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 风珏玄假想中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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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三章 墨雪瞳别庄探何氏姐妹
“墨兰,你不觉得何氏两姐妹,总打听宫里的事,是不是很不一般。”墨雪瞳若有所思的看着茶杯,水眸是漾起淡淡的笑纹。
这话提醒了墨兰,她想了想,点头道:“王妃这么一说,奴婢还真是想起来,那位何二小姐私下里拉着墨玉,一个劲的问起我们随您进宫的事,说各宫的有名号的娘娘是谁,谁比较得宠什么的。”墨兰也不是一个笨的,立时明白墨雪瞳的意思。
“墨兰,你说她们为什么对宫里的娘娘问的那么仔细?”墨雪瞳唇角含笑,向后一靠,往榻上躺了躺,这车里面的设计不错,里面一应尽有,出行方便舒服,但是这辆看似普通的车辆却另有玄机。
在墨雪瞳的身边有一个按扭,只要往下轻轻一按,这四壁的木板车厢内就会翻出另一套铁板的,紧紧的护住里面的人,另从后面的一个机关处,射出无数箭头,向四面八方扩散,如同箭云一般,会使劫持的人立时被射的如同刺猬。
这样的设计可谓快,准,狠,还是全方位的,可以说从任何地方功击马车,都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风珏染为墨雪瞳设计的新车,昨天刚送来,故而风珏染才放心让墨雪瞳出来。
纤嫩的手指摸了摸按扭,墨雪瞳脸上泛起甜美的笑意,这个人可真是智计天生,连这种事都会想得到。
墨兰没看到墨雪瞳弯起的唇角,她仔细的想了想,不太确定的道:“莫不是她们想打听轩王母妃娴妃娘娘的事?可是娴妃娘娘早就没了那么多年,再打听又有什么用呢?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外?”
娴妃娘娘虽然盛宠一时,但如今又有谁记得起,这皇宫里多的就是美人,又有谁还记得曾经那张如花的娇容。
“再说……”听墨兰分析的有道理,墨雪瞳抬眼鼓励的道。
“娴妃娘娘早己没了,何家打听这个没有什么用,那么难道还想借着娴妃娘娘做什么事不成?”墨兰想了想,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说。
墨雪瞳默然,笑意缓缓从眼底流失,柳眉不由自主的皱起,上一世,风珏染对舅家的狠戾,血染大殿,这一世看来,风珏染虽然厌恶他们,却也没有到非杀他们不可的地步,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风珏染性情大变。
这事就象是横在墨雪瞳心头的刺,一天不打听清楚,她一天就不放心,这里面还关系到风珏染的何去何从,实在让墨雪瞳担忧。
“一会进府,你让跟来的嬷嬷去探听一下,他们这阵子有什么异动?”墨雪瞳抬眸道。
“奴婢一会就去。”墨兰应道,那是王府的别院,里面的人大多数是王府的人,让王府的嬷嬷去问却是正好,那个嬷嬷还是风珏染听说她要到这里来,特地让王管家给送来的,说是她闺女也在这里,没事让人家母女也见见面。
这人真是精灵透了,自己还没说,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想起风珏染那张俊美若妖的脸上露出的温柔调侃之意,一股暖意从心头涌起,重生一世,遇到风珏染,是她最感谢上苍的事。
本以为此生再无缘情爱,上辈子伤透了心,此生再不愿自己心伤,不生情,便无关乎爱,更不会伤心。
她只须嫁一个普通的人,当一个正室夫人,可以替他纳几房妾室,但正室之位自己却须牢牢的控制在手里,再生一对儿女,此生便己足亦,情也罢,爱也罢,都只是痴人笑谈而己,这是她原先的想法。
但这个人不能是风珏染!
若是他,她便不愿为他纳妾,纵然知道他后院的的确都是摆设,她想起还是无端心酸,好在她自控能力强,知道这个时候须缓缓图之,他若表现的太好,会招人眼,让其他各方都关注在他身上,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想起他对自怀无微不至的关怀,笑意又从脸上溢出,一张脸红粉粉的透着绝美的妩媚……
“王妃,王妃……”
“啊,什么事?”墨雪瞳蓦的从沉思中醒来,茫然的看着墨兰。
“王妃,己经到地方了,前面己派人去禀报。”墨兰笑道。
墨雪瞳脸一红,总觉得今天墨兰笑的颇有几分意味,努力瞪了她一眼,却总觉得气势不够,反而有种娇嗔的意思,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一时羞恼万分。
墨兰也看出墨雪瞳方才红着脸必是在思想王爷,知道她脸薄,也不敢过于打趣她,掀起帘子,自己先跳了下去,然后回手伸手扶着墨雪瞳下了马车。
“表嫂,您可来了,我们这里等了好久了。”
才下车就看到何氏姐妹笑着从府里接了出来,人还没到,何玉秀的声间便传了出来,跟在她身边的何玉芬也脸带微笑,盈盈的朝墨雪瞳行了一礼。
“路上有些事,故来晚了,劳你们久等了。”墨雪瞳笑道。
“表嫂说什么话,表嫂能来,就是我们的福气,表嫂快里面请。”何玉秀笑嘻嘻的道,一口一个表嫂,比对自己亲嫂子还亲热,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两家走的多近乎,这热腾腾的样子,还不得把人还捂暖了。
“两位舅舅呢?”做为晚辈,墨雪瞳过来自然要问起何家的两位。
“父亲和伯父一早就出去了,说是为大姐备嫁,还需要些物件,今天一早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货。”何玉秀道,进门时指了指左边院门口时隐时现的一些红木家具得意的道,一套红木家具的价格可不少,何家嫁女竟然不惜大花血本,全动用新的。
一边何玉芬羞红了脸,一副新嫁娘的样子。
“这些都是你大姐的嫁妆?我看看。”墨雪瞳停下了脚步,指了指那边问道。
“是啊,正想叫表嫂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合适的,或者缺些什么,表嫂也为我们参谋参谋,我们必竟是小地方来的,知道的也只是些二十年前的老花样,伯父现在也只是凭感觉备些嫁妆,总不能亏了姐姐去。”何玉秀一副没机心的天真样子,指了指那边,就带着墨雪瞳要过去。
这意思是真心想让墨雪瞳帮着参谋参谋。
“二妹……”何玉芬迟疑了一下,她再怎么样,也是待嫁小姐,就这么不知羞的带人看自己的嫁妆,还真做不出来,一时不知道是跟还是不跟。
“大姐自去绣物品吧,表嫂这里有我陪着,没事的!表嫂,您说呢!”何玉秀仿佛才醒悟过来一般,扭捏了一下,看看何玉芬道。
这话说的何玉芬一个大红脸。
“你二妹说的是,你就自去忙吧,就这几天了,把该绣的全绣好才是。”墨雪瞳水眸落在何玉芬身上,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道。
“多……多谢表嫂。”何玉芬几乎是落荒而逃,羞红着粉嫩的小脸,捏着帕子往自己的园子过去。
另一边,王府的那位嬷嬷早在进府的时候就熟悉的往另一边的小路上走去,何玉芬无巧不巧的走的竟然也是这条路,墨雪瞳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表嫂,您看看,这些挑的可好,伯父说了,不求太显于人前,但也不能失了王府的气度,再怎么说,我们也是轩王爷的面子,若是没了王爷的面子,不说王爷不适,就是家里的老祖宗也会生气的。”何玉秀娇嗔的道,一副可爱的女孩子的样子,虽然比墨雪瞳还大个两岁,却比她多了几分天真。
若不是她的身子正巧挡住了墨雪瞳的视线,若不是墨雪瞳正巧看到她眼底闪过的一丝得意,若不是她的手若有若无的指向那批嫁妆时的冷笑……
“这些全是大舅舅挑的,这样式可真是不错。”墨雪瞳跟着何玉芬往里走,眼角看着那一批嫁妆用的料材,发现还真不错,实心的红木,没有掺半点假,看起来何家对这门婚事还是很满意的,或者说满意玉明勇有一个正得宠的姐姐。
“大伯父在这里有认识的人,以前也办过,有熟人办起来简单。”何玉秀笑道,手指摸了摸一边的柜角,眼带羡慕的道。
红木的家具在京城并不少见,但是要办的全是红木一套,那就不是一般的人力可以办得起的,这里面的费用也不少,何家纵家也是官家,但一个远在偏远的小芝麻官,能有多少的钱,又有多少的权可以让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办出这么一套嫁妆,落在墨雪瞳的眼底,就是疑问了。
“大舅舅认识的这人可真管用,这么短时间内就办出这么一套嫁妆,可见关系特好,不知道这人是大舅舅什么时候认识的?”墨雪瞳一边看家具,一边装着闲话的问道。
“那是大伯父二十年前认识的,那时候我们一家还全在京城。”何玉秀似乎并不喜欢多说这说,稍稍提了提,便转开话题:“表嫂,您看看这套,家具是不是还合适?不知道合不知宫里玉妃娘娘的眼?”
“这套家具当然是极合适的,舅舅们辛苦了,只是玉妃娘娘恐怕当日不能出来,不然她看到大表妹这样的嫁妆必然是极满意的。”墨雪瞳故作遗憾的道。
“为什么?”
“听说玉妃娘娘身子不好,又怀了龙嗣,来不得半点马虎,皇上让玉妃娘娘好好静养,生怕有个一,二。”墨雪瞳解释道,这是官面上的文章,听起来玉妃圣眷正隆,实际上前天风珏染就抱着她,低低在她耳边说,玉妃的事不多久就会引发,让她多注意点,离她尽量远点。
玉妃的事?
自然就是玉妃和风珏真之间的事,两个人珠胎暗结,这若是真揭发出来,可是天大的丑闻,侄子把自己皇帝叔叔的妃子给睡了,闹没脸的是整个皇家。
但皇帝又怎么会忍受一个妃子给自己戴绿帽子,找个由头,坏了玉妃肚子里的孩子,并把玉妃打入冷宫是必然的,所以对于一直蒙在鼓上,尚在做美梦的玉妃,墨雪瞳只觉得可怜又可笑。
“玉妃娘娘是不是皇宫里最得宠的娘娘?还没生下皇子,皇上就这么疼爱她了!”何玉秀扬起脸,眨了眨眼,一脸的天真,仿佛真的只是一个不喻世事的小女子一般,充满好奇的的问道。
她这样的表情若是看在一个年长的人眼里,必然也是觉得眼前的少女是真的可爱,但偏偏墨雪瞳比她还小,跟个比自己年轻小的女子卖弄天真,何玉秀这样的表情就显得有些做作了。
那样做作的表情落在墨雪瞳眼底,盈动的水眸带起清浅的笑意,何家一而再的打听宫妃的事情,显得过于急切了些,就如同这次玉明勇在京城中的名声,只要长耳朵的都会听到,何家却依然往上贴,真的是因为娴妃?
可娴妃己经不在,何家为什么总不肯停息!
他们的用意是什么!
第三百九十四章 何家兄弟的筹谋
墨雪瞳心中一动,水眸眨了眨,故意想了想,颇有几分不确定样子,迟疑的道:“听说宫里最得宠的娘娘不是玉妃,是明月殿的昭妃娘娘,听说盛宠多年,连皇后娘娘也没办法难为她。”
“娴妃娘娘,昭妃娘娘?”何玉秀脸上止不住的泛起喜色,但她反应快,稍稍自语了两句,立时压下眼中的狂喜,假装羡慕的道:“那位昭妃娘娘该当是如何的得宠啊,竟然皇后娘娘都不敢挡其锋,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个天仙一般的人。”
何玉秀自觉一切掩饰的恰到好处,没想到墨雪瞳一直紧盯着她的反应,她脸上的瞬间表情,自然也看在眼中,宫中的那位昭妃娘娘跟何家有关系?
方才何玉秀不自觉的把娴妃娘娘的名讳和昭妃娘娘的名讳一起念出来,这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深意。
“听说这位昭妃娘娘一直住在明月殿中,皇上免了昭妃娘娘的请安,又怕人害了这位娘娘,,连宫门口也有皇上派去的侍卫守着,保护的十分周密。”
这样的盛宠,若不这位昭妃娘娘听说是来自一个小家族,而且并没在京城供职,再加上,宗文帝虽然守的很严实,却也没有不合常规一直住在明月殿,一个月一般只去个一到两次,与这后宫众美人心中,激不起太多波澜,故而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
虽然她担了个盛宠的名声,却没有盛宠的事实,也没有惠及家族,更没有子嗣,所以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没有下狠手对付她,有的妃子甚至想,有这么一个人也不错,至少自己若得宠,也不会那么显眼,因此上这位昭妃娘娘可以说是隐形于宫中,却又是人人得知的人物。
何家既然搭上了玉明勇的线,墨雪瞳不相信,何家不知道这件事!
“昭妃娘娘竟然这么得宠。”何玉秀眼底闪过一丝幽深的激动,马上又转成天真的笑容,拉了拉墨雪瞳的袖子,亲热的道:“表姐,若是我能见到这位娘娘,看到她仙女一般的容貌就是死了也甘愿。”
“二表妹想见见昭妃娘娘?”墨雪瞳笑问。
“表嫂可以吗?”何玉秀可怜兮兮的问,一脸的渴望,虽然有些小小的掩饰,但谁也看得出她眼中的期望!
看着这么一双渴望的眼睛,特别是这双眼还让人觉得无邪,还真是让人不好拒绝啊!
只是让人觉得不协调的是,她对面的女子看起来比她更天真,更有几分稚气。
“若二表妹真的想见昭妃娘娘,过几日宫中盛宴,二表妹就随我一起进宫,如何?听说那日昭妃娘娘也会露面。”墨雪瞳恍似不在意的邀请道,唇边一抹笑容清纯至极,微微一笑,极是亮彩。
这是这几日传的最多的消息,便是那位锁在深宫中十余年的昭妃娘娘会同席盛宴,也算是春风宴会的一大看点。
三日后是春风宴,宫里设有盛宴,后宫自设了其他项目,听说各宫的宫妃们早己是摩拳擦掌,只等着那日可以华美的呈现在君皇面前,一朝得宠,从此旧人换新颜!宗文帝后宫女子虽多,专宠可没有,谁都觉得自己容貌倾城,当能诱得那位高高在上的君上拜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每年的春季有一天,百花盛开的季节,看着其间美人如云,错落飘忽,也的确是人间盛事,民间在这一天,也算是一个开放的节日,男女同游,算不得什么,宫里刚会有宴会,宴请一些有品阶的夫人小姐们一起进宫。
听得墨雪瞳果然这么说,何玉秀掩往眼底的得色,只露出天真的笑容,欣喜的不住点头:“谢谢表嫂,谢谢表嫂,就知道表嫂最疼我。”
这样的表情在十四五岁少女的脸上是最讨喜的,只是她所对的人却是个比她看上去更纯净的少女,那就显得有些怪异了,墨兰不动声色的低下头,压下眼底的嘲笑,这位表小姐还真当自己是王妃的表妹,还真好意思撒娇。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场面话,墨雪瞳就带着墨兰等人告辞,上了马车自回自己的府门。
待得看到墨雪瞳的马车转没了影,何玉秀才收敛起满脸的笑容,带着身边的丫环回身进了门,大门在她身后落锁,她带着人从小路转向右厢过去。
那里有一个不大的书房,门口早有人侍候着,是何家的自己带来的两个仆人,见到何玉秀过来,退后两步,让出位置,恭敬的道:“二小姐!两位老爷正在等您!”
何玉秀点点头把丫环留在门外,进门!
屋里面当中坐着的是何家的大老爷和二老爷,右边坐着的竟然是那个据说羞的躲起来绣嫁妆的何家大小姐何玉芬!
“怎么样了?”看到何玉秀,坐在当中的何家大爷抬了抬眼,问道。
“伯父放心,王妃己答应三天后的宫宴带我进去。”何玉秀笑着对当中的两个人行过礼,被安置在左边的位置上,屋子里就诡异的没有其他人,只有几位当家的主子,其余的人全守在门外。
“如果真的答应下来,只要进宫见了娘娘,有些话就可以说了,我们家也终于有出头之日了。”何家二爷想不到如此顺利,也不由的长出一口气。
“父亲,我们为什么一定要见娘娘,娘娘又没有什么子嗣,难道还比表哥更厉害不成?”何玉芬不解的问道,一家人千辛万苦的上京城来,竟是为了见那位昭妃娘娘,而不是轩王表哥,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昭妃娘娘再强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受宠的女人没有子嗣,又能有多少将来!
看着脸有喜色的父亲和伯父,她觉得真的不是能理解。
“小孩子家懂什么!”何家大老爷跟自己对方一眼,俱看到对方眼中的激动,等了那么多年,自己何家总算是有出头之日了,怎么不令他们振奋。
“父亲,那玉家的婚事……”何玉芬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问了出来,期望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玉明勇什么名声,这满京城的人谁不知道,既然父亲的目地达到了,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悔掉这门婚事,想起见到那位玉明勇的样子,只觉得吞下一个苍蝇一般难受,一看到漂亮的女人,两个眼睛就象是发光一般,盯着自己和二妹两个,那目光粘乎乎的,有种让人赤裸的窥探的感觉。
这么一个人,哪个女子愿意真嫁过去!
“昭妃娘娘得宠,玉妃娘娘也不差,更何况玉妃娘娘肚子里还有一个皇子,若是两位娘娘能够合作,这以后……”何家二爷心情高兴,大笑着把心里话也说了出来,待得看到女儿侄女愕然的眼神,马上醒悟过来,收敛起笑容,咳嗽了两声正色起来
“这婚事,我们不能赖,玉妃娘娘正得宠,娘家就这么一个弟弟,这以后必然会依托自己的弟弟,芬儿若是嫁到玉家,就是玉妃娘娘的娘家弟媳,这以后的恩宠必然不少,真等玉妃娘娘生下肚中的子嗣,这身份就更加水涨船高了,芬儿就等着享福吧!”何家大爷笑道。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昭妃很少露面,若何玉芬有时时进宫的机会,自然可以见到这位神秘的昭妃娘娘,若得知她是何家的人,想来昭妃娘娘必然会愿意多帮助何家,昭妃娘娘不是那个外来货,必然是一心一意的为何家着想。
何家成为大家族指日可待了!
“父亲……”何玉芬想的没那么远,只要一想到玉明勇色迷迷的样子,她就无法忍受下去,大着胆子捏着帕子急道:“父亲不是说,只要能见到昭妃娘娘,这事就不作准吗?”
“好了,一个女孩子家,说这个做什么,这婚事是最合适的。”何家大爷见大女儿的样子,脸色一沉,眸底闪过阴寒的冷意,高声道。
这话说的何玉芬脸色一白,嘴唇哆嗦着,委屈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明明是说好只是暂时的,怎么真的让自己嫁给那个浪荡子,还说享什么福,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题,何玉芬早己让人打听的清楚,那人就是一个混的,不但抢男霸女,看到什么好的,不管是大姑娘,小媳妇全往家里拖,哪管人家怎么样,嫁给这样的人怎么会幸福!
不,她不要!她死也不要嫁给那种人!
可她不敢和何家大爷顶着干。
“大姐,方才那个婆子是不是到院子里跟人打听我们的事?”何玉秀见她神色不对,笑着扯开话题问道。
“是在打听,我让其他人把人唤走了,其他的人跟我们搭不上话的,平时也到不了我们跟前,我就让她问了几句,管束的太紧,怕他们生疑问。”何玉芬强抬起笑脸道。
“大姐,不必那么小心,我们那位小表嫂,从来就不是一个精明的,听说以往在墨府的时候就是一个吃亏的货,否则一个堂堂的嫡女,怎么就被人欺负成这样,不但被扔在云城多年,而且还被人庶女压的死死的。”何玉秀不屑的嗤笑道。
她实在看不上墨雪瞳,若不是那张脸还长的过得去,怎么也不会订下表哥那样的好姻寻缘,想表哥俊美的如同神仙一般,,怎么就娶了这么一个不得宠的女人,对表哥半点帮助也没,若是自己能得了表哥的意,一定会全心全意的帮着表哥!
“好了,大家都注意点,轩王妃虽然小,可不容小窥,秀儿你也须当心一些,别让她钻了空子,发现我们的意图。”何家二爷瞪了一眼明显看不起墨雪瞳的何玉秀道,那位轩王妃看起来天真,纯洁,没有城府,几乎是他们说什么,她应什么!
打听的结果,也只是她受尽庶姐的压制,被害得扔在云城,似乎所有的话里传出来都只有一个意思,这位轩王妃是个没用的,但真的是这样的吗?现在身败名裂的可是她那位庶姐和姨娘,连带着唯一的庶兄都没有好名声!
这样的女子,真的是胸无城府,天真可爱到弱智的吗?
答案是否定的!
何家二位爷可一直不敢小看那位轩王妃。
第三百九十五章 昭妃娘娘引人怀疑的往事
“昭妃娘娘是谁?”墨雪瞳躺在风珏染怀里问道,难得午后两个人都有空,两个人躺在一起午睡,墨雪瞳知道,宗文帝有一大部分奏折从秘道过来,全送到轩王府,由风珏染私下批阅,他很是辛苦!
不知道那些傲骄看不起风珏染浪荡无能模样的大臣们,知道这些奏折都是风珏染批的,又该当如何的不敢相信!
“昭妃?”风珏染唇边温柔的笑意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转冷,眸色泛起淡淡妖娆的深幽,冷笑道,“瞳儿不会想到,这位昭妃是母妃的妹妹吧。”
这样子分明是有些怒意和冷意!
“何家的亲生女儿?”墨雪瞳伸手拉过他的大手,放在脸边娇憨的蹭了蹭,颇有几分意外的问。
娴妃是何家的养女,并不是真正的何家女,那这位必然是何家的亲生女了!怪不得何玉秀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昭妃,脸露喜色,原来果然有所图。
“是啊,为了怕自家的富贵不能保长,何家不但送上了养女,还送上了亲女,就是让母妃和昭妃姐妹两个在宫里有所照应。”风珏染冷冷的道,唇边的笑容透着寒意,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微微低下眼帘,让人看不清楚他眼中蕴含的情绪。
知道他必是想起了娴妃,心里难过。
墨雪瞳伸手环住他雄健的腰,把头伏在他怀里,稍稍蹭了蹭,轻柔的安慰他道:“昭妃既便是因为母妃得了皇上的眼,却依然只是一个替身,当不得真的,你看她十数年没有放出宫门就知道,在皇上的心里,她就是母妃的一个念想而己。”
一个得宠的妃子怎么会连宫门也不出,更何况这人还是何家的人,以何家的性子,墨雪瞳很难想象这位昭妃娘娘是个性子淡薄的人,若得宠,而不出来招摇,就如同怀锦衣而夜行,是多么令人扫兴的事。
但是这位昭妃娘娘愣是十年没从那个明月殿中出来一步,这说明她是被宗文帝给禁制了起来。
一个得宠的妃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待遇!
当然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宫中流传的盛宠,里面含着很大一部分的水份!
再想深一点,娴妃没了差不多就是十数年左右,这位昭妃得宠的时间正是娴妃没了的时间,两个人还是名义上的亲姐妹,皇上每个月也不过去个一至两次,算不得多……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这位昭妃娘娘更象是娴妃娘娘的一个念想。
“人都死了,还念想什么,早干什么去了!”风珏染烦燥的道,合上眼冷道,手却没有放开,依然紧紧的抱住墨雪瞳,俊脸淡冷。
母妃的死,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温暖的清晨,看着母妃在他面前变得冰冷,小小的身子里一片寒冷,找不到半点温暖,耳边只有母妃依稀留下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却再也不温暖母妃的身子……
而那个男人在干什么?在跟着其他的女人花前月下的,连看母妃最后一眼的时间也没了!
说起来真是可笑,以往他还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最幸福的孩子,有痛爱自己的父皇和母妃,有自己想要的一切,只是这一切,在那一碗汤药进来后,便变得寒冷,跟着母妃渐渐转寒的身子,一切变得没有任何温度。
“珏染,珏染,你怎么了?”感应到风珏染身子的紧绷,墨雪瞳小心的推了推他,用力的在他怀里撑出身子,侧过头来,想看看他的脸色。
“没事,”风珏染长出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烦燥,抬眼看着墨雪瞳,盈盈的水眸里全是关心,一时觉得心又慢慢的转暖了起来,心口处有些疼,有些痒,还有些温暖,拍了拍她纤瘦的肩膀,手一伸,把她拉到自己身上,笑问道:“何家的事怎么样?”
“何家现在就想巴着他们那位昭妃娘娘,想自己去见见你的那位姨母,既然她们那么想进去,我就顺便帮她们一个忙,也看看那位昭妃娘娘如何的神通广大!”墨雪瞳弯唇笑道,红色的樱唇呈现出娇媚的曲线,颇有几分好看戏的调侃样子。
那位昭妃看起来绝不简单,却不知道她在何家的事里扮演着什么的角色,墨雪瞳只希望她不是上一世害风珏染的幕后黑手。
她娇俏的样子,让风珏染的心莫名的一松,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挺俏的鼻子:“是不是很想看看她们的热闹?”
“干什么,又捏我!”墨雪瞳一把推开他的大手,一手捂着鼻子娇嗔大声道:“我就是想看她们的热闹,谁让她们有事没事总是看你,也没把我这位王妃放在眼里。”
“好酸的味道,吃醋了?”风珏染一愕,随既笑了起来,一双俊眸盈盈的看着墨雪瞳,一脸的高兴,那还有半点方才郁闷的样子。
吃你个大头鬼,看他得意洋洋的样子,墨雪瞳暗中咬牙。
忽尔咬牙声变成淡淡的笑声,一副雍容大度的样子,道
“谁吃醋了,我是最大度的,叫你那两位表妹也不用偷偷的看你了,赶明儿,我就叫人把她们抬来,送进你的后院,也省得某些人念念不忘记,总想着把人给招来。”
“娘子,可不是我把她们招来的,是她们一定要把这里钻,娘子一定要把我看牢,可不能让她们得了手,否则为夫可怎么见娘子啊!”风珏染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身子一翻,把墨雪瞳翻在身下,轻轻的在她唇角了吻了吻,戏谑的道,那双俊美的眼眸中荡漾着满满的柔情,几乎要把墨雪瞳溺毙在里面。
这人,果然就是一朵勾人的桃花!
看着风珏染斜睨着她颇有几分戏谑的样子,墨雪瞳脸一红,才醒悟过来,自己方才竟然就这么呆呆的看他了。
“你不是很会招蜂引蝶的吗?这后院一大群可还是冲着你来的,你就打算这么放着了?”看他没个正形的样子,墨雪瞳伸手在他手了他一把。
“放心,不用太多久了,到时候就不会委屈娘子了。”风珏染今天娘子叫上瘾了,只觉得越叫越合口,看着身下美人迷离的样子,一时又有些意马心猿,只觉得心头热了起来,忙翻身从墨雪瞳身上下来,怨忧的长出一口气,哑声道:“别动!”
感应到他身体的变化,墨雪瞳的脸立时烧了起来,这人,还真是,好好的,怎么就又……
“昭妃是个怎么样的人?”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墨雪瞳红着脸,故意扯开言道。
心里有种感觉,何家要于昭妃联系,必然不会那么简单,上辈子风珏染做下的那件血案,到如今一直在如同一块重石压在她心头,她百分之百估计这事跟这位神秘的昭妃有关,她必须在风珏染发怒前,把此事理清。
“昭妃跟母妃差不多大,是何家一脉的嫡系,母妃进宫不久,她就进的宫,起初父皇并没有注意她,只让她在母妃边上的侧宫居住,据说当时她对母妃很好,母妃怀孕的时候,想吃什么,喝用什么,许多时候事事恭为,很得父皇认同,不知怎么的,就让父皇封了个昭嫔的封号,虽然是嫔位,却不得宠,看在母妃的份上,也算是圆了何家的脸面。”
“后来何家出事,母妃没有维护,昭嫔也没有,母妃说什么,她也这么认为,完全听从母妃的,而后何家被赶出京城,再没有联系,后来母妃出事,我也差点被毒死,而后我被送走,昭嫔升为昭妃,赐住明月殿。”风珏染微微皱眉,心中一动,第一次觉得这位昭妃着实可疑!
“以前昭妃在母妃面前难道不曾有半点嫉恨之意?”墨雪瞳不解的问道。
“没有,昭妃以往对母妃很恭敬,只说是因为母妃才进的宫,并不是侍奉父皇,故而在最初的时候,父皇并没有让她侍寝,只是担了一个嫔妃的名号,平日里在母妃面前跟出跟进,见到父皇,也没有半点迎合的意思,据说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母妃身边的几个宫人一直对她称赞有加。”
风珏染微微皱眉。
这话越听越觉得可疑,以往他小,并不懂得这女子之间的弯弯道道,觉得那位昭妃姨母也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后来再进宫,也只见了昭妃一面,只觉得言语音虽然温柔若水,却总让人觉得隔合些什么,因为母妃己逝,他也不奈烦见她们何家的人,昭妃过的又低调,他就没想起过这个人。
这时候细说起来,才觉得满是疑云!俊脸慢慢变得阴沉起来。
这世上真有那么好的女人吗?可以全心全意的为了另一个女人,放弃自己明面上的夫婿,一味的温柔大度?两女共伺一夫,一个独得恩宠,一个连侍寝都没有,被另一个带在身边,如同下人!
这样的环境下会产生如此温柔大度的女人?
墨雪瞳只觉得可笑,就冲昭妃这么多年来恩宠不断,就知道是个有手段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她前生是见过,墨雪敏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平日里温婉如玉,对自己也似乎真心实意,只在最后一击,让自己万劫不复。
这种女人,都只能用心计恶毒,口蜜腹剑,来表示,现在墨雪瞳百分之百确定上辈子,娴妃的死跟她有着直接的关系,或者何家把她送进宫,就是心思不纯,娴妃与何家关系淡薄由来己久,或者何家为了固宠……
“我去让人查查昭妃的事情。”风珏染推开墨雪瞳,忽的坐了起来,拿起外面的袍服穿在身上。
“好,再顺便帮我查一下玉家的事。”墨雪瞳懒洋洋的眯着眼,扯了扯他的衣袍,嘟起粉嫩嫩的小嘴看着他阴沉的俊脸道。
看着她娇憨的样子,风珏染叹了口气,脸上的神色放松了下来,伸手扯了扯她的脸,宠溺的道:“好,玉家的事有专门的备案,一会让风越把案卷拿过来国,你细看就是。”
“你帮我挑一些实用的嘛。”墨雪瞳娇俏的道,她可是知道风珏染那里的案卷不少,每一份都不下三本,看起来可实是费实的很。
“放心,只挑重要的。”风珏染从屏风上拿起玉带,扎在腰际上,“回头还带了卷长公主的,你也顺便看看。”
长公主的案卷,墨雪瞳心头一跳,睁着灵动的水眸看着风珏染。
“跟你想的有些象,也省得你胡思乱想,索性给你露个底,不过可得答应我,不要轻举枉动!”风珏染扎好腰带,回身走到床前蹲下,凑过脸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吻,疼惜的道。
“唔!”墨雪瞳一时满心的甜意,只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点点头的乖乖的应道。
第三百九十六章 晋王府无限接近皇位
风珏染做事果然是极靠谱的,等墨雪瞳午觉醒来,两份案卷己送到墨雪瞳的案头。
玉家的那本她只翻了后半本,挑了些最近的事看了看,果然,玉氏兄弟和玉明勇走的近了起来,很是帮助他处理了几件风流逸事,这算是正式和玉妃连起一气了,墨雪瞳一边往下翻,一边细细思量,随后合上想了想,拿起长公主的一卷。
才翻开看了两页,脸色立时变了!仔仔细细的上下看了两遍才放下手中的案卷,合起,柳眉微蹙,心里生起一股寒气,只冲得四肢百骸如同被冷水泡过一般,混身透凉。
怪不得,守卫自己的暗卫会叫娘亲三公主!
怪不得,那些暗卫会算计自己这个“小主子”
怪不得,长公主会那么关心娘亲的事,却又担心别人知道这件事,待得娘亲远嫁,她和娘亲完全断绝了关系,仿佛只是一般的闺阁姐妹一般。
白逸昊在燕国,就算是想对自己不利,想把那些人收服下来,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指挥的如同臂指,这原来其中一直有长公主的身影存在。
上一世,长公主跟她就象是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她心里所有的指向就是长公主跟辅国公府的衰败有着不可切割的关系,今生她本想小心的避开长公主,使得辅国公府再不招长公主的嫉恨。
利用云城的纱缎案示好长公主,一步步小心的把长公主的人摘出来。
进京后,长公主对她一直不错,而后又在她困难的时候认她为女儿,并请赐安平郡主,为她提供了保全性命的筹码,对墨雪瞳也关爱有加,平时有什么好的,都往她这里送,一副真正的慈母样子,墨雪瞳心底,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母亲的。
但是想不到,这是这么一个人,和白逸昊一起要毁自己的名节!
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摸着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用力的咽下自己的悲苦。
“王妃,长公主殿下请人过来,说明天有个宴会,让您和王爷有空过去一下。”墨兰掀帘子进来问道。
“明天长公主府上有什么事吗?”
“也没说什么事,就说太后身子好了,长公主也放心,这阵子天气不错,索性备个家宴,请长公主的几个侄儿侄媳一起过去。”墨兰回道。
“好,就说明天,我一早就过去。”墨雪瞳点点头应下,不管从哪边论起,明天这个宴会,她是必须参加的,至于风珏染去不去,就看他愿不愿意,反正他是伤者,去不去都说的过去。
可现在她的心乱了……
“是,奴婢这就去回话。”
墨兰退了下去!
晚上,风珏染进门的时候,才发现屋子里很空寂,连个侍侯的丫头也没,一盏孤灯,昏黄的照在屋内,寂廖的连灯光下的人影也带着些窒息的凄苦。
“怎么了?”风珏染推门进来,愣了一下,走过来急问道。
因为着急,慵懒的声音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急切。
“你回来了。”墨雪瞳抬起头,愣愣了看了风珏染半响,被他拥入温暖的怀抱,才清醒过来,呆滞的目光缓缓恢复了灵动,只是声音还有些沙哑。
“怎么了?”风珏染拿手摸了摸她的脸,她的脸仿佛冷玉一般,光滑中透着一股凉气,手不由的又紧紧拥了拥。
“我以前在你那里得了墨叶,墨风,是不是也是母亲嘱咐你的?”墨雪瞳任他修长的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他的手很暖,带起一股暖意,仿佛瞬间冲淡了她的凄冷,缓缓的透过肌肤进入她的心里。
“姑姑在我回京的时候,就私下里跟我说起这件事,说只要拿着那个信号的人来,有什么要求,让我帮着先应下,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必不会知道这就是当初晋王的私章,必竟那事发生的时候还没我。”风珏染把墨雪瞳拥在怀里,薄唇微据,寒星般的眸子熠熠生辉,沉眸思索了一下,缓缓的道。
有些事,他一直想告诉墨雪瞳,只是没有时候,趁着这个机会,他想让墨雪瞳心里有个底。
“但实际上,我是见过这枚私章印,皇室的秘卷中有这个,这件事,父皇一直在暗中查访,当年晋王身死,留下了些重要的东西给后人,虽然他只有三个女儿,而最先进入父皇眼睛的就是你娘亲,所以,我早知道你娘亲是晋王的遗腹女,故尔我去云城的时候还曾经去过你们家的旧宅。”
墨雪瞳记得那次,那次风珏染是以黑衣人现身的,也就是那次,她记得另有黑衣人也在翻看娘亲的遗物,怪不得风珏染以王爷的身份,竟然穿成那样出现在云城老宅。
“其他人是不是也知道娘亲是晋王的女儿?”沉默了一下,墨雪瞳问道。
“其他人应当只是怀疑,晋王妃逃到辅国公府被救下,后又生下你娘亲这件事,并没其他人知道,他们只知道当时晋王妃肚子里有一个孩子,而后是被高门大阀救下,具体是哪一家却是不知道的,所以就把目标定在四大公府,那一年,四大公府没有出生男丁,所以晋王妃生出来的必是女儿。”
风珏染温柔的摸了摸稍稍有些暖意的脸道。
墨雪瞳不自觉的在他修长的手裳上蹭了蹭,水眸微眯,长长的睫毛滑过他的掌心,上面传来的温热,让她透着凉意的心缓缓暖和起来:“所以之前四大公府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那东西是藏在玉饰中?”她轻缓的问道。
墨雪瞳现在大脑很清醒,这些事一条条的泛在脑海里。
辅国公府后院的丫环事件;明国公府的内院小姐走失;定国公府的一个姑奶奶被劫,平国公府祠堂祭品被盗,现在想起来,一桩桩,一件件,都有勾连,无不围绕着那引动玉饰,再加上风珏染之前说的话,墨雪瞳脑海中整理出一个大概。
“听说是在一件玉饰中。”风珏染道。
“对你,重要吗?”墨雪瞳微合起眼,却忍不住在眼帘下偷看风珏染的神情,手不自紧的在袖底紧紧握起。
尖锐的手指扎进手心也不自觉,红唇微咬,压下心底的悸动。
“对我不重要。”风珏染轻笑道,吻轻轻的落在她微合的眼帘上,如同羽毛刷过一般,轻柔的让她心中厚重的堡垒瞬间倒塌,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莫名的委屈和冲动,让她只来得及紧紧抓住他的衣袖,紫色的衣袍上翩飞的彩蝶瞬间模糊!身子不再僵硬,瑟瑟发抖起来。
一时哭的泣不成声!
若他也只是利用自己,若他也只是因为那件物品才接近自己,她不知道在这世上还能相信谁,还可以相信谁……
“风珏染,风珏染……”她哭着想努力想看清楚他的脸,想对他笑,想叫他的名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感应到他真实的存在,方才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就要死去了一般,害怕他说很重要,害怕他说重要的几乎是他的全部。
她害怕成为他的棋子,害怕成为她登高路上的一枚可弃可丢的棋子。
他的志向她知道,也愿意和他共进退,却不愿意让他是为了这个目地才接近自己,娶的自己。
方才他回答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对她来说却恍如一世,久远的让她几乎连心血也冻结起来,只到听到他的话,才似乎重新活过来,血液缓缓又流动起来,方才她一个人坐在灯下,越想越害怕,几乎让她不敢面对他。
若他也象其他人一样,只为了利用她,她再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上一世,她被墨雪敏利用,被司马凌云利用,身骨全化为烈焰之中,死的没有葬身之地,可谓凄惨,这一世重生,她绝不愿意还落得那么绝望的下场……
那样的下场,那样的结果,她宁愿从未重生过。
“我在,瞳儿,我在,我会一直在的。”感应到她的不安恐惧,害怕……风珏染紧紧的抱紧她,在她下边不断轻语轻轻安抚她。
他的下颔紧紧的贴着她的额上,他的呼吸,带着浓浓的温热气息,把她包围在里面,感应到脸前有冰冷的水珠,一滴一滴的落在他身上,仿佛穿透衣衫,烫在他的心上,让他泛起疼意。
“你为什么……不重要……”好容易止住眼泪,墨雪瞳手指缠绕着他的衣袍,哽咽着问,明媚的水眸如同清洗过一般,带着烟云一般清澈又迷雾的颜色,让人看了又可怜又心疼。
“那里面是一枚晋王的私印,但是最主要的是一张空白的传位旨意,盖有先皇大印。”
风珏染的话轻缓随意,带着温柔的笑意,仿佛只是一件极其寻常的事,落在墨雪瞳的耳中,却如同震雷一般,灵动的水眸蓦的睁大,眼泪挂在长长的眼睫上,惊愕的看着风珏染,连呼吸差点都停止了下来。
紧紧抓着风珏染衣袍的手指用力,连骨节处都变得苍白,这消息比她上辈子知道墨雪敏和司马凌云联手骗她还让她惊骇恐惧,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怎么会有这么样的事,当时的秦皇是不是疯了……
这太逆天了!
空白的圣旨,还是一张空白的传位圣旨!
这里面的意义代表着什么,既便是墨雪瞳这个久处深闺的女子也知道,怪不得晋王为自己的女儿备下只有嫡公主才有暗卫,怪不得晋王府繁华比同皇宫,怪不得既便在先皇那样的围杀下,晋王府的后人依然可以逃脱。
一个让墨雪瞳不敢相信的答案,
晋王曾经无限接近于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
几乎是他指掌间就可以获取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 长公主沉埋己久的身份
“那样的……那样的旨意,晋王是怎么得来的?”好久,墨雪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茫然惊骇的眼睛慢慢缓复了清明,颇有几分吃力的抬头问风珏染道,唇边缓缓的泅出一抹苦笑,这个消息真的是太逆天了。
可是有如此逆天旨意的晋王几乎己立于不败之地,为什么当时的情况竟然还是先皇胜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几乎可以把皇帝的宝座拥在手里的晋王,成了叛逆!
风珏染身子往后一靠,把墨雪瞳拉的半伏在他胸口,伸手在她手背上轻轻的拍了拍,紫色的衣袍,领口处金银双钱耀眼夺目,与他似笑非笑的潋滟眸光相互辉映,仿若一幅图画一般的美丽从容。
“当时晋王权势滔天,宫里皇上身边也有人,那份空白的圣旨就这样被偷出宫的,只是后来被先皇知道,故而先下手为强,一举把晋王府抄灭,晋王还来不及反击,就被抓住,只是查抄完晋王府后,那圣旨和晋王的一枚私印一起不见了,后有跟着晋王的谋士告密,这两件物品都藏在玉饰中,不知是被晋王妃还是当时的霜兰郡主带走。”
“后来就再没见过?”墨雪瞳喘了两口气,瞪大着水眸问道。
晋王实在太胆大包大了,这样的旨意也是可以盗的吗!
“没有,所以一直在找。”
墨雪瞳沉默,心底生起一股寒意,只觉得浑身发冷,一张空白的圣旨,还是用了先皇的大印,这就是一张有效的文书,如是落在燕王,楚王,或者宁王手里,填上自己的名字,那就是一张公认的传位诏书,怪不得既便四大公府权势滔天也不能幸免,一个个扯落其中。
只要想到有这么一张圣旨,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宫当皇上,又有谁不心动!
“你父皇属意你?”灵动的水眸泛起淡淡的波澜和聪慧。
不管是从这阵子宗文帝的表现,还是从风珏染暗中的实力来看,无处都显露着当今天的宗文帝属意的是这位外人看起来最不着调的轩王,以风流不拘的表现让人误解,让自己其他的儿子误会风珏染最没有机会,让他们把尖利的棱角都对准了别人。
风光最顶上的两位,不管是风珏玄还是风珏磊,实际上都是为了风珏染作掩盖,而这个被众官冷落的八皇子才是宗文帝最为属意的。
这才是宗文帝的手段,显然,他,成功了!
谁也没有把风珏染当成真正的对手,也就是顺便要处理的兄弟而己,若是登上高位,谁都愿意养着这么一个嚣张却没本事的兄弟,为自己博得个好名声。
墨雪瞳不得不感叹,宗文帝对他的其他儿子何其残酷,对风珏染又何其宠爱!同时又觉得悲哀和寒冷,这皇家的兄弟,父子情,有时候,真的不能以常理论。
“只不过是为了他那点可悲的愧疚而己。”风珏染拉着墨雪瞳的手,冷淡的道,唇角一抹淡冷的笑意,夹着寒意,长睫下,潋滟的眸子多了些妖娆的邪魅,极其的不屑。
“母妃是不是……”墨雪瞳想了一下咬咬唇,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是唯一解释得通,风珏染对宗文帝如此宠爱他,并没有一心感激的原因。
“母妃是被毒药毒死的,宫里的太医欺我年幼,只说母妃体弱,故而救不回,可是我明明看到,母妃嘴角挂下的血丝是黑色的,母妃就是吃了皇后赐下的糕点没了的,而他竟然连为母妃报仇都不会。”风珏染冷笑,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当时我就躲在床底下,母妃让我不要出来,我听着母亲谢过皇后的宫女,听着母妃把糕点用下,我害怕,可我不敢出来,听得皇后进宫,母妃把我拉进去的时候,声音如此惊恐慌张,是那个女人亲自带人过来的,等她们走后,母妃就不行了。”
风珏染墨色眸子幽冷的不带一丝暖气,那张极其魅惑人心的俊美脸宠,镌刻上妖治的戾气,嗜血一般的,仿佛盛开到极致的花朵,一瞬间便夺走别人的呼吸,眼底隐藏着寒冷入骨的寂寞,声音很远,远的仿佛在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笑容阴冷璀璨!
墨雪瞳的心一疼,一把握住他的手,当时他应当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就这么惊恐的缩在床底,看着自己的母亲咽下那些死亡的糕点,看着自己母亲就这么死在他面前,该当有多么恨,多么疼啊!
“母妃天上有灵,会欣喜你为她报仇的。”墨雪瞳反手紧拥住他,安慰他道,主动在他削薄的唇上吻了吻,定国公府强大的势力曾经是宗文帝登基的助力,既便是当时的宗文帝想惩治皇后,也是有心无力的。
“他没能力为母妃报仇,就我来。”,风珏染冷冷的道,伸手拉住墨雪瞳的手,紧紧握住,说什么母妃是他今生最爱的女人,眼睁睁看着母妃死,竟然也认同了皇后派来的太医的说法,后来若不是自己假装中毒,在这后宫中哪还有自己的活路。
见他的俊眸中有着以往没有的冰冷凌厉,瞳孔中的光芒越来越冷,透着浓浓的肃杀和阴戾,墨雪瞳忙安抚的抽了抽手,引起他的注意力,报仇这事一时急不来,现在定国公府还是势力很大,必须从长计议才是。
怕他一时急燥,失了分寸,反被定国公府抓住把柄,前功尽弃。
靠在他胸口偏开话题道:“明天,母亲让我们一起过去,说在长公主府办家宴,你说要不要一起去?”
风珏染闭了闭眼,半响才睁眼,睁开依然是以往带些妖娆的笑意:“姑姑办的家宴,我哪能不去,否则姑姑以为我矫情了!”
长公主对风珏染一直是极好的,在几个皇子中最疼的也是风珏染,往往风珏染有什么事,长公主能帮得上忙的必会帮,况且这次长公主办的虽然是家宴,来的人却都是有关联的,可以说用这个名目,把能权利得皇位的四位王爷全箍在内了。
以长公主在皇家的身份,谁会不参加!
“母亲这是什么意思?”墨雪瞳拉着风珏染衣角的环扣,解了又扣,扣了又解,玩了起来,一边不解的问道。
总觉得长公主的意思没那么简单,如果当年长公主真的是晋王调包进入皇宫的二女儿,那她和白逸昊之间必有联系,白逸昊这个人是墨雪瞳一直嫉忌的,再加上长公主这次和白逸昊联手算计了墨雪瞳一会,墨雪瞳真的很难相信,长公主真的只是一着闲棋,真的只因为闲着无事,想跟自己的几个侄儿见见面,聊聊天。
“你不用担心,我会陪着你去,没事的。”风珏染摸了摸她的头笑道。
“可是,你不担心她为了白逸昊把你们几个全抓住?”墨雪瞳闷闷的道,只想一想起自己付出真心想讨好的长公主,竟然就这么暗中算计了她,她又怎么高兴得起来。
能够继承皇位的四位王爷全部抓起来送到燕国的话,这秦国还有什么前途,最得利的必然是白逸昊,燕国的版图必然因此而扩大。
墨雪瞳不知道白逸昊是怎么找到长公主的,但想着他娘亲,那位霜兰郡主既然连娘亲都找得到,找到自己的亲妹妹算不得什么难题,谁说只有男子才能为父皇报仇,这位霜兰郡主显然是个不简单的,把一切掌控在手中,现在她生的儿子,同样了得。
“姑姑不会做那样的,再怎么样,她也是风家的子孙。”风珏染道。
他晓得墨雪瞳担心自己的安危,唇角不由自主的翘起,笑容直达眼底,比起方才,他是真心的快乐。
“可是,如果白逸昊派人来逼她?”墨雪瞳不能不想到上辈子长公主的结局,怪不得当时她会被宗文帝囚禁起来,本想着她一个公主,又没有子嗣,凑那个热闹做什么,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曲折,想起来,比起白逸昊,自己这个侄女在长公主心里份量低的太多。
若是宗文帝知道长公主与白逸昊勾结,陷害皇室子弟,又怎么会不囚禁起来!
“白逸昊其人骄傲自负,冷情寡意,但却不是做强逼长公主的事,必竟长公主他的姨母,他再不念着晋王,也必会念着霜兰郡主,据说当年霜兰郡主跟长公主是极其亲厚的,晋王妃因为二女早夭,特别喜欢这位跟二女儿差不多时日生下来的长公主,故而一直让人带她过去玩,感情很好。”风珏染眯起双眸道,眸中翻腾起幽黑的深沉。
“那就是说霜兰郡主早知道这里面的一切,必然也早己跟长公主联系过。”墨雪瞳皱皱眉道。
“是联系过,不过霜兰郡主必竟是个女的,而且出燕宫也不方便,所以跟长公主之间的来往并不多,倒是白逸昊来秦国为质后,长公主很照顾他,因为看在燕后的份上,还特意在长公主府里留了一座院子给他,白逸昊有时候就住在那里。”
一座院子?指的是什么那座开满桃花的园子,墨雪瞳无端的想起桃花林中,那个美如白雪一般的少年,身子不由的瑟瑟了一下。
“专心点,现在只许想着我。”感应到她的失神,风珏染不悦的挑起她的小脸,眼光落在她绯红的唇上,仿佛惩罚一般的薄唇覆了上来。
起初只是轻轻的触碰,只是当她不自觉的出声时,他的吻急切热烈起来,炽烈霸道的挑开她的樱唇,深入的探吸着她的甜密,啃交着她,微疼中带着无法言语的激动,整个人仿佛失守一般,任他长驱直入的吻着。
她仿佛觉得自己陷身在火海中一般,身体的每一处都被火焰熊熊的烧炽起来,方才的恐惧,慌乱在这场炽烈的火焰中缓缓平息了下来,他的身体散发着强烈的男子气息,张开的双臂紧紧的拥着她的纤腰,莫名的让她心安。
身边男子的热烈和狂乱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只笨笨的张着樱唇任他予求。
她的身子被他紧紧圈在怀里,他的肩膀很宽,肌肉紧绷,毫不费力的翻过身子覆铺盖着她的身子,她软绵的身子是对他最好的鼓励,他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第三百九十八章 三王爷齐聚长公主府
最终这场差点失控的热吻,以风珏染的落荒而逃才告终,等风珏染冲了几遍冷水再进来,墨雪瞳己在床上睡下,看着她被吻得红肿的唇角上带着娇嗔的笑意,风珏染的唇角也不自觉的翘了起来。
脱下外面的袍子,上床,伸手把墨雪瞳纤瘦的身子往怀里带了带,才整个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墨雪瞳所有的仓惶害怕都没了,身子自主的往他怀里蹭着,仿佛找到一只安乐窝的小猫一般,满足的叹了口气,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看着墨雪瞳甜美的小脸上露出娇柔的笑意,长睫搭在眼帘上,动了动,显得特别的慵懒可爱,风珏染忍不住低下头,又亲了亲她,然后才闭上眼。
第二天醒来,身边己没了人,摸了摸有些凉意的被窝,知道风珏染起床己有一阵子了,不知道是不是开春的原因,她现在睡起来越发的昏天黑地,连身边起了人也不知道。
听得里面的人声,墨兰,墨玉拿着洗涑用具,掀帘子进来。
“什么时候了?怎么没叫我。”墨雪瞳懒洋洋的坐起,问道,今天还要去长公主府里,若是去的晚了,可就不太好,必竟她跟长公主的关系不只是侄媳,而是更亲近的母女关系。
墨玉过来替她挑起两边的金丝绣花的纱帐,用金钩高高挂起,笑道。
“刚过巳时,王爷说不急,反正王爷伤着腿,去慢的也没事。”
“王爷特地吩咐让您多睡会,礼物什么的王爷你都备下了,您只要起来把自己梳理好就是了,晚不了。”墨兰也抿嘴笑道。
王爷对王妃好的真是没话说,以前没嫁进来的时候还担心,王爷后院的那些女人为难小姐,或者王爷犯浑,宠那些个女人冷落小姐,现在看起来,王爷对小姐是真有心,没有半个女人敢来讨野火,她们这些陪嫁过来的丫环,怎么不替墨雪瞳高兴。
“那也不能太晚。”墨雪瞳娇横了墨玉,墨兰一眼,什么时候自己这两丫环竟然被风珏染收卖,竟然这么替风珏染说话,皱了皱娇俏的鼻子,颇有几分吃味的道:“你们是我的丫环还是王爷的,一口一个王爷。”
看到墨雪瞳难得的娇嗔样子,墨玉,墨兰都笑了起来,正想开口打趣,门口传来风珏染慵懒的声音。
“谁一口一个王爷。”小丫环门帘一掀,一身紫衣的风珏染走了进来,长袍上大朵的曼缔萝长的错落有致,将他完美的身段显露出几分,腰系鎏金宝石玉带,头戴玉冠,乌黑的墨发倾泻而下,丝丝缕缕的散落在肩头,越发映的他殷唇妖娆,眉目俊美无双,一张俊颜让屋内美人弧内的炽炽妖妖桃花都失了颜色。
墨雪瞳再次不得不感叹,这男人长的实在是太妖孽了!
这样的容颜,放在哪都是惹祸的根哪!
“王爷起的倒早,就这么急着要去母亲那里。”墨雪瞳嗔道,扶着墨兰的手起身,梳洗罢,坐在妆台前,在妆镜中横了他一眼。
她在人前是极给他脸面的,一口一个王爷,叫的极自然,水眸灵动的转了转,殷红的粉唇嘟了嘟。
“好酸的味道,瞳儿这里可是洒过醋了?看起来还是陈年老醋,这酸味……”见墨雪瞳水眸流转,娇俏中带着几点妩媚,风珏染心情大畅,挥挥手示意两个丫环退下,自己走到墨雪瞳身边,拿起梳子,替她梳理起来。
“这府里还有醋?妾身还以为这府里的醋早被吃完了!”墨雪瞳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看他若有其事的帮自己换了个发髻,那似坠非坠的样子,还是很有样子的,不由的微嘟起粉嫩的小嘴笑道:“王爷,可真是有才,连梳头发都梳的这么熟练,不知在多少人的头上练过。”
“王府里没醋了?那可不行,瞳儿这里一喝就是一大缸,一会本王就让人去卖。”风珏染斜挑起凤眸,低下头在墨雪瞳的耳边,轻轻的落了一吻,轻笑道:“瞳儿放心,我这梳发还是这两天练的,是在风越头上试过。”
天知道这几天看几个丫环梳理她墨色的长发时,他心里多痒,索性拿风越来试验。
想着风越一个大男人,被风珏染按在镜子前面,梳这种极有媚色的坠马髻,墨雪瞳脸上就不由的露出笑意,长睫闪了闪,娇嗔道:“风越怎么就没有把你一脚踢出去。”
“他敢!本王替他梳发,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噢,那妾身这里也得谢过王爷,这三生有幸的事,怎么就也碰上妾身了呢!”
“谢就不用,下次记得多主动一点。”脸皮厚的人说的天经地义一般,脸皮薄的人只能败退,羞的一脸红晕,狠狠瞪眼。
只是那双灵动的水眸既便是再瞪也似娇嗔,那里有半点力度。
说说笑笑间,两个人整理妥当,带着人上了马车,往长公主府驶去。
到了长公主府,墨雪瞳先扶着墨兰的手下手,再转回身,轻扶了一下风珏染,他现在就是一个伤员,怎么着也得做做样子,但是风珏染又不想累着墨雪瞳,索性把大半的份量全放在另一边的小太监身上。
他身形硕长,一大半的重量压在小太监身上,立时把小太监压的呲牙裂嘴。
“八弟的腿可还行,弟妹的身子太弱,还是本王扶着吧。”温雅的笑声从身边传来,两个人一回身才发现,那边也停了一辆马车,风珏玄刚从马车上下来,大步走过来,似乎想帮着扶风珏染进去。
他身后马车上,凌风烟扶着丫环的手下来,墨雪瞳惊异的发现,才多久没见,这位曾经的第一美人,己沧桑至此,两眼无神,瘦弱不堪,举步维艰,若不是边上两个丫环扶的紧,她仿佛会被风吹去,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左右。
那里还有半点以往风华绝代的模样。
“多谢大哥,只是我这里有瞳儿,大嫂那里却没大哥,大哥还是去扶着大嫂才是,这么多天了,大嫂的病还没好?”风珏染不动声色的把风珏玄伸过向墨雪瞳的手推开,笑道,他可不喜欢有人借着想扶自己的机会,亲近瞳儿。
他是男人,当然不会看不到风珏玄隐在眼底的那丝欣喜!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看到瞳儿就喜欢成这样,却把自己的女人扔在一边,他这位大哥可真不是好丈夫!
凌风烟抱病的事,早在一个月前,就己传的沸沸扬扬,想不到今天她竟然还会来。
墨雪瞳放开风珏染的手,恭敬的向风珏玄行了一礼,叫了声大哥,也不待他说什么,随后转向扶着丫环走过来的凌风烟,叫了声大嫂,也福了一礼。
“八弟妹不必多礼。”凌风烟病的不轻,说话声音再不是以往轻灵的脆声,反而带了些沙哑,真让人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没多久前还是轻灵婉约的模样。
病成这样还来,不知道又要整什么玄娥子!
凌风烟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借着她扫过来的目光,墨雪瞳还是灵敏的抓住她眼角一闪而过的绝望,恨毒!
那目光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在场的每一个人。
凌风烟恨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个认知让墨雪瞳愣了一下,凌风烟恨自己她能理解,这会怎么连风珏玄和风珏染都恨上了。
“大嫂身子不好怎么还出来,怎么不在家多休息会?”假装关心的上前拉住凌风烟的手,手指不动声色的探了探她的脉门,眼底闪过一丝深幽,随后退后两步笑道。
“在家许久了,听姑姑这里有宴会,就带着一起出来散散心,一会还请弟妹帮着注意一些,她身子实在太弱。”风珏玄微笑着接话道,脸色有些担忧,新婚夫妻,娶的又是这么一个如玉的美人,怎能不上心。
但是这里面有几分真意只有风珏玄自己知道。
“大哥,八弟,你们来的真早,我们这里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长公主府的门口,风珏真首先跳下马车,随后把之后的王月月接了下来,两个人神态安和,笑容清雅。
说起来相对于前两对,这一对才是最正常的!
风珏真虽然没有在皇子里面排,但因为他正好比风珏玄,风珏磊小,比风珏染大,故而就用了他们之间的称谓。
“堂弟,你来的可是太晚了,一起进去吧。”风珏玄笑着,极其亲热的上去拍了拍他的肩头,真看不出来两个人现在在朝堂上几乎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
“那就一起进去吧”风珏真也反手拉着他的手,相对大笑着携手进去。
王月月扶着凌风烟走在最后,她们两个也是早就相识的,自比墨雪瞳多了几分热络。
“一会离她远点。”风珏染大部分力量在小太监身上,俊美的眸角撇了撇前面的凌风烟,低头在墨雪瞳耳边轻声道。
“我会的。”墨雪瞳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凌风烟的体内很怪,脉门跳动的怪异,时快时慢,仿佛被什么压住了一般,这种感觉仿佛是中毒,却又不明显,不仔细只当她是病着体弱,故而异常,但不管是哪样,凌风烟都不应当这个时候还出来。
反常既妖,不管风珏玄和凌风烟打的什么主意,墨雪瞳只想近鬼神而远之。
“吃完饭下午我要午睡,你过来侍候我。”风珏染不放心,又叮嘱道。
这次声音没有放松,仿佛只是随意的说起,走在前面的四个人全听到了,脸上不露分毫,依旧互相说话,几个人各怀心思踏进了长公主的府邸!
第三百九十九章 长公主府里各逞计谋
己是春天,长公主府里春暖花开,沿途上一些各色的花开缤纷,回廊水榭,风景独好,六个人说说笑笑不觉得,一起往里走。
长公主把宴席放在内花厅,因为人数少,又多是至亲,也就没避什么嫌,索性只开了一桌,放在花厅正中,大家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说说话,也很快乐。
长公主坐了首位,右手边依次是风珏玄,风珏真,风珏染,左手边是凌风烟,王月月,墨雪瞳,依岁数大小安置的很是合理,风珏染最是满意,他跟墨雪瞳最小,安排的最后,转一圈过来正好是肩并肩靠坐在一起。
“姑姑,今天特地让我们过来,可是有什么好吃的。”他一边替墨雪瞳夹了些她爱吃的菜,一边笑着对长公主笑道。
“就知道你是个喜欢吃的,这不,才赐新鲜的水果,就先你们了。”长公主神色温和的指了指放在正中的一盆西瓜道,这个时候还是春日,繁花似锦,虽然己是晚春,但必竟不是夏天,有西瓜吃是极其珍贵的。
“父皇对姑姑果然是极好的,这南方进贡的水果,运行不易,听说进到京城也就这么几筐,我们那里可没有,姑姑这里却是己经有了,今天可不能藏私,让我们大家一起尝尝鲜才是。”风珏染伸手从小太监手里接过一片,传给墨雪瞳后,自己也取了一片,咬了一口,赞叹道:“果然是好味道,父皇可真偏心!”
风珏染那里没送?风珏玄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南方进贡的西瓜虽然不多,他那里却也是得了两个的,怎么最得父皇宠爱的风珏染那里却是没有,莫不是父皇不喜风珏染,特意遗忘的!
心里一时吃不准宗文帝的意思!
另一边风珏真也把怀疑的目光投向风珏染,偏那位一点也不知道的样,毫不客气的把西瓜吃了一片又一片,才一会时间,除了他特意替墨雪瞳取出的几片,小半盆就没了。
“你喜欢就多吃点,你父皇也是的,就算是责罚你,也不应当连吃的也克扣你。”长公主笑着摇了摇头,让人把那盆西瓜直接送到风珏染手边。
“姑姑,你进宫的时候,得者跟父皇说说我的可怜样,就说我现在吃不好睡不好,特别想吃些水果,嘴烧得起泡。”放西瓜,风珏染俊美的脸上勾起哀怜的表情,俊眸微闪,竟是故意装出一副可怜样。
墨雪瞳嘴角暗抽,这人可真会装!
昨天不知道是谁,一个人把半个西瓜啃了,还说不够!
“我可不敢跟你父皇说你满嘴是泡,就你这样的,你父皇见了,说不定就打的你满嘴起泡。”长姑姑看着风珏染撒娇的样,心头一软,不由自主的嗔道,她自来寡居,又因为身世之秘,一向不于人亲近,偏偏风珏染是个会缠人的,从小就缠着她,在她的心底风珏染比墨雪瞳这个亲侄女还高看几分。
“姑姑你最疼我了,怎么可以不帮我,我以后听父皇的话就是了,等我伤好了,一定到前朝帮父亲处理政事,这样总可以让父皇不罚我了吧。”风珏染的神情纯情而无辜,仿佛真的只是一时贪玩才惹起宗文帝的不悦一般。
“你啊!就你这个样,你父皇怎么放心啊,听政也不是玩的事,当心以后什么也兴地给你父皇弄砸了,可怎么是好!”长姑姑笑骂道。
“姑姑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学,只要姑姑跟我说些好话,让父皇也赏我两个西瓜吧。”风珏染讨好的笑道,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幽墨的凤眸里更是波光潋滟,粲然生辉,极是魅惑,坐在一边的凌风烟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落在他俊美无双的脸上,有一刻的恍惚。
但是马上低头,掩去眼角的所有思绪,眉宇间多了几分阴冷。
“八弟这么爱吃西瓜,我府里有两个,也不必去打扰父皇,索性一会我让人送来。”风珏玄优雅的笑道,挥手示意身边的人过来。
“大哥不必这么麻烦,你那里的就先放着,父皇宫里还有些,怎么也得让父皇不偏心才是。”风珏染邪魅一笑,伸手拦住风珏玄,朝他眨了眨凤眸,一脸的戏谑,这意思是怎么着也要从宗文帝那里弄两个西瓜来尝尝,颇有几分孩气,却让人心头放松来。
风珏染必竟自由惯了,真让他去担什么责任,哪里能够。
“好吧,你啊!……”风珏玄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对坐在边上的风珏真道:“堂弟,八弟身不好,你那个府里离他稍近些,如果没什么事就去多看看他,也省得他一天到晚的倒腾事,一个不小心就惹父皇生气。”
“大哥无需担心,八弟自来得皇上痛爱,只要没犯什么原则性的大事,皇上都会放过八弟的,最多也只是薄惩一。”风珏真也言笑盈盈的道。
他们这里表示着兄友弟恭,一副快乐的场面,时不时的说着嬉笑之语,恍如真的心无介蒂一样。
几位王妃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话,气氛很是友善。
王月月和凌风烟坐在近,又索善不错,看凌风烟身不便,王月月时不时的替凌风烟夹过些菜。
饭后,兄弟几个去外面亭里说话消食,长公主有事离开,三位王妃留在花厅里说话,说的都是些京城发生的事,墨雪瞳并不太熟,所以听了一会就站起身,对凌风烟和王月月笑道:“两位王嫂,我先去看看母亲,一会还有服侍我们王爷,就不陪两位王嫂了。”
她是长公主的女儿,去看长公主是情礼中的事。
“弟妹别着急,长公主这会正忙,也没时间陪你,索性你再陪我们说说话,我们三个也难得聚在一起。”凌风烟笑着挽留道。
“可不是,八弟妹和我们说说话,自家人哪来那么多的讲究,就剩我和楚王妃两个人可不是太寂寞了,几位王爷这会也在说话,怕是一时半会不能午歇。”王月月走过来拉墨雪瞳坐,亲热的微笑道。
两个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不让墨雪瞳走的意思,仿佛墨雪瞳如果此时走了,就不把她们当自家人,那个殷勤的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是真的好姐妹一般。
但是墨雪瞳却是不想再呆去,凌风烟明显心有所图,以现在的局势看,风珏玄最有可能算计的是风珏真,必竟现在风珏染一事无成,看上去就无能的很,实在值不得他花那么大的钱。
但风珏玄是这样想的,不代表凌风烟就会这样做,墨雪瞳不知道风珏玄和凌风烟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明显的不对就是,凌风烟脸上涂了厚厚的粉,但难掩其的憔悴,看向风珏玄的目光,也不是含情脉脉,反而流转出一股阴冷的恨意,那种眼神如同以往墨雪敏看司马凌云。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会心意相通!
枉遭池鱼之祸,可不是墨雪瞳的风格,她可不想白白的落了把柄在里面。
“两位王嫂盛情,我实在是难却,可是父皇特地让人来叮嘱我,让我把我们王爷看好,他腿伤没好,若是再没休息好,落病根,就责在我身上,这皇家的媳妇可真不好当,有什么事,是我的错,我哪里还敢怠慢,等次王爷在府里安歇了,我一定请两位王嫂过府来串门,还请两位王嫂到时候赏脸。”
墨雪瞳这番话看似自艾自怨,又真心诚意的请她们两个一起过府,实则上却拿皇上说事,皇上叮嘱的事,她们谁也不敢违背,被墨雪瞳这么一顶大帽一压,两个人一时谁也说不出话来。
凌风烟扶着丫环站起身,走到墨雪瞳身边,伸手握住墨雪瞳的手,脸上带着些笑意,叹道:“说起来,我们几个媳妇还是您最得宠些,皇上这心里一心一意的就是轩王殿啊,我这里有一瓶伤药,海外所得,听说珍贵异常,据说对外伤特别有效,你一会带过去给轩王殿用上。”
她的手又冷又腻,仿佛涂了一层什么似的,油油滑滑,又握的紧,很是让人不舒服,墨雪瞳不动声色的站起身,退后两步,避开凌风烟的手,福了一礼谢道:“多谢大皇嫂,那我就不客气了,等王爷伤好了,我们一起去大皇嫂这里来好好谢谢大哥大嫂。”
风珏染伤着,做为妻的墨雪瞳其他礼物可以拒绝,唯有这种不能拒的。
“自家人不必客气。”凌风烟笑着让身边的丫环把一盒打开的膏药呈上,淡淡的香气,很是沁人心脾,凌风烟指着淡黄色透明的膏体,似乎还想说话,墨雪瞳这边己让墨兰接了来,把盒盖起,笑着告退了。
身后凌风烟眼底一丝阴冷恨毒的笑!眼中怨色更深!
自己纵然得不到,她也不愿意别人得到!
才走出花厅不远,墨雪瞳就带着墨兰,墨玉进了一边的一间空屋,把身上的衣服除了,果然看到那件宽大的衣袖口上,有一块淡淡的油迹,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墨玉去车上把我的衣裳拿来,墨兰把衣裳**裹起来,让人带回王府,查一是什么,不要和这个放在一起。”墨雪瞳吩咐道,指了指墨兰手里的膏药道。
“是,奴婢这就出去,顺便把暗卫叫进来一个,把衣裳处理了。”墨玉点点头,知道事态严重,急忙退了去。
世家女,出门在外参加宴会,都会自带衣裳,以防不测。
这个味道,墨雪瞳心头生出怒意,眸色变得冷洌,她不会闻错上辈,她房里点着的就是这种香味的熏香,还没有凌风烟那盒膏药浓郁,就害得她差点没了嗣,袖口的那抹油质,墨雪瞳百分百肯定是一味引发的药物,若与膏药的味道混合,效果怕是比上辈强了不只一点。
这是要断了自己的嗣!
这到底是她的主意还是风珏玄的主意……
但是不管是谁,她绝对不会饶了他们,如果没有上一世相类似的遭遇,今天她就在凌风烟手上了。
坐定在一边的榻上,墨雪瞳还在思想接来要怎么做,墨玉拿着换穿的衣裙,急匆匆的跑进来,惊道:“王妃,出大事了,楚王妃死了。”
第四百章 凌风烟内院猝死
方才还和她谈笑盈盈的凌风烟死了?
墨雪瞳脸色一变,猛的站起身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方才,奴婢进门的时候,才跟暗卫说好这里的事,进门过前院的时候,就听着前院的人开始叫起来,就楚王妃出事了,而且还有人喊楚王妃中毒了,应当是中毒死了。”墨玉气喘吁吁的道,也觉得不好,脸色一变得苍白。
墨玉从这里出去,再拿了衣裳进前院,一来一去,至少要一盏茶左右,也就是说凌风烟就在自己离开一盏茶左右出的事,方才她还好好的跟自己说话,还主动上前拉着自己,这若是出了事,自己若是没有明证,怕也是逃不离。
“王爷在哪?”脑海中灵光一闪,墨雪瞳急匆匆的穿上衣裳问道。
“暗卫说王爷己经去休息了,就在左边的客房里,让您也快些过去。”
“王妃,那边有个小门,不用经过前院,我们这时候过去,时间上应当来得及。”墨兰也明白这时候时间重要,忙道,长公主府里,墨雪瞳来的时间不少,手的丫环对各个门路也熟。
“那就快走。”墨雪瞳带着两个丫环急匆匆的往外走,她这里离方才的花厅还较近,若是让人发现她在这里停留,有些话就说不清楚了,现在最主要的是离开现场,并且有人作证,墨雪瞳不担心自己换的衣裳,自有人来取走就是。
带着两个丫环急匆匆走路,避开大路,专走小路,幸好这府里一时乱了,许多人都往花厅那里过去,这一路上倒是没碰到任何人,转过几个回廊,就看着眼前的一堵高墙。
“啊呀,**这里的后门一直是锁着的,怎么办?”看到紧闭着的门,墨兰急的跺脚,方才慌乱没想到,这时候才蓦的想起长公主这里虽然有个后门,但后门一直是关上的,这一时半会上哪去找人要钥匙。
“别急,再等等。”墨雪瞳喘息着看了看高高的墙,咬咬唇,一时也无计可施,只希望风珏染会想到自己在这里,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白嫩的额头上己显汗渍,若是把自己牵扯在内,必然会拉风珏染水,不管风珏玄和凌风烟之前算计的是谁,或者说是谁算计他们,她都不能让他们真正算计进去。
目光落在一边的一座假山石上,旁边有个小水池,看着不大,但很深,暗中咬牙,若实在不行,那只有自己掉水这个法可用了,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找出那段时间差的,同时也得证明自己当时在做什么。
“怎么这时候才来。”身边的高树上懒洋洋的声音仿佛天籁,风珏染带着风越从树上跳,在墨雪瞳眼中就似看到了救星一般,来不及多说什么,身直扑过去。
“王妃才一会不见就这么想王了。”风珏染妖娆一笑,邪魅的朝墨雪瞳露出一个俊美的笑容。
墨雪瞳是实在没时间跟他贫嘴,况且这人脸皮厚,说到后来羞恼的还是她,索性也不理他,伸出手掐了掐他的胳膊,示意他快些把她带走。
风珏染也知道这个时候担搁不起,也不多话,抱起墨雪瞳从墙头一跃而过,后面风越一手一个,把两个丫环带过了墙。
墙后面就是外院的客房,因为风珏染腿脚不好要休息,又怕吵了这位霸王,所以院里是他的人,看到他从墙头抱着墨雪瞳飞进,俱见怪不怪的低头站着,仿佛根没看到一样。
风珏染抱着墨雪瞳进了里屋,风越一闪身不见,两个丫环在外屋绣花,屋里连空气也是平和的。
他们这边才安置好,风珏真己带人冲了进来,一把推在站在门外的守卫,急匆匆的就跑进来,一边叫道:“八弟,八弟。”
一把掀起帘,就冲了进去。
墨兰和墨玉扔手中的绣品,还来不及见礼,就被他冲了进去。
“墨兰姐!”墨玉急道,就想跟进去。
墨兰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枉动,想了想拿起边上的茶壶泡了一杯茶水,送进去。
“堂哥发生什么事了?”内室,风珏染仿佛才睡醒一般,惺惺然的睁开眼睛,懒洋洋的问道。
榻边,墨雪瞳愕然站起,手中的被吓的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许是受到了惊吓,一时瑟瑟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风珏真的目光落在墨雪瞳的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愕然,但他反应也快,上前拉住风珏染急道:“八弟,大皇嫂出事了,姑姑这时候己经过去,让我们也赶紧过去。”
“大皇嫂!”墨雪瞳被惊的脸色苍白,喃喃的叫了一声,似乎被吓到了,扶着桌角晃了两差点跌倒,才进来的墨兰忙放手中的东西,跑过来扶着她。
“怎么回事?”风珏染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忙扶着跟进来的小太监起身穿上外袍,墨雪瞳这时候也反应过来,熟练的在屏风处找到风珏染的玉带,低头过来替他细致的围上,脸上一片受惊后的苍白之色。
“我也不太清楚,方才急着过来跟你说,倒是来不及问清楚情况,弟妹方才是不是也在那里,有没有发现问题?”风珏真转头看向墨雪瞳问道,仿佛真的什么也不知情一样,一脸的茫然。
皇家出品,果然不同凡常,墨雪瞳不得不感叹这一位不但会作戏,心思也细腻,心机过人,说什么一问三不知,分明是在推托责任。
他方才在外面和风珏玄在一起,有什么消息必然两个人一起听得,风珏玄纵然匆匆离开,以风珏真的为人,又怎么不可能打听得清楚,这时候过来找风珏染,只不过想让这位纨绔的主,做个见证。
到时候有什么事也可以脱身,打着跟自己一样的主意。
或者这里面还有一番防着自己突然出现的打算,把罪名落实在自己身上的打算,凌风烟死在内院,必跟内宅脱不了关系,她身边又有自己的丫环婆,谁也近不了身,除了自己跟王月月,也就是说自己和王月月己经成为最有嫌疑的人。
为了帮王月月摆脱这个嫌疑,就必须把罪名落实在自己身上,有一段时间自己没办法说清楚去向,就是最有利的证明,风珏真就是冲这个来的,故而不让人通禀,直接冲进门,就是想打风珏染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人果然狡诈!
“我方才因为要照顾王爷午睡,故而早早的离开的,那时候大嫂和堂嫂两个人正相谈甚欢,她们两个就是旧识,不象我,连话都有些搭不上。”墨雪瞳抬起头,盈盈的眸清澈如水,有些不安的问道,“大嫂真的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脸上的表情除了茫然还是茫然,一脸的不知所以然,比风珏真看起来还要清白,风珏染方才己跟她交了底,见她迟迟未出来,风珏染就知道有变,故而早有人穿着她的衣裳从后院绕过来进入这个院,算得上是有力的证据。
风珏真眼底闪过一丝深幽的疑惑,方才有人说事发后,在内院看到墨雪瞳,怎么这一会时间,她就出现在这里,而且这字里行间,说王月月和凌风烟相厚,她只是一个外人,连话的机会都没有。
“堂兄,别说了,我们现在就一起去看看。”风珏染那边己收拾妥当,扶着小太监的手不耐烦的当先走去。
风珏真只得紧走两步跟上,墨雪瞳带着墨兰,墨玉走在最后。
花厅里,风珏玄急切的抱着苍白失血的凌风烟急叫:“风烟,风烟,你醒醒,你醒醒。”满厅里跪着凌风烟的丫环婆,王月月呆在边上,吓得脸色苍白,若不是身边的人扶着她,这时候也惊的跪了来。
凌风烟突然死去,这花厅里最有可疑的就是她,怎么不令她惊的失了魂魄,方才她努力想拉住墨雪瞳,就是想让墨雪瞳做个见证,以她平日对凌风烟的了解,今天的凌风烟是绝对不正常的。
她一直小心凌风烟会害她,风珏玄和风珏真势成水火,她怎么还敢跟凌风烟象以前一样的当个好姐妹,但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凌风烟没害她,反而是她担上了害死凌风烟的嫌疑,但是凌风烟怎么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害她。
若真的被查证,她哪里还有活路,不但风珏真会被她拖累,甚至还会连累王家!想到这些,王月月就觉得浑身失力,整个身往坠,惊得浑身抽搐,肚一阵阵发疼,却不敢喊疼。
所有的嫌疑直接她,她哪里还敢添乱。
另一边长公主皱着眉对刚进来的府医点点头,府医过来,蹲身,伸手搭在凌风烟的手腕上,稍一搭便知道己没了脉,站起身,对着长公主摇了摇头。
“老大,你放风烟,她己经去了,你冷静一,我们查一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查不清楚,谁也不许离开。”长公主明显很生气,脸色沉郁,任谁府上发生了这种遭心的事,都不会高兴,特别凌风烟还是长公主邀请来做客的。
就这么死在自己府上,怎么可能一点责任也没!
竟然敢在自己府上动手,真是不知死活!
“姑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风珏染和风珏真一起进了门,身后墨雪瞳也跟着走了进来,看到花厅内的景象都不由的愣了一。
风珏玄这时候己站起身,苍惶的退了两步,站不住在一边的凳上坐定,两眼通红,悲痛欲绝的看着口角处有暗色血迹的凌风烟,一句话也没有。
“你们来了正好,一起坐。”长公主沉着脸道。
“王爷,王爷!”王月月惊慌恐惧的眼眸看到风珏真,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时尖叫起来,身猛的站起扑向风珏真扑去,她害怕,她是真的害怕,不知要如何自处,事情超脱了父亲和风珏真的预算!
她有些尖利的叫声在沉冷的花厅激起,神情木然的风珏玄终于把目光从凌风烟身上移开,落在王月月身上,忽尔眸色一冷,随着王月月又看向风珏真,忽尔冷冷的道:“堂弟,今天就请你还我一个公道。”
第四百零一章 长公主府,王月月污陷雪瞳
风珏真还未说话,他身边的王月月己经截过去,这让他一时只能眉峰紧皱,眼底闪过几分不悦。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王月月没发现他的异常,只想着理清自己,她脸色苍白,痛苦的拧着眉毛,不知所措的晃着手。
“不是你还是谁。”一个跪在地上的嬷嬷抬起头怒道,随后冲着风珏玄磕头大哭:“王妃今天出来走走,身好了许多,宁王妃跟她也甚相得,王妃特地让奴婢们站远些,好说些私密的话,那些茶水都是自己用的,想不到才一会时间,王妃就中毒死了,王爷,求王爷为王妃做主。”
“求王爷为王妃做主!”跪着的丫环嬷嬷们一起磕头大哭。
发生了这么档事,死了一个王妃,而且还是皇后一族的王妃,定国公府的怒火,来自皇室的怒火,还有楚王的怒火,谁也承担不了这个后果,唯有一口咬死王月月,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府医,怎么说?”长公主没理她们,看着府医冷冷的问道。
府医取出一根银针,刺入凌风烟的手指,再取出一枚,刺入她的喉咙,稍待,取出,针尖上面都变成了黑色,这才道:“楚王妃是中毒身亡的,毒从喉咙处进入,应当是直接喝入,才导致楚王妃毒发身亡。”
毒从喉咙处进入,当时丫环婆站在离两个人较远的地方,唯的的嫌疑人就是王月月。
众人把怀疑的目光看向王月月。
中毒,毒从口入,站在风珏染身后的,墨雪瞳的眉头微蹙,心里疑惑,她是探过凌风烟脉的,那个时候凌风烟的脉便己不对,分明有中毒的症状,而且凌风烟今天的形止也不对,透着一股诡异。
“王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刚才跟她也不远,那茶水是她自己倒的,跟我没关系。”见众人的目光都转身她,王月月慌的退后两步,急急的审辩道,惶乱的目光游移的落在凌风烟僵死的脸上,那张脸再没有往日从容华美的样,透着股冷冷的青色,顿时吓得又退了两步,腹的疼坠感越发沉泄。
“宁王妃,您怎么可以这样说,方才您分明说跟我们王妃情同姐妹,现在我们王妃和您在一起的时候出了事,您怎么就说一点关系也没。”跪在最头前的一个嬷嬷一口咬定道,跟在她身后的几个立时指向王月月。
“风珏真,你给我一个说法!”风珏玄脸色阴沉的盯着风珏真怒道,王月月跟凌风烟也算是闺中姐妹,两个人之间不可能有什么私仇,唯有的仇怨就是两个嫁的夫婿是不对付的,若说王月月要毒杀凌风烟,莫如是风珏真要砍断风珏玄的一个臂膀。
“你为什么要让她毒死风烟,你再不念其他,风烟也是你的表妹,除了三弟你还不放心,真要断了所有人的生路不成,难道为了权势,你谁的性命也可以牺牲不成?”风珏玄悲愤至极,指着风珏真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众所周知,风珏磊背后的皇后,以及皇后的娘家定国公府,风珏真的背后是太后,同样也是定国公府,把风珏磊圈禁起来,明面上看起来有利的是风珏玄,实际上风珏真才是最大的赢家,可以独得定国公府的支持,但是同样,做为定国公府的女婿的风珏玄也必然会获得一部分人的支持。
甚至于皇后没了自己支持的风珏磊,也会转向风珏玄,不管是风珏玄还是风珏磊继位,那个太后的位置无论如何也会落在皇后的手里,若凌风烟再生继承人,那就有可能问鼎一个皇后之位,保定国公府再多几十年的荣华富贵,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定国公府不会不管。
凌风烟就是定国公府与风珏玄的扭带,现在这根扭带断了,最得利的人就是风珏真,况且所有的指向都指着风珏真,纵然风珏玄一直沉稳,也哪里还忍得去,一时气恨的红了眼,话里再不留半分情面。
长公主想说话劝止,这时候也说不出话来,这己经不是普通的毒杀案,弄得不好,甚至会兵戎相见,她虽然是个公主,也不愿意参合进去,被人当刀用,索性一边派人进宫传话,一边皱眉坐在边上。
风珏染扶着墨雪瞳的手也坐了来,他腿脚不好,站不长时间,因为风珏玄,风珏真,王月月等人都站着,墨雪瞳却是不好落座,只得站在风珏染的后面。
“大哥,你等等,若查出来真是她给大嫂毒,我绝不**庇,来人,把我们府里的府医带过来,仔细查查大嫂中毒的时间,中的是什么毒。”风珏真头上己冒出虚汗,事情的发展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这时候只能咬牙硬撑。
王月月身晃了晃,不敢置信的看着风珏真,他的意思她懂,如果他没办法证明这不是她做的,她就会被当作牺牲品被推出,眼底闪过一丝绝望,新娘燕尔,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抵不过今天一句话的重量,如同利剪深深的刺进她的心。
果然,他所说的是假的!
“王妃,您冷静,您冷静来。”她的陪嫁嬷嬷用力的摇了摇她的手,看着她茫然的看着风珏真,狠狠心,用力的掐了掐她的手。
强烈的刺疼感让她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手捂向肚,不能乱,她现在不能乱,她还有肚里的孩。
宁王府的府医很快被带了进来,长公主的府医在长公主的示意退了出去,既然风珏真不相信自己府里的府医,长公主也不愿意惹来一身麻烦,索性由他们自己去纠缠。
“王爷,楚王妃中毒的时间应当就在一个时辰左右,用毒量并不多,所以没有当场毙命,但是楚王妃身不好,故而撑不去,一时毒发身亡,所中之毒为毒兰,从喉咙处直接饮入。”宁王府的府医比长公主府的府医对毒药更了解几分,不但说出了毒发时间还说出中的是哪种毒。
毒兰在秦国算不得是什么稀罕药材,各大世家内部都有,用来惩罚不听话的人如姬妾。
一个时辰左右,也正是宴会要束的时候,那就是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王爷,当时宁王妃就坐在我们王妃边上,有几位还替王妃夹过菜。”跪在地上的嬷嬷立时叫道。
当时的坐位安排,凌风烟两边右手边是长公主,左手边是王月月,长公主是长辈,没替凌风烟夹过菜,王月月都是堂弟媳妇,看凌风烟病困的样,自然稍稍客气的替她夹了几样菜,这事算不得是什么大事,但这个时候论起来,就有些说不清楚了。
“宁王妃,你还有何话说。”风珏玄冷冷的道。
王月月这时候己经清醒过来,知道现在风珏真靠不住,当然只能靠自己,不再退却,上前两步,冲着风珏玄福了一礼道。
“楚王殿,方才府医也说了,楚王妃中毒的时候是一个时辰左右,也就是说宴会束后的那段时间也是,当时轩王妃也在,我们三个人还稍稍说了会话,那时候楚王妃并无半点不适,待得轩王妃走后,楚王妃才跟我说有些不舒服,而后我们又稍稍说了会话,楚王妃就口吐黑血而亡的,若真是我的毒,为什么当时楚王妃这么一个反应。”
她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把话引到墨雪瞳身上,只有让人怀疑墨雪瞳也有嫌疑,她才能脱身!只要她还有利用价值,风珏真也不会真的舍弃她!
这是把矛头对准了墨雪瞳了!
“堂嫂,这话可不对,我跟大嫂当时的距离有些远,怎么就跟我扯上关系了,况且我跟大嫂从无深交,方才也被你们两个晾在后头,后来我为了照顾我们王爷,走的也匆忙,其间并无拿过任何一样东西给大嫂吃,难道堂嫂想把罪名推到我头上不成!你这是至轩王与何地,至母亲与何地!”
墨雪瞳抬头,明媚的眸蒙上淡淡的迷雾,满面委屈的怯生生辩解道,眼里又是委屈又是伤心,一看就觉得被人冤枉的莫名其妙,眼眸还求助的看了看长公主。
闻言,长公主心里愤怒!不由的冷哼一声。
墨雪瞳虽然是风珏染的王妃,但更是长公主的女儿,王月月言语中的意思,分明是怀疑墨雪瞳,能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把凌风烟毒死,墨雪瞳占据了极大的优势,却也把祸水引到长公主身上。
若墨雪瞳真能够做的如此秘密,其间必然有长公主的相助,否则怎么可能把此事做的如此无声无息!
王月月一怔,没想到墨雪瞳反应这么快,还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把话题带到长公主的身上。
有心想解释,却见长公主冷冷的目光转过来,无法否认,如果墨雪瞳真的毒死了凌风烟,长公主必然也逃不了干系,她方才故意避开长公主的话题,就是想先把墨雪瞳拿,但是被墨雪瞳这么一挑破,她却进退维谷,再不能信口开河。
这个墨雪瞳,果然不似表面上的清纯无害,想不到竟然狡诈至此。
只是,此时,她不能退,感应到背后风珏真的目光,阴寒若水,王月月的身僵硬了一,咬牙哀声道:“轩王妃不信,可以问当时的几个丫环,你一走,楚王妃就稍有不适。”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嬷嬷问道:“当时楚王妃还让你们拿过一盆水清洗了一,是与不是?”
那事自然是真的,墨雪瞳一走,凌风烟就说头晕,不舒服,让人拿盆洗了洗脸才重新坐来,和王月月聊天。
“是的,当时还是奴婢侍候王妃洗的脸,因为不熟悉这里的地形,那盆水奴婢还让公主府的一个丫环拿走的。”跪着的嬷嬷想了想点头道。
这是说墨雪瞳当时的嫌疑比王月月还大。
一时屋内的众人都把目光落在墨雪瞳身上,周围顿时沉默了来,压抑的让人有些窒息。
“轩王妃,怎么才一会时间,您就换了件衣裳,好好的衣裳为什么突然换了来。”一个眼尖的丫环突然叫了起来。
立时众人看向墨雪瞳的眼光俱是愣了一,的确墨雪瞳身上这件衣裳己不是来时穿的那件。
第四百零二章 王月月被推落胎
“请轩王妃解释一,为什么离开楚王妃后,马上换过一件衣裳,莫不是……”风珏真的话没有说话,但满脸的怀疑之色还是让人把怀疑的目光落到了墨雪瞳身上。
好好的,又不曾在宴会上弄脏了衣裳,为什么就换了一件,虽说世家女在外都会备上一套,但备的一套哪有正式穿的那套合适,所以不可能在正常的情况,换上另一套备用的,除非这里面另有玄机。
而这时又发生了凌风烟的事,巧,实在太巧了!
一时间,盘推翻,墨雪瞳竟然成了最有可能毒杀凌风烟的人。
“宁王妃,不知我又为什么要毒杀燕王妃,我家王爷只是一个闲散的,又何必做出这样的事!”被众人逼视,墨雪瞳索性镇定来,清澈的眼眸漆黑如墨,静静的看着脸有得色的王月月。
“听说轩王妃有次在宫里和玉妃以及燕王妃起了争执,那一次似乎是有人陷害轩王妃,燕王妃也牵扯在内,具体如何,王也不太清楚。”风珏真作出沉思状,趁机带些疑惑的问道。
为了这事,玉妃被罚,凌蕊儿被禁足,凌风烟这个第一美人也被人传言故作姿态,假装温柔,实则阴险恶毒,这仇怨也算是的。
风珏真虽说最后放了一句王也不清楚,却实实的把墨雪瞳有动机毒杀凌风烟的事推到众人眼前。
有时间,有动机,还有诡异的换过衣衫的行为,再加上凌风烟当时说过不舒服的话,所有的指向对准墨雪瞳,连长公主看着墨雪瞳的眸色也有了几分寒意,这真是一次美的设计,把人不自觉的往墨雪瞳这边带。
“王爷,这种事可不是小事,轩王妃被害得差点身败名裂,若是当日真的被坐实,轩王妃或者连条活路都没,轩王妃有怨气也是应当的,只是今天这样的行为,实在是……轩王妃实在是年纪小,有些事考虑不周。”见众人都怀疑的看着墨雪瞳,王月月趁机道。
这话虽然说的婉转,仿佛觉得墨雪瞳做的情有可愿,话语之间却确确实实的指认出墨雪瞳就是毒杀凌风烟的凶手。
如果真的是墨雪瞳的话……长公主一时间眸色越发的深沉起来。
风珏玄看了王月月一眼,目光在风珏真的脸上掠过,最后落在墨雪瞳的脸上,微微一顿,尔后,又转了回来,挥挥手,他身边一个人出去,不一会,一个太医出现在门口,走到凌风烟身边,不动声色的检查起来。
“宁王妃的丫环真是好眼力,竟然连王王妃的衣裳换没换过都看得那么清楚,那是不是王换过了一件衣裳也要跟你们宁王府通个气,宁王更是厉害,当时尚在燕都,就知道秦宫里发生的一件女之间的小事。”风珏染突然懒洋洋的开了口,俊美的眸色中带着一种浓墨般的潋滟,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中透着一股邪魅。
风珏真心头一震,脸色蓦的变白,骇然的看着这个一向自己看不起的堂弟,他最后话里的意思己不是一时的意气之争,言语竟如此犀利,一击中的!他当时名义上还在燕国,秦宫中的一件小事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除非他当时在宫中,或者说他在宫里安排了人。
但不管是哪个可能,他都会引来宗文帝的猜嫉!
风珏真隐隐觉得自己处境危险,宗文帝之所以没处理自己,只是少了一个契机!他绝不能让今天的事成为宗文帝惩治他的借口。
强笑道:“八弟说笑了,你堂嫂后来曾经跟我说起过此事,当时还为八弟妹抱过不平。”
既便为自己解释的过程中,依然没忘记把墨雪瞳拖水。
风珏染没理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王月月的身边。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果然看到方才那个尖叫着引人疑义的丫环正站在王月月身边。
“八弟的衣裳也是换了的。”风珏玄在边上淡淡的道,眼底闪过一丝阴翳,他是最明白的一个人,只觉得一股怒意冲天,若不是还有旁人,他这会早上去,踢凌风烟几脚,凌风烟这个贱人,临死竟然摆了他一道,他要把宁王拖水,这个贱人竟然不听自己的话,故意把事引到墨雪瞳身上。
这时候听得风珏染话中有话,忙顺着他的淡冷的话说道。
风珏染只是一个闲散的王爷,又那么一个嚣张的性,自己当了皇帝,养着他也是一个好名声,那象宁王风珏真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挡了自己的道。
众人的目光又转向风珏染身上,果然,他身上那件衣裳早己不是方才进府门时的那件。
那抹荫翳没有逃过墨雪瞳的眼睛,她微低头,敛去眼意的寒意,更确定之前的想法,这事竟是风珏玄和凌风烟一起设的,而且看样打算赖在风珏真身上,想彻底把风珏真拉水,但是想不到的是凌风烟会不听风珏玄的话,故意拖自己水。
她不会忘记方才凌风烟看自己的眼神允满恨毒!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竟让她死也要拖自己垫背!
凌风烟奇怪的脉博,分明是早己中了毒,只缺少另一种毒引而己,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稍稍引发这种毒引,凌风烟就只有死路一条,真不明白风珏玄是以什么迫使凌风烟自陷死路陷害风珏真的。
只是可惜了,凌风烟另有打算,把事情牵到自己身上,使事情复杂化,也使得墨雪瞳陷入危机,若墨雪瞳不能洗刷自己嫌疑的话,就要与凌风烟抵命了,只是今天凌风烟的算计,王月月的拖拉,风珏玄的用意都会成空。
唇边一抹笑意森冷,有人要对付她,她自不会站在原地被人陷害,风珏真这次虽然跟凌风烟不谋而合,却与风珏玄的计划不同,况且还有风珏染,这一次,她非赢不可,而且一定要赢!
不管凌风烟是因为什么自陷死地,必是不甘愿的,她生前斗不过风珏玄,死后又怎么可能拗得过风珏玄的目地,再加上风珏染为自己筹谋的事,墨雪瞳实际上己落与不败之地,纵然风珏真,王月月再咬死自己又如何!
“宁王妃身边的丫环,眼力真好,对我也实在关心,我这件衣裳跟方才那件还真的有些象,若不是熟悉的人还真分不出来,不知道宁王妃的人一直关注着我,还是宁王妃早知道我要换过衣裳。”墨雪瞳抬头,眼底闪过一丝茫然,讶然的看着王月月,副她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样。
这是说王月月在故布疑阵,故意把别人的注意力引到墨雪瞳身上,见众人怀疑的看着她,王月月急张嘴想解释,却被风珏染打断。
“王和王妃休息一会,换件衣裳,怎么也成了毒害皇嫂的凶手了,真不知道宁王妃是想象力太丰富了,还是故布疑云。”风珏染笑容一敛,也冷道。
一双俊目透着浓浓的寒冷与肃杀,盯的王月月不由自主的低头,瑟瑟的往后缩了缩。
“八弟,月月跟燕王妃是闺中姐妹,从无有过节,又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风珏真立刻道。
“宁王这是说,我有嫌疑害燕王妃,既然我与燕王妃有嫌,燕王妃也没让我近身,不知道我是如何让燕王妃中的毒!”墨雪瞳神色没有任何变化,握住风珏染伸过来的手,只觉得一股暖意从他的手上传来。
既然风珏真一口咬定自己与凌风烟有嫌,那两个人又怎么会亲密无间的在一起而不顾及什么。
这话说的风珏真脸色一沉,一时回不了话。
“王爷,王妃不是被饮入毒杀的,是有人故意有了浑毒,入喉的毒兰只有一点点,根毒不死人,王妃衣袖上有些透明的膏液,这种膏液的成分混合了花厅内的香熏,就能使人致命,若是正常人,只会昏迷,但王妃体弱,使得毒性一起攻心,故而发作致死。”
太医站起身向风珏玄回禀道。
竟然不是饮入毒杀,衣袖上的膏液,香熏?
一个跪着的丫环猛的站起来,呆滞的目光转了转,落在王月月身上,猛的扑了过来,声嘶力竭的喊道:“是你,是你,方才是你点了熏香,是你说熏香不好,特意换过的,是你害了王妃娘娘。”
她这边势若疯虎一般的扑过来,王月月身边的人没有反映不过,来不及拉住她,就被她重重的扑在王月月身上,王月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身边的几个丫环婆立时醒悟过来,急忙拉起丫环!
丫环奋力挣扎着,却没办法挣扎周围人的桎梏,只得嘶吼冲撞着,不住的冲着王月月道:“是你,是你!是你害了王妃娘娘,是你换的熏香,王妃身上的透明药液也是你涂上去的。”
“王妃,啊,王妃流血了,怎么办,快,来人,快扶王妃。”更大的惊叫声响起,跟在王月月身边的丫环婆乱成一团,躺在地上的王月月身流出一滩血,血色还在漫延,把浅色的衣裙染成一片血红。
“孩,我的孩,救救我的孩!”王月月捂着肚,惊叫起来,眼睛张惶的在人群是寻找风珏真的脸,恐惧的大叫,感觉到肚里孩的流逝,那是她的孩,不是说只是一场苦肉计吗,不是说只要陷害一凌风烟和墨雪瞳就行了吗!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软弱的瘫软在地,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哀戚悲苦!
了,都了,她的孩了!
第四百零三章 闹御前,王月月丧命
不,不要,不要这样,她要她的孩!抬起几乎张惶惊恐的眼睛,看着风珏真,眼里痛苦而乞求。
不是说只有稍稍作作姿态就可以了,不是说把那个香点上就可以让自己腹中的胎儿有一丝中毒落胎的迹象,但并不会真的有事,部都是设计好的,没有一点差错,可为什么最后竟然变成这样,她的孩,是有皇室血脉的孩,为什么就这样没了。
只要和凌风烟,墨雪瞳稍稍呆一会,就可以把事赖在她们身上,陷害凌风烟的同时,也把墨雪瞳拖水,为风珏真扫清阻碍,所以她才决定配合风珏真,设这场苦肉计,用肚里的孩陷害凌风烟。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凌风烟竟是死了!
而且还是因为她点起的熏香引发的毒,为了陷害凌风烟,她特地提起花厅里的熏香不好,故意和凌风烟两个人一起换过,那熏香是她偷偷让人换过放在那里的,不是长公主府上的,等真出了事,就可以说凌风烟私派人换的,就是想害死自己肚的孩。
这件事其实并不难,只要王月月一口咬死凌风烟和墨雪瞳就可以了!肚里的孩如何还不是她说了算,再加上一点点流产的迹象,再有大夫证明一,凌风烟和墨雪瞳就算是想赖也赖不掉。
可是,为什么原好好的谋自会变成现在这样!
凌风烟死了,她再不能拿这个借口陷害凌风烟,反而因为这个亲热的举动,把自己陷入死地,连肚里的孩也保不住,不,不,这是真的。
“王爷,王爷……”她喃喃自语,肚中流失的感觉,痛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心,这是她一直期待的一个孩,对于她来说,这仿佛生命在流失,她痛哭失声,伸手无力的举向风珏真,一边哭一边呼疼,眼神茫然痛苦,凄凉而绝望。
见她如此,风珏真心头也生了几分疼惜,虽然成婚没几日,温柔听话的王月月给了他不同于王秀秀的感受,夫妻几日,必竟也是有感情的,所以推开众人,一把把王月月抱了起来,急叫道:“月月,月月,你怎么样,你怎么样。”满头的大汗,真的急的不得了似的。
王月月没办好事情,实际上他是生气的,但王月月以及她背后的王首辅的势力他却不愿意得罪,放弃,更何况丢弃怀孕流产的妻只会为他招来非议,所以装出这副深情款款的样,而且对于王月月,他还是有几分情义的,必竟她在他心里一直是个听话,乖巧的妻。
只是眼还有更重要的事,王月月谋害凌风烟的事己成定局,若是牵扯到自己身上,他同样无路可走,就算最后留得性命,也再不可能进入前朝听政,只能当一个闲散的王爷,这让风珏真怎么甘心。
无论如何,他要把这件事的影响压制到最小。
想拖风珏染夫妻水,想不到这对一向无能,自己极是看不上的夫妻,竟然出奇的从容,让自己的谋划一个个失空,但现在还没有最后,他还有机会自救!
眼中寒光一闪,看向站在王月月身边的一个嬷嬷,那个嬷嬷在王月月身边看起来是个心腹的位置,这时候正站在王月月最身边的位置,接到风珏真的示意,头稍稍点了点,马上转过去,依旧大呼小叫起来大声叫着“王妃,王妃。”
“来人,把宁王妃带到一边的厢房去。”长公主也看出王月月的不对,急道。
长公主府内的人忙把风珏真带到一边的厢房,长公主才想跟过去,大门外来了宫里的太监,除了滑胎流产昏迷过去的王月月,把一群人宣进了皇上的乾清宫。
御房内!
宗文帝坐在里面,脸上严肃,帝边站着一干伺候的太监和宫女,太医早己伺立在侧。
“老大,你说说是怎么回事?”皇帝的目光在跪着的众人脸上转了转,给长公主,风珏染赐了座,随后转向风珏玄道,龙袍上的东珠在龙晴上闪闪烁烁,散着冷寒的光泽。
“父皇,请为儿臣做主!”风珏玄掩面大哭,上前膝行两步,哭道:“儿臣的妻自嫁给儿臣后,身一直不好,这次难得姑姑设宴会,儿臣就让她来散散心,想不到,想不到,宁王妃竟然暗害她,她,她她现在己经没了。”
似是想到极疼处,伏地哭的越发伤心,一个大男人哭得如此悲伤,极是让人悲凉。
两个新婚燕尔,正是火热的时候,突然之间一个没了,如此伤心也是人之常情!宗文帝的神色微缓。
“父皇,现在有儿臣之妻身边的丫环婆可以作证,宁王妃拉着儿臣妻和她说笑,不知什么时候把毒落在她衣袖上,沾到她的胳膊上,而后又故意说厅内香熏不好,去另燃有毒的香熏,至使儿臣之妻毙命,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太医,是这么回事吗?”宗文帝眉目微沉,望了眼眼前的一干人等,视线冷冷的从众人脸上扫过,转头对一边的太医道。
太医马上上前一步,恭敬的跪回禀道:“回皇上的话,微臣方才己于燕王妃看过,的确是因为手上的药膏和熏香引发的,若只有一种,也不是大碍,两种合在一起小则伤人断人嗣,大则伤人性命。”
墨雪瞳眼底闪过一丝深幽的凌厉,长睫闪了闪,掩去眸底的冷意,果然是断人嗣的药,凌风烟真是阴毒,临死还摆了自己一道,若不是自己发现的早,或者还真的如了她的愿。
“宁王妃落胎了?”宗文帝转首问长公主道。
“方才血流的那么多,宁王妃肚里的孩恐怕保不住了,”长公主沉吟了一道,方才王月月身的血怎么也控制不住,看样是不行了。
“宁王,你要如何说?”宗文帝的目光落在风珏真脸上,微微顿了顿,沉声问道。
“皇上,月月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的,她那么善良,从未伤害过谁,怎么可能黑手害死楚王妃,月月曾经说起来,她跟楚王妃两个人以往在闺中甚是相得,楚王妃是个有才的,月月很是敬佩,她怎么会做出这种天怒人愤的恶毒事不,况且,她肚里,肚里还有臣的孩……”
风珏真两眼微红,语音悲怆,纵然努力表现的坦然,却还是伤心的瑟瑟发抖,话里话外都在为王月月开脱。
拿王月月肚里的孩说事,一个母亲怎么可能让自己肚里的孩陷入危险。
方才在长公主府,风珏真可从不曾这么深情过,王月月摔倒在地的时候,有阵找他,他也是迟疑了几才急急的上去,分明暗中另有打算,只是现在竟然可以表现的如此情深,还一力为王月月开解,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对王月月真的情深义重。
怪不得风珏真以侄儿的身份还敢肖想皇位,的确是个阴险狡诈的人!
被风珏玄陷害后,能瞬间用这种方法为自己开脱,手段不可谓不快,狠,准!
墨雪瞳站在风珏染的身边,眼眸淡冷,这个男人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女人,比谁都让她觉得恶心,王秀秀也罢,玉妃也罢,还有现在的王月月,这个贱男人,让她想起曾经的司马凌云,那个贱男人,利用她的剩余价值后,就灌了她一碗毒药。
眼前风珏真的脸仿佛化成司马凌云的,带着些狞恶的表情,和墨雪敏一起狂笑着看她在烈焰中挣扎,被烧成灰炽。
手指冰冷的扎进自己嫩白的手心,任那种疼意从身上传到心底,再痛也没有心痛!
一只手温暖修长的手伸过来,握住她渗着冷汗的手,墨雪瞳意识的想挣脱掉那双手,却被他牢牢握住,那股暖意从手心刺疼处传过来,很暖,让她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那双关心中带着宠溺的俊眸。
那人俊美无双的脸一如往日妖娆魅惑,只是少了眼底的慵懒,泛起一股阴寒戾气,只要眼光落在她身上时,才带些温柔。
长长的松了口气,手不自觉的在他修长的大手的抚弄伸展开,现在她身边的不是司马凌云,是风珏染,是真心诚意的疼爱她的风珏染,她无需愤怒,害怕,痛苦,那个贱男人的场,她早己替他规划好。
他们这边只是瞬间的事,墨雪瞳随着风珏染己恢复平静,站在他身边静静的听风珏真编去。
“皇上,若真是断人嗣的东西,月月知道了怎么敢用,她肚里还有为臣的孩,月月必也是受人陷害。”风珏真现在装的是情深意重的丈夫,自然是一句一个不相信,眼角滑两颗眼泪,越发表现的声情并茂起来。
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承认,反正若要最后定案,必须王月月醒来。
他追的就是这个时间差!
况且他还有太后,只要时间够,太后那里必然会得到消息,自然会想办法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扯出来。
“皇上,请皇上还月月一个公道,她,她只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女儿家而己,哪里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这些这些只要深通医术的人才知道。”风珏真强忍悲意磕头道,一脸的坚白地,一力把情深意重演绎到底。
“你放心,这事一定会查清楚的,不管是谁做的,朕绝对不会姑息。”宗文帝眉头不悦的蹙了蹙,两位王妃,一死一伤,又牵连到首辅和定国公府,无论从哪个方面说起,都不是一个好交待的事,必然要查出个所以然来。
他此时这么一说,就是说明这事己惹起他的怒意,必会严惩。
墨雪瞳看了看风珏真,又看了看风珏玄,他们两个一个表现的悲痛深情,一个表现的伤心愤怒,都一脸的要求查明一切的表象,如今两个人设局,想拼命把对方套入里面,目地都是想置对方于死地!
只是这事情缠在一起,乱了他们的计划,他们两个谁也不会想到,这事情竟然会这样,风珏真虽然入套,却还有后手,必不会就这么如了风珏玄的意,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再强硬不承认又如何,除非……
墨雪瞳的手微微一哆嗦,风珏染立时感应到,回过头安抚的看了她一眼,唇角一抹看不见的笑意,带着些寒意,透着冷寒,凤眸潋滟如水,滑过一道闪亮的痕迹,隐去那抹厉色,朝墨雪瞳微微摇摇头。
墨雪瞳会意,忙低头!
宗文帝转身吩咐身后的人去长公主府查,事发突然,主们进了宫,不管是谁的手,丫环婆那里必然有破绽,这也是宗文帝把所有人宣进宫里的原因。
“多谢父皇!”
“多谢皇上!”
风珏玄,风珏真双双道谢,被扶起坐在一边,
只是这里的人还没有出去,外面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跪地道:“皇上,皇上,长公主府来报,宁王妃没了!”
屋内一时俱静!
第四百零四章 定国公两兄弟再送亲女入门
楚王府
风珏玄回到府里己是酉时,华夜初上,街头己有灯火,站在窗前,他缓缓的松了口气,把一口浊气吐了出来,唇角扬起一丝阴冷的笑意,不管如何,风珏真和定国公府必然有了隔骇,一个女流之辈无缘无故,怎么会暗算凌风烟,若她真做这样的事,唯一的答案必是为了自己的丈夫。
也就是说是风珏真毒杀了凌风烟!
这仇算是了。
太后还想凭着风珏真是她的至亲骨肉,让定国公府站在风珏真这一边,看起来效果就要大减了,还有就是王首辅,两个女儿接二连三在风珏真手里出事,他真的可以不在意,做为极为拥护太后的老臣,他还会那么忠心耿耿吗!
“王爷,定国公府二爷求见。”小太监一溜小跑的进来,恭敬的在门外停,看着漆黑没有点灯的房间,在外面禀报道。
定国公府的这位二爷正是凌风烟的父亲,跟定国公是为亲兄弟,故而现在虽然是定国公当家,他也没有分出去,现任御史衙门任职,是秦政的副手,跟其兄定国公也算是一文一武,相益得彰,故而虽然不是定国公人,也是极有权势的。
“快,有请二爷。”风珏玄转身大步往外走。
他是皇帝的亲,当今的王爷,定国公府的二爷凌海再有权势,在他面前也只是一个臣,怎么能劳他相迎,见他出来,大门口四十岁左右的一个精明中年人,忙上前两步,急走过来就要行礼。
“岳父大人何必多礼,先请进吧。”风珏玄上前抢上,急扶起他,哑声道。
他一午宫里,长公主府里又是问话,又是回话,把个嗓都累哑了,这时候才说话就透着几分疲倦,眼角还有几根血丝,脸色惨淡,仿佛一天时间就苍老了几岁,看起来又累又悲伤。
“王爷,烟儿真的没了?”看着他的样,凌海声音哆嗦的问道。
宫里传来的消息虽然早,但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就这么去了,上次见她还是还门的时候,那时候虽然瘦弱,精神还好,而后便听说她病了,派人来看,也只说她病的很重。
但也就这么一说而己,都觉得她年轻,会熬过去的。
谁曾想那一面竟是永决,纵然凌海是个心狠的,这时候也不由的软心来,想起女儿以往娇俏的模样,一时热泪盈眶,声音颤抖。
“岳父……”风珏玄声带悲意,张张嘴想说什么,似乎一时找不到词,只得叹了口气,拉着凌海的手往里走,待得到了厅房,把凌海往上引着坐,才扑通一声,跪了来:“岳父,是小婿无能,害得风烟被人所害……小婿无能……”
想到极疼处,连话也说不出来,一手捂胸,一手锤地,拳手击在青石的地面上,竟是手指破裂,血瞬间染红发青石地面。
看他如此悲痛欲绝,凌海心中松了一口气,猛的站起,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官员,怎能受风珏玄如何大礼,特别他还是位高权重的楚王,急过来拉起风珏玄道:“王爷莫这么说,是我那个苦命的女儿没福气伺候王爷。”
“不是风烟无福,是小婿无能,不能护着她。”风珏玄眸色中透着痛,怒,气,悲。
那种浓重的如同失伴孤飞的感觉,让凌海的心头好受了几分,楚王殿果然是爱重烟儿的,心里也对宁王暗恨几分,只觉得宁王实在太可恨了,竟然使出这样的毒计,害死烟儿,使得烟儿年纪轻轻就没么没了性命,还不是想让楚王和自己定国公府失了联系。
让定国公府只能支持他!
他和定国公是兄弟,和当今皇后也是亲兄妹,燕王风珏磊是他们堂妹的女儿,算得上亲近,故而他们更愿意支持的与自己府里血脉更近的风珏磊,而不是太后的孙,宁王风珏真,而且最主要的一条,燕王继承皇位,是名正言顺的。
你一个宁王,只是侄,凭什么继承皇位!
若要强要,就必须造反,定国公府家大业大,凭什么要走上这条不归路。
只要定国公府不造反,只要他坚定的挺燕王,站在燕王这一边,同样以后还是后族,太后一族,皇后一族,这样的荣华富贵比同于皇族,他们又有什么想不开的,一定要造反,这成太大,收利都少。
若成,也就只是后族而己。
若不成,就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所以打根上,定国公两兄弟就只是呼延太后,一心跟皇后一起扶燕王上台,只是谁料上,燕王竟然惹了宗文帝,一番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立时被监禁起来,定国公府甚至来不及运作。
当然他们更怀疑这里面有太后操作的痕迹,只是没有证据,不敢去跟太后论处。
表面上看起来,他们必须依从于太后,支持宁王,但实际上,两兄弟更看好的是楚王风珏玄,凌风烟己嫁到风珏玄处,若生嫡,与他们关系更亲近,而且风珏玄若得高位,这个以后就是真正的中宫嫡,将来还要承继大统。
秦国皇室真正的流着他们定国公府的血脉,想想都让定国公两兄妹,激动不己!
而凌风烟以后会比现在的皇后还要尊贵,必竟现在的皇后无,便是硬伤。
以凌风烟绝世风华,拿一个风珏玄应当不在话。
但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凌风烟竟然会死在王月月的手,生生的把楚王与他们定国公府的联系打断,定国公兄弟对太后暗恨,这里面若是没有太后的运作,风珏真敢如此做才怪。
若不是当年在老定国公病床前,两兄弟发誓一定会效忠当今太后,这一,他们就翻脸了。
得到凌风烟被王月月毒死的消息后,两兄弟立时在房里关起门合计起来,最后得出论,楚王这条线无论如何也不能断!
凌氏女不只有凌风烟一个!
着这样的想法,看着风珏玄如此悲伤的样,凌海还算满意,这时候对女儿逝去的悲意也淡了几分,扶着风珏玄在椅上坐定,自己在一边斜过,含悲道:“王爷对小女的爱护,臣看在眼里,多谢王爷,我凌家与王爷无缘啊!”
说话间便把凌风烟改成凌家!含义显然!
“都是小王不好,是小王没注意看着她,竟然让那个毒妇得手,岳父,小王一定要为风烟报仇。”风珏玄悲痛不己,染血的手捂在胸口,情绪激动不己,再加上沙哑的嗓,一看就知道受了极大的打击,竟是有些词不达义,哪还是那个从容温雅的轩王。
凌海把一切看在眼里,心头暗喜,看起来,大哥说的那件事不成问题,只要楚王还对风烟不能忘情,此事就算是成了,他这时候满心算计,倒把一腔悲意化了个一干二净。
“王爷切莫说那样的话,烟儿在九泉之若是得知王爷如此情深,必会感激王爷,王爷,当日烟儿在时,曾戏言若她不在,希望她的小妹能替她服待王爷,也得负了王爷的一片心意,不求名份,只希望能替她照顾王爷,王爷,想不到,这话说,竟是天人永诀,臣,臣……实心痛!”
凌海一通锤胸顿足,边哭边说总算是把话说了。
他这番话里有话,凌风烟的妹是凌蕊儿,也是公府嫡女,若真能进到王府,又怎能无名无份,况且楚王爱重凌风烟,必不会委屈了她的妹,楚王正妃的位置还是会落到定国公府上,他们还可以暗中支持风珏玄。
虽然凌风烟换成凌蕊儿,但无论那个都是凌家的嫡女,以后就是中宫皇后,生的就是嫡长……想到得意处,凌海眼底不由的闪过一丝得意。
那丝得意的表情落在风珏玄眼中,带出他一闪而过的嘲弄,当含悲道:“岳父怎可如此说,是小婿对不起风烟,待得他日送风烟,小婿就请父皇赐婚,求娶风烟的小妹为正妃,也不枉风烟与小婿一片情义。”
他这里又把小王改成小婿,说的情深义重。
凌海越发满意,又故作姿态的哭了几声,随后得意的离开回去准备凌蕊儿的事,凌风烟的死去,总归是皇家欠了定国公府,只要楚王开口求娶,凌蕊儿嫁到楚王府,没有半点问题,虽然说凌蕊儿是继室,用不着大办,但定国公府的嫡女怎能让人看轻,故而现在回去早早的定嫁妆才是。
这时候,他早把个才死的大女儿看的轻薄,己死的人,没了价值,方才能哭出来己是不容易。
看着凌海有些得意的身一步三摇的离开,风珏玄收敛起脸上的痛意,俊脸变得阴沉,唇边泛起一抹冷笑,死了一个让他戴了绿帽的凌风烟,换一个听话蠢笨的凌蕊儿,他没有吃亏半分,大婚当日,凌风烟敢算计自己丢了脸面,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活去的。
想起那个贱人,风珏玄就觉得恼火,若不是那个贱人临死想拖墨雪瞳水,又何必把事情弄成这样,风珏真必逃不了干系,不过现在也不错,定国公府与风珏真有隙,这以后看他还有多少实力跟自己斗。
“王爷,前头问,您要不要再去看看王妃?”小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
凌风烟的尸体早己搬回来,这时候必己清洗干净,等待入棺,秦国有一说法,必须等到亲人在时入棺,才能得对极乐超生,若是无亲人送入棺,来生投得犬马道,是为畜牲,故而前面的总管让小太监有此一问。
“不用,伺候王沐浴更衣,一会送些酒菜进来,王还未用膳。”风珏玄大袖一摆,往里就走。
“是”小太监不敢多说,忙应,一溜小跑的进去吩咐。
第四百零五章 长公主轩王府摊牌
风珏染和墨雪瞳回来的还算早。
此事与他们两个干系不大,风珏染腿脚又不好,故而早早的让他们回了府。
才回到家让风珏染躺,就听说长公主来了。
墨雪瞳于是去了自己的院接待长公主。
长公主来的匆忙,只带了匆匆几人,进到屋里,墨雪瞳行过礼后,她点了点头,眯眼看了看墨雪瞳身边的人没有说话。
这是要单独跟她说话。
墨雪瞳挥了挥手,墨兰等人退了去,长公主身边的人也跟着退了出去,最后一个出去的墨兰特意替她们关上了门,退在门外几步开外,跟在墨雪瞳身边日久,她自然知道这个时候应当做什么。
“瞳儿,你现在是不是知道你娘身世了?”长公主没多担搁,直接开口见山的道,眸色落在墨雪瞳的身上,有些沉郁,有些落寞,这是她们两个一直没有公开的话题,但是墨雪瞳知道长公主是清楚的。
那次劫走,实际上也是一次试探。
“母亲!”墨雪瞳一脸的惊愕,小嘴张了张,脸上带出几分惊惧,慌恐和不安,身猛的站起,似乎被吓倒了一般。
“瞳儿你别怕,我是你亲姨母,自然不会害你。”见她惊惧,长公主拉住她的手,安抚的拍了拍,拉着她重新坐定,轻声的跟她解说道,“当年你外祖父怕事有不待,生我的时候,大伯家的内院一个婢女也生了一个,你外祖就把我换了进去,想不到这一换,却是天人永隔。”
长公主说叹了口气。
原来这就是长公主没有跟着晋王一家遭难的原因,墨雪瞳也曾经猜疑过这种设想,必是晋王怕事不成,府被戮,索性先把自己的一个女儿换出去,若事成再认回来,若事不成,也可以留一条血脉。
“母亲的意思是?”墨雪瞳咬咬唇,一副不知所措的样,盈盈的水眸依然带着恐惶,有着合乎她的年龄茫然。
她可不认为今天长公主匆匆而来是跟她详谈往事的,今天发生的事突然,皇上这时候还派人去长公主府里查探,长公主应当没这个时间和自己说这些陈年旧事,那她今天来做什么,跟自己摊牌,然后呢?
脑海里急剧思索,脸上还是一副怯怯的模样,有些被吓道,有些慌张,还有几分茫茫然。
“你娘有没有给你留一件重要的玉饰?”长公主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正色的道,一边细细的观察墨雪瞳的神情。
娘亲郑重留的玉饰,墨雪瞳当然知道,那只玉镯,就是娘亲两辈都特意让自己带走的,据说这个玉镯还是白逸昊家送过来的定情之物,墨雪瞳敏锐的察觉到这里面跟白逸昊有关。
“娘亲没了后,我就病了,而后就被送到秦家,一直养在深院,而后再没回过老宅,母亲当时也在云城,应当听说过我的处境,那时候,我只是一个养在秦家的弱女,来去何曾自由。”墨雪瞳悠悠的道,眸底一片伤痛,咬咬唇,抬起脸强笑道。
“你娘就没有留什么话给你?”长公主眸色深幽,带些探索,不放松继续追问道。
“娘亲没的突然,我去的时候己不能说话……”墨雪瞳含泪悲声,想起娘亲当时拉着自己的手,痛惜的样,一时悲从中来,两生两世,她都不会忘记,娘亲强撑着跟自己说的话,句句都有深意,上辈她一直天真的以为,那只是一个为娘者舍不得女儿才一再的重复。
而今想起来,字字有意,句句有思,虽然娘亲内心不想让自己知道她的事,故而让明嬷嬷发誓,不把旧事告诉自己,想把自己从皇家的夺嫡事中解脱出去,但是在最后的时刻,她必也是不放心自己的。
句里话间,把意思渗透出来,就是想让自己心里有数!
那个玉镯也留给了自己,这里面也是防着不备的意思吧!
再如何,那也是自己的娘亲,墨雪瞳如何不难过,眼眸微红,头低了来。
见她真情流露,长公主皱了皱眉叹了口气,神色温和柔婉:“瞳儿,你相信母亲,母亲不会害你,你娘手里有一件玉饰,里面有一块玉牌,那是你娘身份的证明,也是能调动你身边的暗卫的手令,见到你的手令,暗卫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甚至是死,你好好找找,这对你至关重要。”
墨雪瞳终于明白长公主的来意了!
这事源于秦国皇家嫡公主的传闻。
每位嫡公主都有暗卫,娘亲身边有暗卫,长公主应当是早就知道的,但是因为暗卫一直隐在草野,所以长公主一直没找到,或者也可以说长公主一直没找,不管当年的事如何,她必竟是在皇室长大的公主,对皇家的养育之恩,又只是一个女,何必翻起什么浪花,所以长公主一直低调。
连和自己娘亲过于接近都没有做!
那就是说她根无意为晋王府报仇,夺嫡之事必竟是你胜我死,强者胜出,谁也怨不得谁,只是手段没有对方狠戾而己,长公主低调所为,也算是值当,可她现在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重新想为晋王复仇。
墨雪瞳一时想不明白,待得支应了长公主几句,把她送走后,就立刻向锦微阁走去。
上辈长公主也在最后性情大变,最后直接走上顶撞宗文帝的路,落得终身圈禁的场,难不成这辈长公主又要重新走上那条路,不管如何,墨雪瞳能感应到,长公主是真心的疼惜她的。
或者这里面还有一些其他意思,但不管如何,若没有长公主,她今日或者根不可能跟风珏染走到一起来,况且她还是自己真正的姨母,墨雪瞳无论如何也要弄明白她所为何事,把她从悲剧性的局中解脱出来。
“长公主在问你要玉牌,一枚皇室嫡公主发号施令的玉牌,如果我猜的不错,长公主想把这玉牌给白逸昊,或者这也是白逸昊跟长公主讨要的。”风珏染斜靠在床头,见她皱着眉头进来放手里的,拍了拍一边的床沿示意她坐。
“白逸昊要这些暗卫?”
“他不该要吗?”风珏染斜睨着俊眸,浅浅一笑,反问道,温柔的揉了揉她的长发。
墨雪瞳默然,晋王留这些暗卫的目地,或者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血脉为自己复仇,女儿是没指望了,但女儿生的儿呢?三个女儿中,长公主没有生育,娘亲只生了自己一个女儿,剩的就只有白逸昊,所以白逸昊才是最有权利继承晋王遗愿的人,那些暗卫自然也是留给他的。
“可他是燕国皇太,难不成还能继承了秦国的江山不成?”墨雪瞳咬咬唇不解的问道。
“既便是他当不成秦国的皇帝,但至少可以破坏,你娘和长公主两个,一个自生来就没见过晋王,另一个从小不知情在皇家长大,跟晋王没多少感情,但白逸昊的娘却不同,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家郡主,享受恩宠,一朝变成阶囚,怎能无怨,流落异国,尽心机生儿,又让他登上太之位,里面付出的心力越多,她对秦国就越恨。”
风珏染拉着她躺在自己的胳膊上,轻轻的解说道,伸手去揉她紧皱的柳眉。
这些事他不想解说太多,所以既便两个人婚后,有些事墨雪瞳不问,他就不说,如当日在云城墨府老宅的事,如暗卫的事……可是,现在看起来不是他不说,瞳儿还是会被牵扯进来。
看着墨雪瞳这副深思凝眉的模样,风珏染的心突然被攫住,有些酸疼的感觉,或者如果没有自己,瞳儿可以过得安逸平静,不必一步步的步入这种皇家的辛苦中,可以安安份份的相夫教,做个平凡幸福的女人。
但是想到墨雪瞳会躺在另外一个男人怀里,风珏染又不由自主的紧呼了两口气,他不允许,他的瞳儿只能是他的,就算是再辛苦,他也会护着她,白逸昊又如何,长公主能怎样,他会把她紧紧的护在怀里,不让任何人伤到她。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墨雪瞳抬头,正对上风珏染的凝视,清楚的看到那双潋滟的眸里,映出他的心疼,歉疚,更多的却是绝然和戾气,一双凤目狭长而深邃,没有往日的妖娆,瞳孔中带着浓浓的肃杀和冷厉。
只是片刻,墨雪瞳便猜到风珏染的心思,微笑转过身,身往他怀里靠了靠,握住他的手,道:“玉染,不必如此,我不怕!”
“刚才在想什么?”戾气退去,他又是俊美无双的妖娆皇,浅浅一笑,倾城倾国的风情。
他显然是要转移话题,但墨雪瞳却不愿意他对她隐瞒,有些事他虽然护着她,但她想清楚的知道,再不愿意如上辈一样,到死都没弄清楚,况且还有风珏染身的事,若没他配合,何家那事也查不清楚。
她要告诉他,他并不是脆弱的琉璃娃娃,她也是可以坚强,可以助他的。
她的恨,她的痛,随着墨雪敏,方姨娘的复灭,司马府的沉沦得到很好的舒解,她并不要他们马上死去,死并不是终解,生不如死的活着,比死更让人难以承受。
可是,风珏染呢?
那件事搁在她心底,成了一根尖锐的刺,稍稍一动就疼,她不能让那刺发炎,必须把那刺拔掉才舒心,才真正放心来。
坦白,她需要两个一起承受,当她嫁给他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愿意与他比肩,所有的困难,她都愿意替他分担,若他还心有疑虑,那就由她开始。
“玉染,暗令的玉牌还有没有其他的用处?这里面找不到当时的空白圣旨和晋王的私章。”墨雪瞳低柔的问道,握在一边的手伸到风整整齐齐染面前,盈白的后上躺着一块拇指大的玉牌,并不是直的,有些弯曲,边纹处有一个小小的缺口。
调动暗卫的玉牌!
风珏染的眸蓦的变得暗沉!
第四百零六章 墨雪瞳中毒事件
“瞳儿,这是哪来的?”看了看墨雪瞳玉白的手上的玉牌,风珏染不在意的问道。
“娘亲当日特意留一个玉镯,这几日我百无聊赖的研究了一,才发现其中的秘密,有一个小小的暗扣,打开后,就有这么一个小玉牌,其他再没有什么。”墨雪瞳毫不犹豫的坦然道。
她今天就是要跟风珏染来坦陈心事的。
她要和他一起承担风雨。
风珏染没有看玉牌,眸深沉的落在墨雪瞳身上,看着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透出的坚决,凝视许久,最后才轻轻的叹了口气,吻落她的发上,温柔中带着宠溺,轻轻的道:“以后这种事,你不必参合。”
瞬间,他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我不要,我是你的妻,是要和你比肩而站的人,难道你真希望我是一个什么也不能担的人吗,那只会拖累你,告诉你,我不愿意。”墨雪瞳有些负气的推了推他道。
他要的是那个位,她又怎能暗弱,在他困难的时候,她更愿意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同经受风雨。
“我会护着你。”风珏染把头埋在她的脖处,嗅着她身体的暗香,闷闷的道,觉得是自己把瞳儿扯入风暴的中心,如果不是自己,或者没人会注意到她,更不会让她成为某些人眼中之钉,就象凌风烟的事,何尝不是自己连累了瞳儿。
“你要护着我,有时候也是力所不逮的,就象今天,你固然想到让人假份我从后院到前院来,但若不是我见机抄小路过来,我们今天倒是反落了别人的眼。”想起今早日的事,墨雪瞳依然心中余悸,如果不是两个人心意相通,今天这事就落到他们身上了。
两个人故布疑阵,反而落了人眼,让人怀疑。
这次是因为两个人都想到了,那么次呢,再次呢,不会每一次都会有这么好运。
这话说的风珏染合上眼,许久没说话,屋里顿时安静了来,只有他低缓的呼吸声在耳边,带着他优然的体息,围绕在墨雪瞳的身边四周,让她很是安定,她抬起头去看他的脸,他的脸俊美脱俗。
人们只道他俊美妖孽,却不知道他不言不笑的时候,只有一股强大的气势,威严而寒洌,那种从小就与生俱来的尊贵气息,不只是妖娆还是不羁都让人无法抗拒。
她知道他在考虑自己的提议,她也知道他是强大的,但她更愿意和他一起面对身边的风风雨雨,上一世,她是温室里的娇花,不懂人情事故,经不起一点风雨,最后落的死无葬身之地,这次,她不但要强,而且还要和他携手天,所以,她需要更强。
“好!”那双潋滟的眸忽然睁开,慵懒的声音落在她耳中。
“真的。”墨雪瞳惊喜的睁大水眸。
“自然是真的,”风珏染无奈的叹了口气,宠溺的吻了吻她,“以后有什么事需要你做的,不会再瞒你。”
想到今日差点就让瞳儿陷于险地,风珏染就一阵后怕,凌风烟临死前抹在瞳儿身上的药膏,她送给瞳儿的那盒东西,合在一起就会断了瞳儿的嗣,他的眸底就闪过冷幽,算计瞳儿的,他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个给你,你做一枚假的给我放在身边。”墨雪瞳微笑道,神情温柔娇憨,伸手把玉牌塞到风珏染的手中,意有所指的道。
风珏染没有推辞,拉后放在一边,他明白她的意思,瞳儿身边应当有个玉牌,长公主这么急着来催,必然是受了白逸昊所托,白逸昊的心思,墨雪瞳能猜个大概,先让秦国内乱起来,他可以把圣旨和晋王私章分别给两个人,让这两个人争斗起来。
秦国大乱!
他那里收拾了大皇,收拢了皇权,就可以回过手来与秦国争战天,那时候秦国夺嫡之争,己闹的不可收拾,不用他动手,说不定己是四分五裂,他以燕国举国之势入侵秦国,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上辈,临死的时候,她就听说燕国入侵!
虽然想不明白上辈,白逸昊没有用到自己是如何挑起皇家几兄弟的白热化争杀的,但不管如何,他的目地是达到了!
“珏染,我是不是中毒了?”看着风珏染,墨雪瞳忽然抬眸,浅笑如花,绝美的小脸带些娇嗔,长睫闪了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
既然决定和风珏染坦诚相待,她也希望知道自己的身体的真实情况,她不要看到风珏染有时候虽然笑的潋滟妖娆,万种风情,眼底却露出几分沉思和忧郁,不管如何,她需要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
被她突然一转话题,风珏染一愣,眼底闪过丝浓郁,看着这样的墨雪瞳,突然间说不出话来,但随既他淡淡一笑,坦然的点点头道:“是的,不过没事,正在好转,太医中只要慢慢用药,就能解。”
这事,他一直想跟她说,但总没找到机会,又怕她害怕,这时候看她虽然温柔但坚定的目光,稍稍迟疑了一,还是说出了实情,他不希望瞳儿觉得自己有事瞒着她。
“是墨雪敏的!”不是问话是肯定,在她嗜睡,喝药起,她就有种猜想,这世上想要她命的人不少,但最恨她的自然是墨雪敏。
想不到她一直防着她,还竟然中了她的毒,怪不得上辈自己会如此悲惨的死在墨雪敏手上。
“不必担心,会好起来的。”风珏染伸手环了环她的纤腰,安抚她道。
“是不是跟我娘中的毒一样?”墨雪瞳往他怀里靠了靠,乖巧的说道,语音平静,仿佛说的是别人的事,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笑意。
这让风珏染有些不安,推开她的头,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她粉美的小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侧过头有些娇俏的斜倪了他一眼,象煞了他平日似笑非笑的风情,无端让他松了口气:“那毒的解药就要配出来了,放心,不会有事。”
“我不担心。”墨雪瞳眨了眨明媚的水眸,坚定的笑道:“我想见见墨雪敏。”
风珏染仔细的看了看她的神情,没发现什么异常,才用力的点点头:“好,但要答应我,不许失望。”
抱着墨雪瞳的手紧了一,眼底闪过一丝暗纹的波动。
养着墨雪敏,一直没让司马凌云弄死墨雪敏,就是为了从她的口里得到解药,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恶毒如此,既便是要死也要拖着瞳儿,若不是她还实有用,风珏染早就把这个恶毒的女人错骨扬灰了。
但是,她现在还不能死,解药,他需要瞳儿的解药。
想起白逸昊的胁迫,风珏染心里就生起怒意,无论如何,他都要帮瞳儿找到解药!
“我答应你!”墨雪瞳春水般的温柔。
长公主府的事情解决的很快,还没等各大臣反应过来,旨意己。
王月月谋害楚王妃的事实落证后畏罪自杀,腹内还有宁王的嗣!也算是罪有应得!
出了那么大的一档事,王首辅连着受罚是意料中的事,首辅之位被夺,让他在家闭门思过。
一时间昔日繁华的首辅门弟冷落车马稀。
宁王,楚王各失一妃,算得上多有损失,但楚王妃是被害,宁王妃是凶手,故而宁王罚俸一年。
这些表面上看起来对宁王没有伤筋动骨,但实际上谁都知道宁王的势力大减。
王首辅一些老臣是站在太后这边的,现在王首辅台,新首辅年青上位,对皇上感恩戴德,没太后半点事,太后也没办法挟制住这些人。
这次的事件落在王月月身上,京中有人传言是宁王事败,把事情推在一个女人身上,故尔才使得王月月身死,连带着肚里的孩也一命呜呼,宁王爷的冷血和无情,一览无遗,就算还有人跟在宁王身后,也不得不想想是不是事败后会被推出当挡箭牌。
连身边怀着孩的妻都这么忍心,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相对于前朝的风云诡异,后宫同样不安宁。
太后的慈宁宫里当天坏了一大批瓷器,慈宁宫的总管与内府又新调了一批,这事传到皇后的宫里,身不好的皇后,当场多用了半碗粥,愣是起身去往许久未曾过去的慈宁宫与太后请安。
回来时,更是温和大度的样,没有前阵烦燥,暴逆的气息。
苏贵妃这次倒是沉得住气,没有半点骄嚣,看起来自上次的事件后,她也知道隐藏了!
玉妃每日在宫里养花养草,休身养性,肚是越发的大了,有传言说可能是双胎,喜得皇上往她这里送来的东西越发的多了,甚至有人说玉妃若是生皇,几会得到皇上的宠爱,有可能逼得那位神秘的昭妃坐不住。
不过,那位神秘的昭妃也的确是坐不住了,两天后的宴会,这位昭妃娘娘会出现在众人面前,引起人们无限的瑕想。
表面上起的这些风波不大,暗中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廷都在心中计算,谁都想得到最大的利益,这不但是谁让皇帝的问题,还是各大世家能不能稳坐富贵荣华的大问题,暗中各有心思,也算不得错。
江山易主,手中牌重洗一次,谁也不愿意成为阶囚,沦为新一轮的失败者,当年晋王争位的时候,就有一批世家衰败来,可见这夺嫡之争,不只是皇之间的争斗,而是世家与世家之间,世家与皇室之间的一场没有消烟的争战!
成败之间,血流成河!
这些事,墨雪瞳没管,她现在正在去往镇国侯府,噢,不,现在叫做司马府的路上,自打镇国侯府的匾除,司马凌云瞎了眼又失了势,这司马府就再没有在众贵人嘴里提起,谁都知道司马凌己败落,面目伤残的司马凌云也再没有起复的可能了。
马车在曾经繁华的司马凌大门前停了来,墨雪瞳扶着墨兰了马车,这里曾经是她往来最多的地方,记忆中的样与眼前破败不堪的形样,慢慢的融合在一起,看着眼前的荒败的一切,墨雪瞳忽然觉得不恨了!
墨雪敏算计来算计去,最后终于和司马凌云滚作一堆,一对贱人,配这个荒败的府邸倒是值当。
这一世,改变许多,让她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扶着墨兰的手,缓步走上这几日没人清扫的阶台,一个老门房看到墨雪瞳过来,忙擦了擦眼,小跑过来。
一侍卫上门拦住他,高声叫道:“轩王妃在此,还不过来拜见。”
战战兢兢的门卫急忙跪在肮脏的地面上,恭敬的磕头:“拜见王妃娘娘!”
空旷惊惧的声音引来门口一个婆的窥视,听得人声,一激灵,马上撒腿往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