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支援到了?
听到崔小辫这么说,石磊的脑海中是闪烁过一幅幅画面,看向崔小辫的背影,石磊是微微有些出神,虽然剧情有偏离,但是会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刚走了不多远,见到老树桩子下扔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鬼子军官,正是熊井少佐。
原来熊井早就怀疑崔宅有密道,派特务前去搜查。
石磊李大本事等人慌忙退人密道的时候,特务就躲在暗处。
熊井接到报告,马上带一队人前往追击,结果被崔小辫儿偷袭,除了熊井,都死在了密道里。
崔小辫儿略带得意地说:“瓜娃子,被人盯梢了都不知道,要是没有老子,被绑着的就是你们喽。”
石磊知道崔小辫的法子没有说话,在想着有没有其他办法。
见石磊没有说话,李大本事便是开口问道:“你有啥办法”
崔小辫儿指了指熊井:“满城找不出第二个穿得这么鲜亮的了,这小鬼子应该有点来头。要救野汉子,就看他有多值钱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有二十分钟了,鬼子的反击也是越来越猛烈起来,张强是摸到章团长身边道:“章团长我看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周边支援的鬼子就该来了,到时候咱们可就不好撤了。”
章团长,看了一下表,按照张强之前说的石磊的计划,也该撤出来了,当即是回应道:“好。”
“撤!”
“告诉各营各连,不打了,撤!”
很快,章团长撤退的命令就传遍了阵地,章团长他们是且战且退,鬼子怕有埋伏只追出去百十米就不追了,赶紧的撤回了衡水城固守。
......
跟石磊他们擦家而过的那支......时是惊恐的大叫一声便是冲向了仓库,就连掉了的枪都没有管,害怕,他十分的害怕他在外面暴露的时间越久吸入的毒气就越多。
“什么动静?”
守备军工仓库的这一支中队虽然被击毙被毒气毒死了不少人,但躲进了室内的士兵也是不少,他们不敢出来,死死的守护着门窗,只要等到援军到了他们就安全了。
“野口长官,我刚才看到了喊叫声。”
野口原本是这支守备军工仓库中队中的一个小队长,但是在狡猾的支那人化妆成皇军的模样对他们动手后,他们的指挥官和副官都玉碎了,整个中队中军衔最高的就是他野口小林了,他也就顺理成章的接管了中队的指挥权。
野口看向守在门前的士兵,沉思了一下,那群支那人竟然对他们使用了违反海牙国际公约的武器,这简直是惨无人道!
刚才那一阵的喊叫很有可能就是那群支那人的奸计,就是为了吸引他们,哼,狡猾的支那人啊,我是不会上当的,只要我不出去,那么你们一靠近我就会伏击你们。
“吆西!”
“伪装成皇军的那群支那人带着防毒面具,只要见到他们靠近就给我统统的消灭掉!”
野口对着剩余的士兵喊道。
“嗨伊!”
虽然野口接管了整个中队的指挥权,但是跟他一样都是小队长的矢野熊却是没有给野口好脸色,在野口说完后矢野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野口君,若是支援我们的部队来了呢?也要开枪吗?”
见矢野提出了异议,野口眼睛一眯心里的大怒道:“八嘎呀路,这个可恶的矢野熊,竟然敢违抗的命令!真是可恶!”
野口走向矢野是盯着矢野的双眼低喝......道:“是不是援军难道我还分辨不出来吗!执行命令矢野君!”
野口故意将执行命令说的格外的低沉,矢野无言,野口这是在拿军衔压制他,可他确确实实比野口低了一级,虽然不屑,可他也只能乖乖听话。
“嗨伊!”
“野口长官!”
矢野直视这听着自己的野口是咬牙切齿的道。
“吆西。”
见矢野服软,野口的心情很是通透。
“敌人过来了!”突然一名士兵喊道。
野口立马冲到窗前是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外面是有着两组各有约二三十个人向着军工仓库的主楼前接近着,他们穿着皇军的军服,还带着防毒面具。
躲在主楼里躲避毒气侵袭的这群小鬼子他们都见过那群对他们投射毒气弹的伪装成皇军的支那人也是都带着防毒面具的,这一看,就把外面的那群带着防毒面具的穿着皇军军服的人当成了敌人。
“八嘎呀路!可恶的支那人!”野口嘟哝了一句。
距离他们躲避毒气侵袭这才过了三分钟不到,那群支那人就忍住不了,要包围他们了,果然是不懂毒气性质的土包子。
野口虽然疑惑,这群支那人就不怕周边的皇军的援军来了后悔截断他们的后路?但想到这群支那人既然敢来就有可能做了敢死队的信念后就了然了,他们也是一群勇士!
一名士兵的同乡就是在刚才被毒气弹给毒死了,现在看到那群伪装成他们模样的支那人向着他们接近过来当即是扣下了扳机。
“砰!”
靠近主楼的一个鬼子兵的噗的一下被打中了腹部,一个踉跄的扑倒在地,靠近主楼的这群鬼子兵是顿时找掩......体反击了起来。
“八嘎呀路!”
伊藤大怒,那**细竟然真的藏在了主楼里!
他在进入这座军工仓库后发现被使用了毒气弹后就在疑惑,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用毒气弹呢,而且死的都是皇军,没有见到一个敌人?
就在刚才,他是明白了,是敌人伪装了皇军混了进来,守备仓库的小林中队长无奈下是使用了毒气弹,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杀伤那群伪装成皇军的支那人,就算是会误伤皇军士兵,可只要将这群没有使用过防毒面具没有经历过训练的支那人给毒倒了,那么被误伤的皇军就没有白死,他们是为了大日本帝国的伟业而玉碎的,那是对天皇的效忠,是荣耀的!
留在仓库外面的尸体不少,他还发现了玉碎的小林中队长,在他们距离仓库还有百米时就没有在听到枪声,伊藤判断,小林中队的其他士兵没有玉碎也是被俘虏了,不然整个仓库不会这么安静。
虽有疑惑,那支跟他们擦肩而过的皇军的身份,可刚才他们一接近仓库主楼就遇到了反击这更说明,小林中队的士兵们被那群支那人给控制住了,不然小林中队的人怎么可能会对援军开枪呢?这不合理!
所以,主楼里面的绝对是那群伪装成皇军混进城来袭击军工仓库的奸细了。
越来越肯定自己的判断后,还损失了几名士兵,伊藤是当即下令反击,一举歼灭藏在主楼里的支那人解救小林中队被俘虏的皇军。
矢野熊在见到外面那群带着防毒面具的皇军接近主楼时心里曾有过狐疑是不少援军的,可见到外面的那群人竟然猛烈的对他们进攻后当即是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抛之脑后了,援军怎会打自己人!这肯定是那群伪装成皇军的支那人!
“八嘎......呀路!”
大骂一声后是立马对着他的那个小队下令道:“反击!”
军工仓库顿时又是枪声大作起来。
支援而来的第二支小队在军工仓库再次枪声大作后一分钟内便是进入仓库,当野比小队长见到依靠着主楼外面花坛和木箱等掩体的带着防毒面具的皇军是跟主楼里的‘敌人’对射后微微一愣。
仓库里的瞭望塔上的探照灯被打坏了,但是主楼里的灯还有亮的,虽然野比很纳闷为什么这群带着防毒面具是皇军会对主楼里的皇军开枪,但是,这时候根本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因为那群对着主楼开枪的皇军们也发现了他们,还对他们挥舞着手,比划着,野比更纳闷了。
便是凑了上来,还没开口,带着防毒面具的一名士兵是对他们说道:“这里使用了毒气弹,赶快带上防毒面具。”
什么情况?
野比一愣,可见道这吗一群都带着防毒面具的黄军后是立马招呼他带来的皇军们跟进的去仓库取防毒面具,空气中的毒气浓度还有多少他不确定,但是带上防毒面具总比不带防毒面具暴露咋充斥着毒气的空气中要稳妥。
带上了防毒面具后,野比的小队也加入了战斗。
在战斗中,野比是确认了这一支跟主楼里的‘敌人’交火的队伍竟然也是赶来支援的部队,当即是放下心来。
主楼里的野口看到外面的带着防毒面具的‘敌人’竟然又多了,当即是大怒道:“八嘎呀路!支援呢!”
“我们的支援呢!”
“通讯兵!”
野口大喊着,叫着通讯兵,可就是没人回应他,野口四下一看,终于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回应他了,原来通讯兵已经玉碎了。
“电话!对......,还有电话!”想到还有电话后,野口是立即抱着头向着通讯室猫着腰跑去。
“八嘎呀路!”
随着交火后主楼的玻璃破碎主楼里的空气和外面的空气交换后,反击的士兵中出现了几例有中毒迹象的士兵。
出现这一状况后,这更令主楼里的士兵们惊恐了起来,对外面的‘敌人’的反击的火力也更猛烈了起来。
外面的伊藤和野比两人是没想到主楼里的‘敌人’的火力竟然这么猛,竟然会压制的他们两个小队都攻不进去。
野口猫着腰凑到伊藤身边后是说道:“伊藤君,我看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虽然咱们的援军还在持续赶来的路上,但是,越早的消灭里面的敌人,我们的功劳越大,所以,我们还是使用重武器吧!”
见伊藤没有说话,野比立马是想到伊藤在担心什么了,是继续说道:“我知道伊藤君你的担忧,但是,为了消灭主楼里的敌人,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小林中队的勇士们也是会理解的。”
伊藤有些纠结,但野比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当即是看向主楼,沉吟了几秒后是点头到你:“就这么办吧野比君!”
见伊藤同意,野比当即是对着他的小队的阵地喊道:“使用掷弹筒和迫击炮反击!”
野比的小队很快就从军工仓库里搬出了两门大正十一年式70mm曲射步兵炮和十几口大正十年掷弹筒。
“嘭!”
“嘭!”
“嘭!”
“.......”
在野比的指挥下,两门大正十一年式70mm曲射步兵炮和十几口大正十年掷弹筒纷纷的向着主楼轰出了其中炮弹。
“迫击炮!”
一直关注着外面......情况的矢野熊在看到那两道火光后是立即冲着主楼里的士兵们喊道。
矢野熊的话音刚落下,主楼里的士兵们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就是被一股狂暴的冲击波给掀飞了,距离爆炸点不远而没有被掀飞的士兵们也是被那破碎的乱飞是石头给洞穿了。
“轰隆隆!”
一连串的爆炸声不断,面对对面的炮击,主楼里的鬼子们是彻底的守不住了,纷纷的后撤,可是这栋主楼没有后门,他们再怎么撤也是在外面的‘敌人’的火力覆盖范围之内。
主楼没有后门,被猛烈炮击后的主楼里的士兵们是退无可退,想要活命,只有两条路能有,要么冲出去,虽然在冲出去是时候也会死,但是,只要能冲出去总比龟缩在主楼里挨炸好,要么就是投降。
打电话的野口是满脑子的问号,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了,对方回复都一样,都说支援的小队已经赶来了,按照时间的话也已经到了,怎么可能没到?
可是,实际情况就是没有见到支援啊,他没见到才打电话问的啊!
这是什么情况?
野口很不理解。
突然,剧烈的爆炸声袭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和地面传来的震动是猛地惊醒了野口,援军来了,那么外面的人不是敌人?是援军?
外面真的援军?
八嘎呀路!那这猛烈的攻势和敌人有什么区别!这不是来支援的!这是来灭口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支援,问一下就知道了,野口赶紧的往外跑,却是被掷弹筒投射进来的一枚手雷给炸了回去。
野口托着被炸断的腿的艰难的往外爬着。
“哐当!”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的落在了他身前不远处,野口登时大骇,一......团火焰顿时充满了他的瞳孔,随着一声爆炸野口再也无法去询问外面的‘敌人’到底是谁了。
“突击!!!”
主楼外面的伊藤和野比见主楼里的反击弱了下去是纷纷对着自己的小队的士兵们喊道。
被炸的头昏脑涨的矢野见外面的‘敌人’冲着他们冲了过来是立即大喊道:“突击!”
最先冲上来的几名士兵是很明显的听到了主楼里喊得也是日语,就这一诧异的一瞬间,冲向主楼的在最前面这几个鬼子是被矢野这边的鬼子给干掉了。
“八嘎呀路!”
矢野熊大骂着是举着指挥刀冲了上去,主楼外面的野比见到那个举着指挥刀从被炸破了墙体的主楼里冲出来的人有些熟悉后是立即对着冲上去的人大喊着:“麻袋!”
“麻袋呦!”
可还是晚了,矢野被冲上去的士兵们给刺穿了腹部。
矢野看着这带着面具的‘敌人’的刺刀是刺穿了他的腹部,可他仍旧是挥舞着指挥刀砍向那个刺穿他腹部的‘敌人’,嘴里更是怒吼道:“板载!”
他手里的指挥刀还没砍下,他就被另一个冲上来的士兵的刺刀给刺穿了。
噗通!
矢野跪倒在地上,他有个疑问是一直没明白,自从他们遭受突袭至今已经有二十分钟了,最近的据点距离这边只要十分钟就能赶到,为什么支援还没来?
看着自己这边的士兵们被刺杀,愤怒的吼道:“八嘎呀路!支援呢!”团火焰顿时充满了他的瞳孔,随着一声爆炸野口再也无法去询问外面的‘敌人’到底是谁了。
“突击!!!”
主楼外面的伊藤和野比见主楼里的反击弱了下去是纷纷对着自己的小队的士兵们喊道。
被炸的头昏脑涨的矢野见外面的‘敌人’冲着他们冲了过来是立即大喊道:“突击!”
最先冲上来的几名士兵是很明显的听到了主楼里喊得也是日语,就这一诧异的一瞬间,冲向主楼的在最前面这几个鬼子是被矢野这边的鬼子给干掉了。
“八嘎呀路!”
矢野熊大骂着是举着指挥刀冲了上去,主楼外面的野比见到那个举着指挥刀从被炸破了墙体的主楼里冲出来的人有些熟悉后是立即对着冲上去的人大喊着:“麻袋!”
“麻袋呦!”
可还是晚了,矢野被冲上去的士兵们给刺穿了腹部。
矢野看着这带着面具的‘敌人’的刺刀是刺穿了他的腹部,可他仍旧是挥舞着指挥刀砍向那个刺穿他腹部的‘敌人’,嘴里更是怒吼道:“板载!”
他手里的指挥刀还没砍下,他就被另一个冲上来的士兵的刺刀给刺穿了。
噗通!
矢野跪倒在地上,他有个疑问是一直没明白,自从他们遭受突袭至今已经有二十分钟了,最近的据点距离这边只要十分钟就能赶到,为什么支援还没来?
看着自己这边的士兵们被刺杀,愤怒的吼道:“八嘎呀路!支援呢!”
第九十一章 后手
张强他们撤退后是向着之前的临时据点靠拢,在临时据点外警备的小米见到远处有着密集的身影晃动后顿时大惊,对着跟他一同戒备在据点外围的岗哨是轻声说道:“快去告诉队长,有不明队伍接近。”
石磊他们瞅着被打晕了的熊井是等着崔老爷子说他的明道儿。
“队长!”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喊声同时传来,石磊的寻声看了过去,看清了来人后是对着这名尖刀排的战士道:“别着急,有什么事儿慢慢说。”
沈三点了点头是平复了一下后急忙道:“有一支队伍在向着我们接近。”
听沈三这么一说,坐在地上靠在树上的众人是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纷纷检查枪中的弹药。
石磊连想都没想的就是下令道:“警戒!”
众人纷纷各自找好掩体警戒起来。
石磊跟着沈三是去了临时驻地的外围,跟小米汇合。
“怎么样?”
见到石磊来了,小米是一指前面,道:“队长你看,那支队伍还在接近中。”
虽然月亮很明亮,但透过林子里的月光还是很朦胧,不过石磊有系统出品的夜视仪和热成像望远镜,在夜晚对石磊来说和白天没什么区别。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惊到石磊,这么多人!石磊顿时有些心慌,鬼子出城了?
石磊想了一下后是再次观察了一下,这一看是发现不对了,看着那远处的一群人,石磊发现他们的装扮不像是鬼子,倒像是自己人。
难道......是张强他们?
趴在一旁的李大本事见石磊的脸色有些疑惑是轻声问道:“咋回事啊?”
李大本事手里也有望远镜,但没法跟石磊的比,见石磊不说话是干着急。
“有可能是自己人。”
石磊这模棱两可的话让小米和李大本事更是疑惑了。
啾!啾啾!
远处传来一阵哨声,石磊顿时松了口气,李大本事和小米也是把悬着的心给放进了肚子里。
这是张强他们跟石磊这边的联络暗号。
刚松了口气后石磊的顿时又警觉起来,不对啊,张强他们去佯攻衡水城时也就四十来人,石磊看到的就不止百人了,张强他们哪有这么多人?
小米也按照暗号吹了哨子后,李大本事是刚要起身就被石磊给拉住了。
“不要轻举妄动!”
见石磊脸色有些阴沉,李大本事和小米是一头雾水,李大本事挠了挠脸是问道:“咋了?”
石磊将心中的怀疑一说后,李大本事和小米顿时愣住了,齐刷刷的看向那向着这边摸过来的人群是又齐刷刷的看向石磊。
小米额头上头急出一层密集的汗珠来了,“这暗号都对上了,要不是张强他们那咋办?”
石磊吐出一口浊气是皱着眉头道:“我先去接触一下,本事,你赶紧回去招呼兄弟们随时准备撤离。”
这种情况下,遇上了这种事情,李大本事自然是不会含糊,是点了点头拍了拍石磊的肩膀扭头就往回跑。
石磊看向小米是微微一笑揉了揉小米的头道:“不用担心,走一步看一步。”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那群黑影,小米是紧紧的攥着手里的枪重重的点了点头。
啾啾啾!
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对面又吹响了哨子。
小米看向石磊,石磊点点头后小米的立刻回应。
“长河,我是黄土!”
对面传来了张强的声音,小米是再次看向石磊,石磊沉吟了一下是直接喊道:“张强!”
对面的张强一听竟是石磊的声音顿时的对着章团长道:“到了。”
章团长也是听出了这是石磊的声音对着于政委的点了点头,“这小子命大啊!这都能跑出来。”
于政委咂摸了一下嘴是没有说话,但是点了点头对章团长的话还是同意的。
往张强这边石磊走着的石磊是听到了对面有人在说话,而且还有些熟悉,没等他走过去,那有些熟悉的声音又出现了。
“我说你小子还真能折腾啊!”
听到这话,石磊当即愣住了,旋即是狂喜,向着前面跑了过去。
靠近了一看,石磊那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下了,是惊喜又诧异的道:“团长!政委!你们怎么来了!”
“呦,这鬼子还认识咱们呢。”
“嘿,我当是谁呢,这是投靠了小鬼子了?”
见章团长和于政委是打趣着自己,石磊是嘿嘿笑道:“团长政委您这话说的,咱虽然穿的是鬼子皮,可心是华夏心呐。”
“错不了,就这油嘴滑舌的劲儿啊,是他没跑了。”章团长是看向于政委道。
于政委笑着点了点头。
石磊一阵的无语,您二位这是搁这说相声呢?
玩笑过后,章团长是说明了来意,接着又问了一下石磊的那摧毁鬼子细菌武器的计划执行的怎样了。
石磊无奈叹了口气道:“没成功。”然后是将具体的情况说了一遍。
章团长于政委两人听完石磊的讲述后相视一眼,沉吟了一下后道:“没成功就算了?”
石磊是摇了摇头沉着脸道:“当然不会。”
章团长是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看向石磊道:“就知道你小子鬼点子多。”
......
陈峰五花大绑的被押进宪兵队,屋里站着个人,居然是闻天海。
闻天海用绷带吊着胳膊,却是一脸得意:“陈兄,到底还是来了。”
陈峰睁开眼就要往前冲,被一枪托砸倒。
山下走进来,饶有兴味地打量陈峰。说道:“好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到支那军官了。你的同仁要么在远程炮火下消失,要么早早就逃之夭天了。”
陈峰站直身子,傲然说道:“中国军官不都是他这样的孬种!”
闻天海欲辩驳,被山下挥手制止。他问道:“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关东军的细菌武器吗”
陈峰闭口不答。
山下一笑:“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要当义士了。好!成全你!临死前,让你见识一下细菌武器的真正威力。”
闻天海就等山下这句话呢,亲自押着陈峰来到宪兵队的仓库。
一进仓库就看到地上留下了大滩殷红的血迹。
陈峰仰脸望着墙上的字“细菌武器实验仓库”,血红的大字显得愈发狰狞。
陈锋心里一紧,细菌武器不在那个军工仓库!而是被转移到了宪兵队!
几个身穿防护服的鬼子将毒气装置拎进屋里,放在地上。
闻天海在陈峰面前溜达着说:“瞅见没!这就是你们一直要找的东西。后面还堆了一库呢!马上就让你尝尝滋昧儿。”
陈峰怒目而视:“狗东西!不得好死!”
闻天海笑得贼眉鼠眼:“好死赖死,反正比你晚死。待会儿你眼珠子爆出来的时候,看还能不能骂得出来”说完,转身朝外走。
一个伪军颠颠地跑来,边跑边挥手:“慢动手!慢动手!”
闻天海一愣:“为什么”
“维持会的崔小辫来了,还带着一大箱子大洋来赎人,太君让先等一等。”
“啥?”
第九十章 这是支援?这是灭口!
冲进主楼的野比小队和伊藤小队的士兵们和主楼里的士兵们在杀了不少的‘敌人’后顿时反应了过来,他们杀掉的‘敌人’的嘴里喊得竟然都是日语!
看着被自己掐住脖子的和正跟自己拼着刺刀的对手,双方都懵了,大家喊得竟然都是日语!
自己人?
“住手!”
“都住手!”
野比和伊藤冲了上来是看着主楼里的‘敌人’,一脸的惊恐,野比看着已经死去的矢野更是脸色煞白嘴角抽搐着,不停的嘟哝着:“自己人......自己人......”
“你们的指挥官呢!”伊藤镇定了一下后是冲着主楼里警惕的防御着他们的那些士兵喊道。
就在这时,又有一支支援仓库的小队赶到了,在他们进来后,也蒙了,什么情况?
一名受了伤的小队长的狐疑的看向这些带着面具的‘敌人’是诧异的道:“你们是支援?”
野比和伊藤一听,相视一眼后脸色顿时更难看了起来,见这两个军官没有回答,小林中队剩下的士兵们顿时是警戒了起来。
后来的那支支援小队的小队长是回答道:“我们是长治中队的,前来支援你部,你们.......”
这个小队长说着是看向了野比和伊藤,野比和伊藤是点了点头。
见这两个军官点头,小林中队的剩余士兵们是彻底的傻掉了,他们打的竟然是他们的支援?他们的支援没有支援他们而是在打他们?
“八嘎呀路!”
那个受了伤的小队长是红着眼眶是泪眼婆娑的一脸呆滞的看着伊藤和野比,突然他是冲了上去,扶着他的士兵竟然是没拦住一个伤员。
这......听到伊藤这话,残存的小林中队的士兵们是纷纷举枪,这一举枪,伊藤小队和野比小队的士兵们也是纷纷举枪。
中田和他的小队也是懵逼了,中田见伊藤看了过来是愣了一下,想说什么却是如鲠在喉说不出来。
见中田没有说什么,伊藤是冷声下令道:“射击!”
已经杀了不少自己人的野比也是挥下了手示意他的小队射击。
两人的小队没有立刻执行他们的命令,但是他们两个的命令却是清晰的被残存的小林中队的士兵们听到了,他们为了活命是率先扣下了扳机。
突然的变故后,伊藤和野比的小队也是不在犹豫了,一阵密集的枪声后,残存是三十几名小林中队的士兵被伊藤和野比两个小队的士兵给击毙了。
检查了无活口后,伊藤是没有先处理他被击伤的手臂,对着他的小队的士兵们道:“他们都中了毒气,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们好,你们应该都知道中了毒气后的反应,不是不救,而是这么多人救不过来!”
“虽然是他们先开的枪,但,你们不要恨他们,你们也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你们也是自卫!自保!”
“虽然他们先向我们开枪了,但,他们仍旧都是帝国的勇士!我会向联队长汇报他们的英勇!”
伊藤这么说后,他的小队和野比小队的士兵们心里好受了一些,若是这些人活着,若是那个殴打伊藤长官的军官真的把他们告上了军事法庭,他们真的会被关押起来的。
而且,事实就是他们先开的枪,他们反击,也只是自卫。
目睹了这一切的中田不想受到连累,但是让他说出真想的话,他又怕会遭到野比也伊藤的报复是纠结了一会后在野比和伊藤的威逼利诱下妥协了,是对......着他的小队嘱咐道:“小林中队是被敌人全歼了,他们赶到时,已经晚了。”
交代好了后,中田还觉得不妥,是跟伊藤和野比商量道:“要说小林中队是被敌人全歼的不妥吧?”
伊藤是揉着被打肿了的脸颊道:“这没有什么不妥,他们是中了毒气弹而被全歼的。”
“没错。”野比附和道。
中田一想是点了点头,道:“吆西,还是伊藤桑的这个注意......”
伊藤当即打断了中田的话,“中田君,这可不是我的注意,而是事实!”
中田一愣是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了解了!”
说完,中田是轻声道:“但是,我们也损失了不少勇士,要说小林中队都是中毒后被击毙的,不是不可,可我们损失的勇士该怎么解释?敌人留下的的尸体可不多!”
听中田这么说,伊藤和野比相视一眼后是点了点头,中田很是上道!
伊藤是拍了拍中田的胳膊道:“这个好办。”
见伊藤和野比笑的有些阴森,中田顿时是明白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既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那就得共进退。
“吆西!我明白了!”着他的小队嘱咐道:“小林中队是被敌人全歼了,他们赶到时,已经晚了。”
交代好了后,中田还觉得不妥,是跟伊藤和野比商量道:“要说小林中队是被敌人全歼的不妥吧?”
伊藤是揉着被打肿了的脸颊道:“这没有什么不妥,他们是中了毒气弹而被全歼的。”
“没错。”野比附和道。
中田一想是点了点头,道:“吆西,还是伊藤桑的这个注意......”
伊藤当即打断了中田的话,“中田君,这可不是我的注意,而是事实!”
中田一愣是点头道:“我明白了,我了解了!”
说完,中田是轻声道:“但是,我们也损失了不少勇士,要说小林中队都是中毒后被击毙的,不是不可,可我们损失的勇士该怎么解释?敌人留下的的尸体可不多!”
听中田这么说,伊藤和野比相视一眼后是点了点头,中田很是上道!
伊藤是拍了拍中田的胳膊道:“这个好办。”
见伊藤和野比笑的有些阴森,中田顿时是明白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既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那就得共进退。
“吆西!我明白了!”
第九十二章 崔爷是真爷们儿!
城门下站满了日军,崔小辫儿靠在辆独轮车上,车上放着只大箱子,里面堆着冒尖儿的大洋。
崔小辫儿拿一块儿在手里把玩,哼着小曲,旁若无人。
山下站在城墙上,不屑又愤怒地问道:“你用什么来跟我交换”
他本不想来的,可他得到的信息是崔小辫手上有他不得不换的东西,山下想了好久没有想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若崔小辫手里真有他不得不换的东西的话那也不过分,一个俘虏而已。至于不屑是因为这个人他认识,是维持会的会长崔小辫,愤怒的是一个被皇军给扶持起来的傀儡竟然敢跟皇军讲条件!
“我自己和我一生的积蓄。”崔小辫儿抚摸着满箱的大洋。
山下冷笑一下说:“你的命,一钱不值。你带来的钱也不够买下那个人的那条命。”
崔小辫儿抬头看看他,说:“我还有些值钱的玩意儿,太大了,在城外头放着。您可以到城墙上,用望远镜瞅瞅,就在城南的山头上,看够不够换回里面的人”
山下一听,看来这就是他的筹码了,举起望远镜,朝远处一看,不禁愣住了。山头上并排绑着七八个日军,看不清面孔,但,最前面那个,看衣着打扮,正是自己的外甥熊井。
除了这些被绑着的日军外,还有十几个持枪的土八路。
李大本事等人正举着枪,对着俘虏的脑袋。
虽然隔得衡水城不近,可李大本事和地瓜他们还是有些紧张,这可是在射程之内啊!
城墙上的山下是扭头问副官:“被俘虏的是哪支部队”
副官回答:“目前还没有收到士兵被俘的报告,但是熊井少佐昨天带一队人出发,说是追击敌人,至今未......一把抓住陈峰,把他推出仓库,“告诉那傻丫头,她老子不是孬种!”
临了是小声跟陈锋说道:“出去就明白了。”
陈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大门口。
崔小辫儿看陈峰走远,松一口气说:“爷累了,搬把太师椅来,再点根儿烟抽。”
陈峰出了衡水,完全没有受到一丝的阻拦,被地瓜接引过来后走上山头,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李大本事一把揽住他的肩膀说:“定住神儿,别让人看出破绽来!这是石磊和崔老爷想出来的计策,但能不成,谁也没底,不过还真就成了,还真把你给弄出来了!嘿那老混混,比老子还能忽悠人!”说完,他把枪往肩上一挂,招呼众人慢慢悠悠往山背后走去。
刚转到鬼子看不见的地方,李大本事等人回头瞅了一眼就是撒丫子就跑。
见山头上的土八路跑了,山下放下望远镜大喊:“出城!解救被俘的士兵!”
宪兵队的仓库里,崔小辫儿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面前摆放的细菌武器还没有撤去。他叼着烟,翘着二郎腿,怡然自得。
闻天海和鬼子副官一脸怨怒地看着他。
一支烟抽到头,崔小辫儿深吸一口,一脸满足地说:“时辰到了。”他晃晃悠悠站起身,伸手到钱箱子里划拉。
大洋哗哗地掉到箱子外面,闻天海看得眼睛都直了,心道:“这老小子还真有货啊!”
崔小辫儿划拉了半天,突然从里面掏出一个硕大的、绑成捆的炸药。他头一偏,烟头儿点着了引信,闻天海和鬼子副官顿时慌了手脚,四下奔逃。
引信迅速地燃烧着,崔小辫儿拿起块儿大洋吹了口气儿,放在耳边陶醉地听着,口中喃喃道:“老子的大......洋,永远和老子在一块儿。”
山下奉武带着士兵冲上山头,那木桩上的日军士兵仍然一动不动。
山下定晴一看,鼻子登时气歪了。
熊井少佐被割了耳朵,模样奇怪地哀号着。除他之外,其余被绑着的都是套了鬼子军装的稻草人。
此时,忽然传来一声震响,宪兵队的仓库爆炸了,火光冲天,城中腾起一股黄烟。
“八嘎呀路!”
“啊!”
“八嘎呀路,都是一群蠢货!严防死守!几经转折居然还能让人炸毁新式武器?”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山下奉武是仰天咆哮,声如鬼魅。
在这一天里他竟然被骗了两次!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山下奉武很生气,他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能调到前线部队去作战。可是一档子又接一档子的事情出现,从行军锅到运输队被劫,再到饶阳战俘营被炸到现在新式武器被炸毁,每一样事情都不顺心。
“混蛋!”
山下奉武是咬牙切齿的怒吼道:“追!”
“马上派部队沿途拦截,找到炸毁新式武器的罪魁祸首。”洋,永远和老子在一块儿。”
山下奉武带着士兵冲上山头,那木桩上的日军士兵仍然一动不动。
山下定晴一看,鼻子登时气歪了。
熊井少佐被割了耳朵,模样奇怪地哀号着。除他之外,其余被绑着的都是套了鬼子军装的稻草人。
此时,忽然传来一声震响,宪兵队的仓库爆炸了,火光冲天,城中腾起一股黄烟。
“八嘎呀路!”
“啊!”
“八嘎呀路,都是一群蠢货!严防死守!几经转折居然还能让人炸毁新式武器?”看着那冲天的火光,山下奉武是仰天咆哮,声如鬼魅。
在这一天里他竟然被骗了两次!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山下奉武很生气,他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能调到前线部队去作战。可是一档子又接一档子的事情出现,从行军锅到运输队被劫,再到饶阳战俘营被炸到现在新式武器被炸毁,每一样事情都不顺心。
“混蛋!”
山下奉武是咬牙切齿的怒吼道:“追!”
“马上派部队沿途拦截,找到炸毁新式武器的罪魁祸首。”
第九十三章 气死人的吸铁石
李大本事一行人回到树林中的空地,石磊孙成海等人已经穿好了鬼子的军装,在等着他们。
小四川一见陈峰,眼圈红了。陈峰黯然地抓过小四川的手,把那块儿大洋塞在他手里说:“你爹让我告诉你,他不是孬种。”
小四川点了点头,眼泪流了下来。
李大本事手忙脚乱地把鬼子军装往身上套,着急地说:“他是不孬,待会儿再唠嗑。”
石磊走过来道:“咱们刚冲过第一道鬼门关,往后的一道道的卡子,还得咱们自个儿闯呢!”
陈锋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问道:“大部队呢?”
回来的路上他都听李大本事说过了,当晚上就撤了,不能让鬼子知道我们的主力部队来过,我们也算是掩护大部队转移。
众人收拾妥当,朝公路摸过去。不大工夫,两辆遮着帆布的卡车的隆隆开了过来。
石磊和陈峰从树丛里蹿了出来,向军车打手势。
车在他们面前停下,一个军曹从驾驶室里走下来,一看石磊和陈峰肩章,立马敬礼。
石磊阴着脸说:“哪支部队的”
“坂源中队一小队,小队长北野。奉命到衡水增援,歼灭溃散的支那军残部。”
石磊上去就是甩手给了他两个嘴巴:“混账!你们的眼睛瞎了吗?来的路上,有没有看见一支皇协军部队”
军曹被打懵了,努力回忆着:“好像……看到过。”
“有多少人”
“大约三四十人。”
“混账!那就是伪装的敌人!你们都没有核对他们的身份,对手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了!”石磊大怒道。
陈峰一挥手,藏在树丛中......何桥,就回家了。”
驾驶室里,李大本事坐在副座上,人也放松下来。
他抬眼看看陈峰,越看越觉得这人就是自己的赵子龙。他凑过来说:“冲出去之后,打算干啥”
陈峰一怔,摇摇头说:“没想过。”
“咱就伙在一块儿干得了!”李大本事拍着他肩膀说,“反正你现在也缺个落脚的地方,在哪儿不是一样打鬼子啊!都是一起出生人死过的弟兄,在一块儿混着也踏实。”
陈峰不说话,李大本事接着拉拢:“你放心!进了咱家队伍,保证没人压着你!有事儿咱商量着来,谁说了算都一样!”
“我要回二战区去,那里更需要我。”陈峰半天憋出一句话。
“那边多你一个也不多,这边多你一个,可能顶大事儿!”李大本事眼巴巴地盯着陈峰,见他抿着嘴不说话,只好自己找个台阶下,“好,好,好,等冲出去再说吧。”
陈峰看了一眼后视镜说:“鬼子追上来了,坐好。”说完,猛踩一脚油门,卡车呼啸着扬起一阵沙砾。
走了不多会儿,前面一道铁丝网横到路当中,后面有沙包工事。一小队鬼子架着机枪,严阵以待。
关卡越来越近,石磊示意小米告诉车厢里的弟兄们注意点。
开着车的陈峰挺直了腰板,李大本事用拳头敲敲后车厢:“到鬼子哨卡了,提起点儿精神来!留神盯着后面的追兵!”
车子驶近,小队长大声喊:“停车!”
陈峰跳下车,一脸怒气地走过去。
见陈锋下了车,石磊就没有轻举妄动。
小队长端着枪问:“你是哪支部队的?出示证件!”
陈峰一脸怒气:“混账!谁是这里......的最高长官”
小队长被他吼得有点儿发蒙:“是……是我。”
陈峰一指自己来的方向:“你听到那边的枪声了吗”
小队长心虚地回答:“听到了。”
陈峰狠狠给了他一个嘴巴:“听到了为什么不过来救援!”
“我们接到的命令是在此处设卡拦截……”
小队长话没说完,被陈峰的咆哮打断:“那敌人怎么会从你们的眼皮底下溜过去,偷袭我的车队?”
他揪着小队长的脖领子,指着车厢前盖上的血迹说:“我们九死一生才杀出来,你看看,车厢染着的都是天皇士兵的血!”
工事后的士兵面面相觑,都被陈峰唬住了。
小队长连连道歉:“前辈!请原谅……”
陈峰松口气,宽容地说:“敌人化装成皇军,应该是在寻找机会突围,可能马上会到这里。准备拦截吧,我会和你们一起坚守!”
小队长感激涕零:“多谢前辈!”
陈峰冲着车一挥手,驾驶室里的石磊和李大本事还有小米是迅速从车上跳下来,石磊和李大本事一碰头后是分别去了跑到后车厢跟众人说:“下车,都机灵着点儿!”
众人依次从车上跳下来,陈峰安排众人跟工事里的鬼子混在一起,枪口冲外。
不大功夫,一支摩托车队出现在路面上。
小队长还在犹豫,陈峰已经大吼着发出命令:“这就是刚才跟我们交火的敌人,全体开火!”
重机枪手急忙开火,枪口冒出一段火舌。
众人从没跟鬼子这么同仇敌忾过,全都撒开欢儿地打,心里全都憋着笑。
冲在前面的鬼子猝不及防,纷纷被打倒。
......#吸铁石打得发了性儿,头上的钢片随着青筋颤动着,怪叫一声,直起身子抱着轻机枪乱扫,嘴里喊着:“小鬼子!我日你姥姥!”
旁边的鬼子吓了一跳,扭过头来看着他,问道:“你在说什么”
一旁的石磊大怒,万万没想到这么好的局面就让这铁憨憨给搅和!一把好牌是打的稀烂!这家伙啊!
石磊刚要对着那鬼子出手,吸铁石抡起枪管,一下将鬼子砸倒:“去你的吧!”
孙成海也扑向身边一个鬼子,用刺刀将他抹了脖子。
顿时,阵地内外乱成一团。#吸铁石打得发了性儿,头上的钢片随着青筋颤动着,怪叫一声,直起身子抱着轻机枪乱扫,嘴里喊着:“小鬼子!我日你姥姥!”
旁边的鬼子吓了一跳,扭过头来看着他,问道:“你在说什么”
一旁的石磊大怒,万万没想到这么好的局面就让这铁憨憨给搅和!一把好牌是打的稀烂!这家伙啊!
石磊刚要对着那鬼子出手,吸铁石抡起枪管,一下将鬼子砸倒:“去你的吧!”
孙成海也扑向身边一个鬼子,用刺刀将他抹了脖子。
顿时,阵地内外乱成一团。
第九十四章 本事没了
因吸铁石打红了眼而暴露这件事情,石磊生气也没用了,只能是先将眼前这几群哨卡上的鬼子解决了再说。
好在先头的追兵已经被解决的差不多了,石磊他们又是从后面突袭,哨卡的鬼子很快就被解决了。
山下奉武坐在一辆卡车的驾驶室里,听到远处传来密集的枪声,兴奋地大叫:“先头部队已经追上敌人了,全速前进!”
车队在路上剧烈地颠簸着,扬起一阵尘土。等他们冲到关卡,这里已经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鬼子的尸体,一个活人都看不到。
山下跳出驾驶室,诧异地望着眼前的战场。
士兵纷纷从后车厢跳下来,聚拢在山下身边。
两个军官检查完尸体,向山下报告:“他们都是被近距离射杀的,一定是有敌人混进了他们的队伍。先是误导他们自相残杀,而后,又成了敌人最近的靶子。”
山下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他感觉胸中抑郁,急火攻心的山下是只觉眼前一黑,喉头一甜,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这群支那人真是是太狡猾了,接二连三的假扮皇军,骗过了皇军的检查不说还杀了皇军,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李大本事等人坐在卡车上,摇摇摆摆开到一片树林外,却是其中一辆车熄火了。
陈峰跳下来,打开车前盖,一股水气蒸腾开来。
李大本事凑过来:“咋回事儿”
陈峰边动手修车边说:“出了点儿毛病,要耽搁会儿。让大伙儿先下来歇歇。”孙成海等人纷纷从后车厢跳下来。
石磊停下车过来一看,没法,他不会修车。而且,一辆车也装不下四十来个人,只能等。
李大本事上前......帮忙。
李大本事赶紧跑到后车厢,拍着车厢喊:“快!快!大伙都帮着下来推!”
众人一窝蜂跳下车,一起帮忙推车。
远处的车队,渐渐出现在众人视野里,由一个小黑点儿变得越来越大。山下激动地喊:“支那军!快!抓住他们!”
众人拼命使劲儿,五官都快拧到了一块儿了。
驾驶室里,陈峰也在拼命踩着油门。
山下的车队越来越近,吸铁石回身瞄准,连连射击。
车身剧烈晃动,山下奉武一个趔趄。
突然,一颗子弹打碎玻璃,正中山下的咽喉。山下捂着脖子,大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下来。驾驶员手忙脚乱地把车停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运兵车横在路边,动弹不得,后面跟着的第二辆车,也被迫停下。车上的鬼子纷纷跳下来,朝着李大本事他们的方向追击。
车嗡的一声发动起来了,陈峰一脸兴奋地朝后面喊:“好了,快上车!”车轮越滚越快,李大本事将众人一个个托上车。
运兵车的驾驶室门打开,满身鲜血的山下被扶了出来。
他靠在军官身上,用手无力地指着卡车逃去的方向。
军官悲愤地大喊:“快追!不要让支那人跑了!”
鬼子们嘶叫着追了上去,胡乱开枪。
后车厢里大部分人都钻进去了,吸铁石等人靠着车梆子,向追击的鬼子还击。
李大本事终于把最后一个人拱上了车,把枪挂在脖子上,拼命狂奔,可车却越跑越快。
车厢内众人一边还击,一边向李大本事伸出手。
李大本事拼尽最后一口气,一把抓住孙成海的手。
......孙成海一声大喝,将李大本事整个人提进后车厢里。
车厢里发出一片欢呼。
李大本事伏在后车板上,喘着粗气。他翻个身说:“数……数人头儿,都齐了吗”热闹点着大伙的头挨个数,忽然张大了嘴说:“咱们这少了一个!”
李大本事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就看见地瓜提着裤子,从树林里钻了出来。他仓皇奔命,后面是一群如狼似虎的鬼子。
“等等我!等等我!”地瓜吓得大喊。
吸铁石气得大骂:“这个傻蛋!”举枪射击,跑在前面的鬼子应声倒地。
小四川拼命拍着驾驶室的隔板:“开慢一点!开慢一点!”陈峰听到呼喊,紧绷着脸,脚下松开了油门。
地瓜呼哧带喘地总算追上了车,李大本事伸出手一把抓出他。
一个鬼子扔了颗香瓜手雷,在卡车不远处爆炸,震得车子剧烈地颠簸。
李大本事措手不及,从车上震落下来。被震蒙了,他迷茫地向车厢转过头去,看见孙成海、吸铁石等人都嘶声力竭地喊叫着,但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李大本事他是竭尽全力站起身,拽着地瓜想继续跑,一颗子弹从他的右胸穿过,一团血花绽放出来。李大本事摔倒在地,拼尽最后力气大喊着:“别管我!快走!”
孙成海等人都红了眼,拼命地拍打隔板。
吸铁石一拳砸上去,隔板凹陷了一大块儿,他大吼着:“王八犊子,叫你停车,听见没有!”孙成海拿手一撑,就要往车下跳,热闹扑上去拦腰抱住他,死命地往回拖。
陈峰紧绷着脸,任凭众人拍打叫骂的声音在耳边震响。他知道现在要是停下,这一车人都得赔进去。他抬手擦去眼中的泪水,看了一眼后......视镜,猛踩油门。
开在前面的石磊听到了后面的吵闹,看着后视镜里有道身影是拉了下去,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副驾驶上的小米的沉着脸道:“本事拉下去了。”
忽的听到小米这么说,石磊是缓缓的松了口气,“那就没事了。”
听到石磊说话,但是没听清楚石磊说的是啥,小米迷糊着瞅着后视镜里,李大本事的身影是越来越远,成群的鬼子呐喊着渐渐围了上来。
军车开了一夜,终于在一片空旷的荒野里停了下来,车前盖的缝隙里冒出白烟。
驾驶室的车门打开,陈峰一脸疲惫地走下来,刚想喘口气,突然听到后车厢里小四川一声惊叫。陈峰转回头,只见一个醋罐大的拳头迎面扑过来。陈峰心里一沉,硬接了这一拳。拳头实实在在地砸在他的脸上,他踉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鲜血从鼻子里流了出来。
吸铁石嗷嗷怪叫着,两眼通红的像要瞪出火来,扑上前将陈峰压在身下,一拳接一拳地打在他脸上身上,丝毫不顾他的死活。
孙成海一只胳膊受了伤,吊着,用好的那条胳膊死死勒住小四川,任凭她哭喊哀求,就是不松手。
除了小四川,其他人也都是牙关紧咬,一脸漠然地看着这一幕,似乎吸铁石要是打死了陈峰,才合了大家的心意。
吸铁石嚎叫着,头上的钢片嗡嗡直颤。
陈峰也不还手,也不招架,像个棉花袋子一样让他打。打了一会儿,吸铁石拳头落得越来越慢,越来越轻,终于无力地垂下双手,仰起头一声哀嚎,两行混着汗血的眼泪滚落下来。
“就为你一句话,搭上我们多少条命啊!”吸铁石嗓音沙哑,铁血汉子的泪水有时候比柔弱女子的眼......泪更让人心酸。
陈峰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轻声说道:“可是我们完成了!我们毁了鬼子的细菌武器。”
“球!本事没了,啥武器也换不来!我不管毁了啥武器,你赔我个本事!”吸铁石的咆哮声如野兽。
“别人能死,李大本事就不能”陈峰终于也爆发了,一把掀开吸铁石,颤巍巍地站直身子,冲众人说,“我们为什么去打衡水?是为了鬼子的细菌武器不祸害老百姓,是为了救更多的同胞和战士!我陈峰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但是敌寇未灭,每个抗日战士的命都是国家的,我这么做是为了留下你们的命,将来多杀鬼子。要是你们认为是我害死了本事,那就让我拼死在战场上吧。”
开在前面的石磊见后面的车停了下来是立即掉头开了过来,一下车就是听到了陈锋是这一番话。
见石磊走了过来,众人一阵沉默。
小四川挣开孙成海的手,扑到陈峰身边,泪眼汪汪地伸手去擦他脸上的血迹。
陈峰将小四川推开,不想接受她的关心。
看着这一张张脸上那愤怒的表情,还有被打了的陈锋,石磊立马是明白了,也跟剧情对上了。
石磊是吐出一口浊气看向吸铁石,冷声道:“自己人打自家人?这么神器?”
吸铁石没想到石磊一上来就是数落他,有些不忿,石磊却是沉着脸瞪了过来道:“不服?”
吸铁石是跟着脖子道:“他害死了本事!”
石磊是怒吼道:“这都怪他嘛!”
众人一愣,吸铁石也是懵了,“不.....不是他吗?他要是停车的话本事也......”
“你就不找找你的原因?”
众人更懵了,一头雾水......的看向石磊。
石磊是长叹一声道:“我是千叮咛万嘱咐,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妄动,你都干了什么!”
吸铁石挠着脑袋是一脸的茫然,“我......”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你是一次都记不住啊!一打起仗来就红眼,一红眼就变成了倔牛,是谁也拉不住。”
“你说你要是不暴露,我们的撤退会这么匆忙?哨卡的鬼子和我们一气把先头的追兵打了我们会这么急促?”
吸铁石被石磊说的是脸上没面,垂头丧气的低着头看着脚面儿。
看着低下头的吸铁石,石磊是顿了一下继续道:“除去这个,咱们再说本事这事儿,本事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他不会有事的,那怕他真的牺牲了,那他也是为了给咱们争取时间而牺牲的,咱们就得记着本事不能忘!给本事报仇的最好方式就是战场上多杀鬼子!”
“你们这是干什么?还对自己人动手?你举得本事他看到你们对陈锋这样会高兴?”
“还有,陈锋要是停了车,咱们就会被大股的鬼子追上,这要是被追上了,咱们还能活!?咱们救了本事,又把咱们自己给搭了进去,那本事心里好受?咱们都下去了,他会怎么面对咱们?”
说到这里,石磊指了指吸铁石和孙成海,长叹一声道:“你们俩也是个连长了,就这么不顾大局!?”
接着是看向众人,继续道:“我们每个人都会死!但是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牺牲就搭上全部人的性命!那怕今天掉下车的是我,你们也不能因为我是县大队的队长而把你们的性命搭进去!不值得!明白吗!”
见众人诧异的看过来,石磊是叹了口气后继续道:“有些事情不可为就不要去做无畏的牺牲,这是愚蠢的,毫......无价值的!”
“记着,在不连累大家的生命的一些事情上,是可以做的,但是会威胁到大家性命的一些事,是不能去做的,当然我这么说也不全对,像是我们去毁掉鬼子的细菌武器这事儿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儿,但我们不能不做。”
“都给我听好了,心里有恨,找对人在发泄,不要拿自己过命的战友来发泄。打自己人不算什么能耐!战场上多杀鬼子那才叫爷们儿!”
“我说的也够多了,回去了都给我好好反思一下!”
看着众人都不在说话,石磊是向四周看了看说:“这已经到武义县城边上了,不管咋说,先回去给家里报个信儿,车不能开了,藏起来走山路吧。”
“回去!”
说完,石磊带头朝前走去,众人稀稀落落地跟在他后面。
孙成海伸手拉了拉吸铁石,吸铁石是低着脑袋跟了上去。
陈峰沉吟半晌,终于还是迈开步,远远跟在队伍的后面。无价值的!”
“记着,在不连累大家的生命的一些事情上,是可以做的,但是会威胁到大家性命的一些事,是不能去做的,当然我这么说也不全对,像是我们去毁掉鬼子的细菌武器这事儿就是九死一生的事儿,但我们不能不做。”
“都给我听好了,心里有恨,找对人在发泄,不要拿自己过命的战友来发泄。打自己人不算什么能耐!战场上多杀鬼子那才叫爷们儿!”
“我说的也够多了,回去了都给我好好反思一下!”
看着众人都不在说话,石磊是向四周看了看说:“这已经到武义县城边上了,不管咋说,先回去给家里报个信儿,车不能开了,藏起来走山路吧。”
“回去!”
说完,石磊带头朝前走去,众人稀稀落落地跟在他后面。
孙成海伸手拉了拉吸铁石,吸铁石是低着脑袋跟了上去。
陈峰沉吟半晌,终于还是迈开步,远远跟在队伍的后面。
第九十五章 陈锋入伙,县大队再次壮大
第二天一早,疲惫的众人赶到小王庄,看家的人早就得到消息,都在小王庄聚齐了。
丁大算盘一听到李大本事没了的消息,差点当场晕过去,蹲在椅子上放声大哭。
“一趟出去,一个子儿都没捞着,还折损了这么多弟兄,往后可咋过啊?”
丁大算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家也跟着他黯然伤神。
孙成海铁青着脸不说话,坐在椅上,想着心事。
陈峰半张脸肿胀着,左眼都睁不开了,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大声说:“别再哀声叹气了!这仗虽然打得艰难,可是咱们胜了,也不枉了牺牲的兄弟们!既然已经出生人死,血都流在了一块儿,往后咱就是一家人。”
众人抬起头来,神情复杂地望着他,大多数人眼中充满了不信任。
人群中有人小声说了句:“说得好听,怕不是想借着机会,给自己招兵买马吧。”
陈峰控制着心头的怒意,平稳下声音说:“人各有志。有兄弟愿意投国军,在下当然欢迎,就算不在国军,只要是真心抗日,一样是在下的兄弟。李队长以命相托,在下不能辜负。只要把这仇给报了,在下立马返回二战区,绝不多留半天。走时绝不会带走一兵一卒,一枪一弹!”
陈锋都这么说了,大家也就默认了,他们对陈锋其实没有多大的敌意,就是还没转过那股劲儿来。
陈峰说完,转头去看去没有见到石磊,在看向丁大算盘,他还蹲在椅子上,起劲儿地嚎啕着。
吸铁石不耐烦地捕捅他:“还哭个球!能把人哭活了?别哭了!”
丁大算盘扒拉开吸铁石的手,抽抽鼻子说:“还不让人哭了?!”说完,又自顾自嚎啕去了。#b......在系统仓库中的,正好给他们列装。
在衡水城突袭鬼子军工仓库时,石磊在撤退时是缴获走了不少的汤普森冲锋枪,虽然不能列装整个尖刀排,但是石磊有系统,这都不是事儿,没有用能量点,张强他们缴获回来的步枪和石磊存放在仓库中的步枪就足够列装整个尖刀排了。
尖刀排的单兵装备就变成了双枪,一支m1加兰德步枪,一支汤普森冲锋枪。
小王庄位置好、场地大,还有打谷场可以操练军队,石磊就就整个县大队都集中在一起住到小王庄根据地。
转过天来,小王庄村头的荒岗上竖起两个坟包。两块简陋的木牌插在坟前,当做墓碑,一个上面写着“李大本事之墓”,另一个写着“任五六之墓”。墓碑前摆着两个大海碗,装着热腾腾的烤地瓜和红彤彤的猪舌头。
丁大算盘带着热闹坐在坟前,眼圈红红的。他叹口气,还没张嘴说话,眼泪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李大本事啊,你这辈子就只会吹,吹出了不少苦头,也给大伙儿弄来不少好处。不容易啊!成天满嘴油腔滑调的,吃舌头,补你的舌头吧。”
热闹把那一碗烤地瓜往任五六的墓碑前推了推,揉揉眼睛说道:“知道你爱吃烤地瓜,这次吃个够。见了阎王爷,可要憋着别放屁,莫把阎王爷惹恼了。李大本事以前跟咱吹,说自个儿有个媳妇儿,啥貌似天仙赛过貂蝉,你问问阁王爷,这事儿真的假的。反正我是看不见这赛过貂鲜的女人是啥样了,你替我好好看看啊。”
吸铁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丁大算盘身后,眉头紧皱,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往后咋办”
两人冷不丁被吓了一跳。
丁大算盘转过头问他:“啥咋办?”
“全都伙在一块......了,这队伍到底还姓啥”
热闹说:“不是说了吗,咱们都是八路军。”
吸铁石怔怔地说:“这又有国民党,又有土匪的,人家见了咱以后咋称呼?合在一块儿了还是八路军吗”
丁大算盘说:“是打鬼子的队伍就中!上边不是让咱招兵买马吗,现在人是越聚越多了!”
“你这个买卖越算越糊涂,看将来咱让人吞了卖了,你还帮着点票子呢!”吸铁石忿忿地说着,迈开大步径自走了。
丁大算盘无奈地摇摇头,有石磊在,这个县大队就散不了。
另一侧僻静的山坡上,小四川独自一人跪在地上,面前挖了个浅浅的土坑。她将那块儿大洋拿出来,放在坑里,捧把土盖上。
陈峰从她身后默默走来,也跪了下来,捧一捧土,撒进坑里。小四川一惊,回头看见是陈峰,微微有些脸红。
“你爹走得仗义,他救了千千万万人的性命,已经抵了他原先所有的不是。”陈峰看出小四川的心事,轻声安慰道。
小四川点点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滴落下来。
沉默了半晌,小四川抬头问他:“咱,真的留下了”
陈峰点点头。
“永远不走了”
陈峰一怔,摇了摇头。这些女娃子就喜欢问些永远,却不知道永远远得谁都无法触及。
小四川不解地说:“你不是就想打鬼子吗?到处都有鬼子,哪里不是打。这里的人都很好,就算回了你的二战区,也不一定能碰上他们这样的血性汉子。”
“我欠八路军的,欠李大本事的,一定要还。但只要还清了,一定还是要走的。”陈峰一脸坚毅,内心中坚守着青天白日的信仰。
......小四川咬了咬嘴唇说:“走的那天,要叫上我。”
陈峰郑重地点点头:“我答应过你爹,照顾你一辈子。”
小四川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七八个蜜钱子。
小四川一怔,眼圈又红了。
陈峰从怀里掏出个纸包,递给小四川。
陈峰微微有些脸红地说:“进衡水探路的时候,路过你说的铺子,就抓了几个,一直装在身上……”
小四川羞涩地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忽然皱着眉头向道:“咸的?”
陈峰愣了一下:“被汗捂得,快吐了。”
小四川望着陈峰用力地摇摇头,把蜜饯子咽下去,脸上浮现出甜蜜的笑容,好像这是平生吃到过的最甜的蜜饯子。
......
武义县日军医院内,院长正亲自给山下奉武做手术。
衡水城在爆炸后已经变成一座毒城,日军便将一切能撤走的设施搬到了距离最近的武义,寺内勇腾出一半指挥所大楼用来安置宪兵大队。
熊井少佐负伤回国休养,宪兵大队暂由藤田代理。
此时,藤田正笔管条直地守在手术室门口。手术室的门打开,院长从里面出来,身上溅满了鲜血。藤田上前关切地问:“师团长的伤势怎么样”
院长摘下口罩,说道:“他的伤在咽喉处,神经最密集的地方。庆幸的是,子弹穿过了喉管,并未打到动脉,也没伤到中枢神经,真是个奇迹。”
“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院长叹口气说:“要看今晚他能不能挺过去了。”
夜幕降临,山下静静地躺在手术台上,身上盖着白被单,黑暗中宛如一具尸体。忽然他的手抽动了几下,他睁开眼,打量着......房间,颤颤巍巍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艰难地下了床,碰倒了手术室的器械。
山下奉武如同一个鬼魂,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走去,月光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身影。两个闻声赶来的大夫,一见这情景全吓呆了。
灯光从打开的门照进来,山下脖子上系着绷带,脸白的像鬼一样,狰狞地笑着。他声带被打断了,只能发着诡异的气声:“别怕,我不是鬼,只是刚刚从地狱里回来。”说完,他眼前一黑,栽倒过去。
......
丁大算盘捧着算盘,拿着个账本坐在台阶上算账。
吸铁石百无聊赖地蹲在地上,摆弄着石头子儿。
丁大算盘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不住声地唠叨:“这粮食下的,坐吃山空啊!”
吸铁石捡起块儿石子向丁算盘扔去,石子打在丁算盘脚上。
算盘嘴里叨着数,头都没抬。
吸铁石又扔了一块,正打在他头上,疼得丁大算盘跳了起来。
“干什么你”丁大算盘揉着脑袋,“娘的,刚算好的数,又忘了!”
吸铁石问道:“觉没觉出来,咱这队伍串了味儿”
丁大算盘懒得理他:“乃求嘞,闲得难受帮老乡磨麦子去!”
吸铁石虎着个脸,转过头去。
两个新兵经过他面前,一人抱着一大盆洗好的床单、衣服。
吸铁石好奇地问:“咋的,有妇救会来过”
新兵说:“这都是那个国民党官儿一人洗的。他说了,现在换季,衣裳被子要勤洗勤换,才不生病。”
吸铁石翻翻衣服,一脸不屑地说:“穷讲究!要是突然打夜袭,难道都光着屁股上吗?再说他那身衣裳,就不能换换......,穿个老百姓的”
丁大算盘说:“人家说了,都是中国人的队伍,穿着原先的军装是为了不忘本。人家现在身在曹营心在汉,指不定哪天就走了。”
“要走赶紧的!留这儿太扎眼了,外人看了,还当这部队是国民党的!”吸铁石说完,提着枪气哼哼地出去了。
他走到打谷场,看见小四川正用力地敲着一只破铜锣,陈峰戎装整齐地在场中央站着,二十几个新兵站在他面前。
这十几个被陈锋集合在一起的兵,都是石磊他们去衡水时丁大算盘招来的新兵,县大队的老兵们,都不是很愿意跟着陈锋训练,虽然石磊发过话,陈锋比他专业,但是县大队的人还是自己练自己的。
吸铁石停住脚步,站在树荫里远远看着。小四川敲了一会,沮丧地对陈峰说:“我去把人都叫过来!”
“不用!从今天起,我们就要做个样子,给大家看看。”陈峰面向新兵,朗声说道,“我听到有人在背后嘀咕,说成天净练些个没用的。当兵嘛,不就是来扛枪打仗的嘛?错!兵之所以跟老百姓不一样,就是因为,兵有兵的样子,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你们既然来当兵,就要时刻想着,要当最强的兵!那就要从行走坐卧、吃喝拉撒开始,重新学起!”
吸铁石微微一怔,站在不远处看着。
陈峰接着着训话:“又有人说,鬼子都打到咱眼皮子底下了,现在学,来得及吗?当然来得及!原来中国兵打不过鬼子兵,就是因为咱的兵都不像兵!今天,从你们开始,从头练起!都站直了!”
众新兵挺直了腰杆。
陈峰喊道:“保家卫国,忠烈千秋!”
众新兵齐刷刷地大喊:“保家卫国,忠烈千秋!”,穿个老百姓的”
丁大算盘说:“人家说了,都是中国人的队伍,穿着原先的军装是为了不忘本。人家现在身在曹营心在汉,指不定哪天就走了。”
“要走赶紧的!留这儿太扎眼了,外人看了,还当这部队是国民党的!”吸铁石说完,提着枪气哼哼地出去了。
他走到打谷场,看见小四川正用力地敲着一只破铜锣,陈峰戎装整齐地在场中央站着,二十几个新兵站在他面前。
这十几个被陈锋集合在一起的兵,都是石磊他们去衡水时丁大算盘招来的新兵,县大队的老兵们,都不是很愿意跟着陈锋训练,虽然石磊发过话,陈锋比他专业,但是县大队的人还是自己练自己的。
吸铁石停住脚步,站在树荫里远远看着。小四川敲了一会,沮丧地对陈峰说:“我去把人都叫过来!”
“不用!从今天起,我们就要做个样子,给大家看看。”陈峰面向新兵,朗声说道,“我听到有人在背后嘀咕,说成天净练些个没用的。当兵嘛,不就是来扛枪打仗的嘛?错!兵之所以跟老百姓不一样,就是因为,兵有兵的样子,坐有坐相,站有站相!你们既然来当兵,就要时刻想着,要当最强的兵!那就要从行走坐卧、吃喝拉撒开始,重新学起!”
吸铁石微微一怔,站在不远处看着。
陈峰接着着训话:“又有人说,鬼子都打到咱眼皮子底下了,现在学,来得及吗?当然来得及!原来中国兵打不过鬼子兵,就是因为咱的兵都不像兵!今天,从你们开始,从头练起!都站直了!”
众新兵挺直了腰杆。
陈峰喊道:“保家卫国,忠烈千秋!”
众新兵齐刷刷地大喊:“保家卫国,忠烈千秋!”
第九十六章 确立陈锋教官的身份
众新兵齐刷刷地大喊:“保家卫国,忠烈千秋!”
张强孔瑞他们虽然加入了县大队,但是他们的身份是国军,县大队的一众战士对国军没什么好感,毕竟都是庄稼汉子投了八路军过来的,国军抓壮丁他们是遇上过的,所以虽然对张强他们没有敌意也是没啥好脸色。
张强孔瑞他们都知道县大队的战士们对他们有些微词,虽然不是针对他们,但是一时间里让所有人接受他们还真不办,只能是慢慢融合了,所以,他们的集训就跟新入伍的新兵们一起参加了。
“好!今天的训练科目——正步操列!先绕场跑三十圈!”说着话,陈锋是双拳握紧提到腹部,以标准姿势领跑。
吸铁石眼睛盯着那群新兵,神情慢慢柔和下来。军事操练,对于他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事情,然而自从跟石磊和李大本事打了那场狙击寺内勇的仗,给大部队争取了转移的时间后,自己就从老三团主力,变成了县大队的土八路。
当兵听令,一切行动听指挥的觉悟他倒是有,但总觉得这队伍缺了点儿啥。有的打就打,有的吃就吃,后来石磊要求队伍要训练,确实是苦了些,可吸铁石安着个铁脑壳,很多事想不明白,只要有鬼子打,打得还挺解气,其他的都不重要。
石磊要求县大队进行军事训练时吸铁石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陈峰一来,又抓起军事操练,吸铁石才想起来,石磊当时带着县大队的操练和陈锋的训练还是有区别的,但是,具体的区别在哪里,吸铁石却是说不上来。
想着要不要去找石磊问一下,可又想起石磊一大早就去了九纵根据地后吸铁石就把这茬给仍在脑后了。
县大队的训练又开始了,但却是分成了两拨,一波是陈锋带着......分开众人。
孙呆子是叉着腰说:“我们手里都有真玩意儿,不用整你这花架子。”
陈峰说:“是不是真玩意儿,要亮了才知道。”
“想比比?
“输了,以后要服这里的号令!”
“赢了呢”
“以后再有人敢管你们,我先抽他。”
孙成海本就有心和陈锋比较一下的是当即大手一拍:“好!比什么”
孙呆子有些懵,咋回事?
俩人正说着,后面传来吸铁石的声音:“我跟你比!”
众人一回头,吸铁石牛眼圆瞪,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早就看不惯孙成海的那股子匪劲儿了,有心找个机会教训教训他。原九路军的人感觉吸铁石像一座山一样压过来,都不禁倒退两步。只有孙成海仍然又着腰站在原地,挑衅地瞪着吸铁石。
他见过吸铁石的身手,也有心跟他比个高低,虽然他更想和陈锋比个高低,但是能和吸铁石比较一下也是一样。
两个人都是县大队中个人武力值拔尖的人物,也都是县大队中的连长,吸铁石带着的一连是原先的民兵队的家底,孙成海的二连就是原九路军的家底,不管是在训练场上还是战场上,两个连队的人也是在暗自较劲儿中,现在有了这么一茬,正好比较一下。
“划条道儿吧。”孙成海这话的意思就是,让吸铁石说比点啥。
吸铁石平时憨,这时候反而聪明起来了。他知道孙成海功夫厉害,单论拳脚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他想了想说:“你小子不是手上功夫厉害吗?咱比拼刺!”
孙成海一愣,他拳脚兵器都在行,唯独刺刀这东西不算个传统兵器,前轻后沉,虽然在石磊的带......领下训练过,可使起来极不顺手。吸铁石本就是兵,两人之间比拼刺肯定是有差距,但话一出口,不敢接就是认输了,孙成海一咬牙,硬着头皮答应了。
“既然是比赛,那就得有个彩头。”孙成海道。
“你说。”吸铁石点头。
“谁赢了,那小红旗给谁。”孙成海是抱着胳膊道。
流动小红旗自打石磊实行了后,一连二连各有收获,但总的来说是一连获得的次数多点,毕竟孙成海带过来的九路军和原民兵队在训练上有差距。
听到孙成海这么说,吸铁石是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但是又一出了一个条件,输了的给赢了的洗上一次衣服。
孙成海没想到这个铁憨憨竟然学精了,是看向身后的二连战士们,孙呆资子等人是连连点头道:“就这么着!”
“让一连的给咱们洗衣裳!”
一连的人一听是立马冲着二连的方阵喊道:“去你的,你们输定了!”
“连长必胜!让二连的给咱们洗衣裳!”
一连二连的众人是纷纷的给自家连长加油呐喊起来。
陈锋也是没想到本来是要给他找麻烦的事儿竟然成了眼下这个情况。但是陈锋却是看出来了,吸铁石这是在帮他。
二人大喝一声,拼在一处,两杆木枪上下纷飞,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吸铁石个子大,力气也大,把长枪舞得虎虎生风。孙成海的枪法渐渐有些凌乱,招架不住了。
吸铁石突然大喝一声,凌空跃起,将长枪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孙成海举枪招架,被砸了一个屁股蹲儿,枪也被砸成两截。
一连的阵营立马爆发出一片喝彩。
吸铁石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回头冲一连的兄弟们一笑。
孙成海急了,抄起地上剩下的半截木枪,再次扑了上去,吸铁石赶紧举枪招架。孙成海拿着半截木枪,使得倒比方顺手了。他使出地趟刀的路子,连连进攻吸铁石的下盘。吸铁石架子大,渐渐有些不能对付,脸色开始变了。孙成海看准一处破绽,手下一挑,吸铁石摔了个仰八叉,倒在地上,枪也
飞了出去。他刚要翻身捡枪,半截枪正指在他的喉咙上,抬头看时,孙成海正微笑地望着他。
二连阵营的战士们一片欢呼,对面的一连战士们急了,纷纷起哄:“不算不算!枪都断了还打,明明是在耍赖!”
强子哼了一声说:“战场上枪拼断了,难道就投降鬼子了不成?”
吸铁石扒拉开孙成海的木枪,站了起来,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陈峰上前拦在两人中间说:“这局互有胜负,就算平手吧。”
“好啊,再来!”孙成海心想,这次不能由着别人出题了。他朝强子使个眼色,强子会意,捧着孙成海的腰带跑过来:“有种的,比扔镖!”
腰带约一柞宽,上面箍着一排亮闪闪的小钢镖,长约一寸有余。孙成海抽出一只钢镖,在手里掂着,得意地说:“你们谁来”
丁大算盘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听到这里,眼珠一转,一把把张安定推出去,喊道:“他来!”
虽然算盘不是一连的人,但是他跟吸铁石的关系近啊,虽然是军中比武,但他可不想着吸铁石输。
张安定措不及防,被推了一个踉跄,抬起头一脸茫然地四处张望。
孙成海打量了张安定一番,他认识这个憨厚的汉子,但没记得他手上有什么功夫,便没有把他放在眼里。#br......r#强子选了一棵大树,掏出炭粉在上面画出几个白圈,数出十丈,划下道来。
孙成海站在线外,从腰带上摸出一支钢镖,一扬手,钢镖牢牢地钉在靶心上,没入半寸。
二连的战士们又爆发出一阵欢呼。孙成海有心卖弄,变着花样甩。
张安定看得呆了,蹭到丁大算盘身边,惴惴地问:“算盘哥,这俺不成啊!”
丁大算盘狡黠地一笑,跟他耳语几句,张安定听得连连点头。
“放心吧,这俺成!”
最后一支镖钉在树上,绕着靶心围成一个完整的圆圈。孙成海得意地看着张安定,只见张安定不慌不忙站到线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两个新兵抬着一筐手榴弹放到他脚边。
孙成海侧目,微微有些变色。
“放心,假的!”张安定憨笑着说,“俺使这个顺手,反正都是扔的,扔镖还是扔手榴弹,都差不多。”边说,边抄起一颗,瞄也不瞄地扔出去。手榴弹准确地砸在钢镖上,把钢镖砸得没入树中。张安定接二连三地把手榴弹甩出去,钢镖一个接一个被砸入树中。
孙成海得意的神情不见了,手榴弹个大,这小个子居然每次只砸中一个,而不碰到其他的,这一手实在不容易。
校场上的战士们全都看傻了,过了一阵,一连这边的呼喊是愈发振奋,不断爆发出欢呼。
树上的钢镖全被砸人树中,张安定汗都没出,朝丁大算盘咧嘴傻笑着。
陈峰走上前问:“这局怎么算”
孙成海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平!再比!”
“好,最后一局,我跟你比。”
陈峰解开脖子上的风纪扣,“当兵,还得比枪法......。”
孙成海一听要比枪,有点儿不乐意。
陈峰说:“我知道你摸枪时间短,咱每人五发子弹,你只要打中一枪就算你赢。”
孙成海这才点头答应。
热闹身上垮了十个装满水的葫芦,跑到三十几丈外。
陈峰拿过一支Kar98k来,压满子弹,朝热闹喊了声:“扔!”
热闹摘下一个葫芦,使劲儿扔出去。枪口跟着空中的葫芦移动,陈峰慢慢扣紧扳机。枪响了,陈峰身子微微一震。
葫芦在空中爆开,水花四溅。
热闹一个接一个地把葫芦扔出去,陈峰以闪电般的速度拉动枪栓,瞄准,击发,动作干净利索。五个葫芦全被打碎,水洒了一地。
众人全看呆了,陈峰以标准姿势收枪。
小四川高兴地拍手叫好,吸铁石等人则一脸挑衅地看着孙成海。
孙成海阴着脸,把手里枪往桌上一放,吐出一口浊气道:“不用比了。”说完扭身就走。二连的众人是垂头丧气地,很明显,二连输了。
“呦,这么热闹呢。”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纷纷看去,就是见到石磊向着这边走了过来,刚才的一切石磊都看在了眼里,这个比赛因为啥小米也都告诉了石磊。
看着二连的人垂头丧气的石磊是点了点头道:“我觉得这种比赛啊,咱们可以多来几次,每次都给输掉的队伍来点什么小惩罚。”
说着是看向一脸美滋滋的一连的队伍,指了指他们道:“你们也不要高兴得太早。”
“这次的比赛啊太草率,我做主了,不算,没有输赢。”
石磊这话一出,二连的战士们的脸上顿时是露出了喜色,石磊却是继续道:......“你们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七天后,咱们正式举行一次演武,从军容军纪上开始,包含射击、拼刺等项目,得分高的连队,我会有奖励,这奖励,我绝对会给出让你们想象不到得的惊喜,至于得分少的连队,我会给出一定的惩罚。至于惩罚的内容,你们绝对会终生难忘!”
说完,石磊是看向陈锋,接着又看向众人,脸色立马严肃起来。
“我说过,陈锋是我给你们请来的军事教官,你们要服从他的军事训练,你们倒好,我这一走你们就给我撂挑子,自己训练自己的,这是把我的话不当事儿啊!”
“一名士兵,没有经过一个正确和科学的军事训练,他是不能成为一名尖兵的!我虽然也当过教官训练过你们,虽然和陈锋的训练科目有重合,可我的方法不是最好的啊,咱们有了好的教官为什么不跟着训练着呢?为什么要搞这种山头主义呢?”
“我在强调一遍,除去尖刀排,一连二连的每一名战士,必须要在接受陈锋教官的军事训练!”
“不认真的,不合格的,我会亲自关照。”
听到石磊要亲自关照,县大队的一众老兵们顿时脸色煞白起来,他们可是见过尖刀排被石磊训练过后的惨状,当时是一个冷颤。
“全体都有!”
“唰!”
令行禁止这一块县大队做的还是很不错的。
看的站得笔直的众战士,石磊是看向陈锋,“交给你了。”
陈锋神色郑重的点了点头,石磊这是给他确立他在县大队中教官的身份,石磊刚才说的很是谦虚了,虽然一连二连没有跟他训练他有些气,但一连二连独自训练的也是有模有样的,虽然跟国军训练的不是很一样,可也是从侧面说明石磊是有两下子的,特别......是尖刀排,人虽不到,可各个都能算得上是精英,而且,他还跟尖刀排的战士们一起打过仗,更是觉得他们就是放在国军的主力部队中也是毫不逊色多少的。
尖刀排是石磊的嫡系,而且是石磊一直在训练他们,所以单独出来也是正常的,而且,就算是让陈锋去训练尖刀排也不一定比石磊训练的好,至于为什么石磊不将训练尖刀排的方式用在其他士兵身上,陈锋没问,石磊也没说,但是陈锋知道,那种特殊的训练,不能用在全部人身上,投入太大了,就石磊的这点家底,消耗不起的。就是国军的嫡系王牌部队也不是所有战士都是精英。
“放心吧。”
陈锋整了整军装后是对石磊敬了一个军礼后道。
“全体都有!”
“以排为单位,列队!”
石磊都下命令了,当兵听令,大家也就纷纷按照命令开始列队,执行陈锋的指令开始接受训练。
“队长啊,你可是回来了。”丁大算盘凑了上来。是尖刀排,人虽不到,可各个都能算得上是精英,而且,他还跟尖刀排的战士们一起打过仗,更是觉得他们就是放在国军的主力部队中也是毫不逊色多少的。
尖刀排是石磊的嫡系,而且是石磊一直在训练他们,所以单独出来也是正常的,而且,就算是让陈锋去训练尖刀排也不一定比石磊训练的好,至于为什么石磊不将训练尖刀排的方式用在其他士兵身上,陈锋没问,石磊也没说,但是陈锋知道,那种特殊的训练,不能用在全部人身上,投入太大了,就石磊的这点家底,消耗不起的。就是国军的嫡系王牌部队也不是所有战士都是精英。
“放心吧。”
陈锋整了整军装后是对石磊敬了一个军礼后道。
“全体都有!”
“以排为单位,列队!”
石磊都下命令了,当兵听令,大家也就纷纷按照命令开始列队,执行陈锋的指令开始接受训练。
“队长啊,你可是回来了。”丁大算盘凑了上来。
第九十七章 孙成海媳妇
丁大算盘拉着石磊走到在一棵树下蹲下,本以为丁大算盘要说些哈的,却是吧嗒吧嗒的抽起了烟袋锅子。
看着这一脸愁容一副欲言又止模样的丁大算盘,石磊是乐了,冲着丁大算盘喊道:“算盘,有事儿就说啊,干抽烟算啥,你不说我可走了。”
见石磊转身要走,算盘是忍不住了,连忙道:“这么下去不是事儿啊。”
石磊是玩味的冲着苦着一张脸的算盘道:“啥事儿啊?”
见石磊这么说,算盘是急了,“呀,你还跟我打啥马虎眼儿!”
见算盘急了,石磊也就不在逗丁大算盘了,是拍了拍算盘的肩膀道:“你说的我知道,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咱们这一大家子人每天的消耗可是不少啊,就是再有余粮也撑不住没有产出啊,不着急,先熬一阵子,我有办法。”
听石磊说有办法,算盘那张苦着的脸是顿时疏散开来,“行,你只要有办法就行。”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陈峰的训练卓有成效,人还是那些人,衣服还是那些老百姓的衣服,但是精神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一个个像小老虎一样。
附近村民听说八路军跟国军合作抗日,都兴高采烈地来投军。
这些质朴的老百姓也许不能理解枪口一致对外的意思,但是他们能够感觉到,只要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抱成一团儿,那么谁都欺负不了中国人!队伍越来越壮大,于是在石磊的建议下,陈峰、吸铁石和孙成海各带自连队分开训练,比武照样定时举行。
三拨人马努着劲儿训练,生怕被比下去,队伍战斗力提高很快。光练不干瞎把式,时机成熟的时候,石磊陈峰他们也是带着大家劫个道儿,打一个炮楼,找一个伪军连开开......地附在王家道的耳边说了一句,王家道当时吓得蹦了起来:“老丁,这事你可得想好了,得跟石队长商最商量。”
丁大算盘想了想说:“恩,是得跟他说说。”
中午,丁大算盘趁吃饭的时候,跟石磊说了细菜的事。一旁的吸铁石一骨碌从炕板上蹦了起来,当时就急了:“你脑袋让驴踢了吧?!自己种了细菜,去找二狗子换粮食?”
丁大算盘把他按坐下:“你先别咋呼,听我慢慢给你掰扯这理儿。如今咱这队伍上,兵是练好了,可粮食下得也太凶了,我这家当的难啊!再天天上各村去借,人家也承受不起了。那谁还有多余的粮食啊?鬼子和二狗子啊!那二狗子猫在炮楼子里头,天天馒头就咸菜,豆子,吃了都上火,指定想着吃细菜!咱找着村里人拿着细菜跟他们换还有点儿土粮食,这不是各取所需吗”
吸铁石指着他的鼻子:“你这叫资敌!”
“啥资敌啊?把细菜白送给二狗子,那叫资敌!如今,咱用菜把他们从中国人手里夺过去的粮食再换回来,这哪能叫资敌呢!”丁大算盘狡辩着。
陈峰扑哧一乐:“算盘,你说话越来越像李大本事了,没理也能讲出理来。”
吸铁石说不过丁大算盘,对陈峰说:“老陈,你来评评这理!”
陈峰想了想说:“这也是迫不得已的法子。拿破仑说过,军人是靠胃打仗的。”
两人一愣,异口同声地问:“啥破轮子”
陈峰哭笑不得:“不是轮子。拿破仑是一个将军,法国的。”
丁大算盘一拍大腿:“就是嘛,法国人也说我说得对!人马未动,粮草先行。我这管家当的多不容易,咱俩换着干干”
吸铁石不服地说:“我说不过......你!你这是胡搞!”
“呸!”
接着丁大算盘是看向石磊,等着石磊发话决定这事儿行不行。
忽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屋门“咣当”一声被推开。
热闹一头撞进来,呼哧带喘地说:“快去看看吧,孙成海仇家寻上来了!”
几人一惊,陈锋忙问:“在哪呢”
“打谷场!”
吸铁石抄起刺刀,领头冲了出去。
几人来到打谷场一看,人群围成个大圈,正看得嘻嘻哈哈的,不像是有人寻仇,倒像是看猴戏。吸铁石分开众人,走进来一看,扑哧乐了。
一个男人打扮的大个子女人,正扯住孙成海没头没脸地打。
孙成海像变了个人似的,只顾左躲右闪,全没了往日的英雄气概。
女人连珠炮一样边打边骂:“……俺打你个忘恩负义的陈世美!上次在保定,你扔下几块大洋,屁都不放一个就溜了。知道老娘这两年为了寻你,受了多大罪,吃了多少苦吗?好嘛,终于让俺给打听着了!原来当了丘八,做了官儿,不管俺们娘们儿了!”
孙成海满脸通红,一把捂住她的嘴:“闭嘴!不嫌寒碜!”
这女人扯开他的手接着喊:“俺就是要让大伙都知道,你们的长官是陈世美!”
大伙儿一阵哄笑,孙成海恶狠狠地扫了一眼,大家赶紧捂住嘴,还是止不住偷乐。
吸铁石假装阴着脸,走过来问孙成海:“她是干什么的”
孙成海知道吸铁石是故意羞臊他,低头不说话。
女人抢着说:“你是干什么的?凭什么冲我男人甩脸子!”
见石磊一幅看热闹的样子,陈峰跟丁大算盘对视一......眼,心说这女人好大脾气,老孙这回有苦头吃了。
“你是他媳妇”吸铁石问女人。
孙成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拼命冲那女人使眼色。女人浑然不觉:“对!俺是来当官太太的!”
“有什么话到屋里头说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吸铁石说完,转身朝众人喊,“瞅啥瞅?都散了吧!”
孙成海像得了大赦,忙跟着吸铁石走出人群。
刚走出不远,就听见身后爆发出一阵哄笑,孙成海脸红的像关公,头也不敢回。
来到屋里,石磊丁大算盘、陈峰,吸铁石围坐在一起,听孙成海讲述来龙去脉。
“她叫门淑兰,是俺娘招的童养媳。比我大三岁,比男的都虎。俺打小就烦她,就是为了躲她才出的家门。从东躲到西,从南躲到北,可不管躲到哪儿,过不了多久,这娘们儿一准能追来。”孙成海唉声叹气。
陈峰笑着问:“如今人家堵到门口了,你说咋办?”
“能咋办?要不,俺跑了吧!”孙成海想了想道。
丁大算盘说:“跑?跑哪儿去”
石磊轻咳了一声后道:“遇上事儿就跑?你这做可不行啊。”
孙成海用石子划拉着地,不出声。
吸铁石早就在旁边乐半天了,才刚停住笑。他瓮声瓮气地说:“那女人对你不错,不能背信弃义!她是你婆娘,你就得管她。”
孙成海急了:“真不是!”
“昨不是”
孙成海结巴了:“老子……老子从来就没碰过她!”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顾着笑,都没个主意。
遇上这种事情,还真想不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打谷场上,大家围在一起,都在听门淑兰讲孙成海的事:“……就孙成海,还当官呢?十岁上晚上还尿炕呢!夜里他睡着,梦见掉进水帘洞了,一睁眼,褥子都湿成一片了!他缩在炕脚上跟我哭,说,姐,你千万别跟俺娘说!”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
孙成海出现在门淑兰身后,铁青着脸大吼一声:“闭嘴!”大家一看见他,赶紧散了,只有门淑兰一脸的满不在乎。
孙成海咬着后槽牙说:“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咋啦,两口子还有啥不能说的!”
“你胡说啥!”孙成海一把拉起她来,不由分说拖着就走,“走,给你找个过夜的地方!”
连拖带拽的来到王家道家里。
王家道的老婆早就得了消息,正乐呵呵地拿着扫帚疙瘩扫炕。
孙成海和门淑兰站在屋角里,都梗着脖子,一脸的不对付。王家道的老婆扫完炕,抱出一床被来铺上,笑着说道:“这床是新被,拢共也没盖过两回,给大媳妇盖吧。”
“给你家添麻烦了。”孙成海红着脸说。
“说啥话呢!”王家道的老婆絮絮叨叨着,“你看人家大老远来找你,多不容易,可得好好对人家!这两口子,过日子少不了磕磕绊绊,又吵又闹这日子过得才热闹不是?可也不能老闹腾着,这回好好住着,哪都不兴再跑了……”
孙成海赶紧打断她,冲门淑兰说:“晚上你就跟婶子先挤挤。”
门淑兰扭过脸来:“那你睡哪儿”
“俺当然回去睡。”
“不行,你睡哪儿俺睡哪儿!”
孙成海脸通红地说:“别胡咧咧,哪有你睡的地方”
“有你睡的......,就有俺睡的地方!”门淑兰说完,拔腿就往外跑,孙成海赶忙追出去。
门淑兰来到孙成海的屋,“咣当”一声推开门。
里面一帮兄弟正光着脊梁围坐在炕上闲扯,回头看见她,几个没穿裤子的吓得一头钻进了被
窝。
门淑兰镇定地在炕上扫了扫:“咋没地方呢?咱俩睡炕脚,中间隔道帘子不就成了么”
孙呆子起哄道:“嫂……嫂子,别你和二哥在帘子后面闹得动静太……太大,整得大伙儿晚上都受……受不了!”
门淑兰大大方方地跟着笑,也不在意。
孙成海终于赶来了,冲着屋里一声吼:“都闭嘴!睡你们的觉!”众人呼啦拿被蒙住脑袋,孙呆子更是装模作样地打起呼噜来。
孙成海一把拽起门淑兰,拖出门外,嘭地关上门。门淑兰伸直了两腿就是不动,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土印。
“走!今儿晚上必须到村长家睡去!”
门淑兰挣出一只手,死命抱住一颗树身,撒泼似的吆喝:“俺不走,就不走!”说着,朝孙成海手上一口咬去。
孙成海手上一阵钻心的疼,低头一看,手上深深地刻出一排牙印,深得似乎要渗出血来。
孙成海急了,吼道:“一天到晚撒泼卖疯的,这么大人,咋就不怕让人笑话!”话音刚落,门淑兰突然停住了,也不喊也不闹,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孙成海看。孙成海被看得有些发毛,手上也不敢再使劲拉扯了。
僵持了半天,孙成海憋不住了,问道:“你盯着俺干啥”
门淑兰抿着嘴唇,身上微微颤抖着。
“你怕笑话?老娘早就被笑话够了!从打你跑婚那天起,俺就成了村里最大的笑话......。你刚被人笑了一天就受不了了,俺被人笑了多少年了你现在明白俺是咋活过来的了?这兵荒马乱的,为了寻你,俺啥活没干过?啥苦没吃过?为了不让旁人认出俺是个女人,我天天往脸上抹灰,把自个儿整得比爷们儿还像个爷们儿。俺受这么些个苦,找谁唠去”门淑兰越说越委屈,搂着树“哇哇”地哭起来。
孙成海愣了半天,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拍拍门淑兰的头发。他皱着眉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回去睡吧,俺对老天发誓,这次指定不再跑了。”
门淑兰松开树身,扑到孙成海身上放声大哭。哭声在庄子上空回荡,天上的星子清澈明亮,都眨巴着眼想弄明白,为啥非要让女人吃够委屈,男人们才肯踏踏实实?
打这儿起,门淑兰就在小王庄住下,成了县大队的编外成员。这个山东大媳妇儿能千又爽快,包了一大半儿做饭洗涮的活儿。小战士们突然发现饭变得好吃了,一个地瓜糊糊能做出四种昧儿来。大伙都夸门淑兰心灵手巧,亲亲热热地管她叫嫂子。只有孙成海整天红着个脸,见到她就躲。
直到很久以后,武义县大队的人还会无数次怀念起这段岁月。在血雨腥风的战争年代,这段日子实在太宁静,也太短暂了。。你刚被人笑了一天就受不了了,俺被人笑了多少年了你现在明白俺是咋活过来的了?这兵荒马乱的,为了寻你,俺啥活没干过?啥苦没吃过?为了不让旁人认出俺是个女人,我天天往脸上抹灰,把自个儿整得比爷们儿还像个爷们儿。俺受这么些个苦,找谁唠去”门淑兰越说越委屈,搂着树“哇哇”地哭起来。
孙成海愣了半天,长叹一口气,无奈地拍拍门淑兰的头发。他皱着眉头,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回去睡吧,俺对老天发誓,这次指定不再跑了。”
门淑兰松开树身,扑到孙成海身上放声大哭。哭声在庄子上空回荡,天上的星子清澈明亮,都眨巴着眼想弄明白,为啥非要让女人吃够委屈,男人们才肯踏踏实实?
打这儿起,门淑兰就在小王庄住下,成了县大队的编外成员。这个山东大媳妇儿能千又爽快,包了一大半儿做饭洗涮的活儿。小战士们突然发现饭变得好吃了,一个地瓜糊糊能做出四种昧儿来。大伙都夸门淑兰心灵手巧,亲亲热热地管她叫嫂子。只有孙成海整天红着个脸,见到她就躲。
直到很久以后,武义县大队的人还会无数次怀念起这段岁月。在血雨腥风的战争年代,这段日子实在太宁静,也太短暂了。
第九十八章 武义来了个大人物
残阳如血,一架日军轰炸机从云中俯冲下来,投下一枚航空炸弹,旋即爬升离开。
航空炸弹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却没有爆炸。一股土黄色的烟雾从炸弹里弥散出来,冉冉飘向上空。
不远处的旷野里,一个羊角辫、红肚兜的小孩,正骑在牛背上,突然看到不远处的草地上是弥漫着黄色的烟雾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就赶着牛走了过去,瞅了一阵这个冒着烟雾的黑乎乎的东西是他没见过的东西后更是好奇了,但是,这个黑乎乎的东西还在冒着黄色烟雾,他想去拿却被是背着黄色的烟雾给呛了一下,小孩儿顿时是咳嗽了起来,咳了一阵后小孩就对这黑乎乎的冒着黄烟的东西没有了兴趣,是悠闲地走牵着牛向一片炊烟升起的村庄走去。
武义县宪兵大队部里,寺内勇正在跟藤田攀谈。
藤田手里拿着一份加密电报,脸上愁云密布。
“医生说,山下师团长的伤势本来就严重,他只要意识清醒就相当亢奋,对治疗很排斥。这对恢复更为不利,想完全康复,恐怕要三个月,甚至更久。”寺内勇献媚地说,“防区治安都要靠藤田君了。”
藤田摇摇头说:“司令部已经委派了新的长官,应该很快就会到。”
寺内勇眼珠一转:“哪一位呢”
藤田把手里的电报递给寺内勇,寺内勇接过来一看,上面写道:“伏见宫明义大佐,在历次作战中十分英勇,身先士卒。但其父母年迈,长兄又于上海海战中负伤,故皇室特别叮嘱,一定确保伏见宫明义大佐在作战中的安全。请防区内诸君谨记!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冈村宁次。”
“那个公子哥”寺内勇抬起头来,揣度着藤田的神色。
藤田点点......伏见宫明义回头看看自己的卫兵,爽朗地笑着说:“看来我们跑到了第二份电报的前面,哈哈!”他又转向寺内勇:“虽然是骑兵,但大队人马还是太慢了,我和卫兵的速度稍微快了一点。”
藤田沉着脸说:“亲王殿下请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举动了,这里虽然是后方,但反抗势力很猖獗。”
伏见宫明义看看这个令自己扫兴的家伙,不屑地说:“我就是来迎接危险的,满洲国里实在太平静了!作战指挥室在哪里”
“请跟我来!”寺内勇连忙带路。
伏见宫明义一边走一边问:“山下君怎么样了”
“还在休养。”
“让他好好休养吧,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这个烂摊子我已经打扫干净了!”伏见宫明义走进指挥室,解开斗篷,随手扔给手下。
藤田站在门口,沉着脸不说话,不只是因为寺内勇在亲王身前这般的殷勤更是因为亲王对山下师团长的态度。
寺内勇谄笑着说:“防区的治安就靠您了!相信您一定会有大作为的。”
伏见宫明义直接坐在桌子上,问道:“敌人是什么样的角色?”
再不说些什么真的不行了,藤田道:“这里的支那部队行踪诡异,作战毫无章法可言,我们几乎就是在和影子作战。而且,防区内的地形复杂,车辆的机动性不能很好地发挥,才让他们嚣张了这么久,实在是惭愧。”
伏见宫明义点点头:“来的路上,我观察过这里的地形了。在山地和平原混合的战场上,机动部队无法发挥威力。所以,我特意挑来了骑兵部队,他们是步兵天然的克星!而且,我此行还带来了礼物。”
他神秘地一笑:“虽然供应华北的新式武器被毁掉了......,但我已经委托空军,在本防区内投撤了南部战场作战成功的细菌弹。你们很快就能看到它的威力!”
藤田眼睛一亮,寺内勇却不禁皱起眉头,欲言又止。
伏见宫明义看出了他的心思,笑笑说:“放心,这次使用的只是一种快速传染的病菌,并不是无药可救。对拥有充足药品的皇军没有威胁,但对那些缺医少药的反抗武装,就是绝症。”
寺内勇终于放下心来,暗松了一口气,接着有些提心吊胆起来,石磊那个家伙不会跑来跟他要药物吧?不能吧?武义县县城可不是之前的样子了,大半个师团迁移了过来不说,还来了亲王,他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吧?
听到伏见宫明义说对支那人用了细菌弹后藤田是立即提醒道:“大佐,我认为应该加强对药品的管制,收缴一切能够用于治疗这种疾病的药物,交由宪兵队统一管理。”
伏见宫明义奇怪地看看他,他并不喜欢别人的想法比他高明,于是他语气冷淡地说:“虽然我认为多此一举,但是既然你熟悉武义的情况,那就随便你吧。”
“嗨伊!”
人们往往习惯以胜败论英雄,卧薪尝胆的故事其实并不是要告诉我们忍辱负重以图东山再起,而是说如果勾践要是没有灭掉吴国,那他就得永远背着亡国之君贪生怕死的名声。
不过人总要做事,做了事才有历史可以书写。越想青史留名的人,越要有更多的大故事和小故事,方便后人传唱。伏见宫明义明义大佐正是个渴望青史留名的人,于是他一大清早就穿戴整齐,为后人的传唱做准备去了。
派去保护伏见宫明义明义的士兵向藤田报告,大佐一早带着骑兵队出了县城,说是无论多么艰苦的条件,无论离敌人的刺刀距离有多近,都要保......证常规训练。
藤田皱起眉头:这个任性的公子哥,要是总这么不顾时局地胡闹下去,怕是真会惹出乱子来。他立刻带人出城去找伏见宫明义明义。
武义县外的一片旷野中,伏见宫明义明义正端坐在马上,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在他对面,三人三骑虎视眈眈地盯着伏见宫明义。
伏见宫明义亮出木剑,大吼一声,策马冲上去。
三名骑士也亮出木剑,同时冲上来。战马交错,兵刃相击,一名骑士被从马上打下来。剩下的两名骑士调转马头,望着伏见宫明义,都有些发虚。
伏见宫明义冷笑着,调转马头,再次杀了过来。
两名骑士硬着头皮迎上去,伏见宫明义左右挥砍,将两人打落马下。
站在不远处观战的寺内勇迎上来,拍着巴掌说:“精彩,实在是精彩!”伏见宫明义从马上跳下来,拎着木剑,盯着眼前的三个骑士。三个骑士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混账!”伏见宫明义挥舞木剑,再次将他们击倒,“方才第一波冲击之后,你们的斗志就被击垮了。虽然剑还拿在手里,但其实和死人已经没有任何区别!哪里还有个骑兵的样子”
骑士们艰难地爬起来,尽力站直身子。
“骑兵,就是要靠冲刺下产生的力度和居高临下的气势来压垮对手的!对地面上的人来说,你们就是神!”伏见宫明义傲然地说。
藤田正巧走过来,听见这话,脸色有些难看地说:“大佐,现在已经是热民器时代,如果遭到敌人的偷袭,目标如此庞大的骑兵几乎等于活靶子。所以希望您不要做一些冒险的事情。”
伏见宫明义扭头看见藤田,马上沉下脸来。他实在不喜欢这个似......乎处处跟他作对的人。
“腾田君,我们可以比比看,如果你的第一枪打不中我,等不到你开第二枪……”他突然挥舞木剑抵住藤田的下巴说,“我的刀锋就已经划开了你的喉咙!”
藤田克制着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倒在地的冲动。
寺内勇赶紧打圆场:“步兵怎么能跟亲王殿下的骑兵队相比呢!亲王殿下,您想扫灭防区内的敌人,简直易如反掌!”
伏见宫明义收起木剑,不再理藤田,拉着寺内勇朝附近的一座高岗走去,卫兵牵着马走在后面。
伏见宫明义跟寺内勇边走边聊:“寺内君,这些马只是些吃草的畜生,要是把我们胯下的坐骑换成猛虎的话,作战能力还可以提高几倍啊。”
“亲王殿下,以现在骑兵中队的战斗力,已经是所向披靡了。”
伏见宫明义笑着说:“军人对强大的渴望是无止境的。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可以把这帮军马变成老虎!”
寺内勇装作很有兴趣的样子说:“噢?真会有这样的事情”
伏见宫明义点点头说:“据说中国的古代有一位将军,把抓来的战俘穿着敌人的盔甲,并活生生地将肚子剖开,挖光所有内脏,然后在里面填上草料放到马槽里。军马一开始不敢吃,但是饿上几天,胆子也就大了,吃起尸体肚子里的草料来。这样周而复始,每天都用新的战俘尸体填上草料来喂军马。渐渐地,马都习惯了。等到开战前,将军故意一天不喂食,军马都饿得嘶叫,甚至咆哮!于是一开战,马都不顾一切地冲向敌阵,见到穿着敌方盔甲的人就去咬他们的肚子,以为会找到草料。”
寺内勇胃里一阵翻涌,不禁拿手捂住嘴。
伏见宫明义看着他的反应,高兴地......哈哈大笑。寺内勇胃里的感觉稍稍平复,赶紧直起腰说:“确实高
明,如果这招可以在战区内推广,那么我们的战斗力将会成倍增加。”
伏见宫明义拍着寺内勇的肩膀说:“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
寺内勇脸色一苦,可是想到这是能在伏见宫明义大佐面前露脸的机会当即是欣喜道:“一定为您办好!不知道您打算何时发起进攻?”
“再等一等,让毒气弹的威力发挥到最大。我们剩下要做的,只是一场单纯的杀戮!”
九纵根据地。
自从衡水回来后,半个月的时间里石磊来九纵根据地已经是第二回了。
第一回来是因为衡水的鬼子换了据点,跑去了武义县,作为九纵插在鬼子肚子上的一柄尖刀的县大队,压力就大了,所以石磊被九纵司令给召了过来,做了一下思想工作,虽然身处敌人腹地,但是我军的威风却是不能丢失,能给鬼子造成困扰就不能歇着,就算是小鬼子换个地方也不能让他们过安稳了。
最终的指导思想就是传达了敌强我弱条件下广泛开展游击作战的指导性方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可石磊这次来,却是感觉不一样了,司令员和政委对石磊的态度是好的让石磊感觉有些发毛了,这不对啊,照这架势这是要薅我羊毛?哈哈大笑。寺内勇胃里的感觉稍稍平复,赶紧直起腰说:“确实高
明,如果这招可以在战区内推广,那么我们的战斗力将会成倍增加。”
伏见宫明义拍着寺内勇的肩膀说:“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吧。”
寺内勇脸色一苦,可是想到这是能在伏见宫明义大佐面前露脸的机会当即是欣喜道:“一定为您办好!不知道您打算何时发起进攻?”
“再等一等,让毒气弹的威力发挥到最大。我们剩下要做的,只是一场单纯的杀戮!”
九纵根据地。
自从衡水回来后,半个月的时间里石磊来九纵根据地已经是第二回了。
第一回来是因为衡水的鬼子换了据点,跑去了武义县,作为九纵插在鬼子肚子上的一柄尖刀的县大队,压力就大了,所以石磊被九纵司令给召了过来,做了一下思想工作,虽然身处敌人腹地,但是我军的威风却是不能丢失,能给鬼子造成困扰就不能歇着,就算是小鬼子换个地方也不能让他们过安稳了。
最终的指导思想就是传达了敌强我弱条件下广泛开展游击作战的指导性方针,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可石磊这次来,却是感觉不一样了,司令员和政委对石磊的态度是好的让石磊感觉有些发毛了,这不对啊,照这架势这是要薅我羊毛?
第九十九章 县大队的危机
讲完要传达的作战方针后,李运昌是递给石磊一支烟。
看着这递过来的烟,石磊总觉得这烟贵了些。
见石磊犹豫,李楚离是拿着手里的烟袋锅子磕了磕桌角,瞅着石磊道:“我说石磊啊,你这发什么楞呢,给你烟你接着啊。”
石磊一怔,立即回神,是苦着脸说道:“政委,不是我不接这烟啊,我这是受宠若惊啊,没受过这待遇啊。”
李楚离吧嗒了两口烟是乐了,看向李运昌道:“你看,咱这热情的招待人家,人家还不领情呢。”
石磊接过李运昌手里的烟是赶忙给划着一根火柴给李运昌点上,接着还没烧完的火柴,又给自己也点上了烟,看着瞅着自己的两位首长,石磊是叹了口气道:“两位首长有什么指示就说吧。”
“呀,他看出来啊。”李楚离是一脸诧异的看向李运昌道。
李运昌摇了摇头,“这小咨询是猴精猴精的,咱们叫他来,他多半就有谱了。”
李楚离点了点头,“那就不绕关子了,老李你来说还是我来说?”
李运昌抽着烟是冲着李楚离抬了抬下巴,李楚离是点了下头放下了手里是烟袋锅子,看向石磊道:“你所在的武义县,去了个大人物啊。”
石磊一听是下意识的问道:“多大人物?”
李运昌一脸郑重的道:“伏见宫明义。”
“谁?”
石磊夹着烟的手指都顿了一下,手指间的烟都夹弯了。
李运昌重复了李楚离的话:“是原冀东宪兵司令伏见宫明义从满洲调任到了冀北,暂时接替山下奉武对衡水防区的指挥。”
“伏见宫明义来了!?”
“没错......兰拦住他的手说,“鸡都叫两遍了,在俺老家男人早都下地了,你看孙成海,还撅着腚睡呢。”
丁大算盘抓抓脑袋说:“是啊,平时这点儿也该起了。”
门淑兰掀开锅盖,一股热气蒙住了她的脸。她拣了满满一笸箩窝头,上面盖块儿屉布,边走边说:“我去把孙成海弄起来,越来越懒。”
她走到孙成海的屋门前,一脚把门踹开,迈步进来:“孙成海,当了官长能耐了是吗!饭都要人送到炕头上!”
炕上睡着一排,没一个回话的。
门淑兰仔细一看,一炕人全都脸色煞白,冒着虚汗。她瞧出不好,赶紧把笸箩往地上一放,冲到孙成海身边:“咋了这是”
孙成海嘴唇煞白,嘴里咕嘟了两声,根本听不清楚。
门淑兰手在他额头上一摸,慌张起来:“妈呀,都能摊烙饼了!”
孙成海虚弱地说:“别咋呼,没事……躺一晌午就好了。”
门淑兰想去拿毛巾蘸点凉水给孙成海擦擦,一出门,正好跟吸铁石撞上。
吸铁石一看门淑兰脸色,知道不好,张嘴问道:“老孙也烧了”
门淑兰点点头,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吸铁石拍拍脑袋,又去找陈峰。
一进祠堂,就见地铺上躺了一排战士,个个高烧昏迷。
小四川正在用凉毛巾给他们擦拭,陈峰挨个儿仔细观察着。
吸铁石一看这情形,急地在屋里来回转磨:“我那屋全发烧了,咋一晚上就病倒这么些个”
小四川一边忙活,一边说:“大前天倒下两个,谁也没当回事。昨天是四个,今儿早上起来,有一半儿人都不行了!”
陈峰眉头越拧越......紧:“传染得这么快,不像是一般的疾病,除非是鬼子的细菌武器。我们在中条山打游击的时候,好多中了炭疽热的人症状和现在一样。”
吸铁石着急地问:“懂咋治不”
陈峰叹口气,站起身子说:“先把所有的病人都集中隔离,他们换下来的衣服都要统一消毒。”
门淑兰端了一大盆水去孙成海的屋,给每个兄弟额头上都放上凉毛巾。她走到孙成海身边,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放到水盆里投了投,伸手就到被子里解孙成海的衣服。
孙成海无力反抗,喘息着说:“干吗”
“给你擦身子,这样好得快。”
孙成海提不起一点儿力气,只好由她去。门淑兰给他擦完上身,端着盆子出去换水。路过陈峰屋子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小四川的声音。
“说实话,他们到底还有救没”
门淑兰一惊,贴在墙上小心地听着。
“打中条山的时候,药品非常稀缺,只能靠大家自身的抵抗力来撑着。后来听军医说,炭疽热只要烧过三天,就很难再救回来了……”陈峰声音小得勉强才能听见。
“你的意思是,没救了”
门淑兰像当头挨了一棒,靠着墙才没让自己摔倒。
“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虽然可以到县城里试试,但是咱这么多人去太扎眼了。听王家道说,现在去县城看大夫的,只要是男人都严格盘查,看来这病一准是鬼子闹的。目前最重要的是将病员和其他战士隔离开,别让更多的人再染上。”
门淑兰咬着牙,强撑着打了凉水,回到孙成海屋里。一边给他擦身子,一边吧嗒吧嗒掉眼泪。孙成海勉强睁开眼,一看她的样就说:“你哭啥,都说了没事,......睡一晌午就好了。”
门淑兰擦完,把手巾投了投,自己擦擦手脸,撩开孙成海的被子钻进来。孙成海一惊:“干啥你”
门淑兰捂着他的嘴说:“给你治病!小点儿声,留神别把人吵醒了。”
“扯!快出去!”
门淑兰不答话,一拽被子把两人从头到脚盖上。被里动了两下,就安静了。
小四川从陈峰屋里走出来之后,就忙着照顾病员,直到晌午,才想起来吃饭。她来到厨房一看,灶膛是凉的,台子上还放着早上切好的咸莱丝。
平常这时候,门淑兰早就在这儿忙活开了,难道她也病了?小四川叹口气,点起灶来热饭。不一会热气腾腾的窝头就好了,小四川嘴里叼着一个,拣满一笼屉打算先给病员送过去。刚出门,就看见聂老七搀着门淑兰,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走来。
门淑兰满头大汗,脸色煞白。小四川一惊,忙问是咋回事,早上看见还好好的。
门淑兰惨笑一下说:“县里不给男人瞧病,总得给女人瞧病吧。”小四川一下子就明白了,她这是自己染上这病,好去县里寻摸治病的方。
小四川眼圈红了,把手里的笼屉递给聂老七说:“七哥,你把这些给病员送去,然后来王村长家找我们。咱进趟城。记着跟谁也不能说!”小四川担心陈峰知道了会阻止他们冒险,但是要不这么办,门嫂子的罪就白受了。
聂老七点点头飞快地去了。小四川搀着门淑兰去找王家道,跟他把事情一说,王家道二话没说就去套车。
套好车,聂老七也到了。
三人谢过王家道,赶着车进了武义县城。
聂老七赶着车走在武义县的街道上,小四川在后面抱着门淑兰,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汗水。车子来到一个小诊所门前停下。小四川抬头一看,门外的幌子上挂着一个斗大的“医”字,门口把守着两个伪军,正抽烟聊天。她刚扶着门淑兰下车,伪军就上前喝问:“干什么的”
小四川说:“瞧病。”
伪军一听,马上拿眼睛打量聂老七。小四川说:“不是他,是我嫂子。”伪军听说是个女人来看病,便不管他们,又聊天去了。
三个人进了诊所,屋子不大,只有一张桌子,几个凳子。一个眉须皆白的老者正坐在桌子后面,闭目养神。听到有人进来,他也不起身,只是微微睁开眼睛,伸手向桌前的凳子一让。小四川扶着门淑兰坐下,老者手往门淑兰腕上一搭,抬眼打量着三个人说:“病的是什么人”
小四川说:“是我嫂子。”
“她这病是怎么得上的”
“夜里睡觉,窗户没关严实,着凉了。”
老者脸色一沉:“抬出去!这病我治不了。”
三人吃了一惊,小四川忙问:“咋了,大夫”
老者双眼微闭,说道:“到我这里来就医,必须要说实话。有病求医,又不肯说实话。我万一开错了方子,岂不治死了”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答对。
门淑兰气若游丝地说:“大夫,这病是从俺男人身上传过来的……俺村好些人都得了这病。头天还好好的,一觉醒过来,人就烧得不行,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老者睁开眼问道:“你男人是做什么的?”
门淑兰语塞,小四川不高兴地问:“这跟瞧病有关系吗”
老者拂袖起身,往后屋走。
聂老七眼中凶光浮现,一把匕首滑人手里。
......门淑兰心里一急,抢上去脆倒,拽住老者的腿说:“大夫,跟您交底,俺男人是打鬼子的,得了这病,眼看快要死了。鬼子不让给男人瞧病,俺就自己得上这病,来给男人寻个救命的方。”
小四川朝聂老七使个眼色,聂老七攥着刀把,靠到老者身边。他要是敢声张,就一刀杀了他。
出乎意料的是,老者听后并不惊慌,脸色反而和蔼了许多。他伸手搀起门淑兰,摆摆手示意跟他走。几人走进内屋,反手关上房门。
老者转过身,笑捻须髯说:“你们一来,我就看出你们几个断然不是普通百姓。你得的这种病,只有常年出门在外,居无定所的山贼、士兵容易得上。方才问你们身份,那是因为我有一个至交,死在山贼手中,所以我立誓,若是为非作歹的贼寇,我必不救。但诸位既然是抗日的英雄,老朽倒一定要冒险救一救。”
门淑兰欢喜地又要跪下磕头,老者搀着她,取出纸笔,写了两个方子,回身递给小四川说:“第一个方子清热退烧,一天两次给病人喝。第二个方子固本培元,一天一次给没得病的人预防。”
“但这两个方子只是辅助,要治好这病,必须得另一样药。”老者又写了一张条子,递给小四川。小四川低头一看,只见上面鬼画符一样写着几个看不懂的字。
“这是日文,你们要的这种药现在只有日军医院里有。老朽虽有心帮忙,却也只能帮到这里,能不能弄到这些药,就看各位英雄的神通了。”
小四川看看聂老七,聂老七点点头。小四川对老者说:“我们这就去日军医院,门嫂子就麻烦您照顾了。”
老者颔首微笑:“这个自不必说。”门淑兰心里一急,抢上去脆倒,拽住老者的腿说:“大夫,跟您交底,俺男人是打鬼子的,得了这病,眼看快要死了。鬼子不让给男人瞧病,俺就自己得上这病,来给男人寻个救命的方。”
小四川朝聂老七使个眼色,聂老七攥着刀把,靠到老者身边。他要是敢声张,就一刀杀了他。
出乎意料的是,老者听后并不惊慌,脸色反而和蔼了许多。他伸手搀起门淑兰,摆摆手示意跟他走。几人走进内屋,反手关上房门。
老者转过身,笑捻须髯说:“你们一来,我就看出你们几个断然不是普通百姓。你得的这种病,只有常年出门在外,居无定所的山贼、士兵容易得上。方才问你们身份,那是因为我有一个至交,死在山贼手中,所以我立誓,若是为非作歹的贼寇,我必不救。但诸位既然是抗日的英雄,老朽倒一定要冒险救一救。”
门淑兰欢喜地又要跪下磕头,老者搀着她,取出纸笔,写了两个方子,回身递给小四川说:“第一个方子清热退烧,一天两次给病人喝。第二个方子固本培元,一天一次给没得病的人预防。”
“但这两个方子只是辅助,要治好这病,必须得另一样药。”老者又写了一张条子,递给小四川。小四川低头一看,只见上面鬼画符一样写着几个看不懂的字。
“这是日文,你们要的这种药现在只有日军医院里有。老朽虽有心帮忙,却也只能帮到这里,能不能弄到这些药,就看各位英雄的神通了。”
小四川看看聂老七,聂老七点点头。小四川对老者说:“我们这就去日军医院,门嫂子就麻烦您照顾了。”
老者颔首微笑:“这个自不必说。”
第100章 伏见宫明义的第一战
小四川让门淑兰安心在诊所休息,自己跟聂老七谢过老者,朝日军医院走去。
医院围墙很高,墙头新拉了两道铁丝网。墙下十步一岗,还能隐约听到院里军犬的叫声,看来鬼子戒备森严,硬闯毫无机会。
聂老七让小四川先在茶摊休息,自己再去探探。
一顿饭功夫,聂老七拎着个袋子回来了,招手带小四川来到一处僻静巷子,看四下无人,从袋子里掏出两件日本军医的白大褂,小四川大喜。两人穿戴整齐,堂而皇之地从正门走进了医院。
由于不认路,两人在医院里乱走一气。
忽然聂老七扯了一把小四川,小四川停住脚步,顺着聂老七手指的方向,看见一个医生正从一个房间走出来,怀里捧着一大堆瓶瓶罐罐。房间上方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日文的“药”字。小四川从兜里掏出字条来一看,跟牌子上一模一样。两人对视一眼,靠到药房门口,看左右无人注意,推门闪身进去。工夫不大,再出来的时候,两人身上都胖了一大圈,低着头匆匆忙忙穿过走廊,朝医院的大门走去。
突然一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笑嘻嘻跟小四川打招呼:“桥本君”
小四川一惊,连忙低头绕开那个人。那人也愣了一下,紧接着追了上来提高嗓门问:“是桥本君吗”
聂老七突然拉起小四川,拔腿狂奔起来。医院里的宪兵发现了异常,提枪追过来。
两人拐过走廊拐角,一闪身不见了。
走廊这一边是病房,宪兵和几个闻讯赶来的军医,挨个房间搜查。病房里的伤兵都摇摇头,说没有看见人进来。走廊尽头的那间屋子,是山下奉武的房间。众人不敢进去打扰,只是轻轻地开门探了探头,......去摁住胳膊提了起来。
“干啥的”吸铁石吼道。
那人粘了一脸草叶,慌乱地说:“卖杂货的,担子就在前头。”
“跑这儿来干啥?”
“凉水喝多了,跑肚拉稀。”
陈峰走过来,望着货郎,越看越眼熟。
货郎看他一眼,惊喜地喊道:“老陈!”
陈峰终于认出他来:“钱伯明!你怎么这副打扮”
钱伯明叹口气说:“队伍被打散了,鬼子封锁得紧,二战区又回不去,没办法只好干点儿小买卖糊口。”
陈峰让众人继续挖草药,自己送钱伯明去拿货担。
两人走进树林,钱伯明一见后面没人跟来,立马换了一副官样儿的嘴脸。
“陈老弟,别来无恙啊。”
陈峰直截了当地问:“钱兄这身打扮到这儿来,到底有何贵干”
“找你!”
陈峰一怔,钱伯明走上几步说:“上峰交代给我的命令,是收编整合散落在华北地区的国军残部,遏制八路军在晋冀的势力发展。我记得咱们俩人的命令是一样的。”
陈峰低头不语。
钱伯明冷笑着说:“看陈老弟在八路军的队伍里呆得人也胖了,脸色也好了,不会忘了当初自己是干什么来的吧?”
陈峰抬起头说:“上峰给的命令是遏制,并没让我们与八路为敌。毕竟眼下还是统一战线,我们和八路同是袍泽,我没做错什么。”
“你这些话,留着跟老长官讲吧。”钱伯明撇撇嘴说,“老长官正在家里策划一次大的行动。前些日子的百团大战让八路挣足了脸面,上峰觉得很没面子,让我们务必找个机会把脸扳回来,眼下正缺人。”##陈峰愣了愣问:“什么时候走”
“最好是现在。”
陈峰摇了摇头说:“我和八路的长官有约,人家又帮过我,我不能这么不辞而别。”
钱伯明阴着脸说道:“陈老弟身上穿的还是国军的军装,怎么听起八路的号令来了?都说身在曹营心在汉,千万别分不清何处是曹营,何处是蜀汉!”
几句话让陈峰如芒在背。这段时间与八路军朝夕相处,让他不止一次闹不清自己是国是共,再呆下去,恐怕真要被赤化了。他想了想说:“眼下八路队伍里病号太多,你再等我几天。”
“顶多一天,这里各方势力犬牙交错,呆久了实在危险!明天一早,我在这里等你。”钱伯明说完,告别了陈峰,挑起货担离开了。
陈峰满怀心事地回去,继续挖草药。
吸铁石看看他,凑过来说:“我看那个人一脸奸相,咋看都不是个安分人,你可当心点儿他。”陈峰瞅着吸铁石一脸关切,心神恍惚地点点头,心里不是滋昧。
夜幕将至,众人回到小王庄。
小四川聂老七还有门淑兰也都从武义县回来了,得亏那诊所里的老医生的帮助,不然他们不仅出不了城,就是搞来的药也带不出来。
孙成海已经能下地了,但还是很虚弱,正跟门淑兰你推我让地喝着一碗粥。
小四川在厨房忙里忙活,聂老七一手托着一个大盘子,里面摆着七八碗热腾腾的粥,快步走向祠堂,盘子端得平如水面,一滴粥都没洒出来。
打谷场中央支着一口大瓮,咕嘟咕嘟冒着药香,丁大算盘拿着根棍子正搅弄着,被热气熏得大汗淋漓。
热闹把新采的草药堆到丁大算盘脚边,丁大算盘抬眼看看说:......“这么多!足够了。明天给李大本事熬点儿送过去,让他也尝尝这味儿。”
众人一阵哄笑。
陈峰看着恢复了生气的队伍,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又苦涩的笑容。
他避开众人,匆匆走回自己的房间。大家只当他累坏了,没有多想。
吸铁石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陈峰饭也不吃,和衣躺倒,一夜辗转未眠。
第二天一早,他按约定的时间来到小树林。
钱伯明已经在那里等他了,一见他便说:“陈兄,想好了吗”
陈峰一脸郑重地说:“请你转告老长官,我实在是走不脱,只能晚些归队了。请钱兄见谅。”
钱伯明冷笑一声:“事到如今,走不走,可不是你说了算!”话音刚落,树后钻出四个百姓打扮的大汉,全都向他举起了短枪。陈峰一愣,手往腰间摸去。
“别动!”钱伯明拔出自己的手枪,指着陈峰说,“对不住了,毕竟你在八路的队伍里混了这么久,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陈峰目光落到钱伯明的手枪上。眉头一皱:“南部十四式!你已经降了鬼子”
钱伯明见被陈峰识破,便不再伪装:“上峰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得要找个地方管吃喝啊。其实我念在同袍之谊上,已经待你不薄了,日本人说话就要杀到了。”
陈峰恨得咬牙切齿:“你这个可耻的败类!”
钱伯明毫不在意:“昨天要是没你的帮助,我怕也走不脱。昨天我就是探路来的,八路军的具体位置我已经发报给了武义县的驻军,日本人的骑兵队已经在路上了!”
陈峰一惊,打消了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的念头,要活着才能回去报信。他飞快地思考着......脱身的办法。
钱伯明走上一步说:“跟着我回去还能有条活路,要是现在回到八路那儿,他们一样会认为日本人是你引来的!陈兄,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隆隆的马蹄声连树林里都能隐约感觉到,钱伯明得意地一步一步逼近陈峰,离身后的四个大汉越来越远。忽然,树后传来一声清脆的拉动枪栓声,吸铁石从树后闪出来,手中的Kar98k步枪顶在钱伯明额头上。
钱伯明跟四个手下一惊,手中的枪不自觉地转向吸铁石。
吸铁石不等枪口对准自己,迅速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了,
kar98k的子弹在钱伯明的脑袋后面开了一个大洞,穿出去打中身后一个大汉。两个人几乎同时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三个大汉慌乱开枪,子弹擦过吸铁石的身边,打得树皮乱飞。
吸铁石和陈峰闪身躲避。陈峰掏出快慢机,甩手一枪打倒一个大汉。
两大汉见势不好,边打边退。
吸铁石哪能让他们走脱,趁对方火力压制稍弱,一纵身跃出,连连开枪射击。kar98k的子弹射穿了一个大汉的大腿,那人哀嚎着倒在地上。
剩下最后一人吓得斗志全无,把枪一扔掉头就跑。
吸铁石撒腿追上去,转眼追到那人身后,一枪托砸在后脑勺上,那人连声都没吭的向前扑倒,后脑骨被砸得粉碎。
地上哀嚎的大汉急了眼,抓起枪来殊死一搏。
吸铁石听到身后两声脆响,回头一看,大汉横卧在地上停止了哀嚎,胸口眉心各一个血窟窿,
陈峰站在不远处,举着枪口冒出硝烟的快慢机。
吸铁石放下枪,朝陈......峰吆喝道:“就知道你小子有心事!幸亏我跟出来。”陈峰把快慢机插回腰里,一脸惭愧地摇摇头。
吸铁石一边翻检几个大汉的尸体,把短枪弹匣之类能看上眼的东西都揣进自己兜里,一边跟陈峰说:“姓钱的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国军就没啥人能信得过!”他忽然顿了一下,看了眼陈峰身上的国军军装,自觉语失,干咳两声,把钱伯明的十四式仍给陈峰,又说,“你啊,赶紧把那身皮脱了得了,你跟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陈峰低头不语,心里百感交集。
国军忠党爱国的人似乎都在前线死光了,如今看去满眼竟全是些叛国投敌的败类,青天白日的信仰被污抹得乌七八糟。
外面马蹄声的震响越来越大,两人对视一眼,急忙跑出树林,结果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变了脸色。只见一大队鬼子骑兵,个个身披斗篷,威风凛凛地奔驰在旷野里,扬起漫天的尘土。为首一人,正是伏见宫明义。
陈峰推了一把吸铁石说:“你快回去报信,我引开骑兵。”
吸铁石说:“来不及了,你当我能跑得过马腿”
两人把心一横,举枪瞄准骑手一齐开枪。
“砰!”
枪口一团火起,侧翼两个鬼子应声摔落马下。
伏见宫大吼道:“不要理会小股敌人的滋扰!北野去对付他们!大队继续前进!”三十几匹战马
从队伍中分出来,直奔陈峰和吸铁石。
陈峰和吸铁石边打边退,撤进树林里。
鬼子不断有人栽落马下,其他人却仍毫不畏惧地跟着冲了进去。峰吆喝道:“就知道你小子有心事!幸亏我跟出来。”陈峰把快慢机插回腰里,一脸惭愧地摇摇头。
吸铁石一边翻检几个大汉的尸体,把短枪弹匣之类能看上眼的东西都揣进自己兜里,一边跟陈峰说:“姓钱的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国军就没啥人能信得过!”他忽然顿了一下,看了眼陈峰身上的国军军装,自觉语失,干咳两声,把钱伯明的十四式仍给陈峰,又说,“你啊,赶紧把那身皮脱了得了,你跟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陈峰低头不语,心里百感交集。
国军忠党爱国的人似乎都在前线死光了,如今看去满眼竟全是些叛国投敌的败类,青天白日的信仰被污抹得乌七八糟。
外面马蹄声的震响越来越大,两人对视一眼,急忙跑出树林,结果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变了脸色。只见一大队鬼子骑兵,个个身披斗篷,威风凛凛地奔驰在旷野里,扬起漫天的尘土。为首一人,正是伏见宫明义。
陈峰推了一把吸铁石说:“你快回去报信,我引开骑兵。”
吸铁石说:“来不及了,你当我能跑得过马腿”
两人把心一横,举枪瞄准骑手一齐开枪。
“砰!”
枪口一团火起,侧翼两个鬼子应声摔落马下。
伏见宫大吼道:“不要理会小股敌人的滋扰!北野去对付他们!大队继续前进!”三十几匹战马
从队伍中分出来,直奔陈峰和吸铁石。
陈峰和吸铁石边打边退,撤进树林里。
鬼子不断有人栽落马下,其他人却仍毫不畏惧地跟着冲了进去。
第101章 狼狈
清晨的小王庄一片宁静,热闹胳膊上架着一个篮子,来给李大本事上坟。
篮子里除了窝头烧酒,还真的放了一小罐子药汤。热闹在心里念叨,大家都是手足相连的弟兄,有苦同享、有药同吃,给你们带点儿药,就当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吧。
往前不远处就是坟头了,热闹正走着,一只乌鸦从他头顶大叫着飞过。热闹冷不丁吓了一跳,朝着乌鸦飞去的方向怏怏地碎了一口,等他转回头再往前看时,坟堆旁边似乎多了两个人影,一高一矮,都背对着他,看不见相貌,但身形像极了李大本事和地瓜。
热闹一个激灵,后脊梁的冷汗就冒出来了。他腿像灌了铅一样,战战兢兢地往前迈,却怎么也迈不开。
忽然,那两个人猛地转过身来。那两张脸,不是别人,正是李大本事和地瓜的脸!
热闹吓得大叫一声,掉头就跑。
那俩人影喊叫着追来,热闹又惊又怕,也听不清喊的什么,没命地狂奔。
忽然热闹是感到有东西勾住了他的脚,啪叽摔了个嘴啃泥,紧接着有东西窜上他后背,把他压了个结结实实。
热闹吓得脸都绿了,嘴里胡乱喊着:“饶命啊!害死你们的是小鬼子啊,勾魂去勾他们的啊……”
那人骑在热闹身上,抡圆了“啪啪”给了他两个嘴巴。
李大本事的声音响了起来:“瞎叫唤啥!老子是专门回阳间救你们的!”热闹被打懵了,忘了害怕,缓缓睁开眼。
李大本事正骑在他身上喘着粗气,地瓜从后面呼哧带喘地追过来。边跑边喊:“鬼子大队人马就要来了!赶快带大伙儿撒!”李大本事站起来,一把拽起还在犯迷糊的热闹,撒腿朝小王庄跑去。
......仗的小战士们感受到来自脚下的震动,都是一脸惊恐。
李大本事也没有了平时临阵的冷静,头上青筋暴起,冷汗直流,攥着枪的手哆哆嗦嗦,这可是骑兵!他们手里虽然有重机枪,可一挺重机枪根本压不住大队的骑兵,而且骑兵的速度太快了,一但顶不住,那就......
慢慢的,荒野中出现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点,骑兵队终于出现在众人视野里。
领头的伏见宫望了一眼村口简陋的防御工事,脸上浮现出轻蔑的冷笑。他抽出指挥刀,大吼一声,上百匹战马分散成品字阵型,向着村口发动冲锋。
鬼子越来越近,地瓜和热闹躲在掩体后面,紧张地瞄准着。等了半晌也等不到李大本事开枪的命令,两人扭头一看,李大本事脸色发青,目光呆滞,像节木头似的站在原地,仿佛中了邪。
骑兵队转眼间冲到了近前,战士们等不到命令,小米是下达了开枪是指令,掩体后的战士们是纷纷举枪射击,场面乱成一片。
“哒哒哒!”
九二式重机枪吐着慑人的火蛇,枪响过后,冲在前面的六七匹战马嘶叫着摔倒在地。
然而,那大队骑兵不但不减速,反而加速冲上来。这些经验丰富的骑兵知道,如果不能趁着敌人射击的间隙冲破防御阵地,那他们面临的将是更大的损失。
虽然骑兵都不愿意遇上重机枪,可敌人就一挺重机枪,只要在重机枪换弹的间隙冲到敌人的阵地前,那这该死的支那人就将是他们的刀下魂。
但是他们的判断错误了,虽然就只有一挺重机枪,可跟着小米来掩护老百姓和病号撤离的尖刀排手上使用的可不是步枪,而是汤普森冲锋枪。
“哒哒哒!”
密集的子弹射出......组成的火力网将伏见宫明义的骑兵打的是纷纷落马。
虽然小米他们的火力不弱,可他们开枪的时机还是晚了一些,再加上骑兵的速度快,骑兵大队呼啦啦的一下就冲了上来。
伏见宫伏低身子躲避着子弹,冲到近前,一提缰绳,胯下战马嘶鸣着腾空而起,跃过第一道防御工事,指挥刀寒光一闪,朝傻站着的李大本事劈来。
李大本事毫无知觉,眼看就要被劈成两半。地瓜斜刺里冲上来,一个鱼跃抱住李大本事,两人滚到道旁。
随后而来的大队骑兵冲开防御工事,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一小队鬼子来回冲杀着村口的战士,其余大队人马径直朝村子扑过去。村巷里还没来得及撤退的村民,呼喊着,拥挤着,拼命往外逃。
孙成海努力在拥挤的人潮中站稳身子,一脸坚毅地逆着人流朝村口走去。
鬼子来得很快,落在后面的百姓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变成了刀下之鬼,顿时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个鬼子高举着染血的马刀,策马冲向孙成海。孙成海站稳身子,抖手甩出两支钢镖,但是力道不足,镖去得慢了,鬼子一偏头,贴着耳根划过去。鬼子气得哇哇大叫,急催马冲来。
孙成海正要抽镖,突然一阵眩晕,再睁眼鬼子已经到眼前了。
孙成海把心一横等死,斜刺里冲出一个人影,门淑兰像个疯子一样朝孙成海撞过去,两人一起滚到路边。鬼子战马擦身而过,刀锋贴着门淑兰的后背,将她的头发扫掉一大缕。
更多的鬼子朝两人扑来,突然巷口一阵呐喊,丁大算盘带着几个战士冲出来,人手一杆长竹竿,对准马上的鬼子捅过去。
鬼子们猝不及防,被竹竿捅翻下马。战士们不等鬼子爬起来,拔出刺......刀将地上的鬼子捅死。
孙成海努力想直起身子,但虚弱地根本无法掀起身上的门淑兰,门淑兰两手摁住他胳膊,狠狠地说:“你的命是俺救回来的,没那么便宜再交回去!!”
丁大算盘等人杀退一波鬼子,赶紧背起他俩,跟着老乡往外跑。
刚跑出村子,丁大算盘突然一拍脑袋;“坏了,刚下的鸡崽还在窝里!”
孙成海趴在他背上说:“都啥时候了,还惦记那些玩意儿。”
“穷家值万贯,咱们就这点家当了。”丁大算盘把孙成海放到一个战士背上,扭头跑回村子。
村子里已经乱作一团,骑兵追赶着来不及逃散的百姓,尽情杀戮。
张安定像只猴子一样,在村巷里穿梭。手榴弹已经扔光了,他就捡起碎砖石块打出去。一个鬼子嚎叫着冲过来,被他一砖头拍在面门上,四仰八叉地摔出去死了。
伏见宫像个幽灵一般从张安定身后闪出,指挥刀泛起寒光砍向张安定的脖颈。与此同时,房顶上突然跃起一个黑影,箭一般射向伏见宫。伏见宫感觉身后有异,急忙一低头,刀锋一转向侧后劈去。黑影跟伏见宫交错而过,拉起张安定闪至几丈外。
伏见宫慢慢抬起头,右侧脸颊一道长长的血口子,鲜血直流。
黑影正是聂老七,他直起腰,手中匕首护在胸前,左肋下衣襟大开着,也是鲜血直流。伏见宫大吼一声,一提缰绳准备纵马再战,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伏见宫警觉地一低身子,扭头朝后望去。
趁这功夫,聂老七拉起张安定钻进了旁边的窄巷,一眨眼不见了。
伏见宫绝不会让这个伤了自己的敌人逃脱,他纵马绕道去追。刚走不久,身后的巷子中赫然杀出来几个人......。
陈峰一马当先,双枪齐发,打得鬼子阵脚大乱。吸铁石跟在后面,牛眼圆瞪青筋暴起,头上的钢片嗡嗡直颤,口中嗷嗷怪叫着,一颗碗口粗的小树橫在手里。小树抡圆了扫向鬼子堆,连人带马打倒在地。
热闹牵着一匹军马,驮着已经傻了的李大本事。地瓜端着一挺汤普森冲锋枪在队尾断后。
一队人艰难的杀出重围,朝东边的老牙豁子逃去。
大队的鬼子骑兵紧跟着赶到山前,见山路陡峭,纷纷下马徒步往上爬。
突然,山顶发一声喊,滚木、乱石、枪子、手榴弹像雨点一样砸落下来。
鬼子冲了几次都冲不上去,白白折损了许多人马。
“八嘎呀路!”
愤怒的伏见宫明义是下令一把火烧了小王庄,看着那被大火吞噬的村庄,伏见宫明义这才恨恨地下令撤兵。
看着那大火中的村庄,山上的众人是潸然泪下,鬼子虽然撤了,可他们又不能确定这是不是鬼子的奸计,所以也不敢下去救火,只能是看着那大火吞噬着一切,心里的愤怒无以言表,可奈何他们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反抗,只能默默地承受着欺压......
“小鬼子你给老子等着,迟早一天你们会像现在对我们一样的被我们给赶出去!小鬼子你给我等着,等我们强大了非得打到你家门口!也让你们尝尝这滋味!”看着那熊熊的烈火,小米是咬牙切齿的发誓道。
一众战士和小王张的乡亲们是眼睛哭的红红的,这是他们的家啊!就这么被毁了!
王家道忍不住了是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这群狗娘养的啊!”
“该死啊!”
王家道这一嗓子喊出来,憋着的众人是绷不住了,看......着那火海中的家园是放声哭了出来。
回到武义,伏见宫明义的狠狠的痛骂了一顿藤田,把没能剿灭敌人的原因归结到藤田提供的情报不准确,没能充分说明这里道路崎岖,极大地阻碍了骑兵威力的发挥。
在众军官的苦劝下,伏见宫才没有让藤田剖腹谢罪。
死罪虽免,活罪难逃,藤田被降职调离,去了一个伏见宫终生都不会再见到他的地方。
藤田降职调理可就便宜了寺内勇,自打伏见宫明义来了武义后寺内勇就没少先殷勤,有了藤田被降职调离的这个机会,寺内勇就顺利的接过了藤田的宪兵大队的指挥。
紧赶慢赶的石磊还是错过了,看着那不远处冒起的浓烟,石磊缓缓的顿住了脚步。
“队长,怎么停下了?累了?这就快到了,在坚持一下就能到了,就能吃上淑兰嫂子擀的葱油饼了。”
一名跟着石磊一起去九纵队根据地的尖刀排战士是见到石磊突然停下来开口后说道,还拿门淑兰做的油饼给石磊大气。
“我不累。”石磊摆了摆手,接着是皱着眉头面色凝重的道:“小王庄多半出事了,机灵着点儿。”
听石磊这么一说,那名战士这才发现小王庄的位置那边是一股股浓烟似是怪物一样张牙舞爪,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地朝天空里飞去。
“鬼子进村了!”那名战士是惊呼道。着那火海中的家园是放声哭了出来。
回到武义,伏见宫明义的狠狠的痛骂了一顿藤田,把没能剿灭敌人的原因归结到藤田提供的情报不准确,没能充分说明这里道路崎岖,极大地阻碍了骑兵威力的发挥。
在众军官的苦劝下,伏见宫才没有让藤田剖腹谢罪。
死罪虽免,活罪难逃,藤田被降职调离,去了一个伏见宫终生都不会再见到他的地方。
藤田降职调理可就便宜了寺内勇,自打伏见宫明义来了武义后寺内勇就没少先殷勤,有了藤田被降职调离的这个机会,寺内勇就顺利的接过了藤田的宪兵大队的指挥。
紧赶慢赶的石磊还是错过了,看着那不远处冒起的浓烟,石磊缓缓的顿住了脚步。
“队长,怎么停下了?累了?这就快到了,在坚持一下就能到了,就能吃上淑兰嫂子擀的葱油饼了。”
一名跟着石磊一起去九纵队根据地的尖刀排战士是见到石磊突然停下来开口后说道,还拿门淑兰做的油饼给石磊大气。
“我不累。”石磊摆了摆手,接着是皱着眉头面色凝重的道:“小王庄多半出事了,机灵着点儿。”
听石磊这么一说,那名战士这才发现小王庄的位置那边是一股股浓烟似是怪物一样张牙舞爪,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地朝天空里飞去。
“鬼子进村了!”那名战士是惊呼道。
第102章 李大本事和红枪会(一)
县大队沿着山往东跑,哪里陡往哪去,一直跑到王官庄才甩掉了鬼子。
陈峰让队伍停下来休息,从山顶望过去,仍然能看得到小王庄方向火光冲天。
李大本事缩在一块岩石后面,其他人或站或卧,神色阴郁。
丁大算盘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把装鸡崽的筐放下,剧烈地咳嗽起来。
众人发现他背上湿了一大片血,急忙围过来看。
热闹一把扯开丁大算盘的衣服,只见他背上有一道长长的黑紫色的血印,着急地问:“这是咋
弄的”
丁大算盘摸一把后背,怔怔地问:“鸡的血?我的血”
热闹看一眼那一筐吱呀乱叫的鸡崽说:“鸡没事,你个老财迷,到底咋弄的”
丁大算盘松一口气:“我回去的时候,正好烧塌了根房梁,一不留神没躲开。鸡没事就好,皮肉打坏了还能在长上。”他招呼李大本事和地瓜过来,从怀里掏出两个鸡蛋,“你个龟孙居然能活着回来,阎王都不稀罕收你啊。给,这俩鸡蛋当给你们接风了,别嫌少啊,嫌少我还不给了!”
李大本事咬紧嘴唇,一个劲儿地发愣。
地瓜赶紧接过来,用力点了点头。
累了一天,大家很快进入了梦乡。
李大本事瞪着眼睛望向天穹,鬼子的骑兵队不时出现在他眼前。他用力拍拍脑袋,努力清空那些可怕的记忆。
然而刚轰走了骑兵,一张俊俏的脸便出现在记忆中。要在其他时候,李大本事也是断然不愿想起这张脸的,但现在,他宁愿不停地想象着这张脸,也不愿意被骑兵吓出一次次冷汗。于是意识上稍一放松,那些回忆便一幕一幕浮现出来。
......门脸了,你的偃月刀呢”
红脸大汉连开两枪,边退弹壳边叨叨:“老子的大刀落在家里忘带出来了!”
鬼子无心恋战,纷纷往回逃命。
忽然,退路上闪出一个红衣人,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煞是狰狞。鬼子全被吓傻了。
红衣人双枪齐发,鬼子全部被打倒在地。
一鬼子军官搀扶着脖颈中枪的山下奉武,根本无心恋战,跳上车掉头逃跑了。
一干戏台子上的英雄们冲着鬼子逃跑的方向又开了几枪,直到军车跑得没影了,返身回来打扫战场。
他们将鬼子的子弹袋、枪支,连同皮带、脚上的鞋,一股脑扒了下来。李逵和猪八戒脖子上挂着皮带、子弹袋,来到地瓜跟前。
地瓜喘息着刚说了一句:“我不是……”就被一枪托打晕过去。
两人又来到李大本事跟前,只听他口中含糊不清地说道:“你们欠老子的……不许……队伍……”
猪八戒愣了一下,扭头冲红衣人喊道:“二当家!这有个鬼子会说中国话!”
红衣人走了过来,伸手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清秀的俏脸,竟然是个女人。红衣女子脚尖一挑,把趴着的李大本事翻了过来。
李大本事吃痛,哼了一声,昏死过去。
红衣女子见他一身鬼子打扮,脸上身上瘸是血,胡子拉碴的也看不出是鬼子还是中国人。
使枪的关二爷走过来,对红衣女子说:“这个,还有那边躺着那个……”他一指地瓜,“好像跟鬼子不是一势的。”
红衣女子打量着李大本事,头也不抬地问:“你咋知道?”
“我就看见一帮小鬼子围上去,拿刺刀对着,像是要弄死他俩。再说,......咱杀了不少小鬼子,从没见这样的胡子,跟老六的脸上那柴火垛一样!”
众人盯着李逵打扮的人哈哈大笑。
李逵眼睛一瞪,朝关二爷晃了晃手里的板斧。
红衣女子想了想,冲猪八戒说:“你把他俩背上!管他是不是鬼子,反正他会说中国话,先带回去,说不定有点用。”
猪八戒一脸不情愿:“要是没用呢?”
红衣女子俏眉一挑:“没用就杀了,心肝挖出来下酒!”
猪八戒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嘴。他把枪都递给旁边的人,一边一个把李大本事和地瓜夹在胳膊下。红衣女子见战场打扫得差不多了,打了个呼哨,众人撤进密林里。猪八戒跟在后面,夹着两个人健步如飞。
山寨大殿的神台上,竖着一杆巨大的镔铁枪,上面锈迹斑斑,一看就上了年头。大殿两侧站满了持长矛的汉子,也是满身满脸的诡异装束。
山寨大厅里鬼气森森,宛若阎王殿。大殿正中,大当家斜跨着坐在蒙了虎皮的太师椅上,体形瘦削,左侧脸颊画满纹身,一直画到脖子上,但是既不威严,也不恐怖,样子十分古怪。
二当家带着众弟兄走进大殿,两侧待立的汉子用枪杆跺着地,齐声大喊:“红缨荡日月,长枪伏妖魔!”
李大本事的伤口在路上已经简单包扎过,血已经止住了。
猪八戒稳稳地把他俩往地上一放,李大本事又哼了一声。
大当家冲红衣女子一乐:“长出息了!还弄两个活的回来!”
红衣女子说:“这俩鬼子会说中国话,抓回来审审。”
大当家站起身往下走,左腿长右腿短,竟然是个瘸子。他一瘸一扔的走到殿中,俯身仔细打量着两个人。他一......指地瓜:“这个没啥事儿,养养就能好。”又伸手翻看李大本事背上的枪伤,眉头一皱,“这个够呛,估计挨不过今晚。”
李大本事脸色惨白,忽然设头没脑地说了句胡话:“小鬼子……爷跟你拼了……”
周围的人闻声一愣,难道这不光是个中国人,还是个打鬼子的中国人?
红衣女子凑上来,对大当家说道:“哥!你救救他吧。救醒了,问向他到底是干啥的,兴许是个好人。”
大当家为难地说:“跟鬼子不是一势的,也不像跟咱是一势的。大半身子都进鬼门关的人,还费那个劲儿干啥?”
红衣女子笑靥如花地说:“先敷活了看看,要是打鬼子的好汉呢,咱救他一命就是他再生父母,让他人伙咱不就是一势的了”接着她从腰间抽出一柄蛇形匕首,“他要不是个好东西呢,我剥了他的皮给你做床褥子!”
大当家怪眼一翻,表情复杂地盯着自己的妹妹。
周围的人听到她的话,都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大当家摇摇头,在心里叹口气,自己这妹妹把话说到这份上,谁敢说不救?谁说谁就得变成人皮褥子!
事不宜迟,大当家一招手,两个喽啰上前架起李大本事,从大殿侧面出去,七扭八绕来到一间屋子。推开门就闻见浓重的草药香气,靠墙边一溜橱柜,摆得跟药铺子似的。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厚实的木桌子。
喽啰把李大本事趴放在桌子上,一人一头摁住手脚。
大当家从墙角的橱屉里翻出一个装着粉末的药包,摊开放在李大本事旁边的木凳上。然后他倒了一碗酒,一手端碗,一手捏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朝桌子走过来。他走到近前,含了口酒喷在李大本事的伤口上,李大本事虽然昏迷着......,也不禁打了个冷战。
大当家放下酒碗,小刀对准子弹的伤口切下去,李大本事惨叫了一声,嘴立即被堵上了。
红衣女子站在旁边,不但不怕,反而饶有兴味地端详着李大本事。
冷汗顺着李大本事脸颊下来,他隐约做了个梦,梦见波光粼粼的河水,自己一身皱巴巴的红军军装,在河边踉跄奔跑着。
突然一个踉跄,摔倒在河滩上,冰冷的河水溅了自己一脸。水里映出他的面孔,年轻又稚嫩,半空中一个浑厚的男声隐隐传来:“谁让你到这儿来的,回去!”
一声枪响,水中泛起一片涟漪,倒影消失了。
李大本事惶恐地站起身,枪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越来越密,越来越紧。他再次开始奔跑,而那个声音则在密密麻麻的枪声中,一直跟随着他:“跑!快跑!离这儿越远越好!”
李大本事脸上的汗像被水浇过一样,咬牙切齿,拼命挣扎。
一颗染血的子弹被挖了出来,掉在地上。
大当家伸手抄起药包,准确地拍在伤口上。药粉被鮮血一浸,马上成了粘稠的糊糊,堵住血口,瞬间止住了血。
大当家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气说:“生死由命,看他挨不挨得过这一关吧。”
李大本事终于停止了扭动,沉沉睡去,脸上浮现出少见的纯真。
打那天起,红衣女子天天带人来给他换药。
第三天,李大本事终子缓醒过来。他鼻子不停地抽抽,像被一支看不见的线牵着,迷迷糊糊地
爬起来,凑到地瓜身边。
地瓜嘴里塞满吃的,含糊不清地说:“鼻子还真尖!天天换药你不醒,一闻着饭昧儿你就来。”将手里剩的一小块......红薯,塞到李大本事嘴里。
李大本事迷瞪地睁开眼睛,四下里瞅瞅:“咱是在阴间了吗”
“不知道!那天好像是有一帮牛头马面出来打跑了鬼子,又把咱带到阎王殿……多了我也记不清了,反正这要不是阴间,就是土匪窝子。管呢,不缺吃的就成。”地瓜说完,摸摸肚子一头躺倒。
又养了十几天,李大本事好得差不多了,红衣女子却没有再来过。
这天他正躺在草堆上,嘴里叼根草棍,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地瓜坐在一边,正在舔烤地瓜皮上的残渣。李大本事突然翻身坐起说:“你说我这么长工夫不在,家里会咋样?”
“该咋样咋样呗!天不是还没塌吗。”地瓜漫不经心地说。
李大本事忧心忡忡地说:“没了我,石磊可怎么带这帮子人呢,哎,你说,他们不会以为我们真的死了吧?”
“别管他们了,先顾自个儿吧。”地瓜指指地牢盖子,“啥时候能从这出去,再琢磨以后的事。”
“你说他们也不审也不杀,就这么天天养着咱,图的啥”李大本事正胡乱琢磨着,头顶上“哗啦啦”响,地牢的盖子被打开,一个汉子探头进来:“养舒服了?出来过堂吧!”
李大本事和地瓜被带上了山寨大殿,地瓜瞅着阴森鬼气的大殿直打怵,李大本事眼睛贼溜溜的乱转。
大殿正中,大当家和红衣女子正襟端坐在太师椅上,两旁汉子齐声大喊:“红缨荡日月,长枪伏妖魔!”
地瓜吓了一跳,李大本事倒乐了:“这是要唱戏啊?今个儿是杨家将还是闹天宫”
大当家从头到脚打量着李大本事:“中国人?日本人”
李大本事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鬼子的衣......服。他把衣服扒下来,往地上一扔:“中国人!为了冲出鬼子的重围,才穿的这身皮。”服。他把衣服扒下来,往地上一扔:“中国人!为了冲出鬼子的重围,才穿的这身皮。”
第103章 李大本事和红枪会(二)
大当家从头到脚打量着李大本事:“中国人?日本人”
李大本事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鬼子的衣服。他把衣服扒下来,往地上一扔:“中国人!为了冲出鬼子的重围,才穿的这身皮。”
大当家怪异地笑了:“呦喝!是打鬼子的英雄啊!”
“嗯哪!老子从衡水到武义,过关斩将,杀了一路的鬼子,末了到这儿,却要遭自个儿人的活罪。”李大本事粗着嗓门吆喝。
红衣女子似笑非笑地说:“少在这老子老子的,要不是姑奶奶救你们的命,你们还能站在这儿”
李大本事根本不领情:“老子命硬,鬼子根本打不死我!”
大当家说:“呵!今个儿碰上能吹的了,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李大本事左右看看:“你们不都报过号了吗!画戏脸,打鬼子,鼎鼎大名的红枪会!久闻红枪会里,都是劫富济贫的好汉,怎么好坏不分,拿英雄当汉奸呢”
大当家听得很受用,语气也松缓下来:“是英雄还是汉奸,得问明白了再说。叫什么名字啊?哪支队伍的”
“说出来吓你一跳,燕赵大地上响当当的——八路军,李大本事!到战场上一报号儿,就能吓鬼子汉奸一哆嗦。”李大本事牛皮吹得震天响。
红衣女子轻蔑地说:“这么大本事还能让我抓住”
“那是老子落单又受了伤,才让你捡了个便宜!”
“好啊!那就等你伤养利索了,再出来过话吧。带回去!”红衣女子一挥手,两个大汉过来拖起他俩就走。
李大本事依旧喋喋不休地吆喝着:“你们出去打听打听,我手下有一个营的兄弟,在武义响当当的。记住我叫李大本事......
赛貂蝉嫣然一笑说:“英雄大闹衡水城的事儿,满天下都传遍了。到底咋回事儿,给我们讲讲,也长长见识。”
李大本事心想:“这是考探我来了。”把西瓜皮一放,拿出说书的架势就讲开了:“这要细说起来,话可就长了。我在武义听到探子来报,说鬼子新造了种邪门玩意儿,准备拿到战场祸害中国人,就带着一小队人马,乔装打扮混进了衡水城......”
他说得口沫横飞,得意处抓起西瓜皮当空挥舞。
地瓜只顾低头啃西瓜,对李大本事的胡吹海傍只当没听见,“哪有那么神,也就呼吁忽悠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山匪能行。”
“......眼看大队的鬼子都扑上来了,把我和十几个兄弟都围在当中。我和兄弟们说,撤!都由我来应付!兄弟们开着车跑了,百十来个鬼子全冲我来了!我一把刺刀左突右闪,鬼子没一个近的了身。鬼子官儿急了,就躲在远处,用暗枪伤人!”
赛豹子听得精彩,禁不住一拍桌子大喝:“好!”
李大本事吓了一跳,后面的词一下子忘了个干净。
赛貂蝉着急地问:“后来呢?快说啊!”
李大本事尴尬地笑笑:“后来……我中了枪,昏了过去,你们不就来了。”
赛豹子是个好武的人,一听李大本事有如此能耐,心下技痒难忍,于是说:“李英雄如此侠肝义胆,就请露两手本事,让我们瞧瞧吧!”
李大本事一愣,推诿到:“这地方太小,施展不出来啊。”
“小吗?那就让我手下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先给两位八路大哥献献丑。”赛豹子一招手,走出四条大汉,分作两边,一人头上顶着一个小西瓜。
李大本事和地......瓜面面相觑,心里有些发虚。
四人站定,同时举枪射击。西瓜应声而裂,鲜红的瓜汁溅了每人一脸。
赛貂蝉略带得意地说:“西瓜太大了,下次要拿鸡蛋练!”说完,从腰里掏出枪来,看也不看,抬手就是四枪。汉子头顶已经碎裂的西瓜瓣被打飞,再看李大本事,嘴都合不上了。
赛豹子哈哈一笑说:“雕虫小技!让英雄笑话了。长枪短枪,英雄随意挑顺手的使,请吧!”
足球一样大的西瓜,被放在了地瓜脑袋上,地瓜吓得只剩下了哆嗦。
李大本事举着枪,心里暗骂:“娘的,早知道有这出,当初就把陈峰拽下车来。再不济,拽个吸铁石也好啊!”他一边努力瞄准,一边埋怨地瓜说:“别动!越动越瞄不准!”
地瓜吓得都快哭了:“本事!你可饶了我吧!没死在鬼子手里,倒死在你的手上!”
众人听了这话,都禁不住哈哈笑起来。
李大本事面子上挂不住,怒道:“站直了!我的枪法你又不是没见过!”
“就是见过才……”地瓜一脸委屈,被李大本事一瞪,把后半句咽回去。
赛貂蝉笑着说:“那位兄弟怕是身子没养好,站不住吧。换我来!”
地瓜如遇大赦,擦去一脸冷汗,赶紧把西瓜递给赛貂蝉。
赛貂蝉一袭红衣,头顶着翠绿翠绿的西瓜,煞是好看。
李大本事禁不住多看她两眼,暗暗叹道:“唉,这么俊的姑娘,何苦想不开呢?”
这下红枪会的弟兄们都笑不出来了,纷纷嚷道:“小子!要是还想活着出这个门,把枪端稳点!”李大本事拿眼角扫了一圈红枪会的人,个个如狼似虎,一副准备随时生吞活剥了他的样子,他......手哆嗦得更厉害了。
“开枪啊!”赛貂蝉倒是一脸不在乎。
李大本事心一横,闭上了眼,扣动扳机。枪响了,赛貂蝉看准枪口位置,闪电般地一坐身,西瓜在原来她脸的位置,“啪”的一声打得粉碎。
众人都吓出一身冷汗,赛豹子狠狠瞪了一眼这个胡闹的妹子。
李大本事慢慢睁开眼,一见这情景,一下就乐了:“就这!小意思!”
众人嗤之以鼻,地瓜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赛貂蝉擦一把脸上的西瓜汁,笑着说:“哥,你先陪李英雄玩玩,我去洗洗。”
赛豹子一瘸一瘸地走过来:“英雄手刃了那么多鬼子,手上的功夫,想必也了得。挑样玩艺儿,咱俩会会!”
李大本事的笑僵在脸上。
手下给赛豹子递过杆摘去了枪尖的红缨枪,赛豹子接在手里亮了个架势。
李大本事心说反正躲不过去了,随便招呼吧,他死到临头还嘴硬:“也给我一样的,免得你们输了不认账!”
有人也给了他杆一样的红缨枪。李大本事刚接过来,就觉得手一沉,差点儿没拿住。
赛豹子冷笑着说:“这枪杆六十八斤八两,英雄用不惯可以换杆轻的。”
李大本事勉强举起枪杆,说声:“来吧!!”
赛豹子眼中精光一闪,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招招直奔李大本事要害。
李大本事被逼到墙角,退无可退,胡乱抡起枪杆瞎挥一通。
说来也巧,赛豹子一招潜龙出海,李大本事拿枪当棍抡圆了横扫,恰好破了这一招式。赛豹子急忙一个怪蟒翻身,回头望月,枪头直取李大本事咽喉。
李大本事刚才发力过猛,被......惯性拽到左边,正巧避开这一枪。他闭着眼胡乱一枪戳向赛豹子,吓得赛豹子连退两步。
李大本事眼前一阵眩晕,半跪在地上,赛豹子就地一跃,在空中掇出一个枪花,自上往下扎来。李大本事好容易喘匀了这口气,抬头看见枪来,却没有力气举枪格挡,索性把枪杆一扔,一把抱住赛豹子的腿,揪了下来。俩个人像泼皮打架一般,在地上滚着。
赛貂蝉恰好回来,看到这一幕,逗得哈哈大笑。
赛豹子的手抓住了李大本事的后脑勺,心中突然一惊。
红枪会众人已经冲了上来,分开两人,举拳就要打李大本事。
赛豹子急忙喝声制止,转身冲李大本事一抱拳:“李英雄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先请送入上
房休息,改日置酒款待英雄。”
李大本事和地瓜迷迷糊糊地被送去休息。
赛貂蝉止不住笑地说:“哥,从没见你打得这么狼狈,你竟然还佩服起他来了。”
赛豹子惭愧地说:“这个李大本事果然不是凡人啊,刚才确是我输了。”
赛貂蝉惊得瞪大了眼睛:“啥?我不信!”
賽豹子解释道:“我用潜龙出海,他就用大风火轮;我用回头翘用,他就用云龙左旋,招招破我。特别是后来,我跳开騙他出手,想用大回马枪取胜,可他不上当,潜龙待时就地蹲下。那飞龙在天是冒死的招,他要是用枪打我,我就算不死也得去层皮,但他扔了枪扑上来,是对我手下留情啊。”
赛貂蝉嗤之以鼻地说:“你咋知道他不是碰巧撞上的?”
“不可能。”赛豹子摇摇头,“他的招式是杨家枪,但气势是赵云的霸王枪,出手又暗含太极十三枪的章法,以静制动,后发制......人。只不过他见我用杨家枪,便也用杨家枪,要是用别的枪法赢了我,那就是说杨家枪不如别的枪法了。他这样做是为了不折损杨家枪的面子,深明大义啊。”
赛貂蝉听得半信半疑:“哥,他有那么厉害吗”
赛豹子捋着胡子说:“最要紧的一件事,我和他贴在一块儿的时候,摸着了头盖骨。”
赛貂蝉不解:“那怎么了”
赛豹子故作神秘地说:“那小子后脑上——生的是反骨!”
赛貂蝉闻言一惊。
“头生反骨的人,可是万中无一啊!你记得早先那算命的是怎么说的”赛豹子笑嘻嘻地看着妹子。
赛貂蝉脸一红:“看他那样儿,你咋知道你没摸错了”
“我会错?不信,把他带出来,你再摸摸试试。”赛豹子一脸自信。
赛貂蝉娇嗔道:“不和你说了!”转身跑走。
赛豹子望着她的背影,哈哈大笑。
夜朗星稀,李大本事和地瓜躺在舒服的大炕上,盖着崭新的棉被,震天动地地打着呼噜。
赛貂蝉悄声来到上房门口,蹑手蹑脚推开房门,走到李大本事身边,战战兢兢地伸出手去,摸向李大本事的后脑勺。
她脸上浮上一朵云霞,愣在当场。
李大本事突然翻了个身,嘴里含混不清说着梦话。赛貂蝉吓了一跳,飞也似的钻出了屋门。
李大本事弹坐起来,迷迷糊糊地推推地瓜说:“好像有个软呼呼的小手摸我脑袋,像是……个娘们儿。”
“哎,你听见啥动静没”
地瓜翻个身说:“做梦娶媳妇吧,就你那西葫芦脑袋,只有女鬼才会去碰。”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开眼,翻身扯......住李大本事说:“貌似天仙,赛过貂蝉!”
李大本事被他说糊涂了。
“你还记着不,早先说的,你老婆貌似天仙、赛过貂蝉……”地瓜顿了顿,摇摇头又说:“不可能,那姑娘那么俊,才看不上你。”说着,倒下去又睡了。
李大本事愣愣地嘟囔着:“赛过貂蝉……赛……貂蝉……”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缩进被里。住李大本事说:“貌似天仙,赛过貂蝉!”
李大本事被他说糊涂了。
“你还记着不,早先说的,你老婆貌似天仙、赛过貂蝉……”地瓜顿了顿,摇摇头又说:“不可能,那姑娘那么俊,才看不上你。”说着,倒下去又睡了。
李大本事愣愣地嘟囔着:“赛过貂蝉……赛……貂蝉……”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缩进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