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怒火
这边舅甥俩正说着，那边华晏白也正思考着，却是突然被人打断了。
“什么事？”再次睁开眼，华晏白语气有些不善的问到。
虽然她表现的沉稳，但是许多事情不明朗，而自己现在又是孩子模样，都让她忍不住心生烦闷。
“小主子，进城后，信和巷那里，程志武正在等着涟卿姑娘的马车。”一道声音自车旁响起。
“他等谁？涟卿还是我？”华晏白闻言，缓了口气，问到。
“听程志武的话，应该是涟卿姑娘，似乎他与人打赌，而且之前他就觊/觎涟卿姑娘。”那声音再次回到。
“他找涟卿不去烟雨阁？”华晏白听了，过了两秒，摇摇头，低低的嗤笑一声。
“信和巷是回烟雨阁的必经之路，他有这脑子？”
“如果是程志武，他应该会等在烟雨阁，或者打闹一通，等在信和巷，他难道是想看看马车上是否有其他人？”涟卿附和到。
“不管他今天的目标是谁，你们去引开他，然后收拾一顿，切记不要留下什么马脚。”华晏白深吸一口气，吩咐到。
“是。”那人应了声，下一秒，气息就消失了。
“小主子难道不想查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涟卿低声问到。
“不想。”华晏白伸了个懒腰，低哼一声，“今天本少爷累了，不陪他玩了！”
“一会儿找个方便的地方，虚雾，咱们回家！”
“是。”虚雾自然是应着。
“涟卿，你们要小心，我去了烟雨阁几次，难保没人注意到，最近我可能会少去几次了！”华晏白叮嘱到。
“涟卿明白。”涟卿听的出，自家小主子这是关心她们呢！
“告诉十娘，有些人、有些事不必忍着，但必须做的隐秘。”华晏白伸手捏了块点心，便起身朝虚雾走去。
“明天得进宫了！”趴在虚雾肩上，华晏白打了个瞌睡，语气里依旧带着一丝恼意。
虚雾小心抱着她，警惕的察看着周围，才瞅了空隙闪身进了华府的后门。
“小主子，直接回晏安院么？”站定，虚雾扫视着周围，没有发现异常，才回头问到。
“在膳香楼用了午膳就回吧，不去其他地方了！”华晏白如是说到。
“是，属下一会儿就去通知他们。”虚雾听懂了。
“我要回去睡会儿，想想今天晚上怎么过？”华晏白又打了个瞌睡。
“……”您这是睡觉还是想事情？虚雾真想吐个槽，顿了下，却只是抬腿往晏安院走去。
结果这一夜发生的事，却是有些出乎华晏白的意料。
先是晚膳前，宫中被禁足的皇后遭遇蛇咬，不过蛇毒性不大，被发现的也及时，并没有性命之忧。
然后是程家，确切的说是程志武，因着白天被人下了黑手，招呼了一顿，这家伙心里不是一般的憋屈，晚膳后竟然一次叫了三个小妾。
结果就悲剧了，不多时，就传出了程志武的死讯。
“这就死了？”华晏白有些懵，难道是白天的时候，下手重了？
“程家好像悄悄找人看了，应该是某种药吃多了。”虚雾面无表情的说到，只是眼底却是划过一丝疑惑，自家小主子这是真意外么？
“虚雾，你有没有觉得，从那次跟司徒翰对上程志武，之后程家好像一直不怎么顺？”华晏白倒是没接虚雾的话茬，而是嘶了一声，问到。
虚雾对于她这话更是疑惑，程家开始不顺，难道不是因为您么？
“他难道是想找人跟太子打擂台么？”
“小主子？”虚雾见她想的出神，便出声唤了一声。
“朝局。”华晏白回神，眸色复杂的吐出两个字。
“看来我也是蠢了！”一句话，虚雾真想调头就走，自家小主子要是蠢，她真不知道什么样才算不蠢了？
“虚雾，凤锦是不是也有类似国师一类的人物？”华晏白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满头黑线看着自己的人，问到。
“有。”虚雾点点头，“不过，根据消息来看，大概没有人见过国师，皇帝应该也没有。”
“这么神秘？”华晏白眨眨眼，皇帝都没有见过，那怎么知道真伪咧？
又如何确定那所谓的国师是敌是友咧？
“小主子，御佛寺被围。”忽然一个黑衣人闪身而入，到一会地，汇报到。
“胆子不小！”对于这说法，华晏白也是有一丝吃惊，御佛寺是皇家寺院，如果只是刺杀四皇子，她不惊讶，可是围了御佛寺……
“属下进来时，发现华府附近的人也有所增多。”那人抬头看了眼坐在桌边的人，又低下头继续说到。
这下，华晏白的眉头轻轻拧起，没有马上开口说什么。
“宫里还有其他情况么？”好一会儿，华晏白才幽幽的问到。
难道还有其他情况她想漏了？
“暂时还没有。”那人低着头回答。
“小主子，人多，不代表咱们华府就好闯。”虚雾语气微冷。
“不对！”华晏白摇头。
之前他们清理了一些人，也顺势安插了一些人，她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己方那些人就出了事，或者是叛反到对手那边。
可是为什么没人传递消息呢？
华府算是铁板一块，就算是安插的人真出了意外，也并不会太影响华府，那今晚这一出……
“你说皇后被蛇咬了，皇上都没什么反应么？”忽然华晏白眸色一厉，厉声问到。
“回小主子，皇上没有去过皇后宫里，只是言语上表达了下关心，就继续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跪着的人愣了下，赶紧回到。
“真是好的很！”华晏白闭了闭眼，缓缓的站起身，手里一直摆弄的茶杯猛的被她砸在地方，在场的人都被她吓了一跳。
“小主子……”虚雾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不由得担心的唤了一声。
“今晚来华府的人全部给我在府外截杀，让弟兄们换上外族的服饰。”华晏白咬牙说完，便身形一闪，就出了房间。
“快去安排！”虚雾一惊，对着跪在地上的人急忙说了一句，赶紧跟了出去。
华晏白一路疾驰来到主院，却在院子里陡的停住。
她努力的平复着心里的怒气，不然温柔娘一定会被吓到。
可是想到那个人竟然在打这样的主意，她就止不住心里的怒意，甚至生出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敢来，小爷今晚就大开杀戒！”华晏白抬头望向那湛湛的星空，绽出一抹冷笑。
这一世，她可是武功高手来着！
032:进府者死
却说，华太傅正在与自家夫人你侬我侬的准备收拾就寝。
华晏白闪身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夫妻俩同时愣了愣，结果来不及开口，就见自家女儿一脸冷肃的飞身而起，点晕了正要惊喜的开口的华夫人。
“晏白，你……”华韶云惊呼一声，倒是及时抱住了自家夫人。
“爹，一会儿你守着娘，就待在内室，我不进来，你们千万不要出来！”华晏白仰头看着她家太傅爹，也不管他一脸的茫然，沉声说到。
“晏白，出了什么事？”华韶云立刻反应过来，有些慌乱的问到，“有危险的话，你……”
“爹，您只要照顾好自己和娘就好了，祖母那里已经安排好了护卫，您记住我的话就好。”华晏白止住他的话，说完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虚雾。”一开口，华韶云就再吃一惊，那不是小五子？不过这次他却是没有开口。
“小主子，虚雾在。”虚雾肃然而应，她如何不知，今晚自家小主子怒气冲天。
“保护我爹娘，出一丝差错，提头来见！”华晏白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到。
“虚雾遵命！”虚雾应了声，转身站到华太傅身后。
华韶云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声了，这种阵仗，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晏白，我们等着你。”抱着自家夫人走了两步，华韶云又转身看着还站在那里的女儿，低声说到。
“今晚，踏进华府者，死！”片刻后，华晏白站在主院的屋顶上，负手而立，冰冷的话语传遍整座华府。
这一刻，她哪里还是一个七岁的孩子，笔直的小身子犹如一把利刃，只等着敌人靠近，便毫不留情的抹杀。
“殿下？”司徒翰看着眼前正出神的孩子，心头泛苦。
便是他十岁的时候也不曾为生死之事苦恼过，现在看着他们如此，他真是觉得痛心无比。
“舅舅，今夜得靠咱们自己了！”四皇子想着属下传回的消息，他竟然有些害怕再也见不到那个可爱的孩子了。
“但愿……明日……”四皇子重重的叹口气，语气里满满的苦涩让司徒翰惊讶，却是有些不明所以。
“皇上，要就寝么？”看着将奏折放下，起身走出御案之后的人，五福弯腰，低声问到。
“不急。”皇上叹息一声，“休息一会儿，还有重要的事。”
“是。”五福勾着身子，低应一声。
今晚，他总感到阵阵压抑，却不知道原因，此刻看来，莫不是与自家主子有关？
“这次果然非同凡响啊！”看着已经冲破防线，直冲主院而来的黑衣人，华晏白冷冷一笑。
双手垂下，一对匕首就出现在她的小手里。
“唰！”一道破空声响起，华晏白飞身而起，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很快，冲进主院的第一批人就相继倒在了她的脚下。
“小主子！”跟在她身边，收拾残局的众人无不惊骇的看着她。
他们从来只当自家小主子是个极度聪明的孩子，可是今晚，他们知道，错了！
这样的煞气，便是他们习惯了刀头舔血也不曾有过，一个孩子怎么会有？
“进府者，一个不留！”华晏白厉喝一声，双手丝毫不停顿。
虽然这一世，她的手还干净，但是为了家人，她也不惜化身修罗。
“是。”众人齐声应到，今晚而后，他们会彻底拜服自家小主子。
华韶云守着自家夫人，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心里明白，自家小女儿没有被触怒绝不会如此。
可是，是什么事触怒了她？
难道是有人要对他或者自家夫人下手？
是谁？
华韶云亦是越想越心惊，忍不住伸手握紧了自家夫人的手。
“殿下，这些人应该是冲着臣来的！”华府这边正在激战，御佛寺那里也不逞多让，只是司徒翰看着外面一波一波的袭击者，也是阵阵心惊。
“臣，不该留下的！”司徒翰咬牙说到，心里不禁有些起疑。
“舅舅，您想多了！”四皇子摇摇头，“越是如此，我想越是能证明他有问题。”
“可……可有问题的明明不是……”司徒翰怎么也想不明白。
“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四皇子沉声说到。
“真是作孽啊！”司徒翰长叹一句，转身出去了。
“小主子，今晚死的人太多了，委实是瞒不住！”半夜，负责收拾善后的人，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找到了自家小主子，苦着脸，低声说到。
华晏白看着眼前经过鲜血洗礼的华府，闻着这刺鼻的血腥味，终于回过神来。
“袭击御佛寺的人是不是有南疆的人？”想了想，华晏白问到。
“是，根据那些人的衣着打扮，弟兄们的确是怀疑有南疆的人。”身边的人怔了怔，回到，平淡无奇的青年男人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不知道自家这小主子这时候怎么还有心思想御佛寺那边的情况？
“换上南疆人的服饰，连夜冲出京城，四散隐藏，寻机会再回城。”华晏白思忖了一番，便吩咐到。
“小主子，如此一来，华家会不会被怀疑私通外族？”那人直接懵了，这是什么解决办法？
“你照做就是了！”华晏白淡声吩咐完，径直转身去了祥安院。
“乖宝！”华老夫人看着眼前一身煞气还未散去的小人儿，一声低唤都带着颤抖。
“祖母，晏白很好。”华晏白咧嘴一笑，安抚着抱着自己的人。
“祖母，府里的下人，这些年您是不是已经换的彻底了？”仰头看着眼眶湿润的自家祖母，华晏白知道时间紧张，也不废话了。
“自然。”华老夫人吸了口气，点点头，“如此才能安心些！”
“确实！”华晏白赞同到，“祖母，接下来，您辛苦一下，咱们准备一场大戏吧！”
“乖宝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夫人直接应了。
于是，接下来，祖孙俩合计了一番，华晏白才离开了祥安院。
“演戏，谁不会呢！”打了个瞌睡，华晏白回自己的院子，将自己整理了一番，才再次回了主院。
“爹、娘！”走进内室，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正在低声说这话，华晏白对上他们担忧的目光，瞬间觉得一切都值了。
“晏白！”华夫人立刻唤了一声，伸手就想将已经到了床边的小人儿抱上床，却是被坐在床边的华太傅接了手。
“爹、娘，咱们歇会儿，等会儿还有一场戏呢！”顺势靠在太傅爹怀里，华晏白一脸困顿的说到。
033:太傅大人演戏
京城大门被一群人冲破，待守城的士兵追出去，那群人早已不知去向。
但，他们看到了那群人的服饰，便知道事态严重，立即层层上报。
宫里，皇帝等了大半夜，最后竟然等来了这样的消息，忍着心中的怒火和怀疑，下令严查。
天，未亮。
全城，戒备。
城中卫城司上下，全员出动，彻查那批人在城中的活动轨迹，结果出乎意料的顺利。
看着一品太傅府的大门敞开，门口台阶上遍地鲜血，还有几具尸体横陈，任谁都知道这是出大事了！
卫城司的最高指挥使林澄一袭暗灰锦衣，一步步走上台阶，等看到院子里的情形，后背便阵阵冷意袭来。
这般情形，不知道那位太傅大人一家人……
带着人，一路小心的穿过寂静的府邸，不多时便到了主院门外。
“谁？”一声厉喝响起，却是带着明显的颤抖。
“卫城司林澄。”林澄没有着急进入，如果华府有人还活着，也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贸然进去，会造成再次伤亡。
于是，林澄报上姓名，站在原地等着。
“林大人？”过了一会儿，一道疲惫的声音传来。
“是，我是林澄，太傅大人现身一见吧！”林澄略松了口气。
但心头依然沉重，京城，高官府邸一夜被屠，想想就让人心惊。
“林大人请进吧！”院门打开，华韶云的身影出现在林澄及他身后众人的面前。
一向风姿绰约的一品太傅，向来是文人的典范，而此刻呢？
满脸疲惫，满目惊惧，满身戒备的人，哪里还像平日里俊逸、洒脱的华太傅？
“太傅大人？”林澄抬手示意身后众人原地待命，他迈步走进院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哪里知道？”华韶云摇头苦笑，双面泛红，那神色满满的都是茫然与苦涩，“晚膳时还一切正常，临睡前，府里下人忽然来报，外面打起来了！”
“林大人，你都想不到我当时有多疑惑，根本不曾想过，就这么一夜，我华府几近灭门，府里的护卫誓死守护，我……我这心里……”
“太傅大人节哀！”林澄盯着他，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知其他人……”
“老天保佑！”华韶云闭了闭眼，低叹一句，“我母亲和妻儿都还活着，只是小儿此番是受到了惊吓，一直哭闹，刚刚才被母亲和内子哄住。”
“活着就好！”林澄随着一起来到主屋门外，看了眼缩在华夫人怀里，还是低泣的孩子，轻轻拉住身边的人，往旁边挪了下脚步。
“太傅大人，有件事想要问问您？”
“林大人，您觉得我能回答什么？”华韶云苦笑。
“前阵子，贵公子与司徒将军那件事后，不知道是否再与司徒将军有何牵扯？”林澄一咬牙，直接问到。
依着他的了解，这位太傅虽然学问顶好，但人委实有些单纯，恐怕亦不会和什么阴谋有牵扯。
“司徒将军？”华韶云一愣，然后缓缓摇头，“我素日里一般都在国子监，那日司徒将军送小儿回府，还说要相约喝茶，但您知道，我一介文人，与司徒将军委实……”
“不知道您怎么会提及他？”华韶云深吸口气，摊摊手，问到。
“今晚，司徒将军和四皇子在御佛寺也被袭击，看起来像是同一伙人。”林澄琢磨了一下，半真半假的说到。
之前他就收到了消息，御佛寺被围，但他递了消息进宫，却未收到回复，所以他并未出城。
此刻，他心里有些隐约的感觉，不知道能不能从这位太傅大人身上得到点线索。
“四皇子被袭？”华韶云倒吸一口冷气，楞楞的看着眼前的人，“那……那……他们没事吧？”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华韶云一脸懵然，连声低喃着。
“不对！林大人，您说同一伙人，什么人？什么人与我华家有如此深仇大恨？”林澄盯着他，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却突然见他神色激动的看着自己，问到。
“太傅大人，两刻钟前，城门前有一批南疆人冲破城门，四散而逃。”林澄叹口气，看来从华家这边是得不到任何线索了。
“太傅大人，一会儿我会安排人协同府里的下人一起将那些尸体处理了，您也安抚一下家人吧！”见华韶云愣住，林澄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完便转身走了。
华韶云狠狠的缓了两口气，要糊弄住那位林大人，可真是非常考验一个人心智。
能做到卫城司第一人，林澄其人的能力就可想而知，便是邻国外族，都有些忌惮他。
“爹，棒棒哒！”窝在温柔娘怀里，华晏白眨眨眼，冲太傅爹点了个赞。
“来人，去协助卫城司的人收拾一下外面。”华老夫人也稍稍松了口气，开口说到。
“是。”一旁站着的几个人一起应了声，便走了出去。
“混小子！”华韶云见只剩下一家四口，立时瞪了眼，“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南疆的人？”
“爹，袭击咱们的人都躺在外面了，不是南疆的人。”华晏白见三人都一脸严肃又担忧的看着自己，于是也收敛了神色，低声开口。
“冲出城门的人，是咱们的人，我让他们穿着南疆的服饰混淆视线的。”
“乖宝，你知道是谁的人了？”华老夫人伸手摸着自家孙女的头，柔声问到。
“祖母……”华晏白猛的抬头看向她，双眸泛红，含泪咬牙唤了一声。
“晏白？”华夫人心疼的再次搂紧了怀里的女儿。
“昨晚我收到了几个消息，其中一个是皇后被蛇咬了，不过并无大碍。”华晏白缓了口气，慢慢开口，“另一个是程志武死了。”
“让我意外的是御佛寺被围，四皇子会被刺杀我并不意外，我也让司徒将军留在了御佛寺，但意外的是那些人会围了御佛寺，我有点想不通。”
“然后，我就收到消息，有大批人朝着华府而来，其实府外一直有人，可是，昨晚他们明显就是要来杀人的。”
“我有了猜测，却不能确定，也觉得不太可能，但，随后那些人却是证实了我的猜测。”
华韶云看了看自家母亲和夫人，她们也都不明所以的看着脸色冷沉的小人儿。
“他们奉命来杀娘的！”
一句话，三个大人全都愣了，神色皆是不敢置信。
“因为他要安插人进华府！”华晏白忍下眼泪，呼吸微微有些急促的恨声说到。
034:接权
“你说的是谁？”看着自家夫人愣住，自家女儿悲愤，自家母亲……心痛，华韶云只觉得阵阵窒息的感觉袭来，努力稳住想要晕倒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问到。
“爹！”华晏白见他到现在都不愿意怀疑那个人，不禁低吼一声，“让华家忠君不是不可以，但我绝不允许牺牲我的亲人，任何人都不能，他也一样！”
“我华晏白这辈子只有一个母亲，一个父亲，一个祖母，这是不容触碰的逆鳞，爹，我希望你明白！”
看着自家女儿像一头被触怒的小兽，华韶云捂着心口，踉跄了两步，摇头苦笑。
“唔……”华夫人终于回过神来，一把搂紧了怀里梗着脖子的女儿，痛哭失声。
“韶云，今日之后，华家，晏白说了算！”华老夫人缓缓站起身，扯下腰间的一块玉佩，然后伸出一只手，一脸冷肃的看着眼前的儿子。
华韶云怔了怔，然后拉出胸前的一块小一点的玉佩。
“娘？”华韶云有些不明白。
玉佩原本是一整块，华家第一任家主在其上刻了一个华字，然后一分为二，合二为一才能真正的行使家主的权利。
不过别看只一个华字，只有知道其中隐秘的人才能将它们合上、分开。
“韶云，做华家的家主并不只是忠君而已！”接过自家儿子手里的小玉佩，华老夫人一手握着一块，眼泪瞬间滑落，痛心的闭了闭眼。
“我华家有晏白，是幸！”好一会儿，老夫人缓和了情绪，当着三人的面将玉佩合二为一，然后含泪笑看着仰头看着自己的孙女。
“祖母今天将华家交给你了，晏白，以后华家如何看你了！”
看了看傻住的爹娘，华晏白忽然重重的喘了口气，眨眨眼，似乎有些恍然若梦的感觉。
原来华家还有更深的隐秘？
“祖母……我……”华晏白张了张嘴，咬着唇，不知道该不该接这玉佩。
“晏白。”华太傅这会儿终于有些回神了，走过去，将自家夫人怀里的人拉出来，抱到桌子上，苦笑着开口，“爹现在也不知道华家的担子到底有多重了！”
“爹其实知道掺和皇权之争，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所以爹一直自欺欺人的想要不掺和。”
“如果不是他，你会成为华家最受宠爱的大小姐，但现在，晏白，你如何选择，爹都支持你！”
“爹！”华晏白看着自家这天真的太傅爹，原来他心里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自己葬送了华家。
“爹，晏白会保住华家的！”华晏白眸色终于柔和下来，“咱们都会好好的！”
“祖母，今天我接了玉佩，有些事今天不适合说，咱们先把眼下的事处理了吧！”转头看向自家祖母，华晏白伸出双手，郑重的接过玉佩。
“娘，相信我，有我在！”温柔娘最近的情绪一直不太好，经过这一夜更是，华晏白跳下桌子，走过去，伸手保住自家温柔娘，柔声安抚到。
“好！”华夫人颤抖着应了。
一品太傅府一夜被屠，圣上震怒，早朝都未上，銮驾就一路到了华府。
“臣，恭迎皇上。”听到下人来报，除了华韶云，其他三人都去了祥安院。
“华卿！”皇上赶忙将人扶起来。
“这……”看着华府一片狼藉，不过这会儿尸体倒是已经都收拾完了，“到底怎么回事？”
“臣不知！”华韶云沉痛的说到。
“到底哪儿来的贼子，这般胆大包天！”皇上怒骂一声，而后深吸一口气，“老夫人她们呢？可安好？”
“家里护卫誓死保护，我们都未受伤，只是母亲她们都受了极大的惊吓！”华韶云一脸悲痛的说到，“晏白一直哭，哄睡了也会惊醒。”
“华卿放心，朕定会命人彻查此事，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皇上拍着华太傅的肩膀，沉声安抚到。
“皇上，听林大人说，昨晚四皇子在御佛寺也被袭击，不知……”华韶云点点头，又有些着急的看着眼前的人。
自己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可今时今日，竟然觉得他是那样的陌生！
“朕收到了消息，已经派了人去，他们无事，不过你们一同出事，绝不是偶然，朕定要凶手付出代价！”皇上一副愤怒、悲痛的样子，咬牙，沉声说到。
片刻后，皇帝摆驾回宫，京城里的百姓彻底炸了，一时间还真有点人心惶惶。
不过，也有不少人想起那调皮捣蛋的华家小公子。
“要平静一段时间了！”华老夫人看着自家儿子回来，低叹一句。
皇帝来这一遭，只为了名声，不过，昨晚动静太大，事情也有些脱离掌控，所以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有什么动静了。
“程家，可能还会有点动静！”华晏白低声说到。
“娘，皇上允了我半月假期，修整府邸，不过并不同意撤了晏白的伴读身份。”华韶云叹息一声。
“爹，无妨的。”华晏白这会儿倒觉得做个伴读也无所谓，进宫方便还是不错的，“不用担心，伴读的身份还在也有用的。”
“好。”华韶云缓缓的点了下头。
活了这么多年，不如自己的小女儿他认了！
“爹，不用这么忧心，我想接下来会安稳一段不短的时间，您只管教书就是了！”华晏白见太傅爹和温柔娘情绪都很低落，只好安抚的开口。
临近午时，华府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空气里的血腥气还未散尽。
虽然剩下的人都情绪不高，但府里上下倒还算有条不紊的修整着，卫城司奉命留下的人看着也是渐渐打消了对华府的怀疑。
尤其是那时不时传来的孩子哭声，真是让人揪心的很！
正当百姓们还在为华府喟叹的时候，司徒翰和皇上派的人护送四皇子回城了。
看着那长长的车队，长街之上骤然一静，随即有人开始低声议论着。
很快就有人开始臆测，那位司徒将军是不是就要回边境继续镇守了？
毕竟，这次的事，再是隐秘，也会有风声传出，何况有人还不想这事被压下。
司徒翰才被调回京城多久，南疆的人就直接来京城杀人了？
便是皇上不想允，可是民心他是不可能不考虑的。
所以皇上现在真是气极，却又一时想不出对策了。
当然，还有人要给点反应的！
035:程家的反应
“小主子，四皇子回宫，宫里的人反应确实如小主子所料一般。”
午膳后，溜达回了晏安院，虚雾就来汇报了。
“皇后闭门不见，四皇子只见了菀妃，而皇上也在菀妃处，所以皇后和二皇子的母妃都气坏了。”
“太子和二皇子什么反应？”华晏白对此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淡淡的问到。
现在她在等，等着程家的反应，程志武死了，就算是没有查出他杀，恐怕程家也会迁怒。
“太子没什么反应，二皇子只是在自己的宫里，处置了好几个宫人。”虚雾顿了下，再次回到。
“果然！”华晏白低低的哼了一声，太子的确是比二皇子有城府的！
“吩咐下去，先按兵不动，密切注意着就是了。”想了想，华晏白叮嘱到。
“我睡一会儿，程家有动静立刻叫我。”
“是。”虚雾应了声，赶紧上前侍候她躺下。
却说，程家虽然一天都很是平静，但平静之下却尽是压抑。
因为程家的人根本不相信程志武会那样死法，而且程志武还年轻，怎么会一下子服用那么大剂量的那种药？
“皇后娘娘怎么说？”程家家主，程国舅坐在书案之后，脸色阴沉的看着恭声汇报的人。
“回老爷，娘娘说，宫里暂时没有发现其他异常，让您在外面查查，而且娘娘和太子殿下正在查那蛇是谁放的？”
“哼！”程国舅冷哼一声，“你下去吧！”
“是。”那人立刻应了声，弯腰退出了书房。
“华家……司徒家……”书案后面的人缓缓的站起身，在有些昏暗的书房里，来回度着步子。
他最怀疑的就是这两方，不过司徒家的可能性还是要少很多，若是有可能也可能是那个四皇子安排的。
华家……
到现在，他其实最多也只敢试探一下，却从来没敢真的对华府如何。
不过，看昨晚的情形，恐怕自己一直以来的猜测是对的。
那位现在是有苦难言，还得将司徒翰这颗棋子再次调离。
“呵！”想着，程国舅就站住了脚，冷笑一声，“一步错，步步错，现在想对付我程家了，没门！”
“来人。”半晌，程国舅看着推开房门，看着外面的阴沉的天空，低低的说了一句。
“是。”一声低应，却是出现在他身后。
“通知下去，所有人蛰伏待机，切不可被人发现一丝马脚。”程国舅沉声开口。
“是。”身后不见人，却仍是传来一声低应。
“华府，给我盯紧了！”又过了一会儿，程国舅才又说到，“只要那个小子出了府，不管如何，都要给我除了他！”
“是。”第三声低应后，书房里就只剩下程国舅一个人的气息了。
“不管怎样，总得有人要付出代价，华韶云，要怨就怨你的主子吧！”
“母妃，儿子没事。”菀晨宫里，四皇子眸色复杂的看着还躺在床上，不能起身的人。
那眼底的慈爱，每次都让他动容，是以，在御佛寺他也是真心祈祷了。
“原我就不想你出城，好在是有惊无险，再不可这般轻易离宫了。”菀妃拉着他的手，后怕的说到。
险些身死，她倒是不怕，但她怕自己的两个儿子出事，作为母族即便不能为他们提供太多助力，她也不想拖后腿啊！
“皇上驾到。”母子俩正说着，忽然一声高喊，四皇子瞬间眼底划过一丝冷芒，急忙站起身，转身看着那道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儿臣见过父皇！”四皇子稳住心绪，躬身行礼。
“快起来！”皇上走过来伸手拉起自己的儿子，又坐在床边，笑看着床上的人，“看样子并没有受伤，也没有受惊，甚好。”
“你母妃担心坏了，万幸是平安回来了！”
“儿臣本想着为父皇、母妃祈福的，现在却是毁了！”四皇子低着头，语气有些低落的说到。
“你有心就好，昨夜有国舅在，你是幸运了，而华太傅府里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皇上收敛了笑意，盯着自己的四儿子，叹了口气，说到。
“皇上，不知那太傅一家现下如何了？”菀妃柔柔的问了一声，委实是身体还虚弱，没什么力气。
“府里的护卫和下人死伤惨重，好在太傅一家人却是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晏白那小家伙却是吓坏了。”最后一句，皇上更是盯紧了眼前站着的人。
“父皇，查到是什么贼人所为了么？晏白不会有事吧？”四皇子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是愣了愣，随即疑惑又担心的问到。
“已经派人在查了。”没有发现自己这四儿子神色有什么异常，皇上摇头叹口气，“朕允了太傅一些时日的假期，这段时间，学业可不能荒废了。”
“儿臣知道。”四皇子拱手应声。
“还是得找个人看着他们几个吧？”菀妃勉强笑了笑，“臣妾看着也就太子沉稳些，这几个可还淘呢！”
“爱妃养好身子就好，其他的还是先放放。”皇上“体贴”的说到。
“谢皇上关心。”菀妃柔声道谢。
“父皇与母妃说说话吧，儿臣先告退了。”四皇子见状，便告了声退，出了菀晨宫。
“华家小公子真的出了事？”匆匆回到自己的住处，四皇子立刻招来季临，问到。
按收到的消息来说应该不会啊？
怎么会像皇上说的那般？
忽然，四皇子像是想明白了，抬手止了季临的话。
“如此也好！”好一会儿，四皇子长出了一口气，“你下去吧，我歇息片刻。”
“是。”季临应了声，便退了出去。
“我该庆幸未与你为敌么？”躺在床上，四皇子怔怔的低喃到。
只是，为什么？
程家的平静出乎所有人意料，连华晏白都有些意外。
傍晚醒来，华晏白坐在床上，脑子还有些混沌的听着虚雾的汇报，挠挠头，一时间也是没有出声。
“小主子？”虚雾疑惑的唤了一声。
“程家这位国舅恐怕不一般，并不如传闻中那般！”华晏白抬头神色还有些许茫然的说到。
“如此，那位忌惮程家也是说的过去了？”虚雾低声问到。
“我想我之前的猜测恐怕是真的了！”华晏白伸了个懒腰，嗤笑一声。
“不过，本少爷大概不能继续纨绔下去了，真是累啊！”跳下床，华晏白语气微嘲的走进洗漱间。
036:暗夜送礼
“虚雾，好热！”转眼，已是仲夏，凤锦的夏天还是很有些炎热的，而华晏白自小就怕热，所以早早的就开始暴躁了。
不过，因着之前华府被袭，华家小公子受“惊”过度，也是很久没有出府了。
这不仅让京城的百姓没了热闹、谈资，也让程家那位家主郁闷。
弄死华晏白的事一拖再拖，几乎让他忍不住想要派人直接到华府杀人。
“小主子，冰不好用太多的。”虚雾依旧淡定，只要不涉及大事，她的情绪几乎不会有起伏。
不过，自家小主子怎么说也是姑娘家，冰那种东西还是少沾为好。
华晏白瞪着眼前的人，自那件事后，虚雾在府里也不用隐身了，贴身照顾自己，可是这人有时候真有让人抓狂的本事。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番，华晏白瘪瘪嘴，平时比淡定，她是比不过这人的！
“哎，已经好多天都是大太阳了，祈祷明天下雨吧，我就可以出门溜达溜达了！”瘫倒在床上，华晏白无精打采的嘀咕到。
“小主子，不若继续跟着太傅大人去上课？”虚雾想了想说到。
“没必要！”华晏白在床上滚了两下，“我在等机会。”
“什么机会？”虚雾有些疑惑的问到。
需要机会，难道不能自己制造一下？又没有多难不是么？
“每年立秋那天，京城最大的酒楼，尚宣楼都会举办一次诗会，今年，本少爷就去出出风头！”华晏白长叹一口气，抓过折扇，连扇几下。
虚雾看不过眼的走过去，从她手里拿过折扇，为她打扇取凉。
“少爷，夫人过来了。”小五子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因为天热，华晏白穿的也是比较清凉，露着小胳膊小腿的，小五子自然不能留下了。
“夫人，少爷在内间。”见华晏白摆摆手，虚雾便去外间迎人去了。
“嗯。”华夫人柔声应了，自然是不介意自家女儿不出来迎她。
“娘！”华晏白爬起来，可怜巴巴的唤了一声。
“就这么热？”华夫人心疼的擦去华晏白额头上的汗，用自己的小香扇亲自她打扇。
“娘，太阳正烈，您怎么过来了？”吸了口气，华晏白见温柔娘倒是没出什么汗，便问到。
“今早，你爹走的时候提了一句，我寻思着还是跟你说说。”华夫人一边打扇，一边说到。
“什么？”华晏白眨眨眼，问到。
“你还是皇上御封的太子伴读，太子问过你爹两次，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还想你去国子监？”华夫人目光带着一丝担忧的问到。
“娘，不用担心。”华晏白憨笑一下，“若是需要我去，皇上会知会爹的，这些，您不用操心！”
“我知道，你会处理好。”华夫人伸手摸摸女儿的小脸儿，笑到。
“晏白，你这么怕热，不若叫府医给你看看？”
“看什么？”华晏白一怔，随即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到，“娘，我身体很好啦！”
“哎！”华夫人低低的叹息了一声，她也不想自家女儿身体不好，可是她这般怕热，只能窝在屋子里，她看着也是有些心疼。
“娘，我真的很好啦！”华晏白趴在温柔娘腿上，龇牙笑到。
她心里明白，自从上次的事后，自家温柔娘对自己越发宠溺了，好像有点风吹草动，她就有点异样，所以，真是要好好安抚温柔娘呢！
华夫人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神色越发温柔了。
“终于天黑了！”用过晚膳，华晏白洗了澡，跳上床，瞌睡连连的说到。
白天太热，睡觉都睡不舒坦，所以这会儿她早早就困的不行。
“小主子，睡吧，虚雾给您打扇！”虚雾说到。
“嗯，你辛苦了！”华晏白翻个身，睡意彻底上来了。
“谁？”半夜，靠在床边的虚雾也有些困意上涌，正想起身回自己床上休息，忽然察觉两道气息靠近。
扯了薄被给自家小主子盖上，虚雾就转身冲到内室门口，神色警惕的看着外面。
“是我。”门口走进来一高一矮两个人，可不正是四皇子和他的贴身护卫季临么？！
“四皇子？”虚雾有些讶然，这位又来做什么？
“您稍后，这就唤我家少爷来见您！”虚雾回过神，一个激灵，也不管四皇子什么反应，回身就冲到床边。
自家小主子的身份可不能被外人知道！
“虚雾……”华晏白被拉起来，套上衣服，很是暴躁的低叫到。
“少爷，四皇子正在外间，醒醒吧！”虚雾这个无语。
装的吧？
她真是有点不信，自家小主子会发现不了有什么人来了。
“殿下。”华晏白被虚雾抱下床，揉了揉眼睛，来到外间，“这深更半夜，您找晏白有事啊？”
也没行礼，华晏白就这样一脸困意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晏白，我白天不方便来找你。”四皇子笑了笑，眼前的人，他是越发觉得可爱了。
“听说你怕热，我那里有一匹冰丝织锦，是舅舅送的，现在送给你，你可以做成衣服，穿上后应该会凉爽许多。”
“额？”华晏白有些懵，这位是在拉拢她吧？
“将军伯伯去南疆了，他还好吧？”眨了眨眼，华晏白问到。
那位司徒将军，她倒是真不希望他成为皇权之争的牺牲品。
“还好。”四皇子点头，接过季临手里的东西，就递到了华晏白面前。
“殿下，这晏白不能收，太贵重！”华晏白挠挠头，后退一步。
“晏白，这个无关其他，若说有关，也该是谢礼。”四皇子微微有些肃然的说到。
“之前，你我被盯的紧，我连句谢谢都不能亲自对你说，所以，晏白，收下吧！”
华晏白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他。
这人和初见时有些不一样了，现在貌似还挺温和的？
只是，这东西，她真能收么？
“晏白，虽然我知道，现在拉拢你，你大概也不会被拉拢，但你也应该知道，有些人已经在怀疑你我了，不是么？”四皇子叹了口气，将东西塞进她手里。
“不管以后如何，眼下，你我并不是敌对！”
“殿下，晏白并不想和谁成为敌对。”华晏白微微皱起眉峰，“既然殿下一番美意，那晏白就愧受了！”
“还有一事。”四皇子见状，也不多客套，而是话锋一转，继续说到，“如果可以，晏白短时间内不要来国子监了。”
“殿下的意思是……”华晏白挑挑眉峰。
“有人想对你不利！”四皇子低声说到。
037:将计就计
“小主子，四皇子的话可信么？”待那主仆两个离开，虚雾立刻接过自家小主子手里的东西，然后有些担心的问到。
那冰丝织锦虽然轻薄，重量也还是有的。
关键是，谁知道有没有被做下手脚？
“应该可信。”华晏白重新爬上床，“他不会不知道咱们的实力，查查就会有结果。”
“看来也是有些人等的不太耐烦了！”华晏白冷笑一声。
“回头，让人检查一下这冰丝织锦，若是没问题，便让人裁制了，祖母和娘那里都要有。”
“是。”虚雾将东西放好，应了声，继续过去打扇。
“你去睡吧，这会儿不那么热了。”华晏白打个瞌睡，摆摆手，便继续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人的祈祷奏效了，第二天一大早，天就有些阴，看起来颇有些像要下雨的样子。
“不错，看来今天是个适合出门的好日子！”华晏白龇牙一笑，站在门口大声说到。
“……”虚雾满头黑线，保持沉默。
去分别请了安之后，华晏白便坐着马车直奔膳香楼了。
“哈哈哈……”随着华府的马车离府，程家那处阴暗的书房里，爆发出一阵大笑。
“将他们的痕迹弄的明显些，不管是程家或者是皇后、太子，这次就让他知道的更清楚些，也让所有人知道的清楚些。”华晏白看着马车停在膳香楼门口，眸色沉沉的说完，便转身进了身后的小巷。
“华晏白，你真是好胆，竟然敢放本殿下的鸽子？！”膳香楼里的包房里，三皇子暴跳如雷，却不敢闹的太过，毕竟他出宫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
“三皇兄，你说的可能是对的，他就是个淘气的小屁孩儿！”五皇子缩缩脖子，他其实不想出宫啊！
“他现在八成已经被吓成傻子了！”三皇子嗤之以鼻，“这么久不露面，估计真变成傻子了！”
“三皇子背后说人，可不是君子所为！”门外清脆的声音响起，不是华晏白的声音是谁？
“华晏白！”三皇子一怔，随即低喝一声，冲到门口，就打开房门，准备将某人好骂一顿。
结果一开门，迎面而来的却是一蒙面刺客，三皇子当即就傻了。
“当！”暗处的护卫惊出一身冷汗，一把将人拉回，对上那把直刺而来的长剑。
“来人！来人，有刺客！”五皇子回过神，立刻惊慌的大喊大叫到。
“一定是华晏白！”三皇子咬牙切齿的吼到，“华晏白你给我滚出来！”
“你不是华晏白？”忽然一道身影奇快的来到五皇子面前，沉声问到。
“我……我……我不是！”五皇子几乎傻了，眼泪都下来了。
“你们要杀华晏白？”三皇子双眼一亮，害怕也忘了，惊喜的问到。
“咱们可以合作啊，你们的主子是谁？”
“中计了！”那人咬牙低吼一声，“撤！”
“哎！”三皇子不明所以的召唤到，“你们别走啊！”
“殿下，请赶紧回宫吧！”一旁的护卫忍着怒气，拱手行礼。
“把他们追回来，快！”三皇子立马推搡着护卫，嚷到。
“请两位殿下回宫！”护卫绷着脸，五皇子扯些身旁护卫的衣角，抹着眼泪。
“三皇兄，回宫吧！”五皇子这下是真吓着了，刚刚那剑可差点就刺穿他的脖子了。
“哼！”三皇子冷哼一声，甩着衣袖就出了房间。
楼下的人早就兢兢战战的等着了。
都以为包房里是那很久不见的华家小公子，结果出来两个不认识的富家公子，大家一时间也是有些懵了。
而且……
“冲着我来的啊！”吃着涟卿亲自做的冰沙，华晏白冷笑一声，“怎么就没伤了那两个傻小子呢！”
这语气要多遗憾，就有多遗憾！
“小主子，那三皇子又是被二皇子支出来的吧？”涟卿低声笑问，“您不是怀疑二皇子和太子可能不是敌对么？那……”
“我就是要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华晏白冷笑，将手里的小玉碗扔到桌子上。
“他们父子的事，想埋葬我华家，真是想的好！”
“那四皇子呢？”虚雾忽然来了一句。
“他嘛，呵！”华晏白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估计有仇吧！”
这无所谓的语气……
虚雾脸色一僵，小主子，您能好好回答不？
“有仇？与谁？”涟卿也有些懵，之前小主子让查的事，有一件现在还没有消息，难道……
“谁知道呢？”华晏白打了个瞌睡，“本少爷要睡会儿，今天估计得进宫一趟呢！”
“那涟卿是不是……”涟卿看着已经闭上眼的小人儿，有些犹疑的问到。
“没你事儿。”华晏白摆摆手，“弹个曲儿听听吧！”
“是。”涟卿低应一声，便起身走到琴案后面，准备弹一首舒缓的曲子，好助自家小主子入眠。
“咣当！”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啊！”只见华晏白惊叫着跳起来，眼泪立马就下来了。
“少爷，少爷，不怕，虚雾在呢！”虚雾立刻上前抱住受惊的小人儿，低声哄到。
“什么人擅闯？吓坏了华家小公子，你们担待的起么？”涟卿一身冷然，站在那里，看着想要进门的人。
“娘，我要娘！”华晏白立刻应和的胡乱呼喊到，“爹，救我，救晏白啊！”
“看你们的样子像是卫城司的人？”虚雾搂着埋头在自己怀里颤抖的人，转头看向门口的人。
“我家少爷今天受你们惊吓，相信你们林大人定会愿意与我家太傅大人聊聊的。”
说完，虚雾抱着自家小主子起身，就要往外走。
“小公子，今天三皇子和五皇子遇刺，他们说是您所为，您……”卫城司的人伸手一拦，沉声开口，只是说着说着也是说不下去了。
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孩子，他们心里难得升起一股不忍，华府之前的惨状也浮现在脑海。
根据他们的消息，这华家小公子之前就被吓坏过，好容易终于缓和了，今天是那件事之后第一次出门，恐怕……
“实在是很抱歉，只是事情太大，我等并非有意冒犯！”那人终是叹了口气。
“众目睽睽，我们少爷一早就来听涟卿姑娘弹曲儿，很多人看到，你们尽管查就是了。”虚雾梗着脖子，一副硬撑着，护着自己主子的模样。
“但说我家少爷刺杀皇子，你们不觉得荒谬，我这个下人都觉得荒谬，你们有事直接找我家太傅大人吧！”
说完，穿过那一行人，主仆两人就下了楼。
038:林澄为难
“大人，您看这事儿……”林澄脸色阴沉的捏着手里的纸条，眼前的人亦是一脸为难。
“也不知道这程家是在保太子还是在害太子？”林澄眸色暗沉的低喃到。
“所有的信息都交到我这里，我立刻就进宫。”
“是。”那人勉强缓了口气，应到。
“太傅？”课堂上，消息传来，华韶云当场就愣了，众人看着他如此，有些担心的唤到。
“你们不是说三殿下和五殿下今日身子不舒服，所以不来么？”半晌，华韶云倒吸一口气，摇头满脸苦涩的开口。
“我华韶云看来委实不再适合做众位殿下的太傅，臣这便就去见皇上！”丢下手里的书册，华韶云一甩衣袖，一脸悲愤的就冲了出去。
“太傅！”众人惊呼一声，四皇子眸色暗了暗，又出事了？
昨晚他才……
“简直岂有此理！”御书房里，皇上已经将御案之上的奏折全都扫到了地上。
“让那两个逆子给朕跪在外面，谁来求情，都一起跪着！”
莫说林澄正在来御书房的路上，就皇上自己收到的信息就足以让他震怒。
程家……
真是好样儿的！
“皇上，华太傅求见。”五福有些胆战心惊的小声说到。
“宣！”皇上闭了闭眼，挥挥手，有些颓然的说到。
“臣参加皇上。”华韶云跪倒在御案前。
“华卿，快平身！”皇上立刻说到。
“皇上，臣跟随皇上多年，今天第一次，臣求皇上，允臣辞官，臣实在无法再继续胜任这太傅一职了。”华韶云语气颤抖的恳求到。
“韶云！”皇帝惊呼一声，赶忙从御案之后走出来，伸手一把拉住华韶云的胳膊，“怎好如此说！”
“皇上，臣已经赔上了府里那么多条人命，臣不想将晏白也赔上！”华韶云缓缓抬头，满是悲怆的说到。
“内子和晏白的精/神才刚刚有所好转，这……这刺杀皇子的罪名，如何能够担得起啊！”
“这会儿，臣担心晏白她……她……”越说，华太傅的神情越发悲伤。
“华卿，起来！”皇帝叹口气，沉声说到，手一使劲，直接将人拉了起来。
“皇上……”华韶云看着眼前的人，心头一颤，又想开口，却是五福截住了话头。
“皇上，卫城司林澄大人求见。”
“叫他进来。”皇上拍了拍华太傅的肩膀，说到，“华卿，朕从未怀疑过你华家，且听听林澄如何说，好么？”
“臣见过皇上。”林澄一身暗黑金丝锦服，端的是冷酷逼人。
“平身。”皇帝也没有回御案后面坐下，直接说到。
“太傅大人。”
“林大人。”两人打了招呼，然后一起转头看向皇上。
“皇上，三皇子与五皇子遇刺一事，臣已经查了，这是当时所有的情形。”林澄将一叠纸张呈上。
一旁五福赶紧接过，转呈给皇帝。
“逆子！”皇帝看着上面的内容，比刚刚怒气更胜，“华卿，你看看吧，与晏白无关，朕会给你华家一个交代的。”
“是。”华韶云有些懵然的接过纸张，才大致看了下，就听皇帝再次开口。
“五福，传朕旨意，三皇子和五皇子关进祖宗祠堂，闭门思过，一人只配一个内侍，三年内，任何人不准探视。”
“是，奴才遵旨。”五福立刻应声。
“林澄。”皇帝看向林澄。
“臣在。”林澄立刻行礼应声。
“刺客全力追捕，务必成擒。”皇帝沉声说到。
“皇上，这……”林澄虽然预想到了这种情况，但心里也真是直发苦。
“华卿，林卿，朕跟你们交个底，尤其是华卿。”皇帝重重的叹口气。
“自让晏白做了伴读，这一直以来的事，朕怎么会不疑心？但是动程家不是一时半会的事，废立太子更不是小事，所以给朕点时间！”
“臣惶恐！”华韶云心里一惊，却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那……”林澄咬了咬牙，“臣，领旨。”
“华卿，赶紧回府去看看吧，替朕安抚一下晏白，五福，去朕的私库，多拿些东西赏给晏白。”皇帝摆摆手，一脸的沉痛。
“臣，不敢！”华韶云拱手，想要推辞。
“快回府吧！”皇帝苦笑一声，“林卿，替朕护送华太傅回府吧，辛苦！”
“臣告退！”两人赶忙行礼告退。
“华太傅，请！”御书房外，看着似乎很是疲惫的华韶云，林澄叹了口气，咽下原本想说的话，伸手相请。
华韶云对上他的视线，也只能苦笑一下，摇着头往前走了。
“娘！”华晏白蹦跶回府，见自家温柔娘正在大堂那儿来回徘徊，一脸担忧。
“晏白，没事吧？”华夫人虽然知道了自家女儿的本事，但终究是抵不过心里的担忧。
“娘，没事啊！”华晏白搂着温柔娘的腰，嬉笑到，“您看呀！”
“好！”华夫人柔柔一笑，“饿么？今天倒是不算热，没出太多汗！”
“嗯，今天确实不算热。”华晏白点头，“娘，一会儿爹该回来了。”
“这么快回来？皇上不会问责么？”华夫人顿时又有些忧心了。
“娘，您真的不用担心！”华晏白有些挠头，自家温柔娘似乎是有了心理阴影了，“一会儿还得演戏呢，您自然些就好。”
“好。”华夫人深吸一口气，应了。
“少爷，马车已到门口了，果然是林澄亲自护送。”约摸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虚雾快步走过来，低声说到。
“哎！我是真不想哭哎！”华晏白叹息一声，仰头，眨了眨眼，冲温柔娘做了个鬼脸，只是嘴里却是猛的开始哭嚎起来。
“乖宝、晏白，别哭，乖！”华夫人一怔，随即连忙将那搞怪的小人儿搂进怀里。
“快，派人去宫里传信，看看老爷什么时候回来？”
“娘，怕……”华晏白美滋滋的搂着温柔娘，咧着嘴嚎到，“娘，要爹，救命！”
“晏白！”华韶云一踏进大门，就听见了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立刻脸色一变，也不管身边的人了，快步就冲了进去。
林澄脸色平静，眼底却是一片深沉。
他在疑惑，疑惑华家这样一个家族何以能够辅佐储君？助力帝王？
他不是没有查过华家，实在是没有查到华家暗地里有什么势力。
但，诡异的是，华家却能历经几代，依然荣宠不衰，若是没有什么以为保护，又怎么能走到现在？
“华太傅，今日是卫城司的人失礼，吓着了小公子，林某在此赔罪了！”林澄看着那一家三口，叹口气，开口。
那孩子，哎！
039:准备反击
“爹！”华晏白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委屈吧啦的抱着自家太傅爹，那真是一点看不出在演戏。
“晏白，告诉爹，今天出去干什么了？”华韶云见林澄一直站在旁边，一脸思索，不肯离去，只好做出一副力持镇定的样子，哄着自家混小子。
“呜……”华晏白一怔，随即又呜呜的哭了起来，哽咽的断断续续说到，“今天找漂亮姐姐了，可……可有人踹了门，说我刺杀三皇子……”
“爹，我没有……”越说越委屈，小身子也越颤抖。
“爹知道，晏白不哭，等爹去揍那些坏人，晏白就当没有这回事好不好？”华韶云低声哄着，华夫人也抹抹眼泪，帮忙哄着。
“好！”瘪瘪嘴，华晏白转身投进自家温柔娘怀里，渐渐止住了哭声。
“林大人，您看……”华韶云这才缓了口气，转身看向林澄。
“华太傅，林澄打扰，此事小公子委实是受了牵连，被委屈了，林澄再次替我那些不成器的属下赔不是了！”林澄将视线从华晏白身上收回，拱手再次致歉。
“林大人严重了！”华韶云叹口气，一脸的疲惫。
“太傅大人，林澄告辞。”林澄摆摆手，转身就要走。
“两次都未能请大人喝杯茶，实在是失礼了！”华韶云苦笑着说到，“不若，林大人……”
“太傅大人不必客气了，留步吧！”林澄心说:我登门大抵不会有什么好事，你也得有心情请我喝茶啊！
“我送大人，他日有机会的话，林大人到时候可莫推辞啊！”华韶云勉强笑笑。
“一定。”说完，林澄便大步走了。
“娘，别哭咧！”华晏白那眼泪是说收就收，华夫人却还有些受不住。
“晏白，这天天的不来个惊吓，就不成么？”华韶云看着她小心的为自家夫人擦着眼泪，重重的叹口气。
天知道，他听到消息又多心惊，又有多担心，他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努力稳住心绪，告诉自己肯定没事！
“爹，程家一脉和太子一定有诡！”华晏白脸色肃然的说到。
“不然不会知道华家对皇族的作用，恐怕皇上并没有告诉太子，所以我猜皇上定然是怀疑程家，或许还想要铲除他们，可是到底是什么事这么隐秘呢？”华晏白说着，便有些出神。
华韶云却是更加心惊的看着自己这女儿，这是个什么逆天的女儿啊？
“爹？”华晏白没听到他的动静，回过神，转头疑惑的唤了声。
“夫君，晏白的话不对？”华夫人也止住了眼泪，同样疑惑的看着他。
“不是不对。”华韶云摇头叹息一声，一撩衣摆坐下了，“是很对。”
“今天皇上对我和林澄说，他确实想要除掉程家，只不过一时半会儿恐怕做不到。”
“嗯，如此看来程家定是藏有大秘密了！”华晏白点点头。
“爹，您同娘回去歇息会儿吧，我也回去了！”华晏白说着，冲温柔娘就一笑。
不过，她可不是回去歇息，她要回去安排一下，反击程家。
真是惯的他们，她华晏白不就做了个太子伴读，就让他们如此惦记。
不过，他们既然不知道华家对皇族的作用，又何以这般对华家？
喵的！
还是有其他隐秘没有查到啊！
“小主子。”虚雾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这急火火的样子，心里有些了然的唤了一声。
“嗯。”华晏白低应着，脚步却是没停，冲进自己的内室，先是扒了外衣，又进了洗漱间，洗漱了一番，才坐在桌前，啃着点心思索着。
“虚雾，立刻让人去注意下，卫城司到底抓了哪些人？”看了眼身边的人，伸手拉着她坐下，递了块点心给她，才说到。
“是。”虚雾捏着点心，心头有些复杂的应着。
“问问那两个蠢蛋被关在哪里了，条件允许，安排人吓唬吓唬他们。”华晏白冷笑，“废物也是有的玩的！”
三番两次的找她的茬儿，就算是被人指使的，也得给点教训！
“是。”虚雾继续应到。
“大半天了，不渴不饿？”伸手倒了两杯茶，华晏白冲身边的人翻了个白眼，“先垫垫，一会儿去安排事情，再让丫鬟送点吃的来。”
“是。”虚雾难得有些忍不住笑了下，自家小主子关心人，都关心的别具一格。
“程家，死一个程志武看来还是不够！”华晏白挑眉看着她这笑，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先处理正事，才有时间逗逗属下是不是？
虚雾也是不知道她这般想，不然怎样她也是不会情绪外露的。
“之前虽没有彻查，但根据线索应该是四皇子那家伙让人干的，这次不知道他有没有目标啊？”
“小主子，这次想跟他合作？”虚雾眉峰轻皱，有些不赞同的问到。
“不一定。”华晏白摇头，“我只是觉得他还会自己找来。”
“……”虚雾不接话了，因为自家小主子说的太有可能了！
“我的目标嘛……”华晏白眯着眼睛，思忖着，“程志曜。”
“小主子！”虚雾听了这个名字，不禁低呼一声，“您要想好啊！”
“程国舅最是看中他这个二儿子，虽然他看起来最宠程志武，但是从他给程志曜安排的的职位就能看出问题来了。”华晏白咧嘴一笑。
“他那大儿子程志勋派到北境，以为别人不知道他的目的么？”
“下次，本少爷就拿程志勋开刀，等着！”
“虚雾明白了，这就去安排！”见自家小主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虚雾只有应声。
“去吧，先去安排前两件事。”华晏白点头，“至于第三件，咱俩先好好休息一番，晚上看看客人来是不来再说。”
“是。”虚雾应声退下了。
华晏白看着她的背影，慢慢眯起眼睛，跳下凳子，转身上了床。
自家温柔娘的心理承受能力委实比自己想的差不少，看来得让那位府医多注意些了。
忽然，外面传来哗的一声，大雨倾盆而下，华晏白深深吸了两口气，慢慢闭上了眼。
“四皇子……”好一会儿，低低的呢喃声响起，华晏白在脑海里回思着所有查到的事，她总觉得那位四皇子与着所有事都有些关系。
但是，能不能直接问问他咧？
040:意料之中
“少爷，他来了！”大雨一直在下，华晏白差点坚持不住睡过去，终于，虚雾走到床边低声说到。
“哦。”华晏白迷迷糊糊的爬起来，打着瞌睡，走出内室。
“晏白，你没事吧？”虽然知道，但四皇子还是问了出来。
“四殿下指什么？”华晏白让虚雾倒了茶，揉了揉自己的脸，缓了口气，问到。
“自然是……”四皇子看着她一脸的淡漠，叹了口气，止住了话头，“你料到了我今晚回来吧？”
“晏白，你我能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得看殿下啊！”华晏白歪着头，带着一丝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
“季临，你到门口去等我。”四皇子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孩子好一会儿，才像是下了决定一般，转头对季临说到。
“是。”季临应了声，便要转身出去，华晏白开口了。
“等等。”华晏白心里不是没有纠结，但对于四皇子这家伙，她实在是有那么一丢丢拿不准，不过，她倒是越来越觉得这家伙可能还是可以合作一下。
“四殿下随我去内室吧！”华晏白跳下凳子，先一步往内室走去，“外面这么大雨，还是在屋里待着吧！”
季临看着自家主子跟着那位小公子进了内室，挑了挑眉峰看着守在内室门口的虚雾。
自己这别人的护卫，那位小公子都能照顾到，是真的心善？
“四殿下，丑话说在前头。”华晏白见他又在看自己的床，小眉头皱了皱，开口。
“虽然让您知道了我的一些事，但并代表我完全信任您，毕竟您也是皇子，而我想您也并不全然信任我，是吧？”
“晏白，你该想得到，我与他们不同。”四皇子收回视线，暗自叹息一声。
“其他人不说，我与太子只是仇人！”
“四殿下。”华晏白怎么琢磨，都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戳破有些事，所以她要说点什么，真是费劲。
“既然您和太子是如此关系，那我想要对付程家，您应该会赞同的吧？”深吸一口气，华晏白这会儿真是有些后悔了，或者她应该与这位四皇子保持距离的。
“我会助你。”四皇子在心里苦笑，这小家伙的确是并不太信任自己，当然他的话也是对，他对华晏白的信任也没有达到某种程度。
“如此甚好。”华晏白沉默了一会儿，仰起小脸儿，笑着说到，“那就说说我这次的目标吧！”
“程国舅想要弄死我，那我也得让他疼上一疼，程志曜。”
到底还是将自己的想法说了，没有再试探。
“晏白。”四皇子却是笑了，“我觉得你我该是兄弟，我亦是如此想的。”
“殿下，这次可没有你什么事。”华晏白满头黑线，哪个要跟你做兄弟了，真是！
“晏白，这是程志曜的资料。”四皇子自怀里掏出一叠纸张，“如何做，你想想，咱们下次见面就决定方案。”
“我先走了，这样的雨夜也很适合做一些事的。”
“什么鬼？”华晏白被他这最后一句话也是整懵了，这家伙还想去干点别的事？
这两天，她想就算华府外的人都会少一些，他的安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他就是要……
“小主子，怎么了？”将那主仆俩送走，虚雾赶紧进来，见自家小主子看着手里的东西出神。
“你说，咱们会不会给他人做了嫁衣？”华晏白低喃着问到。
“四皇子有问题？”虚雾也有些懵，不是说应该没什么问题么？
怎么突然又来了这么一句？
“就是因为到现在他什么问题都没有，所以我才有了怀疑。”华晏白喃喃的说到。
虚雾不接话了，这种事，她的脑筋是转不过自己小主子的。
“算了，先看看程志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再说吧！”华晏白摇摇头，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要不您明天再看吧！”虚雾真是觉得自家小主子说话太有水准了，这到底是在骂人还是怎样？
“收好。”听了虚雾的话，华晏白快速看了一遍程志曜的资料，然后一对折，递给虚雾，自己转身去洗了手，便爬上床了。
“季临，你说为什么我会这么相信他？”却说四皇子跟自己的护卫，悄悄躲过了那些视线，浑身湿淋淋的回了自己的寝宫。
“主子，您先沐浴更衣吧！”自己还好，主子可还小，别受凉了。
“嗯，你也下去换身衣服，今晚不用侍候了。”四皇子点点头。
这厢，还入眠的都入眠了，那边三皇子和五皇子这第一晚上却是真的要被吓傻了。
祖宗祠堂里本就阴凉，夜半，他们本就因为本关在这里，心里害怕，这会儿阴风阵阵，还时不时的有些奇怪的声音。
五皇子浑身颤抖的缩在内侍怀里，困的不行，却吓的睡不着。
“唔……”一阵怪声响起，下一秒，一道白色的身影飘过，这下不止五皇子，连三皇子都开始颤抖了。
“什……什么东西？”三皇子抖着胆子，大声说到。
“嘿嘿……嘻嘻……”又一阵声音响起，像极了那传说中的鬼笑，这下主仆四人全都被吓的缩在一起。
“皇兄，有鬼啊！”五皇子愣了两秒，哇的一声哭了。
“胡说！”三皇子到底大两岁，猛的站起身，低喝一声。
“我才不信有鬼！”这一句，虽然大声，却还是带着一丝颤抖。
“无知小儿……哈哈……”那声音飘飘渺渺，幽冷的很，“来，陪我们玩儿吧！”
这回，一下子飘过两道白影，顿时，主仆四人全都惊叫了起来。
“都得死……死……”
“啊……”这一夜，三皇子和五皇子过的十分的“惬意”，五皇子甚至被吓的有些神思恍惚。
“来人！来人！”三皇子跑到大门那里，能拍着大门。喊到，“来人，放我们出去，来人！”
“哼！”虚雾收到消息，看着手里的纸条，顿时就冷笑一声。
“敢对小主子下手一而再的心怀不轨，这就是下场！”
一夜风雨，华晏白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原想着起床合计一下到底怎么弄程志曜的事，结果却听说，昨天夜里林澄受伤了，今早更是传出了风声，说其伤势不轻。
“奇怪……”华晏白有些愣怔。
林澄，她见过，很精明的一个人啊！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041:意外来客
因着林澄受伤的消息，华晏白愣是一天什么反应都没有。
她怎么都觉得林澄受伤的事有蹊跷，可却不能派人去查林澄，所以她得等上一等。
结果，这一等就是三天，这三天不止林澄再没消息，连那位四皇子也不出现了。
华晏白越发觉得不对劲了，她却没想到第五天晚上，华府来了一位让她最为意外的客人。
“小主子，怎么办？”虚雾看着楞在那里的自家小主子，心里也有些敲起了鼓。
“他怎么会来？”华晏白这才倒吸一口冷气，“难道是……”
“虚雾，让大家切不可妄动！”一句话说完，华晏白也是回过味儿来，懊恼的拍了拍额头，“你功夫没他高，有动作他定会发现的，不能出去。”
“小主子，他和太傅大人难道不是好友么？”虚雾疑惑的问到，自家小主子这反应是不是有点过度？
“他首先是皇帝的禁卫军统领，然后才是父亲的好友，明白么？”华晏白眯着眼睛，低喃到。
虚雾点点头，又转头看了眼外面，那位还在府里晃悠着呢！
“一会儿配合我！”华晏白咬咬牙，扯了外套，胡乱一穿，便跳下床，往外面跑去。
“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老爷、夫人都睡下了，您也得睡觉了！”虚雾紧跟着自家小主子出了房间，就看她想往院外跑，于是跑过去拦住，低声哄到。
“热！”华晏白冲她无声笑笑，嘴里却是不满的嚷到，“我热，睡不着，你不给放冰，我要找娘去！”
主仆俩其实心里都有些忐忑，那人就站在院墙之上，不过好在，府里暗藏的人都没有动静，希望这位没有发现才好。
“少爷，就是夫人说不能放冰的，现在已经半夜了，不热了，乖，咱们回去睡觉了！”虚雾说着就要伸手抱起眼前的人。
“我热，你看我出了好多汗，你走开……”华晏白委屈的嚷着，伸手隔开虚雾的手，却是转回身跑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下。
那模样的确是像个闹脾气的熊孩子！
“少爷！”虚雾有些无奈的跟过去，继续哄。
“伯伯？”华晏白讶然又疑惑的看着跟在虚雾身后的人。
这人真是让她太意外了，他就这样现身，出现在她面前？
他这样深夜悄悄来华府，到底是为了什么？
“伯……额……”虚雾疑惑的转身，“您是司徒统领？”
“小家伙，大晚上不睡觉，又淘气了？”司徒昂笑的一派温和。
“嘿嘿，晏白嫌热。”华晏白憨然一笑，露出一丝赧然，随即又挠挠头，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人，“伯伯，您怎么会在晏白的院子里，爹爹知道您来么？”
虚雾赶忙站在自家小主子身旁，警惕的看着司徒昂。
“你爹爹不知道。”司徒昂看了眼虚雾，然后一撩衣摆在旁边坐下。
“之前华府出事，我没来看看，是不方便，这次又出事，所以伯伯想着晚上来瞅瞅，还有没有坏人再针对华家？”
“伯伯，坏人是三皇子！”华晏白闻言，瘪瘪嘴，“他说我刺杀他，我本来就不想做太子伴读，做了伴读，他们都欺负我，都是坏人。”
“少爷，不要胡说！”虚雾小声说到，佯装怕司徒昂误会。
“才没有胡说！”华晏白翻翻白眼，又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晏白，还是那样淘气就好。”司徒昂揉了揉她的头顶，笑到，“回去睡觉吧，伯伯帮你把坏人赶跑，你安心睡。”
“伯伯，您很厉害么？”华晏白眨眨眼，一派天真的问到，“之前的坏人好像很厉害，家里好多人都死了！”
“伯伯很厉害，乖，回房吧！”司徒昂看着她有些惊惧的眼神，叹了口气，安抚到。
“好，那伯伯小心！”华晏白看看他，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虚雾，才点点头，乖乖的任由虚雾牵着回了房间。
“小主子，他似乎不怕被您知道？”进了内室，虚雾更加疑惑了，“他不会不知道您一定会跟太傅大人说见过他，那他又怎么会晚上来？”
“难不成他还真是冲着友谊来的？”华晏白挑眉诧异的说到。
“林澄……司徒昂……”华晏白这下是真挠头了。
却说司徒昂坐在石凳上看着被丫鬟带回去的小人儿，目光满是复杂。
这段时间所有人的焦点都在华府，说的更清楚些，其实焦点都在那个可爱的孩子身上。
“难道就因为你做了太子伴读么？”司徒昂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华家长子长孙做伴读，做太傅，再正常不过，都已经这般了几代了。
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因为什么？
司徒昂又在华府转了一圈，才飞身出了华府。
“大统领？”华府墙外，有人正等着。
“林大人。”司徒昂脸上平静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
“大统领，有没有兴趣一起喝杯茶？”林澄笑了笑。
“林大人看来是很有兴趣，那就请吧！”司徒昂回以一笑。
“哎？”知道司徒昂已经出了华府，华晏白便闭上眼，正当快要睡着时，突然从床上惊跳而起。
虚雾吓了一跳，立刻闪身出现在床边。
“虚雾，他姓司徒啊！”华晏白吸了口气，既震惊又懊恼的开口，她怎么才想起来呢？
“可是，他与那个司徒府并没有关系啊！”虚雾怔了怔，说到。
“查过？”华晏白坐在床上，稍稍冷静了些。
“是，以前就查过。”虚雾点头。
“那先睡觉吧！”华晏白带着一丝懵然的重新躺下。
这一夜，就是华晏白想不到林澄竟然会和司徒昂灯下夜探，更不要说知道其内容。
辗转反侧终是抵不过孩子天性，早上醒来，华晏白只觉得阵阵发懵，捂着额头，难受的直哼哼。
“小主子？”虚雾听见动静，准备侍候她起床，却见她一副难受的样子，顿时就有些惊了。
自家小主子从小就是个健康的孩子，这是怎么了？
“唔……”忍着泛起的恶心感觉，华晏白真是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大概是没有休息好……”
“我这就去叫府医给您看看。”虚雾立刻说到。
“悄悄的，别让娘和祖母知道！”华晏白缓了口气，有气无力的叮嘱到。
“是。”虚雾应了声，就闪身出去了。
042:为太傅爹解惑
“少爷，您年纪小，这睡眠一定要充足，而且思虑太过，您这年纪也是受不住，所以，还是请多注意。”府医悄声而来，最后的结果还是和华晏白想的差不多。
“知道了！”哝咕一声，华晏白强忍着烦躁，翻了个身。
“需要用药么？”虚雾有些担忧的问到，她负责侍候小主子，万不能有所差池。
“我回去熬些降火的汤水，你小心照顾小主子喝了。”府医想了想，摇头说到，“是药三分毒，暂时不要了。”
“好。”虚雾勉强松了口气。
“稍稍放点冰，让小主子多睡睡，睡好了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府医又看了眼床上的小人儿，低声交代到。
“知道了。”虚雾应声，“你速去熬汤。”
“主子？”季临看着自家主子出神，不禁疑惑的唤到。
“定然是又出事了！”四皇子脸色有些肃然的低声说到。
“会不会是因为林澄，那华家小公子才一时没了消息？”季临顿了下，犹疑着开口。
“因着林澄的事，最近宫禁都严了许多，就连三皇子和五皇子，皇上都绝口不提了，肯定内里还有其他事，华家小公子因此才停了手吧！”
“出宫建府还得几年，现在这样真是不方便。”四皇子叹息一声。
“主子，您昨晚没有和华家小公子达成合作么？”季临小声问到。
如果能够达成合作，或许可以建立一条信息链，宫外有那华家小公子，他们的消息或许也会及时些。
“程家一直没有消停，太子倒是还挺稳得住。”四皇子摇摇头，没有回答季临，而是来了这么一句。
季临眉尖跳了跳，知道自己大概是说错话了，这下便不接话了，默默听着。
“难道他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这句疑问，四皇子没有说出口，但他的神色越发凝重起来了。
“虚雾，饿！”喝了点府医熬的汤，华晏白一觉睡到傍晚，闭着眼就哼唧到。
“晏白。”华夫人低柔的唤了一声。
“额……娘？”华晏白打了瞌睡，睁开眼，神色还有点茫然。
“醒了，洗漱下，娘让厨娘做了你爱喝的瘦肉粥。”华夫人见她醒来，并没有异样，这才放了心。
“好。”华晏白咧嘴一笑。
“娘，您怎么过来了？爹还没回来？”洗漱完了，华晏白的精神也恢复了些，搂着自家温柔娘，嬉笑着问到。
“你一天都没点动静，我哪里会不过来看看。”华夫人搂着她，宠溺的说到。
“您没和祖母说吧？”华晏白仰头问到，这几天，她家祖母也没闲着，还是别打扰了才是。
“没呢！”华夫人摇头，“不过，你祖母的寿辰还有不到一个月，你得想着些。”
“哦。”华晏白眨眨眼，倒是的，她真是险些忘了。
“这混小子又做了什么好事？”娘俩正说着，虚雾刚将粥准备好，华太傅的声音就传了来，转头就看到他迈步走了进来。
“爹！”华晏白小脸儿顿时忿忿了，“我做的自然都是好事！”
华夫人听着这对话，忍不住拿着锦帕，捂嘴笑了。
“这是晚膳？”华韶云瞪她一眼，走过去坐下，挑眉问到，“就只有这混小子的？”
“你不要总叫她混小子！”华夫人佯装生气的低哼一声，“晏白睡了一天，才起床，自然吃些好克化的。”
“睡了一天？”华韶云有些懵，“不舒服？”
自家这混小子可是很有精力的，怎么会突然睡上一整天？
“爹，您看我像不舒服么？”华晏白在温柔娘怀里站直身子，双手一叉腰，哼哼唧唧的瞪着她爹。
这一下，夫妻俩都笑了，“还是我家混小子好，爹现在啊，就看见你才有一乐！”华韶云伸手将自家小姑娘抱到腿上坐好。
“晏白，这几天你都没有什么动静是不是？”
“爹，我成您开心果了？！”华晏白撇撇嘴，翻了个白眼，不过她爹问她这个做什么？
“爹，您想说什么就直说呗！”
“你之前说不支持太子，是认真的？”华韶云收敛了神色，低声问到。
“爹啊，这种事能开玩笑么？”华晏白也是无语了，“再说了，程家憋着劲儿想要对付华家，您说呢？”
“可是我看太子……”华韶云点点头，语气却是有些犹疑。
“不管太子是真憨，真无辜，都一样，只要他是皇后的儿子，那就没办法！”华晏白摊摊手，耸了下小肩膀，叹息一声说到。
“三皇子和五皇子被禁，四皇子今天也没有上课，我真是觉得我这太傅做不了多久了。”华韶云揉着怀里小人儿的脑袋，感慨到。
“爹，您真是想的好！”华晏白继续“打击”她爹，“这个太傅啊，您还真是摆脱不了呢！”
“怎么说？”华韶云有些懵，看了眼自家同样疑惑的夫人，又继续看向怀里的人。
“皇上不会允许的！”华晏白很是干脆、肯定的说到。
“太傅一职并非只有华家的人能够担任，但皇上为什么还要隐瞒我的性别，让我做伴读，因为华家在他的计划里，肯定是一枚很重要的棋子。”
“可是，华家世代都是忠君的，而且几乎每代家主都会辅助正统，如何会是这样？”华韶云一直觉得自家女儿将皇上想的太坏，像是在步步算计华家一样。
“而且，他知道我……”华韶云犹豫着，想要再找找借口，说服自己。
“爹，他的确是很了解您，他现在怀疑的也不是您。”华晏白有丢丢哭笑不得，她爹跟着皇上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就这么不相信皇族那些阴谋诡计呢？
“晏白，你一直说的这么肯定，到底是查到了什么？”华夫人忍不住插嘴问到。
“具体还没有查到，但我想我的怀疑在逐步证实中。”华晏白顿了顿，才缓缓的摇摇头。
“爹说我这几天没动静，我确实没有动静。”
说完这一句，华晏白抬头看向她爹。
“前几天林澄受伤的消息，爹一定知道吧？”
“嗯。”华韶云点头。
“我怀疑消息有假，怕有诡。”华晏白深吸了口气。
“爹，林澄其人您也知道，那两次我也担心他看破咱们在演戏，所以，他和司徒昂凑到一起，我没有查清楚前，一定不能动！”
“司徒昂？”华韶云再次有些傻眼。
“他昨晚来府里了。”华晏白点头，“他们都授命于谁，您更知道。”
听了自家女儿的一番话，华韶云怔在当场，脑袋里一片空白。
043:传信儿
一家三口去了祥安院，请了晚安，用了晚膳，华晏白就溜达回了自己的院子。
“虚雾，你说，我要是给司徒翰写封信，会有什么效果？”
琢磨了半天，华晏白觉得或许司徒翰那里会有点突破口，只是眼下有些事实在不确定，连带着连那司徒翰她也有些不确定。
“小主子想的话，要不就试试？”虚雾看着她思考着，低声说到，“或者您跟老夫人商量一下？”
“如果我想让信直接又不让任何人知道的送到司徒翰手里，有办法么？”华晏白听了虚雾的话，转头看向她，低声问到。
虚雾被自家小主子看的有些愣怔，摇了摇头。
“虚雾不确定。”
这个回答让华晏白挑了挑眉峰，再没有说什么。
“大人，这华府实在是没什么异常啊！”这边主仆俩准备洗漱休息，府外，不远处一处屋顶，站着两道身影。
“就是没有异常，才诡异啊！”林澄叹了口气，低喃着，神色一片凝重。
林澄盯着华府的方向，皇上交给他的这个任务，从他本心来说，他并不想接，但圣意难抗。
与司徒昂一番交谈，他更是心生疑窦，更加不想彻查华府。
因为他忠君，他知道华府一直以来也忠君，可是皇上这一出到底是为什么？
他能彻查所有人，可是皇上……
“如果没有异常，盯着华府的人就撤出一部分吧！”终于，林澄回过神，“最近京城不安稳，多抽出一些人关注一下其他事。”
“是。”身旁的人立刻应了声。
一夜安宁，但第二天一大早起床的四皇子却是心事重重。
“主子，这事应该和咱们没关系吧？”季临不明白，为什么昨天收到司徒将军的信，自家主子的心情似乎就不好了。
“看起来是没关系。”四皇子放下手里的巾帕，看着面前铜盆里的水，开口说到。
“舅舅镇守南境多年，南疆此次两战虽然看起来只是小打小闹，但终归还是输了。”
“司徒将军在军中有战神之称，并不意外！”季临接话。
“所以，这种情况下，何需要派使团进京？父皇可没有下令将他们全灭了，求和一说又哪里来的？”四皇子嗤笑一声。
“现在父皇大抵没有什么心思征服他国。”
“……”季临有些汗颜，主子啊，这话可不能让有的人听到啊！
这个消息不止四皇子疑惑，华晏白听了也是直接喷了。
虚雾满头黑线的给她擦了擦嘴。
“喵的！到底要搞什么事？”华晏白真是想要骂人，也真想立刻把四皇子那个家伙揪到眼前，问清楚。
不过……
恐怕四皇子也只是这所有事中纠葛的其中一股吧？
“虚雾，宫里有人么？”华晏白拧眉问到。
“有。”虚雾微怔，回到。
“好。”华晏白点头，“让人给四皇子传给信儿，问他有没有空见个面，记得只传话，不要暴露痕迹了。”
“是。”虚雾应了，便下去安排了。
“今日就这样吧，明日，请各位殿下就今日所学，写出一篇自己的观点与想法。”华韶云放下手里的书，看着眼前仅剩的几个人说到。
“是。”太子带头应声。
“四皇兄，今日的课业好难！”六皇子皱着小脸儿对着身边的四皇子，哝咕一声。
“六皇弟，可得好好写，太傅第一次布置这样的晚课，想来父皇也关注些的。”二皇子看了他们一眼，笑的意味不明的说到。
“好好写就是，太傅会知道的。”太子起身，笑了笑说到。
“走吧，先去看望母妃，然后再回去写。”四皇子帮着六皇子一起收拾好东西，便招呼他往外走。
“四皇弟，你这请安，是不是得先去母后那里啊？”二皇子低声嗤笑，“六皇弟别被你带坏了啊！”
“二皇兄莫不是忘了，母后还在禁足中，太子皇兄都见不到，你觉得我敢违逆父皇的圣意？”四皇子淡声回到。
“还是说二皇兄去请过安了？”看了二皇子一眼，四皇子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哼！”二皇子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你先去外面跟季临一起等我。”四皇子瞥了眼今天负责收拾屋子的内侍，对着六皇子说到。
“哦。”六皇子瘪着嘴，应了声。
“你，过来。”四皇子看了看周围，淡声开口。
“四殿下。”那内侍颠颠的过来。
“给我把这支笔洗一下。”四皇子指着自己刚取出的一支笔说到。
“是，殿下稍后。”那内侍赶紧小心接过，洗好了恭敬的递回来。
四皇子神色淡淡的接过，起身离开。
“主子，您刚刚……”季临在窗外看着这一幕，不明白自家主子这是哪一出？
“那只笔，毁了吧！”四皇子将书箱递给季临，语气微冷的说到。
“皇兄？”六皇子不明所以的唤了一声，看看自己的书箱，又看了看四皇子的。
“没事，走吧！”四皇子说完，继续往前走。
带着六皇子看过菀妃以后，四皇子回到自己的寝殿，脑海里还想着刚刚那个内侍。
他险些就要问出口了，幸而忍住了。
到底是谁安排的那人？
“主子，御膳房送晚膳来了。”季临看着坐在桌边出神的人，低咳一声，提醒到。
“给四殿下请安。”小内侍恭敬的行了礼。
然后从食盒里端出今晚各皇子一样的晚膳。
华晏白就对皇帝这种管理儿子的方式表示过疑惑。
上了国子监就单独一个住处，然后就跟那些已经单独住的皇子一样，早中晚的膳食一样，甚至时间都是定好的。
很有点军/事化的意思呐！
“四殿下。”最后一碗是汤，小内侍正好站在了四皇子身边，低声唤了一声。
接下来似乎又说了一句，站在身后的季临没有听清楚，却觉得有些异样，刚想上前一步，那小内侍就后退两步。
“奴才告退了。”
“主子，今天这内侍……”季临皱着眉峰，低声开口。
“季临，你也下去用膳吧！”四皇子却是直接堵了他的话，说到。
“额……是。”季临怔了下，确实只能从命。
季临下去后，四皇子才盯着桌上的晚膳，慢慢的，无声的笑了。
“他果然有办法！”四皇子吸了口气，拿起银筷。
这会儿，四皇子更加庆幸自己没有着急。
不过，随即四皇子就收了笑意，之前那个内侍却是不得不防了。
接下来，也不知道他和华晏白谁是目标？
044:林澄中计
第二天晚上，晚膳过后，华府一家四口正说着话，林澄带着人一脸冷肃的直接冲了进来。
“林大人？”华韶云疑惑的站起身，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不知道林大人这是……”
“华太傅，冒犯了！”林澄一拱手，然后扫视这在场的华家所有人，最后视线落在华晏白身上。
“林大人，看你们这架势来我华府是为公事了？连通报都不通报，难道是来拿我华韶云的不成？”
“太傅大人说笑了！”林澄心里一凛，忽然发现自己有些草率了，“刚刚属下来报，说有几个人翻墙进了华府，我也是担心各位的安危，这才冲动的进来了。”
“林大人，这大概是你们卫城司惯用的说辞吧？”华韶云这会儿再不是之前那般客气了，因为他很明白，接下来林澄的大概套路。
“我想接下来你就想让你这些属下搜查我华府吧？”
“明说了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华韶云上前一步，也借着这个动作，挡住了他看向自家混小子的视线。
“太傅大人，林某说的都是实话！”林澄叹了口气，还有点骑虎难下了。
“既然是实话，不若林大人去宫里请旨搜查吧！”华韶云一伸手，直接做了个请的姿势。
“华太傅，你该知道卫城司的权限？”林澄双眸一眯，沉声说到。
“林大人，我华韶云自问没有得罪过你，你直闯我华府，难道连个说法都不想给？刚刚那个你不觉得太过敷衍么？”华韶云叹口气，虽然神色略有缓和，但意思却还是一步不让。
“这么看来，华太傅是打定主意不让我等查看了？”林澄咬了咬牙，“若是出了什么事……”
“你威胁我？”华韶云这下真是上来火气了，任谁到了这会儿大抵都会如此吧！
“韶云！”华老夫人让丫鬟扶着缓缓站起身，华夫人也赶紧搂着一直躲在她怀里的华晏白起身。
“这样吧，老身今天做回主，林大人要搜我华府，可以，但如果什么都搜不到，明日你就和林大人到御前说道说道如何？”
“既然母亲这般说了，林大人，请吧！”华韶云低哼一声，冷声说到。
“等下！”见林澄想要拱拱手，带人去搜查，老夫人再次开口。
“韶云，吩咐下去，让府里所有的护卫在一旁看着，免得生出什么误会。”
“是。”华韶云立刻应声，转身亲自去安排。
林澄这会儿是想骂人的心都有了，却只能冲华老夫人打了招呼，带着自己的人转身退进院子里。
现在，他已然可以确定了，什么人都不会搜到了。
之前说看到有几个人翻墙进华府虽然的确只是个说辞，但确实有人进了华府，只不过，他手里没什么证据，也怕是有人冒充。
他心里越发觉得事情恐怕得着落在华家那个小公子身上，不过，眼下这亏自己不吃也是不行了。
“晏白？”华夫人低声唤到，目光带着一丝担忧的看着怀里的人。
“娘。”华晏白仰头冲自家温柔娘笑了笑，摇摇头以示安抚。
“晏白，这个林澄吃一回亏，绝不会有第二次。”华老夫人低声说到。
“我知道，祖母放心。”华晏白应声。
这个林澄估计都被自己蒙了有两回了，当然，她也不会就此掉以轻心就是了。
今天这一计引出了这货就好，确定了他之前受伤的消息确实是假，她也算是安了心。
“太傅大人，明天……”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自己那些属下还未回来，林澄终于缓和了心绪，深深的叹口气，开口。
“林大人，我其实并不想和你到御前对峙。”华韶云接过他的话。
“但，林大人这般带着人直闯，有没有想过我华府？”
“我若是没有记错，三日后，便是休沐日，太傅大人赏光鸿晟茶楼一聚？”林澄一脸无奈又感慨的说到。
“林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想套我的话，你就不用费心了。”华韶云摇摇头。
“说实话，从小儿做了伴读，一桩桩一件件，我辞官的心都有了。”
“连你们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又如何知道？我母亲和妻儿经不起一而再的惊吓，所以，有些事，林大人还是尽早有答案的好！”
“如此，林某实在是抱歉了！”林澄拱手，叹息一声，“太傅大人替林某跟老夫人告个罪吧！”
说完，林澄便转身叫了人，招呼着其他人，呼啦啦的离开了华府。
卫城司这一趟华府之行，着实是看傻了很多人。
也有人在臆测明天事情会如何发展？
“主子，小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季临看着自家主子一脸沉思的在桌边坐下，有些不满的嘀咕到。
明明让人给自家主子传信儿要见面，结果出了宫，就被人拦了，说华家小公子又让他们回去。
当他们是什么？他家主子可是皇子来的，是他华晏白能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么？
“去看看华府有什么事发生？”四皇子抬手止了季临的话，吩咐到。
“……是。”季临怔了怔，带着一丝疑惑的转身出去了。
没有收到什么消息啊？
华府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出事？
“主子，林澄带人搜了华府。”片刻后，季临有些尴尬的回来了，低声汇报到。
“林澄受伤果然是假！”四皇子深吸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庆幸，“难道他放出假消息，是为了查华家？”
“主子，林澄若是查华家，那就是……”季临惊呼一声。
“应该是了。”四皇子缓缓点头，眼底划过一丝冷然。
“宫里有司徒昂，宫外有林澄，他真是好算计！”
“那咱们怎么办？”季临心头一颤，自家主子这神色……
“等！”四皇子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起身便进了内室。
季临摸摸鼻子，转身便出去查看了。
此时，烟雨阁却是最热闹的时候了，而且今夜，烟雨阁前任花魁赎身，更是又热闹了几分。
“小主子？”涟卿正有些出神的拨弄着琴弦，忽然面前出现一个人，不禁有些惊讶，“您怎么一个人？”
“约了个人，说点事，你继续，我去后面。”华晏白低声说到。
“是。”涟卿福身低应，下一秒，眼前闪过一道身影，让她心里更是有些讶然。
045:后宫热闹
第二天一大早，被热醒的华晏白顶着昏懵的脑袋起了床。
还没来得及安排对付程家的事，虚雾就匆匆进来。
“小主子，宫里昨晚有事发生。”
“哎？”华晏白愣了，想到昨晚上见的人，难不成那家伙是被人故意放出来的，回去就被逮了？
“是皇后和明妃。”虚雾不解的看着她，开口说到。
“应该是明妃身怀有孕将近三个月了，之前一直瞒着，不过似乎是没有瞒过皇后。”
“然后咧？昨晚上给她把孩子弄掉了？皇上发怒了？”华晏白挑眉，这不是一出后宫狗血剧么？
“不是。”虚雾满头黑线，自家小主子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据说是之前皇后知道了，然后派人给明妃下药，想让明妃不知不觉的发疯，然后自己弄掉孩子，结果最后自己中招了。”
“昨晚皇后发疯？”华晏白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自己还是想象力不够，“那怎么牵出了明妃？”
“皇后也没疯的彻底。”虚雾摇头，回答，“大概是想借着疯劲儿弄掉明妃的孩子，才出了后来的事。”
“程家的人怎么好像都有点蠢？”华晏白皱起眉峰，有些怔然的说到。
“……”虚雾觉得自家小主子想说的恐怕不是有点蠢，而是很蠢才对？！
“喵的！”忽然华晏白就低咒一声，“这样一来，我的计划还得再修改一下！”
虚雾看着她忿忿的小脸儿，一边侍候她洗漱，一边等着她的吩咐。
“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华晏白咬牙切齿的说完，也只能暂时如此，先洗漱了一番，回头再看情况。
只是，那两个女人这一出很是有些诡异，怎么跟之前的行为似乎有所背离呢？
难道二皇子一脉真的和太子不是一个阵营的？
还是……
想着想着，华晏白的冷汗就开始冒头了，这些人怎么就那么乱？
“小主子，怎么了？”虚雾疑惑的给她擦擦汗，这样子也看不出是不是冷汗，只是这脸色很难看。
“虚雾，这会不会是一出离间计？”华晏白目光有些呆滞，喃喃的低问了一句。
虚雾听了这话，很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下头，“表面上，太子和二皇子不是一直不和么？”
“是您怀疑他们是一个阵营的，只是到现在也还没有查实。”
“先是有人想设计四皇子，然后又整了这么一出，宫里这几天真是好热闹啊！”华晏白拧眉，语气微冷的叹了一句。
“您在怀疑谁？”虚雾直接问到。
后宫妃嫔中，其实也就皇后和明妃相对活跃，皇帝正值英年，皇子们也还不大，所以夺嫡之争并没有太过明显。
只是那几个年纪大点的皇子很不容小觑就是了。
“皇帝除了皇后，明妃和菀妃，抛却位份低的，也还有一个贵妃、两个妃子，这三个人得查。”华晏白脸色凝重的说到。
“贵妃出了两个公主，另外两位，贤妃出了一位九皇子，明年才六岁，最后一位淑妃小公主才刚刚周岁。”虚雾盘点了基本情况，然后犹疑的看着眼前的人。
“其实我最怀疑一个人！”华晏白听的有些头大，重重的叹口气，“饿了，先用早膳！”
虚雾赶紧亲自去端早膳，自家小主子怀疑谁，她也是听出来了，可惜目前一直没太敢查那位。
却说，皇帝将皇后彻底囚禁了起来，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派了御医去。
明妃处更是，一应赏赐赐下，还亲自去看了看。
按着别人来看，皇帝倒不失为一个好皇帝，处理朝事真是一把好手，所以也就少有人怀疑他会暗戳戳的做些奇怪、诡异的事。
华晏白只是跳出了那个固有的思维范围，再者她有一个成年人的灵魂，还是另一个世界的，是以，她很快就把怀疑的视线调向了皇帝。
只不过，目前也只是怀疑而已，纵然他是皇帝，做事也总得有个原因。
“虚雾，吩咐下去，太子和二皇子一定要盯紧了。”拿起筷子，华晏白停下了思绪，交代到。
“是。”虚雾自然没有不应的。
“对了，三皇子那个蠢货如何了？吓傻了没？”华晏白语气微嘲的问到。
“就一个晚上，五皇子吓的病了，皇上加派了两个人侍候，三皇子稍好些，不过也吓的不轻。”虚雾摇摇头。
“他们见皇上也不是一点也不关注他们，便没有再行动，机会得再找了。”
“嗯，谨慎些没错。”华晏白点头，开始用膳。
不过，心里却是泛起了嘀咕，四皇子说皇上不管三皇子他们了，难道是在宫里营造的假象？
也不是说不过去，毕竟是亲儿子，而且五皇子多少有点无辜。
“五皇子……”想到五皇子，华晏白突然停下了动作。
“他母亲是容贵嫔？”抬头看向虚雾，华晏白眨了眨眼，“容家……”
“小主子，容家并无重臣。”虚雾虽然有些疑惑，还是回了话。
华晏白顿了顿低头继续用膳。
其实她倒是觉得容家大概正因为势弱，所以才会选了一方阵营，只是到底是哪一方还不太好说。
华晏白正分析着，国子监，华太傅已经开始授课了。
不过，今天的气氛似乎更加诡异了些。
而更加诡异的却是太子，依旧是那副有些憨然，却端正的样子，这下连华太傅都觉得不对劲起来了。
皇后接连出事，太子也只是第一次皇后被禁足的时候去皇上那里求过情，之后也只去看望过两回，再其他表现竟是没有了？
看了眼阴沉着脸的二皇子，华韶云倒觉得这位表现还算正常。
低低的叹息一声，华韶云想起自家小女儿的话，他还是只管授课好了。
皇帝下了早朝，此刻正在御书房听林澄汇报。
片刻后，林澄退出御书房，皇帝脸色阴沉的吓人。
如果连林澄都查不出华家的异常，是不是可以说明他们的确不简单？
按说，以林澄的能力不会查不出来，难道……
皇帝摇了下头，华韶云自小跟随自己，他再了解不过。
难道真的要再等等？
皇帝双手握紧，忽然重重的砸在御案上，他开始有些懊悔，别不是自己用错了方法？
不知道还能补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