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小迷妹
翌日清晨
刚吃了一碗豆腐脑的王越悠闲地走在路上,但才走几步便被迎面走来的一道红色身影给阻了去路。
“范闲?”叶灵儿跑到王越面前,惊讶的喊道。
王越本就是无奈之下才假装的范闲,再加上林婉儿那边已经知道真相,他自然也就不用再继续假装下去,只见他微微拱手道:“叶小姐有礼了,在下王越,并非范闲。”
叶灵儿听了王越的话后喝道:“你这恶贼休想糊弄我!那日你明明是从范府的马车上出来的,还说自己不是范闲?”
叶灵儿话音刚落,就发现街头一阵喧闹,“快走快走,礼部尚书之子和户部侍郎长子对簿公堂,这等稀奇事着实少见,我等快去凑个热闹。”
在这种议论声之下,京都百姓三两成群的往着县衙簇拥而去。
王越见状也是对着叶灵儿耸了耸肩,说道:“怎么样叶小姐,这下相信了吧?”
王越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叶灵儿罢休,谁知叶灵儿却道:“我管你是不是范闲,你那日用的是什么妖法?快来再和我比上一场!”
却是那日叶灵儿回家之后辗转反侧,始终对王越那一掌想不明白,又绝不相信他这般年轻能是什么绝世高手,便又打算着再与王越打上一次,见识见识他那掌法究竟是个什么路数。
王越听了叶灵儿的话后一阵无奈,说道:“不比不比,叶小姐还请让一让,你挡着路了。”
说完,也不管叶灵儿如何,直接就绕过叶灵儿往前走去。
叶灵儿见王越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得怒上心头,大喝一声:“看招!”
然后直接双手成刀状,用出自己的拿手绝技“大劈棺”打向王越。
王越只听得身后叶灵儿一声大喝,然后便是一阵破空之声袭来。
叶灵儿这一招虽然声势颇大,但终究是银枪蜡头,只见王越猛的弯腰闪过叶灵儿这一劈,然后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指点出,正中叶灵儿左肩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叶灵儿见王越躲过自己的“大劈棺”后本想再接一招,却见王越不过轻轻点了一下自己肩膀自己就动弹不得,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喊道:“范……王越!你这是什么妖法,有种放开我,光明正大的和我打上一场!”
王越听了叶灵儿的话后笑着说道:“叶小姐,你的攻击根本就碰不到我,而我却能轻易的攻击到你,你难道不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吗?”
叶灵儿听了王越的话后沉默下来,不再大声呼喊,王越见状也给她解了穴道,慢悠悠的往县衙而去。
才走几步便听到身后“蹬蹬蹬”的脚步声,然后便见叶灵儿来到身前。
就在王越以为她还要死缠烂打的时候,却见她一脸正色,规规矩矩的抱拳说道:“你的武功比我好,我心服口服,但是我打不过你是我自己学艺不精,并非我叶家武功不行,你须得明白这一点。”
王越闻言也是笑着回了一礼说道:“那是自然,叶家大宗师流云散手叶流云前辈天下闻名,令尊叶重大人一手大劈棺也是威震京都,在下自是不敢有半分不敬。”
叶灵儿听了王越的话骄傲一笑,然后自来熟的说道:“那是,对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方才听街上的行人说郭家的公子与范闲要对簿公堂,在下正要去瞧瞧,叶小姐要一起吗?”王越听了叶灵儿的话温和的笑着说道。
叶灵儿闻言也是说道:“好呀,正好我也想去看看这个司南伯府的私生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竟然还想娶婉儿!”
然后就直接在前面带起路来,王越见状一愣,随即就也跟了上去,却是有些搞不懂这个叶家小姐是个什么情况。
二人走了一会儿,叶灵儿突然出声问道:“你那天作的那首词……”
“啊?”自从罢手以来叶灵儿便一直没有说话,王越也一直在神游天外,是以她这一开口王越首先便愣了一下。
叶灵儿也是赶紧又说道:“没事没事,那一定就是你随手作的,一定是这样。”
然后就又快走几步走到王越前面,不让王越看到她的面部表情。
王越见此也是有些发愣,叶灵儿这副样子可是有些……
想到这里,王越使劲晃了晃脑袋,“不可能,不可能,就叶灵儿那思维,怎么也不可能有那种想法。”
……
一路无语,没走多久王越和叶灵儿便到了公堂之外,凭借着过人的力气两人直接挤到了最前排。
只见公堂之上跪着一个穿着薄衫的娇弱女子,在这女子的一旁则是站着范闲,只见他一脸无所谓,还好奇的东看西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另一边也站着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这人王越也曾在靖王府的诗会之上见过,似是叫做贺宗纬。
在贺宗纬的身旁放着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个木乃伊,但凭借王越过人的听力可以清楚的听到这个木乃伊还有着微弱还稳定并且规律的呼吸。
王越见此大吃一惊,毕竟木乃伊怎么可能还会有呼吸的,赶紧就朝范闲喊道:“范兄!一定小心,那个木乃伊是活的!”
范闲本来还在东张西望,此时一听王越的话顿时绷不住笑了出来,一边的贺宗纬虽不知“木乃伊”是何意思,但看了范闲的反应就也明白一定不是什么好话,而且还是指的他的主子。
本来贺宗纬还想要给说话之人一些教训,但发现竟然是王越后就也沉默了下来,毕竟那日众人簇拥王越,就连靖王世子对王越对礼让三分的样子还犹在眼前。
但贺宗纬沉默不代表旁人也是如此,那坐在首位的梅执礼仔细看了看王越,确定不是哪家的贵人之后直接一拍惊堂木,喝道:“你是何人?竟敢扰乱公堂秩序?来啊,左右衙役,快快将此人擒拿,重打三十大板!”
却是他在升堂之前便得了太子口信,他虽有心秉公执法,但在太子的威压以及诱惑之下,终究还是守不住自己的本心,欲要竭尽所能讨好太子,顺手收拾一下王越便是为此。
第一百三十七章 刺杀
“我看谁敢!”眼看着衙役竟真的按梅执礼所言,欲要上前对王越动手,叶灵儿顿时坐不住了,直接上前两步将王越挡在身后,怒视着梅执礼。
梅执礼见了叶灵儿也是一阵头疼,叶灵儿身为叶府大小姐,而且还是独一份的不爱红装爱武装,梅执礼自然也听说过她的大名,也曾远远的见过几面。
但他却是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这个平日里性格如男子一般的叶家大小姐今日怎的会维护一个普通男人。
梅执礼虽想不明白,但也还是挥了挥手,让左右衙役纷纷归位,毕竟他也万万惹不起这有大宗师坐镇的叶府。
就在这时,远远的突然传来一声“太子驾到!!!”
众人闻声无不起身望去,果然见太子车架缓缓到来,太子从中走出,面无表情的看了周围一眼,然后就也进了公堂。
太子一进堂内,无论是堂上的官员差吏,还是堂外因好奇而来的京都百姓,皆是赶紧跪地俯首,口尊“太子殿下”,只有王越和范闲仍立于原地。
太子身旁近侍见此正要呵斥,却又听得堂外有人呼喊“二皇子到!!!”
然后二皇子便也缓缓走入,见得此间情形,也是赶紧就要跪下给太子行礼。
太子见了二皇子,眼神之中一抹怨恨之色闪过,然后赶紧扶住二皇子道:“二哥这是作甚?我岂能受兄长大礼!”
二皇子被太子扶住后顺势站好,然后道:“您是太子,太子是储君,礼不可废!”
太子闻言回道:“罢了,罢了,二哥来此是为何啊?”
“见识太子之威啊,太子往这儿一站,只怕梅执礼都要吓得不敢审案了。”二皇子听了太子的话后,微笑着说道。
太子闻言对着梅执礼说道:“我们来此就是旁观,你该如何审案便如何审案,不用顾及我们。”
说完,对着二皇子道:“二哥可还满意?”
二皇子闻言赶紧躬身行礼道:“太子折煞微臣了,太子要如何,便如何。”
太子见二皇子这般,眼中戾气一闪而过,然后让下人搬来两个凳子便与二皇子一同分别落座于梅执礼左右,直吓得梅执礼是坐立不安,只得站起身来审案。
而王越看到这里也便没了兴趣,又见叶灵儿在太子和二皇子来了之后就颇为拘束,便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们走吧?”
叶灵儿听到王越的声音,又感受着耳边传来的热气,脸色微红,轻轻“嗯”了一声,便赶紧转身离开,王越见状也快步跟上。
太子和二皇子看着他二人离去也并不在意,只有太子在王越的背影上多看了两眼就也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梅执礼与范闲一问一答。
……
“太子与二皇子皆不是善茬,你武功虽然不弱,但也千万不要掺和到他们中间去。”王越和叶灵儿走远之后,叶灵儿突然对着王越说道。
说话的同时眉头紧皱,一脸的担心,却是想到之前王越见二位龙子而不拜的场景,还以为是他自以为武功不错便不将皇室放在眼里,这才开口提醒道。
王越听了叶灵儿的话笑着说道:“放心吧,我无心这些争斗的。”
叶灵儿听了王越的话后面色稍缓,正要说话,忽然面色大变:“啊!我忘了我还与婉儿有约!”
然后不等王越反应过来就又道:“反正你记住我说的话,我先走了!”说完就快步离去。
王越见状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便往“德芸茶楼”走去。
……
眨眼之间数日过去,这几日王越就是喝喝茶听听曲,倒也颇为悠闲自在,直到今日听范思辙说范闲一大早就和藤子京一起驾车去了醉仙居才反应过来,马上就是林珙设伏杀范闲的剧情了。
想到这里,王越便想顺手救他一救,毕竟电视剧中藤子京死的也确实惨了些。
“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今天就不过来了,你自己玩吧。”说完,王越直接快步出了茶楼,直接施展轻功往牛栏街而去,虽为了不打草惊蛇而没有飞上房顶,但速度也是一点不慢,武功稍差之人便是连残影也难以察觉。
……
这边,范闲和藤子京正慢悠悠的驾着马车赶往醉仙居,忽然听得车外的藤子京一声大喊:“小心!”
然后马车直接侧翻,同时一架军弩直接激发,一支成人手臂粗细,数米长短的弩箭直接将马车射了个对穿,幸好范闲和藤子京皆已逃离马车,不然只这一下便要被串成葫芦。
还不等范闲二人松口气,便又有数支短箭从四面八方袭来,同时还有两名白衣女子随之飞出,这二人皆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手中提着利剑直接朝范闲二人刺来。
范闲和藤子京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刀“叮叮当当”的挡下短箭,然后对视一眼,一人一个的迎上了两名白衣女剑客。
而两名女剑客武功皆是不凡,手中一把长剑挥舞快捷无比,剑光闪烁之间透漏着无边杀气。若是王越在此便能认出,这二人用的剑法竟与当日围杀海棠朵朵的三人是一个路子,只不过火候稍差。
这两名剑客剑法虽然高明但境界毕竟还差上许多,不多时便有一人被范闲击杀,范闲腾出手来正要去帮藤子京,身侧的墙壁却突然倒塌,然后一道坦克般的身影直接将他环抱,抱着他横冲直撞,直到又撞塌了数面墙后才用力一甩将他甩飞。
这一套连招下来范闲直接被摔了个七荤八素,腰背更是疼痛难忍,仿佛断掉一般,却是方才被程巨树推着撞塌了数面墙所致。
不等他缓口气,程巨树便又大叫一声朝他冲来,范闲见状使劲一咬牙翻身而起,借着周围的残垣断壁不断腾挪躲闪,与程巨树周旋。
但八品终究是八品,范闲没躲闪一会儿便又被程巨树抓在手中,这次程巨树也长了脑子,不再将他丢出去,而是直接用手扣住他的脖子死死用力,只把他掐的是脸色通红,呼吸不畅,眼看着就要丧命。
第一百三十八章 动手
只见范闲被程巨树掐的脸色涨红,眼看着就要没命。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人影赶至程巨树身后,手中提着一个酒坛子直接砸在程巨树的脑袋上,正是解决了女剑客的藤子京赶到。
只见他又掏出数把短刀,疯狂的刺向程巨树脖颈,双耳,太阳穴,以及双眼等地。
纵使程巨树是八品横练也被藤子京这一套连招打得有些吃痛,大吼一声直接提着范闲抽向藤子京。
只听“砰!”的一声,藤子京直接被程巨树抽飞,砸倒一面墙后在地上不断挣扎,但却是难以站起。
然后程巨树又一只手拽着范闲的一头秀发,直接施展浩克摔法,提着范闲不断往地面上摔打,最后直接将他重重的扔了出去。
若是常人被程巨树如此殴打一定是必死无疑,但范闲自幼被五竹打着长大,而且修习的“霸道真气”也与寻常功法不同,是以还留着一口气,但也只是苟延残喘,就连神智也都有些不太清醒。
程巨树见范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一步一步的走向范闲,打算直接终结了他。
就在程巨树走到范闲身边,抬脚欲要踩向范闲头颅的时候,只听“咻!”的一声,一道无形劲气直接射中程巨树胸口,将他逼退几步。
然后“咻!咻!咻!”的声音接连不断,纷纷击向程巨树全身各大要穴。
无形劲气击打在程巨树的身上,发出“噗噗噗”的声响,程巨树也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直接嘴角溢血,重重的倒在地上。
程巨树倒下之后,一道人影飞速而来,在范闲身旁停下,正是王越。
王越见范闲倒在地上,全身上下惨不忍睹,眉头一皱将左手搭在了范闲手腕之上。
王越细细感受了一会,然后运起一阳指的功力飞速点击范闲身上的穴道,一直点了几十道穴位之后才终于缓缓收功,而范闲也是随着王越的手指落下而面色渐渐红润,气息也渐渐缓和。
王越刚一收功将范闲放好,便听得身后传来一道极轻的响动。王越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监察院官服,脸蛋白净的胖子立于废墟之上,难以置信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正是那日在城门口送地图给王越的王启年。
王启年见了王越又见他脚边躺着的范闲胸口略有起伏,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躬身拱手道:“小人见过王爵爷!”
王越见此缓缓点了点头,然后又走到藤子京身边,探查起了他的情况,王启年见状也赶紧靠了过去,看着王越给藤子京搭脉,小心的说道:“程巨树是八品上高手,远非范公子和他的这个护卫二人所能抵挡,虽然爵爷您及时赶到,但看这周围的情况明显交手有一会儿了,以这现场的情况,范公子能活下来已是万幸,藤子京……”
王启年话虽没有说完,但王越也明白他的意思,而且王启年的话也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观念:主子没事就好,护卫下人之类的,死多少都不叫事儿。
但王越根据电视剧也知道,王启年此人最是心软,此时这般言语只怕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于是王越便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他只是受到了重击,五脏六腑受了些损伤,虽然严重,但也绝不至死,你这般言语,就不怕范闲醒来跟你拼命?”
说完,也不理会尴尬的王启年,直接又用一阳指给藤子京稳定伤情。
藤子京伤势比起范闲要轻上不少,王越只点了数指便停了下来,对着王启年道:“我已将他伤势最要紧处稳定,其余的事情寻常医师便可处理,你们监察院的人怎么还没到?这可是在京都,八品高手刺杀当朝大臣公子,监察院反应怎的如此迟钝?”
王启年听了王越的话面色尴尬,正要说话就听的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然后一群监察院的高手便蜂拥而至。
粗略望去足有五六十人之多,且每一个皆是六品以上,甚至不乏七品八品,这等阵容来对付一个程巨树,着实是有些大材小用,纵使是范闲身份特殊但也不该有如此殊荣。
这些人刚一到现场便四散而来,将程巨树与范闲二人的战场围在中间。而王启年见了这些人马也是赶紧过去,对着其中一个似是领头之人躬身拱手道:“见过朱大人!”
朱格瞥了王启年一眼便不再理会,又看了看现场的情况,对着身边一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见了朱格的眼神也是心领神会,上前几步对着程巨树的身体一阵检查,然后对着朱格拱手道:“大人,已经气绝身亡。”
朱格微微点头,然后指着王越喝道:“此人乃北齐九品上高手,疑与此次刺杀有关,给我拿下!”
王越本来见监察院的人已经到了,便打算离开,怎料着朱格竟是要对自己动手?
赶紧大喊道:“朱大人这是何意?”
朱格却是不理会王越的话,直接挥了挥手让周围的鉴查院众人快点解决,王启年虽有心相劝但也被朱格一个眼神给压了回去。
王越见状自然明白朱格就是死了心的要趁此对付自己,‘我就说区区一个程巨树怎么值得鉴查院如此大动干戈,怪不得,怪不得!’
王越自穿越到庆余年世界以来便处处受限,若是武功低微也罢,但他此时武功也当的上一句“当世少有”,又岂能让人如此拿捏?
这般王越越想越气,索性便要亮亮拳头,让这些身居高位久了,太过自以为是的家伙们知道知道厉害,只听他大喝道:“哼!真以为就凭这些臭番薯烂鸟蛋就能对付我吗?!”
说完,王越身形一动,直接用出“五罗轻烟掌”冲入人群之中,‘影子能一个人杀得鉴查院血流成河,我自然也是轻而易举!’
一时之间只见王越身形乱晃,残影不绝,同时掌影漫天,掌风凌厉,周身轻烟袅袅,烟雾笼罩,不似打架,反倒像是在表演什么舞蹈。
但随着王越身形不断晃动,围着王越的鉴查院高手也是纷纷“噗通噗通”的倒下,没一会儿场上还站着的便只剩王越、王启年以及朱格三人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为难
五六十个六品以上的高手,甚至还有一半以上的七品八品,这等阵容已经足以对付一般的九品上了,所以朱格绝没想到王越竟能如此轻易的解决自己的这一众手下。
眼看着王越解决完周围之人朝自己看来,朱格也是神情紧张,“铮!”的一声拔剑出鞘,对着王越说道:“王越!这是京都,你跑不了的!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投降吧!”
王越闻言,冷冷的看了一眼朱格,不再言语,直接提气一纵往自己在京都的宅子赶去。
看着王越离开,朱格面沉如水,瞪了一眼王启年,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院里召集高手,发布对王越的通缉令!”
王启年听了朱格的话有心反驳,但终究还是不敢对他有所忤逆,弯腰拱手“诶”了一声,就拿着朱格手令,施展轻功往鉴查院赶去。
王启年离开之后,朱格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范闲和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的一众手下,冷哼一声就也直接离开。
……
王越到家之后直奔自己卧房而去,推门而入,提起庆帝让候公公送来的玄影剑就转身离开了院落。
毕竟王越在京都的院子里也并没有放什么贵重物品,之所以拿上玄影剑也是因为如果真的遇上一群高手围攻,手中有把利器终究胜过赤手空拳。
……
这边王启年回到鉴查院依着朱格的命令召集高手,发布通缉令之后就急匆匆的悄悄溜出了鉴查院,又往牛栏街赶去。
王启年赶到牛栏街后发现地上已经空无一人,就连程巨树的尸体都也不见踪影,又急忙用轻功往范府跑去。
翻墙进了范府,果然见范府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不停地有下人在范闲的院子里进进出出。
王启年见状松了口气,又趁着众人不注意直接溜进范闲的卧房,只见房间内放着两张木床,范闲和藤子京分别躺在上面,范若若还在范闲的身边照顾。
一见王启年,范若若首先便吓了一跳,赶紧就要呼喊护卫,幸好范闲及时制止才没让她喊出声来。
“王启年?你怎么来了?”范闲看着贼眉鼠眼的王启年,疑惑的问道。
王启年听了范闲的问话,回道:“诶呦,我的范公子呀,出大事了!”
范闲听了王启年的话,勉强一笑说道:“还能出什么大事?难不成比我遭到刺杀还大吗?”
“也差不多!您可知道您和藤子京二人为何能在程巨树手下活命?”王启年回道。
说完,不等范闲回答王启年便又道:“都是王爵爷呀!是王爵爷及时赶到,击杀了程巨树,救了公子的性命!”
“王越?那他人呢?”范闲提起这一点也是颇为疑惑,毕竟在他昏迷之前还在被程巨树暴打,结果等他醒来的时候周围却空无一人,只剩自己和藤子京孤零零的躺在废墟之上。
此时一听王启年说是王越出手相助,顿时恍然大悟,同时也疑惑王越既然已经救了自己,为何不把自己送回来。
“哎呀!小人就是为此而来的呀!王爵爷救了公子之后朱大人带人赶到,二话不说就要擒拿王爵爷。”
“王爵爷自然也不会束手就擒,于是就打倒了鉴查院一处的高手,现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而且现在鉴查院已经又调集高手,发布通缉令要抓王爵爷,公子,现在只有您能救他了!”
“如何救他?!”范闲听了王启年的话,急忙问道。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昏迷之后竟然又出了这许多事,再加上王越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老乡,他自然不能不救。
“公子,公子身为鉴查院提督,职权不在朱大人之下,再加上您是此次刺杀的受害者,若是由您出面,定能将通缉令撤去!”王启年一脸正色的开口说道。
范闲闻言赶紧道:“好,我这就去鉴查院!”然后就要强撑着起身。
“没用的。”
就在范闲挣扎着想要起来的时候,房顶上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谁!?”
四人听到这个声音都是一惊,尤其是王启年,他自负轻功天下少有,对细微处的声音最是敏感,但就连他也没听到任何动静,只能说明来人的轻功远在他之上,这让他如何不惊?
“是我。”只见一黑影翻身而落,手中提着一把黑鞘利剑,正是王越。
王启年见了王越赶紧拱手行礼道:“见过王爵爷。”
然后一脸谄媚的问道:“爵爷怎的会在这里?”
王越听了王启年的话回道:“京都之大,我能相信,并且还能挡下鉴查院的人,只有范闲一个。”
“爵爷英明!”王启年对王越是毫不吝啬自己的马屁。
范闲听了王越的话后也是说道:“这次的事,谢了。”
“不用谢我,要谢就去谢你那个弟弟吧,要不是他告诉我你和藤子京驾车去醉仙居了,我也不可能及时找到你。”王越听了范闲的话,轻轻一笑回道。
“放心,我马上就去鉴查院撤销你的通缉令。”范闲对着王越说道。
王越听了范闲的话,摇摇头说道:“没用的,朱格知道我与刺杀无关,但他就是要抓住这个理由把我除掉,这个时候除非是陈萍萍或者庆帝开口,否则谁出面他都不会理会的。”
范闲闻言道:“这是为何?你与他有仇吗?”
王越听了范闲的话,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因为我是北齐伯爵,而且武功太高,太年轻,若是再成长下去,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大宗师。”
众人闻言都沉默下去,半晌,范闲开口道:“你先在这里住下,放心,只要有我在,你的行踪绝对不会暴露。”
“范公子。”范闲话音刚落,王启年就开口道:“公子所言恐怕不行,鉴查院眼线无处不在,一时半会儿还行,但若是王爵爷待在您这儿数日,那一定会暴露的!”
“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让王爵爷离开京都,届时天大地大,纵使鉴查院势力再强,以王爵爷的身手也不会轻易被擒。”
第一百四十章 硬怼鉴查院
王越听了王启年的话后暗自点头,只是以他的心思却也不愿就这么灰溜溜的离去。
毕竟此次与之前在上京城那次不同,那次是自己要主动离开,此次却是要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赶出去。
若是实力不足无法反抗也罢,关键是自己的实力还足以与其对抗,如此之下王越就更不甘心就这么离开了。
于是他便道:“放心,只凭鉴查院的那些土鸡瓦狗还奈何不了我,我也绝不能就这么顶着个不清不楚的罪名灰溜溜的离开!”
然后又道:“范闲,你和藤子京就好好养伤,这件事我自己便可解决。”
说完,直接转身就出了屋子,几个腾挪便不见了踪影。
范闲见状,对王启年道:“眼下我行动不便,外面的形势还要你多多上心,如果有什么情况一定及时通知我。”
范闲说着,还对范若若道:“若若,你那里可还有银两?暂时借我一些,赠与王大人,等我伤养好再还你。”
范若若听了范闲的话,不满的说道:“哥哥这是说的哪里话,若若的东西哥哥要用说一声便是,还说什么还不还的?”
若若说着话的同时还从衣袖中掏出几十两的银票递给王启年道:“王大人,我现在身上只有这些,若是不够,我再去取。”
王启年见了银票赶紧一把夺过来揣在怀里,一张脸笑的如同菊花一般,说道:“够了,够了,公子放心,小人保证就连朱格大人一天上几次茅房都给你打探的清清楚楚!”
王启年说完,也不管范闲几人是何反应,直接就揣着银票出了范府,看方向似是去了鉴查院。
范闲见状也是一脸无奈,对听了王启年的话后一脸古怪的范若若说道:“王启年就是这样,别看他一副不靠谱的样子,但其实能力不错,只要钱给到位,让他办的事情就一定不会有差错的。”
范若若听了范闲的话后笑着说道:“哥哥不必解释,若若自是相信哥哥的。”
……
这边王越出了范府就来到一处高楼之上藏匿,同时也在心中暗暗思索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牛栏街刺杀一事他虽然知道是林珙一手操办,但眼下朱格却不是因此才对他动手。
无论这件事真相如何,只要朱格想,以他的能力和地位,完全可以随便找个理由让王越和这件事扯上关系,所以眼下查案其实还是次要的,真正重要的还是要想办法化解朱格对自己的杀意。
当然,如果朱格真的铁了心的非杀自己不可,那王越也就只好杀了朱格,然后去北齐投靠海棠朵朵了,反正无论是进是退王越都有路可走,所以此时他倒也没那么着急。
……
“老爷!鉴查院的人包围了府院!”范建此时正在书房看书,忽然有一个下人急匆匆的跑来禀报。
范建闻言眉头一皱,将手中书卷放下,问道:“领头的是何人?可曾说明来意?”
问完,不等那下人回话范建便又道:“算了,还是我亲自出去一趟吧,正好我也要问问那鉴查院的人牛栏街刺杀的真凶主使找到了没有!”说着,范建站起身来,出了书房往大门而去。
范府大门处,朱格已命人围了范府,但却也不敢硬闯,除了陈萍萍曾交代过尽量避免与司南伯正面冲突外,范府门前列阵的红甲骑士和一众虎卫也让朱格颇为忌惮。
“朱大人!”就在鉴查院众人与红甲骑士以及虎卫僵持的时候,范建也已经来到了大门之处,刚出来便见朱格领着一群人堵在大门口,于是脸色一肃,中气十足的开口道。
朱格见了范建也是不敢大意,当即弯腰拱手道:“见过司南伯。”
范建见状也是微微还了一礼,然后率先开口道:“小儿才刚遭到刺杀,受了重伤,此时府内一片忙碌,颇为杂乱,倒是不好请朱大人入内了。”
朱格闻言恭恭敬敬的回道:“在下……”
不料他才刚一开口,范建便又道:“不过朱大人不去找刺杀小儿的凶手,反而带人包围了寒舍,却是为何呀?”
“据我所知刺杀小儿的可是北齐赫赫有名的八品高手,这等高手进入京都鉴查院怎的完全不知?哼!明日老夫定要在朝上参你个失职之罪!”
范建虽然名字颇为有趣,而且还曾被范闲说的哑口无言,但毕竟身居高位多年,自是不怒自威,这一番话说下来,便是朱格也是头顶冒汗。
但他此次搞如此大的阵势包围范府,自然不会轻易罢休,只见他拱手道:“让北齐刺客混入城中确实是鉴查院失职,明日早朝在下一定亲自在陛下面前请罪,但在下此来正是为了抓捕牛栏街刺杀的幕后真凶,还请司南伯配合。”
“抓凶手?朱大人的意思是是我范府的人勾结北齐,要杀范闲?”范建听了朱格的话后面色又冷几分,问道。
“自然不是,在下的意思是凶手藏在……”朱格听了范建的话赶紧就要解释,但不等他说完便又被范建打断。
只听范建道:“藏在范府?哼!朱大人,好好看看你周围吧,我府上不仅有禁军把守,还有陛下特许组建的虎卫护卫,论守卫力量只怕已经不比鉴查院弱了吧?”
“若这幕后黑手真能悄无声息的潜入范府,那这京都城内,除了皇宫,他还有何处去不得?而这天下又有何人能有这般本领?莫不是苦荷亲自来了?”
朱格虽然来时便已料到范建十分难缠,但却也不曾想到他区区一个户部侍郎竟敢如此硬气,面对鉴查院人马丝毫不让。仿佛他不是侍郎,而是宰相一般。
朱格当然知道幕后真凶不在范府,而且他也已经安排人手去抓捕司理理,但他此来正是为王越而来,他已去过王越府上,而王越的院子里早已人去楼空。
而王越在京都只有范闲一个朋友,再加上此次还是因范闲被刺杀一事鉴查院才找到理由针对他。
所以在朱格看来,此时王越一定是来找范闲想让范闲来为他证明清白,所以朱格才亲率众人包围了范府,以免再让王越逃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定计
朱格虽然认定王越一定是被范闲藏起来了,但当着范建的面却是不能这么说,而且一般的朝廷官员见鉴查院如此阵势早已便吓破了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范建竟是如此难缠。
“朱大人?朱大人既然也知道自己所言颇为可笑,那还请朱大人撤去周围暗探,仔细追查凶手吧。”
“念在朱大人也是一心为了大庆,老夫就不计较朱大人这次失职,还请朱大人一定莫要自误才是。”
范建说完,不理会朱格那一副猪肝脸直接就转身回了范府。
朱格看着范建的背影,脸色阴沉无比,转过身去说道:“撤回吧!”
同时又悄悄的对着一边的手下耳语道:“明面上撤去人手,安排暗哨给我盯紧了范府!”
……
这边范建回了范府后面色也是有些严肃,一改之前应对朱格时的轻松自如,也不回书房,直接屏退左右去了范闲的屋子。
到了范闲的屋子后,范建看了一眼一心照顾范闲的范若若和在一边躺着的藤子京,脸色微沉,对着范若若说道:“若若,你先回避一下,我有事与你哥哥说。”
范若若听了范建的话,担忧的看了一眼范闲,然后对着范建行了一礼就去了屋外,临走前还关上了房门。
范闲面对范建倒是丝毫没有感到紧张,轻挑的说道:“怎么?您老人家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范建对范闲的语气倒也不怎么在意,又看了一眼藤子京,然后对着范闲说道:“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吗?”
范闲闻言一怔,然后回道:“谁?”
“还能是谁?王越!”范建语气之中颇有些焦急与恨铁不成钢,道:“谁不知道那朱格是为了王越而来?你平日里行事颇为随意我也不管,但无论如何你岂能与他国伯爵纠缠不清?”
“我大庆当今陛下雄心壮志谁人不知?南北之间迟早要有大战爆发,皆时你与这王越的交情就有可能为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为范府招来灭门之灾啊!!!”
“我不管你们有多好的关系,若是他不在范府也罢,若他真是被你给藏了起来,马上给我把他打发走!我不派虎卫抓他便已是仁至义尽!!”
范闲听了范建的话微微沉默,他虽已在这个时代生活许久,但还是无法体会这个时代的人对于两国之间的那种执念。
眼看着范建脸色越来越沉,他终究还是说道:“好了,您老就放心吧,他不在范府,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范建闻言脸色稍缓,说道:“最好如此!”
然后又对藤子京道:“如今发生了这种事,你的妻儿住在城外也不安全,我已派人将她们接到范府,此时应当在来的路上,稍后便可与你相见。”说完范建便离开了屋子。
范建刚走范若若便急匆匆的进来,对着范闲说道:“哥,爹刚才与你说了什么?我看他脸色不太好。”
范闲听了范若若的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放心吧,咱爹还是对我很好的。”
藤子京这时也是出言道:“若若小姐,替我谢谢范大人。”
……
王越在楼顶之上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什么办法,最终只能抬头仰望星空,就在这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响。
王越赶紧转身,同时将玄影剑横握在身前,低喝道:“谁?!”
王越转身之后,只见身后空无一人,也无人回话。但王越不为所动,只因他听到下面断断续续的传来轻功高手脚尖与瓦片碰撞的声音,而且还有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传来。
约摸二三息后,果然有一人从下面飞身而上,落至王越身前,这人一身黑衣,身旁还挎着一个大箱子,一张脸颇有喜感,正是王启年。
“王启年?你怎么会来这里?”王越看着一身便服的王启年,不禁问道。
王启年听了王越的话笑眯眯的回道:“我是来找王爵爷您的呀!想必王爵爷虽不甘就此离去但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能对付朱大人吧?”
王越听了王启年的话更是郁闷,索性把剑放到一旁,又一屁股坐在房顶上,说道:“那又如何?”
“嘿嘿,我听说爵爷和叶重叶大人的小姐有些交情?”王启年一脸猥琐的笑容,对着王越说道。
然后不等王越回答便又道:“若是您能说(shui)服叶小姐,让她请求叶大人出面为您说话,再加上范建范大人的支持,您倒也可以与朱格大人在陛下面前对峙,届时只需说的朱大人哑口无言,那有陛下见证,此事自然轻松化解。”
王越闻言诧异的看了王启年一眼,说道:“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有这般手段?”
王启年听了王越的话后嘿嘿一笑,却也不答。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王越见他不答,也不在意,又问道。
王启年闻言笑的更猥琐了,:“嘿嘿,鉴查院追踪一道共有两个高手,在下不才,位列其中。”
王越闻言,看了看他的着装,以及那个应该是装着追踪工具的箱子,问道:“那你这副打扮又是为何?莫非是朱格把你扫地出门了?那也怪不得你会来给我支招对付他。”
王启年听了王越的话,回道:“朱大人宅心仁厚,倒也没为难我一个文书,我这是与范公子约好了要去追踪司理理,这才带上家伙,待会儿就要去范府与范公子汇合了。”
王越闻言一怔,却是没想到范闲竟然还要去追司理理,毕竟电视剧里面他之所以去追司理理也是因为藤子京身死,而这次他应当不至于如此铁了心的一定亲手抓住司理理才是。
见王越面露疑惑,王启年笑眯眯的说道:“要说这范公子果真是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范公子这次可就是为了证明爵爷的清白才与小人约定,一起出城去抓司理理的!”
王越听了王启年的话,也是颇为动容,说道:“替我跟范闲说声谢谢。”
然后提着剑站起来,说道:“那我就依你之言,去找叶灵儿,而你则是和范闲一起去抓司理理。”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夜入闺房
“你们都下去吧,我要休息了。”叶府,叶灵儿躺在床上有些疲惫的对着屋内的侍女说道。
侍女们听到叶灵儿的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然后就迈着小碎步走了出去。
那日叶灵儿在与王越分别之后,就去了林婉儿居住的皇家别院,随后没过多久就听下人传来了范闲与司理理情深义重,司理理重刑之下仍要保护范闲的消息。
叶灵儿听到这个消息登时火冒三丈,怒气冲冲的就要去醉仙居看看司理理究竟是哪来的这么大胆子,同时也想给她一个教训。
毕竟范闲虽还未与林婉儿成亲,但毕竟是林婉儿名义上的未婚夫,不论她愿不愿意承认这门亲事,最起码郡主的未婚夫的主意也不是她一个风尘女子能打的。
随后叶灵儿便一路赶到了醉仙居,却发现司理理花船之上的下人侍女全都昏迷倒地。
见此情景她哪里还不知道出了大事,悄咪咪的走到司理理的房间门口,推开一道门缝看去,只见屋内司理理妩媚的躺坐在一张躺椅上,周围几个白衣女剑客站立一边,同时一个男声传来,竟是在朝司理理讨要能指挥北齐在京都的所有暗探的令牌!
并且在接过令牌之时那人还露了个脸,竟然是丞相府二公子,林婉儿的哥哥林珙!
叶灵儿当即吓了一跳,也知这其中的纠扯不是自己能掺和的,赶紧就要偷偷离开。
结果好巧不巧的踩到了一个昏倒在地上的下人的手指,直接就让那个下人疼醒,并惨叫起来。
林珙也被这道惨叫声惊动,赶紧就派手下剑客出来查看,最终将叶灵儿打入流晶河中。
随后又不知飘了多久才被人打捞出来,再之后便一直在家养病,一是在河中漂流许久,寒气入体确实染了伤病。
二是为了躲避风头,毕竟他叶家虽然有大宗师做背景,但只要还想再庆国混,那丞相府便不是能轻易招惹的。
叶灵儿屏退了下人,揉了揉皱着的眉头,拉了拉被子就要睡觉。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几声响动,叶灵儿疑惑的直起身,只见自她养病以来便一直关着的窗户猛的打开,然后一道黑影直接从窗户出钻入。
叶灵儿见状猛的瞪大双眼,还以为是丞相府派人要来杀她,正要呼喊却见那黑影瞬间闪到她床前捂住她的嘴,并小声道:“别怕,是我,王越。”
叶灵儿缓了缓神,见果然是王越,一把扒拉开捂在自己嘴上的手,问道:“你干什么?!”说着,叶灵儿眼眶也有也泛红,天知道她刚才有多害怕。
王越见状也是颇有歉意,说道:“我……我听说你不慎跌落河中,染了风寒,所以来看看你。”
王越说着,一把抓住叶灵儿的手腕,就在她羞愤交加的时候将一股股至温至阳的九阳内力缓缓度到她的体内。
叶灵儿本来见王越竟然夜闯闺房,却是是又羞又怒,毕竟她平日里虽大大咧咧,颇为不着调,但闺房之处却也不是能任人来往的,尤其此时还是深夜。
然后又见王越竟然还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只以为他这厮是要兽性大发,更对自己交错了朋友而深感悔恨,赶紧就要大声呼喊,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及时赶到。
但却突然从手腕处感受到一股温暖的真气,并且这股真气还顺着经脉缓缓流淌全身,不多时她便感觉全身温暖无比,再无半点疲乏与难受。
叶灵儿感觉到这一点也是颇为惊奇,毕竟她身为叶家大小姐,见识自然不差,但以她的见闻也只是听说过北齐大宗师苦荷的真气可以救人,除此之外再未听说过哪家的真气有这等功效的。
此时一见王越的真气竟如此特殊,不由得惊奇的说道:“你这是什么武功?能教教我吗?我可以拜师的。”
拜师之事叶灵儿早有想法,毕竟从王越这等年纪武功竟然远胜于她便可看出,王越所习武功一定极好。
而叶灵儿又是个武痴的性格,自然是一直就念叨着拜王越为师。
但因为王越之前所作“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一词,她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还以为王越对她有那方面的想法。
但经过之前与他的相交,叶灵儿也发现王越是个正人君子,之前吟诵情诗一事应该也是为了冒充范闲不得已而为之,所以叶灵儿便主动开口请求道。
而王越听了叶灵儿的话也是一怔,然后说道:“叶姑娘不要说笑了,你叶家家学渊博,又岂会看得上王某这三脚猫功夫?”
不过叶灵儿既已下了决定又岂会轻易动摇,当即便翻身下床,跪地叩首道:“拜见师父!”
王越见状颇为尴尬,但又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其实收个徒弟也挺好的,以我如今的本事,也足以教授他人了。”
想到这里,王越弯腰将叶灵儿扶起,说道:“好,既然你诚心拜师,那我便收下你这个徒弟。”
叶灵儿听了王越的话自是欣喜万分,起身抱拳道:“谢师傅!”
然后又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啊!!!”
随之直接又翻身藏在了被窝之中,却是之前急着拜师,竟是只穿着里衣便翻身下了床,也是因为此时在叶灵儿体内的九阳真气还未消散,所以叶灵儿纵使只穿着里衣也并未感到寒冷,这才闹了这么大一个乌龙。
王越见叶灵儿这般反应也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其实方才叶灵儿那般装扮在他看来也没什么,毕竟是现代来的,而且这个时代的人纵使睡觉也是穿着长衣,并非是穿着肚兜,所以其实刚才叶灵儿也并未露出什么,只是她自己觉得不好意思罢了。
“你快转过去!我穿衣服!”叶灵儿探出个脑袋,见王越还立于原地不动,害羞的说道。
王越听了叶灵儿的话老老实实的背过身去,没一会儿身后便传来叶灵儿的声音:“好了,师父你转过来吧。”
王越闻言转过去,刚要说出今晚来此的真正目的,便听门外传来一道声音:“灵儿?你没事吧?刚才为何尖叫?”
第一百四十三章 林相
叶灵儿听到门外的声音顿时一惊,悄声说道:“坏了!是我爹!你快躲一躲!”
王越本来听到外面的声音确实是本能的就要往床下钻,但又听了叶灵儿的话,便也没了躲藏的心思。
果然,叶灵儿话音刚落做屋门便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大步而入,见了王越之后眼中惊讶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二话不说抬手就打,手作刀状横劈竖砍,使的也是如叶灵儿一般的“大劈棺”。
但此人的大劈棺气势威猛,速度迅疾,却是远非叶灵儿能比。
王越见了来人的“大劈棺”也是不敢大意,脚步往后稍挪,欲要退出来人的攻击范围。
但那来人却也不凡,只见他也随着王越的后退往前几步,掌风刚好又将王越笼罩进去。
王越见状双眼一眯,五罗轻烟掌顺势而出,直接架住叶重的手臂,使他不得寸进。
叶重右臂被制左臂又出,一掌劈向王越脖颈,王越见状又出一掌,将叶重左臂也死死压制。
叶重见王越接连化解自己的攻势并压制自己,心中已知王越武功远胜自己,但也不甘就此认输,只见他运气于脚,一脚踹向王越腿弯,王越见状赶紧伸脚来挡。
却见叶重小腿一晃,竟避开王越的脚,直接踢向王越裆部。
王越见状大惊失色,顾不得压制叶重,直接撒开他的双手,身形飞快后退,这才险之又险的避开叶重这一踢。
待王越站稳身形,仍是心有余悸的看向叶重,却是不敢有半分大意,生怕这老阴比又出什么损招。
“爹!你们不要再打了!”叶灵儿见王越和叶重的身形拉开距离,赶紧跑到两人之间挡住叶重说道。
叶重见状冷哼一声,说道:“让开!灵儿,你可知若是今夜之事传出去天下人将如何看你?如何看我叶家?”
叶灵儿也知叶重考虑之事极对,但也丝毫不让,说道:“爹,今夜之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又怎会传出去?而且他是我师父,不是什么恶人,你不要在打了!”
叶重听了叶灵儿的话,面有怒色,说道:“不是恶人?灵儿,我看你是受了他的蒙蔽!你近几日一直在家养病,只怕还不知你身后之人已是鉴查院的通缉犯了吧!”
叶灵儿闻言一怔,但却仍是固执的说道:“我相信我师父!”
王越见状开口说道:“叶大人,在下今夜正是为此事造访,叶大人应当也知在下是被冤枉的,只因我与叶大人未有交情,这才先来见灵儿。”
叶重听了王越的话,仍然面有怒色,说道:“哼!看在灵儿与你的交情上,我不抓你,你走吧,此后也休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王越闻言拱手道:“叶大人,有人对在下说只需叶大人能为我说话,再加上司南伯府,便能与鉴查院在圣前对质,不知是否为真?”
叶重听了王越的话,怒极反笑道:“好你个王越,竟是打的这个主意!是有如何?但我又为何要帮你?”
王越闻言又问道:“在下已在京都居住许久,素闻鉴查院在京都一手遮天,若是仅仅司南伯府与大人便可与之抗衡,那鉴查院岂不是有些名不副实?”
这也是王越自听了王启年的话之后一直以来的疑惑,毕竟以鉴查院的能量,怎么可能仅仅一个叶府与范府便能与之抗衡?
叶重听了王越的话,冷哼一声道:“一手遮天?若是有陈萍萍坐镇还差不多,朱格...哼!差远了。”
听了叶重的话,王越顿时明悟过来,叶灵儿也是期待的说道:“爹!那你就帮一帮我师父吧!”
叶重听了叶灵儿的话一脸怒其不争,喝道:“此事休要再提!”
然后又对王越道:“你也速速离开,莫要让我再对你动手!”
王越闻言,看了一眼站在叶重身旁的叶灵儿,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直接又从窗户处跃下,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
丞相府
虽夜色已深,但林相仍是在书房之中处理公务。
林相疲惫的将手中的笔放于一旁,然后又揉了揉眼,刚一抬头便猛的吓了一跳,只见一黑衣男子正立于他桌前。
虽被吓了一跳,但能坐到丞相的位置,林相自然也不是凡人能比,很快缓过神来,淡然道:“你是何人?深夜至此,是为何故?”
王越闻言,面色不变,微微拱手道:“在下王越,见过林相。”
“哦?王越?呵呵,莫非是北齐的王爵爷当面?”林相听了王越的话,轻笑着回了个礼说道。
“不错,正是在下。”王越闻言回道。
林相见王越承认,又说道:“那爵爷来此是为何呀?听说爵爷近日与鉴查院有些冲突,怎的还有闲心来蔽府闲叙?”
王越听了林相的话,拱手道:“在下正是为此而来,还请林相做一做这中间人,助我与鉴查院对质圣前。”
‘既然连叶府都可以与朱格对抗,那林府自然也不差,而且电视剧里面林珙死后他可是直接硬钢陈萍萍的,想来一个朱格对他而言也不算什么了吧。’王越看着眼前沉稳的林相,暗自想到。
林相听了王越的话后一噎,随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爵爷说笑了,鉴查院权势滔天,老夫又有何能可以与鉴查院争锋?”
王越听了林相的话也不在意,只是又道:“牛栏街刺杀范闲一事,主使之人乃是林珙。”
林相闻言顿时不再坦然,面色也冷了下去,道:“爵爷,此事可不是能随意开玩笑的。”
王越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说道:“是与不是,林相唤来二公子便可知晓。”
林相听了王越的话,面上不动声色,朝外喊道:“来人!”
一个下人闻声而来,看到王越的时候一愣,他一直侍候于书房门前,并未见到有人进来。
但那个下人也知这主人家的事不该自己多想,赶紧躬身侍立于林相桌前,不敢抬头。
林相见了他,吩咐道:“把二公子给我叫来,不管他在干什么,马上让他过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接踵而至
“爹,你叫我?”不一会儿,林珙迈步进来,看了一眼王越也不以为意,转身对着林相问道。
“牛栏街刺杀范闲这件事是你干的?”林珙一进来,林相就阴沉着脸问道。
林珙听了林相的问话,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王越,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撇了撇嘴,不以为意的说道:“没错,是我干的。”
“混账!!!”林相虽在王越说出这件事之后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真的,但此时一听林珙亲口承认,就还是忍不住火冒三丈。
在林相看来,刺杀范闲事小,勾结北齐暗探事大,尤其是在那之后竟然还没将事情处理干净,实在愚蠢!
但尽管要训子也不能当着王越的面,林相只得阴沉着脸,对着王越道:“爵爷请说吧,要林某人如何帮你?”
……
司南伯府
范建书房
“叶大人深夜突然造访蔽府,不知有何贵干?”范建看着眼前的叶重,疑惑的问道。
叶重听了范建的话,一脸的纠结,但还是拱手道:“请司南伯与我一同进宫面圣,参那鉴查院朱格胡作非为,滥用职权,公报私仇!”
范建闻言一怔,随即不知想到了什么,苦笑一声,说道:“也罢,那老夫便同叶大人走一遭。”
叶重见状自然已知范建已然明白一切,也是无奈道:“唉,女大不由娘啊!”
……
“请林相带我进宫面圣,并助我证明清白!”王越对林相拱手道。
“好!”林相说着,站起身道:“请爵爷稍候,林某换上官服。”
“珙儿,你随我来,为父有事交代。”
林相说完便迈步出去,林珙见状看了看王越也赶紧跟上。
“这位贵人,相爷吩咐让小人带您去会客厅稍坐。”林相父子走后,一个下人走到王越身旁弯腰说道。
“好。”王越闻言也不在意,顺口答应下来,与那下人一同去了大厅。
“贵人请用茶。”王越刚一落座,便有下人送来茶水,王越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便自顾自的慢慢品茶。
……
“啪!”
林珙刚一进林相屋子便直接被抽了一巴掌。
“父...父亲?”林珙一脸懵逼的看着林相,却不知林相为何要打自己。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勾结北齐暗探!你知不知道,此事一旦暴露,我林府必将有灭门之灾?”林相一脸怒色的看着林珙说道。
“爹,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婉儿嫁给范闲,可是您有不愿去陛下面前言说此事,那孩儿只好……”林珙一脸不服的说道。
但还未说完便又被林相打断道:“只好什么?刺杀范闲?你知不知道,他除了是朝廷命官之子,还是鉴查院提督!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刺杀他?”
林珙听了林相的话虽然不再反驳,但也是一脸不服。
林相见他这副模样,又说道:“你觉得我是为的什么打你?”
林珙闻言,撇撇嘴,说道:“刺杀范闲。”
“错!我打你是因为你竟然敢勾结北齐!”林相听了林珙的话,一脸怒其不争,说道:“勾结敌国也就算了,你竟然还不把事情处理干净,你好大的胆子!”
说着,林相还不解气,又是一巴掌抽在林珙脸上。
“啪!”的一声,林珙半边脸已然发红,但他还是不解道:“那又如何?在这京都谁能动我们林家?”
“你……”林相听了林珙的话,顿时瞪大了双眼,却是没想到自己最看好的儿子竟是如此无知,如此愚蠢。
“你这逆子,我问你,这天下是谁的天下?这庆国是谁的庆国?你怎敢如此狂妄自大!”林相愤怒的说道。
“从现在开始,你就在家中禁足,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家门半步!”
林相说完,也不再理会林珙如何,直接一甩袖袍就迈步而出。
“王爵爷,爵爷久等了。”林相来到大厅,对着王越说道。
此时的林相一脸和善,哪还有半分之前的怒色。
王越闻言也是赶紧起身回道:“相爷说的哪里话,相爷可准备好了?”
“诶,我们这便进宫吧,爵爷请。”
“请。”
……
皇宫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混到一块儿去的?”庆帝看着连袂而来的叶重和范建,颇有兴趣的问道。
范建和叶重闻言对视一眼,范建说道:“微臣和叶大人一直同殿为臣,作同仁久矣,但却不知陛下这‘混到一块儿’是什么意思。”
庆帝听了范建的话也不在意,把玩着手中的弓箭说道:“说吧,深夜进宫,有何事要说呀?”
范建闻言拱手道:“犬子范闲白日里在牛栏街遭遇刺杀……”
“这件事朕也听说了,不过鉴查院不是已经再查了吗?老二那边朕也训过话了,整日流连烟花之地,实在不成体统!”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呀?”
范建话才刚起了一个头便被庆帝打断道。
“陛下圣明,臣对陛下此等处置已是倍感恩荣,怎敢再提要求。”
“只因鉴查院一处主办朱格借着陛下令他查案之机,肆意妄为,公报私仇,臣和叶大人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冒死进宫,打扰陛下休息,陛下恕罪!”
范建说着,膝盖一软就直接跪了下去,同时袖袍一摆,一个头就磕在了地上。
一旁的叶重见状在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
然后就也跟着范建跪了下来,说道:“扰了陛下安歇,臣罪该万死!”
庆帝看着地上跪伏的两个老臣,只觉一阵好笑,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都起来吧,朱格的事……”
范建二人起来后,庆帝正要说话却见候公公踏着小碎步而来,走到庆帝身边后弯腰说道:“陛下,林相爷求见。”
庆帝闻言笑着说道:“哦?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平日里忙得分不开身的大臣们一个个的都趁着夜色来找朕聊天来了?”
“宣。”
“微臣参见陛下!”林相一进来,顾不得一旁站着的范建和叶重,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林相不必多礼。不知林相深夜进宫又是所为何事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 变故
林相起身后,虽然也看到了一旁的叶重和范建,但他也没有多想只以为他们来此是有其他事要办。
只见林相弯腰拱手道:“陛下,臣听闻司南伯家中长子遭遇刺杀,鉴查院四处追凶。”
“此等事是鉴查院分内之责,臣本不该多言,但那朱格借着追凶之名,肆意妄为,搞得京都是乌烟瘴气,是以臣又不得不说,请陛下决断!”
庆帝一听林相这话顿时笑了出来,:“呦!这朱格到底是犯了多大的罪过?竟惹得你们三位一同来告。”
“好,候公公,宣朱格,朕倒要看看,这朱格到底是有多大的胆子!”
“是。”
一旁的候公公领命而去,走到门口对着门前的小太监交代了一番,然后那个小太监就快速的迈着小碎步走远,而候公公则是站在门口等待。
“候公公?”同样站在门口的王越看着候公公小声的喊道。
候公公自然也早就发现了王越,但他也知道王越与范闲不同,庆帝虽然也对王越很欣赏,但他终究是他国伯爵,不能为庆国所用,是以候公公一直便与王越保持着距离。
此时听到王越的呼喊,候公公也是不得不答道:“哎呦,
王爵爷,御书房前岂能随意言语,
噤声~”
王越闻言一噎,
他本是想与候公公叙叙闲话,
顺带打探一下庆帝对此事是个什么态度。
毕竟他虽然能听到里面人的交谈,但似庆帝这般人物自然不会把心中所想表露出来,
而候公公跟随庆帝多年,想必能看出庆帝真正的想法。
但此时见候公公如此谨慎,只得罢休,
毕竟他也明白似这等皇帝近侍平日行事最是要谨慎小心,是以倒也没怎么在意,就是稍微有些遗憾。
过了半晌,
方才那个小太监领着朱格疾步而来,到了御书房前,朱格站立等候,
而候公公则是进去通报。
看着门口和他一起站立的王越,
朱格只觉一阵难以置信,
说道:“王越?你怎会在此?”
王越听了朱格的话后微笑不答。
“朱大人,陛下宣您进去。”朱格还要再问,
但此时候公公却从里面出来对着朱格说道。
朱格闻言只得深深的看了王越一眼,然后随着候公公一同进去。
“臣朱格,
参见陛下!”朱格进御书房之后虽然惊讶于林相和范建等人齐在,
但还是赶紧跪下给庆帝行了一礼,
同时暗暗思索今日之事怎的处处透着奇怪?
“起来吧。”庆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朱格,不喜不怒的说道:“林相和司南伯还有叶大人都来朕这里参你以权谋私,肆意妄为,
你可有话说?”
朱格听了庆帝的话一怔,
又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林相三人,暗想:‘范建也就罢了,
或许是记恨我带人围了范府,
但叶重和林相我却是从未得罪,
并且还在许多事情上给予他们方便,他们为何要害我?’
这般想着,
朱格突然想到站在门外的王越,
顿时反应过来:“陛下,绝无此事!”
“哦?”庆帝一脸诧异的说道:“可是三位大人皆参你打着追查策划刺杀范闲的真凶的名号肆意妄为,
以权谋私,
莫非是三位大人都错了不成?”
朱格听了庆帝的话后直恨的是咬牙切齿,暗道一声:‘果然如此。’
“陛下,
臣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庆,臣问心无愧!”朱格跪伏于地高声道:“臣自追查牛栏街刺杀一案以来,除了派人出京追捕司理理外,唯一所做之事便是抓捕北齐江亭伯王越,却不知哪里得罪了三位大人,竟引得三位一同陷害朱某!”
“王越?朕记得他诗才不错,怎么也与刺杀范闲扯上了关系?”庆帝见朱格又跪在地上,也不让他起身,故作惊讶的问道。
“陛下,王越与小儿颇有交情,想来绝不会谋划此等恶事,朱大人借追查凶手之机,死死的抓着王越不放,直让臣怀疑莫不是他与王越有什么旧怨?”范建这时拱手道。
同时范建心中也是暗暗叫苦,他一直以来就不想让旁人知道王越与范闲有所交情,此时却又不得不亲口说出,想到这里,范建就是一阵头疼。
“陛下,臣与王越绝无旧怨,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庆啊!陛下!”朱格听了范建的话,反驳道。
庆帝见他这般也不在意,而是对着林相和叶重道:“你们也都是为了朱格抓王越一事而来?”
“陛下圣明,臣等的确为此而来。”林相和叶重同时说道。
然后林相又道:“陛下,臣已将王越带至御书房外,陛下可宣他进来与朱格对质。”
林相此言一出,庆帝还未说话朱格便率先反驳道:“陛下不可!”
“王越乃九品上高手,
还曾轻易击败二皇子手下九品上剑客谢必安,若是他进殿之后冒死刺君,虽有叶大人在,但也难保陛下无恙啊!”
庆帝闻言,
笑着说道:“这好办,候公公,
去太后跟前把洪公公叫来,然后再与王越一同进殿便是。”
“是。”
候公公躬身应答,然后转身朝殿外走去。
看着候公公离去的背影,朱格咬咬牙,说道:“陛下,王越年纪轻轻便是九品上高手,而且在九品上之境难逢敌手,若是让他成长下去,难保不会成为下一个大宗师,此子绝不能留啊!”
屋内几人听了朱格之言面色一肃,就连庆帝脸色也是阴晴不定起来。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小太监进殿禀报道:“陛下,鉴查院言若海言大人求见。”
“宣。”庆帝随口答道。
而朱格听着那个小太监离去的脚步声,不知怎的,忽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言大人?”王越看着一旁站着的言若海喊道。
“王爵爷。”王越本以为言若海不会理会自己,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不仅回了自己一声,而且还扯出了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王越见状还要再说,却见那个去里面通报的小太监出来说道:“言大人,陛下宣您进去。”
第一百四十六章 事了
看着言若海跟着小太监一起进殿的身影,王越只得闭口不言,同时也在心中暗暗疑惑言若海这个时候进宫为的是什么?
“臣,言若海,参见陛下。”进了御书房,言若海二话不说就直接参拜。
“起来吧,你这么晚进宫又是为了什么呀?”庆帝看着言若海,问道。
他刚才还在为朱格所说的王越天赋一事头疼,此时又见言若海同样深夜进宫,只得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言若海带来的是好消息。
言若海起来后,拱手道:“禀陛下,院长密信,北齐江亭伯王越,乃是被逼受封,且受封当日便一人独战狼桃和何道人,杀出上京城。”
“故,此人虽名在北齐,但心却不在,可以争取。”
言若海话音刚落,朱格便大惊道:“什么时候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言若海听了朱格的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院长密信,我也是刚收到。”
朱格闻言,顿时如坠冰窖,听了言若海的话后他哪里还不明白,
此事不是陈萍萍想要除掉他那便是言若海故意坑害他。
毕竟王越已离开北齐许久,若是有消息,
早便该传回来了,
又怎么会拖延如此之久?
细细想来,
言若海未必有胆在未得旨意的情况下擅自隐瞒消息,所以此事恐怕还是陈萍萍有意为之,
甚至就连陛下只怕也在其中扮演着某一个角色。
想到这里,朱格深深的看了一眼庆帝,心灰意冷的站在一旁,
他知道,言若海的这个消息一来,庆帝绝对不会再为难王越,
甚至还会大肆招揽王越,而还有什么能比自己这个大仇人被罢免甚至身死更让王越开心呢?
“哈哈哈!好!言若海,你的这个消息来的可真是太及时了!”庆帝听了言若海的话后,
哈哈大笑道。
说话间,
候公公也已经领着洪四庠进来了,
“候公公,宣王越进来吧。”
“是。”
候公公领命而去,
“王爵爷,陛下宣您进去。”来到王越身前,
候公公客气的说道。
“嗯。”
与候公公一同进了御书房,
只见林相三人和朱格以及言若海分别站立在两边,
然后在林相旁边则是站着一个穿着随意的中年男人。
王越见状自然知道这便是庆帝了,上前几步拱手道:“王越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今日我庆国诸多肱股之臣都因为你来参朱格肆意妄为,
你可有话说?”庆帝见王越行礼,
摆了摆手说道。
“回禀陛下,朱大人确实冤枉了在下,
在下绝对与牛栏街刺杀一事毫无关系!”王越回道。
“朱格呢?你有什么话说?”庆帝听了王越的话后说道。
“禀陛下,
微臣糊涂,
冤枉了好人,还惊动了林相等诸位大人,
惊扰了陛下安歇,
臣甘愿领罚!”朱格在一旁沉声说道。
他自然知道,言若海的消息一来,
不要说此事是他诬陷王越,
就算这件事真是王越做的庆帝也绝对有办法为他开脱。
所以朱格便也无心再与王越争斗下去,毕竟说一千道一万,
他所作的一切也都是为了大庆。
此时获取王越的好感才是于大庆最有利的事情,所以他自然不会再去愚蠢的恶心王越。
而王越听了朱格的话也是丝毫没有惊讶,毕竟他刚才虽然是站在外面,但也将言若海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自然知道朱格的态度为何转变的这么快。
“好。”庆帝自然也知道朱格突然改口的原因,说道:“既然朱格认错,那此事便算清楚了,王越乃是清白的,鉴查院马上撤去通缉令!”
“是。”言若海拱手道。
“同时,朱格仗着职位之便肆意妄为,罪不可恕,但念在其以往对大庆功劳甚重,并且尚未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便免其死罪,罢免他鉴查院一处主办之职位,从头做起。”
“王越,对于朕的处置你可满意?”庆帝对着王越问道。
王越闻言拱手回道:“陛下圣明!”
而朱格也是难以置信的看向庆帝,毕竟在他看来,此时直接将他杀了才是获取王越好感的最佳方法,但庆帝竟然留他一命!
顿时心绪激动,重重的叩在地上,高呼道:“臣朱格一定不负陛下重望!一切为了大庆!”
“好了,下去吧,朕也乏了。”庆帝看了朱格一眼,随意摆了摆手说道。
庆帝此言一出,殿内众臣皆是一同拱手道:“臣等告退。”
出了御书房,
王越对着林相几人拱手道:“王越多谢众位大人相助,感激不尽!”
叶重听了王越的话,
冷哼一声步伐又加快几分。
而范建和林相则是笑呵呵的回礼。
至于言若海和朱格,早就走的没影儿了。
看着眼前的林相和范建,王越顿了顿还是说道:“林相,
关于二公子的事,我这里虽然保证不说出去,但您还是与范大人商量一下的好,毕竟范闲也与郡主有着婚约,莫要让这件事伤了两家的感情。”
范建听了王越的话是一头雾水,看了看林相说道:“这...王爵爷说的是……?”
林相闻言叹了口气,说道:“范大人,可愿去府上一叙?”
“好。”范建虽不知王越和林相说的是什么事,但还是给了丞相一个面子,答应下来。
……
“什么?!”范建一听刺杀自己儿子的事竟然是林珙做的,顿时震惊的说道。
林相也是面带惭愧的说道:“犬子无知,胆大包天,还请司南伯看在范闲并未有太大损伤的份上饶过犬子这次,老夫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次,同时我林家的一切资源人脉也全力支持范闲!”
范建听了林相的话后沉默下来,不可否认的是林相的条件确实十分诱人,但此事终究是范闲遭遇的刺杀。
“林相,此事我却是不能应下,毕竟这终究是范闲的事,还是等他回京之后再说。”
“在此之前,请林相约束二公子莫要离京,同时在下也保证不会因为此事对林家,对二公子采取任何措施。”范建缓缓说道。
第一百四十七章 剑拔弩张
王越离开皇宫之后直接就回了自己的小院,看着这院里冷冷清清,不知怎的,王越突然生出了离开的想法。
摇了摇头,王越随意的躺在床上,暗想道:“睡吧,明天就走,离开京都。”
却是王越自入京以来虽然发生了许多事,但也让他越来越厌烦,已经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心思。
……
翌日
王越还未起床便听到外面阵阵的敲门声:“师父!师父!起床了吗?师父!”
‘叶灵儿?’王越听到外面的声音,暗想道:‘罢了罢了,我阴差阳错的收了她作徒弟,但却没有教她一招半式,反而是她处处帮我,这姑娘也不知该说她是傻还是重情义。’
却是王越明白昨夜叶重能进宫为自己说话,定是叶灵儿出了大力,不然在没得到言若海消息之前,叶重这种人老成精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为他一个他国伯爵说话?
胡思乱想了一阵,听到外面敲门声还在继续,王越翻身下床,随意披了一件衣服喊道:“听到了!别拍了!”
说完话,王越赶紧去给叶灵儿开门,“灵儿,你怎么来了?”王越看着站在门外的叶灵儿问道。
“师父,你还不知道吧,
范闲已经把司理理给抓到了,现在人就在京都郊外!”叶灵儿见了王越的穿着也不在意,
拉着他说道。
‘范闲已经抓到司理理了?可我记得应该没这么快才是啊?’王越听了叶灵儿的话想到。
“灵儿,
先进来说话。”王越将叶灵儿领进屋内,
问道:“你刚才说范闲抓到了司理理,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
只是听人说范闲抓到了北齐暗探司理理,已经押到京都郊外了!”叶灵儿看着王越说道。
王越闻言,暗想道:“虽然因为我的出现很多剧情都已经改变,
但追踪司理理这事儿我并未参与,按常理来说绝不应该出问题才是,只怕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想到这里,
王越道:“灵儿,你先稍等,我去换身衣服,
然后我们一起去看看。”
“是,
师父。”叶灵儿正色道。
待王越换好了衣服,
与叶灵儿一同来到城门处,只见京都各个部门的官员,
只要能与北齐暗探以及这次牛栏街刺杀扯上关系的,都来到了城门处齐齐列队。
想要借着人多势众,
再加上范闲年轻,
从范闲手中将司理理夺过来,
从而查出北齐在京都的暗探信息,在功劳簿上添一笔。
而范闲这时也带着司理理和王启年跨马而入,看着城门处列队的一众庆国官员,
手举鉴查院提督腰牌,
喊道:“司理理是我鉴查院人犯!各位大人,烦请让路!”
范闲话音刚落,
便有一人回道:“范公子,
若真是鉴查院抓人,
那我等自然无话可说,但还请把鉴查院的提人公文交予我们一看!”
这时又有一人说道:“范大人,
这追踪抓捕,
鉴查院自是当仁不让,但要说刑讯审讯,
那还得是我们刑部技高一筹,
范大人不若将这司理理交予我刑部,届时审出了北齐的暗探谍网,
那自然也不会忘了范大人你的功劳!”
这人话音刚落,范闲还未回话,便又有一个身穿锁子大叶连环甲,足蹬虎头战靴,骑着高头大马的武将说道:“你这厮快快闭上你的鸟嘴!这牛栏街刺杀一案中竟然有军弩出现,那自然是我京都守备的事!这司理理,也合该交给我京都守备看押!”
听到这个人的话,王越奇怪的看了手边站着的叶灵儿问道:“这是你爹的意思?”
叶灵儿听了王越的话,回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向来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不过我爹昨夜进宫之前倒是说过这事他既然帮你了,那就一定要占些便宜。”
王越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待会儿就帮这京都守备的人说说话,反正现在这司理理对我和范闲来说都已经没用了。”
范闲看着这一群人各自争抢,面色不变的说道:“没有提人公文,但司理理我也绝对不让!”
范闲此言一出,场上的气氛明显严肃几分,方才那刑部之人说道:“范公子此言就有些不合规矩了吧?”
京都守备的那个将领虽没说话,但王越也明显看到他的手已经握上了腰间剑柄。
显然这个家伙是个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的人物。
范闲那边的王启年见了眼前这副情形也是一阵牙疼,说道:“大人,咱可说好了,今后我为您办事,薪水一个月十两银子,您给我买地买牛还送两头猪!”
说话的同时,还从袖子里面掏出一把短刀,
尽管是在此时这等场面,但王启年脸上那搞怪的表情仍是把王越给逗乐了。
一旁的叶灵儿隔得距离远,
看不清王启年的表情,
见王越脸上露出笑容,疑惑的问道:“师父,你笑什么?”
王越听了叶灵儿的话,摆了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这边范闲却已经没了回复王启年的心思,看着眼前列队的各部官员和守备军队,随时准备硬闯。
王越看着眼前这副剑拔弩张的场面,暗想道:“接下来就该是言若海出面将人领走了吧?”
王越想到这里,向四周看了看,却并未发现言若海的身影。
“师父,你看什么呢?”叶灵儿见王越突然东张西望,疑惑的问道。
王越闻言正要回答,却突然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仿佛天雷滚滚一般。
王越和叶灵儿闻听此声都是一惊,赶紧向城门处看去。
而那个京都守备的将领也是有些惊慌的高喊道:“京都附近哪里来的骑兵?竟有如此大的动静?莫不是有人造反?!”
就在这时只见城门外突然闯进一队骑兵,只见这队骑兵所有人马都是身着重甲,腰挎弯刀,身背硬弓,脸带面具,从上到下遮的严严实实。
那守备军的将领见了这对骑兵也不再惊慌,而是有些恼怒的低骂道:“狗娘养的鉴查院!竟然如此猖狂!大白天就敢派骑兵往京都奔袭!”
第一百四十八章 陈萍萍
那各部的官员见了这队骑兵也是脸色一变,心中隐隐有了退缩之意。
这队骑兵进城之后,各自分列于城门两侧,随后便又传来一阵战马奔驰的声音。
紧接着便见一辆马车从城门驶入,马车后面还跟随着数百如之前那队骑兵一般装备的重骑,人人皆是浑身黑甲。
那马车和骑兵进城之后皆是在范闲周围停下,只见那马车之上缓缓下来一个造型奇特的轮椅,上面则坐着一个面白无须,脸色阴鸷让人一看就浑身不自在的男人。
那个男人看了看自黑骑出现便有些惊慌的各部官员,轻声问道:“你们要从鉴查院提督手中抢人?”
陈萍萍说完,又看向范闲,面带疑问之色。
范闲虽不认得陈萍萍,但也认出那些黑骑就是将司理理交给他的人,心中虽有提防之意但也知道陈萍萍最起码暂时应该是跟自己一伙的。
于是便要说话,但还不等他开口那刑部官员便讪笑着道:“陈院长说笑了,小范大人不辞辛苦追捕司理理,如今归京,我等是来迎接的!”
“但如今既然陈院长都来了,那我等就也回去了!”
话虽是如此说,但那个刑部官员还是没有离去,一双眼死死盯着陈萍萍。
直到陈萍萍点了点头,他才赶紧拔马回头,疾驰而去。
而其他各个部门的人也都是紧随而去,一刻都不敢多呆。
只有那京都守备的将领还带着一队人马停留在原地未动。
陈萍萍见状面色微冷,正要说话却见王越快步而出,
走到范闲面前笑着大声说道:“范闲,千里追踪司理理,
辛苦你了呀!不过军弩一事确实非同小可,
不如就让这位……”
王越说着,
转过身对着那个将领说道:“这位将军怎么称呼?”
那个将领也不是傻子,看眼前这情况自然知道王越是要为他说话,
便回道:“俺叫张翼德!”
“你……你说你叫什么?!”范闲本来还在疑惑王越为何突然出现,又为何说那一番话。
失神之下又听到那将领自报名号,竟是险些失足落马,
赶紧稳住身子,难以相信的对着张翼德问道。
王越也是同样惊讶的看向马上的张翼德。
“张翼德,九品高手,
原为边疆将领,后被叶重折服,与叶重一同归京,
为叶重副手,
擅使一杆丈八蛇矛,
曾于陛下征西蛮之时一声大吼喝退二十八万蛮人大军,一战成名。”
没等张翼德回话,
陈萍萍便笑着说道,显然是看出了范闲对张翼德十分感兴趣。
而张翼德则明显对鉴查院无感,
听了陈萍萍的话后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而这时候叶灵儿也跑了过来,
气喘吁吁的说道:“师父,
你跑那么快干嘛!”
王越此时正被张翼德的信息震惊,听了叶灵儿的话回过神来,对着范闲说道:“范闲,
就冲张将军这名号也要给个面子啊,
不如就让张将军与鉴查院一同审案,当然,
人还是关在鉴查院地牢。”
范闲这时也是面带震惊,
听了王越的话却是一阵无奈,
他已从刚刚那个刑部官员的称呼上猜出这人应该就是鉴查院院长陈萍萍了,而既然陈萍萍都现身了,
那哪儿还有他说话的份儿?
“范闲,
司理理的事全权由你处置。”陈萍萍见王越开口后范闲面露为难之色,开口道。
范闲闻言惊讶的看了一眼陈萍萍,
然后道:“那好,
那就由张将军与我一同审案,但有一点要说好,
那就是无论如何不能用刑。”
张翼德本在陈萍萍现身之后就对审问司理理之事不抱希望,此时能让他掺和一手就是意外之喜了,哪里还会在乎许多旁支末节。
当即便是笑呵呵的应下道:“那是自然,一切听从小范大人安排!”
张翼德说完就要打马离开,范闲见张翼德要走,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张将军!张将军可有结义兄弟?”
张翼德闻言奇怪的看了范闲一眼,说道:“俺老张从来没有什么结义兄弟,小范大人怎么会这么问?”
范闲听了张翼德的话,笑着说道:“无事,无事,张将军请。”
张翼德见状摇了摇头便带着一众手下离去。
张翼德离开之后,范闲将司理理交给王启年就也要回一趟范府,同时还对王越使着眼色,让王越和他一起去范府,有事要说。
陈萍萍见状道:“范闲,你先等一下。”
“与我一起来一趟鉴查院,和我一起说说话。”
说完,还看向王越道:“王爵爷可要一同?”
王越见状摇摇头道:“算了算了,陈院长叫住范大人想来是要商谈国家大事,王某就不去掺和了。”
王越说完就拉着叶灵儿离开,在走到范闲身旁时悄悄说道:“我先去范府等你。”
……
范府
范闲的小院内
王越屏退了范建派来服侍他们的下人,对着叶灵儿道:“灵儿,你已拜我为师,我若是不教你一招半式就实在说不过去。”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就教你一套剑法,一套掌法,以及一门轻功。”
叶灵儿闻言激动的点点头道:“是,师父!”
王越见状又说道:“你叶家虽家学渊源,大劈棺也威力极强,
但终究不适合你练。”
“而我要教你的武功就没有这些弊端,接下来我先叫你剑法口诀,
你且记住。”
叶灵儿闻言点点头,
一脸正色。
“我要教你的剑法叫做玉女剑法,
口诀是……”
……
“五竹不在京都吗?”
范闲和陈萍萍来到一处密室,刚一站好陈萍萍就说出这个一句差点把范闲吓坏的话。
不过好在范闲反应也够迅速,赶紧回道:“五竹是谁?”
陈萍萍自然知道范闲对他不信任,所以听了范闲的话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如果五竹在的话,程巨树根本就近不了你的身。”
范闲听了陈萍萍这话,再加上五竹的突然暴露,一时之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就站在那里装傻充愣。
陈萍萍见范闲不回话,又道:“牛栏街刺杀,真凶是林珙吧?”
第一百四十九章 谈话
范闲听了陈萍萍这话瞳孔猛的一缩,林珙是牛栏街刺杀的幕后主使这件事就连他也是刚刚在城外之时才从司理理口中得知,他又是为何知道?
‘难道是王启年?’范闲忽然想到王启年一直跟在自己身旁,如果是他给陈萍萍传递消息的话,那陈萍萍知道林珙是策划刺杀他的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用多想,王启年确实是我安排给你的臂膀,毕竟想要掌控鉴查院这个庞然大物,没些个亲信可不行,但王启年这次可没给我通风报信。”就在范闲暗自思索的时候,陈萍萍笑着说道。
范闲听了陈萍萍的话后对他更是忌惮万分。
陈萍萍见状也不以为意,又道:“想报仇吗?”
范闲闻言猛的看向陈萍萍,“想报仇的话,我帮你。”陈萍萍一脸慈祥的开口道。
但范闲看着那脸带慈祥的陈萍萍,却是背后直冒冷汗。
‘林珙是丞相的二公子,就连王启年都劝我装作不知道,就这么过去,但他与我素不相识,又为何……而且刚才还说什么掌控鉴查院,他究竟想做什么……’范闲在心中想到。
陈萍萍见范闲脸色阴沉,沉默不语,笑了笑道:“林相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天生痴傻,心智如同孩童,让林相操碎了心。”
“二儿子倒有些乃父之风,可以说林相将整个林家的希望都放在了这个二儿子身上。”
“如果林珙死了,
那林相就一定要为林家和自己的大儿子找个依靠,而要说依靠,
还有谁能比你这个准女婿更合适呢?”
“届时你将得到林相的全部支持,
再加上你司南伯长子的身份,
在朝堂之上定是无人敢惹,到时候权倾朝野也不在话下,
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心动吗?”
陈萍萍看着范闲,如同一个恶魔一般循循善诱道。
而范闲听着陈萍萍的话也是一阵心惊,干笑一下说道:“院长说笑了。”
陈萍萍闻言摆了摆手,
笑道:“好吧好吧,你先回去吧,对了,
不管五竹在哪,让他赶紧回京!”
范闲闻言也没心思再说什么自己不认识五竹的话,急匆匆的拱手行了个礼就快步离去。
范闲离去之后,
一个隔间里面走出来一个一身黑衣,
浑身上下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男人。
那人来到陈萍萍身边,
说道:“有必要这么试探他吗?”
陈萍萍闻言,笑着说道:“你说呢?不过他确实不错,
不是吗?”
影子闻言冷哼一声道:“那也未必,终究没到生死之际。”
陈萍萍听了影子的话,
笑了笑不再言语。
……
“怎么样?剑招和剑诀都记住了吗?”范府范闲的院子里,
王越对着正在练剑的叶灵儿问道。
叶灵儿听到王越的话将剑收起来道:“记住了,
师父。”
王越闻言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先这样吧,这把玄影剑你也拿着,
就当是师父送给徒弟的礼物。”
“是。师父!”叶灵儿一脸欣喜的回道。
她身为叶家大小姐自然也是识货的,
就这把剑在他看来已经不比家里面摆着的大宗师叶流云当初的佩剑差了。
二人说话间,院门也被推开,
范闲急匆匆的进来道:“王兄,
牛栏街刺杀的真凶其实是……”
“是林珙,
我已经知道了。”不等范闲说完王越便打断道。
范闲听了王越的话后一愣,然后道:“你怎么知道的?”
又想到陈萍萍也是直接说出牛栏街刺杀是林珙主使,
范闲干脆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拿起王越倒的茶喝了一口道:“你说说这算什么事,我不过离京一二天的时间,
结果这一天前还是秘密的事怎么这一天过去就人尽皆知了?”
王越听了范闲的话,
笑着说道:“其实这还是个秘密,不过你老爹应该也知道了。而且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大概已经和林相达成了某种协议,
不然的话这京都早就闹翻天了。”
范闲闻言一愣,随即又想到陈萍萍说的杀了林珙林家就会全力支持自己一事,顿时顾不得和王越闲聊,站起来道:“你先坐着,我去一趟我家老爷子书房。”
说完不等王越回应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
“爹!”范闲来到范建书房,也不敲门就直接闯了进去。
“哼!”范建看着没有一点礼数的范闲,冷哼一声,将手中书卷重重的摔在了身前的桌子上。
但范闲却不管他是什么脸色,匆忙说道:“您已经知道是林珙策划的牛栏街刺杀?还和林相达成了协议?”
范建听了范闲的话微微沉默,然后道:“我确实已经知道这件事,但并未与林相有过任何约定,终究你才是被刺杀的人,这件事要如何处置还是你来决断。”
“但你也不必畏惧相府势大,而不敢说出心里话。虽然他林相位高权重,但为父我也不惧他!”
范建说完就看向范闲,看他会如何决断。
而范闲沉默一会儿后却是说道:“爹,您知道陈萍萍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范建闻言一怔,随即有些惊慌的问道:“你问他做什么?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范闲见自己一提陈萍萍范建就如此失态,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将陈萍萍在鉴查院时对他说的话又向范建说了一遍。
范建此时也稳住了心态,听完范闲的话,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据我所知陈萍萍说的话一点没错,你打算按他说的做吗?”
范闲闻言回道:“不,我将此事说与父亲只是想要知道他为何会对我如此……好,而且林珙是婉儿的哥哥,若是我杀了他,又该如何面对婉儿?再者说,我并不贪恋权力,
纵使权倾朝野又能如何?”
“好,你能这么想,
也算是没辱没你娘昔日的威名,至于陈萍萍,你提防些就是了。”范建听了范闲的话,有些欣慰的点点头道。
然后又道:“那林珙你打算怎么处理?”
范闲闻言回道:“我不知二公子为何一定要杀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二公子和婉儿还有我三个人在一起谈一谈,我相信没有什么误会是说不开的。”
第一百五十章 五竹
“怎么样?司南伯怎么说?”看到范闲回来,王越笑着问道。
听了王越的话,范闲回道:“我爹答应我安排个时间让我和二公子好好说说,还好这次藤子京和我都没事,不然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着,范闲也是一阵牙疼,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这个二舅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想要自己的命。
“嗯,
你……”王越话刚一开头,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些异常,顾不得多想,王越头也不回,直接一掌打向背后。
只听“砰!”的一声,
王越与背后之人对了一掌后手掌竟隐隐有些发麻。
这还是他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一次与人交手之时有这种感觉,
便是狼桃比起来人也要远远不如。
“砰!砰!”
王越一掌收回,
又脚一踏地飞身而起,然后凌空转身,朝来人飞快踢出两脚。
王越反应迅速,那人也不逞多让,快速提起左臂将王越双腿挡下。
王越此击虽未建功,但也成功借着腿掌相撞的力飞身后退,一直退到丈许外才飘然而落。
王越落地之后朝来人看去,只见那人一袭黑衣,手中提着一根非刀非剑的奇异兵器,一道黑布蒙着双眼,似是瞎子。
叶灵儿也晕倒在他怀里,想来他是先击晕的叶灵儿,害怕她倒地时会发出声音,惊动王越,所以将她抱在怀中。
但他却不知他攻击叶灵儿时手掌击打在叶灵儿脖颈上发出的那点动静便已惊动了王越。
王越看到来人的装扮便已知其身份,但叶灵儿乃是自己的徒弟,被人无故击晕自己这个做师父的总不能毫无作为,而且王越也早就想要试试自己距离这个世界的巅峰——大宗师还差多少。
所以不等范闲开口王越便喝道:“恶贼好胆!看掌!”
说罢直接飞身提掌,
向五竹攻去,使的正是五罗轻烟掌。
五竹见王越出掌打向自己,面无表情的将叶灵儿丢在地上,然后就也挥动手中的铁钎打向王越。
五竹的攻击虽无什么精妙绝伦的变化,但却快到了极致,甚至王越觉得就连当初段誉六脉神剑剑气的飞行速度也就不过如此了。
好在王越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一身内力便不知发生了什么异变,不仅威力大增也让他的感官增强了不止一点半点,所以倒也能反应过来。
只见王越双臂交错,运足功力,直接硬生生的从正面架住了五竹这一击。
手臂与铁钎相撞,纵使王越有九阳神功护体也是只觉手臂猛的一痛,就好似还未穿越之时被老师拿教鞭打了一下一般。
“喝!”
二人僵持一会儿,王越虽然运转内力也能与五竹僵持下去,但他却知五竹根本就不需要内力。
用这般比拼内力的方式与五竹打斗才是最吃亏的,而且也无法真正看出自己与大宗师的差距。
于是王越将全身真气运于双臂,大喝一声直接将五竹的铁钎掀起,五竹也是后退三两步才稳住身形。
王越一击得利便乘胜追击,两步上前施展降龙十八掌便打向五竹。
这还是自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用出降龙十八掌,只见双掌打出之际龙影陡然浮现,龙身足有近十丈之长,便连范闲这个小院都难以遮掩,同时龙吟震天,一声龙吟整个范府甚至周围街道上的行人都能清楚的听见。
王越也没想到自己一掌竟能发出如此大的声势,但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大喊一声:“范闲!带走灵儿!”然后鼓足真气拍向五竹。
范闲早已被王越降龙十八掌的阵势吓懵,听到王越的话后回过神来,几步上前将叶灵儿抄起,背着她就飞快出了小院,直接跑到十几丈外才终于停下,回身朝自己的小院看去。
只听“轰!”的一声,范闲的小院里的木制二层楼直接坍塌,周围的院墙也是直接崩裂,砖石碎片在气流的冲击之下往四周飞射,大门也是直接被真气乱流冲飞,不知飞到了哪里。
……
却说范闲离开之后王越直接将龙影拍向五竹,而五竹也是无所畏惧,直接双腿微曲,挥舞着铁钎打向龙头。
铁钎与龙影相撞,王越倒是鼓起功力丝毫不动,五竹也是双腿死死的站在原地,纵使气流将他的衣衫吹的铮铮作响也是纹丝不动。
而周围的建筑却是遭了殃,龙影被五竹打散之后的真气余波直接四处乱撞。
小到石桌石凳,大到屋顶大门,都被气流直接冲飞,甚至就连范闲居住的二层小楼都是直接坍塌。
一时之间王越和五竹所在的这块地方真可谓是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王越虽已料到自己这一掌下去,动静可能会大些,而且也有可能会波及四周,所以就事先让范闲带走了叶灵儿但也绝没想到自己与五竹这一击的余波竟然都能毁了范闲的这个院子。
看着周围的废墟,王越顿时没了打斗的心思,缓缓收功。
王越虽然因为动静出乎意料的大而收功,但五竹却根本没这想法,而且他也丝毫不觉得战斗波及太大有什么问题。
只知道王越与他动手,很有可能是敌人,于是二话不说便又挥舞着铁钎插向王越脖子。
王越收功之后本想出去找范闲解释一下,但却没想到五竹竟然还要再打,而且一出手就是杀招!
险之又险的避过五竹这一击后,王越道:“你这是何意!”
五竹听了王越的话,冷冷的吐出一句:“打架。”
然后直接几步上前率先抢攻,挥动铁钎不断攻向王越各个要害。
王越虽有心停手但面对五竹毫无保留的攻击也是不敢大意,只得也使出全力不住招架。
但王越也知久守必失的道理,再加上五竹的武功还在他之上,他更是不能一直防守。
所以王越防守两下之后便又开始不断抢攻,而且直接便是使出了浑身解数,降龙十八掌与空明拳相互配合,暗暗的还用上了乾坤大挪移的技巧,一时之间虽然落了下风但也与五竹僵持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