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慈宁宫太后动心思
长公主府的后宅
白逸昊今天是来向长公主辞行的,做为白逸昊的亲姨母,长公主有些私密的话要关照白逸昊也是正常,故而把下人们都打发了出去,只留着长公主的奶妈秦嬷嬷守在门口,只是这里面的谈话让门口的秦嬷嬷混身发冷。
那里是什么姨,侄之间的临会亲密会谈,分明是……
内厅里的声音不高,带着一向的从容优雅,既便说着这种令人心神颤抖的话题,秦嬷嬷强忍着心头升起的寒意,警惕的站的稍远些,密切注视着屋外,生怕有人这时候听到什么,牵累长公主。
“姨母,可是忘记了以往的深仇大恨?可是忘记了曾经为了保你性命,不惜把自己的亲生骨肉送入皇家的父母?姨母可还记得那个对你爱护有加的姐姐,为了怕牵连你,不得不远遁他乡,最后落得客死异乡的结果?”白逸昊伸手拿起手边的茶水抿限一口放下,淡淡的道,这意思却如千金重锤打在人的心头,一击尚不够,连击数次。
每一次都击在人心最柔软处!
坐在他对面的长公主,脸色苍白,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微微颤抖,不自觉的痉挛了一下,她的病势虽有好转,但这几日日日去往宫中守着太后,脸色并不太好,此时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昊儿,你真的要这样吗?”她长吸一口气,手指有些颤抖的拿起边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趁着暖意还在心头,强抬头有些急切的道。
这是她在人前从未用过的亲密称呼!
“姨母,那么多的血仇,您真的不在乎?那么多的人命,真的跟您无关吗?难道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早让姨母忘记了这生生父母的仇恨,姨母,若是当年外祖父没有死,您同样也是公主,而且还是嫡公主,又何须那么多年一直卑微的活着,连自己亲妹妹的死也无法伸手。”白逸昊有些清冷的道。
“昊儿……”长公主脸上无法遏制的痛意,握着茶杯的手指颤抖,脸上的神情既悲且苦,“我……”
“姨母若是真的不愿意,我就一个人报仇,外祖父的仇,外祖母的仇,母亲的仇,小姨母的仇,都让我一个人背负既可,姨母只需要当着这个大秦的公主既可,好好享受这份用亲人的血换来的富贵荣华既可。”白逸昊淡漠的站起身,完全不管脸色己僵硬的长公主,冲长公主有礼的施了一礼,然后不顾而走。
“昊儿,昊儿……”长公主如受重击,猛的起身,想拉住白逸昊的手,却被他随意的一甩闪开。
“姨母不必担心我,我会没事的,担负了那么多,只剩下我一个,我怎么会让自己有事!”白逸昊站定在一半开外,俊美的脸上露出凉凉的笑意,看似温和的道,那个笑容不带一丝温度,落在长公主眼中更是让她悲痛欲绝。
看着白逸昊转头不顾而去,长公主踉跄几步,差点跌倒,随既侧过头大声的咳嗽起来。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门口秦嬷嬷急匆匆跑了进来,扶住气虚的长公主道。
长公主用帕子狠狠的咳嗽了几声,随既困难的道:“扶我进内室。”
眼角闪过帕子上一抹淡淡的血色,手一紧,把帕子紧紧的纂住。
秦嬷嬷看她虚弱的样子,心里觉得难过,不敢有违,小心的扶着她进到内室,缓缓的靠在榻上。
“秦嬷嬷,昊儿一心复仇,你一会把我的人告诉他,让他可以随意调动!”长公主解开自己的衣领,从里面拉出一块玉牌,很小的一块,只有手指那么大,长条形的,玉公晶莹剔透,“反正我也用不到,就一起送于他吧!”
“公主,这是您保命的,怎么可以……”秦嬷嬷大惊,猛的跪了下来,一把拉住长公主的手,不让她把玉牌扯下来。
“这与我没有一丝用处,也就只是一个摆设而己,放在那里徒惹人嫉惮,我并不是嫡出的公主,怎么可以暗中留有手下,这不是明摆着让人说我有异心吗!还不如送于昊儿,也算是我一番心意。”长公主眼神恍然的看着空中,带着悲色的叹了口气,“也省得昊儿怨我,恨我!当年大姐若不是为了怕牵扯到我,又何至于远避他乡。”
“当年的事,跟公主有什么关系,王爷王妃,也曾经明确告诉公主,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跟公主无关,皇家夺嫡无怪乎恩仇,王爷自觉算计了先皇,己是不善,又怎么会因为最后生死,让公主报仇,这些都与公主无关的啊!”秦嬷嬷着急的劝道。
当年的事至今己有那么多年,秦嬷嬷真的不想再提起那些事惹公主痛苦,公主只是一个女子,有些事再念着又能如何,夺嫡之事,你死我生,没有情义可讲,王爷也想的很清楚,也留了后路。
这么多年,公主一直养在太后膝下,太后对公主也是疼爱有加,连现今的皇帝对公主殿下也是恩宠有加,那么多年的感情下来,公主现在己是情义难两全的境地,让她对付他们,她怎么下得了手。
“嬷嬷,不要说了,你把这个给昊儿,他必然知道怎么用,他的处境现在也难,五公主嫁给燕国大皇子,她是嫡公主,手底下必然有些暗卫,这些人的身手必然高,昊儿回因后压力必然倍增,我这个姨母没什么可帮助他的,这部分人手是必要给他的。”长公主一手推开秦嬷嬷,一手用力扯断玉牌上的带子,坚决的道。
不管如何,她都要保全昊儿,那是大姐留下的唯一血脉!记忆中的大姐一直是温柔的,看着白逸昊那双温柔的眼眸就仿佛看到大姐,她怎么能拒绝得了,“去吧,去给昊儿!去晚了,他就要走了!别让人担心!”
“是,公主!”看着长公主眼中的毅然,秦嬷嬷知道劝也没用,接过玉牌,含泪转身离去。
皇宫
慈宁宫
太后坐在榻上,脸色尚可,才喝了药,有些疲乏,挥挥手,守在边上的宫女太监知道太后喝完药要休息会,一个个恭敬的退了下去,最后一个小心的替她合上门,站在殿门外二步开外的地方。
这个位置正好!
若太后想召唤,只需放声就可以听到,若太后想跟人说话,这个位置也是听不清楚的!
“宁王到燕国了没?”清冷的大殿中,只有太后身边的大太监玉公公候在边上,他前几天才挨过打,今天强挺着起身,走路时依然一瘸一拐的,听太后动问,忙凑过来压低声音道。
“宁王殿下己安全到达燕国,据说不日就要归国,请太后娘娘放心。”
“嗯,等真儿进了京,就让皇上赐婚,辅国公府的那位二小姐,也算是个漂亮的,模样不错,性子也好,若能真心辅助真儿,真儿不难得到那个位置。”太后满意的点点头。
“太后娘娘,那王家那边可怎么办?”玉公公恭敬的问道。
王秀秀跟宁王殿下两个暗度陈仓,而且还珠胎暗结,本来是把王秀秀也一并抬入宁王府为侧妃的,有了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也算是安了王家的心,纵然洛府的二小姐现在当上宁王的正妃,有了孩子,或者还是个男孩,又得风珏真的心,等将来大事一成,王秀秀完全可以凭借这个长子来争得正室的地位。
要不要留着洛明珠还不是一句话手事。
所以既便现在不给王家正妃的地位,王家也不会说什么!
但现在情况不同,王秀秀竟然被抬进了燕王府,这事可不知道要怎么办!
“一会你让人去跟王首辅说,就说哀家说的,等宁王归来,将迎娶王家的二小姐为侧妃,若王秀秀肚子里的孩子能生下来,以后也会过继在王家二小姐的膝下,其余的事,相信以真儿的手段,必然能办好,让王首辅放心。”
一个女儿嫁给燕王,一个女儿嫁给宁王,表面上看起来燕王得势,必竟嫁给燕王的是嫡长女,但实际上这嫡长女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宁王的,相信王首辅会看得清,这势到底谁优谁劣,而后太后还应下把孩子过继回来,这孩子的娘亲虽然没说怎么处理,却交给宁王。
以宁王的手段若是想保全一个女人,又有什么难的!
王家到时候两个女儿全归宁王,这里面的意思,太后相信王首辅必然会看得清局势,知道该身哪一方投诚。
“是,奴才这就派人去说。”玉公公点点头,正想一瘸一拐的退下、
“玉妃今天可来过?”太后出言止住了他的动作。
“玉妃娘娘今天己来过一次,但是听闻太后还在休息,就没有打扰您,说一会再过来看太后娘娘。”玉公公回禀道。
自打玉妃从冷宫放出来后,这晨昏定省比皇后还积极,每日两次,从不逾期,既便是刮风下雨也没有拉下过,连皇上也称赞她孝顺太后,娴雅大度,是为后宫典范,赏赐连连,恩遇有加,比之未到冷宫之前,更得皇上的心,又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一举成为宫里最得宠的妃子,连一直圣宠不断的昭妃娘娘都往后靠。
“等她过来,别待慢了她,若哀家睡着了,也叫醒哀家,哀家这里正有事找她。”太后缓缓的道,眸底闪过一丝阴冷莫测的笑意,“希望玉妃这次能叫哀家满意些。”
“是,奴才知道!”
第三百四十八章 风珏染白逸昊的交手
望江楼设在江边,楼面正对着江水,坐在楼上,望过去,江水绵延,一望无际,隐隐间鸥鹭飞过,惊起绿水悠悠,江边种着一排垂柳,正是杨柳依依的时候,风吹过,柳枝柔软细腻,微微拂动。
风珏染一袭紫色张扬的华袍,领口上绣着极艳美的曼缔罗,俊挺的背着手站在楼上,望着眼前的美景,眸色却有些空明,显然心神不在眼前的景色中。
“轩王殿下来的可真早,我这里却是来晚了,望殿下恕罪。”身后悠然的声音带着些温雅的笑意,不用看就知道是白逸昊。
风珏染转过身,走到一边的桌前,拿起壶里的茶,倒了两杯,一杯推过去,俊美到妖悄一般的脸对着白逸昊妖娆一笑:“太子殿下,来的的确有些晚,这里的大好风光可是要错过了。”
白逸昊仿佛听不懂他语中的意思一般,走过来在一边空出的位置上坐定,伸出修长的手指握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微笑着放下,唇边笑容温和优雅,尽显他俊美如玉的本性:“轩王却是说错了,早来有早来的风景,这晚来也有晚来的风景,却不是因为早到便得了个先筹。”
他一袭绣着金龙的白色华袍,使他少了几分名真士风度,多了几分不经意间带出的尊贵气度,袍服上的金龙图栩栩如生,金龙的眼睛宛如真的一般,落在他的肩头,带着些雄霸天下的王者之气。
这才是真正的白逸昊!
风珏染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
他的衣袍虽然还是紫色,却并没有彰显这种皇室的尊贵,上面大片大片盛开的蔓缔萝,红的鲜目,直接铺陈在他紫色的袍底,袖口,绚丽的红色,配着张扬的底色,墨黑如瀑的长发,洁白如瓷的肌肤,如妖般魅惑的脸,折射出一种纯粹的,妖治的俊美。
同时也昭显出一种神秘和尊贵!还有一种嗜血一般的森寒,今天他流露的也是本性!
不同的俊美,一样的震憾,两个极致的美男就这么放这里一站,各有千秋,很难让人相信这世上俊美无双的人竟然有一对!
听白逸昊意有所指,风珏染拿起眼前的茶杯,也喝了一口,放下后,眉目轻佻,看着白逸昊俊美如谪仙一般的脸,微微一笑:“太子殿下,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再回头又如何,听说燕国的那位皇后娘娘现在正朝思暮想的等着你回去,表哥,你可得加油了!”
“母后自然希望我早些回去,只是却有一事欲跟轩王说清楚,也省得殿下不明事理,做出了错事,遗憾终身。”白逸昊唇边笑容一隐道。
“白公子所谓的正事,不会是说本王的婚事吧?可惜了,本王的婚事,父皇己知,再过十几天,就是本王大婚之日,表哥不留下喝杯喜酒,可实在是让人遗憾终身啊!”风珏染有看着白逸昊,眼里风云暗动,深沉莫测,最后却化为一抹轻笑,云淡风轻。
“本太子却是不会放弃!”白逸昊眸色一敛,看了看风珏染忽尔笑道。
虽不明说,但两个人都懂。
“不放弃又如何?难道太子殿下想劫走本王的未婚妻,可惜了,表哥自己都风雨飘摇,实在不易再多担搁,听着燕国的大皇子,娶了五公主,可算是新婚燕尔,得意非凡,实力更是猛增,不知道太子殿下可有自信?”风珏染眼中变幻莫测,最后化为一股妖娆的笑意。
白逸昊听了他的话,淡淡一笑,手中的扇子在桌面上轻轻敲打了两下,没有理会他话中的挑衅之意,神色不动,抬头道:“她是我订下十几年的未婚妻,本太子回国后自当带着婚约过来求娶,不知道到时候宁王殿下要如何说。”
“婚约?本王从未听说过,太子殿下也勿枉言,若太子殿下有,何不现在去请父皇主持公道?”风珏染一脸的惊愕,表情要多真诚有多真诚,仿佛今天是第一次听到一样,俊美的脸上带着茫然,眨眨眼看着白逸昊,直把人气死。
“王爷,明人不说暗话,你虽然烧掉了一份婚约,本太子还收敛了一份,当日订下婚约的时候,可是留有两份,本应一份给的瞳儿母亲,只是娘亲走的匆忙,还来得及,故而特地留下,这次到秦国,本太子只带了一份,他日必会奉上另一份。”白逸昊悠然一笑。
婚约有两份?风珏染心里咯噔了一下,但神色依然不变,妖孽俊美的脸露出绝美的笑容,意然晒然的道:“可是,那又如何?”
一副浑不把此事当作一回事的样子。
看到他意态从容,仿佛不知道此事后果一般的样子,白逸昊沉静不动的眸色里多了一丝怒意,脸上的笑容缓缓退去:“一个女子,在对方未曾退婚的情况下,又许他人,王爷不会知道这里面的意思吧!”
一个女子,许了人家就必须嫁过去,既便是皇权也不能干涉!
若许了人家的女子,在对方未曾退婚,而且还能拿出婚约证明的情况下,依然别嫁,那样的婚姻是不成立的,那个女子也会名誉扫地,要不就是被罚遁入空门,或者就是直接处死,再无第三条路可走。
如果白逸昊真的能拿出那纸婚妁,墨雪瞳是绝不可能嫁给风珏染的,就算是宗文帝赐婚也不行。
“那又如何,太子殿下,我会护着瞳儿周全的,必然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你的那纸婚约又怎么可能保存下来。”风珏染脸色也沉凝下来,微扬的唇角里带着傲视一切的王者之气,眼里满是荫翳,半步也没退缩,邪魅的眼角带着凌利,那里还有张扬轻狂的样子。
“王爷,本太子也不想害瞳儿,要不要我们打个赌?”
“什么赌?”
“若你将来有事求我,我愿意助你,只希望你把瞳儿还给我?”白逸昊认真的道,他方才还希望自己留在宫里的那份婚约还在,但现在看风珏染的表情,知道希望不大,风珏染这个谁也看不透的风流王爷,才是秦国最有实力的皇子。
“瞳儿从来便是本王的,以前是,以后是,将来也是,所以本王也绝不会拿瞳儿做赌注,太子殿下就莫要开这种玩笑了。”风珏染斩丁截铁的道,看着白逸昊的眸色翻涌起风云,幽深莫测。
“王爷就不觉得这秦国的大好河山,比之一个女子更让人心动?”白逸昊叹了口气,转言道,他知道秦国这几位皇子之间风雨涌动,己是一触即发的程度,并不比自己燕国差多少,风珏染虽然是最有实力的皇子,但是因为娘族破落,实在没什么助力,最后也不一定笑到最后。
“本王若要这大好河山,这大好河山便是本王的。”风珏染俊美如妖的脸上露出淡冷的笑意,没有丝毫犹豫,极其霸道的说。
“王爷,既然说到这里,那本太子也无话可说,只是本太子还想说的一句,却是真心的希望王爷能看清楚。”白逸昊站了起来,把茶杯移在一边,纤长的手指在在茶水中沾了沾,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
写完看着风珏染道:“表弟,信不信随你,你若不相信可以自己查探,若他日表弟找不到法子,可来找我。”说完,手指在桌面上一抹,桌面上的字迹便全部消失,转而缓步下了望江楼。
风珏染脸上的笑容缓缓退下,直直的看着己经看不出字迹的桌面,目光寒冷,冰彻!
许久,他才抬眸道:“来人!”
“在”风越从楼下翻身入内,恭敬的道。
“去查镇国侯那位世子夫人的信息,看看她死了没有,如果没有,就先护着她,不能让人要了她的命,在本王没有做了断之前,她得活着。”风珏染凌厉的道,削薄的唇勾起,虽然带着笑意,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嗜血一般。
风越方才在楼下也隐隐听到了一些,本还想问问清楚,这时候看风珏染的脸色,哪里还敢说什么,乖乖的点头应是。
“听说墨府大公子现在被墨大人关起来了,这么多时日未放出来,可真是让人不放心,你去看看,可有什么好的差合,给我这位未来的大舅兄,那样的‘良材美质’可不能浪费了,再怎么说,他也是瞳儿的大哥。”风珏染道。
他现在心情不好,想着把害瞳儿的那几个人,只觉得一个也不能放过。
风越听了却是暗暗心惊,不知道方才走的那位太子殿下跟王爷到底说了什么,竟使得王爷恨怒如此,听这意思竟是要连座了,以往王爷对这些跳梁小丑从不在乎,什么时候,竟是有一个也不放过的意思。
跟在自家主子身边日久,风越当然知道这位主子嬉笑的脸面下是怎么样一个人,事无巨细,算无遗漏,冷血无情,说的就是自家主子,什么时候在意过一个女子,而且还在意连她身边其他人也注意的程度。
看起来,等那位主子进了府,自己可得打起十二分的心思才行。
那位在主子的心里可不轻。
“是,小人这就去。”风越脑海里零乱了,说话可一点不敢零乱,深吸一口气,压下头脑里的胡思乱想,恭敬的道。
也不知道这几位是怎么惹了自家未来的女主子,让主子这么生气,还特意当大事提,看起来这几位可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给墨羽枫找事的事,你就让沈昆去布置,立求做到大家都满意。”风珏染阴冷的道,眼底翻起一股戾气。
“是!”风越不敢多说什么,行过礼后重新翻身落于楼下。
风越离开,风珏染看向一边的江面,眼里闪过一丝阴戾的妖娆,带着些血色,竟然敢暗算瞳儿,实在不可饶恕。
第三百四十九章 墨叶把人跟丢了
墨府,清薇园
墨叶己经回来,正向墨雪瞳低着头愧疚的回禀:“小姐,奴婢把人跟丢了。”
墨叶竟然把人跟丢了?墨雪瞳放下手中的绣品,摸了摸有些发胀的头,一时有些回不了神。
“小姐,休息一下,轩王府己派人来说,因为时间紧,小姐不必准备什么,绣衣什么的,王爷都己经备下,等吉日到时自会拿来。”墨兰放下手中的绣品,接过墨雪瞳的,放在一边,站到她背后,替她揉了揉额头,关切的道。
这话传来时,墨兰几个欣喜若狂,这里面代表的意思可不只是轩王对小姐的看重,更说明那位差点归西的轩王殿下终于醒过来了,这怎么不叫墨府合府欢欣异常,那意思就是说,小姐嫁过去,不会马上成寡妇。
而后地上悲悲切切的几个丫环,立时来了精神,挑绣品的挑绣品,准备花样的准备花样,……只要一空下来,就绣些小配件,以后嫁过去,不管是送人,还是打赏,都是一种体面,虽然绣衣不用了,这些却是必备的。
墨雪瞳自己做的是几件给风珏染准备的衣裳,女子嫁过去,一般都会为男方准备衣裳,象风珏染这样的身份,每个时节必须备下套,以显示女方对男方的尊重,只是这时间上着实了紧了许多。
墨雪瞳当然是来不及了,所以,她就随意的做了一件,到现在也还没完工,与丫环们一样,稍有空息,她就拿出来做。
“我没事,就是有些累。”墨雪瞳微笑道,这阵子身体虽然好了,可真是有些累,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熬夜的原因。
看她虽然有些疲倦,神色却还好,墨兰不由的松了口气,眼光落在墨雪瞳做了一半的衣裳上,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是其他,她们几个帮着做就是了,可这新人的衣衫,却是必须墨雪瞳亲做的,况且小姐自己也上心,她这个做丫环的倒是不能抢着做。
想着厨房里还有参汤,一会让人热了给小姐拿来就是!
“墨叶,人是在什么地方不见的?”墨雪瞳喝了一口墨玉端过来的茶,缓了缓皱眉问道,她是真的没想到墨叶会把人跟丢了,墨叶虽然是个女的,但是很厉害,连墨风也说墨叶比他强三分。
“奴婢跟着那人走出绣宁斋后,就转到一条胡同里,胡同很长,但是却笔直,奴婢不能跟夺太近,所以就在后面吊着,谁知道前一眼还有人,后一眼,奴婢再转眼看去时,竟然人影不见,奴婢追到方才他人不见的地方,发现那里有扇门,通过门,又是一条狭长的胡同,接着就是大街,然后就再看不到什么人。”墨叶回忆道。
她自己也想不到竟然会把人给跟丢了,一时说不出的郁气,想起这还是她成为真正的暗卫后还从来没有过的事,就觉得沮丧。
有些垂头丧气的模样。
“两边都是些什么人家?”墨雪瞳想了想问道。
“奴婢查过了,全是些普通的商户,还有些店家的后门,那地方正在后门,前街大部分的后门都在那里,不但有做卖的,做买的,楼子,戏馆,茶楼,镖局应有尽有,可真是够乱的。”墨叶说的脸一红,想着方才她飞快的从楼子的后门经过,看到的情景。
那里真的岂是一个乱字了得。
当然这话她不能跟小姐说。
墨雪瞳揉了揉眉心,知道人必是找不到了,那人可真会选地方,这样的地方,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进去一个人,谁知道是谁,又不显眼,可真是一个逃离的好地方,想找个人,还不如大海捞针一般。
这个人看起来绝不简单。
“不用着急,他既然能出现一次,就会出现二次,让墨风多盯着点,发现有异常立既跟过去。”见墨叶郁闷的样子,墨雪瞳哑然失笑道,墨叶把人跟丢虽然是意料外的事,但她也没想过随随便便就能把人找到,必竟这事上一世,自己可从未听人说起。
也就是说没人怀疑过,既然没人怀疑,就说明他们隐藏的够深。
自然不会让人随意就能抓住。
“是,奴婢一会就去关照墨风,让他就在那里蹲点,等以后有消息了,奴婢先在那里守着,就看他到时还能不能逃脱。”墨叶咬牙道,越想越不服气,想着这事,就觉得郁结,她在暗卫中算是一把好手,怎么就随随便便的被人给蒙了,枉负了小姐的一番厚托。
看墨叶咬牙切齿的样子,墨雪瞳不由的乐了,笑着对墨叶道:“好了,没事了,先去休息一下,也别着急着出去,省得别人以为我们清薇园这都忙什么,来来回回的没个消停。”
“那奴婢就先下去,等晚上再出去。”墨叶听话的点点头。
自打跟了这位主子,她早己去了之前的轻视之心,除了身子弱些,自家主子聪明,慧吉,果断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就是那一般精明的男子也是比不上自家主子的。
“小姐,您要不要也先休息会,夫人说小姐这阵子可能春困,让您多休息,再没多久,就要去往轩王府,到了别人的府上可没我们这里舒服,轩王府上听说还有许多妾室,小姐怎么着也得养足了精神才是。”墨兰从墨雪瞳身后走出来,温和关心的道。
但这话里话外透着的可是对风珏染那个轩王府的不满,这可不象是要嫁过去,倒象是赶着打架。
这话说的墨雪瞳脸上露出几分柔和的笑意,不知道那家伙知道别人都是这样看他的,会不会恼呢!
“可不是,小姐,您一定要养足精神才是,进去就把那一应人等全吓住,反正王爷到时候还伤着起不来,小姐就要雷厉风行,把那些不安份的全发卖了,也省得以后小姐难做人。”墨玉一想到轩王府里还有许多小妾通房,就替墨雪瞳抱不平起来了。
自家小姐这么美好的一个人,怎么就嫁了轩王那个风流出名的王爷,可真不算什么好事!
可是圣旨己下,谁也违抗不了!
“墨玉,你就别说些有的没的,惹小姐烦闷了,轩王府的一切自有轩王做主,小姐才嫁过去就发卖了妾室,你让小姐以后怎么在人前抬头。”墨兰笑着摇摇头,把墨雪瞳扶到一边的榻上,脱去外衣,让她躺下,盖上被子。
“怎么就不可以,轩王府这么乱,轩王现在又伤着,能做主的主子还不是小姐一个人。”墨玉不服气直着脖子道。
墨雪瞳轻笑道:“墨玉,轩王府如何,我们先别管,这嫁过去后还不得看轩王的态度,不过你这态度却是要改改,若还是这样,保不定就让别人钻了空子。”
说话间她想起了墨荷,脸上的笑容淡了起来。
墨兰见她脸色一变,知道想起了墨荷的事,马上向墨玉使了个眼色,墨玉也立马乖巧的没有往下接话,而是一脸正色的保证道:“小姐放心,奴婢在轩王府一定会循规蹈矩的,绝不会让小姐难做。”
轩王府不是墨府,太多的规矩,太多的礼仪,墨玉早就想过,一定步步小心谨慎,不会走墨荷的老路,被人不知不觉的利用了还不知道。
“墨荷现在在哪?”屋子里静了一下,墨雪瞳闭上眼问道。
“墨荷上次出了府,就不见了,据说是回了老家,小姐是想去问问?”墨玉不解的问道,墨荷的事可是给了她们几个贴身的一个醒,给她们敲了一记警钟,当然墨荷做下的事,也让她们特别不齿,所以墨荷出府后,就谁也没人再去打听她的消息。
那么多年的主仆情意,同甘共苦过来,怎么就被方姨娘稍稍的引诱,就坏了情份,连多年的姐妹情都顾不得了,还明里暗里的跟着方姨娘一起害小姐,墨玉一想起这个,就觉得当年真是看错限墨荷,怎么就觉得她是个直爽人的呢!
“墨兰,你去让人查查,墨荷当时出去在哪,荷夏那天说看到墨荷了。”墨雪瞳闭着眼,唇边露出一丝淡冷的笑容。
那天在马车上,她们两个都看到了墨荷,衣着光鲜的样子,哪里有半点被赶出府门的颓废样子,分明是春风得意,身边还跟着一个老婆子,老婆子点头哈腰的,一看就知道对墨荷大为恭敬。
一般府里赶出去的丫环,日子都不会好过,或者是跟着自己老子娘一起过日子,但墨荷的老子娘都在云城,她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在这里生活下来,还光鲜成如此,除非是有人收留,谁会收留一个被赶出来的奴婢,而且还重要她?
正常的人家,谁不是从人牙子手里直接买些手脚伶俐的丫环,绝不会用这些被赶出来的,除非这个人本来认识。
想不到主仆一场,赶走这情份还断不了,可真是让人闹心啊!
“荷夏看到墨荷了?小姐,不会是荷夏看错人了吧?”墨玉不相信的问道,张大着嘴巴一时合不拢,被赶出去的丫头的下场,她们个个知道,所以更觉得不可相信。
墨兰站在一边没有说话,眸色却也暗了一下,小姐马上要大婚了,这时候闹出赶跑丫环的事,与名声有碍,特别是还要找赶走的丫环,这事有些不智。
“没看错!”墨雪瞳淡淡的应了道!“你们去查就是,府里认识墨荷的人不少,多出去几个,只说我有个东西以前曾经放在墨荷处,一时找不着,所以让府里的人去找找人,若找到有赏!”
“是,奴婢这就去。”墨兰松了口气立时应道,自家小姐果然聪明,这么一说就没人怀疑小姐找墨荷是不是有其他意思,墨荷是小姐的大丫环,平时必然主管些什么,有件东西一下子找不出,落在她手里也的确有可能,府里的人看到后,把信息报过来,也不会引人怀疑。
两个人一起退了出来,墨兰自出去找人,墨玉坐在外室,拿起未绣完的绣品继续细致的绣起来。
室内,墨雪瞳闭着眼,缓缓进入梦乡,这阵子,身子实在累,每天不睡仿佛都没精神力气!
第三百五十章 趁劫闹,老太太打上门
白逸昊的离开,并没有激起太多的浪花,因为接下来三位王爷大婚,又是同一日进行,早己把市井小民卦的兴趣吊的很高,哪还有时间管别国的事,况且白逸昊为人一向低调,许多心仪白逸昊的大家小姐,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己是几天后,个个伤心欲绝。
怎奈伊人己走,徒留许多痴心女子午夜梦回之际,伤心不己。
墨雪瞳这几天过的很安稳,因为婚期临近,也不出去,除了去向许烟请安,其余时间俱在清薇园里做做绣活,不求做出多少套,但这一套必然要为风珏染备下,上辈子她后来因为日子过的艰难,为了补贴家用,也曾经和几个丫环一起偷偷做绣活,拿出去卖钱,所以墨雪瞳的绣活很好。
只是她这里想安好,别人可不愿意。
早上起来,用过早膳,正打算去许烟那里请安,就见许妈妈急匆匆的走进来。
“小姐,老太太来了,还带着二小姐,说要搬放在院子里的东西。”
“什么,搬什么东西?”墨雪瞳一愣,还没说话,墨玉己抢过来不解的问道。
在场的人互相看了一眼,一时就全没明白什么意思。
“老太太说,当时院子里的东西全是她的,所以她带二小姐过来搬,说其中一部分要送给二小姐当嫁妆,让夫人开了院子。”许妈妈急着,满面焦灼的道,“夫人才嫁过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让小姐过去看看。”
老太太搬她当时住的院子里的东西,要给墨雪燕当嫁妆!这实在是太……
站在墨雪瞳身边的墨玉第一个跳了出来不服的道:“老太太住进来的时候就几个人,哪有什么物件,那些物件分明都是老爷备下的,怎么就成了老太太的了?”
“我也知道,可是老太太偏说是她带来的,二小姐还带着人,现在正在厅房里闹哄哄的,夫人一时吃不住,所以问小姐怎么办!”许妈妈跺脚怒道,谁也想不到老太太竟然这么没脸没皮的,上赶着老爷不在的时候上门来闹。
这事闹开了,别人只会说墨化文苛待老人,连累墨化文的官声。
这老太太是越来越自私无赖了。
墨雪瞳皱了皱眉,抬脚往外走,她不相信老太太就真的只要这些,院子里的东西虽然也值钱,但怎么也不可能值的老太太拉下脸,上门来讨要,只是些大件的东西,就算有几个珍惜的古瓷,也犯不上跟墨府撕破脸。
墨雪燕是商家,不缺钱,只是差些权势,又怎么可能要别人用过的物件,但如果不是,她们今天来闹又是为的哪出,事情有疑,她必须亲自去看才是,总觉得这里面不会简单,特别是墨雪燕还和明国公府有联姻,那位可一向就不是好惹的主。
上次算计自己一次不成,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又会整出些什么妖娥子来。
客厅里,老太太驻着拐杖坐在首位,脸色阴沉铁青,怒气冲冲,身后站了四五个身强力壮的婆,一看就知道有把力气,墨雪燕站在当场,正毫不客气的对许烟阴阳怪气的道:“小伯母,您当时也没在,怎么知道就不是祖母备下的,怎么就那么肯定!也就不过是些东西而己,本来我也看不上,但祖母喜欢,我又能说什么,小伯母这么拦着,不觉得有失体面吗!”
小伯母,这话透着一股看不起的意识,让人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什么叫小伯母,什么叫当时没在,有失体面,这是口口声声说她不过是个续弦,又当不了什么主,知道个什么话,这是一个侄女该当说的话吗!
许烟身后一个嬷嬷怒冲冲就想站出来说话,
许烟伸手拦住,微笑着抬起眼温和的道:“二小姐说的是这个礼,我的确不太清楚,所以特意要去问三小姐,若三小姐也说是的,我这里立刻让人来搬,把母亲之前做的屋子里的物件全替母亲搬走。”
要等墨雪瞳过来?墨雪瞳那个牙尖嘴利的还不得把事情搅黄,墨雪燕直觉得不利,当下尖声拒绝道:“小伯母,就把祖母的物件搬走,多大点事,还需要请郡主过来,现在郡主的身份不一般,这以后还得嫁入王府当王妃,我这等市井小民,还是莫惹郡主的好,况且祖母说的,难不成,你认为祖母会要你们几件大件的物事不成!”
这话说的老太太脸色冷了下来,手中的拐杖用力的在地面上撞好两下,恨声道:“老大呢,老大呢,让他快点出来。”
“老太太,您别气哦,大老爷一定会还你个公道。”
“老太太,大老爷若是听说你在这,立刻马上会过来的,您别生气,要知道当年大老爷可是您养大的,这人可不能忘本了。”
“老太太,您的东西爱给谁就给谁,哪用跟人商量,照奴婢说直接搬了就走,省得大夫人这么眼睛小。”
“说起来大夫人也可怜,那么多年寄居在辅国公府,看别人脸色过日子,好不容易可以当家作主了,还不得把什么都裳在手里牢牢的。”
“既便是这样,那也不带这样的,嫁到婆家自然一切听婆婆的,不但不帮衬着点,难不成还想贪墨婆婆的东西不成。”
婆子们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斜眼看着许烟,分明没把她当个正经夫人对待,把个许烟气的直哆嗦,她以往在辅国公府,虽然是客居,但因为老太君疼爱,几个表哥也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从来没受过这个气,一时气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小伯母,你看看,这事本是简单的事,你让我们搬走就是,何必弄的大伯落下个亏待,不孝的名声,大秦以孝治天下,伯父若是得了这么一个名声,实在是有碍官声,到时候大伯有什么不高兴的,可是直接就发作到你身上,才嫁过来几天,就弄成这样,实在是犯不上。”墨雪燕得意洋洋的道,越发不把许烟看在眼里,斜睨着眼嘲讽道。
早就知道一个新来的继室,敢拿自己怎么办!
“二姐也知道以孝治天下,对长辈要恭敬,我这里却是分毫看不出来二姐有这个表现。”门口传来一个甜美清脆的声音,冷冷的斥责道。
门开处,墨雪瞳走了进来,身后气势不弱,同样跟着个膀大腰圆的仆妇,一个个都不比跟在老太太身后的差,看的老太太眸色一凌,神色间多了几分深沉。
一袭浅淡的淡荷色长裙,在她走动间,流动的花朵在她脚下舞动,简单中透着一股清纯的美丽,衬着她凝白粉嫩的小脸,竟有种让人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虽纤弱却气势惊人。
“见过祖母。”墨雪瞳进来,走到老太太身边,平静的道。
墨雪瞳的叫声,唤醒了老太太,老太太拉回神智,淡冷的道:“原来是瞳儿回来了,这一回来就喝斥你二姐,可真没什么道理,快给你二姐陪个不是吧,自家姐妹闹什么生分。”
老太太这心真是长偏了,自己还没说话,一顶罪名就落了下来。
自己若是向墨雪燕认了错,这罪名就算是落实了;若自己不认错,就又多了一项不敬祖母的罪行,女孩子家的名声如水弱,稍有不甚就会被人败坏,实在伤不起,但是墨雪瞳现在身份不同,身为皇家郡主,既便是有些刁蛮,又如何。
况且她现在马上就要成婚,还是皇上下旨赐的婚,难不成,风珏染还会因为流言退了自己不成!
心底冷笑,脸上却露出温柔讶然之意,站直身子看着墨雪燕道:“难道二姐打上门,欺侮就伯母对了吗?”她一脸的天真,仿佛真不懂一般,把话说的很直白,直白的让墨雪燕一时不能说什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无言以对。
她今天可不就是打着这个意思来的,可话却是不能这么说。
见墨雪燕被墨雪瞳压住,上首老太太只得出马,不悦的斥责道:“你二姐稍有小错,你这个做妹妹的也不能这么大呼小叫的把事闹大,自家姐妹有什么不能私下里说的,犯得上这么没大没小的吗!”
私下里跟墨雪燕说?墨雪燕可以对着许烟大呼小叫,自己就不能跟她说实话,老太太这是想明压自己一下,虽然不知道老太太今天的意思,但看起来来者不善,好在自己这里也早有准备。
“三妹,祖母还在这里,你就这么欺侮我,见到我在这里,也不见礼,上来就训责我,难道当了郡主,就真的不顾姐妹之情了。”墨雪燕这时也反应过来,立时委委屈屈起来,往老太太面前一站,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指着墨雪瞳道。
眼里闪过满满的不甘,嫉妒,凭什么墨雪瞳就可以比自己身份高,自己却被她遭践成那样!
本以为嫁给明国公府的二公子己是大幸,那个风度翩翩的公子,一见就入了墨雪燕的眼,想着以后不但可以嫁得如意郎君,还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墨雪燕做梦都要笑醒,私下里见面的两次,更是温情似水。
可谁想,她这里还没嫁,那边就闹出了事,说墨雪敏跟尤月连两个人私通,被人扔在镇国侯府的门口,一时间传来传去,虽然没人落实,大部分人都相信,名誉扫地,墨雪燕本是待嫁,见她嫁的好,府里的丫环婆子都很有羡慕,这阵子,看到墨雪燕,却只剩下私语和不屑。
这怎么不叫墨雪燕怒火中烧!
当日墨雪敏,墨雪琼谋害墨雪瞳的事,她也参于了一部分,墨雪琼手里的那块冰蚕丝的帕子还是她送过去的,虽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事,但知道跟墨雪瞳有关,似乎是毁了墨雪瞳的意思,这意思她觉得挺好,当下毫不犹豫的帮尤月连传了帕子。
谁曾想墨雪瞳没事,墨雪和和尤月连却冠上了私通的名声,连带着丫环仆妇也笑话她嫁了个风流没品的,分明是他们计谋没成,被墨雪瞳反击一手,这怎么不叫墨雪燕一口恶气全出在墨雪瞳身上,现在看着墨雪瞳那张清丽如水的脸,更恨得想咬死她,哪里还会说什么好话。
她就不想让墨雪瞳活着,一定要除掉她,一定要!
第三百五十一章 老太太耍横搬东西
听得她这么一说,老太太脸色更厉,脸上满是怒色,用力柱了几下拐杖,沉声喝骂道:“瞳丫头快给你二妹道歉,我们这样的人家最尊重尊卑,别闹的没了礼数,失了自己的体面。”
道歉?墨雪瞳抬头冷笑,先不说自己的郡主身份,就是自己马上大婚,王妃的身妃,哪一个需要向墨雪燕一个商女道歉的,况且今日自己只要一道歉,谣言就会满面飞,看看守在一边的几个婆子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就知道。
人家今天来搬东西是一个目地,最主要的目地必不是这个!
事情没有弄清,老太太就要强压自己,糊搅蛮缠,真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受宠的墨雪瞳。
客厅里这时候人多了起来,墨雪瞳眼角的余光扫过一个正在退出去的身影,拉了拉墨兰的手示意,墨兰会意的从人群中挤出,跟了下去。
的闪过冷意,墨雪瞳当下脸色一冷道:“老太太,我现在是皇家的人,以皇家的身份,算得上是贵的吧,二姐只是一个商户之女,三教九流中排在下九流,以我们现在的身份,老太太,谁尊谁贵总是一目了然的吧,难道皇家的体面还比不上一个商女的面子,您这是置国法于何地,置皇家的体面与何地,若有人上达圣听,这几句话,就可以让二姐惹罪。”
她这话说的极凌利,有种打算正经处理墨雪燕的意思,一时众人俱被吓到,跟在老太太身后的几个婆子纵然得了老太太的意思,也瑟瑟的往后缩了缩,不敢多说一句话,这要是真把这位安平郡主惹恼了,老太太,二小姐郡主或者看在亲戚面上不怪罪,自己这些人可就真没命了。
把女子间闺房内的争吵上达到一定的高度,上纲上线,墨雪燕愕了愕,偏说不出话来,神色间多了几分紧张,可又对墨雪瞳说她是商女,恨得咬牙,但这话她还真不敢接,关乎皇室的面子,哪是她一个斗升小民可以议论的。
况且她就要嫁到明国公府,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只是这口气,她却在些咽不下,转身跑到老太太身边,拉着老太太的手哭诉道:“祖母,三妹在家里也拿身份压人,自家姐妹,难道还要论这个!”
这是说墨雪瞳以势压人!
“自家姐妹本是不用论这个,但二姐一定要跟我论个清楚,若不论清楚,却是我的不是了。”墨雪瞳不待老太太接话,冷冷的道。
这是直接把墨雪燕那些没品的迁扯的话打掉,自己提起的话题,打自己脚,墨雪燕也着实没脸的很,看墨雪瞳现在的样子,再无当初软弱的样子,老太太心里暗恨,这牙尖嘴利的果然象洛霞那个贱人,早说随着洛霞那个贱人就没有好的。
老太太不是墨雪燕,知道这个话题说下去没用,当既咳嗽一声,压下厅房内的窃窃私语,拍了拍墨雪燕的头,脸色转为和善的道:“瞳丫头先不要卖弄这些,今天我过来只是取几件东西,住的习惯了,一时还是觉得舒服,我现在住在你二叔那边,就索性把东西全搬到那边去,也省得重新置办。”
老太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话里话外,仿佛只是因为这些物件用的习惯,才来搬的,虽没明说那些物件是她的,但意思全在里面,而且还让人不易辩驳,怪道许烟一时无以应对,她一个继室才入门,实在不能说什么。
一顶不孝的帽子,谁也担不起!
这是吃准了府里没人敢有意见,堂而皇之的把父亲的物件拿到墨雪燕的府上。
“祖母今天是来搬东西的?”压下眸底的冷笑,墨雪瞳仿佛才知道一般,展开笑脸。
“祖母当然是来搬东西的,看,连人都带来了,让人闪开吧,我们忙的很,搬完就走。”墨雪燕一听转移话题了,立刻从老太太怀里站起来,得意的道,想着老太太屋子里的一些古董装饰,那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立时来了劲。
“请问要搬的是哪些东西?”墨雪瞳哑然问道。
“自然是祖母屋子里的东西,祖母说了,那些物件有一大部分是给我的,过几天我要嫁得明国公府,正巧可以当嫁妆。”见墨雪瞳不敢顶嘴,墨雪燕得意起来。
她这里得意,站在一边的丫环婆子,却无不带些鄙夷的眼视看着她,一个未出闺的大小姐,脸皮要厚到什么程度,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知羞的谈论嫁妆。
连老太太也不自在起在,瞪了墨雪燕一眼。
“祖母屋子里的物件……”墨雪瞳一副思索的样子,有些迟疑的道,“是祖母自己买的那些吗?”
“祖母屋子里的还不是祖母自己置购的,三妹,也别磨时间了,让人进去搬吧,我们回去还有事,忙的很。”墨雪燕没看到众人的反应,得意洋洋的道,脸上居然还堆出了笑容,孝字压身,墨雪瞳既便你是安平郡主又如何,看你敢不让搬。
“墨玉,祖母屋子里哪些物件是祖母花的钱,这可真不好,怎么能让祖母置办东西,赶紧让人查出来。”墨雪瞳假装不知道的问墨玉。
墨玉伶俐的上前:“小姐,老太太屋子里的物件是老爷购置的,老太太没有出钱。”
这话一出,院内院外的人立既骚动起来,看向老太太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样。
“你是说我故意来骗大儿子屋子里的物件?”老太太沉声道,冷冷的瞪着墨玉,“一个贱奴才知道什么。”
“东西虽然是伯父买进来的,但钱却是祖母花的,这些物件难道不是祖母的吗?三妹若是不信,可以去问伯父。”墨雪燕跟着老太太和声道。
钱是老太太给的,看到的当然是老太太的人,父亲现在又不在,这话里话外,可就凭老太太一人说了算,而且她还是父亲的庶母,她这里咬死一说,墨雪瞳还真不好说不是。
墨雪燕和老太太也是吃准了墨雪瞳只能吃这个闷亏才说的,两个人的眼底都露出几分得意。
“瞳儿,若是……就让她们搬走吧。”许烟拉了拉墨雪瞳的袖子道,压低声音关切的道,跟自己祖母对上,这闹起来对墨雪瞳名声不好,为了些物件,没的坏了自己的名声,老爷现在又不在,里外还不是老太太一句话。
这哑巴亏只能吃了!
墨雪瞳却是不想吃这个亏的,老太太来意不善,她绝不会让她如意。
有的人,你的一次次容让,只会增长她的气势,甚至让她把你一口吞下!上辈子她就是这样,这辈子这种事,她绝不会让。
“那些物件是我让你父亲帮我购置的,本想着在你们府里长住下去,想不到……”老太太摇了摇头,一副什么也不想说的样子,“既然现在你二叔把我接过去,也不能亏待了他,那些物件就给了他吧!”
这是指责父亲把她赶了出去的意思,老太太是庶母,自己有亲生儿子,自然是跟着亲生儿子过日子,什么时候有亲生儿子的庶母会跟着长房嫡子过日子,纵然老太太对墨化文有恩,却也是说不过去的。
而现在,她说的仿佛顺理成章的一般,墨雪瞳不得不佩服老太太指鹿为马的本事!
“祖母可是说那院子里的物件全是祖母购置的?”她没功夫听老太太暗中指责父亲的话,淡淡的道。
“祖母和我住进来的时候,里面什么也没,还是后来一件件购进的,当然全是祖母的,三妹不会是舍不得吧,以三妹现在的身份,总不会连祖母的物件都想贪墨吧!”墨雪燕伶牙俐齿的道,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她就知道凭着祖母,进内院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住进来的时候,全是空的,那倒是怎么住啊!
许烟实在听不下去了,接口冷道:“老太太进府,老爷事先也是知道的,住进来,什么也没有,那到底要如何住呢!”她倒也不是全然的胆小怕事,实在是因为才进门不久,又是继室,当时的情况不了解,想着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想不到墨雪燕说话越来越不好听,不但瞎说,而且还暗指老爷不孝顺。
“就算有,也就有个床。”墨雪燕也知道自己说的过了,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却还强撑道。
“燕丫头就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带着人跟着去搬吧。”老太太瞪了一眼墨雪燕一锤定音的道。
话说到这份上,再不让人搬,就是墨府的不是了!既便墨雪瞳有着郡主的身份,却也不敢顶着不孝这个字上。
墨雪瞳眼中闪过冷笑,低下头,仿佛无话可说的样子,墨雪燕傲然的挺了挺身子,挑衅的朝墨雪瞳得意的一笑,带着人就往里气势汹汹的走进去,墨雪瞳自带着人也缓步跟上。
一群人跟着去往老太太住的院子,老太太住的并不偏远,当时因为考虑到她岁数大,又是冬天,特意找了个向南,不遮光的大院子住,后来老太太被赶了出去,那地方就空了下来,许烟进门后,看看也没什么人住,就只留了一两个洒扫的,其他人全调走了。
院子里早就空了!
一大群人过来,空旷的院子立时热闹了起来。
早有人巴结的从里面搬出楠木大椅,服侍老太太坐下,墨雪燕却是忍不住得意的冲进去,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心里早就喜成一片,可全是市面上看不到的好东西,白玉四足又耳的卧鼎、石榴花结珍禽的纹银香熏球,玉花鸟的金纹梳,青玉竹节杯……
那一样都比现在市面上买的好!怎么不让墨雪燕高兴的流口水!
终于可以把这些物件堂而皇之的搬自己家去,看墨雪瞳这个小贱人还能说什么!
墨雪瞳也跟了进来,眼眸扫过墨雪燕贪婪的脸,心中冷笑,墨兰不知道什么时候闪身进来,在墨雪瞳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站在墨雪瞳身后。
墨雪燕带过来的几个婆子,己经开始搬动墨雪燕指的各个物件,小心的清理出来,然后先搬到场地上,许烟带着几个丫环在外面服侍老太太,再怎么着老太太对墨化文也有恩,明面上还得把她供着。
发生了那样的事,若是一个明理的,还不羞愧的无脸见人,她倒好,到儿子家明抢来了!
当然,一个明理的老太太,也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来,墨雪瞳算是彻底对她失望了,看着墨雪燕得意的指着一件件物品,令人搬出去的样子,墨雪瞳真是无语。
极品的老太太,果然有个极品的孙女,这样子,不是一家人都不可能!
两个婆子正在搬一张墨雪燕看中的花架,花架后面便是老太太的床,一个婆子在前,一个婆子在后,不知哪一个晃了一下,一个婆子立时站不稳,猛的向过上倒去,整个花架立时就散了开来,只听“哐”“嘭”“哎呀”几声,几个人顿时倒了下来,有一个物件就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落到了地上。
第三百五十二章 尤家二公子上场演戏
那是一本小册子,不大,但怪就怪在,它看起来更象是帐册,摔落在地上散开来,页面翻开,零落出一堆数字和人名。
“这是什么?”墨雪燕抢在众人面前,手疾的拿起帐册翻了翻,念道:“侍郎府,辅国公府……钱……钱?”
她似乎觉察到什么,大惊起来,急着握着手中的册子,跑了出去,冲到院子里的老太太身边,举着册子,慌得连话也说不清楚,结结巴巴语无伦次的道:“祖母,祖母,是伯父送别人银子的帐本……怎么办。”
这声音可够大,所有的人都听到了,立时院内的声音顿时全静了下来。
老太太正在外面跟许烟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话,一听猛的站了起来:“燕丫头不要乱说。”
让别人不要乱说,自己说的声音更响,生怕人家听不到!
墨雪瞳唇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嘲意和森冷之意,老太太和墨雪燕竟然如此心毒,那就不要怪她下狠手。
“真的,祖母是真的,真的是伯父送人银子的帐本,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是要抄家的……”墨雪燕急张的有些激动,慌的不知所措,继续做戏。
所谓送银子给别的官员,那就是有贪污的意思,墨化文一直是个小小的五品京官,任这个官职也没多久,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况且墨雪燕可看到上面有许多物品似乎价值连城。
“老太太恕罪,老太太恕罪,老奴不知道后面有帐本,方才两个人搬东西时不甚撞上的,请老太太不要责罚老奴。”两个婆子出跑出来,哭得声泪俱下的跪在老太太面前,一个劲的颤抖。
这意思就是全然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个的意思,这种事也绝不是老太太和墨雪燕这种内宅妇人可以谋划的,墨雪瞳的笑容越发的冷洌,索性站在一边看她们两个演戏。
“这上面怎么会有这种册子?”老太太一脸的诧异,转头看向许烟。
贪污,而且还送别人钱?许烟一直长在辅国公内宅,虽然有些见识,却也没碰到过这种事,这时候也是慌了,大秦对贪污之事极是严格,若早犯错,决不轻饶,满门抄斩的事也时有发生。
院子里的众人全慌了神。
原来这才是老太太的目地,污陷父亲贪污,只要父亲身陷此事中,自己一家子谁也逃不了,更何况才出了两湖赈灾银两不见的事,这意思是要与那件震惊朝野的事勾连在一起,墨雪瞳不相信这是愚昧的老太太和贪婪的墨雪燕的主意。
她们的后面有人!
她们要的是这墨府全部的人命!枉费父亲对她们还那么好!
血冲上心头,寒洌如冰,五指微握,连血也是冷的!
怪不得她们冲进这里,原来是借着进来的闹哄哄的机会栽脏,这本册子若是到了御前,皇上二话不说就会把这满府的人全连坐抄斩,这心实在是毒!
“老太太,可是让我们搬的这些东西?都是贵府二小姐的嫁妆吗?”门口传来温和的声音,尤月连带着明国公府的一些人进了这院子。
原来还有人!的确这样才能把一环环扣上,才可以让自己墨府满门谁也逃不脱,命丧刀下。
这才是把整件事揭发出来的人!
不管老太太和墨雪燕对于这种政事来说,都无发言权,但尤月连不同,他是明国公府的人。
墨雪瞳终于知道谁在暗算墨府了!
“二公子,二公子,有本帐册啊,是伯父给别人送银子的帐册。”墨雪燕一脸邀功的冲了过去,毫无初见未婚夫的羞涩,一看就知道两个人之间早有纠葛,许是因为大功在望,连假装也忘记了,满脸止不住的笑意。
“帐册?什么帐册?”尤月连脸色蓦的凝重起来,仿佛什么也不知道,反被吓了一跳的样子。
“好象是伯父送人银子的帐册,送的都是价值连城的物件,伯父真有钱啊!”墨雪燕夸张的笑道,手里握着帐册得意的摇了摇,那方向还故意转向墨雪瞳。
“怎么回事?”尤月连面色冷沉下来,转向许烟斥问道。
许烟脸色一白,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深知若是这罪名落实,一家子全是死罪,这种事她一个闺阁女子,还真抗不下来。
墨雪瞳缓步走过来,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底早己一片冷汗,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安抚着她焦虑恐惧的心,深吸了一口气。
“请问尤二公子来我们府里做什么?”墨雪瞳淡淡的问道。
尤月连的目光落在墨雪瞳身上,眼前浅蓝色衣裙的少女沉静如水,那样的容貌让人不由自主的惊艳,清纯中带着些温柔,清冷中带些妩媚,无法言诉的感觉,不同的感觉,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合成无法言诉的魅力,美的绝伦!
这就是安平郡主!
尤月连心中不由的暗暗赞叹!想不到竟是如此绝美的女子,只是可惜了,这一次必然沦落成自己大哥手中的弃子,想起自己的大哥,尤月连心中一寒,猛的一哆嗦,立时清醒过来,若是再犯错,自己在大哥手中可也要成为弃子了。
当下收敛心神,笑道:“可是安平郡主,我此来特地搬墨府二小姐的嫁妆,二小姐说还有一部分在贵府,故特来搬走。”
婚前不许见面的新人,一个指着人来搬,一个亲自来,墨雪燕嫁给尤月连果然是嫁对了,两个人又岂是不要脸同几字可以了得!
“二公子,这本帐册怎么办?”见尤月连的眼神落在墨雪瞳的脸上,墨雪燕嫉恨的看了看墨雪瞳,走过来,挡在他们中间,高举着手中的册子道。
“墨大人,为官清正,不可能发生这种事,自然要送于刑部,让刑部的大人们帮助弄清楚,为墨大人正名。”尤月连看向墨雪燕手中的册子,笑的阴险,有这本册子在手,自己就可以凭借这份功劳,开始起步官场,以后成为大哥的左右手,或者还可以超越大哥,成为燕王的重要手下。
话说的意正词严,意思却是极端的相反,许烟也冷静下来,上前两步急着阻止道:“二小姐什么意思,说什么老爷送别人的银子,你可看清楚了,这种事若是瞎说可是污陷的罪。”
“我看得很清楚,小伯母可是害怕了?也是嫁过来才多久,还没享福,这就要跟着一起砍头了,小伯母可真是可怜,可是现在真的来不及了,伯父做下这种事,你就是想逃也逃不开,杀头的大罪!”
墨雪燕心中得意,把册子在许烟面前晃了晃,想到墨雪瞳要一起跟着完蛋,只觉得心情从来没有这么舒畅过。
许烟气的伸手想夺了册子,被她一招闪手避过。
“小伯母,这可是多少条命的事,怎么可以随意的给你。”
“二姐,怎么知道这是父亲送人的银两的帐册?”墨雪瞳拉住许烟焦虑的手,淡冷的看着墨雪燕道。
“那还用问吧,我看的清楚,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伯父送侍郎,送辅国公府,还有其他官员银两或物件,想不到祖母才离开不久,这里倒成了伯父藏帐册最好的地方,伯父可真聪明,怪不得要把祖母赶走,这地方留下来,可真没人会想到,伯父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这里。”
此刻,尤月连象是公正的开口道:“二小姐也别这么说,墨大人说不定还另有苦衷,也许里面还有隐情。”
“什么隐情,伯父必然是为了得现在这个官位,才送了那么多银两,怪不得伯父那么多年没动过,一下子连升几级,这里面要是没送过银子,怎么正常得了。”墨雪燕冷笑道,挑衅的看着墨雪瞳。
“三妹,你的这个皇家郡主的身份也保不了你了,看看,再皇家,被砍头也是没用的,尤二公子可知道三妹的郡主这个身份会不会被皇上免罪,或者三妹未来王妃的身份也可以。”
“皇子犯法,与民同罪。”尤月连一脸正气。
“啊呀,那可真可惜了,三妹这次可要跟一起砍头了,你放心,以后你跟伯父被人砍头后,我不会忘记你们的,四时节也会烧些纸钱给你,做个断头鬼啊……咂咂咂,实在是可怜哪,孤魂野鬼,连可吃的都没有!”墨雪燕一副为墨雪瞳着急的样子,扭了扭腰,不余余力的尖刻嘲笑道。
仿佛真的看到墨雪瞳己被拉上断头台,凄凄凉凉上路了。
“墨兰,上去掌嘴!”墨雪瞳冷冷一笑,声音略略提高,落在众人的心头,只觉得声音寒洌。
没待众人反应过来,墨兰上前对墨雪燕就是狠狠的一个巴掌,她跟在墨雪瞳身后,早就气的发抖,这时候自然上来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她人虽然长的纤细,因为恼恨墨雪燕害小姐性命,举手间没有留情,狠狠的一个巴掌甩下来,墨雪燕被打的晕头转身,左边的脸高高肿起,牙根都几乎松动。
“你一个小贱人竟然敢打我!”墨雪燕想不到一个丫环竟然敢掌掴自己,立时就怒了,一手捂着脸,一手就要反掌墨兰,“跟你的主子一样是个贱人,活该被人砍头,一起去死吧!”
墨叶上前托住墨雪燕的手,冷冷的一甩,立时把她甩开两三步,差点把人甩的跌倒。
墨雪燕踉跄两步,撞到怒冲冲站起来的老太太身上,把老太太撞的重新坐下。
“墨雪瞳,你竟然敢打自己的姐姐。”老太太拉住墨雪燕的手,制止她的冲动,冷斥道。
“祖母,污陷之罪,同样也是大罪,祖母就不担心二姐犯下那样的大罪?”墨雪瞳目光逼视老太太,眼中有着不敢直视的寒戾。
老太太被那样的目光看着,不由的瑟缩了一下,但立时又强硬起来:“燕儿看到帐册,发现问题,何罪之有,那不是罪是有功。”
“用自己伯父的血,染红她的功,祖母还竟然觉得有理,不知道父亲在祖母心中是什么?”墨雪瞳冷道,毫不让步。“陷父亲于死地,与外人勾结,故意陷害父亲,祖母,你是不要命了,还是墨雪燕不要命,你就不怕连座之罪。”
有些事还是摊开来说的好,趁些机会摆脱老太太,不能让她用孝字压着父亲,也省得她一会反咬一口。
被墨雪瞳指着鼻子骂,老太太气的发抖,一把推开墨雪燕,冲着墨雪瞳阴狠的道:“你父亲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有什么血缘关系,若不是当初你父亲留下遗愿,若我不抚养你父亲,他就把炎儿逐出墨氏一族,若不是炎儿,你以为我会把你父亲养大,所以你们一家全死光,也跟我没关系,我跟你们没半点关系。”
想到墨化文一府上下就要被砍头,老太太这时候自然拼命撇清与他的关系,把从未有人知道陈年旧事也提了出来。
“原来,这才是你苦心抚养,把我养大的原因!”还没得众人从震憾中醒过来,门口传来淡冷失望的声音。
第三百五十三章 渣男渣女死咬一口
院门口,墨化文站在那里虽然一脸平静,但是难掩眼底的伤心。
一个被他尊敬了几十年的长者,一个他在心里感激以至于无视她庶母的身份,既便她曾经算计过瞳儿,他也念在这份恩情上,没把她如何,只是让她住还弟弟家中,省得再生事端,惹来杀身大祸。
想不到,当年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父亲要挟这个女人的手段而己,若不是父亲当年留下的这着,自己是不是早己死了!
原来看到的一切全是假象,所谓的慈和,大度只是这个女人不敢动自己而己!
唇边一抹淡冷的笑容掩去伤心,他现在还有正事要办,转头看向尤月城,淡淡的问道:“尤二公子此来所谓何事?”
老太太想不到墨化文会在这时候出现,愣了一下后,转而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反正是一府子全要砍头的货,墨化文自己犯下了这样的杀头大罪,跟自己有什么关系,那个女人生的儿子,终究比不过自己生的,老头子还是看走眼了!
想到这个,心头生起一股恨毒,看看他心爱的儿子得了这样的大罪,老头子在地下也不安宁吧!
尤月连眼微微带着躲闪,但还是笑着迎了上去,虽然墨化文的出现出人意外,但现在小册子己到手,大局己定,墨化文既便是再能扑腾又能如何,胆壮了些,道:“墨大人,我来搬墨二小姐的嫁妆,想不到还搬出了本册子,这是一定要上达天听,墨大人自己可当心了!”
他心中得意,不免口头上洋洋起来。
墨雪瞳唇边闪过一丝冷笑,拉着许烟的手一起缓步过来。
看到墨化文,墨雪瞳如此平静的举止,许烟不自觉的也放松了下来,眸色冷冷的看了老太太一眼,带些一股怒意,她进门的时候老太太就己经不在,但府里的人还是在的,当时的事虽然没人清楚,但许烟是个精明的,早从下人的话语中总结出,这个老太太不是个好东西。
却想不到这个老太太心这么毒,要害了这合府满门的性命。
“墨雪燕的嫁妆,二公子可真放不下。”墨化文淡冷的道,目光扫了一眼墨雪燕,眼底闪过一丝轻蔑,“只是不知道二弟家的婚事为什么要上我府上来搬嫁妆,难不成不是二弟嫁女儿,还是我不成。”
轻蔑转为凌利,严肃的看着尤月城,方才他匆匆赶回来,在路上己知大概,进门的时候,他先未进来,也听到了方才的说话,这时候早己明白事情的经过,眸色暗沉,他在家虽然柔和,在外却是个凌利的,现在又当的是京兆尹,见惯了犯人,又怎么会是真个和善的。
气势上就把尤月连压住了!
尤月连有些不自在,眼神躲开墨化文的瞪视,一时有些不好回答,必竟女方的嫁妆,到伯父家拿,而且还是自己这个未婚夫上门来娶,颇有几分迫不及待的样子。
倒不是明国公府贪图墨雪燕的那几个嫁妆,今天的嫁妆的事只是一个由子,目的就是墨雪燕手里的小册子,从老太太空居的家具中找到小册子,定墨化文的罪,犯下如此大的贪墨大罪,墨雪瞳也必会跟着受牵连。
只有墨雪瞳死了,她跟轩王的婚事也就难成,轩王也不可能凭着墨雪瞳借助她背后的辅国公府,长公主府以及墨化文的帮助,就象是斩断了轩王的一条胳膊,尤月城和燕王订下这个计策的目地就在此。
但这种事光两个妇人是办不好的,就算打到册子,墨府大门一关,里面的人谁也出不来,再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墨雪燕和老太太又能如何?
所以尤月连的出现就既头重要,为了怕墨府狗急跳墙,尤月城特地在跟来的仆役里面安排了几个好手,待得墨府出手,他们就抢着这册子,只要册子到手,墨府的合府性命就没了,他给尤月连的册子里,总会若有若无的牵扯到两湖的银两。
在银两至今不见的情况下,尤月城相信,皇上怒火中烧,正巴着有人撞枪口上,墨化文府里如果查出册子里,还不是有来无还。
尤月连到现在还不知道,尤月城嘱咐手下的时候,只让他们保护册子,其余人的性命,可以不顾惜。
若墨府真的生变,他和墨雪燕是第一个没命的!
“伯父,祖母把她自己买的那些物件全送给我了,所以我今天来搬这些,当做嫁妆。”墨雪燕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册子,示威一般的道,她以前还是怕墨化文的,现在想着墨府马上要满门抄斩,那里还会象以往一样害怕。
“祖母的东西,二姐不是睁眼说瞎话吗,这里面哪一件是祖母的,二姐今天故意借着这样闹剧来陷害父亲,可知道随便污陷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墨雪瞳冷冷一笑,声间提高,如风铃如镜,带着些以往没有的冷寒,话语都犀利呛人。
“你瞎说,这些分明就是祖母的东西,祖母自己给钱的,只不过是顾着脸面,才没跟众人说而己。”墨雪燕哪肯这么认下罪名,当下死咬道,她就不相信墨雪瞳能拿出证据来,祖母私下里给墨化文银两,这种事谁也说不清。
墨雪瞳就想不认又如何!
“那二姐又如何证明这些物件是老太太的,如果不能证明是不是就是说二姐有意勾结明国公府,陷害父亲。”墨雪瞳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眸色比秋风更加阴冷,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
显得嘲弄而讥诮!
这样的颜色早最让墨雪燕生气的,当下顾不得细想,举了举手中的册子,高昂起头道:“我不能证明,你就能证明了?墨雪瞳,这是祖母私下给伯父的,伯父就算是不承认,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难不成伯父说的就是真的,祖母说的反而是假的同,就凭伯父干出这样的事,就知道伯父私下里必不实诚,做点这种事有什么关系。”
墨化文脸上浮起嗜血一般的杀意,他本还想念着血缘亲情放了墨雪燕一马,想不到她如此不识抬举同,落井下石。
“墨二小姐,先别争这种闲气,把册子给我,我送进宫中,墨大人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尤月连没奈烦听她们闹这种废话,他今天的目标明确就是为了拿册子来,这时候被墨化文看的不自在,只想拿了就走。
他生长在明国公府,虽然是个庶子,但很得明国公在意,从小就在富贵荣华中长大,也不是个没见过场面的人,东西虽好,现在却不是闹这个的时候,把墨府定罪才是最重要的。
“尤二公子,且慢!”墨化文开口阻止道。
“这种事,尤二公子不觉得只有我们两家有些说不清楚吗!来人,请刑部的几位大人进来。”墨化文冷笑一声,伸手拦住尤月城道。
外面早有人把墨化文请来的几位刑部大堂的官员请了进来。
墨化文与他们见过礼后,就让人备下椅子,请他们坐定。
见他如此从容,尤月连直觉得不好,眼神游移的看了看四周,眉头微微皱起,这情况怎么跟自己想的完全不同。
墨雪燕却是丝毫不知,兴灾乐祸的道:“墨雪瞳,这下你就死的更快了,看看来这么多人证明,你就等着砍头吧,以后你的那些东西全是我的了。”
张狂的样子让几位坐着的大人不屑的看了看她,再看看尤月连,只能感叹这明国公府的庶子,实在是可惜了,配这么一个女人,不过看现场这情形,明国公府的这位据说有才名的庶子,也是不怎么样的,传言果然有误啊。
老太太也觉得丢人,拉了拉墨雪燕的衣袖,示意她闭嘴。
“既然诸位大人都在场,那我今天就让二姐看看我的证据。”墨雪瞳冷冷一笑,从墨兰手中接过一张纸,在手里展了展,递给墨化文,墨化文看了看,递给站在他边上最近的那位大人。
这位大人看后皱皱眉头,目光落在场地上己搬的差不多的家具古董上,没有说话,意味不明白笑了笑,把纸条又传给了第二位,第二位看后的表情说不出是笑还是讽,又递了下去,待得这张纸条兜了一个圈子,重新回到墨化文手里,大家都己明白了个大概。
坐在正当中的是刑部的另一位侍郎钱大人,他抬头看着尤月连,温和的道:“尤二公子,这些就是你此来的目地?你们明国公府莫不是真的看上了这位小姐的嫁妆?在还是另有原由?”
看上墨雪燕的嫁妆,所以听说她有嫁妆在这里,才迫不及待的跑来亲自过来搬运,这话怎么听起来都不是个味儿,尤月连在外的名声一直不错,除了前几天跟墨雪敏的那档子事,但大部分是觉得他是受了陷害的,回去后,明国公也没说什么。
现在被人这么明明白白的指着鼻子问,是不是因为嫁妆,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特别钱大人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说他伙同墨雪燕一起陷害墨化文,这可是个无论如何也不能背下的墨锅。
当下壮着胆子道:“几位大人,墨二小姐的嫁妆在这里说是搬运不便,怕墨府贪图她的,故而派人过来传话,让我帮着一起,难道这不可以吗!”
大面上当然没有说不可以,但规矩上却没有这种说法,特别还是公府的公子,让人不由觉得他是不是真的是位有规矩的贵公子。
“尤二公子怎么能凭墨二小姐一家之言,就认定这些东西是你的,从墨大人府上强取?”钱大人是刑训高手,温和的拿话诱道。
“墨二小姐说的,我自然也就觉得是了。”尤月边狡猾的道,他就不信,这事还能证实是墨雪燕说慌,只要老太太一口咬死,墨化文说的再多也不能证明什么,虽然方才他们看的那张纸条让他心里毛毛的,但保不准就是故意让自己露马脚!
第三百五十四章 污陷事败渣人被抓
“可是现在证明这些物件全是墨府的,墨二小姐如何解说,尤二公子又如何解说?”钱大人淡淡的道。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墨雪燕,尤月连异口同声的道,墨雪燕牙尖嘴快,抢了个先机,立道:“大人,他们瞎说,这分明是祖母花钱买的。”然后又转头对墨雪瞳故作劝解的道:“三妹,你们这合府反正要死绝了,还抱着这些财产做什么,死前还这么没面子,落得个欺瞒祖母财产的名声,何必呢!”
她这话说的极是尖刻,带着得意的阴毒,这还是自家亲伯伯,亲堂妹,却能说出这么没人性的话,几位大人看墨雪燕越发的清冷了几分。
“墨二小姐,这些真的是你祖母花的钱?”钱大人冷道。
“当然是的。”事情到这份上,墨雪燕怎么会改口,一口紧紧咬死。
“若不是又如何?”钱大人步步逼进。
“若不是,我愿意承担一切罪责。”墨雪燕这时候哪知道自己在一步步掉入陷阱,一鼓作气的回道,还不忘记得意的朝墨雪瞳挑衅。
“来人,把墨府二小姐抓住,罪名是贪图财物,陷害重臣。”钱大人语声转厉,早有两个待卫过来,一边一个拉着墨雪燕的手背到身后,不顾她的疼叫,直接拎着,一脚中踢在她的脚上,让她不由自主的扑通跪了下来。
“大人……”看着心爱的孙女,疼的脸色发白,连话也说不出来,老太太急的站了起来。
还未曾审辩,又有两个侍卫过来,不言不说的把她拉住,同式同样的跪在钱大人面前,只不过老太太下跪的姿式有些僵硬,一时倒在地上,起也起不来,更别提说出话来。
尤月连上前两步才想说话,钱大人己开口道:“墨大人,让尤二公子看看,这是不是证据。”
墨化文唇边一抹淡冷的笑,把手中的纸递了过去:“尤二公子可是看清楚,这些全是拙荆从辅国公府带过来的嫁妆,有嫁妆单子为证,这里面还有当时皇上赐给辅国公夫人的一些,石榴花结珍禽的纹银香熏球,玉花鸟的金纹梳这种都是,钱大人若不信,可以让人到辅国公府去嫁妆单子,对一下。”
墨化文夫人的嫁妆,里面还有皇上赐的东西?
尤月连微笑的脸瞬间僵住,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其中提到的两件物品上面,他进院的时候忙着陷害,哪有时间仔细看过,这时候才发现这样的物品根本不是市面上买得到的,分明是皇家的御用之物。
还有单子为证!
这分明己是十打实的物证了!
当下急道:“钱大人,既便这些全是墨二小姐故说,也只能说明她有贪财之意,可这册子却是明明白白的,难不成墨大人之事,也是墨二小姐的胡说不成?”
既便墨雪燕认下这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多让大哥走走关节,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放人的事,尤月连现在在意的是那本册子,这时候因为墨雪燕被按着跪在地上,册子掉落在她脚边,一个不好,就被人当垃圾处理了。
跪在另一边的两个老婆子立时反应过来,忙磕头道:“两位大人,那本册子实实在在是奴婢们搬东西的时候掉下来的,并不是二小姐放进去的。”
这意思是不管如何,都要坐实墨化文的罪名,两相对比,墨化文所犯的罪跟墨雪燕的不成比例,刑部高官处理的都是大事,哪会在乎这些小的。
墨雪瞳站在墨化文身后,唇边一丝笑容淡然,如同清冷的冰水,不带一丝温度,这时候父亲在了,自不需要她出面,反正许多事,她早让人在来的路上跟父亲说了个分明,相信这点事难不到父亲。
“几位大人请看,这就是尤二公子死咬着我不放的帐本。”墨化文冷冷一笑,命人捡起呈上。
一本薄薄的册子,果然写了辅国公府之类的字样,还有些物品,所值价钱,但是很分明跟方才那张嫁妆单子一样,这份是册子,一份很普通的册子,记的全是墨府的嫁妆,因为要嫁到轩王府,所以册子包装精美,每件物品后面不但说明它的价值几何,而且还标明来处。
大部分来自辅国公府,说明都是墨化文先夫人留给女儿的嫁妆,另一部分写着其他各府的,分明是交好的女孩子给墨府的这位郡主添妆备案,好待以后还礼,一份很正常的嫁妆册子,只不过比一般的详细许多,梅花小楷写的中规中矩,可见是这位郡主自己书写的。
在细微的地方,还特地的注明是谁所送,一个个细小的人名出现在物品下面,细致又周到,再仔细看时,才发现都是些尊贵的人。
刑部的几位脸色全沉了下来。
“尤二公子,难道这就是你们污墨大人贪墨送礼的册子?”l钱大人脸上虽然还挂着笑,可眸色却沉冷的没有一丝笑意,既便明国公府是大世家,这种事他也不敢随便包庇,要知道他可是奉了皇命而来,虽然不知道墨化文怎么就请了皇命,但也可以看出皇上对墨化文的的重用。
“大人……有……什么不对吗?”尤月连这时候早觉不好,说话也不自觉的势弱起来,眼神阴冷起来,狐疑的看了看墨雪燕,难不成让她派人放进去的册子不是这本?
“就是这本,肯定就是这本。”墨雪燕终于缓过劲来,这时候见尤月连狠狠的瞪着她,知道他怀疑,挣扎着急叫道。
“二姐,你错了,这不是你的那本、”墨雪瞳转到她侧面,淡冷中带着几分得意的样子让墨雪燕看了气的发狂,当下不管不顾的道,挣扎着尖叫道,“就是这本,怎么可能错,肯定是这本,我看过的,二公子给我的就是这本。”
话音一落,满院俱惊!
尤月连的目光恨不得把墨雪燕的撕碎了,但还没待他怎样,过来两个侍卫把他也押住了。
事情己不用多说,大家己清楚,接下来就是刑部的事了,刑部的人把尤月连和犹自不服气大骂的墨雪燕以及半死不活的老太太带走。
墨化文把人送了出去。
许烟和墨雪瞳两人去了就近的烟雨居。
待得坐定,丫环们泡上茶水,许烟喝了一下,总算平定下慌乱惊惧的心,脸色稍稍好转,放下杯子道:“瞳儿,是谁想害我们?明国公府?”
尤月连并无官职,也不可能布下那么大手阵势。
“娘,明国公府对付我们,利用墨雪燕陷害父亲,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娘以后出去交往,切记跟明国公府保持距离。”墨雪瞳长出了口气,拿起茶喝了一口,待得温暖的茶水洗尽心底的寒洌,才开口道。
“为什么,难道这次还不能拉下明国公府,这么大的事,难道皇上还要保着他不成?”许烟不解的轻声问道,陷害朝廷重臣,这条罪名应当足够大了。
“明国公府不会有事,只要推出尤月连,便什么事也没。”墨雪瞳淡淡的道,尤月城此人绝对不是好对付的,他必然会想到此事后果,故而让尤月连出面,只是一个庶子,明国公最多一个管都不严之罪,难道还因为一个庶子连累整个世家府邸不成。
在正真的大世家里,庶子的地位又有多高。
许烟没有追问,显然也想到了这点,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屋子里静巧巧的,声息却显得沉重,这是与明国公府正面对上了,以后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一个丫环过来请墨雪瞳到前院去,说墨化文请她书房说话,许烟站起来,送她到门口,看着她带人袅袅而去,一时眼底莫测闪过几分沉思。
今天的事,后来一部分看起来全是墨化文主导,但实际上若不是墨雪瞳早制先机,怎么可能反手之间就把三个人拿下,最后一句话,直接让墨雪燕失控,暴出那句话,也是她设计好的,真看不出来,一个还未到十四岁的少女,竟然有如此魄力。
看起来,自己一直交好她是对的,若以后自己有一儿半女,也一定要让他们交好这位姐姐,许烟由此下定决心,再不敢有什么三心二意,只觉得墨雪瞳厉害的超乎想象,根本不是自己这种闺中女子能对付的。
书房内
墨化文沉着脸坐在宽大的书案后,脸色严肃,沉郁。
“父亲,可是您唤我?”门口处盈盈如玉的少女,扬起绝美的小脸,带着几分清呢,让人看了莫名的心软,这样的女儿应捧在手心里的,想不到却被人一次次的陷害,目光从她脸上落到她垂落下长袖上,她的手到现在还没有好。
心里更是内疚!
他娇弱的女儿,若不是真正经历太多的苦痛,又怎么会这么坚强这么冷静,眸底痛色闪过。
压下心里的愧疚,脸上露出笑脸,向外招招手:“瞳儿,过来。”
墨雪瞳笑嘻嘻过来,先行了一礼,才走过去,替墨化文倒了一杯茶送上:“父亲,请喝茶。”
接过茶喝了一口,墨化文心中一阵暖流,微笑道:“瞳儿,你今天怎么看出来,她们来意不只是那些物件?”
“父亲真是小看瞳儿了,老太太要是想要这些东西走的时候就让人搬了,也不必说什么是不是她的,搬走了,父亲还能怎样,又何必在这个时候闹那么一出。”墨雪瞳撇撇粉嫩的小嘴娇笑道。
这话说的墨化文一时无语,伸手揉了揉墨雪瞳的头,当时的情况,墨化文对老太太还是有一份情义的,若她真的想要,他也不会小气,那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他当时还真有些放不下。
“瞳儿,以后去轩王府,若有什么为难的事,就来告诉父亲。”看着女儿娇美的笑容,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话风一转,女儿这么聪明,以后进了轩王府也不会吃亏的吧,但就怕她进了那府没人可用,所以特地叮嘱道。
轩王府是这几个王府中最乱的一个王府,听说里面的侍妾不知多少,若不是皇上下的命令,他还真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嫁给轩王,好在至少现在轩王己经醒来,女儿再不会做寡妇,以女儿的聪明伶俐,在轩王府应当也有一站之地的。
况且她后面还有自己,有辅国公府和长公主府,轩王就算是要欺侮瞳儿,也会顾着这些!
想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竟要嫁给那个嚣张,风流的轩王,墨化文怎么想都觉得不放心。
“父亲放心,女儿省得,有什么事先通知父亲,让父亲帮我。”墨雪瞳笑容里带着满满的幸福和愉悦,显然是真心的高兴,这让墨化文心情又稍稍轻松了几分,不管如何,瞳儿以后还有自己,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为了瞳儿,他也必须强起来。
第三百五十五章 十里红妆,嫁了
墨府这件事闹出来,立时震惊朝野外,这己经不是一份夺家产的案子,分明是故意污陷,当下刑部的人就上明国公府去问话,但得出的结论都是说这位庶子贪图墨府二小姐的嫁妆,顾而不顾体面亲自去搬嫁妆才闹出的事。
必竟当时他的手根本没碰过这本册子,一切全是墨雪燕说起,把责任全推在墨雪燕身上。
而后没待事情有个起落,牢房里便传来,墨雪燕自杀的事情,接着尤月连也跟着自杀,双双毙命,宗文帝大怒,责令清查,只是查来查去也只查出了,墨雪燕与尤月连早有不规矩的地方,私下里不只一次私会。
实际上这册子就是墨雪燕放进去的。
那本册子也是她让人趁着进墨府大吵的时候,偷进老太太的院子里放下的,却不料被墨雪瞳身边的大丫环看上,随手把怀里替主子整理的嫁妆单子放进去换下。
这件案件里面看起来尤月连只是失德,明国公府最多只是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况且还只是一个庶子,当不得什么,两个罪人都己经死了,留下墨府的老太太也没什么大用,让墨化炎把人带走。
老太太在狱中又惊又吓,回家后没几天就病死了。
这事闹的风波大,浪花小,最后死的还是两个不名一文的小人物,实在算不得什么,但是许多人的心里却不这么想,墨府将是轩王的岳家,明国公府将是燕王的岳家,轩王受伤,燕王受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还需好好理清才是,切莫一不小心站错队,不但失了先机,还失了性命。
因此虽然两家闹了这么大一个纠纷,却没有人抓住事说事,连几个一向清正有名声的硬头御史也乖巧的不发一言,眼怔怔看些事从眼前流走,少了一个青史流名的机会。
尤月城的书房内
尤月城脸色铁青的把手中的案卷狠狠的扔在地上,眸底一片阴冷。
想不到事到最后,竟然又是功亏一篑,最后竟又让她逃脱了!那个娇美的小女人竟然让他一次次失手,以他高傲的性子又怎么会不生气。
“世子,人己经过来了。”门口小厮轻轻的敲了敲门,怯生生的道。
“让她进来!”收敛起眼底的愤怒,只留下淡冷的眸色,依然是那个冷漠中带着几分不易亲近的明国公世子。
“是”小厮退了下去。
一会门口出现一个丫环模样的女子,眼神闪了闪,进到屋里恭敬的行礼道:“见过世子爷。”
小厮乖巧的把书房的门微掩,自己坐在院门口晒太阳、
“告诉你们小姐,那事万万行不得,让她另请他人。”尤月城眼神中带着几分冷意,不悦的哼了一声,冷道,手在桌面上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放下,直视着下面,眼神显得冰寒锐利。
丫环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但想到自家小姐的托付,马上又强忍着惊惧,抬头道:“世子,这是两利的事情,难道世子愿意那位嫁到轩王府去吗!您难道不想把她带走,若是,她从此就是世子的人了!”
“大胆,一个小丫环竟然敢说这样的话。”尤月城淡冷的脸上露出寒意,猛的一拍桌子大喝道,神情倨傲而寒戾,“如果我再听到这样的话,你们主子也别想嫁了,回去告诉你们主子,你们的事我不想管,她爱怎么着跟我们明国公府没关系,既然她告诉了本世子,本世子也不会故意为难你们,但也不会伸手,让她好自为之吧。”
说完也不和丫环废话,让小厮进来直接把人带走。
一个女人也敢算计他,真的活的太腻歪了!不过那个女人可真是疯了,这种事情也做的出来,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事到临头自以为是不说,还落下这样的话柄,也好,自己正可以利用一部分。
索性看她能不能成功,再做打算。
见尤月城动怒,丫环吓得脸色发白,哪敢多说,忙随着小厮急忙忙的后院去。
时间过的很快,十几日一忽而过,己是墨雪瞳成亲的一天。
这一天整个京城都哄动起来了。
因为同时成亲有三位王爷,还都是宗文帝的皇子,而且还是仅有的三位皇子,这里面的意思平常人一品两品可真品不出来。
是去哪个王府观礼,成了官员们心头的一件大事。
这可不是好糊弄的一件事,先去哪家王府,再去哪再王府,说不得有时候就被人拿来说事,成为别人的话柄,最后大多数都做了这样的决定,先去楚王府观婚礼,再去燕王府闹新人,最后去轩王府参加婚宴。
这样的顺序是按岁数从大到小排列的,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当然新娘子那方的官员可以在其他两方只送上婚礼的礼物既可。
定国公府的排场最大,后族,又是世家,还是大秦第一美人,嫁的又是当今的大皇子楚王,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论,都是不能落于人后的,嫁妆抬面上一百二十抬,赶上公主的嫁妆了。
明国公府也不弱,光嫁妆抬面上不差分毫,明国公府的嫡长女,必竟论起来比凌二小姐在尊贵的多,同样一百二十抬的嫁妆,当先就是皇后赐下的一对玉如意,喻意如意吉祥。
墨府的三小姐,非嫡非长,又不是百年世家之女,但她的身份却是压着另两位一头,皇帝御封的安平郡主,不管如何看,都不应当低了,况且有辅国公府的外家,听说独一份的宠爱,怎么着也不能低了身价,一百二十抬规格不少,又因为是去给轩王冲喜,皇上亲赐一套紫玉珊瑚,置在第一抬。
珊瑚树上镶着美玉珍珠,晶莹剔透,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比之皇后所赐玉如意更是珍贵百倍。
墨雪瞳如同木偶娃娃一般的听着全福夫人的摆布,全福夫人是长公主请来的,功勋之家的锦衣侯夫人,上有公婆,儿女双全,夫妻和美,称得上是地地道道的全福之人,看着墨雪瞳娇美的脸,一个劲的称赞:“郡主可真是漂亮,当了这么多年的全福之人,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新娘子。”
被人这么盯着称赞,墨雪瞳还是第一次,低下脸,羞红着说不出话来。
长公主坐在一边,看着墨雪瞳绝美的小脸,眼前似乎看到另一张美丽的脸,神色一黯,眼里带着无法言诉的哀伤,姐妹血缘之情,既便是隔了身份,也那么清晰,只是如今却己经天人永隔。
许烟倒是没那么多心思,笑道:“我们瞳儿又乖巧又漂亮,就这么嫁了,可真是舍不得。”
旁边添妆的洛明珠不错眼的看着她,眼眶微湿,伸过来拉着她的手,好一阵依依不舍。
被这么多人关注着,既便以墨雪瞳的冷静,这时候手心上也己有层薄薄的汗,竟是有些绷紧的感觉,低下头,莫名的说不出是喜,是忧,还有几分激动……
皇家迎亲的队伍是严格按照吉时来的,没有那些叫门之类的讲究同,吉时一到,新人送出门,必竟新郎是皇子,皇家的体面不容小窥,女子嫁入皇子府己是高攀,又怎敢要求他们与普通人一般迎娶。
轩王府昨天就来人说,王爷虽然己醒转,但还不能起身,故而迎新人由王爷侍卫长风越代替。
外头己响起鞭炮声,喧闹声哄然而起,有人高叫:“吉时己到,新人上轿!”
喜娘把盖头盖在墨雪瞳的头上,眼前只是通红的一片,手里也不知被谁送进来一个大大的苹果,捧在手心里,墨雪瞳动也不敢动,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任凭喜娘讨喜的扶着一边叽叽喳喳的道。
“当心脚下,前面有个门槛,往……”己走到外面,整个空间都热闹起来,闹哄哄的根本听不清谁是谁。
墨羽枫早被放了出来,墨雪瞳伏在他的背上被背着上了花轿。
轿子里很宽敞,垫褥也特别的软,坐下后还未说话,忽尔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听到墨叶压低声音道:“小姐,我把带子给你系手上。”
墨雪瞳从红盖头低下伸出一只白嫩的手,墨叶拿一根红带子动作飞快的替她在腕上扎上,并配上一朵蝴蝶形的玉饰,玉饰上还挂了个纯金的小玲铛,雪嫩的手上蝴蝶形的玉饰,更映的肌肤如雪般清透。
“小姐,好了!”
墨雪瞳收回手,依旧双手捧着苹果,取平安吉祥之意。
新人自打披上盖头到揭下盖头这段时间是不能说话的,现在只能安安份份的坐在里面,眼前红影闪动,听得外面喜娘道:“起轿!”
轿子平稳的起行。
花轿外,风越坐在高头大马上,没有穿新郎的服饰,只在身上披了红绸,一看就知道是代替娶的亲,这种事在大秦并不少见,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站在花轿边,伴侍的墨叶冲他点点头,示意他放心,他才微笑着转头向前跑去。
红妆十里,又是郡主嫁王爷,这样的事又有多少能看到,一路上不断有百姓围观这个迎亲队伍,开头以王妃的仪仗,接着是花轿,而后就是一百二十抬的嫁妆,红毯铺地,队伍行到哪里就铺到哪里,旁边还有兵马司的人在一边维持着秩序。
鞭炮声响彻耳际,内务府的手笔,大街上更是一刻不停的放。
轩王府,燕王府,楚王府全在京城最繁华的路段,墨府到轩王府,定国公府到燕王府,明国公府到楚王府,迎亲队伍纵横交叉,又是同一时段发的花桥,必然会碰上,内务府的人早有规议,若真遇到,以按大到小的规矩行进,省得到时候又零乱了,不管是冲撞了哪家王府的花轿,都不是他们能担待得起的。
果然不出所料,三府的花轿在一个十字路口相遇。
墨府是从东面过来,要往南面过去。
定国公府的从北面过来,往西面过去。
明国公府的从南面过来,往西面过去。
按商定的规矩,定国公府的先走,其余的先停,轿夫抬着花轿,轿子不能落地,定国公府的花轿起行,仪仗队己过去,花轿正转过来,忽尔,几串鞭炮不知从什么地方扔过来,猛的投向几顶花轿,两边的屋顶上顿时出现了一些黑衣蒙面人。
手中使着刀剑,猛的扑向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楚王,燕王。
第三百五十六章 造成混乱的婚礼刺杀
侍卫队反映过来,立时各向扑向坐在马上的两位主子。
仪仗队顿时乱了,车马零乱,花轿被冲的走向一边,观看的行人,更是狂乱奔跑起来,早己顾不得不能冲撞的花轿的规矩,逃得了性命再说,慢的几个己黑衣人刀剑之下,血肉横飞。
尖叫声,刺耳响起,惨厉的传入花轿中,墨雪瞳心一紧,下意识的抱紧苹果,花轿剧烈的动了起来,似乎抬轿的人也在跟着奔跑,墨雪瞳一手伸出抓住座下的软榻格板,才能稳住身形。
忽尔花轿似乎撞到了什么,重重的歪了一下,而后被嘭的一声扔下,震动的声音让墨雪瞳不由的大喘了两口气,有些喘不过气来,脑海里一阵昏眩,几乎窒息一般的难受,头上不由的冒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手里捧着的苹果几乎落地。
耳边嗡嗡作响,好半响才缓过气来,这阵子竟是越来越虚弱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没睡好的缘故。
“小姐,您还好吗?”耳边传来墨叶低低的问候声。
她伸手轻轻摇了摇腕上的铃铛,铃铛发出清脆脱耳的声音,示意她没事,新人自上轿就不能说话,若说话以后一生不安,秦国的人都很相信这个说话,故尔墨雪瞳现在是不能说话的。
外面一阵大乱,风越一边让人护着花轿一边让人一起砍杀黑衣人,楚王燕王经过起初的混乱,这时候也冷静下来,指挥着手下,有条理的把黑衣人围起来,喜乐早己停下,现场一片喊杀声。
皇子大婚,出了这档子事,那还了得,谁敢不拼命上去迎战!
这若出了点事,全部都是陪葬!围观的百姓更是早就跑的没影。
一些黑衣人己被砍杀,剩下的几个被众人围在当中,一看时机不对,互相看了一眼,各自从袖中取出一个球状的东西,扔在地上,嘭的一声炸开,白色的石灰带着烟雾冲天而起,迷了众人的眼。
待得众人的侧过头避开,黑衣人早趁乱跑的没影。
“大哥,觉得是什么人?”燕王风珏磊拍了拍大红衣裳上的石灰,清俊的脸上带着怒意,任谁好好的婚事补人搅了都不会高兴,更何况还想刺杀他们。
“竟然想在这里把我们一网打尽。”楚王风珏玄眼底闪过一丝狠戾,话中有话的道。
“听说宁王马上就要进京了,不知道现在来了没有?”风珏磊脸上虽然堆着笑,笑意不达眼底,这个时候提起宁王,很能让人意会些什么。
“今天不到,明天也会到了,若快些,今天肯定能到。”风珏玄冷冷的道,话里有音,谁都听得出来。
“几位王爷,先不要说了,吉时快到了,先整轿吧!”,几个喜娘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拍了拍满头满脸的灰尘,挤过来道。
花轿因为当时的慌乱被挤成一堆,全倒在一起,轿夫们因为害怕,零乱的跑在一边,哪里还分得清是谁。
倒是几个随轿的丫环乖巧的站定在各自的轿门前,没有慌太多的神。
吉时己到,担误不得,风珏玄和风珏染重新整轿,风越这边也规划了人手,把自己的队伍整齐,等前面两队人先走,轩王岁数最小,自然是最后一个走的。
轿夫们根据丫环们站的位置重新过去抬轿,各自的人抖落花轿上的白色石灰粉,把花轿抬平,轿子里的新人是不能说话的,好在方才也只是有惊无险,守护在一边的丫环各自扫落自己头发上的灰烬,跟着花轿起身。
“小姐,你还好吗?”花轿外墨叶压低声音的再次问训。
墨雪瞳手腕又动了动,轻脆的铃声传出,虽不响,但足以让站在轿外的墨叶听了个清楚,她抬头冲着正向她看过来的风越点点头,不动声色的转向另两顶花轿。
那两顶己依序往外行去。
花轿平稳行起,仪仗队在前,花轿在中,嫁妆在后,重新组队而行。
到了轩王府,花轿落定,喜娘进来,扶着墨雪瞳下轿,苹果己被取下同,盖头遮挡了全部的视线,直到手中的红绸的另一端被别人接了过去,眼帘下垂,看到一片红金交织的喜袍,是风珏染,心里莫名的泛起酸楚。
上一世,她虽然没有象今天这么十里红妆的嫁给司马凌云,可也是含着美好的愿望,以为自己找到了今生的良人,以为自己可以此生无休,却不料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
“怎么样,可撞到了?”耳边是他温柔的声音,手不合规矩的伸过来,从袍袖下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摸索着探了探她的手腕。
那种温柔呵护的样子,仿佛一股暖流涌进她酸涩苦楚的心。
是的,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是和风珏染,不是司马凌云,以往那个恶梦早就过去了,自己现在重生,获得的是另一份真实的感情,这个男人真心的呵护她,愿意为她守候在一边,为她清理那些想害她的人。
心莫名感动,手指稍稍动了动,反握了他一下,就放开。
想着那个俊美的近乎妖孽的人儿,今天穿着这样的喜袍该是如何的绝色倾城,脸上不由的露出了娇羞的笑容,这一刻她才真实的感觉到自己要嫁给他了,从此以后,她的生命中有他,他的生命中也有她,彼此交融,一颗心嘭嘭乱跳起来……
喜乐大奏,夫妻拜堂!
送入洞房。
新房内,墨雪瞳被安置在床前,不知何时,风珏染挑开了她的盖头,坐在东面,今天的他果然俊美无双,墨色的眸子莹亮生动,稍稍流转潋滟出万种风情,一些看新娘子的小姐夫人们不由的为她的风彩所迷,近乎呆滞的看着眼前绝美的少年。
果然是俊美无双的轩王殿下,怪不得有那么多人暗中爱慕这位轩王殿下,既便是闻得他无流无度,也照样有人巴结着要早轩王府。
众人的目光又不由的落在床上红着脸低着头的新娘脸上,如花一般的绝美,倾国之色,两人坐在一起,让人觉得无限的和美,配合,天作之合,地造一双。
有些对风珏染有想法的小姐闺秀们眼神立时黯淡了下来,在这样的容貌面前,又有几个人可以称得起绝对。
“新娘子好漂亮!”
“可不是,新娘子这双水灵灵的眼睛可不要迷煞人!”
“真真是越长越好看,才一个月不见,安平郡主就出落的这么脱俗。”
“漂亮,跟轩王殿下在一起,果然是金童玉女,天下下凡的一般!”有几个胆大的夫人奉承起来,说的风珏染眼角挡不住的笑意,听得众人说墨雪瞳好看,仿佛在说他一般,骄傲的抬起头,很有几分得意,与平日的骄横嚣张完全不同,目光落在墨雪瞳脸上,柔和若水,显然对新娘子是极为满意的。
看得出轩王殿下的满意,夫人们的奉承更加起劲。
说说笑笑近半个时辰,那些夫人小姐们也不敢多闹,散了出去,皇家的婚礼本就是如此,稍稍热闹一些既可,却不可以没尊卑观念的大闹特闹,况且风珏染身体还不好。
丫环捧着金银镶制的木盘上来,里面放着金银钱,彩线,以及一些杂果,喜娘抓了一把往床上一撒,念道:“撒帐东,帘幕深闺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
喜娘撒完帐,又服饰他们喝了交杯酒,便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门轻轻合起,墨雪瞳忽尔紧张起来,一时连呼吸也不敢大声,眼角只看到他绣着金色花边的红袍,这还是他第一次穿红袍,那般红艳艳的颜色让他有些苍白的脸显得红晕起来,更多几分妖娆之意,俊眸修长,斜睨了她一眼,万种风情。
他伤着,是不用敬酒的。
“瞳儿,你不先卸了妆,这头顶的累了吧!”温厚的声音从床边传来,一只大手伸过来,拎了起垂落满头的流苏取笑道。
凤冠霞佩,她这一身说起来还真是重的不得了,这阵子坐下来己压得头晕脑花,极是不舒服,听得他开言,水眸抬起,眨眨眼睛,轻声问道:“可以吗?”
“当然可以,只要瞳儿舒服就行。”她怔怔的样子,取悦了他,风珏染止不住唇角微微上扬,含着笑道,伸手就要过来帮她取。
被她伸手推开,有些妖憨的道:“我要沐浴!”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话的对象是个男人,立时涨红了粉脸,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不知道浴室在哪!”
她羞红脸的样子带着几分慌乱的尴尬,风珏染看了实在有趣,却也知道她脸皮薄,也就没有太过取笑她。
墨兰几个守在门外,听得她唤,进来服侍她把头饰霞袍卸下,带她到右侧的浴室里去,进门才发现,是一个白玉雕成的玉池,里面己放着半池温热的水,两个守在一边伺候的丫环告诉她们,外面连着温泉,若水不烫可以再放进来。
白玉做龙头放出的的是冷水,翡翠雕成的龙头里放出的是热水。
“小姐,王爷家可是太有钱了,竟然还有这种浴池,好漂亮。”墨玉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惊叹道。
“好了,先扶小姐下去洗,小姐今天可是真真惊到了。”墨兰笑着扶着墨雪瞳沿着白玉阶,下了水池,水温正好,不烫不热,极是舒服。
坐在水池里,温水滑过肌肤,墨雪瞳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合上了眼睛,眼前走马观花一般的显现出今日花轿出行的场景,脸上不由的露出微微的笑容,心中莫名的生起暖意,熏熏的让她有种醉酒的感觉!
第一次,不用她花心力,原来有一个男人护着她,感觉这么好!
不用她去谋求什么,己有人在乎她!那种感觉似乎两辈子了,才第一次感觉到温馨,软软的若水一般的柔顺。
第三百五十七章 新婚夜找乐子
回到房内,风珏染大红的喜袍也己脱下,换上一身浅白色的衣袍,斜躺在床上,松松穿着,露出一点光洁的胸膛和精致的锁骨,长发披散着落在他的肩头,他懒懒的斜依在床上,美绝人寰的少年脸孔,一双乌黑的眼眸波光潋滟,眉自入鬓,唇自上扬,不点自红。
五官无处不精美,无一处不合适,这样的脸生在一个男子身上,果然是极魅惑的,那样的风情又有几个女子可以抗拒,一身的天然风流,遗落万种风雅,又与高贵中透着邪魅,那双眼眸更是深邃如星辰,情深若许。
见墨雪瞳进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放下手中的书,竟是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墨雪瞳的手,把她拥在怀里,坐在床边。
“瞳儿,我终于娶到你了!”
这么直白的动作,语言,让墨雪瞳的脸羞的更红,他身上男子的气息浓重的传来带着些清透的气息,他的眼温柔落水般的落在她绝美粉嫩的小脸上,因为刚洗了发,擦干后,只用了一根束带,没有半点装饰,更显得清纯如水。
天知道,他有多么喜欢,总于可以娶到她了!
再不用担心她在府里受人欺侮,而他无名无份,却不能帮她出头!
墨雪瞳是前世成过亲的,但此时被人如此爱抚的温柔注视却是第一次,只觉得眼前俱是他俊美的脸,唇边笑容不自觉的溢出,咬咬唇,把一点羞涩全化在笑意中。
男子热烈的气息包裹住她,有些手足无措,他的眼神,更是比方才热烈千万倍,让人整个心都觉得融化了一般,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头脑昏沉,仿佛在火上蒸烤的虾一般,竟茫茫然的看着他,不知所以然。
那种迷茫的神色加上她有些脆弱无助的眼神,让风珏染的眼神幽暗了一下,他两只手紧紧的禁锢着她,她羞红着脸下意言识的去推,却被他顺势握住了手,不费什么力气,便把她的纤嫩的手圈住。
“瞳儿,我们休息了可好!”这话听着是问,但意思却没有半点疑问,风珏染伸手脱掉她的鞋子,拥着她倒入温软的温褥中,还未落下,唇便落在她绯红的樱唇上,带着几分热烈,几分痛爱。
“你,你别……”墨雪瞳紧张的推着他,使劲的想挣脱他的怀抱,只是他的拥抱力气渐渐加大,根本不容她反抗。
不是伤的动也动不了吗?为什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墨雪瞳近乎窒息的喘着气,不安的扭动着身子,他可是答应过自己结婚不同房的,怎很能可以说话不算数。
幸好他的唇没有进一步,只落在她的唇上,许久,就在她近乎迷离的瞬间,风珏染才放开了她,微微的喘着气,额头渗出细微的汗珠。
“你说话不算数。”墨雪瞳的呼吸渐渐平稳,身子尽量往后缩,含泪控诉着拉紧衣衫看着风珏染,方才他的手竟似乎有自主意识一般的伸过来。
“瞳儿,瞳儿……”他伸过手,忽的又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这次他轻柔的很,伸手把她散乱的头发往耳后挽了挽,“瞳儿放心,我一定不会伤害你的,方才只是太想你了……所以……”
少年也有些期期艾艾起来,竟似乎带了几分羞意,顺着他的耳朵的角度,看到他耳际带上的红色,他竟然也是羞涩的,这个想法让墨雪瞳稍稍放松了下来,眼底的泪意一收,莫名的朝着他有些绯色的耳朵轻轻咬了一口。
风珏染的身子一震,转过头带着惩罚性质的在她樱唇上咬了一口,恶狠狠的道:“小妖精,你要是敢勾引我,我可不保证。”
那样暧昧的话带着如此醇厚的音调说出,墨雪瞳的脸又不由的羞成一片,拉了拉他的衣角,娇嗔的低下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人可真是,什么话也敢说!
春日的晚上带着几分凉意,风珏染拉过一床被子,把两个人的身子全罩住,脸上带上些宠溺,把墨雪瞳搂在怀里,看着她娇弱的依在自己怀里,强压下去的激动又不由的冲上来,侧过头,轻轻咳嗽了一声。
“怎么了,可是伤着了,叫你不要乱动。”墨雪瞳以为他的伤口痛,坐了起来,嘟起粉嫩的小嘴不悦的道。
“你别乱动就行,你一动我就……”风珏染妖娆一笑,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立时墨雪瞳脸上又烧了起来,再一次感觉到他的没脸没皮。
羞恼的索性不去管他,偏过头去。
“放心,我可是君子,说不动瞳儿就不动。”风珏染在她耳边轻声道,一手伸过来拥着她,另一手垫在她的脖子下面。
还不动,那刚才动的是谁,墨雪瞳腹谤起来,脸上发烫,两个人拥的那么紧,实在有些不自在,偏他方才说了,她还真不敢动,只觉得身边的呼吸也烫了起来,身体越来越僵硬,想换个姿势在他的怀里又觉得不好意思。
“你,你说,今天她是为谁?”墨雪瞳不自在的很,索性饶开话题。
“当然不会是为了本王。”风珏染义正辞严的道,红烛映着他俊美的脸,虽然微板着,却偏让人觉得有些心虚。
“不是你是谁,也不知道你又是怎么勾搭上别人的,让人家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动手。”墨雪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推了推他,稍微换了个姿势,那种无形中的暧昧被这么一扯竟是淡了些,心中的紧张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
“我没有,瞳儿,我可真没有,谁都知道我对你一片钟情,旁的女人,我是一个也不要的。”风珏染一本正经的道,说完他自己也笑了出来,这反应实在是太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为自己审清白呢!他还真从来没有这么心虚过,明明这事跟他没有半点关系的。
“没有才怪,不然人家怎么就这么放不过你,人家可是堂堂的第一美人啊,你真不动心。”墨雪瞳没打算放过他,嗍唇娇嗔道。
“美什么,在我心中瞳儿是最美的,旁的女人我都没看清楚长什么样。”风珏染修长的手指握住墨雪瞳的手指,微微勾了勾,唇边含笑,“还是瞳儿觉得我今天没动你是因为没把你放心上,那么……”
这人,好端端的话都能说出这么有色的来,墨雪瞳羞极,一把推开他又凑过来的俊脸,风珏染顺势往一边倒去,一边含糊的道:“柳下惠会不会本就是一个太监!”
这人可真是!
自己熬不住,还说别人!
墨雪瞳一下子又闹了个大红脸,直觉没办法说了,这人的脸皮估计跟城墙差不多,实在是撞也撞不翻的了,索性闭眼,假装睡着,缩手缩脚的往里过去一下,可是那双腰间的大手一用力,她又落进了他的怀里。
耳边是他慵懒的笑声:“瞳儿,我们先别睡,看看一会有没有什么乐子传来,这大晚上的,睡太早也不好!”
睡太早哪有不好,今早上一早起来,到现在就没休息过,吵吵闹闹的,可真是累的慌,可是精神到现在还是拎起的,说起来也的确是睡不着。
那个乐子,墨雪瞳也很想看,索性靠着他,水眸灵动的眨了眨,拈着他的一角衣带娇憨的问道:“她这么算计别人,不怕引来两家的怒火?”
三顶花轿撞在一起,可不是小事情。
“明国公府,她去过,派人私下里跟尤月城接触过。”风珏染修长的手指落在她头发上,轻轻的抚摸了两下道。
能在两国公府之间查的这么细致,这人果然不是表面上的浮夸,也幸好他全知道,否则这次可真遭了!她不敢想象自己如果被换到别的王府会怎么办?一种恐惧感从心头生起,让她脸色有些微微发白。
“放心,我不会把你让给别人的。”看出她的惊惧,风珏染用力的拥了她一下,坚定的道,俊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寒戾,除了她,不管是谁想当自己的正妃,都只有死路一条,他只要瞳儿,既便与人拜了堂又如何!
看着他妖娆中带着坚厉的眼神,墨雪瞳仿佛泡在温水中一般,一股暖意从心头升起,靠在他怀里,心莫名放松下来,闭了闭眼,忽尔又生出新的疑问。
“那是她跟尤月城两个人合起来算计的?”墨雪瞳想不到这个答案,一时仰起头问道,却因为抬的急,撞到他的下巴,引得自己也不由的哎呦了一声。
“怎么就这么心急。”风珏染悠然一笑,摸了摸她撞的地方,“尤月城怎么可能亲自动手明国公府现在可是多事之秋,他怎么敢介入,被人拿了把柄,最多一个混水摸鱼而己,既便查出来,也牵扯不到他身上。”
想到尤月城一而再的算计墨雪瞳,风珏染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既然尤月城也是知情的,而且还故意混在里面,那么这场后果自然由他们自己来担,瞳儿手上系有铃铛,又有墨叶一步不离的跟着,就当新婚夜看场戏!
心里有些怨念的想,反正又不能做什么,看场戏,当乐子庆贺一下,也不错。
“会不会怀疑到你身上?”墨雪瞳不无担心的说。
“本王伤的很重,才醒来,这男女之事都行不得,那里有精力管这种事。”风珏染毫不在乎的道。
这人,真是不正经的要命!
墨雪瞳无语,拿手狠狠的在他腰际掐了一下,索性把头埋在他怀里,他来拉她也不出来。
风珏染淡笑着又拥了拥她,吻轻轻的落在她发上,带着些没有掩饰的轻柔呵护,半响忽尔轻轻的问道:“瞳儿,南蛮之地听说过没?”
一句话蓦的把墨雪瞳惊醒,她猛的抬头,几乎恐惧的拉着他的手想也没想的道:“你不要去南蛮之地,你答应过我的。”
上辈子,他就是陷在南蛮之地,再没有回来,至她死的时候,还没有消息,只传来说他并不好,似乎己危及生命,虽然那时候只是传言,但许多人都相信,南蛮之地,蛮荒之野,他一个金枝玉叶的皇子过去,其中的险恶自然非同一般。
至她决定嫁给他后,这个南蛮之地就仿佛一道不可横越的障碍,在她心头压得沉沉的。
她不能让他去那里,那里太危险!
“知道,就随便问问瞳儿是怎么知道的?”风珏染想不到墨雪瞳反应这么大,又看她紧张脆弱的眼神,心软成一团,吻落在她额头。
“没有,但一听名字就不好,你不要去。”她拉着他衣衫不松手,明媚的眸子蒙上淡淡的雾气,妩媚可怜,越发怜爱,只觉得怀里的人儿怎么疼都疼不够,哪还有什么不答应的。
“好,不去!”
“真的不去!”墨雪瞳不自信的委屈问道。
“真的不去!”再次坚决以及肯定的回答。
第三百五十八章 凌风烟关于花轿的谋划
轩王府这里顺顺利利的把新人送入洞房。
燕王府和楚王府可没那么幸运。
楚王府的花轿入门,吉时拜堂,正要夫妻对拜的时候,明国公世子忽然跑过来,拉着新娘的手管叫妹妹,立时全场俱惊,明国公府的大小姐嫁的是燕王,怎么会被抬入楚王府,红盖头被风珏玄一脸震惊的扯下,盖头下尤月娥的脸让全场俱惊。
换错新娘了!
这怎么办?还没待众人震惊过来,又一个问题出现,楚王的新娘现在在哪里?
十字路口发生的事,宾客们都己耳闻,三位皇子的迎亲队伍遭到刺杀,幸好几位王爷都没什么事,大家一时也只当个笑话谈,虽然也在猜想到底是谁干的好事,但必竟没出什么大事,谈论的话题也轻松的很。
但是现在出了这种事,并不比王爷遭刺杀的后果弱几分。
直接就是活生生的打皇家的脸。
大秦的国都,大秦的三位皇子成亲,这么一个大喜的日子,出现换错新娘的事,那简直是奇耻大辱。
王爷的正妃和侧妃都是上皇室度蝶上的人物,不是说想改就能改的,况且还是这种事,改了就是坐实了这个丑闻。
风珏玄当场脸色就变得青黑,顾不得于人多说什么,一把扔掉手里的大红花球,让人备马,直冲燕王府。
尤月城稍稍迟疑了一下,给慌乱不知所措的尤月娥重新盖上红盖头,让喜娘把她扶入花轿,花轿重新启程往燕王府去,他自己上马亲自护送。
另一边,因为燕王府离的较近,风珏磊首先把花轿迎进去,早己拜堂送入洞房。
也不知道这燕王殿下是不是喝多了,送入洞房后,只让喜娘说了几句喜庆话,就把人全赶跑了。
他把门一关,转过身来,也不掀开盖头,一把抱住盖头下的人,把盖头半掀,激动不己的吻落在盖头下的人脸上,最后含着那张粉嫩的樱唇,一口吻了下去,盖头下是那张他渴望己久的樱唇,温软的一如记忆中两人偷偷在花园假山处的亲吻,同样吻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红盖头下,凌风烟一阵欣喜,感觉到男子浓浓的气息划过自己的耳朵,那种酥麻的感觉,让她浑身打了颤栗,心里却放松了下来,想不到轩王竟然这么急色,果然跟传说中的一样,连盖头都没揭就己经这样,下意识的回吻着他,同样的激动震栗着她的心。
她早就算计好了,只要自己这边成事,就算墨雪瞳重新到轩王府,也比不上自己己经拜过堂,明媒正娶的了,最多给个侧妃,这以后还不是任自己搓揉,生生死死,她还做的了主。况且发现了这样的事,又不是自己的错,皇后姑姑那里也交待得过去,没嫁到楚王府为皇后姑姑当探子,同样自己也没嫁成对自己一直爱慕的燕王,肯定没人会想到是自己暗中下的手,大哥虽然嘴碎,但大方面绝不会有差错,手下的人也不清楚这次刺杀的目地是什么。
早在花轿相冲的时候,凌风烟身边的丫环就己经冲到轩王的轿子边上,只要她说那顶轿子是燕王府的,再给守着那顶轿子的丫环一个暗示,自己这顶就成了轩王府的,内务府为了做到不偏不差,三顶花轿一样的华美,谁也高不过谁去,统一规格。
十字路口,发生刺杀,花轿换位,乱成一团,谁也分不清是谁的,况且花轿里的新娘是不能说话的,只凭站在花轿外的丫环确认谁是谁家的,凌风烟的目地就是要嫁到轩王府,不知道什么时候俊美绝魅的轩王殿下己进入了她的心。
比之燕王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之意更让她的心炽热。
况且她还不用嫁到燕王府,成为皇后的棋子,又可以嫁给自己心爱的人,这个想法一天天的在凌风烟的心中炽烫起来,也一天天的冲激着她的心,让她一日也等不下去。
她绝不要别的女人嫁给风珏轩,绝不愿意看着别的女人陪在他身边,他俊美绝伦,自己美丽无双,两个人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那个墨家的三丫头,只是一个没长成的小丫头,拿什么跟自己比,以自己的身段身姿,她就不相信轩王看着自己这个大美人不抢着吃下去。
只要吃下肚,皇上必然给自己一个交待,受害者的身份,加上定国公府的后盾,轩王正妃的位置只能给自己,想到得意处,她紧紧靠在风珏磊的怀里,既便隔着红盖头,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扯他的衣袍。
感应到凌风烟的热烈与狂乱,燕王多年的热恋仿佛一下子找到出口,他一边狂烈的吻着凌风烟,手指仿佛带着火焰一般,所以之处,凌风烟只觉得连血液都燃烧了起来。
她以前虽然跟风珏磊有些暧昧,但还是守着大家闺秀那些规矩,不敢有太多愈规的地方,就算上一次被风珏磊扯到假山后面激吻,也只是因为一时没注意才让风珏磊得手,而后她立刻毫不留情的给了风珏磊一巴掌,立既离开,此后再没有私下见过风珏磊一次。
但这时候她心心念念只想着早早的成为风珏染的人,只想早早的把生米煮成熟饭,想到一会墨雪瞳悲伤欲绝的眼神,或者一时承受不住这个打击,直接撞墙而死,她就忍不住心头的兴奋,所以也就顾不得矜持,完全顺着感官的意思,无力抗拒他的爱抚和挑逗,而且她也不想抗拒。
整个人只觉得随着感官一切都在迷失,在他的亲吻下,全然绽放。
感应到她的无力,火热,回应,风珏磊的动作越急促,他现在只有一种想法,要把眼前这个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吞下肚,不去管皇后的那些规规则则,不去问定国公府一意孤行要把她嫁到楚王府的意思,他现在只想把她一丝丝的吃下去。
他要尝遍她所有的滋味,每一点,每一寸,丝毫都不放过,她仿佛成了他现在唯一的,最甜美的食物,想不到幸福来的如此之快,本以为今生跟她最多只能偷偷摸摸,却想不到,可以堂堂正正的跟她拜堂,风珏磊激动的喘着粗气,手一扯,红盖头早被扔在边上,盖头下,凌风烟美丽的脸带着红晕,娇媚异常。
又目紧闭,衬着半露的衣衫,实在是媚态万千,一心一意念着她的风珏磊如何忍得住。
这一刻,连时间都仿佛是停泄的……
“砰”“嗵”大门猛的被踹开,同样身着大红喜袍的风珏玄一脸铁青的站在门口,一向温雅的脸上铁青一片,看着屋子内衣衫零乱的两个人,额头上青筋暴出,拳头握紧,怒不可歇。
任谁看到自己要成亲的妻子,就这么衣衫半解,娇媚的躺在别的男人怀里,都不能忍受。
屋子内的两个人现在的状况极其狼狈。
男的手伸在女的胸口,女子的手同样不规矩的伸在男子的腰际,被吻的通红充血的樱唇,春色满院的脸色,无不说明她此时的状态……
许是方才太过投入,凌风烟竟是一时还不了神,呆呆的看着风珏玄,以及跟在他身后正过来闹洞房的一些夫人小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风珏磊却是马上清醒过来,愕然之后,冷静下来,整整衣衫,有些尴尬的放低声音道:“大哥……”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弟欺兄嫂,三弟,我们一会父皇那里见分晓。”风珏玄气的差点一巴掌甩过去,怒冲冲的道。
一个男人绿云压顶,谁也忍不下去。
无关乎喜不喜欢,这是一个男人面子的问题,堂堂王爷,竟然吃了这么大一个亏,风珏玄温雅的面具再保持不住。
“大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风珏磊被打的一捂嘴,这时候他也是慌了,纵然他平时也冷静,出了这样的事,还真是说不清,方才一股子热火劲过去,才发觉事情不妙,这真闹到父皇面前,可怎么得了,前几天父皇刚训斥自己,给自己送了两侧妃进门,今再闹出这样的事,可怎么得了。
“啊!”看到风珏磊,风珏玄两兄弟说话,凌风烟总算是清醒过来,再看看外面紧盯着自己的人,这其间有女人,还有男人,立时一把拉紧衣衫,不由自主的尖叫起来。
尖利的声音把两个全吸引了过去、
“燕王,怎么,怎么会是你?”凌风烟惊叫着,抱着衣衫往后缩,她是真的惊恐,不是风珏染吧,怎么会是风珏磊。
“不是我,难道还有其他人?”被她的问话问的一愣,又看到凌风烟见到自己的神色没有半点喜欢,反而只有厌恶恐惧,风珏磊也有些怒了,当既反口问道。
“怎么会是你,怎么会是你!”凌风烟这会是真的被吓到了,明明算计好的是轩王风珏染,为什么竟然是燕王,而且看眼前的一切,分明是楚王发现过来,而自己竟然和风珏磊衣衫不整的拥吻在一起。
百口莫辩!
“为什么不是我,不是我你难道还想是谁?”风珏磊咬着牙问。
想到方才凌风烟的主动热不情,是自己从来没有感觉过的,风珏磊只觉得醋意往上涌,不上自己,她方才这么热情的回应难不成是因为别人,风珏玄?
想到她方才那样挣扎在自己身子下,却以为是跟另一个男人,风珏磊怒意冲上脸,猛的走过去,就想拎起凌风烟,让她说清楚,她方才以为的是谁、
风珏玄这时候总算平静下来了,冷冷的看着抱着衣衫坐在墙角哭的凌风烟,眼底闪过一丝阴冷,也不去管她,转过身大步往外走。
“来人,备马,本王要进宫。”
在里面还想跟凌风烟论说的风珏磊这时候哪还有半点醋意,想着被父皇责骂的事,再多的旖旎心情也没了,把自己的衣袍稍稍整理了一番,也顾不得凌风烟,急追出去,让人备马进宫。
凌风烟这里还没起来,尤月娥这位正牌的燕王妃也到了,她不比那两位王爷,进新房的门看到凌风烟衣衫不整的缩在床角落里,一把扯下自己的盖头,不顾身边几个丫环拉扯,上来就给了凌风烟两个大大的耳光。
目光恨不得把她撕碎,怒骂道:“贱人!”
男人被人戴了绿帽子生气,女人想到自己要新婚的夫君,竟然跟人在洞房里鬼混,这股子邪火就直冲升牛,况且这事还闹的人尽皆知,尤月娥怎么忍得下去。
“贱人,才送入洞房,就来不及了,还是定国公府的小姐,真是丢光了定国公府的脸。”
两个巴掌把凌风烟打的昏头转向的倒下,尤月娥站在高处,冷冷的道,若不是这个贱人这么着急,最多就是拜了一下堂的事,那里弄成现在这样,当下心头郁结,上来又踢凌风烟,这时候凌风烟的丫环也赶到了,上前来护着她。
一时间,燕王的洞房内,定国公府和明国公府的丫环们打成一团。
第三百五十九章 婚礼进行,风珏磊被贬
皇宫里,宗文帝早己得信,听得这种丑事,气得把桌面上的龙纹的玉纸镇砸了个粉碎,又烦燥的在殿内来回走了几趟。
秦国还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丑闻!
几位皇子在大婚当日,花轿抬错,不但抬错,有一对己经迫不及待的想洞房了,虽然最后还没成事,这己经是皇家大辱,这种事关乎国体颜面,而且还让自己大儿子背负着一顶绿帽子,既便一向对风珏玄不冷不热,宗文帝也怒不可遏。
立时觉得定国公府的女儿自甘下贱!
人都有自私心理,总觉得既便是自己家的不好,别人家的更不好,况且皇上对定国公府一直有戒心。
“皇上,事己至此,大错还未酿成,就还让她们各归王府吧。”太后强撑着身子到御书房劝道。
皇后跪在地上,被骂得只会流泪。
虽然两后不和,各为其主,但大面上两个人都是出自定国公府,定国公府女儿的名声,影响着她们两个的名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凌风烟的名声看着被毁掉,这时候也只能握手言和,站在同一个方向。
“太后,您不必劝我,这样的女人,我们皇家娶不起,还是让她回自己家的好,也省得丢了定国公府的脸。”皇上铁青着脸,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皇后身边的风珏磊,手指握成拳,恨不得一掌打在他脸上。
谁都知道风珏磊和凌风烟青梅竹马,前阵子风珏磊还闹着要娶凌风烟,说这里面没他的事,可真让人难相信,况且风珏磊今天行为本就异常,送入洞房后,喜娘撕帐,怎么着也得花些时间,尔后就是出去敬酒,等敬完酒,都是晚上了,怎么他就这么急,急吼吼的要洞房。
若不是老大去的快,这时候怕真己成事!
若说风珏磊一点也不知情,皇上还真不相信!
正常情况,谁会在那个时候着急成事,正正经经的结婚大事,又不是随随便便找女人。
“请父皇为儿臣作主。”风珏玄一脸的黯然,神色憔悴,很受打击的样子,跪在宗文帝面前,虽然没说什么,但谁都能感到他的委屈和不平。
这事论起来,可不就是他吃了亏了!
“老大,你先起来,站在一边,等朕问清楚再说。”
“是,父皇。”风珏玄表现出极佳的气质,虽然气的脸色阴沉,青黑中透着扭屈,但不闹不喧哗,只冷着脸听话的站在一边,让宗文帝不由的觉得还是这个大儿子他懂事大度。
“老三,你自己说是怎么回事?”宗文帝凌厉的道,白玉的纸镇就碎在风珏磊的脚边,若不是他方才偏头的快,这纸镇就直接打在头上了。
“父皇,儿臣真的不知为什么新娘会换了个人,儿臣以为是尤大小姐,尤大小姐大度娴慧,儿臣自来爱慕,这次得娶尤大小姐,心实在喜欢,故而先温存一二,并不是真心想洞房,却不料凌二小姐太过热情,才,才……那样的。”风珏磊这时候只想找借口推托责任,哪里还顾得上凌风烟。
那怕她被看成淫娃荡妇,也比他让父皇失望强,况且,他也发现凌风烟心中真的有一个人,而且那个人还不是他,真是个贱人,才跟自己分开不久,就想着别的男人了,她无情,他就无义,风珏磊在心中为自己找着理由。
看着宗文帝带着戾气的脸,他这时候什么心情也没,只想着如何脱身,他不能陷入这种丑闻中,若是父皇真的怀疑是他动的手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不顾兄弟情义,以父皇的性子,再加上前几天发生的事,自己直接踢出局都有可能。
再想着之前的黑衣人事件,不会以为那件事也是自己做的吧!那可是有谋杀兄弟的嫌疑,想着以父皇的多疑,这次若没办法证明,可是大事不妙,不但以后再无法问鼎,而且还有可能惹来杀身大祸。
想到那个近在咫尺的皇位,风珏磊如何能甘心。
这次一定是有人陷害他,不然为什么盖着盖头进来的新娘,他偏偏就看到了她大红喜袍下,右腕上那颗痣,他以前跟凌风烟相熟,自然知道她右手腕上有一颗不大的痣,若不是这颗痣,他也不会着急着把生米翥成熟饭,就为了抱得心爱的美人归。
他此后的一些异常行为,全是因为知道红盖头下是凌风烟!
他想凌风烟不是一天两天了,却被皇后打散,没奈何才娶得尤月娥,想不到送到他府上的竟然是凌风烟,这怎么不让他欣喜若狂,强大的落差之下,他才失了理智,没有多想就入了洞房,闹出这么大的事。
“父皇,父皇,是有人陷害儿臣,是的,一定是的……”他跪行几步,顾不得跪在玉碎片上,膝盖上绽出的血花,拉着宗文帝的袍子急道。
“陷害?谁,谁陷害的你?谁把你拉进洞房的,谁让你着急,老三,你倒是一一给我辩明了。”宗文帝冷冷的看着他,一把扯回自己的袍子,回身坐在案前,高高的看着风珏磊问道。
“父皇,儿臣真的冤枉,若真是的儿臣故意设下的局,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让人看出来,又何必闹到最后还惹来父皇生气,父皇想想,儿臣怎么会这么蠢,把自己至在这么不理的地步,儿臣,儿臣,真是有口难言……”风珏磊泣泪交加,声音中不自觉得带着恨意。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中了别人的圈套!
这事怎么就这么巧,一件件的连在一起,所有的事件指向全是自己,而最无辜的竟然是风珏玄,看着边上站着的风珏玄,风珏磊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若自己被罚,最有利的可不就是风珏玄。
他以一个受害者的形象出现,本就比自己占优势。
他这一番话情急之下,却也有几分情真意切,让这皇宫内的人都深有感触。
在这宫内那么久,谁还不会护着自己点,若真想害人,至少表面上把自己表现的无害一些,或者甚至直接以一个受害人的形象出现,会取得更佳的效果,风珏磊的话又暗含玄机,有几个人的目光不由的全看向风珏玄。
若真论起来,还真觉得风珏玄是最有可能设套的,风珏磊平时也是个聪明的,怎么可能就这么明明白白的让人抓住小辫子。
风珏玄也看到了宗文帝眼中的怀疑,但人家又没有直接他,他却是不好立时站出来说话,不然父皇可得真怀疑他了,当下依旧铁青着脸站在一边。
“皇上,磊儿,必也是受人陷害,磊儿虽然和风烟一起长大,但情同兄妹,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倒是尤大小姐,一直让磊儿称赞不己,他怎么可能舍了尤大小姐而闹出这种对他大不利的事。”皇后抹抹被宗文帝骂的哭出来的泪,抬头含泪审辩道。
“皇上,这事还得详查,但现在的事却是担搁不得,若真闹开来,对大家都没好处,皇室的脸面无存,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太后也适时的叹口气说道,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
宗文帝的目光从风珏玄的身上落到风珏磊的身上,眼神深幽莫名,这事还真是担误不起,真弄大,闹出来,丢的可是整个大秦的脸,能瞒还是瞒下的好,只要自己这里下了封口令,相信没人敢把燕王府看到的事说出去。
“把花轿各归各府,依旧举行婚礼,而后送入洞房,只说花轿走错门了,幸好明国公世子发现的快,拜堂还未过,就重新换回来。”宗文帝看眼风珏磊道。
有了这道旨意,再暗中下封口令,这事应当可以遮过去。
“父皇……”还要把凌风烟那个女人送到自己府上,风珏玄不乐意了,上前急道,凌风烟和风珏磊己经这样,相当于失贞,再让他把个失贞的女人带回府,风珏玄还真觉得戴了顶绿帽子。
“下旨”宗文帝冷冷的看限看他道。
“是”刘喜跑过来过听旨。
“燕王嚣张,顶撞父君,新婚后关在燕王府,任何人不得查探,楚王娴良大度,婚假三天,大殿听政。”
旨意一出,众人脸色大变,风珏磊再跪不住,软在地上,嘴唇颤抖的想说什么,却再说不出来,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太过惊憾,茫茫然竟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皇上……”皇后大憾,急叫着哀哀痛哭起来。
一边的太后和风珏玄也变了脸色,只不过太后是震惊,风珏玄是狂喜,脸上显过几分激动,狂喜。
这旨意不但把风珏磊三震出局,而且还有意提拔风珏玄,把他前阵子挨罚的意思全免了,临朝听政,这阵子除了那个不学无术的轩王风珏染还真没其他人。
但轩王伤重几致死亡,所谓听政也就是一说,现在真正听政的是风珏玄,是不是代表风珏玄就是将来的太子,皇上属意的是风珏玄?这太子之位终究会落在他身上。
“是,奴才这就去宣旨。”不理会书房内各个主子心情的异动,刘喜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这是对风珏磊的补尝,没人敢提出疑议。
婚礼照就举行,尤月娥与燕王成亲,凌风烟稍事打扮,被送入了楚王府,而后新郎出去敬酒,新娘坐房,出了这档子事,哪还敢有人闹洞房,纷纷各自归家,生怕再染上些祸端,封口令下,没身份的可全消失了。
谁也不敢问是为什么,只当着根本不知道,哪里还敢谈论什么。
“小姐,现在怎么办?”丫环在房间里急的团团急。
“急什么,现在既己如何,我也没什很能损失,楚王得意,我这个楚王妃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坐在床上,一身红装的凌风烟咬咬牙道。
事己至此,她也只能朝好的看,再不济,燕王被贬,跟自己没关系,自己还是风光的楚王妃,这也是她之前刚这么行事的原因,纵然出事,人家也只以为她是受害者,谁能想到这件事整个就是她谋划的。
“可是小姐,燕王他……”丫环还是紧张,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只觉心胆惧裂。
“怕什么,我现在是楚王的王妃,跟别人何干。”凌风烟狠狠的道,“你若再敢多说一句……”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想着自家小姐表面温和,背后狠毒,丫环哪敢说什么,忙跪地求饶。
“下次别再让我听至好这样的话,我是受害者,莫名其妙去的燕王府,之前之后发生的事都跟我没关系!”凌风烟冷冷的看着丫环,她不放心,等明天找个机会把这个丫头毙了,这以后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了,自己才是全然的受害者。
“是,是,奴婢知道,奴婢知道。”丫环哆嗦成一团。
“王妃,可是本王不知道是为什么!”洞房的门毫无症照的被一脚踢开,风珏玄一脸阴狠的走了进来……
第三百六十章 明月殿中的昭妃娘娘
墨雪瞳和风珏染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这个消息的,当时风珏染正抱着墨雪瞳说话,听到这个乐事两个人都不由的笑眯了眼。
凌风烟安排下的这事可真要一个好事!
直接就把风珏磊给圈禁了起来,想着风珏磊竟设计害死自己,墨雪瞳怎么想怎么觉得解气,尤月城帮着风珏磊算计了自己多次,这下子好了,连风珏磊也陷了进去,可真是大快人心。
“凌风烟算计的倒好,不管是嫁到你这里,还是送回楚王府,她倒是一点不拉下。”墨雪瞳嘟着粉嫩的嘴唇,想起凌风烟这次的算计,差点就害了自己终身,就觉得一肚子郁气,靠在风珏染胸口嘟哝道。
凌风烟真是好算计,若当自己被不管是送到楚王府,还是燕王府,她被送进轩王府,谁都知道风珏染伤着,不可能出去陪酒,两个人一起在洞房中,若她再主动一点,直接成事,也不是什么难事,若真的成了事,再不可能送还,皇上也只能将错就错。
想着自己的险境,墨雪瞳怎能不郁,皇上罚了风珏磊,可凌风烟顶着受害者的帽子愣是什么事也没,算的那么精细,这女人可实在不简单,只是太过讨人厌。
“瞳儿放心,父皇放过她,大哥可没打算放过她,算得过皇上的人心,却没算准男人的心。”风珏染握着墨雪瞳的手指,一根根的吻着,声音温柔中带着慵懒,妖娆的眸底闪过一丝嘲弄。
凌风烟自以为她这个天下第一美人想要搞定男人的心,还不是小菜一碟,故而根本没担心过自己在楚王府的生活,以为风珏玄必会受她诱惑,放过她,却想不到自己那位好大哥心里可是有人的,她再枉想得到风珏玄的心,难以登天。
风珏玄表现的一直很温雅,有些模仿白逸昊的痕迹,虽然没有白逸昊的雅致高洁,若天边的浮云,却也为他博得了个温雅皇子的美名,对人和善从容,很有风度,似乎对一般的世家千金表现出的都是谦谦君子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并不喜欢女人耍手段,所以对凌风烟这样的女人不可能喜欢。
当然风珏玄心中的那个人选,风珏染一想起来就是不悦的。
若不是那个偶然的机会,他竟然不知道大哥心中竟然有瞳儿,若不是看到大哥放在秘处的那张画像,他还真不知道大哥什么时候对瞳儿有意的,窥探瞳儿的人太多,他怎么着也得先把她纳入羽翼之下,绝不能让人得了先手。
“是,楚王绝不会放过她的。”想明白了这点,墨雪瞳水眸灵动的眨了眨,笑了起来。
“傻丫头,是不是很高兴?”
“唔,”墨雪瞳小脑袋乱点,想着今天一天就让自己的敌人摔倒两个,怎么不高兴,但也知道这是风珏染的功劳,没有缩回手,反倒在他俊美的脸上摸了一把,咯咯的笑道:“多谢你了!”
笑容甜糯娇美,双目中带着几分戏耍,长睫微微颤动,几分羞涩,几分妖娆,看的风珏染眼底又不由的多了一层暗色,但想着自己答应下的事,一时不知道是悔是郁,只觉得到口的美味,光看不能动,实在是高看了自己的定力、
“瞳儿,就不觉得嫁给我是一件喜事吗?”他故作不悦的道,惩罚性的在她嫩白的耳朵上咬了两口,看着那薄薄的近乎透明的耳廓蓦的红炽起来,心也顿时跟着火热了起来,觉得娶了眼前的小人儿真是三生有幸的事。
这辈子他绝不会放手!
墨雪瞳的脸发红,身子发烫,连心也烫起来的,耳听得耳边他温柔的近乎呢喃的声音:“瞳儿,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
他有些颤抖的声音完全不同于他平时的慵懒随性,从他绷紧的身子可以感应到他的炽热和急切,可他依然没有伤害她,拥着她,没有进一步的行为,是因为他答应过她,让她为娘亲守孝的吗?
心,深深的感动,脸上露出带着幸福和愉悦的笑容,面色红中带着娇媚,下意识的反手绕过他雄健的腰,有些紧张的环住他,头埋在他怀里,近乎耳语的道:“我也喜欢你!”
“真的,瞳儿也喜欢我?”风珏染耳朵很尖,伸手去摸墨雪瞳的脸,想让她抬头说话,眼睛莹亮的如洗过的天空,一色的欣喜。
墨雪瞳被他推揉的厉害,无奈只得从他怀里探出头,娇羞的道:“殿下,别闹。”
“叫我名字。”
“风……珏……染”墨雪瞳有些迟疑,但看他鼓励的眼神,咬咬唇,小心的叫了一声,长长的睫毛闪了闪,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她只在大怒的时候,曾经叫过几声,其他时候都是规规则则的。
“不要叫姓,叫我珏染。”风珏染得寸进尺的道。
这人还真是不依不饶,况且这也叫的太私密了,既便是墨雪瞳早就属意于她,必竟才嫁过来,一时有些放不开,索性把头探到他脸前,偎在那里就是不说。
“瞳儿,瞳儿,叫叫嘛,叫叫嘛……”这人还不依不饶了起来,拿手直拔墨雪瞳的脸,弄得她羞恼起来,照着他胸口就是一口,索性胡说起来:“珏染,夫君,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要歇息了!”
仗着他看不到自己羞红的脸,墨雪瞳这回是真正豁出去了!
风珏染的身子猛的一震,激动不己,使劲从怀里把墨雪瞳羞红的脸扳出来,吻狂乱的落在她脸上,嘴里喃喃的道:“瞳儿,瞳儿,乖,来再叫几声夫君听听!”
墨雪瞳被他吻的喘不过气来,哪里还顾得上说话,待得他吻落,放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清亮美丽的眸子里蒙上一层雾气,孩童一般无辜可怜,耸了耸鼻子,嘴一瘪,理直气壮的怒道:“你欺侮我!”
那样子又清纯又魅惑,还有些小鹿般的不知所措,看得风珏染心头大热,一把拥紧她,把头埋在她的肩膀处,喃喃低叫:“瞳儿,我不会欺侮你的,永远不会。”心里却也知道自己整个人烫烧起来,再不敢闹她,只乖乖的抱着她,一动不动的喘息。
上辈子,墨雪瞳也嫁过人,看着他染上柔情似水的脸和有些僵硬的动作,哪里还敢动,紧张巴拉的偎着他,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两下,愣是不敢再发出声音,真怕挑了他,这人,不按理出牌,可不能真把他给惹急了,把伤口扯开可是大事。
一个顾惜着对方今天累了一天,又惊又吓,另一个紧张对方的的伤口,两个人倒是不再闹了,相拥着睡下。
乾清宫
宗文帝看着眼前的一幅画,眼底闪过一丝难见的温柔。
画中的女人正在荡秋千,秋千架上开满了花,雪衣的少女在这秋千架上缓缓飘动,美丽的脸上带着几分天真的笑容,灵动的仿佛要从画上走下来一样。
“娴儿,今天我们的儿子成亲了,你高兴吗?我们的儿子己经长大,以后一定会更有出息,你放心好了,我一会会保护好我们的儿子,再不会让他出一点点的意外。”
手指温柔的抚过画中女子笑的可爱的脸,灯光下,眼底稍稍闪过一丝泪意,深深的呼吸过后,泪意化为黯然。
看了一会,小心的把画卷了起来,放好!
“皇上,要不要去看看昭妃娘娘?”刘喜查颜观色的放下手中新泡的茶,小心翼翼的问道。
宗文帝迟疑了一下,站起身点点头。
“皇上摆驾明月殿!”早有识趣的小太监跑出去叫道。
明月殿的昭妃娘娘,这皇宫中最得宠的妃子。
不是苏贵妃现在母以子贵,也不是皇后定位中宫,更不是玉妃这位的新宠,明月殿的昭妃娘娘,既没有超高的位份,也没有子嗣,更不是因为年轻,可是宫里的人都知道,宗文帝最宠的妃子是昭妃娘娘,一个盛宠了十年的女人。
一个女人在宫中想保住皇帝的宠爱有多难,宫里的女人都知道,既便你颜色鲜亮,绝美无双,也就那么几年的时候,待得你不再年轻,宫外依然有一大堆年青貌美的要进来,夺得帝宠。
可见这圣宠难得,圣心难猜!
可就这么一个昭妃娘娘,却得了宗文帝的心,甚至把个三宫六院撇在后头。
宫中的妃子必竟早起向皇后请安,除非病着或其他特殊的原因,而这明月殿的主人昭妃娘娘,却是从未向皇后请过一天安。
她仿佛就这么出现在宫中,没有后台,没有背景,连娘家人也不知道是谁,一直住在明月殿中,从未曾出现在人前,但皇上的恩宠却从未断过,恩赐之物也是这宫里的头一份,虽然不比皇后多,但肯定跟皇后同样多。
皇后为此也闹过几次,反而惹来宗文帝恼怒,此事也就不再过问,反正宫里的人都知道有这个昭妃娘娘,却从没外人见过,也曾有宫妃想强往里闯,却惹来君皇更大的怒火,几个宫妃被废,成了最后的结果。
似乎为了防止那位娇弱的昭妃娘娘被害,宗文帝还特意让侍卫守了门口,此后便再没人敢来。
每个月,宗文帝总会住进明月殿,看看这位昭妃娘娘,历时十年,从未间断,故而这位昭妃娘娘是皇上的心头爱,己不容置疑!
但十年来,这位昭妃娘娘一直是别人的传说!
第三百六十一章 新婚燕尔,情投意合
墨雪瞳本以为她会一夜难眠,一向有些认床的她当时从云城来的时候,总是睡不好,睡意惊醒,一晚上会醒几次,想不到,这次偎在风珏染的怀里,竟是睡得特别的好,一夜无梦,睁开有些惺忪的睡眼,入眼的便是他俊美的脸。
他微微斜倚在边上,漂亮修长的右手肘着头,任如瀑布般乌黑的发倾泻下来,散落在四周,模样丰神俊朗,邪魅又不失雅致,墨雪瞳撇了撇小嘴,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人实在是俊美的过了份,不然何以这第一美人的凌风烟要算计他。
结婚时闹出那么大的事,竟还是他惹出来的,果然是祸水啊!
说起来他和凌风烟两个人也就见了那么两面,这话说了也没十句,早的时候在长公主处看到凌风烟的时候,还觉得似乎有那么点意思,但彼时,凌风烟正和风珏玄,风珏磊纠缠,一个是新定下的,一个是青梅竹马的,还猜想她会属意谁,想不到,她属意的竟然是风珏染。
世事难料,真是莫过于此!
心高气傲的美人中意风流邪肆的王爷,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猜!谁让这位俊美的如此妖孽,生来就是让女人伤心的。
难猜的是这位王爷,心里半点也没这位第一美人的影!让人不得不感叹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当然,想到这个墨雪瞳心底满满的喜悦,不管如何,她一点也不希望凌风烟窥探他,近乎迷失的看着他俊美的脸,露出羞怯的笑容,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俊脸,心里满是甜意。
风珏染一直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嫩白的小脸依恋的偎在自己胸前,看着她乌墨的长发和自己的长发纠缠在一起,长长的睫毛盖在眼帘上,无端的平添几分娇憨妩媚,心里便充满喜悦和放松。
她终于属于他了!
属于他一个人了!以后他可光明正大的护着她,谁也不能再窥探她了。
“醒了?”他轻轻的问,伸手握住她捣乱的手,优美的朱红殷唇微微上扬,透着淡淡邪魅,俊眸明亮的如同星辰,闪烁着睥睨万物的神彩,心情愉悦的看着她有些痴迷的眼眸。
“是不是晚了?”墨雪瞳蓦的醒来,发现自己方才竟然那般的盯着他看,特别还伸手去扯他的脸,脸一红,侧过头起,忽尔想起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一会还要进宫,忙问道。
新婚第一天要敬茶,这是规矩!既便是皇家也不例外。
“不急,要等父皇早朝后!”
“需不需要注意些什么?”她有些迟疑的问,进宫是件大事,第一印象更是很重要!
上辈子,她新婚新二天去敬茶,听了墨雪敏之前的话,特意选了一件浓艳的衣裳,差不多把所有的手饰都戴上,却不料只得了镇国侯夫人一句话;“丑人多做怪!”而后把茶往旁边一放,只让边上的婆子赏了一只镯子。
才结婚单数是不吉利的。
而她的婆婆在她新婚第二天,初见礼的时候却只赏一只镯子,可见厌恶到了什么程度!
“不用担心什么,进宫见过父皇既可,听说皇后昨晚上病了,今天连宫妃们的窥见都免了。”见她有些心慌,风珏染笑着安抚她道。
墨雪瞳一惊,不是因为皇后昨晚上病了,发生了那样的事,三皇子几乎是再没有希望荣登大宝,皇后受了那样的打击,垮掉了也是正常,她惊的是昨晚上的事,他怎么就这么快知道了。
早知道风珏染不简单,也也不曾想到过他不简单到这个地步,竟似连宫里的风吹草动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会跟父皇敬过茶,我们就只需要去慈宁宫就行,太后的病体倒是越来越安康了。”风珏染说着停了停,语带嘲讽的道,“在太后宫里,她说什么,你就应什么,不必跟她顶着做,她既然要当一个老的长辈,又不能太落了下乘,有什么就推在我身上,反正我是出了名的嚣张风流。”
他的意思是担心她在慈宁宫吃亏,故而提点她,墨雪瞳听得懂,靠在他胸口,拿脸蹭了蹭,娇笑着点点头,心里甜甜的如同喝了蜜一般,从来没有人这么全心全意的卫护着她,仿佛她真的是他手心中易碎的宝物一般,那般呵护,让她心情好的眉眼微扬,主动的偎过来。
“好,我全听你的。”
风珏染看着墨雪瞳娇憨的样子,忍不住失笑,明知道越靠近,他就越想,越克制不住自己,可他还是实在舍不得跟她挨得紧紧的感觉,好像比任何时候更能感觉到,她实实在在的偎在身边。
“全听我的?”他伸过手拉住墨雪瞳纤嫩的小手,在手里捏了两下,轻声道。
把个尾音拖得长长的,百转千回,仿佛有什么在心头上爬过,痒痒的,说不清楚的难受,脸莫名一红,瞪了他一眼道:“说正事哪!”
“这怎么就不是正事了,夫唱妇随,难道为夫的还不能让娘子听我的。”他义正辞严的道,看着那张亦嗔似喜的小脸,风珏染忽尔觉得空气稀薄了起来,那张粉嫩的唇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一向最为自傲的冷静自持,仿佛瞬间化为乌有,心里不由的暗暗苦笑,别的女人,哪怕是脱的光光的在他面前,他都没什么反应,只有瞳儿,看到她他就想调戏她,就想抱着她,就想……偏她还一副任君采拮的样子,怎么不让他欲火冲天,偏偏自己还答应她,绝不在她母孝其间冒犯她。
哎,真正是自作虐,不可活!
大脑还未反应过来,动作己快了一步,一把搂紧怀里娇慵的人儿,吻落在她绯红的樱唇上,幸好大脑里还有一丝理智,总算没有深吻下去,到最后难以收捡,索性张开手,平躺着倒在一边,还顺手把墨雪瞳往边上推了推,正经的道:“你离我远点,睡着这不舒服!”
这么大一张床,两个人还睡着不舒服,特别是看着他俊美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红色,却偏还故作正经的样子,墨雪瞳只能无语,索性依言往边上去。
可是不待她转过去,那只大手又伸过来,一把把她揽入怀中,感应到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墨雪瞳羞涩中带着暖意,他毕竟还是顾及她的,说不勉强她就不勉强她,却也不敢再乱动,怕真刺激到他。
许久,他热烫的身子缓和了下来。
两个人相拥而卧,静静无言,风从半掩的帘子处吹来,床上绝美的少女和俊美无双的少年形成了这片风景里最完美和协的一幕,两人相依相偎,映前瞻窗外片片落花,极致的妖娆,极致的风景……
“我这里没什么讲究,后院的那些女人,你不用管,若有人来烦你,不用看我的面子,直接打出去就行,别在乎什么,若是在这府里都让你不开心,我又怎么称得上护着你。”风珏染平静下来后,下颔在她发际微微磨了磨,叮嘱道。
府里的一些人己经不需要了,适合的时候,他会处理掉一部分人,也省得这些人找瞳儿的麻烦。
“那你身边侍候的人,要怎么分配?”墨雪瞳点头应着问道,虽然知道他的一切,却并不清楚他的行为习惯,索性一次性问个明白,两个人过日子,有些事还是说明白比较好,猜来猜去的,倒弄出误会来。
嫁给他,她的顾忌实际上也很多,但是莫名的她就是相信他不是那种人,不是那种外面传说看到什么女人就往府里拉的人,凭他的容貌就是凌风烟也会被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还不是一把抓,何必弄出那么大的是非来。
这名声也传的太邪乎了!
若不是有心这么传,以他皇子的身份,那些个风流逸事怎么会传的这么远,这么快!
“就照着你之前的过就行了,我身边侍候的大部分是太监,没什么女人,没有贴身侍侯的大丫环。”风珏染笑着,带着几分调侃意味的道。
墨雪瞳的脸一红,有些羞恼的在他腰际捏了一把,她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不是在打听有他身边有什么通房丫环什么,却也没想到,他竟没有一个贴身的丫环,这是他身边的一切都是太监打理的?
这是不是代表他果然如自己想象的很是洁身自好的很`!
“内院的事你可以找陈嬷嬷,后院那些个女人的事找一个叫香兰的,前院找王复,风越管的是侍卫这块,如果我不在,这几个人是可以信任的,有什么事找他们就是。”风珏染笑笑,伸手捉住她作怪的小手,摸了两下。
墨雪瞳抽了两下没抽出,只得任他握着轻薄,脸上红晕越发娇艳,颇为不好气的道:“知道了,我们要起来了,你那些妾侍还得等着奉茶呢!”
“噢,你是真的想她们给你奉茶?”风珏染侧过头戏谑的看着她:“听说人可是很多的,你这一圈子茶喝下来,可就进不了宫了!”
你也知道很多的啊,可还往这府里拉,墨雪瞳忍住没啐他,刚说几句正经的,他就又偏了,这还真是天马行空,思维跳跃度也实在太高了点。
“没关系,这不都是您的人吗!”她咬着牙道。
“王妃如此大度,可真是太好了,那本王以后眠花宿柳都可以大而方之了。”风珏染作一脸的惊喜状,喜不自胜的重新用右肘托着头,转过来看她。
“是,王爷,直管去,妾身这里为王爷准备补汤。”墨雪瞳温柔的一脸小妇人的形状,只是说到“补汤”时实在忍不住,转过头,冲着他胸口就是一口,闷闷的道,“王爷,可别担心回来找不到妾身了。”
“瞳儿要上哪儿?”风珏染闷声发笑,把她作乱的头从怀里托出来问道。
“妾身没有问王爷上哪了,王爷也不能问妾身上哪。”墨雪瞳没好气的道。
“那可不行,本王的王妃,怎么可以不顾而走。”风珏染笑的眉眼妖娆,把墨雪瞳的手包在掌心里捏着,轻轻摩挲,“好了,不生气,我只要你一个,其他人谁也看不上。”
“谁要你只我一个……”墨雪瞳想笑,却又马上压下,假装不屑的道。
“那你笑什么?”
“我哪有!”
“看嘴都翘起来了!”
说话声顺着风吹到窗外,一个甜糯,一个慵懒,墨雪瞳的几个丫环守在廊下,听得他们的笑语,脸上不由的都露出了笑容,松了口气,轩王没事,而且还是在乎小姐的,看看天色不早,墨兰上去敲了敲门:“王爷,王妃,可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