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回 英烈祠
“留几个活口。”卢承烈淡淡的吩咐道。他还有许多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这些人岂能死的干净。瞬间就听见〖广〗场上喊起了一片喊杀声,可怜一个偌大的佛寺中,本来就应该是世外净土,可是此刻却染上了鲜血。
“走!去方丈殿看看去。”岑文本皱了皱眉头,扫了周围的一眼,赶紧招呼着数十个shì卫护卫着卢承烈,朝一边的一个富丽堂皇的殿堂行去,哪里应该就是方丈室了。
“殿下小心。”那卢承烈正待上前行去,忽然身边的两个shì卫扬起手中的宝剑,就朝前杀了过去,卢承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面前的大门被撞出了一个人形的大洞来,一个精壮的和尚,手捂着戒刀冲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是太子殿下的行宫吗?我是奉太子殿下的钧令替太子殿下看管行宫的,你们在这里撤野,难道就不怕太子殿下降罪吗?”那和尚满脸的凶厉之气,他横扫了众人一眼,满脸的杀机,双目血红,手中的戒刀更是闪烁着一道道寒光,显然是一个硬茬子。但是卢承烈等人还是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了一丝胆怯和慌乱来。
归根结底,这家伙虽然打着卢承烈的旗号,在东都洛阳城内,畅通无阻,就是许敬宗也不敢与之相抗衡,无非是因为他的头顶上刻着卢承烈三个字,但是他自己却是明白,这三个字实际上并不管用,只是无人发现容易,如今有军队已经打上门来,这家伙心中自然是胆怯了。
“放肆,这句话也是能说的。”长孙无忌冷哼道:“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岂会有你这样属下。说,你到底是奉何人之命,假冒太子殿下的名讳,在此行此勾当。”
“娄有太子的手书,如何不是太子殿下之命。就是这迦叶寺,也是太子殿下亲自题写的寺名,如何不是太子殿下的行宫。”那和尚扫了周围一眼,却见有数十位孔武有力的shì卫围住自己,心中胆怯,更是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只能在言语上恐吓对方,然后好趁机逃走,这种方法他不知道使用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屡试不爽。
“你见过太子了?”尸承烈满面乌云,冷哼道。
“那是。太子殿下对贫僧是敬仰有加。奉我为上宾,否则的话,
岂会资助贫僧建此寺庙。
”那和尚见状以为自己的计策得逞了,当下哈哈大笑起来,指着卢承烈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子嗣,居然能调动兵马,但是不要忘记了,这里是迦叶寺,属于太子殿下的,你若是破坏了这里的一草一木,就等于冒犯了太子,冒犯了太子会有生命样的罪过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回头送上一笔赔偿金来,贫僧会在太子殿下面前保你无事。”
“小小的秃驴居然也如此大放厥词。”岑文本闻言指着卢承烈,
冷笑道:“既然你见过太子,你可知道这位是何人?”“他是何人管我什么事情?”和尚扫了卢承烈一眼,冷笑道:“怎么你们还不住手,否则的话,莫要怪贫僧无礼了,事后,就是你家的矢人也不能救你出来了。”“要活的,孤倒要看看,他的背后是什么人。”卢承烈神情冰冷,指着那和尚冷哼道。
“孤?”和尚面sè一阵大变。
“这位就是当今太子。”长孙无忌冷笑道。
“太子?”和尚闻言面sè大变,神情极为慌张,而身边的护卫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人物,见状哪里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纷纷上前,一剑砍掉他手中的戒刀,一剑就搁在他的脖子上,瞬间就将和尚制服了。然后,又有几个shì卫冲入方丈室内,搜寻了片刻,这才卢承烈进了方丈室。
而进了方丈室的卢承烈等人面sè一阵大变,只见方丈内很大,前后有数十步之多,更为重要的是方丈室内地上铺满了金砖,而这种金砖并不是皇室所用的金砖,而是真正的黄金铺就而成,金光闪闪,闪烁着众人的双眼,让卢承烈心中惊讶无比,而再看一边的大chuáng的时候,更是让卢承烈等人惊讶了,只见chuáng榻上有三个美貌女子正胆战心惊的靠在墙上,这个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是chuáng榻,不但是黄金打造,chuáng身上尽是由珍珠玛瑙点缀而成,烛光照耀下,光芒闪烁,成五彩之sè,让人看的双眼mí离。而在墙壁上倒是有不少的字画,这些字画中,尽数书写的是佛门经意,字迹刚劲有力,隐有大家风范,卢承烈扫了一眼,脸都黑了起来,因为他看的清清楚楚,这上面的字画无一不是自己所书写的。有了这些字画,难怪在东都洛阳城内,这个和尚闹出了如此大的事情,都不敢有人管了。当今朝廷谁还敢管太子殿下的事情呢?若是一个速叶寺的牌匾倒还没有什么,可是加上这满屋子的书画呢?这更是让人吃不准了。
“这么豪华的1!方文室,奠说是全国的寺庙了,就是在皇宫中,我也是没有见过的。”一边的岑文本忍不住叹息道。
“恐怕这也就是当年的杨广使用的龙chuáng也没有如此的奢华吧!”长孙无忌摇头叹息道:“反正陛下使用的龙chuáng不会如此夸张,还有这些金砖,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黄金才能铺成的,真是让人惊讶。”
“也由此可见,此人的贪婪。所收敛的钱财尽数为他自己所有。”卢承烈满脸yīn云,望着一边压在地上的和尚冷哼道:“还在方丈室内行此荒yín之事,哪里还有出家人的半点风范,简直就是丢了佛门的脸皮。”
“殿下,最重要的是那些字迹。”一边的岑文本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说,孤写的那些字你是从哪里来的。
”乒承烈恍然大悟,冷哼哼的望着那和尚一眼,冷哼道:“你可以不说,但是想必你也知道本朝有锦衣卫的存在,只要进了锦衣卫的人没有人能藏住心中秘密的,到时候,你将会受到一身的皮冉之苦,孤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免的到时候受苦之后才说出来。”
和尚面sè大变,双目中尽是惊恐之sè,卢承烈话音刚落,就听见他大声说道:“我说,我说。”当下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这厮逃离少林寺之后,就混迹于长安街头之上,也不知道东宫太监孙义怎么与他结识上了,两人狼狈为jiān,那孙义将卢承烈所写的字画尽数偷了出来,加上卢承烈这段时间钻研佛学,所为的“迦叶”或者“寺庙”等等字迹有许多,这个孙义让人合成装禧之后,就成了如今的迦叶寺了。而至于其他的字画,更是让人断定这个迦叶寺就是有太子在背后撑腰,如此一来,迦叶寺何人敢惹。
“孙义。”卢承烈咬牙切齿的说出两个字来,这个孙义正是东宫太监,一向为卢承烈所信任,他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是自己最信任的太监背叛了自己,将自己所书写的字画尽数拿了出来,弄出了如此大的笑话来。按照道理,卢承烈这样人,除非是有必要,否则的话,不会轻易留下任何字迹,所书写的字迹,要么留下赐给他人,这种事情都是要备案的,要么就是焚烧。卢承烈可以看的出来,这些字画都是应该焚烧掉的,但是这些事情卢承烈自己是不可能去做的,能做这件事情也只有孙义,只是这个孙义却是将这些本应稍微的字画都留了下来,然后加以利用,如今就成了眼前的这一切了。
“呵呵!老臣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种赚钱的方式呢?”一边的长孙无忌却笑呵呵的说道:“这些年太子赏赐给老臣的手书也不知道有多少,稍微lù出一点,也能是一个天价啊!若是像这个和尚这般,恐怕也能住到这么好的地方了。”
“那得有命享受才是啊!”卢承烈恶狠狠的说道:“拉下去,交给刑部,传孤的口令,将孙义捉拿归案,孤倒要看看,这个王八蛋这些年仗着孤的名头,在外面干了多少的坏事,孤要他将吃东西都给孤退出来。”“臣陈光蕊(许敬宗)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就在这个时候,大殿外走进两名文臣,一个面如冠玉,墨须飘飘,一个面sè红润,银发飞舞,不是宣德殿辅政矢臣陈光蕊和许敬宗又是何人。
“两位来的可真是及时啊!”那卢承烈扫了两人一眼,嘴角lù出一丝讥讽之sè。如此大的事情,出现在东都洛阳,让卢承烈极没有面子,但是更为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两位大人居住在洛阳城中,对此事也不管不问,让卢承烈心中极为气恼。
“殿下,发现了一个密室。”就在这个时候,一个shì卫闯了进来,在卢承烈耳边轻轻的说着什么。
“看管起来。”卢承烈半响之后,又对岑文本说道:“太傅,你去处理一下吧!”然后又恶狠狠的瞪了地上的陈光蕊和许敬宗二人一眼。
“你这两个人啊!”岑文本扫了两人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那yín僧利用迦叶寺不但召那些青楼女子来yín乐,更为重要的是,对那些良家女子或者妙龄少女,只要看上的,都将其mí昏,收入密室中jiānyín,难道你们坐镇东都,就没有发现过这些事情吗?如今这些女子名节有悔,都是出在你们身上。你们身为宣德殿辅政大臣,可知道羞愧。”说着就叹了一口气,挥舞着手,跟随那名shì卫就朝后面的密室行去。、
而陈光蕊和许敬宗二人闻言却是跪在地上,面sè涨的通红,却是不敢说话,只是他们双目中的不甘之sè却是出卖了他们,显然他们心中憋屈无比。
“你二人心中可是感到憋屈?”一边的长孙无忌扫了卢承烈一眼,冷笑道:“我也为你们感到憋屈,明知道这个迦叶寺中有问题,却是不敢搜捕,明知道迦叶寺中藏污纳垢,可是却不敢将这些恶僧们捉拿归案…事后还要承担罪过就是连老失,老夫也感觉到憋屈的慌。”
“舅舅,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孤冤枉他们了?”卢承烈闻言不满的皱了皱眉头。冷冷的说道:“让他们坐镇洛阳,不就是治理洛阳保境安民的吗?如今连一个小小的迦叶寺,如此污秽之地藏在眼皮子底下,他们都不敢动,不知道,难道不是一种罪过吗?还连累了那么多的女子,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严惩吗?”
……哼!亏你还好意思说。”长孙无忌冷牛道:“若是有人拿着太子的手书挡在他们面前,他们敢进寺拿人吗?那是叫抗旨。天下之大,除掉魏征,谁还敢抗旨。最起码老夫是不敢的。”
卢承烈闻言顿时默然不语,心中却是翻江倒海长孙无忌说的不错,他写的字画无数,如今有些都是流落在外,这些字画中想必可以组成许多的手书,实际上莫说是手书就是迦叶寺这三个字,就足以让陈光蕊他们不敢轻举妄动。长孙无忌说的一点都不错,当朝之上,除掉魏征这个拗相公外,何人敢违抗圣旨的,有速叶寺这个牌匾保护这些集僧就是胆大妄为也没有敢伸张因为他们的背后站着太子。这真正算起来,还是自己造成的,若不是自己尊信佛教,让世人都认为太子信佛才会有迦叶寺的兴建,若非自己太过相信自己身边之人岂会让孙义这个jiān佞小人得到机会,让他扯着虎皮做大旗,瞒着自己兴建了迦叶寺。这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一想到这里,卢承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说道:“两位大人起来说话吧!”“臣等谢过殿下。”陈光蕊和许敬宗二人面sè微红,赶紧站起身来,面有惭愧之sè,站在一边。说到底这二人不是魏征,不是他那样的诤臣,否则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出现了。陈光蕊深深的叹了口气。对于此事他也与许敬宗商量过了,但是却因为民间传闻故此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这个迦叶寺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毕竟太子的手书不是简单的事情。更为重要的是,这里面供奉的乃是孔雀明王菩萨,民间甚至官场上人都知道,太子就是孔雀明王转世,若是冲撞了孔雀明王菩萨的庙宇,不就等于冲撞了太子殿下吗?莫说是许敬宗这个老jiān巨猾的人物了,就算是陈光蕊也是不敢乱动的。
“这件事情也怪不得你,毕竟本朝的魏征只有一个。不能让你们个个都做魏征。”卢承烈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更何况,这里面也是孤的罪过,若不是孤钻研了一阵佛门经典,恐怕也不会同出这种事情来,让天下人都认为佛门当兴。当初民间有流言,说孤是孔雀明王转世的时候,孤还沾沾自喜,但是如今却知道,孤是上了别人的当了。
这些人借着孤的名义,在民间大肆兴建寺庙,借机敛取大量的钱财,这些都是孤造成的,与两位无关,待父皇回来之后,孤自然会向父皇请罪。”“臣等不敢。
”长孙无忌等人面sè一变,纷纷低着头说道。这个时候,就是长孙无忌也不好站在那里。太子此事是做的孟浪了一点,但是作为臣子的,这三人中,或是太子的舅舅,或者是宣德殿辅政大臣,就应该认真辅佐,规劝太子,避免错误的发生,但是实际上,这些人都是失职的,除掉一个狄仁杰,众人都没有起到这个作用,岑文本、长孙无忌或许还能有避嫌之说,但是陈光蕊和许敬宗却是责无旁贷,认真说起来,这二人也是有过失的。
“殿下,已经安排妥当了。”这个时候,岑文本走了进来,朝卢承烈拱手说道。他并没有说自己是如此处置的,但是卢承烈也并没有询问此事。
“阁老,这个迦叶寺该如何处置?”卢承烈轻轻的嗯了一声,指着身边的迦叶寺问道。如此大的寺庙,若是毁掉了实在是太可惜了,但是若是不毁掉的话,恐怕还会引起世人的争相效仿。
“这个?这些金砖之物都是违制物品,而这七宝琉璃chuáng更是如此了,这些东西都应该充入宫廷之中。”岑文本想也没想,就说道:“至于这寺庙,老臣以为既然已经建造,若是再将其摧毁,无疑是一种损失,若是加以利用,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阁老所言甚是,这么一个庞大的寺庙若是这样毁掉了,确实可惜。不过这个迦叶寺的名字是不大好听了。得换一个。”卢承烈点了点头,说道:“孤听说父皇当年就曾经想将那些战死的将士们立下一个庙宇,由皇家四时祭奠,不弱将这个寺庙改为英烈祠,阁老以为如何?”“殿下圣明。”众人双眼一亮,由衷的赞许道。!。
第六百八十二回 李靖死
太子殿下,此举恐怕还需要与陛下商量一番才好。”东都洛阳太子宫中,卢承烈休息了一阵之后,就开始召见东都的文物的官员,最后才见了长孙无忌,至于岑文本却因为身体不适早就回去休息了。
“商量?没关系,父皇会理解的。、,卢承烈心中一动,很快就明白长孙无忌口中所说的事情来,笑呵呵的说道:“当初父皇让我主掌武学的时候,就已经让承烈过问军中之事。那迦叶寺本来是应该摧毁的,因为偌大的一个寺庙居然建在朱雀大道旁边,显然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若是单纯作为寺庙,无论是供奉哪个佛祖或者菩萨都是不妥当的,待父皇回东都之后,肯定会生气的,既然如此,还不如改了做为英烈祠。
供奉战死的将士们,想父皇心中也是愿意的,而且,舅舅,你难道就不觉得英烈祠就建造在朱雀大道旁边是最合适的吗?以后每次军队出征得胜归来,都会经过朱雀大街,这个时候,就将阵亡将士的牌位供奉在英烈祠,那才能鼓舞军心。如此寸土寸金的地方拜访过英烈祠,这才能彰显我大唐王朝的气概。”
“殿下所言甚是。倒是臣担心多余了。”长孙无忌神情一愣,笑呵呵的说道。
“鼻舅不必如此,舅舅此举也是为了承烈考虑。”卢承烈赶紧说道:“只是,舅舅,承烈已经是监国太子了,父皇xiōng襟宽大,他需要的不是一位畏首畏尾的,万事都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东宫之位而什么事情都不做的无能太子,他需要看到的是一位有担当,有大毅力的太子只有这样的太子才能继承他的江山,才能将他的江山发扬光大。”卢承烈脸上现出刚毅之sè来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卢照辞。一边的长孙无忌看的分明,连连感叹,又连连点头。
“既然太子殿下有如此雄心,老臣也就不用担心了。”长孙无忌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老臣是老了,大唐的江山能有殿下来继承,也是我大唐的福气。
呵呵!陛下,老臣先告辞了。明日再来甑见。”说着就站起来身,朝卢承烈拱了拱手,这才告辞而去只见他脸上尽是高兴的神情。
“孤这才知道为什么父皇不怎么相信太监。”待长孙无忌走后,卢承烈却是一下子坐到在椅子上,脸上现出一丝深深的懊悔之sè,孙义是他的贴身小太监,但是这次做出来的事情让卢承烈心中很是吃惊,却是给提了个醒。自已的字画居然流传在外,弄出如此大的事情来,差点让卢承烈难以翻身。
“还有帝王难道连一点爱好都不能拥有吗?”卢承烈满脸的苦涩。
他轻轻的说道:“父皇,儿臣这个时候才知道您为什么让儿臣出来走走了,原来不是为了体察民情而是为了看看因为自己的信仰佛学对大唐造成的影响只是帝王难道就是孤独的吗?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看来这不但不是一个传闻,而是真正有此事。记得当年儿臣对此事感到好笑的时候,这个时候却是笑不起来了。原来自己差点也变成了楚王了。只是难道帝王一定是孤独的吗?这样的帝王当着有什么意思呢?”卢承烈皱着眉头在那里自言自语。
“哎!这次事情对殿下可是打击太大了。…,而卢承烈不知道的是,在皇宫外不远处的太傅府上告辞而去的长孙无忌正和岑文本靠在躺椅上,身边红泥炉上茶香飘渺,缓缓而上,那长孙无忌笑呵呵的望着远处的一朵红huā。
“这仅仅是洛阳,更不要提其他的地方了。”岑文本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皇帝这个位置许多人都想,但是真正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人却是很少,因为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首先要做的就是能控制自己的yù望。…,
“呵呵!这句话绝对不是你想出来的。”长孙无忌闻言不屑的说道。
“呵呵!是陛下说的。”岑文本脸上不见有半点尴尬之sè,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他决定及时退位,免的等到自己不能控制yù望的时候,坏了大唐的江山社稷。这一点,我岑文本是佩服的。说实在的,纵横古今,帝王者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能做到当今天子这般的却是很少。如同,如同一个苦行僧一般。刚刚夺取了天下,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就被朝廷内外的事情给羁绊了,看看,草原突厥、高句丽、吐谷浑、然后就是西南各部、吐蕃,甚至还有世家等等,陛下登基到现在,可是没有一天清闲的日子,也只有陛下才能如此。未来的帝王恐怕能做到这点很少了,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也不一定能做的到。”“不是不一定,是肯定。”长孙无忌冷笑道:“皇权都是吸引人的,看看陛下的那些儿子们,哪个不曾经为皇权争夺过,对皇位来之不易的太子殿下,还没有登基,就开始享受了,没事的时候召集几个和尚道士在一起谈经论玄,这就是例子。陛下这些年除掉主持经筵,什么时候找个和尚道士的,就是连寺庙都很少去。太子殿下倒好,这下闹出了如此大的麻烦,在洛阳城,还能弄一个英烈祠,但是那些地方上,看到太子笃信佛教,下面的那些官吏们,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都争相建庙供奉他这位孔雀明王菩萨呢!真是笑话。如今就差道门的紫薇帝君了。”
“我听说道门也是准备弄出一番事情来。有些地方,紫薇帝君观可正在建啊!”岑文本笑呵呵的说道。
“恐怕从今以后就不会再建了。”长孙无忌不屑的说道:“哎!陛下这一招可真是狠啊!狠的让太子心中直皱眉头,让他未当皇帝之前,就开始对未来的生活感到无趣了。终日沉mí于国事之中,放着谁,谁心里也难受啊!”
“皇权虽好,可是没有老夫这般自在。”岑文本扫了长孙无忌一眼说道:“辅机,这些年你我斗了这么长时间了,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坐在一起说话了。”
“哼!那是因为你我如今都没有官位,都没有权势了。”长孙无忌嘴角lù出不屑之sè,冷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只能坐稳首辅的位置,一方面你的才能是一点,但是更为重要的是,你有陛下的支撑。”“那是。”岑文本也不掩饰,点了点头说道:“谁让我是从龙之臣呢?而你辅机当年是辅佐李世民的,差点杀了陛下。不过,作为一个仇敌,陛下能让你辅机做了那么多年的次辅已经很客气了。若是一般的帝王,岂会如此。”
“华是。”长孙无忌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世事变化,岂是人力能更改的,李氏失败了,不是任何人都能想到的。谁也不会知道,陛下会成功。”
“呵呵!陛下能成功,那是因为陛下早就做好了准备。”岑文本冷笑道:“陛下步步算计,而李世民却是畏首畏尾,一方面为了自己的权势,一方面又顾忌兄弟之情,至于李建成李元吉二人更是愚蠢了,这样的人如何能坐稳江山。”“咚,咚!”那长孙无忌正待说话的时候,忽然一阵钟声传了过来,两人神情一愣,钟声能如此响亮的,也只有宫中的景阳钟了。景阳钟是非大事不能响起,一般的上大朝不过三响,但是如今三响却早已过了,如今钟声还在响起。
“十响。”长孙无忌面sè发白,双眼直愣,不知道如何是好。景阳钟居然前所未有的敲了十响,这是大唐建国以来,从来就未曾有的事情。
“太傅,这是怎么回事?”长孙无忌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朝岑文本问道,却见那岑文本脸上一片悲sè,整个人瞬间好像是老了不少了。
“大将军走了。
”岑文本声音瞬间也变的苍老了不少。
“李靖?”长孙无忌瞬间就反应过来,景阳钟十响说明朝中有王侯级别的人薨了,当今天下,能有如此待遇的不过李靖和岑文本而已,如今岑文本就在眼前,但是李靖却是已经卧chuáng多时。这个时候景阳钟声响起,显然是李靖已经薨了。
“走吧!老兄弟又少了一个了。”岑文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颤巍巍的站了起身来,却是身形摇晃,就要朝后倒下,那一边的长孙无忌见状,赶紧上前将其扶起。
“节哀啊!”长孙无忌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明白岑文本的心思,当年卢照辞之所以能夺取天下,一方面是自己的能力,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身边有李靖和岑文本的缘故。若非岑文本在李元吉面前行挑唆之事,恐怕卢照辞还没有等到玄武门之变,就被李渊杀死了,所以岑文本功不可没,而李靖更是不一样,从关中纵横就跟随在卢照辞身边,然后统领大军,〖镇〗压地方,也因为李靖的威望,使的在玄武门之变后,卢照辞很快就能得到军队的效忠,这一切也是因为李靖的缘故。可以说,李靖的功劳远在岑文本之上,但是这些年,一文一武二人却因此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可是如今李靖却走了,作为好友岑文本自然是心中悲痛不已。倒是长孙无忌对李靖也只有敬仰之情,至于战友之情却是差了许多。
“如今,我倒是担心陛下啊!”岑文本摆了摆手,望着西北方。
长孙无忌神情一愣,李靖和卢照辞的关系更是人所共知,如师如友,如兄如父,两人一起经历了众多的磨难,卢照辞对其信任有加,赋予全国兵权,大将军印在李靖手中掌握了十数年之久,而李靖对卢照辞也是忠心耿耿,如今李靖去了,卢照辞等于断了一臂,可以想象卢照辞得到这个消息后,会有什么样的感受。
“走吧!准备返回长安。”这个时候,岑文本悄悄的擦了一下眼角,对长孙无忌说道:“殿下想必即将赶回长安了。”
“好,我这就去安排。”长孙无忌赶紧说道:“至于回长安的官员,太傅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个时候,唯有岑文本才能立定河山,维持大唐的稳定。
“让许敬宗暂时主持洛阳事宜。陈光蕊跟随我等回长安。”岑文本想也不想,就说道:“还有命全城挂孝,百日之内婚嫁禁止。”“太傅,这是不是太过了。”长孙无忌神情一愣。
“太傅说的对,舅舅就这样办吧!”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声音,两人望去,却见卢承烈腰间系着一根白sè带子走了过来,只见他脸上尽是悲sè,双目通红,显然是悲伤的缘故,在他的身后跟着的李靖的孙子李令问,他全身披麻戴孝,脸上尽是悲戚之sè。
“臣这就去办。”长孙无忌神情一变。
“太子殿下。”岑文本嘴chún颤抖,身形颤动。卢承烈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岑文本。
“父皇那里,李德赛已经去报丧了。”卢承烈在身边轻轻的说道。
“令问,大将军是何时薨的?”岑文本望着李令问轻轻的问道。
“回太傅的话,家祖是昨日下午去的,去时喊着陛下。说未曾见陛下一面。”李令问赶紧回道。
“喊着陛下?靖兄,你走的真不是时候啊!陛下啊,陛下。”岑文本闻言失声说道。
“令问,你起来吧!我们一起回长安。”卢承烈脸上的悲sè更浓了。
“对,对,太子殿下,立刻就回长安。陛下不在朝中,大将军的丧事可得由殿下来主持了。”岑文本闻言赶紧催促道。
“那是自然。”卢承烈闻言点了点头,然后又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孤更担心的是父皇,不知道父皇听到这个消息能不能承受的住。”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卢照辞和李靖之间的感情了,对于掌控五湖四海的卢照辞,手段之强难以想象,但是对李靖却是如此的信任。
岑文本面sè一变,这一点他还真没有想到呢。他知道卢照辞虽然驾驻九州,帝王心术亘古未有,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否则的话,也不会册封两人为王了。李靖和他的关系,甚至还在岑文本之上,他不敢想象,卢照辞接到消息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殿下放心,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当初大将军病重的时候,陛下或许就有了心里准备了。”岑文本只能轻轻的说道:“如今太子还是早日赶回长安,主持大局的好。陛下不在京师,大将军又刚刚去世,需要殿下坐镇长安,主持大将军的丧事,想来,陛下知道知道也会这样下旨的。大将军的哀荣等等都要一一定下来的。”卢承烈闻言点了点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知道这个时候,长安城内肯定是混乱一片,李靖在大唐人心中地位太高了,军中之神,辅佐天子数十年,为人宽厚,厚遇将士,虚怀若谷,乃是人臣之楷模,无论是军中将校,或者是朝中文臣,士林书生,更或者是平民百姓,受其恩惠者不计其数。大将军一去,恐怕伤心者不计其数。
次日,一行人在一队御林军的护卫下,匆忙赶到长安,只见长安城城墙上一片雪白之sè,偌大的长安居然被白sè所遮掩起来。等到众人进了春明门,走上整个朱雀大道的时候,入眼的仍然是一片白sè。
“殿下。”这个时候房玄龄等人也都赶了过来。那房玄龄指着周围的雪白的一片,说道:“整个长安城内的百姓们听说大将军薨了之后,不待朝廷下令,就主动的披麻戴孝。”“民心如此,大将军足以夸耀后人了。”一边的长孙无忌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
“父皇什么时候能收到消息?”卢承烈轻轻的说道。
“锦衣卫的消息大概能快点,三五日之后就能到达陛下的帐中。”狄仁杰想了想说道。
“父皇在前线都督军事,大概是不会回来亲自主持大将军的葬礼了,孤就代替父皇主持吧!待父皇圣旨下来的时候,再办的话时间就来不及了,所以前期的准备必须要做好。太傅和宣德殿拿出一个章程来吧!免的到时候手忙脚乱。”
“臣遵旨。”岑文本等人闻言相互望了一眼,眼前的太子不知不觉的身上已经有一丝帝王的风范了,所谓虎父无犬子,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凡,以前庇护在贞观天子羽翼的太子殿下,如今已经长大成人了,言谈举止之间,自有一番威仪,非一般的人可以比拟了。
“走,回东宫,待孤更衣之后,就去大将军府。亲自拜祭大将军。”卢承烈淡淡的说道:“传孤手令,非父皇圣旨或者是孤的手令和宣德殿的命令,不得调动一兵一卒,违者以谋反论罪。各地官府必须弹压地方,严防有图谋不轨者。
“臣等这就去办。”房玄龄在一边赶紧回道。!。
第六百八十三回 将星陨落
大非川上,夜sè之下,星空辽阔,高原之上,仿佛整个夜空能出现在眼前一样,众将也都聚集在火焰周围,笑呵呵的吃着羊肉。
忽然一颗斗大的赤红sè光芒从空而过,落入中原。众将神情一愣,程咬金惊讶了半天,对身边的尉迟恭说道:“看看,有赤红sè光芒从天而将,落入大唐境内,看!不久之后,就有人上表说陛下应该怎么做怎么做了。”
“这些文臣们真是没事找事,不就是一个星星吗?有什么大惊下怪的。”尉迟恭更是不屑的说道:“我们都是凡人,天象之说,岂是凡人能够猜测到的,这些钦天监的老家伙们,每次到了这个时候都要出来说两句,为什么啊!那就是显示他们的存在呗!那些言官这个时候也会蹦醚出来,叫两声,为什么啊!还不是为了像世人说明,他们还是有点权力的呗!”“噗嗤!”一边的卢恪闻言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蜀王,难道我大娄黑说的不对?”尉迟恭睁大着眼睛望着卢恪说道:“事实上就是如此啊!、“敬德。休的胡言乱语。”那徐世绩瞪了尉迟恭一眼,说道:“天象神秘,陛下乃是天子,若是有天象出现,都是上天向陛下来预警的。想当年的太白经天,不是有玄武门之变吗?如今这赤红光芒落地,也不知道是凶是吉呢?”“肯定是吉兆。”程咬金皱了皱眉头,不满的说道:“我大唐在陛下的治理下,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哪星有什么凶兆出现。牛鼻子老道,当年你为了逃脱杨广的追捕,装扮成牛鼻子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牛鼻子老道啊!”
“这?懒的和你说的。”徐世谗冷哼道。
“呵呵!朕以前倒是听说过这种情况,程将军,事实上可不是你说的那样啊!”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一个宽厚温和的声音,众人抬眼望去,却见不远处,只见卢照辞穿着龙袍在几个shì卫的护卫下,站在那里。
“陛下。”众人赶紧站起身来。
“都坐!”卢照辞走了过来,众人赶紧让了一个位置,一边shì候的秦九道取了一个马扎来,卢照辞坐了上去,笑呵呵对众人说道:“高原之上,昼夜温差较大,晚上较冷,这些羊肉等物都要供应上。”“陛下放心,这些东西臣都已经安排人去做了,保证不会短缺的。”徐世绩赶紧说道。
“陛下,你看俺大老程是一个粗人,哪里知道那么多的事情,随便说说,让陛下见笑了。”程咬金哈哈大笑说道。
“呵呵!都说长安城内有不老国公,今日朕倒是见到了。”卢照辞割了一块牛肉,笑呵呵的指着程咬金说道:“呵呵!朕刚才在后面听了你的说话,还有尉迟恭的一番话,倒是有趣,若是那些钦天监和御史言官们听到你们二人说的话,恐怕都要气的跳起来。尤其是那些御史言官们,恐怕就要整天盯着敬德了。”
“陛下,老臣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尉迟恭吓的跳了起来1黑sè的脸孔顿时涨的通红。
“这叫流星。乃是天外陨石坠落到人间的时候,燃烧而生成的光芒,算不得什么天象。”卢照辞仿佛想到了什么,脸上lù出不自然的神情来,说道:“朕倒是听说过一个传闻,说天上有星星坠落,乃是因为人间有人去世了。呵呵!”“那在人间每天都要死那么多人,还有我们每天和吐蕃崽子打仗,成千上的战死,若是如此,这天上的星星不是要落完了吗?”尉迟恭嘴巴张的老大,惊讶的望着卢照辞说道。
“呃!哈哈!敬德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卢照辞神情一愣,忽然哈哈大笑。周围的众人也都哈哈大笑起来,就是徐世绩也摇了摇头,显然他对这个混球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那是因为他们的地位不够。能有天象的,自然是重要的人物。”一边的罗士信一边啃着羊tuǐ,一边嘟囔着说道。
卢照辞脸上顿时lù出一丝笑容,忽然心中一动,朝长安方向了一眼,脸上微微一变,深深的叹息道:“朕不吃了,你们吃!”说着站起身来,也不管众人,径自就告辞而去。
“大将军,末将可是说错话了。”这个时候罗士信也感觉到一丝不妙,对一边的徐世绩说道。不得不说,徐世绩的沉稳在众人心中还是知道的,罗士信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
“这个,我也不知道。或许陛下想起了什么!”徐世绩见状心中一动,最后又摇了摇头说道:“帝王心思,岂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能猜测到的。”众人闻言也都点了点头,伴君如伴虎也不是白说的,就说眼前的徐世绩!不就是因为帝王心术吗?连兵权是怎么丢的都不知道,堂堂的一个大将军,居然去剿灭那些游骑,让人惊叹。如今谁知道陛下心中到底是在想什么。
“父皇是在担心大将军。”一边的卢恪想了想,方说道:“大将军病重,虽然有孙思邈道长在一动照料,但是生老病死谁又能知道呢?大将军到底的是年事已高,加上有卧chuáng多年,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但是罗将军最后口中出来的话,让父皇心中有所想而已。”“蜀王,那末将?”罗士信面sè一变,脸上顿时lù出惊慌失措来。
“呵呵!没关系。”卢恪笑呵呵的摆了摆手说道:“父皇本是不相信什么天象的,没看见他老人家将钦天监迁到终南山了,就是将钦天监的权威从长安城录夺出来,免的这些人没事总是找事。父皇也烦着他们呢?再说罗将军也不是神仙,如何能知道人的生老病死,还能控制别人的生死呢?罗将军不用担心,父皇英明,不会将此事挂念在心的,不用担心。”罗士信当闻言脸sè这才好了一点。
大帐中,有火焰燃烧,狐裘披在chuáng橼上,卢照辞却是陷入沉睡中,只是他眉头紧皱,脸上现出一丝痛苦之sè,忽然猛的爬了起来,口中大声呼着“靖兄,靖兄”。声音凄厉而彷徨。
“陛下,陛下。”正在外面休息的秦九道赶紧闯了进来,他面sè白,双目中尽是惊恐之sè,显然是被卢照辞这几声吓住了。
“锋帕拿来,朕要擦汗。”卢照辞声音低沉,对秦九道冷哼道。
声音严厉而冰冷,那秦九道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想自己服shì天子到如今,卢照辞从来就没有如此与自己说过话,如何不让秦九道心惊胆战,赶紧去了锦帕双手递了过去。
卢照辞抢了过来,匆忙擦了两下,方才将锦帕扔了过去,然后才缓了过来,只是人坐在行军榻上,显然还没有缓过神来。
“陛下,可是做噩梦了,要不是要招御医前来?”秦九道小心翼翼的说道。
“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卢照辞摆了摆手,苦笑道:“朕刚才猛到大将军了,大将军一身金甲,他是前来向朕辞行的。朕正准备上前搀扶的时候,忽然大将军朝朕挥了挥手,自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吓了朕一大跳,醒过来,才知道是一个梦。”
“想来这些日子陛下劳累才会如此。”秦九道知道卢照辞口中的大将军乃是指李靖,也许在贞观皇帝之中,能称为大将军的只有李靖一个人而已。当下嘴角抽动,赶紧说道。
“想来也是。”卢照辞点了点头,对秦九道说道:“命令锦衣卫看看可有长安方面的消息,朕想看看,太子将佛门之事处理的怎么样了。”“陛下放心,太子殿下有陛下的悉心教导,必定能将佛门之事处理的妥当。”秦九道见卢照辞已经缓了过来,赶紧笑呵呵的说道。
“呵呵!若是如此,朕也就不用担心了。”卢照辞点了点头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出去休息!”“是,仆臣告退。”秦九道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弯着腰退了出去。
“哎!靖兄。”卢照辞摇了摇头,他心中所想,显然是没有表面上来的轻松。这有些事情玄之有玄,让卢照辞自己也mō不着头脑,但是却没有任何道理。那卢照辞与李靖本就是知己好友,这个时候,梦到李靖更是心中压了一块大石。一直到了三更天,卢照辞才mímí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到次日清醒的时候,却现脑袋疼痛无比。幸亏有御医在一边,又在chuáng榻上趟了两天,这才恢复了一点元气。
“扑哧哧!”只见偌大的唐军大营中,一只鹞鹰从空而降,径自朝后营而来,落入一个营帐旁边的小塔上,一个小内shì正在mí糊之间,忽然感觉脑袋一疼,这才现鹞鹰前来,面sè顿时一变,赶紧去了生羊肉丢了过去,待鹞鹰出了之后,这才从他的爪子上取了一条纸条来。正待告辞而去,忽然空中又传来一阵阵扑哧哧的声音,却见三只鹞鹰先后而来,面sè更是惊恐无比了,又取了羊肉丢了过去,又将鹞鹰tuǐ上的纸条取了出来,这才急忙忙的下了塔。只听那太监面sè惊惶,口中念念有词。
“有大事生,有大事生了。”
原来鹞鹰乃是锦衣卫通信最高等级,非大事不得使用,这次一口气出了四只鹞鹰,足见事情之大。锦衣卫传递消息中,分为三个档次,第一个档次乃是千里马,能日行千里:第二个档次是信鸽,信鸽遍布大唐的每个城池,行动极为迅速,最高档次就是鹞鹰,鹞鹰不但速极快,而且飞的更高,可以避免他人的射杀或者是其他动物的猎杀,在安全上有很大的保证,平时出动一只鹞鹰已经是很不寻常了,当初卢照辞指点薛仁贵出动的就是鹞鹰,如今更是出动了四只鹞鹰,非大事是不可能出现的,难怪小太监如此紧张了。
“义父,义父,不好了。”小太监闯入一个大帐中,这个大帐正是秦九道所有,那秦九道毕竟是大内总管,而且是兼领着锦衣卫的差使,自然是重要无比,在军中也是有一个大帐。
“小方子,何事如此慌张。”秦九道皱了皱眉头,他声音中充斥着疲惫之sè,卢照辞这些日子精神不佳,身体不适。连带着秦九道也是劳累了不少,刚刚休息下,就见自己的干儿子秦方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忍不住不悦的说道。
“义父,锦衣卫密函,是鹞鹰送来的,而且是四只鹞鹰一起来的。”秦方顾不得看秦九道的脸sè,赶紧将手中的四张密封的蜡纸递了上去。
“鹞鹰?还是四只?”秦九道面sè一变,脸上的疲惫之sè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鹞鹰意味着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而四只鹞鹰的含义更是让秦九道额头上现出一丝冷汗来。他一把将四张纸条取了过来,最后狠下心来,打开了其中的一道,脸sè顿时吓了苍白,一下子瘫倒在地上,连手中的纸条洒落在地都不知道。吓的秦方面sè大变,赶紧上前将秦九道扶了起来。
“义父,义父。”秦方使劲的摇晃着秦九道身躯。
“天要塌下来了。这如同是好,这如何是好。”秦九道好半响才缓过身来,他双眼愣,脸sè苍白,口中不由的念叨着。
“义父,到底生什么事情了?莫非是有人兴兵造反了?”秦方瞟了一边落在地上的纸条一眼,却是不敢看。
秦九道为锦衣卫统领,他自然是可以看,但是秦责什么都不是1
他只是秦九道在宫中认的干儿子而已。
“若是有人兴兵造反就好了,我大唐最不怕的就是别人兴兵造反了。”秦九道缓缓的说道:“此事比造反更可怕,大唐的天都要塌一半了。扶你义父起来,我要去见陛下。”那秦方不敢怠慢,赶紧将秦九道扶了起来,秦九道深深的叹了口气,将那丢在地上的纸条捡了起来,装在怀里。
“去,请随军御医去陛下大帐前候命,请蜀王殿下和诸位将军校尉在大帐外候命。”秦九道声音低沉,眉宇之间lù出一丝忧sè,那秦方见状更是不敢询问,只得出去命令不提。
“陛下,您可要坚持住啊!”秦九道擦了擦眼中的湿润,就朝中军大帐而去。
“陛下。”半响之后,秦九道小心翼翼的进了中军大帐。
“怎么,你不在后营休息,怎么来朕这里来了。”卢照辞正站在一幅地图前,却是头也不回的说道。
“陛下,锦衣卫传来消息,是用鹞鹰送来的,而且是四只鹞鹰。”秦九道咬了咬牙齿,终于说了出来。
“四只鹞鹰?”卢照辞心中一动,一种不好的感觉现了出来,好半响才说道:“把消息给朕!”“陛下。”秦九道不敢怠慢,赶紧取了一张纸条双手奉了上去。
他只感觉一只颤巍巍的手伸了过来,将纸条取了过去,那秦九道却好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但是很快,却又好像是身上压了万斤巨石一样。
“噗嗤!”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血腥之气扑面而来,秦九道吓的抬起头来,却见大帐一边的地图上,此刻点点猩红现在上面。
“陛下,陛下。”秦九道心里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却是惊呆了,不由的大声的呼喊道:“御医,御医,快来御医。陛下,陛下,您别吓着老奴了。”那秦九道忽然感觉到一道黑影缓缓的倒了下来,心中更是胆战心惊,一下子上前扶住卢照辞,这个时候,本现卢照辞面若金纸,嘴角还残留一丝鲜血。
“陛下!”
“父皇!”
“陛下。”
而这个时候,听了秦九道的传信的御医和蜀王、徐世绩等将军纷纷闯了进来,一见卢照辞躺在秦九道怀里,各个都赶紧跪在地上,而那些御医更是不敢怠慢,赶紧上前诊治。
“秦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父皇怎么会吐血昏mí?”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卢照辞抬上了行军榻,各个都在看着御医施为,而卢恪这个时候早就是火冒三丈了,一下子抓住秦九道的衣襟大声怒吼道。
“蜀王殿下,不能大声喧哗。御医正在替陛下看病。”一边的徐世绩不满的说道。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卢恪狠狠的瞪了秦九道一眼,声音也逐渐小了下来。
“秦总管,到底是怎么回事?”罗士信也不满的说道:“我们可都是你招来的,你总得说清楚!还有我们来的时候,御医都已经在大帐外等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将军,大将军去了。”秦九道这个时候才轻轻的说道:“陛下闻讯之后,悲伤过,才会如此。”
“大将军去了?”大帐中一片慌乱之后,众人嘴巴张的老大,瞬间就沉默下来,大帐中一片寂静。各个都望着长安方向,脸上都lù出悲苦之sè。这个消息对于众人来说,实在是太过惊讶了。!。
第六百八十四回 三军缟素
,一代军神,我辈之楷模,就注样走了,他与陛下相交数十年,
明面上两人为君臣,实际上却是如同兄弟一般,陛下突然听到这个消息,难怪承受不住。”徐世绩摇了摇头说道。
“出来了,出来了。”尉迟恭眼尖,一见几个御医走了出来,脸sè一喜,赶紧上前问道:“李云山,陛下怎么样了?”
“李御医,父皇怎么样了?”卢恪也赶紧走了上去问道。
“回殿下的话,陛下是心中急火攻心,加上哀伤过度,本会如此。
不过,陛下龙体健壮,两个时辰内必定会醒来。”李云山不敢怠慢,赶紧说道:“不过,一段时间内,陛下恐怕不能管理军中之事了,应当静养为好,否则就会落下病根。臣已经开了药方,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好了,李御医,你先下去安排吧!”卢恪神情一松,脸sè这个时候才还了不少,他摆了摆手,才让几个御医离去。、
“俺老程早就知道陛下乃是天子,自然有上天护估,没事的没事的。”待御医离去之后,程咬金这才大声的喊道。
“不得高声,陛下还在休息呢。”徐世绩皱了皱眉头,然后朝卢恪拱了拱手,说道:“殿下,如今陛下病倒,还要请殿下主持大局,免的为吐蕃所趁,还有大将军去世,军中当如何是好。殿下也得有个章程来。”“大将军不用担心。刚才李御医不是说了吗?父皇两个时辰内必定能醒过来,想必父皇到时候肯定有安排,我们在一边等候就是了。”卢恪神情一动但是很快就摇了摇头,说道:“再说这里有大将军在,孤虽然为亲王,但是在军中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将军而已哪里能替代大将军管理军中之事。”“这?”徐世绩闻言脸上顿时lù出为难之sè来。
一边的秦九道看的分明,自然知道徐世绩之所以将卢恪推了出来,却是因为前阵子被录夺了军权的事情所影响。当下笑了笑,说道:“殿下所言甚是,陛下龙马精神,龙体健壮,虽然在宫中,但是每日都坚持习武,想必不久之后就能醒来,到那个时候自然会对军中之事有所安排,殿下,诸位将军,不必争吵,我等等着就是了。不过大将军,陛下晕倒的事情不能在军中传扬开来,这安抚军心的事情必须马上要做了。还请诸位将军召集军中校尉,不能让陛下病倒的消息传扬出去,否则军心必定动dàng。”“秦公公放心,末将这就去下令就是了。”徐世绩朝秦九道点了点头脸上lù出一丝感jī之sè来恐怕也只有经常行走在黑暗中的太监才了解他此刻的心情吧!
“蜀王殿下你还是跟随老奴进帐服shì吧!”秦九道想了想,又多尉迟恭说道:“尉迟将军,你也进去吧!”众将闻言心中一动,若有所思的朝尉迟恭望了一眼。
迟恭想也不想就跟在了卢恪和秦九道身后进了中军大帐。
“好了,我们也去安抚一下军心吧!”徐世绩皱了皱眉头对罗士信等人说道。
“陛下快,传太医,传诸位将军,说陛下醒了。”行军榻边,秦九道看着卢照辞缓缓睁开的双眼,神情大喜,赶紧吩咐一边的太监出去喊人不提。
“秦九道,大将军去了。”卢照辞双眼湿润,从当初穿越到这里,卢照辞从来就没有如此伤心过。从当初的卢照辞,到后来的天子,他总是高高在上,他总是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看待着这个大唐,看待着这个世界,看待身边的一切。所以他能做到视天下为棋盘,视众生为棋子,所以才能开创了大唐圣旨,就算这具身体的长辈去世,他心中没有多少的伤感,但是这次李靖去世了,这个时候,卢照辞才知道自己本来就是在这个世界中,也是其中的一员,到如今已经做不到当初超脱世外的心境了。李靖与他虽然名义上为君臣,实际上却是如父如兄,如师如友。卢照辞在卢昌青身上并没有得到多少的父爱,并且卢昌青为了卢氏着想,曾经一度的与卢照辞越行越远,但是李靖却是不同,李靖本就年长卢昌青,自从关中被卢照辞劝降之后,对卢照辞是忠心耿耿,庆州事件,从来不贪恋劝慰的李靖居然向卢照辞所要大将军的爵位,说到底,就是为了给卢照辞顶罪的,有此一点,足以说明李靖的心思。
但是到底是岁月不饶人,李靖来了,足疾复发,就算是如此,也要出征高句丽,为卢照辞做了自己最后一件能做的事情,如今李靖去了,让卢照辞如何能忍受的住。
“陛下,您可的保重龙体啊!否则的话,大将军在天之灵见到陛下这下,他也是不会安心的。”秦九道却是胆战心惊,在一边的说道。
“陛下,保重龙体啊!”卢恪和徐世绩等人也都拜倒在地,大声的说道。他们可不敢想象,若是卢照辞在大非11出了什么事情,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都起来吧!”卢照辞苍白的脸孔上lù出一丝欣慰来,说道:“朕的身体朕知道,众卿不用担心,不过,朕这些日子恐怕不能主掌全军事务了。懋功。”
“陛下。”徐世绩上前说道。
“你为大将军,传命三军缟素,送大将军上路。”卢照辞轻轻的说道:“大将军为我大唐立下了汗马功劳,三军缟素,当的起这个荣誉。”
“臣遵旨。”徐世绩神情一动,脸上顿时鼻出一丝羡慕之sè。确实如同卢照辞所说的那样,三军缟素唯有天子驾崩的时候,才会如此,如今却放在一个臣子身上,足以让这个臣子含笑九泉了。
“朕这些日子需要静养,军中之事由大将军徐世绩主掌,防备吐蕃人。分设左中右后四军,左军行军总管为罗士信,右军行军总管为程咬金,徐世绩总领中军,蜀王领后军,敬德掌管御林军马,护卫中军大帐。懋功,三军缟素的时候,吐蕃人或许或乘机偷袭,你要小心防守,或许还能借的机会打一个胜仗。”卢照辞嘴角lù出一丝苦笑来。
“臣等遵旨。”徐世谗等人赶紧说道。
“秦九道,用鹞鹰传信长安,命太子主持国事,大小事务不必来报。专心处理大将军的丧事。”卢照辞想了想,又说道:“传旨追赠大将军李靖为忠武王,下葬之日,太子和诸皇子扶棺。本来这是朕该做的,这次就让太子替代朕去做吧!”
“仆臣遵旨。”秦九道赶紧说道。
“在洛阳为大将军建一个庙吧!”卢照辞想了想,说道:“以彰显大将军的功德,庙前,文官下轿,武将下马,百姓要不行,以示对大将军的哀荣。”
“仆臣遵旨。”秦九道等人面sè矢变,因为卢照辞对李靖的荣誉实在是太多了。
“让靖兄长子嗣其郡王爵位,次子册封为皖国公。”卢照辞又说道:“让李德赛不要来大非11了,让他回长安吧!好生办好大将军的丧事。”
“仆臣遵旨。”秦九道又说道。
“好了,都下去,朕要休息了。”卢照辞脸上现出疲惫之sè,他摆了摆手,众人这才退了下去。
“哎,大将军也算是人臣之巅峰了。”大帐之外,罗士信深深的叹了口气,望着长安方向,说道:“做人臣能做到这种境界,古往今来,也是从来就没有过的,让人敬佩啊!”
“那也是在贞观朝才有的事情。
”徐世绩淡淡的说道:“古往今来,有多少名将能有如此恩宠的,能太平的过完下半辈子都不错了,唯有皇帝陛下才有如此xiōng襟,也只丰大将军才能有如此殊荣。”
“走吧!传旨三军缟素。”程咬金扫了徐世绩一眼,说道:“不知道大将军去世,会对军心产生多大的影响呢!”众人闻言也都点了点头,李靖是大唐的军神,在军中享有很高的威望,他的去世对军心的打击是可以想象到的。
“所以我们需要一场胜利。”徐世绩指着对面的吐蕃大营,冷笑道:“不出意外,今夜或者明夜就会有一场大胜等着我们。”
“不错,三军缟素,山河戴孝,在古代也是帝王才享有的,如今大非11上只有两军对峙,所以三军缟素,在吐蕃人看来,弄不好还以为是陛下驾崩呢!他们肯定会迫不及待的进攻,到时候,我们也可以给对方以重击。”罗士信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大将军,请调度吧!”
“不能让这些乱军打扰了陛下了,此事还要禀报陛下才是。”程咬金赶紧说道。
“这点就不用打扰陛下休息了。其实陛下刚才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了,所以刚才就说了。”徐世绩摆了摆手,说道:“我们就如此安排吧!这段时间,虽然双方交战无数,但是除掉达延芒结bō外,我军都是小打小闹的,这次就来一场大战,让那群吐蕃人见识一下我失唐的厉害的。”
半响后,李靖去世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非11,三军痛哭,哭声响彻云霄,悲痛之念感天动地,瞬间整个大非11的大营中,尽是白sè的一片,就是连卢照辞所住的中军大帐上也是白sè的。接着大将军又传下命令来,三军准备收拾行装,准备还朝。
“赞普,对面的唐军大营中哀声惊天动地,尽是白sè一片,恐怕是对方什么重要的人物死了。”距离唐军大营十里处的吐蕃大营中,旌旗遮天蔽日,大帐一个接着一个,连绵不绝,浩浩dàngdàng,近三十万大军都聚集在这里。
中军大帐中,松赞干布双目如刀,寒光闪闪,他身材魁梧,脸上有刚毅之sè,他是吐蕃不世雄主,将吐蕃的领土扩张到了极致,如今更是胆敢与大唐这个庞然大物叫板,自然是有一番威严。
“三军缟素。”松赞干布精通汉家经典,对于汉家的礼仪也是清楚的很,所以他建立的吐蕃已经脱离了奴隶制国家,朝封建制王朝迈进政事、军事、教务都被其统治…如今一听到手下的臣子如此描述,一下子就将手中的小银刀丢在一边。
“卢照辞死了。”松赞干布大声的说道:“走待我去看看。”
汉家礼仪是何等的隆重,什么样的人对应着什么样的利益,三军缟素,山河戴孝不是任何人能够享受的起,唯有当今天子才能拥有的荣誉,如今对面的数十万大军俱是戴孝,由此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卢照辞驾崩了。不过这一切得让他自己亲自看见才能做出决定,尽管他知道三军缟素这件事情不是随便做出来的,但是他还是决定去见识一下。
当下松赞干布在文臣武将的簇拥下朝唐军大营而来,远远望去,原本灰sè的唐军大营此刻真的是雪白的一片,痛哭声惊天动地,而且更人惊讶的是中军大帐了原来远远望去气势恢宏的中军大帐都成了白sè的一片,要知道,那里本来是大唐皇帝卢照辞所居住的地方,为行宫,尽是金黄sè,此刻也成了白sè。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卢照辞真的死了。
“赞普看来大唐皇帝是真的死了。”一边的一个武将大声的说道他声音中充斥着〖兴〗奋之sè,大唐宴帝卢照辞这个名字一直是压在吐蕃身上的一座高山,这个时候总算是搬掉了,难怪这些人如此〖兴〗奋。
“听这些人的哭声中不是假的。、,另一边的一个文臣也点了点说道:“若是没有悲伤之意,哭出来的声音不会如此的。就算是做的再怎么样假的就是假的,不可能弄成真的。这等架势也不是任何人能够得到的,而且大唐皇帝也不会拿这件事情开玩笑的,要知道一个天子的去世,是何等的重要,弄不好会引起大唐动dàng,呵呵!若是前面只是一个大唐将军领军出征,弄出一个诈死来,这点还是有可能的,唯有皇帝御驾亲征不会如此的。”“咦!赞普,您看那是什么?”这个时候,猛将赤木达措指着对面的唐军大营,一脸的惊讶的问道:“那些人是在扔什么东西?”“他们是在扔衣物。”松赞干车面sèyīn沉,淡淡的说道:“看来,真的是如此了。”“赞普,他们是准备撤兵了。”一个文臣惊讶的说道。
“不错,皇帝都驾崩了,唐军军心动dàng,若是不撤兵,恐怕这些人都得留在这里了。”松赞干布冷笑道:“他们是要护卫他们的皇帝陛下的尸体返回长安。所以才将那些不需要的衣物都扔掉。看样子,
是真的要逃了。”
“逃了好啊!逃了之后,这个大非11就是我们的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趁机攻取吐谷浑,攻占整个西域。”赤木达措闻言搓了搓手说道:“赞普,那个达延芒结bō真是没有,居然被徐世绩赶的到处跑,若非赞普,这个达延芒结bō在就被徐世绩所杀了。等到我们攻占了大非11,夺了吐谷浑之后,这个达延芒结bō也就没有用处了,干脆也杀了就是了。我们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还需要达延芒结bō帮助我们稳定吐谷浑的局势吗?嘿嘿,末将的意思,不弱等到他们撤退的时候进攻,不但能夺取大非11、吐谷浑等地,甚至还能将大唐皇帝的灵柩夺过来,若是如此,赞普不但可以得到大唐的公主,甚至连整个西域都能夺的回来,金银财宝也是不计其数啊!”他话音刚落,周围的众将们脸上都lù出〖兴〗奋之sè,显然对于这个提议都非常感兴趣,就是松赞干布脸上也有所意动。
“不,大唐皇帝是不会让我们轻松占领吐谷浑的。”松赞干布想了想,摆了摆手说道:“大唐皇帝是一个寸土必争的人,就算他死了,也会有遗言,他手下的数十万大军不会就这样全部带回长安的,还会在大非11留下大量的军队,他还会派名将统领,抵挡我军的进攻,以免他驾崩之后,我们趁机进攻,将大非11夺了回去,我们想等到他走了之后,再进攻肯定是可能的。更何况,这些人为了保护他们帝王的灵柩,也会拼死力战的,如此一来,我军不但不能得到大唐皇帝的灵柩,甚至还会损失无数,这样做是不恰当的。”松赞干布很快就压住了心中的念想,他还是坚决的摇摇头。
“难道就这样放他们走不成?”赤木达措不满的说道。
“放他们走?那是不可能的。我要进攻对面的唐军大营。”松赞干布扬起手中的马鞭,指着唐军大营说道:“此刻,唐军大营军中无主,军心动dàng,三军思归,正是进攻的最佳时机。今夜,唐军肯定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班师了,军中也就缺少防备,所以我准备今夜进攻,踏平唐军大营,捉住大唐皇帝的灵柩。
让这些唐人们见识一下我吐蕃的雄风。”“赞普英明。”众人大声说道。!。
第六百八十五回 混战
“不准哭,否则以动摇军心论处,杀无赦。”
黑夜刚过,就听见唐军大营中传来一阵阵怒吼声,却是唐军的执法队在大营中飞奔而走,晓谕三军,端的气势威严。一时间,唐军大营中一片寂静,哭声顿时消失了不少,但是仍然有呜咽之声传来。
“看来唐军大营中真的有大事发生,唐朝皇帝真的是驾崩了,否则的话,岂会有眼前的这种情况出现。”
唐军大营中的一切自然是落在吐蕃探子眼中,赶紧回去禀报松赞干布。这个松赞干布生怕自己白天看到的一切都是唐军的计策,在自己走后,还命人在唐军大营前监视唐军的一切,看看唐军到底是不是引yòu之计。只是如今看来,唐军大营中所发生的一切并不是yòu敌之计。
“大将军,我等看见大营外有探子出现。”中军大帐中,徐世绩端坐在帅案之后,面sè森严,帅案之长,有宝剑一柄,令箭数十,大帐之中,有将军数十,都分列两边,左中后右四名大将,脸上都是lù出一丝兴奋之sè。这是卢照辞赶到大非川行营之后,第一场大战,这些将军们自然是十分期待了。
“加上上午松赞干布领着大队人马在外面观营,由此可见,这个松赞干布必定是准备趁机夜袭我军了。嘿嘿,据锦衣卫传来的情报上,说这个松赞干布通晓中原文化,对于汉家礼仪更是清楚的很,这次陛下为了嘉奖忠武王,不但追赠了亲王爵位外,最重要的是三军缟素,这样的礼仪,在前朝唯有天子驾崩的时候才会出现的,松赞干布必定知晓,嘿嘿,加上大营的痛哭声,足以让他以为是陛下驾崩了。这样的机会他是不会放弃的。”徐世绩冷笑道:“如此说来,今夜我们可以打一场大战了。”
“不错,他以为我军即将班师,今夜若是不来袭击我军,我军明日就有可能拔营而走,到那个时候,松赞干布想来追赶我军恐怕是不可能的了,所以他为了把住这个机会,松赞干布肯定会今夜袭击我军,这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啊!”卢恪也点了点头说道:“大将军,该如何歼灭敌军,还请大将军令下。”
“请大将军下令。”众将大声怒吼道。
“好,既然如此,本将军就下令了。”徐世绩见状脸上顿时lù出喜sè,望着尉迟恭说道:“尉迟将军,领三万大军护卫陛下安全,不得有误。”
“啊!”尉迟恭面sè一变,但是还是点了点头,说道:“末将领命。”他虽然心中恨不得骑马上阵杀敌,但是却知道卢照辞的安全是最重要的,自己乃是中护军,就是要护卫天子安危。所以心中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应了下来。
“罗将军,领三万大军埋伏在大营左侧,待中军炮响,立刻杀出。不得有误。程将军领三万大军埋伏在大营右侧,同样,待中军炮响,立刻杀出,不得有误。”徐世绩取出两根令箭大声说道。
“末将遵命。”罗士信和程咬金二人闻言赶紧接过令箭,大声说道。
“蜀王殿下,领军五万,从后营绕道,进攻吐蕃大营。”徐世绩又取出一根令箭,递给卢恪说道:“松赞干布要夜袭我军,肯定是倾巢而出,因为他想借着这个机会,一举歼灭我军,如此说来,大营中肯定是无人防守,你趁机攻入其中,不求杀敌,只要焚烧其粮草就可以了,对方就算从我军的埋伏中逃脱,军中若是没有粮草,他们也不得不退兵。”
“末将遵命。”卢恪双眼一亮,赶紧大声的应道。
“诸位,这是忠武王大将军在天赐给我们的将军希望诸位将军不要辜负了忠武王的期望。”徐世绩站起身来,抽出宝剑,大声喝道:“奋勇杀敌。”
“奋勇杀敌。”众将气势高昂,也都大声怒吼道。大帐内,众志成城,脸上尽是喜sè,双目中尽是寒光闪闪,恨不得此刻就有吐蕃士兵杀上来,然后能杀个痛快。
“陛下,大将军求见。”中军大帐中,卢照辞斜靠在行军榻上,他面sè苍白,双目深陷,脸上一片憔悴。短短几个时辰,卢照辞的相貌大改,让秦九道见状心中担心不已。
“让他不要进来了,他的意思朕知道了,告诉他,给朕狠狠的教训这些吐蕃贼子一顿,若非这些贼子,朕就能亲自送大将军一程了。”卢照辞恶狠狠的说道。
“仆臣这就去办!”秦九道小心翼翼的说道。
“告诉尉迟恭,中军行营移到后方五十里处的野猪林去。”卢照辞想了想,说道:“留下一营人马护卫朕就可以,我朝兵马本就比不上吐蕃人,不能将有限的兵马用来护卫朕了。”
“陛下,这恐怕有些不妥当吧!”秦九道面sè一变,有些紧张的说道。卢照辞乃是大唐的天子,若是以前,他倒是不在乎,谁都知道卢照辞乃是天下第一猛将,就是当年的李玄霸、如今的凉王卢照应都不是他的对手,至于其他人诸如宇文成都、罗士信等人更是不用说了,但是如今卢照辞卧病在chuáng,战斗力岂能和以前相提并论,更何况,身边只留下一营人马,一营人马才多少,不过五千人而已。五千人或许很多,但是在数十万大军中,却是根本起不了多少的作用。
“有什么妥当不妥当的。”卢照辞苦笑道:“我军也有数十万大军,在懋功的安排下,这些能逃出去一部分就不错了,难道还能突破我军的包围,去后营进攻我等不成?你啊!你啊!也太过小心了。”
九道闻言想了想,也点了点头,也明白是这个道理,数十万大军有心算无心,对方岂能突破己军的防线,进攻卢照辞的一营兵马?一想到这里,他也就不在坚持了,就出去传命不提。
“大将军,陛下说军中之事都已经交给你了,你放心大胆的行动就是了。他老人家正在养病,就不见你了。”秦九道笑呵呵的说道:“陛下准备带一营兵马前往野猪林,就不用你担心了。放心大胆的歼灭吐蕃人吧!”
“一个营,才五千人,是不是少了一点啊!秦公公,要知道陛下的安危关系甚大,这万一?”徐世绩脸上lù出一丝担心来。
“呵呵!大将军,我军有心算无心,对方能逃脱大将军的埋伏就不错了,难道还能冲到野猪林对付陛下不成?那大将军的二十多万大军不就成了摆设了吗?”秦九道笑呵呵的说道:“陛下说了,我军的人马本就少于对方,就应该将有限的兵马放在合适的地方。呵呵!大将军放心,我们锦衣卫的人马也不是吃素的,对方若是真的杀到了野猪林,我们也能保护陛下的安全的。”
“既然如此,末将领命就是了。”徐世绩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然后朝中军大帐拜了一拜,这次告辞而去。
黑夜降临,繁星点点,大非川上一片寂静,但是隐隐有一股萧杀之气弥漫其中,平静的让人恐怖。
距离唐军大营十里处,黑影缓缓而行,慢慢的靠近唐军大营,距离一箭之地的时候,瞬间就有喊杀声震天,一个吐蕃将领手上挥舞着狼牙棒,一马当先,就朝大营飞奔而来,又见身后的骑兵张弓搭箭,朝唐军大营飞射而去,不过一个回合,就将辕门下的士兵射成了刺猬,倒在地上,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杀进去,冲进去。”赤木达措大声的怒吼道:“拿住大唐皇帝尸首者,册封万户,赏金钱无数。”话音一落,那些身后的吐蕃士兵纷纷发出一阵阵嚎叫声,他们双目通红,满脸的疯狂。也不待赤木达措再次鼓舞士气,就朝大营内冲了过去。
“杀啊!杀啊!”这些士兵都疯狂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周围的营帐中冲了过去,有的人甚至干脆的将手中的火把扔在白sè的帐篷中,而自己却催动着战马朝中军大帐中杀了过去,只见那中军大帐中停放这一个巨大的棺材。旁边还有一些兵马身着盔甲护卫在一边,还有几个人跪在那里。这些吐蕃人兴奋的嗷嗷直叫,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明白里面放的是什么。只要能拿住棺材中一样东西,足以摆脱现在的身份地位,一想到这里,这些人哪里还能忍受的yòuhuò,纷纷冲了上去,就是赤木达措也发出一阵阵欢呼声,率领着士兵冲杀上去。
虽然从辕门到中军大帐不过数百步,但是骑着战马却是眨眼之间就能杀到,赤木达措呼啸而起,率先朝中军大营砸了过去,手中的狼牙棒顺势砸在一个shì卫身上,却见没有任何反应,就应声而倒。赤木达措面sè一变,再看的时候,却见是一个稻草扎成的稻草人而已。
“不好,上当了,快撤。”赤木达措面sè一变,大声的呼喝道:“将士们,冲出去,冲出去。”当下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又转身朝来路杀了过去。
“咚咚!”一阵巨响传了过来,却见左右各有唐军杀了过来,黑暗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兵马,纷纷杀了过来。
“吐蕃贼子,你们中了大将军的计策了,还不下马受降。”那程咬金挥舞着大板斧,大声的呼喝道。
“杀啊!”这个时候罗士信也冲了出来。指挥这手下的兵马朝吐蕃军队冲了上来。
“不能放走一个吐蕃人。”徐世绩意气风发,指挥着大军蜂拥而上,三路大军将赤木达措围在中间,唐军见状,脸上都会lù出兴奋之sè,如此大战,足以将对方吃的干干净净。
“哈哈!唐朝蛮子,你们都中了我们赞普的计策了。”赤木达措见状脸上不但没有半点惊慌之sè,反而得意洋洋的说道:“将士们,我们的赞普已经率领二十万大军杀了过来,只要我们拖住他们,胜利一定是我们的,”
“杀啊!”一边的吐蕃士兵闻言,刚刚混乱的士气瞬间又恢复了正常,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朝周围的唐军杀了过来。
“不好,这个狡猾的松赞干布。”徐世闻言面sè一变,这个时候,他哪里不知道自己上当了,当然也不是上当,而是这个松赞干布太狡猾了,他是来偷袭大唐的大营,只是他将偷袭的军队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由猛将赤木达措率领,而另一部分却是由自己率领,跟在赤木达措的后面。若是赤木达措顺利的攻入唐军大营,他所率领的吐蕃大队人马也就会趁机杀入唐军大营之中,扩大战果。若是赤木达措进攻大营失败,中了对方的计策的话,松赞干布就会指挥兵马和赤木达措里应外合,反而将唐军围在中间,一举将唐军歼灭,就算不能全部歼灭,最起码也能将对方的力削弱不少。不得不说,这个松赞干布是个厉害的角sè,最起码徐世绩并没有防备这一点。
果然,又听见一阵喊杀声传来过来,只见唐军身后,漫山遍野的都是火把,却是吐蕃大军再次杀了过来,显然,这个赤木达措并没有说谎。徐世绩等将见状,心都跌到谷底了。而唐军士兵脸上也都lù出一丝惊慌来。
“将士们,大唐只有只有战死的将士,没有跪着生的将士,将士们,大将军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的,众将士随我杀敌。”这个时候,罗士信挥舞着手中的铁棒,大声唱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三军将士中那些校尉们,大多出自武学中人,在经过片刻的惊慌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也都大声的唱了起来。军心瞬间就恢复了。
“罗士信,率领军队,挡住松赞干布。不得有误。”徐世绩见状,面sè一动,大声说道:“其余将士们,随本将军杀敌。哈哈!吐蕃贼子们,我们的蜀王殿下早就领军去袭击你们的大营了。你们丢失了大营如何能与我军大战。”徐世绩话音刚落,旁边与熟悉吐蕃语言的将士们纷纷大声的喊了起来。唐军的士气顿时大振。
“杀了他们,夺取他们的一切,这些都是我们的。”赤木达措嘴角lù出狰狞之sè,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唐军都是绵羊,我们杀啊!”说着就领着大军朝唐军杀了过去。瞬间两军就交缠在一起。
而在另一边,罗士信领着大军也朝松赞干布的兵马迎了上去。双方也都厮杀在一起,如今双方都想将自己面前的一切消灭的干干净净,只有这样,才能和对方的主力发起决战。而徐世绩也知道,若是不尽早解决赤木达措,罗士信手中的兵马根本抵挡不了多久,到时候,就算自己烧毁了吐蕃大军的粮草,就算自己杀了赤木达措,但是还算是唐军败了。
而松赞干布也明白,只有尽快的解决自己面前的数万人马,然后和赤木达措合兵一处,攻占唐军大营,只有这样,才能获取大唐军营中海量的粮草,并且还能趁机攻占众多的土地,否则的话,自己不但丢失了大营,还丢失了许多的粮草,数十万大军只能退兵了。这显然不是松赞干布想看到的情况。
“怎么样了?”而此刻,野猪林中,卢照辞靠在一个躺椅上,周围的御帐中,有牛油大烛点起,让整个大帐如同白昼一样。只是他的眼睛虽然放在手中的书上,但是心思显然不在这方面。
“陛下,哪里有大将军做主,以有心算无心,想必不久之后,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秦九道在一边笑呵呵的说道:“陛下,龙体要紧,御医可是让陛下好生休息。徐世绩也是我大唐名将,肯定会有安排的,陛下不必担心。”
“徐世绩虽然不错,可是松赞干布也不差,去,派人去打探一下局势。”卢照辞皱着没有说道。这也是皇帝的通病,御驾亲征的时候,虽然设有大元帅,但是实际上这个大元帅没有半点权利,或许也只有李靖才有权利调动兵马,其余的人都是不行。这个时候卢照辞也是如此,他本身就是精通兵法的人,自然是不放心前线的人了。
“陛下放心,仆臣早就派人去观察战场上的情况了,一旦有好消息传来,必定前来禀报。”秦九道赶紧说道。他显然是了解卢照辞,一早就派人去了战场,以了解战场上的第一手资料。他在卢照辞身边,若是连这一点眼力都没有,他这个大内总管也就不要当了。果然他话音一落,卢照辞就点了点头。
“陛下,陛下,臣弟来了。”就在这个时候,大帐外传来一个欣喜的声音,却是卢照应的声音。他奉天子之命,率领御林军随后而来,到如今才到。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刚到野猪林居然碰见了卢照辞的行营,这让他很惊讶,赶紧迫不及待的前来拜见。RO!。
第六百八十六回 帝王家事
“臣弟拜见皇兄。”凉王卢照应大踏步走入大帐中,一见卢照辞清瘦的面容,面色一变,对身边的秦九道冷哼道:“秦九道,你是怎么伺候皇兄的?找死不成?”
“凉王休的放肆。”卢照辞眉头皱了皱,淡淡的说道:“大将军去了,你也知道了,朕是伤心大将军,莫要怪别人。”
“哦,这个臣弟也是刚刚才知道。”卢照应点了点头,又说道:“皇兄,这个时候,你应该在中军大帐才是,怎么到这里来了,而且臣弟刚才看了一下,不过五千人而已,皇兄有这点兵马岂能护卫周全。”
“朕命三军缟素,那吐蕃松赞干布以为朕驾崩了,大将军命三军准备班师,松赞干布今夜必定会偷袭大营,大将军准备给对方狠狠的一击,所以将朕安排在也野猪林了。”卢照辞笑呵呵的解释道:“本来是让尉迟恭领三万兵马护卫朕的安全的,但是被朕拒绝了。呵呵!野猪林本就在后方,松赞干布再怎么有本领,能保住自己麾下的兵马就不错了,哪里还能突破懋功的重重包围,来进攻朕呢?有这五千人马就足够了。再说,你现在来了,不是还有你在护卫朕的安全吗?”
“那是,有臣弟在此,谁还敢放肆。”卢照应哈哈大笑说道:“皇兄,这些年可是将臣弟给憋坏了,这次就可以好好的杀他一场了,臣弟还没有杀过一个吐蕃人呢?这次可以尝尝新鲜了。”说着他搓了搓手,脸上顿时露出兴奋之色。
“放心,有你杀的。”卢照辞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吐蕃人本来就比较少,还是给朕留几个,莫要杀的干净了,到时候,朕还要迁移大量的百姓来此地呢!”
“呵呵!听皇兄的。”卢照应连连点头,又朝一边的秦九道扫了一眼,说道:“秦总管,你先退出一下,本王有话与陛下说。”卢照应就是这么一个脾气,他是不会因为秦九道是卢照辞身边的人而显得客气不少。
九道连连摇头,在别人面前或许他还有一点地位,但是在凉王这个暴虎面前,他只能是退避三舍了。
“怎么?有事?”卢照辞扫了卢照应一眼,不满的说道:“你这个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秦九道服侍朕这么多年,也算是老人了,你就不能客气一点。”
“呵呵!皇兄,你也知道,臣弟不过是一个浑人。”卢照应摸了摸后脑勺,嬉皮笑脸的凑上去,笑呵呵的说道:“皇兄,这次臣弟真的是有事,不好让别人听到而已。”
“你啊!说吧,是什么事情?”卢照辞晃了晃手中的书籍,瞪了卢照应一眼,然后摇摇头,说道:“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
“嘿嘿!皇兄,这次臣弟来的时候,皇嫂让臣弟去了一躺钟萃宫。”卢照应小心翼翼的说道,他偷偷的望了卢照辞一眼,生怕惹的卢照辞生气。
“无垢?”卢照辞皱了皱眉头,说道:“她让你干什么?”
“皇兄,你看西域王这些年呆在西域时间也不短了,前些日子更是说病重了,长孙皇嫂的意思,能不能让西域王回长安城。”卢照应轻轻的说道:“阴娘娘这些年身体也大好,儿子不在身边,她心中也是挂念。长孙皇嫂本就是慈悲之人,所以才会央求臣弟在皇兄面前提了一番。还请皇兄下一道圣旨让西域王回长安。”
“哼,莫要提这个孽子了。”卢照辞闻言面色一变,冷哼道:“这个孽子哪里是身体不好,我看他是死心不改。”
“皇兄。”卢照应面色一变,这些涉及到皇室内部事件,卢照应也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你可知道,这厮身体是不怎么样,但是也不是邸报上所说的卧床不起。这些年在西域不但插手地方政事,更为重要的是还拉拢地方军队,就是连锦衣卫也插手了。当初徐世绩因为水土不服,躺在床榻上,这厮就勾结锦衣卫,将徐世绩病重的情报给压了下来,制造徐世绩准备造反的假象,要不是朕忽然赶到军中,抓住了西域锦衣卫,询问之后,还不知道这里面的问题呢?哼哼,他倒是打的好算盘,大非川上的军队尽是我朝的精锐军队,加上懋功也是朕麾下的名将,一旦朕认为徐世绩有造反的嫌疑,派人前来捉拿,加上这些年他在军中的布置,徐世绩就会铤而走险,拥立他这个西域王,然后割据西域,兴兵造反。”卢照辞面色阴沉,冷哼道:“这个畜生,这些年,朕以为他在西域修身养性,已经改了不少,可惜的是,朕显然是忘记了这个畜生的本性,真是江山难易,本性难改,若是将这个畜生带到中原,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麻烦呢?”
卢照应闻言顿时深深的叹了口气了,却是不再说话了。众多皇子争夺皇位,在历朝历代都是有的,但是大多是在权谋上有争夺,就算发生兵戎相见,也是到了最后关头,不得已而发生,就比如前朝的李氏就是如此,其他的时候,大多是维持表面上应该遵守的规则,但是这位西域王显然不是这样,他可是一个狠毒之辈,因为是庶长子,本身就有一点的先天上的劣势,所以心中也极为自卑。他的做法和其他的皇子不一样,一般都是刀剑加身,让人愤恨而反感,大多是表面上臣服而暗地里下刀子,在他身边,除掉一些武人外,很少有文臣追随左右,让这样的人当太子,无疑将会是大唐皇朝的灾难,所以卢照辞从来就没有想过立他为太子,而是将他贬为西域王,幽居在阳关。可是让卢照应没有想到的是,这位西域王在阳关还是这样的不老实,这让他这个前来说情的王叔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在一边静静的坐在那里。
“阴妃身体如何?”卢照辞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问道。
“很不好。”卢照应想了想还是说道。
“这些年是苦了她了。”卢照辞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与阴明月的结合本就是一场错误,一场误会而已,如今两人所结下的苦果,却让阴明月一个人来承受,确实是残忍了一点。更让阴明月心中悲苦的是,她的一家都是直接或者是间接的死在卢照辞手中,这些年,卢照辞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与她并不亲近,膝下虽然有子,可是却远在西域,让她心中极为忧郁和纠结。虽然被封为妃,但是在宫中的地位并不高。虽然不是打入冷宫,但是与冷宫却是差不多。
“皇兄。不若暂时将西域王送往长安,母子二人见个面也是好的。”卢照应想了想,说道:“阴氏当年也是关中望族,就是因为我卢氏的缘故,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阴明空是何等的惊采绝艳,最后也是惨死在陛下之手,明月在长安城内,追求者无数,到如今也是如此模样了,臣弟有些,有些内疚啊!”
“好了,你就不要说了。”卢照辞皱着眉头摆了摆手,说道:“王朝兴衰更替都是如此,当年阴氏拒绝我等兵马,就应该想到今天,日后我卢氏江山若是出现了不孝子,其结果也会是如此,我这一支是这样,可是你那一支同样也是如此。”
“好歹这个西域王也是皇兄的血脉啊!”卢照应声音微微高了起来,说道:“皇兄,你看看这些年我们皇家都出了一些什么事情了,章怀太子死了,都说是病死的,可是臣弟却知道,他是因为废了太子之位而忧郁而死的,然后就是魏王,也是皇兄给毒死了,如今又轮到西域王了。皇兄,这难道就是皇家吗?皇家难道真的是没有亲情了吗?”
“住口。”卢照辞面色潮红,自己也喘息了起来,冷冷的望着卢照应,说道:“照应,这些话不要再说了。”
“臣弟不过是一个亲王,若是愿意的话,臣弟平日里缩在府中都行,或者干脆当一个富家翁都可以,但是皇兄不同,臣弟不是担心别的,而是担心皇兄心中日后承担不起。”卢照应苦涩的说道:“别人认为皇兄顶天立地,天下之大,无人是皇兄的对手,天下事虽多,但是无事没能动摇皇兄的心,但是臣弟却知道皇兄却性情中人,从这次大将军病逝就能看的出来。皇兄,西域王再怎么样,也是皇兄的儿子,也是皇家血脉。难道就这样不成?”
“好了。”卢照辞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情不要说了,朕会认真考虑的。身为皇家的一份子,在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若是没有一点担当,如何能行。”
“陛下,陛下。”那卢照应还待说什么,忽然大帐外响起秦九道略带急切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情了?”卢照辞面色一变,望着帐外说道:“可是徐世绩那里出什么事情了?”
“回陛下的话,事情有了变化了。”秦九道快步走了进来,说道:“如今我军正与吐蕃军处在混战中。探子来报,说吐蕃人兵分两路,一路为猛将赤木达措率领三万大军攻入空营之中,大将军按照既定的计策,将赤木达措包围其中,正待厮杀的时候,却不曾想到背后的松赞干布亲自率领十万大军杀入,如今双方都是在混战之中。”
“看来是朕小瞧这位松赞干布了。”卢照辞沉默了片刻,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如此狡猾,将军队分成两部分进行偷袭,若是一部分能顺利攻入大营,造成我军混乱,他就能趁机扩大战果,若是前面的军队中计,遭到了埋伏,他就能率领大军袭击我军背后,和里面的军队相互配合,里应外合,将我军尽数歼灭,就算不能全部歼灭,也要我军损失惨重。”
“皇兄,让臣弟上去吧!”卢照应一听说打仗,脸上顿时露出兴奋之色,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臣弟倒是想见识一下,这股吐蕃人究竟如何?”
“好,你上去也好,你就率领大军压上去,既然他想里应外合,那我们也可以里应外合。”卢照辞恶狠狠的说道:“朕亲自为你压阵,朕倒要看看,这些吐蕃人到底如何,这些日子,朕已经忍了好长一段时间,今天朕就不忍了,来一场大决战,胜了,我们继续前进,若是败了,大不了,过段时间,朕再次御驾亲征,朕就不相信,朕灭不掉他吐蕃。”
“嘿嘿,皇兄,您就放心好了,看看臣弟如何灭了这群杂碎。”卢承烈满脸的兴奋之色,朝卢照辞拱了拱手,就冲出了大帐,片刻之后,就传来一阵阵怒吼声,一股股骑兵呼啸而出,大地都为之震动,却是卢照应领着大军呼啸而去。
“陛下,凉王英勇,手下的儿郎也都是御林军,骁勇无比,想必能歼灭松赞干布。”秦九道在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这一点是肯定的。”卢照辞点了点头,说道:“松赞干布并不知道我军有多少兵马,凉王这只兵马就会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陛下圣明。”秦九道赶紧说道:“这下吐蕃人要倒霉了。”
“秦九道,西域王最近在西域还老实吗?”卢照辞忽然轻轻的问道。
“回陛下的话,西域王这些日子都是将自己关在府中,不曾出现。”秦九道思索了片刻,说道:“不过,有番子说,西域王气质变了不少,脾气更是暴躁了不少。经常打骂下人。”
“哎!这些年将他丢在那里,是苦了一点了。”卢照辞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人之初,性本善。他性格如此,也是因为朕当年没有教导好,凉王说的不错,再怎么样,他也是朕的儿子。不能亏了他。就算他有错,也不能改变他的身份。”
“陛下,您这个时候厚遇他,仆臣就担心他并不能理解陛下的好心啊!”秦九道嘴巴张了张,轻声说道:“那些番子前来禀报说,西域王言语之中,多有辱骂当今之言,罪在不赦。”
“放肆,秦九道,你这是在挑拨朕父子之间的关系吗?你想学江充、苏文吗?”卢照辞面色一变,冷冷的望着秦九道,他双目如刀,好像能割人身一样。吓的秦九道面色苍白,一下子跪倒在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江充、苏文,都是汉武帝时期的奸臣。前朝汉武帝虽然驱逐匈奴,为华夏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也有着许多的缺点,他即位以来一直追求长生,好大喜功,到了晚年更是变本加厉,并任用江充等奸臣。武帝与太子据政见不同,对其日益疏离,致使父子间沟通不畅。因此汉武帝在巫蛊之乱中被江充、苏文等佞臣蒙蔽,刘据起兵反抗后兵败逃亡,而后因拒绝被捕受辱而自尽。后来虽然汉武帝知道刘据是冤枉的,但是刘据已经死去,就算后悔也没有用了。刘据之所以兴兵造反,最后兵败而亡,大部分因为江充等奸臣的离间之计。造成刘彻父子二人的关系越来越远,从原来的父子之情,到后来的互相不信任。江充在里面起了很大的作用。秦九道这些话就有离间卢照辞父子之意,难怪卢照辞面上露出杀机来。
“陛下,仆臣如何敢欺瞒陛下啊!陛下,仆臣服侍陛下这么多年,整个宫中,仆臣除掉忠于陛下,还能忠于什么人?”秦九道清晰的感觉到卢照辞的那一缕杀机,吓的浑身颤抖,赶紧说道:“陛下,这些话,臣早就有了记录了,只是担心陛下看了之后,心中不舒服,所以一直不敢拿出来,这个时候,仆臣见陛下有将西域王放回来的含义,所以仆臣才不得不说出来,陛下,西域王不能让他回长安啊!一旦让他回长安,还弄不好出了什么事情来。陛下,想来你不知道吧!现在整个阳关,是闻听西域王而色变啊!凡是阳关即将成亲的人家,首先要将闺女送入西域王宫内,给西域王享用一晚,然后才送回去,有些新娘不受屈辱,当夜就自杀了。这些因为西域王乃是陛下的亲子,所以无人敢告。陛下,让西域王返回长安,长安将会大乱啊!”那秦九道为了自己的小命,赶紧将自己得到的一切消息都说了出来。哪里还管其他。
“畜生。”卢照辞双目发直,身体斜靠在行军榻上,好半响才吐出两个字来。
“陛下。”秦九道见状吓的面色更白了。
“你早就知道这些,为何不早些告诉朕?”卢照辞双目血红,冷冷的望着秦九道说道。
“陛下,您还要背上杀子的罪名吗?”秦九道赶紧说道:“如今外面都说陛下杀了魏王,难道还要杀了西域王不成?陛下。老奴是害怕陛下再次英明受损啊!”
“留着那个孽子,朕的江山都不稳了。”卢照辞轻轻的说道。ro!~!。.。
第六百八十七回 乱战 (一)
“陛下。”秦九道面sè一变,睁大着眼睛望着卢照辞,他清晰的感觉道卢照辞双目中的杀机,让他心惊胆战,难道这位帝王真的准备杀子了不成?若真是如此,日后千秋史书上将会如何记载这位帝王呢?
“不用说了,等打过了这一仗再说吧!”卢照辞摆了摆手说道。他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只见前往不远处有喊杀声震天,火光照耀中,只见一队穿着皮袍的吐蕃将士和穿着白sè孝服的大唐将士正在厮杀,不但的有人跌落在地,很快就被战马或者同伴践踏而死。这就是战争,卢照辞站在山岗上,望着眼前的一切,脸上却不见有半点的异样来。
“陛下,这些将士们死得其所,太子殿下不是在洛阳城将迦叶寺改为英烈祠了吗?日后这些将士们的hún魄尽数归属英烈祠,享受皇家供奉,也是大荣誉一件啊!”一边的秦九道生怕卢照辞心情不好,赶紧劝说道。
“太子总算是干了一件让朕高兴的事情。”卢照辞也点了点头,脸上顿时lù出一丝笑容来,秦九道这才松了一口气,当下又将锦衣卫从各地取来的一些好笑的事情说了出来,果然卢照辞脸上的笑容也就越来越多了。不时的发出一阵阵笑声。
秦九道见状,不由的心中直念阿弥陀佛,卢照辞此刻正是生病期间,需要静养,若是这个时候惹卢照辞心中不喜,恐怕龙体受到影响。
“你这个阉货倒是知道朕的心思。”卢照辞笑呵呵的指着秦九道说道:“看来,朕还真有点离不开你了。”
“陛下说笑了。陛下在哪里,仆臣就在哪里。”秦九道赶紧说道:“陛下对仆臣恩重如山,从来不将仆臣当做一个太监看待,仆臣铭记在心。岂敢忘怀。”
“人就要知恩图报,珍惜眼前。有的人就是不知道知恩图报,就是不知道珍惜眼前,以为他的一切都是朕应该给他的。”卢照辞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面sè又差了起来。只听他冷哼道:“朕的江山是朕打下来的,朕的儿子一定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吗?能享受荣华富贵,就应该珍惜荣华富贵,太子之位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没有本事还想得到太子之位,我大唐的太子那岂不是不值钱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陛下。”秦九道心中一苦,暗自骂自己管不住嘴巴。不知不觉中又将话题转了回来,惹的卢照辞心中烦闷。
“陛下,山风很大,还是回去休息的好。”秦九道只得在一边小心的劝说道。
“呵呵!朕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jiā照辞摆了摆手,说道:“朕的将士们正在前方厮杀,朕岂能回到大帐中,等等吧!或许很快就有结果了。”秦九道闻言不敢怠慢,赶紧从大帐内取了一件狐裘披风披在卢照辞身上,而卢照辞站在山坡上远望不远处的战场。思绪也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战场上,罗士信周身血迹,这位勇猛的武将,面sè冷峻,手中的铁棍舞的风雨不透,每一棍都有吐蕃士兵死在其棍下,一身的红光,如同杀神一般,屹立在乱军之中,特别的引起别人的注意。
“怎么还没有攻破对方的防御。”松赞干布望着对面的阵线,脸上顿时lù出一丝着急的神sè来。对面不过三万大军,但是硬是挡住了自己十几万大军一个时辰,让自己的十几万兵马寸步难行,每行一步就会耗费大量的时间。虽然己军的人数远在对方之上,但是也不能耗费在这里。更为重要的是,他正在观看着战场的一切,大唐军队和吐蕃军队泾渭分明,在黑夜之中两只军队穿着分的很清楚。双方都成了一个回字形,最中间的是吐蕃军队,身着各种各样的皮甲,如今面积是越来越小了,再望外一点,就是大唐的白衣军队,已经不断地望中间挤压了,再望外一层还是大唐的对军,虽然所占据的面积越来越小,可是却能强有力的保证第二层唐军的后翼。这让他在愤怒的同时更是感叹唐军战斗力的强悍,如此少的军队,面对大军的围攻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难怪大唐军队能够征服西域诸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此军队,才是吐蕃的劲敌。
“扎西多吉,立刻率领军队,将那个唐军将领击杀。”乱军之中,松赞干布一眼就看出了前来阻挡大军进攻的军队统领就是罗士信,只要击杀了罗士信,就能轻松击败这只军队,当下毫不犹豫的命令麾下的猛将扎西多吉击杀对方。吐蕃名将很少,但是猛将却是不少,前面的赤木达措,如今的扎西多吉,都是吐蕃有数的猛将,至于禄东赞、钦陵等人却是属于统兵大将之流了。与这些猛将是不能比的。
“是,赞普。”扎西多吉双目中lù出嗜血之sè来,这位生长在吐蕃高原之上,渴饮鲜血,生食牛羊的家伙,不但生的勇猛有力,更为重要的是残忍。只见他也不起码,手中挥舞着一柄大刀,领着一千兵马,尽是高大健壮之士,手中所握的也都是大刀一柄,冲杀在前,凡是前面的唐军将士,纷纷不合他一刀之敌,连人带着盔甲都被他一刀斩下,瞬间就在唐军中间杀出一条道路来。周围的唐军更是死伤无数。而那扎西多吉如狼般的眼神已经盯住了罗士信,手中的长刀径自朝罗士信砍了过去。
正在厮杀的罗士信忽然感觉到一阵厉风从旁边杀了过来,原本沉稳的面sè顿时变了起来。他能从一个小兵成长到现在,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厮杀,对于杀气这个东西更是了解的很是透彻。他一听这风声,就知道肯定是一位敌军猛将在击杀自己,心中大骇,手中的铁棍再也不敢怠慢,只见使了一个天王拖塔的姿势,举起铁棍迎了上去。只听见一阵金铁交鸣声传了过来,火光四溅,巨大的轰鸣声震动双方的耳膜。
“好大的力量。”罗士信身形颤抖,忍不住后退两步。若是以前,这种力量他倒是不放在眼中,但是此刻他征战已久,体力耗费不小,加上对方乃是偷袭而至,猝不及防之下,才会后退几步。不过也仅仅是如此而已,只听得一声巨吼,罗士信双目中放光,双tuǐ一顿地面,大地为之动弹,手中的铁棒朝对方砸了过去。
“轰”其势如电,瞬间就突破了人类的极限,狠狠的击在对方的刀刃上,砸的对方连连后退,没入乱军之中。
“喝!”罗士信却是不敢怠慢,他看出了这队人马和别的人马不一样,凶残无比,若是不将这些人击杀,恐怕唐军的死伤的人数更多,当下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手中的铁棍如雨般的砸在吐蕃的士兵身上,霎时间就击毙了十数人。
“好一个猛将。”在战马上的松赞干布将罗士信的勇猛看在眼中,却不曾想到自己麾下的猛将居然被他打的狼狈而逃,当下对身边的另一员猛将说道:“扎西次仁,你也去帮助你哥哥一臂之力。”
“是,赞普,看我去取那名唐将的脑袋。”扎西次仁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短斧说道。他面sè狰狞,身上的皮甲隆起,一块块巨大的肌肉都在颤动着,身上的皮甲好像都遮挡不住对方的躯体一样。若是卢照辞再次,肯定会发出如此感叹,又是一个人形怪兽来了。
“喝!结我一斧。”那扎西次仁也不待靠近罗士信,就大声的喝道,手中的利斧朝罗士信砍了过来。不得不说,这些吐蕃人聪明人是很少的,乱军之中,哪里还需要什么提醒,双方都已经是厮杀到这种程度了,只要杀了对方,就能取得胜利。大唐的将士们早就在卢照辞的告诫下,只要能取得胜利,那就是英雄的概念了,否则的话,徐世绩也不会装作大唐皇帝驾崩的假象了。
“我还怕你不成。”罗士信感觉到体力的一种巨大透支,但是也没有任何办法,手中的铁棍再次扬了起来,正待上前招架的时候,却见一边又见一柄大刀砍了过来,却是扎西多吉挥舞着大刀砍了过来,兄弟俩都感觉到罗士信的强大,不敢怠慢,却是双战罗士信。
“真是卑鄙。”罗士信见状面sè一变,却是不敢怠慢,手中的铁棍忽然轻轻一点,瞬间就落在扎西多吉的大刀边上,大刀却是顺势朝一边移动了一点距离。扎西多吉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右手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差点将大刀都砍落了,再看的时候,不是自家弟弟的利斧又是什么东西。却是罗士信借力打力,将扎西多吉的大刀撞在扎西次仁的利斧之下,自己则避免了对方的联合一击。不过如此,罗士信也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身边的一位吐蕃士兵一见有机可趁,手中的长刀顺势在罗士信腰间划出一道痕迹来,虽然有盔甲保护,但是还是被割了一道伤口来。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不错,再来。”扎西多吉很快就注意到这一点,也顾不得自己的兄弟生气,手中的长刀再次扬了起来,朝罗士信砍了过去,而一边的扎西次仁也挥舞着利斧斩了过去。
“当老子是病猫,好欺负不成。”罗士信心中暗怒,一声怒吼,脸sè潮红,手中的铁棍瞬间就在空中三击,击中长刀利斧,这一击是有名堂的,叫做凤凰三点头,本来是用在长枪上的,但是经过罗士信修改之后,就纳入铁棍的绝技之中,将自己的力量分三次打出去,三次力量叠加,远超平常的三击。果然扎西多吉和扎西次仁发出一阵惨叫声,却是两人的右手被打的一阵酸麻,手中的长刀和利斧都差点握不住,身形更是连连后退。罗士信正待上前借着机会结果二人,可惜的是,周围的吐蕃士兵显然也看出了主将正处在危险状态,不由分说的围了上去,挥舞着兵器朝罗士信身上招了过去。等到罗士信解决这些人的时候,却发现扎西两兄弟早就没入乱军之中。
“次仁尼玛,你也上去,一定要将那名唐军将领击杀了。”松赞干布也感觉到脸上无光,没有想到,唐军的一员老将居然如此的厉害,扎西两兄弟双战对方,还被对方击败,若非手下保护,恐怕连xìng命都保不住。这让他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羞怒,恨不得将罗士信千刀万剐了。当下毫不犹豫再次派了一员猛将上前。只见这名猛将周身横肉,手中握着一柄巨大的铁锤,身上也没有批什么皮甲,而是简单的将一件巨大的动物毛皮披在身上,腰间的肥肉颤动,手中的铁锤靠在肩膀上,他行走之间,周围的士兵都情不自禁的让出一条道路来。而沿途试图阻拦他的唐军士兵,都被他一锤砸死,不到片刻,铁锤上尽是脑浆血液,身上更是有着无尽的鲜血留下,更加显的凶残无比了。
“老头,接我一锤。”片刻之后,次仁尼玛很快就赶到罗士信面前,手中的铁锤不由分说的砸了下来。
“恶贼,纳命来。”罗士信见状须发飞扬,双目血红,他望着次仁尼玛凶残模样,唐军将士在他手下都是脑浆迸裂而死,死状极为残忍,他岂会允许这样的人活在世上,手中的铁棍大开大合,将次仁尼玛围在中间,兜头就杀了起来,每次铁棍下去,就带起一阵呼啸,可怜,那次仁尼玛是有武力的,可是却没有巧,如何在罗士信这个武学大家,战场上的骁将面前逞强,只能狼狈躲藏。而罗士信当年就号称飞毛tuǐ的家伙,一双肉tuǐ跑起来,居然比战马还要快,这个时候,一身热血上头,也不想留着什么余力,速度也显的快了不少,手中的铁棍纷纷朝他的要害部分下手,片刻之间,就将次仁尼玛打的发出一阵嚎叫声。
“不好。”罗士信正打的起劲的时候,忽然身后两股厉风传了过来,面sè顿时变了起来,他知道扎西两兄弟又联手杀了过来,无奈之下,只得闪在一边。
“找死。”次仁尼玛一时间就恢复过来,他脸上闪烁着疯狂之sè,手中的铁锤狠狠的朝罗士信砸了过来,而一边的扎西次仁手中的利斧也朝罗士信斩了过来,而扎西多吉则挥舞着大刀朝罗士信腰间砍了过来。
“不好。”罗士信见状,哪里还敢抵挡,身形一动,再次朝后落去。他虽然是猛将不假,但是这战争已经打了一个晚上了,他的年纪也不小了,体力上早就走下坡路了,之所以能坚持到现在,一方面是他的打斗经验的缘故,而更重要的是他有一股信念在支撑,如今对方有三名猛将一力降十会,让罗士信有着无数的战斗经验,也不可能同时抵挡对方三名猛将的进攻,无奈之下,只得连连后退。
“啊!”忽然腰间一痛,那罗士信忍不住惨叫出来,原来猝不及防之下,又被吐蕃的小兵给偷袭了一下。
“哈哈!受死吧!”经过对方的一阵阻拦,次仁尼玛双眼一亮,手中的铁锤再次砸下来,而一边的扎西次仁手中的利斧也砍了过来。
“这下要归天了。”罗士信脸上lù出一丝疯狂之sè,大声吼道:“陛下保重,老臣去也!”说着不退反进,不防守,反而进攻,手中的铁棍就准备朝次仁尼玛砸了过去。
“砰!”一声巨响传了过来,罗士信仿佛在耳边响起了一阵巨雷,砸的耳朵轰鸣,再看的时候,面前的铁锤和利斧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柄长槊现在眼前。
“老将军,本王来迟了一步,让老将军受惊了。”接着就听见一声巨吼声传来,“将士们,随本王杀敌。”
“是凉王,凉王来了。”
“万岁,万岁。”
大军之中,卢照应那豹眼黑腮极为醒目,手中的长槊更是他的标志,幽幽寒光照耀附近,原本濒临危境的唐军陡然士气变的高昂起来。
凉王卢照应是什么人,那是大唐除掉天子之外,第一猛将,有他在,那就根本不用担心吐蕃的那些猛将了,更为重要的是,凉王总不是一个人来的吧!他身边肯定有大量的军队,凉王来了,也就说明援军到了。有援军来此,这些人如何不高兴。
“居然敢伤我大唐将军,找死。”卢照应扫了扎西次仁一眼,豹眼中光芒闪烁,手中的长槊如同毒蛇一般,朝扎西次仁刺了过去。
“喝!”扎西次仁手中的利斧也顺手挡了过去,可惜的是,利斧刚刚举起,就感觉咽喉一阵刺痛,低头看去,却见长槊正中咽喉,他望着卢照应,双目中lù出惊骇之sè,这速度也太快了一点,居然让自己一个回合都抵挡不了。!。
第六百八十八回 战毕
蛮夷之辈也不过如此,十鸡瓦狗而巳。”卢照应神情一动,哈哈一笑,手中的长槊如同出水的毒龙一样,在乱军中扫了起来,瞬间就将周围的几个士兵击杀,驱动着胯下的战马朝扎西多吉和次仁尼玛卷了过去。
“啊!”扎西多吉一见自己的兄弟死在卢照应手上,早就是气的面sè发红,双目中闪烁着凶残之sè,活脱脱的是一个野兽,手中的长刀挥舞,不要命的朝卢照应斩杀过来,而一边的次仁尼玛也好像感觉到威胁,手中的铁锤挥舞的更加厉害了,两人双战卢照应。这两人奋起余威,加上不要命的姿态,居然也能将卢照应挡住片刻。只是如此一来,唐军在罗士信的带领下,勉强稳定了局势。
“那是何人?居然如此的骁勇?”松赞干布惊讶的望着卢照应,扎西多吉的死亡已经让他很惊讶了,没想到,卢照应居然能独战两员猛将,反而还能隐隐占据上风,这更让他吃惊了。
“赞普,他就是大唐的凉王殿下,是大唐天子的弟弟。十分骁勇。”这个时候,身边的一名文臣惊讶的说道:“没想到他也来到了西北战场了。…,
“传命,进攻。”松赞干布淡淡的说道:“这个时候若是不进攻,恐怕里面的赤木达措就有可能被对方围杀,到时候,就算是占了一个平手,但是还是我军输了。
”松赞干布清楚的很,这一仗能打到现在,已经是双方都是损失不少但是相对来说吐蕃人损失更大些,里面的三万精兵损失不算,更为重要的是,还有赤集达措、扎西次仁等猛将的丧命对军心也是有很大打击的。
“万岁,万岁。”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声巨响传来了过来。
“赤木达措完了。”松赞干布朝乱军中间望了过去,却见中间尽是白sè的一片,而且那白sè的一片,正在向外围移动的趋势,顿时知道,赤木达措已经完了,徐世绩已经完成了对赤木达措的进攻,已经朝自己这边杀了过来了。己军就要面对两军的夹击了。
“赞普这个时候只有暂时撤军了。”一边的一个清秀文士轻轻的说道:“大唐已经缓过神来,不过,臣认为大唐这次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双方不过是打了一个平手而已,但是我军与唐军不同唐军培养一个士兵所耗甚大,但是我们吐蕃却是全民皆病,只要赞普下命令,随手还能得十万大军,总的说起来,还是赞普迎了。”“死开。…,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巨雷霎时间在乱军中响起。震动的周围的士兵都站不稳脚跟纷纷后退用惊惧的眼神望着那个魔神一般的男子。
松赞干布顺眼望去,失声道:“不好。”
众人也都望了过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手执长槊长槊上现出点点乌光,又化成一条条黑龙在乱军肆意出没,根本让人分不清楚,其中哪一条才是真正的实物,哪个方向才是他出手的最终方向。而在长槊囊括范围的扎西多吉面sè更是一变了,他脸上现出惊恐之sè。铜铃大的眼睛望着眼前的一切,想分辨出其中最致命的杀招,手中的长刀挥舞的更快了,只是这个时候已经不是进攻,而是防守,刀光闪闪,一片接着一片,白sè的光芒将自己笼罩在其中,想必这个时候,就水都泼不进去了。整个战场此刻都好像都停顿了下来,那些士兵都惊讶的望着正在决战的两个人,就是一边的次仁尼玛也忘记上前救援。
只听见一阵阵金铁交鸣声传了过来,众人听的分明,居然有十二声之多,也就是说,刚才卢照应在短时间内,居然刺出了十二次长槊,或者说,刚才所有的幻影并不是真正的幻影,而是一个个真正的实影,都是实打实的存在。心中顿时惊骇无比,什么人居然如此的厉害,一口气刺出十二枪。
不,应该是十三枪,因为最后一枪已经刺在扎西次仁的咽喉处,所以才没有半点金铁交鸣声传了过来。扎西次仁用惊骇而不解的目光望着卢照应,脸上更是lù出不可置信的神sè来,最后手中的长刀落在地上,而双目中的光芒也逐渐暗淡下来,双手垂下,周身都没有圣明的痕迹了。
“万岁,万岁,杀啊!、,唐军见状不由的大声的欢呼起来。又纷纷取了兵器,朝周围的吐蕃士兵厮杀起来,气势如虹,吐蕃士兵连连后退。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虽然战争上已经很少有将对将的单挑情况出现了,但是并不能排除猛将的作用,猛将或许指挥战斗不行,但是能鼓舞士气却是最佳的武器,尤其是卢照应这个凉王,更是如此了,位列凉王,居然如此的勇猛,由此可见大唐王朝的凶猛,这些士兵最佩服的就是这种人。
“好厉害的家伙。…,松赞干布面sè一变。面sè冰冷,冷哼道:“这样的人绝对不能让他活在世上,传我的命令,一定要打破唐军这次进攻,要知道,唐军人本来就少,我们若是将这些人打败,唐军最起码半年之后,不会前来进攻我等,而我等却能sāo扰对方的任何边境。贡觉杰布、扎巴坚增,你二人与次仁尼玛三战那个凉王,
一定要将他杀了。”松赞干布嘴角lù出一丝不屑之sè。吐蕃什么人没有,唯有猛将多,这些人整天吃的是羊肉,喝的马奶,一身的精壮,岂会害怕唐人,只要击败了眼前之人,他就有把握,击败眼前的这只唐军。到时候整个西域都为自己所有。一想到这里,松赞干布脸上顿时lù出喜sè来。
两名猛将都是出身昆氏。在吐蕃,刚开始的是有地位的人为使自己的家族世袭相传,便把家族名作为自己的姓,有了姓的人,都是西藏的特权阶级。后来,松赞干布的吐蕃王朝建立,分卦有功之臣以领地和卦号,人们便把领地名冠在自己名字的前面,以显示自己的有地位的世家。这些人才是西藏的真正的主导者。松赞干布让这二人三战卢照应,由此可见松赞干布对卢照应的必杀之心了。
“杀啊!”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吐蕃军背后现出无数火焰来,火焰漫山遍野,喊杀声震天,虽然是夜晚,但是此刻却是如同白昼一样,火焰之中,一杆金龙大旗高高举起,彰显着这只军队的身份,不是大唐皇帝又是何人。
“缤下万岁,万岁。”显然不光是吐蕃军队看到了,而且那些唐军士兵也看见了,卢照辞乃是大唐的战神,在军中威望极高,战无不胜不说,最重要的是,勇猛非常,就是武艺不凡的凉王也不是他的对手,军中多男儿,岂能不佩服这样的人。一见卢照辞前来,士气更加高昂了。
“大唐皇帝亲自领军杀来了。”松赞干布见状面sè不由的一变,
虽然他知道所谓的三军缟素不过是一个计策,但是真的要看见卢照辞前来,心中还是吃了一惊的。就是神情之中,也是有一丝慌乱。
“不好,赞普,你看。”就在这个时候,身边的一个将军指着背后神情极为惊恐的说道。松赞干布顺手望了过去,只见远方天空中火光一片,染红了整个天空。
“不好,唐军趁机袭击了我们的大营。”松赞干布见状,如何不了解那些火焰意味着什么,显然是唐军趁机偷袭了自己的大营,一把火不但烧了大营,更为重要的是一把火烧了大营里面的粮草。
“退兵,退回乌海。”松赞干布神情一变,但是很快就咬牙切齿的说道:“大营中粮草丢失看了没关系,我们还有河口,我们坐镇乌海,背靠河口,就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而大唐军队只能离开大营,前往乌海,与我们厮杀,他们的粮道就会变的漫长,正好适合我们行事。”松赞干布是一个非常果断的人,一见这里不能战胜大唐军队,毫不犹豫的就下令大军撤退,保存实力。反正这里是吐蕃境内,有源源不断的兵源和粮草。
“呜呜!”随着一声号角声响起,那些正在厮杀的吐蕃军队好像也得到命令了一样,纷纷撇开了对手,小心的保护自己,三军居然交叉撤出战场,丝毫不拖泥带水,也由此可见吐蕃士兵中的强悍,也并非一成不变的散兵游勇,也是训练有素的。让正准备进攻的唐军将领见状面sè也变了变。
“陛下,臣等有罪。劳烦陛下来接应。”这个时候,三军中有校尉打扫战场,看见有受伤的唐军将士送回大营救治,而受伤的吐蕃士兵却是上前给了一刀。至于徐世绩等将军却是簇拥着上来,迎接卢照辞。那徐世绩等将军更是面sè微红,这次说的好听点,是伏击了吐蕃军队,但是最后却是变成了双方混战,若非卢照应领军前来,最后的胜负还真不好说。一想到这里,徐世绩不由的面sè发红,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胜败乃是兵家之常事,大将军不必如此。”卢照辞却笑呵呵的说道。他并没有穿盔甲,只是外面乃是一件狐裘大衣,至于里面却是黄金软甲护卫着,身后紧跟着五千兵马,却是用来吓唬吐蕃军队的。
“是啊!更何况还烧掉了吐蕃军队的粮草。呵呵!只怪那松赞干布太过狡诈了。”卢照应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若是让本王来对付他,或许早就被他狠狠的教训一顿了。
“算了,凉王,你就不必说了。”卢照辞缓缓从马上跳了下来,
秦九道正准备上前搀扶,却被他推了开来,笑呵呵的说道:“朕没有你们想想的那么jiāo贵,只是,这位吐蕃赞普不简单啊!朕刚才都看见了,此人不但行军打仗有一套,就是来夜袭的时候,也居然分成了两拨,然后在撤退的时候,也是不拖泥带水,想走就走,干脆利落,此人不简单啊!这些年,不知道在我大唐学了多少东西去了,手下的兵马也并非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毫无纪律,居然懂得了交叉撤退的道理,让我军不能追击。”
“陛下说的极是,此人有大野心。,…徐世绩也点了点头,他双目中闪烁着恶狠狠的神情来,显然对这个松赞干布是记忆在心了,这次对方可是狠狠的耍了徐世绩一顿,让徐世绩这个大将军差点丢了面皮。
“算了,这次算是打了一场胜仗,最起码让吐蕃人见识到了我大唐的厉害之处,回头看看那松赞干布可有胆子来我大唐耀武扬威了。”卢照辞却是摆了摆手,说道:“凉王,不错啊,看样子,你在京中这些年也是没有白过的,勇猛不减当年啊!”其余的将军也都用崇敬的眼神望着卢照应,这可是一员猛将啊,居然连连击毙了吐蕃三名猛将。
“嘿嘿,还不如皇兄。”卢照应嘿嘿的笑了起来。
“末将多谢凉王殿下救命之恩。”这个时候,罗士信走了过来1
拱手说道。
“不可,不可,老将军不必如此。嘿嘿。”卢照应赶紧将罗士信扶住说道。
“士信,你有伤在身,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卢照辞皱了皱眉头,言语之中关切之意却是很明显,只听他说道:“你以微弱的兵马挡住了吐蕃人疯狂的进攻,为大将军剿灭残敌赢得了时间,这场战争的首功当是老将军才是啊!”
“士信,陛下所言甚是,若非是你挡住了吐蕃兵马疯狂的进攻,我们也不能尽数歼灭鼻木达措的三万精锐,这场战争,将军才是首功啊!”徐世绩也赶紧说道:“你有伤在身,当回去休养才是。”
“御医,去看看罗老将军。”卢照辞笑呵呵的对身边的御医说道:“士信可是我军中的猛将了,不能有任何的损失啊!”
“老臣老了。”罗士信也没有拒绝,只是摇了摇头。
“陛下。”程咬金在一边见状,很是不是滋味,在一边的轻轻的说道。
“人都会有老的时候,你会有,他也会有,朕也会有。”卢照辞摆了摆手,说道:“士信的儿子叫什么?武艺如何?可进武学了?”
卢照辞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回陛下的话,罗将军之子名叫罗通,嘿嘿,武艺不凡,在武学之中,惟独两个人能敌的过。”一边的秦九道笑呵呵的说道:“第一就是薛仁贵将军,第二就是秦怀玉秦驸马了。至于苏定方都是与他不分上下。”“倒是一个人才。”卢照辞点了点头,说道:“让他来这里吧!
朕倒要看看他的武艺如何?、,众将闻言也都连连点头,这样的天子确实不错,不但为臣子考虑,还为臣子的后代考虑。
“好了,大将军,打扫战场。”卢照辞摆了摆手,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遇难的将士火化之后,送回故里,命当地官府对其家眷四时问候,抚恤必须要给足了,凡是哪个敢在这方面下手的,朕诛其九族。锦衣卫也得给朕盯好了。”“臣等明白。”徐世绩和秦九道赶紧说道。
“还有,太子已经将洛阳迦叶寺改为英烈祠了。秦九道传朕旨意,凡是在我大唐历次战争中死难的将士,xìng命都必须报上来,制作牌位,送入英烈祠中,皇家历代帝王必须四时祭祀,不得少了。”卢照辞声sè俱厉,冷哼道:“这些将士们都是因为大唐江山面死的,朕不能给其生前富贵,也要给其死后富贵。”
“陛下圣明,臣相信那些死难的将士们必定会感念陛下的。”徐世绩等将军也都在一边说道。
“就这样吧!”卢照辞朝卢照应和卢恪说道:“凉王、恪儿,朕累了,送朕回大营吧!”
“臣弟(儿臣)遵旨。”卢照应和卢恪相互望了一眼,赶紧紧随在卢照辞身后,领着数千兵马朝中军大帐而去,而众将纷纷行礼不提。
虽然不知道卢照辞为什么仅仅只叫了卢照应和卢恪前往,但是众人也只是按住心中的疑问。
“走吧!”徐世绩淡淡的说道:“我们也是回去吧!各自回去准备一下,都想想这次战役有那些方面值得我们好生反省的。”“遵大将军令。”众人面sè陡然一变,这是大唐军队的规矩,自从卢照辞刚开始领军作战的时候就存在了,众将也都习以为常了,但是战后真的总结起来,众人心中还是有些惭愧。
“父皇,您的身体。”中军大帐内,卢照辞一来就迫不及待的靠在行军榻上,等候在一边的秦九道却是面lù忧sè,赶紧递上一捂热的湿毛巾,卢照辞取了过来,在自己的额头上擦了擦。
“没关系。”卢照辞将毛巾递了过去,摇了摇头,对卢恪说道:“你明日领五千精兵赶往阳关,在阳关十里处驻扎,注意保密,凡是靠近大营的人,你有权做出你的决定。待朕与你王叔赶到阳关后,自有吩咐。你先下去吧!”卢照辞也不待卢恪说话,就挥了挥手让卢恪离开。
“儿臣遵旨。”卢恪脸上现出mí茫之sè,但是还是退了下去。!。
第六百八十九回 天子出玉门
“皇兄,是不是阳关发生什么事情了?”待卢恪离开之后,卢照应面sè一紧,他虽然勇猛,但是并非是愚笨之辈,否则的话,也不会成为手握重兵的亲王了,这个时候,他见卢照辞将卢恪赶了出去,就是连秦九道也没有进入大帐,潜意识上,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心中更是暗自叫苦,不该留在这里。
“朕十八岁领兵出征,东征西讨,近二十年,才有如今的大唐江山。”卢照辞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你我兄弟二人离开霍邑的时候,恐怕都没有想到你我有今日吧!嘿嘿,如今将世家变成了帝国,从李氏手中把江山夺了过来,朕为皇帝,你为亲王,享受荣华富贵,恐怕你没有想到的是,你我兄弟从李氏手中夺过来的不但有江山,更是有他们的厄运,宗室相弑的厄运。”
“皇兄。”卢照应面sè一变,正待说话下去,却被卢照辞摆手止住了。
“朕说的不是称。你是怎样的人朕是清楚的,朕说的是朕的那些孽子们。
”卢照辞咬牙切齿的说道:“当年李渊登基的时候,就曾为立哪个为太子而烦恼,一个为长子,一个为是英主,最后虽然立了李建成,可是李世民心中不满,最后兄弟有了萧墙之祸,让朕占了便宜,夺了大唐的江山,虽然朕对外说,这个江山是从朕的岳父手中夺过来的,但是天下人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个大唐并非那个大唐,以李唐来称呼前朝。
如今朕坐镇天下近二十年,儿子也都长大成人了,可是同样的,前朝李氏的事情也同样出现在我卢氏身上了。前面有西域王、蜀王和章怀太子的事情,最后,蜀王退出,朕贬了西域王,废了章怀太子,章怀太子,章怀太子忧郁而死,等到朕立了承烈之后,魏王心中又不服了,最后朕鸩杀了魏王。如今朕退位在即,居然还发现有孽子还想着夺取太子之位,更为严重的是,他还想掌控军队,兴兵造反。真是一报还一报啊!”“皇兄说的是西域王?”卢照应面sè一变,惊讶的问道。他略微一思索,结合刚才卢照辞所下的圣旨,就不难猜测卢照辞口中所说的那个人是谁,不是被关在阳关中的西域王又是何人?否则的话,不可能让卢恪领五千精锐骑兵赶往阳关了。
“不是那个孽子又是何人。1,卢照辞恶狠狠的说道:“他不但勾连西域锦衣卫,企图夺取懋功手中的精兵,更让人气愤的是,他在阳关内倒行逆施,无恶不作,简直就是丢了我大唐的脸面,朕恨不得,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孽子。1,卢照辞双目通红,气的浑身颤抖。
“陛下,或许是有人误会了西域王也说不定呢?”卢照应口中一阵苦涩,这句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但是此刻也只能如此了。
“朕也希望这只是谣传,但是空xué来风并非无因啊!”卢照辞脸上lù出一丝忧sè来,他轻轻的说道:“朕更担心的是西域之事。”
“西域?”卢照应面sè一变,紧张的说道:“陛下说的是苏定方?
应该不会吧!”“这个倒不会。”卢照辞摆了摆手说道:“西域国家甚多,这些年,朕的征战重心都偏向东方,西域难免有疏漏之处,苏定方手下兵马不过五万之众,秦勇当年在西域杀戮过多,有些地方逐渐有不稳的迹象,而这次吐蕃进攻更是这些西域国家不少的口舌,苏定方就算明鼻西域王平日的事情,依照他的xìng格恐怕也不敢多事。1,
“这个倒是真的,毕竟皇家之事,又有多少人愿意牵扯其中的呢?”卢照应好像又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说道:“陛下刚才说西域不稳,嘿嘿,皇兄,不如让臣弟去一遭,保证也能杀上几个来回,顺便在西域耀武扬威一番。反正,在这里,没有半年时间是不可能对吐蕃人发起进攻的。1,
“呵呵!不用了,这次将所有的事情都里留在西域解决吧!”卢照辞笑呵呵的说道:“根据情报说,西突厥的阿史那贺鲁已经勾连木昆部、思结部有造反的迹象,就是疏勒也有不稳的迹象,所以朕这次去解决西域王之后,将会在玉门关召集西域各国国王,若是不来的,就要大军讨伐。如此,也能一举解决西域之事。”
“呵呵!既然皇兄已经有了决断,臣弟就不说了。1,卢照应赶紧说道:“皇兄,只是这五千大军是不是太少了一点了。”“够了,当年杨广曾经到了吐谷浑,召见所有的西域国主,他带了十万大军,可是最后怎么样,最后西域还是反了,真正让西域安心的被大唐统治,军队仅仅只是一个威慑作用,要让他们心悦诚服才是正理。”卢照辞笑呵呵的说道:“朕若是一味的对其使用兵戈,那岂不是显的我大唐是一个专门欺负弱小的国家吗?朕这次就率领五千骑兵。
再说,苏定方不是在玉门关吗?随手就能招来数万精兵。还怕那些小国吗?当年秦勇纵横西域也不过数万兵马,怎么朕连自己的弟子都不如吗?”“嘿嘿臣弟该死,该死。
卢照应闻言mō了mō自己的后脑勺说道:“臣弟就是担心皇兄的身体。”
“放心,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没有多大关系的。”卢照辞笑呵呵的摆了摆手,指着卢照应说道:“你我兄弟都是居住在中原的,就算是夺了天下,天下在掌中,也不在掌中,只有自己走过了,才知道自己的天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次朕能到西域来,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到西域来,朕是如此,你也是如此,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看看西域大好河山,朕估算了一下,这次吐蕃人损失惨重,退回乌海,已经不成什么气候了,但是我军也是损失了不少人马,补充这些人马需要时间,这些时间,让大将军处理一下也行了。你我就去西域看看去。”
“是,皇兄去哪里,臣弟就去哪里。”卢照应也点了点头。他更加知道,卢照辞这次一方面是因为西域之事,何尝没有因为自己心中郁结,所以想出去走走的缘故呢!
“那就好,你去准备一下,三天后就走,你我领着十几个人,跟着一个商队出发。”卢照辞闻言脸上顿时lù出一丝笑容来。
“十几个?”卢照应脸上顿时lù出苦涩来。
“怎么?你的武艺难道还能保证为兄的安全吗?”卢照辞哈哈大笑起来。
最后拍着卢照应的肩膀说道:“路上找一个商队,一起出发。朕听说有不少的士兵再开军队之后,要么回去当府兵,要么就是被人所聘用,保护商旅。有这些人,足以保护我们的安全。”
“是。皇兄说怎么地,就怎么的吧!”卢照应脸上顿时lù出笑容来。这厮本就是闲不住的人,一个听说卢照辞准备出去游玩,心中更是高兴。
“陛下可曾安歇?”这个时候,帐外响起大将军徐世绩的声音。
“懋功吗?进来吧!”卢照辞轻轻的说道。
“见过陛下,见过凉王。”徐世绩已经换了一身盔甲,走了进来,见过卢照辞之后,又见卢照应在此,赶紧拜倒说道。
“说说今晚的战况吧!”卢照辞说道:“我军有多少将士牺牲了。”“陛下,我军牺牲四万有余,受伤者有万人之多,多是轻伤。”徐世绩轻轻的说道:“大多人都是受了重伤之后,和吐蕃人同归于尽的。”徐世绩声音低沉,有些哽咽。大唐的军队一向都是死亡者的数量远在受伤者之上。
“朕知道了。”卢照辞点了点头,说道:“受伤者要好生养伤,至于死难的将士,按照朕刚才吩咐的去做。”“臣遵旨。”徐世绩又说道:“在战场上,吐蕃人遗留下的尸体约有八万具,没有受伤和俘虏的。”徐世绩咬牙切齿的说道。卢照应闻言神情一愣,朝徐世绩望了一眼,却见对方没有半点神情,又低下脑袋,不在说话了。并非没有俘虏的和受伤的,只是都是大唐的士兵给杀了,以给自己的袍泽报仇而已。
“朕知道了。”卢照辞恩了一声,说道:“朕明日回传命太子、
宣德殿、总参谋部调五万军队前来,由罗通领军让他来大非川,帮助你。待兵马熟悉大非川的情况之后,就去乌海。”“陛下,臣认为这个时候,真是应该进攻乌海,夺取河口的大好时机。这个时候,松赞干布军心动摇,正是我军进攻的最佳时机。”徐世绩赶紧说道。
“也好,你是大将军,你就做主吧!”卢照辞想了想说道:“朕这些日子身体不适,军中之事,你且做主,朕准备三天后和凉王去西域游玩一段时间,听说徐震熟悉西域之事,就让他跟随朕一起去吧!”“臣领旨。”徐世绩想也不想的就说道。他生了三个儿子,长子徐震、次子思顺、思文,卢照辞此举虽然将大军让他掌握,但是却让他的长子在御前听用,就是有作为人质的嫌疑,但是徐世绩却是没有其他的想法,因为他心中坦dàng。只是迟疑了片刻之后,又说道:“不知道这次陛下准备派多少兵马护驾。”
“这点不用你考虑了,朕让凉王随行,让蜀王领五千兵马就可以了。前途自然有苏定方前来接应。”卢照辞摆了摆手,说道:“还有,此事千万不能让他其他人知晓,就是你的儿子兄弟都不行。”“臣遵旨。”徐世绩面sè一变。他心中隐隐约约的知道,恐怕卢照辞这次出去游玩,也并非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但是他知道一个臣子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所以他想也没有想就答应了,至于卢照辞的安全,有凉王率领的五千精锐骑兵保护一个天子还是很简单的事情,更何况还是苏定方的数万兵马,就是十万大军也能被对方打的丢盔弃甲。一想到这里,徐世绩赶紧退了下来。
“老爷,小的找到一个商旅,说是出玉门关的。”部州城内,徐震穿着一身青衣,满脸笑容的跑了过来,在卢照辞面前说道。
“小震子,那队商旅有多少护卫啊!”这个时候,正在吃着羊肉的卢照应一个蒲扇大的手掌拍了下来,吓的徐震脸都白了。
“两百多人。三个商旅凑在一起的。”徐震脸上lù出惧怕之sè赶紧说道。
“两百多人?也可以了。护卫首领叫什么?”一边的秦九道想了想又问道。按照道理,这些商旅要聘请护卫不能超过一百人,所以大部分都是几个商旅聚集在一起的,这样就不会违反朝廷的律法,而且还能护卫安全。
“叫什么秦大胡子。”徐震赶紧回道:“听说曾经参加过前隋征讨高句丽的战争的,被砍了一条左臂,会一手好刀法。还有一个是荥阳城人,听说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小人看根本就是一个少林出家的僧人,头上的戒疤我还看的清清楚楚的,会使一路好棍法,还有一个是年轻公子哥率领的。小人看也就是做个样子而已,不过他手下倒是有几个孔武有力的人。老爷,这可是部州城内,最厉害的商旅了。”
“好,就这一家了。”卢照辞想也想就说道:“我们就跟着他们去玉门关,先见过苏定方,再去阳关。徐震,你先去问问那个叫做秦大胡子的”可带我们这十几个人,当然是付钱的。”
“小人这就去。”徐震赶紧应道,化扫了桌子上的羊肉,不由的吞了。吐沫,脸上lù出不舍的神sè来。
“拿去吧!免的下次回来的时候,你父亲见到我说娄虐待了你。”卢照辞看在眼中,笑呵呵的指着桌子上的羊肉。
“谢老爷。”徐震闻言大喜,迫不及待的在卢照应的魔爪下抢了矢块羊肉,赶紧跑了出去。
“这小子,还是不错的。”卢照应嘿嘿的笑了起来,却没有发现一边的秦九道嘴角lù出一丝冷笑之sè,右手却是在背后打了一个暗号,片刻之后,就见一个青衣人走了进来,不经意间朝秦九道点了点头,秦九道脸上这才lù出一丝笑容。一边的卢照辞就好像是没有看见一样,至于卢照应正在和桌子上的羊肉争锋。
“老爷,可以走了。”半响之后,就见徐震满嘴油huā跑了过来。
“不错,这次让你跟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卢照应闻言又是巴掌拍在徐震的肩膀上,打的徐震身形颤动,嘴角抽动不已,显然被卢照应这一巴掌大的接受不了。卢照辞等人见状,嘴角lù出一丝苦笑来,也都是摇了摇头,朝前走去。
“在下唐辞见过诸位了。”在徐震的带领下,卢照辞等人很快就就在西门处找到了那个商旅,为首的正是一个大胡子模样的独臂汉子,想必就是秦大胡子了。
“郎君不必如此。”秦大胡子扫了卢照辞一眼,脸上lù出冷淡来,说道:“想来郎君也是出去游玩的,不过,在加入我们商旅之前,有些事情要交代清楚。免得到时候,出了麻烦事情,没的地方说理去。”说着就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来。
“我们这些人都是刀口上讨日子,所以才成立护卫队,这只护卫队是经过朝廷允许的,是有资格的,在护卫过程中,你们给钱,我们保护你们的安全,为了你们的安全,在护卫队中,必须听从我们的安排,不得擅自宿夜,就算出去玩,也得告诉我们一声,还有许多,都是记录在这上面,双方要注意的事情,都说的清清楚楚,这些都是朝廷规定的。
若是同意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吧!签完字之后,将路引给我们看一下,我们都是正经商队,不会收留逃犯的。”秦大胡子冷哼哼的扫了卢照辞一眼。
“还有我这里一份。”
“还有我们的。”
卢照辞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三张文书递了过来。
卢照辞点了点头,让秦九道交出自己的路引,又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姓名。
“不错,这字倒是不错。”这个时候,一个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卢照辞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一个汉子来,带着斗笠,脸上méng着黑sè纱巾,将自己的相貌都遮挡在其中。西北风沙大,像这样的装扮者不在少数。不过看他手上的肤sè,显然是一个年轻人。
“过奖,过奖。”卢照辞笑呵呵的将契约递了过去,笑说道:“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轻人将契约收了回来,又将卢照辞的路引拿过来看了一眼,才淡淡的说道。
“崔氏?博陵崔氏?或者是清河崔氏?”卢照辞有些惊讶的问道。
“天下姓崔的那么多,非要是博陵崔氏或者是清河崔氏吗?”年轻人声音陡然变的了起来,显然不满意卢照辞的问话。卢照辞却是lù出一丝苦笑,这都是自己的职业病害的。
“出发吧!”秦大胡子也扫了几个人一眼,嘴角也lù出不屑之sè。
在他看来,卢照辞这几个人都是世家中人,出来游玩的。若非给的钱多,加上一路太平,他们也不会接这些人的。!。
第六百九十回 神秘的崔统领
“黄掌柜,你们这是要去bō斯国吗?”众人行行走驰道上,虽然此地靠近沙漠,但是卢照辞在修建驰道的同时,就命人在驰道两边种下了仙人掌等沙漠抗旱的植物,虽然不能彻底的改变沙漠气候,但是比以前已经大有进步,风沙虽然还有,但是却是不会淹没驰道,这对沿途的商旅来说,却是一个好消息了。
“这位郎君,不去bō斯的话,我们难道去阳关、玉门关不成?1,黄老板是做丝绸声音,他有着商人的精明,认真的看了卢照辞半响,方确定他不是自己的行家对头,方笑呵呵的说道:“唐郎君,要知道我们这些丝绸都是从长安运来的,运道玉门关不过得一倍的利润而已,但是若是运到bō斯,却是能得五倍的利润,若是运道更远的地方,诸如大食之累的地方,十倍甚至数十倍的利润都是有可能的,可惜的是,如今大食和bō斯人正在发生战争,我们也只能运到bō斯了。
卢照辞闻言点了点头,又装作不在意的说道:“要是去bō斯的话,可以走阳关,如今为什么要走玉门关啊!”阳关和玉门关距离并不大,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过了甘州、肃州之后,再就是沙洲,最后经过阳关,进入大唐的陇右道。但是按照如今在各个行程,显然只是想走玉、
门关,然后不过沙洲,直接进入陇右道,这显然是不符合常理的。
“呵呵!这位郎君,一看就知道是一个世家子。1,秦大胡子在一边冷笑道:“你远在中原,如何知道这西域的变化,呵呵!走阳关,告诉你吧!如今进出西域的通道得少有人走阳关了,当然了那些老牌的世家大族还是能走阳关的,而我们这些人要是走阳关的话,能保证自己安全的返回长安就不错了,还想去bō斯,简直是想都不敢想了。1,
“哼!都说大唐皇帝如何英明神武,我看他老人家也只是在中原英明神武罢了。1,这个时候,卢照辞背后一个嘶哑的声音传了过来,却是刚才那个姓崔的护卫统领说话。卢照辞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这与皇帝陛下有什么关系呢?”一边的卢照应就不干了,不由的冷哼道。
……哼哼!知道阳关内有坐着什么人吗?那是西域王。1,崔统领言语中充斥着不屑之sè,说道:“西域王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被封为西域王,本来吗?皇帝陛下倒是英明神武,可是生了一个儿子却是不怎么样,坐镇西域,坏事都干尽了,那些平民百姓就不说了,就是我们这些商贩进入其中,也是要交以重税的,若是有什么贵重的物品,被西域王看上了,货物不但全部没收,自己还要挨上一顿打,能保住xìng命都不错了。如此一来,我们哪里还敢行走在阳关呢?那玉门关虽然路途远点,但是总算能保住xìng命不是,除掉关税之外,还能赚到一点。你说,这样的皇子,难道不是大唐皇帝造的孽吗?1“哎!这也怪不得皇帝陛下。大唐疆域那么大,皇帝陛下哪里能管的过来。1,黄老板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再说,那西域王在西域是一手遮天,谁敢去告诉皇帝陛下。1,
“这西域不是还有一个苏定方将军吗?1,卢照辞面sè涨的通红,双目中的恼怒之sè一闪而过,那卢照应更是豹眼圆睁,双目中杀机隐现。
“苏将军倒是不错,可惜的是,经常不在玉门关。领军在外。1,秦大胡子眉头紧锁,然后摆了摆手,说道:“再说他是一个臣子,哪里敢管亲王的事情,那西域王再怎么混蛋,也是皇上的儿子,苏将军岂敢管啊!再说,如今玉门关是王文度那个狗贼做主,他手上握着苏将军的粮草,苏将军也不敢得罪他啊。西域王就是用王文度来制衡苏将军的。苏将军也是无可奈何,不过,玉门关到底是苏将军坐镇的地方,西域王在那里也不敢乱来,所以这玉门关虽然远了一点,但是与阳关一比较,我们还是去玉门关的好。1,
“春风不度玉门关啊!”卢照辞深深的叹了口气,玉门关在北面,气候远不如阳关来的好,如今西突厥也不怎么安分,不时的有些马匪前来sāo扰,可是这些商旅们,却仍然走玉门关,由此可见阳关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卢照辞行走在这些人中间,听着众人对阳关的议论,老脸上一阵阵发红。
“看样子,你也是一个读书人?1,崔统领冷哼哼的朝卢照辞扫了一眼,卢照辞听的出来,虽然还有一些冰冷,但是却比刚才要好的多了。
“那是我家老爷乃是天下第一才子。”一边的徐震赶紧说道。
“还天下第一呢?”崔统领冷笑道:“既然如此,你能眼前的情况写出一首诗来吗?1,言语之中甚是有讥讽之意思。
卢照辞嘴角lù出一丝苦笑来,他的肚子里本就没有多少的货,这些年忙于征战,忙于国事。哪里能做什么诗来,但是一见那崔统领模样,心中一怒,暗自冷笑道:“我就是不会作诗,难道就不会抄诗吗?”
“单车yù问边,属国过居延。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卢照辞淡淡的说道。
“好诗。”不待崔统领说话,一边的秦大胡子就张口说道,盯着卢照辞的说道:“没想到郎君xiōng中有丘壑,依照郎君的身材应该去马上搏一个功名才是啊!”
“马上夺功名,那还不是为皇家卖命吗?”崔统领冷哼道。
卢照辞惊讶的望了崔统领一眼,这个分不清楚是男还是女的家伙,好像对朝廷不是一般的讨厌,就差点说出一些大不敬的话来了。
“呵呵!崔统领,唐郎君这首诗做的可是很不错啊!”一边的黄掌柜顿时在一边打哈哈,只听他指着远处的大漠说道:“看看,那不就是大漠孤烟直吗?这长河落日圆恐怕得晚些时候才看的见了。”
果然,经过他这一阵打岔,众人脸上的紧张之sè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卢照辞也只是淡淡的看了崔统领一眼就不在说话子,而身后的秦九道却皱了皱眉头,三角眼中闪烁着一丝yīn毒之sè,朝崔统领扫了两眼。
只是那崔统领好像是若无其事一样,看也不看众人一眼。
“陛下,那个崔统领是个女的。”夜晚,驰道边,众人都自动的围成了数个圈子,最外面的是数十头骆骆,然后三个护卫大队排在外面,置于卢照辞等人却是聚集在中间。
“女的?老秦,你没有看错吧!”一边的卢照应惊讶的问道:“一个的女的当护卫统领?这可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啊!”
“凉王殿下,老奴别的用处的没有,唯有这鼻子比较灵光。
”秦九道笑呵呵的说道:“老奴刚才从他旁边经过的是,就察觉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幽香。这种幽香并不是普通的香粉之物,正是女人家身上的香气。”
“一个女人居然出来当护卫统领,想必她家中肯定有事情发生吧!”卢照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皇兄,再怎么样,这样的女子也不值得同情。”卢照应不满的说道:“臣弟白天听她的口气,好像与我大唐有仇一样,弄不好还是什么反贼之后呢?”
“崔氏?”卢照辞皱了皱眉头,说道:“回头你查一查那个女子的情况,崔氏,不会是博陵崔氏或者是清河崔氏的吧!这两个崔氏虽然如今是没落了,可是瘦死的骆骆也比马大啊!而且崔氏是个古板的家族,就算是男人都死绝了,也不会让女人出来的。”
“陛下,老奴以为此女就算不是崔氏家族的,但是也必定会与崔氏有很大的关系。”秦九道在一边说道:“白天的时候,陛下曾问她是否是清河崔氏或者博陵崔氏的时候,此女口中包含了愤懑之气,恐怕正是冲着这两个家族的。”
“呵呵!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卢照辞闻言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崔氏女子对这两个崔氏是有很大的愤恨啊!只是让朕不记得的是,这个女子居然去做护卫,看那样子,恐怕在这里干了不少的年头了,真是不简单啊!”一时间,卢照辞对这样的女子心中倒是涌起了一阵敬佩。
“陛下,臣弟以为你的身份还是要保密的好,臣弟看那女子对我卢氏可不是一般的憎恨啊!”卢照应在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卢照辞斜了卢照应一眼,不满的说道:“人家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行走在荒无人烟的甘凉道上,都是从刀口上过日子,碰到那个孽子,就算是脾气再怎么好的人,心中也是不满,让她骂几句又能怎样。朕能管到天下,但是还能管到天下人的嘴巴不成?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要是不想让百姓们在背后骂你,就少做点坏事。”卢照应等人闻言却是默不作声。
“陛下,那个崔氏来了。”这个时候,秦九道忽然对卢照辞说道。卢照辞顺眼望了过去,果然见崔氏走了过来,只是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高大的汉子。
“崔统领,不知道崔统领前来所为何事?”卢照辞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迎了上去。丝毫看不出来,这几个人刚才讨论的就是他。
“我们刚刚接到前面探报,说前面有一队商旅被一伙沙胡子灭了,所以要告诉你们,在行走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脱离我们的保护范围。”崔统领声音嘶哑,丝毫不能从这声音中听出来,他到底是男是女,不过在卢照辞看来,恐怕这正是她故意如此,用来掩饰自己的身份的方式。
“好,多谢崔统领了。”卢照辞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容,只是言语甚是平淡,显然根本就没有将这些人放在心上,那崔统领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呵呵!有三位统领在此,难道我等还怕那些沙匪不成?”卢照辞好像也感觉到自己言语中有不妥当的地方,当下笑呵呵的说道。
“小心为好。”崔统领淡淡的说道,却是没有将卢照辞的夸赞放在心上。
“对了,这里沿途应该有官军守护的,为什么这些沙匪居然如此大胆,还来劫掠商队呢?1,卢照辞皱着眉头又问道。
“沙匪是剿不干净的。”这个时候秦大胡子也走了过来,他眉宇紧皱,说道:“以前冠军侯在这里的时候,手下兵马众多,加上冠军侯杀伐决断,所以那些沙匪们不敢在这里放肆,可是冠军侯走了,连带着手下的兵马也带到中原去了,所以西域的兵马就少了许多,这些沙匪又多了起来了。1,
“原来是这样啊!1,卢照辞点了点头。
“其实这些沙匪并非旁人,只是那些西突厥的散兵游勇罢了。1,
秦大胡子不屑的说道:“这些家伙见不得我失唐的兵马,只能来欺负我等而已,若是天子能效仿东突厥一样,将西突厥彻底的消灭干净,我们这些人就轻松了许多了。1,
“秦失哥,这点你就不用想了。1,这个时候一边的崔统领不屑的说道:“大唐皇帝恐怕也没有时间顾及到这里,他穷兵欺武,一心征战天下,这次进攻吐蕃,就算攻下了吐蕃,他这个人又是沽名钓誉之辈,听说等到他攻下吐蕃之后,就准备将皇位禅让给太子了。太子吗?一般都是守成之君,守成之君都是固守疆土…没有什么开拓精神,慢慢的吃前朝皇帝留下的老本,西域离洛阳太远了,这里土地贫瘠,沙漠众多,大唐的太子是不会在乎这些地方的,他关心的地方是大唐中原地区,这里就算闹翻了天,他也是不会在乎的,丢掉就丢掉了。1,
“你对大唐皇室的人很熟?1,卢照辞惊讶的望着这个崔统领,说道:“否则的话,你怎么会知道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倒是听说当今太子乃是紫薇帝君转世,佛门孔雀明王再世呢?以后必定是一个英明的主,怎么到你嘴巴里就会如此的不堪呢?1“哼哼,都是欺骗人的,我看你也是读过书的,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1,崔统领不屑的说道:“这些都是大唐皇帝拿来骗人的,好为太子登基做准备,这些东西能信吗?想当年前朝李氏的时候,李氏的皇帝不是说自己是太上老君的子孙吗?可是最后呢?这江山还不是被他的女婿给夺去了吗?甚至他的子孙也都被大唐皇帝杀的干干净净吗?1,崔统领声音有些凄厉,让卢照辞脸sè大变,那秦统领也好像是第一次听崔统领如此说话一样,脸sè变的极度难看,哪里还敢在这里停留。
“呵呵!两位都是读书人,xiōng中有经天纬地之才,我只是一个大老粗,嘿嘿,今天的话我没听明白,也没有听说过。告辞,告辞。1,
秦大胡子朝二人拱了拱手,头也不会的消失在二人面前。
“你不怕?1,崔统领不屑的朝秦大胡子望了一眼,然后有些惊讶的望着卢照辞说道:“看你这样,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1,
“呵呵!家中有些钱财而已。1,卢照辞干笑道:“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你我二人也不相识,我举报你的话,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周围又没有什么证人,说的话又有谁信呢?再说,我并不认为你说的话有错误。”“你也认为卢氏家人是在为自己人造势,还让他儿子早日登基即位?都是虚伪之人?1,崔统领闻言面sè一喜,言语之中对卢照辞也亲热起来。
“呵呵!这一点我与倒不相同。1,卢照辞笑呵呵的说道:“历代帝王传闻之中,他的出身都不凡的,诸如前朝的文皇帝杨坚就是如此,这是一种手段,一种维护自己统治的手段,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是如此,这与虚伪是不一样的,皇帝也不会自己承认自己的来历是不是不凡,只是那些凡夫俗子们这么认为而已,如此传扬出去之后,传闻也就是成了真的了。1,
“那你认为什么?1,崔统领冷哼道。
“前朝李氏皇族被大唐皇帝杀的干干净净啊!这一点是大唐皇帝做错了。1,卢照辞笑呵呵的说道:“不过,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是大唐皇帝不杀他们,他们会不会杀大唐皇帝呢?当年李氏皇族恨不得将大唐皇帝满门都杀的干干净净,若是真是如此的话,大唐皇帝死后又有何面目去见自己的列祖列宗呢?这江山本来就是如此,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有些事情就算是大唐皇帝不愿意做的话,他的身边人也会去做的。这就是规则,任何人都不会违背的。否则的话,死的最后必定是他自己。1,
“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但是就算李氏人该死,那李氏的fù孺老幼,又有何罪过呢?1,崔统领不屑的说道。
“罪不及家眷啊!1,卢照辞有些惊讶的说道:“那些李氏家族中,除掉男子外,其余的人都是无罪的,难道不是这样吗?1,!。
第六百九十一回 来自边军的箭矢
“真是笑话。”崔统领不屑的说道:“就算是皇帝能饶过他们,那些底下的大臣们,还不是每日都欺凌那些孤儿寡母。这些就算皇帝知道,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皇帝岂会在乎这些人的死活。甚至这些人的做法,还是皇帝陛下暗中许可的也说不定呢!”
卢照辞轻轻的扫了一边的崔统领一眼,瞬间就明白这位崔统领的身份,乃是前朝李氏的一位家眷,就算不是家眷,也是与他们有很大的关系的,只是不知道是李氏的哪位王侯。至于这个崔氏,不是清河崔氏,就是博陵崔氏的。只是卢照辞这个时候不知道说什么,崔统领说的不错,有些事情就算卢照辞不做,他手下的人也会去做的。归根结底,这就是皇权的争斗,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男人或许沉mí于皇权的争斗中,可是女子却是成了皇权斗争的牺牲品。但是卢照辞没有办法,皇权争斗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这个李氏是如此,若是他卢照辞失败了,那他的妻子儿女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皇权争斗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当年前李与卢氏争夺天下,若是卢氏失败了,李氏也是不会放过卢氏的满门上下,男子皆被杀,甚至女子连李氏遗孀的待遇都享受不到。要么成为他人的玩物,要么就成了地府之鬼。”卢照辞想来想去,只能轻轻的说道:“古往今来,都是如此,崔统领又何必怨恨当今呢?”说到这里,卢照辞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回到自己的宿营地不提,那崔统领却是用mí茫的眼神望着卢照辞的背影,她坐在火堆处,火红sè的光芒笼罩,若如同一尊雕像一样。
“陛下,那?”那秦九道见卢照辞前来,赶紧走上前来。
“哎!也是一个可怜人,不必理会。”卢照辞摆了摆手,说道:“此事就不必说了,待到了玉门关之后,立刻命苏定方和王文度接驾,我等立刻赶往阳关,朕倒要看看那个孽子到底想干些什么。”
“仆臣领旨。”秦九道不敢怠慢,赶紧说东岸。
一夜无话,天sè刚亮,众人就随之启程,一路上倒是见到了不少的商旅,队伍也是越来越大,但是很快,就见到不少人脸sè惊惶,牵着骆驼望回走的。
“咦!那个王掌柜怎么又回来了?”这个时候,前面的黄掌柜指着迎面而来的一队商旅惊讶的说道:“我记得我们是在甘州相遇的,如今还没有过玉门关,怎么就回来了?”
“恐怕前面有要事发生了。”一边的卢照辞看那人脸上有惊慌之sè,淡淡的说道,崔统领惊讶的扫了卢照辞一眼,打马上去。
“王掌柜,为何匆匆望回赶?莫不是前面有要事发生?”崔统领拱手问道。一边的黄掌柜也赶了上来。
“原来是黄掌柜,哎!黄掌柜,还是回肃州吧!”那王掌柜显然也认出了黄掌柜,脸上顿时lù出一丝苦涩来,拱手说道:“黄掌柜,前面的李掌柜的一队人马已经被人杀了,连人带货物都给烧了抢了。”
“李掌柜被杀了?”黄掌柜面sè一变,说道:“怎么会这样的呢?难道没有边军吗?不是有护卫的吗?”
“哎!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想去了,最起码现在不去,等到苏定方将军或者王文度将军将这股沙匪剿灭之后,我再走。这钱虽然重要,但是最起码有xìng命换才是。”王掌柜面sè苍白,连连摇头说道。
“沙匪不过百人之多,最多不过三四百人,我看你的护卫也有百余人,不如和我们的连在一起,还有大家都联合在一起,就能组成近千人的护卫队了,难道还怕那些沙匪不成?”这个时候卢照辞骑着骏马缓缓的走了出来,指着身后的众人。这个时候,已经有数只商旅挤在一起,联合起来,确实有近千人的护卫队。
“唐郎君所言甚是。”秦大胡子也跃马而出,挥舞着手中的大刀说道:“我们就近千人的护卫队,难道还怕几百人的沙匪不成?我看前面的李掌柜恐怕身边就是百余人的护卫队吧!否则的话,也不会倒霉了。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但是近千人的护卫队岂是任何一股沙匪可以抵挡的。”
“不错,这倒是一个好主意。”瞬间在商旅中就有人支持了。最后纷纷响应,就是王掌柜也加入了进来,瞬间,护卫队就做了调整,因为是秦大胡子首先提议的,加上的一口大刀纵横西域,闻名已久,纷纷推举他做了护卫大队的临时统领,近千护卫队护卫着一个偌大的商旅团队朝玉门关而去。
“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是有点本事的。”卢照辞骑在马上,忽然一边的崔统领跟了上来,将秦九道挤在一边,秦九道狠狠的瞪了一眼崔统领,最后看看卢照辞的神sè,无奈之下,只得退了回去,跟在卢照辞二人的身后。
“这不也是无奈之举嘛。”卢照辞笑呵呵的说道:“若是不如此,恐怕就是黄掌柜心中也是胆战心惊,不会前去了,到时候,就只有我们十几个人前往玉门关,那些沙匪们还不是会将我们给吃的干干净净,所以才会鼓动这些人一起联合起来,想来有这么多人,是不会有事情的。沙匪也不是笨蛋,敢来冲击我们这个大队人马。”
“哼,真是狡猾。”崔统领斜了卢照辞一眼,恶狠狠的说道。
“看,那里就是李掌柜的营地了。”走了一个时辰,忽然前面有人指着远处的一处营地说道。只见小小的月牙泉边,矗立着许多的帐篷,只是此刻的帐篷大多是撕毁,甚至有些是被烧毁了,地上躺了许多的尸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卢照辞等人面sè大变,难看无比。
“走,过去看看。”卢照辞敲动战马,朝营地而去,那崔统领见状,也紧随其后,秦大胡子等护卫统领也都跟了上去,仔细的查找起来,看看有没有痕迹留下。
“大哥,你看?”忽然一边的卢照应面sè一变,从地上沙地里挖出一根箭矢来,双手递给卢照辞。
“大唐贞观十年兵器司一九五二零三号王监制。”卢照辞念着箭矢背面的一行字来,面沉如水,双目中寒光闪闪,杀机隐现。
“这能说明什么?”一边的崔统领惊讶的问道。
“这不是沙匪所为,而是大唐的军队所为。”一边的秦大胡子扫了卢照辞手中的箭矢,轻声说道:“按照大唐朝廷的规矩,每一箭矢上都刻有弓箭的制作时间、制作人的姓名,还有制作的号码。这是不能仿制的。这只箭矢上面刻着这个,显然只有朝廷的军队才有的。”
“朝廷的军队?”崔统领双眼睁的老大,不由的好奇的望着卢照辞,显然等待着卢照辞的回答。
“不错,从这只箭支上看,是大唐的边军所为。”卢照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箭矢收了起来,头也不回的朝战马走去。
“秦公公,立刻查查,这只箭支是分到哪个地方去的?这下有大事发生了。”一边的卢照应一下子拉住秦九道,悄悄的吩咐道。大唐军队在民间一向是很有声望的,这个时候,居然发生这种事情,有边军击杀商旅,这要是传扬出去,恐怕将会引起轩然**ō。
“哎!只能是这样了。”秦九道闻言点了点头,又对卢照应说道:“殿下,这里靠近玉门关了,若是苏定方或者是王文度的军队,那该怎么办?”
“苏定方倒是忠勇之人,至于这个王文度,本王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你立刻传令锦衣卫,第一一定要查到这只箭矢当初是发到哪里去了?第二一定查出苏定方的位置,命他前往玉门关接驾,第三,一定要查查王文度这个人。还有,玉门关的锦衣卫已经不能用了,用肃州甚至是甘州的好。”卢照应皱着眉头吩咐道。此事关系重大,由不得卢照应客气了。
“是,仆臣这就去办。”秦九道赶紧应了下来,片刻之后,就见三只鹞鹰破空而出,飞向远方。
“大哥,我已经让小苏到玉门关来接你了。”这个时候,卢照应赶紧对卢照辞说道。他一见崔统领正站在卢照辞身边,赶紧将苏定方的名字改成了小苏子,而另一边的徐震却是想笑而不敢笑,生怕惹的卢照应的大手了。
“小苏子还是不错的。”卢照辞点了点头,说道:“就让他到玉门关去接我吧!”
“看不出来的,你的排场还很大的啊,在玉门关还有下人。”崔统领笑呵呵的说道:“你们家是做什么生意的啊!”崔统领扫了卢照辞一眼。
“家中是什么生意都做,什么东西赚钱,就做什么生意。”卢照辞笑呵呵的说道。他眉头紧皱,这里身处沙漠之中,也是在驰道之上,但是位置太过敏感了,因为此处已经出了肃州,不属于肃州的防御范围之内,也就是说进入了沙洲的防御范围内,可是实际上呢?西域地广人稀,已经到了稀少极致。沙漠中,并没有人烟,所以就产生了沙匪。边军就算要防御的话,也不会到这里来的。
“你在担心什么?”到底是女人,崔统领一眼就看出了卢照辞脸上隐有担心之sè。不由的好奇的问了起来。
“我是说这些沙匪,弄不好就在这附近。”卢照辞扫了周围一眼,眉头紧皱。若是普通的沙匪他自然是不用担心,因为周围有近千人的护卫队,可是若是边军冒充的沙匪的,就算沙匪只有数百人,也不是这些护卫队可以比拟的。
“呵呵!我们有近千人,那些沙匪岂会前来?”崔统领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些人就算是边军所冒充的,但是也不会大队人马呼啸而来,顶多是百余人而已,他们是不会进攻我们的。因为他们是没有把握将我们全部歼灭,一旦让我们逃了出去,见此事报之朝廷,最后倒霉的是他们。”
“你说的不错。”卢照辞点了点头,说道:“想来也是如此。”
也不知道是对方已经杀掠尽兴了,或者是因为卢照辞这伙人的数目太大,一天中,确实是没有人前来劫掠,让卢照辞他们平平安安的前进了百里之多,入夜的时候,经验丰富的秦大胡子在驰道不远处寻找了一处有水源的地方扎下了大营,大概是因为白天李掌柜事情的影响,还布置了一些简陋的陷进,以护卫营地。
“怎么样,我看他们就是不敢进犯我们吧!”崔统领得意的说道:“这些边军实力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大唐最精锐的不是这些边军。这些边军也就是镇压一下那些沙匪可以的,但是若是真的要打仗的话,却是需要那些常备军,这些边军顶多就算是府兵而已,哪里厉害到哪里去。更何况,这些年,西域精锐兵马都掌握在苏定方大将军手中,苏定方这个人吧!虽然残忍了一点,但是对我们这些商旅还是很客气的。他是不会做出这些事情来的,更是不会让自己的手下来杀我们这些商旅的。”
“那是自然。谁不知道陛下重商呢?”徐震得意洋洋的说道:“苏大将军是武学所出,那也是天子门生,陛下想做的事情,他能不支持吗?”
“哼!又是一个马屁精,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去当官,保证当今天子会提拔你的。”崔统领不屑的说道:“这个国家太大了,大的连皇帝陛下是不可能兼顾各个方面的。”
“看样子,你对当今天子印象还不错吗?”卢照辞笑呵呵的打趣道。没想到,这位崔统领对大堂哥天子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说不上来。”哪里知道崔统领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却是不说话了,搞的卢照辞惋惜不已。他倒不是对眼前的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有什么好感,只是有些好奇,甚至还有一点佩服而已,若是一个自己比较佩服的人来佩服自己的话,卢照辞心中还是很开心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一个女子。
“噗嗤噗嗤。”就在这个时候,忽然空中一阵翅膀的煽动声传了归来,就见一只鹞鹰落在营地后方的一匹战马上,卢照辞见状面sè顿时一变,那秦九道早就走了上去,丢了一块肉脯丢给鹞鹰,然后从它tuǐ上取出一张纸条来,却是没有看,而是走到卢照辞身边,将纸条递了上去。
“鹞鹰?这可是好东西啊!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啊!”秦大胡子走了过来,双眼看了看鹞鹰一眼,面sè顿时变了起来,他用复杂的眼神望着卢照辞等人一眼。他本是前隋将士出身,接触过军中的一些事情,自然明白鹞鹰传信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就算是那些世家也是很难拥有这么一只鹞鹰。
“呵呵!家中有人善于养这玩意。”卢照辞笑呵呵的说道,自己却是打开纸条,扫了一眼,面sè顿时变了起来,将手中的纸条丢进火堆里。
“怎么了?有坏消息传来了?”一边的崔统领见状,笑呵呵的劝说道:“人生在世,哪里有那么多开心的事情,就算你出身大家族也是如此。”
“哎,我还没有死呢?家中的一个孽子就想争夺财产了,为了扩充自己的实力,居然将主意打到那些无辜人身上了。”卢照辞恶狠狠的说道。
“大哥,你说是他?”卢照应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惊讶的望着卢照辞说道。
“不是他还有谁,见不得别人富有,所以才会想到这种方式。”卢照辞神情冰冷,冷哼道:“真是越来越胆大了。这些年也是我没有教导好,才会闹成这番模样。哼!连累无辜,这样的儿子不要也罢!就算我没有养这个儿子。”
“大哥?”卢照应面上一变,就准备劝说。
“你不必说了,我若是不处置他,总比日后他弟弟要处置好。”卢照辞摆了摆手说道。
“看不出来,你的家族中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崔统领摇头说道:“或许每个家族都是如此,最后倒霉的都是那些fù孺老少,都是一些无辜的人。你可曾想过了他的fù孺老幼该如何是好了?”崔统领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一家哭总是好过一路哭的。”卢照辞淡淡的说道:“生在这个世上,不是自己的东西,那就不要想了。既然想了,那就要付出代价。”
“没想到你这种人真是狠心。”崔统领好像不认识卢照辞一样,望着卢照辞说道:“难道你想杀子吗?呵呵!到那个时候,恐怕就是谁也救不了你的。”
“崔娘子,不要说了。”这个时候,一边的秦九道不由的冷哼道。他已经看出了卢照辞脸sè不对了,哪里还敢让崔氏再讲下去,赶紧喝止。
“你,你叫我什么?”崔统领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秦九道喝道。虽然隔着黑纱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也能想象出一二来。!。
第六百九十二回 子学父
“别大声说话了,他这个人有一个狗的鼻子,鼻子动一下。就知道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卢照辞不屑的说道:“不要以为你装扮成如此模样,就没有人能认出你来。”
“你“哼!”崔娘子恼怒的哼了一声,一下子跑到远方去了,显然却是因为尴尬的缘故,不愿意在这里呆了。
“皇兄,真的是西域王?”卢照应有些惊讶的问道。
“不是他还是谁。”卢照辞冷笑道:“他终于尝到恶果了,自己在阳关无恶不作,一些商旅们纷纷改道玉门关,偌大的阳平关也逐渐没落起来了,他也就没有钱了,没有钱的亲王什么都不是,所以才会派兵前来,一方面可以抢夺沿途商旅的货物,以补充自己的府库,二来,可以给人们造成假象,走玉门关这条道路,并不是安全的。阳关虽然要征收高税,但是最起码xìng命能够有保障,走玉门关,就有可能丢了xìng命,你想想看,这些商旅们会走哪条道路呢?自然是走阳关了。这个孽畜,当初让他在阳关,就是准备以阳关的赋税来养他的西域王,这下好了,这个孽畜居然干出了杀鸡取卵的事情,真是愚蠢,这样的人居然也想着当太子,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众人也都沉默不语,那徐震面sè更是苍白无比,后悔之sè更甚,当初不是他准备投靠西域王,才会造出当初之事来,差点让徐世绩丢掉了大将军之位,如今看来,这个西域王还真不是明主。
“皇兄,按照道理,王文度手下也有数千兵马,而眼前的这种事情,显然不是发生一两次了,王文度应该有些动作才是,怎么这一天都过去了,玉门关方面还没有消息传来呢?”卢照应有些惊讶的说道。
“他应该没有那么大胆吧!”卢照辞神情一动,笑呵呵的说道:“数千兵马能做什么?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苏定方。”“是臣弟多想了。”卢照应笑呵呵的说道:“这个王文度也算是王氏的旁支,应该不会这么愚蠢才是。、,
“呵呵!不错,凉王也知道动脑筋了,这很好。”卢照辞点了点头,说道:“不管怎么样,都让苏定方前来接驾。王弟刚才说的不错,此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王文度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朕并不清楚,他在玉门关这么多年,按照道理,对西域王的所作所为应该的知道的清晰无比,可就是没有一分折子上来,这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圣旨已经发出去了,但是到苏定方将军手中,恐怕还需要几天的时间。”秦九道在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如此甚好。”卢照辞点了点头,说道:“好了,今夜就到这里吧!好好休息,这个大漠晚上恐怕也是不太平静的。”
“陛下是说?”众人面sè一变,赶紧将手中的兵刃取了出来。
“朕可什么都没有说。”卢照辞笑呵呵的说道:“对方既然已经出动了第一次,也会出动第二次的,他们不会就这样放手的,更何况,朕了解那个孽子,是个贪婪的家伙,他不抢劫更多的财物,不将这条官道废掉,他是不会放手的。看白天这些人动手的地方,弄不好他们的宿营地就在这附近。牟以朕才有这么一说。晚上休息的时候,注意一下就行了。”
“陛下放心,臣弟一定小心应付的。”卢照应赶紧说道。
“哎!朕真不想这些人出现,大唐的皇帝居然要杀这些大唐的军队。这些军队应该是保护皇室的所在,今日居然将枪口对准了皇帝,真是一个绝大的讽刺。”卢照辞站起身来,朝自己的帐篷行去。众人闻言却是面sè一变,皇帝的语气虽然很是平淡,但就是这种平淡,让人不寒而栗。秦九道知道,恐怕这位西域王的下场不会与章怀太子和魏王相同了,这两人还有活路,唯有这个西域王是没有活路的。
“敌袭。敌袭。”半夜的时候,营地中一阵凄厉的叫声喊了起来,接着就听见一阵阵簇簇的声音,惨叫声传了过来。
“弓弩!”正准备爬起来的卢照辞面sè一阵大变,他听的出来,这种声音正是大唐制式弓弩,这已经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非军中人士是不可能拥有的。
“兄长。”帐篷被打了开来,卢照应取了一柄长刀闯了进来,大声说道:“这帮家伙真是疯了,居然取了弓弩来了。这下麻烦大了。”“放心,只有一bō而已。他们是不会将这些商队护卫队放在眼中的。”卢照辞冷静的分析着,说道:“待这一bō弓弩结束后,立刻杀出去,给朕杀无赦。”卢照辞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一向自诩为大唐的军队就应该保家卫国,护卫大唐百姓的存在,如今倒好,居然有人利用军队,杀害了大唐的百姓,这是路造次做不到的,也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他心中极为气恼,毫不犹豫的下令斩杀这些人。
果然。不过一个会合,就听见一个粗豪的声音,大声说道:兄弟们,开始杀羊了。哈哈!杀羊了。”卢照辞面sè铁青,这显然是西域王手下的卫队,也只有卢承嗣这个孽子才会发明杀羊这个词来,当年他就经常以杀人为乐,将杀人取名为杀羊。这也是卢照辞不喜他的原因。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又碰到这一批人。
“杀!”卢照辞死死的捏紧了拳头,从一边抽出自己的佩剑来,也不理睬卢照应,就冲了出去,上了自己的战马,朝对面冲了过去。只见这个时候,一队护卫统领正与一些突厥人装扮的沙匪在作战,不时的有护卫从马上落了下来。这些人虽然是护卫,但是如何是卢承嗣护卫的对手。卢照辞双目中lù出一丝血红,卢承嗣的手下多是突厥人,或者是突厥人的装扮,连他自己都喜欢居住在像突厥可汗一般的牙帐之中。今日这种情况倒是让他见识了。
“喝!死来。…,卢照辞手中寒光一闪,瞬间就在一个沙匪颈脖之间划过,可怜这个沙匪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跌落在地,双目睁的老大,死不瞑目了。
“这些贼子该杀。…,接着整个营地里又响起卢照应那如雷般的声音来,只见卢照应右手执刀,寒光闪闪,左砍右杀,手下居然无一合之敌,他跟随在卢照辞身后,护卫卢照辞的右翼。在卢照辞的左边,徐震也是拿柄长刀,脸上尽是〖兴〗奋之sè,口中发出一阵阵嚎叫之声,手中的宝刀却是不含糊,一边冲刺,一边砍杀,毕竟和天子并肩作战的机会,是很少的,就算是如今的几位老将,能和天子如此近距离的厮杀更是少中又少了,这下让徐震砰到了,他岂能不〖兴〗奋,在这两人的身后,秦九道和十几位御林军将士也都紧随起皱,他们手中都是清一sè的长刀,面sè冷峻,仿佛如同寒冰一样,每一刀下去,就有一名沙匪倒在地上。想这些御林军本就是军中之兵王,这次跟随卢照辞左右,更是御林军中精锐,每个人最起码都是百人将之类的人物,手上的功夫自然是不同凡响了。
“好厉害的人物。”那正在厮杀的秦大胡子等人看的分明,嘴巴张的老大,他们没有想到,看上去清清秀秀,乃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居然如此的凶狠,连带着他的手下也都是精锐之人,可以想象,这十几个人足以将自己的数百人放的干干净净了。
“真是没有想到。…,崔娘子双目中也lù出惊讶之sè。在她眼中,卢照辞不过是一个世家子弟而已,腰间的宝剑也只是一个装扮而已,却是没有想到这午世家子弟居然不是一位绣huā枕头,也能有如此大的能力,手上的宝剑更是不含糊,一道道寒光闪过,显然是一柄上等的利器。看他杀人的模样,那哪里是杀人,分明是在杀鸡。对方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崔娘子一瞬间居然看呆了。
“战场上不要失神,想死吗?”忽然一阵冷哼声在自己身边传了过来,只见一道寒光闪过,将一个准备偷袭自己的沙匪一剑击杀。却是卢照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杀到自己身边来了。不由的面sè一红,幸亏是遮挡在黑sè的面纱中,看不出来,饶是如此,崔娘子还是感觉到面sè一阵发烫。
“杀啊!杀啊!哈哈!看看这些贼子们,如何抵挡我们的进攻。”秦大胡子得意洋洋的怒吼道。刚才一bō弓弩中,这些人就死伤了百人之多,一个护卫统领更是当场被射杀,若非秦大胡子和崔娘子机警,也是被杀的对象。本来,这些人已经绝望了,毕竟对方拥有弓弩,自己败亡也是迟早的事情,如今倒好,卢照辞居然如此的生猛,杀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不到片刻,就将局势扭转过来。
“你,你是?”卢照辞迎面而来是一个大胡子沙匪,他一见卢照辞,脸上顿时lù出惊讶之sè,接着面sè一阵狂变,正待高喊起来,但是很快一道剑光闪过,就听见脸上被抽了一鞭子了,却是卢照辞知道对方小定认出了自己,用剑面将其抽昏过去。
“看押起来,等会要问他。…,卢照辞想也不想,就大声喝道。那身后的御林军不敢怠慢,赶紧在众人的护卫下,将对方锁了起来,看守在一边,而卢照辞却又领军杀入沙匪之中,只听见惨叫声连绵不绝,杀气冲天,不到片刻,铁骑就在乱匪中犁了一遍。
“唐郎君,真是好厉害啊!好身手。”不过一个时辰,卢照辞就与众多护卫统领将这些沙匪屠戮一空,只剩下那个大胡子沙匪。那秦大胡子见状,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扬起他那只中箭的右臂就准备朝卢照辞肩膀上拍了过来。
“站住。”一个御林军卫士冷着脸迎了上来,冷着一张脸就将对方给挡住了。看玩笑,自古以来,皇帝的肩膀谁能拍。要是平时,这个秦大胡子早就被人射杀了。
“呵呵!”秦大胡子面sè一变,他吞了。吐来。双目中有些惊恐的望着这群shì卫,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些shì卫的不平常之处,周身死气,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除非是那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才拥有的。由此可见,这些人平日里不知道杀了多少人。
“好了,徐震,你先招呼他们,我有点事情。”卢照辞皱了皱眉头,招呼秦九道就那名拍晕过去的大胡子押到一边来。
震不敢怠慢,朝御林军卫士摆了摆手。朝秦大胡子拱了拱手,说道:“秦统领,不好意思,我家老爷心情不好,才会如此,还请秦统领莫要怪罪。”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秦大胡子眼珠转动,赶紧摆手说道:“我先去安抚一下我的手下,呵呵,你们自便。”说着不敢停留,转身就走,却没有看到那徐震摇了摇头。
“怎么样?世家高高在上,不是我们这些人可以结交的。”崔娘子一见秦大胡子走了过来,嘴角lù出不屑之sè。
“崔兄弟,他们不是一般人。”秦大胡子也不吭声,好半响才说道:“我怀疑他们是衙门中人,那十几个护卫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角sè。惹不起。”“我早就知道了。”崔娘子身形一阵颤动,说道:“看看,这些沙匪,居然能用其了弓弩。弓弩是朝廷的禁物,一般的沙匪岂会拥有,由此可见,这些人与朝廷有关。唐郎君拿了一个沙匪,显然是想询问个清楚了,若是一般的人家,岂会管这些事情,就算明知道对方是朝廷的人,这个时候,也会顺手将其斩杀。事后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可是唐郎君却是反其道而猝之,由此可见,他必定是官府中人。”一想到这里,崔娘子不由的咬了咬贝齿,然后摇了摇头。将心中不该有的想法驱逐的干干净净。
“说吧!你是哪里的?”在一个僻静处,卢照辞面sè冰冷,望着跪在地上的沙匪,冷哼道:“说出来,朕饶你九族的xìng命。”“陛下饶命,陛下饶命。”那名沙匪被与御林军丢在地上,赶紧朝朝卢照辞连连拜道:“不关小人的事,1小人是奉了上峰的命令,才会如此的。”
“你的上面是什么人?”卢照辞面sè一变,冷哼道:“你也知道锦衣卫的能力的,待朕回到长安,自然会查出你的一切,然后死的就不只是你一个人,而是你的九族,你想清楚了。”
“回陛下的话,1小人的上峰就是玉门关副将王文度。”沙匪不敢怠慢,赶紧说道:“小人本是西域王的护卫之一,后来送给了王将军了,充当王将军的帐前百人将,这次事情就是奉王将军之命行事的。”“王文度,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卢照辞惊讶的说道:“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不怕朝廷治他的罪吗?还有,卢承嗣为什么要将你送给王文度?”
“这个就不是小人知道的了。”沙匪赶紧说道:“其实像小人这样的人还是有很多,玉门关有许多士兵也都送给西域王麾下,明面上都说是正常调动,实际上,就是交给西域王使用,有的时候,百名普通的杂役可以换来百名玉门关士兵。”
“难道这些苏定方不知道吗?或者说苏定方知道此事?”卢照辞神情冰冷,冷哼哼的说道。
“苏定方将军不擅长政事,所以将治理玉门关之事交给王文度,让他支付粮草,自己却是四处征战,很少回玉门关,而对于两军护换士卒的事情,苏将军根本就不知情,因为军中的人数都是没有任何变化的。”“那你们今天做的事情?是不是为了将这些商旅赶到阳关那边去?”卢照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回陛下的话,正是如此。”沙匪不敢怠慢,赶紧回道:“西域王这些年要招兵买马,所以需要大量的钱财,所以才会如此。”
“朕知道了。”卢照辞摆了摆手,说道:“让他将自己知道的都写下来,然后画押。最后送他一程。”说着就摆了摆手,自己却转了过去。
半响之后,就听见一声惨叫声传了过来,秦九道这边递上一张大纸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东西,卢照辞略微扫了一眼,触目惊心,让卢照辞心中一阵大惊。
“真是不简单啊!秦勇离开西域才多长时间,他手下居然也聚集了三万大军了,恐怕这些军队连朕都不认识,只认识他西域王了。”卢照辞冷哼哼的说道:“皇子还是放在京中的好,若是放在外面,天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这个孽子就是一个例子,真是朕的好儿子啊!也学会了他父亲这一招了,准备割据西域了,然后兵临中原,好啊,好啊!”卢照辞言语之间杀机毕lù。!。
第六百九十三回 春风不度玉门关
正文]第六百九十三回 春风不度玉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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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什么人?
半响之后,就见崔娘子走了过来。她声音之中有了一丝颤抖,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神,但是卢照辞却能知道她此刻的心情。
“你认为我是什么人?、,卢照辞笑呵呵的说道。卢照应等人这个时候也都退了下去,或是去安抚一下伤员,或是去处理其他的事务不提。
“你不是普通人。”崔娘子淡淡的说道:“刚才秦大胡子告诉我说你的手下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有,刚才你捉了那个大胡子,显然是认识此人,想追问此人背后到底是什么人,所以说你这个人绝对不会简单。”“那你又是什么人?”卢照辞皱着眉头看了对方一眼,说道:“既然你想知道别人是什么人,就应该先告诉自己是什么人?我看你也不是普通人。”
娘子气的浑身发拌,扫了卢照辞一眼,最后终于说道:“知道我的身份对你没有好处,反而,反而nòng不好你要大难临头了。”“知道我的身份,对于你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卢照辞反击道:“nòng不好你会浑身不自在的,甚至我也要跟着倒霉,所以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你?”崔娘子气的小脸发白,狠狠的瞪了卢照辞一眼,冷哼道:“我不管你是谁,我们既然承诺保护你去yùmén关,但是路上你还是不要给我们惹麻烦的好。否则的话,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照辞也很爽快的点了点头。
“今日的事情还是不耍说出来的好。对你们没有好处。”卢照辞忽然叹了口气,说道:“这里面水很深,不是你们可以涉足其中的。”“这些朝廷的军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呢?”崔娘子贝齿轻轻的咬了一下嘴chún,说道:“难道是要抢我们身上的银钱?但是若是将我们这些商人都抢干净了,谁还会去yùmén关呢?这不是叫做杀jī取卵吗?
朝廷也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他们已经顾不得朝廷了。”卢照辞冷哼道:“他们心中若是还想着朝廷,岂会做出这种事情来,sī自调动军队已经是死罪了,更何况还来劫掠商旅更是死上数次了。”
“他们想造反?”崔娘子面sè一变,若真是如此,恐怕此去yùmén关也就不太安全了。当下赶紧问道:“刚才是什么地方的人马?yùmén关还是阳关?”要出西域,必须从这两个地方经过,补充水源和干粮。
“你还很聪明。”卢照辞笑呵呵的说道:“这次恐怕让你失望了,两个地方都有,卢承嗣和王文度两人联合起来,想迫降苏定方,趁着天子在大非11与吐蕃人决战的机会,割据西域,攻破整个陇右道,然后自立为王。甚至还有可能勾结吐蕃人,在背后给大唐皇帝一击,这些都有可能。怎么样,害怕了?”“都说皇家无亲情,今日一见果真是如此。”崔娘子冷哼道:“当年大唐皇帝趁着李氏几个皇子争夺皇位的机会,一举夺取了大唐江山,如今等到他的时候,他的儿子也开始争夺皇位了,这难道就是报应吗?”卢照辞闻言嘴角一阵苦笑,脸上顿时lù出尴尬之sè,然后笑道:“古往今来,皇位之争,自古都是如此,哪里分什么父子兄弟的。就是晋今皇帝也是不会改变的。”
“你这个人倒是会为别人开脱。”崔娘子扫了卢照辞一眼,最后装着不经意的模样,扫了卢照辞一眼,说道:“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去做?
前面可是yùmén关了。”“呵呵!你们呢?”卢照辞好奇的问道。
“我们自然是听从黄掌柜的了。”崔娘子苦笑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既然收了对方的钱,护卫他们的货物到yùmén关,那就要做到底,否则的话,日后谁还会找我们护送他们的人和货物,除非我们的人都死光了,否则的话,我们都是要将这些人送到目的地。”“哎!”卢照辞听了有些怜惜的扫了崔娘子一眼,虽然不知道这个nv子有多大,但是总归是nv子,却干着男人干的活,这让他心中有些好奇,更多的是惭愧。当下说道:“你担任护卫统领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吧!”“三年了。”崔娘子轻轻的说道:“三年前,一家老小倒是勉强过活,但是后来,嘿嘿!也只是坐吃山空而已,所以才来当护卫统领,若是以前倒是不错,毕竟国泰民安,但是西域却是不一样,战争不断,所以也是提心吊胆。”
“放心吧!这里以后会太平起来的。”卢照辞宽慰道。
“其实我倒是不希望这里太平起来。”崔娘子苦笑道。
卢照辞神情一愣,但是也点了点头,他很快明白崔娘子言语之中的意思,若是这里不太平的话,这些护卫靠什么来吃饭呢?也就没有什么人来雇佣他们了。所以现在虽然是有些地方有匪患的存在,可是大多是小规模的,几个护上队联合起来,还是很安全。但是若是太平了,那些商人就会自巳走自己的,根本就不需要这些护卫队的存在。这只偌大的护卫队也就失去了作用。这是一个奇怪而有正常的逻辑。
“你?”卢照辞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呵呵!我是前李庐江王的侧妃。也是博陵崔氏之后。…,这个时候,崔娘子倒是笑呵呵的说道。大概是因为卢照辞刚才救了她一命,倒是自己承认,还将自己脸上的黑纱取了下来,lù出一张jiāo美的面容来,约有三十岁的年纪,只是面sè较白,也不知道是因为长久没有见阳光的缘故,或者天生就是如此。
“李瑗?”卢照辞闻言面sè一变,他好像有想到了什么一样,虽然不明白崔氏是如何嫁给李瑗的,但是却是知道李瑗是死在何人之手,是他卢照辞杀的,虽然他是死有余辜,但是毕竟这个李瑗是崔氏的夫君,尽管在历史上,李瑗也造反,可是崔氏最后却被李世民收入宫中,崔氏本来应该过着锦衣yù食的日子,就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却是做着护卫统领,这让卢照辞心中有了一丝内疚。
“你也知道他?”崔氏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倒是不怨恨皇帝陛下,毕竟,只要是皇帝,就不会容忍任何一个造反的皇帝,但是我却很讨厌崔氏,为了左右逢源,为了维持自己在江南的利益,也不看看李瑗是个什么样的人的人物,就将我送给了李瑗。结果,不过两三天的时间,李瑗就举兵造反了。连累了我等。
“李瑗。呵呵!崔氏。”卢照辞摇了摇头,说道:“崔氏已经没鼻了,李瑗也已经被杀,你是一个弱nv子,难道就这样下去不成?”“呵呵!等赚够了,再找个地方孤老终身就是了。”崔氏轻轻的看了卢照辞一眼,只见他一声锦袍,虽然人已经到了中年,但是却是风采不减,眉宇之间自有一股威严,虽然不知道卢照辞的真正身份,但是如此模样,也知道对方必定是不算单的人物。当下摇了摇头,径自将黑纱méng面,告辞而去。让卢照辞望着她的身影,面sè一动。
“陛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忽然传来秦九道的声音,却见秦九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的身边。
“他是庐江王李瑗的遗孀。”卢照辞指着崔氏说道:“也是一个可怜人。”“崔氏?”秦九道面sè一动,忽然说道:“陛下,这个崔氏仆臣知道,仆臣更知道的是当年李世民曾经对崔氏有好感。”
“行了。…,卢照辞忽然心中一阵不舒服,说道:“传朕旨意,让太子查查这样的遗孀还有多少,朝廷每年给予一定的补助吧!就算是他们的男人造反,但是与nv人无关。朕虽然不是很英明,但是也不能将这些nv人都赶出来,抛头lù面不算,还让他们从事这么危险的事情。”
“仆臣领旨。”秦九道面sè一动,扫了远处的崔氏一眼,赶紧应了下来,心中却是暗思道:“都说皇帝陛下好他人媳fù,今日一见果真是如此,当年这个崔氏尚在豆蔻之年的时候,就被李世民赞叹过,如今更是少fù一人,想必更加的出众了,皇帝陛下喜欢也是正常的。”秦九道一想到这里,心中一动,眼珠转动,顿时想出无数种方式来。悄悄的退了下去,没入黑暗中却是不知晓了。
“陛下,这是苏定方将军传来的书信。”次日,一行人再次上路,那黄掌柜虽然心中有些胆战心惊,但是见识过卢照辞等人的强大之后,心中也就不在害怕了,吩咐这些护卫纷纷上路。而这个时候,卢照辞却是骑在马上,从秦九道手中接过苏定方的回信来。
“他已经回师了。五天之后,就能到yùmén关。”卢照辞脸上顿时lù出一丝笑容,又对一边的秦九道说道:“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yùmén关?”“这个?大概还有三天的时间。”秦九道脸上也lù出一丝为难之sè来,显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yùmén关。
“三天,那就三天吧!、,卢照辞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现在yùmén关等上几天就是了。传旨,让苏定方尽快赶到yùmén关,接管yùmén关的城防,那个王文度已经不可靠了。”“是,仆臣这就去传旨。”秦九道不敢怠慢。
两天后,卢照辞一行人就赶到yùmén关,望着远处的yùmén关,高高耸立,卢照辞神情一动,脸上的lù出一丝笑容,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是古往今来,第一位到达yùmén关的皇帝了吧!
yùmén关,始置于汉武帝开通西域道路、设置河西四郡之时,因西域输入yù石时取道于此而得名。汉时为通往西域各地的mén户,元鼎年修筑酒泉至yùmén间的长城,yùmén关当随之设立。《汉书地理志》,yùmén关与另一重要关隘阳关,均位于敦煌郡龙勒县境,皆为都尉治所,为重要的屯兵之地。当时中原与与域jiāo通莫不取道两关,曾是汉代时期重要的军事关隘和丝路jiāo通要道。随着大唐对西域的开放,这里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城堡了,而是变成了一个硕大的城池,耸立在东西走向戈壁滩狭长地带中的砂石岗上,南边有盐碱沼泽地,北边不远处是哈拉湖,再往北是长城,长城北是疏勒河故道。东西走向的长城蜿蜒逡迤,一望无际,每隔五里或十里就筑有一座方形烽火台,在长城烽燧的周围,还有明显房屋遗迹。在东西长城之南,另有一支南北走向的长城,绕过yùmén关西侧,向南直达阳关,关城北坡东西走向车道直通西域。yùmén关关城全用黄土夯筑而成,坚固无比,凡是边境城池上所应该具有的设施,这里面都有。当然,这个城池更多的还是军事设施,它分为内外而城,内城一般都是商旅们jiāo易的地方,但是外城却是驻扎着许多的军队。
随着西域局势的变化,苏定方领着大军〖镇〗压西突厥人,而如今的yù、
mén关守将为王文度,他手下领着三千兵马驻守在yùmén关。
“看,哪里是在干什么的?”忽然徐震指着远方说道。
卢照辞等人望了过去,却见这个时候,关口有许多的军队停在那里,好像是在防备着什么东西一样。卢照辞皱了皱眉头,说道:“在收关税,或者说是为了检查一下货物?”“都不是。”这个时候崔娘子面sè凝重,说道:“平日yùmén关不会有如此严格的,看那样子,好像不是在检查货物的。
“娄么办?”卢照应等人望着卢照辞。就是秦大胡子等人也望着卢照辞,显然这一行人不知不觉的将卢照辞等人当做首领了。
“只能是进去了。”卢照辞忽然抬起头来望道。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原来高高耸立的关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许多的士兵正在张弓搭鼻,显然若是众人有什么异动的话,这些人就会shè出利箭,到时候,自己等人本领再大,也会死伤不少的,而且,看着那城mén口处,有兵马无数,显然这些人一旦有动静,就会冲杀上来,到时候,自己等人就只能逃走一途了。
“最近西域匪患甚巨,大将军奉皇帝之命征调护卫,凡是护送商旅的所有护卫尽数编入yùmén关防守大军之中,不得有误。凡是违抗者,以叛国罪轮齿。”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从城mén口处有人大声的念道着。这个时候,才发现,城mén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了一份通告。
“真是可恶。”崔娘子冷。主道:“朝廷军队无数,怎么让我们这些人加入军队呢?还去剿灭匪患,真是可笑。”
“罘,长?”不同于崔娘子等人,卢照辞等人却能从其中感觉到一丝诡异来,那秦九道更是面sè苍白,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个时候他若还不明白这里面的奥妙,就不配在卢照辞身边呆这么长时间了。这个王文度恐怕是要反了,他要将这些护卫队收拢起来,然后对抗即将到来的苏定方。
只是这些都无所谓,他们相信,只要天子仍在,这些叛luàn就是土jī瓦狗,根本就不堪一击,可是如今的情况是,卢照辞居然到了yùmén关,而且还是在弓箭的时程之内。这就让人胆战心惊了。
“怕什么?走,进去。我也去看看这个王文度征召的军队成什么样子。”卢照辞冷笑道:“真是好胆子,居然该明目张胆的招募军队了。呵呵!走,去看看去,我们也是去应征一下军队。”
“你们,你们也来登记一下。”就在这个时候,城mén下,一个小
校尉指着卢照辞等人说道:“看你们也是生的孔武有力,也来应征一下,大将军有命,只要杀敌一人,就有一贯银钱赏赐。这可是比你们千里奔bō,才能赚上那么一点小钱来的划算啊!”显然他也将卢照辞等人当做护卫队了。毕竟卢照辞等人的外形足以说明一切。
照辞见状哈哈大笑,说道:“绛州唐辞有护卫二十人,荥阳秦大胡子,有统领两百人。”
“就二十人?”小校尉不屑的扫了卢照辞一眼,说道:“你们就和那个秦大胡子编在一起吧!秦大胡子,你做,这个,做这个屯长。
对,就是屯长。到城东的大营去,就说是我杨二郎的手下,让他们给你安排一下就可以了。”
那秦大胡子扫了卢照辞一眼,见卢照辞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卢照辞心中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赶紧笑呵呵的迎了上去,从怀里取出一贯钱来,偷偷mōmō的递了上去,说道:“将军,你看,先让小人们将这次的雇主jiāo割了货物,才去报道可行?”
“行二郎脸上顿时笑开了huā一样,他拍了拍秦大胡子的肩膀说道:“不错,不错,我很看好你。”!。
第六百九十四回 玉门关内
“陛下,这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望着破旧的营房。。春九道口中直念叨着,这哪里是什么营房,分明就是一个破旧的帐篷,也不知道是仓促的缘故,王文度就是在校场上设置了一个巨大的军营,然后让各个护卫队为一个大的帐篷,居住在里面,此刻校场上,已经有数百个帐篷了,但是又是显的杂乱不堪,哪里有军营的模样。那秦九道见状,脸上lù出一丝担忧之sè,更多的却是愤怒之sè。
“唐郎君,这如今如何是好?”半响之后,就见秦大胡子与崔娘子一起闯了进来。秦大胡子当官了,但是脸上并没有任何喜sè,他也感觉到这里面有一丝不妙,所以刚刚被校尉喊过去,一顿训话之后,赶紧跑了回来,向卢照辞拿个主意。一方面他只是一个粗人,不知道这里面的勾当,更重要的是,他感觉到卢照辞的不凡,不是一个普通人,所以一回来就询问道。
“刚才那个校尉怎么说?”卢照辞有些好笑的想着刚才那个叫做杨二郎的校尉。
“他们说苏定方将军勾结西突厥叛军,准备攻破玉门关,活捉西域王,准备以西域王要挟陛下。”秦大胡子说道:“所以陛下传来圣旨,让西域王招兵买马,抵御苏定方的进攻,阳关、玉门关所有的兵马都听从西域王的调遣。说这些都是陛下下的圣旨。
“现在他们有多少兵马?”卢照辞轻笑道。
“已经有两万人了。”秦大胡子说道:“这段时间,他们将沿途的商队护卫都聚集起来,还有许多突厥人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人,大部分都不是中原人。真是奇怪,我倒是看怎么西域王手下的突厥人比那苏定方将军手下的突厥人还多呢?前不久,我来玉门关的时候还听说苏定方大将军与突厥人交战的,怎么这一转眼间,就成了苏定方将军勾结突厥人,密谋造反呢?唐郎君,你是世家中人,不如你帮我们分析一下,这里面有什么奥秘不成?”“奥秘是没有的,不过是王文度想拥立西域王,但是又害怕苏定方的大军,所以才会将你们都聚集起来对抗苏定方罢了。”一边的卢照应不屑的说道:“不是我说那王文度,就靠你们这些人,岂能对付的了苏定方?苏定方这个家伙厉害的很,其用兵才能丝毫不下于薛仁贵,而且比薛仁贵更加的狠辣。王文度是什么人?不过是一个世家子而已能有什么本事,就是武学也没有进过,岂是苏定方的对手。更何况,苏定方手下都是精兵强将,一直与突厥人在厮杀,可是你们呢?
或许有的人也是府兵出身但是来自各个地方人心就不齐仓促而来,没有经过训练,如何是那些训练有素的精兵的对手,他们这些人常年厮杀一旦上了战场,就是不要命的角sè你们这些护卫队岂会是他们的对手。如此一来,将也不是将的对手,兵也不是兵的对手,和苏定方决战,必死无疑。”“那也说不定。苏定方将军手中的粮草不多。”徐震在一边却是说道:“王文度这个人yīn险狡诈,自己驻守玉门关,粮草大部分都是玉、
门关发出去的,他若是对苏定方有所图谋的话,肯定会控制对方的粮草,所以我猜测苏定方将军军中必定是没有多少粮草,只要坚持五天的时间,甚至不需要五天的时间,苏定方将军就因为内无粮草,外无援军而不得不退兵,王文度也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怕苏定方将军。”
说完之后,却见卢照辞面sè铁青,心中陡然一惊,这个时候,才知道卢照辞的平衡之策,军中的粮草也不是掌握在大将手中,以防弊大将叛变,所以王文度之所以能轻松的获取粮草,与卢照辞有很大的关系。
“这个王文度,还真是没有想到啊!”卢照辞忽然笑呵呵的说道:“放心吧!若是苏定方只有这样的才能的话,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了。”“唐郎君,如今我们该怎么去做?”秦大胡子叹了口气,说道:“我们都是普通百姓,不知道这里里面的道理,无论是苏定方将军勾结突厥人也好,或者是王文度准备起兵反叛也罢!他们打他们的,我们就继续跑我们的生意,也不想牵扯进去,而且,也没有那个资格。无论他们是胜利,或者是失败,与我们都没有关系。胜了,朝廷就会认为我们是反叛,家中的人也会受到连累,若是失败了,我们的家眷也是跑不掉的,这如何是好。”“是啊,是啊!唐郎君,你是我们见过最有才能的人,您就帮帮我们想想办法吧!”一边的护卫们也纷纷说道。他们都是平民百姓,平日里虽然都是刀口上过日子,但是都是知道,大部分都是安全的,就算偶尔有厮杀,也是很少,但是眼下却是不一样,这是真的要打仗了,而且是与苏定方将军打,苏定方将军的大名在西域可是鼎鼎有名的,比那秦阎王差不了多少,与这样的人打仗,能赢吗?众人显然都不看好王文度。
“你们在这边有熟悉的人吗?”相反,身在玉门关内的大唐皇帝脸上却没有半点惊惶之sè来,他笑呵呵的说道:“你们行走在雍凉道上,想必认识不少人吧!而这些人大多和你们一样,都不想和苏定方对阵,可是又偏偏改变不了大势,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不抱成一团呢?
就算真的要上战场,最起码也能相互照应一下。也不会为别人所杀。
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但是你们加在一起的力量,那就是很大了。
到时候,无论是苏定方也好,或者是王文度也好,都不敢将你们怎么样。”“不错,唐郎君所言甚是。若是我们邀请几个好友,力量肯定大了许多。”秦大胡子也拍手说道:“想必这些家伙也是不敢与苏定方将军对阵的只要拉拢了他们,不管出了什么事情,我们的安全最起码能得到保证了。对,我这就去找他们去。”说着站起身来朝卢照辞拱了拱手,就告辞而去。
“秦大哥为人豪爽,在我们这些群人中有不少至交好友。”崔娘子望着卢照辞轻轻的说道:“只是你的身份在这里,万一被别人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你猜猜我是什么身份?”卢照辞笑呵呵的打趣道。一边的卢照应等人见状,哪里还敢在这里呆着,纷纷出了营帐,一个偌大的营帐中,只有卢照辞和崔娘子二人。崔娘子见状,只感觉脸sè发烫狠狠的望了卢照辞一眼。
“某个人如同云中之龙,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岂能知道这些。”显然崔娘子对卢照辞到现在还隐藏着身份的事情很是气恼。最起码,在自己公开身份的时候,就应该说出来,这才叫公平。
“奔的时候知道的清清楚楚未必是好事。”卢照辞深深的叹了口气,望着崔娘子说道。他不否认对这个自强的女xìng很有好感,但是更加知道彼此的身份,自己杀了李瑗,连累了她,不管她与李瑗之间有没有感情最起码她走上这条路与卢照辞有着很大的关系。
“知道总比不知道好。”崔娘子双目中lù出一丝愤怒来。
“若是对方身份普通的话,那倒好办,但是你知道对方就是你所愤恨的人,你该怎么办?”卢照辞揭开对方面上的黑纱说道:“聪明人有些时候,是很可悲的。比如眼前的事情就是如此。”
“你果然是朝廷的官员,甚至官位还是不小的。”崔娘子面sè一变,说道:“你来西域,大概就是与这件事有关系,只是没有想到,西域的情况与你知道的并不一样,因为双方就要交战了,而还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反叛,而哪一个是忠于朝廷的。或者说,你知道谁是在反叛,只是你手中无兵,不能解决眼前之事吧!”
“我说过,聪明有的时候,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卢照辞望了那绝美的面容一眼,她把那个没有因为岁月的流逝而有任何的变化,叹了口气。
“老爷。有急信。”就在这个时候,秦九道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崔娘子赶紧将黑纱掩上,但是还是让秦九道看了分明,心中一阵暗叹的同时,却是不敢怠慢,将一卷纸条递了上去。
“三天?”卢照辞面sè一变,说道:“苏定方只有三天的粮草了,也就是说,三天之内,苏定方必定进玉门关,否则的话,他只有退兵入大漠,劫掠那些西突厥人,等到葱岭道或者祖明送来粮草了。”一边的崔娘子闻言面sè一变,心中陡然一惊,望着卢照辞的目光也复杂起来。
她不是一个傻子,否则的话,也不会这么多年,还能在雍凉道上纵横,眼前的男子身份绝对不一般,否则的话,位高权重的苏定方不会给他来信,而且对祖明居然直呼其名。祖明是谁,是大唐天子手下最信任的将军,当年武学中,第一批弟子,虽然祖明的战绩远比不上秦勇,可是大唐皇帝对他的信任还远在秦勇之上,谁让他最为忠心呢?
“老爷,刚才秦大胡子前来报道说如今玉门关内,已经有两万三千多人,整个玉门关是许进不许出,不过今天一过,玉门关就要关闭了。”秦九道赶紧说道:“他已经和五个护卫队的首领约好了,可以联合在一起。”“六个护卫队?有多少人?”卢照辞又问道。
“不过七百人的样子。”秦九道赶紧说道。
“你去告诉他,使些钱财,让我们防守的地方靠近敌楼。”卢照辞想了想说道:“就算不能靠近敌楼的话,最好能在城门下面,防守城门也是好的。”“是,我这就去说。”秦九道赶紧说道。
“你想接应苏定方?或者是想杀了王文度?”崔娘子面sè一变。
“苏定方的粮草不过三日所用,一旦粮草用完,就不得不逍入大漠之中甚至还有断粮的危险。而到那个时候,王文度就能召集更多的人马甚至还能勾结叛军,先将苏定方消灭在关外,而你们,恭喜你们你们就会背上反叛的罪名,就算心中不愿意,也不得不跟随在王文度身后,进攻朝廷的军队,而你们中原的亲人,也会造到连累,女子固然无事,但是男子却是必死无疑。”卢照辞冷哼道:“所以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苏定方退走,我们若是处在敌楼上就能趁着机会杀了王文度,若是驻守城门,那就有机会打开城门,放苏定方入城。无论是哪种结果,我们都没有事情。”“那你怎么就知道苏定方肯定是忠于朝廷的呢?或许真的是苏定方勾结突厥人的呢?”崔娘子皱着眉头问道。
“一只随时都会被断了粮草的人岂会反叛。”卢照辞嘴角lù出一丝不屑之sè来,说道:“苏定方不是傻子,他是不会反叛的。”“但愿你说的是真的吧!”崔娘子用复杂的眼神望着卢照辞一眼,最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出了营帐。
“唐郎君,真好使。我们稍微使了一点银子就让我们驻守在敌楼旁边。”黑夜即将来临众人又闯了进来那秦大胡子高兴的说道:“那个王文度真是厉害,居然下令将城门都给封了起来,这样一来,苏定方将军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攻破城门了,只能冲上城墙了真是很厉害啊!这个王文度不简单。
”毒大胡子正待说下去,却见一边的崔娘子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袖,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卢照辞面sè很不好看。赶紧默然不语了。大帐内的众人也都默然不语,将目光望向卢照辞。
“看样子这个王文度也明白己军的优势和劣势了。”卢照辞苦笑道:“将城门堵死了,苏定方只能强攻了,我们也不能将城门打开,这个王文度是有点本事。”
“大哥,不如现在就杀入府衙内,取了王文度的首级。”卢照应大声说道。
“王文度在府衙防守很严密,而且这个时候,我们也是不能轻易动的。”卢照辞苦笑道:“想必这个时候,在校场周围,都有不少的士兵,一旦发现军营中有点动静,就会遭受他们的〖镇〗压。王文度这个家伙,就是要将这些护卫队逼入朝廷的对立面,只要他敢向苏定方射箭,那他就打上叛军的名声,为了自己的xìng命,这些人就不得不跟随在王文度身后,起兵叛唐。”
“唐郎君说的不错,在校场周围是有不少的士兵。”秦大胡子赶紧说道:“只是那王文度为什么要起兵反叛呢?他难道就不怕朝廷怪罪吗?想我大唐有兵马百万,他一个小小的将军岂有这个资格反叛?”众人面sè一变,那卢照应等人更是瞪了秦大胡子一眼。弄的秦大胡子莫名其妙,但是也知道自己好像说错了话,赶紧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他自然是有名义,那就是西域王。”崔娘子不屑的说道:“除掉西域王,他哪里有什么名义造反呢?弄不好,这背后还有西域王的影子呢?”崔娘子用讥讽的眼光望了卢照辞一眼。
“你?”卢照应面sè一阵大变,站起身来,瞪了崔娘子一眼。
“好了,她说的没错,王文度肯定是会打着西域王的名号行事的。”卢照辞冷哼道:“不过,这前提是看看他可有这个机会了。一个小小的王文度也想当李靖,真是笑话。”“呜呜!”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号角声传了过来,整个大营瞬间就乱了起来。
“来的好快啊!”众人双眼一亮,这声号角声响起,显然是因为外面有敌人进攻了,这个时候敌人除掉苏定方就不会有其他人。那崔娘子更是惊心。下午的时候,苏定方的信就到了眼前这个家伙手中,太阳刚刚落下山来,苏定方就率领大军杀了过来,由此可见,苏定方行动之迅速。
“他粮草不够,今夜应该要攻城吧!”卢照应不确定的说道。
“让他今夜不要攻城。”卢照辞想了想,说道:“让他明日清晨攻城,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今夜王文度肯定会让我们去坚守城墙,反正现在四个城门尽数封死,他也不怕有人前来打开城门了,他只要将有限的兵马防守城门,然后派上一批人四处巡逻,就足够防守一个晚上了。但是若是苏定方明日清晨进攻,那个时候,就是我们动手的时候,否则的话,晚上片刻,我们就必须防守了,到时候,我们的身上就刻着叛军的名字了。想必诸位心中也是不愿意吧!”卢照辞扫了大帐内众人一眼。
“没什么可以考虑的。唐郎君救了我们的xìng命,我们自然是听你的吩咐。”秦大胡子拍着xiōng口说道。!。
第六百九十五回 大唐天子在此
“秦大胡子,去防守城池去。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外面一阵怒吼声传了过来,卢照辞等人相互望了一眼,就见卢照辞点了点,秦大胡子赶紧应了一声。
“走。外面去通知苏定方去。”卢照辞飞快的从一边取了纸张来,然后就取了长剑跟在众人身后,等出了帐篷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校场上混乱一片,尽管这些人平日里都是在刀口上生活,但是真正上战场的时候,心中还是极为害怕,而且还是跟朝廷的军队对着干,更是害怕了。苏定方的威名在西域那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根本不是任何人可以小觑的。这下居然与苏定方对阵,难怪这些人心中胆战心惊了。不过,就算有心中后悔的人,但是此刻也不敢不听从王文度的调配,因为对方已经派遣了大量的军队驻扎在校场两边,这些军队多是突厥人,杀起人来,更是杀人不眨眼。
“大哥,突厥人居多。”卢照应在卢照辞身边恶狠狠的说道。
“或许这里面就有叛军。”卢照辞面sèyīn沉,冷哼道:“那个孽子经常命人扮成突厥人,自己张弓搭箭,将其射杀,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居然与叛军搅和在一起,真是一个绝大的讽刺。那个阿史那贺鲁弄不好就派了军队在这里面了。苏定方也是武学毕业的学子,本身才能卓著,可是这些年都是没有将阿史那贺鲁剿灭,反而让他有壮大的趋势,这不由的不让人怀疑啊!”
“辜十八队在哪里,跟本将军来。”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人打马而来,在校场上大声的呼喊起来。只是看那样子,生着一张马脸,马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倒是有几分气势。
“在这里,在这里。”秦大胡子赶紧举起手来。
“跟我走。”那个马脸的顺手就朝秦大胡子抽了一鞭子,然后就飞马而走。可怜的秦大胡子敢怒不敢言,只得领着众人跟随其后。
“你怎么去通知苏定方大将军?”崔娘子在卢照辞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如今玉门关四门已经关闭,除非从内部打开城门,否则的话,就只有从城墙上跳下的一途了。虽然自己这些人或许会放手一段城墙,但是城墙上还是有其他人的,这个时候,只要从这里跳下去,就算不死,也会被其他人发现,就会被射成刺猬,哪里还能通知苏定方呢?崔娘子显然感到好奇。
“放心,肯定有方式的。”卢照辞脸sè平静,笑呵呵的说道。
“哼!故作玄乎。”崔娘子不屑的瞪了卢照辞一眼,却是不说话了。
“这个城墙倒是刷笞。”卢照应扫了面前高高的城墙一眼,说道:“王文度看样子还真准备长期防守了。看看,城门真的给堵死了。”卢照辞等人顺手望了过去,果然看见城门已经被对方堵死,想要用利器攻破城门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个王文度显然也不是简单的货sè,一眼就能看出苏定方行军的弱点。
众人上了城墙的时候,却见外面火红的一片,已经有无数的人马停在外面,又见无数人正在呼喊着,显然苏定方今夜不会再进攻了,而是命人在扎下大营。难怪这个时候,城墙上大多是穿着奇形怪状的护卫大队了,正规军也是很少的。那些将军之类的更是难得一见了。
“秦大胡子,这个地方就是这个小队防守的地方了。”这个时候,领头的那个小校尉指着身边距离敌楼数十步的地方,对秦大胡子恶狠狠的说道:“你们防守这里,不得让一个叛军上来,否则的话,不但你们的xìng命不保,就是你们中原的亲人,也因为你们作战不力,被朝廷所杀。大帅说了,待打退了苏定方叛军,朝廷就会给诸位以重奖,诸位以后封侯拜将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前提是要打退苏定方叛军的进攻。”“将军放心,我等必定为朝廷效力。”秦大胡子赶紧说道。
“恩!很好。”小校显然对秦大胡子的上路很高兴,当下又笑呵呵的宽慰道:“你们也不必担心,西域王听说苏定方叛乱,已经亲自率领大军十万前来救援玉门关,而且我们玉门关有精兵五万人,一个苏定方外无援兵,内无粮草,岂是我军的对手。击败苏定方不费吹灰之力。诸位只要听从大帅的话,就能有一场天大的富贵等着诸位。”“多谢将军提醒。”秦大胡子按住心中的愤怒,赶紧笑呵呵的拱了拱手,又朝身后一个人扫了一眼,那人赶紧从怀里取出一贯银钱来,悄悄的递了过去。那名小校见了,双眼一亮,不动声sè的接了过来。
“你很不错。”小校点了点头赞许的望了秦大胡子说道:“你们这里人手稀少,兵器也显得单一了一点。这样吧!我回头让人送几张弓弩来,想来你们这些行走在雍凉道上的护卫,其中也是有不少好手的,张弓搭箭的本领还是有的。”果然一贯钱的能量还是比较大的,这弓倒还好,平常人拥有弓箭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但是这弩却是军中禁品,不是任何人都能拿到的。眼前的这个小校居然想送几张弩,这一贯钱也算是给的恰当了。
那名小校离开之后,果然不过半响的时间,就有人送来三张弓和三把弩,箭支倒是送来了不少。
“一贯银钱居然只送来这点东西。”秦大胡子恶狠狠的取了一张弓来,恶狠狠的说道:“还敢贪墨老子给的银钱,回头必定找他要过来。”“放心,暂时放在他身上而已,明天就能给你了。”卢照辞笑呵呵的接过一张弓来,又取了一只长箭,将其中间小心翼翼的凿出一个洞来,然后放在眼前吹了吹。
“这是什么?”崔娘子惊讶的问道。
“这是简单的鸣镝。”卢照辞笑呵呵的解释道:“等会我要射出此箭,鸣镝一响,苏定方就会知道怎么做了。”崔娘子并着众人眼光中充斥这怀疑之sè,那秦大胡子更是用惊讶的眼神望着卢照辞。
鸡镝的作用是从草原传来的,但是此刻中原早就流传开来,秦大胡子等人知道鸣镝也不算什么,只是这位居然箭身苏定方,命令苏定方做事,就让他跟惊讶了。
“可惜了,这不是专业制作的。”卢照辞又取了两只长箭,照着样子在中间挖了一个洞,将三只长箭绑在一起,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张来,和长箭绑在一起。又取了两张长弓,张弓搭箭,试了试,这才点了点头。不理会众人惊讶的眼神,笑呵呵的说道:“等到半夜的时候,那个时候这里面的人大多是睡mí糊了,那个时候射出去是最好的,现在不行。”众人也都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等到半夜,卢照辞等人扫了周围一眼,见周围已经没有什么碍眼的角sè,就是那些护卫队也都是斜靠在城墙上,正在打着瞌睡。
卢照辞不敢怠慢,张弓搭箭,就朝对面射了过去。两张大弓被拉了开来,看的众人双眼一亮,秦大胡子双目中更是lù出惊叹之sè。
“呜呜!”一阵凄厉的声音瞬间就在城楼上响了起来。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长箭破空而出,就朝远方落去。众人的目光也随着长箭的方向飞去。
“好身手。”好半响,秦大胡子才轻轻的叹了口气,众人也都用惊讶的目光望着卢照辞。见卢照辞拉开两张强弓本就是惊骇的事情,
但是若是将三只长箭都射入对方辕门数十步的地方,那就让人惊骇了。
在此人的弓箭之下,恐怕是没有一箭之地的安全距离了。一时间,众人望向卢照辞的目光中充斥着一丝恐惧。
而这个时候,对面的辕门大开,一队士兵飞奔而出,显然是刚才的鸣镝声惊动了苏定方的军队。待到众人见对方将长箭取走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好生休息一下,明天才是最关键的时候。”卢照辞也松了一口气。若是这样还不行的话,那只能冒险从城墙上下去了。幸亏,苏定方的军队极为机警,城头上稍微有点动静,就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而此刻苏定方大营中,苏定方并没有休息,这个时候他是休息不了的,当初王文度按照天数来运送粮草,苏定方虽然很是气恼,但是却认为王文度一方面是按照朝廷规矩办事,一方面王文度此人心xiōng狭小,才会如此。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王文度居然勾结西域王,这就让他很是郁闷了。接到卢照辞的圣旨后,他是想都没有想,就回军玉门关,可惜的是,事情办的并不机密,王文度安插在大军中的内jiān将消息还是传了出去,虽然最后杀了内jiān,但是自己却是不能进入玉门关了。军中粮草已经支持不了多少时间了,更为重要的是,按照时间的推算,大唐皇帝已经进入玉门关,这才是最让苏定方担心的地方。若是卢照辞出了什么事情,他苏定方满门老小都活不下去了。试想在这种情况下,苏定方哪里还有心思接着睡下去。
“大帅,刚才巡夜小队在营外得到这件东西,请大帅定夺。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帐外走来一个亲兵,只见他一手拿着一张纸条,另一手却是拿着三只长箭,脸上尽是震惊之sè。
“拿上来。”苏定方一下子惊醒了,伸手就将三只长箭夺了过来,双眼一亮,说道:“鸣镝,居然是鸣镝。”当下又将另外一张纸条打了开来。
“陛下。”苏定方再也冷静不了了,一下子从马扎上站起身来,大惊失sè的说道。
“父亲。这是陛下写的?”亲兵脸上更是lù出惊骇之sè。原来这个亲兵就是苏定方长子苏麟。只听他说道:“陛下怎么会在玉门关呢?”“若非陛下在玉门关,我敢回师玉门关吗?”苏定方脸上顿时lù出一丝喜sè,说道:“这必定是陛下亲手射出的。否则的话,这个世上恐怕没有人能在那么远的地方,将三只长箭捆绑在一起,射到这里来的。也只有陛下才有如此臂力。这下好了。”“父亲。。苏麟脸上顿时lù出喜sè。
“叫将军。
”苏定方瞪了自己的长子一眼。
“是将军。”苏麟微微不满的扫了苏定方一眼,但是最后还是说了一声将军。
“你的胆子大不?”苏定方却是笑着瞪了苏麟一眼,说道:“如今有一桩天大的富贵送给你,你可想要?”“大将军说的哪里话,我苏家的子孙岂有害怕之说。”苏麟略显稚nèn的脸上lù出一丝坚毅之sè来。虽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想要自己做什么,但是肯定是不会害自己的。
“根据传来的圣旨说,王文度已经将坡门封闭,我们要进入玉门关,唯有从城墙上攻上去,明日清晨,陛下会在城墙上打开一道缺口,你的任务就是抢先攻上城墙,接应陛下。大郎,你可有此雄心?”苏定方望着自己的大儿子说道。双目中罕见的lù出一丝慈祥之sè来。
“父亲放心,孩儿明日保证第一个冲上城墙,接应陛下。”苏麟大声的说道。他知道若是能第一个冲上城墙,必定会为大唐天子重视,虽然有些危险,但是其实危险却不是很大,因为有卢照辞在上面接应,那一块城头必定是最安全的地方,若是如此,还不能冲上城墙,那他苏麟也不配是苏定方的儿子了。
“如此甚好。”苏定方点了点头,说道:“明日陛下肯定在合适的时候发起进攻,只要城头上一乱,你就冲杀在前,我将我的亲卫队派给你。你领着他们前去接应陛下。记住,上了城墙之后,一定要护卫陛下的安全。”
“父亲放心,孩儿遵命。”苏麟脸上顿时lù出〖兴〗奋之sè,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能与天子并肩作战,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的。
次日天sè刚明,就听见城外鼓声惊天动地,响彻云霄,众人纷纷望去,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昨夜没有见过苏定方大军的气势,这个时候才真正的见到苏定方大军的威风来。只见刀枪如林,旌旗遮天蔽日,一道道杀气冲霄而起,好像一座座高山一样,将众人压的喘不过气来,整个城楼上却是一片寂静,隐隐之间,还能听到一些人吞吐沫的声音,显然都是被眼前的大军所惊骇。
“好厉害的苏定方啊!、,崔娘子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如此军队,由此可以看见朝廷军队的强悍之处,若是有足够的粮草,是个王文度也不是他的对手。”“反贼苏定方,还不下马受降。”这个时候王文度早就领着玉门关的将校登上了城楼,只听他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
“奉诏命,讨伐叛臣王文度,杀王文度者官升三级,赏千金,封子爵。”苏定方并没有与王文度多说,只是照本宣科,将卢照辞的圣旨读了出来,这些士兵都跟随他东征西讨,对他极为信服,又见他口中说着诏命。更是发出一阵阵嚎叫声。
“进攻。”苏定方抽出腰间宝剑,指着玉门关大声的说道。手下的士兵纷纷上前,发出一阵阵呐喊声,震动天地,让王文度等人面sè一阵大变。
原本他以为可以借着与苏定方说话的机会,动摇苏定方的军心,可以借着对方粮草说话,可以借着双方将士不明白这里面的真相,鼓舞己军士气,打击对方。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苏定方根本就不与他多说,一上来,就发起了总攻,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一句奉诏命就了事,这个苏定方还真以为自己是李靖了。”王文度冷笑道:“只是如今我将四门封死,外面西域王大军已经到来,看你还能如此,一只缺少粮草的军队,又能进攻多长时间呢?”
“放箭!杀苏定方者赏千金,封万户侯。杀叛军一人者,赏钱一贯。”王文度气极之下,也大声的说道。
“大哥,动手吗?”卢照应在一边跃跃而试,他双目中闪烁着怒火,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王文度的脑袋砍下来。其余的诸如秦大胡子等人也都死死的望着卢照辞,等待对方下令。
卢照辞却望着城下蜂拥而来的唐军士兵,双目中lù出愤怒之sè,这原本是征战敌国的军队,本来可以安心的进入大唐的城池,如今想要进入玉门关,却要娄起强攻。
“动手。”卢照辞抽出长剑,大声喝道:“大唐天子在此,王文度,还不受死。”声震四野,整个城墙上瞬间就平静下来,那卢照辞却是不理睬崔娘子等人双目中震惊之sè,就朝前冲了过去。
“万岁万岁。”卢照应也发出一阵阵嚎叫声,纷纷撤掉身上的锦袍,顿时lù出里面的内甲来,纷纷取了兵器,紧随在卢照辞身后,朝敌楼上杀了过去。
“杀啊!”秦大胡子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顿时一丝狂喜,手中的长刀却是朝卢照辞相反的方向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