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回 岑文本的预感
“大将军,这是在干什么,这是在威胁我们吗?”奏勇并不知道的是,自己这边倒是制定好策略了,但是在远方的长安城内,风雨来的更大了一点,就是在府中休息的李靖这个时候也坐不住了。魏征等人联合着一番文臣纷纷登上门,将这今后hua园挤的满满的,丝毫不顾忌一边红拂女的愠怒的脸sè。
大将军李靖却是坐在躺椅上,身上披着锦被,原本红润的脸孔此刻已经没有多少血sè了,双目深陷,更是没有一点神光,哪里还有当年的风采。大将军的病情更加严重了。
,“魏阁老,我们是来找大将军商议解决之道的,不是来火的。”
望着李靖那颤抖的双手,一边的陈光蕊心中也不由的一阵愤怒,扫了魏征一眼,微微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大将军,请恕下官无礼了。”魏征瞪了陈光蕊一眼,但是一见李靖的模样,好像也感觉道自己的语气走过于重了一点,赶紧声音小了一点。一边的许敬宗见状,心中却是偷着乐。宣德殿大臣中,
除掉岑文本这个老狐狸并没有前来以外,其余的几个人也都已经来了。
还有其他的大臣中,诸如六部尚ì郎等等也都不少。许敬宗不由的打量着周围一眼,这个时候才现宣德殿行走、翰林学士狄仁杰并没有前来,心中一动,又望了李靖一眼,心中不由的后悔起来。
,“看样子,这次前来恐怕是有些贸然了。”许敬宗见状,身形不由的朝后面退了退。好像生怕被别人看见了自己一样。只是他那个样子在人群之中被就是十分醒目,这次一退更是醒目了。就是连李靖不由扫了他一眼,让他心惊胆战。站在那里,显的极为尴尬。
“老夫不问军事久矣!如今已经是徐世绩大将军统领全军老夫对这些事情并不知情。”李靖将手中的一本奏章丢在眼前的几案之上,只见面前的几案有数十本之多,由此可见关注此事的人数之多。
“大将军虽然是武将,但走到底也是文人出身,饱读诗书。纵观历朝历代中,武将若是在掌握军权之余,却插手政事,这与当年汉朝末年的州牧有何区别。”一名穿着红衣官袍的人走了出来,拱手说道:,“陛下所设的行军总管,也只是临时差遣而已能主掌一路军事大权,负责对敌作战的,而不是能管理地方政事的。薛仁贵当初也只是提醒而已,这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在吏部考察百官的时候出了问题我等也是很欣赏的,我们对于薛仁贵将军也仅仅是做了一个象征xìng的处罚而已。但是如今这已经不是薛仁贵一个人的问题了,这么多的将军都在支持此事。这就说明,这些武将们都是不满足现在的文武分治的状况,他们要学汉末时期的州牧制度,想要将地方官吏的任免权、财权都掌握在手中。陛下如今在朝自然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但是千百年后随着军中将领的势力越来越大到时候如何了得,这种事情虽然短时间内,不会爆,但是防患于未然。也不是不可以的。我等前来并没有其他的用意,只是想请大将军想个办法而已将军中之事安排的妥当。为了大唐千秋万代计,还请大将军明察。”说着朝李靖拱了拱手,这才退了下去,身边的官员纷纷上前伸出大拇指,显然对他这一番话表示赞同。
……哼!说的彻底点,你们这些当官的不就是因为这些年武将们所获取的爵位远在文臣之上吗?还有外子已经是郡王爵位,却是武将,所以你们心中不满。说的那么好听,归根结底就一点,那就是武将们还是在家里呆着,可以作为冲锋陷阵的工具,不能指挥大军,你们这些文臣们各个都是诸葛亮。掌控政权和军权吗?”李靖还没有说话,一边的红拂女却冷哼道:,“你们这些想法,莫说瞒不过我这个老太婆,就是长安城的那些三岁小孩都知道。亏你们还在这里说的振振有词,说什么为陛下考虑,为大唐江山考虑,实际上还不是为你们自己考虑吗?哼哼,陛下当初有旨意,除非从龙之臣,无论文武皆有爵位,非从龙之臣,无军功不得封侯。哼哼,你们若是有点骨气,就让你们的子别们都去从军,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搏出一个爵位来,又何必到这里来说什么武将们这般不好,那么不能用的。”红拂女到底是个女子,加上xìng格极为刚烈,否则的话,当初也不可能陪同李靖sī奔了,一句话说了出来,在场的文臣们面sè红,望着红拂女的眼神中充斥着一丝怒火,还有一丝的羞恼之sè。各个都用愤恨的眼神望着红拂女,却又是不好作的。
,“好了,这是国家大事,你一个女子又知道什么?还不退下去。”
李靖皱了皱眉头,瞪了红拂女一眼,红拂女不敢怠慢,赶紧退了下去,多少年的夫妻子,如何没有看出李靖眼中的鼓励之sè。男然自己的一番话,正是说了李靖的心里话,只是他是大将军,这些话不好说而已。但是她红拂女却是不一样,虽然是李靖的妻子,虽然是朝廷的一品诰命,可是一个女子,让这些文臣们就算是心中有气,但是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在心中暗骂而已。
,“你们来此,太子殿下知道吗?岑文本辅知道吗?”李靖的声音很小,但是众人却感觉到面前好像是一座高山一样,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
,“大将军说笑了。我们都是自前来,又每必请示太子殿下和辅大人呢?”魏征皱了皱眉头,微微有些不满的扫了李靖一眼。自己好歹也是朝廷的辅政大臣,难道什么事情都要请示一下别人不成?
,“那你们找老夫干什么?”李靖不屑的扫了众人一眼,冷笑道:,“老夫已经半截身子都入了棺材了陪同陛下的坟茔旁边的树都有人高了。早就不问军队中的事情,你们又何必来同我呢?如今圣天子在位,又何必用这些事情来问我这个老头子呢?”李靖说话十分的不客气,丝毫不将魏征等人放在眼中。众人闻言面sè红望向李靖的眼神中也有一丝不满来,但是却不敢当面作。
“对,对,大将军所言甚是,是我等杞人忧天了,想必陛下早就有了安排。哎呀!这人有三急,下官这就告辞。”说话的是许敬宗,他非常没有形象的朝李靖拱子拱手,也不理睬众人那一丝鄙视之sè,就朝外飞奔而去。
,“哼哼你们这蠢材,居然找到大将军府上来,还想找大将军理论,大将军这个样子是能理论的吗?哎呀,我也是一个大蠢材想那岑文本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来,我来干什么?这里面明显有问题啊!
可恨那个狄仁杰这个小混球,居然现了问题,也不来通知我一声。”许敬宗一边走一边暗思道,心中却很是后悔,不该前来。当今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虽然看上去大将军李靖是他的一个臣子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李靖可不是一般的臣子这么简单。两个人更多的是如师如友。这么多的文臣一起来大将军府,说是为了求见大将军,但是实际上,却是来逼迫大将军的传扬出去,让天子如何做人最后倒霉的还不是这些前来的官员们,尤其是自己这样的宣德殿大臣了。
在继许敬宗之后,这些大臣们也感觉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思子,当下也都纷纷告辞,只有魏征脸上还有不满之sè,但是在陈光蕊的拉扯之下,也都出了大将军府。
,“哎!”李靖待众人走后,方轻轻的叹了口气,扫了一边的厢房,说道:,“太子殿下,辅大人,都出来。”话音一落,就听见一阵吱呀声,厢房被打开,卢承烈和岑文本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在他们的身后,还有长孙无忌和秋仁杰二人。恐怕让百官们都想不到的是,太子卢承烈和岑文本居然早就到了大将军府邸。而且还躲在一边,此事一旦传扬出去,还不知道惹出了何等的风bo呢?
“这个许敬宗,倒是狡猾的很啊!”长孙无忌扫了大门一眼,嘴角1ù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来。显然他刚才可是将许敬宗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这种人可用而不可信。”岑文本扫了卢承烈一眼,见他脸上没有半点不快,方说道:,“陛下了解此人,所以也走到现在才用他。否则的话,如今的辅大臣已经是他了。”
“你以为你的辅大臣还能干上多长时间吗?”李靖却不屑的扫了岑文本一眼,冷笑道:,“看看,你们这些文臣们,干的好事情,如今天下还没有太平,怎么,就开始要打压我们这些武将了?”
岑文本只能是摇头苦笑,对于这个李靖,他是没有任何办法的。
莫说是他,就是一边的卢承烈等人也只能是摇了摇头。
,“文武之争自古都是存在的,这与党争是一样的,都是不可能被消灭的。”一边的长别无忌轻轻的说道:,“呵呵!就是陛下也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消灭党争,这种文武之争,陛下虽然英明神武,却是没有任何办法解决的。”
“舅舅,难道就这样任由他们展下去不成?”卢承烈闻言微微有些不满的说道。他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到大将军府邸的,但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来一会儿,就见魏征等人杀了过来,看着魏征的那哥模样,对魏征更是又恨又气,如今听的长别无忌的话,心中的不满则是更加的厉害了。他从来就没有过,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他的父亲不能解决的。
“呵呵!因时而异而已。”岑文本笑呵呵的说道:“这就是陛下用人的原则,无论是文臣武将皆是如此,殿下若是认真回想过陛下登基之后所作出的决策,就不难现这一点,不难寻找出其中的奥来。大唐建国之初,陛下重视武功,分封诸将,开疆扩土,那几年虽然文治方面也有些成效,但是远没有如今的模样,因为那个时候”朝廷也是在危机之中,周围有强敌包围,陛下不得不如此。待消灭突厥之后,虽然还有高句丽的存在,可是陛下却没有将它放在心上,而是大开科举,进行文臣,那几年,每年分封的爵位又有多少,但是开科举的次数和录取的人数也大有提高。甚至还开了几次恩科,这段时间文臣受到的重视程度远以前,如今的士林人数大增,也是在那个时候形成的。可是高句丽战争我们胜利了,如今又开始和吐蕃人交战了,大量的爵位也随之产生了”再看看文臣们,莫说我们头上还有一个异xìng的郡王,就说那么多的国公、郡公、侯爵等等,许多爵位中,又有几个是文臣的,除掉那些从龙的功臣们”又有几个受封爵位的,这几年根本就没有。难怪那些文臣们心中不满了。”
,“那按照辅大人的理解,不知道这次父皇会怎么解决此事呢?”
卢承烈好奇的问道。眼中也充满这希冀之sè,他倒是想知道自己的父亲会如何解决此事。
,“呵呵!太子殿下,老臣并不知道。”哪里知道岑文本闻言摇了摇头,指着面前的一叠奏章”说道:,“若是以前,老臣倒可以猜测到一点”那就是陛下不会按照宣德殿的决定,将薛仁贵调到北京去,但是如今有这些奏章在手,老臣也不知道陛下这个时候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了。呵呵!军中将领真是团结的很啊!看看,这么多人一起上书,都为薛仁贵鸣不平啊!”岑文本随手挑了几本奏章,然后丢在一边笑呵呵的说道。
李靖的脸sè突然变了起来,其他众人脸上也1ù出一丝异样来,显然都被岑文本的话所震惊了。双目中也1ù出复杂的神sè来。
“不管怎么样,这些将军的心还是好的,还是忠于陛下,忠于大唐的。”李靖闻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呵呵!我等并没有怀疑这些将军的心是不是忠于陛下,忠于大唐的。”长别无忌冷笑道:,“因为这些将军大多是陛下教导出来的,是跟随陛下浴血沙场,才建立了今日的大唐帝国,可是这些将军之后呢?
让这些将军们的权力得到大幅度的增加之后,以后那些武学中的将军们还会听从后世皇帝的调遣吗?”说着朝一边的卢承烈轻轻的看了一眼,却见卢承烈面sè僵硬,心中更是一阵冷笑了,这些将军这次可走出了一个坏主意,这个徐世绩到底还是比不上李靖,若是李靖还在主管全军,岂会出现这种事情来。当然,李靖若是主管全军,众多文臣也不敢出来闹事,毕竟李靖的威望太高了。和卢照辞的关系太深了,没有人敢惹他。可是徐世绩就不也一样了,他是一个降臣,跟随过李密,又跟随过李唐,最后才是跟随当今天子的,说到信任,就是秦勇等人也是比不上的,更何况其他人,若非李靖保举,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接掌大将军之位。这个徐世绩也知道自身的不足,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他的本意是好的,就是军中建立威望,好方便统领大军对抗吐蕃,可是却引起了文臣们的愤怒。一下子闹出了滔天的祸事来。
一边的狄仁杰也是暗自摇头,本来这件事情已经化解了不少,大家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要岑文本和李靖二人没有出手,这些矛盾都是潜在的,不可能这么快就爆出来的,如今徐世绩居然纵容手下的那些将军们上书,要求严惩张一峰,这下就将事情闹大了,闹的众人都下不了台,唯一能做的,就是拼个谁高谁低了。不过,这也是幸亏是大唐天子在任的时候,一旦到了太子卢承烈登基,这种事情,就算徐世绩再怎么有理由,也不会被卢承烈所接受的。因为军中不可能有两个人物来主掌大军,军队永远是只能听皇帝的。这样一来,就算文臣们再怎么逼迫,最后卢承烈也只是会拿徐世绩开刀的。只是如今,难道武将们真的要倒霉了吗?狄仁杰这个时候心中也是无底了。
“殿下,辅大人,大将军,房玄龄大人已经入城,前来传话说,请太子殿下召文武百官于太和殿,陛下已经来了圣旨了。”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有亲兵前来报道。
,“玄龄回来了?”岑文本面sè一变,忽然深深的叹了口气,道:,“看来,陛下的圣旨已经下来了。靖兄,以后,你我可以轻松许多了。
”众人闻言面sè一变,不明所以,只有狄仁杰惊讶的望了岑文本一眼。a。
第六百五十五回 文武大变动
“如此也好。你可以多休息一阵了。”李靖神情一动,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玄龄跟随陛下多年,其能力也不差,年纪正好,可以接替的你的位置了。”
,“大将军?”卢承烈闻言面sè一变,望着岑文本说道:,“您是说父皇要?”双目中惊骇之sè却是看的见,显然这个时候他也知道两人口中所谈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了,心中极为惊骇,还有一丝不相信之sè,或者说,其中还有一丝轻松解脱之sè。
“呵呵!是不是也得听听陛下的圣旨再说。”岑文本脸上1ù出笑容,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他整理了一下官袍,站起身来,对卢承烈说道:“走吧!太子殿下,我们先去迎接玄龄吧!圣旨前来,说明陛下已经有决断,如此也能给此事暂时画上一个句号了。呵呵!只是不知道陛下要是接到这么多的奏章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太子殿下,请恕臣圣旨在身,不能行礼了。”太和殿内,房玄龄一脸的风尘之sè,他身上的朱紫袍服上,隐隐还有一丝灰尘,显然是因为此事长途奔bo而至。
“玄龄,耳以下圣旨了。”卢承烈点了点头。
“圣旨下,众臣跪听!”房玄龄不敢怠慢,从怀里取出圣旨,大声的宣读着。他双目扫过众人,众人纷纷下跪,从太子卢承烈到其他文武重臣纷纷拜倒在地。
“奉矢承运,大皇帝诏“”房玄龄声音在大殿内响了起来,众人听着听着”脸上都1ù出惊讶之sè来,纷纷望着跪在前面的岑文本。圣旨上的内容,果然是如同岑文本所说的那样,对此事的处置,不但是对张一峰的处置,还有对薛仁贵的处置,更重要的是对宣德殿一干大臣的安排,岑文本总算是下台了,但是却被封为文郡王,这是大唐自从立国以来,第二个被封为郡王的人,英然是只是一个郡王,但是却一个异姓王,更为重要的是”是一个文臣。多年以来,终于有文臣被册封为郡王的了。这下总算是与武将们相同了。
,“臣等谢圣恩。”卢承烈等人纷纷拜倒在地,由卢承烈将圣旨接了过来。
“房大人,不知道父皇身体康健否?”卢承烈接过圣旨后,递给一边的太监”迫不及待的问道:,“千山万水阻隔,孤恨不得也跟随父皇身边,shì驾南征啊!”
“回太子殿下的话,陛下身体康健的很。平日在处理国事之余,还与军中将士比试武艺,打马球”甚是厉害。军中诸将无人是他的对手。”房玄龄赶紧说道。
“哦。如此甚好。”卢承烈又扫了一眼一边的岑文本说道:,“本朝终于出现了第二位异姓王了。孤恭贺文郡王。”
,“恭贺文郡王。”其他的文物大臣也纷纷拱手说道。脸上掩藏不住的是羡慕之sè。这位从龙功臣”在继李靖之后,成为大唐第二位大唐郡王。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多谢诸位,这都是陛下的抬爱。”岑文本脸上也1ù出矜持之sè,他面sè红润,往日谦虚的神情此刻也隐隐有n丝得意之sè来。毕竟这郡王的头衔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的,甚至以后再也不会出现第三个异姓王了。
“好,今日辅大臣荣升郡王衔,众卿,孤今夜在武英殿宴会众卿。孤会上奏母后、母妃,让她们在后宫宴请诸位诰命。”卢承烈哈哈大笑说道。
“谢太子殿下。”众大臣也都连连点头,那些文臣们脸上的〖兴〗奋之sè更是厉害了,好像是他们被封了郡王之位一样。房玄龄等人看在眼里,纷纷点头。
“你们看见了吧!父皇的一个郡王衔,就将此事摆平了。还是父皇高啊!”东宫内,卢承烈与狄仁杰对面而坐,笑呵呵的说道。
,“殿下以为真的将此事解决了吗?”狄仁杰低着头笑呵呵的说道。
“难道不是吗?”卢承烈好奇的望着狄仁杰说道。
,“自然不是。”狄仁杰摇了摇头说道:,“陛下只是将矛盾暂时的压了下来而已,终究还是要爆的,文臣们是不希望军中将领军功越来越大,而武将们却不希望,文臣们过多的涉及军中之事,他们要的是不断的开疆扩土,不断的建立战功。可以想象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后世的帝王们不一定如同陛下、太子这般,雄才大略,大多是一个守成之君,守成之君多是重用文臣。武将们都会被压制的。殿下,你看看前朝历朝历代多是如此。大将军这次对众多的将军上书多是不闻不问,甚至有纵容的嫌疑,一方面固然是因为他想在军中建立威望,如同李郡王一般,建立偌大的军功,但是更重要的是,他是不想十数年后,甚至几年之后,军中将领不是战死在疆场之上,而是死在netg榻之上。”
,“怀英,告诉孤,买那些文臣们的担心是正确的吗?”卢承烈忽然问道。
“制度再好,若是皇权不威严,任何好的制度都会破坏。”秋仁杰并没有直接回答卢承烈的话,而是从另一个方面说道。
“你说的孤知道了。”卢承烈想了想说道:“不管这些武将或者文臣如何,关键是要皇帝足够的英明。皇帝若是不英明,文臣压住了武将,这些文臣们就会掌控朝纲,皇帝也只是一个标志而已,这就是所谓的垂拱而治了。若是武将们压住了文臣,皇帝就只是一个傀儡,如同前汉时期,大将军掌握朝廷大权,废立于心,甚至干脆自己当皇帝,如同曹丕相同。怀英,孤说的可是这个道理。”狄仁杰闻言脸上顿时1ù出一丝尴尬的神sè,低着头喝着清茶,却是不说话。显然是赞同对方所说的话,只是这些话他自己不好说而已。
“父皇在朝这些将军都听父皇的,文臣自然也是如此,孤当皇帝,想必这些人还不敢造反文臣也是如此,但是孤之后,就不知道了。”卢承烈苦笑道:“所谓富不过三代,其实天下也是如此。”
“殿下过于悲观了。”狄仁杰赶紧说道。
“你也不必如此安慰孤。”卢承烈摆了摆手,说道:“父皇就曾经说过,天下就没有千年的王朝,我大唐也是不可能长盛不衰的,所求的只是历代皇帝对得起民心而已,若是真有一日,有哪一位将军谋朝篡位那也是皇帝不行而已。”
“殿下能如此想那自然是最好了。”狄仁杰笑呵呵的说道。
“那此事?”卢承烈忽然问道。
“自然是有陛下做主。”狄仁杰朝南方拱了拱手说道:“想必陛下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决断了,殿下又何必担心呢?其实陛下的文武分治是最好的制度,只是这些年,朝廷的重心随之转移,军功大于文治若是有朝一日,文治大于武功的时候,这些武将们也会随之倒霉,多是病死在netg榻之上。”
“所以父皇在会每隔几年就要进行大规模的征讨四周。”卢承烈双眼一亮,说道:“每隔几年就要大兴科举。文治武功随之而来,不但保住了大唐冉部繁荣昌盛更是军功显赫上下一心期望战争的到来。”
“殿下能够了解其中的奥妙,自然是最好。”狄仁杰赶紧说道:“臣这次去南方御营,不知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卢承烈想了想,说道:“孤不在不能shì候父要在驾前,怀英乃是孤的好友希望你能代替孤好生shì候父皇。”
“臣遵旨。”
卢承烈和狄仁杰并不知道的是,远在南方的卢照辞此刻的心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刚刚在马球上泄了一番的卢照辞,刚一回大营,就见到秦九道手上捧着几本奏章站在那里,脸上还有一丝凝重之sè。
“怎么,这些都是从朝中转过来的?”卢照辞漫不经心的说道。
“回陛下,这些并不是从宣德殿转过来的奏本,而是其他军中诸将上奏的。老奴猜想,这些将军们恐怕在向宣德殿上书的同时,还专门向南方御营上书了。”秦九道赶紧说道:“而且奴臣还密令各地的锦衣卫调查了此事,陛下,过上几日,还会有更多的将军都陛下,此事大不寻常啊!”
“你是说?”卢照辞面sè一变,伸手将奏章取了出来,随手打开一看,看见上面写着“武威都尉苏策上奏陛下。”他打开奏章,只见上面写着关于薛仁贵和张一峰之事。他又取出另外一本奏章,只见上面写着“江南都督关鹏上奏陛下。”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所写的还是关于薛仁贵和张一峰的事情。然后再打开其他的,诸如“屯卫将军小“金城都尉”等等,居然有十几位将军都尉一起上书,所奏的事情都是关于薛仁贵和张一峰的事情。
“真是胆大妄为。”卢照辞面sèyīn沉,又转身说道:“锦衣卫就不要查了,剩下的那些将草们都会上书的。”
“陛下,这?”秦九道面sè一变,惊讶的说道。
“大将军可有奏章前来?”卢照辞面sèyīn沉冷哼道。
“大概走路途遥远,此刻奏章还没有送呈上来。”秦九道赶紧说道。
“等等再说吧!等等再说吧!”卢照辞望着眼前的奏章,面sèyīn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呢?一边的秦九道陡然感觉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大将军的奏章来了吗?”秦九道面sè一苦,这些日子,卢照辞每天起netg歌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询问可有徐世绩的奏章前来。让秦九道心中暗自叫苦。
“回陛下的话,大将军还没有奏章传来。”秦九道不敢怠慢,赶紧说道。
“还没有来?”卢照辞面sè一动,说道:“还没有上奏?秦九道,你认为从大非川到御营需要多长时间?”
“这个?”秦九道面sè一动,不知道该怎么说。从大非川到南方御营所需要的时间是很远,但是大将军的奏章一般都是六百里加急,到如今也该送到了,可走到如今还没有到这。这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这更是让秦九道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将军若是有奏章前来,想必早就到了吧!”卢照辞yīn冷的说道。
,“或许,可能已经送到东宫太子处。”秦九道低着头说道。但是声音很低,说的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如此大的事情,徐世绩又岂会隐瞒下来,在送给东宫的同时,必定会派人将奏章用六百里加急送到南方御营来,否则的话,其心就有问题了。
“依朕看,或许大将草事务繁多,早就忘记了朕。”卢照辞笑呵呵的说道:,“狄仁杰已经到哪里了?”
,“回陛下的话,按照行程”大约十天之后,才能到南方御鼻。”
秦九道小心翼翼的说道:,“蜀道难行,耽搁一些时日也是正常。”
“薛仁贵那里呢?”卢照辞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时候,圣旨已经传达到那里”这个时候也已经上路了。”
,“若是按照形成,薛将军逞个时候已经出了。”秦九道赶紧应道。
“恩!等他来了,朕也就放心了。”卢照辞点了点头,说道:,“这些将军们都是朕一手调教出来的,都是朕的学生,弟子总是要听师父的。”
“陛下所言甚是。”秦九道心中打了一个冷颤,他是后宫中人”
见多识广”官场中的事情自然走了解的甚多,从卢照辞的一番话中,他就能听到许多。
“传朕旨意,见西域都护府”命北京都督祖明为葱岭道行军总管,兼西域都护府大都督,总领西域军事。任命李义府为西域长史。”卢照辞轻轻的说道:“再传圣旨,任命魏征兼领关陇道长史。”
“仆臣领旨。”秦九道闻言面sè一变,心中暗自叫道君心深似海,这些做臣子的稍微有点逾越之举,就会受到雷霆打击。如今的徐世绩坐镇大非川,所有的粮草都是从西域和关陇道支付,如今让祖明担任西域都护府大都督,李义府为长史,暗自有牵制大惊军的嫌疑,而魏征本就是这次事件的主导者,一心想要压制武将的人选,这次让让他做了关陇道长史,就是要将所有的钱财都归其掌萃,徐世绩要用兵,也要受他的控制,秦九道一想到这里,不敢怠慢,赶紧写圣旨。
“传朕旨意,如今三军诸将移防的时候到了,传旨到总参谋部,让他们开始行动吧!”卢照辞淡淡的说道:,“在传旨太子,今年武学学生即将毕业,让太子去安排一下,他自己亲自去一遭,让这些学生,一部分来南方御营,一部分去大非川,带领一些兵马,熟悉一下大军建制,熟悉大军的作战方式,日后也好与吐蕃大战,也好日后为朕,为朝廷效命,还有一部分就去秦勇帐前效命,不得有误。”
,“仆臣这就去传旨。”秦九道心中暗自叫苦,暗自惊骇。大唐天子这是在提防着徐世绩,更为重要的是,不但是在提防着他,就是秦勇等人都是如此。嗯武学中的学生虽然都是来自军中,但是一入武学就成了卢照辞的弟子,天地君亲师,卢照辞一口气就占了两样,这个时候,谁敢造反。大唐天子让这些学生进入军中,就有分兵权的嫌疑。
毕竟徐世绩等人虽然对兵法韬略方面前很在行,可是却不是嫡系,不是天子的嫡系,岂能让他掌握军权,以前或许还因为吐蕃的缘故,但是却不曾想到徐世绩对这次的事件采取的是姑息纵容的态度,这让卢照辞很是生气。
而此刻的松州城内,一片太平景象,钦陵兵退yīn风峡,虽然还是守在yīn风峡,但是那里本是大唐和吐蕃的边境,距离松州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更何况,这个时候大唐的军队驻扎在松州,领军的大将又是有名的冠军侯,如此两者加起来,足以让松州城又恢复到战前的模样了。那些原本躲在家中的商人们现在也开始走上街头,又开始进行交易了,大量积压在库中的珍惜毛皮都运送内地,只有那些准备收购吐蕃奇珍商人们如今还只能是摇头叹息。
只是在这安静的背后,这些市面上的商人们并不知道,在松州中间的府衙和位于城外的大营中,此刻双方的领心情复杂无比,因为就在今日,朝廷下了圣旨前来,宣布对张一峰和薛仁贵之事的处置。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偏袒任何人,却是双方各打了五十大板,一个调离了松州城,一个调离了山南道行军总管的位置,去了前方御营。
不管怎么样,从一个边境小城调到京畿附近,看上去是升了,可是关键是张一峰并不喜欢去京畿,松州才是他的老巢,在这里,他如同皇帝一般,若是去了陇西,那什么都不走了,在他上面的官员也不知道有多少。所以他现在很纠结,在书房内走来走去。a。
第六百五十六回 谣言四起
……父亲,这下我们就这样离开松州不成?”张一峰的旁边是他的第二儿子张翩,他脸上油光闪闪,肥胖的脸孔显的他的眼珠子很小,此刻正骨溜溜的转动着不停。双眼中更是有着〖兴〗奋之sè。这些年他在松州城,仗着自家老子的关系,可是弄了不少的好处。但是松州毕竟是松州,是一个边境城市,远没有内地来的繁华,陇西靠近京畿,又在丝绸之路上,若是在那里当官,他这个儿子肯定还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所以他感到〖兴〗奋了。
张一峰皱了皱眉头,并没有回答自己儿子的话,这圣旨上写的东西他自然是看的清楚,但是更重要的是,这圣旨背后写着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天子是真的不追究此事了,或者是说还是另有安排,若是前者,去陇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若是后者,恐怕有大问题了。这就让他很为难。
“圣旨已经下了,难道还能改变不成?”张一峰忽然叹了。岂,若是另有后招,那也是躲不掉的。更何况,在他心里,他相信卢照辞贵为一代帝王,他要是想拿一个人的话,也没有必要行其他手段,只要一张圣旨就可以了,哪里还要如此麻烦的。只是让自己将松州就这样让出来,心中确实不舍。
“可惜了。”张翩闻言也松了一口气,说道:“我张氏在松州扎根数十年,难道这次又要回到以前不成?孩儿听说陇西虽好,可是陇西还有一个李氏,这些年家族势力虽然被陛平打击了”但是陇西李氏到底是数百年的世家,在朝中或许没有多大的实力,可是在陇西,却不是任何一个世家可以抗衡的,我张氏去了陇西,就算父亲做了刺史,恐怕也得给陇西李氏三分颜面了。”
张一峰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儿子,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纨绔子弟,每日只知道欺压良善的儿子居然想了这么多。若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如此清醒,是因为担心到了陇西,再也不会有陇西第一纨绔子弟之称的话,不知道会有何等的想法。
“陇西李氏?”张一峰闻言,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本来他就对自己要离开松州之事感觉到不满了,如今被自家的儿子这么一说,心中更是舍不得了。但是又能如何呢?圣旨已经下来了,就算再怎么不满,也得执行啊!当下摆了摆手,说道:“去告诉大家,收拾行装吧!我们去陇西。”
“父亲,您年纪也不小了,长途跋涉,对身子骨也不利,不如上书朝廷,留在松州也好啊!”张翩小心翼翼得望了张一峰一眼。归根结底”他还是不想离开松州”陇西虽然很好”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张一峰的年纪大了,谁知道还能当多少年的刺史,更何况从松州到陇西”路途遥远,张一峰的年纪也不小了”万一生什么事情,那整个张氏就是灭顶之灾了,可是留在松州就不一样了,再怎么样,张氏在松州也是望族,就算张一峰死了,也只是暂时衰弱一下,谁能将张氏如何呢?
“老夫知道了,你先退下。”张一峰双目中光芒一缩,摆了摆手说道:“让老夫好好的想想。”是啊!他什么都算到了,唯一没有算到的是自己的年龄,按照朝廷的规定,像自己这今年龄还有多少年就必须致仕了呢?也许三四年,也许就是一两年,一两年的时间又能做什么呢?若是在去陇西的途中患病,恐怕马上就要被致仕了。
自己致仕了没有关系,可是张氏呢?恐怕马上就要没落了。一想到这里,张一峰的神情就变了。松州他是绝对不能走的。人走茶凉,张再也不能就这样没落下去。
一想到这里,张一峰不敢怠慢,赶紧从一边取出一张雪白的信纸来,在上面认真的书写起来,半响之后,才将书信收好,放入一个小
匣子里面,招过一个随从,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上几句话,那名随从不敢怠慢,赶紧拿着书信告辞而去。
“成与不成,就要听天命了。若是天命不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张一峰这个时候也不由的恨起吐蕃人来,若非吐蕃人前来sao扰,朝廷又岂会盯上松州这个小城市,他张一峰还是松州的老大。又岂会如此惶恐不安。一想到这里,张一峰的脸孔顿时黑了起来。望着西北方冷哼起来,但是又仿佛是想到了什么,深深的叹了口气。
“仁贵啊!本来这次你我可以联手,打一个溧亮了仗了,也让对面的吐蕃人见识一下你我的厉害,这下弄了,你这下好了,去了南方行营。”城外的军营中,秦勇望着案上的圣旨,脸上1ù出一丝苦笑来。
他知道这是天子对此事做出的最后决定,是任何人都不能更改的,这让他很是郁闷。
“侯爷,末将听说朝中有许多将军都上书了陛下?”一边的周青忽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正有此事,就是连我也上书了陛下,要来想张一峰等人。
秦勇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征战疆场。开疆扩土,不仅仅是为了炫耀他的武功,更为重要的是,是在保疆卫国,是为了防止我大唐的百姓们被异族所欺凌,如今这个张一峰倒好,不但走了粮草,还将那些青楼女子送给了异族人,哼哼,这些青楼女子难道就不是汉家子民吗?这样的乱臣贼子就是该杀的。”
“话虽然如此,可是此事却是办的操切了。”周青深深的叹了口气。
“周青,你我都是军人,说话就应该直拉直去,有什么话,你就当面说就走了。”秦勇皱了皱眉头,微微有些不满的说道。
“侯爷,其实陛下对张一峰此人也很是厌恶的,否则也不可能将他调离松州,只要离开松州,下一步恐怕就是要下刑部牢房了,陛下不想在松州解决此人,是因为此人在松州势力很大,在这里解决了他”就有可能引起松州动dang,所以才会为了保险起见,让他离开松州,若是不离开,陛下可是授予了侯爷便宜行事的圣旨。”周青轻轻的解释道。
森勇神情一愣,圣旨的最后一句话,是有这么一点的,只是当时正感觉到奇怪,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小秘密在里面。这个时候被周青提出来,感觉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你接着说。”秦尊点了点头”朝周青说道。
“侯爷,大唐的军队是何人统帅的?是陛下,是大唐天子,而不是大将军。”周青冷笑道:“以前李大将军在的时候,陛下也许能容忍一下”但是这个时候,却是徐世绩大将军主掌全军,这军中将士难道也要什么事情都听他的?莫说是军中的其他的将领,就拿侯爷来说吧!
侯爷是什么人?是陛下的学生,学生就应该听老师的,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可是侯爷也上书了”这让陛下心中很生气。”
“这点本将倒是没有想到。”秦勇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只是此事确实非大将军拾掇我们做的,到底是军人面对此人心中是很不满的。”
“话虽然如此,侯爷倒是没有任何影响”但是末将更加担心的是大将军。”周青摇了摇头,说道:“此事大将军事后并没有下文斥责诸位将军,这就是最大的弊端。”
“大将军乃是我等武将的代表,此事也是关系到我等武将日后的前程,大将军为何要阻止?”薛仁贵微微有些不满的说道。
“哼!天下都是陛下的,陛下也是武将出身,这里面的事情,陛下又岂会不知道,要是阻止的话,也是陛下来阻止,什么时候轮到大将军了。大将军此举是有收买诸将的嫌疑。”周青冷笑道:“军权是陛下的,陛下岂会高兴?固然,大将军这么做是为了建立自己在军中的权威,好治理三军,为进攻吐蕃做准备。可是威望这东西,一方面是靠军功显示,但是更重要的却是靠陛下的赐予。大将军此举有收买军心的嫌疑,必定会受到陛下的严惩,呵呵!就算不是严惩的,最起码陛下要对他采取一定的措施。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也是不放心的。徐世绩大军拥有精兵近二十万众,这万一要是生什么事情,谁敢来承担。
实际上,在军中,陛下信任的只有两种人,一种就是如同大将军一样,那是陛下的嫡系,从龙至今的,还有一种人就是像你我这样的,乃是武学毕业的弟子。只有这样的两种人,陛下才会安心的赐予兵权,让其领兵。”周青话音一落,大涨内的秦勇和薛仁贵都默然不语,仔细思索起来,不得不承认周青说的极为有道理。
“现在就希望大将军能有奏章到陛下身前,申辩一二也是好的。”周青轻轻的说道。秦勇和薛仁贵二人摇了摇头,两人都不是笨蛋,这种事情一旦生,就不是解释一番就能行的通的,涉及道军权问题,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含糊的。这次天子是不会就这样简简单单就将此事轻轻放下的。可以想象的到,在此事之后,天子必定会有雷霆动作,只是不知道这一切会给徐世绩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众人都知道,徐世绩是不可能有其他的心思,但是不管怎样,他的这种做法是不正确的,若以后每个大将军都是这种心思,那又将皇权放在什么地方呢?
只是这样一切并不是秦勇和薛仁贵所关心的问题。眼下对于二人来说,一个是要尽快的将吐蕃军队赶出yīn风峡,而另一个人却在担心自己前往南方御营之后,自己这帮兄弟的安排。多少年来,周青等人都是跟随自己身边的。这个时候将他们交给秦勇,也是要嘱咐一番的。
“呵呵,冠军侯,这次末将去御营,当初你我制定的计划恐怕要交给周青来实现了。”薛仁贵并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而是笑呵呵的望着一边的周青说道。
“可以。”秦勇看了一边的周青一眼,点了点头说道:“也许周青武圹不如你,但是有些方面却远在你之上。或许他不能冲锋陷阵,但是要拖住钦陵本将看还是可以的。倒是你如今去了御营,恐怕你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般的士兵了。那些西南四部的族众多是躲在深山老林之中,攻击他人的手段多样,你可要当心了。”
薛仁贵闻言连连点头倒是一边的周青等人纷纷用好奇的眼神望着秦勇,显然不明白秦勇为何对西南四部居然如此的熟悉。
“呵呵!当初本将以为有机会跟随陛下去征讨西南四部,所以才对西南四部有所了解,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如今本将没有机会,倒是让你仁贵有机会去前线了。”秦勇笑呵呵的说道:“仁贵,一路此去,你对西南之事一定要详加了解,陛下在西南也许呆不了多长时间了。”
“冠军侯苒意思是?”薛仁贵面sè一变,惊讶的问道。
“这次的事情闹的太大了陛下不可能就这样算了的。”秦勇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更何况,如今西南虽然处在僵持状态,但是明显人都能看的出来,西南大局已定,不是任何人都能翻盘了。任何一个将军只要稍微有点军事指挥才能都能将西南平定更何况是大将军的高徒更是如此了。仁贵此去,不久之后,就能平定西南,如此一来,我朝与吐蕃之间的决战就在大非川一带了,大将军虽然打仗很不错但是此战关系大唐西北局势甚至关系到大唐的国运陛下就应该亲自指挥这场战争,否则,凭借大将军一人之力恐怕有点困难,大将军的压力很大啊!陛下恐怕要亲自去大非川。”
“如此甚好。可惜了不能跟随陛下身边,与吐蕃人大战一场啊!”薛仁贵等人脸上都1ù出一丝惋惜之sè来但是更多的却是复杂的神sè。因为秦勇所说的事情固然是有点道理,但是更重要的是,众人都明白,是因为此事的影响,大将军的所作牟为已经触及到大唐皇帝那个敏感的神经。大唐的军队就应该放在大唐皇帝之手,而不应该是被大将军所掌控,大唐的将军们,也是应该听大唐皇帝的,而不是听从大将军的。皇帝可以施恩于众将,但是大将军却不可以。所以卢照辞要前往西北大非川也是意料中的事情。
“侯爷,侯爷!大事了,大事了。”就在这个时候,进城运粮草的王心鹤闯了进来,只见他脸上有〖兴〗奋之sè,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一样,让人惊讶。
沁鹤,何事如此高兴。”秦勇惊讶的问道。
“侯爷,刚才末将行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不敢怠慢,所以才前来禀报侯爷。”王心鹤笑呵呵的说道。
“什么消息?”薛仁贵惊讶的问道。
“侯爷,大哥,如今松州城到处都在传扬张一峰勾结吐蕃人,不但送其军粮美女,更为重要的是,以向吐蕃人称臣为条件,准备割据松州,起兵称王。”王心鹤笑呵呵的说道:“如今这个消息已经传遍整个松州城了,末将不敢怠慢,赶紧前来禀报侯爷和大哥。”
“居然有这种事情?”秦勇面sè一变,惊讶的望着众人一眼,只见众人脸上都1ù出一丝惊讶来,心中顿时明白此事必定不是众人所散播的谣言。
“如今我军在外,吐蕃军队还在yīn风峡,张一峰应该不会如此大胆,想投靠吐蕃人吧!难道他就不怕我们杀进城去,将张氏一族尽数诛杀吗?”周青惊讶的问道。
“张一峰是不可能这么傻的。”薛仁贵摇了摇头,说道:“说他任何罪行都是可以的,但是唯独说他准备兴兵造反是不恰当的,我们可是有数万大军在此啊!”
“也许是他以前干的事情呢?”王心鹤微微有些不满的说道。
“若是以前做的话,早就在我们来的时候,这种事情就传扬出来了,也不可能等到现在了。”秦勇摇了摇头说道。
“或许是有人看到张一峰即将离开松州,才会有人将这种事情给抖了出来,这种情况也是有可能的。”周青眼珠转动,笑呵呵的说道。
只是众人都能从周青的言语中感觉一丝不自然来。到底是不是这样的,显然周青并没有说出来。
“好了,不管怎么样,此事未必是空xué来风。
我们如今驻守松州城,就要防备这种事情生。”秦勇双目中光芒一闪,隐隐有一丝杀机来。这个张一峰就是掀起此次文武争斗的罪魁祸,若不是他,武将们也就不可能如此被动了。秦勇对于这种事情是非常愤怒的,所以对于张一峰的生死他并在乎,并且他还非常想在他身上撤把盐。既然有这种谣言在,他就能将张一峰锁在松州城。a。
第六百五十七回 狗急跳墙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如今外面都有谣传,说您?”书房的房门被粗暴的打开,张翩从外面闯了进来,脸上一脸的焦急之sè。甚至他的神情中还有一丝愤怒,他十分不解的望着自己的父亲,那几个字却是没有说出来,但是却是在等候着他的解释。张翩虽然是一个纨绔子弟,这些年仗着张一峰的权威,没少干坏事,但是有一点他是绝对不会干的,那就是勾结吐蕃人叛国。这是一种诛灭九族的罪行,他还没有胆大到那种程度,原先他是不相信,但是后来外面传的有鼻子有眼睛,让他不得不相信,所以迫不及待的回来问自己的父亲。
“行了,不要慌张。”张一峰脸上1ù出一丝冷笑来。让张翩面sè一变,惊讶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哼哼,看着老夫做什么?老夫是何许人也!岂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张一峰双目中闪烁着寒光,冷笑道:“这明显是有人在搞臭老夫,好为他以后执掌松州做准备。哼哼,这些年了,他在老夫面前从来都是恭敬有加,鞍前马后的,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老夫要走了,他居然来这一招“哼哼,若不是老夫举荐,他岂会成为松州的太守。”“父亲你说那个贱种?”张翩指着西南方,那边是松州长史所居住的地方。这个时候,得到张一峰的举荐,松州原长史有希望成为松州的太守。
也正因为如此,才会让张翩如此愤怒的。这做人就要知恩图报,可是没想到这个长史居然是一个喂不熟的野狼。反过来咬主人了。
“好了。”张一峰皱了皱眉头,至于有没有里通外国,勾结吐蕃人,也只有他张一峰自己知道,只是他不好说出来而已,尤其是不能当着自己这个儿子说出来,自家儿子是个什么货sè,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不说的光明正大,连自己儿子都看出来了,又如何欺骗外面的人。
“你去告诉大家,不要慌,收拾行装,我们去陇西。”张一峰淡淡的说道:“在松州留下一下可用之人,照顾一下松州的产业,其他的人三天之后聚集在我府上,不得有误。”“三天?”张翩面sè一变,张氏家大业大,想收拾这些东西,非十天半个月不能收拾的,如今要三天的时间将这些东西收拾妥当”让张翩感到惊讶,就是他张翩的产业三天也收拾不了吧!
“就三天。”张一峰心中不由的1ù出所以烦躁来,冷哼道:“三天不到,老夫自己离开松州,到时候可不要怪老夫了。”张一峰双目闪烁着寒光,脸sè狰狞,看的张翩心中一惊”面sè苍白无比。
“是,孩儿这就去准备。”张翩哪里还敢在张一峰面前罗嗦,赶紧退了下去不提。只是他能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父亲另有奥秘,只是他也不好追问的。
“哎!到底是什么人四下传播开来的呢?或者说是有什么目的呢?”书房内的张一峰,等到自己的儿子离开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在心里他知道这种事情不是一个长史能做的出来的,他也相信自己的眼光,自己的这位长史或许会背后下冷箭,但是这种事情他是做不出来的,因为这件事情他也参与了。谋反、勾结吐蕃都是大罪,不光是自己倒霉,还有整个松州城的官员们都会倒霉。无疑,在此事的背后,
还有其他的黑手,正死死的望着自己。到底是什么人?莫非是那些武将们?张一峰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来,若真是如此,那恐怕问题就大了。
“来人,去看看城门守城的是何人?”张一峰一想到这里,不敢怠慢,赶紧命人问道。
面的仆人不敢怠慢,赶紧命人前去打探不提。
“回禀大人,今日守护城池的是王心鹤,王兴本等四大总兵。”
半响之后,就听见仆人在外面大声的说道。
“四个人?一人守一个城门?”张一峰面sè一变。往日守护城池的都只是一个人,却不曾想到,如今守城得居然是四个人,将松州城团团守卫住,或者说是团团包围起来最为恰当。
……哼!果真是这些人。”张一峰冷哼道:“你们这些武人的胆子是越老越大,既然如此,也就怪不得老夫了。哼哼,你们这些胆子实在是太大了,难道不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话语吗?你秦勇就算是冠军侯,可是当今天子曾经有句话难道你没有听过吗?这再坚固的城池,也是从内部被攻破的。老夫经营松州这么多年,若是没有一点手段,岂会如此轻松。”他沉吟了半响,方从书房内走了出来,他在后hua园中慢慢的行走,仿佛是在打量着hua园内的一切,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连身上的锦囊什么时候掉下来的都不知道。半响之后他有缓缓的消失在hua园中。
“大人,这是从城内传来的消息。、,yīn风峡大营中,钦陵正在观看着两个中原女子在跳舞,一边的一个穿着黑衣人,头戴斗笠,黑纱落下。将自已遮住。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来,递了过去。
“有密道进入松州?”钦陵取过锦囊,轻轻的扫了一眼,脸上1ù出一丝惊讶来,显然不曾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他用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那个黑衣人,显然不知道此事是不是真的。
这么重要的秘密居然拿出来卖,这让他很惊讶。
“呵呵!家父在松州内经营十数年,岂会连一点保命手段都没有。
这点小事只不过是一个挥手之间就能办好。”黑衣人冷笑道:“如此功劳,就看将军想不想要了,要知道松州城内如今可是有数十万石粮草啊!”“数十万石粮草!”钦陵面sè一动,但是还是摇了摇头,指着对面的唐军大营,说道:“若是想占领松州是不可能的,因为对面的那个大唐秦勇不是一个简单的货sè,此人不但作战勇猛更为重要的是手段很是yīn毒,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弄不好,此刻松州城早就被他控制住,四个城门都是有大将驻守的。薛仁贵虽然要走了,可是他手下却是有八大总兵,这些人是不可能离开秦勇的。到前往大唐皇帝的营长,想立功可没有那么简单了,如今南方的大局已经定,只要有一个稳重的将军就能率领大军,一步一步的将驰道修建完毕,不断的压缩西南四部的生存空间,最后胜利的仍然属于大唐。薛仁贵到南方,他立功的机会不多他已经是郡公了,再望上就是国公,凭借这次和我吐蕃征战的功劳,足以让他获得一个国公的爵位,所以这些功劳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hua而已,算不得其他但是他的那些兄弟们却不一样他们还是需要功劳的只有跟在秦勇身边,若是能攻入我吐蕃腹地,他们的功劳就足够了。所以说秦勇手下有人,而且还有八名大将这样的人,岂会将松州城放弃。他们会死死的保护好松州不会让我们有任何的可乘之机。”
“汹”黑衣人闻言脸上顿时有焦急之sè,但是因为有黑纱将自己遮住,所以没午人知道此刻他脸上的神情。
“张公子,不必担心,本将会保证令尊的安全的。”钦陵忽然望着黑衣人笑呵呵的说道。双目中却是1ù出一丝讥讽之sè。
“呵呵!将军,1小人不知道将军在说什么?”黑衣人身形颤动,但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笑呵呵的说道。
“呵呵!若不是你的父亲,你如何能得到松州如此多的情报。”
钦陵冷笑道:“松州太守张一峰有三子,惟独长子有计谋,有韬略,若是本将军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松州太守之子张晓来,张公子,不知道本将说的可正确?”钦陵说完之后,忽然指着黑衣人哈哈大笑道。
“将军果真是厉害。”黑衣人沉默了半响之后,将头上的斗笠取了下来,只见他面sè英俊,不是张一峰之子张晓来又是何人。却不曾想到他居然来到了此地,居然为钦陵效命。
“看来,吐蕃图谋我大唐的时间也不短了。”张晓来旁若无人的将面前的马酒喝了下去,笑呵呵的说道:“否则也不可能将松州上下的事情查的如此清楚,就是连唐军中有哪些将领都查的一清二楚。如此说来,陛下拒绝和你们赞普和亲是正确的,他一眼就看出了你们吐蕃人的本质,根本就是从来就没有想过臣服我大唐,也是想接着我大唐的实力,不断的壮大自己,然后反击我大唐。”“呵呵!张公子可是比我等高尚不到哪里去。而且比我们更加的无耻,我们好歹是为了吐蕃而战,但是张公子恐怕是为了你张氏吧!如今松州城内可是到处传播着一种〖言〗论,如今看来,这种〖言〗论十之**是真的了。看看,张公子不是到这里来了吗?”赞婆在一边冷笑道,鞠萨若也连连点头,笑呵呵的望着张晓来。
“将军既然知道小人的身份,不知道有什么打算呢?”张晓来笑呵呵的说道。脸上没有一点惭愧之sè,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打算?有张公子在这里,松州城旦夕可下。”赞婆笑呵呵的说道:“就算有秦勇的大军驻扎在松州又能如何?我大军攻其不备,呵呵,若是可以的话,张太守在城内里应外合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了。”
“呵呵!刚才钦陵将军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薛仁贵虽然是走了,但是他手下还有八位总兵,肯定会留在松州,呵呵!有这八位总兵,加上六万大军,莫说是家父了,就算是钦陵将军也不见的能将对方击败。”张晓来摇头苦笑道。
“若仅仅是如此必定是不行的。”钦陵也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我听说张大人的一位女婿可是有点势力啊!这yīn风峡周围有部族数百,若是加以武装,足以有万余兵马。不知道可否是正确的。”
张晓来面sè一僵,显然不曾想到钦陵对自己的了解居然如此的透彻,将张氏中的一切都了解的如此的清1楚。当下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钦陵将军所言甚是,但是不要忘记了,对方有兵马六万,将军手中有多少人马,三万不到,加上诸部的数量也不过是四万之众。如何是对方的对手。”
“呵呵,仅仅如此自然是不够的。”鞠萨若也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可以的话,我吐蕃还能凑出一支大军,也有五千人马。”“若是加上令尊在城中足以招到三千人马。加起来也是有近万人了。如此说来,我们也有近五万多人,加上猝不及防,和混乱之下,我军足以和秦勇相抗衡了。”赞婆笑呵呵的说道。他双目中闪着寒光,冷冷的望着张晓来。
“只要我们能占领松州城,将大唐的目光吸引到松州一线来。我们保证,松州永远是你张氏的松州。待击退了大唐兵马”我吐蕃国主就会册封令尊为松州王,从此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呵呵,松州之地的主人,总比你在大唐做个臣子要好的多吧!”钦陵淡淡的望着张晓来,脸上却不见有任何焦急的模样。
他相信自己给予的一切足以让张一峰父子动心,只要让他们动心”
松州城就可以再次回到自己的手中。
“此事我做不主。”张晓来想了想,站起身来说道:“只是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大唐军队的战斗力,想必你们也是看见了,凭借这么一点兵马能不撼动大唐军队的大营,我心中是没有把握的。我倒是认为,若是你们手中的兵马再多一点倒是可以考虑的。”
“呵呵,此事不用你担心。”钦陵和赞婆、魅萨若三人相互望了一眼,只听那钦陵说道:“你大可以回去准备一番,我军在这里集结,一旦时机成熟,我自然会派人通知你的。但是你们也要做好准备。免得到时候,双方配合不力。”“不管怎么样,你一个将军有些事情你是做不了主的,此事关系重大,还是上奏你们的国主再说。”张晓来嘴角1ù出一丝不屑之sè,显然对于钦陵口中所谓的封赏还是不相信的。
“呵呵!此事你更加不用担心了。”钦陵哈哈大笑道:“实不相瞒,家父已经回到逻些,国主让家父全权处理有关大唐的事宜。本将已经命人传信与家父,相信家父肯定会答应的。呵呵!如此一来,就只等着阁下的好消息了。”
“哦!没想到大相已经回到逻些了?”张晓来心中一惊。
“大唐皇帝虽然厉害,但是还不是家父的对手。”钦陵自豪的说道:“家父之所以在大唐皇帝手上吃了大亏,不是因为家父的才能问题,而是因为家父手中所掌握的军队不是我吐蕃军队,只是西南民族的一些杂牌军,如此又怎么能对抗大唐的军队呢?说句不客气的话,若是家父指挥的是本将这样的军队,莫说是一个秦勇,就算是大唐皇帝亲自前来,也不见得能占到多大的便宜。更是不用付出一个王位了。”一边的鞠萨若和赞婆也都点了点头,显然对禄东赞非常有信心的。
“若是如此,此事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张晓来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道:“我这就回去禀报家父,看看家父是如何安排的。”
“如此甚好。”钦陵点了点头,说道:“先生此去一定要小心为好。”“好,在下告辞了。”张晓来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就准备告辞,忽然他想了想,嘴巴张了张,显然是想说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还是告辞而去。
“大哥,这个张一峰可信吗?”望着张晓来的身影,赞婆有些怀疑得问道。
“这已经不是可信不可信的问题了,是他们走投无路的问题了。”鞠萨若接过话来,冷笑道:“根据我们的探子得到的消息说,在松州城内,最近正在谣传张一峰勾结吐蕃,准备兴兵造反,割地称王了。无论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就足够张一峰头痛一段时间了,更为重要的是,张一峰马上要离开松州了,哼哼,离开松州的张一峰什么都不是。他年纪也不小了,还不知道能当多少年的官呢?在松州,张氏还能坚持一段时间,但是一旦离开松州,张氏就再也不可能有崛起的希望了。所以为了他自己,为了张氏,张一峰也不得不如此。
就算是背水一战吧!”
“不错。张一峰一定会这么做的。”钦陵点了点头,说道:“有张一峰在松州城,我们的计划成功的几率就很大,赞婆,你马上召集周围得部族和附近的驻军,让他们族中的青壮都来随军听候调遣。告诉他们,只要攻下了松州,整个松州城让他们〖自〗由抢劫三天,想必他们对富庶的松州城早就垂涎了很长时间了。如今可以满足他们了。”“是,我这就去安排。”赞婆大喜道。a。
第六百五十八回 矛盾无处不在
“父亲,我回来了。”松州城,张一峰正在昏暗的烛光下看着书,忽然耳边传来一阵一个惊喜的声音。他抬眼望去,不是张晓来又是何人。
“大郎?”张一峰面sè一变,一下子站起身来,偷偷的扫了张晓来身后一眼,见后面没有人这才放下心来。
“从密道而来的?”张一峰淡淡的说道。
“是的。”张晓来点了点头,说道:“如今松州城四周都是被大唐的军队都已经掌控了四门,孩儿若是不从暗道进来,又如何能见到父亲呢?”你也知道了?”张一峰点了点头,神情黯然,说道:“如今松州城都已经不是老夫所掌握的松州城了,薛仁贵虽然走了,可是他手下的八位总兵却是留在了松州城。八个人都是武艺非凡的人物,有这八个人在,松州城想还留在我手上那才叫怪事呢?”
“尖亲,这次我是从yīn风峡而来的。”张晓来轻轻的说道。
“yīn风峡?”张一峰不由的面sè一变,一下子站起身来,说道:“你见到他们了?他们怎么说?”
“父亲,他们说只要您在松州城内闹出点事情来,他们就能让父亲为松州王。”张晓来脸上lù出得意之sè,说道:“父亲,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只要能将大唐军队赶走,这个松州就是我们的了。”说着有将在钦陵出所见到的、听到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以供张一峰参考。
“想得松州不是那么简单啊!”张一峰轻轻的说道:“秦勇不走,我松州一日都有危险,一旦动手,我们张氏一族,就有可能全部葬身在这松州城内,钦陵虽然说的很好,但是实际上,他能不能攻破唐军大营都不知道。他们若是不成功,如何能让我等接应他们,就凭借我们手中的千余人马?“父亲,我们手中还有千余人马?”张晓来惊讶的问道。
“若没有如此,我张氏如何能在松州立足?若是没有这么一点力量,我张一峰如何能掌控松州这么多年。”张一峰冷笑道:“只是这些人不是明面上的而已,因为大唐皇帝是不允许有sī兵的。嘿嘿,他是在害怕,害怕以后有人也与他一样,用自己家族的sī兵夺取天下。
所以他才禁止天下的豪族拥有sī兵。”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卢照辞没有想到的是,那些豪族中人并没有将sī兵放在明面上,而是放在sī下的。”张一峰冷笑道:“卢照辞想天下太平,想削弱豪族,但是天下的豪族那么多,岂是那么一点点时间可以做到的。非几代人的努力不可。卢照辞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做?”张晓来紧张的问道:“答应或者是不答应。“答应他们,为什么不答应他们呢?”张一峰冷笑道:“我们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要是不答应,我们又如何能在大唐立足呢?去陇西,那里不是我们呆的地方,张氏一族我在的时候,或许能够取得一定的进展,但是我死了之后呢?或者说,陇西的豪族太大,势力太强,那就不是我们能够抵抗的了。而松州呢?我们离开之后,这里就不是你我的老巢了。呵呵,甚至我还怀疑,城中所谓的谣言,根本不是秦勇或者是郭长史他们所散播的,而是上面所散播的。“父亲说的是朝廷?是陛下?”张晓来面sè一变,惊讶的说道。
“未必是陛下,陛下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倒想是朝中某个人的手段。”张一峰摇了摇头说道:“天子行事光明正大,以前他刚刚登基的时候,或许会干出这种事情来的,但是他已经掌握乾坤,这种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根据长安城来的消息说,宣德殿的几位大臣中,许敬宗为人yīn险毒辣,或许这种事情就是他干的。”
“他为什么这么干?”张晓来惊讶的问道:“我们远在松州,与长安城中的几位大佬都没有关系,就算有些关系,但是从来也没有惹过他们啊!那许敬宗,当初他进入宣德殿的时候,父亲还让人去送礼,是他自己没有收,可是我们的我们的礼节不是已经到了吗?这也怪不得我们啊!“他乃是宣德殿辅政大臣,我们虽然在松州,为松州实际上的主人,但是还没有被他看在眼里。”张一峰摇了摇头,说道:“我曾经听说他在朝中与魏征不和,这次因为薛仁贵和我们之间的事情,魏征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而许敬宗是站在薛仁贵那一边的,双方争吵的很jī烈,若非最后太子调解,两人到现在还在发动门生故吏一起死掐呢?这次的结果是双方都斗了一个平手,许敬宗此人是睚眦必报的人物,岂会就此罢手,所以才会使出这一招,只要逼迫我们起兵反叛,那就说明魏征输了,输了他魏征还有机会和脸面留在宣德殿吗?那他许敬宗的地位也就能再上一个台阶了,这就是他的算盖。许敬宗此人不能小觑啊!姜子牙当年huā甲之年能领军打仗,封侯拜相,如今的许敬宗心思深沉如海,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只是将我们做了棋子,也亏他想的出来。”
“那父亲,我们就这样任由他们摆布不成?我们这么做,不就是中了许敬宗的计策吗?”张晓来紧张的说道。
“我们还有反抗的机会吗?”张一峰恶狠狠的说道:“既然这一切都不是我们选择,而是被人所逼,他既然逼着我们投靠吐蕃人,那就怪不得我们了。那秦勇虽然善于打仗,但是也只是在一定的时候,以前因为大唐一致对外,外敌也均是一些不懂得使用计策的莽夫,如何是秦勇的对手,如今却是不同,我观钦陵此人用兵不凡,假以时日,绝对是一位将才,只要他击败了秦勇,占领了松州,那么吐蕃的军队就可以通过松州打开通往大唐腹地的大门,我们成功的几率还是有的。“既然如此,父亲,你还等什么呢?”张晓来被张一峰说的热气沸腾,一下子站起来大声说道:“这可是我张氏的好机会啊!”
“机会是好机会,但是也要有命享用才是啊!”张一峰正待接着说下去,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噗嗤之声,张一峰面sè一变,赶紧推开窗子,就见一只白sè鸽子停在窗台上,张一峰将其捉了过来,从它右脚处取出一张纸条来,打开一看,面sè顿时一阵大变。
“尖亲,怎么了?”张晓来见状赶紧问道。
“朝中出大事了。”张一峰将手中的纸条递给张晓来,说道:“岑文本已经罢免了首辅职位,为太子太傅,而房玄龄已经成为首辅大臣。
更为重要的是,大唐所有驻军的将领也都随之变动。“父亲,这能说明什么?”张晓来不解的问道。
“皇帝陛下已经不信任大将军了,所以才会变动各处将军、都尉的防备区域。”张一峰轻轻的说道:“看来此事已经闹大了,皇帝陛下恐怕即将离开西南方向,准备前往大非川取代徐世绩,指挥大非川的数十万大军了,大唐和吐蕃已经要决战了。”
“西南部交给薛仁贵能行吗?”张晓来不屑的说道。
“凭借西南那几个土鳖,如何是薛仁贵的对手。看着吧!马上就有军报前来,嘿嘿,这个徐世绩也是倒霉,也不想想,有些东西是他能碰的,大唐军队不是大将军能碰的,除非他是李靖,可惜的是他不是李靖,所以大唐军队的事情,他是没有任何办法指挥的动的。”张一峰不屑的摇了摇头。
“父亲,这与我们的关系大吗?”张晓来紧张的问道,对于古往今来最强悍的君王,说他不紧张也是假的,可是紧张又能如何,该走的路还是要走的。
“你刚才说禄东赞已经回到吐蕃?”张一峰娄然问道。
“是的。”张晓来点了点头,说道:“甚至孩儿还以为,禄东赞恐怕已经领军前来了,毕竟若是能从松州打开一个缺口,其作用和效果丝毫不下于在大非川战胜大唐军队。毕竟这里渡过岷江,就可以北上长安,南入巴蜀了,进可攻退可守,孩儿听说禄东赞也是吐蕃杰出的人物,他不会连这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吧!”
“你说的不错,禄东赞此人在陛下那里吃了一个大亏,他是要找回来的,若是能攻下松州,进攻巴蜀,就等于断了陛下的后路,除非陛下能从荆楚回长安,但是如此一来,大军深入不毛之地,对于前段时间,取得的战果也就没有任何用处了。1…张一峰也点了点头,说道:“若我是禄东赞,也会这么做的,你能看出这一点,为父很欣慰。若是禄东赞能亲自前来,那吐蕃在松州城外的军队也许就可以和秦勇他们持平了,到那个时候,再行举事,也为时未晚。呵呵!告诉你二弟,让他们不要着急,我张氏家大业大,要一起去陇西,非十天半雯月是不可能收拾妥当的,还有,让你二弟将族中的田产、房产、店铺尽数出卖,做出我们即将离开松州的模样来。”
“是,孩儿明天就去办,保证让那些武夫们看不出这里面的奥秘。”张晓来连连点头说道。对于这种事情,张家大少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自然是手到擒来。
“若是陛下能来一下松州,那就更好了。”张一峰双目中寒光闪烁,嘴角lù出冰冷之sè。
“这?恐怕有些困难吧!”张晓来被自己父亲的胆子给吓怕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父亲是打着什么主意,就是准备让卢照辞陷在这里,这样一来,乱世就会来临,一个大将军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的将军了,年轻的太子能使唤的了那些将军们吗?恐怕很难。
“侯爷,深夜召集我们前来所谓何事?”张一峰父子不知道的是,就在城外的大唐军队大营中,秦勇端坐在军中大帐中,而对面的周青等将纷纷前来,望着秦勇问道。
“两个消息。”秦勇淡淡的说道:“我们在吐蕃境内的锦衣卫来报,禄东赞已经回到了逻些,并且领着吐蕃大军五万人,朝yīn风峡而来。
预计二十天后,他们会到达yīn风峡,所以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只有二十天。我们必须在二十天内攻下yīn风峡。“那第二个用”周青等人眉头轻轻皱了皱,又轻轻问道。
“陛下即将启程前往大非川。”秦勇声音低沉,轻轻的说道:“在此之前,陛下调整了大唐境内所有的将军、都尉所驻扎的辖区。魏征大人做了大非川大军的粮秣官了,最起码,在陛下没有到达大非川之前就是如此。还有祖明和一个叫做李义府的人去了西域。呵呵!是用来防备西域的胡人的。宣德殿和总参谋部的文书是这么说的。”
“这下可是闹大发了。”周青轻轻的说道:“一个不被陛下所信任的大将军,是不可能打胜仗的。就算打了胜仗,也是不得善终的,大将军这招棋可是走错了。
“可不是吗?军权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掌握的,徐世绩不是大将军。”秦勇不屑的说道:“想交好军中将领,增加自己的威望,也许徐世绩的本意是好的,可是他不该走这一着棋。”众人也都点了点头,徐世绩毕竟不是李靖,卢照辞也不可能如同信任李靖一下信任徐世绩。想本来信任程度就差了许多,可是此事发生之后,徐世绩连句辩解的话都没有,更是让大唐天子心中不满了。
“末将现在倒是担心其他的问题了。”周青想了想说道:“此事弄不好就成了那些文臣们发难的借口了。”所以我们一定要打赢这场战争。”秦勇恶狠狠的说道:“大唐不仅仅只有一个徐世绩,还有许多的将军都是甘愿为陛下效命的。除掉那些老牌的武将们,不是还有武学中的弟子吗?”众人闻言面sè一动,扫了秦勇一眼,却见秦勇虎目放光,凛凛生威,气壮山河的模样,众人心里头不由的闪烁出一个念头来,眼前的这位秦勇恐怕也是想当大将军了。心头又一想,也都点了点头,看看如今大唐军界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分出了两派来了,一派就是跟随天子身后,南征北战出来的老将们,以及他们的后代,诸如尉迟恭、程咬金还有当今的大将军徐世绩,都是跟随卢照辞身后的老将们,在军中有着资历和威望,还有用最时髦的说法就是军二代了,其中代表人物有秦怀玉、尉迟宝庆、尉迟宝林等等年轻一辈的武将们,这些武将有的人虽然也是经过武学培养出来的,但是更多的,在他们身上还是有那些老一辈武将的影子,更多的是受这些人的影响,这些人起点高,提廾的也比较快,丝毫不在那些武学弟子之后,甚至还在他们的前面,谁让那些老一辈的武将有许多的人脉资源呢!而另一只就是武学弟子了,这些人当中,最为显著的就是秦勇、祖明等人了,至于薛仁贵虽然很厉害,但是他一个身份却是大将军李靖的弟子,也是寄托着李靖的希望的,而相反,周青等人却是实打实的武学弟子。在这些人当中,最杰出的人物自然是秦勇了,若是秦勇能当上大将军,对于武学弟子来说,实在是一个好消息。
“对了,最近那个张一峰的老家伙可是蹦醚的欢了,巴不得立刻将手中的所有店铺地契等等都卖出去,恨不得马上就要离开松州一样。”周青忽然想到了什么,笑呵呵的说道。
“他不走能行吗?看看如今街头上到处都在传扬着他勾结吐蕃人的消息,这个时候不走,不就是坐实了他勾结吐蕃人吗?加上我们几个封锁了四门,每天都有弟兄们巡逻在他家周围,让他胆战心惊,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王兴霸也跟着后面哈哈大笑道。
“哼哼,都是那些文臣们,平日里道貌岸然,相互之间互为兄弟,但是真要是到了利益关头,恨不得拿刀子上场,将对方插上几个大的窟窿。”秦勇不屑的说道:“下一任太守为了消除张氏的影响,可真是无所不用啊!这种下三滥的计策也只有在松州这个地方才用的起来,若是在京师,早就被人查出来了。这个张一峰也算他倒霉的,谁让他将粮草送给了吐蕃人呢?否则的话,也不会给对方带来这个借口了。”不管怎么样,只要我们管好我们自己就行了,这个钦陵已经是不简单了,若是让禄东赞那个家伙来了,就要更加的小心了,秦怀玉那个家伙可是在他身上吃了不少的苦头。”王心鹤摇了摇头说道。
“不来则罢!来了本将倒要会一会他,看看他有什么厉害的。”秦勇冷哼哼的说道。@。
第六百五十九回 疑兵
“走,周青,你我出去看看。”天sè刚亮,秦勇就命人叫醒了周青,领着几个士兵径自出了大营。
“侯爷,您这是去哪里?”周青惊讶的问道。
“时间不够了。我军停在这里时间太长了。”秦勇忽然说道:“你也知道禄东赞那小子快要到了,若是让他前来了,你我对付他们可就困难了。只有这个时候突破对方的防线,就能尽快的占领yīn风峡。”
“那侯爷这是?”周青惊讶的问道:“此去岷山,不知道了有人知道前往若尔盖大草原的位置,若是到那个时候,恐怕有些危险了。”
“呵呵!怕什么?只要有地方,那就是有人走,只要人走,那就是有路。”秦勇冷哼道:“我秦勇就不相信,就踏不出一条路。”
“侯爷英明。”周青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如此,末将就陪将军走一遭。嘿嘿。我就不相信,整个岷山就找不到一条通往若尔盖大草原的道路。”
“好勇点了点,拍着战马就朝远处飞奔而去,周青紧随其后,剩下的十几个士兵护卫其后。
“真是难走啊!”周青望着脚下的山路,眉头紧皱,他们刚刚进山,就被迫舍弃了战马,下马行走。但是眼前还不是一条小路,面前还是一条巨高的峭壁,根本就是无路可走。
“娄!我们换个方向。”秦勇望着眼前的地方,眉头也没有变,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曾经走过多次冤枉路。周青等人皱了皱眉头这不知道是多少次转换方向了。但是看着秦勇那个模样,也不敢放肆,只得紧随其后,再行寻找其他的道路。
“将军这条道路也不行了。前面是峭壁。”前面探路的士兵望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脸sè吓的面sè苍白,回头对秦勇说道。
“走吧!换,我们再换个地方。”秦勇脸sè平静,淡淡的说道。
“将军,你看看,天sè也不晚了,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日再找也不迟啊!”周青小声的劝说道。
“那我们就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秦勇点了点头,他不在乎这么点时间只要能找到前往若尔盖大草原的道路。
“父亲,你找我?”张晓来急忙忙的进入张一峰的书房。
“你知道最近秦勇他们在干什么?”张一峰问道。
“还在大山里转悠着呢。
”张晓来笑呵呵的说道:“想来他们想从岷山内部寻找一条道路前往若尔盖大草原,然后从背后进攻yīn风峡。嘿嘿,想我们在松州十数年来,一直想从岷山内部前往若尔盖大草原嘿嘿,我们都没有找到,更何况他们呢?几天的时间就想找出这么一条道路,是想都不要想。”
“不错。”张一峰点了点头,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们不见能做到的事情秦勇并一定不能做到。我们还是要小心提防点还是派人去通知一下钦陵他们。”
“是孩儿明白。”张晓来不屑的点了点头,虽然他答应了自己的父亲,但是显然是没有放在心上的,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秦勇能从岷山内部寻找出一条道路前往若尔盖大草原。
“好了,不管怎么样这都能说明一点,那秦勇准备出征yīn风峡了,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张一峰笑呵呵的说道:“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啊!只要秦勇出征,嘿嘿,其实若是秦勇能找到一条道路前往若尔盖大草原,那是最好了。若是到时候,那只队伍被人所围杀,而这边有我们做内应,足以将外面的数万唐军士兵消灭。”
“不错。”张晓来连连点头。
“侯爷,你看看。这条道路又是通往悬崖峭壁的。”周青摇了摇头,他们在这里已经寻找了三天了,可还是什么道路也没有找到,这让他很是郁闷么,就是心中的一点坚信也没有了,若不是秦勇坚持,恐怕他早就领着士兵回到大营。
“放心,肯定会找到的。”秦勇忽然双眼一亮,指着远方指着远方说道:“小三,去将前面的那几个人喊过来。”周青等人顺眼望了过去,果然见到前面不远处的山崖上,有几个黑影在那里移动。
“山民?”
“不,是商贩。”秦勇淡淡的说道:“只有这些商人才会有如此大的胆子,为了钱财行走在这山道之中,也只有他们勇于探险。所以我们前往岷山,肯定会找到这些人的,只要找到岷山的这些商旅,我们就能通过他们进入若尔盖大草原,反攻yīn风峡。”
“若是如此,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商贩呢?”周青摇了摇头。
“看看就知道了。”秦勇淡淡的说道。双目却是朝远方望去。
不久之后,就见张三领着几个商贩走了过来,秦勇也迎了上去,拱手说道:“大唐皇帝驾前冠军侯秦勇见过几位。”
“小民等见过冠军侯。”几位商贩闻言赶紧拜倒在也。
“你们都起来。”秦勇点了点头,说道:“这次找你们前来,并非为其他的事情,只是想问问前面可有道路通往若尔盖大草原。本侯要前往若尔盖大草原。还请你们带路。”
“前往大草原?”几个商贩闻言吓的面sè苍白,但是一见秦勇如此平淡,如此平易近人,也逐渐平静下来,当下赶紧说道:“回禀侯爷的话,前往大草原倒是有的,只是却不适合大部队行军,侯爷!您要前往若尔盖大草原,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啊!”
“可能井马?”周青轻轻的问道。
“回禀将军,行马是不可能的。牵马倒是可以的。不过这时间,非十天不可。”那名商贩赶紧说道。
“只要能牵马就可以了,十天就十天。”秦勇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说道:“只要能攻下yīn风峡,什么都是可以的。”
“好,小民这就去为将军带路。”商贩闻言不敢怠慢,赶紧拜道。
“看看,我们不是找到了前往若尔盖大草原的道路了吗?”秦勇冰冷的脸上顿时lù出一丝笑容来,指着远方的岷山,笑呵呵的说道:“只要能通往若尔盖大草原,就能歼灭yīn风峡的钦陵所部了。”
“父亲,秦勇他们出去了。领着三千骑兵出去了。”松州城内,
张晓来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大声的说道:“看来,秦勇他们是找到了前往若尔盖大草原的道路了。”
“那也得等等再说,谁知道这个秦勇是想干什么。”张一峰皱了皱眉头说道”
“还要等?再等下去的话,秦勇恐怕都要翻过岷山了。”张晓来紧张的说道。显然他是恨不得现在就起兵,联合吐蕃人,占领松州,席卷巴蜀全境,他张氏也可以效法前人,做一任令主再说。
但是无疑张一峰是一个老jiān巨猾的角sè,他是不会轻易上当的,
就算是看到了希望,也要等上片刻,看看情况再说。只听他冷笑道:“岷山山脉是何等的广大,秦勇要是偷袭若尔盖大草原上的部族的话。
最起码需要三千兵马。要将三千兵马都送入若尔盖大草原,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的,更何况,你想过了没有,岷山山道难行,秦勇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魄力翻越岷山,我们谁都不知道,所以还是等等再说吧!万一他要是为了míhuò我们,让我们仓促起事,yīn风峡他固然是抢不回来,但是我们的松州城,我们的张氏就要被他一手歼灭。吐蕃人输的起,他们幅员辽阔,大唐输的起,因为他们的将士勇猛,唯独我们张氏输不起,因为我们只是一个家族而已。输了就等于全没有希望了。所以对于我们来说,是要慎重,一定要慎重,在没有得到确切的证据之前,千万不能有任何的异动。”张一峰脸上lù出一丝慎重之sè,拉着张晓来的手说道。
“是,孩儿明白了。”张晓来心中虽然不甘,但是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是点了点头,让人去监视唐军大营不提。
“咦!怎么又回来了。”唐军大营外,张一峰在一个小茶馆里,望着呼啸而来的铁骑,为首的正是秦勇,领着兵马千余骑兵呼啸而来,转眼之间就进入大营之中,逐渐消失在张晓来的目光之中。
“又回来了?”书房内,张一峰闻言面sè一变,惊讶的望着张晓来,显然他也没有料到秦勇居然又回到大营,这让他很惊讶,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他静静的坐了下来,然后轻轻的说道:“这个家伙到底是再搞什么鬼,这个时候若是不想着翻越岷山的话,突袭若尔盖大草原,从后面击溃钦陵,难道还要等禄东赞来到yīn风峡的时候再进攻吗?到时候,莫说是突袭yīn风峡了,就是想光明正大的击败禄东赞都是不可能的。
这个秦勇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他就想止步于此,将yīn风峡这个天险之地,就这样让给吐蕃?应该不会这样简单吧!大郎,你继续监视秦勇,我料定这个秦勇必定是有yīn谋诡计在里面,他是大唐皇帝的得意弟子,号称武学中最杰出的天子门生,被朝廷册封为冠军侯,若是没有一点本事,如何能压服那么多的将军。此人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我儿,此事关系到我张氏的生死,不能不小心。”
“父亲请放心,孩儿一定谨记在心。”张晓来点了点头说道。
“又出去了。”茶馆内,张晓来扮成了普通人的模样,死死的盯住大营门口,就见大清早的辕门打开,里面冲出了数千铁骑,呼啸而出,而为首的正是秦勇大将军,他领着骑兵呼啸而走,很快就消失在张晓来的目光中,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这些家伙去了什么地方?”张晓来眉头紧皱,望着远方,脸上lù出惊讶之sè来。他连忙命人回去禀报张一峰不提。
“大少爷!秦勇大将军又领着大军回来了。”黑夜还没有来临,就见有监视大唐军营的下人冲了进来,拱手说道:“与早上一样。”
“他们是想干什么?”张一峰和张晓来父子二人相互望了一眼1
双方都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一丝惊讶来,显然这父子二人并没有感觉出,秦勇到底是想干什么。
“等等看吧,等等看吧!”张一峰好半响才点了点头。说道:“真不知道这个秦勇难道真的准备止步于yīn风峡了吗?想大唐的领土就这样被送给吐蕃人了吗?难道他就不怕朝廷中有人怪罪于他吗?”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张一峰居然为秦勇担心着急了,说出去,倒是让人笑话。
“父亲,孩儿明日再去看看,孩儿就不相信,秦勇不想夺取yīn风峡,除非他这个冠军侯的爵位不想要了。”张晓来恶狠狠的说道。
“他若是不想夺取yīn风峡,我们的一切计划就都没用了,就是钦陵在若尔盖大草原那边的布置也都失去了效果。”张一峰也紧张起来。
“看,秦勇大将军又领军出征了,哎,这些天,冠军侯每天都在战场上厮杀啊!不愧是我大唐的冠军侯。”小酒馆内,来往的商贩纷纷议论着,两天以来,每天早上,秦勇都领着数千兵马出营,然后等到傍晚的时候才回到大营,每天都听见yīn风峡下喊杀声震天,当然更多的是叫骂声。除掉第一天厮杀了一阵,王兴霸斩了吐蕃的一员将领之外,再也没有看见双方厮杀过。但是饶是如此,秦勇也仍然率领着大军在yīn风峡下大声的叫阵,气势如虹,那吐蕃大军也不知道出自什么目的,并没有出来应战。让人十分的惊讶,好像吐蕃人都害怕秦勇一样。
“咦!周青将军也领军出征了。看着架势,最起码也有五千大军吧!”忽然人群之中,又有一个人指着辕门处大声的说道。
张晓来顺手望去,果然见到周青领着数千兵马朝辕门外喜奔而走,战马呼啸,掀起的灰尘遮天蔽日,灰尘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人马,只知道人数甚多。
“他怎么也出去了?”张晓来惊讶的望着周青的大军。前两天是秦勇率领大军出了大营,不曾想到今日居然是联合了周青也出兵了,而且两人是一前一后,让人十分的惊讶。可是他却是不敢上前询问。自从大唐军队到达松州之后,秦勇就已经下了命令,军营以西的地方任何人不得接近,更是不能靠近战场方向,就算是张晓来也不行,更何况,他此刻心中有鬼,如何敢去询问这种事情,只能暗自猜测。如今两只人马都已经出了大营,也不知道此刻已经杀到什么地方去了。张晓来唯一能做的只能在那里等待着。
这一等也就是一天的时间,等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才见秦勇和周青两人一前一后的朝辕门飞奔而来,张晓来站在酒馆里,仔细打量了一下军中将校的气sè,也仅仅是疲惫而已,再也没有其他的模样,这让他心中惊讶不已。心中的好奇则是更甚了。好像是有无数只老鼠在自己的心头挠啊挠啊的。
“父亲,你看着秦勇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难道每天就这样来回奔跑,就这样也能将yīn风峡给攻下来,若是如此,秦勇这个冠军侯来的也太容易了一点吧!”张晓来不屑的说道。
“你说的不错,这里面肯定是有缘故的,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老夫却是不知道了。
”张一峰也摇了摇头,说道:“钦陵那边可有消息传来了?他占领了yīn风峡,秦勇这个人乃是一个杀人魔王,对军功十分的向往,他是不可能让yīn风峡落在吐蕃人手上的。夺回yīn风峡也是肯定的。你可曾提醒他要小心谨慎了。”
“若尔盖大草原一直到吐蕃境内,其中大小部落数十,加上吐蕃境内的大小部落也不少。而岷山险峻而难翻,秦勇若是想用奇计消灭钦陵,占领yīn风峡,必定会从岷山翻过去。钦陵若是不加以重视,必定会吃大亏的。”张一峰叹了口气,说道:“除非等到禄东赞领军前来,就能有足够的兵力防备秦勇,否则的话,还是派兵防守若尔盖大草原的好。”
“就怕他们不相信啊!”张晓来摇了摇头。
“尽人力吧!”张一峰摆了摆手,说道:“这些日子,老夫会宴请松州城内的大小官吏,冠军侯也是肯定在里面的。这样一来,只要冠军侯在松州城内,那就说明秦勇并没有翻越岷山的准备,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高枕无忧了,若是秦勇不在,那就说明他已经离开了大营,前往岷山,准备从若尔盖大草原上突破了,这个时候,就是提醒钦陵的时候了。”
“父亲,果真是高明。”张晓来双眼一亮拍手说道。
“这也是无可奈何才想出的办法。”张一峰摆了摆手,说道:“这万一秦勇不给老夫的面子,不来赴宴,我也无可奈何。”@。
第六百六十回 秦勇赴宴
“应该不会吧”张晓来迟疑的说道:“父亲乃是去陇西上任,
外面虽然有传言,但是到底是没有证据,秦勇这点面子应该会给的吧!
明日孩儿就去大营请秦勇前来赴宴。”
“明日不行,过上两日。”张一峰冷哼道:“这两天是看不出什么的。你明日去告诉秦勇,请他后天来赴宴。不,老夫亲自走一遭。
老夫倒要看看,这个冠军侯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孩儿明日陪同父亲一起去。”张晓来赶紧说道。
“如此甚好。”张一峰点了点头。
一夜不表,次日,张一峰就领着张晓来径自朝军营而去,马车之中,两人面sè凝重,脑海之中,就有无数种念头翻江倒海。
“来者止步,此乃是军事禁地,任何人不得进入。”刚距离辕门一箭之地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厉啸声传来,一只利箭落在官道上,直没入箭羽之中,下的驱赶马车的马夫赶紧停了下来,再也不敢前行。
“烦请禀报冠军侯秦将军,前松州太守张一峰前来拜访。”张一峰皱了皱眉头,在车内勉强呆了片刻,将眉宇间的不悦散去,换上一副笑容,就缓缓走下马车来,朝辕门上的哨兵拱手说道。
“等着。”那名士兵并没有因为对方乃是前松州太守而有任何的变化,仍然让身边的兄弟们小心防守,自己却去禀报秦勇不提。
“冠军侯请大人前去。”半响之后,就见辕门大开,王心鹤大踏步而出。
“呵呵多谢王将军了。”张一峰赶紧说道。当下也没有乘坐马车,就径自跟着王心鹤身边,朝中军大帐而去。而张晓来更是不敢呆在马车中,也走了下来紧随其后。
“大战来临,将士们训练刻苦啊!”张一峰环顾左右,只见大营防卫森严,偌大的校场上喊杀声不断,脸上不由的lù出一丝强笑来。
防守越是严密,对张一峰越是不利,他已经铁着心思反抗大唐,眼前的这只军队乃是哽在喉咙的一根刺,不拔除,他心中难受。
“呵呵!张大人乃是文臣自然是不知道,我大唐军队的训练都是如此,不会因为战时,或者是太平时期都是如此,否则的话我大唐的军威为何能遍布四方,四方来降。哼哼!靠的就是将士们的辛苦努力,浴血奋战而来的。”王心鹤笑呵呵的说道。双目中望向张一峰却是有一些不屑之sè来。
张一峰看在眼里,虽然心中不悦,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是点了点头脸上lù出一丝强笑来跟随在王心鹤身后。
“总管大人张某冒昧前来,还请将军恕罪啊!”张一峰踏入大帐,就见秦勇正在帅案后看着书,他面sè冷峻端坐在那里,如同是一块冰山一样让人心畏。
“张大人,请坐。”秦勇抬起头来,指着一边的马扎说道:“秦某来松州,尚未前往拜访大人,倒是劳烦大人亲自前来,是末将的过错了。还请大人恕罪。”秦勇神情冰冷,脸sè僵硬。原本是一句赔罪的话,但是从秦勇嘴巴里说出来,却是显的如此的别扭,让张一峰心中暗自苦笑。
“呵呵!这军民一家,你我都是大唐的官员,又何必分彼此呢?”
张一峰干笑道:“下官这次前来,是想请将军明日驾临寒舍,参加宴会的。哎!老朽在松州多年,好友无数,这次即将离开松州,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有机会回来到松州故土,与那些老友们再相聚,所以想请大将军和诸位总管大人都前去参加宴会,呵呵!我松州城内的官员、士绅可是对诸位将军,尤其是冠军侯都是极为仰慕的。还请侯爷允许。”
“去你府上?”秦勇皱了皱眉头。扫了王心鹤一眼。
“侯爷,此事还是答应的好,反正大营中,还有我等再此,想必吐蕃狗前来也讨不了好处的。”王心鹤不敢怠慢,赶紧笑呵呵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去吧!”秦勇眉头皱了皱,仿佛是勉为其难的模样,说道:“本侯这次是奉了陛下之命前来征讨吐蕃的,而不是前来赴宴的,以后这种宴会还是不要办的好,即使要办的话,也是你们这些文人士子们相互聚会,谈论一下诗歌就可以了,也不必前来找本将军。
本将军一心是要抵抗吐蕃人,没有那个闲工夫。哼,就是陛下要设宴,也得事先问问本侯军中可有事。
”秦勇声音冰冷,隐隐有一丝杀机弥漫大帐宗,让张一峰面sè变子变。
“侯爷请放心,以后有宴会,绝对不敢前来打扰侯爷抗敌。”张一峰赶紧说道。
“如此甚好。”秦勇点了点头。
忽然那张一峰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不知道周青将军何在,下官担心的是,下官以后宴请的客人都是松州有名的文人sāo客,到时候大军驻扎在城外,却不见有任何将军前来,此事若是传扬出去,大多人都会说我大唐文武不甚团结,侯爷。大概您也知道,最近这事闹的可是很大啊!既然侯爷没有时间,不若请周青将军代为效劳,也算是为大唐效命。”
“哦!周青将军前去yīn风峡骂阵了。呵呵!侯爷,末将以为此事可以。”一边的王心鹤赶紧说道:“如今军中无大事,我军也只是sāo扰一下yīn风峡的吐蕃军,更何况,大营中,有侯爷坐镇,想必也无人敢来sāo扰我军。”
“好,此事本侯就替周青答应你了。”秦勇点了点头,想也不想的说道。
“多谢将军。”张一峰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说道:“既然如此,下官先行告辞了,不敢打扰侯爷处理军中大事了。”
“不送。”秦勇冷冰冰的摆了摆手,好像是在驱赶苍蝇一样,让张一峰父子气的面sè发青,倒是那王心鹤好像也感到尴尬一样,站起身来,将张一峰父子送了出去。
“张大人,你可真有本事,居然想请侯爷去吃酒。真是自讨没趣啊!”三人一边走,王心鹤脸上lù出一丝苦笑来。
“将军,莫非这里面有什么奥秘不成?”张一峰父子相互望了一眼,那张晓来赶紧问道。张一峰脸上也lù出好奇的模样来。
“整个长安坡内,有哪一家要宴请同僚的时候,从来不敢请冠军侯,就是陛下也只是派人前去象征xìng的问一下。”王心鹤摇头苦笑道:“这怎么说呢?冠军侯这个人打仗倒是有一手,可是,这个为人嘛,就有点不合群了。当初胡国公家举行宴会,宴请同僚,侯爷刚好回京,胡国公就请冠草侯前来赴宴,等到了宴会中上个歌舞的时候,众人都看的很高兴,可是你知道侯爷说了句什么吗?他居然说,此等舞蹈实在是无趣的紧,难看的很,当下就将那些舞姬们尽数赶了下去,让自己的随行的几个亲兵行军舞,一下子,整个宴会中成了刀光剑影的所在,让赴宴的文武大臣们无所适从个,加上冠军侯乃是陛下的心腹爱将,众人敢怒不敢言啊!这下好了,好端端的一个宴会被他给搅和了。
你说这样的人谁敢请他去赴宴。”
“冠军侯真敢如此?”张一峰惊讶的问道。
“可不是吗?”王心鹤苦笑道:“后来,文郡王家举行宴会,也请了冠军侯,按照道理,文郡王在朝野中名声甚响吧!众人都以为,冠军侯不敢在文郡王面前放肆了,可是最后呢?冠军侯说小口喝酒没劲,要与众人大碗吃酒,闹的众人不敢和他喝酒,谈论诗歌的时候,冠军侯更是指着一个书生,骂他是腐儒。本来是一场高兴的宴会,就被他闹的不欢而散。后来,冠军侯也老实了,别人前来请他参加宴会,也都是婉言拒绝,若是实在不能拒绝的,去了宴会上,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吃酒。如同一个冰山一样,周围也无人敢理他,呵呵,就是陛下也无可奈何。嘿嘿,与这样的人参见宴会,你认为有意思吗?你说明日宴请的是松州的士绅,天知道明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所以本将也感到惊讶,冠军侯的事迹已经传遍了整个长安城了,就是那些商贩们都知道,大人居然不知道?”王心鹤用同情的目光望着张一峰。
“这个,这个,老朽实在不知道,冠军侯居然还有这个癖好的。”张一峰也是摇头苦笑。试想宴会上,众人都是热热闹闹的,可是有一个冰山端坐在那里,与整个热闹的场面格格不入,不管他说不说话,看上去,总是那么别扭。
“呵呵!大人若是不信,随便找个来自长安的商贩问问就知道了。”王心鹤摇头苦笑道:“看来末将明日也要去叨扰大人一次了,免的那些士纤们小瞧了我军中大将了。“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张一峰赶紧说道,他连连点头,说道:“将军若是去了最好。”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还真不敢想象,若是秦勇一个人去了,宴会该怎么样举办下去。放个冰山在那里,谁敢与他说话。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再见了。”这个时候,王心鹤见已经到了辕门处,赶紧笑呵呵的说道。
“好,既然如此,下官就告辞了。“张一峰不敢怠慢,赶紧在张晓来的搀扶下径自上了马车。马车缓缓而行,却没有看见王心鹤嘴角lù出的一丝冷笑。
“父亲,这个冠军侯,这个癖好?“张晓来眉头轻轻皱了皱了,说道:“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孩儿怎么感觉有些诡异。”
“王心鹤不会蠢到拿这种事情来骗人的。毕竟此事若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回到松州城后,你随便找一个来自长安的商贩问上一番,不就明白了吗?”张一峰皱了皱眉头说道:“对于这种事情,老夫可是有些相信。想秦勇常年征战疆场,浑身尽是杀气,自然是冷冰冰的,哪里能见的惯我们文臣举办的宴会。
“那父亲为什么后来还要周青来参加宴会呢?”张晓来又询问道。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张一峰脸上lù出得意的神sè来,说道:“如今大唐军中,虽然有秦勇和八位总管但是能独当一面只有两个人,一个就是冠军侯秦勇,还有一个就是周青了。这两个人能够领导全军,而一个人要通过岷山山脉而另一个就必须留守大营,这两个人若是缺了一个人,那什么事情都办不了。试想,若是我们将周青拖在城内,城外的军队不只能由秦勇自己统帅了吗?又有何人能够翻越岷山前往若尔盖大草原呢?所以既然秦勇不能参加宴会,我们就让周青前来,让秦勇留守大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要将秦勇拖在大营中,让他不能翻越岷山。如今看来,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了。”“父亲真是好算计。”张晓来面sè一变惊讶的说道。
“不过,回头,你还是需要到市面上打听一下,王心鹤所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张一峰淡淡的说道:“1小心为上啊!此事千万不能大意了。”“父亲放心,孩儿等会就去市面上走一遭。”张晓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更是lù出一丝怪笑来。
张一峰点了点头,父子两人径自朝城内行去,等到闹市的时候,才将张晓来放了下来,那张晓来调查秦勇之事不提。
“父亲,调查清楚了那冠军侯倒是真有这种癖好。”直到下午的时候张晓来才闯了进来只见他脸上lù出笑容,双目中尽是讥讽之sè,说道:“父亲,那冠军侯的事迹可不止王心鹤所说的那些还丰更多呢?原来冠军侯连皇帝陛下举办的酒宴都敢搅局。这才有了无人敢请他去参见宴会的主要原因。这个冠军侯实在是太有意思了,难怪明日王心鹤决定不请自来也要陪同冠军侯前来,原来是担心冠军侯出丑。”“冠军侯虽然是打仗天才,可惜的是,也是有缺点的。”张一峰不屑的摇了摇头,说道:“像他这样的人,若非是陛下在他身后保住他,恐怕早就被其他的文臣们用吐沫给淹死了。哼哼,历朝历代被封为冠军侯的人都不会是长寿之人,眼前的这位冠军侯也是如此。如此xìng格,不能容纳于官场之上,都是不会长久的。你看着吧!终究有一眼他会死在文臣之手。在大唐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文臣才是决定大唐走向的主要力量。可惜的是,我是看不到了。若真的等到那一天,倒是你崛起的日子。”张一峰看着张晓来说道。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张晓来点了点头,赶紧说道。
“明日你就安排一下宴会的事情吧!”张一峰脸上lù出欣慰之sè,说道:“松州永远是我张氏的根基所在,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丢弃,日后这松州城更是我们的根本所在,与这些人搞好关系也是必须的。老夫之所以要搞这个宴会,一方面就是要拖住秦勇和周青,但是更重要的还是与松州的士绅们搞好关系了,有了他们的支持,日后我们才能在松州站住脚。”
“孩儿明白。”张晓来脸上顿时lù出喜sè来。看的张一峰连连点头。
次日,张府前宾朋满座,松州城内的大小世家,士绅豪族等等都纷纷前来,不得不说,这个张一峰在松州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一听说要举行宴会,以答谢多年来,松州上下对张一峰的支持,这些人都纷纷前来。
“太守大人到。”“哈哈!太守大人来了,我等快出去迎接,张大人的声望可真高啊!一次宴会,就是连太守矢人也亲自来了。”
“太守大人算了什么,我可是听说了,就是连冠军侯这次都要亲自前来。”
“什么?冠军侯要来?、,人群之中很快就响起了一阵热闹的议论声,显然对于秦勇的到来都是十分的惊讶。
“冠军侯到。”
就在这个时候,居然听见外面一阵唱名声。整个大厅内一片寂静之声,众人不敢怠慢,纷纷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望着大门口处,等候着冠军侯秦勇的到来,而张一峰脸上更是lù出喜sè,既然秦勇能亲自前来,那就说明自己的计策已经成功,现在就怎么样将剩下的事情演下去了,固然每天都举行宴会会耗费不少的钱财,但是不管怎么样,相对于以后的回报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的。
“侯爷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张一峰亲自迎了上去。
“免了吧!”秦勇大踏步而来,他面sè冰冷,根本就没有一点笑容,好像不是来赴酒宴的,而是来要债的。他的声音极为生硬,让大厅内众人面面相觑,在他身后的王心鹤脸上更是lù出尴尬之sè,朝张一峰苦笑了一番。
“侯爷请。”张一峰神情一愣,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若无其事的将秦勇等人迎了进去。@。
第六百六十一回 郁闷的张氏父子
“开始吧!秦勇根本就不理睬众人的阿谀之声,对一边的张一峰淡淡的说道。他神情冰冷,端坐在首席之上,浑身隐隐有杀气环绕,让一边的张一峰面sè一僵,却是不好发作,只能朝一边的王心鹤望去,却见他脸上也lù出苦笑之sè来。当下心中更是后悔,不应该去请秦勇前来,没想到居然请了一座冰山来了。但是也不得不接了下去。
谢冠军侯。”张一峰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老朽添居松州多年,幸méng诸位相助,才不负皇恩,将松州治理的……”
“不是说酒宴吗?怎么还不开始。“那张一峰还没有说话,忽然身边传来一牟冰冷的声音,不是秦勇又是何人,张一峰神情尴尬,朝一边的秦勇望了一眼,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这酒宴总要有一个名头吧!在酒宴开始的时候,身为主人总要说上一番话吧!这下好了,自己这个主人话来还没有说话,这边的客人就不满意了。这让张一峰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的好。
“呵呵!既然冠军侯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品尝张大人的美酒,张大人,我们也不必推辞了,上美酒,上歌舞。”一边的王心鹤面sè尴尬,见张一峰不好下台,赶紧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解围道。
“是,是。王将军所言甚是。”张一峰脸上又lù出笑容来,赶紧笑呵呵的说道:“来人,上酒,上歌舞。诸位,请畅饮。”当下大手一挥,就见众多下人纷纷端上美酒美食,众多的歌姬也都走上大堂来,只见大厅内,香风席卷,歌舞不休。刚才那些神情还有些尴尬的官员士绅们,脸上也恢复了正常模样。
“冠军侯战功赫赫,为我大唐开疆扩土,立下了汗马功劳,今日领军来到我松州,吐蕃宵小吓的狼狈而逃,冠军侯英明远播四方,我等实在钦佩万分,这杯酒下官代表松州数十万百姓感谢大将军的到来。”
松州太守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话音一落,在他的身后,所有的官绅、士子们也都站起身来,端起手中的酒杯大声的说道口气势恢宏。
“不敢,这些本将也是托陛下洪福,下赖将士用命,非我一人之功劳。”秦勇也端起面前的酒杯,淡淡的说道:“本侯不胜酒力,今日只饮此杯,诸位随意。”话音一落,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就放下杯中酒,丝毫不理睬众人的脸sè。
“呵呵!请一峰神情尴尬,但是也不敢怠慢。赶紧将杯中一饮而尽,然后笑呵呵的说道:“冠军侯治军严谨,军中不得饮酒,这是铁律。呵呵!更何况这个时候,吐蕃强兵在外,冠军侯要防备吐蕃人,不能饮酒也是正常。呵呵!”
“侯爷要治军,自然是不能饮酒,但是本将却是例外。诸位大人,我大军远道而来,给松州上下添了不少的麻烦,来,本将代表全军上下,回敬诸位大人一杯。”一边的王心鹤赶紧站起身来,大声的说道。
憾将军。”众人这才将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但是双目中的惊讶之sè却是任何人都能看的见,显然不知道贵为冠军侯的秦勇居然如此的不近人情。但是对方位高权重,众人心中虽然不满,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这个时候,一边的张一峰心中甚是后悔,邀请秦勇来此,但是局面已经是如今这种模样,就算是心中不满,也只得走下去。
“上歌舞。”站在他身后的张晓来早就被秦勇的一番作为给击倒了。一见两番酒已经轮过,哪里还敢怠慢,赶紧双手鼓掌,就见歌姬舞动,一阵阵清扬的音乐声顿时响了起来,整个大厅内尽是优美的音乐声,那些不自在的官绅士族们,这个时候才放下刚才的尴尬之sè,相互敬酒。但是细心的张一峰还是能感觉道大厅内的气氛变了个模样,因为大厅的上首端坐着一位重量级的人物,更为重要的是,这位重量级的人物脸上不见有丝毫的笑容,反而冷若冰山。当下又想起王心鹤当初所说的关于秦勇的典故来,不由得暗自祈祷,这位的冠军侯,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什么幺蛾子,否则的话,不但他秦勇丢了面子,就是他张一峰也连带着丢面子。
只可惜的是,是怕什么来什么。片刻之后,张一峰见秦勇神情虽然冰冷,但是却没有什么的其他的反应,神经稍微松懈下来,就听见上面传来一阵冷哼声,整个心脏顿时又抖动起来。
别看声音不大,但是堂下这些主子哪个不是在注意着秦勇的面sè和反应,虽然只是一声冷哼声,但是众人都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正在聊天的友人们也都停了下来,纷纷望着上首的秦勇,等待着对方的发话。那张一峰更是暗自叫苦,赶紧用求救的眼神望着一边的王心鹤,却见对方也是满脸的苦涩,当下不得已仰天长叹,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等待着秦勇的表演。
“怎么每次宴会都是如此。怎么没有一个不一样的宴会吗?”秦勇神情冰冷,扫了张一峰一眼,然后指着堂下的歌姬说道:“本侯若是想听歌舞,长安城内也不知道有多少的歌舞班子等候着本侯去欣赏,可是本侯却认为这些歌舞听不得,尽是一些yín靡之音,若是听的多了,就会影响世人的斗志,尤其是军人,是不能听这种歌舞的。王将军,你以为呢?”
“侯爷所言甚是。”王心鹤硬着头皮站起身来,拱手说道。
“是下官想的不周到。”张一峰见状,赶紧站起身来解释道:“下次侯爷来此,下官一定让侯爷舒心。”言下之意,这次已经是如此了,还是算了的好。
“呵呵!不必了。本侯早就预料这种情况了。”难得秦勇进了大堂后笑了一次,只见他摆了摆手,说道:“诸位都是松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也许家中所养的歌姬就是长安城内也难得一见。想必这种歌舞看的多了,也就没有意思了,不如让本侯给诸位送上一并歌舞,呵呵!保证让诸位大开眼界,呵呵!来人,上剑舞。”可怜那些客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大厅外传来一阵呐喊声,紧接着战鼓声响起,喊杀的声惊天动地,好像敌人已经杀到眼前一样,吓的众人面sè一阵大变。正待惊叫的时候,忽然外面闯入十几个士兵来,身着盔甲,一手执盾,一手执剑。
“开始。”只见秦勇大声喝道:“破阵乐。”话音一落,大堂上再次传来一阵呐喊声,震动大厅,可怜那些胆小的官员和士子哪里曾见过这种阵势的,吓的面sè苍白,就是上首的张一峰脸sè涨的通红,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众人脸上也都是lù出尴尬之sè,不知道如何是好,倒是那秦真端坐在首席上,望着下面的剑舞,脸sè潮红,双目中尽是〖兴〗奋之sè,精光四射,显然对于这种剑舞极为喜爱。
可是他喜欢并不代表着别人也喜欢啊!这种剑舞表现的是阳刚之美固然是另一种美,也是一种特sè,可是这些表演剑舞的都是一些什么人,都是久经沙场考验的士兵,一声气势本就不同凡响,如今被剑舞表现出来,偌大的大厅内好像就是战场一样,十几个人居然能表现出千军万马的气势,让这些人如何能承受的住,更让人气愤的是,上首的秦勇却是乐在其中,不但如此,看到得意出,他大声唱着无衣的秦曲,声音浑厚而高昂,穿透力奇强,惹的那些正在表演剑舞的士兵们也都大声的唱起来,一人唱数十人唱,歌声穿破整个张府,而正在外面巡逻的唐军的士兵听见了,也都紧跟着唱了起来,瞬间秦曲就传遍了整个松州城。凡是有点血xìng的汉子也都紧随其后。
“这一峰满脸的苦涩,望着一边高声唱着无衣的秦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望着一边的王心鹤,却见他也是神情高昂,紧随其后,大声的唱了起来,一遍接着一遍,根本就没有感觉道这里不是军营,而是张氏府邸,这里不是战场,而是在举行酒宴,如此歌声哪里与酒宴的氛围相同呢?心中苦涩无比,只能是端坐在那里,杯中酒是一杯接着一杯的望嘴巴里灌。不光他是如此,就是其他的士绅们也都是如此,众人脸上虽然还是有僵硬的笑容,可是双目中不悦之sè却是瞒不过张一峰的。让张一峰看的心中直骂娘,却又无可奈何。
“好了,今日的剑舞就到这里吧!“好不容易,秦勇好像是兴趣过了,大手一挥,哈哈大笑道:“以前陛下赏赐酒宴,在武英殿里,本侯心中不愿,也只能是耐着xìng子看下去,今日这里不是武英殿,倒是让本侯开心了一把!张大人,多谢了,本侯今日很开心,日后若是有有什么为难之处,就冲着今日的酒宴,本侯也可以帮衬一二。”
“不敢,不敢。”张一峰心中苦涩,暗自叫骂道:“那是皇帝亲自举办的酒宴,你就是再怎么嚣张跋扈,在陛下面前,你也是无可奈何的,只能是忍着,可恨的是,你为什么在我这里发酒疯呢?你难道就不能将这里当做是武英殿吗?”张一峰心中虽然不满,但是却也不敢大声的说出来。
“听说张大人准备这几天每天都举办这样的宴会?”秦勇望着张一峰,双眼眨了眨。好像极为感兴趣的模样。
“是一峰恨不得在自己的嘴巴上多抽几下,想什么主意不好,偏偏想这个主意,若是这个秦勇每日都来,恐怕不等钦陵攻下松州,自己就要被秦勇搞疯了,到时候,就算有天大的富贵摆在自己的面前也没有办法享受了。
“可惜了,可惜了,本侯军务繁忙,周青等人也还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否则,这种宴会本侯倒是每天都能来。”秦勇满脸的失望之sè。
他是失望了,可是张一峰父子却是松了一口气,其他的松州豪族士绅们也都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和秦勇者样的人一起欣赏歌舞,参见宴会,简直就是一种受罪。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若是张一峰举办酒宴,秦勇再次前来,这些人也不敢不来。
“下官等人也是深感失望啊!”张一峰心中有无数个愿意,但是此刻却不得不说了句违心话。恐怕这是他一生当中说的最违心的话了。
“可是这与当地官府、百姓、士绅之间搞好关系。也是陛下平时嘱咐我等的。本侯身为陛下的门生,若是不按照陛下的吩咐,日后传扬出去,恐怕不大好吧!”秦勇忽然皱着眉头说道。
“不会,不会。”张一峰闻言吓的面sè一变,赶紧摆手说道:“侯爷统领大军,应该以消灭钦陵为重,这种小事,交给周青将军、王心鹤将军就可以了。万一若是因为宴请侯爷而耽误了军务,陛下日后追究起来,我等也是担当不起的啊!诸位,你们说呢?”
“张大人所言甚是啊!、。
“我等也是吃罪不起啊!”
众人哪里还愿意让秦勇来参见宴会,纷纷劝阻起来,好像军中若是没有秦勇,什么都玩不转,那饮陵就会瞬间攻破大唐的军营一番。
“好,既然诸位都是这么说,本侯也就放心了。此后本侯就专心征战了。”秦勇摇了摇头,苦笑道:“可惜了,可惜了这个可是一个好机会啊!”
看着秦勇那一脸的失望和不愿之sè,张一峰恨不得秦勇这个时候立刻回到大营,再也不进张府了。
“恩!心鹤,你我也吃饱了。喝足了,该回去了。”终于秦勇侯爷满足了,摆了摆手,对王心鹤说道:“本侯要回去处理军务了,你也随本侯一起走吧!”
“末捋遵命。”王心鹤赶紧说道。当下不敢怠慢,赶紧站起身来,紧随秦勇之后,朝大厅外走去,那些士兵们也都一一退了出去。
“呼!总算结束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身材肥胖的士绅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有些胆战心惊的望着秦勇的背影说道。
“是啊!这个,这个冠军侯难怪能立下如此军功,到底,呵呵,到底是与常人不一样的。”另一个穿着浅绿sè官袍的官员有点顾忌的扫了周围同僚一眼,笑呵呵的说道。在危急关头,他总算改了语气来,但是其中的含义众人却是听的清清楚楚。
“出人意料。”太守也笑呵呵的说道:“到底是军事上的奇才,做事不能以常理来猜测的。呵呵!”太守一阵干笑,朝一边的张一峰望了一眼。
“是啊,是啊,与其他人不一样,为人处世总是出人意料。呵呵!出人意料。”张一峰忽然眉头扬了起来,大声说道:“诸位,明日将会宴请周青将军,周青将军可与冠军侯大不一样,周青将军更是平易近人,喜欢与人同乐,他的名声可是在长安城有名的了。周青将军尤喜歌舞音乐啊!明日还请诸位大人前来,畅饮一番,保证尽兴而归啊!”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众人闻言脸上顿时lù出一丝笑容来,毕竟像秦勇这样的将军也是难得一见的,在酒宴的时候,居然行剑舞,唱无衣秦曲,让人惊讶,也让人好笑,可以想象,今日之后,秦勇的大名将会传遍整个松州。当然这种名声并不是什么好事。
望着众人离去的身影,张一峰父子深深的叹了口气,这是一个不愉快的宴会,虽然父子二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但是同样,父子二人也是饱受摧残。相互望了一眼。张一峰神情疲惫,摆了摆手,说道:“下去休息,下去休息吧!幸亏秦勇不是天天来,否则的话,老夫都要被他逼疯了。这个冠军侯果然与他人不同,建立的军功足以笑傲当世,但是这做人,嘿嘿!也是让人惊讶。”
“哼哼,这样的家伙也只有皇帝陛下才能容忍的下。真是可恶。
”张晓来却是与自己的父亲不同,他脸sè铁青,冷哼哼的说道:“他好歹也是一个冠军侯,诸将军之首,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怕别人笑话。”
“哼!他怕什么?”张一峰冷笑道:“他若是真的与李靖相同,你以为大唐皇帝会容忍他吗?你没看见徐世绩这次都要跟着倒霉了,大唐所有的将军、都尉防区都要发生变动。秦勇正因为这个xìng格,才会被卢照辞所信任,他杀人那么多,所有的文臣都不耻,为人处世如此,所有的将军都看不过去,他不依赖皇帝又依赖何人。在大唐所有的将军中,他是最没有生命危险的人。哎!这种人,难怪长安城内所有的宴会都不见他的踪迹了,谁还敢请这种人来,好好的一个宴会就被他闹砸了。真是的。”张一峰又想起秦勇的模样,老脸上也禁不住lù出一丝笑容来。@。
第六百六十二回 金蝉脱壳
“哈哈,你小子有一套啊!“而就在此刻,城外的军营中,中军大帐内,周青端坐在帅案之后,而让人惊讶的却是秦勇却是站在前面,
王心鹤在一边坐在一边,脸上更是lù出一丝笑容,倒是拿秦勇面sè微红,神情极为尴尬。
“将军,侯爷临走的时候,就是这么吩咐的。”那秦勇面sè涨的通红,笑呵呵的说道。经此一说,原来眼前的秦勇居然是个假的。
“行了,从此之后,恐怕张一峰再也不会邀请侯爷去参加什么宴会了。”周青哈哈大笑说道:“真是热闹啊!”
“将军,这个时候,想必侯爷已经进山了吧!”王心鹤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侯爷这个时候在什么地方了。”
“三千大军,经过五次大规模的调动,才将他们云集在岷山山脚下。很难啊!”周青冷哼哼的说道:“可笑的是那个张一峰,虽然派人前来监视我军,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我军每次出去一万人,可是回来的时候,却只有九千四百人,其中少了六百人。万人大军,少了数百人,又是傍晚才进入大营,对方哪里能分的清楚。可笑啊!可笑。”
“冠军侯用兵岂是一般人可以猜的到。”王心鹤指着眼前的酷似秦勇的替身,说道:“没有想到的是侯爷居然在军中找到这么一个替身,表演的还tǐng像的,我一想起刚才在宴会上,张一峰那个脸sè,啧啧,我想起来,都感到好笑。”
“华是自然。冠军侯的模样在京师都是有名的,只是没有像市面上说的那样夸张而已。”周青不屑的说道:“牟鹤,这些谣言都是你在市面上说的吧!”
“可不是我说的。”王心鹤赶紧摆手说道:“这可是侯爷吩咐的。否则的话,我就是再怎么有胆子,也不敢说出这些话来。”
“看来侯爷早就料到这些事情了。”周青惊讶的说道。
“为陛下的首席大弟子,若是没有一点本事,岂能领导我们这些武学弟子?”王心鹤冷笑道:“再说了,这谎言就是需要半真半假的,冠军侯的xìng格本来就是如此,高高在上,冰冷无比,在京师中。可是有名的很啊!稍微变动一下,就会让人信任这些谎言。呵呵!不过从此之后,京师里,再也不会有人宴请冠军侯了。”
“那是自然。”周青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说道:“酒宴上居然唱无衣,呵呵,只喝一杯酒,浑身冰冷,好像是刚刚从战场上走下来的一样,周身杀气冲天,数丈范围内。无人敢接近,这样的人谁敢与他说话,连带着整个酒宴上,无人敢放肆的喝酒了,这样的宴会实在是无趣,无趣的很啊!”
“哈哈!周青,你说的”点都不错,连带着我在那里都是十分的尴尬。”王心鹤连连摆手。说道:“不过,明天可就是你去了啊!”
“这个张一峰胆子不小啊!看来是铁着心思要与大唐为敌了。”
周青冷哼道:“既然如此,本将军就和他好好玩一玩。也不知道,等到我们击败了钦陵,也不知道那个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种卖国叛敌之人就应该诛灭九族。”王心鹤冷哼哼的说道。
“放心。
”周青冷笑道:“肯定会的,等到以后,我军还朝的时候,这种人就是该杀。只是我们这边的戏也得演足了,免的被张一峰看出了破绽来了,张一峰此人可是不简单啊!甚至我还怀疑他早就和钦陵接触过了,只要我军lù出破绽,对方就会立刻通知钦陵,冠军侯的三千兵马并不多,突破岷山之后,也不知道还剩下多少,突袭若尔盖大草原上的各个部族都是占着突袭的功劳,一旦让对方知道冠军侯的行军路线,冠军侯就要倒霉了。弄不好三千精锐就要全军覆没。”
“真不知道冠军侯现在怎么样了。“王心鹤有些担心的说道。周青闻言神情一愣,也点了点头,双目望着远方,好像能看见秦勇领着三千精锐行走在山道上。
“都说蜀道难啊!今日可是见到了。”秦勇牵着战马,艰难的行走在山道上,在他的前面正是那名商贩,他额头上也冒着汗,在他身后可是有三千大军,连带着还有三千匹战马,这可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士兵,更是没有带着这么多的人翻阅山岭,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不是他一个商人可以承担的。如今刚刚进入大山,就有一个战马翻下了山崖,一个士兵脚崴了。这才刚刚进山,前途还不知道有多少难走的山路,到时候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事情呢?
“不要担心,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正牵着战马秦勇淡淡的说道,在他心里,丝毫没有将刚才眼前的山道当一回事。
“是贩赶紧点了点头,有些畏惧的望着身后的将军,冠军侯的大名他倒是听说过,只是当他见到真人的时候,才发现,传言中的冠军侯实在是不可信,眼前的秦勇就如同是一个杀神一样,让人生畏。
“啊!”忽然一声惨叫声从身后传了过来,商贩面sè一变,转身朝身后望去,去见一个人影从空而落,却是一个士兵失足落下山谷。
“走吧!”秦勇嘴角抽动,但是很快就隐藏下去,对商贩催促道。
商贩不敢怠慢,连连点头,又摇了摇头,又朝山道走去。其他士兵紧随其后,默默行走在山道之上。如同一条黑线,如同蚂蚁在山道上爬一样。
“周将军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鼻日,张府之外,张一峰领着全家老小,还有松州城内的士绅豪族,当地官员等等纷纷迎了出来。
而周青也是骑着高头大马,缓缓而来。
“哈哈!张大人。今日可是要打扰老大人了。”周青脸上lù出一丝笑容,拱了拱手说道。
“将军一峰连连点头。周围的士绅豪族们也都纷纷点头,眼前的士绅见到周青的如此模样,紧张的心情也落了下来。最起码这个周青将军不同于冠军侯秦勇啊。看来,这样一来,这场酒宴还是有看头的。当下也都连连点头,紧随在周青和张一峰身后,朝大厅走去。
“哈哈,今日借着张大人的地盘与诸位相聚,本将军深感荣幸。”大厅内,周青坐了首席,只见他端起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说道:“自从冠军侯与薛大将军领军到此,给松州上下添子不少的麻烦,本将今日在这里,代表冠军侯,代表薛将军。敬诸位一杯,请。”
“周将军厅内众人闻言双眼一亮,暗自点头,虽然不知道这周青如何,但是既然能说出这番话来,足以说明这个周青与冠军侯秦勇是不一样,最起码秦勇是不会说出这种话的,他只会端坐在哪里,冷着一张脸,杀气腾腾,让人不敢与之亲近。哪里有周青这般的平易近人,这般的好说话呢?
“本将军来松州的时间也不短了,可就是没有机会与诸位聚一聚,今日可是逮到机会了。”周青放下酒杯,笑呵呵的说道:“以前薛将军主卑军队,我也要帮衬一二,但是如今是冠军侯主管大军,我这个将军就可以轻松了许多了,一直想痛痛快快的与诸位聚一聚,如今可是逮到机会了,张大人,今〖日〗本将军可要多谢你啊!”周青举起酒杯朝张一峰说道。
“哪里哪里。
”张一峰见状老脸上都lù出笑容来,赶紧说道:“将军能来我府上,那已经是下官的荣幸了,哪里还能当的了将军如此礼遇的。将军请一峰不敢怠慢,赶紧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酒啊!好酒。”周青忽然放下酒杯,笑呵呵的说道:“这有酒无舞,好像是差了一点什么啊!张大人,上舞蹈吧!本将军可是期盼许久了,在军营中无聊的很,今日借着这个机会可是要好好欣赏一番啊!”
“啊!啊!看,下官都差点忘记了。”张一峰闻言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连连点头说道:“来人,上舞蹈。上舞蹈。”
“哈哈!”旁边正在观看的众多松州士绅们见状,纷纷发出一阵阵大笑声,连连点头,这个时候大厅内的气氛才转变过来,眼前的周青将军到底是与秦勇是不一样,为人处事等等都是一样,看看这家伙和自己不都是一样的吗?参加这样的宴会才叫有趣呢!
随着张一峰的命令声一下,就见一队舞姬缓缓走去大厅内,大厅内的音乐声响起,或为琴声,或者琵琶声,声声不绝,香风席卷,mí醉了整个大厅,张一峰在一边冷眼旁观,只见周青双目中lù出一丝mí醉之sè,不停的点着头,显然对这舞蹈很是满意,当下心中更是得意了。
到底这个周青与秦勇不一样啊!否则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这场戏该如何唱下去呢!
酒宴一直宴请到傍晚,周青喝的伶仃大醉,被几个小兵抬了回去,至于其他的人也都各自上了马车,分赴四方,也都告辞而去,只剩下张府大厅内的一片狼藉。
直到半夜的时候,张一峰才缓过神来,老脸之上lù出一丝疲惫之sè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这一招是张一峰自己想出来的,但是同样,他自己跟着后面倒霉了,年纪大了,哪里能比的上那些年轻人,一场酒喝了下来,才发现自己老了。
“父亲。您醒了?”一边的张晓来也服shì了许久,一见张一峰醒了过来,赶紧上前问候道。脸上的担心之sè却是很明显。更是随手递上一条刚刚捂热的湿毛巾。
“呵呵!老了,真的老了。”张一峰接过毛巾来,擦了擦老脸,然后递给张晓来,问道:“白天没有让你陪同,你去了军营,可曾看到什么异样来?”
“回父亲的话。孩儿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张晓来摇了摇头,说道:“大营一切正常,就是冠军侯也没有再出现,倒是城中士兵的防守更加严密了。”张晓来不敢怠慢,赶紧将白天的一切都禀报出来。
“这是自然。”张一峰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只要将秦勇和周青拖住了就可以了,还有与吐蕃那边的联系也不能断。城中有什么消息,一定要通知吐蕃人,你我都是不是打仗的料,但是钦陵却是一样,此人狡猾,也许能从其中看出点什么来。”
“孩儿明白。”张晓来又轻轻的问道:“父亲,这样的酒宴难道要天天举办吗?孩儿恐怕父亲这个身体?”
“若是天天举办,才让人怀疑呢!“张一峰摇了摇头,说道:“后天再举办吧!不过城外大营你都要给盯仔细了。千万不能放松警惕啊!秦勇和周青都是大唐皇帝亲自教导出来的将军,不是往日那些普通的将领。他们秉承了天子的一贯原则,那就是yīn险。”
“是,孩儿明白。”张晓来不敢怠慢,赶紧说道。
“好了,你也在这里服shì很久了,下去休息吧!”张一峰摆了摆手,说道:“明日我还要导江大人交接一下松州政事呢!”
“孩儿领命。”张晓来点了点头,服shì到半夜,他也确实累了。
就算年轻,但是也不能这么折腾了。
“周青,你看这个。锦衣卫刚才传来的情报。”中军大帐内,周青mō了mō额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本来是不想看的,但是一见案王心鹤那凝重的神sè。不敢怠慢,赶紧将情报打开看了起来。
“薛大哥成了南征大军的统帅了。“周青惊讶的望着手中的情报,惊讶的说道:“怎么可能这么快。“快吗?我觉得一点都不快。”王心鹤声音低沉,只听他淡淡的说道:“陛下心里可是着急了。所以薛大哥刚刚一到御营,陛下就将南征大军交给薛将军来主掌了。冠军侯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啊!”
“如此说来在。这个时候,陛下恐怕已经不在御营里了。”周青幽幽的说道。他的言语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好像是在说出一件很平常而普通的事情而已。
“周青,你说陛下会不会来到松州城?”王心鹤忽然紧张的说道。
“来松州城?”周青神情一愣,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吧!这个时候陛下应该去大非川才是,毕竟那里才是大唐和吐蕃决战的战场,松州虽然重要,但是实际上,只要有冠军侯在,就算有禄东赞来到这里,恐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王对王,吐蕃赞普既然在大非1”陛下所去的方向应该是大非川才是。”
“应该也是如此。”王心鹤闻言也点了点头。周青的言下之意,不单单是一个王对王,更为重要的是,卢照辞已经对徐世绩不放心了,毕竟对方不会李靖。虽然不见他动手,但是结好军中将领的事情却是事实,这是任何一个帝王不能允许的,被卢照辞架空也是正常的,这日后就算他继续做他的大将军,恐怕也不会有任何威信可言。一步错,却是步步错。王心鹤一想到这里,心中陡然现出一丝兔死狐悲的感觉充“陛下,我们这是回长安吗?”蜀道上,一队百余骑兵呼啸而走,这些骑兵尽是黑衣黑甲,各个面sè平静如同一块寒冰一样,百余人护卫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还有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正如同周青等人所猜想的那样,这群人正是卢照辞。他将御营交给薛仁贵打理,自己却领着百余御林军星夜朝大非川而去。
也许徐世绩是没有那个胆子兴兵造反,但是卢照辞不得不借着这个由头狠狠的杀一下军中将领的威风。若是以后,历届大将军都是如此作风,天长日久,卢照辞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现一个王莽、曹操之流的人物来。正如同王心鹤所想的那样,徐世绩并不是李靖,李靖能得到卢照辞的信任,但是徐世绩却是不行,在信任的程度上要远在李靖之下。
“不,去大非川。”卢照辞想也不想就说道:“如今南方已经没有什么大战了,秦勇驻扎在松州,将钦陵挡在yīn风峡,想必凭借秦勇的本领,将yīn风峡夺过来,并非什么难事,只要yīn风峡在手,我军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大非川不同,松赞干布已经云集全国之兵在那里,大将军虽然打仗可以,但是还是有力有不逮的地方,朕前往,也是能帮衬一二。”
“陛下所言甚是。”秦九道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但是扫了周围一眼,有些担心的说道:“陛下,这在巴蜀和关中尚且还好,但是若是到了葱岭道,难免有吐蕃骑兵出没,陛下领百余骑兵,恐怕有些危险了,要不要调遣人马前来护驾。”秦九道其实指的并不是吐蕃,而是指大非川的徐世绩。@。
第六百六十三回 皇上驾到
“哼哼,朕纵横天下数十年,何方宵小么都有见讨。声照辞冷哼道。他自然是知道秦九道言语中的意思,他说的并不是也许会出没在大唐境内的吐蕃游骑,而是指拥有大军的徐世绩。几年过去了,大非川的大军都是徐世绩掌管,谁知道如今这支大军还听不听他这个大唐皇帝的。秦九道提醒自己,就是担心有朝一日,卢照辞夺权不成,反而被徐世绩所发难,所以才建议卢照辞多带上一些人马,以护卫自己的安全。
“陛下圣明。”秦九道低眉顺眼赶紧说道:“陛下,老奴以为大将军将军们不够啊!而尉迟恭等人都是老将,这些人都是跟随陛下身边许久了,这个时候贸然离开陛下,让薛仁贵指挥,恐怕有些不自在啊!不如将这些老家伙都带着身边,嘿嘿,老奴倒想见识一下尉迟公爷那个模样。”
“恩!你这话说的有道理。薛仁贵乃是新生代将领,敬德他们都是跟随朕很久了,这次让薛仁贵统领大军,确实有些莽撞了。既然如此,就让那些老家伙都跟随朕来吧!”卢照辞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大唐军队内部也出现这样那样的不和谐的声音了。”军中将领也是有矛盾的,只是这种矛盾体现在新旧将领身上。老的一批将领大多是跟随卢照辞征战疆场的,而新的一批将领则是从武学所出,接受过系统的军事教育,发展到如今已经是一个军事团体了。他们需要更多的、更大的地方发挥自己的才能可是他们的成长是要建立在那些老将们让位的地方。而那些老将们自以为军功在手,加上资历在那里,对那些年轻的将领如何服气,更不用提被他们所统领就算这个薛仁贵是李靖的弟子也是一样的。
一想到这里,就扫了秦九道一眼,果然见秦九道脸上lù出不自然之sè,显然这些鼻恐怕是尉迟恭等人在自己离开之后,sī下找秦九道说的。当下摇了摇头,说道:“新旧交替,乃是自然的规律,就拿朕来说吧!朕不久也会将皇位让太子,这就是天道。这些老家伙们老了,这次陪同朕出征一番之后就要将机会让给那些年轻人了。只有让那些年轻人有了机会,才能培养更多的大唐将领,我大唐才能永久的兴盛下去。”
“陛下教训的是。”秦九道赶紧说道。
“这里离松州有多远?、。卢照辞忽然看见官道旁边有一个界碑,一见是茂州,不由的轻轻的问道。
“回陛下的话这里是茂州地界,过了茂州,渡过岷江,快马不过三天的时间就能到松州。”秦九道赶紧说道。
“呵呵!朕许久都没有见过秦勇了,也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
我们先去松州。”卢照辞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呵呵的说道:“你先命尉迟恭和程咬金去长安再命罗士信也去长安让他们在长安听候朕的诏命。”
“老奴遵旨。”秦九道不敢怠慢赶紧命人传旨不提。
“还有朕的行踪不能传扬出去。”卢照辞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就听他淡淡的说道:“就是去松州也得悄悄的进去,不能宣扬。”
“陛下放心,老奴已经下了命令了任何人不得宣扬陛下已经离开了御营。”秦九道赶紧说道:“老奴临来的时候,也曾经叮嘱过薛将军想必薛将军已经有了对策。”他明白这次卢照辞要干的事情,这种事情万一有个处理不好,弄不好大唐江山都要翻了一个个,秦九道哪里还敢怠慢。
“最近锦衣卫可有什么密报?”卢照辞又问道:“朕调动各地的将军、都尉,互换了防地,那些将军和都尉们有什么反应?”
“回陛下的话,虽然有些人不愿意,但是还是遵旨而行。”秦九道笑呵呵的说道:“这是当年陛下就定下的规矩,这些人岂敢不遵从。”
“恩,如此甚好。”卢照辞点了点头,双tuǐ夹了一下战马,就朝茂州而去,显然想从茂州渡过岷江,进入松州境内。秦九道不敢怠慢,也和一干御林军紧随其后。
“侯爷,过了此地,两天之后,就能到达若尔盖大草原了。”岷山山脉之上,商贩小心翼翼的对身后的秦勇说道。
勇点了点头,说道:“你回去告诉周青,本侯给他五天的时间,五天后,与本侯一起拿下yīn风峡,不得有误。本侯要三天的时候横扫若尔盖大草原,从后方冲击yīn风峡。”
兵不敢怠慢,赶紧说道。
“周青,这些日子你可是爽了。让我等坐守大帐,还要应对钦陵的不断侦查。”两天后,松州城外,大帐内,王心鹤等八位总兵齐聚一堂,那周青满脸的酒气,坐在那里,醉眼惺忪,王心鹤等人却是做在一边满脸的丧气。
“你说那个钦陵是不是已经察觉到什么,否则的话为什么不断的挑衅我军?”姜兴本忽然皱着眉头说到道。
“那是自然了。”王心鹤冷笑道:“城里面的张一峰可是从来就没有断过与钦陵的联系。恐怕他也是提醒钦陵不能上当了。
这些家伙可是精的很啊!一个在城里面拖住周青,一个在城外拖住我们,让我们不能翻越岷山,他可以凭借yīn风峡的地理位置,将我军挡在yīn风峡外”亨哼,倒是好算计。可惜的是,他们不知道眼前坐在帅案之后的根本就是一个替身。真正的冠军侯早就翻越了岷山,即将到达若尔盖大草原”亨哼,可惜了,我们是军人,陛下有圣旨,不能干预朝政,否则的话,我此刻就冲入城中,将张一峰一家老小尽数捉拿,这种人物也能存在在世上。。芽!”
“呵呵!你就是有这个胆子也是没有用的。”上并的周青不屑的说道:“要处置张一峰,要么是陛下下旨,要么是宣德殿下文书。
这些都是我们武将们的大忌讳,上次薛大哥的那件事情还没有结束呢?怎么,你们也想被人弹劾吗?”
“哎!也不知道冠军侯现在怎么样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啊!”王心鹤忽然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大帐内顿时一片寂静之声。虽然知道秦勇本领不错,但是这次是冒险行军,翻越岷山,而且是突入敌人境内,结果怎么样还真不好说,这万一要被钦陵知道,在出山的地方埋伏起来,莫说那三千精兵,就是秦勇也是插翅难飞,一旦冠军侯被杀,恐怕是大唐军界中最严重的事情了。
“将军,外面有一队人马,为首之人自称是与冠军侯丰旧,前来求见冠军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亲兵前来禀报道。
“一队人马?多少人?、。王心鹤神情一愣,扫了众人一眼。然后再问道。
“约有百余骑。”亲兵赶紧说道:“虽然为首的人身上没奔带武器,但是身后的护卫倒是都是带刀的。对了,为首的是衣着华贵的中年男子。”
“恐怕是京师内某个纨绔子弟吧!否则的话怎么会有百余护卫呢?”姜兴霸不屑的说道:“什么人都说是冠军侯有旧,哼哼,真是笑话,这种人不必理会,将他赶出去就是了。哼哼。百余护卫。架子倒是不小啊!当这里是什么,是可以游山玩水的地方吗?告诉他们,天sè已晚,大营中不得出入,让他们去松州城吧!冠军侯已经安歇了,让他明日再来。”
面的周青忽然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确定有百余护卫,都是一个人带来的?”话音一落,就是王心鹤、姜兴本他们神情一愣,但是很快就变了起来。
“这个,这个,黑暗中倒是看的不仔细。”亲兵迟疑了片刻,说道:“那人身边倒还有一个老者,面白无须,衣着也是不凡。不过,看那样子,应该是一家人才是。对着,那位老者坏爆棚宝剑。啧啧,
在黑夜中,也是寒光闪闪啊!”
“面白无须,衣着不凡。怀抱宝剑。”周青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面sè一阵大变,猛的从帅案上站起身来,面sè苍白,额头上lù出一丝冷汗来,刚才的一身酒意此刻也不翼而飞了。姜兴本等人见状,脸上都lù出一丝奇怪的模样来。
“走,随我去请。”周青就准备出去迎接,忽然又止住脚步,又收了回来,对亲兵说道:“传我的命令,放那些人进来,将为首的两人引入中军大帐,不可怠慢了,还有这周围的卫兵都撤了吧!”亲兵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出去传命不提。
“周青,不就一个纨绔子弟吗?有必要如此隆重吗?”姜兴霸不满的说道。
“闭嘴。”周青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盔甲,冷哼道:“陛下来了。”
“陛,啊!陛下。”姜兴霸嘴巴张的老大,双眼跟铜铃一样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惊讶的望着周青,王心鹤等人也都惊讶的望着周青。
“面白无须,怀抱宝剑。”周青淡淡的说道:“我听说陛下身边有一柄天子剑,正是由秦九道抱着。更何况,朝廷有旨,护卫不得超过百人,如今这些人护卫过百了不算,还衣着不凡,这不是说明问题了吗?更为重要的是,陛下早就离开了御营,经过蜀道来到松州也不是不可能的。算了,不要说了,出去迎接吧!”众将闻言也都深深地叹了口气,赶紧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盔甲不提。
半响之后,就听见一阵战马声缓缓而来,接着又听见一阵战靴落地的声音,整齐划…一,气壮山河,让周青等人心头一惊,如此气势可不是一般的军队可以做的出来,更不要说是护卫了。能有如此气势的,在整个大唐只有一个地方,一支军队才能做的出来,那就是御林军。
“臣周青等恭迎陛下,末将甲胄在身,不便行礼,请陛下恕罪。”
周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半跪在地上。大帐掀起,一双战靴缓缓的踏入大帐,周青等人面sè一动,脑袋低的更低了,神情更为恭敬了“不错,起来吧!”战靴停了半响,才听见上面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不是当今天子卢照辞又是何人。他身后跟随的正是捧剑的秦九道。
“谢陛下。陛下请。”周青等将也都站起身来,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秦勇去了岷山了?可有消息传来?”卢照辞端坐在帅案之后,周青等人却是站在面前。那卢照辞扫了周围一眼眉头一眼,轻轻的问道。
“回陛下的话,冠军侯还没有任何消息。”周青不敢怠慢,赶紧说道。
“这个小子打仗还真有点霍去病的架势。”卢照辞笑呵呵的说道:“看来,他若是不翻越岷山,就不会有消息传来。不过,秦勇虽然不在这里,你们也不能如此懈怠吧!周青,你喝酒了?”
“回陛下的话,臣是应张一峰的邀请,去赴宴的。
”周青面sè一娈,赶紧大声说道。
“娄么,还有怨气啊!”卢照辞指了指周围的马扎说道:“都坐下说话吧!”
“谢陛下。”周青等人赶紧各自寻了一个马扎坐了下来。
“文武分治,乃是朕颁布的法令,就是让文官安心牧民,武将专心治军。免的让文官胡乱指挥军队,武将们没有精力专心打仗,怎么如今都对此事有怨恨了。”卢照辞冷哼道:“各个都以为自己是诸葛亮,文能治国,武能打仗,各个都是自以为是。真是这些人去管理军队,那我大唐就会屡战屡败。哼哼,笑什么笑,让你们这些丘八去安民,恐怕各个都是臧霸之流,民不聊生,让朕的江山如何能富裕起来。”卢照辞望着周青等忍住的笑容。忍不住指着众人骂道。
“臣等无状,请陛下恕罪。”周青等人赶紧大声说道。
“不过如此说来,那个张一峰是九头马都拉不回头了,铁着心要叛国了。”卢照辞幽幽的扫了周青一眼。结合锦衣卫的情报,他一眼就能看出张一峰打的是什么主意,当下冷笑道:“我大唐雄视四方,八方宾服,乃是天朝上国,嘿嘿,这些身为汉家子孙,身上流着华夏血脉,居然为了一己之sī,投靠吐蕃蛮夷,朕不知道日后等他们死后,有什么面目去见他们的列祖列宗。这种人就应该自绝在他的列祖列宗面前。朕都替他们感到羞愧,吐蕃是什么东西,不过是蛮夷之辈,啧啧,这个张一峰好啊!好的很。”大帐内寂静无声,这个时候谁也不敢说话,因为此事关系到文武百官的利益,更是涉及到一干武将们利益。周青等人都是涉足其中的,这个时候,谁敢说话。
“周青。”沉吟了半响,大帐内才响起卢照辞那yīn沉的声音。
“末将在。”周青神情一愣,赶紧应道。
“取朕的佩剑,将张氏一网打尽,那张一峰就带到朕的面前来。”卢照辞朝身后摆了摆手,就见那秦九道将手中的宝剑捧了出来。
卢照辞伸手取了过来。
“臣领命。”周青赶紧拜了下来,双手将宝剑接了过来,他周身颤动,双目通红。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代表着卢照辞对此案的最终定夺。
“走!”大帐外,很快就响起了一阵阵马蹄声,呼啸而走,很快就消失在大营之中。
“你们是不是以为就这样此事就结束了?”牛油大烛下,卢照辞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来,只听他淡淡的说道:“文臣武将犹如朕的左膀右臂,缺了谁都不行,所以朕是不可能拉偏架的,谁有错误,谁就要给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的,这次文臣们是这样,日后你们武将们犯了错误,也同样是这样,不要以为自己手握兵权,就可以为非作歹,这个天下,不是任何人对好夺取的。”
大帐内,好像是数九寒冬降临一样,王心鹤等人面sè苍白,低着脑袋,偏偏额头上的冷汗垂垂直下,却又是不敢将其擦的干净,身上难受无比,当然更加难受的却是心里。极为恐慌。天子震怒了,谁还敢说话。大帐内的气氛很凝重,就是卢照辞身后的秦九道也不敢出声。
而此刻城门处,一队人马呼啸而来,周青一马当先,右手高举天子剑,只见他大声说道:“打开城门,奉天子诏命,打开城门。”
“哎呀!是周青将军。快开城门。”驻守城门的偏将一见周青前来,哪怕自己不认识那周青手中的天子剑,也不敢怠慢,赶紧命人打开城门。
“召集弟兄们,随本将围住张府,一个也不准放过。”周青高举天子剑,面sè狰狞,对偏将大声说道:“张一峰勾结吐蕃人,企图叛国,本将受天子诏命,捉拿其归案。”
“末将领命。”偏将赶紧召集手下千余弟兄,紧随在周青之后,朝张府飞奔过去,瞬间就将整个张府围的是插翅难飞。@。
第六百六十四回 捉拿
松州城内,骑兵涌动,早就惊动了那些士绅们,纷纷穿上衣服,朝张府而来,而此刻张府更是乱成了一团。
“父亲,这可怎么办,这个周青白天还不时好的很,与父亲有说有笑,怎么一下子就翻脸了呢?”张晓来神情惊慌,赶紧说道。
“不用担心,周青这厮没有皇上的圣旨,岂能胡乱抓我!”张一峰双目慌乱之sè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就冷静下来,对张一峰说道:“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立刻带着你的弟弟从密道离开松州,前往吐蕃。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能为我张氏留下一条血脉来。”
“可是,父亲?”张晓来闻言面sè一阵的大变,整个人好像都被击垮了一样,不由的面sè苍白,双目中也现出慌乱之sè。
“不要怕。不要怕。”张一峰冷笑道:“这肯定不是皇上的圣旨,若是皇上的圣旨,来的就不是周青了,而是一位公公了,此人胆子真是太大了,大的居然敢假传圣旨,哼哼,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将此事办成铁案,然后,再上奏天子。
这样一来,他们不但是没有什么罪行,更是立下了功劳。老夫若是这么容易被算计的,又如何能立足松州这么多年。你出去之后,立刻将此信送到长安去,那里我家有一个店铺,你也是知道的,他会按照上面所写的去做。“哼哼,既然你们如此狠毒,不顾官场规则,那也就不要怪老夫坏了你们的好事了。这次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大将军该如何去做?快走!周青就要来了。”
“是”孩儿这就去。”张晓来闻言知道自已,的父亲已经了有安排,哪里还敢怠慢,赶紧去招呼自己的兄弟姐妹不提。而那张一峰却是整理了一下衣袖,朝前院走去。
“周将军”你为何在此?”这个时候松州太守等人也是神情惊慌,坐着轿子朝张府而来,一见有许多的兵马围住了张府”面sè一动,赶紧上前问道。
“奉天子诏,捉拿张一峰。”周青将手中的天子剑扬了起来。
“这就是诏书?”松州太守面sè一阵大变,冷笑道:“请恕我等愚昧,并不认识什么天子剑,倒是周将军”你无故捉拿朝廷大员,难道就不怕我等参奏你吗?”
“对啊!对啊!张大人无罪,不能捉拿张大人。”这个时候,那些松州的士绅们也都赶了过来,一见松州太守说话”也都纷纷叫嚷起来,显然这个张一峰在松州城的威望还不是一般的强悍。
“哼哼!连天子剑都不认识,你如何做的松州太守。”就在这个时候,周青扬起手中的天子剑,只见寒光闪烁,天子剑顿时现出真容来,刀锋未开”却是寒光闪闪”接着火光,可以清楚的看见天子剑的真容,一面刻着如画江山,而另一面却是雕刻着万千黎民”金戈铁马,正是天子剑的真容。
“哼哼!诸位”大家都不必说了。”就在这个时候,张府大门洞开,张一峰身穿官袍,缓缓而出,望着天子剑,双目中闪烁着一丝惊容和慌乱,但是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指着周青冷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的一柄宝剑,虽然酷似天子剑,但是是不是真正的天子剑,这一点且不说,但是传陛下诏命,也只有皇宫的公公才能做的事情,恐怕你一个周青也没有这个权力吧!你和秦勇的心思我理解,不就是想将此事办成一个铁案,好让我们这些文官们不好说话吗?然后你们这些武将们就能纵横朝廷,为所yù为,周青,我说的可对?”话音一落,就看见周围围观的士绅们面sè大变,都用惊讶的眼神望着周青,显然是被张一峰的一席话所打动,心中暗自思索着,是不是此事。
“呵呵!冠军侯才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算计你这个叛国之臣呢?”
周青冷笑道:“你名义上是想宴请冠军侯和我周青,实际上,就是想看看冠军侯和我是在军营中,好给钦陵传信,避免我军翻越岷山,张一峰,你说可有此事?”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张一峰闻言神情惊惶,指着周青大骂道:“yù加之罪何患无辞!周青,你们这些武夫们,想一手遮天,这种yīn谋诡计是不会得逞的。”
“哼哼,你的所做作为,如何能瞒得过我等。”周青嘴角lù出一丝不屑之sè,冷笑道:“实话告诉你吧!这个时候,冠军侯或许已经翻越岷山山脉,正在若尔盖大草原上厮杀呢?不久之后,就会突破yīn风峡防线,你的那点计策,也只能骗骗那些小孩子而已,如何是瞒得过我等,更不要说圣明的陛下了。否则陛下也不会传天子剑与我,要本将军捉拿你归案了。”
“周青,无论你怎么巧舌令黄,都不能掩盖你们这些武夫心中的罪恶。你以为你能骗的过天下人吗?”张一峰心中惊惶失措,但是还在那里大声的喧嚣起来,这个时候若是不说的话,那日后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张一峰看中的就是这些士绅们不明白真相,只有将这些人调动了,在军营中才能安全起来。
“哼!带下去。”周青面sèyīn沉,这个张一峰老jiān巨猾,好真不好对付,短短的几句话,就差点挑起了众人对武将们的误会。他知道卢照辞为什么放弃了秦九道,反而让自己来宣旨的原因,那就是因为此事不能让别人知晓,尤其是不能让徐世绩知道卢照辞已经离开了南方御营,前往大非1”这种事情,谁也不敢保证徐世绩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慢着,周将军,张大人好歹也是大唐的官员,其地位也不在将军之下,若是被将军如此带走,恐怕是不合时宜吧!”松州太守沉吟了片刻”拦住周青,冷哼道:“此事恐怕还需要周将军给个解释吧!”
“天子拿人需要解释吗?”周青望着眼前的松州太守,前任长史,冷笑道:“你也是朝廷的官员”难道不知道朝廷的规矩吗?这就是天子剑,我周青胆子再怎么大,也不敢假传圣旨吧!哼哼,我周青的胆子可是很小啊!怎么,若是大人自认为自己的权力能大的过陛下的话,你大可以阻止我等。”
太守闻言面sè一变,不由自主的朝后退了一步,这个罪名他倒是不敢承担,赶紧退了下来,但是还是想到什么似的”又拱手说道:“既然是陛下的圣旨,下官没有什么疑问,只是此刻张大人前往军营,看在他也是士大夫的份上,还请给与优待。”
“那就看他自己了。”周青神情一愣”嘴角lù出一丝冷笑,望着张一峰一眼,冷哼道:“也许很快他就不用得到优待了。带走。”说着也不理众人,让手下的士兵押解着张一峰就朝远处走去。留下一地惊讶的士绅们。
“上书,上书天子,上书宣德殿”这些武将太过于嚣张跋扈了”若是再这么下去”日后哪里还丰我们文官们生存的地方。”人群中一个士绅大声的说道,很快就引出了许多人的赞同,纷纷大声喧闹起来。最后就是松州太守也点了点头。
“哼哼!周将军,你与秦勇可是狡猾的很啊!居然一声不响的就翻越了岷山。如此说来”当初秦勇在我府上的一番表演都是假的了。”张一峰缓缓行走在大军之前,不紧不慢的喝周青聊天。
“那根本就不是冠军侯。”周青嘴角lù出一丝不屑之sè”说道:“就在那人参加宴会的当日,冠军侯就带着三千精兵前往岷山,准备翻越岷山了。”
“不可能,怎么会有三千精兵?”张一峰失声道。
“哼哼!你也太小瞧锦衣卫的威力了。你以为你派人监视我军大营,锦衣卫会不知道?实话告诉你,每次大军出征的时候,必定会有锦衣卫配合,甚至血滴子也会随军而行,你的那点勾当如何能瞒的过锦衣卫。这一切都是做给你看的。”周青不屑的摇了摇头,说道:“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别看我军清晨而出,傍晚而归,其实上出去是一万人,但是回来的时候不过是九千四百人,区区六百人在万人的大军中根本看不出什么来,除非是大军的探子才能隐隐的感觉到数目的不对,至于你们如何能察觉到,更何况,还是傍晚才归,更是感觉不到,如此,我与冠军侯一起一前一后领着两万大军出去,每次都将六百士兵放在岷山脚下,五次面已,就能将三千精锐留在岷山之下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míhuò你的而已。可惜的是,你上当了,所以我们成功了。”
“你们很厉害。”张一峰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可惜的是,你们不应前来捉拿我,或者说用天子剑命松州太守前来捉拿我,都比你们亲自来捉拿我来的方便。”
“呵呵!若是我奉旨而行,那当如何?”周青不屑的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个老东西事到临头,还想挑拨文臣和武将之间的矛盾,可惜啊!你弄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此事是何人下的决心。”
“你?”张一峰被周青骂的面sè通红,用颤抖的手指指着周青,气的都说不出话来。
“哼哼,告诉你吧!天子剑是陛下亲手所赐,用来传圣旨的。张一峰,你认为在长安会出现什么事情吗?”周青冷笑道:“我说张一峰,你的面子有了,陛下为了你,亲自来到松州,你恩遇,就算是死也是死也瞑目了。”
“你,你是说陛下?”张一峰闻言仿佛是天打雷劈了一般,面sè苍白,浑身颤抖,他双目无神的望着周青,不知道如何是好。所有的计谋在此刻都不管用了,因为此刻他即将面对的可不是一般武夫们,而是英明神武的大唐天子,好像是天塌了一般,一下子抽空了张一峰的精气神,走路也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浑身都没有力气,只能是凭借着自我意识,跟随在周青之后,朝大营而去。
“陛下,臣奉命捉拿张一峰归案,特向陛下交旨。”中军大帐之外,周青大声说道。声音巨大”一下子将张一峰惊醒过来,他双目睁的老大,他很想见见这位横扫**八荒的天子是什么模样。居然敢悄悄的来到松州,他难道就不怕被别人知晓,对大营来个强攻吗?
这就是古代的悲哀之处,有的人一辈子都不知道天子长什么模样,或者说,莫说是天子,就是一般的县令长什么模样,他也是没有见过的。比如这张一峰贵为松州太守”可是却不知道天子长着什么样子。
“进来吧!”大帐内传来一个威严的声卒,声音仿佛是从天边传来,隐隐有一丝威压从空而降,让张一峰神情极为惊惶,不知道如何是好。身边的周青却是不管,他双手捧着天子剑大踏步而进。
“果臣张一峰拜见陛下,陛下万寿无疆。”张一峰战战兢兢走入大帐中,却是不敢抬头,一平子纳头就拜,刚才在松州城内的意气风发,这个时候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有的只是惶恐和不安。
“张一峰?朕可是久闻你的大名了。”卢照辞望着眼前的这个头发发白的老者”嘴角lù出一丝不屑之sè”只见他冷笑道:“能将朕的朝堂弄的如此模样,也只有你张一峰了,文武对立啊!张一峰啊!你真是好本事啊!”
“臣有罪。”张一峰闻言面sè一变,心中却是一阵窃喜,口中赶紧说道。
“你是该死,不但是该死”是应该诛灭九族。”卢照辞冷笑道:“你若是仅仅是挑动文武对立,倒也是罪不至死,但是你不该勾结吐蕃人。不但送出了粮草,更为重要的是将我大唐子民送给吐蕃人蹂躏,这也不怪你,可是你却让你的儿子进入钦陵的大营,为他出谋划策,哼哼,松州城中的谣言倒不是空xué来风。张一峰,你说朕说的可是有道理。”
“陛下!”张一峰神情惊慌,他没有想到的是卢照辞居然知道这么的事情。
“呵呵!你也不必狡辩,朕的锦衣卫早就将你的一切都告诉我了。”卢照辞冷笑道:“松州王啊!松州王,朕看你真的像一个松州王了。”
“陛下,蝼蚁尚且偷生,臣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张一峰忽然抬起头来,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臣治理松州虽然没有什么功劳,但是自认也不比其他州郡的太守们差多少,可是就是因为送出粮草和舞姬,被薛仁贵将军参奏,到了后来,更是有人谣传,说臣投靠了吐蕃人。哼哼!臣若是要投靠吐蕃的人,凭借我张氏的能力,在很久以前就投靠了吐蕃人,又岂会等到现在。所以臣能有今日,也是被人所逼,还请陛下明察。”
“是不是被人所逼,你我都清楚,何必如此惺惺作态。”卢照辞冷笑道:“且不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投靠了吐蕃人,且说你将粮草送与吐蕃人,将那些舞姬送给吐蕃人凌辱的时候,你就犯了朕的大忌。朕之所以不愿意答应吐蕃的和亲,并不是舍不得一个女儿,而是因为朕不想舍弃我大唐的尊严。莫说是一个歌姬,就是一根草,朕也不会给吐蕃人。你倒好,居然将三十万石粮草从给吐蕃人,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还有那十几名舞姬,难道就不是我大唐的子民吗?亏你还说是因为吐蕃兵临城下的原因,实际上是什么原因你自己也清楚,你根本就是想保存实力,不想让你张氏所占据的松州城受到战火的打击和摧残。你知道薛仁贵就在岷江边,钦陵的主要目标根本不是你松州城,而是薛仁贵的大军”亨哼,只要击败了薛仁贵的大军,岷江旁边就再也没有大唐的军队了,这样等到钦陵回头的时候,你就可以趁机投降吐蕃,哼哼,外面就会说你是被迫投降,张一峰,不知道朕说的可是这个道理。”
“陛下,您,臣冤枉啊!”张一峰心中骇然,他双目lù出惊骇之sè,望着卢照辞,再也不能辩解什么。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事情,在卢照辞面前居然是这种解释。
“至于你第二个罪名,那就更是朕要杀你的了。”卢照辞面目yīn森,冷笑道:“你人在松州,但是却能掌控京师中的一切,你犯了错误,京师的那么多人都为你鸣不平,就是那些太学生也都为你喊冤。
朕原以为,你这个人虽然大节方面有所亏损,人还是有点善心的,最起码会资助那些贫困的学子,但是后来朕发现不对,你不是在资助他们,而是利用他们,将他们培养起来,然后在关键的时候,为你服务,其用心险恶。还有京师的那些官员们,也都是你结交的对象,送与钱财,给予方便,然后让他们为你说话。哼哼,否则的话,就凭借你如今的年龄,还有在松州所呆的时间,如何还能在松州继续担任太守。张一峰啊!张一峰,自古老jiān巨猾说的恐怕就是你吧!就是连朕也不得不佩服你了。将整个大唐的官员们玩弄在手掌之中啊!若非这次大唐和吐蕃的战争爆发,恐怕朕还真不知道,在松州这个地方,还有一个松州王存在呢!”@。
第六百六十五回 君心
……陛下。
张一峰闻言面sè一阵苍白,不由的双目中lù出哀求之sè,他知道卢照辞说出那句话之后的后果的是什么,他死的不光是他一个张一峰,更为重要的是还有他的整个家族。
“既然你已经做了这些事情,那就要为这些事情付出代价的。”卢照辞摇了摇头,冷笑道:“这个代价就是你的家族。来人。”
“陛下。”大帐外,有shì卫闯了进来,大声的说道。
“将张一峰诛杀三族。”卢照辞指着张一峰冷哼哼的说道。
“哈哈!卢照辞,你以为我没有防备吗?”张一峰闻言忽然发出一阵狂笑,站起身来,指着卢照辞说道:“这个时候,你恐怕是只能杀我一个人了,老夫的家人早就离开了松州了,你又到哪里去抓呢?”“呵呵!去了吐蕃吧!”卢照辞神情一动,脸上也没有任何异样之sè,好像是没有生气一样,只听他淡淡的说道:“只要能活在世上,无论是在什么地方,就算是在吐蕃又能如何呢?等朕灭了吐蕃了,自然能将他们诛灭三族。。哼哼!你不会对朕没有信心吧!”
“卢照辞,你不得好死。”张一峰闻言脸sè涨的通红,指着卢照辞大骂道。
“凡是背叛民族的人,凡是勾结异族,朕都会将其诛灭三族。”卢照辞指着张一峰冷笑道:“我大唐岂会有你这样无视祖宗的人存在,简直是丢了我大汉民族的脸面,你这种人若是不死,莫说那天下的百姓了,就是被你送走的十几位舞姬也是死不瞑目。拉下去,斩,首级号令松州城。”一干shì卫就准备拉着张一峰朝帐外行去。
“陛下,冠军侯急报。”就在这个时候,周青闯了进来,他扫了张一峰一眼,脸上lù出一丝不屑之sè,但是不敢怠慢,将一封文书双手递了上去。
“看来冠军侯已经通过了岷山山脉了。”卢照辞伸手接了过来,一边打开一边说道:“呵呵!果真如比,秦勇说他已经通过岷山山脉了。呵呵!张一峰,看见了没有,朕有如此神勇的将军,吐蕃人又岂是朕的对手。你的宝押错了,应该押朕赢才是正理。”“卢照辞你别得意的太早了。”张一峰面sè苍白,双目中lù出绝望之sè,大声的说道:“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的。”
“哼哼!你活的时候朕都不怕,难道还怕你死的时候。拉下去1
夷三族。”卢照辞不屑的冷笑道。那周青闻言挥了挥手,虽然一路上都听见张一峰的咒骂声,但是很快就被一声惨叫声而淹没了。半响之后,就见两个shì卫捧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正是张一峰的人头。
“王心鹤、姜兴本、姜兴霸。”“陛下。”早就在帐外候命的其他七位总兵闻言大声唱道。
“点三千精兵,将张一峰的家给抄了。看看可有密道之类的,若是能逮到张氏族人,凡是三族之列,杀无赦。”卢照辞声音冰冷而无情。
“末将领命。”三将浑身巅抖,不敢怠慢,赶紧大声说道。
“周青,秦勇他们这个时候想必已经翻越了岷山了,即将对若尔盖大草原以及yīn风峡后面的那些吐蕃小部落发起进攻了,你这边也要配合他们。不断的进攻yīn风峡,一方面拖住钦陵的兵力,将对方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这边来,为秦勇,袭击他的后翼。拿下yīn风峡。”
卢照辞将奏报丢给周青说道。
“末将领命。”周青赶紧应道,他神情微微一动,嘴巴张了张,最后脑袋又低了下来。恰巧的是,这一幕正好为卢照辞看见了。
“怎么,你还有话要说?”卢照辞笑呵呵的说道:“你若是认为这种安排不妥当,你可以说出来,朕能容忍魏征那个老东西,难道还不能容忍你吗?”“谢陛下。”周青这个时候才鼓起勇气说道:“臣想说的是大将军,大将军他。”
“不要说了。”卢照辞还没有等他说完,就冷哼道:“这种事情还不是你能议论的,朕自然有主张,记住了,你是武学所出的,朕问你,你这个武学弟子到底忠于何人?”
“自然是忠于陛下。”周青神情一慌,身子一下子就站直了,他大声的说道,引的帐外的李庆红等人神情一愣,也都站直了身子,神情肃穆,不敢怠慢。
“既然知道了,就不必说了。”卢照辞忽然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大将军的心思朕自然明白,他是没有谋反之心,朕也没有说他有谋反之心,只是如今南面有薛仁贵在那里,西南的几个蛮族自然是先不起风浪来,至于这边,不是有秦勇和你们存在吗?自然也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朕最担心的是大非1”松赞干布此人兵法韬略都是不凡的,手下的大将辈出,在他的挑拨下,西域也有些不稳,吐谷浑也是有异动,这个时候,朕是害怕他站不稳大非1”所以朕才会前往。这些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不必传到外面去,还有朕的行踪,也不能告诉他人。,
“学生明白了。”周青赶紧低着头说道。但是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脸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的。
“都是跟随朕的老臣子了,朕能将他们怎么样。”卢照辞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说给周青听的一样,他轻轻的说道,周青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也放松了不少,最起码,大将军徐世绩是没有任何xìng命的危险的。
“陛下,臣想明曰进攻yīn风峡,还请陛下为臣观阵。”周青赶紧鼓起勇气说道。
“好,朕就在这里留一天,看看,你这些年兵法韬略、行军布阵可有什么进步。”卢照辞想了想,端详了周青片刻,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
“谢山长。”周青脸上lù出喜sè,赶鼻说道。连称呼都不由自主的变了起来。
“好了,下去准备吧!”卢照辞摆了摆手,说道:“这个时候,弄不好,秦勇已经横扫若尔盖大草原了,只是不知道翻越岷山山脉后,三千精锐还剩下多少。”卢照辞抬头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
“陛下,今日张一峰已经被诛杀,是不要通知一下太子殿下和宣德殿。”周青忽然想了想,说道:“臣等可没有那个胆子诛杀一个太守啊!”他嘴角lù出一丝苦笑来,卢照辞离开南方御营本就是秘密,谁也不知道他已经到了松州,更是不会知道张一峰以及其全族居然是他亲自下令诛杀的。他周青知道,并不代表长安城内那些文武百官都知道啊!原本文武已经很是对立了,若是再传扬出去他周青擅自杀了一方太守,而且诛灭了他三族,那可是闹大了,那些文臣们还不会将周青以及这些武将们用吐沫淹死他们了。
“你说的不错,此事是耍通知一下宣德殿和太子殿下。”卢照辞点了点头,说道:“秦九道,你来研磨,朕这就写下圣旨。”
“仆臣遵旨。
”秦九道不敢怠慢,赶紧说道。
“传旨,大将军徐世绩坚守大非,数年之久,功劳甚高,加封徐世绩为中书令,念其要专心吐蕃战事,暂时免其总参谋部左shì郎衔,命太子监理总参谋部事。”卢照辞忽然又悠悠的说道:“将此急件飞马告诉太子,让他筹办官印送到大非川徐世绩手中吧!”正在研磨的秦九道神情一动,面sè一变。最后又将脸上的不安之sè掩藏的死死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
而在远处的若尔盖大草原,秦勇并不知道卢照辞已经赶到了松州大营,他手中的三千精兵等到翻越岷山之后,居然死伤了五百人,其中有的人已经永远的消失在身后的岷山山脉中,有些人虽然活了下来,但是也已经失去了战斗力了,根本就不能参与战牛了,更为重要的是,战马的损失。几乎是损失了一半。
“没什么,损失了战马,我们还能抢。”秦勇骑在战马上,冷哼哼的说道:“只要翻越了岷山山脉,这就说明我们已经取得了胜利,看见了前面的小部落了吗?兄弟们,冲上去,杀进去,里面的男子高于车轮者杀无赦,女子供兄弟们享用。这些人都是吐蕃的子民,并不是我大唐的子民,兄弟们,随我冲。”秦勇抽出腰间的钢刀,冰冷的脸孔上lù出一丝狰狞之sè来,双目中寒光闪烁,率先就朝远处飞奔而去,那里火光闪烁,却是一个数百人的小部落,如何是这些大唐勇士的对手。在他的身后,大唐勇士们也都发出一阵阵嚎叫声,也冲杀起来,瞬间若尔盖大草原上狼烟滚滚,杀戮不断,大唐的铁骑就在此刻踏上了吐蕃的国土。
次日,周青领着数万兵马开始了对yīn风峡的强攻,而卢照辞的圣旨也在松州城内传扬看来,张一峰虽然在松州很有威望,但是也仅仅是在松州而已,大唐皇帝的圣旨不是任何人都反对的,松州太守等人虽然对周青等人有所不满,但是却不敢对圣旨不满,更何况,当得知张一峰勾结吐蕃人的时候,这种不满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于悬挂在松州城上的张一峰也是毫无意见。等到大军中隐隐传出大唐天子来到大营的时候,大唐皇帝早就离开了松州大营,朝关中而去。
而远离松州的长安城内,这个时候,在太子卢承烈的主持下,开始了迁都事宜。新任首辅大臣房玄龄主持了迁都事宜。至于名义上的主持者卢承烈,此刻却是在东宫之中,坐在他对面的正是文郡王、太傅岑文本。卸了职的岑文本脸上也lù出轻松之sè,显然没有国事的烦恼,这位首辅大人气sè都好了不少。
“太傅,你说这次父皇这个时候到了什么地方了?”卢承烈抓起身边的围棋子,轻轻的放在棋盘上。
“陛下不是在南方御营吗?”岑文本睁着眼睛说瞎话,看了棋盘一眼,轻轻的放下手中的棋子。
“太傅又何必期满孤呢?”卢承烈摇头苦笑道孤可以与太傅打赌这个时候父皇绝对不在南方御营。
“那殿下以为陛下这个时候应该在什么地方呢?”岑文本笑呵呵的说道,他盯着卢承烈的双眼说道。
“肯定在去大非川的路上。”卢承烈脸上顿时尴尬之sè,笑呵呵的说道:“王对王,毕竟大非川云集了大唐和吐蕃的精锐军队松赞干布手下精兵强将无数,大将军虽然本领虽然不错,可是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啊!父皇若是不去,恐怕大将军一个人很难支撑下来啊!孤可是听说了松赞干布此人yīn险狡诈,西域也有不稳的迹象,就是大非,1的吐谷浑故土也是如此,这些人都是不满意当初冠军侯的杀戮啊!有些参与分子好像再建吐谷浑啊!试问,如此情况,大将军又如何能支撑的下来呢?也只有父皇才有如此本事。此战关系到大唐江山社稷的安危,父皇也是不得不去啊!”岑文本扫了卢承烈一眼盯了半响,却见卢承烈面sè一红,显然刚才所说的话,并不是他的心里话,至于他的心里话岑文本如何不明白。
“呵呵!太傅聪慧,自然明白孤心里所想。呵呵!”卢承烈终于忍受不住岑文本的目光了,投降的摆了摆手说道:“太傅,你说这次大将军?”卢承烈深深的叹息道。
“xìng命倒是没有关系。”岑文本摇了摇头,说道:“殿下不必担心,陛下的心如同明镜似的他知道徐世绩的为人也知道徐世绩为什么这么做尽管徐世绩这么做,是他绝对不能允许的,但是也不会伤害徐世绩的xìng命。只是这个大将军之位,恐怕不久之后就要收回了。
不可能像李靖将军那般呵呵!快要到身子骨不行的时候,都走不动路的时候才将大将军印收回来,毕竟徐世绩不是李靖。”
卢承烈点了点头,他自然徐世绩远不如徐世绩那样受卢照辞的信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李靖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最起码,像收买将军们的事情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太子殿下,陛下的圣旨传来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内shì闯了进来,他手中正捧着一张纸条,纸条卷起,显然不是一般的圣旨,而是通过锦衣卫秘密途径送来的。卢承烈和岑文本见状,心中一动,相互望了一眼。那岑文本上前,将纸条拿了过来,然后挥了挥手,将内shì赶了出去。
“太子,请看。”岑文本不敢怠慢将纸条递给卢承烈。
纸条并不大,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就能将其看完,但是卢承烈却偏偏看了好长时间,好半响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陛下有何旨意?”岑文本见状不由的好责的问道。
“父皇去了松州,查处张一峰勾结吐蕃人,已经将张一峰诛灭三族。”卢承烈脸上很快又lù出一丝奇怪的笑容来,说道:“父皇还加封了徐世绩大将军为中书令。免其总参谋部左shì郎衔,让孤监总参谋部事宜。”
“加封徐世绩为中书令?免了他的总参谋部左shì郎衔?”岑文本闻言面sè一变。
“是啊!”卢承烈紧皱着眉头,说道:“按照道理说,徐世绩乃是武将,按照父皇当年的圣旨,武将不得干预政事,文臣不得参与武将之事,徐世绩如何能做中书令呢?还有免掉了他的总参谋部左shì郎衔,让孤来处理总参谋部事宜,太傅,这又是为什么呢?”卢承烈显然是想不清楚这里面的含义,不由好奇的问道。
“陛下免掉徐世绩的左shì郎衔的理由是什么?”岑文本双目中光芒闪烁,好像是一颗寒星一样,死死的望着案上的纸条。
“专心大非川战事。免其分神。”卢承烈摇了摇头说道:“总参谋部虽然是父皇亲自管理,可是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交给左右shì郎来管理的,尤其是左shì郎,实际上就是处理总参谋部所有的事务,徐世绩在前线,军务繁重,暂时免掉这一块的差事也是为他好,孤好奇的是为什么加其为中书令的职位?这不是打破了父皇当年制定的规矩了吗?”“呵呵!殿下,其实陛下后者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一个中书令也不过是一个头衔而已,根本算不得什么,殿下,如今我朝处理军中之事有总参谋部存在,处理政事却是有宣德殿存在,所谓的中书令、尚书令、shì中也都是荣誉衔,可以多领些傣禄而已,哪里有什么重要xìng,更是不用分什么文官武将了。陛下这道圣旨最核心的就是后面那句话了,免了他总参谋部左shì郎的职位,让殿下代之。”岑文本mō了mō胡须,深深的叹息道:“陛下算计之深,让人佩服啊!能看出其中的奥妙者,满朝文武中并没有多少,至于徐世绩恐怕更是看不见了。可惜了。可惜了。,@。
第六百六十六回 兄弟交心
“父皇准备对徐世绩动手了?”卢承烈闻言面sè一变,自从卢照辞当上皇帝之后,无论是军中将领,或者是从龙文臣,都是格外有待的,除非有谋反大罪,否则的话,都是不会严惩的,但是这次却是一样,对徐世绩采取的措施几乎就是严惩了。卢承烈心中不由的紧张起来。
“呵呵!这算不得动手,而只能算是给徐世绩一个教训。”岑文本摇了摇头,说道:“或者说,是给军中的那些将军们一个教训,告诉他们什么事情他们可以掺和,什么事情是不能掺和的。”卢承烈点了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平心而论,徐世绩打仗的本领还是很不错的。
卢承烈还是不想将徐世绩斩尽杀绝的。、
“不过,殿下,陛下这么做,也是为了殿下啊!”岑文本又轻轻的说道。
“此话怎讲?”卢承烈惊讶的问道。
“陛下这是在培养大将军的接班人。也就是殿下的肱骨之臣。”
岑文本mō子mō下巴下的胡须,淡淡的说道:“薛仁贵可以独当一面了,但是资历方面却是差了一些,让他和秦勇在一起对付钦陵,那他就是在秦勇之下,让他去南方御营中对付西南四部,就是和秦勇平起平坐了。
呵呵!秦勇此人,虽然其军事才能是可以当这个大将军的,但是殿下,你认为你能压的住秦勇吗?”卢承烈闻言思索了片刻,顿时默然不语。秦勇是什么人,是大唐的一尊杀神,一生杀人也不知道杀了多少,而且xìng格冰冷而无情,在周围更是没有朋友可言,人们尊敬他,但是却不愿意和他深交,这就是例子,这样的人当上大将军,卢承烈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本领能够使这位冠军侯信服的。
“冠军侯如同一柄利剑,能伤敌的同时,也能伤己。陛下在就能给这柄利剑带上了剑鞘。陛下若是不在,剑鞘自然就消失了。”岑文本摇了摇头,说道:“更为重要的是,满鼻文武之中,他大概是只是对两个半人服气。而殿下却不在此中。”
“哦!是哪两个半人?岳父请明言。”卢承烈忽然好奇的问道。
“其中一个自然是陛下了,还有一个是大将军李靖,至于最后半个就是老臣了。”岑文本毫不客气的的望着卢承烈,说道:“殿下,众将之所以要服一个人,那是因为对方的强大,恕老臣直言,殿下若是拿不出什么可以出彩的地方来,这些将军们之所以听从殿下的调遣,不是因为殿下的本领,而是殿下的身份。”
“孤明白。”卢承烈闻言毫不生气,反而点了点头。满脸的〖兴〗奋之sè,说道:“孤以后会收服他们的,让他们见识一下孤的手段。”
岑文本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秦勇不在其中。呵呵!殿下不必担心,看看陛下不是在培养薛仁贵吗?殿下又何必担心呢?”
“手下的名捋越多,不是对我大唐越是有利吗?”卢承烈脸上现出一丝尴尬之sè,苦笑道:“就算他不为我所用,放在京师也是一桩杀器啊!”
“殿下xiōng怀宽广,能如此想自然是最好了。”岑文本忽然笑呵呵的说道:“其实臣想,这大唐就不应该设大将军,统帅三军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当今天子,天子若是不能出征,可以委任一人为临时大将军,冠上称号,指挥大军作战。这个大将军,在我大唐,唯一的一位大将军就是李靖。呵呵!这恐怕也是陛下心中所想吧!”
“岳父之言甚是有理。”卢承烈闻言心中一动,大喜道:“若是如此是最好了。无论是秦勇也好,或者是薛仁贵也好,都不会因为一个大将军之位两人闹了矛盾了。”
“殿下能如此想,必定是万民之福,也是全军之福啊!”岑文本点了点头,说道:“自古以来,陛下御臣下之道,就是平衡。只要文武平衡,文官内部平衡,武将内部平衡,天下也就太平了。陛下就是如此。殿下,可是要学着点了。”
“殿下,凉王殿下来了。”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一个内shì小心翼翼的说道。
“凉王叔?他怎么来了。”卢承烈心中一动,站起身来,惊讶的说道:“去,请进来。”说着自己也准备朝外走去。
“凉王此行是来辞行的。”岑文本想也没有想,就说道:“想必凉王已经接到陛下的圣旨,将要随军西行。”“哈哈!岑先生果真是厉害啊!”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大笑声,接着就见一个中年人,的眼黑腮,双目中精光闪闪,不是卢照应又是何人?
“凉王叔,真的要西行了?”卢承烈惊讶的问道。
“回殿下的话,确实如此。”卢照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呵呵的说道:“殿下,多少年了,皇兄终于是想起了臣了,这次臣去了西方可是要与那些吐蕃人好生的厮杀一阵,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大唐的厉害。”
殿下,您此去可不是为了厮杀的。”一边的岑文本轻轻的说道。
“那是为了什么?”卢照应惊讶的问道。显然他还不知道自己如今去西方大非川到底是干什么事情的,这位凉王殿下的政治敏感度还不是一般的差,一边的卢承烈闻言不由的暗自摇了摇头。
“王叔,这次您跟随父皇去大非川是保护父皇的。”卢承烈摇了摇头,说道:“父皇已经从南方御营出发,随行不过是百余骑兵,加上几位老将军所部兵马,也不过是几百人而已,如何能保障父皇的安全。”
“不是有徐世绩的兵马在大非川吗?只要陛下的圣旨一到,他肯定会去迎接皇兄的。”卢照应不屑一顾的摆了摆头。
“陛下这次去大非1”徐世绩并不知情。”岑文本幽幽的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为什么?”卢照应忽然的眼圆睁,大声的说道:“莫非徐世绩那个狗贼要反?我去砍了他的脑袋,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凉王,凉王息怒。凉王息怒。”岑文本摇头苦笑。这位凉王殿下多少年了,脾气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如此的大大咧咧,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事情是可以说的,什么话是不能说的,这下好了,一下子让事情弄的复杂化了,若是传扬出去好了得。一想到这里,岑文本扫了扫外面,却见外面的内shì们都是站在数丈之外,又扫了一下卢承烈。
“岳父放心,这宫中之人都是孤的心腹之人,不会有传出去的。”乒承烈满不在乎的说道。
看着他那自信的模栏,岑文本点了点头,试想若是太子连东宫的人都收拾不了,那日后又如何能坐稳天下呢?
“凉王叔,如今可是没人说徐世绩会反的。”卢承烈苦笑道:“父皇前去大非1”是为了指挥与吐蕃人的大战的,吐蕃松赞干布已经聚集了全国之兵,猛将如云,手下的精兵也是不计其数,要与我大唐决一死战,这种事情已经不是大将军可以组织的了这场战争的,所以父皇才会亲自前往。”
“哦!原来是这样啊!“卢照应双目中光芒一闪,好像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岑文本摇了摇头,幸亏这位凉王不是一个笨蛋。一看到刚才的模样,想必就知道这其中的问题了。
“凉王此次前往。最重要的保证父皇的安全。”卢承烈赶紧说道:“吐蕃游骑已经深入大非川内部,一旦碰到对方的骑兵,凉王叔可得小心了。”
“这个殿下放心就是了,又你凉王叔在,皇兄就不会有事的。”
卢照应拍着xiōng脯说道:“这次我就领着一千兵马前往。作为父皇的先锋。”
“呵呵!这次恐怕不是做陛下的先锋了,而是做罗士信将军的先锋。”岑文本笑呵呵的对卢承烈说道:“殿下可以以监国太子的名义,传谕大非川行营,命罗士信领军三千前往大非1”驰援大将军。想来大将军是不会在意的。”
“恩,还是先生的诡计多。”卢照应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让岑文本无语的话来,让一边的卢承烈和岑文本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是摇头苦笑。当今天下能说岑文本想出的计策是诡计的,而且还是当面说的,恐怕也只有眼前的这位凉王了。
“好了,凉王叔,你也回去准备一下吧!想必不久父皇就会赶到关中了,罗士信将军也已经出发了,想也快要来了。”卢承烈摆了摆手,赶紧将卢照应这个活宝赶了出去,将这个人留在这里,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好,好,那臣这就告辞。”卢照应显然也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自然也是不好意思在这里停留,赶紧朝卢承烈拱了拱手,径自出了东宫。
“陛下有这位好兄弟,倒是陛下的运气啊!更是凉王的福气。”
岑文本笑呵呵的说道。
“那是自然,凉王叔忠心耿耿,孤也很是佩服啊!”卢承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也点了点头说道。
“殿下,既然如此,何不让蜀王也出去走走。”岑文本轻轻的试探道。、
“这个?”卢承烈闻言眉头轻轻的皱了皱,扫了岑文本一眼,说道:“岳父以为可以吗?父皇会同意吗?”
“不管皇上会不会同意,但是这也是殿下的态度。”岑文本轻轻的说道:“更何况,老臣相信陛下一定会同意的。不过,那最好也是殿下心甘情愿的好。呵呵!弄不好如今蜀王殿下正留恋于美sè之间,不愿意去大非川建国立业了呢?”
“呵呵!蜀王兄应该不会如此的。“卢承烈干笑道。他自然知道岑文本口中的殿下,实际上说的不是卢恪,而是指他卢承烈的。至于所谓的心甘情愿也并非指其他,而是指会不会放卢恪前往大非1”让他再立下功劳的事情。
“好了,老臣在这里也待了许久了,也该回去了。殿下,老臣这就告辞了。”岑文本望着卢承烈一眼,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殿下,为君者当xiōng怀天下,古往今来,防兄弟如同防猛兽者,不是帝王心术,而是他们自己在害怕,害怕有朝一日,这位兄弟会超过自己,然后再来夺取自己的皇位。
若是殿下没有这么一点自信心,陛下又如何能放心的将天下交到殿下的手中呢?”
卢承烈闻言眉宇紧皱,显然陷入思索状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卢承烈双目中忽然闪烁着一阵精光,显然是想明白了什么,再看周围的时候,却见岑文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告辞而去,而再看外面的时候,太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快要消失在山头了。
“来人,请蜀王来,不,我集自去蜀王府。”卢承烈哈哈大笑道:“孤好久没有去蜀王府了,这次倒是要去见识一下。”
“臣乒恪见过太子殿下。”蜀王府前,卢恪望着卢承烈。心中极为惊讶,自从魏王死后。卢恪就开始关闭了王府大门,从来都是不轻易外出,就算必须要外出的,也只是办完事情就回来,整个长安城,这段时间,当年在长安城内闯下了偌大名声的蜀王好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光是看不到他的身娄,就是在朝堂上,文武百官除非在大朝的时候,其他的时候,根本就不到蜀王的身影,就算是在上大朝的时候,非卢照辞点名,蜀王卢恪也是从来不发表任何意见的。众人都说蜀王已经沉mí于酒sè之中,但是实际上是怎么样,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只是如今没有想到的是,太子卢承烈居然亲自来到府中,而且是不声不响的,让卢恪心中极为惊讶。
“哈哈!王兄可是好奇小弟为什么突然来到蜀王府了?”卢承烈望着卢恪一脸的mí茫之sè,心中更是高兴了,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太子殿下,今日前来恐怕不是为了与臣叙叙兄弟之情的吧!”卢承烈和卢恪娄定之后,那卢恪吩咐宫女上了清茶之后,就苦笑道:“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就直说说吧!只要臣能办的到的,臣自然会去办。”
“王兄对小弟如此忌惮?”卢承烈望了卢恪一眼,望的卢恪极为不自然,忽然卢承烈张口就是一句话来,差点将卢恪吓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太子何出此言?”卢恪面sè一变,紧张的问道。
“小弟想起了当年的事情来,当年还是章怀太子入主东宫的时候,大哥、二哥,还有魏王都为了争夺太子之位,兄弟之间表面上在父皇的强制下,维持着兄友弟恭的表象,但是在背地里,都是在互相拆台。”
卢承烈苦笑道。
“是啊!”卢恪点了点头,苦笑道:“可是如今呢?章怀太子早就已经病逝,大哥在西域听说身子骨也是不行了,魏王,魏王也已经薨了。如今当年争夺皇位的人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太子殿下,为何提到这件事情。。。
“呵呵!今日岑太傅到东宫去了,两人说了一些话。小弟有所感触。”卢承烈好不掩饰的说道:“我有为君的机会,太傅却说不但如此,还要有一个为君的心。为君之心,就必须要囊括四海,若是小弟连王兄都不能容纳,又如何能容纳四海呢?”
“太子殿下谦虚了。”卢恪心中一动,赶紧摆了摆手,说道:“臣只不过是大唐一个普通的亲王而与。哪里有其他的心思,等到太子殿下登基的时候,多多赏赐就行了,臣弟的要求也不高。”
“王兄这一身的文韬武略难道就这样浪费了不成?”卢承烈笑眯眯的望着卢恪,说道:“小弟可是听说了,王兄在高句丽战场上,奋勇杀敌,领着麾下兵马,纵横整个高句丽,是所向披靡,有杀神的称呼。
如此英勇善战的亲王殿下,难道以后就准备将所有的精力都耗费在女人的xiōng脯上不成?这个对得起王兄脸上的伤口吗?”
“太子,你?”卢恪面sè一变,猛的站起身来,但是好像又想到了什么,最后又坐了下来,他深深的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太子殿下何必如此言语呢?卢恪此生只想着做一个普通的亲王就可以了,并没有其他的心思,太子殿下也不用试探了。”
“二哥,你知道小弟听了太傅的一番话后想到了什么吗?小弟想到前朝杨广兄弟二人,还有李氏四兄弟。不知道当年的他们会不会如同今日你我兄弟数人一样。”卢承烈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再看看父皇和凉王叔,小弟才知道小弟与父皇之间的差距。如今,小弟想容纳天下,王兄为何不愿意放开心去建功立业呢?王兄,父皇已经离开了南方御营,即将前往大非1”王兄为何不愿意前往大非川建功立业呢?
大唐前有凉王叔,后有蜀王殿下,这也是千古佳话,王兄以为呢?”@。
第六百六十七回 后悔
太子殿下难道就不怕臣的威望远在殿下之上,到时候,若是经营西域,将会有数万雄兵在手,与太子殿下来争夺天下吗?”卢恪沉默了半响,忽然睁大着双眼,望着卢承烈说道。只见他双目清明,一副决然之sè。
“呵呵!若是小弟不能使王兄信服,这个太子之位让给王兄又如何?我大唐的太子必须是皇子最中心xiōng宽广之人,手段最强大之人。”卢承烈望了卢恪一眼,忽然哈哈大笑道:“更何况,王兄与魏王可是不一样。魏王表面谦逊有礼,恭敬有加,但是内心却是狡诈非常,这样的人不值得孤去信任他,让他领军出征,恐怕第二天就会领军起兵造反了。可是王兄不一样了,表面上桀骜不驯,但是实际上,却是心中自有丘壑,乃是至诚君子。信守诺言,忠于大唐,王兄,不知道小弟说的可是有礼。”
“哈哈!没想到我等在太子殿下心中居然是如此评价,承泰若是泉下有知,必定会为有殿下这个知己而骄傲的。我大唐这次又要出一次英主了。”卢恪望着卢承烈的双眼,见他双目中尽是真诚,不由的哈哈大笑,上前拍着卢承烈得肩膀说道:“你有如此xiōng怀,为什么为兄就不能有报国之念呢?人生在世,计较皆是浮云,我卢恪辅佐你一次又有何妨。”“多谢王兄了。”卢承烈闻言脸上顿时lù出一丝笑容来,神情极为愉悦。
“太子殿下,这次让我去西域,恐怕不止是想让娄建功立业吧!”
卢恪忽然止住笑容,盯着卢承烈说道。
“文皇即将去西域。”卢承烈轻轻的说道。
“什么?父皇去了西域?”卢恪闻言心中一动,忽然面sè大变,忍不住站起身来,望着卢承烈说道:“你是说最近的那件事情?”
“应该是。”卢承烈点了点头,说道:“自古以来。军权都是皇帝必须掌握在手中的东西,这也是父皇经常嘱咐我的事情。看看父皇,政事尽数交给宣德殿处置,但是总参谋部却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武学的山长之位都是自己兼任,这就是明证,天下的武将都是出自己的门下,就算出了一两个不孝之徒,但是大部分都还会是听从自己的调遣的,父皇通过这些武将们,掌控军队,就是要掌握军权,一个皇帝不能掌握军队,如何能称为皇帝,若是一个不是皇帝的人想掌握军队,王兄,你以为这位臣子想做什么?、“可是老师也许并不想掌握军队呢?他只是想成就李大将军那样的伟业呢?”卢恪微微有些迟疑的说道。
“。主哼,他若是真有那个心思,恐怕此刻就不是父皇前往大非1”而是锦衣卫,甚至粘杆处的人去大非川了。哪里还需要等到父皇前往呢?”卢承烈的不屑的说道:“在我大唐,真正的大将军只有一个,那就是那边的李靖大将军,而不是徐世绩。终此之后,再也不会出现大将军的人选了。”“是啊!徐世绩大将军这招棋可是走错了。”卢恪点了点头,忽然又说道:“我倒是听说父皇准备赐他中书令的职位,原本我以为是对大将军的奖责,如今看来,恐怕不是这样了。”
“那自然是了。”卢承烈冷笑道:“王兄几时见过文官兼领武将的职位,武将能插足文官官职中的,就是大将军李靖建国之后,再也没有做过文官的官职了,徐世绩又有何德何能能做中书令呢?既然做了中书令,那就永远做一个无权无职的中书令。这是父皇对那些企图插手军权的人一个惩罚。”
“呵呵,这里面的道道还真多啊!”卢恪摇了摇头,苦笑道:“当初我也曾询问过父皇,为什么章怀太子能做太子,父皇说,因为当时不得不如此,他需要关东世家的支持,后来你做了太子,我又问父皇,章怀太子之后,关东世家已经不重要,为什么又要立你为太子,父皇说我见不得黑暗肮脏的东西,容易冲动,只能坐一个亲王,贤王,而不能成为太子。当时我心中还不服气,如今看来,确实如此,你确实比我更适合当一个太子。”“多谢王兄夸奖,如果这是夸奖的话。”卢承烈闻言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说道。
卢承烈在一边看到这种模样,不由的笑了起来,说道:“自然是夸奖了,自然是夸奖了。”
“对了,这次凉王叔也要一起前往。”卢承烈忽然笑呵呵的说道:“王兄可以与王叔一起上路,免的到了大非川之后,无人shì奉父皇了。”“这个自然。”卢承烈点了点头,说道:“这次父皇将薛仁贵、
秦勇等人都丢在西南,恐怕这次是带着那些老将军一起去大非川了。
嘿嘿,只要有仗打,恐怕王叔心中都是很高兴的,他被父皇关在关中,也不知道多少年了,如今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卢恪一说到这里,与卢承烈相互望了一眼,兄弟二人不由的发出一阵哈哈大笑声。
“大将军,朝廷这次加封大将军为中书令,足以见到陛下对大将军的信任了。”而此刻大非川唐军大营中,徐世绩面容消瘦,满脸的病容,只是双目中闪烁着精光,脸上也lù出一丝笑容来,高坐在帅案之后,旁边的是他的弟弟李弼,儿子李震,因为是在军中,所以才称呼其为大将军。
“不必如此。”徐世绩摆了摆手,说道:“我本是一个田夫而已,只是碰到了陛下才会有今日的成就,原本能领军作战就可以了,不用顾忌其他的事情,只是不忍看到陛下的成果就此淹没,才会支持那些将军们。对了,震儿,上次让你上书天子的事情,你可做了?”“上书陛下?”徐震闻言面sè一变,扫了身边的李弼一眼,脸上顿时lù出一丝惶恐之sè,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没有做?”徐世绩面sè一变,神情极为惊恐。
“兄长,是小弟不让大郎做的。”徐弼见状,微微有些不满的说道:“兄长,你若是想当一个大将军,不光要会打胜仗,更为重要的是,要让那些将军们信服,若是那些将军们不信任你,你这个大将军的威望永远就可能做到李靖那个位置。、,
“所以你就阻止我向陛下上书,澄清里面的一切?”徐世绩双手捏成拳头,双目中闪烁着怒火,望着徐弼,看的徐弼面sè一愣,不知道如何是好。
“父亲,这样不是很好吗?有些事情,您就是越解释,陛下反而就会越加猜忌你。还以为你收买军心呢?只有你什么都不表态,陛下才不会怀疑你,此事是你在背后出的招。,…徐震微微有些不满的说道:“看,如今不是很好吗?陛下不但没有怪罪你,反而加封你为中书令,这可是李靖都没有得到的职位,足以说明,陛下对父亲的信任,也许不久之后,大唐第三位异xìng郡王就会出现了,到时候,我徐氏也是一个大族了。”“愚蠢。
”徐世绩恶狠狠的说道:“你几时见到我朝有武将领着文职的?文职领过武官的?我一开始倒是真的以为是陛下对我的恩宠,如今看来,并不是这个道理。这些都是你这个孽子做的事情。”
“罘,长,应该不会如此吧!”徐弼闻言面sè一变,有些惶恐的说道:“陛下英明神武,洞察秋毫,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就是魏征那个家伙也都能容忍,难道就不能容忍这点小事吗?更何况,兄长当时也是在病中,差点就一命呜呼了,那个时候,连xìng命都不保,哪里还有顾忌这些事情。”
“你知道这一切,但是陛下又岂能知道这一切?”徐世绩冷哼道:“当初我是为了不让军心恐慌,免的被对面的松赞干布所知晓,所以才会做出这些决定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被你们二人破坏了。”“兄长,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吧!”徐弼微微有些恐慌的说道。
“父亲,若是陛下真的追究起来,该如何是好?”徐震神情微微有些紧张,最后不由的说道:“父亲,对面可是吐蕃啊!”
徐世绩和徐弼闻言相互望了一眼,面sè顿时一阵大变,望着徐震说道:“我乃是荥阳一田夫,岂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这件事情,你想也不要想,否则的话,不要怪我不念父子之情了。哼哼!”
“兄长,我倒是认为兄长太过多虑了。”徐弼在一边笑着解释道:“如今兄长手中掌握着大唐最精锐的兵马,陛下远在西南,这个时候,拉拢你尚且来不及,岂会对兄长有提防。呵呵!只要兄长这次打了一个打胜仗,然后向陛下放低姿态,陛下心中自然很高兴,以前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计较了,而兄长也能达到收拢诸将之心的目的了。想陛下连魏征这个老东西都能容忍,还不会容忍兄长这个能征善战的杰出人才,只要到时候,兄长在陛下面前认个错,想必此事就揭过去了。”“哎,但愿如此吧!”徐世绩扫了一边的徐震一眼,说道:“领着五百游骑巡视大非1”不得怠慢了。否则,军法伺候。”
“兄长?这?恐怕有些不好吧!”徐弼面sè一变,紧张的说道:“大郎武艺并不出众,这个时候,让他去当游骑,这万一遇到吐蕃骑兵该如何是好?要知道,兄长这段时间生病,吐蕃兵锋正锐,游骑已经遍布大非川了,若是遇上了吐蕃游骑,并一定是对方的对手啊!”“死了更好。”徐世绩冷哼道:“免的给我惹事。”
“是,孩儿领命。”徐震闻言哪里还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赶紧说道:“孩儿这就去。”说着转身就走。
“兄长,这万一?”徐弼还是有些担心。
“不要说了。”徐世绩皱着眉头说道:“我要写辞官表,这个中书令的差事我是绝对不能要的,甚至连这个大将军的位置我也要让出来,让秦勇领大将军位置吧!
“为什么?”徐弼面sè一变,大声的说道:“大哥,你这个大将军若是就这样让出来了,那弄不好就是我大唐所任时间最短的大将军了,日后传扬出去,恐怕为他人所耻笑啊!”
“为人耻笑,总比丢掉xìng命的好。、,徐世绩不满的说道:“更何况,我病体未愈,如何能指挥大军作战,还不如调秦勇前来主持大局。
若不是陛下远在西南,我倒是想请陛下御驾亲征呢?至于松州,有薛仁贵在那里就足够了,这边让祖明暂时兼领大军,抵挡一下吐蕃大军,固然不能将其击退,但是守住大非川还是可以的。”
“哎!若是陛下趁势去了兄长的大将军官位,那当如何?”徐弼微微有些担心的问道。
“那我正好回京休养。”徐世绩想也不想就说道:“哎!若是当初你们按照我的吩咐来做,岂会有这样的结果。陛下这次没有直接派锦衣卫前来录夺我的官位、爵位已经很不错了,为人臣者岂能如此不知趣。”“兄长有二十万大军在手,都是精锐之师。纵兵东进,冉下恐怕也承担不起这样的后果吧!、,徐弼有些失态的说道。
“愚蠢。”徐世绩将手中的狼毫砸在帅案之上,指着外面的大营,冷笑道:“你以为我的一纸命令就能调动军队吗?真是荒谬,记住了,这里是大唐,不是以前的前隋,更不是李氏,真正掌握大军的是陛下,而不是别人。你认为我的命令比陛下的圣旨更管用,还有那些校尉将军们,有多少不是从武学出来的,只要从武学出来的弟子,他们会听从我的调遣?真是笑话?”“这?”徐弼被徐世绩说的无话可说,那徐世绩见状,不由的摇了摇头,抓起狼毫,又在帅案上写着辞官表。那徐弼见状,无奈之下,
只得告辞而去。
“哎!真不知道陛下这次会不会因此而大动肝火呢?”徐世绩望着徐弼离去的身影,嘴角lù出一丝苦笑,心中直叹自己运气不佳,一场大病,差点要了自己的xìng命,可是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虽然活了过啦,可是即将面世的却是更加严重的事情。偏偏这一切他还不好对外说,一旦传扬出去,就会引起军心动dàng,那对于大非川的数十万大军来说,简直就是灭顶之灾,这样的责任是他徐世绩不能承受的,无奈之下,他只得隐瞒自己重病的真相,只是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生病期间居然出现这种事情,原本在他看来,只要自己开口说上一说,文武之间也不会像现在这般的对立。
而至于收买那些武将军心的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是很快他就将这个年头抛之脑后,因为当今天子不是前朝的历代帝王,如今的天子乃是马上夺取天下的人物,对军权看的极为重视,这样的人,岂会允许军权被人抓在手中。更为重要的是,徐世绩清楚的认识到,就算自己有那个心思,这一切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因为,掌握军队的实际上并不是自己这个大将军,而是武学中所出来的那些校尉们。只有他们才是掌握大唐军队的主要人物,而这些人物都是忠于天子的,也只有在天子的命令之下,这些人才会听从自己的调遣。
“来人,快马加鞭,将此奏章送至南方御营陛下帐前。”半响之后,徐世绩才反应过来,对案上的奏章轻轻的扫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才对帐外的亲兵大声喊道。不管怎么样,不解释是一回事情,解释又是一回事,这解释总比不解释要好的多。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寿无疆。、,灵州城外,军营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进了一队人马,不过百余人而已,各个都是身着黑sè盔甲,将这个脸都包在其中,外人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人。而在这些人前方,一个面sè凝重的中年人领着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不是远道而来,辛苦跋涉的卢照辞又是何人,他出了松州之后,就再也没有停留,领着手下的百余骑兵径自朝大非川而来。在途中,也通过锦衣卫传命卢照应等人来灵州相会。
“恪儿,起来吧!”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一边的卢照应、罗士信、程咬金、尉迟恭等将军纷纷拜倒在地。
“王弟、诸位将军,都起来说话吧!”卢照辞点了点头,脸sè这才好了不少,朝中人摆了摆手,自己却径自朝已经搭好的中军大帐行去。
“怎么样,这里你们都没有来过,可还习惯?”卢照辞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卢恪身上,显然对于自己的儿子,他还是很优待的。
“回父皇的话,儿臣是来打仗的,而不是来享受的。”卢恪大声的说道。引的众人连连点头,就是卢照辞听了也是哈哈大笑。@。
第六百六十八回 吐谷浑新王
“你的事情,太子知道吗?”卢照辞望了卢恪一眼,若有所思的问道。卢照应等人闻言也都默不作声,只是静静的望着卢恪,等待着卢恪的反应。
“回父皇的话,儿臣本来只是想着做一个闲散的亲王就可以了,可是前些日子,太子殿下登门告诉儿臣说,他希望大唐再出现一个凉王叔。所以儿臣就来了。”卢恪声音很响亮,毫不掩饰的拍着自己的xiōng脯说:“儿臣也想做一个凉王叔一样的宗室亲王。”
“好,好,有如此心思,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卢照辞闻言点了点头,笑呵呵的点了点,对众人说道:“诸位爱卿,你们认为蜀王如何?”
“蜀王威武。”众人闻言也都大声的说道。实际上,他们知道卢照辞并非只单单是说眼前的蜀王的,更为重要的是夸赞远在长安主持迁都之事的太子殿下的。众人哪里还敢乱说,只能是大声的夸赞。尤其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卢照辞点了点头,环视一下众人,说道:“多少年了,朕与诸位爱卿还就都没有在一起奋战疆场了,今日,这此吐蕃人给了朕一次机会,让我们再次有机会奋战疆场,说真的,朕还要谢谢吐蕃赞普呢?”
“缤下,只要您一声令下,末将愿意为先锋,横扫吐蕃大军。”
罗士信大声的说道:“臣这些年不知道有多想与陛下一起征战疆场呢?
这次可真是逮到机会了。”
“对,陛下,老臣在南方可是厮杀的不过瘾呢?”程咬金大声的说道:“都说吐蕃人厉害,如今臣倒要见识一下,这个吐蕃人究竟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萝哼,居然让大将军在大非川只守而不攻。”
“嘿嘿,大将军的本领可是强多了。”卢照应猫眼圆睁,不屑的说道:“都说当年徐世绩也可以说是瓦岗寨中比较能打仗的人物,如今年纪大了,就成了如此模样,畏敌如虎了?”
“说不定是被吐蕃人给吓着呢?”尉迟恭不屑的说道。
“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卢照辞皱了皱眉头,说道:“徐世绩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而退缩至大非川腹地,或许是因为其他的缘故,若是说他要是惧怕这个吐蕃人,朕可是不相信。”
“陛下圣明。”罗士信点了点头,只是他双目中光芒闪烁,更是lù出一丝不屑之sè,显然根本就不将这些人放在心上。想那徐世绩与罗士信一样,但是从龙甚久,两人都是战功显赫,也不知道立下了多少的功劳,凭什么对方就能当上大将军,而他只能当一个杂号的大将军呢?放在罗士信身上,他是不服气的,以前还有一个李靖,他做了大将军,全军上下都是信服,如今换了一个徐世绩。基本上是三姓家奴的人物,以前跟随过李密、翟让之流、然后就是李氏,甚至还和窦建德眉来眼去,直到最后才跟着卢照辞,若不是卢照辞最后建立了大唐,恐怕最后这个徐世绩还会投靠其他人。罗士信很鄙视这种人。
可是如今这三姓家奴居然当了大将军,罗士信岂能信服,以前这个徐世绩还能打上几个漂亮的仗,可是如今倒好,徐世绩手中握有二十万精兵,居然面对吐蕃大军连续撤退,不但损兵折将,再这样下去,恐怕连当年秦勇辛苦打下来的吐谷浑都被徐世绩丢了。更是让罗士信更加的瞧不起徐世绩了。
“陛下,有大非川的急报,是大将军送来的。”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秦九道闯了进来,对卢照辞说道:“是仆臣路上截取的,本来那名士兵是去南方御营,可是被仆臣送来了。”“大将军的奏报?”卢照辞惊讶的接了过来,脸上不见有任何的异样,他轻轻的打开一看,扫了半响,说道:“大将军病了,前些日子,都是徐弼在行大将军的职权,所以不敌吐蕃军队。”
“大将军病了?”罗士信闻言面sè一变,惊讶的望着卢照辞,最后说道:“若是大将军病了,那不敌吐蕃人倒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件事情对军心打击是很大的。”
“哼哼!”卢照应闻言却是冷哼道:“我大唐二十万大军,居然掌握在徐弼手中,大唐的副将是做什么?就算是副将不行,后来的祖明也是可以的。凭什么让一个徐弼接管大军军权呢?难道我大唐的军队就是他徐氏家族的吗?”程咬金等人闻言面sè一动,却是不好说什么。
这又是涉及到军权的事情。
“大将军说,他病重,当初本来是要上奏章的,可是却被徐弼和徐震二人给隐瞒了没有呈送上来。”卢照辞轻轻的说道。
“真是一个好借口啊!、。卢照应冷哼道:“陛下,臣弟认为这就是托词,如此大的事情,徐世绩居然说他不知道,好一个不知道!若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说不知道的话,那徐弼和徐震二人要是领着这二十万大军兴兵造反的话,他徐世绩是不是也可以说不知道了。”
“够了。
卢照辞皱了皱眉头,说道:“徐世绩这种事情是不会做的。二十万大军关系到我大唐西北安宁,徐世绩重病的消息一旦传扬出去,引起军心动dàng不说,还弄不好会被吐蕃人偷袭,所以他隐瞒了自己重病的消息,这一点是正确的,让徐弼和徐震二人暂时掌管大军也是正确的。没什么可以说的。相比较而言,没有什么比这二十万大军更重要的了。你们说徐世绩准备兴兵造反,朕是不相信的,因为这二十万大军并不是掌握在他徐世绩手中,而是掌握在武学手中,徐世绩本领再大,能够不用圣旨兵符就能号令武学的吗?凉王,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父皇圣明。”这个时候卢恪才在一边赶紧说道。
“臣弟明白。”卢照应也赶紧应道。
“好了此事以后就不要说了,既然都来了,那就休息一晚,明日前往大非川前线。”卢照辞笑呵呵的说道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对了,秦九道,那位传信的士兵要好生安顿,长途跋涉,也极为辛苦,让他会长安呆上一阵吧!”卢照辞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对身边的秦九道说道。
“仆臣明白。”秦九道神情一愣,赶紧说道。
“好了,你们也都散了吧!”卢照辞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都去休息吧!”
“臣等遵旨。”罗士信等人见状相互望了一眼,虽然不知道天子到底是想干什么,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那就是天子并不信任徐世绩,当下更是不敢怠慢了赶紧出了大帐,哪里还敢在大帐内停留的。
“陛下。”秦九道小心翼翼的shì候在一边。
“你难道就没有受到锦衣卫的小心,徐世绩真的是生了重病?”卢照辞面sèyīn冷,将手中的奏报扔在书案上,冷哼道:“朕早就告诉过你,对于大非川的事情一定要注意可是如今呢?徐世绩居然病了朕连一点消息都没有还有大非川的二十万大军居然是被徐弼和徐震掌握着,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吗?”
“仆臣有罪。”秦九道面sè一阵大变,赶紧拜倒在地,大声的说道。他额头上冷汗直流吓的面sè苍白。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卢照辞冷哼道:“是你锦衣卫失职,还是你自己失职?”
“回陛下的话仆臣并没有接过锦衣卫的任何探报。仆臣虽然远在南方行营,但是仆臣却仍是关注着西北大军,只是可惜的是,仆臣并没有接到过关于西北大军的任何异样的消息,就算是有任何消息,上面也都是说一切正常。”秦九道赶紧说道。
“如此说来,是西北行营中的锦衣卫出了问题?”卢照辞神情yīn冷,他双目如刀,跪在地上的秦九道好像有无数把刀子在他身上割一下,让他趴在地上更低了。
“回陛下的话,锦衣卫一向是配合军方行动的。所以在军中的锦衣卫大多是公开的”秦九道赶紧说道:“所以在军中,仆臣并没有安排任何锦衣卫,一来,这些军中将领本来就是锦衣卫应该监控的对象,而来,陛下,锦衣卫只是搜集情报的,而不是打仗的,这些人培养起来并不容易,每天死了一个人,都是锦衣卫的损失。这万一在战场之上,被乱军所杀,这损失更是担当不起,所以,在军中的锦衣卫都是明面上的,所有的军中将领也都知道,而且这些人平时那些将军们也不会与这些锦衣卫接近的,毕竟锦衣卫的职责让这些人不敢与他们靠近。只是仆臣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这次并没有传来任何的消息。”
“起来吧!”卢照辞声音yīn沉,淡淡的说道:“这样看来,这也不是你的过错了。”
“仆臣谢陛下。”秦九道赶紧站起身来。
“你认为这些锦衣卫是变质了,或者就是干脆已经死了?”卢照辞在大帐内走了几步,忽然皱着眉头问道。
秦九道面sè一惊,卢照辞问的话其中是有奥秘的,若是全部是死了,那就有可能是战死,若是如此的话,倒还能解释一番,但是若是变质了,那问题就大发了,徐世绩这是在收买锦衣卫,他收买锦衣卫是干什么?那〖答〗案也就只有一个了,就是谋反?
“陛下,这点仆臣也不好确定。”秦九道想了想,还是轻轻的说道:“陛下,那些锦衣卫或许有的已经变质,或者有的已经战死,更或者是有其他的缘故也说不定,仆臣还需要调查一番才能确定。”
“不用查了,你想查,现在也查不出来。”卢照辞摆了摆手,说道:“这一切等朕到了大非川自然就明白了。对了,最近吐谷浑的情况怎么样,慕容顺病重,可有好转?”
“回陛下话的,西平郡王已经不能视事了,朝中隐隐被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他的王弟达延芒结bō统帅,一部分是西平郡王子诺葛钵统帅。”秦九道小心翼翼的说道:“当年冠军侯平宝吐谷浑,陛下曾经下旨让冠军侯可以将吐谷浑分成了两部分,好让我大唐从中获利。只是仆臣上一次得知这个达延芒结bō亲近吐蕃人,这次大将军被困在吐谷浑,就有可能是此人的功劳的。”
“如今看来,朕当初是设想错误了。”卢照辞轻轻的叹息道。吐谷浑,是〖中〗国西北古代民族名,原为人名,是辽东鲜卑慕容氏单于涉归之庶长子,涉归分户700使别部以牧。4世纪初,涉归死,其嫡子奕kuāng洛环继为单于,与吐谷浑不和,吐谷浑遂率所部西迁上陇,止于但罕(今甘肃临夏桴罕山,即大力加山),以此为据点,子别相承,侵逼氐羌,成为强部。隋朝两次征战吐谷浑,曾在吐谷浑地区设河源、西海、
部善、且末四郡。前隋末,吐谷浑渐复故地。夸吕传子世伏,娶隋朝光化公主为妻。不久,世伏死,弟伏允立,依照风俗。仍以公主为妻。
唐初,吐谷浑累为边患,唐贞观年前,秦勇领军进攻吐谷浑,伏允兵败,奔走至部善。自杀。秦勇借此机会平定整个吐谷浑,而卢照辞为了防止吐谷浑再次做大。让秦勇在吐谷浑内部扶持了伏允的两个儿子,让两个儿子不和,大唐可以从中取利,从此吐谷浑虽然表面上是一个整体,但是实际却是分成东西二部。西部由伏允子达延芒结bō率领,居部善。东部由伏允长子慕容顺率领,居伏俟城,卢照辞封为西平郡王。
不过,显然这个慕容顺的命实在是不好,因为他的身体不好,不能稳定吐谷浑的局势,造成吐谷浑内部一直是内斗不断,达延芒结bō和慕容顺的长子诺葛钵针锋相对,互相争夺权力,而大唐对于这种情况也是乐于其间的,哪边的实力差点,就支持哪边。这也是大唐针对少数民族部落的政策,不过这次,显然卢照辞是吃到这个苦头了。这个达延芒结bō居然与吐蕃人勾结上了,造成了徐世绩在吐谷浑失去了地利和人和上的优势。
“陛下,此一时彼一时,当年又如何能猜测到今日怕局面。”秦九道在一边劝说道:“陛下准备温水煮青蛙,想长久的收复吐谷浑,只是没有想到吐蕃人的胆子居然如此的大,想夺取吐谷浑。那达延芒结bō更是如此胆大妄为,居然与吐蕃人勾结在一起。”
“这里虽然是大唐的国土,但是到底汉人还少了一点。”卢照辞淡淡的说道:“就算是朕在这里设下了郡县,但是力度还是不够的。
你派人去宣德殿传旨,让宣德殿拟一个条陈上来,看看能不能迁徙一些汉人到吐谷浑来,待朕解决了吐蕃的事情,就将这些吐谷浑人安置在其他的地方,只要他们离开了故土,也就是无根的浮萍了。看看,那些草原民族如今不都是好的很吗?”
“缤下圣明,仆臣这就去传旨去。“秦九道不敢怠慢。
“秘密通知诺葛钵,朕要在部插见他。”卢照辞想了想,说道:“这次朕要借着这个机会,一口气解决吐谷浑的事情。”
“那大将军那默”秦九道赶紧问道。
“等到了行营再说吧!”卢照辞摆了摆手说道:“不要告诉他,朕来了,就说罗士信与蜀王奉旨到军前听用,让罗士信和蜀王领军先行前往。赐罗士信虎符,让他在徐世绩离开大军之后,暂时主掌全军。”
“离开大军?”秦九道惊讶的望着卢照辞。
“慕容顺年纪也不小了,这些东连一个小小的达延芒结bō都管不好,如何能管的了整个吐谷浑,回头,你派个人去伏俟城传旨,不用你派人去了,就让蜀王去伏俟城,册封诺葛钵为青海郡王。让他退位后安心养病吧!”卢照辞淡淡的说道:“新的可汗继位,大将军岂能有不到的道理。”
“仆臣这就去办。”秦九道心中一惊,这个天子办事果真是一环套着一环,不声不响的就能将整个西征大军掌握在手中。恐怕徐世绩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军权居然是这么样的就丢失了。
“恩,去传旨吧!”卢照辞摆了摆手。
“父帅,你找我?”大非川西征大军中军大帐中,徐世绩望着眼前的公文,眉头皱了起来,而一边的徐震却是拱手说道。
“让你来有两件事情。”徐世绩这个时候才抬起头来,说道:“第一件事情,陛下已经下旨,让蜀王和罗士信领军三千前来军前听用,其二,就是册封吐谷浑诺葛钵为青海郡王的,为父要去伏俟城走一遭。你就与你二叔留在大营吧!前方你就不用去了。”
“蜀王和罗士信要来?”徐震惊讶的问道:“我西征大营中猛将如云,为何要派他二人前来,父帅,不会是陛下有别的心思吧!派这二人前来是监视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