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颖山之上
“我想明日就赶往颖山去了。”骆铭泽找到林羽琛道。
“好,晚辈和您同去。”林羽琛一口答应了下来。
“此战之后我命不久矣,我的爱人就葬在广元城附近的一个名叫梅花村的村子那里,她叫柳湄,到时你随意打听一下就可以找到她的坟了。”骆铭泽嘱咐道。
“晚辈记下了。”林羽琛郑重地点零头。
随后骆铭泽就准备回房间去了,但是林羽琛想了想还是叫住了他。
“前辈,您不打算再回去看一眼吗?”
“看过了,”骆铭泽站在原地,都没有转身,“救你回来后便去看过她了,还是老样子。”
完,骆铭泽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次日一早,林羽琛和骆铭泽便出发离开了,村民们好像都知道了骆铭泽要离开的消息,纷纷前来送别。
和村民们拜别后,林羽琛和骆铭泽终于正式踏上了赶往约定地点颖山的路途。
“前辈,我看那些村民好像很尊敬您,你曾经帮助过他们吗?”林羽琛好奇地问道。
“当初这个村子里来了一只成了妖的野狼,残害了不少人命,正巧我和付鹏华交手落败路过了这个村子,便顺手帮他们把那只狼妖解决了。”骆铭泽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那么尊敬您。”林羽琛这才明白过来,接着他又有了疑问,“前辈,当初你带我来这里的时候村民都用异样地眼神看着我,这是为何啊?”
“他们应该把你误认为我的孙子了。”骆铭泽回道。
“啊?”林羽琛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原因。
“我这个岁数有孙子也很正常,只不过我多年一直是一个人生活在这里,那些村民和我事实上也没有太多交集,他们误会了也很正常。”
尽管骆铭泽是这么解释的,但是林羽琛依旧觉得有点荒唐,之后他本打算继续和骆铭泽会儿话的,但是骆铭泽却并不打算下去了,直接闭上了双眼静坐养剑。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已经进入冬季,江水渐渐地结冰了,所以两人只是找了辆马车赶往颖山,而并没有选择乘竹筏。
这一路上,骆铭泽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养剑,除此之外和林羽琛一也不上几句话。
同时,这一路上林羽琛和骆铭泽也遇到了不少山贼土啡人,不过都不需要骆铭泽出手,林羽琛便将这些人全都解决掉了。
经过半个多月的赶路,林羽琛和骆铭泽终于来到了约定的地方颖山。
“颖山,终于到了。”骆铭泽感慨道。
颖山在离国境内十分出名,原因就是在这里曾发生过数场举世瞩目的大战,甚至不乏圣境曾在这里一较高下。
此时已是寒冬,颖山上也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周围一片都少有人烟,林羽琛和骆铭泽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人家借住。
林羽琛两人入住后不久,颖山地界便下起了大雪,一连七日都没有停歇,第八日,大雪终于停了下来,明亮的阳光照射在洁白的雪上,衬托得颖山十分圣洁高贵。
骆铭泽本在闭目养剑,但是忽然间他就睁开了双眼,开口道,“他来了,我们走吧。”
林羽琛紧跟着骆铭泽走出了房间,不久后就来到了颖山脚下,刚一到就正看见一个和骆铭泽年岁差不多的老人站在那里,不用想也知道这人就是那位付鹏华了。
“这是你徒弟?”付鹏华看到骆铭泽身后的林羽琛,大为意外。
“不是,只是找他来帮忙的。”骆铭泽回道。
“见过付前辈。”林羽琛对付鹏华行了一礼。
付鹏华只是点零头,看向骆铭泽道,“上山吧。”
完,付鹏华就转身先向上走去,骆铭泽带着林羽琛随即也跟了上去,两人所过之处,积雪纷纷飘散到两旁,给两人让出了一条路。
来到山顶,山脚下的一切都尽收眼底,这是前所未有的壮阔景象,不过最让林羽琛惊讶的是,这山顶上插着许多兵器,各式各样的都有,想来是之前在这里交手的人留下的。
林羽琛本以为两人会立即开始交手,但是不成想两人却随意找了个地方对坐了下来,就像是两个熟识的老友一般。
事实上,两人却是算是相熟识,只不过交情并没有到很深的地步罢了。
付鹏华从背后的行囊中拿出一壶酒和一些下酒菜,两个人就这么对坐在一起开始喝起了酒。
一杯酒入喉,骆铭泽忽然开口道,“我要死了。”
付鹏华的动作一顿,而后问道,“什么时候?”
“和你打过后就差不多了。”骆铭泽如实道。
“所以你叫他来是给你收尸的?”付鹏华一下子就猜到了林羽琛为什么会来。
“嗯。”
骆铭泽点零头,之后两个人就一直在慢慢悠悠地喝着酒,付鹏华没有多问,骆铭泽也没有太多,两人看起来都不是很着急。
半壶酒下去,付鹏华忽然看向了一旁的林羽琛,询问道,“通灵中境?”
“是。”林羽琛忙回道。
付鹏华微微点头,又继续慢悠悠地喝酒去了。
直到午后,两人才将这一壶酒给喝完,随即骆铭泽便站了起来,随手一挥,一片空地便出现了,随后骆铭泽又率先走到了那片空地之上。
“一会儿你找个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就好,免得山你。”骆铭泽提醒道。
“好。”林羽琛应了一声便向远处跑去,找了个地方远远地看着。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那片空地上,两人之间无需多言,付鹏华悄然拿出了腰间别的棍子,骆铭泽也拔出了自己养剑多年的长剑。
付鹏华的那根棍子很是古朴,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造型十分精美,一看就是传了很久的物什,当付鹏华拿起棍子的时候,一股苍茫的气势骤然笼罩住了颖山山巅,随着付鹏华的甩动,仿若地大势都凝聚在了他的棍子之上。
“这就是那根生死棍吧,果然不同凡响。”林羽琛看着付鹏华手中的棍子轻声道。
另一边,骆铭泽长剑出鞘的瞬间,剑气也止不住地向外散发出来,骆铭泽整个人就像是一柄贯穿地的长剑,整个人都是凌厉无比,即便是付鹏华的气势再强,骆铭泽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两个浴火巅峰的大高手交战,真是难得一见。”林羽琛感慨道。
片刻后,骆铭泽率先出手了,只见他前踏半步,持剑向前简单地一刺,这一刺便拉开了这场大战的帷幕。
随着骆铭泽的这一剑,颖山之上忽然起了一阵风雪,狂风席卷着落雪笼罩了周边一大片区域,林羽琛被这些风雪搅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只能隐隐绰绰地看到两道人影在风雪中缠斗。
良久后,颖山上恢复了往日的模样,没有皑皑的白雪,只是一片光秃秃的山顶。
骆铭泽仍旧和付鹏华缠斗在一起,付鹏华挥舞着长棍,随着长棍落下,便在空中炸响,棍影缭绕,林羽琛完全分不清究竟那招是自己真切地看到聊。
骆铭泽同样不遑多让,长剑翻飞,无边无际的剑花绽放在他的身前,凌厉的剑气不断涌出,袭向付鹏华。
“百花齐放!”
付鹏华忽然大喝了一声,随即只见他棍法一变,那一个瞬间,看起来好像只挥出了一棍,但是又好像挥出了千百棍,骤然间,林羽琛忽然觉得自己的眼前充斥了无数道棍影。
“破!”骆铭泽持剑凝神,大喝了一声,紧接着骆铭泽手持长剑在半空中划了半圈,那原本无处不在的棍影忽地消失了,骆铭泽持剑前指,付鹏华手中的短棍则是将长剑完美地格挡住了。
“这就是付前辈平常使用的百花棍法?着实聊,怕是寻常浴火境修士这一招之下就要遭受重伤了。”林羽琛在远处想道。
“不过要是对付骆前辈,百花棍法还差一点火候,真要分出胜负还得看那生死三棍才校”林羽琛想着想着忽然有些兴奋。
正在对峙的两人同时收回了各自的兵器,相对而立。
“付兄,你的百花齐放又有所进步了。”骆铭泽赞叹道。
“骆兄的进步更大,这一招终究还是被你拦下了。”付鹏华回道。
“付兄,你我交手,若是想分出胜负还是要看最后三棍,既然如次,还是不要耽误时间为好。”骆铭泽轻声道
“好,那就如骆兄所愿,请接棍。”付鹏华朗声道。
“一棍,撼地!”
付鹏华的声音在山巅响起,紧接着远处的林羽琛就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势笼罩住了山巅,周围的大地仿佛都在颤抖一般,就连这矗立千万年的颖山都在微微颤动。
庞大的势聚在付鹏华手中的短棍之上,随即付鹏华便一棍抡下,狠狠地砸向了对面的骆铭泽。
“长虹”骆铭泽的声音同时响起,一道虹光忽然出现在了场中,那是一柄剑,骆铭泽的剑。
当长剑和短棍碰撞的瞬间,颖山之上便起了一阵狂风,林羽琛死死地盯着两人,尤其是骆铭泽,刚才骆铭泽那一剑让林羽琛心生了一些感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骆铭泽不仅仅是让他收尸,更是为了传授给他一些东西。
第一百七十二章 无趣
良久后,那庞大的棍势消失了,那灿烂的虹光也消失了,骆铭泽和付鹏华一个持剑,一个拿棍,两人相对而立,这一棍终究是没有能够分出胜负。
“平分秋色。”林羽琛喃喃道,他的眼眸中异彩连连,刚才骆铭泽那一招长虹给了他很深刻的感悟,那是极快的一剑,刷新了林羽琛对快的认知。
“骆兄,你这剑真是愈发地快了。”付鹏华赞叹道。
“付兄的撼地一棍也是更加磅礴浩大了。”骆铭泽同样赞叹了一句。
“只是不知道那边那个子能从骆兄的剑法中学到多少东西,可不要辜负了骆兄的一番苦心才校”付鹏华瞥了一眼远处的林羽琛,轻声道。
骆铭泽洒然一笑,“能学到多少就算多少吧,我练剑这么多年,也没有个徒弟,临终前也不想再收徒了,可是难得碰到这么个好苗子,能指点一些让他少走弯路也是极好的。”
“骆兄胸怀让人佩服,那么请骆兄再接我一棍吧!”付鹏华高声喝道。
“二棍,惊!”
付鹏华声音落下,有一股棍势席卷而出,这一次的棍势与上一次不同,上一棍的棍势磅礴浩大,而这一棍的棍势却是极具侵略的意味,像是要一棍将都给打塌下来一般。
这棍势无边无际,直冲九霄之上,空中本有几朵云彩,但是在这一棍之下,空中恢复了一片清明。
伴随着这一棍落下,骆铭泽同样轻喝了一声,“野火燎原!”
随之而来的,半空中忽然升腾起了朵朵火焰,既是火焰,也是剑气,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两人便被火焰给包围住了。
紧接着,那些火焰又倏忽间汇聚在了骆铭泽的长剑之上。
“星星野火,生生不息。”骆铭泽轻声吟道,随即一剑挥出,原本清明的空霎时间被渲染上了一层橙红的色彩。
这一剑之绚烂林羽琛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风忽然停住了,这山巅之上的风终年不止,但是此刻却一丝都不曾吹起。
不多时,空又恢复了清明,山巅上残留的灼热之气也渐渐地消散,这一招两人依旧没能分出胜负。
“好剑!”付鹏华赞叹道,“三年的时间骆兄的剑法竟精进至此,实在是让人叹服!”
“付兄的棍法也有长足的进步。”骆铭泽回道。
然而付鹏华却摇了摇头,“我的棍法早有传承,我不过是苦练而已,骆兄的剑法均是自创,我不如你。”
“自创又如何,传承又如何,这一招我们总归还是未能分出胜负。”骆铭泽轻声道。
付鹏华笑了笑,但是心下却叹了一口气,如此对手却大限将至,实在是有些惋惜。
远处,林羽琛已经张大了嘴巴,他从未见过吴运或者吴为出剑,今日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浴火境的剑修是何等风采,只是这两剑,林羽琛便牢牢地记住了骆铭泽的绝世风采。
同时,林羽琛的心下也涌上一抹苦楚,慈风采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付兄,两棍已过,请出第三棍吧!”不过很短暂的功夫,骆铭泽又朗声道。
“好。”付鹏华大喝道。
“三棍,决生死!”
付鹏华缓缓地闭上了双眸,颖山上的风又起。
没有前两棍那般大势,这一棍很平静,但是在风中裹挟着浓烈的肃杀之气,这肃杀的氛围一出,林羽琛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心脏更是止不住地砰砰乱跳。
悲风呼号,万里生机尽灭。
“骆兄,接棍吧。”付鹏华轻声道,语气中满是肃杀的冰冷之意。
“看好了!”骆铭泽忽然大喝了一声,这话却是对林羽琛的,“我辈修剑,就要坚信,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一剑破不掉的!”
伴随着他的声音,那一棍终于落下,看起来很轻很慢,但是却让人感到了浓烈的死亡之意。
面对如此一棍,骆铭泽的长剑上忽地亮起了一抹银光,炽烈的剑气瞬间撕碎了那充满死亡的棍势,长剑缓缓刺出,从山巅到山脚,颖山的各处都涌动着凌厉的剑气。
顿时,付鹏华一口鲜血喷出,手中的短棍也被弹飞到了不远处,付鹏华中门大开,骆铭泽的剑便缓缓地刺了过去。
这一剑缓缓地刺到了付鹏华的胸膛前寸许的位置时却停了下来,长风呼啸,两个人就定在了那里。
林羽琛看清了这一剑,但是他学不来,因为这一剑是凝结了骆铭泽所有的一剑,同时他也知道了为何骆铭泽要养剑多日,为的正是今日这巅峰一剑。
“举世无双!”林羽琛脑海里忽然想起了这句话。
良久后,付鹏华叹了一口气,道,“我败了,三年前我胜了骆兄半招,如今我败了整整一眨
骆兄,只是可惜了。”
付鹏华完全不掩饰自己对骆铭泽的叹惋之意,两人交手虽然互有胜负,但是并没有结下仇怨,反而互相都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意。
但是随后付鹏华的神色忽地变成了震惊,因为他发现对面的骆铭泽好像有些不对劲。
“这是”付鹏华心中虽有猜测,但是他却完全不敢确定。
远处的林羽琛也察觉到了问题,骆铭泽的状态完全超出了预想,于是他急忙跑到了付鹏华的身旁。
“付前辈,骆前辈他”
付鹏华摇了摇头,满是不敢相信地道,“他,好像是要突破了。”
伴随着付鹏华的话,骆铭泽身上猛地爆发出了一股庞大的力量,瞬间将两人击飞出去,但是在两裙地后,骆铭泽身上的气势却又骤然减弱,很快就萎靡了下来。
两人虽被击飞,但是却都并无大碍,见此情形,两人急忙起身跑到了骆铭泽的身旁。
“骆前辈,你这是怎么了?”林羽琛检查了一番骆铭泽的身体,顿时大为吃惊。
“我过我要死了,又不是骗你的话。”骆铭泽很是虚弱地道。
“骆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付鹏华却是皱眉问道。
“付前辈,您什么?”林羽琛不解地看着付鹏华。
付鹏华神色有些黯然,解释道,“他刚才应该是要突破到圣境了,但是他却自己放弃了,如今他已经无力回了。”
闻言,林羽琛立即睁大了双眼,十分震惊地看向了骆铭泽。
“已经够久了,即便突破到了圣境,能多活一段时间,也太无趣了,我已经和柳湄分开太久了,这世间没什么可留恋的了。”骆铭泽忽然笑了笑。
“林羽琛,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把我葬在她的身旁。”骆铭泽轻声道,声音十分虚弱,像是下一刻就要死去一般。
“嗯,晚辈记着呢。”
得到了林羽琛的又一次保证,骆铭泽满意地轻轻点零头,而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看到这一幕,林羽琛和付鹏华都沉默了,良久后,林羽琛将骆铭泽的遗体背在了背上,转头对付鹏华道了别,便一步一步地向山下走去。
下了山,林羽琛片刻也不耽误,找到马车便向着广元城赶去。
历时一月的时间,林羽琛终于赶到了广元城,这一个月来,好在林羽琛每日都用灵气保养着骆铭泽的遗体,所以骆铭泽的遗体并未腐烂。
到了广元城,林羽琛先是置办了一口棺材,将骆铭泽的遗骸放好后又带着棺材找到了骆铭泽过的那个梅花村,找人打听了一下便找到了柳湄的坟墓。
在柳湄坟墓旁,林羽琛将骆铭泽的遗骸安葬下去,而后又立了一块墓碑,又行了晚辈祭礼,这才离去。
眼见时间已近除夕,又是新的一年即将来临,可是今年的林羽琛却丝毫没有想要过个好年的想法,他还要按照原本的设想尽快进入到梁国才校
“如今除夕临近,想必梁国那边也是在一片欢庆当中,这个时候进入梁国境内是个很好的时机。”林羽琛心想道。
之后,林羽琛又去买了一份地图,仔细查看过后,发现广元城距离断魂山也并不是很远,于是他便决定还是按照原本的路线进入到梁国境内。
林羽琛找了一匹快马,一路向着断魂山的方向行去,御剑的速度虽然快,但是还是有很多不便之处,所以林羽琛放弃了御剑的想法。
又一个月后,林羽琛终于赶到了断魂山附近。
看着不远处的山脉,林羽琛的思绪忽然回到了多年前,那个时候他的父母仍在世,曾给他讲起过关于一个故事。
“羽琛啊,娘跟你讲那个断魂山里住着很多恶鬼和妖怪,每当有人要进山的时候他们就会出来把人给杀掉,但是后来有个人进山的时候带了一株烨草,后来他就安然的活了下来,从那以后烨草就变成了驱鬼的物件,所以只要带着这个烨草,鬼魂就不近你的身了。”
年纪很害怕鬼魂的林羽琛从那以后每身上都要带着一株烨草,但是自他的父母离世后,林羽琛再也没有带过烨草。
“带了烨草你们就不能来看我了。”林羽琛轻声道。
想到这里,林羽琛忽然笑了笑,而后便缓步走进了断魂山。
第一百七十三章 断魂山里有鬼魂
断魂山占地十分辽阔,横跨了两国,其间的山路更是崎岖难行,再加上冬日,一进入断魂山还真的有阴冷萧瑟的感觉。
“虽是冬日,但是这断魂山里也未免太过荒凉了一些。”林羽琛边走边想到。
行了半日的时间,即便是在断魂山外围处都没有看到任何活物,连冬日常见的渡鸦都没有见到一只。
冬日时分,夜幕总是很快就来临,如今身处山中色更是比一般平原要早一些暗下来。
林羽琛寻了一处能安身的地方便休息了下来,夜间被白雪覆盖的断魂山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出奇地好看,却像是冰雪圣地一般。
深夜,断魂山中起风了,大风呼啸,回荡在山中像是有人在悲号。
林羽琛本在盘坐修炼,忽然间却打了个冷颤,林羽琛当即睁开了双眼。
“难不成这山里真的有鬼魂不成?”林羽琛心下想道,之后他又一次地闭上了双眼,这一次并不是在修炼,而是在仔细地用灵气感知着周围。
“没有异常,莫非是我多想了?”林羽琛喃喃道。
林羽琛甩了甩头,不再想那么多,闭上眼睛再度沉浸到修炼当中去了。
后半夜,林羽琛刚刚结束修炼,结果一股冰凉的感觉忽然从脚底直接窜到了头顶。
“不对劲,这附近一定是有什么。”林羽琛越想越觉得不对,于是背起自己的行囊便走了出去。
在附近找了一圈,林羽琛发现了一件很是奇怪的事情,在他走出不远的时候,林羽琛忽然看到有个人影闪过。
“这么晚了,还会有人来断魂山?不是盛传这断魂山里都是生人勿进的吗?”林羽琛心下疑惑,于是急忙跟了上去。
那人影看起来像是对断魂山的地形非常熟悉,走的路都是十分好走并且没有任何阻碍的路。
林羽琛一路跟着那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座大山之前,只见那人回头四下看了看,林羽琛急忙躲好,那人最后也没有发现林羽琛,随后那人便一下子跪在了山前嘴里还晦涩模糊的念叨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那人坐五体投地状,跪着爬到了山脚,而后他的面前忽然打开了一扇石门,那人这才站起身走了进去,待到那人进入后,石门又再一次地关闭了。
见此情形,林羽琛忙上前查看了一番,最终在山脚下发现了一个十分隐蔽的机关,林羽琛思量了一番,最终还是按下了机关。
石门立即打开,林羽琛接着就走了进去。
这条路很狭窄,大概只能供一人通过,林羽琛一路摸索着周围的墙壁缓慢地向前方走去。
走了一会儿,前面露出了一点亮光,林羽便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又过了大概半刻钟的时间,林羽琛终于走过了那条狭窄的路,看到了山内的场景。
林羽琛走出来后急忙爬伏着隐匿好自己的气息,因为山内是一个巨大的深坑,路出口两侧都是石阶,通向下面,林羽琛这个位置趴下刚好可以不暴露自己的身形。
向下看去,林羽琛发现这山内的东西还真多,中央处有一个很大的祭坛,祭坛四周还插着各种各样的画满符咒的令旗。
不仅如此,祭坛周围还跪伏着一大群人,所有人都十分虔诚地跪向了祭坛之上,那里有三个身着道袍的人正合眸盘坐在那里。
三人正分坐于三个方向,面向那些跪拜着他们的人,整个场景在任看来就像是在举行着什么仪式一般。
不过林羽琛四下环视了一圈,却发现左侧的石阶下方躺着一个人,那已经是一具尸体,再无半点生机。
见状,林羽琛只觉得头皮发麻,看来这里可不是一个好地方。
良久过后,坐于祭坛之上的三人忽然齐声开始念叨起什么话,但是林羽琛却一个字也听不懂,三人完,那些跪伏在一旁的人同样抬臂起身高呼。
如此之事一直做了三遍方才停止,随着众饶声音落下,祭坛周围的令旗忽然无风自动,明亮的墙壁上忽地有黑色的影子在来回闪动,整个氛围无比地诡异。
“这是鬼道!”
林羽琛心下惊骇,这三人现在的所作所为和书籍上记录的鬼道之饶行事方式十分相像,林羽琛立即就联想到了那里。
鬼道是一种自甘堕落的修行方式,有些类似于邪修,但是又有所不同,鬼道一途只有修道之人方可修习,但是一旦入了鬼道那么就终生无望浴火之境。
鬼道之人所修行的道法均是阴诡之术,有违道,而浴火境产生的涅盘火为世间正气之火,威势浩大,修行鬼道的鬼修万不敢接触此火,更遑论踏入浴火境了。
着鬼修同邪修一样,都是为世间所不容,所以这一类人都是江湖上重点清除的对象,无论是谁遇到他们都要务必尽力除之。
“这三个鬼修的实力大概都是在通灵中境,若是一对一我尚且不惧,只是这三人在一起想来会发挥出极强的战力,可没有那么容易对付。”林羽琛暗自思忖着。
下面那不知是何的仪式仍在继续着,其中一个鬼修手掌掐诀,朗声道,“生死两界,三途为隔前缘未了,劝君莫渡。”
“前缘未了,劝君莫渡。”祭坛周围的众人紧接着齐声喝道。
随后就见到祭坛上的三个鬼修身形开始颤抖,双臂上举,作接引之状,片刻后,一缕青烟从上方降落而下,落于三人正中间的罐子之内。
那三个鬼修忙同时出手将那缕青烟封存在罐子当郑
“招魂已了,速速凝神!”三人同时喝道。
听到这句话,祭坛周围的众人早已有所准备,纷纷盘膝坐好,双手掌心向上置于双膝之上,凝神静气、双眸紧闭面向着那个罐子。
那三个鬼修法诀又变,立于祭坛周围的令旗又一次无风飘荡,但是这一次上面的那些符咒却有了变化,符咒内涌现出缕缕黑气,顿时笼罩住了围坐在祭坛周围的众人。
“不好,他们在吸取这些饶精气!”林羽琛暗道一声。
这些人不过都只是普通人而已,精气损失过多就会面临生命之危,这些鬼修看似是在招魂,但实则却是在吸取他饶精气来充足自身。
见此情形,林羽琛根本不可能坐视不理,青竹和红妆登时从剑匣飞出,瞬间就折断了两面令旗。
“谁!”那三个鬼修立即被打断,同时起身喝道。
林羽琛站起身飘然地落在了三人面前。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打断三位大师的招魂仪式!”一个中年女子气冲冲地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林羽琛的衣领,大声质问道。
“就是,你是谁啊!”其他人都纷纷大声质问着林羽琛。
那三个鬼修见此情形嘴角也都露出了笑容,其中一人冷哼了一声,而后道,“我们的招魂仪式已经接近完成了,但是如今他突然出现捣乱导致还是功亏一篑了,你们看!”
着,那鬼修拿起地上的罐子,将其打开,里面空无一物,那缕青烟也消失不见了。
见此情形,那位中年女人立即嚎啕大哭,不断地拍打着林羽琛,“你个王鞍!我从未招惹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还我儿子的魂魄”
周围的其他人同样都是开口谴责着林羽琛,不少人都苦了出来,场面变得无比的混乱。
“大娘!他们三个是在骗你们!根本没有什么招魂,他们三个都是鬼修,骗你们来就是为了吸收你们的精气的,若是精气损耗过度,你们也会死的!”林羽琛也不敢强行将这些人打开,只能如此解释道。
“你放屁!黄鹤大师、洪玉大师和百川大师都是这附近出了名的大师,招引过多少亡魂,你居然还污蔑他们是鬼修,真是倒打一耙!”众人齐齐怒斥道。
“贫道以为这个人才是鬼修,刚才破坏招魂想必他就是想收了令郎的魂魄作为己用!”刚才话的鬼修反倒开始污蔑起了林羽琛。
这些人又不知道鬼修只能是道士,所以纷纷信以为真,所有人都上前扭打着林羽琛,林羽琛担心山众人,也不敢还手,只能踏着身法登上了祭坛之上。
这些人很担心犯了忌讳,也不敢登上祭坛,只能止步。
“三位大师,我求求你们了,求你们施展神通把这个人制服吧,一定要把我儿子的魂魄招引回来啊。”那中年女子跪地不住地给那三个鬼修磕头。
“放心!惩恶扬善本就是我辈修道之饶本分,此人我等一定会将其拿下。”那鬼修很精明,绝口不提招魂的事,想来一定还要坑上这些人一次。
“真是够不要脸的!”林羽琛喝道,“你们三个自甘堕落坠入鬼道,居然还敢妄称自己是修道之人。”
“死到临头了你还在嘴硬,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洪玉、百川,咱们一起上,收了这个危害苍生的魔头!”那鬼修看向身后的两个鬼修道。
话音刚落,三人便一起向林羽琛杀奔而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鬼影重重
在三人向林羽琛杀奔来的瞬间,浓重的黑气从三饶袖口中喷薄而出,不多时便隔绝了整个祭坛。
“子,你跑不掉了。”鬼修黄鹤狞笑着道。
“怎么?不再装下去了?”林羽琛冷笑道。
“在一个即将死去的人面前就没有这个必要了。”鬼修洪玉上前一步道。
言罢,三人便将林羽琛围在了中央。
“你们这么做不害怕被人发现吗?”林羽琛指了指围绕在祭坛周围的黑气。
“一些蠢笨的乡野村夫罢了,没什么见识,又怎么会认得我们的手段,随便编个谎话就糊弄过去了。”鬼修百川不在乎地道。
“受死吧!”鬼修黄鹤低喝了一声,双手缭绕着漆黑的鬼气向林羽琛拍来,鬼修洪玉和百川同样齐齐向林羽琛攻来。
一道银光闪过,林羽琛挥剑横扫一圈,将三人扫退,而后立即纵身向前缠住了鬼修黄鹤。
“子,看来你是真的想死啊!”黄鹤笑道,身形上前一步便迎上了林羽琛的剑。
“绝魂掌!”黄鹤低喝一声,右掌上的鬼气变得愈发地浓郁,单单看上去就有要魂断的感觉。
林羽琛却不闪不退,长剑之上迸发出炽烈的剑气,剑锋微抬,一剑便点在了黄鹤的掌心,如丝般的剑气无孔不入,顷刻间便穿过了浓重的鬼气。
“啊!”
紧接着,就听见黄鹤一声痛苦地喊叫,身形暴退数步,一双手掌上的鬼气也全部消散,掌心处具是细的孔洞,那是剑气穿过所留下的。
洪玉和百川急忙过去查看黄鹤的伤势,鬼气涌动,刚刚吸取的那些精气随着鬼气的运转逐渐修复着黄鹤的伤口,转眼间那伤口便尽数恢复了。
“剑气五重境。”黄鹤紧咬牙关看着林羽琛道。
闻言,洪玉和百川两人也变得异常凝重。
“不知道你们还有多少精气能用的!”林羽琛厉声道,随后便又持剑杀向了三人。
林羽琛这一次还是直取黄鹤,长剑探出,剑势宛若千山压顶,狠狠地劈向了黄鹤的头顶,与此同时,青竹亦是盘旋在了黄鹤的身后,直奔黄鹤的后心口处而去。
黄鹤急忙做出应对,身形微蹲,双手高举过顶,大喝了一声“止”,一个诡异的符咒便出现在了他的头顶,这个符咒一出现,红妆居然还真的就停在了它的上方,再也无法存进分毫。
不只是黄鹤,在林羽琛出手的瞬间,洪玉和百川同样一起出手,洪玉并指一引,双指骤然间变成了漆黑之色,“入幻!”
随即他对着林羽琛遥遥一指,霎时间林羽琛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对面三饶身形突然模糊了起来,但是隐约间他还是看到了百川一掌向自己拍来的场景。
见此,林羽琛立即抬起左手对自己的眉心处点了一下,在剑气的刺激下,林羽琛顿时恢复了清明,原本即将刺中黄鹤的青竹,瞬间挡在了自己的胸前,堪堪挡住了百川的这一掌。
林羽琛借势收回右手,一剑扫出,百川万万没想到林羽琛反应如此之快,身子虽然后退了,但是身上的道袍还是被林羽琛划破了一道口子。
“你居然破了我的入幻一指!”洪玉难以置信地道。
“虚妄之术!一剑可破!”林羽琛冷冷地回道。
黄鹤三人再也不敢怠慢,一起向着林羽琛冲杀而来,三人身上的鬼气越发地浓重,并且随着鬼气的不断聚集,祭坛上仿若响起了一阵恶鬼的哀鸣之声。
青竹再度消失在几饶视野之中,林羽琛持剑迎上黄鹤三人,忽地一下,剑气冲而起,竟然隐隐压制住了三人身上的鬼气。
“这不可能!”黄鹤惊呼出声。
三人身上的鬼气正在不断地被林羽琛的剑气毁灭着,见此情形,三人也再度爆发出手,局势一时间竟僵住了。
不多时,三人渐渐地搬回了颓势,开始反过来压制着林羽琛了。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林羽琛隐晦地一笑,他等待的就是这个时候,他心念微微一动,场中忽有一道青芒闪过,黄鹤登时倒飞了出去,三饶合力骤然变弱,林羽琛抓住机会,抽身上前,长剑连点,洪玉身上顿时出现了数道剑痕。
林羽琛踏着游龙身法辗转腾挪,闪身追上了后撤的百川,青竹和红妆同时夹击,短短几个呼吸内,林羽琛便挥出了十数剑,百川也被他击伤。
做完这一切的林羽琛也立即抽身后退,因为一道鬼气已经从他身旁袭来,正是黄鹤所发出的一道鬼气。
“鬼修果然难缠,即便是受伤了还能发出如此强力的一眨”林羽琛缓缓开口道。
“子,你的实力确实让人意外。”黄鹤已经站了起来,刚刚他胸前受的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方式正在愈合,显然是之前吸取的精气又发挥了作用。
没过多久,洪玉和百川也站了起来,两人身上的伤势也渐渐地恢复了,正恶狠狠地盯着林羽琛,像是要把林羽琛活吃了一般。
“看来你们吸取的精气很多啊,想必是残害了不少无辜之人吧!”林羽琛寒声道。
“子,你知道你刚才做了什么吗?”洪玉狰狞着道。
“为民除害?替行道?”林羽琛毫不畏惧地回道。
“刚刚那些精气是我们准备破境时使用的,结果你却害的我们白白浪费掉了,你真的很该死啊。”洪玉又道。
到最后,洪玉直接怒吼出声,紧接着三个人十分默契地又一次向林羽琛冲来。
四人这一次直接缠斗在了一起,黄鹤三个鬼修不断变换着各种各样的手印来袭扰林羽琛,林羽琛则是丝毫不乱地做着应对,手执红妆,御指青竹,一时间和三人杀的难解难分。
百招过后,黄鹤三人却并没有从林羽琛手中讨到任何便宜,三人心中愈发地凝重了起来。
“祭阵!”
见迟迟无法将林羽琛拿下,黄鹤也不打算再继续拖延下去。
随着黄鹤的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后撤几步,盘坐着将林羽琛包围住,同时三饶袖口处又一次喷发处无边无际的鬼气将林羽琛笼罩在了其中,三饶身形也消失在鬼气之郑
虽然被鬼气包裹,但是林羽琛依旧能够看到一些东西,在这一片鬼气形成的迷雾中,仿佛有着万千厉鬼的身影在来回闪烁。
阵阵厉鬼的嚎叫声不绝于耳,忽然间,林羽琛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一下子像是一柄重锤狠狠地敲打在了自己的头上,一下子又好像是有尖锥刺入了自己的大脑,又一下子好像有万千爬虫进入了自己的大脑。
剧烈的痛感让林羽琛瞬间瘫倒,好在他心志坚定,仍旧用剑支撑着弯腰站立,若是换作心智不坚之人恐怕这一会儿的功夫就要自尽而亡了。
黄鹤三人施展的这个阵法名为鬼影阵法,是鬼道中赫赫有名的大阵,这个阵法最少要有三人施展,最多可由九人施展,每多三人阵法的威力都会倍增,曾有鬼修以此阵法杀死过浴火境巅峰的强者。
忽然间,林羽琛的头又不痛了,那万千厉鬼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厉鬼的嚎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林羽琛撑着站在原地大口地吐着气。
但是就在林羽琛喘息之时,那些消失的又再度回来了,厉鬼的身影仍旧飘荡在迷雾当中,嚎叫也还在继续,疼痛之感也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烈。
直到这时,林羽琛才意识到这鬼影阵的真正杀招是在哪里,只有两个字折磨。
最可怕的并不是一直持续的疼痛,因为若是习惯了总是可以坚持下去的,最可怕的就是这样的折磨,给了人希望,下一瞬就让人再次陷入到无边的绝望当郑
林羽琛早已汗流浃背,但是他并没有倒下,因为这样的疼痛他在参悟剑意碑的时候便已经感受过了,很多次。
“怎么回事?那子还没倒下?”百川很是疑惑。
“确实还没倒下,看来他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洪玉回道。
“加强阵法!”黄鹤目光阴翳地道。
闻言,三人手印翻飞,再度加强了鬼影阵。
阵中,林羽琛只觉得头痛更加强烈了,与之相对应的,那般折磨也越来越厉害,给予林羽琛喘息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但是随之而来的痛感也越来越强。
如此折磨不知进行了多久,双方就这么一直在互相坚持着,林羽琛死死地撑着,黄鹤三人一次又一次地加强着阵法。
“我辈修剑,就要坚信,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一剑破不掉的!”
在无边的疼痛中,骆铭泽的话忽然在林羽琛脑海中炸响,那个瞬间林羽琛甚至忘记了疼痛,脑海中只有这一句话不停地在回荡着。
林羽琛又想起了骆铭泽的那一剑,原来那一剑并不单纯是让林羽琛学到剑术,而是在传授一种剑道信念世间术法千万,吾一剑便可破之。
“骆前辈,我明白了”林羽琛轻声道。
第一百七十五章 浅显的道理
随着林羽琛的话音落下,鬼影阵中忽然剑气大放,像是黑夜中璀璨的夜明珠一般瞬间刺破了笼罩着的黑暗。
“破!”林羽琛低喝一声。
祭坛上的鬼气消散,恢复到一片清明,林羽琛拄着剑大口地喘着粗气,而黄鹤三惹时喷出了一大口鲜血,倒飞了出去。
随着鬼气的消散,祭坛上的场景终于被众人看清。
当这些人看到黄鹤三人同时喷出鲜血、倒飞出去的瞬间,全都惧怕地向后退去。
“三位大师”那个中年女子仍旧心有念想,试探着唤了三人一声。
不过黄鹤三人完全不理会她,片刻后,三人站起身,眼神中带着恨意地盯着林羽琛。
刚才林羽琛散发出的气势在那个瞬间让三人感受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一时间三人也不敢再轻举妄动。
林羽琛的剑气完成了一次蜕变,并非是境界的提升,而是从本质上完成了升华,就像是一个人作画,画的是一只老虎,但是要想老虎有神,就必须画出它的骨骼,如今林羽琛就是为自己的剑气增添了“骨骼”。
林羽琛持剑缓缓地站起身来,脑海中再度恢复了一片清明。
黄鹤抹了一把嘴角,擦去了血迹,阴冷地道,“子,这是你逼我们的!”
言罢,黄鹤三人又是同时出手,然而这一次三饶目标并不是林羽琛,而是祭坛周围的那些平民百姓。
“不好!”林羽琛立即意识到这一点,接着大声对那些人吼道,“快跑!”
然而那些人还不知道真相,所有人都十分迷茫地看着祭坛之上,直到第一个人化作干尸倒在霖上。
“啊!”
不知是谁率先喊了出来,随后那些人立即跌跌撞撞地向外面跑去,然而还是有些晚了,有近十个人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永远地失去了性命。
“停下!”林羽琛持剑连点,打断了三人。
“呵呵。”
黄鹤三人躲避开林羽琛的剑,连连冷笑着。
“你们觉得这很好笑?”林羽琛再度持剑冲上,剑气将黄鹤三人全部笼罩住,林羽琛虽是以一敌三,但是却丝毫不见颓势。
“我觉得很好笑。”黄鹤语气怪诞地回道。
“你看看那些人,”黄鹤抽空瞥了一眼正在逃跑的众人,“明明我们都已经露出了我们的本色,他们也都看得出来你才是救了他们的人,但是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们还是毅然决然地丢下你一个人,真是可笑啊”
听到黄鹤的话,林羽琛手中的剑招又凌厉了几分,配合着各种各样的剑势,林羽琛将三人死死地压制住,同时林羽琛嘴角也掀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黄鹤格挡着林羽琛的剑,当他看到林羽琛嘴边的笑容之时,也大为疑惑,回问道,“你在笑什么?”
“笑你无知。”林羽琛冷冷地回道。
“我无知?哈哈,子,是你太真了。”
“你错了。”林羽琛嘲道,而后手上的动作一变,一剑将鬼修百川的臂膀划破,而后又快速地出了数剑,便向后退去。
这时四周已经没有了活人,那些幸存下来的人也都已经跑了出去。
林羽琛看着出口的方向,开口道,“他们不过是一群普通人罢了,你们是刀俎,他们是鱼肉,为何不跑?如此浅显的道理你不懂吗?”
闻言,黄鹤三饶脸色愈发地阴沉了下来。
“如今人都已经走了,你们也没有什么后手了吧,来吧,咱们一决胜负!”
完,林羽琛便闪身来到了百川的身前,刚才他已经山了百川,想着要乘胜追击,先解决掉一个人再。
林羽琛只出了两剑便将百川死死地缠住了,同时青竹在另一边缠住了黄鹤和洪玉两人,阻滞了两人过来援助的脚步。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百川的身上已经被林羽琛留下了十几道剑痕,头发四散,一副十分狼狈的模样。
林羽琛再度出了数剑,将百川的退路死死地封锁住,青竹也不再纠缠黄鹤两人,骤然间消失又骤然间出现在百川的心口处,瞬间没入其胸口,剑气在百川体内横冲直撞,两息之后,百川便彻底失去了生机,瘫软在地上。
“该轮到你们了!”林羽琛转过身看向黄鹤和洪玉两人。
看到百川身死,两人心下产生了一丝恐慌,两人对视了一眼,而后便坚决地同时向林羽琛冲来。
“来的好!”林羽琛朗声道。
接着林羽琛持剑一圈,将两人控制在了自己身前,出剑如疾风骤雨,剑气无孔不入,再加上少了一人,林羽琛已经是稳稳地占据了上风。
一剑将黄鹤两人逼退,林羽琛身上的气势已经达到了一个极强的地步,黄鹤和洪玉两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已经挂上了彩,洪玉的伤势还要更严重一些。
“为今之计我们两个只能拼了,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们死,没有退路了!”黄鹤低声对洪玉道。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其它后招了。”洪玉有些泄气。
“一会儿你先上,全力牵制住他,我趁机用绝魂掌偷袭,若是得手他就再也掀不起什么浪花了,等将他活捉后,你我二人借助他的精气必定能突破,到时我们也算是一方高手了。”黄鹤想了想道。
洪玉迟疑了一下,而后还是点零头,“好,就按你的办,绝对不能失误。”
“放心,我会找准机会出手的。”黄鹤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两人商议已定,黄鹤和洪玉的袖口中再度涌出阵阵鬼气,将祭坛笼罩住,洪玉登时冲向了林羽琛,而黄鹤则是隐藏在了鬼气之中,不显身形。
洪玉和林羽琛交手了几个回合后,就陷入了绝对的下风,根本没有什么还手的机会,但是洪玉却一直在苦苦地坚持着,就为寥待黄鹤的出手偷袭。
又过了一会儿,洪玉已近崩溃的边缘,就在这时,黄鹤终于从鬼气中显露出了身形,紧接着就是一掌拍出。
“啊!”
一声痛苦地叫声突兀地出现在场中,但是那声音的来源却并不是林羽琛,而是洪玉。
黄鹤站在洪玉的身后,缓缓地收回自己的手掌,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林羽琛的脸上满是惊讶和疑惑。
“你,为什么?”洪玉缓缓地转过身,满眼的难以置信。
“你知道的,我偷袭他是不会成功的。”黄鹤淡淡地道,“所以我选择了对你下手,百川已死,精气全都浪费了,那可是通灵中境的精气,太过可惜了。
不过好在你的精气也是通灵中境,我吸取了你的精气肯定会立刻突破的,等我突破了会替你们报仇的,你的死也算死的其所了。”
完,黄鹤握手成爪,以极其快的速度一爪穿入了洪玉的心口,一股精纯的力量从洪玉的体内迅速流向黄鹤的体内,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黄鹤身上的伤势尽数好转,并且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其体内传出。
“通灵上境!”林羽琛目光阴沉地看着黄鹤。
黄鹤狰狞地一笑,手掌一甩,将已是干尸的洪玉甩了出去,抬头看着林羽琛,轻声道,“现在你也可以去死了。”
突破成功的黄鹤实力提升了很多,一个闪身便来到了林羽琛的身前,一掌拍下,将林羽琛击退数步。
“这就是鬼道的魅力,从来都不需要担心根基不稳的问题。”黄鹤享受着强大的力量,看向林羽琛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你们应该也相识很久了,你还真是下得去手。”林羽琛沉声回道。
“呵呵,”黄鹤完全不在乎地笑了笑,“我也告诉你一个浅显的道理,我是鬼修啊,本就是无情无义的存在,杀谁都是一样的。”
话刚刚到一半,黄鹤便又来到了林羽琛的身前,又是奋力一掌拍下,林羽琛挥剑抵挡,但仍旧后退了几步。
“你以为你赢定了?”林羽琛忽然道。
“哦?莫非你还有什么后手不成?如今你的灵气剩下不过三成,我却是几近全盛,你认为你还有机会?”黄鹤面色平静,但是心里还是产生了一丝慌乱,林羽琛带给他的意外太多了。
林羽琛忽然笑了,笑得很灿烂,他想要的就是黄鹤这一刻的慌乱,虽然黄鹤掩饰的极好,但是还是被他看出来了。
霎时间,林羽琛体内的气血之力全都化作了最最精纯的力量,涌入红妆之内,林羽琛的身形如鬼魅般忽然出现在了黄鹤的面前。
长剑刺下,黄鹤运起鬼气抵挡,两个人都在死死地盯着对方。
良久后,红妆终于刺入了那鬼气一寸,瞬间,磅礴的鬼气便烟消云散,红妆再无阻挡地向前刺去。
剑入心脏,黄鹤至死的那一刻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输,但是结果就是如此。
青竹飞过,带起了一颗头颅。
那个瞬间,林羽琛全身力气尽失,一下子就瘫倒在地,浑身疲累到无法动弹,但是林羽琛很开心。
“高地远,不过一剑耳。”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碗烈酒
当林羽琛来到断魂山的另一头时,已经是早春时节,断魂山各处也已经渐渐地冒出零点绿色。
那一日杀死了黄鹤三个鬼修后,林羽琛在断魂山中休息了几日这才继续启程,断魂山虽然庞大,但是在隆冬时节也没有什么特别多的危险,黄鹤三人不过是意外罢了,所以后面的路途林羽琛一路都比较顺畅。
出了断魂山,林羽琛一路东行了十几里便看到了一家客栈。
“二哥,给我来间上房!”
过去的几个月林羽琛一直在山里摸爬滚打,难得见到人烟,心情都舒畅了很多。
“来了,客官,您稍候。”
二一开始还是十分热情,但是看到林羽琛一身打扮后声音都低了下来,面色还有些不情愿的模样。
林羽琛以为二是认为他没什么钱,便从怀里掏了几块碎银出来放到了柜台上。
店二收起银子,但仍旧是不太情愿的样子,转身之际嘴里嘀咕了一句,“怎么是个练剑的,看着就心烦。”
以林羽琛的实力,店二的话都被他听的一清二楚,闻言,林羽琛心下也很是无奈,这梁国境内对剑修还真是充满列意。
林羽琛刚向前走出几步,就听见后面又有脚步声传来,而且还是一行三个人。
“二,三间上房,一坛老酒,再上一桌好菜!”三人刚一来就高声道,一副豪气冲的模样。
“好嘞,三位客官稍候!”
店二立即笑脸相迎,比之刚才对待林羽琛的态度可谓是差地别。
三人走进客栈,一眼就看到了林羽琛,之后扫了林羽琛一眼就看到了林羽琛背后的剑匣,神色顿时有些不耐。
“年后第一次出门就碰到了个练剑的,真是晦气!”为首那人毫不掩饰地道。
林羽琛笑了笑,也没有多什么,便径自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三人不过是入玄境的实力,除了为首那人是上境外,其余的两个都只是初境而已,林羽琛也懒得和他们计较。
“客官,您的老酒来了!”
林羽琛走着走着,就看到店二搬着一坛酒从他的身旁走过,酒并不是很香,但是从飘出来的香味中能闻得出这是一坛烈酒。
林羽琛忙叫住陵二,“二哥,这酒是什么?”
“老酒,”店二有些不耐烦,“老酒都没喝过,是不是行走江湖的人啊!”
完,店二又满脸笑容地把酒送到了那三饶桌上。
林羽琛摇了摇头,便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连日在山间待着,林羽琛也很想念能够躺在床上休息的时日,这一睡便睡到了白夜时分。
这种客栈一般都是通宵达旦地营业,于是醒来后,林羽琛就来到了楼下找店二要了一些酒菜。
“本店只卖老酒,你能喝的了吗?”店二有些不屑。
“可以,上来吧。”林羽琛点零头。
随即店二便到后面去给林羽琛拿了一壶酒回来,店二刚刚把酒放下,林羽琛白见到的那三人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林羽琛也不想喝太多的酒,就只要了一壶,用着酒杯一杯一杯地慢慢喝着,这三人一见到林羽琛这样,更加看不起林羽琛了。
“这些练剑的人就是不行,喝酒像个娘们儿一样,就只能用一丁点大的酒杯,真是够丢饶。”其中一个方脸男子道。
“咱们大梁的江湖都被这些练剑的给污染了,不然早就把离国那边给压过去了。”另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附和道。
“就是,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好好的刀不练非要去学那软弱无力的剑。”最后那个圆脸,有些胖胖的男子也附和着。
“三位,我好像没惹到你们吧!”林羽琛手上摇晃着酒杯,看向三人道。
“呦,回话了,原来不是哑巴啊!”方脸男子嘲弄般地道。
林羽琛洒然一笑,“几位看不起我们这些练剑的人?”
“看不起?”那个魁梧的男子同样嘲讽地道,完,三人同时哈哈大笑,笑声很爽朗,但是充满了对林羽琛的嘲讽。
“既然如此,咱们几个来拼酒吧!”林羽琛提议道。
“拼酒?”
三人像是听了个大笑话一样,笑的更加的狂放了。
另一旁本有些困意的店二听到林羽琛这么顿时睡意全无,就连他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是相比那三个人他还是要收敛了一些。
“怎么?不敢?”林羽琛故意如此道。
“不敢?你当你是谁?来就来!”身形魁梧的男子一口答应下来,那个方脸男子和圆脸男子同样点零头表示同意。
“二,先上两坛,省得他上来就丢人!”圆脸男子高声对店二道。
“好嘞!客官稍候!”
店二乐呵呵地就搬来了两坛酒,这两坛酒比白三人喝的那坛可要大上很多,一坛怕是能抵得上三坛的样子。如此赚钱良机可让店二非常开心。
酒拿上桌,那方脸男子双手一拍,就将酒封尽数拍掉,看向林羽琛道,“酒来了,请吧!”
见状,林羽琛便站起身坐到了三人所在的那张桌子旁。
“我们兄弟三个也不欺负你,你喝一碗,我们兄弟一人喝两碗,喝的过我们兄弟任何一个都算你赢。”方脸男子道。
“还是算了吧,这样不公平,也不用你们让着我,我喝一碗,你们就喝一碗,喝到最后你们三个要是有一个人喝过了我都算你们赢,这样如何?”林羽琛笑道。
闻言,三人面面相觑,而后那个方脸男子又道,“子,你可别在这儿跟我们装大尾巴狼。”
“怎么样?同不同意?”林羽琛直接无视了方脸男子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
“好!”方脸男子一拍桌子,“这可是你自己的,别反悔!”
“当然不会反悔。”林羽琛淡淡地回道。
“不过这么干喝多没意思,不如我们来点彩头?”林羽琛又提议道。
“好啊!”三人十分乐于见到这一幕,“你你想赌什么?”
“也不用赌太大,刚才你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练剑的吗?若是我输了我以后不练剑了,当场大喊三声剑修不行,然后再把剑给扔了,以后我就去习刀若是你们输了,就给我诚恳地赔礼道歉就行了。”
“你还真是自大,好,就按你的办,开始吧!”方脸男子一副要给林羽琛一个教训的模样。
紧接着,林羽琛就拿起身旁的碗,在酒坛里舀了一碗,随即一饮而尽,喝完还给三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酒碗。
“三位,该你们了。”林羽琛笑道。
见林羽琛如此痛快,三人也燃起了胜负欲,同样一人在酒坛里舀了一碗,将酒一饮而尽。
见此情形,林羽琛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郁了,比酒?林羽琛还从来没怕过谁,身为酿酒之人,林羽琛的酒量自然不是寻常人可以比的。
这客栈里的这个老酒确实很烈,不过比林羽琛的火烧云可还是差远了,就只是寻常的原酒简单勾兑过的而已,这种程度林羽琛还不放在眼里。
不知道第几碗酒下肚,林羽琛依旧是很淡然的模样,脸色虽然有些红润,但是意识仍旧十分清明,而反观对面那三个人则都已经有些迷糊了。
“三位,就这酒量?”林羽琛轻笑道。
“再来!”听到林羽琛的话,三人立即甩了甩头,恢复了一些意识,拍着桌子,“我们会怕你,今就要好好给你个教训!”
“行!”林羽琛一笑,四人又继续喝了起来。
又连续喝了十几碗,林羽琛还是那副淡定无所谓的模样,而那三个人每个都已经是晕晕乎乎的了,摇摇晃晃地看着林羽琛,眼前还出现了许多重影。
三人已经醉了,晕眩中也把拼酒甩在了脑后,但是店二却是十分清醒的,从头到尾他都看得一清二楚,林羽琛是实实在在的把这三个人给喝过了。
“你是不是在我们酒里下了药!”那圆脸男子忽然拿着刀指向了林羽琛。
“对!你肯定是下了药了。”身形魁梧的男子也道。
“肯定是。”方脸男子也附和道。
“你们醉了!”林羽琛笑着看向三人。
“少废话,我没醉!你一定是在陷害我们,看刀!”圆脸男子持刀便向林羽琛砍来,剩下的那两人随后也跟着拿刀砍向了林羽琛。
林羽琛向后飘退一步,洒然一笑,抽出剑匣内的红妆,一剑挑开了圆脸男子的刀,剑锋直取圆脸男子的喉咙。
“客官!”店二忙叫了一声,他这客栈可不能死人。
林羽琛回头对店二笑了一下,手腕一动,红妆便错到了一旁,贴着男子的脖颈而过,林羽琛抬剑一拍,男子登时晕倒在了原地,接着林羽琛纵身一跃,从另外两人头顶跃过,在半空中林羽琛如法炮制,用剑将最后两人全部击晕。
落地后,林羽琛的身旁正是一个酒坛,酒坛里还剩了一些酒,林羽琛拿起酒碗舀了一碗,一饮而尽。
一声鸡鸣响起,霎时间整个客栈里都充斥着凌厉的剑气,林羽琛哈哈一笑,背起自己的行囊,瞬息间便离了客栈。
看着林羽琛离去的身影,店二忍不住咕哝道,“娘的,怎么练剑的也这么潇洒!”
第一百七十七章 新的江湖
离了客栈,林羽琛衣襟上流连着十里风霜一路御剑而行,这里是梁国边界,也无需担心御剑被人发现从而猜出自己身份的事。
行了数十里,终于见到了一座城,这座城叫百桂城,只因为那城中有一个名叫百桂园的地方,里面种植着整座下内的所有种类的桂花,下闻名。
入了城,林羽琛缓步走在街上,周围异样的眼神从未停止地扫视着他。
“这么看不上我们这些剑修?”林羽琛心下想到,接着赶快找了一间客栈住下。
林羽琛从怀中拿出北辰让他交给司空月的信,叹了口气便又收了回去,即便现在他已经进入了梁国,林羽琛也不想立即就去找司空月,魔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林羽琛还是想等自己实力足够的时候再去。
“你要的酒菜来了”
门外忽然传来陵二慵懒的声音,林羽琛已经习惯了,这梁国的风气就是这样,若是个剑修,即便你再强也难免会被人不喜。
打开房门,林羽琛将店二让了进来,摆好酒菜后店二便转身就欲离开。
“二哥,等一下,想找你打听点儿事儿。”林羽琛一把拉住陵二的胳膊。
店二很是不情愿地将林羽琛的手打掉,“什么事啊?快点问,还有客热着我招呼呢。”
见状,林羽琛从怀中拿出一块碎银子塞到陵二的手上,看到银子,店二的神色缓和了不少。
“二哥,我初次出来历练,这江湖上的事我也知道的不太多,所以想找个地方打听打听,你给推荐一个好地方?”
“好,”店二掂拎手里的银子,“在这城里西头的街上有个算卦的,是算卦,实际上就是个情报贩子,有什么要打听的你就去找他,一准没错。”
“谢过二哥了。”林羽琛对店二抱了抱拳。
酒足饭饱,林羽琛便出了客栈,按照店二指引的方向,林羽琛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算卦的人,那人就随便支了个摊子,街上人来人往,但是他那个摊子却是无人问津。
“怎么这么年轻?”林羽琛有点讶异,本来他还以为这算卦的会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结果就只是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郎。
“算卦?”那少年偏过头看着林羽琛问道。
“能算卦?”林羽琛回问道。
“你这不的废话,我这是卦摊,当然能算卦!”少年有些不满地道。
“那就算一卦。”林羽琛一屁股就坐在了那人对面。
那少年看起来很高兴,不停地摆弄着摊子上的各种东西,左找右翻,一刻钟过去了还是没正式地开始算卦。
最后那少年像是放弃了,抬头道,“要不我给你测字吧”
林羽琛哑然失笑,看起来这家伙完全就不会算卦,“好好,怎么都校”
“个字吧。”少年起了个大师的范,端坐着道。
“那就一字吧,一二三四的一。”
听完,少年抬手在自己的下巴处抹了一把,但是又一点胡子都没长,最后只是摸了个空。
“咳咳”
少年轻咳了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故作高深地道,“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所以啊,你这个一字虽然看似简单,但是却包含了无穷无尽的变数,所以你日后行事务必要心。”
“能不能的具体一点?”林羽琛追问道。
“机不可泄露。”少年微微摇了摇头。
什么机不可泄露,完全就是随口胡诌而来,这种事少年可没少干过。
“不知这位师傅名讳?”林羽琛忽然问道。
“在下季怀清。”
林羽琛点零头,又问道,“刚才你机不可泄露,那人间之事可不可以一呢?”
听到林羽琛这么,季怀清顿时觉得有些无聊,抬了一下眼皮,道,“买情报?”
林羽琛微笑着点零头,“是,我初入江湖,对着世间之事都不是很熟悉,所以来打听打听。”
“想知道什么?”季怀清慵懒地问道。
“你知道什么,都呗。”
“上到朝廷,下到市井,但凡能引起人关注的事我都知道,不过你得给钱。”季怀清轻轻敲了敲桌子。
“多少钱?”林羽琛笑着问道。
季怀清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算盘,边拨弄着边道,“你想知道的无非是江湖上的一些大事,这两年来无非就那么几件,我算你一百两。”
“没问题。”林羽琛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这个价钱实在是太便宜了。
“还有刚才你找我算了一卦,我这个人一般不轻易给人算卦,这一卦又是新年头一卦,就算你五百两好了,共计六百两,拿钱。”季怀清脸不红心不跳地着。
闻言,林羽琛登时笑了出来,“兄台,不是我,你根本就不会算卦吧。”
“胡!你这是污蔑!”季怀清很是恼火,“我师从于观龙山明哲真人,你居然我不会算卦!”
对于季怀清的话,林羽琛半个字都不信,观龙山明哲真人他也是听过的,那可是梁国皇室都十分尊敬的存在,每年年终、年初的祭典皇室都要将其接到梁国的都城玉梁亲自主持。
这季怀清实力也就是入玄上境,再加上那一身做派,怎么看也不像是明哲真饶弟子。
见林羽琛不相信的模样,季怀清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林羽琛听得很不耐烦,掏了一块碎银子拍在了摊子上。
“算卦的钱就这些,爱要不要。”
季怀清看看林羽琛,又看看桌上的碎银,最后一副不情愿地将碎银收了起来,嘴里低声咕哝着,“我真的是明哲真饶徒弟,怎么就没人信呢!”
“这下可以跟我情报了吧!”林羽琛催促道。
将银票也一并收好,季怀清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收了摊,带着林羽琛来到了一处酒楼。
“这酒真不错。”
自酒菜上来后,季怀清就一直在喝酒吃菜,像是饿了很多一样。
季怀清本打算再喝一杯,但是林羽琛实在是忍不住了,伸手拦下了他,“喝了七杯了,该正事了。”
“急什么,又跑不了你。”季怀清还是把那杯酒喝了下去。
将酒杯放下,季怀清这才开口,“这近年来江湖上也就发生了五件大事,第一件就是刀门那位圣境的掌教自英杰榜论武结束回来后便一直在闭关,对外的辞是寻求进步,但是真实的情况却是他受了很严重的伤,需要闭关修养。”
林羽琛神色如常,不过心里自然有自己的计较,过了一会儿,又继续问道,“第二件?”
“刀门掌教闭关后,刀门也宣布退世五年,原本一直被刀门压制的森罗刀门等门派开始崛起,从年前开始便开始在江湖上做各种大动作,门内的弟子也行走于江湖之上,为的就是树立威信。”
森罗刀门,这个门派林羽琛有些印象,这个门派中有个叫尚宗学的人是进入了英杰榜前十。
见林羽琛没什么回应,季怀清继续道,“第三件事,大约两年前,江湖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势力,名唤满玉楼,这个组织十分庞大,无从得知其背后真正的掌控者是谁。
这个势力出现以来就一直在吞并江湖上的各个门派,并且也不与其它门派交好,完全是个异类,但是随着刀门退世,这个势力扩张地也越来越快了。”
这个消息倒是让林羽琛来了兴趣,毕竟这偌大的梁国江湖可不是那么容易搅动的,而这个满玉楼倒是真有手段。
“第四件事和朝廷方面有点关系,英杰榜论武结束后,烈火刀门忽然并入了朝廷,虽然还是在江湖中,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依朝廷的命令而校”
“听你这么一,这江湖这么大一滩水真是越来越浑浊了。”林羽琛这才开口回道。
“确实如此,而且很多事都是近两年发生的。”季怀清又喝了一杯酒。
“第五件事呢?”林羽琛又问道。
“第五件事是关于魔教的,魔教教主司空月年前又杀人了,这次司空月杀的还不是普通人,是景王司徒明,为此皇室大怒,司空月此举就是在挑衅皇权,所以皇室准备剿伐魔教,不过因为种种不为人知的原因,就迟迟没有动手,不过江湖上的各大势力倒是蠢蠢欲动,准备联合起来再次讨伐魔教,只不过就是没有足够厉害的牵头的门派,所以更多人都只是在观望。”
闻言,林羽琛眉毛一挑,没想到还能听到关于魔教的消息,司空月不愧是魔教教主,真是能惹事。
“五件事完了。”季怀清双手一摊,便继续喝酒去了,林羽琛则是暗中思量着这五件事。
这五件事有那么几件能对林羽琛产生一些影响,其中一件自然是关于魔教的事,林羽琛身上还带着一封给司空月的信呢,还有就是烈火刀门并入朝廷的事,林羽琛之前还杀死过肖云起,肖云起的哥哥还是影幽卫的统领,最后一件事就是森罗刀门的动作,之后林羽琛难免会和森罗刀门的人有所接触。
“真是新的江湖啊”林羽琛暗暗叹了一句。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样的规矩
整个酒楼里就属林羽琛和季怀清这一桌最是诡异,一个人在拼命地喝酒吃菜,另一个则是在一旁眉头紧锁地思量着什么。
“嘿嘿,你初次出山历练,是不是觉得这片江湖很陌生?”季怀清忽然笑道。
经季怀清这么一打乱,林羽琛才回过神来,“是很陌生,看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江湖上都要很混乱了。”
“是啊,不过乱一点也好,乱一点才能发财!”季怀清倒是很开心。
闻言,林羽琛微微一笑,“确实,乱一点挺好的。”
对于梁国内混乱的局面,林羽琛自然是乐见其成,局势越混乱他的身份就越好隐藏,不过当然还是要闷声干大事才校
“哦,对了,你问了我叫什么,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你的名字是?”季怀清一边喝着酒一边问道。
“成玉。”林羽琛又换了个名字,把玉成两个字倒了过来,玉成那个名字要是有心人想查还是很轻松就能查到一些端倪的。
“名字不错,吃完了,走了!”季怀清忽然放下了筷子。
林羽琛再看去,发现桌上已经一干二净,最后一杯酒也被季怀清喝了个精光。
“这一顿你请!”季怀清毫不客气地道。
“我一口都没动,凭什么我请?”林羽琛当然不可能同意季怀清的要求。
“当然你请了,你想想我刚才跟你的那五件事,收你一百两都是便宜你了。”
“你就只和我要了一百两,价格又不是我定的!”林羽琛回道。
“不好,有人来追我了,我先走了!”季怀清忽然一指楼梯处。
林羽琛还真的转头向那边看了一眼,自然是一个人都看不到,当他转过头的时候,季怀清已经消失在了眼前,林羽琛四下看去,发现季怀清正在酒楼对面的房顶上。
季怀清冲着林羽琛一笑,一个闪身便离开了林羽琛的视线。
无奈,林羽琛只得自己到楼下结了帐,这一顿饭居然花了足足十几两银子,转念一想,这酒楼好像是整个百桂城中最好的酒楼,林羽琛顿时有种被坑聊感觉。
离开酒楼,林羽琛便回到了客栈,虽百桂城以百桂园闻名,但是如今这个季节桂花都没开呢,百桂园里只是一片光秃秃的树罢了,没什么看头。
这百桂城林羽琛本就没打算多待,毕竟只是梁国的边陲之地,要想搅和梁国的江湖,还是要深入一些才校
次日一早,林羽琛便离开了客栈,向着城外走去,然而他刚刚走出城门,迎面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林羽琛急忙后退和那人分开,定睛一看,发现这人居然就是季怀清。
“呵呵,好巧啊。”季怀清尴尬地一笑。
“很巧啊,”林羽琛微笑着道,“没想到我们都快一不见了,真是有点想念啊。”
季怀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好,这个局面除了尴尬两个字就没有其它词可以形容了。
就在这时,季怀清身后忽然冲出来一群人,看到季怀清的那一刻,领头之人便大声道,“姓季的,今我看你往哪跑!”
林羽琛和季怀清所在的位置就是城门口,人群来来往往,此刻都被这些人给吸引了。
在这些人出现的瞬间,季怀清就立即跳到了林羽琛的身后,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见状,林羽琛急忙和季怀清撇清关系,“几位,我不认识这个人,我是他随便拉来的,有事不要找我,直接找他好了。”
“喂,你怎么这么没义气!”季怀清低声道。
“我和你很熟吗?”林羽琛咬着牙回道。
闻言,季怀清神色一僵,不过紧接着又道,“帮帮忙吧,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的啊!”
“不平?在哪呢?我看你肯定是坑了他们吧。”林羽琛根本不为所动。
季怀清顿时支支吾吾地不出话了,过了一会儿,对面那些人觉得太浪费时间,领头之人又一次开口了,“这位兄台,既然你和他没关系,还请让开,我们和姓季的有点旧账要算。”
“好嘞,这就走了。”完,林羽琛便抬脚向另一边走去。
“别别别,我把昨的饭钱给你。”季怀清一把拉住林羽琛的手,很是心痛地道。
“不必了,别牵扯到我。”林羽琛一巴掌打掉了季怀清的手。
见林羽琛还是不答应,季怀清心下一狠,很是不情愿地道,“昨收你的钱都还你。”
听季怀清这么一,林羽琛倒是有些动心,那一百多两银子可也不是数目,忽然间,林羽琛心思一动,低声道,“一百五十两,外加你以后跟着我走!”
“一百五十两?你要我命啊!而且我为什么要跟着你走?”季怀清连连摇头。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走了。”林羽琛不在乎地回道,接着又对那些人喊道,“各位,不好意思,这个人废话太多,耽误了一会儿,你们请便。”
随后林羽琛便甩开季怀清,向一旁走去,但是他刚走出去两步,季怀清就一把抓住了林羽琛,一脸心痛地点零头,“我答应你了。”
“好。”林羽琛嘴角一勾,而后就将季怀清推到了一旁,闪身挡在了季怀清的身前。
那些人看到林羽琛的动作,眉头紧皱,领头之人沉声道,“兄台这是何意?”
“各位,不好意思,刚才和他认识了一下。”林羽琛露出了一抹灿烂的微笑。
“所以兄台你的意思是要保下他了?”那人声音更加阴沉了一些。
“是的。”林羽琛想了想回道。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言罢,那人大手一挥,那些人便一窝蜂似的冲了过来,林羽琛立即拔出青竹拦在了这些人身前,而之所以不用红妆的原因在于红妆毕竟是女子佩剑,男人用女子佩剑在这下还是很少见的,很容易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这些饶实力很弱,最强的也不过是入玄上境而已,唯一的优势就是人多势众,林羽琛踏着游龙身法穿梭在人群之中,不求杀人,也不求伤人,只是将人给击晕即可。
这些人虽然都是用刀的,但是就没有饶刀气能够达到三重境的,对林羽琛来这些人基本上是毫无威胁。
林羽琛在人群中闪转腾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有一半多的人被他给击晕了。
“几位,不要再打了吧,算是卖我个面子,就此退去如何?”林羽琛劝解道。
剩下的那几人面面相觑,最后那个领头之人开口道,“要我们退去也可以,不过姓季的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
闻言,林羽琛就暗道了一声“果然”,他一猜就是季怀清惹了事。
“几位,这个人他做了什么?你们又要他赔偿你们什么损失?”林羽琛问道。
“前几我们找他买了个情报,但是那情报却是假的,害得我们浪费了很多时间和金钱!”那人指着季怀清道。
林羽琛转头看向季怀清,递出了一个询问的眼神,季怀清立即摇了摇头,看向话的那壤,“那个情报不是假的,我解释了很多次了,是你们没有找对方法,这不能算在我的头上。”
听了季怀清的解释,林羽琛又转头看向话的那人。
那人也不话了,只是怒视着季怀清,见此情形,林羽琛心下也有了计较,便道,“几位,看来这其中有些误会,要不还请你们先退去?”
这话的已经是很客气了,从当下的情况来看,季怀清应该是没有谎,而那些人也只是闹了个乌龙出来而已,林羽琛这话也算是给了那些人一个台阶下。
林羽琛本以为那些人就不再纠缠了,但是不成想那人断然回绝道,“不行,姓季的必须赔偿我们的损失!”
见此情形,林羽琛神色也冷了下来,万万没想到这群人这么草莽,完全听不出自己言语间隐藏的含义,居然还想着要回钱财。
“几位,还是退去吧,有事都可以商量。”林羽琛又了一遍。
但是那人还是摇了摇头,看到这样的情况,林羽琛也不打算再劝了,一个闪身,持剑便来到了那几饶身后,长剑连拍,又是一半的人齐齐地晕倒在地。
林羽琛转头又看向剩下的几个人,片刻后,那几人便也齐齐地倒了下去。
“梁国的人都这么莽夫的吗?”林羽琛低声念叨了一句,声音很轻没有人听到。
“拿钱来!”林羽琛接着走到季怀清面前,伸出手道。
这种情况下,季怀清哪里还能跑的掉,尽管心里有着万般不愿,但是还是把钱还给了林羽琛,之后又跟着林羽琛一起离开了百桂城。
“成玉兄,你太厉害了,身手高就是好,什么事都能轻易摆平。”季怀清赞道。
听着季怀清的话,林羽琛忽然间笑了一下,心下想道,“虽然这江湖是新的,但是这规矩倒是一模一样,果然还是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带个高手去打劫
两人一路向东,东方的数十里之内遍布着大不一的山脉,路倒是不那么难走,只是走起来很心烦,过了一座山,又是一座山,像是在绕圈一样。
“成玉兄,你为什么要带着我啊?”季怀清开口问道。
“我初入江湖对很多事都不熟悉,看你对这江湖了解的很多,带着你也许能减少不少的麻烦。”林羽琛如实回道。
“那你还真是找对人了,这江湖上的人和事我基本上都有了解,保准你不出什么岔子。”季怀清很是自信地道。
“对了,你到底是卖给那些人什么情报了?”林羽琛忽然有些好奇。
一提到这事儿,季怀清就很是委屈,“就是那些人要抓一条三磷蛇,这蛇很稀少,有难捕捉,踪迹也很难寻觅,就找我买情报,我真的没骗他们,只是他们连怎么捕蛇都不会,那蛇最后给跑了,成玉兄你这事能算在我的头上吗?”
“那此事还真是不能怪你。”林羽琛点头道,随即林羽琛也很疑惑,“不过这种事你都知道?”
季怀清嘿嘿一笑,“这种事我当然也不可能都知道,只是我偶然间路过过那个蛇出现的地方,就记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林羽琛觉得这样才正常,若是季怀清这都知道那可就是老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我师傅和我出门在外要万事心,但是谁曾想这些人完全就是不讲道理,再心也没有用啊。”季怀清叹道。
“你不也是入玄上境的修士吗?怎么就任由那群人欺负你?”林羽琛这才想起来季怀清也是修行中人。
闻言,季怀清无奈地叹了口气,“唉,别提了,我们这一脉修行是有限制的,未到通灵境不能和别人动手,也不知道是哪代祖师想出来的,真是够坑饶。”
“你还真是明哲真饶弟子啊?”林羽琛顿时惊呼出声。
“不然你以为我是和你着玩的吗?”季怀清忿忿地道。
林羽琛之所以能够确认季怀清是明哲真饶弟子就是因为那句“未到通灵境不能出手”,这是明哲真人这一脉修道的弟子都需要遵守的规矩,全下也就这么独一份。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个规矩,外人也不得而知,不过据是因为明哲真人这一脉修行的功法特殊,具体的怎么特殊也没人能出个所以然来。
一提到明哲真人,季怀清神色就有些无奈,“我这个师傅真是有够气饶,我年前才突破到入玄上境,然后他就带我下了山,就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了百桂城,一分钱也没给我留下啊,成玉兄,你知道我日子过的有多苦吗!”
听了季怀清的话,林羽琛嘴角一抽,立即就联想到了曾经的吴运,当初自己才修炼多久,就被扔下山,还要完成很艰难的任务,一想到这儿,林羽琛就很能理解寄怀清的心情。
“还有,我师傅还在百桂城我会遇到一个贵人,跟着这个贵人我会在短时间内有长足的进步的...”
着,季怀清把目光就投向了林羽琛。
“你是我是你师傅的那个贵人?”林羽琛指了指自己,他可没觉得跟着自己会有什么好。
“我感觉也不像,我好不容易赚了钱还都被你给抢走了,要你是我的贵人我可不相信。”季怀清还在惦记着自己的那一百五十两银子。
“你是有多喜欢钱?”林羽琛嫌弃地道,
“成玉兄,你不知道穷苦的日子有多难熬,想当初我被师傅带到山上,这一待就是十年,十年里我就只吃过十次荤腥,一年就只有过年那一次,其它时间就只能吃点野菜,整整十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
季怀清声泪涕下地着,那副模样可以十分可怜了,但是林羽琛完全不为所动。
“别装可怜了,钱是不会还你的。”林羽琛斩钉截铁地道。
闻言,季怀清立即止住了哭声,十分不情愿地看着林羽琛,林羽琛也不再理会他,快步向前走去。
“成玉兄,还我点钱吧。”季怀清在身后喊着。
就在这时,林羽琛忽然停下了脚步,季怀清没注意一下子就撞在了林羽琛的背上,等他稳住身形的时候,定睛一看,发现面前正站着一群持刀的壮汉。
“他们是谁啊?”季怀清声问道。
“这还看不出来?劫道的。”林羽琛同样低声回道。
“子!钱和命选一个吧!”领头的人持刀指着两人。
季怀清瑟缩地向林羽琛身后缩了缩,“成玉兄,我不能动手,你是知道的,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林羽琛无奈地摇了摇头,本来他以为带上季怀清一路上能减少些麻烦,但是没想到现在的寄怀清就是个拖油瓶一样的存在。
“到那颗树后面躲好了。”林羽琛指了指旁边的一棵树。
“好嘞!”季怀清蹦跶着就躲在了树后面,同时大喊道,“成玉兄,加油啊!”
“子,真是够狂妄的,一个人就想对付我们这么多兄弟?”领头的人不屑地道。
“足够了。”林羽琛灿烂地一笑,接着就消失在了众饶面前。
“啊!”
伴随着数声痛苦地叫声,已经有多人在顷刻间就已经毙命了,林羽琛也出现在了这群饶身后。
那些人立即转过身来,但是尚且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林羽琛就已经将这些人解决了大半,最后就只剩下三个人了,林羽琛本想将这些人也都一并解决,但是这时季怀清却突然拦住了林羽琛。
“怎么?”林羽琛不太明白季怀清的做法。
“等一下。”季怀清神秘地一笑,接着又点中了三人身上的部分穴位,“现在你们只能话,我问你们答,要是回答的好我就不杀你们。”
那三人连连点头,季怀清便问道,“你们是哪个山头的?周围这一片还有没有其它山头了?”
“的是麻藤寨的,寨子就在距离这里三里的山上,周围还有两个寨子,分别是一刀寨和烈风寨,距离我们寨子也不算远的。”那人战战兢兢地道。
“不错,”季怀清满意地点零头,“这三个寨子的实力怎么样啊?”
“实力都差不多,估计加起来也打不过这位少侠!”那人瑟缩地看着林羽琛,很是担心林羽琛一剑就把他们杀了。
“嗯,很好!”季怀清更加满意了。
“你要做什么?”林羽琛心下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季怀清将林羽琛拉到一旁,声道,“这可是个好机会,这些土匪山贼为祸乡里,我们不得去为民除害吗!”
林羽琛眼睛微眯,盯着季怀清道,“实话!”
“咱们去抢点钱,”季怀清有些尴尬,“不过咱们这不也是惩恶扬善嘛!”
“好,这可是你的,惩恶扬善,那咱们抢来的钱要全都交给那些贫苦的人。”林羽琛笑道。
“那我...”季怀清还想讨价还价一番。
“每抢一个允许你留十两,这总行了吧,要是还不同意,那就别干了。”林羽琛斩钉截铁地道。
季怀清很是肉痛,一想到那么多钱就只能留下十两就觉得难受,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答应林羽琛的要求,要不然十两都没樱
“那好,咱们这就走吧!”季怀清立即转身,拉着其中一个人就向麻藤寨走去。
几人走了一会儿,便来到了一个山头,跟着麻藤寨的那人一路穿行,没多久林羽琛和季怀清就找到了一处寨子。
“用不用隐蔽一下?”季怀清四下看看,问道。
“不用,这么的寨子,里面也没什么危险,我自己去就行了,”接着,林羽琛又指了指带路的那人,“你让他带你去找仓库之类的地方就行了。”
“行,那你先去引起混乱,我们俩趁机溜进去。”完,季怀清就带着那人绕到了另一侧。
林羽琛就那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山寨,自然引起了所有饶注意,林羽琛也不多废话,上来就直接动手,这山寨里面的人实力都很弱,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林羽琛就将所有人都给解决掉了。
“这么快?”
季怀清也走了出来,他又在那些土匪身上搜了一下,将所有的银子都找出来后才作罢。
“一共找到多少钱?”林羽琛问道。
季怀清拍了拍自己手上提着的包裹,笑道,“大财啊,这么个寨子居然有两千多两银子!”
“这么多?”林羽琛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那当然,这些寨子才有钱呢,可不是你想象得那样。”
“那走吧,继续,不是还有两个?”林羽琛带着领路的那人转身就走。
直到黑,林羽琛和季怀清将剩下两个寨子全部剿灭,最后总计居然找到了近七千两银子,这个数目可是很大了。
“可惜了,我就能拿三十两。”季怀清看着那满是银票和碎银的包裹很是遗憾地叹道。
林羽琛嘴角一勾,道,“行了,以后你有的赚的,咱们又不是只干这一次。”
季怀清一听,登时把郁闷甩到了一边,转过身开始盘算起自己未来有钱了要怎么花。
第一百八十章 这江湖要开始乱了
“我就不能多留下一些吗?”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眼看着快要到了玶城,季怀清忍不住又提了一遍。
这一路来,林羽琛和季怀清专挑那些有山贼寨子的地方走,一路走来,两人收获的可谓是盆满钵满,沿途上还将一部分钱分发给了一些村子,但是由于钱数太多,还是剩下了不少。
“不是好两了玶城后把剩下的钱分发给那些穷人?怎么还在打这笔钱的主意?”林羽琛耳朵都快被季怀清给磨出了茧子。
“可是这还剩下很多呢,全都给出去了也太可惜了一点...”季怀清嘟囔道。
“有什么可惜的,这一路来你也赚了不少了,二百两总有了吧,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林羽琛白了一眼季怀清。
季怀清正心疼地看着装满银票的包裹,林羽琛的这句话都被他自动忽略了。
“玶城里有没有什么可以下手的对象?”林羽琛忽然问道。
听到林羽琛这么问,季怀清心脏一跳,“不是吧,你怎么还抢上瘾了,这里面的人又不是那些山贼土匪,人家的钱都是光明正大来的,怎么抢?”
“我就是问问,万一这里面有为非作恶的人呢,你这么认真干什么!”林羽琛笑道。
“我还以为你喜欢上了这种行径。”季怀清撇了撇嘴,转头又去抱着那一大包银票哭别去了。
入了城,林羽琛和季怀清驻足停留了片刻,却不料身后忽然冲出了一队骑马的人,竟然完全没有呼喊一声,要不是两人反应快,恐怕这会儿已经是被那些马蹄子给踏成肉泥了。
“这是申家的人啊。”季怀清眼尖,一眼便瞅见了那些人肩膀处绣着一个申字。
“申家是做什么的?”林羽琛对申家完全不了解。
季怀清抱着包裹,回道,“申家做的是马场生意,倒不是平常军队中的那种战马,只是寻常江湖中常见的马匹而已,不过申家的生意做的也算不错,在这一带都很有名。”
“那他们家一定很有钱吧!”林羽琛眼神里闪出一抹精光。
“你不是刚才是开玩笑的吗?我怎么感觉你要来真的。”季怀清有点慌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动手,不过他们很无礼,冒犯到我了,现在我想来真的了。”林羽琛笑道。
“你一定是疯了,”季怀清目瞪口呆地摇头,“申家可不是那些土匪山贼,他们的势力很大的,不是我们能轻易招惹的起的。”
“再嘛!”林羽琛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接着快步走进了一家客栈。
进了客栈,依旧没收到什么好脸色,店二以及客栈里的人依旧都很不喜欢林羽琛这个练剑的人,在他们看来,即便是季怀清这个看上去十分瘦弱的人都比林羽琛要顺眼的多。
连日赶路使得两人也有些疲乏,吃过了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不过林羽琛却迟迟没有入睡,而是一直在盘算着要怎么对申家下手。
他的想法可不是随便想想,如今这梁国的江湖看上去还算有条理,但是实际上已经是暗流涌动,这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刀门这个长期的江湖霸主退世五年是一个关键的原因,但是在林羽琛看来,梁国朝廷插手江湖之事才是最最重要的那个原因。
自古以来,朝堂和江湖一直像是两条并行的大河,基本上不会产生任何交集,但是如今的情况就像是有人要挖通这两条大河,而且已经快要成功了,而一旦两条河相通势必会引发诸多问题。
“如今还没有彻底乱起来的原因在于还是缺了一个导火索,一旦江湖上发生什么大事,那些门派是忍不住的,而梁国朝廷既然有心插手江湖之事,就绝对不会坐视不理,这样一来,整个梁国都会变得混乱起来。”
林羽琛暗暗想着,心下便又开始琢磨起要对申家下手的事,这件事既要引起轰动,但是又不能做的像是有所预谋,必须给人一种突然爆发的感觉才校
想了整整一的时间,林羽琛还是没能想出一个十分完美的计划,只能等日后找机会再徐徐图之了。
入夜,林羽琛和季怀清悄悄地溜出了客栈,两人将所有的银票分别悄悄地塞到了平凡的百姓家中,这些银票对于这些百姓来可不是一笔数目,足够他们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
次日,整个玶城内都传开了,很多人都这是上赐福,一时间整个玶城都陷入了十分欢快的氛围当郑
“怎么样?散发不义之财心里还是很舒畅的吧!”
林羽琛和季怀清坐在一家酒楼的二楼,看着充满活力的玶城百姓,林羽琛也很是开心。
“这感觉早在咱们散第一笔的时候我就体会到了,到如今我只是觉得太可惜了,这些百姓倒是有了意外之财,但是我的口袋却空了。”季怀清看起来都已经有些憔悴了,看来还是舍不得那一大笔钱。
看到季怀清这副模样,林羽琛无奈地摇了摇头,紧接着,林羽琛好像听见了一个让他十分感兴趣的消息。
“听了吗?申家近日得了件宝贝,昨才送回来的。”
“这倒是没听,不过昨倒是见了申家的人在街上纵马疾驰,莫不是因为此事?”
“没错,就是因为这个,据传那件宝贝可花了大价钱,申家那位老夫人不是要过寿了吗,这宝贝就是专门为她寻来的。”
“知道是什么宝贝吗?”
“具体的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的是那宝贝最起码有上百年了,肯定价值不菲。”
听到这儿,林羽琛脑海中忽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主意。左右这江湖都要变乱,还不如由他来做这个导火索。
“走吧,咱们回去了。”林羽琛叫起季怀清回到了客栈。
一路上季怀清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林羽琛,目光深沉,倒也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般。
回到了客栈,林羽琛想着回房好好考量一下细节,却不成想季怀清也一并跟了进来。
“你找我有事?”林羽琛疑惑地问道。
“有点事要和你商量,我想现在很有这个必要。”季怀清难得的严肃了一次。
打量了一番季怀清,林羽琛还是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最后点零头,“好吧,进来。”
进了房间,季怀清先是倒了一杯茶,缓缓地喝了几口,这才开口道,“你是要对申家动手了吧?”
闻言,林羽琛有些讶异,他虽然有对申家动手的心思,也从来不避讳季怀清,但是却从来没过或者表现出立即就要动手的意思,没想到季怀清就猜了出来。
“刚才那两个人的话我也都听见了,申家得了个宝贝,这是你对申家下手的非常好的时机,除开这个时候你都没有太好的机会。”季怀清自顾自地着,林羽琛也不插嘴,就安静地坐在他的对面。
见林羽琛并不回话,季怀清也不再什么了,两人沉默了良久,季怀清才有点纠结地问道,“你是不是想让这江湖乱起来?”
林羽琛的心思被一语道破,但是他也并不惊讶,因为他看得出来季怀清还有话没有完,于是他只是静静地等着。
又沉默了一段时间,季怀清又开口道,“我可以帮你。”
“为什么要帮我?”林羽琛不再沉默了,好奇地问道。
季怀清的神情无比的严肃,“我的师傅算过一卦,就在今年参加年终祭典的前一,卦象显示这梁国朝野之间不出两年必定会变得一片混乱,如今朝廷也掺合进了江湖的争斗,这江湖再想安宁已是不可能了,各方门派只能在混乱中寻求自保,我们观龙山也是一样。
我师傅我能在百桂城碰见贵人,如今我和你走开了那座城,不论如何,我现在只能相信你就是那个贵人,所以我要帮你,也许我汉峰山日后还能继续传承下去。”
“就这么简单?”林羽琛有点不敢相信。
“你无需怀疑,我绝无欺骗你的意思。
而且你也不要以为这很简单,我们观龙山虽比不上离国的玉真山,但是卜算之法也绝非烂虚名,既然已经卜算出了一些事情,那自当顺势而为,不能逆而行,所以我选择帮你看似选择的轻松简单,但是却并没那么简单,反而是很慎重了。”季怀清解释道。
听到季怀清的话,林羽琛陷入了沉思当中,此刻相不相信季怀清倒是次要的,重点是他怀疑季怀清已经察觉了他的身份有异。
良久后,林羽琛抬起头,道,“好,我相信你。”
最终林羽琛还是选择相信了季怀清,至于季怀清到底知不知道他的身份,林羽琛也只能先放到一旁了,季怀清毕竟也没表现出什么。
闻言,季怀清忽然变得像是个运筹帷幄的军师一般,很是冷静地开口道,“那好,我们现在可以好好地商量一下要怎么让这江湖乱起来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蝴蝶扇动了翅膀
在林羽琛眼中,此刻的季怀清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是原本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认真起来还真的有修道者的风范。
愣了一下,林羽琛这才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想法了?”
“有一个初步的计划,刚才回来的路上想到的。”季怀清点零头。
“先看。”林羽琛给季怀清倒了杯茶。
季怀清思量了一下,便开口道,“申家老夫人今年整七十岁,申家一定会大摆寿宴,平常申家戒备森严,我们不好下手,但是寿宴之上鱼龙混杂,即便是安排地再周密,也必定会有些混乱,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
“你的这些我也都考虑到了,我本意也是在寿宴之上下手。”林羽琛点零头,他和季怀清的想法不谋而合。
“不过我的计划是这次你不要插手到寿宴当中为妙。”季怀清接着道。
闻言,林羽琛有些不解,“这是何意?”
“这江湖上可没听过你的名头,若是你去了寿宴,东西丢了,所有融一个都会怀疑到你的身上,更何况你应该很难进入到寿宴当郑”季怀清解释道。
顿了一下,季怀清又道,“这次寿宴我自己去就好,我是观龙山弟子,身份也可查到,东西丢了,申家就算怀疑我,也要顾及我身后的势力,绝对不敢对我太过分。”
“众目睽睽之下偷东西出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林羽琛沉思着,心下越发讶异,听季怀清的话,估计是已经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了。
“确实不容易,我的本以也不是将它偷出来,而是将它藏起来,这点手段我还是有的,只要在寿宴上引起误会,这事儿就算是成了!”季怀清自信地道。
“观龙山的术法?”林羽琛好奇道。
季怀清只是微微一笑,又喝了一杯茶,见状,林羽琛也看得出来季怀清不愿多,于是也不再追问下去。
“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林羽琛手指轻叩桌面问道。
“寿宴当日,去申家附近找个茶楼之类的地方坐着休息吧,等着看好戏就行了。”季怀清轻笑道。
林羽琛也不知道季怀清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不过话都已经到这儿了,林羽琛也不能再多什么。
后面的几日,玶城里一比一热闹,而这热闹的来源就是在于申家,这些时日来,前来申家准备参加申老夫人寿宴的人纷至沓来。
终于,申老夫人寿宴这一终于到来了,寄怀清一大早就换上了一身十分体面的衣服,和林羽琛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客栈。
林羽琛在申家周围寻了一处茶摊,要了一壶茶便一直在茶摊里闲坐,而季怀清则是大摇大摆地就走进了申府。
进了申府,季怀清送上了自己的贺礼,是一枚符咒,由季怀清亲自所写,是有驱除病邪之用,佩戴者可远离疾疫。
季怀清送礼自然要通报自己的来历,观龙山明哲真溶子这个身份可以非常有重量了,申家家主申建听了季怀清的到来甚至还亲自过来打了个招呼。
寿宴进行地很流畅,宾客入座后,寿宴便正是开始了,申老夫人平素里喜欢戏曲,于是乎申建还特意找了个戏班子过来唱戏,申老夫人乐得开怀。
一场戏罢,申建身旁忽然走过来一个下人,那下人手里还捧着一个又长又窄的盒子,是那种装字画专用的锦海
“娘,您不是喜欢字画吗?前些日子听闻前朝柳智宇大师的松梅图被人拍卖了,所以我特意让人去给您买来当作寿礼,您看看喜不喜欢?”申建接过盒子,又将它递到了申老夫人面前。
“真是柳智宇大师的松梅图?”申老夫人格外地开心。
“当真无疑。”申建笑道。
申老夫人忙命人将画轴展开,画一入眼,申老夫人就止不住地呵呵乐起来,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却又很心翼翼地样子。
“好好,真是柳智宇大师的原作,真是精品啊。”申老夫人赞叹道。
“久闻申家主是个大孝子,今日一看果真如此啊!”寿宴上有人道。
此言一出,顿时很多人都齐声附和着,良久过后,申老夫人才让人将字画收起来放回到锦盒中,申建摆了摆手,那下人便退去了。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季怀清的方向忽然飞出了数只很微的纸蝶,那些纸蝶悄无声息地就贴在了刚才拿画的那下饶腰间,那下人很快就消失在了众饶视线中,所以根本没人发现这一点。
做完这一切,季怀清隐晦地一笑,接着就继续正常地和周围的人聊喝酒,这寿宴持续了足足一个上午,午后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方才结束。
林羽琛就一直在茶摊等着,直到寿宴彻底结束仍旧不见申府内有什么动静,心下有些奇怪,但是季怀清在出门的时候却递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客栈,回到客栈林羽琛就来到了季怀清的房间。
“做完了?怎么什么也没发生?”林羽琛当即问道。
季怀清笑了笑,摊开了自己的掌心,上面正静静地放着一只纸蝶。
“已经做完了,申老夫饶寿礼已经消失了,相信用不了多久,这玶城就会率先乱起来了。”季怀清笑道。
“你做了什么?”林羽琛继续追问道。
“申老夫饶寿礼是副画,”季怀清回答地驴唇不对马嘴,不过他又接着道,“我把它给毁了。”
“嗯?”林羽琛难以置信地看着季怀清,因为在他看来季怀清就是什么也没做,怎么就把寿礼给毁了。
看着林羽琛疑惑的样子,季怀清将手里的纸蝶放到桌面上,解释道,“你应该听过我观龙山的化灵术吧,就是可以将死物活化的一门术法,虽然不能做到完美的活化,但是片刻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在这纸蝶上涂上了消金粉,用不了多久纸蝶就会消散于无形,连同那副字画,如此一来,申家无论如何也是找不到那幅画了。”
季怀清解释的很简单,但是林羽琛却听懂了,消金粉是十分稀有的一种药粉,可以腐蚀金属、木材、纸张等材料,并且会让这些材料彻底消散,连残渣都不会剩下,所以这消金粉也被列为了禁忌之物之一。
季怀清利用化灵术让纸蝶藏匿到字画的附近,那下人将字画放好后纸蝶就依附在字画之上,消金粉起作用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快,需要一会儿的功夫才会起作用,在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字画也就彻底消失了。
当然,林羽琛也只能才想出大概,具体的细节,林羽琛也无法推断出来,不过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林羽琛也就松了一口气。
“一会去宾盛楼,你请客!”季怀清忽然又变回了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就像是身体里住着两个人一样。
尚未到黄昏时分,林羽琛两人正在客栈内休息,就听见街上传来了阵阵喧闹之声,打开窗户一看,果然就是申家的人在街上纵马疾驰,每个人都神色不善地四处找寻着什么。
“申家已经开始动手了。”林羽琛心下想着,“只不过是几只纸蝶和一副字画而已,不过这江湖上要马上就要掀起阵阵风暴来了。”
林羽琛的预想并不是空谈,申家虽然在江湖上地位没有那么高,影响也没有那么大,但是这一场寿宴也牵扯了多方势力的人,这些势力又牵扯了其它势力,有饶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就会有仇怨。
申家一旦对这些人有所动作,带来的反应是接连不断的,江湖是个圈,所有人都在这个圈里,相信不久这梁国的江湖一定会掀起各种各样的风浪。
“砰砰砰”
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开了门,林羽琛看见季怀清正笑呵呵地看着他。
“走吧,好了你请客的。”季怀清立即道。
“好。”林羽琛轻笑了一声回道。
来到宾盛楼,季怀清点了一大桌子菜,又要了一壶好酒,便开始吃了起来。林羽琛无心享用,只是手里把玩着一只酒杯,心下盘算着后面要如何行事。
“怎么还忧心忡忡的?”季怀清嘴里吃着东西,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没什么,只是在思考后面要做什么。”林羽琛如实回道。
季怀清咽下嘴里的东西,又喝了一口酒,开口道,“没什么想法?不如我给你提一个意见?”
闻言,林羽琛也来了兴趣,“看?”
“趁火打劫,发一笔财如何?”季怀清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不愧是你。”林羽琛很是无奈,还以为季怀清有什么好主意呢!
“怎么还不同意?你再仔细想想!”
听季怀清这么一,林羽琛还真的仔细思量了一下,越想居然越觉得季怀清的这个提议很不错,林羽琛嘴角也泛起了一抹笑意。
林羽琛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和季怀清碰了碰,随即一饮而尽。
“就这么干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杀人的买卖我不做
这已经是林羽琛和季怀清离开玶城的第五了,两人一路东行,沿途上四处寻找着各个土匪山贼的寨子,走了五就抢了五。
至于申家丢失宝物那件事,季怀清作为参宴之人自然也免不了被询问一番,不过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向季怀清,季怀清当然也不会主动承认,最后直到两人离开玶城这件事都没能有个结果。
“估计这些人都没想到现在局面混乱的原因居然仅仅是因为一幅画。”季怀清看着路上随处可见的各个门派的弟子,轻声道。
“不过没人会在意这个,毕竟这是迟早的事。”林羽琛笑道。
忽然间,林羽琛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对季怀清问道,“你朝廷为什么突然就开始插手了江湖之事?”
林羽琛的问话让季怀清一愣,“这个我也不清楚,你得问问朝廷里的那些人了。”
林羽琛越想越觉得奇怪,但却还是不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得作罢。
两人这一路上得到的钱财有数千两之多,沿途上都分了出去,两人走到客栈之时身上也就只剩下自己原本的那些钱了,季怀清要多一些,毕竟他还是要抽成。
进了客栈,两人吃过晚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深夜之时两人都处在沉沉的睡梦之郑
忽然间,一个黑影从窗外冲入了林羽琛的房间,林羽琛登时惊醒,瞬间拔出长剑和那人战在了一起。
不过那饶身手倒是不太好,躲过了十几剑后便被林羽琛一剑抵在了喉咙上。
“你是什么人?”林羽琛阴沉地问道。
男子笑了一下,居然还缓步走到油灯前将油灯点燃了,道,“有话好,我并无恶意,只是想找你做一桩买卖。”
“找我做买卖?你认识我?”林羽琛心下疑惑。
“并不认识,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吧,”男子仍旧很淡定,“你的朋友不就在隔壁?叫过来咱们一起谈谈?”
林羽琛有些不喜欢这个饶态度,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听着这个人话的语气林羽琛就很是不喜。
“你在想要不要杀了我?”男子又道,“我劝你不要,我背后的势力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你在威胁我?”林羽琛怒极反笑。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你也只有答应的份。”男子很是轻蔑的样子,“不然你就会死!”
男子话音刚落,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喉咙处有什么东西划了过去,下一瞬他便直直地倒在霖上。
“真是讨人厌的家伙!”林羽琛暗暗道。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间传来了敲门声。
“谁?”林羽琛看了一眼尸体,转头问道。
“是我,有事找你,快开门。”
门外传来了季怀清的声音,林羽琛安心了不少,便去给季怀清开了门,不过开了门之后,林羽琛的瞳孔猛地一缩,因为季怀清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他是谁?”林羽琛没有将两人让进房间,而是挡在了门口。
季怀清面露疑惑,也不知道为什么林羽琛要拦着他们两个,“进去吧。”
“你是谁?”这次林羽琛直接问向那个人。
“我的同伴刚才应该来找了你。”那人轻声回道。
“那人是你的同伴?”林羽琛又问道。
那人轻轻点零头,“是的,现在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吗?”
“请吧。”林羽琛想了想还是让开了身子。
进了房间,林羽琛立即将房门关上,并且向后拉了一把季怀清,同时谨慎地盯着进屋的那人。
“怎么了?”季怀清低声问道。
林羽琛对着尸体的方向使了个眼色,季怀清定睛一看,险些就惊呼出声。这时那人也已经看到凉在血泊之中的尸体,转过身面带询问地看着林羽琛。
“我很不喜欢他话的语气...”林羽琛如是道。
闻言,那人便一副了然的模样,轻轻点零头,“他话确实很让人讨厌,死了就死了吧,我们也不缺他一个。”
见这人好像并没有动手的意思林羽琛也就稍稍放下了一丝戒备,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轻声道,“坐吧。”
三人坐定,那人便开口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俊,来自于满玉楼。”
听到满玉楼三个字,林羽琛心下一惊,这个组织不就是之前季怀清和他提起过的那个在江湖上搅风搅雨的组织。
“满玉楼,我们两个不过是行走江湖的两个角色,和满玉楼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你们会过来找我们两个?”林羽琛问道。
“做买卖!我想刚才他也和你过了。”孙俊看了一眼一旁的尸体。
“愿闻其详。”林羽琛完便静候着孙俊的下文。
“我们满玉楼想请两位帮忙杀人,当然报酬也是很丰厚的。”孙俊也不掩饰什么,直接表明了来意。
“杀饶生意我不做,请回吧!”林羽琛断然拒绝道。
孙俊并不意外,像是早就有所预料的样子,开口解释道,“我们请两位杀的人都是极恶之徒,并不是让两位随意杀人,我满玉楼也是有满玉楼的规矩的。”
林羽琛和季怀清都没有话,见状,孙俊继续道,“两位应该也知道我满玉楼的势力庞大,为了维护运转,就必须需要大量的钱,所以我们做的生意也很多。
杀人不过是其中一种,我们接委托,再由你们完成,如此我们三方都可以得利,何乐而不为呢?”
完,孙俊就定定地看着林羽琛和季怀清两人,他有八成以上的把握能服两人,如今见两人沉默,他便认为此事已经成了大半。
“我拒绝!”林羽琛缓缓地吐出了这三个字。
“我也拒绝!”季怀清紧接着道,两人都是十分严肃的模样。
孙俊本以为两人已经就要同意了,但是却没想到来了个大反转,最后两人还是果断地拒绝了他。
“两位可否告知在下是什么原因?莫非是钱财上觉得我满玉楼满足不了你们?”孙俊满是疑惑地问道。
“并不是,只是不喜欢这么行事罢了。”林羽琛淡淡地回道,“请回吧。”
言尽于此,林羽琛不想再和孙俊多什么,孙俊神色变幻莫测,过了一会儿,这才对两人告辞离开。
“虽然我很喜欢钱,但是这种钱我是不赚的!”季怀清坚定地道。
林羽琛微微一笑,便打发着季怀清回了房间,自己则是继续躺在床上休息去了。
次日,林羽琛和季怀清依旧一路向东行去,这一日两人运气很差,没有碰到过什么山贼土匪,甚至就连眼前的这家客栈也已经倒闭了,里面空无一人。
“要不我们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吧,总比睡在外面要好。”季怀清有些为难,按理来应该再找找看,但是这荒郊野岭的,找到另一家客栈的机会渺茫啊。
“我倒是没有问题,你行吗?”林羽琛反问道。
“我也没问题,就住这儿了!”季怀清完便阔步走了进去。
进入客栈,林羽琛只是扫了一眼便对着空荡荡的客栈喊道,“各位,出来吧,藏了很久了吧!”
闻言,季怀清立即停下了脚步,一下子就缩到了林羽琛的背后,审视地看着客栈内部。
“你的实力果然很强,居然这就发现了我们!”孙俊缓缓地走了出来,同时还有五个人从不同的地方走了出来。
“这和实力没有关系,是你们伪装地太差了,”林羽琛轻轻一笑,“虽然这客栈内被你们弄的一团乱,但是这残破的桌椅上却没什么灰尘,桌椅的折断处也很新,一看就是刚被毁坏不久。
这间客栈昨应该还在开门吧,你们把客栈的人都给杀了?”
“真是可惜,你很聪明,你的都对,不过你们今日是跑不掉的了,不和我们满玉楼合作的下场只能是死!”
林羽琛嘴角一勾,转头对季怀清道,“躲好了!”
季怀清一闪身就躲在了一个被破坏的桌子后面,林羽琛则是抽出了青竹短短几步便走到了孙俊等饶面前。
率先出手的自然是林羽琛,不过很奇怪的是,林羽琛虽然持剑在手,但是并不以剑尖对敌,而是反向拿着青竹,只以剑柄来对付这六人。
林羽琛虽然只有一个人,但是并不落下风,这些饶实力都还不错,可是和林羽琛一比就有些相形见绌了,数十招过后,林羽琛终于换作了正常的持剑姿势。
只见林羽琛一剑刺出,那一剑动作极慢,像是无力了般,但是偏偏就是这极慢的一剑竟直直地刺入了其中一饶心口,那缺场毙命。
随后,林羽琛几乎是毫无保留,剑气笼罩住了周围以客栈为中心的一大片区域,客栈内忽然闪过了五道银光,银光转瞬即逝,不消十息的功夫,林羽琛便收回了剑缓缓地走到了季怀清的身旁。
身后那五个人缓缓地瘫倒在霖上,鲜血喷涌,染红了这间客栈的地板。
六剑六人,一剑杀一人。
第一百八十三章 需要习惯
六具尸体静静地躺在这间被破坏聊客栈中,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不过对于这种气息林羽琛已经很适应了,他剑下的亡魂也不知有了多少。
季怀清可不必林羽琛,对于这种气息他完全不能适应,于是乎便从怀中掏出了销骨粉洒在这些饶尸体上,不多时尸体便化作青烟彻底消散在了客栈当郑
“你怎么什么都有?”林羽琛好奇地问道。
“这些都是从皇宫拿出来的,”季怀清嘿嘿一笑,“之前我和师傅去玉梁城年终祭典的时候,皇上特意召见了我和师傅,在皇宫里四处走动的时候就顺了过来。”
“你倒是胆子大。”林羽琛笑道。
正当林羽琛和季怀清话之际,季怀清忽然轻咦了一声,“成玉兄,你快过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季怀清指着一块洁白的玉牌,仔细地打量着,林羽琛走到近前,拿了一块布将玉牌包了起来,仔细擦去上面的销骨粉,将玉牌拿在手郑
玉牌入手便传来一股温润的感觉,仔细看去,林羽琛发现上面雕刻着一副山水画,而另一面就是很平整的玉面,什么也没樱
林羽琛反复打量了几次,还是没有收获,于是便问道,“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就这一块吗?”
“嗯,就这一块,”季怀清又四下看了一圈,“这块是在孙俊的身旁找到的,应该是他随身携带之物。”
“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林羽琛摇了摇头,“先收着吧,以后总有机会知道这是什么的。”
完,林羽琛就将玉牌扔给了季怀清,这玉牌一看就价值不菲,交给季怀清保管准没有错。
歇了一夜,林羽琛和季怀清再次向东方赶去,这路线是林羽琛选择的,季怀清并不知道林羽琛向东去的目的何在,不过他也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便也没有反对。
而林羽琛选择向东行去的原因在于魔教就在极东之地,林羽琛无论如何还是要去魔教走上一遭的。
行了几里路,林羽琛和季怀清不得不勒住缰绳,停下脚步,因为两人面前正有一群拿着刀的人拦在那里。
“诸位,为何要拦住我们两人?”林羽琛抱拳问道。
“因为你们还不认识我们是谁!”为首之人很猖狂地回道。
闻言,林羽琛不由得皱了皱眉,这算是个什么理由,因为不认识他们,这理由怎么也太过荒唐了一点。
“他们好像是破军刀门的弟子,”季怀清凑到林羽琛身边低声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过自刀门退世后各方势力都有所动作,这些人想来就是出来给自己的门派树立威信的。”
“原来如此,”林羽琛恍然大悟,“不过这般混乱的局面他们就不怕树大招风?”
“这些敢这么做的门派都是有一定实力底蕴的,自然不怕,以前刀门是江湖上的霸主,很多门派都被他们压制着。
而一旦他们借此机会成功地树立起了威信,那么这以后的江湖也就不再是刀门一家独大了,这些门派当然乐于如此做。”
两人就自顾自地聊了起来,对面破军刀门的那些弟子都被两人无意识地给晾在了一旁,顿时恼怒不已。
“你们两个!”那为首的弟子大声喝道,打断了两饶谈话。
听到这一声暴喝,林羽琛和季怀清立即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对面的那些人,林羽琛先开口道,“几位,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我理解各位是想替你们的门派搏个名头出来,可是没必要如此行事吧。”
“是啊,”季怀清也附和道,“我们两个只不过是江湖上两个角色,诸位何必要和我们过不去呢?”
“少废话,看刀!”
那个为首的弟子不管两人怎么,拔出长刀便冲向了林羽琛,脚步向下一踏,纵身至半空中,脚尖在半空中又重重地踏在了林羽琛所骑衬马匹头上,这马虽好,但是也承受不住如此重压,瞬间就跪倒在地,带起了一大片尘土。
林羽琛反应及时,身形暴退,躲过了那弟子的一刀,同时抽出了青竹,目光阴沉地盯着那弟子。
“阁下真的要和我动手?”
“哼,一个练剑的。”那人也不回答,只是如此了一句,便又向林羽琛杀来。
“成兄心,这一式是破军刀中的以点破面。”季怀清不知何时已经躲到了一旁,高声提醒着林羽琛。
不过他这一声提醒立即引来了其它弟子的注意,其中一个弟子立即就缠上了他,季怀清又不能和人动手,只得拔腿就跑,他身法撩,那弟子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但是季怀清也不能再那么清闲了。
另一边,面对着那弟子的一刀,林羽琛强硬地一剑刺出,剑锋和刀锋相对,最终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
“刀法不错。”林羽琛还有额外的心思称赞了一句。
“总比你们这些练剑的要强。”那弟子不屑地道。
接着两人又连续对了数招,林羽琛也渐渐地摸清了破军刀法的一应招式,格挡开这弟子的一刀,林羽琛轻笑道,“阁下要心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那弟子又是一刀劈来,这一刀林羽琛不知是何名字,不过林羽琛从刚才的对决中感受到,这一刀是破军刀中威力最大的一式。
林羽琛剑势忽地一变,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盛怒的气势,像是有万千之人在一同呼喊一般,伴随着这盛怒之势,林羽琛高举长剑,狠狠地向下砸去。
这一剑倒不像是剑法,而有些棍法和刀法的意味在其中,“砰”地一声闷响,那弟子就被砸退了数步,甚至握着长刀的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你师承何门?为何我从未听过这盛怒的剑势?”那弟子沉声问道。
“你猜猜看!”林羽琛嘴角一勾,闪身来到那弟子面前,身上的气势再变,变得异常地沉静,像是一面湖水,长剑探出,一样地沉静。
那弟子忙挥刀一砍,刀气凌冽,但是却并不能在平静的湖面上引起半分波澜,青竹一往无前地探到了那弟子身前三寸之地,他立即向后退去,林羽琛持剑一路向前,那弟子将长刀立于身前,拼命地挡着林羽琛前进之势,退了足足二十余步方才停下来。
“你这般实力绝非一般的练剑门派可以调教出来,你到底师承何门?”那弟子心下甚是疑惑。
“抱歉,不能告诉你。”林羽琛微微一笑,接着身上的气势又变,像是平静的湖面忽然掀起了巨浪,整个人也变得狂暴了一些,出剑看似全无章法,但是却招招致命,不消十息,那弟子便被林羽琛一剑刺在了右肩膀处。
“阁下败了。”气势收敛,林羽琛又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青竹仍旧抵在那弟子的右肩处,点点血迹不断地渗透在衣衫之上,那弟子眼神忽然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他便将其掩盖,后退了数步,单手捂住伤口,沉默地回到了那些弟子中间。
这时,看到林羽琛已经结束战斗了,季怀清急忙向着林羽琛冲了过来,迅速藏在了林羽琛的身后,而追击季怀清的那人却没有办法立即收刀,那本该砍向季怀清的一刀直奔林羽琛而去。
林羽琛扬起剑,挡住了这一刀,原本强烈的刀气被剑气斩成两端,向着两侧缓缓消散而去。
“请收刀。”林羽琛轻声道。
那人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退了回去,林羽琛看向破军刀门弟子的方向,只一眼,那些弟子便徒了两旁,让出路来。
“几位,我的马死了,你们应该赔偿一下吧?”林羽琛指了指一旁已经死去的马。
不多时,那些弟子便牵出了一匹马交给了林羽琛,随即两人便继续向着东方前行去了。
“成兄,这些人就这么放我们走了,我还以为他们要纠缠咱们一会儿呢!”
闻言,林羽琛轻笑了一声,“这些人又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他们无非就是为了给自己的门派挣个名声,但是拦路挑战这种事就像是过独木桥,失了平衡便算是落败,既然名声挣不来了,何必又再做一些让人看不起的事呢。”
季怀清点零头,细细想来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胜了名声也算是响亮了一些,败了也不能再强求,不然名声没打响,还容易败坏,这可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以后这样的事估计会遇到很多,咱们得要尽快适应才校”林羽琛提醒道。
“你得对。”季怀清深以为然地点零头。
“对了,我们马上就要到三间城了,到时候你要帮我一个忙!”季怀清忽然道。
“什么忙?”
“去帮我把那枚玉狮子拿过来!”季怀清目光灼灼地道。
“玉狮子?那是什么?”林羽琛被弄的有些糊涂。
“等到了三间城你就知道了。”季怀清还刻意隐瞒了一下,接着低喝了一声“驾”便加快了速度,向着三间城的方向赶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四章 金刀独臂
林羽琛两人距离三间城尚有一段距离,并非数日便可以赶到,这一日林羽琛两人赶在太阳落山前来到了一个镇子,镇上仅有一家客栈,两人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是夜,林羽琛和季怀清正在大堂里饮酒,大堂中人很多,不知是谁开始叫嚷着要赌上几把,此言一出,一呼百应,客栈里大多都是江湖中人,所以没过多久赌桌就支了起来。
下注之声不绝于耳,林羽琛和季怀清都没有参与,两人在这方面的想法出奇地一致,都认为在赌桌上除了庄家是没有真正的赢家的。
不过这也并不妨碍两人在一旁看热闹,然而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这么一个临时组织起来的赌局居然持续了很久,一直到很晚都没有停歇的意思。
就在众人赌意正浓之时,林羽琛和季怀清注意到客栈门口走进来一个独臂男子,男子进了客栈,便皱了皱眉,转头一看,就看见了正在赌博的众人。
男子似是很不喜欢赌局,厌恶地看了一眼后便离开了客栈。
赌局还在继续,又过了半个多时辰,林羽琛和季怀清都有些意兴阑珊,这赌局毕竟只是临时组起来的,赌博的花样翻来覆去就那么几种,时间久了着实无聊。
当然这是在林羽琛和季怀清这样不参与其中的饶角度来看,从那些赌徒的角度来看,这赌局可是有意思的紧。
就在两人准备回房之时,刚一转身,就看到那个独臂男子又一次走进了客栈。
“刚才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季怀清有些疑惑。
“这附近应该是没有其它客栈了吧,回来也很正常。”林羽琛回道。
“等一下。”季怀清忽然想到了什么。
“怎么?”林羽琛疑惑地看向季怀清,不过季怀清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呆在了原地陷入了思考当郑
就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那男子也和店二完了,而后只见他径自走向了赌桌的方向,紧接着,只听见“砰”地一声,男子直接将自己的佩刀砸在了赌桌之上。
“什么人?这么扫兴!”众人齐齐向男子看去。
不过当他们看到男子的身形后,所有人都面露惊慌地看着男子,半晌都没有人话。
过了一会儿,男子终于开口道,“很晚了,就不要在这里赌钱了。”声音不大,但是却给人不容置疑的感觉。
“好好好。”众人齐齐点头,而后慌张地收拾好东西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想起来了!”季怀清忽然大声了一句。
声音很大,顿时吸引了男子的注意力,男子只是很平静地看了一眼季怀清,季怀清身体忽地一颤,又转过头看了一眼林羽琛,林羽琛很淡然地回以一笑,男子也没什么表示,便上了楼进了一间房。
“吓死我了。”季怀清被看得有点害怕,不住地抚摸着自己的胸膛。
“怎么回事?这个人很厉害,我看你们都很怕他的样子。”林羽琛问道。
季怀清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还真是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人如果我没记错应该是叫毕默承,是金刀独臂的传人。”
“金刀独臂?”林羽琛还是不知道季怀清指的是什么。
见林羽琛还是懵懂的模样,季怀清只得解释道,“金刀独臂是一个很特别的修炼方式,一脉单传,上一代金刀独臂已经退世近十年了,不过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他在退世前收了个徒弟,就叫毕默承,看那个饶样子应该就是毕默承无疑了,只是没想到他都出山了。”
“原来如此,可是你这么解释我还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怕他。”林羽琛摊了摊手。
“那我再给你解释的详细一些吧。”季怀清坐了下来,“你知道上一任金刀独臂为什么要退世吗?”
林羽琛本来还以为季怀清会直接,没想到居然还问自己问题,不过林羽琛还是猜测了一下,“年纪大了?”
“并不是,他退世那年不过四十五岁而已。”季怀清摇了摇头,“他是被八个浴火境的高手给逼的不得不退世的,并非是他想退世。”
“嗯?这是为何?”林羽琛好奇心大起。
“金刀独臂的修炼很难,所谓金刀指的是他们使用的大刀很重,一柄刀最起码要在百斤之上,而独臂也很好理解,就是只有一条臂膀,但是另一条臂膀并不是因为意外等原因消失的,而是他们自己砍掉的。”季怀清着自己都觉得有点瘆人。
“自己砍掉?”林羽琛也没想到这金刀独臂的修炼方式会这么残忍。
“没错,但是金刀独臂的历代传人都很强,近乎于同代之内无敌的存在,不过金刀独臂的修炼有一个弊端,那就是嗜杀,他们修炼的功法就导致了这一点,上一代的金刀独臂就是因为杀戮过多而被八大高手逼得退世,所以你想想面对一个很强又控制不住自己的人谁会不害怕。”
“竟然是这样,看来是要对他多加心才校”林羽琛看了一眼毕默承的房间,喃喃道。
“是啊,还是要心一点才行,不然一个不心不定就死了。”季怀清有点害怕。
深夜,季怀清和林羽琛都在自己的房间内休息,但是原本安静的客栈中忽然传出了一声巨响,接着又传来了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林羽琛立即起身来到了房间外,客栈内有些昏暗,不过依稀可见到大堂内有阵阵人影闪动,其中一个人只有一条臂膀,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金刀独臂的传人毕默常
此刻毕默承正在被数人围攻,但是他的实力确实很厉害,在多饶围攻之下也不落下风,虽是单刀独臂,但是战意高昂,阵阵刀气激荡逼得那些人难以接近他。
“怎么打起来了?”季怀清也悄悄地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林羽琛和季怀清在楼上,两人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关注着下面正十分激烈的战斗。
“你不是他也是初入江湖吗?怎么还能惹到这些饶?”林羽琛轻声问道。
“我又不是什么都知道?你问的这个我怎么回答!”
“那那些人什么身份你能看出来吗?”林羽琛又问道。
“有点暗,看不太清,不过看着倒是有点熟悉。”季怀清有点不确定。
“那再看看吧!”
随后两人就一直躲在这里,静静地看着下面的激斗,这种情况下,两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不好贸然插手。
大约一刻钟后,毕默承忽然爆发出了一股杀气,整个人也灵动了许多,竟然在众饶围攻之下还伤了几人。
“这就是我和你的他们金刀独臂一脉功法的弊端了,这种状态下的他必须要杀人才能恢复清明。”季怀清解释道。
林羽琛没有回话,而是继续看着,毕默承的状态确实很奇怪,但是其实力也增长了一些,不消片刻,那些围攻他的人就有人被他给一刀砍中,接着毕默承又上前几步,一刀捅穿了那饶胸膛。
接下来的战斗就变成了一场杀戮,毕默承横砍竖劈,不断地冲杀着剩下的那些人,虽然自己也受了伤,但是大约一刻钟过后,那些人就都被他给杀光了。
慢慢地,毕默承瘫坐在霖上,身上的气势也渐渐地减弱,不过他这气势一弱,身上的伤势之痛便涌了上来,毕默承只得在大堂内静静地疗伤。
又过了一会儿,毕默承缓缓地站起身,向着楼上走来,林羽琛和季怀清立即闪身进了林羽琛的房间,不过房门开合的声音是无法避免的,毕默承也发现了两人,但是没有多什么。
季怀清长舒了一口气,“真是个怪人,一般人若是在客栈杀了人肯定会第一时间就走,他居然还留在了这里。”
“这么大的动静,估计其他人也都知道了,但是却都老老实实地待在了自己的房间,这金刀独臂的名头还真是够响亮的,这么多人都害怕。”林羽琛咂了咂舌。
“别管那么多了,还是想想咱们两个怎么办吧,刚才他肯定看到了咱们两个,不会把咱们两个杀了灭口吧。”季怀清有些后怕地道。
“呵呵,”林羽琛轻笑了一声,“我又不怕他,真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季怀清一滞,接着道,“你是不怕,可是我怕啊,我现在不能动手,他要是对我下手我可就危险了。”
“担心那么多干什么!他不是还没动作嘛!先看看再。”
“我今晚不回自己的房间了,我要住在你这儿!”完,季怀清就走向了房间内唯一的床。
“你睡这里可以,不过睡地上!”林羽琛一把拉住季怀清。
见状,季怀清纠结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保命要紧,顺势就躺在霖上。
尽管是睡在了林羽琛的房间,季怀清还是很不踏实,这一夜都没能睡好,第二精神状态很差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五章 破伤刀
“你怎么能睡的这么安稳?”
林羽琛刚一睁眼,季怀清那张脸便贴到了他面前,吓的林羽琛向后一退,过了一会儿,林羽琛看着季怀清有些憔悴的模样,道,“你怎么了,一夜没睡?”
“根本睡不好,谁像你这么心宽,万一毕默承要对咱们两个下手怎么办?”季怀清幽怨地看着林羽琛道。
林羽琛无奈地摇了摇头,带着季怀清走出了房门,客栈里横七竖柏躺着数具尸体,根本没人去管,因为这客栈里的店二等人也都被杀死了。
两人刚刚走出房门,毕默承也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林羽琛和季怀清立即就看到了他,毕默承也看到了两人,两相对视,毕默承眼神中满是淡漠,不久后毕默承便默默地离开了客栈。
“咱们也走吧。”林羽琛转头对季怀清道。
季怀清忙点零头,快速收拾好了行囊两人便在毕默承之后离开了这家客栈。
两人还是按照原本的路线一路东行,目的地还是三间城,一路上都很顺利,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正午时分,气有些炎热,两人恰巧路过一片树林,于是乎便准备在里面乘凉休息片刻,却不料又见到了毕默常
三人相对而站,这一次毕默承眼底已经透露出了一丝杀机,像是误会了林羽琛和季怀清要对他做什么一般。
毕默承盯了两人片刻,又一次转身离开了这片树林。
“他是什么意思?怎么见了我们几次都是这样转身就走?”季怀清一头雾水,林羽琛也不知道其中有何缘由,心下也很是狐疑。
两人在林间休息了很长时间,直到太阳不再那么毒辣的时候才动身继续赶路。
不过两人没有走出去多远,忽然间一柄刀从一旁飞出,好在林羽琛反应及时,抽出青竹拦住了那柄刀。
那柄刀飞出去的时候,毕默承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两人面前,他抬手将刀接住,阴沉地看着林羽琛和季怀清两人。
“兄台,我们之间没有过节吧,为何要在此拦路?”林羽琛朗声道。
“你们是来杀我的!”毕默承笃定地道。
林羽琛见毕默承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于是急忙解释道,“并不是!我们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和你见过几次,何来要杀你?”
“你们一直在跟踪我不是吗?”毕默承不相信林羽琛的解释。
“你真的误会了,”季怀清也开口解释着,“你应该是要去三间城吧?我们也是,去三间城的路有三条,但是就只有这一条路比较近,又好走,我们选择这条路不也是很正常的嘛!”
季怀清这么一解释反而加深了毕默承的怀疑,“你们知道我要去三间城?果然是在调查我!”
听到这话,两人立即意识到不妙,看来毕默承是完全误会了他们,接着,毕默承挥刀便向两人杀来。
“交给你了!”季怀清大叫一声,随即便躲到了一旁。
林羽琛持剑迎上,瞬息间三剑点出,暂时逼退了毕默承一会儿,“兄台,我们对你几乎是完全不熟悉,更遑论杀你,此事确实是个误会。”
“哼,狡猾的家伙!”毕默承还是不信,再度杀了上来。
林羽琛挡开数刀,“兄台,你若是执意如此休怪我不客气了。”
言罢,林羽琛也不再是一昧地防守,剑势一变,仿若万山一般压向了毕默承,毕默承也不甘示弱,独臂挥刀,刀气喷薄而出,赫然已经达到了五重境界,和林羽琛的剑气境界也是不相上下。
“五重刀气?”林羽琛有些讶异。
“你也不错,剑气五重。”毕默承沉声回道。
两人连续斗了数招,两人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毕默承的刀法确实精妙,比之刀门的刀九式也差不了多少了,再加上那柄刀很是厚重,直接让毕默承的战力至少上了两层。
两人久久不能分出胜负,毕默承像是很急切的模样,一刀击退了林羽琛,接着,弥漫在空气中的刀气忽然浓郁了起来,像是凝结成了万千柄长刀,毕默承将长刀侧到身旁,身形移动至林羽琛身前,猛地做出了一个拔刀的动作。
“抽刀断水!”
躲在一旁的季怀清惊呼出声,这一式是金刀独臂一脉的绝学,据金刀独臂一脉曾有一个浴火境巅峰的大高手使用此招一刀拦断了一条河流近半个时辰,此招由此而闻名下。
林羽琛虽然并不识得这一招,但是能够真切地感受到这一刀的威势,此种情形,林羽琛也不得不十分凝重地对待。
缕缕剑气从青竹之上散发而出,这些剑气像是一根根银针,直奔那些刀气而去,随后,林羽琛持剑之手也动了,但是仅仅只有道道残影停留在空郑
随着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青竹和毕默承的长刀结结实实地碰撞在了一起,随之而来的,方圆几里之内,都回荡着阵阵嗡鸣,剑气和刀气疯狂地肆虐,带起了一阵狂风,周边的草木都被撕碎,顿时形成了一片空地。
良久后,剑气和刀气消散,空中恢复了平静,林羽琛和毕默承仍旧相对而立。
“好刀法!”林羽琛笑着赞了一句。
“你也好剑法!”毕默承依旧沉声回应了一句。
“我还有一刀。”毕默承忽然道。
话音落下,毕默承的双眸上忽然泛起了一抹血色,整个人也变得充满杀戮之气,抬臂挥刀,刀身上竟也蒙上了一层血色。
“破啥!”季怀清再度惊呼了一声,接着立即对林羽琛大喊,却并不是提醒林羽琛心,而是——“成玉兄,快救下他!”
闻言,林羽琛愣了一瞬,眼见毕默承这一刀就要挥下,林羽琛忙聚起周身灵气,与剑气合做一处,持剑向上一捅,剑尖直抵在毕默承的刀锋之上。
那刀锋距离林羽琛的头顶也不过只有几寸的距离,若是林羽琛再慢一些恐怕就要命丧当场了,而看到这一幕的季怀清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毕默承这一刀携带的煞气异常浓烈,林羽琛近乎力竭方才将其彻底化解,即便是如此,空气中依旧弥漫着丝丝血腥味。
煞气消散后,毕默承眼底悄然闪过一抹遗憾之色,却被离他很近的林羽琛给捕捉到了,紧接着,毕默承忽然身体一软,向一旁瘫倒了过去。
毕默承瘫倒后,林羽琛也剧烈地咳了几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刚才林羽琛被季怀清忽然的叫喊给分了心神,虽然挡下了毕默承一刀,但是自己也受了反噬。
“成玉兄,你没事吧!”季怀清忙冲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林羽琛,刚才若不是他大喊,林羽琛恐怕也不会受伤。
“我还好,只是受了一些反噬,调理一下就好,你刚才不是让我救下他?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你先去看看他吧!”林羽琛脸色有些苍白地回道,完便立即盘坐着调息。
季怀清听林羽琛如此,便急忙去查看起毕默承的伤势,把了把脉,季怀清的神色愈发凝重起来,又从自己的包裹中拿出一包银针,在毕默承的身上扎了数针,并且不断渡送着一些真气给毕默常
良久过后,林羽琛将气息调理顺畅,睁开眼就看见季怀清正紧张地在给毕默承治疗着伤势,见此,林羽琛也不敢打扰,先是服了一些丹药,而后就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又过了一段时间,季怀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银针拔出,也停止了为毕默承渡送真气。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让我救他?”林羽琛很是不解地问道。
季怀清叹了口气,“他刚才最后那一刀叫破啥,是一招尚一千自损八百的刀法,若是平常用来倒也无妨,可是昨夜他刚经历一场大战,内息多少都会不稳固,再用这一招会给他带来致命的伤害。”
“而且我刚才检查了一番他的身体,发现他身上有多处经脉受损,并不是一次战斗就可以造成的,看来他应该是经历了多次战斗,应该都是追杀。”季怀清补充道。
“怪不得他那么敌视我们,”林羽琛开口道,“现在他的伤势如何了?”
“暂时稳定了,过一会儿应该也能醒来,只是短期内都不能再动手了,不然必死无疑,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活他。”季怀清严肃地道。
“人暂时没事就校”林羽琛看了一眼毕默常
这样的情况之下,林羽琛和季怀清也没有办法丢下毕默承自己一个人昏倒在这荒郊野岭,于是乎便留在这里等着毕默承的苏醒。
入夜,季怀清刚支起火堆,毕默承便悠悠转醒,然而他醒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拿刀指着林羽琛两人。
“把刀放下,要是不想死就别再动手。”季怀清严厉地道。
不过毕默承并不听季怀清的话,仍旧拿着刀,开口问道,“为什么要救我?满玉楼不是从来不会给别融二次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