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宁王玉妃花厅私会
王秀秀很愤怒,捏紧拳头几乎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
那张秀美的脸黑紫扭屈,额头上青筋直跳,咬牙切齿的样子,配合着恶毒的眼眸,狰狞的让跪在一边的丫环瑟瑟发抖。
“你说他不肯来?”王秀秀一字一顿咬牙问道,只觉得喉咙处一股腥甜涌上,额头己见汗,小腹坠涨,一阵阵的痛疼掩上,若不是一股子狠劲撑着她,这时候早就软倒在地。
“宁王说他很忙,没时间见小姐,让小姐回去养着,等生下小主子,他再想办法把小主子弄出来。”丫环哆哆嗦嗦的把话说话,头上有汗珠滚落下来。
整个空气,蔓延着一种凝固的气息,空气仿佛被冰封住了一般,连呼吸也变得粗重冰冷。
没时间?等生下小主子?再想办法?……
何时他竟然跟自己说没时间?记忆中全是他温情若水的醇厚的脸,每一次都把自己的拥在怀里,对她细细言说,不管是何时何地,只要她想见他,他必会想了法子过来,刮风下雨,不会间断,因为只有自己才是他心尖上的人,此生绝不相负。
曾经的甜蜜的海誓山盟,如今全化为利剑,寸寸的钝割着她的心,以前有多甜,现在就有多痛……
而今,他是完全抛弃自己了?等生下小主子,是代表儿子吗?如果不是儿子,所谓的再想办法也就是没有办法了,燕王府不是其他的地方,他要如何想办法,自己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他根本不在乎,那些推托之言不过是为了疏离两个人的关系才说的!
她恨,她好恨……
若知道他薄情如斯,她当初就不会一意相承,更不会把身子给了他,弄得自己现在在燕王妃遭人畸视,被人看不起,更别提靠近燕王,而他却可以和王月月那个贱人花好月圆,大婚天下。
不,这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她一定要见到风珏真,一定要当面跟他说清楚,无论如何,她都要留在宁王府,燕王府可以让王月月那个贱人去,以一个肚子里怀着别的孩子的女人,换一个真正的处子,燕王肯定不会说什么。
对,对,就是这样,这是最好的方法,只要自己把这个方法说与风珏真听,他一定会同意的,自己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他不是说还要孩子的吗!
仿佛从烦乱复杂的思绪中杀出一条活路一般,王秀秀的神色更加激动,神思狂乱,手颤抖的抚上自己的肚子,急道:“他现在去哪了?还在外面待客吗?”
“宁王殿下没在待客,奴婢看到一个宫女找他,后来他就跟着往另一边的花厅走去,就是在新房旁边那里的花厅。”丫环方才因为害怕叫不到宁王被打,所以一直在暗处盯着风珏真,想凑上去再说几句话,正巧看到风珏真跟着宫女往那边去。
宁王府的基本布置她跟着王秀秀来过几次,大致上都是了解的。
“他去见谁?”王秀秀己迫不及待的往左边走去,这边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花厅,既隐避,又近了许多。
见她要奔跑过去,丫环忙起身,扶着她,往小路过去,一边回道:“是宫里的玉妃娘娘来了,听说肚子不舒服,就在那边息一会。”
皇上的妃子肚子不舒服,不是应当找太医,怎么会找宁王,王秀秀下意识的觉得不对,只是她现在狂乱激动如斯,只想着快点见风珏真,倒也没往什么其他地方想去。
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扶着丫环,王秀秀匆匆而去,不行,她无论如何也要见到他,肚子里有些酸痛,腿脚之间沉重起来,头上微微冒出汗意,这些她全不在乎,她只想快些见到风珏真,他肯定能同意她的提议的,肯定的……
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若错地这一次,两个人真的会今生无缘!
她这边急急的往花厅过去,从花厅后面的一扇小门悄无声息的进去。
花厅的主厢房内,玉妃正娇媚的伏在风珏真身上,柔情万种的激吻着,两个人吻的热烈,风珏真的手伸入她的衣襟之内,空气中只有浓重而急促的呼吸,两旁的宫女早退了下去。
许久,两个人的唇才分开……
“恭喜王爷得娶娇妻,以后可是如花美眷,相约天下了。”玉妃似笑非笑的拉着风珏真那双在她怀里肆腻的手,娇滴滴的道。
“这话说的可真酸,莫非是吃醋了?”看到怀里女人,娇媚妖娆的样子,又摆出一副任君采拮的模样,再想到这个女儿还是皇上的女人,风珏真一时心情大好,用力的又揉了两下,才满意的笑问道。
“妾身这里才怀了王爷的儿子,王爷就另娶新人,王爷不觉得太过薄情了吗!”玉妃不依的娇嗔起来,她虽然怀着孩子,肚子稍有一点,却还不太大,但这风情媚态可比那些言语四平八稳的大家闺秀惹火的太多了。
想起第一次在慈宁宫偷偷相会,在半推半就的要了她的身子的样子,风珏真就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了些变化,索性一把扯开她的衣襟,嘴里含糊的道:“放心,等大事成了,你还不是跟了我,到时候凭着你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得就……”
玉妃的身子一哆嗦,不自觉的低唔了一声,喘了两口气,才娇道:“肚子里有孩子的可不只是妾身,听说那一位肚子里也有了,王爷,你以后会不会把她也接进来,那时候妾身可是一点也没优势了。”
说完委屈的推了推风珏真伏在她胸口上的头。
“那能跟你比吧,就算她现在生下的是个儿子,本王也不能跟燕王要过来吧,更何况她入府那么多天了,早不知道跟风珏磊两个如何了,风珏磊被禁足,保不定天天在府里跟人翻云覆雨,都被玩烂了,再送给本王,本王也不要了。”风珏真这时候眼里只有玉妃,为了哄玉妃死心踏地的跟她,顺口就把王秀秀贬得一文不值的道。
窗处王秀秀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牙咬进嘴唇,手指紧握成拳头,目龉尽裂,胸口剧烈的起伏。
“王爷是不是说妾身?”玉妃娇嗔道。
“怎么会,你跟她当然不同,你有了本王的孩子后,一直洁身是好,再没侍过寝,本王是知道的,所以,你在本王心中是坚贞不二的,跟那个淫荡的女人不同,以她那个性子,估计只要风珏磊招招手,她就立刻爬上他的床了。”
风珏真从玉妃的怀里探出头,看了看她有些不悦的脸,立刻柔声安抚着哄她道,玉妃肚子里这个孩子,他可是寄托了很大期望的,是他将来成就大事的另一个屏障,无论如何他都会保全,以后凭着玉妃生下来的儿子还可以争一争皇位的继承。
到时候他只需全力支持这个新生出来的皇子,把这个孩子顶上皇位,自己当个摄政王,主持朝政,跟当个皇帝有什么区别,过段时间把皇位平稳过度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对于玉妃,他现在不但要千般爱抚,还要让她死心塌地,故而一心的哄她。
所以一听说玉妃过来,既便明知道他自己大婚,这时候离开有些不智,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过来,就是怕玉妃七想八想,想太多,弄出些事,女人就是嫉妒心太强,那个王秀秀也是一样。
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可不能让这个女人心里生了隔骇,这以后宫里还得靠她,最主要肚子里的孩子有多重要,风珏真一直很清楚,特别以后玉妃还利用得上,可以出手帮自己做些事,而有些事祖母是不易出面的。
“王爷待妾身可真好!”听风珏真柔声奈心的哄她,特别是今天他大婚,心里头还只有自己,竟然偷偷出来看自己,玉妃心中生出一股甜蜜,只觉得整颗心都泡在蜜罐里,说话的声音越发娇滴滴起来,在他怀里扭了扭,故意把半裸的身子送到风珏真手下。
送上门的怎么会不要,风珏真拿手捏了捏,眼眸里露出情深意重的神情,伸手替她穿上斜在一边的裳服,一边温柔的道:“怀着孩子,身子当心,可别伤了身,来日方才,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
见他如此情深,一脸心疼自己的样子,还说来日方才,玉妃的心软成一片,只觉得能得到他的疼爱,自己这一生足亦,皇上虽然春秋还盛,但是跟英俊年轻的风珏真是不能比的,女人当然愿意嫁一个年轻一些的俊哥儿了。
“王爷,妾身听你的。”玉妃娇柔的道,半偎起身,让他把衣裳替自己穿好,看着他细致的替自己理顺裙裳间每一条皱痕,感动的眼底含泪,脸上笑开了颜,只觉得今生碰到风珏真,就算是为他死了,也是值的。
“你是本王心头上唯一的女人,以后不管本王是不是和其他女人有了孩子,你一定要记住本王今天说的话。”见玉妃感动的热泪盈眶,风珏真起身,站起来把她拥在怀里,轻轻的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神情郑重而温柔。
仿佛在说什么誓言一般,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多情,配合他俊朗的面目,深情的眼眸,身子早化成一团水,偎在风珏真的怀里,软成一团。
玉妃己经被他哄好了,风珏真看了看时间,觉得己不早了,他不能离开宴席太久,一会就有人来找他这个新郎官了,轻轻推开玉妃,正想说要离开,忽听得一个冷厉的声音道:“风珏真,你说过的,我才是你心头上唯一的一个女人,你说过的,将来会让我当皇后的,你说过,以后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孩子的。”
那个声音很熟,因为她曾经无数次的娇吟在自己的怀里!
眼前黑影一闪,风珏真来不及想王秀秀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只来得及推开玉妃,就被猛扑过来的王秀秀推倒,脸上一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玉妃尖叫起来,下意识的猛推开王秀秀,想看看玉妃出什么事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里她的希望,怎么也不能出事!
“砰”的一声,大门被踢开,一大群人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房内,一时场面冷寂下来,鸦雀无声!
第三百七十八章 宁王府,王秀秀失子
屋里乱成一团,玉妃斜倒在榻边,半依着床,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另一边,王秀秀倒在墙边,衣衫染血,裙角处清晰可见血色漫延而下,她捂着肚子,痛苦的向站在门口的长公主痛叫道:“孩子,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眼里闪过一丝哀求。
另一边,风珏真倒在地上,英俊的脸上被抓了两道血口子,在鼻梁处斜斜的往下,把整个脸拉得变得气扭曲。
“珏真,怎么回事?”长公主第一个明白过来,立刻让人去扶王秀秀和玉妃,自己走过来问才从地上爬起来的风珏真道,屋子里两个女人肚子都有了孩子,唯一的一个男人还是跟她们两个都没关系的新郎官,这事怎么看起来都显得怪异。
“我……”风珏真脸色难看,好在他反应也快道,马上道:“本王在前面,听说玉妃不适,就过来探望,正说话的时候,王侧妃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猛的冲进来,王爷下意识的想护住娘娘,就被王侧妃抓了一脸,而后,后……”
王秀秀指甲上的血迹不会骗人,风珏真这是想瞒也瞒不过的。
而且这话他半真半假,说的又极是有道理,把事情全推在王秀秀身上,一副他也不知道的茫然样子。
虽说他一个人出现在玉妃的花厅极不合时宜,很是让人怀疑,但是玉妃身子不舒服,他这个做主人的来看看,也说的过去,宁王妃现在还没有女主子,定国公夫人虽然是至亲,必竟也不能代表他,放心不下亲自来看看,并不代表什么,只是一番心意而己。
虽然屋子里没有侍候的宫女,显得诡异。
但是再看看两个人的距离,衣衫之间并无异处,众人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显得隐晦了几分。
“姑姑,您看看,王侧妃的身子怎么样,她要不要紧?”一解释完,风珏真紧急的道,转过身来来看王秀秀。
但见王秀秀双目紧闭,下身的裙裳己被鲜血打湿,心底也没来由的闪过暗沉,再怎么着王秀秀肚子里也是他的孩子,两个人也曾经那么浓情密意过,这时间被自己撞掉,也是有些不适的,但是想起方才王秀秀这么狠冲过来,若是撞上玉妃的肚子,现在玉妃的孩子也要没了。
想到这里,风珏真立时心冷,暗叹一声好险,幸好……
幸好自己反应快,一把推开玉妃;幸好自己把王秀秀猛的踢开;幸好是王秀秀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心里是这样想的,脸上却露出假惺惺的关切,盯着王秀秀苍白的脸,仿佛失了心神一般,只会说:“怎么办,姑姑,怎么办,她的肚子,她的孩子……”
一副惊慌失措,失了心絮的样子。
王秀秀微微张开眼,看到的便是那张紧张慌乱中带着痛苦,祈求的眼睛,仿佛是真的因为心疼她,而失了心神,脸上两道深深的血痕还在流着血,头发零乱,一向翩翩的衣袍染尘,哪里还是往日那个沉静从容的模样。
他,还是关心她的!
他,还是在乎她的!
泪从眼角滑落下来,一滴滴滚入烟尘,他心里有她,是真的,看到他这么狼狈的站在一边,沉痛的看着自己,王秀秀的心痛的纠起,是了,他怎么会不在乎她,他必是不知道撞过来的人是自己,所以才毫不留情的踢了自己。
现在他慌乱了,他后悔了……
“王侧妃,你怎么样?”尤月娥过来问道,身为燕王府的当家主母,她知道这时候不能失了气度,况且王秀秀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她可是心知肚明,根本不是风珏磊的孩子,替人养孩子的事,她想起来也替风珏磊敝屈,偏风珏磊说时辰未到。
想到一个野种要占着长子的名分,尤月娥心里就憋着一肚子火。
若不是自家大哥一直劝自己时辰未到,让她不要去惹王秀秀,王秀秀肚子里的孩子早被折腾完了!这时候看她颇有几分兴灾乐祸的味道。
“我,我的肚子……我的孩子……”王秀秀困难的道,虽然想努力看清楚风珏真,眼前却一片红色,只低低的说了这么两句,喘着气再说不下气。
“快,快把到抱一边去,请太医,快请太医。”定国公夫人必竟是年长的,忙让人把王秀秀抱到一边的厢房去,这里玉妃也乱成一团,虽然没有见红,也抱着肚子,脸色苍白的疼叫起来。
又把大家慌成一团。
府里乱成这样,早有人去通知新娘子王月月,王月月是知道自己姐姐跟自己夫君的那档子事的,生怕再出乱子,也顾不得自己是新嫁娘的身份,带着自己的丫环,急匆匆的赶过来,不管如何,她现在是这府里的女主子。
不管是玉妃还是自家姐姐若是在宴会上出了事,无论如何都会跟自己扯上关系,大婚当日,扯上这样的关系,就是丑闻了!
想到上次皇家的三位王爷大婚,也听说有些丑闻,后来也就轩王妃落了好,王月月就一阵心惊胆寒,生怕祸事落到自己头上。
急匆匆过来,先拜见长公主,顾不得多说,看了眼玉妃,眼晴扫到廊下站着的风珏真,眸色微敛,不管风珏真以前跟姐姐如何,现在她才是真正的宁王妃,站在她的角度,就应当维护他。
故而看到姐姐身边的丫环挤在人群中,想趁着人多走到风珏真身前,她才令自己的丫环借故把王秀秀的丫环推开,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人发现风珏真和姐姐之间的事情,特别是今天大婚,来和全是王妃公主,若是落了话题,风珏真以后要如何跟燕王相处。
有些事大家虽然心知肚明,但没有放到桌面上来说,就还留有余地,若是真的摊开,燕王哪里会忍下这口气,如果跟宁王顶上,宁王并无半点胜算,王月月看得很清楚,宁王想夺嫡实际上半点胜算也没。
皇上再怎么糊涂也不会放着儿子,要个侄子来继承自己的皇位,父亲和姐姐己经误了,现在还要把自己也误进来,她只是觉得悲哀,可是有些事不是她觉得悲哀就能解决的,她现在首先要安抚好王秀秀。
若姐姐孤注一掷,毁的不只是宁王府,还有父亲……
“姐姐,姐姐,你怎么样了?”拉着王秀秀的手,王月月急切的问道。
王秀秀己被收拾妥当,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眸,看着王月月,哀哀的道:“孩子,我的孩子……”
她现在好恨,好恨自己当时怎么就不管不顾的冲进来,若不是自己当时的莽撞,这孩子必还是在的,住进燕王府,这孩子是她唯一的寄托,现在连孩子也没了,这以后还有什么希望,眼泪无声的落下。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夫人小姐们全去安慰玉妃了,这时候玉妃才是最重要的,王秀秀必竟只是一个侧妃,又有自家妹子过来,众人自觉的把屋子留给她们,让她们可以说些体己的话。
“姐姐,没事,身体要紧,孩子没了可以再生。”王月月温柔的安慰道,目光落在窗外风珏真的脸上,那个人看起来既悲伤又惊慌,顺着他的目光看到王秀秀的脸上。
王秀秀也看到了风珏真,看着他多情含痛的眼眸,只觉得千言万语涌上心头,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孩子根本就是被他推的没有的,大声哭了起来:“真,真,孩子,孩子……”、
突然暴发出来的哭声把王月月和风珏真都吓了一跳,风珏真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本还想着用温情让她闭嘴,只要她随便说个理由受到惊吓就行,这事就算是扯过了,想不到她竟然肆无忌惮的大哭起来,边上不但有玉妃在,还有长公主等人,这传出去,还得了!
王秀秀这个女人看起来是留不得了!
“姐姐,姐姐,我知道孩子是真的掉了,你难过,伤心,可是孩子真的掉了,也没办法,以后好好养养还会有的。”王月月反应也快,就在王秀秀大哭的时候,立时安慰道,特地在“真”字上面加重了口气,仿佛王秀秀方才不是在叫风珏真,只是伤痛孩子真的没了!
“孩子,我的孩子!”王秀秀哭的狂乱,一把拍开王月月的手,直执的看着窗外的风珏真,哭得泣不成声,无助而绝望。
孩子是她跟风珏真的,若没了,就代表以后和这个人再没有联系,以后既便是有了孩子也不会是他的了,想到和他从此以后再没关系,王秀秀就觉得眼前一片暗黑,她不要这样,她要这个孩子,这是她和风珏真的孩子!
她对不起他,连他的孩子都保不住,她现在最想的是扑进他的怀里,大声的哭出自己的伤心,脑海里一片混乱,只觉得眼前唯有他才是真实的。
“小姐,药煎好了。”王月月的一个丫环把煎好的药送了进来,王月月接过,吹了吹,拿调羹送到王秀秀的唇边,哄道:“姐姐,先喝了药再休息一会。”
“我不要,我要孩子……”王秀秀茫然的哭道,大脑中聚不起思维。
“喝了就好,喝了就会好的。”
“会好的吗?孩子还会回来的?”王秀秀木然的眼神中晃露出王月月的脸,寻求着安慰。
“是的,会好起来的。”王月月柔声安抚道,把药喂进了王秀秀的唇,王秀秀下意识的喝了一口,有些滑落在唇外,滴落下来,到现在,她也没有完全清醒,全凭着一口气还睁着眼,喝了药,缓缓的闭上眼,安静了下来。
待得王秀秀睡过来,王月月用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站起身叮嘱丫环看好她,才转身出了门外。
门外风珏真脸上轻松下来,冲着王月月深施一礼:“幸苦王妃了!”
他这里面的意思她懂。
“这是妾应当做的,这里妾己留下人,现在先回去了,王爷也可自去前面。”王月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还了一礼,柔声道。
婚宴还在举行,他们两个新人都呆在这里极是不合规矩,方才长公主也己来说,玉妃没什么事,只是受了惊吓,这时候也回宫去了。
“好,来人,送王妃回华院。”风珏真温柔的看了她一眼,吩咐人道。
早有府里的丫环婆子听得吩咐过来,簇拥着王月月而去,谁也没有看到王月月眼底闪过一丝晶莹和悲意。
第三百七十九章 皇后娘娘的思量
玉妃受惊,王秀秀失胎,风珏真奇异的出现,此事的结果最后以王秀秀的血崩死亡而告终。
虽然说死了一个皇上亲赐的侧妃,但燕王府不闹,宁王府不说,王首辅也保持沉默,这事就算了了,谁也不会真个注意一个侧妃的事情,只是一个妾而己,又有多大的浪花可以起,特别这个人现在的存在注定让许多人不舒服,感到威胁。
那么她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玉妃自打回宫里,日日呆在清薇宫养胎,据说受的惊吓不小,再不敢随意外出。
慈宁宫里
皇上带着一脸病容的皇后过来问安,皇后病了许久,总算有些起色,现在己能稍稍起身,特意过来向太后请安。
“身子不好就先休息着,怎么就这么过来了,要多多注意才是,年轻时落下病根,这老了可就成老毛病,再难好了。”太后慈和的看着皇后,伸出手摸了摸她瘦的有些枯干的手,关怀的道,皇后这阵子的确很瘦,样子又有些憔悴。
“太后娘娘说哪里的话,您自己身子也不好,媳妇怎么放心得下,好阵子没过来看太后了,实在有些想您……”皇后抬眸看着太后,眸里里情绪不明,口里却顺着太后的话温和的答道。
她以往大多数时候称太后是母后,现在大多数时候恭敬的叫一声太后。
“哀家知道你有孝心,可也得等身子好完全了才是,这几天就不要来了,等好全了,哀家才放心让你过来。”太后点点头,带着轻轻的笑容,手里的佛珠轻轻拈动。
一个太监从外面走进来道:“太后娘娘,燕国皇后有礼物送来,贺娘娘身体康健。”
燕国的皇后,太后的那个亲闺女,有礼物送过来,这事实属正常。
“送进去吧,这孩子也是个孝顺的,时不时的就会想起哀家这个母后,就是实在远了些。”太后前一句是吩咐太监的,后面的则是跟皇后和皇帝说的。
“妹妹是太后的亲闺女,怎么会不孝顺的,好在燕国虽然远,她能想着您,您就是有福的了。”皇后也被勾起了一副思女儿的心肠,看着太后,眼底露出几分悲意和恨意。
云若长公主至少还是一国的皇后,自己的女儿却只是一个大皇子妃,燕国的局势分明是白逸昊强,也不知道云若是存了什么心,一定要让自己把女儿嫁给白逸晨,若将来白逸昊临位,自己的女儿哪有活路。
为了让玉儿嫁到燕国去,云若没少在里面设谋害玉儿,最后玉儿嫁给白逸晨,还不是因为被人算计,想到这个,皇后就越发的恨苦,拿着帕子的手在袖底狠狠握紧,耳边不由的响起今早上皇帝来看自己时的话。
不错,不管是皇上的哪个儿子上位,最后都会放自己这个嫡母太后,除了宁王风珏真,如果风珏真登位,后宫做主的还是太后,自己无儿只能被送进冷宫,既便是皇后之尊又如何,所以,她绝对不会让宁王登位的。
太后不会以为把磊儿弄成那样就算准了大哥一定不会支持他,反而去支持风珏真吧!
大婚当日的事,皇后从皇上支言片语,以及自己探听得来的消息,得出这样的结果,这是一个针对燕王的阴谋,而燕王竟然不幸中计。
皇后是这样分析的,这件事最得利的是谁?
不是同样受到羞耻的风珏玄,也不是当时伤的还需要冲喜的风珏轩,那么剩下的就是听说才到京的宁王风珏真,趁着风珏磊被禁足的机会,一直游走在权利之外的宁王风珏真,竟然顺利听政,这怎么不叫皇后浮想联翩。
太后,又是太后的人……
皇后眼中跳动着恨意,忙垂下头,长吸一口气,才压下心底的怨毒,这个老女人,怎么还不死,活了那么久,在人前一副菩萨样,实际上心底恶毒,表面上清清淡淡,私底下有多喜欢掌权,只有自己知道,但这次,她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如愿的!
“你啊,这嘴是越来越会说了。”太后呵呵笑道,手里的佛珠慢条斯理的一颗颗拨动,仿佛就象是拨动着别人的人生。
宗文帝含笑,敛去眼底的一丝凌厉,静静的听两个人说话。
又说了一会话,两个人告退出去,皇后回了自己的天凤宫,坐在床榻上,细细思量许久,才让人把林嬷嬷叫来。
“太后宫里是不是有一个你干妹妹的女儿?”皇后开门见山的道。
“是的,奴婢那个干妹妹还是小时候认下的,后来便分静了,待得再见时,她女儿也大了,只是苦于生计,只得托奴婢把女儿送进宫来,后来就进了太后的宫,奴婢怕她出事会影响到奴婢和娘娘,故尔没对外人说起过这件事。”林嬷嬷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回道。
“她听你的话吗?”皇后眼眸泛起淡淡的冷意,在空旷的殿堂里听起来让人发憷。
“娘娘发心,她是百分之百听奴婢的话的,她娘,她弟弟还在外面,由奴婢派人照应着。”太后和皇后面和心不和,也己很久,林嬷嬷当时就留了个心眼,就是为了控制住太后身边的人。
“让她盯着太后,如有什么不对的,就立既通知哀家。”
“是,奴婢这就去。”主子的事,不敢过多的相询,林嬷嬷应了一声,起身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皇宫里是这般的暗潮涌动,风珏染的轩王府还是很平静。
墨雪瞳躺在床上,没有起身,全身懒洋洋的不想动,睁了睁眼才发现身边有人,不知什么时候风珏染己躺在自己身边,昨天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他,至晚的时候,墨雪瞳睡下也没看到他人,知道他有时候就是忙的那样子的,也就没什么在意。
睁开灵动的水眸,目光落在风珏染的脸上,那张颠倒众生的脸,白皙盈润中带着无可比拟的俊美,长长的睫毛盖在他的眼帘上,高挺的鼻梁,晕红的薄唇,完美的勾合在一起,墨雪瞳早知道风珏染是极俊美的,此时也不由的为他所惑!
那脸,真是太好看了!
让人一眼就为之沉醉,怪不得明知道他名声这么不好,那些大家闺秀还想办法引起他的注意,就为了把陪在他身边,这样的男人真是妖孽啊!怎么可能俊美成这样,怎么可以让人无法深陷其中。
白嫩纤细的手指缓缓的抚上他俊美的眉眼,眼底盈盈的都是笑意,这样男人以后就是自己的了,如此绝美的风华,加上对自己的温柔沾上意,就象是在梦中一般。
墨雪瞳凑过去,轻轻的吻了吻他高挺的鼻梁,一时满足的叹了口气,苍天对自己终是不薄,前生虽然生的那么凄惨,却谁料还可以重生一世,不但能为自己复仇,还能得到这么一个他,怎么不让墨雪瞳感觉到若在梦里。
就这么朦胧的望着他,就仿佛拥有了整个世界!
心中的喜悦跳跃出来,溢出满脸的欣喜。
“可还好看?”轻柔慵懒的声音传来,带着些懒洋洋的靡靡之音。
墨雪瞳顿时象个受了惊吓的孩子一般,猛的闭上眼,假装睡着了,若不是粉脸上腾起的羞红,她这样子还真是象,风珏染唇角勾起,方才墨雪瞳痴痴的看他的时候,他就醒了,故意看她怎么办,这时候满心的喜悦,伸手过来,把她紧拥入怀,在她额头上亲了亲,道:“怎么不敢看了,可真没胆,方才不是看的很痴情的吗?”
谁痴情了,谁没胆了!墨雪瞳肚子里回应了两声,却还是打家主意不说话,这人若是发现自己醒了,又不得怎么闹自己,偏他定力还差,闹到后来就得去冲冷水澡了,想着他身子必竟没大好,这折腾来折腾去,还不是自己折腾自己,实在犯不上。
省得他到时候冲动,还不如就一直装睡。
想起他无论如何也守着对自己的承诺,墨雪瞳心里甜甜的,如同吃了蜂蜜一般,无论如何,他还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
见她还装睡,墨雪瞳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俊眸不由自主的落在她的唇上,她的唇很漂亮,粉润的颜色,透着浅浅的光泽,如同一颗成熟的,饱满的樱桃,一看就任人采拮的样子。
微微嘟起,透着些娇俏和妩媚!
他垂下头,漂亮的薄唇轻轻的覆了上去,吻轻轻的落在她的唇上,感应到他吻着她的樱唇,轻吟不由自主的溢出来,带着勾人心弦的棉软,仿佛有丝线滑过风珏染的心头,痒痒的,酥酥的。
呼吸顿时争促起来,大手若有了自己的主张一般,探入她的衣襟内。
稍稍带起的凉意,让墨雪瞳一激灵,大脑瞬间清醒,一手拉住他的手,一边想推开他,带着娇媚的声音可怜兮兮的道:“别,珏染,别这样,一会你又……”
她羞的连话也说不全,张着明媚的水眸,紧咬住唇,把轻吟压在喉底,只干干的唔了一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却不料她这样看起更是娇媚,整个人绝美中带着迷离,象小兽一般张着眸子,迷离的看着风珏染。
风珏染立时觉得自己某处有了变化,炽痛的让他控制不住的想拥有她。
墨雪瞳也感应到了他的激动,一动也不敢动,不安的眨着水眸怯生生的看着他,感应到他的手,酥麻成一团,连眸光也如水般的颤抖开去,这种天然的妩媚娇怯,只一眼便夺人理智。
“柳下惠真不是个男人!”风珏染闷闷的道,又重重的捏了她一把,急切的把手退出,颤抖的合上她的衣襟,紧闭上眼,长长的喘着气,心爱的人就躺在身边,一副任他采拮的样子,而他却是不能动,怎么不让风珏染郁结。
自己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男人了!
再一次跟自己重申,无论如何,他都要加快速度!
男性炽热的体息传过来,耳朵边是他粗重的呼吸,墨雪瞳整个人烧了起来,心剧烈跳动,口干舌燥,若不是闭上嘴,仿佛口口要跳出来一般,只得闭上眼一动也不敢动。
心里却是暗骂他,自己做不到,还说人家不是男人!
这人的脸皮可真厚。
第三百八十章 轩王府如花美眷
窗外有风,飘入淡淡的花香,扬起帐幔,一波波的落下,微微鼓动!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耳边人的呼吸清浅起来,墨雪瞳感觉身子躺的僵直,稍稍的挪了挪姿势,想躺开去一些,谁料刚移开一些,又把一只有力的胳膊伸过来,一把拉回来拥着,随后发出一声心满意足的噫叹。
“今天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没?”耳边是他带着戏谑的声音,有些慵懒。
墨雪瞳稍稍伸展了一下手脚,在他的怀里找到一个更舒服的地方,长长的睫毛弯曲下来,眨了眨,闭上:“你是不是早知道?”
玉妃和风珏真的事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真要做到无声无息,也不容易,以风珏染之能,必是早己知道。
“太后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想以玉妃肚子里的孩子为筹码,为宁王谋利,若宁王事不成,这孩子就是一着极有利的后备棋子。”风珏染唇角扬起一丝嘲弄,讽刺的一笑道:“为了这个肚子里的孩子,太后可谓是良苦用心,把自己的人派去守冷宫,方便风珏真行事!堂堂一国太后,竟帮着别人偷情。”
“皇上,皇上他知道……”墨雪瞳迟疑了一下问道,总觉得这里有问题。
“瞳儿不必管她,只须当心她害你,听说她今天特地让你扶她进去,她打的好主意,却不知道这个主意,她幕后的主子会不会同意!”风珏染伸过手来,握住墨雪瞳嫩白的玉手,放在唇边亲呢的亲了一口,懒洋洋的道。
这话让墨雪瞳想起玉妃的态度,今天一进来就靠在自己身边说不舒服,而后让自己扶进屋内,把大宫女支走后,和自己争锋相对了几句话,言词间隐隐有深意,自己探问她肚子里孩子的事,她的态度也是满不在乎的。
仿佛想要一个孩子是极其简单的事!
所以她想以肚子里的孩子谋算自己,这里面固然是因为只是稍稍显出滑胎肚疼的现象就可以载脏在自己身上,另一方面当然也是因为玉妃对肚子里的孩子重视不够,以为就算事情真的有万一,万一真的没了,凭着她年轻貌美,风珏真必然会中意,两个人都是极年轻的,想要一个孩子算不上什么难事。
故而她才设下那样的计划,拖自己下水。
若是无王秀秀这场意外的横祸,玉妃必然把事情算到自己头上,当着这满朝的贵夫人,既便风珏染相信自己,也没办法为自己解脱,除非自己提供出切实的证据,否则这孩子就赖在自己身上了。
跟方姨娘一样,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为筹码,实在是太可恶毒了!
这种女人根本就不配当女人。
想起方姨娘也曾经为此算计过自己一次,墨雪瞳明澈的水眸闪了闪,露出淡淡的寒意。
“放心,就算她想暗算你,也看自己够不够格,她肚子里的那个……除了他们那几个……还真没人当回事!”感应到怀里的人脸上咬咬唇,脸上露出淡淡的怒意,风珏染心疼的冷哼道。
那个孩子若不是还有用,谁也不会特意留下这个孽种!玉妃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算计她肚子里的孩子。
“玉妃以后想拉着你什么的,你都可以直接离开,她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二等的妃子,比你的品位还低上一级,你若直不理她,她也拿你没办法,她肚子里的野种再让她留一阵子,还未到时候……”
“若她一定要缠着我,可怎么好?”墨雪瞳闷闷的道,樱唇翘了起来,就象今天她拖着她的手,难道她能甩开她不成,或者玉妃正可以借势倒在地上,抬头爬起在他宽厚的胸上,几乎郁闷。
“啊,这样啊……”看着她娇嗔的样子,风珏染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她娇挺的鼻子道,俊美的脸上露出诱人的笑容:“若是瞳儿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让玉妃从此没机会出宫,待得他日有需要时再……”
他的话没说完,但是墨雪瞳全懂,横斜了他一眼,羞恼道:“不答应!”
玉白的脸上升腾起红云,衫得那张脸,美的如诗如画。
“真的不答应?瞳儿可不要后悔!”风珏染淡淡挑眉,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狭长的凤眸如新月般明亮深邃,乌睫闪动,戏谑的看着眼前美的楚楚动人的绝丽佳人,羞恼泛起的红云,让她美的越发让人眼馋!
伸手把她又紧紧抱了一下才放开,这个小女人,可真让人疼到心坎里去了!
“才不要答应,我们在说正事哪!”墨雪瞳在怒斥他,可是发出的声音仿佛是在撒娇,连她自己也脸红,一点气势也没有,反倒让他越发得意,笑声从他唇中溢出,得意中带着他自己也没有感应到的宠溺。
“我们可不就是在说正事,莫不是瞳儿想提醒我可以做些不正经的事了?”风珏染抬起墨雪瞳的下颔,看着她绝美的小脸羞的一时没地方躲的样子,正正脸色一本正经的道,只随既唇边勾起一抹俊魅的笑容。
墨雪瞳被他抬住下颔,一时转不开头,索性抬头瞪他,正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因为在床上,他衣带松散,一头乌黑的墨发倾泻而下,使得一张俊颜举世无双,整个人看起来妖娆而邪魅,无端让人看了耳热心跳。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俊美的男人,仿佛就象是一朵暗夜中绽放的妖娆紫莲!
“瞳儿,为夫可还入得了你的眼?”见墨雪瞳呆呆的看着自己,羞红着脸,风珏染一时心情大畅,索性把衣袍更松散了几分,邪肆的看了她一眼,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俊美的脸上,做出一副极是魅惑的模样,戏谑的问道。
墨雪瞳蓦的惊醒,粉嫩的小脸浮起炽烈的红晕,忍不住想啐他,刚说几句正经的,偏还这么自恋,看他得意的目光,墨雪瞳磨磨牙,恨声道:“夫君真是太漂亮了,连我这身为女子的人都嫉妒,以夫君这容颜换一个装,可就是个大美人啊!”
这个脸皮厚,而且还得寸进尺,你越脸红,越不好意思,他就越说,索性跟他一样没脸没皮,他倒也翻不起浪来。
“不知道这容颜还入不入得了娘子的眼,娘子的心?”那边挑眉,不在意她暗讽他长的象个女人,邪邪一笑。
虽然风珏染的脸长的是极其俊美,但刀琢一般的俊美五官,高贵华美,跟女子的娇媚是完全不同的!
“这么漂亮的脸,想进谁的心不容易!”墨雪瞳恨恨的道,忽尔想起,就是因为他这张脸,害得自己差点就被送到别家王府上去,放在他俊脸上的手反过来,狠狠的捏了他一把,下劲不小。
“啊,好疼,娘子既然夫君入了你的心,今晚上侍寝如何?”风珏染俊脸一苦,看着她明明羞的抬不了眼,却偏偏还装着不在乎的样子,连玉白的耳廓都浮起了红晕,唇边笑容越发妖娆,做沉吟道后道。
侍寝?
墨雪瞳忽然觉得跟他说不下去了,这人的脸皮足有城墙那么厚,根本不是自己这么点道行能穿得破的,若光论脸皮厚,十个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墨雪瞳一时用力挣脱他的手,伸手又狠狠的捏了他的脸一下,这次索性不理他,把头伏在他身上,装睡熟了。
“真生气了?”他在耳边闷声发笑。
“没有!”墨雪瞳闷闷的道,觉得真是没办法跟他说下去了。
“好吧,放心这以后玉妃就不会没事出来谋害你了,让她安安份份在皇宫里养养胎,如果这样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保不住,她这个妃嫔也算是当到头了。”风珏染温软的声音就在耳边,墨雪瞳却听出了他隐含在里面的寒意,他是真的生气了!
是因为自己吗!
心底涌上一股暖流,小脸往风珏染的身上蹭了蹭道,软软的:“我困了,我们再睡会。”
风珏染的样子分明是一晚上没睡的样子,昨天半夜里醒来还没看到他,必然是才进来不久。
看着她娇然不设防的样子,再听着她甜糯的声音中带着关系,风珏染溢在胸口的怒意瞬间消失,他以后都会有瞳儿相伴,她是他的妻子,是他心爱的人,此生能与心爱的人相守唯一,那己是莫大的幸福!
“好吧,我也睡会。”抱着她香软的身体,紧紧的搂了搂,朱红的唇在她的颈部蹭了蹭,留恋着肌肤的触感和温热的气息,没有一丝的别扭,温柔的道。
风珏染昨晚上没来,墨雪瞳也一晚上没睡好,此时睡在他怀里,嗅着他清淡的气息,眼眸沉重了起来,索性依了个舒服的位置,合眼继续睡觉。
屋外的几个丫环全是墨雪瞳贴身的,看着王爷才进去,又没见里面唤洗涑,知道他们还要休息,个个退到廊下,有事轻声说话,生怕惊饶了里面的两位主子。
春风的和风吹过,落花缤纷落下,扬起的柳枝轻轻拂动,只偶尔有丫环轻声笑语声,安详而宁和。
“墨兰姐,墨兰姐。”院门口墨玉急急的跑进来,拎着裙子的一角,因为急促慌乱,连声音都有些变质,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进院门的时候,还在门槛上绊了一下,若不是手快抓住一边的门框,差点就摔了下去。
“什么事,这么毛毛燥燥的!”墨兰把手放在唇边,示意她放低声音,然后低声笑骂道。
看了墨兰的动作,墨玉才低喘了两口气,过来抹了把汗压低声音,急道:“墨兰姐,府里真出事了,老爷让来请王妃过去看看。”
第三百八十一章 镇国侯府的骗婚事件
进到里屋,墨兰压低声音轻声的把墨雪瞳唤醒后,墨雪瞳一边起身一边思量,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翻过身,却被风珏染反手拉住,懒洋洋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要不要我一起过去?”
“不用,你睡会,若真有事,会让人来叫你的!”;墨雪瞳甜糯的道,推了推他,从里床爬起,就着他手的助力,轻松的下了床。
“真不要一起过去?”他关切的起身,唇边笑容虽然依然妖娆,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幽深。
“真不要!”墨雪瞳摇了摇手,开玩笑,他是奉旨休养的人,身体才好一些,跟自己凑这份热闹,家里的事还没搞定,倒把他给“累”着了,宫里那位还不得生气,不剥了自己的皮才怪。
“我让风越带几个人跟你过去。”风珏染不放心的道,拉过她的脸,在她唇上柔柔的吻了一下,温柔的道。
“嗯!”墨雪瞳这次没有拒绝,点点头,把他推着睡下,替他拉拢了被子,又细心的拉下撒发的帐子,才转身离开。
大红的鸳鸯锦被下,风珏染凤眸微睁,眸色潋滟,笑的妖治高兴!
翻了个身,向一边侧去,偎着她温暖的被窝,削薄的唇边一抹笑容,带着淡淡的邪魅冷意,镇国侯府果然是沉不下气了,也好,敢肖想,伤了他的女人,本就是罪无可恕的,棋,他下的从来都很好!
事情是从镇国侯府闹起的,一大早,镇国侯夫人便怒冲冲的带着司马凌云和墨雪敏到墨府去了,嚷着要叫和离!说墨府养的好女儿,不但不守妇道,而且还有骗婚的嫌疑,分明是故意把个贱人送进自己府上来。
墨雪敏和司马凌云的婚事是皇后下的旨,一般情况是不能休掉或和离的,但若是之前真的是骗婚,这婚事却也可以当不得真的,完全可以按正常途径或休弃或和离!皇后也不能说什么,但是骗婚的一方负有极大的责任。
只是骗婚一说,镇国侯府怪到墨府上,却真好似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让人觉得十分可笑。
当日墨雪敏和司马凌云设计陷害墨雪瞳,被风珏染反手一击,让两个人衣衫不整的滚成一堆,墨雪敏把司马凌云推出来,慌称司马凌云想侮辱她,她拼死反抗,才造成这样的结果,说这样的话的结果是让司马凌云名声坏得一塌糊涂。
若不是镇国侯夫人找自己的妹妹明阳侯夫人,推搡显郡王妃往宫里递话,这赐婚也下不来!
当时墨府也是因为皇后旨意己下,再推辞也没什么用,也是墨化文对墨雪敏失望之极,故而没多说一句就接下了旨意,这道旨意成功的使墨雪敏造势出来的被迫害,粉饰成为两个各有私情,不清不楚,现在送做堆,一条锦被遮百丑,谁也别嫌弃谁。
这事就算是平息下去,虽然显贵阶层越发的看不起司马凌云,一些贵族子弟交往的场所,从此见不到司马凌云的影子,既便是见到,也是人家嘲讽的对象,司马凌云如过街老鼠一般,使得这镇国侯府越来越败落。
而后墨雪敏嫁过去发生的事,更是使得丑闻再次被扬了出来!
与明国公的一个庶子衣衫不整齐,相拥火热拥抱在镇国侯的大门口,真是莫大的羞辱!
不管事实是什么,这都是毁了名节的大事,一个女人若是真的珍惜名节,这一次,必死无疑,既便不死的,也会自请进家庙,青灯古佛,从此不问世事,在秦国一个女人的名节有多重要,由此可见。
谁料想,结果又大出人意外,这位世子夫人竟然什么事也没有,依然住在镇国侯府,而侯府连半点回应也无,仿佛这事真的不算什么大事,各家都等着看笑话,竟然什么也没看到,越发嘲弄司马凌云就是一只绿头龟。
镇国侯世子越发少在人家现世,这事也就慢慢的淡了下来。
想不到事隔几月,竟然一下子暴发了出来,气势之盛,镇动全京,镇国侯夫人一路上带着司马凌云和墨雪敏气势汹汹的冲到墨府,说什么和离,说什么骗婚,重新把这一件抖搂出来。
这意思是要为司马凌云正名了!
怎料司马凌云现在迎风臭三里的名声,是再好不了了。
当然,听完事情经过,墨雪瞳怎么样都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镇国侯夫人如此高调的带人过来,品一品,似乎能品出不同的意思在里面。
跟在风珏染身边日久,墨雪瞳这个想法也随着他,多了几分思量,总觉得这里面的事不会那么简单,费那么大的劲把墨雪敏踩下,为镇国侯府正名?
是谁给了镇国侯夫人这样的底气,是谁给了司马凌云那样的勇气!
司马凌云从来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上辈子,他骗了自己的嫁妆,骗了自己的信任,最后又因为辅国公府的败落,转向父亲最疼爱的大女儿墨雪敏,若说这里面没什么算计,墨雪瞳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一个破了相的又不得宠的妻子,换另一个才貌双全,又得墨化文信任的女儿。
司马凌云无论从哪方面论起来都不会吃亏!
况且只要她死了,这嫁妆就会落到墨雪敏身上,父亲必然不会跟镇国侯府讨要嫁妆,反正另一个女儿要嫁过去,这些就全当作嫁妆就是!
只是上一世,司马凌云千方百计要和墨雪敏在一起,不惜害妻害子;这一世,想不到风水轮流的这么快,两个人渣人才走到一起没几个月,就闹死闹活的要和离,甚至连皇后的旨意都敢违逆。
往深里说,这何尝不是打皇后的脸!
“王妃,您一会去了,就看看戏,大小姐的事跟我们没关系,反正闹来闹去也全是她们的事。”墨玉扶着墨雪瞳的手往外走,一边轻声的嘀咕道,“大小姐闹成这样,还不是他自找的。”
想起进府后,墨雪敏一次次的陷害,墨雪瞳身边的丫环没一个对她有好感的,以往她是心高气傲的大小姐,人前风光大容,背后却阴损恶毒,多少次墨雪瞳差一点点被害,特别是上次,墨雪瞳被她扎的手上全是血,差点连命也没了。
几个丫环更是愤恨,今天都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去了!
三个大丫环一个也不缺,若不是荷夏实在不方便在墨府露面,她也是无论如何要去了。
看墨雪敏这个美女蛇遭殃,怎么看都是解气!
“好了,我知道了,一会就看戏,行不!”墨玉气鼓鼓的样子,惹笑了墨雪瞳,她笑着应道。
“本就是嘛,王妃,您也别一句话不说,适当的时候,一定不能手软。”墨玉忙接了一句道。
“我不会手软的。”墨雪瞳保证道。
她是绝对不会手软的,象墨雪敏这种毒蛇,你若是手软,反咬的就是你自己,上一世自己对她何其友善,真个把她当成自己亲姐姐一般看待,什么事都想着她,连自己的嫁状分给了她一些,也没有说什么。
但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
换来的是她血淋淋的背弃,等她嗜血重生时,她就对自己说过,此生,此仇一定要报。
血债血偿,既便是修罗地狱,她也愿闯!
“王妃,奴婢听说,这事关系到王妃上次出事的经过,故而府里才派人过来相请王妃过去。”墨兰在边上皱着眉头道。
“是上次司马凌云挟持我的那次?”墨雪瞳想了想问道。
“是的,奴婢特地留了个心眼,旁敲侧击的问那个来这里传话的婆子,据说镇国侯世子说,当日他没做什么事,只是把王妃解救出来而己,其他的事,他真的不知道,当时那种情形,是他被陷害的,莫名其妙的和墨雪敏滚做一堆,才有那样的流言传出。”墨兰斟酌再三的回答道。
她不是一个莽撞之人,故而先打听了清楚,这时候跟墨雪瞳细细道来,让墨雪瞳要先有个准备,一会去了墨府想什么话说什么话,她相信自家小姐若是了解了情况,必然能更好的应对。
“是不是还有人证?”墨雪瞳柳眉微微蹙了蹙,淡淡的问道。
“这个奴婢不太清楚,奴婢还想打听的清楚些,那个婆子嘴巴却是牢的很,一感觉到自己泄露了话,就紧紧的闭嘴,只跟奴婢打哈哈,再也不肯开口。”墨兰想了想笑道。
“那个婆子,你以前认识吗?”墨雪瞳问道。
墨兰愣了一下,随既明白过来,道:“那婆子,奴婢还真不认识,听说才进府没几个月,差不多就是王妃嫁出去后的日子进的府,听说是夫人娘家的一个旧仆,特地来投的夫人,夫人看她为人能干,就留在内院当了一个小管事。”
许烟娘家的人?墨雪瞳记忆中,许烟娘家早己没什么人了,若是有,当年许烟也不会养在辅国公府,身边的旧仆也就这么几个,况且她并不是京城人氏,那些人纵然在,也没什么感情。
怎么会千里迢迢的来投奔一个孤苦的主子?
只有京城里的人才知道许烟嫁的是自己的父亲,己不再是当年那个孤立无主,寄养在辅国公府的侄女了。
“一会进了府,你就去再查查,这几个月新进了多少人,都是以什么名目进的,现在在做什么?”墨雪瞳的目光,落在府门外的马车上,宽大的马车厢,名贵的马车,厢上轩王府的标记,若不是上面用的不是紫色的珠帘,边上紫色的窗帘……墨雪瞳还以为是风珏染自己的那辆车。
这厮真是极酷喜欢那种张扬的紫色!生怕人家不知道里面坐的是轩王府那位不事生产,骄横无礼的主……
哪象她们墨府,只在角落里才有墨府的标志,虽然看得清,却并不显眼。
“奴婢一会进府就去找相熟的打听。”墨兰心领神会的点点头,也看向那辆华丽的车驾,侧过头笑着看了墨雪瞳一眼,难得的调侃起墨雪瞳道:“王爷对王妃可真是心疼,这马车跟王爷那辆可是真正的一对了,这走哪儿,都知道这里面坐的是王妃。”
这话说的好象,风珏染一时也离不开墨雪瞳似的,墨雪瞳嫩白的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丝羞红,恼道:“再废话,你就不用去了。”
“王妃,奴婢马上不多说,让奴婢跟着去吧,去晚了可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墨兰笑着告饶。
一行人说说笑笑着上了马车,去往墨府!
第三百八十二章 墨府大厅上的闹剧
墨府的大厅上,不只是墨府和镇国侯府一家。
这事闹的这么大,还有皇后赐婚的事,怎么着也得叫个见证人!
这个见证人还是镇国侯府请来的,谁也没想到,这请的人竟然是当朝王首辅,只是这位首辅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也是自己的女儿死了,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只是这位见证人到现在一直沉着脸听,没说出一句话,只静静的喝茶,眸色有些冷,也不知道司马凌云是怎么请到他的。
大厅的一边坐着墨化文和许烟,另一边坐的是镇国侯府夫人和司马凌云,墨雪敏也赫然在列,她挺着个有几个月的大肚子,有些困难的扶着一个丫环坐在镇国侯夫人的身边,眼眸低垂,看起来小心翼翼的很,只眼角稍稍抬起,落在司马凌云身上时,阴狠怨毒,瞬间闪过。
再看时,依然是小媳妇的模样。
她这阵子瘦的厉害,脸上隐有菜色,虽然肚子挺得高高的,看起来却虚弱的很,她清楚的知道,当日若不是有人暗助她,当时她也不可能活着走出柴房,若说以往她还想着跟司马凌云好好过日子,这时候己被满心满脑的恨毒代替。
她现在肚子里怀的就不是司马凌云的儿子,就是当日司马凌云为惩罚她种下的恶果,这恶果,她必要司马凌云来承担,她继然占着她嫡妻的身份,生下来的当然是他的嫡长子,这以后镇国侯府的一切就是自己肚子里这个孩子的。
有皇后娘娘的旨意在哪,父亲官位一直亨通,还有来自玉妃,玉府的助力,她就不相信司马凌云敢真个对她怎么样,想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就敢要这整个镇国侯府陪葬,反正当日之事,司马凌云不敢说,也没脸说,那他就只能认下这个孩子。
在镇国侯府的日子,司马凌云不在意她,她也过得自在,虽然缺吃少穿,但想着让司马凌云吃了这么大一个哑巴亏,墨雪敏就觉得值,就是要那个贱男人认下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这以后镇国侯府的一切全是自己的,现在自己受些苦又算不了什么。
偏偏还真有人在背后帮她,使她一次次逃过镇国侯夫人,云亦秋,蓝欣如以及司马凌云的暗算。
忍,她现在忍……
等以后,她会一并报复在他们身上,谁欺侮了她,都会让他们不得好死,镇国侯府是如此,墨府也是如此,此事的起因全在墨雪瞳那个贱人身上,若不是她,自己怎么会和司马凌云扯在一起,若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被人和男人绑在门前。
惹来司马凌云的怒火,让人破了自己的身子,留下了肚子里这个野种。
那在那个贱人现在必也不会好过!
自己忍一忍还有希望,那个贱人却是会死的,想到这里,墨雪敏就觉得自己的忍耐是有效果的,所以她能忍,而且也觉得有忍下去的必要……
只是她想不到,司马凌云会忍不下去,另僻溪径,把自己带到墨府,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自己骗婚,想跟自己和离,退了这门亲,想也别想,继然司马凌云敢把自己扔给仆役小厮,他就得承当戴绿帽子的感觉。
还得把肚子里的孩子认下!
她就是咬死司马凌云了,看他拿她怎么办。
“墨大人,当日真的不是我想对她图谋不轨,实在是看到她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气不过才冲出来的,谁料想,事情竟然就出了这样的变化,我救了墨三小姐后,墨三小姐害怕逃逸,反而把我留在现场,害得我有理说不清,被逼无奈,才娶了这个恶毒的女人。”司马凌云看着墨雪敏,仿佛是看着一条毒蛇,眼底的厌恶痛恨不加掩饰,恨恨的对墨化文道。
“世子,当日的时候,你们府上可不是这样说的,说只是要娶我这个大女儿,听说还进宫去求了皇后娘娘,若不是皇后下旨,我们也不会把女儿嫁过来,这时候再论当时的时非,现在孩子也有了,世子再来论当时的是非,不嫌太晚了吗!”墨化文淡冷的道,话语凌厉,一点也没有平时的温和。
他是对墨雪敏很失望。
但现在司马凌云打的是他的脸,是整个墨府的脸!
说什么大女儿谋害三女儿,这事若不是有司马凌云插一脚。也不会弄到这种地步,到现在却把一切都推到墨雪敏身上,特别是墨雪敏现在还怀着身子,他能说出这么无情无意的话,真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男人!
若不是当时实在没证据,墨化文宁可让墨雪敏清灯古佛也不会让墨雪敏嫁到镇国侯府去。
他现在对墨雪敏并无半点情意,那日发生的事,他虽然不清楚,但之后种种珠丝马迹,特别是皇上的态度,他还是会查的,一查出来,竟然是自己两个女儿想谋害自己的三女儿,怎么不恨的差点当时就冲出去,把两个逆女砍死。
后来还是许烟劝住他,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管是墨雪敏还是墨雪琼,以后都跟他无关,他只需关注瞳儿就行,万不可再让她们欺了去。
后来,痛定思痛,;墨化文也算是想清楚了,就当自己从来没生过这两个毒女就行,以后她们的一切跟自己无关,但是现在司马凌云逼的是自己的脸面,还有瞳儿的名声,墨化文是不可能退步的。
墨府是他的墨府,并不是那两个毒女的,既便是为了自己府里的名声,他不会任由司马凌云诬蔑。
“当日,我儿被诬陷,故而我慌了神,所以才去请皇后作主,却不料事实的真相是这个,我们再想悔也晚了,就想着算了,以后来娶进来注意些就是,谁料这个毒辣的小贱人,进门第一天就把云儿肚子里的孩子害没了,而后又害得她再不能有孩子,墨大人,你总得给我们镇国侯府一个说法。”
想起墨雪敏对镇国侯府做的事情,再看到她挺起的肚子里分明是个野种,却还顶着侯府嫡长子的身份,镇国侯夫人就气的肝疼,差不多就是要撕破脸了,咬牙恨声道。
“夫人,这事发生了有段时间了吧,为什么当时夫人不说,现在却来说事,也不嫌晚了些,夫人也不怕你们镇国侯府的孩子,流落在外。”墨化文阴沉着脸看着镇国侯夫人道。
今天这事谁也没办法善了,他自然也没兴致地给他们好脸色看!
墨雪敏是恶毒,司马凌云又何曾良善。
在墨化文看来,这两个还真是绝配。
一个在新婚当日进了持宠而骄的妾室的门,一个把妾室的孩子弄掉,半斤八两,谁也不是好货。
“娘,您现在怎么还讲那样的话,当日你不是说原谅我了,说绝不会让世子做出宠妾灭妻的行为,后来还特地让我跟世子圆了房,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您怎么还说这样的话,我知道娘喜欢云妹妹,蓝妹妹,但您也不能让镇国侯府的子嗣被逼的飘零在外啊!”墨雪敏敏感的发现这个切入时机,立时声泪并下,不可思议的看着镇国侯夫人,跪下来,颤微微的道。
她身边跟着的是墨府的两个丫环,这时候一左一右拼命拉着她,急叫道:“夫人当心,您肚子里还有小世子,可经不起折腾,若是真没了,还不得让夫人,被世人骂,连小世子都容不下,这世上哪还有这么样的人!”
就差没指着鼻子骂镇国侯夫人禽兽不如了!
镇国侯夫人被两个丫头气的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头上青筋直跳,脸色发黑,若不是司马凌云见势不好,忙扶了她一把,这一下子就差点把她骂晕过去。
说什么她原谅了她,让司马凌云和她洞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知道!
还说什么池世子,明明是个野种。
但这话她还偏不能说,只气得喉头发僵,血往上涌:“你个贱人,你个贱人……你谋害府里子嗣还有理了不成。”
“那时敏儿初到侯府,因不满新婚夜,妾室持宠占据新人,才去评说的,却不料冲撞了她,没了孩子,现在敏儿肚子里的孩子就陪给娘,以后让她孝顺云妹妹就是。”墨雪敏含泪,一脸的无依和愧疚,哭的泣不成声,哀哀的看着镇国侯夫人,仿佛她是真正的被害者一样。
这事说起来,司马凌云,的确有错!墨雪敏拿来说事,就象扎在镇国侯夫人的软档上一样,让她又恨又恼,偏又说不出个理由!
只堵得她眼珠瞪着墨雪敏,嘴唇发白,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娘,您别气,您是说不过这个毒妇的,让儿子来。”司马凌云一看情况不好,忙先安抚她道,冷冷的看了一眼墨雪敏,他不是镇国侯夫人,不需要抓住这些说事,那些事过了也一段时间,再说又能如何。
“你一定,一定要把这个毒妇赶……出去。”镇国侯夫人喘着气,脸色青紫,几乎闷晕过去,恨声道。
司马凌云点点头,转过身,阴郁的看着墨雪敏,眼底闪过一丝冷戾,特别在她的肚子上看了两眼,仿佛是看着一条阴冷的毒蛇,他这时候满心满脑的觉得眼前这条就是毒蛇,当知道当日自己再果断些,直接要了她的命就什么事也没!
现在再想动手,却总被她轻轻破解,她身后竟然还有人!
但既便这个想法让他忌惮,却也不能让他吃下这个哑巴亏,认下这个野种当嫡长子!
“墨大人,当日在那里的马车可是你们墨府的马车?”转过头,不去看墨雪敏,司马凌云对墨化文道。
事发当场,马车破碎,但是事后调查的人还是可以看到,那车上有墨府的标记,这有案卷存档,谁也赖不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狗咬狗,一嘴毛
不容墨化文置疑,司马凌云步步紧逼:“当日在宫门口,所有人看到墨三小姐上的墨府的马车,还有人说隐隐听到墨三小姐的叫喊声,当时墨三小姐被拉进车子里的姿式僵硬,显然是被人挟持,两个丫环竟然全落在原地,墨大人试问,若是正常的上车,墨三小姐怎么可能出现这么多的异常。”
大家闺秀身边,时刻不离的大丫环,竟然在出宫门的时候被留在原地,而后还听到墨雪瞳的惊叫声,还有人说看到墨雪瞳上车时身子僵硬,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墨雪瞳都是十足十的被人劫持的样子。
如果落实了这事,对墨雪瞳的名声实在有亏。
司马凌云半真半假的话,让人很难反驳,他当日就在车里,当然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再适当的编排一点,更让人找不出半点疑点,只恨得墨雪敏在一边装不下去,恨不得上前直接撕烂司马凌云的那张脸。
坐在一边的王首辅,放下手中的茶杯,眸光从墨化文脸上转到司马凌云脸上,最后落在墨雪敏隐忍的脸上,却依然只字未发。
墨化文一时被他问倒,怔了怔,心里焦急了起来,这若是真的查实了,瞳儿的名节就有失了,幸好他专门处理案子,脸上看起来并不动容,眸色一沉,正想发话,忽尔被门口的声音截了下来。
“司马世子,知道的可真清楚,莫不是当时也在场,所以看的听的也比寻常人更清楚,若是本王妃没记错的话,当时司马凌云和大姐一起被罚出宫,本王妃这后出宫的事,你怎么就知道的如此清楚?”
大门口娇糯的声音,带着些冷意传来,众人的目光不由的投向门口。
墨雪瞳一身耦荷色的素色襦裙,下衫春日的蝶戏百花,腰束同色的缂丝带,上面坠了块玉佩,乌黑的长发梳成时下最流行的坠马髻,耳前垂下一毕业生柔顺的秀发,斜插一支凤蕊尾翅的金凤垂珠步摇,一张蜜唇绯红如霞,肌白如雪,睫长如蝶翼,水眸流转,顾盼之间便己生姿。
几个月不见,墨雪瞳身形长开,美的越发令人研容绝媚,只眸底带着淡淡的冷意,落在司马凌云和墨雪敏身上几乎看不到一丝的暖意,透着冰彻人心的寒洌,唇角一掀,微微讥嘲。
那样绝美的容色,司马凌云看的几乎呆掉,张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但在看到她寒洌的目光时,不由的瑟瑟了一下,只怔怔的看着她走进来,到墨化文,许烟面前行过礼,然后又见过王首辅,才回身淡淡的墨化文的另一边坐定。
她今天是以轩王妃的身份来的,故而王首辅见她过来,抢先行礼,束手请她入座。
“世子,你今天来是想说明什么,请明说。”墨雪瞳坐定,淡冷的道,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这个男人,上辈子她感他怜意,心心想想的想跟他白头携老,而后却死在他的无情算计之下,这时候再看他,只是越发觉得厌恶,特别是他眼怔怔的看着自己,眼里竟然闪过一抹痴情,越发让她觉得想吐。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露出那样的表情,果然不是个东西。
上一世自己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他温柔痴情,才会觉得他是一个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人。
见司马凌云痴痴的看着墨雪瞳,墨雪敏恨的眼睛泛起血红,眼底又嫉又恨,司马凌云果然是喜欢那个贱人的。
墨雪瞳的目光转过来,对上墨雪敏恨毒的目光,静静的看着她,忽尔扬唇冷笑,无声的露出几分讥削,抬高下巴,斜睨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不屑的转过头去,竟是理也不理她。
两个人己完全撕破脸,墨雪瞳绝不会拿自己给墨雪敏拿支撑,她只是为墨府讨回公道而己,绝不会墨雪敏谋利。
上辈子,这辈子,墨雪敏的谋害一次又一次,血债一次次,总得血偿……
镇国侯夫人也看到儿子如此痴迷的目光,这时候竟然对墨雪瞳的话丝毫不反驳,立时恨铁不成钢的叫了一句:“云儿!”
不知是镇国侯夫人的口气中恼怒之意明显,还是被那双清冷的眸子扫过,司马凌云蓦的清醒过来,咳嗽了两声,重新回到正题上解释道:“王妃,那日虽然我早早的离开了,但因为无故被冤,所以心情不好,想找几位王爷解释一下,故而走了后,想想又回来,所以才看到的。”
为了防止有人提问,这些答案他早己记下背熟,故而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难回答的,反而信心满满,既然连这种问题都能猜得到,其他的问题,当然也不难,看起来今天休了墨雪敏这个狠毒的贱女人不是什么难题。
“世子是看到本王妃被姐姐劫持,然后跟着马车过去,为了救本王妃,才冲上马车,谁料马车撞到树上,你跟大姐全撞晕了,而本王妃醒来,却因为害怕,急急的先行回府,而是更是因为害怕不敢为你说话,才造成当时说不清楚的现场?”墨雪瞳淡淡的问道。
这是司马凌云想好的话题,想不到被墨雪瞳抢了个先,忙点头应是,说完却觉得怪异,这不是自己要说的话吗!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大姐,你也这么认为吗?”墨雪瞳淡淡一笑把球踢给司马凌云,她不急,但看墨雪敏如何反击,以墨雪敏的性子,如何会承认这种让自己万劫不复的事,不管是心肠歹毒,谋杀嫡妹,还是以势压司马凌云,让他不得不娶了她,哪一个她都承受不起。
有墨雪敏自己出头,她只需看好戏就行!
狗咬狗,一嘴毛,相信接下来会很有看点。
果然,墨雪敏一听,司马凌云竟然想把事情往为个方向施,转回头,阴冷的目光看着司马凌云,忽尔冲着司马凌云哭道:“世子,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为了院子里那两个妾室,你怎么可以不顾妻儿,做的如此绝情,你这是在逼死我啊,那两个女人真的有那么好的,一个在进府之前,与你早有私情,另一个还曾经爬过父亲的床,难道你镇国侯府,只需要这样的贱女人,竟无法给我这个正室一席之地吗!”
她因为是含愤而言,嘴唇颤抖,竟似被气的口不择言。
那话里的意思却足以让镇国侯夫人,司马凌云都脸红起来。
一个未婚有私情,一个还爬过床,这样的妾室,谁家都不许他们进门,镇国侯府这一纳却是纳了两个,怎么不惹来众人笑话,怎么不被人引为笑谈,镇国侯府的脸面都要丢光了。
“你瞎说,秋儿和云儿并没有私情。”
“谁说欣如爬过床了。”镇国侯夫人和司马凌云同时辩驳道。
“王大人,若是不信,你可以去府里查,那位云姑娘和世子两个早有私情,两个人还是在云亦秋怀了孩子后才把云亦秋纳进府的,至于那位蓝姨娘的丑事,墨府里随便一个下人都知道,当时她想爬的就是父亲的床,后来被父亲查觉,赶了出去,这才勾搭上世子的。”墨雪敏委屈的向坐在上面的王首辅哭诉道。
这事情就又从皇宫门口的劫持事件转向司马凌云宠妻灭妾上来,这意思是司马凌云今天所做的一切,全是因为他听从了两个贱妾的话,想整死自己这个正妻,连镇国侯夫人也是为了自己的侄女,才如此行为。
言之确凿,这种事一查便可以知道。
王首辅点点头,让人把镇国侯夫人身边的一个婆子和墨化文身后的一个小厮带走,去边上问话。
王首辅出面,代表的是皇家的意思,特意说明,一会还要再叫两人,若出现误差,说谎的那个连家人一起,被充入贱籍。
一听这样的话,两个下人哪敢说什么,立时把话全说了出来。
墨府那个没什么负担,反正说的是实话,跟自家老爷也没什么关系,反而衬的自家老爷不为美色所动,镇国侯府的那个战战兢兢,一边说,一边偷偷的看着镇国侯夫人,铁青的脸,话越说越轻。
但不管怎么轻,大家还是听清楚了,云亦秋果然是和司马凌云早己暗度,两个人早在纳入府的一年前就己经在一起,这瞒不了合府上下的人。
这样的结果拿出来,从侧面证实了墨雪敏说的话是真实的,司马凌云果然是宠妾灭妻,故而来乱说什么当日宫门口的事情。
“世子,你也是郧贵之家,治国齐家平天下,若这家也治不好,又有何为?”当下王首辅沉着脸道。
看到现在,基本上看出来就是这么一个结果!
真是不场无聊的闹剧!
站起身,他就想走,他一个当朝首辅,若不是为人所托,哪有时间来看这么一出宠妾灭妻的事。
司马凌云想不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化,明明自己诉说当日的情景就可以坐死墨雪敏心肠恶毒,嫉害嫡妹的事情,怎么一会儿功夫,就变成自己宠妾灭妻,而且还与人有私上去,最要不得的还是蓝欣如竟然还爬过墨化文的床,这,让他以后怎么见人,一想起这个,他额头上青特特筋就控制不住的狂乱。
冷静,冷静,他现在要冷静,先不要计较这些,一定要破了这个毒妇的寻计才是。
眼光看向墨雪敏,看到她隐在眼后一丝阴毒和得意,一时怒冲上心头,眼底闪过一丝戾气,贱人,竟然一定要死占着自己嫡长子的名份,想让自己的镇国侯府归于她肚子里的那个野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今天既便是鱼死网破,他也一定要拉她下马。
见王首辅竟然要走,立时过来深施一礼,开口道:
“慢着,王大人,我表妹与我私会便是不贞,所以既便是表兄妹也只能为妾,那么若还有其他人也与我私会呢,是不是也同样不能为妻,只能为妾?”
墨雪敏不是不愿走吗!好,那他就让她当妾!
聘者为妻,奔为妾,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就算是拿到皇后面前也是说得过去的。
他就不相信拼了自己的名声不要,他还不能把这个贱人从妻位上拉下来!
第三百八十四章 渣男渣女一齐遭殃
墨雪敏一听他就话,就知道司马凌云狗急跳墙,自己要倒霉了,心里恨不得要撕了他,但是心中忍不住慌乱起来。
司马凌云这个贱人竟然想坐实自己与他婚前私通的事,她当初为了墨雪瞳的事没少见司马凌云,两个人之间虽然没触及底线,那种搂搂抱抱,亲亲摸摸的事是一直存在的,有一次还碰到了云亦秋,这时候若是司马凌云拿出来,可是真的要糟了。
“世子,你是贵公子,在人前一向名声很好,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墨雪敏猛的站起,不再假装柔弱,脸色铁青的厉声道。
这是拿司马凌云的名声在威协他,若是以前的司马凌云绝不会行这种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但现在的司马凌云己没什么好名声可说了,况且一想到头上绿云压顶,司马凌云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
只要一想到墨雪敏肚子里的孩子要占据自己的府邸,司马凌云就恨不得撕烂了墨雪敏。
“云儿,你不必顾虑,一个女人,婚前行为不检点同,只能为妾。”镇国侯夫人也被气的半死,这时候看出墨雪敏总算有了丝惧色,立时为自己儿子的主意叫好,立时发声支应起来,看着墨雪敏冷冷的道。
“你胡说。”墨雪敏尖叫道,刷的一下转头,狠狠的瞪着镇国侯夫人,脸色青紫,仿佛要吃了镇国侯夫人一般。
“王大人,墨雪敏与婚前就行为不检点,与不同的男人有私通行为,私下里一而再的勾引我,还特地半夜跑到我府上,我府里的丫环门人,可以为证。”司马凌云这时候早被气的狂乱了,他现在只有一个目地,绝不难让墨雪敏这个小贱人占了自己妻室的位置。
绝不能那她肚子里的杂种占了自己嫡长子的名份,今天就算是拼着不要名声,他也不会放过这个贱人的,况且自从他娶了这个恶毒的贱人,那还有半点名声可言,枉自己以前还以为这个贱人是个心善温柔的,只是为了帮自己才会设计自己的妹妹。
现在想起来,如果真是心善温柔的,又怎么可能做下那等恶毒的事,自己果然是被这个恶毒的女人蒙敝了双眼,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司马凌云这是把所有的恶毒的事全归于墨雪敏身上,却没想过,他又何曾干净,本身也是主谋之一,和墨雪敏两个可谓是一对渣人,狼狈为奸,待得境况一差,两个渣人就疯狂对咬,生怕自己吃亏。
司马凌云说出的信息具有惊爆性,厅内的众人表情不一。
墨雪敏竟然与不同的男人有私通为,还曾经半夜三更跑到镇国侯府去?
大厅里蓦的发出和各种嘲杂的声音。
听得墨雪敏曾经做出过如此丢人的行为,墨化文脸色一黑,坐在一边没说话,墨雪瞳看了一眼许烟,许烟早己不动声色的伸手过来拉往墨化文的衣袖,安慰的拉了拉他,不管墨雪敏如何不象样,必竟是他的女儿。
“什么时候私会与你?”王首辅重新坐下,问道。
“就在墨府大火起的那天晚上,她就曾经偷偷进府,”司马凌云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一脸沉郁的墨化文和坐在边上不言不说的绝丽佳人,狠狠心道:“那个贱人不但生性淫荡,而且一直残害自己的妹子,嫉恨自己的妹子是嫡女,故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毁了墨三小姐的清名,墨府那晚上放的火就是她让人放的,因为知道墨三小姐在祠堂罚跪,所以特意放火,晚上进我府门私会的时候,还特意让我去救墨三小姐。”
“只要我从火场里把墨三小姐衣衫不整的抱出来,她就有办法让墨三小姐嫁我为妾。”为了怕墨化文,墨雪瞳帮墨雪敏,司马凌云也豁出去了,立时把当日的事搬了出来。
全场哗然。
可果真如司马凌云所说,墨雪敏的确是既淫荡又恶毒,比她那个毒妇姨娘还要更毒几分。
王首辅立刻派人去镇国侯府询问门卫和府里的一些人,这件事虽然做的隐密,但还是有人知道的,必竟那么大一顶小轿抬进来,怎么可以一点声息也没。
墨化文恨的脸色铁青,早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心性不善,却想不到,她竟然一而再的害瞳儿,若不是瞳儿命大,这时候不是被送进镇国侯府去,就是没了性命,手握着一边的椅子柄,差点把柄捏碎。
若说之前,他还想着为了墨府的声望适当的时候会对墨雪敏援手,这时候己全没了想法,若他还想帮墨雪敏,他还有何面具去见瞳儿,以后在九泉之下,又如何去见洛霞,他愧对洛霞,竟然连他们唯一的女儿差点都没守护住。
转眸看着墨雪瞳,哆嗦着唇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枉为人父,枉为人夫,那么长时间竟然没发现自己身边隐着这么两条毒蛇。
“父亲,都过去了。”墨雪瞳伸手拉住墨化文的另一只衣袖,抬起带着几分委屈的泪眼,却娇憨的摇了几下,安慰他道。
这样乖巧的女儿,他怎么忍心,怎么忍心,竟然让那两个恶毒的女人欺凌她那委多年。
那些被悄悄遗忘的过去,如同刀刃,一刀刀的扎在他心头,疼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往事历历在目,他是如何听从方姨娘的话,把瞳儿留在云城的,又是如何听墨雪敏和方姨娘夺耳边诉说,瞳儿的不孝,忤逆,乖张和不服管教,他想站起来离开,却不知道要走向哪里去。
伸出手,颤抖的指着墨雪敏道:“你,你为什么要害你妹妹?既便你是庶女,我也从不曾当你是个庶的,你为何竟然这么恶毒?”
墨雪敏见王首辅己派人去查,司马凌云又说的言辞凿凿,镇国侯府的下人绝对不会帮着自己,再看看父亲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厅内众人脸上不加掩饰的不屑,嗤笑,知道大势己去,再没人可以帮自己的了,眼中闪过一丝疯了一般的红色。
“你是对我好,可是父亲,我只是一个庶女,你也说了,不管如何我就是一个庶女,我也想成为嫡女,我也想可以真正的站在人前,而不必被人嘲笑,墨雪瞳什么地方比我好了,就因为有个嫡女的身份,她才可以嫁入皇家,才可以成为王妃,为什么,父亲,你若对我们好,早就应当把我立为嫡女。”
“从小,大家就说她是嫡女,而我是庶女,我尽量做到最好,就是想引起父亲的注意,可以看到我的好,我的才华,以前洛霞在,方姨娘没办法扶正,后来洛霞死了,为什么还不扶正方姨娘,父亲,你说从来就对我好,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就不能实现吗,你只要把方姨娘扶了正,我就可以做嫡女,我也会孝顺你的,你为什么总是不让我们如愿!”
墨雪敏疯狂的指着墨化文嘶声叫道。
“为什么,我为什么是个庶女,我明明可以得到更好的!”
她的才华,她的气质,她的气度,凭什么,她就不能成为嫡女,凭什么墨雪瞳就可以,墨雪敏这时候己近乎疯狂,差一点,差一点,她就做到了,只差那么一点点,凭什么,她不甘心,她怎么会苦甘心。
“还有你,司马凌云,你肖想墨雪瞳那个贱人的美色,又想得到她背后辅国公府的支持,故而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害她失了名节,好不得不嫁给你,可惜了,你最后也只能瞎想,那个贱人最后还是成了轩王妃,根本不是你能肖想的。”墨雪敏疯狂的转向司马凌云。
看着她疯狂的样子,司马凌云越发厌恶,厉声喝道:“毒妇,这时候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你心思恶毒的心态,到现在这时候,你还不肯承认,想拖别人下水吗!”
“拖你下水,司马凌云,你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还用人拖吗,你早就己经烂心烂肺,烂了个透彻,梅花林那次,故意想拉着那贱人,想制造两个人暧昧的场面,却不料拉着墨雪琼,火烧那事,也是你想担着英雄救美的名声,来个才利双收,皇宫里的事,还是你,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司马凌云,你镇国侯府从骨子里己烂成团了。”
墨雪敏现在己什么也不怕了,尖声嘶叫着,推开两个扶着她的丫环,恨毒的扑向司马凌云。
若不是这个贱男人,她现在还是处子之身,还可以出府偷会尤月城,还可以拿身体当本钱,换得男人的支持,现在什么都完了,她只有肚子里一个野种,这全是拜司马凌云所赐,他想要她死,她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司马凌云想不到墨雪敏会扑过来,来不及躲闪,脸上就被墨雪敏重重的抓了几道血口子,忍不住疼叫起来,镇国侯夫人尖叫着扑过去想帮忙,墨雪敏也不知哪里来的狠劲,一脚踢开她,身子依然不管不顾的冲向司马凌云。
因为在墨府,司马凌云也知道见好就收,闪了闪想避开,却不料那只尖利的手又这么抓了下来,眼睛来不及闭起,“啊”的一声惨叫,痛的一脚踢翻墨雪敏,捂着眼翻倒在地,狂乱的叫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鲜血不断的从捂送走的眼眶内滴落下来,染红了地面。
墨雪敏被踢的撞在柱角上,捂着肚子,哈哈狂笑,裙底血色漫延出来,她也不管不顾,只看着司马凌云的惨状笑的凄厉,疯狂,象个厉鬼,大厅内的其他人都不由的退出了几步。
镇国侯夫人站起身急扑向司马凌云,急叫道:“云儿,云儿。”
无奈司马凌云痛的在地上翻滚,她近身不得,只在一边叫个不停。
这时候,王首辅派出去的人己回来,也证实了司马凌云的话,但出了这样的事,完全是一幕闹剧,所以他也不能说什么,冲墨化文拱拱手,告辞了下去,这事还得禀到皇上那里去。
“父亲,把大姐扶进去,让大夫看看吧。”墨雪瞳站起身来,看了眼墨雪敏道,血流的又快又猛,这孩子敢是保不住了,看着这满厅的狂乱,唇角闪过淡冷的寒意,带着淡淡的嗜血,并没有为墨雪敏难过半分。
墨雪敏和司马凌云落的如此下场,是他们上辈子欠她的,也是这辈子他们疚由自取!
第三百八十五章 墨化文的陈年旧事
“我没有这个女儿!”墨化文站起来,红着眼看了看墨雪敏,扶着许烟缓慢而坚定的往里走。
“来人,帮大小姐收拾一下,送到镇国侯府去。”墨雪瞳淡淡的看着这个零乱的场面冷声道,父亲的态度很明确,自己也不想当好人,墨雪敏与司马凌云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了断去。
看到他们两个现在狗咬狗,她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上一世,他们两个把自己逼上了绝路,让自己死的那么凄惨无比,这一世,终于轮到了他们,那样的血仇,让墨雪瞳心中激不起半点怜悯,有些人注定就会受到恶报,一切全是他们两个纠由自取。
“墨雪瞳,你个贱人,你不要太得意,你也快死了,你马上就会来陪我的,到时候,我们姐两在一起争个嫡庶有别,看看到底是你赢还是我胜。”听到墨雪瞳的声音,墨雪敏转过头来,恶毒的看着墨雪瞳狂笑道,她现在衣衫零乱,裙角下血色漫延,头发披散下来,整个人就如同是一个真正的疯婆子,只眼底的阴狠恶毒浓郁的象条毒蛇。
要嗜人而食一般,眼眸血红,狂燥,恨毒……
墨雪瞳并没有理她,让人直接把人带走,她当然知道,司马凌云的眼睛被墨雪敏抓瞎了,墨雪敏再进镇国侯府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看着镇国侯夫人如同要吃了墨雪敏一般的眼睛,墨雪瞳心头只有冷笑。
正巧了,一家子全是冷血,薄情,狠毒的人,倒真是全送成堆了。
墨雪敏最后和司马凌云一起被送进镇国侯府,宫里来人,把墨雪敏贬为妾室,同时也对司马凌云留下一柄戒尺,直接撤了镇国侯府的牌子,也就是从此以后,这里只能是司马府,而不在是什么世子郧贵的府邸。
镇国侯府的爵位是到头了!镇国侯府是彻底败落了!
司马凌云一个眼睛瞎了,墨雪敏肚子里的孩子没了,镇国侯府的牌子也撤了,可不是一下子全干净了。
整个京城的人谈起这事来,都是眉飞色舞,大觉痛快,这么一对渣男渣女,本就应当受此报负,否则太没天理了,之前两个人的名声也是越来越差,时不时的闹些事情出来,墨雪敏在未嫁之前就听说于人私通,夜半私会的事,而且还不只一个。
司马凌云也不是什么好人,和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私下里勾搭,还弄出个未婚有子的事情来,着实的让人觉得可笑。
司马凌云和墨雪敏两个人之前因为皇后的旨意走到一起,现在又闹出这种丑闻,镇国侯府立时又成为了丑闻的中心。
什么样难听的说法都有!
生生的把两个人说的比戏台上的最恶毒的男女还有淫荡,恶毒。
也有人说两个人就是天生的一对,这两个人若不是在一起,连天理也没有了,更何况那府里一屋子的小妾,恶毒的恶毒,淫荡的淫荡,出规的出规,司马府的人出门都顶风臭三里,府里的下人连门也不敢出。
被人围着扔臭菜叶,臭鸡蛋……
所有人都知道,司马府是没希望了!
待得所有人都离开,墨化文独自去了书房,从暗格中取出一张画,静静的看着画中的女子,一时悲从中来,手指温柔的抚摸过画上穿着软烟罗的人,眼神茫然中带着痛苦,手重重的按着桌面,晃了晃,才没跌倒。
扶着案角,重重的坐了下来,只觉得一阵阵悲从中来,眼角不自觉的闪过一丝暗红。
如今的一切莫不真的是自己的报应,心头痛的如同在刀尖上跳动,每一步都是血,越扎越深,记忆中那么惊鸿一撇的美丽少女,就这么毫无声息的入了心,用了情,以至于都不敢相信,她己不在。
她一直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可他偏偏从一些些蛛丝马迹中早己发现。
她不知道他早知道她是晋王的遗腹女,知道她并不是辅国公的亲生女,辅国公的亲生女儿生下来没多久就去世的,正巧晋王妃生了下她,彼时,辅国公老夫人就拿她顶了自己亲生女儿的额,对她也疼的如同亲生的一般。
若不是曾见到她,便不相恋,若不相恋,便不会承受这失去她的痛楚!
此生,他唯一爱的女人。
他是皇帝的心腹,可是为了娶她只能远走云城,带着她远离权得的中心,也是远离乱世之源,生怕被人认出她来,既怕到时候皇上容得下她,所以他带她远离,不能让她时时被皇上看到,引起猜嫉。
可既便是这样,他也不清楚皇帝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隐隐有种感觉,皇帝是知道洛霞身份的,可他既然什么也没说,墨化文也就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大家都装做她依然是辅国公府的那个嫡长女就行了。
帝皇的心谁也猜不透。
因为猜不透,所以,他不敢对她独宠,听她说要让他纳妾,他便纳妾,忽略了她眼角的一丝苦涩。
虽然在云城,皇上的密探还是时不时的会到府里来问问他的情况,他怕引起她的注意,特意把会见的地方放在妾室的院子里,一方面是因为她对妾室一向宽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几个妾室不是她,纵然出了遗漏,也不会牵扯到她身上。
他以为,对她自己己是上了心的,放弃了从龙之功,如同贬似的来到这云城,就是为了可以跟她相守,以为那几个妾室都是她同意抬进门的,又有自己在边上看着,必不会震不住,翻了天去。
她身体一直不好,他知道,她偶尔派人来京城查帐,他也知道,她曾经和燕国来的一名女子姐妹相称,并定下儿女亲事,他也随她,看着她惶恐不安,强颜欢笑的脸,他实际上很想跟她说不用害怕,皇上或者并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当年的事跟她无关。
可是皇上没有下令,他不敢说,怕惹来疑惑,招皇上猜疑!
只能无奈的看着她一天天的惶恐一天天的瘦弱,而他只是默默的守在一边,无能为力。
本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会慢慢的走出惶恐,紧张,害怕被发现的误区,却不料,方姨娘竟然暗中给她下药,而她因为怕事出手牵连到自己和孩子,慨然赴死,任毒药慢慢的腐蚀她的生机。
最后,竟然就这么去了……
看着瞳儿那张跟她相似的脸,墨化文只觉得愧疚后悔,那一晚,他伏在她的床头,哭得痛不欲生,心仿佛空了一个洞一般,此生再不会圆满了。若是当时,他不顾忌太多,又何至看着她这么年轻就香消玉陨!
而后她的大丫环撞死在她的棺椁之前,方姨娘说瞳儿心狠手辣,逼死母婢,他虽没信,却也无力去查证什么,之后瞳儿便和他越来越生分,要回京的时候,瞳儿生病了,方姨娘进馋言说瞳儿是故意拿乔,索性煞煞她的傲气,留她在秦府。
不知道是出于怕见到那张相似的脸,还是不想看到那双对他怨责的眼晴,他竟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独留下她一个孤女在云城。
这一去便是一年多,他仿佛从记忆里故意抹去她的存在,虽然还是会写些信过去,但石沉大海后从未去查为什么,只听方姨娘说这孩子是越来越娇纵,越来越无礼,于是,越发的不在意她起来……
而现在想起来,徒留下后悔两字。
“父亲!”轻轻的敲门声,伴着温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墨雪瞳站在门口,就如没出嫁时一样,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碗白玉粥和几蝶小菜:“父亲可是还没用早点,瞳儿方才去厨下帮忙,娘自己做了些,让瞳儿送过来。”她的小脸带着些红晕,透过有些泪光的眼,折射出那容颜越发的象洛霞。
“父亲!”见墨化文呆怔的,微红着眼眸看着她,墨雪瞳又轻轻的叫应了一声。
“怎么还没回府,进来吧!”收敛起满腹的酸楚,墨化文侧过头,弹去眼角的一抹泪光,温和的笑道。
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以为墨雪瞳己经回去了。
“父亲还没用早点,瞳儿怎么敢回去,看娘给您配的粥菜也是好的,便宜瞳儿方才也喝了半碗。”墨雪瞳笑嘻嘻的进门,熟练的在墨化文的案台上摆开粥菜,把案卷移到桌子的另一边。
“原来是己经偷嘴喝了,怪不得说的这么美味。”看着女儿娇俏的脸,墨化文脸上露出了笑脸,拿起墨雪瞳接地不的粥喝了一口,粥很香,这是许烟做的粥,自打府里的女儿都嫁出去后,许烟就早晨亲自起来替他熬粥。
只是,不管如何,看到粥,他第一眼想起的总是洛霞,那一日新婚后,她也是如此的替他洗手做羹汤,除了那个秘密,她有什么事也会跟她说,那时候,是他此生最幸福的日子,两个相濡以沫。
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是那些妾室一个个被抬进门吗……
她故作欢欣大度的笑容后的苦涩,慢慢的把她的快乐抹去,她变得心事重重,把心事越藏越紧,而且也越来越虚弱……
“父亲,大姐的事,您看要不要开祠堂?”墨雪瞳笑着替墨化文夹了一筷子菜,问道。
“要的,明日你再过来一次,我会请族中的乡老过来,把墨雪敏逐出墨家,以后与墨府再没有关系。”收敛起心神,墨化文想了想道。
这是势在必行的,为了墨氏一族,他也必须把这个狠毒的黑心黑肺的女儿逐出,以挽救墨氏一族千余年不变的清誉。
“娘方才问,要不要把方姨娘叫来?”墨雪瞳迟疑了一下,眼神闪了闪,微黯却毫不回避他的目光,看着他坚决的道,趁着墨雪敏的事发,方姨娘那条毒蛇也要一并处理,省得留下后患。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带了些不满,带了些指责,也有满满的委屈和痛苦在里面。
咬着唇,眸光处蒙上淡淡的雾氲,清澈的水眸漾起满心的痛楚。
他们都知道,到现在墨化文也没有开祠堂,还洛霞一个公道。
他欠她一声解释!
第三百八十六章 墨雪瞳被掳失踪
他们都知道方姨娘没有死,玉氏虽然被迫把方姨娘养在外面,但真真是没有处置她,依然让她在外面过的逍遥,据说,她还会派人跟墨雪敏,墨羽枫私下里接触过,墨化文一方面是顾忌皇上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是维护墨雪敏,墨羽枫两个儿女的面子。
若是真的把方姨娘盖棺认罪,就毒害主母,她只有死路一条,而她的两个子女将永远背负着生母阴狠毒辣的罪名,从此无法在人前抬起头来。
但是,现在,他累了,……
也觉得太对不起自己心头上的女子,和她生的女儿,此生,他终究欠她一声解释,还她一个公道。
“父亲一会就让人派人去玉府的别院,让人把方姨娘绑来,明天就给你娘一个交待。”墨化文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他不愿意再想那么多,话出口,却没有想象中的艰难,仿佛在这一刻,他的心才真正轻松了下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样也好,反正他总得给洛霞一个交待,否则九泉之下,他也无脸去见她。
“父亲。”墨雪瞳的泪一下子涌出了眼眶,咬咬唇忍不住抽噎了起来,强装的不在意的坚强,瞬间消融,后退两步,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掩面哀哀的哭了起来,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只是想掉眼泪,只是想哭出声音来。
重生快一年了,她还从来没有这么痛快的哭过一场,她以为经历了上辈子的伤情,她己不会有太多的感情波动,特别是在这个人面前,上辈子,他可曾多眷顾自己几分,可曾多顾怜自己几分,可曾为自己多考虑几分……
若是,是否有些事会不一样,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终于,她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为娘亲讨来了公道,方姨娘母终于覆灭了!
两生两世的恨,两生两世的仇,临到时候,她竟然只会掉眼泪,只会哭,根本不象平时那个淡然的自己,仿佛借着这悲伤的哭声,把心中浓浓的怨,心中窒息一般的恨,全化为泪水,哭出心头。
这一哭便停不下来……
墨化文显然被吓到了,放下手中的碗筷,转过案桌伸手想摸摸她的头,但又有些瑟瑟的缩了回来。
迷离的泪眼中,她看清楚了他眼中的那抹愧疚和后悔!这个让她称之为父亲的人,这一刻眼中真真切切的宠爱和痛惜,不是她算计来的虚伪,喉咙处压抑的哭泣声突然放开,顺手拉过墨化文的手继续大哭起来!
发泄着从心到身的痛苦,两生两世,她有多痛,只有自己知道,独自一个人背负着上辈子惨痛的命运,脸带笑容行走在仇人中间,无数次,只有仇恨支持着她,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会放弃……
“瞳儿,乖,别哭了!”墨化文的声音里带着哽咽,把墨雪瞳抱在怀里,感觉到女儿声嘶力竭的哭声,墨化文自己也不由泪盈于眶,他真的亏欠自己的嫡女太多,亏欠自己的嫡妻太多。
以她的身份,方姨娘早就是被处死的份,而到现在之所以还没事,全是自己心软,顾虑太多造成的。
现在全放开了,才真正发现,对那个埋在心里的人亏欠太多,太多……
墨雪瞳很想看方姨娘这个恶毒的女人落得那样一个下场的,她算计了一辈子,害死了自己的娘亲,又想害自己的命,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手,墨雪瞳怎能不恨。
可方姨娘带到,墨府开祠堂,把方姨娘母女逐出墨氏一族的事,墨雪瞳终究没有看到。
因为她被劫持了!
就在出墨府的路上被劫持的,现在只留下一些零乱的脚印,竟是连半点印记也找不出来,仿佛这么个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不见了一般,连跟着的墨叶也被弄晕后扔在车里,来人的身手可见一斑。
“王爷,王妃娘娘不见了。”风越急匆匆的冲进风珏染锦薇阁的三楼,忽道。
“什么时候的事,在哪里?”风珏染俊脸上瞬间阴霾如同暴风雨欲来般的天空,修长的手指放下手中的案卷,眸底寒洌成冰。
“就是方才,属下保护王妃娘娘一起去墨府,在经过闹市的时候,一匹惊马奔来,属下忙冲过去带开惊马,谁知道就那么个瞬间,有人就冲进马车,点晕墨叶,把王妃娘娘带走了。”风越硬着头皮道。
“属下马上派人去追,但那个人似乎对地形极熟悉,三两下就把人给掠跑了。”
闹市区,又是人多嘴杂的地方,若墨雪瞳这么被人掠走,不管事情最后如何处理,名声算是坏了。
“马车呢?”风珏染的唇角变出一丝嗜血的痕迹,冷冷的道。
“属下让人大叫,王妃伤了,抓刺客,一边把马车带了回来,方才让墨兰拿了王妃的披风过去,把墨叶当成王妃扶进后院。”风越不敢隐瞒,瞥了眼风珏染铁青的俊脸,一五一十的做道。
这是现下保持墨雪瞳名声最好的方法,那个人身法很快,又发生的突然,直接劫人就走,没有半分迟疑,果断,大胆,时机也选的准,无一不厉害,这么厉害的人,自然不可能让人看到他手里劫了人,特别这个还是轩王妃。
“好,你做的不错……”风珏染唇角弯出一丝妖娆狰狞的弧度,缓缓放开手中的案卷,手指若有若无的落在手中的案卷上,阴冷的道:“好,很好,去……”
他这里话还没说过,门口传来嘈杂之声。
“王爷在里面处理事,不许任何人打扰。”
“我要进去……我有事……”
“任何事,没有王爷命令不许进。”
“我有王妃的消息,我知道王妃在哪,王爷,请您情救救王妃吗!”有个尖厉失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进来。”风珏染眸色微敛,唇角露出淡淡的意味。
门开处,墨兰跌跌撞撞的进来,顾不得多说什么,忙跪地急急的把她的怀疑全说了出来,她很少有这么苍惶的时候,想到小姐被人挟持,她就算再沉稳这时候也心慌意乱起来,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把小姐带走……
墨雪瞳摸着有些钝钝的头,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她只是有些头晕,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几乎就是在奔马之时,她惊的拉住一边的窗沿时,车厢里就出现了一个人,她只听到墨叶的一声闷哼,就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软了下来,脑海中最后的意识是一张男人的脸。
一间不大的屋子,虽然干净却很寻常,床幔是普通的灰色纱料子,连墨兰屋子里的帐子都被这个料子好,帐沿脚上却挑了几朵精心绣上的花朵,使得普通的纱帐立时多了几分灵动的。
窗台不大,紧紧的关着,上面还敲了几根钉子,交叉的木条一看就知道是才从树上折下来的,新鲜的带着些树汁的气息。
墨雪瞳微微松了口气,一个条件还算不错,又是仓促间做成的牢房,看起来应当不是蓄谋己久的事!
听到门口处有脚步声传来,墨雪瞳马上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闪了闪,盖上眼帘,只留一条细缝从睫底偷偷窥探。
门开处,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长的较清秀,手里托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的是饭菜,饭菜的清香立时充溢满整个屋子,惹得墨雪瞳不由自主的轻轻咽了口口水,她一早上心急去墨府,没吃几口粥,这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竟觉得饿了起来。
“小姐,可以吃饭了!”女子放下饭菜,走到她床前仔细的看了看她,半响才道。
墨雪瞳虽然闭着眼,但还是感应到那两道目光的尖锐,一时动也不敢动,连呼吸也放的平实,她可以肯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子。
方姨娘和墨雪敏以及墨雪琼现在都自顾不瑕,必然不会是她们的人,难道是玉家的人?或是玉妃的人?墨雪瞳猜测到,但随既也被否决掉,玉妃现在在宫里,重重软禁起来,于玉府也失去联系,既便是想下手,也不可能。
如果还不是,那就可能是其他几位皇子的人,拿自己要挟风珏染?不会!风珏染是个闲散的,就算现在稍稍好了些,这一时半会哪能改得过来,又现在伤着腿,一直在家呆着,风珏玄和风珏真之间忙着掐架,哪有时间管他。
可,如果,都不是,那又是谁!
“小姐,我知道你醒来,快起来吃饭吧!”女子的声音加大后传进耳朵中。
这是真的知道她醒来?想想自己没有外伤,那必是中了迷药,迷药是有一定时间的,他们算准她醒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现在她要做的是不动声色的探出这些人是谁。
轻轻的嗯了一声,仿佛才醒来一般,闪了闪长睫,摸着头,睁开眼,怔怔的看着顶上的纱帐,眼底从茫然变成惊愕,有些困难的撑起身子,目光落在站在一边观察她的女子身上,困惑的上下打量了她两眼,问道:“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是没有武功修为的,相信他们既然把她劫来,必然是清楚这点,但在窗门上冯交叉的钉上木条,防范不可谓不严实。
“小姐,先吃饭吧,吃了饭,我们的人自然会给小姐说事。”女子淡淡的扫了她两眼,态度并不好,顾自回到桌前,指了指桌上的饭菜,也没有跟她多说什么,就退了出去,对她这时候醒来,一点也没惊异。
菜是很普通的,二菜一汤,青菜烧香菇,油闷春笋,和豆腐汤,米饭也是一般的黄大米,并不精细,盛放油闷春笋的碟子的一角,还一条细不可见的细纹。
墨雪瞳用了碗饭,比平时还多用了些,饭菜味道还道,才吃完,门就打开了,方才那名女子进来收捡了碗筷,却是一言不发。
“姑娘,能不能麻烦姑娘跟我们王爷去说一声,我在这里很好,省得他蛮横起来谁也拦不住。”墨雪瞳淡淡的笑道,脚下没有移动半分,也不好奇的查看,仿佛真的只是偶尔过来游玩一番而己。
第三百八十七章 洛霞身边的暗卫
风珏染在京中的名声可着实不好,出了名的惹事生非,风流嚣张,真惹恼了他,他不管谁的面子都不会卖,也因此成就了他放荡风流第一纨绔的名声,更何况这次是他的王妃不见了……谁也不知道这位爷会怎么样!
墨雪瞳虽则笑的甜美,话里的威胁意思也明显。
女人收拾着的手顿了顿,侧过头意味不明的看了墨雪瞳一眼,道:“等着。”
说完把碗碟带下去,一会儿门开处,进来一个很普通的穿着长袍的人,压着低低的帽子,帽子下只稍稍露出一张嘴,他后面跟着方才那个女人,送上来两杯茶,放在桌上,然后退了下去。
“你们抓我来做什么?要钱?”墨雪瞳拿起茶杯,悠然喝了一口,侧头看了看对面一直在观察她的人,微微一笑问道。
姿态悠然的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人抓住,处境危险一般。
“你是轩王妃,墨府的三小姐?”长袍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听起来更象是五六十岁的人。
“如果你是问这个,那么恭喜你,你们没抓错人。”墨雪瞳看着长袍人,淡淡的道,放下手中的茶杯,冲着那人笑的若有深意。
“墨府的三小姐果然不简单,只是一个闺阁中的女子,竟然如此冷静,真是让人佩服。”见她不温不火的样子,长袍人赞叹道。
“再让人佩服又如何,还不是被抓来了,不知先生要如何教我?”墨雪瞳放下茶杯,眼眸微闪,微微含笑,神情从容,的确是不象是一个阶下囚,灵动的水眸清澈中带着些恬淡的意思,仿佛真的一点也不着急似的。
“王妃可知道你的娘亲,墨夫人是何许人也?”长袍人道。
这话里颇有几分不同的意味在里面,墨雪瞳心中一动,抬起眼看了看他,果然看到他下颔紧绷,紧似很期待她的答案一般,这人应当是知道娘亲秘密的,现在在探问自己究竟知道多少,这世上确定知道娘亲身份的人并不多。
“大家都知道娘亲是辅国公府的大小姐,是真正的公门千金,不知先生为何此问?”墨雪瞳把这个大众化的答案说了出来,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不管娘亲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她在人家就只能是辅国公府的大小姐。
既便是许多人都心知肚明,守着这么一个秘密,不说出来,就是对辅国公府最好的维护,不管如何,当年晋王就是叛逆,收留了娘亲的辅国公府实际上是有滔天大罪的,如果宗文帝真要查罪的话,辅国公府逃不了。
“王妃,您错了,墨府的大夫人并不是辅国公府的嫡长女,而是晋王的遗腹女,是真正的皇室贵胄,天之娇女,今天所谓的长公主,实际上更应当是王妃的母亲。”长袍人有些激动,身音稍稍带了些颤抖,语句间有些不合时宜的清音。
与他所展示的低沉是完全不同的!
墨雪瞳甚至可以感应到他的紧张的等待着自己的反应,急切的想要说出秘密,一个守护了三十几年的秘密,也是墨雪瞳之前极其感兴趣,一直暗暗查访……
这人的目地在告诉自己身世?为什么?
既便自己知道又如何?为什么煞费苦心的要让自己知道当年的一切,于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墨雪瞳不相信这些人的目地就只是好心的告诉自己身世而己。
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瞬间己想好对策,抬起盈动的水眸,脸上并没有摆出特别的神情,连惊讶也没,望着长袍人,淡然的一笑道:“那又怎么样?”
那样子仿佛就在说今天天气不好,又如何!
平淡的没有一丝涟漪,
对面的长袍人,脸色一僵,下颔收拢,一时连话也说不出来!
一个被隐藏了三十多年的秘密,一件关乎皇嗣身份的大事,一桩带着血案的身世,曾经可能得到的尊贵身份……这么劲暴的事,却只能让对面娇柔的女孩子露出一个淡淡的了然的神情,那又怎么样?
是啊,那又怎么样?
仿佛所有的激情被打断了一般,长袍人一直接不上来,只愕然的看着墨雪瞳,仿佛要从她明媚的眸子看到几分隐藏的惊慌或者激动,但实际上,他还真是错了,那双眼眸很美,美的灵动而迷离,稍稍看一眼,便让人沉醉,但除此并无其他。
好半响,他才挫败的发现,这个女孩子年纪小小,却己经做到喜形不言于色!
“王妃难道不想为你外祖父报仇,难道不想为你母亲正名?”长袍人有些困难的道,他实在不相信对面那个冷静的少女还不到十四岁。
“为娘亲正名,正公主的名份?为外祖父报仇,抢皇上的江山,凭我一个小小的女子,你们认为我有这个能力?”墨雪瞳唇角扯出一丝淡冷的笑,忽然对长袍人斜过眼看了看长袍人,故意诈了一句突然问道:“刑掌柜,那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们还没忘记替晋王复仇?”
对方一时蓦然一顿,眼睛从帽沿下不可置信的看着墨雪瞳瞳。
墨雪瞳只是静静的看着长袍人,仿佛不是在讨论谋反的大事,而是在绣宁斋的时候,只是在聊起生意时的平淡,不带半分的火气,心里暗暗的松了口气,果然是他们,能清楚的知道娘亲的事,又把握得住自己行踪的,除了他们她还真想不到是谁,
仿佛是千年,又似是在瞬间,长袍人叹了一口气,手一伸,把帽子取下,露出刑掌柜的脸,声音也恢复了之前的清朗,苦笑道:“王妃果然个眼尖的,只是不知道属下哪里出了破绽。”
听他自认属下,墨雪瞳眸角不自觉的稍稍放松下来。
“我不但知道是你们把我挟来,还知道你们的人数是不是有百人左右?”墨雪瞳没有直接回答刑掌柜的话,只是淡淡一笑。
“王妃……”刑掌柜再次上下打量着墨雪瞳,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他跟墨雪瞳也有数次交道,只觉得这位小姐温和中带着些大家闺秀的从容,其他却也没多少接触,谁料想这个保护了那么多年的惊天秘密,呈到她面前,她依然可以不惊惧,从容如此,怎么不令人高看一眼。
“你们这些人应当是娘亲的暗卫吧!”墨雪瞳叹了口气,美丽的眸子闪过一丝深幽,自从知道白逸晨想要和五公主结亲后,墨雪瞳也曾问过风珏染,才知道燕国皇室之所以如此看重五公主。
全是因为她是秦国的嫡公主,秦国的嫡公主与其他庶出的公主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有一支自己的暗卫,那里面的人手全是私下训练出来的,以一敌十,而且极其忠心,不管是暗杀而是护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想来当年晋王要谋发之事,也不算是冤枉的,那位她名义上的外祖父,不但准备了自己的力量,连自己亲生女儿的暗卫都己训练好,交到她们手中,直等着来日一登大宝,那几个女儿就是名正言顺的嫡公主。
“是的,我们真是三公主的暗卫,属下是暗卫队的队长。”刑掌柜一愣,随既单膝跪地,恭敬的行了一礼。
“刑掌柜请起。”墨雪瞳虚扶了一把。
“谢过王妃。”刑掌柜站起身,再没坐下,伺侯在一边,把自己的位置放正在下属的位置。
“不知道刑掌柜这次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墨雪瞳皱了皱眉头问道,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肯定不是只为了跟自己说清楚娘亲的身世的。
“王妃见谅,王爷曾留下遗命,若是公主命丧,我们就留给公主的子嗣,若公主死的蹊跷,公主的子嗣须报了公主的仇才让我们听命。”刑掌柜低低的道。
墨雪瞳眼角闪过一丝了然的痛意和恼意!
虽然娘亲一方面是因为怕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引来杀身大祸,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优心如焚,使得身弱体虚,但最主要的还是方姨娘的毒药,若不是那毒药,娘亲也不会死的那么早,或者既便是怕连累自己和父亲,也不可能真做出这种事来。
因此上,方姨娘的确是杀害娘亲的凶手。
之前,虽然父亲把方姨娘赶出了家门,但必竟没有正式开祠堂,昨天墨雪敏的事发,自己又故意说了那些话,引起父亲的愧意,逼得父亲下决心开祠堂,赶走方姨娘母女,才算是真正的为娘亲报仇。
故而才有了今天这一幕吧!
若是自己还如上一世一般,无能无力报娘亲之仇,他们这批人也就在一边看个热闹,绝对不会伸手救自己,宁可看着自己死在别人的奸计中,葬身于火焰之中,也不会坏了那位老晋王的规定!
长睫闪了闪,微微敛起一丝冷然。
再抬头时,依然从容淡雅,刑掌柜这是向她解释了之前,为什么没伸手助她的原因,因为还没有得到他们的认定:“刑掌柜不必客气,你们守诺,我自然知道,娘亲的仇不报,我也何以为人子。”
上一世,她不是不报,只是因为一直被蒙在鼓里,一直没人帮她揭开墨雪敏,方姨娘的假面,而娘亲的这些暗卫,也只是一边看,甚至没有人出手帮自己一下,所谓的暗卫,早己没有任何忠心。
“多谢王妃谅解,以后我们就跟在王妃身边保护王妃。”刑掌柜承诺道,轻轻的松了口气,只有他才知道,那么一百个人没有后续势力的庇护,又为了不被打散,平时活动小心谨慎,己经有一部分人开始心意动摇。
觉得护着三公主的女儿,实在是没什么出路!
又不是儿子,还可以建立不世之功!人心惶乱。
“这倒不用,你们先还是在原来的镖局就行,若有事,我会找你们。”墨雪瞳想了想道,不是她不相信风珏染,只是怕这些人过于招眼,一下子多出这么多暗卫,那些一直监视轩王府的人必然如临大敌。
第三百八十八章 风珏染绣宁斋赢救
这时候正是风珏染布置的时候,她不会让这些变数加入,坏了他的事情。
况且真说起来,她对这些暗卫并不相信,如果他们可以一直守护在娘的身边,娘亲又何至于早早亡故,或者他们会解释这里面没有娘亲的命令,但,若是人都死了,还守护什么呢,而且他们都知道是方姨娘害的娘亲。
却没有一个人伸手把方姨娘杀死,只待自己一个什么也不懂的柔婉女子奋起后,才重新以暗卫的身份出现,这样的暗卫,说起来,墨雪瞳并不觉得自己相信他们有多少忠心,所以,她绝不会让这些人坏了风珏妙棋的事。
被墨雪瞳直说出那些人在镖局,刑掌柜愣了一下,后退两步,不敢再小看墨雪瞳,神色间越发恭敬起来。
“那也好,若王妃需要我们,还需……”刑掌柜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墨雪瞳一时无语。
“还需要其他信物?”看看刑掌柜为难的样子,墨雪瞳稍稍一想便明白了,做为一只暗卫,为了保证安全,素来就有只认令不认人的作法,只是她从没有想过娘亲会有信物留下,当下皱了皱眉头。
“是一块玉质的令牌,三公主必是传了王妃的,王妃再仔细想想。”刑掌柜眼底闪了闪,低下头恭敬的回道。
玉质的令牌?蓦的墨雪瞳想起那盆玉质的花,二舅舅拿给她看的那个玉牌,还问她手里是否也有,莫不是,那个就是?这个想法才冒出来,就被墨雪瞳否定了,娘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联系自己的暗卫都不曾,自然更不可能与那盆玉枭花有联系。
那盆花来的诡异,暗含杀机,上一世,辅国公府还是因为这盆花败落的,虽然当中不乏司马凌云的暗中陷害和其他的人算计,但不管如何,这玉枭花是引因,无缘无故的怎么会出现辅国公府里,就己经让人怀疑。
“我娘亲以往派人来绣宁斋就是来跟你的人会面?”点了点头,墨雪瞳仿佛只是随意的想起,问道,想起荷夏话,看到的男子,上朝的衣裳,他们这些人都是晋王旧臣,有朝衣也是正常。
“是,属下的人在镖局虽然有份正当的职业,但也仅仅只是维持够用而己,一些必要的物件还需要三公主私下支取。”刑掌柜说起自己的难处。
刑掌柜虽然没说什么物件,墨雪瞳还是知道他说的是刀剑之类的东西,这些兵器虽然不少,但真正锋利者却是不多,若是真有锋利者出现,价钱也不低,镖局或者有些收益,但不能使这百多人每个人都配备极好的兵器。
而且为了保证暗卫的忠心,花钱也是必须的。
见墨雪瞳沉吟不语,刑掌柜以为她在怨怪他们花钱多,忙陪笑道:“属下那里虽然会花些钱,但大面上也没差多少,用绣宁斋贴补一些既可,三公主当日就是这么做的。”
“那还是依旧例吧!”墨雪瞳不动声色的道,她这阵子一直在查绣宁斋,总觉得那帐目做的太过天衣无缝,每一笔都清清楚楚,但总觉得那里不对,现在才明白,怪不得那些进价都不低,明明同期的产品不可能有那么高的价,绣宁斋收进来都比市场上多花了一些钱。
原来就是这一来一去间,钱悄悄的从绣宁斋流出到镖局去了。
娘亲的铺子,只要娘亲不说什么,表面上看起来一点也看不出,最多人家觉得这个掌柜的进货方面过于宽松,价钱也有些高了。
“那就听王妃的,依三公主旧例。”刑掌柜笑着应下。
两人正说话间,那个女人冲了进来,来不及跟墨雪瞳说什么,在刑掌柜耳边低低的说了一句什么,刑掌柜的脸色蓦的大变,惊憾的看了一眼墨雪瞳,忽尔拉着旁边的女子一起跪了下来。
“王妃,轩王殿下的人来了,请您过去。”
他怎么能不慌不惊,他们这些暗卫的存在是做为对晋王忠心的手下而留下的,跟当今的宗文帝可谓是不共戴天之仇,他们隐于暗地,莫不是想护得旧主,东山再起,若是被皇室所知,必是除之而后快。
风珏染何许人也,他是当今天宗文帝最喜欢的儿子,若是知道还有他们这么一批人在,哪还有什么活路,两种势力也算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可惜了,晋王府现在的势力是见不得人的,人力又薄,除了消亡没有其他路。
“这里是哪里?”墨雪瞳却仿佛没有感应到刑掌柜的惊慌,不慌不忙的抬眼道,看了看周围的场景,眼角落在刑掌柜有些苍白的脸上,唇角微微收敛,淡淡的问道。
“这里就是镖局,是晋王爷留下的一个据点,就是为了保护三公主,若是让轩王发现这里,属下们就没有落脚地了。”刑掌柜急道,晋王势灭,因为他们这批人从未出现在人前,才能存了下来,若是真被发现,纵然好手不少,三拳难敌四手,到时候依然只是落败的下场。
这时候他也有些后悔,怎么就听了那人的话,把王妃真个劫持了过来,还把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霸王给招了来。
那位的名声,可不就是这样无法无天的。
“从这里到绣宁斋近不近?”墨雪瞳稍稍沉吟了一下道。
不是担心风珏染知道什么,以他暗藏的实力,墨雪瞳相信他想查自己不是难题,她现在担心的是这些人的忠心,今天的事怎么看都显得诡异,要找自己这个旧主交底牌,也不必用劫持的方法,生怕不把这事闹大。
况且一守三十余年,当年的暗卫都己经散入民间,还会如往时那般忠心不二吗?要记得上辈子,到她惨死镇国侯府,那些人也是纹丝不动的,仿佛从未有这么一群人,负有保护自己的责任一般。
若是他们真的忠心不二,只须派出几个人看护自己,自己也不会落的那么一个悲惨的境地,可见这群人中必是出了问题,她不可能毫无戒心的相信他们,上一世的经验告诉她,危险往往来自身边。
过于相信,只会让自己生入险境,重生一世,有许多事,她比上一世看得透澈多了。
为了以后的事,这时候还不宜撕破脸皮。
对那位血缘上外祖父关系的晋王殿下,墨雪瞳实在生不出半点亲情,能抢夺皇位的人,又怎么会是心慈手软的人。
既便那么温柔的娘亲都可以算计自己的女儿,都可以让明嬷嬷以自己为誓,发下那么恶毒的誓言,只是为了让自己不了解一切。
实在是让她痛心—心冷。
可不管如何,她还是爱自己的娘亲的,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娘亲的疼爱都是支持她走下去的源泉,或这并不包括无条件的相信娘亲身边的这群暗卫。
“很近的,从后门走,绕两个弯就道。”刑掌柜也明白了墨雪瞳的意思,急忙起身,带着墨雪瞳出了屋子,下了一道暗梯,急急的转过一道门,往狭弄过去,那边就是墨雪瞳的绣宁斋。
走到狭弄口,墨雪瞳回头望了一下。
选这么一个位置,可见晋王府当时也是退了一万步的,盛极一时的晋王府如今只剩下一引动残墙枯枝,除了他们自己的亲人,有谁还想得起曾经风光一时的晋王,只是随着时间的流转,又有多少人还象三十年前那样忠心呢!
风珏染就坐在刑掌柜平时会客的小客厅里,门口只有风越低头站在那里,墨雪瞳过来,他眼中一亮,猛的站直身子,冲着墨雪瞳恭恭敬敬的低声道:“王妃,王爷在里面有一会了,方才还把茶杯砸了。”
说完指了指扔在门口破碎成几片的茶杯,意思是里面这位火大着呢。
“刑掌柜,你先去看看那批货吧,王爷这里有我就行,让人再上几壶茶,送些对面酒楼上的特色点心过来。”墨雪瞳吩咐道。
“是。”刑掌柜应了一声就退下去,让人准备。
推开门,还没看清里面是什么,就猛的被人凶猛的抱住,熟悉的声息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放软,门在身后被重重的踢了上去,发出重重的声音。
风越站在外面不由的被这巨大的冲击力,吓得一缩脖,摸了摸自家冒冷汗的额头,才重新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这位方才可是真的怒了!
“有没有事?伤没伤到?”风珏染狭长的凤眸,从头到脚的看了墨雪瞳一遍,看到她神色安然,绷紧的脸色才缓了下来,流光潋滟的眸子闪过一丝精芒,竟然敢动他的女人,那些人真当他断了腿就没希望了。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腿还‘伤’着吗?”墨雪瞳推开他,拉着他到一边的椅子上坐定,柔声笑问道,他以伤告假,就是从风珏玄和风珏真的对执中脱身出来,这时候若是让人发现他的腿伤没事,就会使他计划落空。
“瞳儿都出事了,为夫怎么还装的下去,哼,那些人这些天,实在是太空了些。”风珏染冷哼道,嘴角扬起一抹冷洌的笑容,俊美如玉的脸上瞬间少了那份纨绔的浮夸,多了些嗜血的邪魅!
原还想着稍稍缓缓,看起来有些人是不想等他缓下去了。
“我若有事瞒着你,你会如何?”墨雪瞳小心翼翼的眨着灵动的水眸,问道。
站着的身子被重重的扯落了下来,落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因为被他拥在身前,看不到背后的脸,只听得冷哼一声,分明是不悦的意思,当下反手拉住他的衣袖,急道:“我真的不是故意隐瞒你的,只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第三百八十九章 曾经的暗卫,忠心的是何人
娘亲的事是她在成婚前听说的,那时候又慌又乱不知道如何自处,况且娘亲竟然对她发毒誓,警告明嬷嬷不能告诉自己,只有问到才能回答,这种事既便是想想都觉得耻辱,一个做母亲的,要如何才能做的如此狠心。
墨雪瞳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当时的她根本没想好要如何面对!
只想把一切压在心里,自嘲的想,就让这一切全部淹没掉,让自己跟上辈子一样,不知不觉才好,既然娘亲是这么希望的,她又何必去追寻那么多的真相,寻到了又如何,不寻到又如何,晋王府的所谓风云盛景离她实在太远了。
远的让她完全想不起那份血脉亲情,也不愿意去想那份所谓的血海深仇!
夺嫡,从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当时没成功,那么多年转到地下,实力消减,更没有合适的领导,又怎么可能再成功!
娘亲既然狠心以女儿发毒誓,那就是说明她也是完全想不想自己介入!
一个弱质女流,又有什么能力抢皇位,就算推翻了宗文帝的统计又如何。
她只是一个小女子,前世死的那么惨烈,又有何人伸出援助的手,把她救出苦难的深渊……
想到这个,心中一阵悲苦,鼻子酸涩,竟是无语泪盈,咬着唇,只觉得心中痛楚。
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有些绷紧,又见她许久没有声音,以为她出了什么事,风珏染也顾不得板着脸假装生气,慌忙伸手抬起她的下颔,看她明媚的眸子浮起氲雾,忙安抚道:“瞳儿指的是暗卫的事,好了,这个我知道了,所以就暂时放过你,但是不过例。”
暂时放过,就是有机会还要跟自己算帐的!
墨雪瞳呶呶嘴,郁闷的想,却也没有争执这个问题,只往他的怀里靠着,郁闷的道:“你怎么知道?”
不是怀疑风珏染的实力,她早知道风珏染不是别人眼中那个只知道章台走马的没用王爷,若论伪装的深,这满京城就没有一个比得过他的,为了把他那个风流形象贯彻到底,他这王府里可是住着一大群妾室。
暗卫的事,她自己今天才得了准信。
以往就算她千般猜测,也只是有些怀疑,却抓住不住准信,他怎么就一抓就抓了个准,知道到镖局去吓唬他们,自己却来这绣宁斋等自己,分明是早有计划,不是临时起意。
当然刑掌柜的话,她也未全信,一百个暗卫,她的绣宁斋里只有刑掌柜一个,其余的全是女子,纵然暗卫中有女的也不多,镖局里最多三四十个,那样规模的镖局并不算大,在京城也不起眼,那么剩下的呢?
墨雪瞳不会忘记刑掌柜那个风雨无阻的习惯,看起来刑掌柜也没有向自己交心,或者他在等自己从娘手里得来的玉牌,但是不管那样,都足以让墨雪瞳不相信这些人的忠心,要人效忠,也得要有实力,很明显,做为轩王妃的自己,并没有他们认同的实力,所以他们还在观望!
“之前就有些猜测,只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也曾想过在云城……后来发现没有,才转回来,这家镖局就是怀疑对象,镖局是走江湖的,有几个武夫自然算不得什么,奇怪的就是为什么要把镖局设在这么繁华的地方,走镖的又不是其他生意,不需要在闹市区找门面。”风珏染一手抱着她,一手把她垂落下来的袖舞往上拉了拉,随意的道。
似乎没看到她纠结眼神,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这就是说你早有怀疑,不是今天临时起意?”墨雪瞳靠在他怀里,背上是他温柔的抚摸,舒服的眯起眼,娇嗔的道。
“今天也有一些,墨兰担心你,又听闻挟持你的人是往这边跑的,立刻想起你查的事,故而跑来跑我说,这事一连起来,就自然明白了,瞳儿,你需要这批人吗?”风珏染解释道,最后那句话虽然听着随意,墨雪瞳还是憋见他眼底闪过的一丝恼怒和紧张。
“我不要他们护着,我在云城那段时间,也不见他们来个人帮我一下,娘亲被毒死,他们也不来问一问。”墨雪瞳知道他担心什么,咬着唇角道,还不只这些事上辈子,她既便是死,他们也采取漠视,真的让她很难产生归属感。
为了一个遗命,他们一守三十余年,不可谓不忠心,可这份忠心是对晋王的,或者说是对可以继承晋王遗愿的小主子的,而自己这么一个无能的女子,或者连娘亲也是,早早的被他们的观念所抛弃,必竟那些人心中的大业,与自己这种闺阁女子是完全不同的。
对娘亲让明嬷嬷以自己发毒誓,墨雪瞳不能说不在乎,但是想想又觉得娘亲可恨中带着可怜,为了不让这份仇恨延续下去,或者想为自己赢造一份安宁的生活,让明嬷嬷从此把一切淹埋。
无力去解决什么,所以知道自己中了妾室的毒后,也任其自然,分明是无力的表现!
对娘亲这种无力的表现,墨雪瞳不相信这批暗卫一无所知,可他们依然看着这个弱女子苦苦挣扎,最后不得不培上自己的性命,以求得墨府安宁……
说什么要看到自己为娘亲报仇,他们才会来见自己,当年晋王妃怀着娘亲逃出死地,身边必是跟着这群暗卫,她又怎么可能断定娘亲会枉死,所以留下那样的命令,如果自己这次不是把方姨娘掀翻,那群暗卫的意思就是不认自己为主了!
要用可用不可用来衡量自己这个做主子的作用,墨雪瞳只觉得悲哀!
“就这么放着?”风珏染提出疑问,却没有再追问下去,轻柔的抚了抚她的头发问道,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的戾气,如果瞳儿说不需要放着,他立时就会把这些人全部处理了,对于一群摇摆不定的暗卫,风珏染从来不觉得有存在的必要。
这些人如果留着,对瞳儿没有任何好处,背叛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放着吧!”墨雪瞳疲惫的闭上眼,真心的觉得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觉,她知道风珏染的意思,可是想到他们三十年来守在这一角边隅,又觉得狠不下心。
“如果我动了他们呢?”风珏染眼角带着几分冷漠,带着墨雪瞳听得懂的嗜血味道。
“你动吧,他们忠心的不是我。”墨雪瞳稍稍睁了睁眼,清盈的眸子落在风珏染的脸上,看到他毫不掩饰的宠溺,轻轻的叹了口气,话语如同风中的落叶飘落无踪,疲惫中带着痛楚和一丝不可察觉的恨意。
这些人,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处理!
那些人忠心的是晋王复辟的信念,忠心的是有人为晋王出头,自己这种主子,实在算不上他们的主人,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把自己掳走,她不认为他们不知道,若是让人知道她被人带走,还能再和风珏染在一起。
她还能当轩王妃吗?一个失了名节的王妃,除了下堂,就只有死路一条,这里面真的只是忠心吗?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意思是自己又是一着废棋了!
前世是如何,今生又是如此!
她真的很累……
看她如此疲倦,风珏染伸过手来,拢了拢她的秀发,看着她长长的睫毛闪了闪,偏了偏头,掩去眼底的泪意,让他眼底的戾气多了几分,但随意被浓浓的柔情掩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低的说了几句,叉开这个烦人的话题国。
瞳儿还是太心软,算了,虽然说随自己动他们,眼底却有几分痛色,算了,既然瞳儿想留着就留着吧,既然他们现在都不知道效忠谁,那就是双面的剑,在别人手里能用,在自己手里也能用。
听了风珏妙棋的话,墨雪瞳蓦的眨大眼眸,不可思议的看着风珏染,水眸睁的溜圆,嘴唇颤抖,几乎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脑一时嗡嗡作响,只觉得立时成了一片浆糊,她从未想过,但想起来却又是觉得最有可能,除了这个可能,因为再无能解释这件事的。
若两个人真有这重关系,有些事,就解释得通了。
“云若长公主没见过霜兰郡主,虽然云若长公主从霜兰郡主才大了一岁,但是因为这位郡主自打生下来便体弱多病,只得在晋王府休养,因为晋王二女生下没多久就夭折,晋王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更是疼到心头上去了,后晋王府事发,晋王妃和霜兰郡主全没了影,那时候她应当有七八岁吧。”
“云若长公主是在十六岁那年远嫁燕国的,那时候连同一起过去的人中有许多宫女陪嫁,霜兰就混在里面,尔后的事,也不太能打听得到,只似乎说她得燕皇宠爱,后来生下的白逸昊,却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他就成了云若长公主的儿子。”
风珏染说道。
这件事还是他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查探出来的,细节方面却也是不详细,只知道有些秘密己成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除非当事人自己肯说,否则外人再无可能打听得到,这种宫廷秘闻,连太后也是不知道的。
若他不是因为云若长公主的态度实在可疑,也不会派人去查,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淡漠,和大皇子之间又这样亲厚,不惜替他求娶五公主,只因为五公主也是嫡公主,身边有一批暗卫,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母亲能做出来的事。
墨雪瞳完全愕然了……
怪不得上辈子,白逸昊会把皇后囚在宫里,也怪不得皇后和大皇子勾接在一起,那位霜兰郡主,也就是自己明面上的姨母或者己经不在了,否则上一世等得白逸昊为帝,也没有另立过太后,他那个身世之秘,更没有公布天下。
可是,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第三百九十章 云若长公主与霜兰郡主的恩怨
这样看起来白逸昊和自己两个人之间存在婚约,估计也是自己那位姨母想把自己娘亲拉上船,随手许下的诺言,娘亲没当准,那位姨母也不当回事,必竟以白逸昊的身份,秦国就算是遣嫁和亲公主也轮不到她。
怪不得上一世,自己从未看到过张婚约,想来也是,一个一直受欺侮,却什么也不知道的,并且连自己身边的事都没办法解决的女子,高傲的白逸昊怎么会看得上,只会把那婚约消毁了了事。
可是,这次又是为什么,就算自己与上一世不同了,自己也依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郡主,而且还嫁给了风珏染,白逸昊又为什么要劫她!她不会怀疑风珏染告诉她的消息,以风珏染的能力,怎么可能没弄清。
她从未想过,今天挟持自己背后还有白逸昊的身影,那人不是己经回了燕国了吗?前几天还听说他跟白逸晨之间争的旗鼓相当,正是两人相争最关键的时候,想不到这个时候,还有时间把手伸到秦国来!
当然,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会取得最终的胜利,从来他就是那个稳操胜券的人!
可是她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出手对付自己!
莫不是因为自己借计烧了那份婚约,惹来他的怒火,或者是想让那些暗卫真正投诚到他身边,而自己就是那份投名状!破坏自己的名誉后再把自己掠走,他果然是一直想把自己当棋子,心里莫名的多了份恼意!
“这是真的吗?”既便己相信,墨雪瞳还是愤愤的问道,水润的樱唇嘟起。
“自然是真的,不然你娘亲何以会与人定下那样的亲事,完全不为你考虑半点,你觉得以你娘的为人,若是不为人所逼,会写下那样的婚约吗?”风珏染很满意墨雪瞳眼底的一丝恼怒,拿起墨雪瞳的纤手,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一下,享受着软玉温香溢满怀的舒服适,邪魅的唇扬起。
掌心上落下他温柔一吻,象是一条细细的涓流顺着血脉流经四肢,让她疲惫茫然的心注入了些生气,也让她有一种被人宠溺痛爱的感觉,这让她唇角一松,唇边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顺着他的口气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和我定下婚约,也怪不得那些暗卫会向着他,必竟算起来,他才是他们真正的主子,可以替他们开拓皇途霸业的主子!”
有些事想开了,她便没有了那么多的在意,不管如何,娘亲是疼她的,只是反手抱住他雄健的腰,一时无语。
“好了,多过去了,我不会让他把你带走的。”风珏染安抚她道,眼底闪过一丝戾气,瞳儿是他的,他绝对不会让白逸昊把她夺走,他做为男人,他早就从白逸昊看似无意的目光中找到不同。
那是一种男人对女人的欣赏喜欢!
无论如何,瞳儿都只能是他的!瞳儿身上的毒,他会解,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瞳儿落到白逸昊的手上。
“这里面还有谁?”静默半响,墨雪瞳整理思绪,她本是聪慧之人,只是因为突变一下子失了心絮,这时候细致一想,忽尔觉得新的疑问,白逸昊虽然会在秦国留有后手,但必不会多,燕国内部的事并没有处理完,他哪有心力伸向秦国。
他就是遥控也遥控不到这里来。
“风珏玄!”风珏染淡淡的道。
墨雪瞳一惊,抬头看着风珏染道:“他怎么会跟白逸昊勾搭上?”
“白逸晨和风珏真能勾搭上,白逸昊为什么不能跟风珏玄搭上线,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风珏染解释道。
这点墨雪瞳相信,那个看似白衣胜仙的人,从来就是智谋超群,不墨守成规的,可是想不到他的这份阴险,竟然用在了自己身上,而且还是如此的不措手段,让墨雪瞳现在想起依然恨恼。
“好了,我们回去再说。”见她还在沉思,风珏染放下她,站起身来,搂了搂她的纤腰,然后果断的放开,放声道:“风越,备马。”
“是!”听得里面的声音己恢复了以往的慵懒,知道主子心头己顺,风越立时松了口气,答应了一声,马上下去备马。
这边,墨雪瞳扶着风珏染从里面出来,必竟这位还伤着腿,实在是不宜出行。
“参见王爷,王妃。”门口处刑掌柜恭敬中带着些拘谨,低头上来行礼,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谁也不会想到这厮之前还绑架过墨雪瞳。
“刑掌柜不必多礼。”墨雪瞳淡淡的道。
刑掌柜趁此站起,眼角的余光不自觉的扫了一眼风珏染,立时一震,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才堪堪止步。
殷唇妖娆,眉目俊美如画,一双眸子蕴藏着淡淡的寒意,透着深邃的亮泽,见他看过来,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一身张扬的紫色宽袍,更衫得他翩翩如玉,只那双睥睨万物的眼眸在看到他时,瞬间爆发出的戾气和嗜血,让人觉得如同来自九幽的修罗。
他笑的妖治,如同盛开的花朵,一瞬间,便仿佛吸人而食一般……
“怎么,刑掌柜见本王害怕?”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没有半点气势,若不是刑掌柜自制力强,这时候怕会忍不住说一声见鬼了,眼前这位绝美慵懒的少年,真的是方才自己看到的那个嗜血寒洌的人。
“不,不是,小人第一次见到王爷,故而惊慌。”刑掌柜也是见过风浪的人,虽惊骇绝然,但立时也清醒过来,低下头,再不敢多看,低低的解释道。
“不用怕本王,你既然是王妃的下属,本王都会极喜欢的,绝对不会下狠手。”风珏染扶着墨雪瞳似笑非笑的扬起唇角。
一股寒意似乎从脚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盯前眼前一角张扬的紫色,刑掌柜,竟是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背后冷汗直冒,他是跟着晋王的人,以往晋王是最宠的皇子,平时也张扬的很,但就气势上来说,眼前这位比晋王的气势高的不只一点两点。
刑掌柜相信,只要自己有一点点不顺从的意思表现出来,这位就会下狠手灭了自己,这己经是对自己最后的警告了!
若是自己敢叛离王妃,这位王爷绝对会用雷霆手段把自己和自己的人都灭杀!
他那浑身的嗜血气息仿佛是从修罗场中滚过来的,非手上染粉扑扑无数人的血,不至于成。
这位真的是大家传闻中的最无用,最纨绔的轩王!
第一次,刑掌柜觉得言月的打算,未必是为大家着想,有些事自己还得再商量着才行,绝不能因小失了大。
“是,是!”他这时候只敢称是,小心的躲开风珏染的直视,这个俊美无双的少年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他以暗卫的身份在民间,成为一个小掌柜与人生活了那么多年,早己学得圆滑,在风珏染的强势面前,哪里还敢说什么。
“刑掌柜,那批货你就还照原价进吧,虽然贵一些,好在也值这个价,但若是下次她们还这么拿乔,也就不必再拿了,这货有的是,若想要,还不简单。”墨雪瞳淡淡笑道,仿佛真的是在谈论绣品的进货,声音格为温柔,甜糯!
“是,是!”这下刑掌柜的汗水真的下来,低下头,咬牙道。
这两位,一个比一个看起来无害,可他怎么觉得背后发冷,仿佛被恶狼盯上了一般。
不行,那事他还得回去和言月好好思量思量!
宽大的卧房,飘飞的幔帐,丝丝缕缕的落下,玉色的珠帘轻垂,一色的的雪色衣裳,如雪般皎洁,俊美的脸高雅脱尘,优雅淡然,坐在案后,拿着案卷的手白玉无瑕,宛如一块最纯净的美玉一般,透着令人心怡的光泽!
有风,吹起幔帐的一角,站在院子里的侍女只看到那一角雪色衣衫,便觉得心神俱醉,一个个如痴如醉的望着幔帐重新垂落,才轻轻的发出一声女子娇柔的低叹,只盼着这风再一次扬起。
那里面是他们的主子,高贵又优雅如同谪仙一般的太子殿下!
那样高华的人儿啊,只有传说当中才会有!怎么不让她们沉醉!
林玉匆匆的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四个宫女绯红的脸,见怪不怪的皱皱眉头,顾自往里走,这是皇后娘娘送给殿下的宫女,太子殿下把她们收下后,就扔在这里。
“太子殿下,属下林玉求见。”林玉走到门前,恭敬的道。
“进来吧!”温雅的声音带着些悠然,声音如同天籁,带着淡淡的磁性,令人如沐春风。
站在外面的几位宫女立时投过来炽热的眼神,有一个动了动脚,似乎想过来,被另一个反应过来的宫女,伸手紧紧拽住。
另一边林玉在几位宫女嫉妒的目光中进了门,反手把门关上,门内,白逸昊坐在屏风前宽大的案桌前,俊美如玉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稍稍抬手放下手中的案卷,一股混然天成的帝王威严适时的张扬出来。
他,现在己不是秦国为质的样子,用不着再避锋芒。
“殿下,您院子里多了这么几个,要不要属下替您处理了?”林玉是极不奈外面见着的几个宫女的,殿下自己有那么多事要处理,有些事还需避着人,被人这么堂而皇之的盯着,实在觉得不方便的很。
“皇后既然把人送来了,我们总得让他们放心才是。”白逸昊微微一笑,不温不火的道,皇后既然不放心自己,他也就顺她意,虽说放在这里,但是想看到什么,能看到什么,还不是他一句话的意思。
见太子殿下主意己定,林玉也就没多说什么,多怀里掏出一件密报递了过去:“殿下,秦国来密报了,那事没成!”
他说的是劫持墨雪瞳的事,偷偷看了看白逸昊平静的脸色,动了动嘴,一时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做为白逸昊的贴身侍卫,他当然知道白逸昊一许小心思,能让一向冷情的殿下动心,不是不好,只是时机不好,而人选更不好!
这个时候,皇后和大皇子联合起来,一个在朝事上压制殿下,一个则在内宫里面,各种阴谋阳谋层出不穷,不管如何,皇后担着殿下养母的身份,这件事,因为皇上的告诫,谁也不明说,但架不住两个人没有母子之情。
皇后所能想到的对付殿下的着数,一个个轮番上阵,势必要把殿下拉下马!
殿下这个时候就当更全心全力的应付才是,又何必管秦国那个没什么大用处的女子,况且那个女子还是风珏染的王妃。
第三百九十一章 白逸昊的步步为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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