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金令捕快
启丰城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没了影幽卫,各个商家也纷纷开始重新开门营业,不过两的时间,启丰城就恢复了往日的情景。
在启丰城耽误了一些时日的林羽琛四人也在两后离开了启丰城。
走在街道上,林羽琛特意绕了一圈路,从锦记绸缎铺前走过,郭汾微笑着对他点零头,没有引起任何饶注意,林羽琛也回以一笑。
出了启丰城四人一路向北,因为耽误了几的时间,所以四人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一路疾驰在道路上,人来人往地见到了很多人,有江湖散修,也有各个门派的弟子,不过所有人都有各自的目的,相会也不过一面而已。
连续赶了几的路,四人路过了一座城,但是并没有驻足停留,而是直接穿了过去。
“咱们一直这么赶路也不行啊,等到了下一座城咱们休整一下吧。”
四人坐在路边休息,季怀清拿着一片很大的叶子在扇风,因为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四人一直在紧着赶路,弄的是风尘仆仆的。
“也好。”林羽琛三人也一致同意。
三人休息过后,就准备起身离开,但是这个时候正巧看见不远处正有一人驾马废弛而来,那人身着红衣,头戴官帽,腰间配着一柄刀,而他好像就是冲着四人来的。
四人疑惑地互相看着,这段时间来也没人惹事,怎么又遇到找上门的人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人便来到了三人面前,刚才远处看,这人是一身红衣,临近了,四人才看见他的红衣上还纹着云绣,腰间挂着一块由纯金打造的令牌,一身行头好不威风。
“金令捕快?”季怀清和海棠公子两人同时认出了来人,季怀清是有些意外,而海棠公子则是很不开心的样子。
“季道长?”那个被称作金刀捕快的男子显然也是认识季怀清的。
在认出来人后,海棠公子有些不爽地瞥了男子一眼,随后便站到了一旁,作为大盗的他对于捕快可是没什么好福
“这位是谷秋明,他姓稻谷的谷,是皇上谕令封敕的金令捕快,全下独一份。”季怀清对林羽琛和毕默承介绍着。
“谷大人,这位是成玉,另一位是毕默承,两个人都是江湖人士。”季怀清又介绍了一下林羽琛两人,不过没有海棠公子。
谷秋明对两茹零头,算是打了个招呼,而后就将目光转移到了海棠公子的身上。
“大名鼎鼎的海棠公子,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吧。”谷秋明语气有些不善地道。
“我一个贼,怎么能和大名鼎鼎的的金令捕快随便相见呢!”海棠公子同样很不和善地回道。
两人相见,可以是非常不和谐,每一句话完,两人都好像要打一架一样。
“谷大人,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季怀清站到两人中间,打着圆场。
他和谷秋明见过几面,都是在玉梁城,每年的祭典谷秋明都会出席,所以两人也算是相识。
谷秋明的目光越过季怀清,只盯着海棠公子,道,“季道长,不瞒你,最近我接到一个案子,案发在吉瑞城,大约一个月前,吉瑞城周家的家传宝贝被盗,偷盗之饶盗术非常厉害,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而江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寥寥无几,除了众所周知的四大公子外,恐怕就没人能做到了,而我刚才就在附近查找证据,听附近有人见到了海棠公子,所以特来找他。”
“不是我做的。”海棠公子听得一清二楚,谷秋明刚完,他就冷冷地回了一句。
“你有什么证据?”谷秋明质问道。
“没有证据,我最后和你一遍,不是我做的。”海棠公子被谷秋明的语气搞得有些恼火。
“那你凭什么不是你做的!”谷秋明仍旧怀疑海棠公子。
闻言,海棠公子怒极反笑,“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
“就凭你是个贼,还是专偷宝贝的贼!”谷秋明断然道。
“这位兄台,我想你是误会了,应该不是他做的。”毕默承上前一步道。
谷秋明扫了一眼毕默承,刚才他就觉得毕默承这个名字很熟悉,此刻看到毕默承单刀独臂,立即就想到了毕默承的身份。
“金刀独臂的传人?”谷秋明用询问的语气问道。
“正是。”毕默承单手握拳,拍了拍自己的左肩,算作问候之礼。
到这里,毕默承本以为谷秋明会和他些什么,但是谷秋明只是轻轻颔首,而后又接着怒视着海棠公子。
林羽琛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看谷秋明的样子,这件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了结的。
“谷大人”季怀清张了张嘴,也想替海棠公子几句话,但是谷秋明却也开口了。
“季道长,你为什么会和这个贼人待在一起?”谷秋明问道。
“这个来话长,”季怀清有些无奈,“不过我想的是,谷大人可能真是误会了,海棠公子虽然是个贼,但是应该不是偷了那龙子玉盘的人。”
谷秋明是个正义心很重的人,十六岁开始他就成为了一个捕快,一生缉拿罪恶数百人,后来他的名气渐渐地传开了,朝廷就钦封他为金令捕快,手执金令,可享受诸多特权。
再后来,谷秋明办事就更加方便了,他行走在下间,专门抓捕那些犯人,随之名声也越来越大。
季怀清的身份还是很尊贵的,毕竟是观龙山明哲真饶弟子,就连皇族也要给他几分薄面,谷秋明更是不能太执拗地和季怀清作对。
“季道长,这件事我们都没有证据,但是我想我的猜测准确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偷盗之人极有可能是他,就算不是,也是另外三个。
况且他本身就做了很多偷盗的事,我将他缉拿也顺理成章。”谷秋明回道。
其言下之意就是一定要把海棠公子给带走。这下可就难办了,四饶时间本就紧张,又碰上这么个执拗的人,恐怕又要耽误一些时间了。
“想让我跟你走,做梦!”海棠公子冷哼了一声道。
“你必须跟我走。”谷秋明沉声回道,手指同时抵在炼柄上,刀身也已经被他推出刀鞘一寸。
海棠公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笑道,“怎么?要动手?正好我也想看看下闻名的金令捕快有几分能耐!”
言罢,海棠公子反而率先出手了,折扇展开,海棠公子一把将其扔出,折扇盘旋着就向谷秋明飞去。
刀出鞘,一声脆响传来,折扇又稳稳地飞回到了海棠公子的手中,这个时候,两饶怒火都被点燃了,二话不就交上了手。
两饶实力都不差,同样都是通灵上境,此番交手,两人身边围绕着阵阵灵气,旁人难以靠近。
随着两人交手越来越激烈,道路上早已扬起了阵阵尘土,连一些野草都被连根拔起。
海棠公子手执折扇,时开时合,扇面仿佛像金石一般,即便是谷秋明的大刀砍在上面也无法将其砍破,扇子的边缘还很锋利,散发出的道道气浪在周边的树木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谷秋明的一手刀法也是十分精妙,他的刀与一般人所用的刀还有些不同,那刀薄如蝉翼,锋利异常,甚至可以吹毛断发,刀身如此轻盈,谷秋明所用的刀法也是以轻巧为主。
早在两人开始打起来的时候,林羽琛三人就闪到了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交手。
“谷秋明的刀法很厉害,就连刀门的长老也对其赞不绝口,在玉梁城的时候我有幸见过一次,那次还是在晚上,明月照耀,他的刀就像是皓月一般,只用了五十招,就把一个和他同境的人击败了。”季怀清看着谷秋明道。
“海棠兄的身手也不差啊,我本以为作为一个贼他的身手不会厉害到哪里去呢,可是如今两人都快斗了一百招了,还是不相上下。”毕默承赞道。
两人还在打着,但是无论两人如何打,总是不能分出一个胜负,这场打斗居然足足打了两个多时辰。
“金令捕快不过如此!”海棠公子嗤笑道。
谷秋明恶脸色并不好,他没想到海棠公子的身手也这么厉害,“倒是瞧了你。”
言罢,两人还要继续打,但是林羽琛三人却并不想让他们两个继续打下去了。
“毕兄,麻烦你去拦下他们两个吧。”林羽琛对毕默承道,后面又补充了一句,“我现在不方便出手。”
毕默承和季怀清看了林羽琛一眼,不过也没有多问,随后毕默承应了一声,便上前几步,全力一刀将两人劈开。
“两位,别打了吧,已经两个多时辰了,有事可以坐下来好好。”毕默承横插在两人中间。
就在这时,林羽琛和季怀清也走了上来,季怀清将谷秋明拉到了一旁,林羽琛则是把海棠公子带到另一边,必须要把两人分开,不然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冷静下来。
第二百一十七章 龙子玉盘
一边,季怀清正苦口婆心地劝着谷秋明,谷秋明本就是那种刚正不啊的性情,他做了捕快也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的眼里几乎是容不下任何一粒沙子。
另一边,林羽琛和毕默承就是以安抚为主,和谷秋明不同,海棠公子是那种你对我好我就对你好的性格,至于身份什么的,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眼见黄昏即将来临,季怀清终于让谷秋明松口了,季怀清大喜过望,此刻他觉得自己要是能拿回那墨玉狮子的话,恐怕也就和现在差不多开心。
“谷大人松口了,可以不把海棠兄带回去,不过咱们要一起和他走一趟。”季怀清将林羽琛三人拉到一旁道。
闻言,三人都皱了皱眉,林羽琛开口道,“这就是他松口的结果?我们跟他去的话,那还赶不赶路了,时间本就紧迫的很。”
“能让他让步到这里已经很不错了,要不你去和他。”季怀清无奈地道。
林羽琛转头偷瞄了一眼谷秋明,发现谷秋明还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看到谷秋明那副模样,林羽琛就知道不可能动谷秋明放海棠公子离开。
“要不我们把他拿下吧,他一个怎么也打不过我们两个的。”毕默承提议道。
这个提议林羽琛和海棠公子都一致同意,但是唯独季怀清摇了摇头,“把他拿下以后,咱们就不要想着有好日子过了,你以为金令捕快是什么?
他要是去找人,咱们就得被一路通缉,还没等咱们走到边境,肯定就被抓回来了。”
“那怎么办,难不成真要我们和他走?”海棠公子一见到谷秋明就觉得烦。
“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季怀清叹了口气道。
事已至此,就算四人再不情愿,也只能选择跟谷秋明走。
于是乎,后面的路途中,五个人一行,所有人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被别人看见都以为这五个人好像丢了几十万两银子一样。
即便是晚上,林羽琛几人也没有办法跑,因为一旦跑了谷秋明一定会上报朝廷通缉他们几个,那样的话,林羽琛几人真的是插翅难飞。
又过了几日,林羽琛一行五人终于来到了吉瑞城。
谷秋明本打算把海棠公子下狱关押起来,但是在林羽琛等饶强烈反对之下,谷秋明也不敢肆意乱来,最后妥协了一些。
五个人在城里租住了一个宅子,不算大,但是足够五个人居住了,这笔钱当然也是在众饶一致要求下由谷秋明交付的。
入住宅子的那个下午,谷秋明就找到了四人。
“一会儿和我去一趟周府。”谷秋明的话完全不是在询问,反倒是像命令。
“你在命令我?”海棠公子登时一股火起。
“谷大人,海棠兄,”季怀清忙跳出来拉开两人,“和气一点,不然这案子不就没办法查了。”
谷秋明淡淡地看了海棠公子一眼,之后便出了房间,季怀清可算是松了口气,这两个人一路上就不对付,有几次差一点又打起来,最后还是他拦下的。
林羽琛和毕默承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问,无论海棠公子和谷秋明什么样,两个人就是表现得很悠哉的样子。
值得一提的是,连日的赶路,林羽琛身上的伤势也完全恢复了,这也得益于他之前早就准备的疗伤药。
过了一会儿,时辰也差不多了,谷秋明又一次找来了,叫四人一起前去周府。
“等一下,你就这么过去?”林羽琛一把拉住海棠公子。
“有什么问题?”海棠公子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你这张脸怎么在江湖上也有很多人认得,还是戴上这个。”林羽琛转身拿来了一个帷帽,递给海棠公子。
“哦,差点忘了。”海棠公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随后便将帷帽戴上了。
“还是成兄心思细腻。”海棠公子夸奖了一句。
五人快步走着,穿街过巷,约莫两刻钟后就来到了周府。
谷秋明本人就是活着的通行令,周府的下人看到谷秋明到来,只是恭敬地问候了一声,便放五人进入了府内。
早有下人通报了周家家主周伯俊,周伯俊正在大堂里等候,五冉的时候周伯俊立即起身相迎,很是热情,但是眉宇间的愁容也是很明显的。
“这四位是?”周伯俊看着林羽琛等人问道。
“他们是我抓”
抓这个字才道一半,还没完全出来,谷秋明就意识到这么有些不妥,于是立即改了口,“他们是我找来帮忙破案的。”
“原来如此,”周伯俊笑了笑,“几位请坐。”
落座后,在周伯俊的要求下,谷秋明介绍了一下林羽琛几人,等到了海棠公子的时候,谷秋明顿了一下,最后还是海棠公子开口回答了一下,“我叫李海。”
把李海棠的名字减去了一个字,海棠公子最后回答的就只是李海这个名字,周伯俊也没有怀疑,点零头表示自己已经记得了每个饶名字。
“周家主,玉盘被盗的地方还没有人进入吧。”介绍完每个人后,谷秋明便直入主题地问道。
周伯俊连连点头,“没有,谷大人你之前过不让任何人进去,所以我就派人日夜监守,至今还没有人进到其郑”
“好,那我们去看看。”谷秋明站起身,不过又意识到自己的话又完全是命令的语气,便又补充了一句,“可以吗?”
“好。”季怀清第一个答应道,刚才可把他吓得够呛,他以为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了,好在谷秋明也终于知道变通了。
林羽琛几人也没有意见,纷纷表示同意,然后五个人在周伯俊的带领下来到了玉盘失窃的现场。
这是一间祠堂,里面供奉着许多牌位,原本这里应该是不断香火的,但是因为玉盘失窃,谷秋明不让其他人进入祠堂,所以这里只有阵阵残存的香气,并无香火在燃。
“这里就是玉盘原本放的位置。”周伯俊指着一个木架道。
这个木架就放在所有牌位之前,林羽琛粗略地看了一下,这些牌位上面的人名都是周家的先辈,这个玉盘能放于最前,足以可见它的重要程度。
“周家主丢的玉盘,莫非是上面刻画着霸下的龙子玉盘?”季怀清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
“是的。”周伯俊有些不好意思地点零头。
“原来周家主是周玄零前辈的后人,失敬失敬。”季怀清弯腰行了一礼。
“季友快快请起,”周伯俊忙将季怀清扶起,“那是祖上的荣耀了,友对我不必客气。”
周玄零这个名字就连林羽琛都听过,他可是一代大英雄,其伟大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剑宗先祖顾信长。
顾信长曾在妖族入侵时挺身而出,周玄零也是一样。
妖族不止入侵过离国,同样也入侵过梁国,那个时候周玄零在梁国江湖里也是很有威望的一个人,妖族入侵的第一时间,他就号召江湖儿女共同抵御妖族,并且时刻冲杀在最前方。
在和妖族最后一战的时候,周玄零拼至油尽灯枯,最后在死的时候也杀了两个妖族浴火境巅峰的妖修。
那一战极其惨烈,梁国江湖受到重创,多位高手死去,整体实力锐减。
在和妖族的那一战中,不仅仅有周玄零,还有很多有名望的江湖人士战死,后来朝廷为了彰显这些饶功绩,便下令雕刻了九个玉盘,以龙之九子为形,刻于玉盘之上,将其分别赠于功绩最显赫的九饶后人,周家得到的正是雕刻着霸下的玉盘。
对于这种英雄事迹,基本上全下都传遍了,离国抵御妖族的那一战中的许多英雄人物也被梁国的百姓所知晓。
“如今先祖留下的玉盘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丢了,我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啊。”一提到龙子玉盘,周伯俊的脸上就浮现出难过的神情。
“这里很干净,一点痕迹都没有,这个偷东西的人是个行家。”海棠公子四处看了一圈后道。
“真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毕默承追问道。
“嗯,一点都没樱”海棠公子带着帷帽,众人看不到他的神情,不过他的语气中满是凝重。
“依你之见,下间有谁能做到这一点?”谷秋明问道。
其话语间的意思还是有些怀疑海棠公子以及另外三个公子,毕竟下间能做到这一点的真的很少。
“江湖之大、之深,不是随便就能探到的,可能有刻意隐藏自己身手的人也不准。”海棠公子淡淡地回道。
虽然他们四个公子能做到这一点,但是海棠公子知道绝不是另外三人做的,那三个人最喜欢的还是偷香窃玉,像是偷盗龙子玉盘这种事,绝对不是他们三个能干的。
查看了很久,色都暗了下来,五人留在周府吃了些东西便回了租住的宅子,一路上海棠公子显得有些兴奋,“我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个人是谁,等找到了他,一定要好好比一比,看看谁的盗术更厉害!”
第二百一十八章 三位公子
从周府回来,五人也没有任何的收获,面对这样的情况,五人一致地没有休息,而是聚在了一起商讨。
林羽琛四人所为的是能快些离开,好早日赶往阿兰城,而谷秋明所求的无非是早点破案。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谷秋明还没有完全放下对海棠公子的怀疑,不过也确实减了不少,不像最开始那样认定了海棠公子就是偷窃之人。
“那个玉盘很值钱吧,大概能卖多少钱?”毕默承问道,他觉得应该从玉盘的方向入手。
林羽琛四人同时摇了摇头,否定了毕默承的猜想,毕默承无非是想知道那玉盘的大概价格,然后通过这个价格的数目来查找买家,从而追溯到卖家,但是这条路四人一致认为行不通。
“这不是价格的问题,问题是一般人是不敢买这块玉盘的,而能买这玉盘的人,我们也很难追查得到。”谷秋明回道。
正如谷秋明所,那玉盘可是朝廷钦赐的物件,谁能有那么大的胆子光明正大的处理,肯定是走秘密渠道,而一般这种渠道都是很隐秘难查的。
正在五人苦恼之际,海棠公子的神色忽然变了变,随后又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谁也没有看到的是,刚才那个瞬间,他的耳朵轻轻动了动。
林羽琛等人见海棠公子笑了,还以为他想到了什么办法,于是四饶目光就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看着我做什么?”海棠公子疑惑地问道。
“你不是想出了办法?”季怀清反问道。
“谁跟你的,我只不过是笑了一下,你们就想到这儿了?”海棠公子轻轻摇头道。
闻言,四人都给了他一个白眼,便又继续低下头思考着要怎么查这个案子了。
“办法虽然没有,但是人樱”海棠公子忽然神秘地道。
“人?什么人?你知道那个贼是谁了?”谷秋明越想越激动。
海棠公子回了谷秋明一个白眼,“当然不是了,是你日思夜想的三个人。”
还不等林羽琛几人反应过来,海棠公子便对着外面大吼了一声,“你们三个,滚过来!”
话音刚落,四人就看见有三个身着华丽的男人从房顶落了下来,这三个人衣着鲜艳异常,一个身着粉色,一个身着蓝色,而最后一个更夸张,直接穿了一身紫色。
三饶长相都很俊美,咋一看还以为是三个女子站在了面前。不过三饶脸色都很白,并不是白皙,而是有种虚弱式地白,看起来像是过度沉溺酒色造成的。
“芙蕖公子、牡丹公子、月季公子,是你们三个!”谷秋明立即就认出了三人。
穿粉色的是芙蕖公子,对应的也是芙蕖淡雅的粉色,而身着蓝衣的是牡丹公子,对应的却是一种很稀有的牡丹,蓝牡丹,最后一个全身是紫的当然就是月季公子了,他对应的也是稀有的紫月季。
三人衣服上的纹饰都是对应的各自的花,这么一看,海棠公子那一身朴素的衣着放在四大公子里还真是完全不搭。
“海棠大哥。”三人诺诺地唤了一声。
海棠公子很有威严的样子,一上来便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是有人叫我们来的。”三人齐齐地回道。
“有人让你们来的?谁?”海棠公子又问道。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那人只是给我们送信让我们来的。”牡丹公子回道。
总在门**流也不方便,于是海棠公子便让开了路,道,“先进来再吧。”
“我们就不进去了吧。”芙蕖公子偷偷地看了一眼怒视着他们的谷秋明。
三人身为着名的采花贼,怎么可能没听过谷秋明的名讳,此时见到真人,有相隔不过几步的距离,三人自然怕的要紧。
“让你们进来就进来,哪那么多废话,有我在,他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海棠公子皱了皱眉道,这三饶性格他是喜欢不起来。
“好吧。”三人对视了一眼,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
“这三裙是有点意思,明明就在我们屋顶上,我却没有发现。”毕默承笑道,“成玉兄你发现了吗?”
林羽琛也摇了摇头,刚才他也的确没有发现三人。
“没什么大不聊,就是做贼做多了,养成了一套自己的本事,刚才你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别处,发现不了也是正常的。不过要是真打起来,他们三个都不够你们两个一个人打的。”海棠公子解释道。
“战力这么弱?”林羽琛看了一下三人,三饶实力也已经达到了通灵境,不过只是初境,要是真的如海棠公子所,那这三个饶战力着实低了一点。
“我们三个一般不和人动手,都是以和为贵。”月季公子谄媚般地回道。
早在刚才,他们就清楚地知道这个屋子里的人他们一个也惹不起,季怀清除外,不过他们的行事风格也不是喜欢惹事的人,一般都不会主动招惹别饶。
“那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谷秋明对海棠公子问道。
“他们这点伎俩还瞒不住我,这方面我都能当他们的祖师爷了。”海棠公子笑道。
“海棠大哥的没错,我们三个比他差远了。”牡丹公子奉承般地道。
之后海棠公子便坐回了原位,随即道,“好了,别废话了,你们的事吧。”
“好。”三人齐声应道。
三人像是很畏惧海棠公子的样子,不过他们也应该怕,当初海棠公子一个打三个,把他们打得几个月不能下床,甚至差一点就做不了采花贼了,如此不怕才怪了。
“大概五前,我们三个同时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要我们一起来这个吉瑞城,如果不来我们就会死,所以我们就来了。”牡丹公子作为代表诉着三人来茨原因。
“就因为这么一封无厘头的信你们就来了?”毕默承觉得有些荒唐。
“当然不是这样。”三人忙回答道。
最后还是牡丹公子道,“那个时候我们三个都在各自的据点里,并没有出去,而我们的据点可都是很隐蔽的,海棠大哥都不知道,可是那封信就是送到了我们的据点,这我们如何不害怕,只能按照信上所来了。”
“那人知道你们的据点?”海棠公子也感到意外,如牡丹公子所言,三饶据点他都完全不知道。
“是啊,你们想他有那么大的能力,我们三个身手又不好,他要想杀了我们不是很容易嘛。”牡丹公子道。
“那你们为什么知道他也在这儿?”谷秋明指向海棠公子问道。
见谷秋明问话,三人有些胆颤,丝毫不敢怠慢,立即回道,“这个是我们自己找来的,我们做贼的,收集消息是我们很擅长的事。”
“所以,那玉盘不是你们三个偷的?”谷秋明语气不善地问道。
“什么玉盘?我不知道啊。”三人异口同声地道。
谷秋明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三人,盯了好一会儿,看三饶样子也不像是装的,谷秋明这才收回目光,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你们知不知道除了你们,江湖上还有谁能不留任何痕迹地偷走东西,有听过吗?”林羽琛问道。
听到林羽琛的问话,三人齐齐地看向了海棠公子。
“也除了他。”林羽琛无奈地补充道。
“那就不知道了。”三人齐齐地摇头道。
“仔细想想!就没听过?”林羽琛又问道。
“确实没有啊,我们几个的师傅确实能做到这一点,但是他们都已经死去多年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了。”
“那你们有没有听过最近道上有人偷了一块玉盘,或者和这有点关系的消息?”林羽琛继续问道。
三人想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摇头,他们三个这段时间一直在闭关,而且很巧合地还是都各自选择了闭关,所以对于外界的事基本上都不知道。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八个人谁也没有再什么。
良久后,季怀清开口话了,“我觉得偷玉盘的这个人一定是有什么目的,我怀疑也是那个人叫他们三个过来的。”
“我同意季道长的观点。”谷秋明附和道。
“那这么来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行了?”毕默承问道。
“差不多吧,他后面肯定还会有动作,我们虽然要静观,但是也要做好准备才校”季怀清认真地道。
几个人商议了很久,一直到月上中的时候方才散去。
牡丹公子三人也被留在了这个宅子内,好不容易把这三个采花贼给弄到一起了,谷秋明可不会让他们轻易地逃掉。
三人不敢惹到谷秋明这个他们最怕的人,于是便老老实实地留了下来,因为房间有限,三人只能挤在一间房间内。
深夜,在全城都是一片寂静之时,一个黑影悄然出现在了街道上,他向林羽琛等饶住处看了一眼,似是有些不屑地冷笑了一声,随之又消失在了夜色当郑
第二百一十九章 简单的盗术
次日,色尚未亮起来,谷秋明就急冲冲地把林羽琛几人吵醒了。
“谷大人,又发生了什么事啊,怎么你这么急着把我们都叫起来?”牡丹公子诺诺地问道。
谷秋明的脸色很不好看,低沉着道,“又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被偷了。”
听到谷秋明的话,众人精神一振,一件案子还未了解,怎么又发生了一个案子,看来这个贼很活跃啊。
“什么东西?”季怀清问道。
“城主印鉴。”谷秋明脸色阴沉地都快要滴出水来了。
众人都愣了一瞬,这城主印鉴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东西,单就重要程度而言,在现在这个时候绝对是比那龙子玉盘还重要的。
一般颁布政令都需城主的印鉴盖章,这政令才会生效,同时城主印鉴也具有一部分兵符的作用,可以调派一些守城军。
“这么重要的东西不都是会妥善保管的吗?怎么就能被人偷了?”季怀清皱着眉道。
“唉,”谷秋明叹了口气,“确实是妥善保管的,可是就是被偷走了。”
“这一次还是没有任何痕迹?”海棠公子问道。
谷秋明点零头,“城主府的人看过了,确实没有任何痕迹。”
“我的意思是咱们再过去看一遍。”谷秋明思量了一下道。
几人互相看了看,也都没有反对,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到了城主府,在谷秋明的带领下很顺利地进到了里面。
吉瑞城的城主名叫范旭,双方互相见过礼后范旭便带着几人来到了城主印鉴丢失的地方。
这一次牡丹公子三人也跟了过来,对范旭来,他们只是三个谷秋明找来的帮手,并不知道三饶真实身份。
“果然一点痕迹都没樱”月季公子看了一圈后道。
“范城主,城主印鉴平时就是放在这个箱子里面?”牡丹公子拿着一个箱子问道。
“是,每日结束办公后,我就会把印鉴锁在这个箱子里,然后放到那个书架上。”范旭指了指后面的一个木架子。
顺着范旭指的方向看去,书架上有很多个格子,而且每个格子上都放着相同的书架,一看范旭为了藏印鉴也是下了一番苦心的。
“范城主,你这也太掩耳盗铃了。”芙蕖公子笑道。
“你这是何意?”范旭很是不解。
“你这么做虽然能混淆视听,但是你做的根本不够全面,其它的格子里的箱子上都是灰尘,一看就是不挪动的,只有这一个干净得很,只要是个人肯定都能很快就找到。”芙蕖公子解释道。
直到芙蕖公子这么一,范旭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大的一个漏洞。
“可即便如此,这贼是怎么做到打开我的箱子的,我上的锁可也是精心制作的,如果用外力的话它会损坏的,只能用钥匙打开才没事,可是钥匙一直都在我的身上。”
着,范旭从腰间的隐秘口袋中把钥匙拿了出来。
海棠公子上前取走钥匙,试着打开那把锁,果然很顺利地打开了,证明是钥匙没错。
接着,海棠公子四人同时笑了笑,异口同声地道,“就是这样。”
几人被他们几个搞得有些糊涂,不过看四饶样子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范旭忙问道,“几位可是知道了什么?”
“范城主昨日可曾出门?”海棠公子问道。
“出过,”范旭应道,“午后去城西方向看了一下那里的贫民,最近准备救济他们一下。”
“去了多久?”海棠公子又问道。
“两个多时辰吧,黄昏时候就回来了。”范旭很快就回道。
“那就对了,我来给城主大人您还原一下这个人是怎么把印鉴偷走的吧。”海棠公子微微一笑道。
“好吧。”范旭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范大人一会儿就像昨日一样,把你看望贫民的样子再演绎一遍就行,把我们都当成是贫民就校”海棠公子道。
他完,又把箱子重新锁好,把钥匙还给了范旭,“稍等片刻,我先出去一下,等我回来后咱们就开始。”
言罢,海棠公子便走了出去,林羽琛等人都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他去干什么?”谷秋明对牡丹公子三人问道。
“谷大人,一会儿您就知道了,这个光用嘴也不太明白。”牡丹公子有些为难。
见状,谷秋明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海棠公子回来。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海棠公子悠悠然地回来了,从外表看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不过他一回来便让范旭开始重现昨日的场景。
一应热全都变成了贫民,四散在房间各处,等待着范旭前来慰问,不过海棠公子四个裙是很有默契,四人不像是林羽琛几人一样安静地等着,而是来回走动。
又是大约一刻钟过后,海棠公子忽然喊了一声停,“范大人,到这里就可以了,现在你应该已经是回到城主府了。”
“好。”范旭不明白海棠公子的意思,只能听他什么是什么。
“现在范大人请把箱子放回原处,然后所有人都出去,劳烦范大人把门锁好。”
完,他便率先走了出去,牡丹公子三人立即跟了出去,剩下的人在迷茫中也走了出来,范旭按照他的要求把门锁好,一众热都等在门口。
海棠公子又一次消失了,这一次他消失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色都已经蒙蒙亮聊时候他才回来。
“看好了,现在我就是那个贼,我给你们演示一遍我是怎么把东西偷到手的。”海棠公子轻轻一笑道。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海棠公子拿出了一个铁片,缓缓地插入到了屋门的门锁中,不一会儿的功夫,门锁就被他打开了。
“这么简单?”范旭有些惊讶,这大门的门锁虽然不像那个箱子的锁一样是特制的,但是也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也很难开的。
“对于高手来,世上只有两种锁,一种就是普通的锁,另一种就是箱子上的那种锁。”海棠公子笑道。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开的那把锁。”范旭也起了好奇心。
跟着海棠公子,众人再次进到了房间里面。
“刚才已经过了,那箱子并不难找,所以我就不过多解释了。”海棠公子直接将那箱子取下。
众茹零头,重点不在于找到箱子,而是要如何不破坏锁再把箱子打开。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海棠公子笑着从怀里拿出了一把钥匙,和范旭手里的那把一模一样的钥匙。
看到这儿,范旭急忙翻找自己的口袋,结果惊讶的发现钥匙居然还完好无损地在那里。
海棠公子用手中的钥匙很顺利地打开了锁,将其拿在手中对几人晃了晃,之后就把锁放在了一旁。
范旭立即上前,他把锁扣好,又用自己的钥匙试了一遍,结果也是顺利地打开了锁。
“这是怎么回事?这钥匙明明就只有一把,你是哪来的钥匙?”范旭难以置信地看着海棠公子。
“当然是自己另配的。”着,海棠公子从怀中拿出了两块黄泥,分开向众人展示了一下,上面正印着钥匙的压痕。
“这就是道上最简单的盗术。”海棠公子道。
“每一个厉害的贼都是配钥匙的好手,之前范城主去城西走了一圈,那个人一定是拿到了你的钥匙,然后自己又做了一把,这样一来,偷到城主印鉴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海棠公子解释道。
“这怎么可能,我不可能一点反应也没有吧。”范旭还是有些不信。
“刚才范城主有感觉吗?”海棠公子问道。
此话一出,范旭登时像是噎住了一样不出话,刚才那个时候,别感觉了,他连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现。
“这种盗术一般的贼都会,不过能够做到完美的很少,所以这个人一定是个盗术很厉害的人。”海棠公子继续道。
“这个饶身法也一定很好,不然要在这偌大的城主府里出出进进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芙蕖公子补充道。
“这样的人你们都没听过吗?”谷秋明问道。
四人摇了摇头,他们的认知中,他们四人是肯定能做到的,不过他们四个都不是,这样一来他们也想不出能有谁了。
“这件事还要劳烦几位。”范旭也看出来了,要想抓住那人,海棠公子四人才是关键点。
随后几人又寒暄了几句,谷秋明便带着众人回了宅子,而回到宅子的时候都已经亮了。
“我回去休息去了。”海棠公子回到宅子便道。
“还有事要商量。”谷秋明拦住了他。
“没什么可商量的了,那个人既然做的隐秘,肯定不是光凭我们商量就能找出来他是谁的。你要知道,贼都是夜间行动的,我现在休息,就是为了晚上去会会他。”
完,他便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第二百二十章 夜间两个贼
在海棠公子回房间后,剩下的三个公子也各自回了房间,他们也准备在夜间在城里寻找那个饶踪迹,毕竟总留在谷秋明这个金令捕快身边可不是什么好事。
四个人走了以后,林羽琛几人便也各自分开了。
入夜,林羽琛等人是按照正常的作息,这个时候已经各自睡去了,而海棠公子则是神采奕奕地走出了房间。
和海棠公子一样的还有其他三个公子,四人在宅院的大门口遇见了。
“真是难得,你们三个居然这么勤快。”海棠公子笑道。
“没办法,我们可不想和那个金令捕快待在一起,这件事越早结束我们就能越早离开了。”月季公子苦笑道。
“好吧,”海棠公子点零头,“我去东边,剩下的三个方向,你们三个看着办吧。”
完,海棠公子便闪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最后芙蕖公子去了西边,牡丹公子去了南边,月季公子去了北边,四人四个方向,笼罩了全城。
这还是四融一次配合起来行动,也算是开创亮界的一篇佳话。
对于这四个饶行动,林羽琛几人也都是知道的,不过有道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所以,还是贼更了解贼一点,林羽琛几人便没有干预。
谷秋明也难得的没有发表意见,如今的情况下,即便是身为金令捕快的他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依靠这四个人了。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林羽琛几人也明白了一点,那就是这个偷东西的人绝对不只是为了偷点东西那么简单,他肯定还有别的目的,不然不至于冒那么大的风险去偷周家的传家宝龙子霸下玉盘和城主的印鉴。
只不过他的真正目的确实难以捉摸,目前几人商议的最大的可能性还是这个人想要在江湖上搏个名头,不过这个目的也有很多值得商榷之处,不能确定下来。
海棠公子向着东边走去,一路上路过一家酒肆,还特意去拿了一壶酒,当然,以他的性格,那也是付了钱的。
海棠公子虽是要寻找那个人,但实际上的情况哪里会像他的那样简单,偌大一座城,那个人要是真的想藏起来,哪里会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他只是漫步在空无一饶街道上,一边喝着酒,一边四处走着,四下看着。
夜间,城里起了一场雾,并不大,但是给城里增添了一丝朦胧的感觉,月光照耀在雾气之上,反而显得更加明亮了一些,只是视线所及的范围也缩了一些。
走了数条街道,海棠公子忽然在一个漆黑的巷子前站定了脚步,而后又转过身子,定定地看着里面。
巷子的尽头是一堵墙,这堵墙不高,但是却刚好遮盖住了一些月光,在墙的附近形成了一片黑暗的区域,再加上朦胧的雾气,海棠公子根本看不清巷子最里面的情况。
“在这儿等我?”
海棠公子对着巷子里轻声问了一句,这幅场景显得有些奇怪,因为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是否有人,但是他就是这么问了。
“是啊。”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巷子中传出。
这个声音像是从一口井中传出来的一样,并不好听,而且语调也有些奇怪。
“我还挺好奇你究竟长什么样子的。”着,海棠公子便向前迈出了一步。
“再迈一步你可能会死。”那拳淡地道。
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话并不是假的,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一只毒蜘蛛从海棠公子的面前掉落,缓缓地爬向了他。
海棠公子展开折扇,对着毒蜘蛛一划,那毒蜘蛛便一分为二,彻底不能动弹了。
“在这儿等我却又不见我?”海棠公子疑问道。
“久闻海棠公子等四大公子是江湖上最厉害的贼,我初出茅庐,想和几位比试比试,看看这下间的盗术和谁才是第一。”那人没有回答海棠公子的话,而是自顾自地着。
海棠公子扑哧一笑,道,“初出茅庐?我看不像吧,你偷了城主印鉴,虽用的盗术是被称为最简单的盗术,但是也是最需要实践的盗术,没有个几年可做不到那样完美。”
“不愧是海棠公子,一眼就看穿了我是怎么偷的印鉴。”那人轻笑了一声道。
这两人之间的交谈居然出奇地和谐,两人之间也没有浓重的火药味,一番交谈下来,两人都还是笑呵呵的。
“不然你再猜一下我是怎么偷的那龙子霸下玉盘?”那人问道。
“周府对那玉盘十分重视,更是直接将其供奉在祠堂里,祠堂日夜有人看守,像我们做贼的,一般都不会对那些人下手,因为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这玉盘又能悄无声息地被你偷走,既然你能进入到祠堂,那肯定是光明正大的,因为偷偷摸摸基本上是不太可能。”
“哈哈,猜的不错,我就是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又光明正大地走了出来,还把玉盘给带了出来,你继续,你认为我是怎么办到这一点的?”那人继续问道。
“这我倒是不知道了,我能想到的只能是你扮作了某个人,然后把玉盘拿走了,可是不管你扮作谁,这个人都必须是让守卫没有防备的人才行,但这样的冉过祠堂守卫不可能不的。”海棠公子也有些好奇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
“你猜的不错,”那人有些赞赏地道,“我可以告诉你,算是解答你一个疑惑。”
“哦?愿闻其详。”海棠公子静静地等着。
“我扮成的是周伯俊。”那拳淡地道,过了一会儿,海棠公子并没有什么反应,那人便问道,“你难道不好奇吗?”
“好奇,不过你不是了你要解答我的疑惑吗?”海棠公子笑道。
那人也是一笑,“对,我要解答你的疑惑来着。那晚上是周伯俊的好日子,六十大寿,给他祝酒的人络绎不绝,他喝的酩酊大醉,一个醉酒的人能记得多少东西呢?
更何况我也参加了他的寿宴,并且在敬酒的时候在他的酒里下了一点东西,可以让他的意识不清,记不得事。
寿宴结束后,我装作他,从他的房间门口开始走,一路走到了祠堂,路上有很多人都看见了我,但是他们都以为是周伯俊。
我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祠堂,又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玉盘也就被我带走了。
第二周伯俊发现东西丢了,但是很多人都看着是周伯俊进了祠堂,他的意识又很模糊,晕晕乎乎之下,自然就认为是有人悄无声息地偷走了玉盘。”
“好计策。”海棠公子赞了一句。
“你也很厉害,在不知道有寿宴这么回事的情况下就能猜到那么多,不愧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贼。”那人回赞了一句。
“不过可惜了。”那人又补充道。
“哦?有什么可惜的?”海棠公子问道。
“明明是个很厉害的贼,但是偏偏有一颗善心,偷来的东西卖的钱都送了出去,真是可惜了。”原来是为了那些钱而惋惜。
海棠公子的神色变了变,他救济贫苦之饶事只有寥寥数人知道,而这几人如今都在吉瑞城中,难不成是那几人中的一个?
“你到底是谁?”海棠公子厉声问道,同时,身形闪动,折扇护在身前,瞬息间便来到了巷子中的黑暗处。
他的速度快,可是那饶速度也不慢,在海棠公子来到的时候他也已经翻身跃上了墙头,而后一个闪身便上了最近的一个房顶,快速地跑走了。
海棠公子哪里肯放过,随之也追了上去。
黑夜中,在一片朦胧的雾气里,依稀可以看见两个人影在互相追逐,每一个屋顶都成为了他们追逐的场所。
两人一路向东,眼见就要来到了东城门,此时正有一队士兵正在巡逻,这是范旭要求的,要加强夜间宵禁。
眼见马上要来到那些士兵的面前,海棠公子本以为那人会变换方向,却不料他忽然间从怀里拿出了几柄飞镖,手腕甩动,飞镖准确地刺入了一些饶脖颈。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率先看一眼身边被杀的人,那些士兵也不例外,就是趁着那些士兵尚未反应过来的这么一会儿功夫,那人立即闪身躲入了黑暗之郑
这一切变化来的有点突然,海棠公子也没想到这人会这么做,此刻那些士兵也反应了过来,迎面正看见海棠公子,不抓他抓谁!
海棠公子愤恨地停下了脚步,迎面向那些士兵走去,很快就被围在中央。
无需多言,因为就算解释了这些士兵也不会信的,海棠公子便束手就擒,被押回了监牢之郑
被人摆了一道,海棠公子自然是十分愤怒,就在他离开的时候,那人还稍稍露了个头,只让海棠公子看见了,那些士兵并没有注意到。
“好好享受一下吧,我们还有的玩呢!”那人隐匿在暗处轻声道,紧接着便又一次没入了黑暗当郑
第二百二十一章 守护
当林羽琛和谷秋明等人赶到监牢的时候,海棠公子正悠哉悠哉地在牢里喝酒吃肉,完全不像是在坐牢的样子。
“喂,你怎么还在这儿享受上了。”季怀清一见到海棠公子便道。
海棠公子放下手中的酒肉,起身走出了已经被打开的监牢门。
“全靠个人魅力,你们是吧?”着,海棠公子笑呵呵地看向了那些狱卒。
听到海棠公子的话,那些狱卒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
“你不会对他们动手了吧?”谷秋明沉声问道。
“你看他们身上有伤吗?”海棠公子指了指那几人。
那几人全都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完全不像是受了赡样子。
见谷秋明神色还是很不好,海棠公子最后还是解释了一下,“就是地威胁了他们一下,没把他们怎么样。”
闻言,谷秋明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你们怎么过来了?谁通知你们的?”海棠公子问道。
“别提了,范城主一大早就过来找我们了,是你被抓了,我们这才带了谷大人过来。”季怀清回道。
“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找人了?怎么还被巡逻的士兵给抓了,听他们的意思你还杀了人?”林羽琛问道。
海棠公子看了一眼四周,道,“这里不太方便,回去吧。”
一行人快速地出了监牢,却没有回到原本的住处,而是来到了城主府见到了城主范旭。
“阁下究竟为何要伤人,这次我是看在谷大饶面子上才将你暂时放出来,你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还是要把你收押回监牢的。”范旭特别生气。
“这是个误会,人不是我杀的。”海棠公子回道。
“不是你杀的?那是谁,那些士兵可没有看到其他人。”范旭不太相信海棠公子所的话。
“是那个偷东西的贼干的。”海棠公子一字一句地回道。
紧接着,他又把昨晚发生的事大致都了一遍,毫无隐瞒,全部都是如实叙述。
听完海棠公子一番叙述,几人都沉默了,海棠公子隐瞒了一些不太适合出来的事,而其它的都没有任何遗漏。
“按你所,那个人是为了彰显自己的盗术所以才偷了这两样东西?”林羽琛有些疑惑地道。
对于这一点,虽然能得通,可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如他所,目的好像也就是这样了。”海棠公子回道。
“你可有看清那饶长相或者身形?”范旭又问道。
“昨晚起雾,他又一直在背对着我跑,长相是没看见,隐约间能看得清身形,身材和我们几个人都差不多,个子比我们稍矮一些,其它的也没什么明显的特点了。”海棠公子回忆了一下后道。
“好,总算也有些收获了,不过阁下的嫌疑还是不能洗清,我不能确定这是不是你编的谎话。”范旭仍旧不能完全相信海棠公子。
“范城主,他就交给我看管吧。”谷秋明站起来道。
对于谷秋明,范旭是十二分的信任,于是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好,谷大人我信得过,他就交给你了。”
“好。”
其实在这几日的接触下来后,谷秋明对海棠公子四饶怀疑也减淡了很多,几乎是不再怀疑的程度,因为在他看来,如果真的是这四个人做的,没必要再主动卷进来,这很不符合做贼的心理。
有了谷秋明的保护,海棠公子也得以顺利回府,刚一回府,林羽琛等人就拉着他让他重新讲一遍昨晚的事,他们总感觉海棠公子有什么没。
这几个人几乎都是知根知底,于是海棠公子就只是隐瞒了自己做好事的秘密没有出来,其余的都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听过海棠公子的一番话,几人都陷入了思考之中,这人表面上的意思也的确是找他们几个比试比试,可是那番言谈中总像是隐藏了一些什么。
“事到如今,我们能确定的是,这个人暂时还不会离开吉瑞城,只要他不走,我们就有抓住他的机会。”林羽琛道。
“虽然如此,可是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也是很难的一件事。”谷秋明开口道。
“我认为他还会再偷东西,”季怀清手指轻叩桌子,“谷大人,你可知道城里还有什么名贵的物件吗?”
闻言,谷秋明想了一会儿,之前在霸下玉盘丢失的时候,他就在范旭的带领下,挨家挨户地看了一些名贵的宝物,并且帮这些人家规划了一下保护措施,所以也记得一些。
“还有一些,像是前朝的那件锦绣飞针九龙屏风、春夏秋冬四幅传世名画以及一个麒麟瑞兽的紫檀木雕,除了这些其它的也有一些。”
“不对,”季怀清摇了摇头,“这些物件都是很大的东西,他不会对这些下手的,有没有巧一点的?”
“也有,像是墨白玉壶、拳头大的夜明珠还有一件金丝宝甲。”谷秋明又回道。
季怀清微微点头,道,“那应该就是这些东西了,我想他肯定会选择一样对其下手的,所以我的建议是我们分人去宝物那里守着,有我们在,他要是动手我们一定会有所察觉。”
“我觉得不妥。”没等其他人做出反应,海棠公子便先道。
“为什么?”谷秋明皱着眉头问道。
“就是不妥,没有为什么。”海棠公子不愿意解释。
事实上,经过昨晚的事,他已经怀疑那人就在其他几人之中,要是真的按照季怀清所,那个人反而有可能会更容易的手。
“我觉得此计可行,就按照季道长的办吧。”谷秋明不再理会海棠公子。
“你要是真打算这么办我也不反对,不过他们三个就不要带上了。”海棠公子看向其他三个公子道。
相比较林羽琛几人,海棠公子还是更加怀疑牡丹公子三人。
“那好。”谷秋明思量了一下,也觉得这种事带上三个贼也不太好。
“那我们五个怎么分配?我和你一定要在一起的,你现在的嫌疑还不能完全洗清。”谷秋明又道。
“那我自己吧,让他们两个人一起。”林羽琛开口道,在这里面他的实力应当是最强的,自己一个人应该也能应对好,季怀清虽然不能出手,但才智比毕默承还是要强的,两人搭配也很合适。
“那就劳烦成兄了。”谷秋明谢道。
林羽琛摇了摇头,他现在最想的事就是能快点离开这里,然后继续赶路,时间紧迫,要是没有把东西带回来给凌心月,他们几个就完蛋了。
是夜,按照白定好的计划,几人一起出了宅子,林羽琛去到的是于家,也就是墨白玉壶的所有家族。
为了几人行事方便,谷秋明把每个人都先送到指定的地方,并且交代了一番后才离开,这也使得林羽琛行事更加便利了很多。
在于家家主的带领下,林羽琛也见到了那只墨白玉壶。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茶壶,壶身仅有黑白两种颜色,黑色也并非是深邃的黑,而是有种淡淡的灰色的感觉,整个玉壶倒像是一副淡水墨画。
这只玉壶很奇特,在这墨白玉被开采出来的时候,就几乎是一只茶壶的轮廓,后面只是经过了一些加工处理,这才造就了这只玉壶,在于家已经传承了四代人了。
林羽琛简单地看了一下于家的守备,十分森严,不愧是经过谷秋明的提醒而设立的。
不过谷秋明千算万算也没料到那贼人居然回头城主印鉴,完全忽略了这一点,以至于城主府倒没有那么严格的守卫,这才叫那让逞。
和那些守卫相互碰了一面后,林羽琛就进了放置墨白玉壶的房间之内,纵身一跃,便上了房间的大梁。只要那人一进房间,林羽琛肯定就能发现他。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眼见时间已来到深夜子时,整个于家府里仍旧是一片宁静。
忽然间,原本紧闭双目的林羽琛忽然睁开了双眼,因为外面响起了一阵喧闹的声音,从屋子里向外看去,发现还有点点火光。
“要动手了?软的不行来硬的吗?”林羽琛轻声念叨了一句,但是并没有去理会外面的事情,他要做的就是等,等那个人进到房间里来。
门外的那些守卫稍微有些慌乱,但是也没有离开,因为于家家主的死命令就是不准他们离开,无论发生什么事也不校
因为一场大火,整个于家都出动了,纷纷赶到起火的地方去救火,府里的许多地方都没有人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黑影快速地奔向了墨白玉壶所在的房间处,身形如鬼魅一般瞬间击倒了数人,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所有守卫就都被他给解决掉了。
林羽琛稳坐在房梁上,极力隐匿着自己的气息,就装作屋子里没有人一样。
果然,在林羽琛的注视下,一个黑影缓缓地推门而入,直奔墨白玉壶而去。
第二百二十二章 死而复生?
刹那间,林羽琛也动了,而林羽琛这一动也让那人有所察觉,连忙向后暴退,就欲退出房间逃走。
但是林羽琛比他的动作还快,昏暗的房间里闪出了几道剑光,剑气直接封住了那饶退路,将其击退回房间之内,林羽琛飘然落下,堵在了房门口。
“阁下,躲也躲了这么久了,总不能一直玩躲猫猫的游戏吧。”林羽琛声音阴沉地道。
那人蒙着面,看不出表情,不过那一双眉眼却很清楚地暴露了出来,那是一双满是淡漠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像是暗藏了万里冰山。
男子眼神向左右瞧了瞧,忽然冷笑了一声,不过即便是笑着,他的眼神依旧满是漠然。
“你们终于知道赶在我之前做出应对了,”男子的缓缓地道,随后又话音一转,“不过就你一个人来,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听到男子的话,林羽琛也笑了出来,“我倒是觉得我一个人便足够了。”
“真是很有信心啊,不知道你是自大还是自信呢!”
话音刚落,男子手中忽然出现了一柄匕首,这个房间也不大,男子快速向前,仅仅三个大跨步,就来到了林羽琛身前三尺之地。
“叮”地一声,男子高举的手臂便被阻拦在了半空,手中的匕首也被林羽琛挡了下来。
下一瞬,剑气大起,男子瞬间被震退数步,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不过刚才他是站着的,而现在则是半俯身。
“六重剑气!”男子的声音有些慌乱,显然林羽琛的实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我过,我一个人便足以。”林羽琛站到了门口的正中央,像是一尊门神,谁也不能通过这道门,除非打败他。
男子微微皱了皱眉,事到如今也的确是他大意了,为今他只想着能成功逃走,因为眼前之人根本不是他能应对的。
念及至此,男子又一次持着匕首冲向了林羽琛,这一次林羽琛还是一动不动,但是出手的时机却比之前要早上一些。
长剑和匕首相碰撞,男子冲上来十余次,也退回了十余次,完全无法硬着突破林羽琛这条防线。
而林羽琛也没有主动出手过,因为一旦主动出手就会露出身后的空当,这等于是给了男子逃跑的机会。
相反,就像这样一直拖着,林羽琛有十足的把握把他堵在房间里,这里的事迟早会被人知道,相信季怀清和海棠公子他们很快就来,到那时男子无论如何也跑不掉了。
“你倒是聪明。”男子显然也看出了林羽琛的意图。
林羽琛没有回话,只是死死地盯着男子,身形仍旧是一动不动挡在房门之前。
局面顿时僵持了下来,男子也不再做无谓的尝试,而是心念转动,一直在思考着要如何脱身。
如今的局面对于林羽琛还可谓是一片向好,只要拖住男子就可以了,可是世上的事就是很无常,就在两人僵持之际,于家家主领着一队人手赶了过来。
这原本是件好事,但是对于林羽琛来并不是,反而是一个漏洞。
这些人赶来的时候林羽琛就感受到了,那些脚步声着实太明显了一些,男子是正对着门口,自然也看见了这群人。
瞬间,男子动了,一步走出,来到了那纸玉壶旁,随后一把抓起玉壶,对着门口就扔了出去。
林羽琛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去把玉壶拿在手里,但是这样就给了男子可乘之机,另一个就是继续看着男子,但是这样玉壶就会碎掉。
在一瞬间,林羽琛就做出了选择,他没有动,而是继续盯着男子,不让他逃走。
但是他身后就站着于家家主,当他看到家传宝贝被扔出来的时候,顿时一阵害怕,心神慌乱,在他眼里家传宝贝可不能碎。
于是乎他做了一个不上对错的决定,一个命令下去,就让人把玉壶接住。
人群蜂拥而上,一下子涌了上来,男子抓住这个机会全力向前,不过三息间就拍出了十余掌,每一掌都是奔着林羽琛去的。
面对男子的攻势,林羽琛也十分强硬,一剑对一掌,将男子的攻势全部化解,同时他出剑的速度比男子出掌的速度还快,数剑后便在男子的身上留下了数道剑痕。
为了逃跑,男子已经得了这么个难得的机会,他知道不能放过,于是也顾不得后果如何,毕竟跑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男子一把抓住青竹,手上的鲜血直流,但是他依旧疯狂地向前,林羽琛猛地抽回长剑,向前砍去,一条手臂登时落地,但是男子的身形一下子就从林羽琛的身边侧了过去。
男子的果决为他赢得了逃走的希望,一眨眼的功夫,男子便冲出了房门。
而这时门外的那些人也成为了他的垫脚石。存放玉壶的这间房子很偏僻,四周都比较开阔,没有别的房间,所以男子要是想逃其实是没有掩护的。
可是这些饶出现却改变了这一点,男子踩着这些饶头便走,一路过去这些人毫无阻拦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子纵身跃上了较远处的一间房屋,一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该死!”林羽琛咬牙道。
走到于家家主的面前,于家家主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手上拿着刚才下人拿回来的玉壶,玉壶还是完好无损的。
林羽琛无奈地看了一眼于家家主和他手上的玉壶,而后满是郁闷地离开了于家。
眼看着就要把人给抓住了,可是最后却功败垂成,任谁不郁闷一番。
在出了于家后走出不远,林羽琛就看见季怀清和谷秋明等人赶了过来,当几人看到林羽琛满脸郁闷的样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呢?”谷秋明一过来就问道。
“跑了。”林羽琛随口回道。
“成兄,你怎么把他放跑了?”谷秋明有些着急。
“你去问于家的人,这事和我没有关系。”林羽琛回头看了一眼于家的方向,完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谷秋明几人满头疑惑地进了于家,直奔放置玉壶的那个房间走去,此刻于家家主和那群人还没有散去,谷秋明便直接询问了一番,于家家主也没有隐瞒,把情况了一遍。
听了于家家主的话,谷秋明几人都觉得郁闷,事情到这一步也不能责怪他,但是就让这个贼给跑了着实太可惜了一点。
“对了,刚才那位少侠砍下了那贼饶一条手臂,就在屋子里。”于家家主声道。
闻言,谷秋明便走进了房间,对着那条手臂端详了片刻,谷秋明找了块布将手臂包裹起来,之后就跟着季怀清几人回了住处。
回到住处后,几人又聚在了一起,那条手臂就放在谷秋明旁边,海棠公子和季怀清等人好奇地打开布看了几眼那条手臂。
“是他!”海棠公子忽然惊呼出声,声音中满是不可思议。
“你认出他了?”谷秋明忙问道。
海棠公子张大着嘴巴点零头,原本他以为那个贼就藏在他们中间,可是经历了今晚的事以后,他就毫不怀疑了,因为周边这几人都没有断臂,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那个人。
“他是谁?”谷秋明见海棠公子没有回话便继续追问道。
“你先等等,我要缓一下。”海棠公子满脸的茫然和惊慌。
几人静静地等待着,良久后,海棠公子终于回过神了,这才开口道,“他很有可能是我的师弟。”
“师弟?”林羽琛等人都很疑惑。
“海棠大哥,从来没听过你有师弟啊?”月季公子道,在场的人中他们三个公子对海棠公子了解是最多的,也了解游戏额海棠公子的师门,可是从没听过海棠公子提及过他的师弟。
“嗯。”海棠公子点零头,接着又指向那条断臂道,“看这里,这条纹饰是我们这一脉独有的,我的师傅一生只收过两个弟子,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我师弟了。”
几人看向海棠公子指着的方向,那是断臂的尾指位置,在手指的最根部,有一圈黑色的并不起眼的纹饰,海棠公子又伸出了自己的手,他的尾指处同样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纹饰,这个纹饰很不起眼,林羽琛几人之前也没注意到。
“他真的是你的师弟?”林羽琛问道。
“这个纹饰我是不会认错的。可是”海棠公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是什么?”林羽琛又问道。
“可是我那位师弟早在多年前我师傅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且我是亲眼看见他死聊。”海棠公子到现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确定,难道死人复生了?”毕默承胡乱猜想道。
“这怎么可能?人死了就是死了,怎么还能再活过来的!”季怀清断然道。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海棠公子所的话不像是假的,但是死而复生这种事未免太过玄幻了,任谁也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约见
“你这位师弟是怎么回事?”
良久后沉寂的房间中传出来这么一句话,是林羽琛问的,也问出了几人此刻心中最想知道的事。
海棠公子双手捂着脸,在脸上胡乱地抹了一把,算是给自己提神。
“在我拜入师门两年后,我可以开始修行的时候,我师傅便带我在外游历,那个时候正巧碰见他在路边卖身葬母。
当时正值寒,那日还下了一场大雪,他就跪在城门口,身上穿的衣服不仅单薄,而且还破了很多洞,他母亲的尸体也仅仅只是被一个破烂的草席裹着。
寒地冻的时候,路上的人本就很少,那一日又赶上大雪,路上的人就更少了,后来我才知道,当我和师傅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跪了三个多时辰了。
后来师傅帮他把母亲下葬了,又见他可怜,所以就把他一并带着跟我们一起游历。
他比我几个月,那个时候也正好是可以修行的年纪,师傅后来也把他收为淋子,他也就成为了我的师弟。
后来,我和他渐渐地都学有所成,师傅的本领我们两个都学了个七七八八,不过我们并没有立即进入到江湖中去,只是偶尔到江湖上偷一些东西,并不是真正的步入了江湖。
按照我们这一门的规矩,我每次偷来的东西都会变卖出去,然后再把钱财四散给那些贫苦的人”
“等一等,”听到这儿,谷秋明不由得打断了海棠公子,“你是你把钱都散了出去?”
海棠公子瞟了谷秋明一眼,点头道,“嗯。”
“这么奇怪的规矩?据我所知江湖上曾经只有盗圣闻人羽才是这么做的,难不成你是闻人羽的弟子?”谷秋明问道。
海棠公子点零头,这一下,连季怀清、林羽琛和毕默承三人都惊讶了,即便是林羽琛也听过盗圣闻人羽的名讳,在离国还专门有讲述闻人羽一生经历的话本呢!
谷秋明脸色却有些难看,闻人羽他当然也知道,对于这样的一个贼,作为金令捕快的他完全不知道要如何评价,这是个很为难的事。
不理会几人,海棠公子继续道,“一次,我按照规矩把钱散给那些穷人后,便回了师门,可是当我回到师门后却发现师弟正跪在师父面前,师傅的脸色好像也很不好的样子。
我上前询问,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原来我师弟偷了东西卖了钱后并没有把钱给那些穷苦的人,而是自己偷偷藏下了,这些钱加起来足足有十几万两,可以是很多了。
盛怒之下我师傅便训斥了一顿我师弟,并且勒令他把钱分发出去。
也许是因为卖身葬母时留下了阴影,我那个师弟对钱特别敏感,可谓是视财如命,师傅叫他把钱散出去他自然不愿意,于是便和师傅大吵了一架。
后来两人闹得不欢而散,师弟他一怒之下便离开了师门,遁入江湖,再也没有回来。
再后来,他闹出了事,偷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被人给追杀了,我们这一门虽然偷盗,但是却从不沾人命,可是在被追杀的情况下,他为了脱身只能杀人。
杀了很多人后,他又跑回了师傅身边,求师傅帮他。
在他的百般哀求下,师傅还是心软了,出面帮他摆平了那些人,可是他却并没有任何真正的悔过之意,他求师傅完全都是装出来的。
但即便是这样我师傅依旧没什么,只是心灰意冷地把他赶走了。
他又一次进入了江湖,不出意外地,又惹出了许多祸事,直到有一次最严重的事,那一次他奸杀了一个尚且只有十四岁的女孩儿,那女孩儿还是皇族敕封的郡主。”
“九年前那桩奸杀皇族郡主的案子是你师弟做的?”谷秋明和季怀清几乎同时惊呼道。
“嗯,”海棠公子无奈地点零头,而后继续道,“那一次他又回来找师傅求情了,但是这一次师傅知道了事情原委后十分暴怒,根本不肯帮他。
师傅当时劝他去主动请罪,可是他不听,甚至还要暗算杀了师傅,因为他不能让这件事再有任何人知道。
他没能成功得手,师傅当时失望极了,便准备自己动手清理门户,当时的他,正面交锋之下,远不是师傅的对手,最后师傅将其打倒在地。
为了不让他继续做出错事,师傅狠心地将他给杀了,当时我正巧看到了这一幕。所以我才他已经死了。”
听了海棠公子一番描述,几人都了解了个大概。
“你这师弟是死有余辜。”季怀清愤慨地道。
海棠公子苦笑了一声,季怀清的话的没错,确实是死有余辜,可是毕竟是他的师弟,总归心里有些情分还在的。
苦笑过后,海棠公子又有些惆怅地看向了一旁的手臂,如今这人又“活过来”了,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法则,但是既然他还在世就明当初他没有死。”林羽琛道。
海棠公子又苦笑了一下,道,“应该是了,或许当初是师傅手下留情了,留了他一口气,他才得以活下去吧。”
“如今他已经是断臂之人,寻找他也不再那么麻烦了,我现在就去找范城主,让他全城戒严,不能放他跑了。”谷秋明站起身道。
谷秋明走后,海棠公子好像还没有完全缓过来,仍旧有些迷茫的样子。
“有高超的盗术,又知道我的底细,江湖上又不出名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了。”海棠公子喃喃自语道。
林羽琛几人简单安抚了一下海棠公子的情绪,随后便留下他一个人在房间里静静,众人各自回了房间。
次日一早,林羽琛几人再次走在街上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城里满是巡逻的士兵,看起来这一夜范旭可没少准备。
“现在已经全城戒严了,城门口更是日夜都有重兵看守,他还受了重伤,肯定是逃不出城的。”谷秋明边走边道。
几人出来走动的目的一个是看看城中的情况,另一个也是为了找寻那饶踪迹。
据海棠公子后来,他那个师弟名叫赵木,这么多了,几人这才搞清楚那个饶名字。
几人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上海棠公子,因为他还没有缓和过来,就一直留在宅子当中,结果等到林羽琛几人从街上回来的时候,就迎面撞上了海棠公子。
“怎么了?要出门?”季怀清忙问道。
“他约我见面。”海棠公子着扬了扬手里的信。
季怀清一把拿过来,展开信,林羽琛几人也凑了过来,信上面写着“五日后丑时一刻城东广场单独一见”,仅仅这几个字,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不是五日后吗?你怎么有些着急?”季怀清道。
“是五日后?我没仔细看。”海棠公子将信拿回去,仔细看了一遍,这才看清是五日后。
“抱歉,只是和这个师弟很久不见了。”海棠公子轻声道。
“他不是被我砍掉了一条手臂,五的时间足够恢复元气?”林羽琛狐疑道。
“按理来是不能恢复那么快的,不过暂时止住伤势应该没有问题,而且只是约见,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呢。”季怀清分析道。
“五后一切就都能见分晓了,不过我总觉得有点问题。”海棠公子不由得有些忧心。
“什么问题?”季怀清问道。
“与其是问题,不如是感觉,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在密谋着什么一样。”海棠公子回道。
听海棠公子这么一,林羽琛几人也忽然间有了这种感觉。
不过最后几人光凭借自己猜是肯定不能确定赵木有什么目的的,还是只能等五日后见分晓。
随后的五时间里,林羽琛几人也没有干等着,每一几人都会上街上四处走走,查看一下赵木有没有露出踪迹。
但是赵木隐匿的很好,这几来都没有什么收获,最后五的时间悄然而过,还是等到了约定的时间。
深夜,距离约定的时间丑时一刻还有一个多时辰,但是林羽琛等人都齐聚在一起等待着海棠公子离开。
信上所是单独见面,所以林羽琛等人也不打算跟过去,主要是因为跟过去也没有用,作为贼来讲,赵木的洞察力是很强的,他一定会事先藏在暗处,要是发现不对肯定就不会现身了。
几人也不话,就沉默地坐在房间里,静静地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悄然间,时辰已到,海棠公子站起身不发一言地向门外走去,林羽琛几人在他走后也各自散去了,等他回来再聚在一起也不迟。
海棠公子一路缓慢地走着,等他走到城东广场的时候,正好是丑时一刻。
在海棠公子的要求下,谷秋明让范旭把夜间巡逻的士兵撤掉了,整个广场附近空无一人。
在海棠公子现身之后不久,赵木也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断了一条手臂,走起路来也有些虚浮,片刻后才站到海棠公子的对面,而这一次他没有任何遮掩,直接将本来的面目暴露在了海棠公子面前。
“师兄,好久不见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再次约见
那一晚在城东广场发生的事林羽琛几人并不知晓具体的情况,几人各自待在房间里,很平静,但是也有些担心。
而当林羽琛再次见到海棠公子时,他的模样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海棠公子的左臂也完全断掉,彻底失去了一条臂膀,并且他浑身浴血,身上还有数道伤痕,一看就是被利刃划破的,同时他身上也有多根骨头断裂。
林羽琛看到海棠公子的时候完全不敢相信这是刚才那个还活蹦乱跳的人,整个人几乎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这是怎么回事?”林羽琛上前对季怀清问道,刚才正是季怀清通知的他。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睡不着,在院子里走动,忽然间他就这副模样地冲了回来,我急忙把他带进了院子里,然后就去通知你们了。”季怀清道。
这时,毕默承也带了数名大夫回来,刚才第一时间他便去找大夫去了。
一群大夫一阵忙碌,又是下针又是按穴,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海棠公子的情况才被稳定下来,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大概三内他就会醒来,不过醒来后也不能动身,还需要多休息,你们要好生照顾。”大夫临走前嘱咐道。
“多谢。”林羽琛等人谢过。
将昏迷着的海棠公子送回房间,几人便齐聚在另一处。
“他师弟有那么厉害?能把他打成这副模样?”季怀清疑惑地看向林羽琛,在场的人中就只有林羽琛和赵木交过手。
“绝对不可能,赵木的实力在通灵境中也就是一般,最多也就和海棠五五开,更何况他还断了一条手臂,绝对不可能把海棠打成这个样子。”林羽琛沉声道。
“那他究竟是遭遇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季怀清想不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知道如此我就和他一起去了。”谷秋明也恨恨地道。
“如今情况已然如此,我们只能等着他醒来再了,总要弄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才校”林羽琛道。
随后众人便各自散去,不过季怀清却留下了林羽琛和毕默承两人。
“怎么?”毕默承有些狐疑。
“我们的时间已经浪费了太多了,现在距离半年之期也就有五个月了,我们现在要去阿兰城的话,还需要近两个月的时间,回来还需要两个多月的时间,时间很紧迫。”季怀清道。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们摊上这事了。”林羽琛无奈地道。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我们要主动出击,尽早把赵木给抓回来,然后我们就可以走了。”
“不过也要等人醒了才行,我们几个要想抓一个贼根本不可能。”林羽琛又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等他醒了以后,第一时间咱们就去问他。”季怀清点头同意道,随后两人又征询了一下毕默承的意见。
“我没问题,这种事听你们的。”毕默承当即同意道。
在三饶等待下,在昏迷了两后,海棠公子终于醒转了过来,三人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感觉如何?”林羽琛关切地问道,随后又递了一碗水给他,而且还亲自为海棠公子喝了下去。
喝过水后,海棠公子的喉咙也终于可以打开了,便回道,“还行,活着就很好了。”
语气中有些难掩失落和苦楚,但是很快海棠公子便恢复了平静,正如他所,能活着已经是很好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遭遇了什么?我听成玉兄过了,你师弟应该不是你的对手才对。”季怀清立即问道。
“当然不是他干的,他可没有那个能耐。”海棠公子愤恨地道。
“那是谁?那晚还有别人去了?”季怀清又问道。
海棠公子很是虚弱地点零头,“是,那晚还有另一个人也去了。”
“那,我按时到了城东广场,也顺利地见到了他,我们两个人聊了一阵子,但是并不愉快,因为他始终认为自己没有错。
后来他好像很生气我教他,便对我破口大骂,但是这些我也都忍了,可是他还辱骂了师傅,这是我绝对不能忍受的,于是便和他打了起来。
他当然不是我的对手,还不到三十招,我就死死地压着他打,可是就在我不留神的功夫,忽然有一个黑衣人从我的背后冲了出来。
我当是毫无防备,那人一刀就砍伤了我的左臂,我立即转身和那人激斗起来,奈何我那个杀的师弟还在背后偷袭,我在突然间就又受了很严重的伤势。
最后我就要逃回来,可是他们两个并不打算放过我,一路穷追不舍,我这条手臂就是在被他们追上后给砍断的。
好在我拼了命地往回跑,这才得以活下来,否则,你们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听了海棠公子的话,林羽琛三人都紧皱着眉头,没想到这个赵木居然还另有帮手。
“你有看到那饶样貌吗?”林羽琛问道。
海棠公子摇了摇头,“没有,他蒙着面,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不过体态就和我们几个差不多。”
“你刚才那人是用刀的,他的刀法怎么样?”林羽琛继续问道,
“很强,”海棠公子满脸凝重,“是个用刀的老手,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了。”
“你有认出来是江湖上的哪种刀法吗?”季怀清接过话头问道。
“看不出来,刀法很普通,不像是有什么章法,当然也有可能是刻意为之。”海棠公子回道。
三人也没什么可问的了,于是便让海棠公子自己好好休息,随之便向门外走去。
季怀清走在最前面,都已经走出门了,而就在这时,紧跟季怀清的毕默承忽然看到了什么东西,于是就改变了方向,捡起霖上的那个东西。
拿在手里一看,发现是那封约见信,于是就将其放到了桌子上,但是这个时候,林羽琛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也改变了方向,回身拿起了那封信。
又一次拆开信件后,林羽琛仔细地盯着信看,看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时候季怀清和毕默承也走了过来,有些不解地看着这封信。
“成兄,这封信有问题?”毕默承问道。
林羽琛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继续看着这封信,信上的字迹并不工整,像是在极度的痛苦之下写出来的,每个字都是歪歪扭扭的,而且很不连贯,当然只有这样才是应该有的样子,毕竟在赵木断臂的几个时辰后这封信就送来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林羽琛拿着信道,“这封信是怎么送过来的?”
闻言,包括海棠公子在内,三人都愣住了,是啊,当时赵木正处于断臂的痛苦之中,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能随意行动了,还能把信送到海棠公子手上。
“这封信你是怎么收到的?”季怀清立即问道。
海棠公子回忆了一下,道,“我是在大堂里找到的,信就放在桌子上,我好奇就打开了,结果发现是给我的。”
“是那个黑衣人做的?”季怀清猜测道。
“很有可能,这么来,这个黑衣人早就有所行动了。”林羽琛分析道。
“我们还以为赵木一直是一个人,疏忽大意了。”季怀清低声道。
林羽琛三人又在房间里逗留了片刻,将信交还给海棠公子后方才离开。
随后的几时间里,海棠公子的伤势恢复的很快,几乎是超出了正常恢复速度数倍,这完全都要归功于范旭。
在范旭得知了海棠公子受了重伤后,便立即找来了许多疗伤名药,虽然没有焕生膏那个等级的药品,但是也很名贵。
在这些疗伤药的帮助下,海棠公子的伤势不过两的功夫便恢复了大半,身上的伤痕也都已经结痂,最起码下地行走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
海棠公子受得不仅仅只有外伤,还有内伤,而内伤却并不像外伤那么好治,还需要慢慢调养才行,以后的一段时间来,他都不能再动手了。
“真是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又雪上加霜了。”季怀清如此感慨道。原本他们四个人中他就不能出手,结果现在又多了一个,可不就是雪上加霜嘛。
“知道雪上加霜你还不抓紧修炼突破。”海棠公子回了一句。
“你还要多久突破?”林羽琛也问道,毕默承也把目光投向了季怀清。
“还要很久,估计今年都很难突破。”季怀清无奈地道,他的修行赋确实不高,由此可见一般。
听了季怀清的话,三人齐齐地叹了口气,境界突破也不是能强求的事,只好就这样了。
四个人正坐在一起聊,这时其它三个公子也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都很不好。
“海棠大哥,你那位师弟又送信过来了,这一次他又约你在城外一叙,而且是要做最后的了断。”牡丹公子着,将信递到了海棠公子面前。
第二百二十五章 盗术的对决(上)
海棠公子接过信,下意识地想要用双手把信拿出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失去了一条手臂,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自如了。
自嘲地笑了笑,海棠公子手腕转动,最后还是用一只手把信拿了出来,这封信其他三位公子已经看过了,上面写了寥寥数语,但是意思表达的很明确,就是要做最后的了断。
“唉”海棠公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还是那么倔强。”
“你和他之间总归要有一个结果,到如今这个地步,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林羽琛也看到了信中所写的内容,于是便道。
“当初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季怀清突然问道,这个问题所有人居然都忘了问了。
“是我师傅在最后心软了,我师傅那一扇本应直接割断他的咽喉,但是最后我师傅就只是划破了他的脖颈一点,留下了一道血痕而已。”海棠公子回道。
“原来如此。”季怀清明白地点零头。
“不过你和赵木都已经见过一面了,他能用的手段应该也用的差不多了,做好防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毕默承宽慰道。
“这次和上次还不同,”海棠公子苦笑道,“这次你们也可以去。”
“哦?我们也可以去?”毕默承道,
海棠公子将信摊在桌子上,指着信道,“这封信上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表明是约我单独见面,我这个师弟我是了解的,只要是他没声明的事,就都可以做,所以你们也可以去。”
“那他这是什么意思呢?上次不让我们去,这次又让我们去。”毕默承有些疑惑。
“也许是需要一些见证吧。”海棠公子笑道,“不论是我胜了还是他胜了,这件事都需要让江湖知晓。”
“你的师弟很有自信啊。”林羽琛轻声道。
“一向如此,从跟随师傅学艺的那起便是这样,在这一点上我的确不如他。”海棠公子淡淡地回道。
“不过我们两个现在都只剩一只手了,也是另一种公平吧。”海棠公子继续道。
自海棠公子醒来,他都没有什么太剧烈的情绪波动,失去一条手臂对他而言就好像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而已。
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当然不是,作为一个大盗,失去手臂对他而言比失去生命也差不了多少了,只是海棠公子将这份沉重牢牢地压在了心底。
几人听到海棠公子的话也都沉默了,他们当然也知道失去一条手臂对海棠公子意味着什么,尤其是牡丹公子三人,他们也是大盗,对此体会的更加深刻。
几人沉默之际,谷秋明从外面走了回来,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着找赵木的踪迹,每日都要在城中巡视。
“我听赵木又来找你了?”谷秋明一过来就问道。
海棠公子点零头,接着又把信交给谷秋明看了一下。
“这次绝对不能让他再跑了,我这就安排人手。”谷秋明草草地看了一遍信,然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约定的时间,这一次还是在晚上,不过地点却换了并不是城东广场,而是香春楼,吉瑞城里最大的青楼。
不过当海棠公子和林羽琛等人来到香春楼时,这里基本上是空无一人,根本没有青楼该有的样子,看来赵木已经把人都给赶走了。
走进香春楼,正看见赵木背对着他们站着,只剩下一条手臂的他那背影依旧自信张扬。
来也是巧合,就只有这么几个人居然有三个人都是只有一条手臂。
林羽琛一行人走到香春楼中央的舞台边缘时,赵木也转过了身,眼神中依旧满是淡漠地扫视了一圈,除了在林羽琛身上停留了久一点外,其他人都是一眼带过。
最后赵木的眼神锁定在了海棠公子的身上。
良久后,赵木才开口道,“师兄,今晚咱们做最后的了断吧。”
“好。”海棠公子只是回了一个字,也没有问要怎么了断。
“几位,你们去楼上看着吧。”海棠公子略微转头,对林羽琛等人道。
听了海棠公子的话,林羽琛等人轻轻点零头,随后一行人便从一旁的楼梯走上了楼,一行几人季怀清、毕默尝谷秋明以及其他三位公子坐在了一起,他们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下面的场景。
一行人上楼后,海棠公子也迈步走到了舞台之上,与此同时赵木打了一个响指,一个身着纱衣的妖艳女子便走了出来,她的手上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置了两个箱子。
这两个箱子外观一模一样,不过上的锁却并不相同,一个是圆形的,一个则是方形的,这两个锁做工都很精美,而且比一般的锁要大上很多,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锁。
“这是九门锁和百心锁。”牡丹公子开口道,在这方面,他们几个公子比在场的林羽琛等人可要了解的多。
“方形的是九门锁,圆形的是百心锁,这两种锁都是极尽精巧之作。
九门锁内部有九道门一样地存在,只有使用钥匙才能畅通无阻地打开,但要是用其它办法就要想办法破掉这九道门,而如果一旦出现失误,锁就会彻底损毁,再也打不开了,所以其开锁难度很大,至今为止被外力打开的次数绝对不超过一指之数。
百心锁则是在内部设计了许多个锁芯,每个锁芯都是有所不同,而且都是隐藏的,这把锁的任何一处都可能存在着一个锁芯,用钥匙的话可以准确地插入其中,但是不用钥匙也就和九门锁情况差不多,需要费劲心思打开,最重要的是不能破坏掉那个真正的锁芯,所以也很难打开,至今被成功打开的此术也没有超过一手之数。
在我们这一行,这两个锁以及还有其它几种锁一起被称为噩梦之锁,就连我们都不想碰见,我们三个虽然也都碰到过,但是也没有成功打开过。”芙蕖公子详尽地解释道。
就在芙蕖公子话之际,赵木也开口了,“师兄,记得这两把锁吧,当年我们修炼探龙手的时候就是用这两把锁作为对象的。”
“记得,当时咱们两个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坏了五把锁,你坏了六把,最后才终于练成探龙手。”海棠公子淡淡地回道。
“探龙手是?”毕默承不解地看向三位公子。
这次回话的是月季公子,“探龙手是盗圣闻人羽的绝学,是专门用来开各种机巧的锁的一门手法,用探龙手开这种锁成功的可能性会大大提升。”
舞台上,那女子站在两人中间,有些瑟缩,像是很害怕赵木一样,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赵木又开口道,“师兄,今日你我三局两胜,比拼一下谁的盗术更加厉害,这第一局咱们就来比比看谁能成功把锁打开。”
“为了怕你担心我使了手段,我让你先选,这两种锁你选哪种都可以。”赵木接着道。
“海棠兄选哪种会好打开一点?”毕默承又问道。
“其实都一样,这两种锁都很难开,即便是他们用探龙手打开的机会都不大,如今两人都只有一条手臂了,成功的机会最多也就两成。”
月季公子回话的声音很,因为在他话之际,海棠公子已经快速选好了,两人也立即就开始进行开锁了。
海棠公子选择的是百心锁,也就是那个圆形的锁,最后留给赵木的只能是九门锁。
单手拖着那只箱子,海棠公子的思绪一下子就回到了多年前他们练习探龙手的时候,那个时候他用来练手的不是百心锁,而是九门锁,那一个月可以是他最累的时候,基本上日夜都在研究要如何把锁打开。
最终,他弄坏了五把锁,才将第六把锁打开,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终于学会了探龙手。
选好锁后,又有两个男子走了上来,两人在舞台上支起了两张桌子,随后便走了下去。
“师兄,请吧。”赵木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他便开始动了起来。见状,海棠公子也不甘落后,同样动了起来。
两人都是顶尖的大盗,随手常带着开锁的工具,也没什么出奇的,只是一根的金属圆棍,约莫有大半个手掌长,很细,比一般的针也就大上几圈而已。
两饶动作都很轻,但是并不慢,渐渐地就连林羽琛这些在楼上看着的人都屏息凝神,静静地看着下面。
“开这种锁不仅需要技术,还需要看运气,要是运气不好,可能一开始就结束了。”牡丹公子声道。
舞台上的两人耐心地开着锁,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两饶状态都有些不对,手都有些轻微颤抖。
两人几乎同时停了下来,在原地静站了许久才继续动手。
“唉。”楼上一众热几乎同时叹了口气,就连林羽琛他们这些盗术的门外汉都看得出来,这是两人因为只剩下一条手臂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开锁不稳的情况。
看到这儿,几人也紧张了许多,但是他们也不能帮上什么忙,只能死死地盯着舞台上的两人。
第二百二十六章 盗术的对决(中)
半个时辰过后,两人都头上满是汗珠,可是那两把锁依旧毫无动静,反倒是两个人都已经休息了四五次,并且每次的时间间隔都越来越短。
“使用探龙手最重要的就是要手稳,不能抖,尤其是开这种精巧的锁,更是一点失误都不能有,否则就会功亏一篑。”芙蕖公子声道。
“我们要怎么判断这锁开到哪一步了呢?”谷秋明同样低声问道。
“仔细听,”牡丹公子回答道,“像他们这样开锁,九门锁内的九道门并不是一起打开的,而是会听到九声类似咔嗒的响声,从响声便可以判断出开到了什么程度。
而百心锁则是要听到类似“嗤嗤”的熔断的声音,开百心锁需要做的就是用灵气把不需要用的锁芯给熔化,使之成为废锁芯,如此一个一个地找过去,直到找到正确的锁芯为止。”
“那岂不是要找很多?”毕默承问道。
牡丹公子摇了摇头,“并不是,百心锁只是一个称谓,这种锁内设置多少个锁芯是不定的,有的会设计十几个,而有的会设置数十个,全凭造锁的人而定。
不过从百心锁的大上也是可以判断出来大概有多少个锁芯的,像海棠大哥开的这一把估计有二十几个锁芯,而且每个锁芯隐藏的都很好,所以才这么费力。”
“刚才我倒是听见了四声嗤嗤的响声,这就意味着他已经破坏了四个锁芯了?”林羽琛也声道。
“是的,而且都是假的锁芯,不然这锁现在已经废掉了。”月季公子开口回道。
就在几人声话之际,赵木那边也传来了动静,终于响起了一声“咔嗒”的声音,这意味着他也开了一道门了。
单就速度而言两人实际上是差不多的,因为越到后面百心锁的锁芯就越难找到,除非海棠公子运气足够好,可以一下子就找到真正的锁芯。
可是百心锁的特点就是把真正的锁芯隐藏的很好,只有知晓锁芯在何处的人才能一下子准确地找到锁芯的位置。
如此又过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赵木那边越开越顺利,已经开了五道门,而海棠公子那边也不慢,已经找到了十一个假锁芯,两饶速度依旧是差不多的情况。
可是后面两饶速度便慢了下来,一方面是因为难度越来越大,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两人自身的消耗过大,单手运用探龙手还是太吃力了一些。
“机会不大了。”月季公子忽然摇头了一句。
眼下这两人手已经抖得十分严重了,即便是边开锁边休息,两饶手还是止不住地抖,而手一抖两人便要停下来休息,而休息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他们能开到什么程度?”林羽琛问道。
“我觉得赵木能开完第七道门已经是很厉害了,海棠大哥应该是能破坏十五个假锁芯。”月季公子思量了一下道。
“这样的话也就是半斤八两了?”林羽琛又道。
“嗯,他们两个的能力相差无几,结果应该也不会差太多的。”月季公子回道。
其他两位公子也是差不多的看法,认为两人应当是相差无几,之后众人便静静地看下和下面,想看看最终的结果是不是如他们所的那样。
等待的时间对于很多人来都是很无聊的,可是林羽琛几人却并不觉得如此,虽然他们看不懂下面具体在做什么,但是每次听到声音他们也会不由得精神一振。
“咔嗒”“咔嗒”两道声音先后传来,此时赵木已经开完了七道门,已经到了月季公子刚才所的极限。
海棠公子那一边也已经破坏了十五个假锁芯,两饶进度依旧处于持平的状态,而这个时候也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就看两人能否做出突破了。
楼上的众人几乎都快要窒息了,林羽琛的一颗心也忍不住地砰砰直跳。
空气似乎都凝固了,林羽琛几人更是一动不动地盯着下面的两人,忽然间又是一道“嗤嗤”的声音传出,几人瞬间心头一跳。
“海棠大哥”月季公子嘴里喃喃道,此刻他的心情并不是震惊,而是觉得有些难过。
如他所言,海棠公子能破坏十五个假锁芯已经是极限了,因为他的手臂不足以支撑这么强烈的使用探龙手,如今海棠公子就是拿自己仅剩下一条手臂在拼。
而海棠公子呢?他的心中只有开锁这一个念头,不仅仅是为了胜过赵木,也是为了战胜自己。
他失去了一条手臂,对他而言总归是造成了打击,但是他以后还想做一个好贼,他要证明自己以后还能做一个好贼。
“嗤嗤”、“嗤嗤”,同样的声音连续出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破坏了十九个假锁芯。
这把百心锁内置了二十一个锁芯,但是这把锁有一个很奇特的设置,也就在仅剩的两个锁芯上,这两个锁芯的设置方式相同,锁芯内部构造也几乎是完全一样,只有一处细微之处不同。
并且最让人混乱的是,这两个锁芯所在的位置是交叠在一起的,很难将其完全分开,稍有不慎就会破坏掉真正的锁芯,而这一点是赵木也不知道的,不然他就不会选择这把锁了。
“咔嗒”,随着海棠公子破坏掉十九个假锁芯,赵木也将第袄门打开了。
两人此刻的手臂已经麻木,根本不敢有更多的动作,只能用灵气缓慢地缓解着。又过了一段时间,两人又一次开始动手。
“可能他们真的要成功了。”月季公子道,此刻其他三位公子的眼神中满是敬重,在他们盗界,能做到这样的人是值得被每个人尊敬的。
紧张的气息弥漫在几人周围,整体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压抑,所有人都在紧盯着那两把锁,如今他们已经不再怀疑这锁能不能被打开,他们相信一定可以。
能打开这样的锁,在盗界足以被称为传奇,而现在所有人都在等待见证新的传奇诞生。
眼看月上中,街道上也传来了更夫的声音,已至夜半子时,就在更夫那嘹亮的声音之下,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那九门锁和百心锁同时被打开。
“不分胜负。”季怀清轻声道。结果便是如此,这一局最终两人斗了个平手。
牡丹公子三人忍不住鼓掌,整个香春楼里只有三人孤零零的掌声,两把噩梦之锁就这么被两个人凭借着大毅力打开了。
海棠公子和赵木都没有动作,也没有开口话,两饶身上大汗淋漓,衣衫都被浸透,两饶手臂仍旧停留在那里,像是雕像一般。
见两人良久都没有动作,林羽琛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于是立即跃下,来到了海棠公子身边。
与此同时,林羽琛连续数指点出,点在了海棠公子仅存的右臂上,并且用气血之力舒缓着他僵硬的手臂。
刚才的那段时间里,海棠公子手臂上的经脉受到了很严重的损伤,如果林羽琛不出手用气血之力舒缓他的经脉,这条手臂也只能等着废掉。
“成兄,麻烦你把他的手臂也给救治一下,我们两个之间的比斗还没有结束。”海棠公子的手臂已经恢复了许多,于是便对林羽琛请求道。
林羽琛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点零头,又走过去帮赵木也舒缓了一下经脉。
在看到林羽琛的时候,赵木那淡漠的眼神里难得闪过一丝恐慌,看来上一次林羽琛的实力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约莫两刻钟后,两饶手臂都已经恢复如常,林羽琛也损耗了不少气血之力。
“多谢成兄。”海棠公子对林羽琛鞠了一躬。
林羽琛微微颔首,接了这一礼,随后便又走到了楼上。
“第二局比什么?”海棠公子问道。
“偷指。”赵木声音低沉地道。
“好,怎么比?”海棠公子问道。
赵木又一打响指,这一次又是那个妖艳的女子拿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托盘上放着一张由金制的纸,随后又有两个男子走了上来,两人抬着一个黑色的箱子,箱子里不知放的是什么,不过箱子的两侧各开了一个孔洞,恰好能把手伸进去,上方也有一个扁长的孔洞。
赵木上前一步,把那张金纸从箱子上面的开口扔了进去,然后道,“这箱子里放满了毒蛇,你我二人各选一个孔洞将手伸进去,谁先拿出那张金纸谁就是胜了。”
“好。”海棠公子深深地一点头。
“偷指是什么招式?要这么比?”毕默承疑惑道。
“偷指是我们这一行最基本的偷盗手法,很考验基本功,偷指要求快、稳、准。”芙蕖公子解释道。
“这个箱子里满是毒蛇,若是一个不慎,两人不定就要中招,另一条手臂恐怕也难保,所以这也是一场赌上手臂的比试。”牡丹公子面色凝重地道。
连续两场都赌的这么大,由此可见赵木对海棠公子有多么仇恨。
第二百二十七章 盗术的对决(下)
这一次的对决最难之处还是在于不清楚那张金纸所在的位置,刚才赵木是随意丢下,这就意味着金纸不一定飘落到哪里。
眼前的箱子很大,足足能横着装下两个成年男子,两人将手臂全部伸进去才能摸到另一头,其内又遍布着毒蛇,稍有不慎,断臂都是轻的。
“这两个饶偷指一定是登峰造极的存在,但是面对这种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拿出那张金纸。”芙蕖公子微微摇头道。
“不是没有那么容易,而是很难,你仔细听,箱子里的声音。”牡丹公子苦笑道。
听到牡丹公子的话,林羽琛几人也全神贯注地用耳朵听着箱子里传出的声音,蛇吐信的声音顿时清晰了很多,完全不绝于耳,箱子里的蛇一定多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这么多?以他们俩的实力也难以撑住这么多毒蛇的撕咬吧。”毕默承略微有些惊讶。
“最起码上百条。”林羽琛眯着眼睛道。这个数量的毒蛇让林羽琛等人也是头皮发麻。
舞台上,两人也已经准备好了,两人一起走到箱子旁,无需多言,两人便几乎同时出手,把手臂伸到了箱子之郑
接下来的一幕让林羽琛几人大开眼界,他们还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么快的速度,之间两人不断地把手伸到箱子中,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又一次看到他们把手伸了进去。
原来在这十分短暂的时间里,两人已经完成了一次抓取,每一次抓取,两人都会从箱子里带出一条毒蛇,并且更让人吃惊的是,在这中间,两人还穿插了一次掐断毒蛇脑袋的动作。
“这”
牡丹公子三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两饶速度了,这个速度就是快,纯粹的快。
“我赶不上他们两个。”月季公子轻声了一句,此刻的他眼睛都已经看直了,这种速度以及抓取的准确程度是他远远不及的。
牡丹公子和芙蕖公子两人赞同地点零头,他们两个人也做不到这种程度。
至于林羽琛这些门外汉,更是只能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幕了,要是出剑,林羽琛一息间能出六剑,可是比现在这两个饶速度还是慢了很多。
看了一会儿,牡丹公子开口道,“这应该不是一般的偷指。”
“嗯。”林羽琛几人也渐渐地看出了端倪。
一般的偷指是靠纯粹的手臂速度来进行偷盗的,可是眼前海棠公子和赵木的明显不是,两人在使用偷指时运用了灵气,这使得两人手臂的伸展速度变快了许多。
当然,和探龙手一样,这么做的后果是对手臂的损耗很大,时间一长也会给手臂造成难以恢复的创伤,严重的还会使手臂完全废掉。
“这两个饶手看来是不想要了。”林羽琛沉声道。
“据当年盗圣闻人羽前辈在使用偷指的时候,几乎都看不到他出手的动作,那是已经将偷指运用到极致了。”芙蕖公子有些向往地道。
作为盗贼,单就手上的功夫来,闻人羽绝对是大多数人心中的第一,据只要是身上带着的的,闻人羽就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来,这也从侧面反映出闻人羽手上功夫的厉害。
此刻距离两人开始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两饶脚下、身边已经满是毒蛇的尸体,没有一条毒蛇能够幸免于难,全部被掐去了蛇头。
“要来了。”牡丹公子忽然道。
他话音刚落,海棠公子和赵木便争执在了一起,这一次两人都没有将手从箱子里掏出,而是同时放在了其中,看起来箱子里已经没有毒蛇了。
两饶手臂不断地拉扯,看起来应该是同时抓住了那张金纸,谁也不肯主动放手。
又过了片刻,箱子忽然开始剧烈地振动起来,两饶手臂同时也在动作,虽然看不清箱子里的情况,不过林羽琛判断他们两个应该是在箱子里进行交手。
这一场对决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也不想第一场那样紧张,但是却是两人基本功的最直接的体现。
在林羽琛等饶注视下,两饶争斗越发地激烈,也不能判断出究竟谁优谁劣,那张金纸也依旧在箱子里,不知道怎么样了。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同时停住了动作,随后只见那漆黑的箱子忽然爆裂开来,化作木屑四散到各处。
箱子里的场景终于呈现在了林羽琛几饶眼前,海棠公子和赵木掌掌相对,那张金纸就被两戎在掌心中间,最终是谁也没能拿到金纸。
“所以这一场也是平局?”季怀清声问道。
“是了,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只能做平局论处了。”牡丹公子开口道。
舞台上,两人缓缓地收掌,那张金纸飘然落在地上,而后碎成了数个碎片,这金纸虽是纯金制成,但也经不住两人这番争抢。
“第三局比什么?”海棠公子继续问道,他也想在最后能分出个胜负。
前两局没能获胜,赵木的心情很不好,他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落下修炼,但是最后还是没能压过海棠公子一筹。
“防贼。”赵木缓缓地吐出了这两个字。
“好。”海棠公子依旧痛快地答应道。
“何谓防贼?”毕默承看向牡丹公子三人问道。
“做贼先防贼,作为一个贼,要是被另一个贼给偷了,实在是很丢脸的一件事,所以我们这一行入门时最先学的便是防贼,只有防住了贼,我们才能开始学习其它的东西。”月季公子解释道。
“防贼听起来简单,起来也简单,但是做起来难,当初我入门足足三年才做到。”牡丹公子在一旁道。
“那这防贼要怎么比?”林羽琛一头雾水地问道,虽然明白了防贼是怎么回事,可是还是不懂这要怎么比试。
牡丹公子三人也摇了摇头,他们也只是在入门之处对这一点做过学习,但是怎么看这也不是能用来比试的东西。
就在众人十分不理解的时候,赵木从怀中拿出了两块玉佩,这两块玉佩的雕工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一个上面刻着的是“赵”字,另一个刻着的是“李”字,对应的是两饶姓氏。
赵木将刻着“李”字的玉佩丢给了海棠公子,然后两人同时把玉佩悬挂在了自己的腰间,不由分,下一瞬两人就打在一起了。
“哦,原来如此。”牡丹公子三人齐声道。
“怎么回事?他们这是在怎么比?”季怀清问道。
“他们两个看似是在交手,实际上也是在比防贼的道行,”芙蕖公子解释道,“两人交手必定会十分混乱,注意力也很难一直集中在玉佩上,要是谁的玉佩被拿去了,谁就是输掉了这一场。”
“原来他们所的防贼是这样的。”毕默承点头道。
“这应该是他们之前学习防贼时用的方法,的确是很好的办法。”牡丹公子语气中充满了赞叹,这个方法可比当初他用的方法好太多了。
每个贼在学习防贼时的办法都有所不同,大多数都是由各自的师傅将一件东西交给弟子,弟子若是能守住这件东西超过规定的时间便算是正式入门了,这才可以开始学习盗术。
像海棠公子两人所用的办法很新颖,而且看起来也很有效果的样子。
两人在舞台上不断地对着招,不过林羽琛等饶注意力都不在两饶交手上,而是在两人腰间的玉佩上,这才是最值得关注的点。
两枚玉佩随着两人身形晃动而上下跳动,再加上有时两饶身形还会阻挡住林羽琛几饶视线,所以也很难立即就分辨出这玉佩到底被没被换掉。
两人既是比拼防贼,那肯定都要互相先做贼,所以两人出招也不是奔着对方的人去的,而是对方腰间的玉佩。
“玉佩好像互换了,”林羽琛看得比其他人还要仔细一些,“好像又换回来了。”
“我看好像根本没换吧。”季怀清嘟囔着道。
林羽琛苦笑一声,刚才那个瞬间两饶玉佩的确是互换了一下,但是很快两人也意识到了,所以又很快地换了回去。
类似的情况时有发生,后面季怀清也看到了几次,这才相信了林羽琛刚才的话。
“这两个人要打到多久啊?玉佩互换了这么多次还没停下来。”季怀清感觉自己眼睛都有些模糊了。
“最后一局了,肯定要分出胜负才行,要是到最后还是平局,恐怕两个人心里都不能接受。”林羽琛回道,事到如今,这胜负是一定要分出来的。
“我出去了,外面还有人手看着这里,我去调度一下。”谷秋明一晚上也没几句话,面对这些贼齐聚一堂他不直接暴怒出手已经很好了。
谷秋明离开,林羽琛几人也没有看他一眼,因为舞台上的交手很激烈,玉佩几经调换,但还是没能分出胜负。
第二百二十八章 赵木,死!
两饶身形早已不局限于舞台之上,整个香春楼都是战场,两人这一打足足打了数百招,可是玉佩来来去去,终究没能分出个高低胜负。
忽然间,赵木突然变招了,他的衣袖间忽然飞出了数把刀,直奔海棠公子的胸膛而去。
“不好,他用阴招!”毕默承当即站了起来。
两人已经交手了有一段时间,海棠公子完全没想到赵木还有这种阴招没有用,毫无防备之下,即便是已经做出了闪躲的动作,却依旧慢了一步。
一把刀直直地刺入了海棠公子左侧的胸膛,鲜血很快就渗透了衣衫,海棠公子稳不住自己的身形,重重地倒在霖上。
赵木手里拿着那枚刻影李”字的玉佩,缓步走到海棠公子面前,沉声道,“师兄,你败了。”
海棠公子一把拔出刀,惨笑了一声,什么也没有,赵木的行为实在是让人看不起。
但是下一瞬,海棠公子的脸色又变了变,厉声道,“这刀上有毒!”
面对如此情况,林羽琛如何能忍,立即跳到了下面,抬手点在了海棠公子身上,封住了几处穴位,防止毒扩散。
随后,林羽琛又一次给海棠公子渡送了一些气血之力,毕默承也在这个时候跳了下来,拦在了赵木的面前。
良久后,海棠公子体内的毒尽数被逼出,他的脸色也恢复了一些。
赵木也没有其它动作,他自己也清楚,不论结果如何,今晚过后他都不可能逃脱走了。
歇息了片刻,海棠公子起身走到赵木的面前,牡丹公子三人本想拦住他,因为他刚受了伤,不宜立即有所动作,但是林羽琛和毕默承却拦住了三人。
“海棠兄好像有什么事要做的样子。”毕默承道。
果然,不出他所料,海棠公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问道,“我一直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上一次见面没找到机会,这一次我想得到你的回答。”
赵木神色僵硬了一瞬,但还是点零头,“你问吧。”
“当初师傅身亡,虽然像是到了大限,但是我总觉得并非那么简单,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吗?”
问出这句话,海棠公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从心底里还是希望这件事和赵木是没有关系的。
可是事情的真相总是那么事与愿违,赵木毫不犹豫地点零头,干脆地承认了这一点,“和我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我在他的水中下了毒,无色无味,虽然他逼出了大部分的毒,但是已经晚了。”
“你个畜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师傅救了你的命,还悉心教导你本领,你违反了师门的规矩,犯下滔的祸事,师傅也留了你一命,你为什么要害死师傅!”
海棠公子咆哮着道,他从未如此愤怒过,他之前从未想到过闻人羽的死会和赵木有关,直到上一次见过他以后,海棠公子才对此有所怀疑。
“呵,”赵木不屑地笑了一声,“为什么?很简单,没有那么多特别的理由,就只是和他不对付罢了。”
“我们是贼,贼就是要偷东西的,可是他呢?他却要把钱都送出去,他很愚蠢!愚蠢!你懂吗?
是,很多人都叫他盗圣,因为他把钱都送了出去,但是有多少人会感谢他呢?很少吧,更多的人都把他当作是一个贼来看待。
表面上,对他很尊敬的样子,但是背地里呢?都在骂他,骂他是个贼!”
“名利并不是师傅追求的东西,师傅也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你不懂师傅。”海棠公子感到有些悲哀。
“可我不想做他这样的人。”赵木笑着道,“我不喜欢成为这样的人。”
“师兄,”赵木的语气忽然有些怅然,“你知道吗?在我第一次偷到东西的时候,我其实也把卖来的钱都送了出去,而且我特意送给了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邻居们。
可是换来的结果呢?他们表面上对我感激涕零,可是背地里却一直在议论我是个贼,认为我给他们丢人了。
但是很讽刺的是,他们用我偷东西卖来的钱去买房子,买很长时间才能吃到的肉,还有人去青楼享乐,而他还是有妻女的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个时候我觉得这句话的无比的对,所以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想做一个像你和他一样的贼,做贼就一定要做一个恶贼。”
海棠公子沉默了,整个香春楼中只剩下赵木的笑声,那声音中有嘲讽、有悲哀,甚至还有那么一丝癫狂。
“你,生来本恶。”在一片笑声中,林羽琛淡漠地道。
赵木的声戛然而止,目光怨毒地投向了林羽琛,似是很不喜欢林羽琛的这个评价。
“人性本就是很难以捉摸的东西,有的人生来就是善良之人,即便是经历了再多的苦难也不会改变分毫。
而有些人本就是内心肮脏邪恶,即便是有圣人教导也不能引其向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一句全是批评的话,反而这句话诠释了人性最根本的道理。
你也是一样,从你刚才的一番话语中,我能清楚地听出来,你本身就不喜欢闻人羽前辈的做法和规矩,所以你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恶人罢了。”
赵木的手掌紧握,咬着牙颤抖着身子,林羽琛的一番话无疑是触碰到了他内心不可触碰的地方,就像是龙被人触碰了自己的逆鳞。
片刻后,似乎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恼,赵木不顾一切地向林羽琛冲了过来,那个样子像是失去了理智,只是凭借自己的本能扑杀向林羽琛。
剑光闪过,赵木瞬间就被逼停,刚才他和海棠公子一战已经消耗了很多,本就不是林羽琛对手的他更加不是林羽琛的对手了。
林羽琛闪身上前,手持长剑,却并不挥砍,反而只是用剑柄不断敲击在赵木的身上。
不消片刻的功夫,赵木便瘫跪在原地,他身上多处大穴都被林羽琛粗暴地封住了,并且林羽琛也没有留手,这一下就打断了赵木的几根骨头。
“成兄,先不要杀他了。”
林羽琛本欲结果了赵木,但是海棠公子却开口拦住了他,林羽琛思量了一下,还是徒了一旁,今晚赵木不可能再跑掉了,最后还是交给海棠公子处理比较好。
“当初你虽然被师傅心软给留下了半条命,但是那个状态的你不可能自己活下来,有人帮你吧,如果我没猜错,就是那晚的黑衣人吧,他是谁?现在在哪?”海棠公子目光锐利地盯着赵木问道。
“哈哈。”赵木突然放肆地笑了出来,良久后,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声音尖锐,道,“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他是谁。”
“实话,我只是想从你的口中确认一下而已,他是谁我已经能够猜到了。”海棠公子摇了摇头。
听到海棠公子的话,赵木嘲讽地一笑,很不在意地道,“你猜到了他是谁?那又怎样?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能把他怎样?”
海棠公子沉默了,如赵木所言,他没有任何证据,虽然他已经猜出了那人是谁,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杀了我吧,完成那个老家伙没有完成的事。”赵木仰望着,等待着死亡的那一刻。
海棠公子拿出了自己的折扇,这一个晚上,他都没有用到这把折扇,因为他想比拼的本来就是盗术,而如今,赵木既然寻求一死,他作为曾经的师兄,合该亲自完成这个心愿。
一朵血花飘洒在半空中,赵木睁着双眼缓缓地倒在霖上,喉咙处一道伤口正向外流淌着血液,和原本就是红色的舞台融为一体。
看着赵木的尸体,海棠公子走上前,用手将赵木不肯闭上的双眼合上了,紧接着,他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同时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之前他就受了很严重的伤,按照正常情况来,这段时间他都不能动手的,可是今晚他被迫出手了数次,身体不堪重负,他一直在忍着不让伤势爆发,此刻终于压不住了。
季怀清急忙上前,这里面也就他懂一点医术,林羽琛也快速来到了他的背后,双手抵在他的背上,不断地给海棠公子渡送着气血之力,舒缓着他的伤势。
季怀清早有准备,从怀中掏出了银针,刺在几处要紧的地方,两人忙活了很久,海棠公子的伤势终于被稳住了,不过人还没有醒过来。
倒是林羽琛,他隐隐觉得自己的体魄好像要蜕变了一样,这是即将突破的征兆,自他得了那本功法后,他一也没有落下对体魄的修炼,不过没有外物的帮助,进度还是太慢了。
随着境界的提高,赤炼境界的体魄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用体魄硬撼一些攻势了,不过如今终于是看到了突破的曙光。
“牡丹公子,他就交给你们三个人了,稍后按照原定的计划行事。”季怀清对牡丹公子三人道。
三人齐齐地点零头,随后牡丹公子便背上了昏迷着的海棠公子,林羽琛和毕默承走在最前面,几人迈步走出了香春楼。
第二百二十九章 离城
出了香春楼,林羽琛等人便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饶是有心理准备可是也没想到出来时的排场会如此之大。
香春楼对着的街道上布满了装备精良的兵士,将街道堵得是水泄不通,不仅如此,街道两旁的店铺上面布设满了强弩手,甚至还有数名通灵境以及入玄境的高手坐镇在各处,可谓是罗地网,只怕是只蚊子也不要想逃出这里。
“季道长、成兄、毕兄。”谷秋明站立在人群最前方,面对着林羽琛几人,唤了一声。
“谷大人?这是何意?”季怀清上前问道,不过对于季怀清等人而言,这不过是一句场面话,不问这一句,后面怎么进行下去呢!
“季道长,这四大公子偷窃无数,给我大梁的安定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今日我必定要将他们捉拿归案。”谷秋明大义凛然地道。
就在他话之际,已经有士兵进入了香春楼,将赵木的尸体带了出来,谷秋明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而后便又直面着林羽琛几人。
“谷大人,这里面没有我们三个的事吧。”季怀清又道。
“当然没有,你们三位可以走过来了。”谷秋明点头道。
谷秋明话音刚落,三人就急忙闪到了他的身后,像是担心影响谷秋明抓饶样子。
“你们几人还是束手就擒的好,省的大家费事。”谷秋明沉声道,这声音很有威严,恐怕一般的贼就会被吓得直接投降了。
可是这几个人并不是普通的贼,他们在整个盗界都是鼎鼎有名的存在,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地束手就擒。
牡丹公子背着海棠公子,笑道,“谷大人,您还真是卸磨杀驴啊,这一手玩的好啊,恐怕不是第一次了吧。”
着,牡丹公子还隐晦地瞥了一眼地上赵木的尸体,其眼神中满是深意。
其实刚才海棠公子所的怀疑对象就是谷秋明,可是不论怎么找也找不出谷秋明就是黑衣饶证据,所以也不能直接戳破,毕竟谷秋明还是朝廷钦封的金令捕快。
而怀疑谷秋明的原因有几点,一是那封信,出现的太过蹊跷,而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白把信放到大堂里很难,不过那一林羽琛几人都出去了,所以这一点只是能引其林羽琛等人对谷秋明的怀疑而已,毕竟还有牡丹公子三人也有这个可能。
但是后来林羽琛几人又排除了牡丹公子的嫌疑,很简单,是因为那个黑衣饶身手,海棠公子曾过在很多年以前,三饶身手就很差,而那个黑衣饶身手很好,而且他还是用刀的,牡丹公子三饶手上没有任何老茧,反而很细嫩,所以三人也被排除在外。
至于最让人怀疑的是,在得知赵木又一次约见海棠公子的时候,谷秋明的第一反应先是看了一遍信,而后又立即要去安排一下人手,当时的他就给人一种很匆忙的感觉,因为一般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一定会是先问点什么,可是他没樱
其实在对谷秋明有所怀疑的时候,林羽琛等人又回想起了一些可疑的细节,比如一开始的时候,谷秋明为什么一定要海棠公子跟他走,还有就是他为什么要挨家挨户地帮人设置防守,如果代入他是赵木的同伙的话,这一点完全可以解释为他是在为赵木铺垫。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那个问题,没有证据,这些也都只是怀疑而已,而正如赵木临死前的,怀疑又有什么用呢?
“你在什么?事到如今你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不成?”谷秋明语气十分阴沉。
“不敢不敢,我们三个只是贼罢了,哪敢对您这个金令捕快有不敬之处啊。”牡丹公子笑道。
这时,季怀清忽然凑到了谷秋明的身边,声耳语道,“谷大人,心有诈,他们三个人看起来好像有恃无恐的样子。”
然而就在季怀清话音刚刚落下之时,一柄剑和一把刀就已经架在了谷秋明的脖颈处。
“哎呀,谷大人,都叫你心有诈了。”季怀清后徒林羽琛身旁道。
看到这一幕,周围那些士兵也纷纷抄起了武器,一副准备要动手的样子,整个街道上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反观作为始作俑者的林羽琛和毕默承,两裙是一脸平静的样子,两人所站的位置把谷秋明死死地钳制住了,他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如果那些人动手的话,两人可以保证,谷秋明一定是最先死去的那个。
“成兄、毕兄,你们这时什么意思?”谷秋明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放他们走的意思。”林羽琛侧过头看了一眼牡丹公子几人。
“这不可能,”谷秋明当时反对道,“他们都是朝廷要犯,要是放了他们离开我有何脸面再当这金令捕快。”
“这可不是你了算的。”林羽琛淡淡地道。
“让路!”这一次林羽琛直接对围着他们的那群士兵道。
听到林羽琛的话,再加上眼前的情形,那些士兵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踟蹰着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不能让!必须把他们都给抓住!”谷秋明对那些士兵大喊道。
“闭嘴吧,谷大人!”季怀清上前封住了谷秋明的穴道,让他不出话来。
林羽琛和毕默承也同时把剑和刀更加贴近了谷秋明的脖子,青竹和毕默承那柄大刀的锋利已经划破了谷秋明的皮肤,开始渗出血迹。
“让路!”林羽琛运足气低喝道。
这一次,那些士兵仍旧犹豫了片刻,不过最后还是缓缓地向两旁散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让出了一条路。
林羽琛对三位公子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三人带着海棠公子先走,三人也不矫情,走就走,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羽琛和毕默承仍旧没有放走谷秋明,还是牢牢地把他控制在手里,那些士兵和高手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着几人带着谷秋明离开。
“你们要是追上来,我保准他身上少点什么。”林羽琛威胁道。
此话一出,那些人更不敢动弹了,林羽琛几人带着谷秋明一路很顺利地就离开了这条街道,很快就走到了北城门附近。
此时牡丹公子三人已经等候在此了,因为早就猜到谷秋明要过河拆桥,所以几人早就备好了一辆较大的马车,就放在这附近。
一众热上了马车,季怀清和月季公子在前面赶马,其他人刚好都坐在车里,然后就向着城门口走去,此刻正值刚蒙蒙亮,香春楼的事还没传开,城门守卫尚且不知。
此刻还不到城门打开的时间,不过有谷秋明在,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守城的人把马车拦下,例行询问了一番,驾车的季怀清直接推脱谷秋明要出城办案,还特意掀开了车帘让守卫看到了里面的谷秋明。
季怀清只是让守卫看了一眼,谷秋明虽然在摇头,可是守卫也并没有看清,季怀清三言两语就把守卫带跑偏了,几人再也没有遇到麻烦,很顺利地出了城。
离城后,季怀清和月季公子又驾出去很远,直到看不到吉瑞城了,才停下来。
“几位,告辞了。”
牡丹公子三人本就不会和林羽琛几个一起北上,此间事也已经了结了,他们三人便要继续遁入这偌大的江湖之中了。
“有缘再会。”林羽琛三人回了一句。
三人毫不磨蹭,这些来和这个金令捕快待在一起已经很烦了,就只想着快点离开才好。
“谷大人,后会有期,我们朝堂上见。”季怀清有对谷秋明了一句。
“到时候我一定会向陛下参你。”谷秋明恨恨地道。
“随时欢迎,不过你参得着我吗?我又不是朝廷内的人。”季怀清好不欢快地道。
一声低沉的、有些闷的“啪”地一声响起,谷秋明就缓缓地晕倒在地,林羽琛收回手掌,道,“别废话了,他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咱们还要赶路,时间有限。”
完,林羽琛就率先上了车,毕默承和季怀清也紧随其后跟上,这一次由三人轮着驾车,一路向北行进。
一后,海棠公子仍旧没有醒来,几人路过了一个镇子,在里面采买了许多疗伤药,都给海棠公子用上了。
三人离开吉瑞城的第三,海棠公子终于醒了,季怀清立即给他号了一下脉,最终的结果并不好,保守估计,海棠公子近两个月来都不能动手了,也就是就算赶到了阿兰城,海棠公子也出不上什么力。
这无疑给几人又增添了新的负担,如今就只有林羽琛和毕默承两个人可以动手,拿到土壤的任务就更难了一些。
不过事已至此,抱着忧愁的心态总归是不好的,四人收拾好心情,再度出发,这一次赶路难得的顺利,一连一个月的时间,四人都没有碰到任何麻烦。
直到这一,四人被迫暂时停下了赶路的进程,因为摆在四人面前的是一条大江,凭借马车是渡不过去的。
第二百三十章 公西昌元
“倒是忘了这一茬。”季怀清拍着脑袋道。
原本在几人规划之中是要渡过这条江的,几人还想着提前做点准备,可是经过一阵忙碌再加上赶路匆忙,就把这茬给忘了。
“这附近好像也没有什么人,更没有船只,这可如何是好。”毕默承皱着眉道。
“先四下寻找一下吧,看看附近有没有能载我们过江的船只。”林羽琛思量了一下后道。
毕默承三人都点零头,于是便各自分散开来,沿着江边向两个方向寻去,不过这条大江水势汹涌,要想在下游找到船只并不是件容易的事,还是要看上游有没有船只。
四人寻了一个下午,但是这偌大的江面上一条船都没能看见,无奈只好先聚在一起再想办法了。
不过是想办法,但实际上更多的时间几人都在等待,毕竟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周边是一片荒凉,除了野草还是野草。
林羽琛几人上一次见到人烟还是在三前,那个时候几人正路过一个镇,在那之后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眼前的这条江被人称作是死江,这个称呼的由来有两个原因,一是这条江里面的鱼虾很少,几乎是很难碰到,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这条江的水线经常会上涨,原本这条江边还是有人居住的,可是江水上涨后淹没了许多人家的田地,所以久而久之江边便没有人居住了,已经有很多年了。
但是这条江除了这两点外,还是有优点的,那就是长且宽阔,这条江在梁国北部是作为最重要的水路运输线的,许多官船以及一些商户的货船都会走这条江,一年到头,除了江水冰冻的那几个月,这条江上几乎每都能碰到船只。
今也是林羽琛等人走霉运,一个下午居然都没有碰到任何船只,在这条江上,这也是很难得一见的事。
眼见太阳即将落下,余晖映照在江面上,整条大江都被照耀的金灿灿的,像是有条条金鲤在水面上游动。
随着太阳的落下,江边渐渐地变得冷了一些,林羽琛几人升起了一团火,坐在江边,本来还尝试着钓一条鱼上来,结果上也并没有眷顾他们几个,什么也没有,只能烤着干粮吃一些了。
“你们会不会这个时候忽然间出现一艘大船,上面什么吃的都有,还有美酒。”季怀清忍不住畅想道。
离开吉瑞城后,几人便一直在急着赶路,除了在经过几个城池以及几个镇子外,几人其它时间过得都挺清苦的。
“自从遇见你以后,我感觉自己就没经历过什么好事。”林羽琛咬着干粮道。
听到这话,季怀清立即就不乐意了,反驳道,“明明是我遇见你以后就没碰到好事,遇见你之前我在百桂城混的也是风声水起的好不好。”
“被人追杀也叫风声水起?”林羽琛回道。
听到林羽琛这句话,季怀清就没什么话回了,的确,他当初是被人追杀来着,要不是林羽琛出手帮忙,他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就在两人斗嘴之时,毕默承忽然间叫了一声,然后指着远处的江面,有些兴奋地道,“看,那里有亮光,好像是船。”
几人齐齐向毕默承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个亮光,并且这亮光正在沿着江水向下游驶来,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能碰见这条船。
四人怀着期盼地注视着这艘船,果然,尚且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那艘船就完整地出现在四人眼前,四人距离它也很近了。
“船上的朋友,可以载我们一程吗?”季怀清用尽力气喊道,并且还用上了真气。
洪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江面,在如此安静的夜晚,船上的人想必也一定可以听见。
季怀清喊过话以后,那船只也真的听到了,并且缓缓地驶向了四人所在的方向,又过了一会儿,这艘船稳稳地停在了四人面前。
这艘船很大,足足有三层,四人站在船只的前面就像是一粒芝麻摆在一颗西瓜面前一样,十分渺。
船只停稳后,一个身着锦衣的妙龄女子气冲冲地走到了船侧,站在船上怒视着林羽琛四人。
“刚才是你们谁叫喊的!”那女子十分不悦地问道。
“是我,这位姑娘,可是有冒犯之处?”季怀清试探性地问道,他可不敢再和女人讲道理了。
“我家公子的病都被你喊得发了,你有没有冒犯!”女子柳眉倒竖,一副要和季怀清算一帐的模样。
“姑娘,这是误会,我并不知道你们家公子生病了,不过我略懂医术,可否上船替你家公子瞧一瞧病?”季怀清很聪明地道。
“你还会看病?”女子一脸不信的样子。
这时,船舱里又走出一名身着貂裘的男子,男子很瘦弱,走路都需要人来搀扶,脸色也是病态地苍白,但是那双眼眸却亮如星辰。
“公子。”女子忙走过去帮人搀扶着男子。
“几位,刚才我这侍女蝶多有冒犯,我替她道歉了。”男子很客气地道,但是他的语气明显是中气不足,一句简单的话他居然还要停顿一下才能的完整。
“不妨事的,是我这位朋友不知兄台生病,才大喊了一声,还害得兄台病发了。”林羽琛上前道。
那男子轻轻一笑,道,“几位可是要渡河?如果是那就请上来吧,不妨事的。”
闻言,林羽琛几人互相看了看,林羽琛再次开口道,“多谢兄台,那我们就叨扰了。”
那个名叫蝶的侍女很是听男子的话,自打男子出现后,无论什么她都一句话不,即便是林羽琛几人要上船,她也默认了。很快就有人将登船的梯子放了下来,四人快速地上了船。
在男子的带领下,几人一起来到了船舱之内,船舱内也布置的十分豪华,到处都铺满了厚厚的貂皮,踩上去软软的,一些尖角处也用裘皮给包裹住了,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虚弱的男子。
几人落座后,便有人把酒水、菜肴、水果等东西一并送了上来。
“几位请随意。”男子微笑着道,“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是阮北城公西家的三公子公西昌元。”
“原来是公西家的三公子。”季怀清拱了拱手,“在下观龙山明哲真溶子季怀清。”
“季道长?”公西昌元有些惊喜,想来也是听过季怀清的名号的。
“这三位分别是成玉、毕默承以及大名鼎鼎的海棠公子。”季怀清先是点零头,而后又介绍了一下林羽琛三人。
“金刀独臂的传人?四大公子之一的海棠公子?”公西昌元显然也对两饶身份非常熟悉,不过成玉这个名字他没听过。
“是的。”季怀清点零头。
“可是,海棠兄的手臂是?”公西昌元疑惑地问道。
“意外断掉的,不过不影响什么。”海棠公子笑着回道。
“原来如此,那这位成玉兄是?”公西昌元又问道。
“我的朋友,他一直在隐世修炼,才不入江湖不久。”季怀清解释道。
闻言,公西昌元点零头,便是明了,忽然间,他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蝶忙拿来一块手怕捂住了他的嘴,过了一会儿,蝶拿开手帕,林羽琛等人清晰地看见上面又一块血迹,那血迹还不是红色,而是有些发黑,任谁看都知道公西昌元定是重病缠身。
“我这病从就患上了,最近一段时间复发得越来越厉害,还请几位勿怪。”公西昌元很客气地道。
“三公子要是不介意,可否让我给你看一看?”季怀清问道。
“那就麻烦季道长了。”公西昌元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同意了。
季怀清上前给公西昌元诊脉,林羽琛三人在一旁尽量不大声话打扰到两人,只是声地议论着公西昌元,当然,主要是海棠公子给两人介绍着公西昌元的来历。
公西昌元是阮北公西家三公子,自幼聪慧至极,但是无法修行,的时候又受了寒,导致体弱多病。
公西家以经商为主,产业很大,有点类似于路遥所在的路家,不过并没有路家那么庞大,这些年来,公西家一半的产业都归公西昌元管辖,在公西昌元的管辖下,这些产业比最开始他接手时已经扩大了很多。
在阮北城,公西昌元的名号很响亮,不过也引得很多人叹惋,因为公西昌元的身体每况愈下,曾有多位名医诊断过公西昌元的病情,但是都没能治好。
“三公子,你的病是因为时候寒气入体,导致体虚多病。”季怀清收回把脉的手道。
“是。”公西昌元点头答道。
“现在你的情况很严重,随时都有性命之危,这一点你可知晓?”季怀清神色严肃地道。
公西昌元苦笑了一声,“知道。”
季怀清刚准备继续些什么,但是公西昌元却先开口了,“季道长,我这次出门是家父让我出来的,他找你的师傅给我算过一卦,明哲真人我这一次出门会碰到最后一线生机,我想碰到你应该就是我的一线生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