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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爱MISIC伯爵     道门往事txt下载     道门往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三章:固执的老三

    怪物老三好像对这里十分熟悉,它挑选的路同样的是脚下积雪,可是踩上去却没有踏空或者是树根烂草窟,并且上山的路途选择也十分合理,比起之前他们自己爬雪山要轻松不少。这个发现让查文斌顿时心中有了底,怪物老三是可以信任的。

    不到天黑的功夫,这座看似艰难的雪山就已经被征服了,高山上稀薄的空气夹杂着凛冽的冷风吹得人顿时连让人清醒了不少,一扫爬山时候消耗的大量力气。既然此处被叫作“神仙台”,那么就一定会有一个平台,这个平台在哪里?就在眼前。

    此山生的非常巧妙,是一个下宽中窄上宽的沙漏型,其中细微的变化在爬山的过程中甚至很难感受到坡度的调整,最上方是一处占地约有一个标准足球场大小的平台,稀稀疏疏的分布着一些松树,都是在那些石头缝里往外衍生,其风景不亚于以奇松文明的黄山。

    而山体中部往上就可以看见一些人工的痕迹,怪物老三走到这里的时候已经采用的是一条螺旋线,既可以克服因为角度变化带来的重力影响,又可以解决冰雪湿滑的困难,而这条螺旋线虽然也已经瞧不出本来该有的样子,但是石壁上那些人为垒砌起来的石块还是随处可见。

    接近山体顶端的部分开始出现了一些人工开凿过的洞穴,这些洞穴有点类似于陕北的窑洞,但是比窑洞要浅的多。最前面的部分修了和护栏一般一道石墙,往内则是掏空山体挖进去一处刚好能够容纳成年人竖着躺的狭小空间,联想到那个时代落后的劳动力和生产工具,如此大规模的石穴居住群已经是非常了得,所以大长老曾经说他们的先祖在这里住了很多年,怕是这些工程就一直在持续。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山顶上因为也盖了一层积雪,所以树丛和棺木之下的面貌他们是看不到的,怪物老三十分麻溜的蹲在了一个大石头上,胖子跟过去才发现这石头后面竟然有好些干草,而干草的顶部则是几株大树树枝交错地,刚好留下了这么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胖子指着那些干草道:“这里该不是你的窝吧?”

    老三晃了晃脑袋,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胖子的意思,转身就跳到那堆草里面闭上大眼睛蜷缩着身子开始呼啦啦的睡了起来。

    想不到它的鼾声可不是一般大,因为没有酒精,只能去偷老三身下压着的干草,起初的时候它十分不乐意,当胖子掏出馒头表示要烘烤的时候立刻就翻身配合了。

    面对着这样一片荒芜可谓是无从下手,时间跨越太过久远,就连有点经验的胖子也无法找到那个可能存在埋葬着先人的入口。

    “如果给我十吨炸药,我一定能轰出那个鬼地方,”胖子和查文斌已经绕着这个平台走了好多圈了,除了石头还是石头,要么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大树。“查爷,我觉得这次老二有点奇怪。”

    查文斌的心忽然紧绷了一下道:“怎么个奇怪?”

    “说不上来,感觉,总觉得他不像以前那般上心,这说到底还是他们的家事呢。”

    “正因为是家事,所以我们不得多帮衬一点吗?他也有累的时候,刚才我看他在火堆边都开始打盹了,你几时见过他的眼窝子陷得那么深?等晚上的天气吧,等天气好一点,等星象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参考的。”查文斌无奈的踢了踢那脚下坚硬的石头,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是已经找到了宝藏,可是却不知道宝藏的钥匙在哪里。

    可惜,当夜不仅不见光还招来了新一轮的风雪,最大的时候就连地上的火堆都无法再持续,人只能勉强躲在那些松树的背面抵御。这里是山顶,四周毫无遮拦,风雪一来,几乎就是能有多大就有多大,骤降的气温让三个人不得不依偎在一起,有限的一点干草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除了老三之外,其余人已经被冻得无法言语,也只有那东西还能睡的踏实。

    胖子把头埋在肚皮上,打着颤说道:“查爷,再这么下去不用到天亮我们就会失温而死的,要不就挪到下午看到的那些石窟子里面去躲一躲。”

    起身,三个人互相搀扶着,就连视线都已经完全被阻拦,才走到那平台的边缘就又止住了,因为积雪太大已经覆盖住了原来的脚印,重新铺上的雪层完全找不到可以下脚的地方,任何一个闪失足够让他们滚落这万丈悬崖!

    “我回去找老三,让它带路!”

    “起来,”胖子试图去拉那个睡的很香的家伙,这么大的风雪,它好似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打跟着一块儿吃过晚餐后就一直在那呼呼啦啦大睡着。

    老三并没有胖子的骚扰而立马醒过来,原地睁开眼睛瞧了两下后再次又合上了,胖子这回有些难受了,索性一把扯着它耳朵吼道:“起床啦!你大哥二哥都要冻死了啦!”

    老三极不情愿的被拖了起来,一翻身的功夫,地上那些干草也一并跟着被掀开。胖子手里拿着手电,一晃的功夫竟然看到这干草下面闪过一幽反光!

    “嗯,这是什么?”他用手去扒拉了两下,没想到老三竟然对他做出了龇牙咧嘴的凶狠样子,完全不是刚才那副无精打采睡眼朦胧样。它用略带着敌视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胖子,三瓣嘴此刻也已经咧开,胖子有些忌惮,这东西发起飙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收拾的,难道这下面藏着什么?

    他赶忙开始呼唤同伴,叶秋和查文斌闻讯赶来,只不过,老三依旧保持着防卫姿态,它似乎生怕别人靠近了自己的那窝。无论胖子是拿出吃的肉干还是馒头都不管用,地上的干草已经被移动的有些乱,那块反光的东西也大致可以看的清楚,好像是一种雕刻。

    “查爷,我估摸着这里面有文章了,我们可能在找到老祖宗所在地了,老三拦着不让进恐怕是看着这东西的,咱得想个法子把它再次捆起来。”

    老三的态度十分坚决,无论是哄的还是谈话都不奏效,这时叶秋已经亮出了自己的寒月,这种位置如果想要击杀,他有七成的把握。

    见到叶秋的眼神里开始出现了一抹杀意,查文斌上前制止道:“终究是我们的朋友,没必要大动干戈,实在不行,也不能伤了它的性命,收起刀子捆起来吧。”

    老三也感受到了威胁,不停的舞着手爪,那鼻孔之内喝气声就跟老牛似得,眼睛时不时的在他们身上来回扫动。当查文斌把绳子拿出来的时候,它的眼皮微微眨了一下,大概是想到了自己之前被这玩意五花大绑过。

    “动手!”胖子大喝一声,第一个就扑了过去,老三一爪子拍过来胖子的手臂顿时就麻了,乘着这个机会,查文斌把准备好的绳套往它头顶一抛,胖子索性正面一下子就扑了上去。可惜老三的力气太大了,绳子虽然挂着,但是查文斌根本没机会去收紧,胖子则是被结结实实的一掌又给拍到胸口。其实他明白,老三是留了力的,若是它真要较真,刚才那一掌几根肋骨是免不了要断的。

    不过既然已经动手了,那也就顾不得那么多,因为背面是块石头,也就绕不过去,叶秋赤手空拳的开始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拳头。他知道,只是用拳头伤不了老三的根基,目的只是打乱它的防御。老三面对着拳头也仅仅是双手护着,说实话,打到那份上,查文斌有些不忍心的,毕竟到现在为止它还没有显露出要攻击他们的意思。

    喘着大气的查文斌说道:“要不还是算了吧,等它什么时候睡醒了再来偷偷试一次。”

    “不行,”胖子道:“这种时候绝不能手软,它越是紧张就说明越是有问题,我们多一天消耗,小白脸就多一天危险,再说,豆豆也未必受得了。”

    再说那孩子之前一直被三个人挡在怀里,这会儿腾出来见到他们都打在一起,那孩子哭得是天翻地覆。这么高的海拔加上如此的低温,常人都受不了,那孩子也已经是到了体力的极限,所以胖子说的没错,他们必须要速战速决。

    胖子在那作揖对老三进行了谈话:“老三,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不能怨你的哥哥们,我们也是为了救命,只要你答应让条路,我送一卡车馒头给你吃都行,高抬贵手可以吗?”

    老三并不为所动,它那狰狞的表情仿佛在告诉他们一切免谈,胖子第一次拔出了匕首对查文斌道:“查爷,你若是过意不去,等它真死了,我愿意天天给它烧香烧纸,再不让我们全都得完蛋!孰轻孰重,我已经替你考虑了,对不起了老三!”

    胖子大喝一声反握着匕首就刺了过去,明晃晃的刀子划破了空气直取老三的咽喉……

第一百六十四章:这都是命

    在查文斌的惊呼中,胖子跃起来那一刀是致命的,老三好像也明白这刀子是危险的,它立刻放下手掌。看上去是面门大开,其实不然,老三的速度是奇快的,不等胖子刺到,下一秒他的胸口又是一击,这一掌胖子是直接倒飞了出去,摔倒在雪地里胖子顿时觉得天昏地暗,就连呼吸都是那么的艰难,一种让他说不话来的疼痛感瞬间蔓延在整个胸口。

    大概老三自己也没想到这一掌的后果是如此之重,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后悔的意思,就是抓住了这个档口,叶秋一下子就冲了过去双手扣住它的脖子猛地往下一按。老三猝不及防被他这一下狠狠的就按到在地,查文斌刚从慌乱中恢复过来,准备上前去搭一把手,不料老三这回是正面被袭击,一拳头就捣在了叶秋的肚子上。

    这一圈已经捣的叶秋是肚肠翻滚,五脏六腑都在颤抖,容不得他喘气,老三已经张口作势要咬他的脖子,叶秋吃不住这是真咬还是吓唬,只能松开往后撤。可惜老三这会儿大概是真的被激怒了,一下子就跃起来冲着叶秋扑过去,后者反应倒是快,眼冲着那爪子就要拍到自己脑门上,叶秋一个转身。

    仅仅就是转身这一下刚好救了他,躲过这一击,可惜爪子还是结结实实的落了下去。只听“嗞噶啦”一声,叶秋的后背被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衣服整个顿时就成了三角形状的破碎。他本身穿的就比一般人要少,那点不料全给挠开了以后,整个后背便是一览无遗。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这一撕吧,叶秋左肩上的那块纹身就露了出来,寒月刀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手中,他这是动怒了,忽然转身双眼通红的就面对着老三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刀子,口中说道:“今天是你先动了杀意,就不要怪我下手狠心!”

    说罢,如同鬼魅一般一闪而过,按理,老三的速度在他之上,这一刀它是可以躲过去的,不知道为什么,老三的眼神里竟然透露出了一丝欣喜和亲热,就像是胖子给它吃最爱的馒头那样。当这个表情开始出现的时候,查文斌喊道:“秋儿,别杀它!”

    这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叶秋终究还非一般人,刀锋微微一偏,可还是从老三的胳膊上划了过去。叫人觉得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一刀下去,老三的皮肤的确是开裂了,可流出来却不是红色的血液,而是一种晶莹剔透带着淡蓝色的液体,也和一般受伤后不同,它的这种蓝色血流得十分缓慢。

    叶秋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老三低头注视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那口子还不算小,只见它轻轻捏了一把,然后竟然双膝一跪。

    这一跪,查文斌以为它是不是不行了,可是没想到它的眼神里依旧开始那股说不出的温热和善良,方才的杀气全然消失,双眼一直扑闪着盯着叶秋,似乎里面有眼泪要流出来一般。

    没有人知道它为何会这样,查文斌见事态已经开始控制,便转身去找胖子。这一回,胖子伤的不轻,查文斌去扶的时候压根就托不起来,见他脸色惨白,查文斌十分担心,赶紧叫叶秋过来看。好在叶秋按了两下后,朝着胖子的后背狠狠拍了两下,他这才大出了一口气道:“幸好老二及时,这口气被堵着已经快要窒息了。”原来他是被那一掌给打的锁住了胸膈,也就是常说的岔气,这东西可大可小,轻的躺着不动就能自愈,可要是厉害的,人就真的会因为不能呼吸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死去。

    “没事了吧都,”胖子道:“老三呢,收拾了没,狗日的下手可真狠。”

    “它已经留了力了,”叶秋道:“要不然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文斌,你过去看看吧,那块东西出现了。”

    此时,老三已经让开了自己的巢穴,那地上的干草也被它自己给扒拉出了一块空地,在手电的照射下,这是一块有些像窨井盖似得金属圆盘。而在盘面上刚好一圈锈蚀成绿色的花纹却恰恰是他们所熟悉的,那正是叶秋和风起云肩膀上所刺的那种纹身图,一想到老三的转变是叶秋的后背被撕扯开后,他们也都明白了其中的原因。这老三定是看到了图案,明白叶秋与自己这窝里的图是一样的。

    “这真是命里注定的,”胖子道:“有些事就有这么巧,老三真的是在守护着这块东西,没想到它竟然等到了风氏的后人,我想现在它大概是把你当作自己的主人了。”

    “伤着没?”查文斌扶起一直跪着的老三,轻轻拿着它那只捂住伤口的手,一瞧,好家伙,竟然伤口已经隐约合拢有些结痂的意思了!叶秋那一刀虽然有所收敛,可以寒月吹毛即断的锋利,本以为老三这回肯定是一条胳膊废了,不想这个怪物竟然有着如此之强悍的愈合力。这立马就让人想起了叶秋,他同样是如此,骨折这种常人需要百天才能愈合的伤势,他也就是三四天的功夫就能下地,而常见的割伤在他身上根本就是可以忽略不计。

    “老二啊老二,这还真是你兄弟啊!”胖子拿出一块肉干道:“哥哥给你赔不是了,吃吧。”

    没有犹豫囫囵就咽了下去,与此同时他们都开始把目光聚焦到那块铜板上。同样的图案在昆仑的那棱格勒峡谷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风起云说,这是风氏远古的图腾,换言之,看到这种图案就知道是风氏留下的,此刻它的出现无疑是令人振奋的!

    那铜板的分量可不轻,足足得有几百斤,三个人合力勉强才能搬动,里面果然是一处黑黝黝的入口,修着完整的台阶一直而下。

    这绝非是一个偶尔,像胖子所言,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定数,风氏的先祖或许早就料到终有一天他的后人会来取那份东西,所以特地在这里留下了如此醒目的标记。

    这里面不同于一般墓室那般的阴气,走在里面浑身上下还有一丝暖意,开山为陵,在那个年代是难以想象的,同样,地宫的深度便也只有短短的不到三米。

    让人有些遗憾,本以为这会是一处难于上青天的古老墓室,可是眼前简陋的一切让人觉得有些唏嘘。一张石床,石床上面铺着厚厚一层灰烬,查文斌慢慢用手扫过那些历史留下的尘埃,偶尔还能见到几根已经快要石化状态的骨头,大多数的都已经无法辨认,零星的骨头显示着当年的老祖宗就是躺在这样的石床上度过了自己的一生。

    而面积小到不过一间书房的地下世界里空空如也,胖子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所谓的卦辞,这里甚至没有一件陪葬品!

    “是不是时间太久了,都已经烂掉了,”胖子道:“那时候一般都是把信息记载在骨头上,连竹简都很少见,我觉得老祖宗一定没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一种挫败感开始涌上心头,历经千辛万苦断然不会想到是空空如也!查文斌一声不吭的坐在原地,良久他说道:“若真的是如此,便又是命了,老天爷不想让那一卦出现,便会收走那能泄露天机的秘法,秋儿,给你先祖上柱香,我们还是走吧。”

    “真不找了?说不定里面有什么机关密室。”胖子道:“就跟电影里演的那样,磕个头说不定就能碰到了,我来试试……”

    “别想了,纯石制结构,那个年代的工匠还达不到做密室的高度,能掏空这样规模的山体已经实属不易。”查文斌起身拍了拍老三的胳膊道:“朋友,对不起了,我想我们该走了,这一路上多亏了你照顾。”

    “对啊,你问老三啊!”胖子说道:“它肯定最清楚了,要不就是它拿走了当玩具了,这地方它肯定来过才对。老三,告诉我,有没有在这里捡到什么玩意,交出来给哥哥们。”

    老三或许根本不明白胖子在说什么,耷拉着脑袋东瞧西瞧,豁然间它一个翻身跃到那石床上,然后跟个猴子一般不停的扒拉着已经结成块的骨头。

    “这……”胖子赶紧上前去拉它道:“这个不能玩,这是老祖宗,不能扰了他老人家的安歇,赶紧下来!”

    可是,查文斌的眼珠子却一亮,他意识到他们还有一个地方忘记了查看,“这石床下面咱们没查过,秋儿,里面埋的是你先人,咱就收拾一下他的遗骨。按理来说你来做是最合适的,我这有块布,你把骨头都给捡到里面去,咱看看这下面有没有什么文章。”

    叶秋开始按照他的吩咐,这些骨头的确难以清理,不得已的地方他也只好默念一句得罪了,然后用寒月刀开始小心翼翼的铲,当一刀一刀把那些贴在石床上的覆盖物逐渐清理出来的时候,下面果然是露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第一百六十五章:杀人者 一

    石床之上赫然开始出现了诸多花纹,起初的时候这些花纹并不清楚,但随着叶秋的逐步清理,这些花纹便开始露出原本完整的模样。当这些花纹完全裸露出来的时候,每个人似乎都像是看到了一部科幻连环画。

    在中国西北部的贺兰山,属于7000年以前氏族公社生活的壁画画面上,可以看到头戴园形头盔、身穿密封宇航服的人,与现代宇航员的形象极其相似。而最令人惊叹的是贺兰山南端、宁夏冲沟东的一幅岩画。画面左上方有两个旋转的飞碟,飞碟开口处,一个身穿“宇航服”的人正飘然而下,地面上的动物和人群在惊恐地跑散。

    而有文献的记载则是《拾遗记》中说道:约4000年前尧帝时代,一巨大的船形飞行物飘浮在西海上空。船体亮光闪烁,缓缓飘移。船上的人戴冠,全身长满白色的羽毛,无翅而能在高空翱翔。

    这些壁画和记载至今任然可以用肉眼阅读,它们就在那里,更随着历史的变迁在诉说着前人们对于外星产物的记载或者说是幻想。这些壁画和后来历代的文献多是出自于口述,在那个年代并没有影像作为辅证,而其中的真实与否也就随着每个人的看法而各诉千秋了。

    眼前的石床上是怎样一幅画面呢?

    一个圆盘模样的东西在空中盘旋,下方的人们呈跪拜模样,起初看到这幅图的时候,查文斌以为不过是在对太阳或者月亮进行崇拜。这幅画由三面构成,而到了第二幅就显示这个圆盘已经开始落地,圆盘中隐约可以看到里面有人从中往外走;到了第三幅则是一群人围绕着另外一个表情明显不同的人物,这个人物和其它人最不同的地方便是眼睛巨大,并且刻意的描绘了其嘴唇的部位竟然是三瓣状!нéiУāпGê最新章节已更新

    老三!全场的目光开始聚焦到这个“怪物”身上……

    “我滴个亲娘啊,”胖子转悠着到老三身边上下不停的打探着这个不同于他们所见过的任何生物的家伙,“外星人?火星来的?”

    老三吱吱吱的趴在那石棺上不停用手比划着,咧着嘴一直在那傻笑,好像见到这幅雕刻十分开心的样子。其实老三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在清理这棺材的时候他们发现下面还有一层,掀开这浮雕,露出的是一块小暗格子,暗格子里面躺着的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

    “昆仑玉,没错,是昆仑玉,他们是从昆仑山上走下来的,自然是会有这种玉石。”胖子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用手电照射其通体温润,表面上可以看到一层密密麻麻的雕刻符号。

    “找到了,查爷!”胖子大叫到:“这个一定就是老祖宗留下那块卦辞,咱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算是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查文斌自然也是难以遮掩那股喜悦,两人共同拿着那块白色的玉牌,只要把它带回去交给风起云,那么一切就都该马上要结束了。

    “老二,哎?老二呢?”胖子突然发现叶秋不见了,刚一转身只觉得脖子上被狠狠得砸了一下,接着便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说查文斌此刻注意力全都在那块玉牌上,只见到胖子一阵晃悠的就在自己跟前倒下去了,刚有所反应过来,赫然见到了叶秋那张脸出现在了胖子身后。那是一张依旧冰冷不苟言笑的脸,眼神里的空洞和无情让查文斌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查文斌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僵硬,忽然的,他脑海中开始响起了不久之前胖子对他说的那句话,他说他觉得叶秋有点不对劲……

    “秋儿?”查文斌还在挤出一丝笑容,他不相信,自己的兄弟会在这个时候干出让他意外的事情。

    一道影子飞快的闪过,查文斌一声闷哼,在倒地之前,他终于是见到了那个人弯下腰去拿走了那块玉牌。

    酸……痛……,醒来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了,那脖子就好像是被人打断了似得,完全没有支撑的能力。查文斌一边揉一边喝着气,离着他不远处胖子就像是一头狗熊趴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死活。

    一探,呼吸还很均匀,“醒醒……”他使劲推了推那坨肉,又掐了一下人中,胖子一阵抽搐般的“哎呀”一声总算是醒了过来。他大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停的用手捏着自己的后脖子道:“怎么回事啊,我这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查爷,咱这是在哪啊?”

    “哪都没去,就在这墓室里呢。”查文斌的脑海里开始回忆倒下去之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至今他任然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当他醒来后空空的墓室仅仅只剩下他与胖子还有已经睡着的豆豆,叶秋、老三,还有那包他已经打包好的遗骨连同那枚玉牌都一并不知了去向。

    “咦,老二呢?”胖子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他环顾着四周道:“我好像记得自己是被袭击了,查爷,你有没有事啊?老二和老三呢?他俩会不会有危险啊?豆豆呢,她怎么样?”

    “她只是睡着了,秋儿不知道,应该没有吧。”查文斌有些不忍告诉他真相,见胖子也无大碍,提议道:“咱们还是走吧,现在外面天应该也亮了。”

    “不行,总得等他一块儿啊,万一出事了呢。”这会儿胖子的态度依旧开始挺坚决的,在他的世界里,查文斌是大哥,叶秋就是二哥,除此之外,也只有曾经的小忆和小白,这些人就是他的全部。已经失去了亲人的胖子,没有再多可以失去了,他在乎他们,在乎他们每一个人。

    或许更多的时候他总是在闯祸,但是胖子从来不会放弃自己的兄弟,看着查文斌的脸,胖子总算是察觉出了一丝异样,他从未见过如此失落的查文斌。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隐约含着泪花却死死忍住的难过。

    “爷,东西呢?”胖子问道:“东西在哪呢?那块玉牌,咱得拿回去给小白脸,那是救命用的,你是不是已经收好了啊?”

    “爷,说话啊!”胖子开始变得急促,查文斌那一动不动的不回应让他心中毫无把握,一种不安的情绪逐渐开始涌上心头。

    “告诉我,东西呢?老二老三呢!咱是不是让人给抢了,是不是罗门那群狗日的干的,告诉我,查爷,我要去找他们,我要去报仇!”胖子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他模模糊糊的开始向着台阶走,虽然之前他就有怀疑过,但是那份怀疑仅仅是一闪而逝,他告诉自己不可以去怀疑,怀疑谁,都不可以怀疑他……

    那么胖子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的呢?

    还要从那一晚他们住在山神庙里开始说起。胖子虽然大大咧咧,可却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他小时候在军区大院长大,最常跟着玩的都是侦察兵,跟在他们后面学技巧,学格斗,自然也就学了一点侦查细节。胖子记得自己砍得柴火都是常见的松木和灌木,并没有寻什么特殊的木材,那么为何前半夜的时候没有出问题,恰恰是在叶秋值班的时候出了这么个中毒的问题?

    可是,就因为豆豆没事,这个最大的怀疑对象自然就牵扯到了张老汉的身上,在这个时候,胖子也怀疑是张老汉干的。那天缓过神来他特地在方圆五百米以内细微的搜索了一番,因为当时有积雪,如果有其他人曾经来过,那么一定会留下脚印,不可能有人可以做到踏雪无痕。那么结果只有两个:要么这真的是一场意外,要么就是张老汉干的。

    但是张老汉的嫌疑很快就被排除了,因为他死了,而且是死于其它人之手。如果有第三方一直在窥视,这个第三方不可能做到雪地里不留痕迹,同样的胖子在那天重新回到那个山洞的时候还是仔细搜索了,同样的没有其他人出没的痕迹,能够做到一击必杀的必定是高手,而习惯用手刀的,他已经开始不敢想象……

    因为从一开始就可以排除第三方势力的出现,有问题自然就是牵扯到自己人身上,他自己和查文斌是可以排除的,那么就剩下大长老,叶秋和张老汉,以及那个孩子。豆豆年幼自然排除,而大长老被人推下来摔死,表明上看是如此,但是当年大长老和风起云第一次在洪村求雨的时候,胖子是见过那些人的身手的,以张老汉一个山里将死之人,是无法做到悄无声息的击杀大长老。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叶秋在下地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双杀,只不过借用了一点小小手段,拉扯绳子往上爬的时候刚好造成了悬挂在洞边的大长老一头栽下,其实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是一具尸体……

    胖子做这个推论的时候也仅仅是在心里,这是他能够给出最合理,也是最符合逻辑的推断,可唯独不符合的是,杀人者是叶秋,这个答案是不能被他所接受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杀人者 二

    叶秋当时在深谷里见到大长老尸体的时候说过一句话:“是他干的。”

    这个答案是模糊的,“他”指的是谁?自然第一就让人再次把矛头对准了张老汉,没错,张老汉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被怀疑的对象,可能在山谷下方的叶秋根本没有打算再重新回到上面,所以他连绳索都放弃了,他在赌,赌那个下面可以有通往外面的世界。同样,他也做了另外一个准备,那就是击杀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张老汉,让这一切索性来个死无对证!

    那么在他们经历了野人事件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胖子的酒量自然是知道的,查文斌非常差,而叶秋到底怎样他不知道,按理来说习武之人的酒量通常都比较好,再怎么说,他肯定要比查文斌强上不少,而且那一晚,叶秋并没有喝多少,相反的,他到最后却是和查文斌几乎在同一时间醒来。

    正是这一点让胖子不得不开始重新梳理所有的事件,如果说,这么多年来无论他们做什么罗门都了如指掌是因为罗门无孔不入,那么以胖子的侦查经验怎么会发现不了身边罗门始终有人跟着自己呢?

    第一个,五里铺和洪村都是乡野小村,平日里鲜有生面孔来往,农村和城市不同,出现了陌生人大家都会注意。哪家狗生了几条,哪家猪肉杀了多少斤,哪家又来了哪里的亲戚串门,这些消息都会在第一时间传遍所有人的耳朵。这些年胖子始终在观察,他游走在村落里的每一户人家,表面上在游手好闲,尤其是与那些擅长大嘴巴的妇女们更是亲热的像一家人,村头小店是最适合收集情报的地方,那里最热闹,所以闲暇的功夫他不是在那里与人吹牛下棋,就是和人打牌玩钱。heiyaпge醉心章节亿梗新

    很遗憾,胖子从未发现过生面孔,来来往往的都是固定的人,洪村和五里铺已经平静了很久。这个问题,胖子从没有往叶秋身上想过,以前没有,现在却隐约的开始有了。

    当年的小忆和小白,这都是身世清楚明白的同龄人,他们或在一起成长,又或在一起生活,彼此之间清楚的了解互相的底细。换言之,叶秋从始至终都是来路不明的,他就和孙悟空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后来有风起云证实了他的身份,可是叶秋自己却又从来不承认这个身份。

    忽然有一天,叶秋说他心里受到了召唤,他感觉到风氏要出意外,不过却也正是如此,再一次把查文斌和胖子牵扯其中。他们的背后始终是有一双手在推着自己往前走,也一直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注意着自己,如今这双手已经逐渐开始显露出了真容,那双眼睛的主人究竟是谁同样开始明朗。

    没错,他们也在一起生活,也在一起同患难,无论是在何方,叶秋的付出都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少,甚至是更多。受伤最多的是他,困难的时候能够一定乾坤的是他,几次从死亡边缘又重新走回来的那个人还是他,他所做的都是为了两位朋友,他从不贪功,也从不生气,甚至每每在更多的时候是处于隐身状态的。也正是如此,叶秋从不会被怀疑,这也正是应征了那句话:最危险的,也往往是最不容易被关注的。

    怀疑自己的朋友,怀疑自己的兄弟,这是一个不能被接受的现实,很多次也仅仅是出现在胖子的逻辑推断中存在这个可能。只不过,到现在为止,即使是查文斌亲眼所见他都依旧不肯说破,他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抱起豆豆,小女孩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查文斌对着那个一直在台阶上发呆的胖子,尽量调整自己的情绪道:“走吧,咱们回去,这回去可也得花上不少时间,这孩子你多照行礼我来拿。”

    “还拿什么?”胖子的脸上蒙着一层灰白,一直无比煎熬的痛感正在袭扰着他,“东西丢了,我没脸回去见风起云,查爷,我想我该走了。”

    “去哪?”查文斌说道:“就算是要走,眼下时间怕也还是不到吧。”

    “留下来做什么呢?东西丢了或许还能找回来,人丢了还能自己走回来嘛?回不来了,从他决定走出去那一步的时候就该结束了,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生活,谁也不能都顾着谁一辈子。现在查爷你也成家了,马上还要做爸爸了,我呢,再死乞白赖的跟着你的确有些不像话,天下之大,四海为家,我上哪都饿不死不是嘛?”

    听到这话,查文斌的心中有些堵塞,他知道,那个答案他不愿意提起,胖子也不愿意说。在他们心中,唯有一件事是不可以被发生的,那就是内讧。

    总归那块玉牌是被他拿走了,无论是交给罗门还是交给风起云,这个结局似乎都不会影响到最后。还有什么可以留念的呢?走吧,印着风雪,两个男人一个孩子,一直走到那悬崖洞窟的位置,从上面竟然抛下来几个雪球。

    胖子一抬头,赫然发现是怪物老三正趴在山顶上往下丢,它那张牙舞爪的校长模样十分让人又爱又恨。先前的时候并没有在墓室里货,也不知道是不是无聊就又自己跑出去玩了,这会儿不晓得又从哪里窜了出来。

    “它怎么办?”胖子问查文斌。

    “随它去吧,它不属于这个世界,”查文斌抬头眼道:“萍水相逢就是缘,你留点它爱吃的,它属于这座山。”

    老三是外星生物嘛?谁也不知道,它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又活了多久,有父母兄弟吗?都不知道,就像是那些野人,神农架一直都有它们的传说,可是到现在谁也都没有亲眼见过。至于那些野人和老三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那就更加没有人知道了,或许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又或许它们在更早之前就因为一些事结下了梁子,总之,没有老三他们也不能顺利的到达。

    “好吧,”胖子留下了一些他们所需的口粮,匀了几份出来后便对着山顶喊道:“兄弟,后会有期了!咱们好聚好散,您老自个儿多保重啊!”

    山路上,一连串孤独的脚印,胖子和查文斌知道,那是叶秋留下的,他走了,走了就也许再就不回来了。

    行走在这串脚印上是一种煎熬,尤其是憋在心里那些无数想彼此探讨关于他的话,可是都在忍着,胖子在忍着,查文斌也在忍着。

    下了山,难题再一次出现,那层厚厚的浓雾就像是的围墙,外面的人想进来是难的,里面的人想要走出去同样是难的。

    “怎么办?”胖子一脸苦笑道:“咱们怎么出去呢?要不然还是回去找老三。”

    查文斌的脸上淡淡的浮出一丝笑意道:“不用了,它来了。”

    胖子一回头,果然离着五十米,还是这个距离,老三一只手拿着馒头正在咧着嘴冲着他们笑。什么时候起,它又开始回到原来那个状态了,为什么一路跟着还是保持着那样的距离呢?是因为他不在了嘛?

    “你怎么知道,”胖子很好奇:“我一直没有发现它,跟个幽灵似得。”

    “秋儿让他来的,”查文斌说道:“他知道,没有老三我们走不出这片云雾,他终究还是在为我们考虑了最后一步。石头,我知道你难受,我也难受,当我亲眼朝我走来的时候,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们该散了,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憋着终究还是放不下。”

    这个话题,忍了一路,原本查文斌会以为是胖子先开口,没想到他竟然是忍住了,末了终究是自己先打破了沉默。逃避,永远都是无法解决问题的,必须去面对,他说道:“既然我们都是亲人,至少应该给他一点信任,他会有他的难处,毕竟他要取你我的性命太简单了。”

    “你不恨他嘛?”胖子道:“我知道我们如果还有机会再见的话,已经不会再是朋友了,在我心里,他永远老二叶秋。但是在诸多人面前,他却是杀人者叶秋,一个亲手杀了这个小女孩唯一亲人的杀人者,一个亲手杀了他自己亲人的杀人者。查爷,你说叶秋有一颗佛的心,我想问你,你的准嘛?”

    查文斌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抽搐,他准,向来很准……

    走进浓浓的大雾,查文斌最后说了一句话道:“我想回去找他,然后告诉他一句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第一百六十七章: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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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大雾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老三,其实在老三松开胖子手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分别已经来了。()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它终究还是选择回到了那座大山,那里才是它的家,查文斌说,老三是不适合下山的,它不属于这个世界,它只属于那个孤零零的山顶。

    终于是见到了久违的太阳,跨过那条河流,一转身恍如隔了几个世纪,白色的光芒是那样的耀眼,而回去的路却又是那样的漫长。

    安徽,霍山县一个浴室里,冒着热气的池子里胖子和查文斌用毛巾盖着脸,连日来,这是第一次洗上热水澡,雪山里走过一遭回来的他们已经筋疲力尽到了极点。就着温热的池水,两个人竟然呼呼大睡了起来,一旁的小二还没见过洗这么长时间的客人,盘算着等下是否要问他们多收个两毛钱。

    一品茶楼依旧是关着门,南来北往的客人们好像已经习惯了,几日不见,二层小楼上的灯笼已经蒙上了一层灰白的颜色,前几日的鲜红不料会凋谢的如此之快。

    胖子说他不想去,可是查文斌却说最后一程又何必在意。胖子是怕把消息告诉风起云她会难受,也不知道大长老的骨灰有没有被他送回去,如果有,他们兄妹二人会坦诚相告嘛?

    那座水库的码头上冷冷清清的停了几艘渔船,马上就要过年了,往年这个时候霍山人总是会提着篮子热闹的凑在湖边等着归来的渔船。这里的鱼非常鲜美,一年之内只在临年末的时候才会开网,只不过今年突然放出消息,禁渔!

    一艘桅杆上挂着红色小旗的小船有些特别,船头上一个戴着斗笠的老人正在垂钓,他的身旁有个冒着热气的煤球炉子,炉子上面是一口咕噜噜的锅,锅里则温着一个小酒瓶。kxs7.com不大的一个小女孩正在用扇子对着炉火挥舞着,查文斌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又把豆豆放了下来道:“豆豆,以后就跟这个小姐姐一块儿作伴好不好?”

    豆豆点点头,然后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一下子就钻进了查文斌的怀里死死的抱住他的腿,这孩子其实她什么都懂……

    老船工不多话,他们见过,算是熟人,湖面上还飘散着淡淡的水汽,不久前,这片小小的水域曾经爆发了一场大战,那个曾经大杀四方的男人,他现在究竟又在何处呢?

    风起云很是喜欢豆豆,她说这个孩子她会亲自调教,她的气色比较值钱已经是好了太多。风家的人在这个方面都是怪胎,有伤愈合的速度绝对是令人惊叹的。原来的议事堂内如今又新添了一块牌位,刚刷的大漆还在弥漫着香味,白色的绸缎将这个厅堂变得有些哀伤,过来过往的村里人手臂上都缠着黑纱,腰间都扎着麻绳。

    “他回来了嘛?”查文斌问道:“他在哪儿,我想见见他。”

    “你是说秋儿吧,没有,”风起云拿出了一封信轻轻的从桌子上移了过去道:“这是他留下的,里面交代了整个事情的经过,至于内容你还是自己去看吧。”

    从未想过他的字迹是这般的工整,信里面说了他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先祖的遗骨和大长老的骨灰他都一并带回来了,至于怎么处理随风起云,他说他还有一些事要去办。他还交代让风起云能够收留豆豆,最后他也想对查文斌和胖子说一句对不起。()信的内容非常简单,文字也相当朴实,这的确是叶秋一贯的行事风格,从不拖泥带水。

    “没说为什么?他也没说去干什么了?”胖子对风起云说道:“你知不知道大长老是谁杀的,这个小女孩的爷爷又是谁杀的,为什么我和查爷会到现在才回来?”

    风起云看着胖子突然变得如此激动,脸色也是一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胖子指着风起云怀里的豆豆道:“他爷爷好心做我们的向导,却被老二给杀在一个山洞里,你们最尊敬的大长老也是死在了他所敬重的风氏后人手里,还有我和查爷一切的行踪为什么都会被罗门了如指掌,这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了结的,我们需要的是一个为什么!”

    “你给我住口!”风起云起身“啪”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这一掌力气可不小,震得桌面上几个茶杯全都滚落到地上碎成了一片。外面的几个人听到了动静,相继的闯了进来,他们还从没有见过家主动过这么大的脾气……

    “好!好!”胖子冷笑道:“姓风的果然都是一个样子,查爷,我们走!咱们惹不起,咱们躲得起,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咱们今天就如同这地上的杯子,一拍两散!”

    “石头!”查文斌阴着脸喝道:“你先给我坐下,风兄你也坐下,把门关上,院子里的人全部清空。”

    胖子还是听查文斌的,既然他发了话自己也就哼了一声过后就坐下了,风起云见状也挥了挥手,大门缓缓的被关闭。

    估摸着人已经走远了,风起云看着已经扭过头去的胖子道:“你们可是亲眼所见叶秋杀了人?”

    “我来是想告诉你,东西的确是找到了,石头说的话虽然不是亲眼所见,但也是基于充分的推断。叶秋是我们的兄弟,你风兄自然也是,这几年来,我们一起经历的生死太多了,本是不该在没有在证据的基础上妄自菲薄。他杀人的确我们没有证据,但我和石头被人打晕却是他所为,这是我亲眼所见,你是一个聪明人,我会告诉你我们有这个猜测的原因是什么。”

    查文斌这就把他们的推论前前后后的都和风起云说了一遍,在逻辑上叶秋的嫌疑的确是最大的,听完整个过程风起云自己也是一言不发,铁青的一张脸死死的盯着地上碎裂的瓷片,半饷她起身道:“我和你们一起去找他,我也想要知道为什么,我要他亲口告诉我!”

    “你还是留下来休息吧,这个答案,我想我们去找的话或许比你更合适,他既然来过了就证明心中还是把你当作了亲人,亲人之间比朋友之间更加需要信任。”

    “正因为是亲人,如果是他杀了大长老,我也会亲自给族里的人一个交代。”风起云起身道:“走,带我去罗门,如果他是魔鬼,我会把他葬送在自己的手里。”

    每个人的心情都已经垂落到了极点,没有人愿意相信这是真的。走在出山的小路上,都是一阵沉默,豆豆被交给族里的人照看去了,风起云现在时不时的还在咳嗽,胖子不愿意和他说话又不想查文斌觉得尴尬,便自顾自的一个人走在前面,他们就保持着怪异的队形,再也找不到往日里那般意气风发。

    罗门在哪里?要说这罗门你不想见到它的时候,它无孔不入,但是你真要想找到它的时候它却消失了。

    胖子给几位熟悉的家主们都发了电报,关中道上的丁胜武,湖南的张若虚,就连东北的苗老爹都打了招呼。可是这几位家主们却都没有回复,一连几日,胖子天天蹲在邮电局的门口,可是那些电报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钭妃的肚子已经大到行动不便了,按照时间推断再有一个月她就该生产了,听说在查文斌出去神农架的那阵子,钭妃摔了一跤。她去洗衣服,外面实在是太滑了,坐在地上的钭妃因为身子重爬不起来,只能坐在那里哭,后来还是被村里的人发现了才给抬回去。

    这个消息无疑让查文斌是觉得惭愧的,女人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会依靠她爱着男人,尤其是在这种特殊情况下,那更是离不开。可是眼下他却又不得不离开,实在是没有办法,查文斌去找了老夏家,他想恳请老夏的母亲能够代自己照顾钭妃一阵子。

    “放心,这是最后一次,等我办完了这件事就会回来。”查文斌摸着那个女人的脸,现在的她脸上有些浮肿,昨晚上看见了她身上摔伤的淤青,很多人都告诉他这件事很危险,除了自责之外他却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去面对。

    钭妃拉着查文斌的手,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摇头,眼睛里的泪水一直在闪烁着,但是她却紧紧的咬着嘴唇,不知道是不愿意说,还是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你是我的丈夫啊,你为什么永远都是顾着别人,这肚子里可是你的孩子……

    终究他还是走了,门口的那道小桥上,查文斌再次回眸看了一眼,钭妃扶着院子门在那小声的哭泣,一旁的老夏娘在劝她,孕妇不能哭,不能动了胎气,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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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交锋 一

    古人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也,对于钭妃是如此,对于查文斌亦是如此。一个嫁夫是因为爱他崇他疼他,想要真心实意的伺候他,可是自打结婚以来,这样的机会真不多。试问倘若查文斌是个寻常农家弟子,她是否当年便会那般的死心塌地一眼相中?答案是未必。另一个娶她是因为负她欠她怜她,想要一辈子能够照顾她,去还了那些终究是还不清的情债,可是自打结婚以来,这样的机会也不多。自古男子汉大丈夫便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像他这般心系天下的人,是不可以也不能被家庭所束缚的。

    罗门在哪?当年的罗门那座深山,查文斌只记得是在北方,乘坐着那个吉普车摇摇晃晃的走了好几天。天下之大,罗门之小,便犹如沧海一粟,寻不得,觅不得,他们便也就把希望寄托在了那些“朋友”身上。

    十二月的关中大地同样是一片萧瑟,一碗热辣辣的臊子面吃下去后,胖子抹着满嘴的油光大呼过瘾,上一次吃还是从东北逃难过来的时候。丁家在哪?那是非常好找的,从城东往正东方向走上三里地有一片位于闹市区的僻静地,有人说那是西安最好的风水地,紫气东来龙抬头,外围是一圈已经不知道有几百年的国槐,张牙舞爪的树丫子上停着几排把脑袋缩进羽毛里的鸽子。

    国槐树的后面是一排灰色小砖的高墙,高墙的顶部有一圈非常罕见的电线,这是在告诉那些胆大妄为的贼,此处不可轻越。与气派的围墙并不成对比的则是那道略显寒酸的小门,对开。门口有一对石狮子,左公右母。公狮张口注视来往信众,母狮子闭口护子,也有说这是代表着主人家的财运只进不出。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那狮子的底座花纹的雕刻也非同一般,正面雕刻瓶、盘和三支戟,象征着“平升三级”;右面刻有牡丹和松柏,象征“富贵长春”;左面刻的是“文房四宝”,象征“文采风流”;背面雕刻“八卦太极图”,象征着“镇妖驱邪”。单单就是这架势,便教人晓得这门后面的人家不同一般,临门的位置是一条小街,就有那么一两个小贩靠在石狮子上摆摊,这要在过去那是不敢想象的,如今这丁胜武倒也懂得与民融和了。

    叩门,不一会儿一个弓着腰带着小帽的老头过来开门,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几个年轻人,那双眼睛早就阅人无数,什么人来找谁干什么事一眼便能瞧出个七七八八。这三位年轻人,当中那个白衣服的一看就不是凡家子弟,而一旁那个微笑的年轻人则透露着一股超越这个年纪的成熟与稳重,最右边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匪味,若在解放前自己定是一棒就给他打出去!

    见有人开了门,胖子张嘴就来道:“丁老爷子在家呗?”

    老头像是没听见似得,自顾自的就把门从里面往外关,要不然胖子手快,估计这一大早的就得吃个闭门羹了。

    胖子用手撑着那半扇门道:“哎,我说你这老头好没趣,竟然不认得你家姑爷上门了嘛?”

    “再不走,别怪我动粗了,这么没教养的后生,难道不知道称呼一声再问话嘛?”

    “得,”胖子这算是明白了,这大户人家历来就讲规矩,自己怕是坏了规矩了,向来和老爷子都没大没小,谁晓得这下面一个看门的竟然还会跟自己摆谱。

    “老大哥,对不住了,”这时查文斌上前道:“我们与丁胜武老爷子是忘年之交,这位小名叫作石头,与你家九儿小姐交情亦是非浅,敢问老爷子可在府里,劳烦您给通报一声,就说晚辈查文斌特来拜访。”

    老人狐疑的上下大量了一番道:“你就是查文斌?”这个名字他时常听到家主和小姐挂在嘴边,今日一见想不到竟然是这般的年轻人,微微点头道:“稍等,待我通报一声。”照例轻轻关上门,这规矩便是如此,惹得胖子感叹大户人家就是喜欢瞎规矩。

    不多久就听到里屋传来了叽叽喳喳一个女人的声音,老远的便能辨认出那是九儿,果然一开门她便飞奔了出来,刚想举手与他们来个击掌却又放下了,大概是忌惮后面那个老头……

    “文斌哥,风姐姐,好久不见了。”她故意选择了就不和胖子打招呼,后者双手揽在前胸也是一副满脸不在乎的表情。

    丁老爷子不在,说是几天前就离开西安,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临走之前他像是料到查文斌会来,特地叮嘱了九儿若是来了一定就留下他多住几日。

    这个消息自然是让查文斌有些失望的,才喝了一杯茶的功夫便起身准备告辞,不过九儿却说道:“你们是不是还想去湖南,不用费劲了,五大家族的人全都被叫走了,这可是很难得一见的呢。”

    胖子有些不满道:“你既然知道我们要来找老爷子,为何不回个电报,害我们白跑一趟呢?”

    “电报?没收到电报啊,”九儿看向一旁那个老人道:“胡爷爷,家中有爷爷的电报嘛?”

    老人微微一弓道:“禀小姐,没有收到。”

    “你看,我就说没有吧。”九儿噘着嘴道:“如果有,胡爷爷都会第一时间送到爷爷的书房,更何况是你们发的,肯定是邮局搞丢了。”

    这个理由虽然听起来有些靠谱,可胖子还是不相信,这地方一水的红木老家具,屋里各种摆设轻轻一眼扫过便晓得价值非凡,可这里却不是他现在想呆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下,终究还是决定要走,查文斌再次起身道:“我们还有些要紧事要处理,今天就先告辞了,等老爷子回来,劳烦转告他文斌来过便是。”

    看着那几人真的要走,九儿有些急了,“等等!”

    “什么事?”查文斌料到她终究还是会沉不住气的,自打第一眼相见的时候,他就从九儿的眼神里读到了她有事在极力瞒着。像九儿这样的大家闺秀是不会说谎的,她也不屑于说谎,即使她脸上的表情再到位,可依旧无法掩盖自己那紧张的表情。

    像是要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九儿一跺脚道:“爷爷也真是的,为什么就一定就要瞒着呢,好吧,实话告诉你们吧,他们去霍山县了。爷爷不是有意不让我说,而是怕你们去了有危险。”

    风起云叶秋和胖子几乎都是同时说了一句糟了!谁也不曾料想罗门竟然会是如此的出尔反尔,他们不是已经拿到想要的东西了嘛?

    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再赶回霍山县,那个年月的机票是非常紧张的,九儿花费了好些周章才委托人弄到,当天夜里他们就重新回到了霍山的境地。

    风起云说,如果没有人老船工带路是没人能进村子的,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风氏严格遵守着古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掌握这条水路的都是代代相传,如何去辨认那些他们自己留下的记号也只有每天穿梭在这条河道里的老人才知道。

    “这么说来,至少村子里现在还是安全的?”

    “未必,”风起云道:“叶秋的记忆力惊人,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如果他亲自……”说道这儿她的眼神又开始黯淡了下去,哥哥,那里都是你至亲啊,你难道真的要举起自己的屠刀嘛?

    水库的坝体上风很大,走上一两步都是那么的艰难,稀稀拉拉的可以看到一些火光在那里摇曳,看来他们真的就来了。

    胖子拉着风起云蹲在一旁老远的草丛里,他说道:“看看到底想干嘛,这是要玩赤壁之战了嘛?”

    “不如你先避一避,让我出面。”查文斌道:“最后一块玉环出土之前,终究是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若是你贸然……我很难保证你的安全。”

    “我陪你一起去,”胖子道:“如果老爷子在,也不会把我怎么的。”

    一前一后,走在宽阔的大坝上,那是何等孤单的背影,萧瑟的北风吹得让人睁不开眼,呼啦啦作响的帐篷和那些被风拉到老长的火把显示着罗门无比的力量。

    “来了?”叶欢像是早就料到了,他就如同一个鬼魅,面对着查文斌他是那般的欣赏。

    查文斌也没有废话,直言道:“来了,东西在哪?人在哪?”

    叶欢道:“这个不用你操心,其实你来不来都没有多大的关系,最后的坐标我会告诉你。”

    “合着你们这些人到这里来是野营嘛?”胖子冷笑道:“真有意思啊,这么多人来欺负一个一心清静的山野村民,你们罗门真不愧是有执照的强盗啊。”

    查文斌道:“告诉我,叶秋在哪?”

    叶欢咯咯笑道:“这你得先告诉我,风家小子在哪。”

第一百六十九章:交锋 二

    “我在这儿!”风起云高声喊道:“老前辈别来无恙,当日昆仑一别,前辈落得个半条命,想不到不久未见,倒又是恢复了往昔的光彩啊,这真是教晚辈们佩服佩服啊!”

    叶欢的脸上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风起云说到了他的痛处,那段回忆足够让他这彪悍的一生蒙上一层永远也挥之不去的阴影。

    “秋儿,出来吧,来见见你的好妹妹。”叶欢到底是老狐狸,他知道该怎么对付风起云,你的痛处何尝又不是这个所谓的“哥哥”呢?

    依旧还是那么的消瘦,依旧还是那么的冰冷,手握寒月刀的叶秋慢慢从敞篷里走出,所到之处,周遭的气息仿佛都要变得更加寒冷。眼睛里依旧还是闪着那么锐利的目光,一丝表情都显得多余的那张脸和几天前想必似乎要更加的颓废。

    “秋儿。”查文斌轻声喊道:“你,还好吗?”

    他没有作答,只是把头转向一旁的叶欢道:“义父,你找我?”

    “啧啧啧,父子情深呐,查爷,小白脸这回你们算是明白了嘛?”胖子那心里已经是恨的有些牙痒痒了,他最是见不得兄弟之间出现背叛。“人家在这里是一家人,咱们现在是外人,哥几个,都小心着点,一会儿被人包了饺子说不定哪只生哪只熟都分不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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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风起云的脸上写着的是不相信,她也不能信,那是谁啊,那个人是自己的哥哥啊!为什么如今的他会变得那么的陌生,变得那么的遥远,站在你身边的是仇人啊,他们手上沾着的是你亲人的血啊!

    强忍着内心那翻涌的情绪,风起云还在平静的说道:“哥,跟我回去吧。”

    “小白脸,你看好了,那个人不是你哥,他就是个侩子手!”胖子打断了风起云的话,径直冲了上去,他很生气,他气得人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得如此之快,或者干脆说一个人为什么能伪装的那么好!

    “老二,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告诉我们为什么!”

    “义父,找我有事嘛?”叶秋仿佛根本就没有听见胖子的嘶吼,只是轻声问道叶欢,而后者则是摇摇手道:“没什么事儿,你回去休息吧。”

    一点头道:“告退。”

    这是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画面!任凭胖子如何的咆哮和风起云如何的喃喃自语他终究是没有回头,他走的是那样的决绝,那样的无情……

    不远处,丁胜武和张若虚等一干老熟人相继沉默,这样的场面是他们不想看到的,也不愿意看到的,那个年轻人是他们所欣赏的。不过世事便是如此,意料之中和意料之外往往是截然不同的。

    “来吧,这边给你们准备了个帐篷,”叶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原本以为你们不会来,可我终究还是提前准备了,来或者不来都一样,风家小子,我想你是不会拒绝我的邀请的,你看那水面上的星星点点,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那个小村落将会被万马踏平。”

    “踏平?”风起云冷哼道:“你以为你有那个本事嘛?”

    “不信你可以试试,十万大山都挡不住我罗门的铁骑,一座小村不过如同蝼蚁,我好言劝你一句,带我们进去,交出女丑之尸。”

    女丑之尸!原来他们竟然还想要女丑之尸!怪不得会率人马再次袭来,五大家族尽数到齐,这罗门行事向来谨慎,如今携合力对付风氏果然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

    坝体上,留下三人,其余罗门一众扬长而去,风起云的心在滴血。女丑之尸是风氏祖传宝物,能够占卜天地,祈求风雨,多少年的动荡岁月都在外面漂泊,世代风氏以寻回女丑之尸为己任,现在他们竟然还要这个!

    “绝不能答应!”胖子一拳头狠狠砸在堤坝上道:“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幽静的湖面上飘荡着一望无际的橡皮艇,堤坝上人声鼎沸,简单数一下怕是有不下四五百人,风起云并不怀疑刚刚叶欢所言,以罗门的行事风格,任何事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他们都会不择手段的。

    黑暗中,有几个人相继走来,原来是丁胜武,张若雪和苗老爹。

    现在的胖子对这几人也没什么好感,瞪着眼睛白了两眼就把头给扭了过去,丁胜武叹息了一声道:“几位大侄子,事到如今,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是铁了心想要完成这最后一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听我一句劝……”

    “你要是做说客,那么就可以走了。”查文斌道:“如果是忘年交,咱们或许还可以坐下来聊这最后一次。”

    “文斌啊,”向来沉默的苗老爹也开口道:“这一次,是红字标,一言堂的人接到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五大家族已经有几百年没有在一起了,还有,东北你们也不用再去了。”

    “什么意思?”查文斌说道:“看来已经找到那第三块玉环了?”

    苗老爹点头道:“你们走后的第三天,”说着他便拿出一块用锦缎包着的小盒子递过来道:“拿着吧,让我转交给你。”

    “不用,拿回去吧。”查文斌道:“劳烦各位前辈回去转告一声,若是他们要动兵,我手中的那两块便会一同碎了,即使赔上我的妻儿老小,我也在所不惜!你们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那个预言嘛?但是你们忘记了,那个预言是需要我来开启的,我才是你们的命根子!”

    张若虚刚想说什么,查文斌又说道:“我的老婆马上就要临盆了,我也不妨告诉你们,他们活不成,我也是活不成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最后谁也不用想着依靠谁。各位前辈,告辞了,我们该走了。”

    “去哪?”丁胜武道:“你难道没看见后面那阵势嘛?”

    “那又怎样呢?”查文斌冷笑道:“不退兵,我就从这堤坝上一头栽下去!”说罢,他就真的朝着那大坝走去,那几人赶紧上前想去阻拦,胖子一把拔出匕首横在前面道:“老丈人,别怪我晚辈无礼,今天谁敢来就同归于尽!查爷说的没错,我们才是最后的钥匙,自己掂量吧,叫叶欢那个老杂碎滚出来!”

    “查老弟,冷静点……”丁胜武把手不停的往下压,若真是查文斌出了点岔子,他们几个怕是没法回去交差了。

    “真有意思啊,一个大男人寻死觅活的。”叶欢果然是出来了,他的身旁还跟着叶秋,他笑着看着查文斌道:“你想怎么样呢?威胁我?自古就只有是罗门威胁别人,从不被别人威胁。”

    “那今天恐怕你是要失望了,”查文斌道:“退兵,你没有选择,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考虑,否则我是不可能去跟一群没有人性的侩子手合作的。”

    “你错了,”叶欢双手一摊道:“我从未说过要杀人,我们不过是想借一样东西,女丑之尸依旧还是这风家小子的。”

    “改口了?”查文斌冷笑道:“你们手上欠下的人命还少嘛?远的不说,负责给我们带路的张老汉,和我们一同前去的大长老,你敢说叶秋不是受你的指使?”

    叶欢的脸上微微一僵硬,转而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他回头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叶秋道:“不错啊,出息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孺子可教也。”他双手靠着后背在原地徘徊了一番道:“这样吧,我以罗门的招牌做担保,女丑之尸只要风家小子借我用一个晚上定当双手奉还,不过你们要我退兵我也有一个条件,风家小子必须留下来陪着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天知道那些野蛮的部落会不会在我们的人走后群起而攻之,我需要风家小子替我来保证这个安全。”

    一个看似合理且不难的条件,其实风起云没有任何选择,除了答应之外她又还能做什么呢?叶欢背后的那个男人与自己流着同样的血,为什么到现在他还能表现出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

    “好,我答应你。”风起云推开试图阻止他的胖子道:“我也有一个要求,女丑之尸是不可能出这大山半步的,你若真是有心要借,便随我前去,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胆子?”

    “激将法?”叶欢笑道:“老夫纵横天下唯独只有那一败,今日岂会怕了你个黄口小儿,既是如此,那么我的人马就扎在这大坝之上,两天之内,老夫不能走出来,你们寨子就会被万马踏平!”

第一百七十章:定数 一

    用胖子的话说谁要你那二两肉,这叶欢倒算是说话算话,平静的湖面上,风起云把手指放进嘴里吹了个响哨,不一会儿在一处湖湾驶出了一条挂着煤油灯的小船,这便是那老船工,几个人登上船摇摇晃晃的朝着村落驶去。

    “戴上眼罩。”胖子拿着一块黑纱对叶欢道:“请遵守人家的规矩,偷偷摸摸这种事可是你最擅长的。”

    叶欢不以为然,他索性闭着眼睛把手伸出来道:“把我绑了好了。”

    “你以为我不敢?”说着就真的把给他来了个五花大绑,完事后又对着叶秋道:“还有你,到今天为止我依旧还喊你一句老二,你但凡还有些良心就不要再跟着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人在做,天在看!”后者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越是这样,胖子看着也就越是恼火,几次三番举起拳头想砸下去可又放下了,胖子对查文斌说,他终究是我们的兄弟!

    每个人或许对叶秋的感情都不一样,看着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查文斌叹了一口气道:“秋儿,这里是你的家,我们永远都是你的亲人,无论你有什么难处,只要你说出来……”

    他不说话,他闭着眼睛缓缓把双手举起,查文斌拿起绳子还是放下了。

    “行,你看他那态度!”胖子一把抢过查文斌手中的绳子道:“你下不了手没事,我来,恶人这种事我来做,省的冷不丁到了那黑黝黝的隧道里他给我来两下,老子连做鬼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摆渡一吓潶、言、哥关看酔新张姐

    这一捆,何止是那份情谊没了,也捆散了胖子心头最后一丝希望……

    入了洞他的手始终是用匕首横在叶欢的脖子上,他怕,虽然这种怕是多余的,只是在他心中现在已经把这两人彻底当做了自己的敌人。

    比起往日的无忧,现在的新洪村早已是陷入了一片恐慌,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终于是被这些外来者打破了宁静。他们愤恨那些侵略者,他们不明白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却换来了这种结局,听说叶秋也回来了,那些人手里拿着石头、鸡蛋还有菜叶,他们高呼着要严惩叛徒,诛杀内贼。在这种时刻站出来的依旧是风起云,他以族长家主的身份用身体保护着自己的兄弟,而那个人却冰冷的如同一块石头。

    偌大的厅殿里供奉着是几百块的牌位,那是历朝历代风氏先祖的性命,前几日,风起云已经差人做了两块新牌,一块是自己的名字,另外一块则是叶秋的。她说风氏的子孙只会同生死,面对敌人绝不会后退半步,如今那尚且还没有上油漆的牌位看上去更像是一种讽刺。

    跪在地上,风起云的眼中饱含着泪水,她叩头道:“父亲,哥回来了,我对不起您,我没有照顾好哥哥,您若在地下有知就让他睁开那双被迷失的眼睛,让他看看,这里才是他的家。”

    起身,透过那层朦胧的泪水,风起云始终是没有擦拭,她的先祖告诉过她,风氏的后人是不可以流泪的,风氏的子女永远都不会对敌人示弱!

    “你要女丑之尸是嘛?女丑之尸是不能见到阳光的,如果你要看,只能随我来。”

    “不能见阳光,”叶欢笑道:“那总可以见月光吧,你差人把东西准备好,我看着院子外面就不错,天黑之后我要见到它,闲杂人等一律不准靠近。”

    “谁是闲杂人等?”胖子冷笑道:“恐怕这一屋子人里头,你才算是闲杂人等吧。”

    叶欢指着风起云还有叶秋道:“你,他,还有我。其余人都不准留下,包括你,我的好贤侄查文斌。现在我想休息了,请问风家主可以嘛?”

    走出门,胖子依旧是不能释怀,他咒骂那不得好死的叶欢,“真想弄点耗子药混在他的茶水里,你看他那欠抽的模样,真叫人作恶!”

    女丑之尸,传说中的一尊玉,雕刻的是一个裸女。在远古时候,但凡是会用巫术的女性都会被统称为女丑,她们和那些男性祭司一样,身披五彩斑斓的华服,脸上刺绣着各种繁杂的图案,穿戴着用宝石和骨头串起来的项链。这些女子是被精挑细选从小培养的,只不过她们的命运和男祭司截然不同,她们是不拥有权利的,而是一种被残忍方式用作祈求上苍风调雨顺的牺牲品。

    风氏的先祖就拥有一枚全裸的女丑之尸,这尊传说中用昆仑碧玉打造的女尸通体温润无比,夜光中隐约可以发出幽暗的绿色之光,她那用来遮挡太阳的单手上刻着一排古老的铭文,那便是最早的求雨咒:师雨诀。

    风起云有很多事要做,忙着安慰那些一直在期盼他的村民,一些老人和孩子被转移到大山的深处,那些年轻的战士则拿起了手中的武器,他们在村子里布置陷阱,设置防御,做好了一切要和敌人战死的决定。

    时间在需要的时候总是过的那么快,以至于还来不及做更多打算的时候,需要做选择的时候就已经到了。

    入夜,一尊身披金色绸缎的雕像已经被安静的放置在院子中,查文斌在屋外靠在一棵老槐树,远处,远处南斗群星的第六颗忽明忽暗叫他一直琢磨不出其中的奥妙。

    南斗第六星,此星入命,重在自化,有制名偏官,有化为玉帛,命理学逢杀先论杀,论杀则在看七杀的强旺或衰弱,如果七杀旺而日主弱,此时就要先用制杀,以免七杀乘财运来攻害日主,若无制者,七杀不是命中的喜用神,此杀变成鬼,这时对日主是有威胁而无益处,暗藏风险,如抱虎而眠,随时会被它吞噬掉对生命健康最明显之妨害,幼时多灾多难,不夭则也必带疾延年,因此七杀也列入六凶之一。

    但凡七杀星入命宫之人,眼大,眉骨突出,面带威严,脸呈长方型或瘦长型,此星主命宫者入庙肥胖,落闲宫则瘦小,外形精悍,混身是劲。此乃是叶秋的命星,紫薇斗数在命理学中记载,七杀、贪狼、破军在命宫的三方四正会照时,就是所谓的“杀破狼”格局。指“七杀星”、“破军星”、“贪狼星”,此三星一旦聚合,天下必将易主无可逆转!

    “看什么呢?”胖子道:“再看也不能改变已成事实的结果了。”

    “没什么,只是近日来这七杀星一直有些踪迹可疑,时见时不见,这倒是非常少有的情况。”

    “那是老二的命宫主星吧,”胖子道:“我曾经听你说过,他命中主七杀,身强杀浅,假杀为权,杀重身轻,终身有损。”

    我曾和一位七杀坐命、在事业已经非常有成就的朋友聊到七杀的个性特质,说七杀“杀敌一万,自伤八千”。他自己感叹道:“一路行来,伤人无数,难怪到老孤独。"

    我问他:“你后悔吗?如果人生能够重来一次,你愿不愿意改变自己,来换取不孤独?"

    他很认真地想了很久,还是摇头,道:“与其媚俗随俗以求人和,宁可孤独!"

    七杀个性光明磊落,有情有义,但也我行我素,桀傲不群,一生大起大落,不求安稳。

    就像荒野中的一只老虎,虽然英姿焕发,顾盼自雄,大部分时间却是寂寞孤独,沧桑难免。即使是与同个性的人相处,因为爱憎分明,俗语说:“一山不容二虎”,最后仍然容易不欢而散。

    “你主破军,”查文斌道:“这真得怕是冥冥之中皆有注定的,那北斗第七星便是你的主命宫。破军乃是军队中的敢死队、先锋队,冲锋陷阵,但自身之危险性亦大,损兵折将,在所不免。且孤军深入,有接济不及之虑。破军化禄,则是后队补充接济,源源不绝,名之为“有根”。所以石头,无论将来你走到哪里,都不要忘记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不破不立,先破后立。”

    这“破军星”古书称之为“耗星”。这个“耗”,代表破坏力、消耗力。在十四颗主星之中,个性最冲动,变化性最强,人生成败难论。和七杀坐命的人一样,颇难管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碰到不好的朋友,那便是十恶不赦之辈;但是碰到能够指引的,则往往会成为人中龙凤。

    “那风起云是?”胖子道:“她该不会是贪狼吧?”

    查文斌点点头道:“就连你都可以猜到了,她的确命主贪狼,贪狼最是聪明,可却也最是容易迷糊。那句不是庐山真面,只缘身在此山中说的多半都是命主贪狼的人,尤其是桃花劫,定是逃不开也躲不过的。”

    “查兄大可不必操心我的桃花。”不知何时风起云也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袭白衣飘飘,眉宇之间那股英气逼人,换上男装她便是一位绝顶的美男子,阴柔又不失风度翩翩。换上女装那真是倾国倾城,一笑再倾,如果非要我用一个人来形容,或许当年林青霞的东方不败最是适合不过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定数 二

    风起云道:“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每一个人都有着他们的欲望,相信没有人会渴望得到痛苦。欲望本身是中性的,下至世俗中的愚夫愚妇,上至求真出世,普渡世人的修行者,皆有所求,只不过有着小我与大我之异。因此查兄亦不需要带著有色眼光去看这颗星曜,纵使命主贪狼,桃花所在皆不过是落水流水罢了。”

    “时间怎么样了,”查文斌听她这话中带着别的一番意思,在今晚这种特殊的时刻聊儿女情长的确不是合适的。“他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做什么玩意?”

    “不知道,”风起云靠在查文斌的身边道:“查兄,我有些倦了,打算过完这一劫便从此带着风氏退出江湖,过着先人们一直想过的那种安稳生活。其实,风氏到了今天的局面,我有很大的责任,经营这家大业大,危险也就无处不在,没有利益何来今天的仇杀。”

    “你想的多了。”查文斌道:“他们要来没有理由,要走也不需要理由,错只是错在一个机缘上,其实这一切倒并非是因你而且,说到底我才是这件事中最为脱离不了干系的,惹的风兄这片宁静如今都保不住,查某人心中惭愧却又无能为力。”

    “也是,”风起云笑道:“如此算来,你倒是欠我一个大人情了,说罢,打算用什么还?”

    查文斌拍拍自己的衣服口袋,两袖清风道:“你看我值几个钱?”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已上传

    “自是无价,若非查兄还记得以前说过的那番话,待你厌倦了这世上的种种之后陪我一起在这山林间饮茶论道,也好让我这个凡夫俗女沾沾你们修道人的仙气。”

    “若真是有那么一天,查某人自当前来叨唠……”

    这时,门开了,叶欢靠在门边对着风起云招手道:“你且过来吧,其余人等记住我的话,这道门没有打开之前任何人等不得入内,违者,杀无赦!”

    “保重!”“保重……”

    风起云挥身告别,那一袭潇洒的白衣犹如当年查文斌初次见她。若是袁小白是爱情,那么钭妃则是亲情,如今爱情已经逝去,他没有办法再次让自己失去亲情,那么风起云又算是什么呢?

    “要不我去看看?”胖子道:“他只说了不让进,又没说不让上墙头,那个老东西诡计多端,我怕他会下什么阴招。”

    “不可胡来,”查文斌道:“他虽不是君子之辈,可也算是个一生经历风雨飘摇的高人,他若说了我们便就照做,都到了这一步,也只能且听天命。”

    “你跟他君子?”胖子说道:“查爷,你真的还是太天真了,你本事是比我好,但是做人却未必能够成功,这世间险恶不是单凭一个道德能够化解的,要不然那些寺庙道观岂会有人去烧香拜佛?我从那老东西的眼里看出了一抹杀意,今晚他的手要沾血。”

    所以,下午的时候他就瞧瞧的在墙上开了一处小洞,非常隐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查爷,这也不算坏了规矩,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个老头到底在干嘛?”

    里面在干嘛呢?透过那扇墙洞,正好对着院子的正中,胖子的位置选的相当好。中间的位置有一方石桌椅,桌椅上点了一圈蜡烛,一只茶壶,三个人分成品字形对视而坐。

    “品茶论道呢!”胖子对查文斌说道:“也不知道这老头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院子里,风起云被叫进来发现那尊女丑之尸依旧还是在盖着,叶欢似乎并不着急去碰它。现在已经是夜里八点多的光景,村子的人大多都已安置妥当,叶秋静静的坐在那里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叶欢像是这里的主人,拿起茶壶给两位各斟了一杯茶,自己也举起杯子道:“这是上好的明前龙井,历来都是御用上品,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地点,喝一杯最是合适不过了。”

    “先生既然有心,那晚辈奉陪便是。”说罢他便举杯一饮而尽,而叶秋则不为所动,叶欢也并没有说什么,慢慢的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了风起云道:“我想这上面所刻的文字你是看得懂的。”

    这便是那日他们在山岭之中带回来的那块玉牌,想不到费了那么大周章,叶欢最后竟然拿给了风起云。后者也颇有些意外,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嘛?不过当他看到那上面的文字立刻就知道这其中的原因了,本以为那块玉牌上所刻的便是卦辞,谁料根本不是如此。

    “你们先祖好手段,来了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世人皆以为他把那份卦辞随着自己一并埋入黄土,谁料终究还是只是在你们的身边,现在我想你可以考虑考虑了。”

    “不可能,”风起云起身道:“这不可能,对不起,我想你的要求我们办不到。”

    叶欢拿着茶杯慢慢转悠道:“没有选择了,既然是上苍安排了我又到这里兜兜转转了一圈,这个结局就是已经注定的。这茶啊,第一泡是最没有喝头的,第二泡才能入味,第三泡呢则是回味,到了第四就该是倒掉换新茶了,我估摸着等这壶茶要换的时候你也已经考虑好了。”

    那玉牌上到底写着什么呢?翻译成现代文字就是一句话:欲见真卦,必开女丑;精血相融,方得大道。

    原来,正在的卦辞一直就藏在女丑之尸里面,原来他们的先祖真的是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风起云对叶欢道:“我想跟他单独处一会儿,可以嘛?”

    叶欢扫了一眼叶秋,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可以,若是这样,我便出去找我的贤侄去喝两杯,你请便,记住,我这三泡茶何时喝完,你就得何时告诉我答案。”

    等叶秋出了门,胖子和查文斌早已回到原来的位置,两个人都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叶欢笑呵呵的说道:“凿壁借光这种事只适合书生,什么时候我的贤侄也开始读起圣贤书而不念道德经了?来来来,喝一杯。”

    “谁晓得你有没有在水里下毒。”胖子不屑的说道:“那也比某些人,人不人鬼不鬼要好。”

    里面只剩下叶秋和风起云,风起云拿着那块玉牌看着叶秋道:“大长老真是你杀的,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行吗?”

    叶秋轻轻点了点头,这是连日来第一次他有回应,若不是如此,风起云还一直在给他找理由,比如是不是被叶欢用某种邪术控制了。

    风起云内心里仅剩的那一点点幻想也在这一刻完全崩塌,忍不住一股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她起身大声吼道:“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身上是不是和我流着一样的血!你怎么可以把屠刀对向自己的亲人呢?是不是等一下,你还会把刀对着我!”说罢她拿起叶秋的胳膊道:“来啊,把你的寒月从我的胸膛里刺下去,来啊!你睁开眼睛瞧瞧,这是生你的地方,这是你的根,你的家!这里的牌位供奉的是你的祖先,当着他们的面,来啊,来亲手杀掉你妹妹!”

    叶秋被她摇晃的像是个筛子,可是他就是不吭声,看着那张扑克牌似得脸,风起云第一次觉得这位哥哥是如此的陌生!

    “你这叫认贼作父!”她骂道:“他是什么人,他是杀害我们亲人的仇家!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你竟然喊他义父。叶秋,我现在真的庆幸你是姓叶的,因为风这个姓氏你根本不配!你就算是死也不会有脸去见列祖列宗,我还守着什么,守着自己的哥哥带着仇人来屠杀和掠夺嘛?真是个笑话,天大的笑话啊!”

    “你,说完了嘛?”叶秋依旧还是那样的冷冰冰,他起身道:“如果说完了,我就出去了。”

    “这就是你的态度?”风起云完全没有想到,事到如今他居然可以这般的置身事外,他居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一把抓住要走的叶秋道:“我要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告诉我!”

    “因为他该死。”叶秋终于是开口了。

    “该死的那个人是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叶秋给气昏了头,风起云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软件如同银蛇一般的朝着叶秋的胸口刺了过去。若是在以往,以叶秋的身手躲过已经失去理智的风起云这一剑并不是难事,而今天,他居然一动都没动,瞬间的功夫,半个剑身就从他的肩胛处没入了,衣服顷刻变成了红色……

第一百七十二章:定数 三

    看着自己的剑,风起云的手在颤抖,她大声吼道:“你为什么不躲?”

    叶秋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他和风起云隔得是那样的近,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着她的脸,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痛了,他的嘴角微微开始上翘,一种似乎就要解脱了的感觉。

    听到里面的动静,外面还在喝茶的几个人当即冲了过来。“哐当”一声,门开了,叶欢随即冲了进来,查文斌和胖子刚想跟着的时候,叶欢却把大门一把关上道:“你们两个不可以进来!”

    叶秋就那样站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动,任凭她的剑刺入自己的身体。软剑慢慢的从他的胸膛抽出,血水就如同打开了缺口的堤坝,一汩汩的往外钻,他微微向前倾侧了一下,用手扶着那石桌,终究是没有坐下去。

    那是自己的亲人啊……那是自己的哥哥啊……风起云抬着头,她不想流泪,也不能流泪,只是越来越多的泪水在眼眶里开始打着转儿……

    叶欢用手按在他的伤口,取了几枚银针迅速封住附近的经脉穴道,然后看着风起云道:“为什么不往下再偏一点,只要那么几公分就可以了。”

    风起云那一剑要不了叶秋的命,肩胛骨的位置并非人的要害,再刺那一剑的时候,她已是明白,终究是自己的亲人,她下不了这个狠手。颤抖着,颤抖着拿着银蛇软剑双眼通红的看着那个人,她恨,恨这些让自己家园破碎的人,恨那些背后无形的强盗们,忽然间她拿起腰间悬挂着的一只短笛,尖锐而跳跃的音符瞬间响彻了夜空……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顿时无数的火把从四面八方涌来,如潮水一般脸上写满了愤怒的人们嘶吼着,他们挥舞着手里各式的武器,他们呼唤着风氏的名讳就像是蚂蚁一般的涌进了院子。

    刹那间,小院子里已经没有了能够让查文斌和胖子能容身的角落,他们被挡在了门外。构筑起来的人墙把里面的叶欢和叶秋围得团团转,他们在寒冷的夜里赤膊着上身,身上涂满了各式的油彩,那是最远古的记忆,一个古老民族最后的尊严!

    看着这番变故也是叶欢没有料想到的,不过他依旧还能保持着自己的平静,低声说道:“你想毁约?这其中的代价,你能够承受得了嘛?”

    “任何人不允许在这里撒野,如果今天屈服于你,我将无法面对自己的列祖列宗。”风起云挥剑道:“来吧,像个男人一样跟我决斗!”

    “你很自私,并不是一个合格的领袖。”叶欢道:“你想让这些无辜的人为你陪葬吗?尊严是什么,尊严就是活着,蝼蚁尚且偷生,风起云,你的赌注太大了,你输得起嘛!”

    答案是输不起,这是查文斌告诉自己的,眼看深渊一触即来,他努力的想要分开那些阻挡自己的人群,一直在外面喊道:“住手!住手!”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叶欢道:“让不相干的人出去,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我会亲眼让你看到你的那些族人是怎样一个一个死在你的手里。”

    新的村落是位于一处山坳里,四面环山,周遭方圆百里都罕有人际,这样的地方,若不是有心去寻的确是难以发掘。不过这仅仅是在以前罢了,如今的洪村就如同一处遮挡着蚊帐的房间,它早已不再是那么的神秘。

    见风起云并不为所动,叶欢也拿出了一样东西,手中的一个拉环轻轻一扯。“嗖”得一道闪光,瞬间呼啸着扑向了天空,升到最高处,“呯”得一声爆开,绚烂的烟花瞬间染红了半个天际。

    顷刻之间,那些原本一片黑暗的山岗之上闪起了无数的火光,原来他早就埋伏好了……

    “你把人藏在后山对吗?”叶欢走到风起云的身边轻轻抬起她的胳膊,用手指弹了一下那银蛇软剑道:“用我一个人的性命换你们全族,我觉得这笔生意我很划算,你可以拿着它从我喉咙里刺下去,同样的,在山的那边也会有人因为你这一剑而同样被刺入冰冷的刀剑。来吧,虽然你是个女人,请不要犹豫了,为了你的尊严向着你的敌人动手吧。”

    此时,查文斌也进来了,人群之中开始有些窃窃私语,看着那些远处高山之中的光亮,那里还有他们最至亲的人。

    “让他们都出去吧,风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查文斌瞟了一眼叶秋,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纵使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依旧还是不吭声,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一般。

    风起云一挥手,那些人倒也开始退下,偌大个院子又开始恢复了空气凝滞的状态。看着地上那尊依旧没有露出真面目的女丑之尸,查文斌对叶欢说道:“该要的你都拿到了,该配合的也都配合了,现在你赢了,就请你快一点带着你要的东西从这里离开行吗?”

    叶欢抬头看了一下天空道:“还没有到时间,七杀,贪狼,破军三星三方四正会照时,天下必定易主对吗,我的好贤侄?”

    “若在古代,单凭你这一句话就该掉了脑袋了,”胖子道:“这都是什么年月了,现在是人民专政当家做主,这天下是老百姓的天下,不是你罗门的天下!”

    “所以呢?”查文斌笑道:“你该不会是想除掉这三星命宫的人,我提醒你一句,虽然你们很强大,但是不意味着可以为所欲为。”

    叶欢连连摇手道:“不不不,你错了,紫微斗数只是个说法而已,我只是想验证一下若是这块玉牌所言不假,等到那三方四真会照之时先用这卦辞验证一下这说法的真假。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我想我可以准备一下了。”说罢他走到叶秋的跟前,手里多了一个小茶杯往他胸口上一顶,那刚才被刺入的地方顿时鲜血又开始往外涌,叶秋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可想而知,那种疼痛是有多强烈!

    “到你了,”叶欢开始走到风起云的跟前道:“不需要我动手吧。”

    软剑划破了手指,滴滴鲜血开始混合进了茶杯。

    欲见真卦,必开女丑;精血相融,方得大道……

    叶欢把杯子放在鼻子下面细细的嗅了一下,仿佛很是享受一般,他又走到了胖子跟前道:“既然你也来了,我也就不多说了,方才我那贤侄都告诉你了。”

    “呸,邪门歪道的东西,”胖子狠狠往地上淬了口痰,一脸不屑的望着远处的林间灯火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取血,否则休想。”

    “那恐怕就容不得你了。”叶欢身形一动,他的速度是极快的如同鬼魅一般,胖子只觉得手腕一痛。定睛一看,自己的手已经被人捉住,想要动弹却是不得力,叶欢极其巧妙的用三根手指扣住了他的穴道,眼睁睁的看着他用自己长长的指甲划破了自己的手掌……

    三个人的血在同一个杯子里混合,这猛然的就让查文斌想到了那些野人,它们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只不过这里面自己和风起云恰好做了一个简单的对调。想起当时盛放的容器是一个刻满了星象图的黑罐子,心中恍如有些眉目,说不定那些野人所为的目的和如今叶欢极有可能是相似的。

    叶欢一直不停的晃动着那杯子,双眼则紧张的盯着天空中星象的变幻,忽然,夜空中有三颗星星同时昏暗又闪亮一下,若是仔细观察便可以发现此时的七杀、贪狼和破军恰好呈一个等边三角形!

    “时间到了,你们两个可以出去了!”叶欢毫不犹豫的下了驱逐令,查文斌拉着愤愤不平的胖子往外走,而院子的大门则再一次被合上。

    屋外,众多村民都在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查文斌,“他成不了,”查文斌道:“他选错了一个人。”

    胖子道:“谁?”

    查文斌抬头望着夜空道:“三方四正会照时,其中最关键的那个人原来不是她,而是我!”

第一百七十三章:天机不可泄露

    脸上有些激动又有些期盼,叶欢终于第一次掀开了那尊传说中的女丑之尸!

    这是一尊通体晶莹圆润、纯洁无瑕的昆仑玉,且为当中的最上品“羊脂白玉”!其造型是一个面部带着痛苦表情嘴巴微微张开的裸身少女,玲珑的身段在那温润洁白的玉质之下显得和真人无二,一只手遮挡在自己的额前,这与传说中女丑畏惧太阳是符合的。且不说这尊雕像本身的价值有多高,但是如此体积的极品玉石便是当世罕见。

    叶欢小心翼翼的拿着那块玉牌与女丑之尸做对比,以他这般见多识广的经验,基本可以断定这块玉牌当年与这尊雕像是出自同一块原石。而玉牌的大小宽窄则又恰好与女丑微微张开的嘴巴吻合,他尝试着用玉牌轻轻塞进女丑雕像的嘴巴里,果不其然,分毫不差,那玉牌被完整塞进去后,女丑的嘴中赫然多了一条微微抬起的舌头。

    “妙、妙!”叶欢连连称奇道:“这工艺当真是巧夺了天工,都说女丑不能言,所以成尸之时会割去她的舌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若是把这舌头还给她,岂不是能够让这女丑重新开口?这当真是妙极了,原来一切就真的藏在这里,我倒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她到底是怎么泄露这天机的。”

    他自顾自的看着手里的那碗血说道:“当真只要把这血从她嘴里灌进去就可以重生了嘛?”其实这个法子并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那个人,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说中的最高领袖。

    “你要干嘛!”风起云见他居然想把血往女丑的嘴里灌,立刻喝道:“只是答应借你,可没同意你玷污我们的传家宝!女丑之尸是圣洁无暇之物,你怎么可以拿血腥的东西去脏了她呢!”

    可惜叶欢是不会听她的,此时的他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把碗口凑了过去,那手一哆嗦,血水开始从玉雕的嘴巴中慢慢往里流淌。

    神奇的一幕开始发生了,这玉的质地相当好,晶莹剔透,所以红色的血水进入女丑的嘴巴之后,竟然可以看到一条红色的细线沿着她的喉咙一直往下慢慢流淌,不一会儿在女丑的左胸位置开始出现了一个“心形”得部位,就好像是人的心脏一般!

    这一幕的出现着实让人震撼,很难想象,古人在当年的条件下是如何完成了这样的内部掏空式雕刻,而让人更加难以相信的却还在后面。

    一碗血从这喉咙里一直流向“心脏”的时候做了短暂的停留,片刻之后,更加神奇的一幕开始发生了。从心脏部位起,一条红色的细线开始逐渐顺着女丑的脊背向上下蔓延,所到之处又分出无数根的细线,所开叉的部位条条线线走的位置和常人的经络无异,等了不多久,女丑周身俨然一体全部都是红色。那些如同蛛网一般密密麻麻的小细线好似有一套属于自己的循环体系,连同面部和耳朵上的细微血管都被逐渐显现了出来,这绝非已经是人力能够所为!

    “看见了嘛!看见了嘛!”叶欢也是欣喜过了头,竟然拉着风起云大笑道:“太神奇了,简直是不可思议,这尊雕像难不成真的要活过来了嘛,你看她的眼睛竟然开始有光了!我都能感觉到她的血肉正在慢慢苏醒,是你们成全了她,是你们重新赋予了她的生命!”

    此时的叶欢就像是个走火入魔了的狂徒,他对着这件不断带给他惊喜的女丑之尸有着说不出来的崇拜感。周遭的血脉开始连同,整个冰冷的雕塑一下子就像是有了生命,风起云也在期待,他既害怕又崇敬,难道这尊过去只是被当做求雨祈福的雕像真的是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嘛?

    原本通体洁白无瑕的女丑因为这一碗血开始变得像是被剥了皮的女人,传说中巫师会脱光被选中当女丑的女子的衣服,唯独留下眼罩,用蜈蚣血涂满女子身体,蜈蚣血渐渐凝结,紧紧的把皮肤拉扯,十分痛苦。

    女尸越是泛着红色,叶欢就显得越是兴奋,他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这其妙的变化之中,双眼从未离开过女尸半步。

    “三方四要正会了。”院子外的查文斌一直在仰望着天空,这难得的异像不知道在被多少人同时注视着,历史上自古只有改朝换代的时候才能出现这般的模样,随着三颗星星越来越亮,闪烁的频率也越来越高,屋内的女丑仿佛立刻就要活过来一样。

    叶欢的眼眸此时跟着都变成了红色,他就像是一个即将要揭盅的赌徒,赌注之大让他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周遭的红线越走越快,女丑之尸在星光之下浑身散发着神秘的气息,隐约之间仿佛让人可以听到来自远古的呼唤,那是一种痛苦的呻吟。

    “咔”得一声传来,一道细细的裂纹在女丑的裸背上像头发丝一般裂开,接着是第二声,清脆的声音好像是玻璃的爆裂,第三声,第四声,越来越多的裂纹开始顺着红色的血管逐渐向着两边衍生,完美的女丑之尸此刻就像是久干龟裂的大地,四散开裂的速度之快让叶欢有些措手不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是太快了,快到他们根本没法反应。不过,叶欢依旧在安慰着自己,他兴奋的说道:“活了,真的活了,她是要破壳而出了!”

    风起云的紧张不言而喻,难道这女丑真的如同他所言那般会从一尊冰冷的雕像里面钻出个小人来嘛?“咵”得一声,全身的细缝终究是撑不住这般体积的玉石,如同一块爆裂的水晶,无数的碎片在顷刻间变得纷纷扬扬,那些红色的血迹刹那间就从玉石的内部四散开来……

    与此同时,天空中本来三颗骤亮的星星也迅速黯淡了下去,顷刻间它们又恢复到了以往那般躲在群星之中就连分辨都很困难。

    叶欢不停的用手扒拉着那堆女丑之尸散开的碎片,口中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卦辞呢,卦辞在哪!”那些开裂的碎片如同玻璃渣子一般轻易的划破了他的手掌,他就像是个疯子一样跪在地上,早已碎成了一地的女丑之尸就是上苍给他最后的答案。

    “不可能会出错的!”叶欢起身踉踉跄跄的扑到风起云的跟前抓着她的衣服领子道:“是你,一定是你给了假的女丑,告诉我,真的在哪里!”

    风起云同样是怒不可遏的抓着叶欢的衣服道:“你已经毁了它!你竟然敢毁了女丑之尸,我要你偿命!”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在叶欢的胸口,后者此时已经是方寸大乱,这猝不及防的一脚让他重重的摔倒在地,黑色的绸缎衣服上就像是在泥地里打过滚一般。

    他并没有因为这一脚而起身与风起云纠缠在一起,反而像是一个被人打了的叫花子躺在地上哈哈大笑,笑着笑着那脸上竟然产生了一种恨意。

    此时查文斌和胖子也先后进来了,见着眼前的一切竟然成了这幅模样也确实让他们没有料想到。

    “为什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你用错了一个人的血。”查文斌终于是说话了,这是隔了很久之后他再一次开口道:“因为我和风起云的命宫一字之差,导致你谬之千里。叶师叔,你英明一世,为何会在这最后的关头犯了这种低级的错误,也该是命中谁都得不到这卦辞。”

    “你?”叶欢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自打出生起就一直关注的查文斌,从他嗷嗷待哺一直到长大成人,可以说查文斌的一举一动都是在罗门的眼皮底下。他用手扒拉着那些碎片不停的喃喃自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一定是要风氏的血脉,你是局外人,局外人!”

    “谁在局中,谁又在局外?”查文斌虽然也不明白为何那个人会是自己,可是当初那些野人早已给出了正确的答案。不过他现在倒是有些明白了,“这个局是早已布下的局,天机终究还是不能被泄露的,就算是曾经泄露,如今便也要收回的。”

    “好!好!好一个天机不可泄露,”叶欢频频点头道:“既是如此,那留你们还有何用!”说罢他忽然一个翻身从地上跃起,那只枯瘦如同鹰爪一般的手直扑风起云而去,后者根本来不及有所反应,喉咙便被一把捏住,顿时涨成了青紫色……

第一百七十四章:峰回路转

    叶欢好像是疯了,他的眼神里透露着疯狂的意味,那只手的指甲如同鹰爪一般,刹那间风起云就像是一只被捏住脖子无法动弹的小鸡。*xshuotxt/她的双脚开始慢慢离地,眼珠子不停的上下翻滚着,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勃起,嘴巴里不停的发出难受的“嘶嘶”声音。

    “你他娘的!”胖子是第一个冲过去的,抬脚照着叶欢的小腿就是狠狠一下,要说这力道怕也是不下百斤,可他却感觉自己像是踢到了石头上一般纹丝不动。刚想举拳砸下,却反倒被叶欢用同样的方式掐住了脖子,这叶欢到底有多强?两个成年人双双被提着离开地面,手臂都不带颤抖的!

    无论胖子和风起云如何想用手去掰扯就是无法撼动他分毫,为今之计,查文斌看了一眼还在沉默的叶秋找到旁边的一根木棍抄起就往叶欢的头上狠狠砸去。

    这一棍子那是砸得结结实实,“咔”得一声,木屑碎片横飞。那叶欢也不是铜墙铁壁,被这一棍子砸中之后当即一道血注从他头上淋了下来,这只能让他看起来是更加的狰狞。

    一扭头,那目光足以把准备下一步动作的查文斌给吓得镇住了,脚下步子那么一挺,叶欢那双黑面布鞋已经向后撅起了蹄子,重重的一脚踹到查文斌的肚皮上,既然是以这样的姿势,仍旧是让他觉得五脏六腑都在打滚,翻倒在一边看是短时间内无力再起了。輸入址:yп觀看醉心张節

    查文斌倒在地上看着那两位真是眼泪都忍不住要往外流,风起云原本白嫩的面孔此时已经成了猪肝色,胖子那脑袋这会儿就跟刚刚杀好刚进开水里滚过一边的猪头没两样。两人的双腿都在无助的登踏着,嘴边那泡沫一串串的泛着白色不停的往外涌,眼珠子好似马上就要爆裂一般。

    他把头偏过去看向叶秋,向他投出求情的眼神,现在唯一还能救人的也只有是他了。他在心里说道:“秋儿啊,你动一动吧,那两个都是你的兄弟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秋就如黑夜里平静的树杈,干涩而呆立。

    大约是已经开始绝望了,风起云最后时刻念念不忘的努力把眼睛对准了倒在地上的查文斌,又轻轻的转过去再次看了一眼叶秋。然后她开始慢慢的,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两滴清泪不甘心的从眼角划过,也许在这一刻她的心中是无尽的懊悔和数不清的遗憾。

    动了!叶秋动了!就在此时,他终于是动了,查文斌看见他手中的寒月刀已经滑落,锋利的刀刃在这星光下熠熠生辉。一步,两步,他不再像是从前那般动如鬼魅,每一次脚步落地都是那般的清晰。低下头,轻轻的看了一眼查文斌,身子微微一弓,忽然间,一道寒光想着前方毫无防备的叶欢划去。

    “啊!”得一声惨叫,叶欢的后背顿时炸裂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裂口,这猝不及防的背后袭击让叶欢当即甩开手中的两人。他的动作同样是极快的,即使是在自己已经陷入癫狂的状态下,依旧及时的往前一倾,躲过了接下来那更加凶狠的一刀。

    躺在地上不停咳嗽的风起云注视着沉默阴冷的叶秋,她终于还是等到了,一声轻轻呼唤的叫声:“哥哥,是你回来了嘛?”

    “叶秋,你是不是疯了!”叶欢暴跳如雷,叶秋是他亲手培养的,从头至尾,查文斌的一举一动之所以能够被自己了如指掌,全凭借的是叶秋的那双眼睛。在叶欢的眼中,叶秋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因为叶秋是自己穷尽一生心血最满意的作品。

    没有回答,又是一刀,这横向的一斩只取叶欢的脑袋,后者身子微微一低,纵然是如此,缕缕白相见的头发如同被斩断的蚕丝片片落下……

    胖子好不容易缓过神,那喉咙被掐得就像是刚泼过辣子一般,痛的他说话声都是那么的无力:“好!老二打得好,砍死这个王八蛋!”

    叶欢捂住自己的后背,黏糊糊的鲜血顿时染满了整个手掌,在这样的夜里,他第一次觉得有些冷,这股寒意并不是来自这天气,而是对面那双眼睛。

    为何他相信叶秋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那是因为叶秋是一个借尸还魂者!

    叶欢,当今世上为数不多精通鬼道邪术的顶尖高手。在二十几年前,曾经有一个婴儿被人带到了罗门,这个婴儿与众不同之处便是他的左肩上有一枚特殊的印记,自幼他便更随着罗门最为顶尖的高手习武,十一二岁的时候普通成年男子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十三四岁的时候开始慢慢在罗门撅起,成为当时最被人看好的后起之秀。

    知道叶秋真正身份的人少之又少,叶欢恰恰是其中之一。原本,这是一个有些歹毒的计划,亲兄弟之间的互相残杀,又或者打算借助这个少年的手去铲除那个潜在的敌人。所以,自动年幼时期,那个孩子便会被教会了各种杀人的技能,他被视为能够在十年之内打败不归刀神秦无炎的存在。

    十六岁那年,一场谁也没有料到的意外发生了。

    那一年的查文斌和胖子还在东北飘雪的林子里为了工分而努力挣扎着,那一年的风起云才刚刚有些明白自己将来要承担的使命有多重,那一年,一个少年已经开始只身单闯入罗门三层。

    罗门有三层地宫,第三层是被视为禁忌的存在,据说它向所有准备挑战的人开放,可是自古至今从来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那一层。他,年仅十六岁,略显消瘦单薄的身体却掩藏不住背后那强横无比的力量。终于,在某一天夜里,那个十六岁的少年潜入了那个被誉为是最危险的禁地。

    天亮后,有人在三层的入口处发现了一具少年的尸体,他的身上没有一点伤,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他的死,引起了一些震怒,这是一个不容有变故的计划,于是叶欢利用自己所擅长的开始准备了一场精心的借尸还魂。

    他们发现在有个神奇的地方埋葬着一队封有灵魂的人俑,这些人俑是守卫地下王陵的士兵,死过千年,它们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记忆,空洞的灵魂只剩下最后的信念,那就是忠诚。

    这样的魂魄是叶欢想要的,简单,没有情感,无比的忠诚。

    于是,远古的魂魄被注入了新鲜的,在恰当的时机用了恰当的办法又恰当的让查文斌和他相遇。

    有这样一个说法,如果一对夫妻生活在一起时间久了,他们彼此之间的容貌会越来越相似。

    那么一个魂魄进入原先的,他们之间又会产生怎样的变化?所谓是被精神控制的,经过一段时间,崭新的生命容貌也开始发生了变化,慢慢的,这个被取名叫做叶秋的人开始逐渐改变了容貌。

    所以,当叶秋第一次打开那个人俑的时候见到的那个被封进去的尸体发现竟然和自己长得十分相似……

    这是一个忠诚的灵魂,一个没有感情的灵魂,他其实是一具行尸走肉,一个被控制的拥有强横和恐惧的人。叶欢非常喜欢这件作品,只是他没想到,后面的一系列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让叶秋对查文斌产生了兄弟般的情感,这种情感是在生与死,平淡与激烈的生活中慢慢产生的。

    第一次,他产生了怜悯之心是因为那个状元村的女孩。人一旦有了情感便不再是行尸走肉,与其说是叶欢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不如说是查文斌赋予了他全新的生命。

    于是叶秋开始困惑,困惑自己,他时常陷入沉思,但是唯独查文斌能够读懂他的心。一颗孤寂的灵魂飘荡在这原本没有爱的世界却遇到了爱,生命从此开始重生,他不再是一具行尸走肉,当他看见风起云身上的刺青时,他才明白原来自己从来就不是孤单的一个人。

    于是,忠诚和情感产生了剧烈的碰撞,叶欢让他所做的一切与他见到的是矛盾的,是冲突的。那个被要求监视的小道士并不是什么邪魔,相反他救人与水火,查文斌的慷慨和善良,品德和操守一点一滴开始感染着这个没有感情的人,那些悠长而富有节凑的道家经文从小屋里恍惚间开始飘进了他的心灵……

    “你是谁?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叶欢冷冷的看着自己那件作品,他当然明白自己创造出来的这具行尸走肉有着何等强大的力量。忽然间,他像是明白了,低声问道:“那两个人是你杀的?”

    刀锋微微抬起,叶秋用一种不容置辩的语气道:“叛我家园者,杀无赦!”

第一百七十五章:心之所在

    这变故来的太快,可惜当年还没有那部叫作《无间道》的电影,否则这时候叶秋的台词应该是那句经典的:我以前没得选择,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另外再给结束的时候加上一句:对不起,我是卧底……

    “你知道自己是谁嘛!”叶欢重复着这一句,他从未想过叶秋终有一天会反过来对付自己,因为这是他亲手创造出来的孩子,虽然这个办法并不是他想到的,却是被他成功实施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侵犯了我的家园,伤害我的亲人。”叶秋持剑在这黑夜里就像是杀神附了体,他的眼眸里再次闪起了久违的寒光,这是来自于心底的仇恨被彻底击发。无数个日夜,我是谁这句话一直反复的在他脑海里盘旋,终于有一天他明白了: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叶秋也好,风氏也好,哪怕还有记忆里那个一闪而过的赵姓。

    “你没有资格说家园,这里是你的家园嘛?”叶欢呵斥道:“你是罗门的人,我是你的父亲!罗门才是你的家,我才是你的家!”

    他扭头看向查文斌道:“文斌,谢谢你,不论我是谁现在都不重要了,你曾经告诉过我,要跟着心走,心之所在,大道之源。没有你,或许我会永远迷失在那个黑暗的世界里,是你让我重新开始认识这个世界,去分辨是与非,黑与白,善与恶。”НёǐуапgeсОМ

    查文斌不住的点头,这句话从叶秋的嘴中说话,他已经不能用欣慰来表达了。好一句”心之所在,大道之源”,想不到叶秋的境界竟然已经到了这么高,虽然他不了解叶秋的过去,也从未想过去了解,但是扪心自问,从始至终查文斌却没有相信他会害了自己。

    他又去看向风起云说道:“也许我是你的哥哥,也许我不是你的亲人,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我的心告诉我,这里曾经是我的家园。你的那位大长老早就已经跟他们串通在了一起,目的就是拿到卦辞,而他将取代你成为新一任的王者。你不要怪我,也许他对你而言是一位尊者,但是对我而言,任何想要伤害于你的都是我的敌人。这是我们的家园,我有责任和义务共同来抵抗侵略者,在我心中我早已把你当作了自己的亲人。”

    “哥哥……”风起云此时早已是泪流满面,她仰望着夜空在心中祈祷,“父亲你听到了嘛?哥哥回来了……”

    “石头,”最后一个他是对胖子说的,他说道:“那个张老汉并不是我杀的,他之所以会死是因为他知道正确进山的路线,这会阻碍大长老的计划。我没能阻止他下的杀手,替我去跟豆豆说一句对不起。”

    “我……”胖子此时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虽然他猜中了开始,也猜中了部分的过程,可是他终究是没有推断出这个结果。此时一切都已经明了,大长老自然是知道叶秋与他是一伙的,同时代表着罗门的利益,于是在胖子和查文斌先后下坑后,他并没有顾忌叶秋而是当着他的面杀掉了张老汉。殊不知,正是因为他暴露出来的杀意反倒是让叶秋心中怒火丛生,如同查文斌所言,他已经有了感情,那个无助年幼的豆豆在一旁,大长老即将会把下一次屠刀举起来面向那个孩子……

    你能说他错了嘛?也许他错过,那就是在不停的泄露查文斌的行踪,但是这一次,他没有错。因为不能说,所以一切都只能自己背负,他无法去和查文斌解释为何自己会杀了大长老,也无法解释为何自己会在一开始就是一枚用来侦查的暗子。

    终于,那颗长期以来一直压在胸口的大石落了地,以前的他活得的确是一具行尸走肉,现在他活得像个人了!

    叶欢这时才明白,原来一切早就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疯了!你真是疯了!一具行尸走肉竟然在这里谈什么大道之源,狗屁的道,离了我你什么都不是,你要记得,我能让你活也同样可以让你死!”

    叶秋手腕一抖,寒月如同收割的死神,耀眼的寒光伴随着那句呐喊道:“纳命来!”

    这势大力沉的一刀划破了空气,“呼”得一声让周遭的气流都发出着悲哀的鸣叫,叶欢自是不敌,往后一撤,饶是如此,额头之上还是被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此时的他已经陷入了狼狈不堪的禁地,后背、脑壳乃至前额,红色的鲜血让他早已失去了昔日里那番大家风范。单拼肉身搏杀,叶欢根本不会是叶秋的对手,而且是一个已经进入了彻底愤怒状态的叶秋。

    曾经罗门里的那个人曾说,他是三百年之内罗门出现的第一等高手,其造诣是同时期秦无炎的数倍之上并且潜力无限,他的肉体有着太过于强悍的自愈能力,只是那个人并不知道在神农架的神仙台还有一个被胖子叫作老三的家伙,如果见到它怕又会是另一番感叹了。

    武学大家金庸曾经说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可叶秋偏偏是一个集速度、力量、耐力和防御于一身的人。他从来就没有华丽的招数,最简单的一劈,一砍,一撩,一刺,凶戾的寒月配合他那霸道至极的招数,你明知道他下一刀会是面向那个位置,但却是躲不开又抵不过,这便是他最为厉害的地方。

    叶欢说到底是个修道之人,并不是个习武之辈。面对如此不讲理的叶秋,他就连招架都非常困难,两刀过后,前胸又被开了一道口子,体力和精力双重都已经跌到了低谷的叶欢已经无力再战。一头的乱发夹杂着斑驳的血迹让这个老人看上去是那么的狰狞,露出满口是血的牙齿,叶欢弯着腰轻轻摇摇手道:“你当真是要杀了亲手给了你生命的人嘛?你从他那听来的道中难道没有一点良知嘛?”

    叶秋停下了,他沉默了,一丝犹豫从他的眼球里闪过。其实,此刻他只要再往前一步,第三刀叶欢的项上人头就会落地,可是他真的就停手了,寒月刀慢慢的垂下……

    “老二,宰了他!”胖子叫喊道:“你不杀了他终究有一天他会杀了你,这种王八蛋根本不用和他讲道,他不配!”

    “你走吧,”放下刀的叶秋默默的转过身,向着那个背对着他的垂败叶欢道:“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这一片宁静,否则终于有一天我会来亲手结束你。”

    垂着头,叶欢的面孔被凌乱的头发所遮掩,谁也没有看清那张脸此刻的表情。只见他的右手慢慢伸进了怀里,黑夜中,细小的动作依旧没有逃过查文斌的眼睛。他知道叶欢想要做点什么,但是他不缺不了解风起云的身世,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如果他知道的话,那么就一定有办法破解。

    是的,叶秋是个借尸还魂的人,人的魂有三种,天地人,主婚也被称为命魂,人魂,和魄一同组建了身体。魂和魄永远是独立的,借尸还魂不仅仅借的是尸,更加需要的是借魄!众所周知,魂飞魄散,其中之一只要出了问题,哪怕你是再厉害的高手也会一命呜呼……

    简而言之,叶秋是一个不稳定的生命体,他的魂魄有着前世残存的记忆,而身体却又有着这一世血液的召唤,他的心灵深处已经开始有了思想,有了感情,这一切都是阻碍魂和魄融合的关键。僵尸之所以能够百年千年的不腐不烂,那是因为它们不需要魂魄的左右,当魂和魄产生了间隙,彼此之间希望开始支配彼此的时候,这个间隙就会扩大,其不稳定的特征便会爆发。

    民间有很多借尸还魂的例子,但追究下去,多半的案列都是昙花一现,多数借尸还魂的人只是还有尚未完成的心愿,在有限融合的时间里去完成这些心愿是促成融合的关键。人是一种很神奇的物种,我们的身体具有排它性,灵魂同样也不例外,而这种排他性在失去了稳定融合后便会产生最令人不能接受的后果,那便是:死亡……

第一百七十六章:叶落于秋

    河图告诉我,他听他师傅讲,叶秋走的时候很安详,没有一点痛苦,他说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一步,这种天生具有超强第六感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最终自己的命运呢?我问他,我说如果当时叶秋把叶欢给杀了,是不是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后来了。他笑着说,你真傻,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叶秋是往回走的时候倒下的,听说当时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披头散发的叶欢,只有胖子听到了那一声脆响,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原来是叶欢把一只小小的泥人丢到了地上。没错,看上去无比强大的叶秋此刻的命运只不过和一只泥人想通,查文斌后来说,那只泥人就是借尸还魂的关键,玩鬼道的,犹如他们玩的那种针头扎小人,弄一张白纸,上面写上人的生辰八字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时间再回到那一年……

    叶秋转过头来,他看着一地的伤病,风起云、查文斌还有胖子。从血缘来说,他此时还是风起云的哥哥,以前在他的意识里是没有亲人这个概念的。大约是从状元村救了那个女孩,叶秋便觉得自己开始有感情了,只是一贯的孤独和冷漠让他的心要远远比常人封闭的多。

    胖子看着他笑,那是一种兄弟团圆和胜利的笑;查文斌看着他笑,那是一种重新找到和欣慰的笑;风起云也在看着他笑,那是一种亲人感动和问候的笑。树如網址:НёǐуапgeсОМ关看嘴心章节

    而叶秋也在笑,他很少笑,即使是胖子经常讲出一些让钭妃都能喷饭的段子,叶秋也总是淡淡的面无表情。所以,胖子说,他这种人活该一辈子打光棍,哪个女孩愿意嫁给整天一张扑克脸的男人。而这一次,他笑了,他的嘴角微微上翘,这种笑在心理学上被解读为:解脱!

    “老二,好样的!”胖子竖起大拇指,他的眼里和其它两位一样都闪着泪花,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们并不是在为自己身体上的疼痛而流泪,这是喜悦的泪水。这个世界早已不是那般的单纯,而他们的友情在最后的关头还是经受住了考验。

    “文斌,我有一个请求。”他站在他的面前轻声说道:“请你答应我。”

    查文斌的脸上忽然一愣,听这话怎么那么别扭呢,看着他衣服上的那些血现在都开始结痂了,心中暗想应该没事吧。查文斌一边笑,嘴角却一边不停的在颤抖,那种颤抖是恐惧和害怕,他在害怕什么呢?

    “我们之间需要这么客气嘛?”查文斌故意想让自己的心态平和下来,他想叶秋该不是提出一个要离开的请求吧,如果是,他能重新去找回那个失去的自己,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想你帮我一个忙,这里已经不安全了,你通宵天文地理,帮他们重新找一个家,不求荣华富贵风水宝地,但求平平安安,让这里的人可以重新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

    “我以为多大事呢,”胖子笑道:“中国那么大,找个无人区多大点事,咱们就盖一座城,落草为寇,白天打猎耕作,晚上喝酒吹牛,这样的日子岂不乐哉?”

    “对,最重要的是我们还在一起呢。”查文斌也说道:“只要起云愿意,我想我们一定有能力重新建立一个家园,你觉得神农架神仙台怎么样?那个地方只有老三能进去,所以也就永远不会有外人可以找得到。”

    “哥哥,你跟我们一起回家,”风起云伸出手去想拉着叶秋,而叶秋也主动向她伸出了手,两个手掌在那即将交汇的一刻,忽然叶秋的身子一软,接着便像是一座大山顷刻倒地……

    “哥哥!哥哥!”风起云不停的摇晃着倒在她怀里的叶秋,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唯独胖子听到了那一声。他看到叶欢从兜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他的脸上写满了狰狞,那就是叶秋的命,他的命从始至终都是被人捏在手心,很显然他是知道的,知道被判叶欢的下场是什么……

    “狗日的!”胖子挣扎着一下子就跃起来,他抓起叶秋的寒月挥舞着奔向叶欢道:“你做了什么,你刚才做了什么!”

    此时外面那些留守的风氏族人也都冲了进来,眼看着叶欢是要被团团围住了,可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圆形的小丸朝着地上一阵猛丢,一阵刺鼻的青黄色烟雾顿时腾空而起,那烟非常的刺鼻,呛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这些就是炼丹师们发明的最早的土烟雾弹。等到那些烟雾散去,叶欢也已经不知道了去向,而不多久在山岗上那些或明或暗的灯光也跟着也都散去了。

    对于新洪村的风氏族人而言,这是一场胜利,他们打败了侵略者,可是风起云的脸上却再也无法挂上笑容。她怀里的那个男子身上的体温在逐渐散去,闭着的眼睛是那样的安详,长长的睫毛仿佛还在微微抖动,一如是刚刚睡着了而已……

    “你怎么可能会死呢,你是那么的强大,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是在生我的气,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哥哥,是我不好,我不该拿剑对向自己的亲人,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风起云的无语伦次让查文斌的心沉到了极点,这并不是什么好信号,难道……

    “风兄,他,他没事吧……”他微微靠近了一些,查文斌只看到叶秋倒下,虽然那种不安非常的强烈,可他依旧是在告诉自己,仅仅是受了一些伤昏过去了罢了。

    “啊……!”那叫声惨痛得震破了天地,查文斌一直就在旁边跪着,他不敢去确认那个身体还有没有呼吸,有没有心跳。

    风起云死死的抱着叶秋,她的头发在黑夜里凌乱的飘舞着,查文斌抬头一看,天空中恰好一枚拖着红色尾巴的流行一闪而过……

    “看流星!”远处躲在山林里的豆豆兴奋的拍着手说道:“那是有尾巴的星星,我爷爷说过它叫流星!”

    一旁负责看护的大人赶紧的把这外来的孩子揽回自己的怀里连连说道:“小孩子不可以乱说话,这是丧星……”

    良久,胖子才在地上找到了那个被捏碎了小人,小人的背部有一根带着红色毛发的银针,那是一个小陶俑的造型。他默默的蹲下来,眼泪早已迷糊了一切,几经哽咽后才说道:“查爷,你想办法救救老二吧,就是这个东西,我看到那个老王八蛋把他捏碎了,然后老二就倒下了……”

    很可惜,那一年的查文斌并没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他无法做到去让一具已经停止心跳的肉体重新起死回生,捏着那陶俑,他的牙齿都在咯咯作响,也是到了那个时候他才有些明白,叶秋到底是谁?

    风氏的人跪下了,风起云宣布,这才是他们的王!他们的王回来了,他们的王一直在最后的时刻都在为着自己的族人而战,他理应成为那个拥有王权的人!

    查文斌也跪着,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已经崩溃的风起云。叶秋来的时候是那样的如同一团谜,他走的时候也是如此,在他的身上有太多的说不清和道不明,但是唯一能够确认的是,他有一颗善良仁爱的心。

    “叶秋的墓现在在哪里呢?”我看着已经微醉的河图,他的酒量比起他师傅那是要好很多了,我们两人这会儿两瓶干红下了肚子,我连说话舌头都有些打卷了,他的思路却是异常清晰,越说越带劲。

    “没有墓,”他挥手道:“谁知道呢,听说是给把尸体给藏起来了,我师傅说要给他重新找魂,找回那个被叶欢打破的三魂。”

    一直到很多年后我也没有听人提起过叶秋这个名字,在查文斌的后半生里,这个名字是个忌讳。不光是他,后来甚至连胖子都成了忌讳,只有回到五里铺那座小桥上的时候,查文斌才会偶尔念叨一下。曾经我在他的那间负责修道的小房子里见过一块没有上油漆的牌位,当时岁数还小,认得字不多,学校老师教过春夏秋冬,恰好认得那个“秋”字。

    我问他查叔,为什么这块牌位是个木头呢?我以为没有上油漆的都是普通木头而已,而其它的则都是一水黑褐色的大油漆,河图跟我说过,只有把名字写在那个上面就代表着人死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块没上油漆的,我俩在小时候经常就这个问题发生讨论。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我开口问了查文斌。

    他看着我怔了一会儿,好半天的才站起身来盯着那块牌位看,看了许久,终于是伸出手来轻轻把它取下放在自己的掌心细细的擦了又擦。

    “因为这个人还活着……”说罢他笑了,一边笑一边把那块牌位丢进了那个正在烧着大火的铁盆里……

    后来,我想过一个问题,为什么他叫叶秋?我想这人啊,名字都是注定的,叶生于春,却落于秋,一开始便是注定的……

第一章:沉沦

    1985年的春节,一首《十五的月亮》唱哭了很多在外漂泊不能回家的人,那一年查文斌团圆了,他做了父亲,过年前没几天,钭妃生了个儿子,取名叫作查良。

    胖子说,这个名字好,一看这小子良心肯定大大滴好。这个孩子的出世让查文斌忙前忙后,一点空闲也不能得,初为人父的他显得毫无经验,那会儿可没有尿不湿,每天得换上用很多旧衣服裁剪成的尿片。大冬天的,河里洗,晒不干还得用炭火烘烤,那是他们在霍山回来后的两个月了。

    农村的规矩,女人生了孩子得放满月炮,家里要开满月酒。查家没亲戚,钭家也无二样,可是查文斌家却还是挺热闹的,平日里他们夫妇待人就不薄,东家西甲哪个有困难的只要吱声都会去帮一把,还有县里这两年他的名气逐渐大了,那些曾经找他办过事的也都来了。所以啊,这酒席开了还不少,比起一般人家那可是强多了。

    查良生下来的时候足足有七斤重,胖乎乎的,大眼睛大眉毛,那小嘴巴就跟樱桃似得,长得随钭妃,就是两个字:好看!所以,查良有个小名就叫小七,大概就是因为他七斤重吧,在那个物质短缺的年月,如此体重的婴儿可不是很常见的。

    小七的到来让查文斌连日皱着的眉头总算是有些舒展开来,算是一丝安慰吧,远方的风起云托人捎来了一块玉,说是送给他的儿子的贺礼。那块玉我见过,跟银元那么大,雕刻得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图案,有些像是一只鸟儿,其实那就是风氏的图腾,历代从来只有风氏的家主才有资格佩带。她把那块玉给了查良,不知道是不是代表着风氏从此以后就真正的隐居再也不过问江湖了呢?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看着一家三口在一起其乐融融,胖子觉得自己在这样待下去的确有些不合适了,虽然查文斌和钭妃从来没有那个意思,可经历了这么多,胖子觉得自己是该要到了换个环境的时候了。所以,那一天晚上他特地自己下厨备了一桌酒菜,钭妃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借故小七有些不舒服早早的就回房睡了觉,她知道,男人们之间有男人们的话题,也应该有他们的空间。

    那一晚,胖子喝着喝着就哭了,查文斌也哭了。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伤心了,胖子说他想老二了,老二一走他的魂儿也就跟着丢了,每每想到自己那个房间里曾经那个兄弟,他就夜夜都不能睡。

    “我总是觉得他在床头站着看我呢,还跟以前一样,我喊他他也不理我,你知道嘛查爷,只要一如夜,我闭着眼睛睁着眼睛都是他最后的那抹笑啊,我难受啊……”

    两个男人于是便抱头痛哭,悲伤是不好的,可以让一个人迅速的堕入深渊。所以胖子决定要走了,他说他该去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不是他想忘了叶秋,而是他应该要忘了那些过去。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查文斌知道胖子去意已决,况且以自己的命相来看,陪着自己到最后的人都是凶多吉少。罗门自从霍山一战过后便再也无消息了,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做什么,查文斌也懒得管,卦辞一破,短时间内是不会有太大的动静了,眼下没有比小七的平安还要更加重要的。

    “你走吧,”查文斌道:“走了以后就不要再回来,跟着我都没有善终的好下场,老夏是,小白是,叶秋是,我不想你也是,留个全的,让我心里也好受一些。”

    胖子说你放心,我即使走了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罗门不是派叶秋给你卧底嘛,我也会去给你当卧底,不是乐得让我去接手五大家族嘛,那行,咱就楔一根钉子到他罗门的窝里去!

    查文斌说你他娘的那是在找借口,想九儿了吧,其实九儿真不错,人长得漂亮又是大户人家,丁老爷子为人也算是厚道。咱不用去干那些歪门邪道,我这一生就只想守着娘们孩子热炕头就得了,咱不想再去招惹那些是是非非,就过个安稳日子。

    胖子骂他没出息,查文斌骂他没良心,骂着笑着哭着醉着,天亮的时候等查文斌从桌子底下被钭妃拖出来的时候,胖子已经不在了,而桌上留下了一个信封,打开看里面是存折和一封信。信上说,他想出去静静,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这些钱是这几年他攒下的就当是个红包给了小七。查文斌是个没经济概念的人,他不知道背后的那一串数字代表的是什么,其实那就是胖子的全部。

    连同他一起走的还有叶秋身前的那把寒月刀,这把刀一直被胖子留在手里,查文斌说这把刀戾气太重,用不得。可是胖子不觉得,每次在夜里他都会抱着这把刀睡,他专门去找皮匠缝制了一个刀鞘,他说不会再让这把刀出鞘了,永远不会。

    查文斌抱着一堆旧被单在桥头坐了一整天,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浑身的酒气,满脸的胡渣,深陷下去的眼窝子,还有便是邋里邋遢的造型。过来过往的都是熟面孔,大家和他打招呼也没反应,有些好事的跑去问钭妃,说你男人是不是魔障了,其实钭妃心里明白,他那是舍不得……

    天黑的时候一把火把最后的一切都烧了个干干净净,那些被子,那些衣服。按照规矩,人死后生前用过的贴身器物都是要烧掉的,查文斌说叶秋没有死,他去到了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过着本该属于他的生活,就跟怪物老三一样,他们其实都不属于这个世界。也正是如此,那些东西也就一直留着,可他终究还是烧了,他说他烧掉的是那些想要忘记的痛苦记忆,毕竟他还要活着。

    1985年的春节,村里的小年轻们开始穿上了牛仔裤,洗得越白越是时尚,整天骑着二八大杠戴着蛤蟆镜,书包架上不是穿着碎花裙的姑娘就是一只乌拉乌拉乱叫的录音机。那个正月是查文斌过的最安慰也是最平静的一个正月,自从胖子走后家里便鲜有人来摆放,只是每天他都坐在门口的小桥上眺望着远方的村口。钭妃知道他那是想人了,想见到那些天天混在一起的朋友们,她觉得再这样下去查文斌要废了,于是便鼓励他要不然去关中找找胖子。

    可是查文斌却拒绝了,他说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他要学会习惯。于是他开始放下了道符,拿起了锄头,脱掉了道袍穿上了劳动布,黑面布鞋换成了解放鞋。每天他跟着村里的其它人学习南方的播种经验,他秧了半亩地的苗,还养了十来只鸡和一头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钭妃看在眼里,眼下的查文斌比以前还要沉闷,只有在看到小七的时候他才会笑,也仅仅是逗孩子笑,等到孩子睡着了,他们夫妻二人便陷入了沉默,经常在深夜里她还能听到查文斌的叹息声,那是一种无奈。

    1985年的老夏比起查文斌好不了多少,老夏同志如今已经成了下地能手,只是他媳妇儿依旧还是没什么动静。这让夏老六非常着急,他并不是急着想要抱孙子,而是老夏的命和别人不同,得用下一代的去换,若是迟迟不见后,他怕会出意外。

    三月中旬,田里的秧苗已经开始长出了一茬,夏老六抽着闷烟敲打着鞋底,这草又是一年发青了,儿媳妇咋就肚皮没反应呢?他那张老脸又不好去问,寻思来寻思去,决定去找查文斌算一卦。

    这把来意一说,查文斌就哈哈大笑,说叔啊,你这事儿就别担心了,时间还没到,他肯定会有后的,而且百分百是儿子。

    夏老六说你刚得了儿子,这是在安慰我吧?查文斌说不是安慰,是命中注定的。一说起这个,他恍然低头瞧了一眼那沾满了泥土的解放鞋,最近整日里与人聊得可都不是什么风水阴阳八卦,全都是一些化肥种子农药,所以夏老六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这一身的本事不是白学了嘛?我们是没办法跟土地讨口饭吃,你的下半生不该在这五里铺,前阵子我听说不少来找你的人都给打发走了,文斌啊,你师傅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得难受了嘛?”

    “没啥的,叔。”查文斌笑道:“好不好自己知道,再说,种地里面的学问也大了去了。”

    其实来之前,钭妃就去偷偷找过夏老六一次,他想让老六帮忙给想些办法,她也不想看着查文斌就这样沉沦下去了。

    “文斌啊,我来呢,是想说你跟秋石不一样,你的人生是有自己的轨迹的,他却是早早的坠落了,而你不应该去步他的后尘。”

    查文斌瞄了一眼那个一直在墙角偷听的女人,他心里其实都明白,只是那道坎怎么也都过不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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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882/ 第一时间欣赏道门往事最新章节! 作者:最爱MISIC伯爵所写的《道门往事》为转载作品,道门往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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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门往事介绍:
关于道门往事:
7o年代,几个因为家庭巨变的年青人走到了一起,他们的家庭成分被认定是有问题的,需要接受中下贫农的再教育。他们从各个城市被一列火车运往了陌生的野人屯,那是一个冰天雪地的东北老林子,那那里,他们从互相拆台开始到互相帮助,从少年开始成长为青年。
来自浙西北的小忆(二号主人公‘我’)第一人称视角,用了这部书记载了这些年轻人不坦途的变故。
本书脱胎自畅销小说《最后一个道士》的前传系列,借用了最道的部分故事逻辑和未解之谜,用一个全新的视角开启了一号主人公‘查文斌’年轻时代的成长故事,他是如何从一个被遗弃的婴儿成长为一代道教掌门。
查文斌,被天正道二十六代掌门,他的师傅马肃风发现于一处古墓里,他是被山魈收养的孤儿,也是被神秘组织罗门世世代代寻找的天煞孤星转世灵童,各路人马都在寻找这个十几年前就来到世上的人,他的身上拥有的是一段三千年的秘密。
上古周文王将伏羲的演卦渗入他的“天道、地道、人道”思想,并进一步推演为64卦,使之成为六经之首,完成了《周易》。
文王死后,武王推翻殷商纣王,建西周,为了祭奠死于谏言的商朝重臣比干,重修了比干的墓,并封他为国神。无奈比干无心,武王燕白旗却无法将比干封神。
于是武王派闳夭立放了两块铜盘铭,命令三千年后才可以发扬光大。
这段神话的记载,在孔子的典籍和史料中均可见,但神话终究是神话。
和主人公一起被送到野人屯里的还有一个上海姑娘袁小白,她是资本家的女儿,精通历史和算术,她的父亲告诉他所谓的铜盘铭文实际上是古代条件下传递特殊信息的一种可行的表达方式,那两块铜盘铭文总计有十六个字,只要能破译其中的信息就可以找到通往三千年前西周埋葬的秘密。
历朝历代,罗门都被作为中国权利的象征,他们只为当权者服务,他们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存在,他们的组成都是一些能人异士,查文斌的师傅马肃风只是其中一员。
罗门的任务只有罗门的家主才会知道,每一代的罗门后人都在寻找那两块铜盘铭文。
终于,有人在野人屯的一座水塘里发现了第一块,故事的序幕由此拉开。
历经种种困难和谜团,主人公夏忆、查文斌还有石胖子先后找到了两块铜盘铭文,他们是被迫,因为一旦拥有一块铜盘铭文后,他们的命运就已经不再是自己能够做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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