”说完,也就无声无息了。
可我却没有闲心再和这个声音的主人废话了,因为我一开天眼就被这里的景象吓到了,老鬼果然在阴暗里活了太久,不能说鬼心理变态,但也绝对算爱好特殊,眼前这一幕幕的情形真是吓了我一跳,真是太震撼了,我恨我看得太清楚,真的想自戳双目!
可是有什么办法?更倒霉的是,灵体的神奇特性,注定了对别人的‘目光’敏感,你看到或者感觉到它的时候,它绝对能感觉到你看到它或者感觉到它了。
于是,更精彩的一幕出现了,它们几乎是齐刷刷的朝我望来,那个时候,我真想扇自己两耳光,开nm的天眼,炫nm的灵觉,这下成为了目光的焦点,看着一个个正面,真是自作自受!
但是,没有人同情我,那些模模糊糊的人影反倒是很好笑的看着我这样出洋相,我一咬牙告诉自己必须适应这样的天眼状态,和每一个交谈,也才能更多的得到消息,不是吗?
于是,我忍着震撼不适,努力的打量起这里的每一个存在!
第六十章 骷髅官儿
我在曾经就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如果你和‘好兄弟’在它生前没有接触过,那么它影响你大脑,让你看见它是什么形象,那它就是什么形象。
但是这个形象也是有局限的,具体的局限在哪里,我又不是‘好兄弟’,我不太清楚,但师父曾经和我讨论过,应该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记忆里的存在,也就是说是整个人确实经过了某种变化,才能出现某种形象。
我以前是不在意的,可今天看着这些老鬼,才知道什么叫‘怪癖’!
这些老鬼出现的形象多半都还保留着它们所在那个时代的特色,无论是穿着,还是发型,让人第一眼看去,就好像走进了戏园子,或者某个古装片拍摄现场。
问题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它们也不知道什么爱好,弄出来的形象大多是临死前一刻的,这是什么概念?谁死之前的形象会好?况且有一些一看就是非正常死亡,那样子就更加狰狞了,我甚至看见一个古代死刑犯,身首分离,它自己举着脑袋....
更有甚者,保留的是自己下葬时的形象,最无语的是一个身穿官袍的男人,我只能肯定是男人,毕竟在那个时代可没有女子当官一说,直接就是一个骷髅。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看的一电视剧,好像是讲什么清官的,内容无半点恐怖之处,但是那片头活生生的就是一个骷髅穿官袍,站在远方,然后忽然来一大片血,凝聚成了一个片头,大概是如此的。
后来有一说是为了表现精忠热血的官魂!真够扯淡......
莫非那个官服骷髅也是这个想法,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和别鬼(通别人)怪异的形象比起来,这个骷髅还是看得最顺眼的一个,真是....
除了这些,我在这里也看到了真正的动物仙,许是功力深厚的原因,它们的灵体能勉强凝聚成人型,要知道动物对人类都是无比向往的,化形为人是它们的渴望!
相比于那些‘怪癖’好兄弟,动物仙倒要正常多了,人家至少努力的想表现一个正常人的形象,虽然还脱离不了动物缘由的特征,就比如一个明显是蛇的家伙,隐约还有蛇形和一些鳞片浮现,凝聚成的脸也是尖细的。
加上它是条母蛇吧,那发型打扮瞬间就让我想起葫芦娃里的蛇精,莫非葫芦娃不是纯粹的‘传说’?有现实依据?或者我该唱一首‘葫芦娃,葫芦娃,嘀嘀嗒嗒咚咚哒哒,葫芦娃...?
这样想着,我的心情也就轻松了很多,那些家伙早就不注意我了,毕竟在这里能开天眼的人就多了,我想没必要因为我长得帅一直注意我,是吧?
经过了短暂的观察,我发现这里的家伙们并不会像外面的‘好兄弟’摆摊出卖什么,要弄到你想要的东西,只能和它们一一互相交流,好在在进来之前,我就知道这里是没有所谓时间限制的,除非是这里的家伙们‘累’了,自行离开。
按照规矩,它们呆在这里不会超过上午11点,现在9点多,我的时间也还算充足。
我要找的是昆仑的消息,这就注定了我肯定不能去问什么身前是死刑犯和普通人之类的,它们的地位决定了它们的眼界,我就决定从那个骷髅下手了,如果它不行,我就会选择动物仙了。
但我打心底不愿意选择动物仙,原因很简单,它们太迷恋人间的香火,很喜欢缠上别人。
这样想着,我信步走到了那个骷髅的面前,开口说到:“前辈,小子有一事相询,若前辈能知一鳞半爪的消息,小子也愿意用足够的代价来交换。”
那骷髅官儿的眼睛就是两个黑洞洞,更不可能有什么表情,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没有在听,甚至有没有注意我,总之说完后,我就忐忑不安的盯着它,这里的老鬼那么变态,谁知道性格方面什么的,会不会也极难接触。
“说吧,你是探寻你道家先辈的洞府,还是求失传单方,隐世灵药,或者是需要一些这世间历史上的绝密信息,本官都还是有一些信息的。当年,阴差阳错错过轮回之路,本官在修行中,也算遍游华夏,看尽兴衰。”在隔了好一会儿之后,那骷髅官儿才开始开口说话,声音是一个清雅的中年人,出人意料的文绉绉的,还好听,不是我想象说那骷髅声儿。
当然,我也不知道没声带的骷髅,能发出什么样的声儿。
看来古时候就文化的人,变为老鬼后,也是有修养的,甚至比现代的文人更有修养,除了形象上有些怪癖,还满好接近的,这个骷髅官儿口气颇大,倒让我放心了一些,很直接的就问到:“前辈,小子想知道关于昆仑的消息,那些传说什么的,小子就不想听了,想听一些比较确实的消息,就比如说昆仑所在之地,或者如何进入昆仑。”
我这话说的并不大声,甚至是有一些小声,可就这么一句话,竟然引得周围四,五个老鬼的注意,甚至有一个仙家都投来了探寻的目光,至于那个骷髅官儿更是夸张的倒退了一步。
莫非,这里面还另有玄机?我有些想不通透,但还是谨慎小心的补充了一句:“希望前辈不要误会,昆仑一直是传说中的仙家之地,西王母的居所,在那里才是道家人的天堂...毕竟天庭的传说太过遥不可及!倒是昆仑,在历史上缕缕有星点传说。小子身为一个道家人,自然是对这道家最顶级的洞天福地心生向往,所以......”
我不得不那么说,我总觉得这里的反应有些不对劲儿,这也是一种本能的自我保护吧。
“昆仑不是你这样的小辈所能探寻的,更不是我辈能够窥得一鳞半爪的。你先前问起,真是鲁莽,会让这里好些客人误以为你是昆仑之后,这样可不是好事儿。”不得不说,这骷髅官儿是个颇有修养的好人,语气还很和善的提醒了我一句。
而那些家伙听我之后的说辞,早就没有兴趣的转头各做各事了。
但我的心却狂跳了起来,昆仑之后什么意思?莫非这骷髅官儿还真知道一些关于昆仑的事情?想到这里,我装作很是兴奋又无知的样子望着那个骷髅官儿,故意大声的说到:“前辈,昆仑之后,莫非真有昆仑?小子望前辈告知!不然我修者一辈,前路茫茫,修到头来,也终究化为一抹黄土,意义又是何在?小子也非觊觎昆仑,只是想有一个目标鼓励自己的道心。”
果然,我说出这番话后,那些先前盯着我的家伙们更没有什么兴趣了,倒是那个骷髅官儿发出了一阵清朗的笑声,下意识的做了一个摸下巴胡须的动作,问题是一个骷髅哪来的胡须?它也就是比划了一下,然后说到:“说起来,我也只知道一些小小的消息,这里的很多位也知道这个消息,只要是在修行圈子里,只要是年龄到位了,这个消息算不得绝密,只不过.....”
说到这里,这个骷髅官儿打起了官腔,一副沉吟的样子,我心里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立刻说到:“前辈有什么消息尽管提出,只要是小子能付得起的代价,小子愿问前辈买到这个消息。”
“好说,好说...”那骷髅官儿总算不打官腔了,立刻接了话,然后说到:“这个消息也不算绝密,所以代价也不算高,那就是我观我后人其中一人,颇有一些聪明伶俐,想为他求一术,也让我的后人慢慢进入修者的圈子。说起来,这倒算我的执念了,但我始终认为只有修者才能更接近生命的真谛!我和他人鬼殊途,按规矩也不能传道与他,你看这个条件如何?”
我的心开始盘算了起来,我老李一脉虽说是规矩最为散漫的,但无论道法,术法都是不能乱传的,他说求一术,我这里倒真有一术可以和玄学中的风水学,还有巫术能扯上一些关系,那就是在宣林老家得到的术法。
在宣林家那边也希望术法不要失传,不知道是不是缘分,和这老鬼的要求还颇为合契,只是这术法对人品的要求确实很严格的,乱用术法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我在心底盘算了一番,也终于有了决定
第六十一章 隐秘
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这个骷髅官儿也算是一个君子之鬼,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把这套术法的利弊好好的跟他说一说,于是我开口说到:“前辈,小子师门有规矩,师门之术是不能随便传与他人的,您若常年接触这个圈子,也该知道这个忌讳。但由于机缘巧合,小子手上倒是.....”
由此,我把这套术法的详细情况还有利弊,和我担心都全部都告诉了骷髅官儿,一切都由它决定了吧。
果然听完我的介绍以后,那个骷髅官儿沉吟不已,过了好半天才说到:“这套术法说起来也是一套大术了,也绝对够我子孙凭借这套术法将来立足圈内,和圈子之人接触了,你用来和我交换,你还吃亏了一些。不过也正如你所说,这套术法用其心不正之人使用,确实后患无穷,我观我那子孙,心地尚好,但万事皆要防备一些,不若这样....”
那骷髅官儿提出了一个办法,让我把这套术法分为很多次传授给他子孙,而且那一部分太过逆天害人的,不到最后绝不轻传,另外让我给他子孙定下严格的规矩,必须遵守。
最后,它让我自己考校一下他子孙的人品办事,总之在这桩交易里它留给我了很大的自由度。
这样,倒是解开了我的后顾之忧,也冥冥中觉得我真的是受到了庇佑,一桩生意一个善念结下的因,竟然能换来今日鬼市的善果。
在它告之了它自有办法让它子孙接受我以后,我们这桩交易就算敲定了,这个骷髅官儿也开始秘密的给我讲述它所知的昆仑的消息,由于鬼物并不能真的说话,它跟我交流更像是一种心灵的交流,这样倒也不担心泄密。
“昆仑在明朝以前,关于它的传说就很多,在明朝之后,有了一批人是真正能确定它存在的,那批人就叫做昆仑人。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们真正的去过昆仑,并在昆仑得到了‘授业’!”那骷髅官儿缓缓道来。
却引得我惊呼了一句,什么?!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如此确定的消息,之前的万般猜测都联系了起来,神秘的师祖,紫色的虫子和植物,明朝时候的剧变.....
“莫急,你且听我慢慢道来..”或许这个消息对于这‘屋中屋’的家伙们来说,就正如那老鬼说的,不算绝密,面对我的震惊,那个老鬼一直保持了一种淡定的语气,反倒劝起我莫急。
“这个消息原本是绝密,可在那时不知道为什么,接受昆仑授业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是心知肚明到了昆仑,而有人却始终浑浑噩噩,消息也就在圈中传了出来,于是就有了一部分圈中人和极少的普通权贵之人知道,这就是在明朝时,圈中轰动一时的昆仑授业,能得授业者几乎是一步登天,朝廷中知道这个绝密的人也在尽力收罗昆仑授业的人才。但是到了后来,这些昆仑人中好一部分极有本事的人又消失了,剩下的,不能确定昆仑人的身份,或者只是一些小技之人。”
随着骷髅官儿的诉说,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又消失了是什么意思?我想起了我那神奇的,有300多岁的师祖,或者他根本就不是三百多岁,难道他是.....
可是我没有插嘴,反倒是任骷髅官儿继续诉说下去:“这些昆仑人消失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或者他们出现了,却不是我们能知道的,直到后来,在圈中流传了出一个传说,在华夏大乱之时,那些昆仑人接连现世收徒,这些土地就被称为昆仑之后。这些昆仑之后都是得祖辈庇佑,道正术强,而且身怀重宝,所以你刚才由此一问,就被人怀疑是昆仑之后,你要知道觊觎昆仑之后‘各路神仙’那是极多的,大多不是你们阳世之人,他们见识太少,多的是我们这种灵体,或者一些老怪!你懂吧?”
“我懂,小子愚钝,差点就惹祸上身啊。”我赶紧装作惶恐的样子说到,但事实上我也是真的惶恐。
“我所知消息也就是那么多,昆仑所在,虚无缥缈,那就不是我能所知的范畴了。如果你有幸参加最后那个神秘莫测的鬼市,或者能得一点儿消息。不过,以你的资历是不可能参加的,而且那种消息你得知了也无用,况且找到知道消息的前辈,就算那种鬼市也是不易的,最后,你也付不起代价吧。”那骷髅官儿简直是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接二连三的给我泼了n盆冷水。
可是那样的鬼市我是真的不能参加吗?感谢冯卫!那哥儿我是一定要参加了。
我在心里暗暗较劲,表面却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然后问到:“前辈,你说昆仑之后,那一定是存在于圈中的吧,我怎么一个都没看见?”
“哎,我刚才说过,觊觎他们的‘各路神仙’是极多的,你别看现在这个世界已经走向了另外一个发展方向,但事实上,某些老怪是绝对存在的,只不过它们若想藏起来,岂是你们在世人可以找到的?况且,你们在世人中一样也有老怪的!由此,你说昆仑之后为什么不出现?况且,那个时候现身的昆仑人都是神秘莫测,不能判断身份的,何况昆仑之后呢?”骷髅官儿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却心中恍然,怪不得师父不让我和圈子里的人接触,原来也有这一层的原因在其中啊。想起来,我和承心哥冒冒失失的来参加鬼市也算冒险,好在我刚才机灵。
况且师父他们一脉大多依托国家,这其中问题倒也是不大。
不过,总得来说,这个骷髅官儿还真是给了我极其有用的东西,解开了我心中很多谜题,也对未来的方向有了一个把握!昆仑授业,这个词语是多么的震撼,我身为一个道家人,怎么可能不心生向往?
至此,我对昆仑的那种特殊感情,除了因为师父他们以外,又多了一层别的东西,那就是对道的向往。
如果没有坚定的道心和目标,又何以在茫茫大道上坚持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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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交易是愉快的,我付出了一个极为能承受的代价,得到了如此重要的消息,怎么可能不愉快呢?
倒是承心哥,却鬼市转悠了一圈,一无所获,那倒不是没有灵药,而是所付出的代价都太大,为辅药付出这样的代价不值得,承心哥的打算是,反正都要去东北老林子转悠一大圈,到时候去采些药也不是不现实的。
何况,鬼市结束以后,承心哥就要开始供养老鬼,那老鬼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竟然来了个慷慨大方,它今天遇见承心哥以后,竟然对承心哥说,以后也不是不可以指点承心哥一些别的秘宝,秘药的所在。
我和承心哥蹲在一个僻静的地方,我叼着烟,他叼着烟斗,就这样交流着各自的所得,不是我们防备沈星,而是这些事情无论哪一件都是惊世骇俗,还是保守秘密的好。
在承心哥说完以后,我也把我得到的消息给承心哥说了一遍,他激动的整个人都在颤抖,他听到后,只是对我说了一句话:“陈承一,我不管你小子用什么手段,哪怕是仙人偷桃这种招数,你都要把冯卫打赢了。”
“我知道,咱们山字脉也不是没有秘法,到时候,就算用秘法,我也要让中茅术发挥出一个极大的威力,你放心好了。”我眯着眼睛说到,但我没告诉承心哥,秘法都需要代价,这个代价我绝对会付。
而承心哥对山字脉不算多了解,但对我是极其放心的,他叼着烟斗只是低沉的说了一句:“真有趣,咱们师祖绝对是昆仑人,我判断不错的话,咱们就是昆仑之后,真是有趣啊!咱们师父竟然半句都没给咱们透露!”
第六十二章 魔头
最后一场鬼市,我和承心哥都觉得没有参加的必要了,我们怕最后一场神秘莫测的鬼市需要的又是一个天价,到时候就算有名额都参加不了,这主办鬼市的两个组织死要钱的德性,是很不让人放心的。所以,能省一个是一个吧!
虽说是要省,可是在吃的方面我们确实扛不住了,那50块钱吃不饱的饭盒,吃多几次还不如弄个500块钱的4菜一汤管饱呢,明天下午我有一场大战,那吃得又岂能亏待自己?师父一直教育我,吃饱了才有气力干活!
这一天来鬼市在真的是休闲的一天,没啥事儿,还能吃得好,睡得香。
但愉快的时间总是短暂,一天的时间晃眼就过,很快就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我和冯卫约定一战的时间。
按照规矩,我和冯卫一样的要去写一个类似于生死同意书的申请书,为了保险起见,这份申请书我写得分外的详细,包括冯卫只能用一招,而我无限制。不能危及我性命什么的都写得清清楚楚。
那冯卫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就龙飞凤舞的签上了他的大名,摁上了他的手印,看他的样子,他是信心十足,根本不在于这些细枝末节。
冯卫签字摁手印以后,我也跟着签字摁上了手印,接下来就是明暗两个组织的事儿了,我们只需要等待斗法的开始。
一个小时以后,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斗法也就正式开始了。
我来到所谓的斗法场,依旧是上次那个空地,可是围观的人群比上次还多了一些,毕竟是鬼市最后一天,很多人已经完成或者放弃了自己想要做的事儿,按规矩必须要等到鬼市结束才能出去,当然也就乐得看这个热闹。
我暗想,明暗组织要不要分我一些门票,赌盘提成什么的啊,要不是我这个事儿精,他们绝对没这么一笔意外的收入。
斗法场的这块空地很大,冯卫站在大概离我100米远的地方,依旧是一身黑袍,背着双手一副高人的风范,直到一个黑衣人宣布斗法开始,他依旧没有抢先出手。
毕竟他脸皮再厚,也不能厚到这种程度,对一个小辈抢先出手。
但我却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一次我确定是要用中茅之术,而中茅之术施术时间颇长,而且在这之前,我还要使用一个秘术,你保持你的高人风范,而我下一刻就闭上眼睛,掐了一个特殊的手诀。
这是我们老李一脉,施术特别短的一个秘术,能够在瞬间燃烧你的灵魂力和功力,让你施展术法的威力特别大,但我曾经说过只要是秘术就有一定的代价,施展这个术法之后,我的灵魂会在十天内内都陷入一种虚弱的状态。
这个就解释为,在十天内,我会从一个道士变为一个普通人,再也施展不出任何术法。
而更可怕的是,这个术法一旦施展,就没有回头路,在你没结束术法之前,它会一直燃烧你的灵魂力和功力,灵魂力和功力没有了,你就需要献祭寿元之类的东西了。
这一战,我只能赢,不能输,所以,这种充满了弊端的秘术我不得不动用。
在冯卫那边,看见我出手了,他终于也出手了,他说过只用一招,所以我根本也不指望他这一招能有多仁慈,况且邪道中人的招数,你能指望会留余地吗?
我这个秘术是属于施术时间特别短的,咒语也特别短,只是在短短的半分钟内,我的秘术就已完成,在我睁开眼睛的瞬间,我感觉整个身体就如被投进了一炸弹一般,无声的‘轰鸣’一声,然后那种属于灵魂沸腾的奇特感觉一下子遍布在了我的全身。
当我抬头时,我的脸出现了一种奇异的潮红,就如同喝酒上脸了一般。
在这个时候,我感觉自己精气神前所未有的强大,如果说以前的中茅术,我可以发挥出师祖一成的实力,在施展秘术以后,我有把握能发挥师祖三成的实力。
而在施展中茅术以前,我看了一眼冯卫那边的情况,他已经出招了,在普通人看来,他就是划破了左手的大拇指,然后伸出手一脸痛苦的站在那里,但我在斗法天眼开这种情况下,看见了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在天眼下,我看见在冯卫的左手上分明缠绕着一个蛇形的魔头,在啃噬冯卫的灵魂力和血气!
这冯卫果然阴毒,他说只出一招,而且这场战斗我胜利的条件就是能伤到他就行了,果然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大度大方,他用魔头这种东西,我不灭魔头,我根本就伤不了他。
是的,魔头不会伤及我的性命,但魔头可以生生的把我变成疯子或者白痴!这是一种比厉鬼还可怕的东西。
何谓魔头?这是正道道士绝对不会饲养的东西,因为反噬力惊人,使用的代价也非常大,或是需要吞噬你的灵魂力,或是需要吞噬你的精血,更甚者是要吞噬你的生命力....
在平日里,你也不能轻松了,要时时刻刻用你的血气供养。
魔头的种类千奇百怪,形成也各有不同,最一般的情况,就是弄到各种充满负面情绪的残缺灵体,相互吞噬而成!
纯粹的魔头很少,很多魔头就是一种负面情绪的集中体,而且饱含最是污秽的阴气,试想这样的东西对于人的影响是多么的大?
这种东西是害人,阴人,甚至无声无息弄死人的最好助力,只有真正的小鬼可以超越它!
但真正的小鬼代价太大,中间有一道秘术,就是冯卫这种功力的人来施展,也不见得能成功,所以小鬼是极其稀少的,要是今天冯卫放出来的不是一个魔头,而是一个小鬼,那我少不得要祭上寿元了。
只是看了那么一眼,我就闭上了眼睛,应对之策已经浮现在心底,毕竟魔头的祭祀是需要一点儿时间的,我不能判断冯卫的魔头是哪一种魔头,但绝对不是那种威力很小,只是缠上你让你倒霉一段日子那种魔头!
厉害的魔头,可以瞬间就让你的心灵,大脑被负面情绪充满,然后陷入疯狂,而且这还不算,它还会趁机吞噬你的灵魂力,生命力诸如此类的。
那就是最高等的魔头了,但冯卫这个蛇形魔头的主灵应该是动物灵体,远远还达不到最高级的魔头。
冯卫还在以身饲魔,这确实是对付我最有把握的一招,而我此刻从随身的背包里摸出了一张蓝色的破邪符放置在了胸口,魔头说到底只是一股邪气的集合,用破邪符当然是有效果的。
只不过,冯卫看我的动作,一丝冷笑挂在了脸上,仿佛我用破邪符来保护自己,对付魔头只是一个笑话。
他哪里知道,我只是要拖延时间罢了。
下一刻,我再也不管冯卫的一切行动,再一次闭上眼睛,陷入了深度的存思,开始施展中茅之术,无论如何这中茅之术的施术时间是很长的,术成我才有赢得把握!
一切都分外的顺利,隐隐的,我又感应到了那股熟悉的力量,这一次我燃烧了灵魂力和功力,就连中茅之术的施术时间都变得短了些许,但愿这一次在我灵魂力的支持下,能够超常的发挥出师祖的实力。
在存思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绝对安静的,但在我耳边分明听见人群中已经响起了震天的喧哗声和嘘声,我无法去倾听他们到底在喧哗些什么,但我能感觉到我的周围一下子阴冷了起来,与此同时,一个怪异的‘咕咕咕’的声音开始在场地中响起.
第六十三章 惊天一斩
不用说,那个声音绝对是魔头发出来的,我保持着自己的状态不受干扰,全身心的继续着中茅之术,而在下一刻,在震耳欲聋的惊呼声中,一股冰冷阴暗的气场猛地撞到了我的身上。
只是一瞬间,我的身体就如坠冰窖,各种焦躁,仇恨,说不上来的负面情绪瞬间就快在我心里爆炸,此刻我正是中茅术关键的地方,那就是接引力量入体,这样的遭遇差点让我的术法中断。
但幸运的是我在施展中茅之术前,特意观察了一下冯卫施术的情况,提前做了一些准备,在胸口放上了一张破邪符,在个魔头侵扰我的时候,破邪符也发挥了作用,我感觉胸口始终有一股清凉的气场,保卫着我的神智根本不会被动摇。
这个时候急躁不得,虽然我知道一张蓝色的破邪符也支撑不了多久的时间,那个清凉的气场已经有些摇摇欲坠,但我还是保持着十二分精力的集中,让那股力量慢慢的充斥我的身体。
如果是急躁了,一股脑的任由那股力量贯穿身体,是要伤及灵魂本质的。
“缠,缠到他认输为止!”终于,冯卫嚣张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因为此时那张蓝色的破邪符终于失去了效果,我感觉到那股清凉的,护住身体的气场已经破碎。
冯卫是何等人物,当然也通过和他性命相连的魔头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他开口吼出了这句嚣张的话语,就是要提醒我认输,另外,魔头本就是一种负面情绪的气场集合,这种话就好比一个导火索,想彻底的让我神智疯狂起来,直至崩溃。
在那一瞬间,我的确是疯狂了,我睁开眼睛看到了第一个场景就是,那个蛇形的魔头从我脚底而上,缠绕着我的身体,一直到胸口的位置,而魔头那特有的充满了邪恶意味的一双眼睛正盯着我。
在那个时候,我有一种提刀杀了冯卫的冲动,越是想克制越是克制不住,越来越想把这个念头变成真的行动。
就在我的意志要完全崩溃的时候,一股中正圆和的灵魂力瞬间布满了我的身体,而我自己本身的灵魂被挤到了灵台,是的,在蓝色破邪符破碎的时候,我的中茅之术是完成了的。
只是力量有个一两秒的适应期,而那魔头果真厉害,只是这一两秒,就差点让我崩溃!
我被挤到灵台的灵魂在瞬间就清醒了过来,有一些暗暗的后怕。
“哼!”一声不大的声音响起,是我的身体发出的,但这时候已经不是我了,而是我的师祖。
我不知道施展了秘术加持的中茅之术到底会强大到什么地步,只是在下一刻,让我震惊的事情就发生了,我的身体竟然发出了一种强烈的正气气场,生生的弹开了魔头。
气场外放?!弹开几乎凝结为实质的魔头?这是何等的功力!
场中的人安静了,冯卫的脸色也变了,他一时搞不清楚,我到底做了什么,而那个我怎么可能给冯卫解释,只是说到:“这世间到底是如何邪恶之人,才会饲养魔头这种纯粹的腌臜之物,看来今天少不得要除魔卫道了。”
这句话一落下,在场所有的人更是摸不着头脑,我何以会用这种口气说话,而冯卫则直接吼到:“陈承一,你在搞什么鬼,虚张声势吗?”
说话间,他掐起了一个手诀,那个被我气场弹开的魔头怪叫着又朝我扑来。
他驱使魔头原本就在一招的范围内,根本算不得违规,除非他放出新的魔头,或者施展别的术法,我躲在灵台看见魔头飞舞而来,暗想这可能有点儿难以对付,毕竟魔头这种东西是最难消灭的一种东西,如果冯卫靠魔头缠住我,我中茅之术时间一结束.....
但事实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我太低估我的师祖了,望着飞扑而来的魔头,师祖反手从我的布包里摸出了桃木剑,桃木剑的剑刃划过我的中指,一滴鲜红的中指血流到了桃木剑上,然后被涂抹在了剑刃下。
下一刻,老李一手持剑,一手掐了一个剑指,同时飞快的念了几句咒语,就在魔头快要扑到我身上的时候,老李大喝了一声‘斩’,这桃木剑就带着不可阻挡的威势斩向了魔头....
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人称最难缠,最难被消灭的魔头竟然在一斩之下,就被彻底彻底的消灭了,原本与魔头心神相连的冯卫‘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这就跟一场闹剧似的,人们原以为会是龙争虎斗,就如和林辰打那场一样曲折的争斗,竟然这么简单,就是一斩,就斩灭了魔头,就已经伤了冯卫。
到这个时候,我才真正的理解了什么叫做高手过程,只是瞬间的事情。
原本的中茅之术,我在灵台对施术的所有概念是一无所知的,可这一次,我分明得到了一些信息,刚才那看似简单的一斩,其实是凝聚了全身的阳气,加持在了桃木剑上,然后咒语配合功力加持其上,才形成了那惊天的一斩。
如果是我这种菜鸟来施展,什么凝聚阳气啊,加持功力啊,就要啰啰嗦嗦的准备半天,而我师祖做这一切,只是一念而已,几乎是心到术到。
“冯卫,你输了。”在冯卫吐出一口鲜血过后,场外作为裁判的黑衣人忽然大声宣布到。
这一场决斗毕竟和生死战不同,只要一方不认输,战斗就可以持续到一方身死为止,按照契约上的说明,战斗到了如此地步,冯卫确实是输了。
冯卫疯狂的大笑,然后抹干了嘴角的血迹,对我喊到:“小子,我太小看你了,竟然自己给设置了一个一招的套子钻了进去,但我劝你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个名额你在拿的时候最好考虑一下,是不是烫手。”
这根本就是**裸的在威胁我,我灵魂献祭,动用中茅之术,借由师祖斩出惊天一剑,你一句话就想耍赖,不给名额?怕是没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儿吧。
我没有回答冯卫,先是收了中茅之术,接着收了秘术,忍着从灵魂深处传来的虚弱对冯卫说到:“是的,冤家宜解不宜结,可是也要看那个冤家是谁!你太小看我,而我是太看得起你,你根本不配让我施展这个术法,真是太高看你了。所以,我高看的人我根本不在乎他会不会成为我的冤家,你想赖掉名额没有可能!”
我的话刚落音,场外响起了一片嘘声,显然是针对冯卫的,他的为人确实不要脸到了极致。
冯卫哼了一声,对我说到:“好吧,我是劝过你了,你一定要拿这个名额,就拿去吧。但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在以后小心自己的小命。”
“不劳你操心。”我淡然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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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奇怪的决斗,远远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精彩,甚至很多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什么,我就能莫名其妙的斩灭魔头。
但是你不能否认圈子里高人是很多的,还是有很多人判断出来,我可能施展了请神术,或者茅术这种对灵觉要求到几乎苛刻的大术,所以实力得以瞬间的提升。
顾朝闻就是其中一个人,在这天斗法结束以后的晚上,顾朝闻竟然找到了我们宿舍。
他见我面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小家伙,我劝你还是别要冯卫那个名额,那一场鬼市也不见得是你能够涉足交易的,又何必把自己以为的安危压上去?”
第六十四章 怪异的秘市
面对顾朝闻的到来,原本我们就够惊奇了,何况他竟然还开口给我说这个。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顾朝闻,第一,我和他不熟,我弄不清楚他的来意。第二,他帮过我,我要开口直接生硬的拒绝他,我觉得不好意思。
他倒也不介意,很是直接的在我床上坐下了,我看见他的手划过我的床单,床单上直接就是一个灰扑扑的巴掌印,这老头儿到底是有多不爱干净?
好在我不是有洁癖的承心哥,否则一定会抓狂。
我和承心哥面对顾老头儿的到来和问题有些沉默,反倒是沈星甜甜的叫了一句:“顾爷爷。”
顾老头儿笑呵呵的答应了沈星,然后对我和承心哥说到:“你们以为我是担心你们俩小子吗?我担心的是沈星这丫头,她和你们是一起的,冯卫是看在眼里的。冯卫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你们也不用去怀疑他的能量,你们懂我的意思吗?为了一个对你们作用不大的名额,得罪他其实没意思。”
其实我懂,顾老头儿借着关心沈星之名,是在提醒我们,得罪了冯卫以后的日子怕是有些难过,以顾老头儿的地位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师门的变故?我们其实是没有人照应的小辈,他怕我们因此得罪冯卫,莫名其妙的死掉就冤枉了。
可我要怎么回答他?和那骷髅官儿交谈之后,我更不可能说出昆仑一事了,这个名额也对我们重要无比,反倒是这时,沈星对顾老头儿说到:“顾爷爷我才不怕呢,你别借着我的名头去提醒他们俩,想那冯卫也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看他们自己的选择啊。”
沈星这丫头直接就把问题给捅到了台面上,我也懒得逃避了,干脆一咬牙直接对顾老头儿说到:“顾爷爷,名额我真的放弃不了,况且冯卫摆明了看上我的东西,就算我躲过一次,也难保还能躲过第二次,干脆就这样吧。”
我这样说,无疑是把我们这一脉摆在了一个很危险的位置,日后,很有可能就是我们5个抗拒一个组织,但是又怕什么?老李一脉对欺负上门的人从来没有退让的道理,师父他们那时不也是自己成长起来的吗?
面对我的回答,承心哥微微一笑,显然他是赞同我的做法的,倒是顾老头儿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到:“小家伙,今天下午决斗之时,你用的是茅术还是请神术?”
“茅术。”我回答到。
“天赋不错,灵觉强大!但我希望你不要因此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既然你坚持要去那鬼市,我也没办法,该劝慰的我已经劝慰了,在鬼市我尚能照应你,日后希望你自己小心。”说着顾老头儿就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去了。
我对这个老头儿的印象不错,见他要离去,还是很礼貌的送他,走到门口时,顾老头儿对我说了一句话:“小子,我还能做的就是提醒你一句,冯卫这人虽说是个小人,但是骄傲张狂的可怕,加上他觊觎你的东西,一开始对付你可能不会假手于人。你如果能在这个时间内,彻底的解决这个麻烦,倒也是一个办法。我们正道修者,虽说心怀大义,但不代表是心软之人,难不成斩妖除魔时也要去心软么?你小子就是太过心软。”
说完,顾老头儿就走了,我明白他的意思,毕竟我和林辰的斗法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他是在数落我太心软,往往把自己陷入了一个被动的境地。
他在提醒我,面对冯卫,绝对要果断的解决事情。
顾老头儿的到来只是一个小插曲,我们对此并没有过多的议论什么,在今天晚上12点还有一场鬼市,但也在今天晚上12点,大门就会打开,让人离去了。
11点多一些的时候,很多人就已经收拾好行李在等待大门打开了,参加一次鬼市的费用不菲,只有极少的人才会三次都参加,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离开的人不少。
12点多一些,原本还很热闹的营地,不到十分钟就变得有些冷清了,该走的已经走了,剩下的就去参加最后一场鬼市了,剩下疏疏落落的几个人,仿佛前几天的热闹就跟做梦似的。
我无聊的站在门口四处打望,心里盘算着这凌晨两点的最后一场鬼市,冯卫输给了我一个名额,但自始至终没有人来告诉我这最后一场鬼市该如何参加,难不成是要走到普通鬼市那里去吗?
就在我在想着这个的时候,我远远的看见一个黑衣人朝我走来,莫非就是来找我的?
果不其然,他走在我面前就停下来,带着客套而礼貌的语气问到:“陈承一先生,您得到了一个秘市的名额,请问是您亲自去参加,还是....?”
“我亲自去参加。”我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我们早就商量好的结果,最好这些事都一个人出面,怕得就是有心人发现,我们老李一脉都在打听昆仑。
“那好,那请您现在就和我走吧。”那黑衣人礼貌的说到。
我有些诧异,凌晨两点召开的鬼市,现在就出发?但是我也没有多问,让那黑衣人稍等,进屋去和承心哥,沈星打了一个招呼后,就同黑衣人一起出发了。
一路上,我和那黑衣人都很沉默,他只管带路,我就只管跟着,我曾经说过这个山谷就像一颗泪滴型,鬼市就在比较深入的地方,而这个黑衣人却带着我一直在山谷的边缘走。
这样走无疑是最耗费时间的一种走法,可是我不好多问,一直这样沉默的走了一个多小时候以后,那黑衣人跟我说:“到了?”
这就到了?我心生疑惑,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人为建筑物,靠着一面山坡,到处都是黑沉沉的,他怎么就跟我说到了呢?
我没急着发问,只是四处观察着,可是那黑衣人却拿出了在当时算是很先进的对讲机设备,说了一句:“出来接客人。”然后就对我说了一句:“我没权力一直留在这儿,祝您交易顺利。”
说完,就转身离去了,我也没有多问什么,从他拿对讲机我就知道了,这所谓的秘密鬼市一定就隐藏在这附近,只是这句出来接客人,让我一头的冷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拉来‘逛窑子’了呢。
就这样原地等待了不到3分钟的样子,我听见山坡那边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待我回头看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哪里又窜出来一个黑衣人。
这也是一个话不多的家伙,找到我之后,带着我直接就朝山坡上爬去,我跟在他的背后,一直到走进了一个山洞的入口,我才终于知道了这秘密鬼市在哪里!
原来这秘密鬼市就在一个天然的山洞中,在夜色下不大洞口挂了一大块黑布,加上洞口还有植物做掩饰,要发现还真的不容易。
黑衣人带着手电走在前方,我跟在后方,这个洞没有任何的歪歪绕饶,就是一条直路,走了不到两分钟,那黑衣人对我说到:“客人,到了。”然后就转身退守到洞口了。
而他带我来得地方,应该是这个山洞面积最大的地方了,加上一些人工的开凿,就像一个小型会场似的。
这一切原本平淡无奇,可是我看见眼前的场景,却忍不住强烈的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为什么?因为这里并没有任何是要交易的样子,有的只是一张张的简陋的床,或者说就是一张席地而铺的席子,很多床上现在都或躺或坐了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一个超大的集体宿舍。
这号称最神秘的鬼市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我心生疑惑,往前走了一步,却立即感觉到了一股异常强烈的阵法波动,强烈到我都有些恍惚,我是不是还在人间。
第六十五章 震撼的秘市
我对这个鬼市是完全茫然的,而那强烈的阵法波动更是‘吓’到了我,一时间我觉得自己有点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是不是也像那些人一样,找个床去坐着。
可没人理会我的茫然,也就在这时候,一个面容清俊的中年人朝着我走了过来,问到:“你是陈承一吧?”
“我是,你是....?”我可不记得有这么一个熟人。
“顾朝闻是我师叔,特别指明要我在这个鬼市照应你一下,我叫谷心道,你若不介意叫我一声心道兄即可。”那清俊的中年人笑着对我解释到。
没想到那顾老头儿还真的挺照顾我的,当下我也再不推迟,双手抱拳叫了一声:“心道兄。”
谷心道微微一笑,算是应着了,然后低声说了一句:“跟我来。”
我跟在谷心道的背后,走入了这个全是床的大厅,一路上我都小心翼翼,因为我敏感的察觉到了,能在这里呆着的都是功力高强的人,至少不是我可以比拟的。
而在这一路上,不时的有人对着我投来目光,有的挺平和,有的却极不友好,但是我本着低调的原则,只是低着头跟着谷心道走。
一直到谷心道找到了两张相邻的空着的床,才停下了脚步,然后我们两个各自在床上坐下,谷心道才小声对我解释到:“我在你旁边,你到时候好跟着我,我也好照应一二。”
对这个鬼市我充满了疑问,这时坐下以后,我才小声的问到:“心道兄,你能不能详细的和我说说这个鬼市,我是真的一无所知啊,而且在入门的时候,我感觉到了强烈的阵法波动,就光那种波动都让我心惊胆颤,那个....”
谷心道没让我问完,就直接打断了我,小声说到:“这个阵法的事情你不要多问,这鬼市自古有之,这阵法就一代一代传承下来了,关于这阵法的传说很多,但最多的一个说法就是这阵法是神仙给的。”
“啊?”我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说真的,就算我相信有昆仑,认为那是一个神秘的传道的地方,但我非常倔强的不相信有神仙,就算请神术我一直以来的理解都是请来了灵魂力强大的存在,至于上茅术,扯淡吧,谁见过那玩意儿?
仿佛是预料到了我的反应,谷心道很是平静的说到:“你这样也正常,毕竟你我都是修者,见识也算广博,就没有听说过谁真的见到了真仙,或者见到的人也不会告诉我们吧。总之,这个阵法无须再议,一直都掌握在一个极为神秘的中立组织手上,这个组织就是每年的鬼市承办组织,明面上则是正邪两道的大组织分别轮流的承办。不管他们怎么办,那个神秘组织会抽三成费用,当做这个阵法的费用。”
这倒真的是一段秘闻,可惜与我所求的事情关系不大,我也就当听得有趣了,其余倒是不怎么在意。
至于这个鬼市,谷心道就给我说了两句话:“你要问这个鬼市是怎么回事儿,我也跟你讲不清楚,但有两句话我必须要和你说,第一,你若做不到魂魄离体,这个鬼市参加也了无意义。第二,这个鬼市之所以限制那么高,那是因为在这个鬼市的交易之鬼,几乎全是我道家的先辈,叫它们鬼修更合适。”
什么,这个鬼市存在的全是道家的先辈?那这个鬼市存在的意义的确不一样了,绝对够得上称之为秘市,但是我有些搞不懂为什么参加个鬼市,要魂魄离体,可我还没来得及发问,谷心道已经打断了我的话:“你这两天的斗法我也看了,我相信魂魄暂时离体这种大多数圈内人都可以做到的事儿,你肯定没有问题的。”
“是没有问题,但....”可惜我的话还没有说话,就有一个黑衣人走到了前方,和别的黑衣人不同,这个黑衣人是连脸都遮住了,他一上台所有人都默契的保持了安静。
谷心道也是如此,弄得我也不好继续发问了。
那个黑衣人一上前,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就用一个无比苍老的声音说到:“秘室还有十分钟就正式召开了,我说完话后,阵法就会启动,你们也各自准备吧。”
说完这一句话以后,那黑衣人喊了一声灭灯,然后整个山洞就陷入了一片黑暗,接着我感觉到了比先前强烈十倍的阵法波动,那种波动让我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我形容不出来,就仿佛自己是沉到了水里,看见的一切都是折射的现象似的。
就在我沉迷于这种感觉的时候,我身边响起了谷心道小声的话语:“快点存思,让魂魄离体,只有十分钟准备时间,等一下山门关了,那你就白来了。”
山门?什么山门?我根本就一无所知,但我知道谷心道不会无的放矢,于是赶紧默念了一段静心的口诀,片刻就陷入了存思的状态。
之所以说圈内人大多能做到魂魄离体,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圈内人已经习惯了深度的存思,而这魂魄离体很大一部分跟存思是有关系的,是一种大脑对身体对灵魂奇妙的掌控,没经历过的人很难去体会那种感觉。
不到十分钟,我就已经做到了魂魄离体,我有些可惜,这准备的时间太过仓促,让我绑一个绳结给身体也好啊,总觉得魂魄离体了,我不太放心。
“陈承一,不必担心你身体的事情,这个秘市是那个神秘组织直接监管的,不会允许出任何差错。”声音是谷心道的,忽然的这样灵魂状态的交流让我吓了一大跳。
毕竟和人说话不同,一旦脱离了肉身,那种交流是心灵上的,我还需要一点儿时间适应。
“原来是心道兄,吓我一跳呢。心道兄,据我所知,这魂魄可不能离体太久,或是太远,这样交易我总有些担心啊。”是啊,只有体验过灵体状态,才知道有一具肉身的好处,我发问的时候,看见这个山洞中几乎大部分人已经完成了魂魄离体。
我身为一个道士,暂时脱离了自己的肉身,就感觉卸下了自己最强有力的盔甲一般,让人是如此的不适应。
“不会离开太久,也不会离开太远吧?说不定等我们醒来时,也不过才过去几分钟,这里的秘市从来就没有召开超过十分钟的。”谷心道有一种很奇怪的,不确定的语气给我说到。
这弄得我又震惊了,还待再问,却看见谷心道用一种狂热的,炙热的眼光看着山洞的前方,喃喃的说到:“快来了,快来了....”
“什么快来了?”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但目光却转向了和谷心道一个方向,在那个方向具体根本就没发生什么,如果说特别的话,就感觉有人在那里弄了一层水幕,让我看着那边有些扭曲和不真切。
这不是这个阵法一开始运行时,我的感觉吗?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谷心道却回答了我一句话:“那是我一生中唯一认为是奇迹的存在,是我一生中道心不移的最大动力。”
这么夸张?我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和谷心道一同盯着山洞的前方,这个时候山洞的前方莫名的涌来了大量的雾气,那雾气来得太快,瞬间就密布满了整个山洞,把这个山洞搞得就跟仙境洞府似的。
也就在这时,一个隐约的轮廓初现了,我一下子呆立当场,我才知道谷心道的话一点都不夸张。
而我的思绪瞬间就回到了9年前,我和师父在天津鬼市的那个夜晚,师父曾经这样说到:“其实对于鬼市的理解有很多,在古时候,人们常常看见所谓的鬼市,在明面上给出的解释是‘海市蜃楼’,我想海市蜃楼是有的,但事实上是否如此,还有待商酌。”
“师父,为什么有待商酌啊?你的看法是啥?”
“我的看法?呵呵,也许是空间交错吧。”
空间交错?师父,你是否早就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也见识过了这里的鬼市,才会对我有此一说。
此时,我整个人根本就没办法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第六十六章 入山门
我此时看见了什么?我不敢确定自己所看见的,因为我不知道一个如此清晰的山门是如何冒出来的,至于山门后的东西被迷雾笼罩着,我根本看不清楚。
所以,我只能联想到海市蜃楼,却又想到师父跟我说的话,海市蜃楼未必是真的海市蜃楼。
我在震惊中没有办法和任何人交流,我也理解了为什么谷心道会告诉我这是他一生所见的唯一奇迹!
“承一,承一。”谷心道的声音不断的回荡在我的意识当中,我这才清醒过来。
毕竟是灵魂状态,彼此之间根本没办法触碰,他只得不停的叫我,我回过神来说到:“不好意思,心道兄,接二连三的斗法让我的灵魂力有些虚弱,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就让反应变慢了。”
“呵呵,无妨,这个怕不是关键,关键的原因是因为你也觉得很震撼吧。我第一次也是如此啊。”谷心道倒是看出来了,我其实是在掩饰尴尬的情绪。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谷心道却对我说到:“山门已现,咱们快进去吧,这个阵法维持的山门并不稳定,如果不抓紧时间进去,咱们这一趟就白来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那些漂浮的人影都按照一定的秩序进入了山门,当下我也不再啰嗦,怀着巨大的好奇心和谷心道一起进入了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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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进入所谓的山门的感觉,我只是觉得在靠近那座山门时,感觉那座山门很是巍峨,很是庞大的样子,在山门上挂着一个牌匾,也不知道是谁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对普通人来说很生僻的小篆文。
我自小跟随师父学习过不少古文字,这小篆文说实在的,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难以辨认的字,所以我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四个字的意思——容身之所。
这让我莫名其妙,小篆的历史已经很古老,这个山门看起来也是很古老的样式,按说上面的牌匾所写之字应该古朴的山门名字,就比如这个山门总会让我联系起的中国神话传说里的——南天门。
但写个容身之所是什么意思呢?
可是容不得我多想,在谷心道的催促下,我只能同他一起迈入了山门,我说过我无法形容跨过山门那个感觉,要简单的说,就感觉好似陷入了一汪水中,整个视觉,整个意识都变得模糊一片。
特别是在这一个过程中,根本就没有时间的概念,你仿佛陷入一种清醒的沉睡,或是昏迷中,似乎是一瞬间,似乎又是永恒。
我以为这样的感觉根本就没有结束的一刻,却想到清醒就像瞬间的事情,当我整个完全清醒的时候,我甚至反应不过来怎么回事儿,一股子巨大的生活气息就朝我扑面而来。
我瞪大了眼睛,简直不知道身处在什么地方,何种时代——我看见了青砖红瓦,祥和古镇,一条干净的青石街道就在我的脚下。
这是古时的江南吗?我发现这里的天空青蒙蒙的,像随时就会飘下一网蒙蒙的细雨。
但事实上这绝对不是江南,也不是任何我熟悉的历史朝代,虽然我说不上对历史多么的精通,可我至少还能对华夏曾有过的历史朝代那些很有特点的服饰穿着有认知。
我不能想象,在这么一条街道中,有穿着唐朝服饰的人,有穿着明朝服饰的人,甚至还有穿着民国服饰的人,他们是如此和谐的交融在一起,在这条街道上随意漫步,神态平和,甚至根本无视我这个外来之客。
虽然此时的我灵魂力已经在虚弱的状态,但灵觉是一种虚无缥缈的感觉,它总是在的,我只是瞬间就非常敏感的感觉到这些在街上游走的人们,个个都灵魂力不俗!
这让我忽然想起谷心道对我说的,在这里的‘人’都是我道家之人的灵魂!所以,他们有如此出色的灵魂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站在这条古朴的街道上,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甚至不知道我该往哪儿走,这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商铺什么的,街道的两旁只是类似民居的建筑物,而街道上游走的‘人们’又根本无视于我。
“承一,这里就是鬼市,真正的鬼市!其余的不过是简单的人鬼交易,算不得是鬼市,不是真正圈内的核心人根本就不会想到真正鬼市或许根本就不是这世间,只有一些古文献才有模糊的记载,却被解读为海市蜃楼,这倒是挺无奈的。”谷心道不知道怎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旁边,看来他还比我晚进入一些时间。
关于这个,师父早在很多年前就和我讨论过,在这里我并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因为人们总是觉得眼见为实,但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双眼的局限性,而在自己认知范围以内的事儿,就算眼见了,能当做是幻觉的,就当做是幻觉。
不能当做是幻觉的,就去强行用科学来解释,即使这个科学解释缺乏足够的论据,大多的论据都只是猜测!
真正科学能证实的事情,那就能通过科学的手段应用或者再现,有谁能在一定他们所谓的条件充分下,重现古文献中记载的海市蜃楼吗?要知道那些海市蜃楼可不是出现在沙漠或者海上,有时甚至是出现在人烟稠密的地方。
而能‘看见’的人应该是灵觉出色的人,这是我的一个猜测。
甚至我猜测,一些海市蜃楼根本不是鬼市,或者是....我不敢想象或者是什么,我承认我的认知也是有限的。
由于不想和谷心道讨论这个话题,我就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心道兄,为什么这里的‘人’根本就无视我们?那我们来这应该怎么做?”
谷心道摇摇头说到:“具体的原因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这个鬼市是需要撞缘的,如果在这里,能有人和你说话,那么就是你的缘分到了,你就可以开始你的交易,或是选择是否交易。”
“选择是否交易?”我有些不解,按照谷心道这个说法,那么这个鬼市的交易是难得的,为什么还要选择是否交易?
面对我的问题谷心道微微一笑,说到:“是啊,在这个鬼市,如果这样的缘分到了,你得到任何的好处,或许都不需要代价,但如果缘分未到,偏偏你又有那么一些机缘,遇见别人和你说话,那样给予你的好处,可能要你付出巨大的代价。”
“唔...”我有些理解谷心道话里的意思了。
“但这个鬼市这不是真的就如此交易,这里其实很大的,在这里有一个巨大的市场,那里是正统交易的地方,但你也不要以为你能在这里买到什么东西。”谷心道热情的为我介绍到。
我无法想象这句话背后所蕴含的意思,那代价是要有多大,所以才会让人无法在这里买到什么东西。
一时间,我有些愣神,谷心道却对我说到:“走吧,这里其实很大的,你放眼四望,是不是看不见我们的人?”
我和谷心道也就这样信步走在这青石街道上,正如他所说,在这里除了我和他,的确看不见有和我们一起参加鬼市的人。
“正是因为我答应师叔要照看你,所以和你几乎是同时跨入山门,所以我们就恰好来到了同一个地方。但参加这个鬼市的人,几乎都有自己的秘密,在一般的情况下,是绝对不会选择和别人共同进入鬼市的。”谷心道如此给我解释到。
“这里很大?这里有多大?”映入我眼帘的是那古代江南小镇的美景,在红墙绿瓦间,时不时就会看见桃花,杏花三两枝,拐过一条小巷,就会看见笼罩在薄薄雾气中的清澈流水,缓缓在布满了青苔的河道中流过。
这一切美得让人窒息,却总是有一种虚幻而不真实的感觉,可它又是实在存在的。
我很想知道,这里到底是有多大,是多大的一座江南城?
第六十七章 撞缘
“有多大?”面对我的问题,谷心道的表情有些怪异,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到:“这里有多大,没人能说得清楚,以我的资格,来到这里只有两次,但之前听过一些交流,那个...”
谷心道说到这里,好像不知道要怎么去说,但这却把我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一连声的催促到:“心道兄,你倒是快说啊,我这被弄得心痒痒的。”
“我先前不知道怎么形容,不如这样给你说几个事实,有人跨过了山门,所在是一片连绵的山脉之上,美景就如峨眉金顶,还有古时道士开坛传道,所讲之道,意义玄之又玄,让人不得甚解,却又心中恍然有所领悟,所得甚大。可有人跨过了山门,所在之地竟然是一片茫茫大漠,日升日落,也蕴含着天地道蕴....还有很多事实,总之这里是一个说不清楚的地方。”谷心道组织了很久的语言,才对我大概形容出这里有多大。
我听闻这些就震惊了,我个人其实因为师父失踪,去追寻所谓的昆仑,让我遍寻不见,在内心是排斥所谓的空间说的,无奈的是,我偏偏还要去力证它,去追寻它。
这一个鬼市,按照谷心道的说法,有如此广袤的空间,难道是在和我证明空间说吗?亦或者,这里的存在是心有多大,空间就有多大?暗含佛家的至理,唯心的世界,蕴含在沙砾中,在一叶中,它大或者小,在于你的心,世界的心,然后你才会看见什么?
可是我不想吐露这份心事,只是对谷心道说到:“你说的那些人都在这里发现了道之存在,可是我们在这普通的小镇中,却没怎么发现呢?”
谷心道笑着望了我一眼,说到:“你且放下交易的事情,静下心来体味这个小镇,未尝也不是没有天地之道在其中。”
修心一向是我的弱点,师父说过那是我的性格导致牵挂羁绊太多,不果断,也看不透,看谷心道的表情,在心道上,他比我强得不是一点半点。
我就听他所说,暂且放下了交易,放下了昆仑,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开始细细的体味这个小镇,毕竟我是一个修者,是一个道士,我没办法不注重自己的道心,即使它圆满的可能性很小。
就这样,我信步走在这个小镇,时而停留,时而沉思,在这里,我看见了平凡,看见了普通,看见了繁华热闹,看见了青灯寂寞.....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忽然发现,我看见了生活或者它是红尘,当我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体会它时,我发现人生所有的轨迹,最终真的只是在平凡中求得内心的宁静。
就如与父母的亲情,你要孝,才会内心宁静。
就如与妻子的感情,你要爱,才会内心宁静。
就如与朋友的感情,你要义,才会内心宁静。
就如与儿女的感情,你要责任,才会内心宁静。
所有的感情融合在一起,到最终无遗憾,无内疚,它们就会变成一种宁静的情绪,充斥在你的内心,最终超脱,因为你不再背负,你已经尽善尽美的做到,这才回归了一个圆满!
而你还有一种宁静必须去做,那就是你对于整个人类的善,你不负人,你与人为善,你的内心自然是宁静而圆满的。
这才是红尘练心,在感情中练归本心的真谛,不沾因果,不负人,做好自己的每一个角色.....
这样的领悟让我一下子呆住了,我一下子明白师父为什么说我感情太重,难以道心圆满了,因为感情深重,难免就有执念和**,就如我对如雪,我爱她,我就会执意的想和她在一起,就算我因为一些原因,不能和她相守,那也是违背我本意的,这样就产生了牵挂和羁绊,一颗心根本就不洒脱,何以圆满?
我根本就不能明白,我爱她,仅此而已,也就够了,其余的都是形式。
我爱她,就是一种内心的宁静,因为我的爱本就是真挚的,没有负她也就够了,在一起反倒是一种**。
在这个小镇,我竟然有了这样的领悟,可是领悟是一回事儿,做到对这件事情的宁静又是一回事。
在这里,我看到了我心的差距,是的,就是一种差距。
看见我呆呆的站在那里,谷心道笑着问我:“可是有所悟?”
我点点头,说到:“是的,有所悟!忽然明白庄子为何会如此坦然的面对妻子的去世,因为他内心宁静,已经无所负,缘散,又有什么好看不开的?他没负她在此生,过世也不用用一个葬礼来表达自己的牵挂与执念。”
谷心道忽然问我:“那你是否做得到?”
我摇头,说到:“我,没那么洒脱。所以这也就是圣人与凡人心境上的区别。”
谷心道幽幽一叹,对我说到:“走吧,我们已经快到那个市场了。”
我很震惊,说到:“这明明就是清净小镇,哪里来得市场?”
“你以为呢?那些在山脉,在大漠中的人,又怎么到的市场?这悟道的机会太珍贵,在这里很神奇,就算邪道也有他们的道可悟,但是也就注定你只能呆一小段时间。高层的核心人物来这鬼市,有时也并不是为了交易,只是为了悟道。我来过一次,知道时间差不多了,所以告诉你一声,我们快到市场了。”谷心道颇为神秘的对我说到。
我心中疑惑,也只能随谷心道信布走去,走不了远以后,在一条小巷的尽头,出现了一道圆门,就像是一个普通园子的大门,但是那道门竟然和那进入的山门有着同样的气息。
我说不上来为什么有这样的感觉,但的确它就是有同样的气息。
我还没来得及问什么,谷心道已是说到:“应该就是那道门,过了那道门我们也就到市场了,看来,你我在这鬼市中皆是无缘之人,哎......”
“为什么这样说?”我不解。
“进入市场,交易无果,也就会自动的出了这鬼市,再无机会回到这些地方。也就是说,撞见自己缘分的机会只有在去市场前的时间里。在市场里就是纯粹的交易了,那里就不存在撞缘一说了,所有东西都是明码实价。”谷心道对我如此解释到。
我哦了一声,心中也稍觉遗憾,只能把昆仑的消息寄托在那市场之中,毕竟这里这么神奇,我真的很有信心在这里找到昆仑的消息,尽管在这里交易之前,那骷髅官儿给我泼了n盆冷水。
这条小巷很是冷清,但偶尔也有几个对我们不闻不理的行人,我没有那个信心我还能撞到什么缘分,可是就在离那道圆门还有十米不到的距离时,一个老头子和我擦肩而过了。
同样是不闻不理的擦肩而过,我还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他是我在这个小镇里遇见的很现代的一个人了,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就是我师父那一辈的人,或许还早一些时候,毕竟还有一些民国的特征,所以我看了他一眼。
然后我还是和谷心道朝着那扇圆门走去,可走了没两步,忽然我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我脑海(灵魂状态)中响起:“那个小子,你站住吧。”
我心中忽然就惊喜非常,这里的人是无视我们的,谷心道说过,若有人跟你说话,那么就是缘分到了。
我一下子回头,发现那老头儿就在我身后看着我,表情隐约还有些激动。
而我也激动的问到:“先生,你可是在叫我?”
“对,叫的就是你,叫别人难道你能听见?别叫什么先生,听着别扭。叫我老道即可!”那老头儿收起了激动的神色,淡定的对我说到。
第六十八章 是他?! 为伊人Maggie加更
“老道?”我在心里默念到,这里存在的人几乎都是道家人,叫个老道未免也太过笼统了。
见我停步,谷心道心中疑惑,毕竟我与那老道说话,他自然是听不见的,不过他见到在那里停步的老道,心中也明白了**分,不由得激动的对我说到:“承一,你这小子真是幸运,别人来鬼市十次八次,也不见得能够撞缘,第一次来就能撞缘的几乎是寥寥无几,没想到你真撞到了。”
我内心也是激动,不由笑得开心,也不想虚伪的掩饰,对那老道说了一句:“老道爷,你稍等,我和朋友说几句。”
那老道脾气倒也平和,点点头,背着双手,就在一旁等着。
而我对谷心道说到:“心道兄,那要劳烦你稍等我片刻了。”
谷心道倒也是个坦荡君子,羡慕我的缘,却也不妒忌,他对我说到:“等你恐怕是不行的。我是不知道这个鬼市是怎样计算时间的。这样说吧,如果我没撞到缘分,发现去往市场的门,却还是在此做停留,时间一到,我一样会被踢出鬼市!我在这里逗留是浪费时间,毕竟市场的好东西多着呢。我想去到市场,你也就不需要我的指点了,况且你撞到了缘分,在此停留,依然不会减少你可以呆在市场的时间,我就先行一步吧。”
我点点头,说到:“也好,我就不耽误心道兄的时间了,回头我们出了鬼市再见。”
就这样,我和谷心道做了一个道别,然后就朝老道走去,说到:“不知道老道爷叫住我有什么事情?”
这也怪不得我嘴笨,我实在不知道撞到了缘分要怎么交流,只得直来直去的询问。
那老道走得是和我师父完全不一样的路线,不是什么猥琐流,走得也不是顾朝闻那种路线,嗯,邋遢流!
他倒是生得高大,五官看起来颇有威严,整个人非常的有气势,如果非要比较,我倒是比较伤感的想起了我那已经过世的李师叔,他就是这种气势的人。
面对我的问题,那老道沉吟了一会儿,说到:“跟我来吧。”
说着,他大步流星的转身就走,而我亦步亦趋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就这样,沉默的走过了大概两条巷子,在一个幽静的庭院前,老道推开了门,带着我走了进去。
这个庭院兴许就是这老道的住宅,里面的环境很是清幽,他在我坐在花藤架子下的石凳上,然后他自己却绕着我,来回走了好几圈。
然后才微微皱眉,对我说到:“没错,你身上就是有我熟悉的味儿,直接说吧,你姓甚名甚,师从是谁?说不定你就是我熟悉的人。”
这话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儿,那就是让我来鬼市的刘师傅,他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我师父的人脉。
其实除了部门的那些人,我完全没有接触过我师父所谓的人脉,难道这个老道也是,看他的穿着,之前我就曾判断,他和我师父应该是同一时代的人。
于是,我哪儿敢怠慢,赶紧说到:“小子陈承一,师从姜立淳。”
“你说你师父是谁?姜立淳?小姜?”那老道一下子就激动了,连声音都大了几分。
我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问题,只是单纯的觉得师父被称做小姜是如此的有喜感,但我还是肯定的对那老道说到:“是的,我师父就是姜立淳,我是老李一脉山字脉的弟子。”
“呵..呵...”得到我肯定的回答,那老道显然激动了,那呵呵的声音可不是在笑,而是因为激动,自然的在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他来回在院子里踱步,弄得我也紧张了起来。
过了好半天,他总算停了下来,说到:“我与小姜倒也算颇有交情,听闻小姜在早几年曾经来过这里,可惜我没有遇见过他,但是你是他徒弟,倒让我遇见了,光冲这个我和你这小子也应该撞缘。可是,不对,不对...”
我的心情一听他说起他认识我师父,早就和他一样激动了,这或许也就是我的幸运,也是老天注定要让我找到师父,所以才让我在这鬼市的三天期间得到了那么多的机缘。
可是他说不对,是什么不对?我又有些疑惑,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倒是这时,那老道自己说到:“我这样说,你恐怕也不能理解是什么意思!还不如从我的身份中,让你找到一点儿线索,来回答我,为什么你的灵魂有我熟悉的气味。先说,一个人和一个人接触的若是深了,总是会沾染一些别人的灵魂气息,就如夫妻有时会越长越像,朋友之间的相同的习惯也会越来越多,这就是灵魂互相影响,沾染了灵魂气息的表现。所以,我说了我的身份以后,你小子可要给我好好的回忆一下。”
其实这个不光是他,我也好奇啊,赶紧回答到:“老道爷,那你说吧,小子自问记忆力还是好的。”
“那就好,先说我的姓名吧,如果凭着这个你想不起来什么,我再来给你详细说说我。”那老道好像非常在意我身上那股让他熟悉的气味,还如此吩咐我。
我想他没有直接问我,也是因为小小的心计,毕竟我于他还是陌生人,他无法验证我话的真假,万一我为了好处,胡编乱造....如果他说他的身份,然后才让我回答问题,这样的几率也就小多了。
于是我很爽快的说到:“好。”
那老道仿佛对自己的姓名感觉很光荣似的,在要说起他姓名的时候,挺直了腰杆,清咳了一声,然后才说到:“我叫元真永,小子你可认得我?”
“什么?”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愣愣的盯着那老道,我现在是灵魂的状态,那形体也是虚幻的,不可能有什么现实的身体反应,不然此刻我一定会全身颤抖!
我没想到我能遇见他,元真永这个名字,我早就听闻了不知道多少遍,因为有两个人总会跟我说起他!!
我的思绪几乎是不由自主的飞到了荒村,飞到了那一个雨幕下的下午,在那纷纷扬扬的雨中,有一个男人,苍白着一张脸,如此问我:“陈承一,我元家可是厉害?比你师父如何?”然后就倒在了雨中。
这个男人一生的执念几乎都是为了维护眼前这个老道人的人尊严,他是谁?他就是元懿的爷爷,他的名字我自然无比熟悉,元懿在恢复以后老是会提起他,元希,现在的承愿,也会提起他。
就是他,元真永!
面对我这样的举动,那老道显然也是紧张了,他说到:“你可是想起了什么?!”
我是灵魂状态,无法做出深呼吸这种动作,我只能努力的平静自己的思绪,就如我要不要告诉元懿,他的爷爷在这里之类的,过了好一会儿,我才说到:“我不用想起什么,因为我对您太熟悉了,我师父也是对您推崇有加!但这熟悉却不关我师父的事儿,是因为您的孙子元懿,现在是我的大哥,你的重孙女,元希,她现在改名元承愿,是我最小的师妹。”
“你...”元老爷子一下子不淡定了,他现在是灵魂的状态,可竟然一听闻这个消息,连灵魂的气势也凌厉了几分,一般灵魂力强大的灵魂,没有肉身的限制,早就可以做到对气势收放自如,他是有多激动,才这样不能自控啊。
我没有说话,我同样激动,知道这种激动需要用时间来缓和。
果然,过了一会儿之后,那元老爷子才勉强恢复了镇定,对我说到:“懿儿,我已经和他告别了三十几年了,我当年去世的时候,他也才10岁,或者10来岁吧,你好好跟我说说懿儿的事情吧,还有我那重孙女,我都没有见过他。”
面对元老爷子的一番话,我心中充满了疑惑,按说正常的灵魂都会走入轮回,更别提道家之人!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如此多不如轮回的道家人?
而元老爷子既然不入轮回,按说也会和其它的‘老鬼’一样庇护家人才是,难道他已经道心圆满到放下世间一切亲情,看到如此通透了?不是吧,不然他何以如此激动,察觉到我身上熟悉的味儿,就赶紧的叫住我?
那又是什么,让他连承愿的样子都没有见过?
压着这些疑问,我强忍住没问,而是一五一十的开始诉说起元懿大哥和承愿的一切来,我不忍心让一个对后辈消息如此看重的老人失望。
第六十九章 秘方
随着我的诉说,元老头儿的脸色一直的变幻不定,当我诉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神色已经变得颇为沉重,当我说完一切的是是非非之后,元老头儿直接沉默了。
他的沉默让我有些不安,毕竟元希走上修者的道路是我擅自决定的,当年元懿得知的时候,倒是很淡定的说了一句这是命中注定的事儿,或者这位元老爷子不这么认为。
在我忐忑中,这元老爷子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最终才叹息了一声,说到:“懿儿当有此一劫,希儿也当走上修者这条路,否则她怎会甘心?我元家的人都是执念太深,就如我也是这般呐...”
元老爷子也是这般?这话让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元老爷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元老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了我一句:“小家伙,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是什么地方?这个问题倒真够怪异的,我脱口而出:“这里还能是哪里?这里是鬼市啊。”
“呵呵...鬼市!哪里有什么鬼市,只是我们需要和在世人交易而已,才有了鬼市一说!这里其实就如你进山门看见的四个字,只是一个——容身之所。”元老爷子这样回答我。
“容身之所?老爷子,你这样说,我也不懂啊,你干脆说详细一点儿吧。”我对这种存不存在的空间一事,是最弄不清楚的了,当然也就理解不了容身之所是什么意思。
“这样跟你说吧,其实这里具体是在哪里,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我来这里不过区区几十年,我给不了你什么答案!我所知道的,就是这里是很久很久以前,怕是有几千年了吧,一个不甘之大能修者弄出来的地方,为的就是让我们这些已为鬼的修者不那么可怜。”元老爷子慢慢说到。
可我却惊奇无比,为鬼的修者不那么可怜?!入了轮回哪有什么可怜之说,这...?
元老爷子不容我发问,继续说到:“修者是什么人?一个个都是逆天夺命之人,修到最后为的就是一个超脱!可是古往今来,超脱之人又有几何?终究不过是化为一抹黄土,你认为甘心的修者能有几个?要知道,不谈别的,真正的修者一世修为,灵魂力远比普通人强大,在身死以后,化入轮回,一切又为空,而看透之人又有几何?这就是我的执念啊。”
元老爷子这样说,我一下子就领悟了,就如同一件事情你不知道真相,那也就这样了,但你知道真相以后,你还有能力接近真相,忽然有人告诉你,好了,你就只能走到这里,从此以后,你会忘记一切,重新再在这条路上走起,那你会怎么样?
元老爷子就给出了一个答案——不甘心,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存在,叫鬼修!
不如轮回,在世间流连的鬼修!
没想到,这个鬼市的本质竟然是一个鬼修的容身之所,果真就如山门上所写——容身之所!
看到我的表情,元老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颇有深意的神情,对我说到:“看来你也理解了容身之所到底是什么意思吧?鬼修在阳世当然不易,所以有些本领的鬼修都会被接入这个容身之所。失去了肉身,对于我道家的修者来说,也就意味着修习的进度慢了不知道多少,而灵体的修行,更注重道心的圆满...总之,跟你说这些,我已是坏了一些规矩,再详细的背景我就不能说啦,不过,你老李一脉,个个都是洒脱,却又极不洒脱之人,但再怎么,就算入轮回,也不会踏进这个地方吧。”
什么叫个个都是洒脱,却又极不洒脱之人啊,这个说法真让我有些迷糊,但这个缘分既然撞上了,我一定得问出一些我想问的事情才好,不过在这之前,我得问问元老爷子有什么要求。
这样想着,我开说到:“元老爷子,我来鬼市一定是有所求,既然撞上了您,也少不得要叨扰您一下。只不过,按照规矩,我想问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办的事儿?”
“我需要你办的事儿?哈哈哈....”元老爷子放声大笑,笑过之后才说到:“我需要的东西,要办之事,都不是你这样的小家伙能做到的,这些年我在这里潜心清修,若有想办之事,我不知道直接去那鬼市吗?但你既然和我后辈有如此深的缘分,而希儿说起来也入了你老李一脉,那我就少不得吩咐两句了。”
“嗯,您说。”我很恭谨的听着。
“希儿入你老李一脉,我不用担心什么,若有可能你只需要时时提醒她,如果在山之一脉上天赋不高,就绝对不要强求,其它几脉也是博大精深,特别是医字脉,也需要穷其一生去沉浸其中了!希望她是我元家执念最浅之人...唔,至于懿儿强引天雷,伤及灵魂,此番能醒来,证明没有伤及灵魂的本质,已经是幸运中的幸运,可我知懿儿为人,必定会不甘再次潜修,可伤及灵魂,就如同伤了修行的根本,强行再修,我怕...”元老爷子担心的说到。
此番话也说得我担心不已,元懿大哥真的会再次强行修行?我和他一别以后,由于他孤僻的性子,少有再见,即使见面,他也表现的很正常,根本就没有跟我提及过他会再次强修啊?
但我不会怀疑元老爷子的话,如若对元懿大哥的了解,一定是他看得比较透。
想到这里,我担心的问到:“老爷子,你可是要我去规劝,或者监督元懿大哥?”
“你觉得有用吗?”元老爷子反问到。
“这...”就算我对元懿大哥的了解没有元老爷子深,我也知道,这绝对是无用的。
“哎,鬼修修灵魂,在这个神奇的容身之所,我还是新学到了不少东西,特别是关于修灵魂力,修灵觉的,这些在世间极不易修的东西,在这里反倒是要容易些!毕竟阳世的很多东西断了传承,这里的传承还没断掉。具体的,你不要问我,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养神的方子,你若能觅得上之良药,倒是极有益处的,也可以让懿儿继续修行下去,灵魂也会慢慢恢复。”元老爷子慢慢的说到。
“什么?!”我瞪大了眼睛,谁都知道,灵魂之伤最不容易治愈,灵魂也最不容易靠药物温养,在这里竟然有这样逆天的方子?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这也算我的一点儿私心,是为自己孙儿吧!当然,也当是我为老李一脉做点儿事,毕竟希儿也加入了老李一脉,对吗?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因为这世间什么样子,你我皆知,能不能配齐上面的药草,也是一个未知之数。”元老爷子对我提醒到。
我心里当然知道,不然承心哥哪里又会为了一根参精,就甘愿供一鬼物十年,我和他又怎么会要进入东北的老林子冒险呢?
于是我沉声说到:“老爷子,你放心,我懂得世间事,尽人力,安天命。”
“那就好,那就记下这方子吧。”元老爷子沉声说到,然后开始给我缓缓的诉说这个药方。
在这里,是不可能有纸笔的,只能靠记忆力去强记一切的细节,我记忆力还算不错,但是我不敢有丝毫大意,就算不为我自己,为了元懿大哥,我也得把这方子记仔细了。
元懿大哥强引天雷救我一命,我嘴上虽然对元老爷子说尽人事,安天命。但事实上,我何尝又不是一个执念深重的人呢?所以,我早已暗下决心,就算拼出性命,也要凑齐这个方子。
终于,在元老爷子说了好几次以后,我才确定我已经记好了这个方子,不会再出一丝纰漏了。
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元老爷子已经开口了:“小子,这算不得我和你的交易,而且以你我的缘分,我对你自然是要多照顾一些,现在你说吧,来这里有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