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二章 钟摆定律
闪电接连落下,我急忙一个箭步过去,朝朱婷旁边的窗户向外看去,电光撕裂夜空的明亮中,祝思雨站在雨中,脸色阴沉的看向这扇窗户,黑夜,暴风骤雨,带着闪电,一个身穿纱裙的女鬼,幽幽的盯着你看,那是什么感觉?
那是种非常操蛋的感觉,我就非常蛋疼,不明白刚死的祝思雨不在宾馆晃荡,跑到外面去干什么?很多恐怖电影里经常会出现下雨的镜头,雨夜的阴魂,制造恐怖氛围,其实还没落地的雨水中夹杂着纯正的阴阳二气,且带着雷电之威,对阴魂伤害很大,祝思雨刚死没多久,就敢站在雨水中,未免有些不可思议。
除了操蛋的感觉也就没啥了,毕竟见鬼见的多了,可别人受不了啊,在我奔到窗户那一刻,每个人都朝窗户外面看去,都看到了祝思雨的阴魂,女孩子尖叫,男人也都是面色惨白,再加上风雨雷电的,还真有那么点恐怖的氛围。
这要是放到节目中去,我急忙喊道:”六六,都拍下来没有?”
张六六就在我身边,听到我喊,回道:“放心吧浪哥,都拍下来了,俺心里有数着呢。”
闪电划过的光芒,来的快,消失的也快,随着天地变回黑暗,雨幕中的祝思雨消失不见了,本来会客室中有两根蜡烛是亮着的,惊慌之下也不知道被谁给碰灭了,整个会客室沉浸在黑暗和不安的气氛当中,我忍不住叹息了声道:“有蜡烛的点上,有手电筒的打开,都傻乎乎的干什么?”
我的话提醒了大家,有人点着了蜡烛,有人打开了手电筒。还有人找来个烛光晚餐用的烛台,火光带着温暖,所有人紧张的心情都是一松。我感觉很疲惫,刚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右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尖笑声,我朝笑声方向看去,就见杨克一脸铁青,脸上肌肉僵硬的向上翘起,嘴里发出“咯咯……”的怪笑。
会客室虽然有十个人,却很安静,大家还没从看到祝思雨的一幕中回过神来,跟外面的风雨呈现出完全不同的环境。甚至寂静的有些可怕,火光点燃的一瞬间,大家紧张的情绪都不由得松了一松,但杨克尖利的笑声立刻把那种稍微带点温暖的感觉破坏掉,他的叫声不仅仅是尖利,而且带着一丝疯狂和阴冷。
张鑫离他最近,被杨克吓了一跳,转头一看,见他脸色铁青,肌肉僵硬。忍不住骂出声来:“特妈的!你鬼笑什么?想吓死人吗?”
“咯咯……咯咯……”杨克对张鑫的责骂恍若未闻,反而笑声更大了起来,身躯也随着笑声颤抖不停。甚至有些前仰后合,他的怪异令我十分不解,皱眉看着他,很快我就发现他虽然笑的越来越厉害,但双眼却流露出浓浓的恐惧,跟他僵硬堆积起有些讥讽的笑容的很不符合,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出现在同一人脸上,看上去更加诡异。
我上前一把抓住笑的浑身颤抖的杨克问:“怎么了你这是?”
杨克眼睛中流露出求助的目光,笑声却越来越大。突然挣开我的右手,转头朝着会客室大门就跑。拉开了门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笑的更加疯狂。
杨克的动作很突然,我被他带的差一点摔倒在地,等稳住了身体,杨克已经跑出了会客室,他的行为太过异常,一个念头出现在我脑中,难道他是被鬼附身了?
可我和张六六是开了阴眼的,有鬼不可能看不到,我不明白他出了什么状况,想要追赶出去,又怕屋子里的人出问题,犹豫的功夫,张鑫问道:“浪总,追不追上去?”
也不能真看着杨克出事不管,我急忙将衣服脱下,将身上的黄符取出来,每人递了一张,沉声道:“都拿好黄符,有人会念金刚经吗?”
于海道:“我手机上下载过,我可以教大家念。”
“让大家攥紧黄符念诵金刚经,我没回来前别停!六六,你照看着这里的人,李奇,守在门边,把门锁上,我不喊门,谁也别放出去,也别放任何东西进来……”
虽然不是万全之策,可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喊完我就要开门出去,张鑫急忙拽住我道:“浪总,这么大的风雨,你要是走丢了怎么办?我跟你去,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走吧,跟紧了我!”我抬脚刚要走,张鑫又一把拽住我:“浪总,杨克疯了一样冲了出去,这么大的风雨,这么大的地方,你知道他朝那个方向去了?这么乱找不是个办法啊。”
“那你说怎么办?我又没在他身上安追踪器,不这么找怎么找?你要不去我自己去!”我喊叫的声音很大,实在烦到了极点,这么多人没一个能帮上忙的,反而一个劲的添乱。
张鑫拽着我的手没放,苦笑着对我道:“浪总,我有个办法能找到杨克,虽然麻烦了点,但起码比我们乱找要强上很多。”
“别卖关子,快说。”我听张鑫有办法,催促起来。
“时间紧迫,我一边做一边给你解释。”张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鱼线团,在线团的顶端系着一个木质的念珠。然后他仔细量了又量,量出差不多有二十四寸的距离,将鱼线截断,绑在手指上,双手平抬起来,像是僵尸一样,缓缓伸直着手在屋子里小心走动。
我见他不紧不慢的摸样,忍不住问道:“你搞什么鬼呢?这时候你扯什么蛋!”
“浪总,你别急,我这么做是有根据的,世界上所有的物体都会发出不同的频率,每一种物质,不论是水、黄金或大蒜,都有不同波长的震动,而钟摆则对这个波长产生反应。这就是钟摆定律。”
“就凭这么根栓在鱼线上的木珠子就能知道杨克朝那个方向跑了?”我很怀疑张鑫的这个方法。
“请你相信我,等没事了你也可以做一个实验,看看是不是我瞎说,在线上绑一颗扣子或是一个木头念珠。或是放项链的小金盒。把线缩短到三寸左右,然后拿在你的左手上方一寸处。如果什么事也没发生,就轻轻地向前摆动。几秒钟后。钟摆就会停止前后摇摆,开始转圈圈。同样的。也试试另一只手。旋转的方向大概会是相反的。对大部分人来说,它在右手时大概会是顺时钟旋转,在左手时则是逆时钟。我自己第一次尝试的时候就是如此。”
张鑫说的很小心,双臂抬着始终保持着平衡,停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做过很多实验,证明这个是切实有用的,根据物质的不同,线的长度也不同。四十是黑色、寒冷、愤怒、欺骗、睡眠和死亡的频率。二十二是灰色、铅、银、钠、钙的频率,女人的频率是二十九寸,男人的频率是二十四寸,这些都是我亲自验证出来的,相信我浪总,我会给你一个方向。”
张鑫说的很玄乎,我却是半信半疑,一根鱼线绑上个木头珠子就能探测到不同物质的频率?真要这样,天天提溜个绳子在深山里转悠,没准还能转悠出个金矿来呢。还要那些高级的探测仪做什么?
张鑫很认真,每走一步都会停一下,看看木质念珠的摆动。而这木质念珠一直在轻轻的前后摆动,从来没像张鑫说的那样转圈圈。
搞了不到一分钟,我就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杨克那疯样,这么长时间早就不知道跑到那去了,再不出去找,希望更加渺小。
我刚想开口让张鑫停下,突然李奇欢呼一声:“转了!转了!”我好奇的去看张鑫,见他仍然挺直双臂。但下面那个小小念珠不再是前后摆动,而是有规律的转起来圈圈。
“我靠。真转圈了?”我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浪总相信我,钟摆出奇地准确。比最好的电压计还准确。它可以找出铜、银和铅,也可以找出任何东西。我曾经花费数日来测验不同的物质,以发现它们的频率:硫磺、铝、黄金、牛奶、苹果、橘子、烈酒、沙子、大蒜、钻石……在使用上似乎完全没有任何限制。我甚至找到了松果的位置。它的频率是十七寸。”
得闲的多蛋疼,才会拎根绳子找松果的频率啊?特娘的富二代就是变态!我没有心情跟他讨论办法的正确性,着急的问:“既然起作用了,杨克朝那个方向跑了?”
“西南方!”张鑫说的斩钉截铁,谁都没有好办法,只有张鑫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只能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我也没废话,拿着电筒攥着索魂牌带着张鑫出了会客室,一出门,四处刮来的过堂风立刻就把张鑫手中的所谓钟摆给吹的边都找不到了。
我特妈突然想起来,外面刮这么大的风,狗屁的钟摆啊,人都能给吹歪了,一颗木头珠子顶个屁事!咋就忘了这茬呢,我很是哭笑不得,不光是我没想到这一层,屋子里的其它人也谁都没想到,都被张鑫给忽悠了。
我忍不住大骂了一句:“张鑫我日你大爷,不装逼你能死吗?”再也没搭理他,出了宾馆,外面的风雨肆虐狂暴,强风带着雨水打在脸上跟冰雹一样,眼睛都睁不开,我认了一下方向,朝着西南方向快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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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三章 操心
说是西南方向,其实就是宾馆斜对面,那边有个露天的泳池,风雨中电筒的光芒照不太远,前方很模糊,除了风声雨声之外也听不到什么,我刚走过去十几米,隐约的风声中传来杨克“咯咯……咯咯……”尖利的笑声。
张鑫的办法真就起作用了,杨克果然在这个方向,没有离开太远,但我感觉有些不对,因为从传来的笑声判断,杨克的疯笑一会在东一会在西的,难道杨克还是拐着弯跑的?
张鑫跟了过来,还拎着他那钟摆呢,大风之下都特妈快吹天上去了,跟风筝似的,偏偏还不放手,想要证明他理论是正确的,我懒得搭理他,顺着声音追去,追了三五分钟,杨克的笑声又突然从后面响起来了,这就等于我出门风吹雨淋的拐了个弯又回来了。
杨克的状态像是鬼附身,我却感觉不出什么来,难道是厌胜术?可徐蓉不是已经失踪了吗?难道是吓疯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举着电筒朝小声方向照去,风雨太大,距离太远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但随着我离宾馆越近,诡异的笑声就越大。
离近了我才看到杨克爬在宾馆的外墙上,踩着空调外机正在朝一间屋子爬去,风雨中杨克动作那叫一个利索,爬到二层一个房间,用头猛烈去撞玻璃窗,玻璃窗在他大力之下,被撞开,杨克不顾窗户上面的玻璃碴子,愣是从窗户里钻了进去。
我辨认了一下他钻进去的房间,正是祝思雨死在的房间213,来不及多想,我急忙朝宾馆正门跑去,张鑫扔掉了他手中的钟摆。跟了上来,问我道:“杨克疯了吗?”
我那有空搭理他啊,进了楼道直奔二楼213。一脚踹开门,用电筒往里一照。就见杨克靠在墙边,满身的鲜血淋漓,偏偏表情像是极为欢喜,咯咯笑着对吊在吊灯上晃悠的祝思雨喃喃道:“……咯咯……你舍不得我……咯咯……真的吗?咯咯……”
杨克的笑声尖利阴沉,说的却极为开心,仿佛是在跟祝思雨对话。我忍不住用电筒照了一下吊着的祝思雨,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全身冰凉。一个念头冒出来:“怎么会这样?”
电筒光芒下,吊着的祝思雨并不是脖颈软软的耷拉下来,而是脖颈挺直,确切的说,她下巴吊在绳套上,头颅笔直,而且不管从窗户外面刮进来的风雨有多大,都没能将她吹掉下来,这也太高难度了,更诡异的是。她伸出去的舌头,已经缩了回去,嘴角边竟然还有一丝笑容。
祝思雨吊在上面这么长时间。早就死透了,杨克依靠在墙上上自言自语,离祝思雨的尸体有一段距离,不像是他将祝思雨的尸体弄成这样的,最奇怪的是祝思雨的脖颈还能挺立,要知道人死后脖颈是软的,根本无法挺直,但祝思雨的脖颈却挺立着,忽忽悠悠的。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我错愕的功夫,张鑫跟了上来。眼前这一幕他看的清楚,惊呼一声:“诈尸了吗?”
配合着张鑫的一声问。“咔嚓!”一道霹雳从天而降,天地间刹时白了一白,祝思雨的尸体被惊雷所震动,脖子一软,脑袋歪倒一边,看起来正常了许多。
“咯咯咯……你怎么不说了?他们来你就不说了,你害怕了?……”杨克尖利的笑声不停,在这漆黑如墨的夜里刺耳难听。
“他……他疯了!”张鑫说了一句,好奇去看杨克,我皱眉从兜里掏出剩下不多的黄符,念诵咒语:“都雷主者,奉命行刑。伯温都帅,猛吏汉臣。摧山倒岳,吐雾兴云。三司猛将,八门毒雷。亟发天鼓,讨捕邪精。降魔伏恶,大地升平。急急如律令。”
咒是雷令咒,如今外面风雷之声不绝,正是借其威力的好时机,就在我咒语念到一半的时候,张鑫上前拍了一下杨克:“别胡闹了,快跟我们回去!”
我正在念咒,没想到张鑫如此不知深浅,但也不能停啊,一停就前功尽弃了,只能是继续念诵,想要阻止张鑫,黄符已经举了起来,却见张鑫的手触碰到杨克的肩膀,杨克身体突然一颤,猛然转头看向我俩,一双眼睛中射出凶狠的光芒,张鑫被他吓了一跳,还是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跟我们回去!”
“咯咯咯……跟你回去,去那?我们都死定了!”杨克疯狂的样子已经够吓人的了,巧合的是,他最后一句我们死定了刚说完,天空猛然降下一道惊雷,像是要给他助威。借着闪电短暂的光亮我清楚看到杨克的脸色铁青铁青的,已经不似人类的脸色。
漆黑的夜,诡异吊着的女尸,疯掉的人,一切都是那么诡异,那么叫人心生恐惧,我倒还好,张鑫没经历过这种情形,愣了一下竟然松开了手,杨克狂笑声不停“咯咯咯……”传出去好远。
好在这时候咒语已经念完了,我手速极快的朝张鑫印堂一贴,啪!的声贴在他脑门上,就见他身躯一颤,渐渐平静了下来,流露出迷茫的眼神,缓缓扭头看向我,愣愣问道:“我……我怎么到这来了?”
我见杨克好转起来,还是不敢大意,更不敢刺激他,轻声道:“没事了,跟我回去吧。”
外面雨下的愈发大了起来,我和张鑫对视了一眼,扶起贴着黄符的杨克大步朝会客室走,我很怕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会客室里出事,所以走的比较急,推开会客室的门,看到温暖的灯光,看到屋子里的人都在,我忍不住松了口气。
于海和两个男摄影师上前来帮忙扶住了杨克,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来的那种依赖,让我感觉责任重大,李一灵不在,现在就剩我还会点道术,压力很大啊。
会客室里的蜡烛燃烧着,透出暖暖的光亮,见到光亮我忍不住感到疲惫,折腾一晚上了,哥们也不是铁打的,我找了张椅子坐下,看了看表,都快十一点了,风雨却一点小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大有下到天荒地老的劲头。
就在我愣愣出神的功夫,三位女嘉宾中最腼腆的陈怡惊恐道:“咱们被困在这不是办法啊,能不能想想办法出去这里再说,还有,李一灵和徐蓉怎么不见了?他们是不是也遇害了?”
大家这才想起来李一灵和徐蓉一直没出现,都朝我看了过来,我特妈歇会都不行?刚累的跟死狗似的回来,身上都湿透了,偏偏不放过我,还要问李一灵和徐蓉去那了。
我能告诉她们李一灵和徐蓉斗法,斗得消失无踪了?那还不得炸了锅?我那敢刺激他们啊,只能是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两人去那了,估计是王八瞧绿豆,对上眼了,聊的太投机,找地方深入接触,雨太大困在那了吧。”
“可徐蓉不是跟你约会去了吗?怎么又跟李一灵约会去了?”陈怡又补了一刀,我忍不住头疼,这小娘们是故意的吧?我朝她看去,就见她眼神惊恐,不像是装出来的,只能道:“我和徐蓉聊了几句,话不投机就分开了,估计她是碰到四处闲逛的李一灵了。”
这次没有人再问了,开始商量是不是该离开宾馆,我是真累,还要防备这些人里有搞鬼的,短时间又分辨不出来,一直提心吊胆不说,这帮子货还要离开,我脑袋都大了,忍不住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啊?恐怖片都看过吧?一般这种情况,总有些傻缺惊慌的要离开,结果半途被人消灭个干干净净,你们自己瞧瞧,咱们是在山上,风雨这么大又没车,出去找死啊?”
我说完,没有人再开口,都瞧着我发楞,接着三三俩俩的互相窃窃私语,显然我的话起了作用,作用也不大,还有的人蠢蠢欲动的要出宾馆,我实在是累的快虚脱了,走到张六六跟前,小声道:“六六,帮我盯紧点,我先休息一下,有什么事你就叫我。”
张六六刚要开口答应,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小声道:“知道就行了,别嚷嚷。”
张六六急忙闭嘴,点了点头,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在椅子上,可哥们也不会睁着眼睛睡觉啊,忍不住又看了看剩下的这些人,烛光下,每个人的脸庞都是明暗不定,一个个跟孤魂野鬼似的,我见谁都像是坏蛋,都有点疑神疑鬼了,看着一张张不怎么熟悉的面孔,回想发生过的这些事,心中突然一动,难不成这里面有个徐蓉的同伙?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可谁会是呢?越想越远,想着想着,脑袋不受控制的迷糊起来,坐着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突然有人推我,力量还很大,我张开眼,迷茫朝右边看去,就见张鑫一边推我一边小声道:“浪总,浪总快醒醒……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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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四章 疯狂
我正处在似睡非睡的阶段,迷迷糊糊的问:“出什么事了?”张鑫朝窗户边撇撇嘴,我顺着他暗示的方向看去,就见杨克微笑着哼唱一个歌曲,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小的折叠梳妆镜,正对着镜子傻笑。
我见杨克并没有搞出多大的动静来,没像先前那样的疯笑,反而平静的很,皱眉道:“他不挺好的吗?出什么事了?”
“浪总,你仔细看看他的神态,再看看他手中的镜子!”张鑫神情惊惧,话说的又快又急。
“嗯!”我应了一声仔细又朝杨克看去,这一看,果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杨克的笑容十分古怪,神情带着一丝扭捏,像个娘们样哼唱着一首听不出是什么旋律的歌曲,头歪在一边,眼睛直勾勾盯着手中的化妆镜,眼角有血迹溢出来,而他却像是感觉不到,小声的笑着……
我茫然的看了一眼其它人,发现除了我睡了一小会外,没有人一个人睡着,都在各自强撑着,并且每个人都离杨克远远的,充满惊恐的看着他,屋子里寂静的几乎没有声音。
杨克印堂上还贴着黄符呢,如果有邪祟,黄符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可他的模样实在是怪异,更让我不解的是,他手中的梳妆镜是那来的?那镜子太过女性化了,杨克又是个很阳光的男人,不可能随身带着梳妆镜,只有女人才会有这种东西。
我忍不住朝剩下的几个女生问道:“杨克手里的梳妆镜是你们的吗?”
“不……不是,他手里的梳妆镜是祝思雨的,我见祝思雨用它补过妆,没错,就是祝思雨的!”陈怡说的很确定,眼中流露出来的却是惊恐。身体也在微微颤抖起来。”
“你会不会看错?”我急忙问。
“不会,我和祝思雨很谈的来,只要有时间就会在一起。我见她用镜子补过妆,镜子背面是个古装女人……”
我朝镜子仔细看去。甚至为了看清楚梳妆镜的背面还歪了歪头,调整了角度,果然镜子背面是一个抽象的古装女子,很精致的小镜子,杨克的情况已经不止是中邪那么简单了,而是变得更加诡异离奇,我看向杨克,心里忍不住一阵阵发寒。杨克头对我们的话和动作没有半点反应。仍是瞧着镜子嘿嘿……小声的笑着。
我实在没忍住,侧身到杨克身边,探头朝镜子看去,隐约的看到镜子里房屋笼罩着一层雾气,里面有个女人的影子,看不太清晰,但那白色的纱裙,还是让我觉得那就是祝思雨。
祝思雨一个新死的鬼,就算是横死,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到底是什么玩意在装神弄鬼?就连杨克印堂上的黄符都阻挡不了,我急忙单手捏了个雷决,朝着镜子指去。还没等碰到镜子,杨克突然诈尸一样的跳了起来,尖叫一声,把镜子高举过了头。
小镜子里似乎就伸出一只手来,拼命的撕扯杨克的脸,鲜血顺着脸向下流淌,很快他的脸就变得血肉模糊,杨克的模样引起一片惊呼声,女生开始尖叫。我头上都冒汗了,本来就没想出用什么法术破解了眼前的局面。尖叫声一起,更加的着急慌乱。
杨克的情况愈发的严重。随着镜子里那双手的撕扯,杨克脸上就不光是血了,而是带着血肉掉下来,这情景比恐怖片更加渗人,真真实实的发在我眼前,我开了阴眼能看到那双手,别人却看不到,杨克的情况已经坏到了极点,在让镜子里的手撕扯下去,会不会将脑浆都抓出来?
我急忙掏出索魂牌,但一琢磨,杨克已经都疯疯癫癫了,在用索魂牌勾去他身上的神魂,哪怕一丝一毫,情形只能更坏,情急之下,突然想起一百大吉祥檀炽钧玉音神咒,此神咒能护佑一方平安,更能让人心生清净。
急忙脚踏罡步围绕杨克念诵咒语:“普光弘济尊,太玄真一心。大洞丹泓劾,清和吉祥音。始始始三气,吉祥檀炽钧。梵音大梵气,吉祥檀炽钧。天音净妙音,吉祥檀炽钧。帝心三昧音,吉祥檀炽钧。玉音芳华彩,吉祥檀炽钧。虚音道光师,吉祥檀炽钧。无音妙通玄,士祥檀炽钧……”
随着咒语声响起,镜子里的手突然就迟缓了下来,杨克似乎也在挣扎,情形好了许多,有了这么个机会,我急忙趁着咒语的空档对其他人道:“都跟我一起念诵!”
大家楞了下,开始随着我的念诵跟着念了起来,可杨克嘴里哼着的曲调突然变大声,像是有意要对抗我们念诵的经文,杨克的情形开始还有点好转,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脸上突然又露出那种诡异的笑容,镜子里的那双手也再次出现。
“浪总,这样不行啊,在这么下去,杨克就不能要了!”张鑫眼见杨克成了一个血人,着急的朝我喊。
我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我也没有办法可想啊,我不是不想夺下杨克手中的梳妆镜,但我先前施法的时候,非但没有破解了小镜子,反而变得更加凶险,我怕施法不对,杨克的情形更加恶化,可也不能老这么下去,在这么下去,杨克早晚要完蛋。
不管怎样,都要试一试了,我举起索魂牌,往起一跳,猛地朝杨克高举着手中高举着的小镜子横扫了过去,索魂牌有追魂索命的力量,要是小镜子里真有祝思雨死后化成的恶灵,没准能把她给勾出来。
我动作已经够快了,没想到杨克的动作更快,突然一手抓住小镜子捂在胸口上,一只手抓住我的高举索魂牌的胳膊,使劲向下一拽,拽的我猛然向下一坠,差点摔个跟头,杨克猛然回头,双眼凶狠的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暴戾和邪恶。
我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手劲缓了一缓,就这一缓的时机,杨克“咯咯咯……”一阵疯狂的大笑,笑声完全掩盖住了众人诵经的声音,他一把将我推开,猛然撞向窗户,砰!的一声响,撞碎了玻璃,从窗口跳了出去。
我没料到杨克的疯劲竟然这么大,一个没防备,被他推到在地,等我爬起来他已经从窗口跳了下去,我急忙跑到窗口向外望,风雨中杨克从地上爬起来“咯咯咯……”狂笑着朝前面跑去,一边跑一边还举着那个小小的梳妆镜。
窗户一碎,外面的狂风暴雨立刻倒灌了进来,立刻又是引起一片慌乱,已经有女嘉宾开始疯狂的拨打手机,甚至有人要逃出去了,我头都大了,为了这些嘉宾的安危,我真是煞费苦心,就是希望他们别出事,可还是阻挡不住接二连三的意外发生,我来不及多想,对剩下的人道:“出去就是个死,都冷静下来,男人找桌子把窗户堵上,李奇,你掌控一下局面。”
嘱咐了两句,拎起电筒追了出去,我没让张六六跟着,张六六就没动,张鑫跺跺脚跟着我跑了出去,下了楼,雨更大了起来,简直有暴雨的趋势了。
我朝笑声传来方向努力追去,一边暗暗后悔,杨克已经中邪了,刚才怎么没把他给绑起来?再抓到必须要绑起来,否则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但他是个大活人,中邪之后力量大的吓人,动作也快,更有一股疯狂的劲头,实在不行就只能动武了,将他敲晕过去,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拿定了主意,我不在犹豫,掂了掂手中的电筒,我手中的电筒是那种功率很大的大电筒,十分结实,完全可以当个榔头来用。
杨克的身形在暴雨中若隐若现,跑的十分快,还是奔着游泳池方向去的,但他的尖笑声却渐渐被哗哗的水流声所掩盖,可宾馆附近也没有河啊,怎么还发出了这么大的水声?难道说由于暴雨的缘故,游泳池涨起来了,流淌成河了?
想到这里前面的杨克突然停了下来,转身朝我大喊:“你追我干什么?你追我干什么?我们都得死在这里,谁也逃脱不了,我们都是有罪的,我们都该死……咯咯咯……”
我见他停下来,脚下也缓了一缓,电筒光芒下,前面那条原本精致的露天游泳池,竟然变成很大一片,水不断的溢出,朝着地势低的西北方流下,真变得跟条小河一样了,水流翻滚着发出轰鸣声向下方流去,游泳池变成这个样子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我怕杨克疯劲上来跑到水里,他要是被水冲走就真的麻烦了。
眼见杨克就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了,想也没想猛然跑过去跃起将杨克扑到,我将他扑到沾了一身泥,心中却是一喜,翻身压在了杨克身上,手中手电朝他脸上晃去,这一照,我手一哆嗦手电差点掉到地上,只见杨克的头发几乎被他拉扯掉了一半,脑袋上面的皮肉也翻了起来,有些地方甚至能够看到白色的头骨,雨水脑袋上的血水混杂在一起不断向下流淌,已经变得不成人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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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五章 水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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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我骂了一句也来了脾气,又抢下梳妆镜扔掉,我原本是想把杨克砸晕,可他脑袋上的肉都翻了上来,我一砸会不会将他砸死?有了顾虑我也不敢硬来,大声朝靠跟过来的张鑫喊:“有没有绳子?快将他绑上!”
“浪总,一时半会的我上哪给你找绳子去?你这不是为难我吗?”张鑫显得很无奈,我也很无奈,毕竟追出来的太急促,除了身上的皮包还在,手中多了个手电筒,不可能带着绳子,红绳倒是有,可那是拴鬼的,拴不住疯癫邪性的杨克。
“张鑫,把你衣服脱下来,撕成条把杨克绑上。”我喊完,张鑫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刚要撕开衣服,我身下的杨克突然怒吼了声,猛然一掀,我正跟张鑫说话呢,不小心被他掀翻在地,杨克的力气非常大,快把我掀飞了都,丫的翻身而起“咯咯咯……”尖笑着朝游泳池狂奔。我急忙爬起来,猛追了两步再次将他扑倒,扑是扑倒了。可杨克更加疯癫了,跟刚才简直是判若两人。往前一出溜站了起来,朝我脑袋就是狠狠一脚。
“砰!”一声响,结结实实踢在我脸上,我脑袋一阵眩晕,同时一股怒火涌了上来,从接手这件事,处处不如意,我已经憋屈的胸口都快爆炸了。想也不想,站起来朝杨克脸上就是一拳。
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他身体晃了一晃,没有被我打到,疯狂的朝我扑了过来,我也不在客气,朝他脸上一拳拳猛击,希望能将他打晕过去,但杨克的力气变得越来越大,有几拳打在他脸上。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人也越来越疯狂。
我俩在泥地里翻滚着互殴,张鑫竟然在一边傻乎乎的看着。没有上来帮忙,我只想先把杨克打到再说,厮打了半天,感觉自己都快要虚脱了,忍不住朝张鑫喊:“看上瘾了啊,过来帮忙啊”
我喊声十分大,杨克仿佛被我喊的清醒了一下,在雨中呆了一呆,这对我来说实在是个好机会。我鼓足全身的力气,猛然朝他脸颊就是一记老拳。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杨克砰!的一声打了个跟头。然后不在动弹。
我以为将他打昏了过去,急忙走到他身边,刚想看看他怎么样了,杨克猛然一个翻身将我推倒,翻身朝游泳池疾跑,我已经拦不住他了,急忙朝张鑫喊:“快拦住他!”,张鑫刚过来要帮忙跟杨克动手,都快到跟前了,我又喊了一嗓子,张鑫也被我喊急眼了,学我的样子大吼了一声纵身扑向杨克,想将他拦住,谁知道杨克奔跑中一个扭身,躲开了张鑫这一扑,朝着游泳池继续狂奔。
张鑫闪了个跟头,大声骂了句:“卧槽你大爷的!”混不吝的劲头上来,咬牙起来就要继续扑杨克,这当口我从后面赶了上来,耳听得杨克疯狂喊叫:“大家都得死,大家都得死,我们是给……陪葬的!”
风声雨声中人说话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下传不出太远,但张鑫喊的声太疯狂,我听的清清楚楚,可就在最关键的人名地方,却突然模糊了,像是收音机突然刺啦串台了的那种感觉。
我忍不住一愣,杨克已经跑到了泛滥的游泳池边上,猛地跳了下去,我想也没想就跟着跳了下去,可我不是专业的救护人员,在水中想要救人是很危险的,但都到这个时候了,谁还能想那么多啊,而且风雨实在是太大了,我肯本就找不到杨克。
我伸手四处胡啦,什么也没抓到,却被风卷起的水浪灌了几口水,身体也被冰冷的水温冻得僵硬起来,这么下去,不用救杨克,自己就得淹死了,我已经没有能力去救杨克了,刚要朝岸边游去,水中突然有东西抓住了我的腿,猛地向下一拽。
哥们水性还算可以,但这凄风冷雨的,又折腾了快一天了,体力到了强弩之末了已经,被人拽住了腿,水突然就淹没了我的头顶,肯定是有些慌乱,不远处,张鑫正在朝着我大声喊叫,我咕咚了两口水……真特妈难喝啊!
我想喊叫,根本叫不出声来,拉住我脚的那个东西带着一股疯劲,不知道是不是杨克,不管是谁,只要不撒手,哥们就是个被淹死的命,关键时刻,我突然就沉静了下来,慌张一点用处没有,张鑫帮不上忙,只能是自己想办法挣扎出这条命来。
平时修炼的成果此刻显露出来了,我虽然呼吸困难,体内却有一股暖流往来反复,让我不至于因为窒息昏迷,这种情况下,昏迷就代表着死亡,说来也是奇怪,死生关头,我的意识竟然无比清醒,清醒到在有人拽着腿不让我浮出水面之际,还能够冷静的从挎包里掏出黄符来。
黄符剩的已经不多,是加持了法力的,没有被水泡坏,在水中像是散发着光芒的河灯,散发出金黄的光芒,其实每一种黄符都有相对应的咒语,我这次带来的黄符,除了防守的,基本上都是攻击性的黄符。
在水中,当然是水雷符是最管用,可谁能想到要在水中施展法术啊,只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黄符握在手中,轻声念诵水雷神咒:“始青天中。敕下景霄。啸命风雷,馘邪斩妖。霹雳震吼,阴阳气交。电光围绕。火发炎烧。雷车速起,来降空遥。”
咒语是默念。黄符不知道是何种,事到如今管用不管用都得用,我将黄符朝身下一扔,随即睁大眼睛朝下看去,视线中,黄符带着金色的光芒将附近一片水域映照的很亮堂,宛如一只散发着光芒的金鱼,游弋向下。
我看清楚了拽住我腿的是什么东西。不是人手,更不是水草,游泳池也没水草啊,缠住我腿的是密密麻麻披散开来的黑色长发,盛开在水中,宛如一朵黑色大丽花,而在水底,祝思雨紧闭双眼,看上去像是盘坐在水底,头发竖起向上。缠住了我的腿。
黄符游弋向下,我急忙从腰中掏出索魂牌,想要给祝思雨来个狠的。祝思雨的诡异程度超出了我的想象,死之后变厉鬼的速度骇人听闻,简直像死了几百年的老鬼那般厉害。
我静下来心神,眼见黄符带着金光飘落到祝思雨的头发里面,黄符散发的光芒猛然一敛,水中精华丝丝缕缕快速朝着黄符汇聚,黑色飘散的长发感觉到了外来的力量,开始变得疯狂起来,妖异的摆动。在水中形成以个漩涡,想要把我和黄符卷入其中。
就在漩涡带起水浪之际。黄符猛然一声响,宛如水中响起一声惊雷。我看到一道拇指般粗细的雷霆从黄符中闪现出来,宛如一条紫色的金蛇,滕然而起,将所有的黑色长发全部震成丝丝缕缕的黑气,在水中飘散开,然后朝着水底的祝思雨劈落下去。
“轰!”的一声响,气浪翻涌,将我推动的朝水面而去,水雷劈没劈中祝思雨压根就没看到,我就冒出了水面,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没等缓过劲来,后脖领子被人抓住,使劲朝边上拽去,正是张鑫见我冒头又恰好在他身边,伸手抓住了我,我配合着张鑫,超前划动手臂,就那么几下,被拽到了地面上,说是地面,水深也有几公分,这会游泳池积水越来越多,流淌出去的水都快形成一道小河了。
“浪总,好本事啊,水里还能使符呢,牛逼!”张鑫很真诚的表扬了我一句,我却根本没有半点欣喜,死里逃生让我感觉到庆幸,同时心情也很沉重,哥们都差点折在水里,疯癫成了那个样子的杨克还能活下来?
我还是充满期待的急忙问张鑫:“看到杨克了没有?”
张鑫没说话,用手中的电筒朝游泳池水面上照了照,风雨之下,我看到杨克飘在水面上,仰头朝天,双眼圆睁,在水浪的簇拥下,一动,一动……
我感觉身上再也没有了半分力气,巨大的打击,让我脑袋一阵阵的眩晕,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还是没能保住杨克的一条命,我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愤怒,失落,无奈,悲伤……
这些负面的情绪什么作用也起不了,只能影响我的判断,我深吸了口气,冷静的看着杨克的尸体,忽地一跃而起,扭头就朝宾馆走去,张鑫楞了下,追上我喊道:“浪总,咱们不把杨克的尸体捞上来?”
我沉声道:“杨克已经死了,捞不捞上来都没有所谓了,既然有人拿咱们当猴耍,老子就陪他玩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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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六章 心寒
ps:看《星期五有鬼》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人生就像斗地主,要想打赢每一局,不仅需要运气,还需要忍耐,多数人的人生是普通牌,费心费力了还不见得会成功。但是不用气馁,好好把握后面的局,总有翻身的时候。现在该是哥们翻身的时候了。
自从接下了缘来是你的灵异事件,我和李一灵就被压着打,似乎每一步都被人算计好了,但背后那个人绝对算不出来,我俩若是没有了顾忌,也有狠招,只是不愿意用而已,如今逼到这个份上了,祝思雨和杨克已经死了,死的莫名其妙,而我相信这只是一个开始,也是该出点狠招的时候了。
张鑫见我脸上怒气涌现,追上来问道:“浪总,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出事以来,张鑫一直跟着我跑跑颠颠的,虽然没帮上大忙,却比其它人强的太多了,很难想象一个富二代在如此诡异的环境中还能保持冷静,能够玩命,他做的足够好,但发生了徐蓉的事后,我却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张鑫的表现怎么看也不像是背后搞鬼的人,趁着现在还有功夫,我有必要跟他好好谈谈,我等了下张鑫,拽着他往宾馆走,却没有直接进去,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瞪着他沉声道:“张鑫,按理说你跟我跑了一晚上了,我不该怀疑你,但现在我不敢相信任何人。咱俩想要合作,你就必须把你的目的告诉我。”
张鑫听我问起,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狠戾。对我道:“好,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浪总,成杰是我亲哥哥。”
成杰是张鑫的亲哥哥?我很是惊愕,急忙问道:“他姓成,你姓张,他怎么会是你亲哥哥。”
“同父异母的哥哥,这是家丑,我本来不打算说,现在也没什么说不得的了。我父亲以前是个教师,没成功之前,有过一个老婆,生下了我大哥成杰,后来我父亲下岗,加入经商大军,短短几年就经营的有声有色,可也接触了……”
接触了什么张鑫没说,不用说也知道,男人有钱就变坏。肯定是酒色财气之类的,成杰的母亲也是个教师,承受不了。协议离婚,带着成杰单过,没过多久张鑫的父亲就又找了个老婆,生下了张鑫。
成杰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但母亲很刚硬,不要前夫的抚养金,也不让成杰与父亲相认,成杰怕伤了母亲的心,从来不提这个茬。但他知道了自己有了个兄弟,上小学的时候成杰找到张鑫相认。当起了哥哥,兄弟两个谁也不提这个事。但私下里却跟从小长到大的兄弟没有任何区别,成杰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着张鑫,张鑫挨了欺负,成杰为了他拼的头破血流,父亲因为生意太忙,张鑫并没有感受到父爱,哥哥成杰却给了他一份温暖。
兄弟两个就这样隐瞒着一直到现在,张鑫多少次想要帮助哥哥,成杰却依靠自己奋斗,开了个食品连锁店,生活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可谁也没想到,成杰参加了缘来是你的相亲节目,突然死亡,这个打击对张鑫来说太大了。
张鑫有钱,四处打探,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被他打探到了节目发生的灵异事件,张鑫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富二代,在成杰的影响下,很独立也很有自己的想法,总之比起纨绔富二代,他强的太多了。
张鑫没有急着复仇,而是利用手中的金钱四处寻找高人,可高人又不是臭豆腐,想找就能找到,倒是找了几个骗子,骗了钱就跑了,张鑫无奈就想亲自报仇,可哥哥的死让他知道背后的凶手很危险。
他想起西藏那边有许多密宗的寺院,坐飞机去了西藏,在一家庙里找了个法师,想请其出山,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了,老喇嘛没有答应,而是给了他一把金刚橛,张鑫得了法器,才有胆量和能力报仇,他有钱,可以买通很多人,可以买通水军,上了节目,没有被淘汰进入了下一轮,接着我和李一灵也参与了进来。
张鑫说完,眼眶红通通的,强忍住泪水,这一刻我相信了他,直觉告诉我张鑫不会是背后搞鬼的人,更因为相信张鑫意味着多了个助手,不相信就会多个敌人,现在这种情况,多个人帮忙总比多个人捣乱好。
我拍了拍张鑫的肩膀,没说什么虚头巴脑的安慰话,而是沉声道:“你要报仇,我要解决这件事,咱俩联手,就能跟背后搞鬼的人拼个你死我活,现在咱们回去,跟他们玩个游戏,试探一下困在这里的人谁是凶手。”
张鑫显得很激动,对我道:“浪总,我知道你有真本事,哥们虽然本事不强,玩命还行,就给你打个下手。”
确定了攻守同盟,我和张鑫回到会客室,破裂的窗户顶上了一张木桌,偶尔有风吹进来,也影响不了什么,所有人都惊恐的看着一身泥水狼狈不堪的我俩,我和张鑫找了个地方坐下,李奇凑过来,小声问道:“杨克呢?”
我示意他安静,咳嗽一声,目光扫过在场的人,就剩下三个男嘉宾,我,张鑫,于海,女嘉宾剩下四个,还有两个摄影师,李奇,张六六,除了张六六,我在每个人眼中都看到了不安,我开口道:“杨克已经死了!”
我刚开了个头,后面的话还没说呢,女嘉宾陈怡突然就啊!的一声跳了起来,大声道:“这个地方遭到诅咒了,大家赶紧离开这里。”
卧槽,除了这句话,还能不能有点新鲜的了?我很无奈,以为会跟上次一样大家谁也不搭理她,没想到杨克的死点燃了众人心里积攒了太多的恐惧,整个屋子的氛围压抑的像是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桶。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点着。
立刻就有个摄影师道:“是不能待了,这地方太邪性了,咱们快离开吧。”
我还没说话。张鑫冷冷道:“外面风雨大的吓人,连车都没有。怎么走出去?”
摄影师不服气道:“宾馆虽然偏僻,跟度假村主体建筑也就两三里地的距离,大家走也走到了,何况不是还有李一灵留下的灵车吗?”
摄制组就来了一辆车,一辆大巴,被摄制组的其他人开出去吃夜宵去了,就剩下李一灵的灵车在风雨中沉默的停在停车场,大家都很忌讳灵车。白天的时候都躲得远远的,这时候不忌讳了,立刻就有人赞同要上李一灵的灵车开出宾馆去。
还有人说不如步行,反正离的也不太远……我静静的听着,一帮子怂货吵吵嚷嚷的各有主张,却没有一个行动的,我很烦躁,并不是因为他们吵嚷,而是都这种情况了,不指望你们帮忙。能不能就别添乱了?
我特妈就是一个小白领,冒着生命危险,帮你们挡灾挡难的。差点没死在游泳池,累的跟死狗似的回来,有没有人问过我一句?有没有人关心我一下?有没有人给我找件干衣服?有没有人给我倒杯水?
人性太自私了,自私到让我心寒,一时间不光是身体累,心也累啊,累到懒得解释了都,不是哥们想要放弃,而是看着大家一个个神情激动的朝我喷吐沫。好像是我把他们困在了这里似的。
吵吵嚷嚷中,我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上是真冷啊,衣服粘在身上湿哒哒的难受。有心想要回房间换身衣服,又怕出什么事,就这么干挺着,或许我的脸色太难看了,张鑫看了我一眼,喊道:“吵吵个毛?实话告诉你们,这地方走不出去了,我和浪总走了两圈,怎么走最后都得回到宾馆来,还有,杨克就是死在外面的,灵车有,谁要不怕,直接出去,不敢出去光瞎鸡巴嚷嚷,是个什么意思?”
张鑫一通喊,没人说话了,都朝门外看了看,谁也没勇气走出去,都看我,手里还都紧紧攥着哥们给的黄符,我虽然很心寒,但不能真不管他们,现在我要做的就是不能让他们联合起来搞我,否则特妈成帮结伙的跟我过不去,我就没法保护好他们,我只能是先挑拨一下,再为接下来要做的事做准备。
到了现在,也是该我装逼的时候了,我冷静的跟在场的每个人眼神都对视了一下,几乎所有人都在躲闪,扫了一圈过后,我手指敲着桌子,阴沉道:“我跟鬼神打交道比较多,多少懂点阴阳术法,这次不像是普通的闹鬼事件,或许……背后搞鬼的人就在屋子里,在咱们中间,大家聚集在一起,我还能照顾得过来,要是有人离开,难免顾此失彼,我丑话先说在前面,走出这个屋子的人,你的死活我都不管,毕竟我要照顾更多的人。”
我的话起了作用,当我说道搞鬼的人就藏在大家中间的时候,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互相闪出了距离,似乎身边的人都不可相信,我却是心中一喜,挑拨成功了,没有人敢要出去了,刚有点小得意,陈怡突然质问我道:“徐浪,你的朋友李一灵呢?他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你们再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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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七章 镜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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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问的很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不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是气的,为了不让大家出事,我和李一灵处处殚精竭虑,李一灵失踪,至今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危险,就算我瞒着不让你们知道,就不能想想李一灵是不是出事了?就不能关心一下?不关心也就算了,还好意思理直气壮的责问我搞什么鬼,这人心都是怎么长的?
不仅如此,还引起了连锁反应,大家都朝我看了过来,一个个的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我气的半天都没说出话来,估计脸色很不好看,张鑫可是全程经历了李一灵和徐蓉消失的过程,冷笑道:“都特妈长点心吧,小哥为了你们被徐蓉那娘们和一个成了精的火材棍给拽没了,现在死活都不知道,你们还好意思责问浪总?杨克出事都是我俩在忙活,浪总差点没被淹死,你们除了在屋子里坐着,谁帮一下忙了?还好意思舔着大脸怀疑浪总?”
“话不是这么说的,浪总说有人隐藏在大家当中搞鬼,我不明白浪总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难不成是为了让我们心生恐惧,大家不敢相互依靠,他来操纵大家?何况浪总是星期五有鬼的节目主持人,他主持的是灵异节目,可以说他在什么地方出现。△,什么地方肯定有灵异事件,但他为什么不早跟大家说明?是不是为他节目的拍摄。牺牲了大家的安全?如今进退不得,他还是没有说出前因后果。究竟想隐瞒什么?”
海龟就是海龟,丫的思维很缜密啊,我都有点佩服他了,不过于海一直是个老潜水员,基本上等于不存在的角色,这时候跳出来干什么?我斜眼看他,见他的眼镜在烛光下潺潺生辉,身板挺的笔直,还真有点大义凛然的味道。
我朝他身后指了下道:“咦。你身后是个什么玩意?”
于海嗷的一声就蹦起来了,慌乱中一把拽过旁边的陈怡,躲在了她身后,本来于海义正言辞的颇有男子气概,几个女嘉宾看着他眼睛都亮了,可哥们就吓唬了他一下,立刻就原形毕露了,形象树立起来不容易,坍塌可就在一瞬间。
于海这个不要脸的动作一做出来。大家看他的眼神就变得充满了鄙夷和轻蔑,也难怪,刚才还装逼呢,转眼原形毕露。转变也太大了吧?尤其是陈怡,挥手就给了于海一大嘴巴,尖声道:“你把我推到前面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懦夫……”
哥们心情大好。让你丫的在这跟我装福尔摩斯!闹剧过后,隐隐成了主心骨的于海被打进了十八层地狱。再也没有人瞎嚷嚷了,还是都看着我。我也不能不说几句了,沉声道:“于海说的没错,我主持的就是灵异节目,我出现在那,那就会有灵异事件,不瞒大家说,缘来是你已经死了几个嘉宾了……”
到了这一步,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把事情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刚说完就有人跳起来喊道:“节目组怎么可以这么干呢?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要继续拍摄,这是拿大家的生命当儿戏,浪总,你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
我苦笑道:“我就是个小白领,要在公司吃饭,节目出了问题,公司让我解决,我就来了,警局都没法让节目停播,你们觉得我有这个本事?我能做的就是解决了这件事,保护好每一个人,可能力有限,仍然不断有人死去,我很难过,但不愧疚,因为我已经尽全力了,大家困在这里,是有人暗中施了法术,走是走不去的,别费那个劲,一旦出门,外面风大雨大的,我更加难以照顾每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大家聚在一起,片刻不离,搞鬼的人即使想要动手,不给他机会,他也就没办法了。”
“那我们就一直这么傻乎乎待着?什么都不做吗?”李奇忍不住问了一句。
“风雨再大,也有停的时候,夜晚阴气重,我个人能力有限,只能是等到天亮摄制组其他人到来了。”话是这么说,但我知道,就算是白天也不安全,背后那个人手法奇异,想要害人,白天也照害不误。
可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黄符消耗了大半,李一灵消失不见,张鑫除了有个金刚橛,也帮不上什么忙,张六六倒是一直在拍摄,也顶不上多大事,一切都得我来拿主意,以往遭遇灵异事件,李一灵在身边,我操心并不多,现在倒好,剩下我一个,当真是觉得头都大了。
想到李一灵,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调虎离山,李一灵的道行高,有他在,背后的人搞鬼就有阻碍,现在李一灵消失了,我的道行不够,背后的人才能够施展开手脚,越琢磨越是这么回事,可问题又来了,要是对方真忌惮我和李一灵,干嘛要把我俩送进户外环节?当初录制节目的时候,直接淘汰我俩不是更好?
转了一圈都回到了原来的问题,目的是什么?我愣愣出神,屋子里又回到了死寂的氛围之中,烛光闪闪烁烁,外面时而有电光亮起,十分的适合拍恐怖片,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来,张鑫突然推了我一下,轻声道:“浪总,你不是说有办法找出背后搞鬼的人吗,咋还没动静了呢?”
张鑫的话声音很小,可在这寂静的环境中,谁都不说话,连放个闷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张鑫的话自然别人能听到,李奇急忙靠过来道:“浪总,要是真有办法,你就用出来,不能这么干耗着啊。”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这种感觉,开始觉得自己的主意很管用,可过了会,突然又会觉得不靠谱,而且越想越不靠谱?我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杨克的死,让我的大脑充血,冲动之下,想召集大家玩个招鬼的游戏,可现在一琢磨,游戏真不见得能起作用。
我沉吟了一下没说话,李奇道:“浪总,这时候就别矜持了,有什么办法用出来,大家肯定配合你,咱们已经被盯上了,就算等到天亮没事了,可谁敢保证以后不出事?能解决还是就地解决了的好。”
张鑫也符合道:“是啊浪总,都到这一步了,不管你的办法管不管用,都比没办法强,不如试一试……”
我扭头去看别人,大家都对我点了点头,他们都听到了我们三个的对话,知道一时半会的出不去,更不会有人来搭救,就像李奇说的,谁敢保证天亮后大家走出宾馆不会出事?毕竟杨克和祝思雨可是活生生的例子。
大家没有意见,我的信心又动摇了,琢磨着万一要是起作用了呢?揉了把脸,振作了一下精神道:“这个游戏叫做镜子鬼,寻找个有大镜子的房间,保证距离是能够看到所有人的位置,男女生要分开,围成一个圈,记好镜子的位置。站立一会,到接近午夜的时候开始绕圈,由女生开始向前面的一个人的脖子根上吹气,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依次类推,同时不停的绕圈走。当有人感觉到脖子上被人吹了两口气的时候,要说来了,同时背向镜子,其余的人一起看镜子里面。多了个什么?”
“切忌:不要中途偷看镜子。不管看到了什么,不要逃跑,要大家一起说“去”,并转身。最好有一个人做领导发布这样的号令,如果是领导背向镜子,生死全靠大家自己了。如果是恶灵作祟,用这个游戏肯定能够找出来……”
“浪总,这个游戏我也听说过,真的管用吗?”张鑫充满疑惑的问,的确,这不是一个什么特别秘密的游戏,张鑫的疑惑我能理解,因为能把事情搞的这么大扯的,绝对不会是所谓的冤魂恶鬼,必然是有一个人在暗中布局。
不是冤鬼作祟,怎么找出背后的人?张鑫不知道我和李一灵布置下了金刀利剪阵,只要有人暗中施展邪术,肯定会遭到金刀利剪的攻击,可奇怪的是,祝思雨的阴魂出现,以及杨克遇邪,金刀利剪阵并没有起作用,这就太奇怪了,难不成失效了?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我和李一灵布置符阵的时候很小心,难道是因为对方并没有施展邪术?还是施展邪术没有触动金刀利剪?我只能是抱着这种心思,尝试让背后的人施展邪术,玩镜子鬼并不是真要看镜子里显现出来的会是谁,如果我所料不差,镜子里应该会出现祝思雨,杨克,或者是在附近飘荡的孤魂野鬼,绝不会是背后搞鬼的那个人。
一旦游戏开始,对方想要继续制造混乱,将大家逐一击破,就会使出手段使用邪术,毕竟这是最好的机会,如果大家仍然继续互相盯着静坐下去,他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如此寂静的环境,任何人的一举一动,都会显得很醒目,只有游戏的时候才是制造混乱的最好机会,只要他施法,金刀利剪就会发动,就算奈何不了他,我们也知道了谁是搞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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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八章 玩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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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别的房间拆下来一面镜子,挂到会客室的墙上,八个人在我的安排下,围成一个圈子,我当领导者,张六六负责拍摄,每个人都搭着前面人的肩膀,昏暗的烛光下,每个人神情都很紧张,等了会到了子时,正是阴气最盛的时候,我喊了声开始,大家开始绕圈子。∷,
除了轻微的脚步声,屋子里寂静的什么都听不到,开始脚步声还很纷杂,随着慢慢移动,时间的流逝,所有人的脚步声都变成了一个,齐齐踏在一个点上,让人感觉很是诡异,这是一种不知不觉的改变,很奇妙,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很怕出意外,小心照看着。
屋子里阴森的氛围越来越浓烈,到了游戏该开始的时候了,我轻声道:“吹气。”
按照我的安排,陈怡第一个吹气,听到我的话,陈怡朝着前面的张鑫后脖子吹了口气,张鑫胆气虽然足,可在这么个诡异的气氛下,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他又向前面的朱婷后脖子吹了口气……
“呼!呼!呼……”吹气的声音不断响起,平时根本听到的喘气声,竟然显得分外响亮,我似乎连大家的心跳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奇怪的是,循环了两圈仍是没有人感觉脖子被吹了两口气。也没人轻举妄动,那个人似乎正在跟我比耐心。
转了三圈,仍是什么都没发生。沉闷的气氛已经让有些人坚持不下去,就在李奇转头看我,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桌子上的烛台上的蜡烛光芒突然摇晃了一下,似乎有风吹动,陈怡突然喊道:“有人在我脖子吹了两口气。”
陈怡的声音带着颤抖,已经变了音调,女性的声音本来是娇柔的,她的声音却是变得沙哑难听。脖子整个缩起,全身颤抖不休,所有人全都停住了不动,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我急忙道:“别慌张,照游戏规则来。”
每个人都不敢看镜子,我沉声道:“除了陈怡,大家都看镜子。”
我先转头看向镜子,竟然看到了如此诡异的一幕。我看到了自己的背影,孤单凄凉的在镜子当中奔跑,镜子里面弥漫出一片血红的雾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深陷在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中。挣扎嘶喊,然后相互拉扯着,厮杀着。渐渐的血肉模糊,变成一个个骷髅。被黑暗的漩涡吞噬,我拼命的想要靠近。却怎么也靠近不了……
卧槽,不是说镜子里会出现鬼吗,怎么会是这么一副画面?难道这是一个暗示,预示着最终的结果是无人能够活下来?我刚想到这,有人坚持不住了,忍不住喊道:“这……这是什么意思?”
女嘉宾赵倩突然疯狂的喊叫起来,大声道:“我不想死在这里,我不想再玩这个游戏了,救命啊,救命啊……”喊着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游戏刚开始,突然就有人不玩了,纯粹的找死,之前我已经跟他们说过,大家一定要壮起胆子来,尤其是游戏开始之后不能中途结束,中途突然结束,肯定会有倒霉的事发生,也都答应的好好的,可游戏刚进行到这,赵倩突然受不了啦,蹲在地上,怎么劝都不起来,游戏也就真的进行不下去了。
果不其然,赵倩的举动惊动了镜子里面隐藏着的东西,咔嚓一声细微的响动,镜子裂开一道缝隙,里面所有的景象消失无踪,从镜子裂开的缝隙出冒出阵阵黑烟,我心中暗恨赵倩那娘们坏事,但事已至此,再后悔埋怨的也没什么用了。
我急忙掏出索魂牌,站在大家前面,先是大喊了声:“都攥紧我给你们的黄符,有异常就用黄符去拍!”
咬了口舌尖血,吐在手掌心,画了道都聚符,口中念诵咒语:“阴灵阴灵,天惊地昏。神通广大,吞日食星。三清气满,五帝清灵。总领三界,提点雷霆。九州岛社令,役使西东。五湖四海,十二溪真。山川分野,名山洞天。泉源地府,九地九灵。上朝金阙,下救凡民。三天之下,五岳大神。四读水府,一一呼名。当雷者死,顺雷者生。玉皇正气,炼度雷霆。除邪斩妖,救护群生……”
情急之下血符竟然画的顺畅无比,随着咒语声一气呵成,一股强横的力道在我掌心升起,这一刻我感觉无比良好,很有信心将镜子给封住了,念完咒语,我单手捏成法决,大喝了一声:“急急如律令!”朝镜子猛然拍去。
我清晰感觉到了天地间的灵气汇聚在我掌心之中,我相信,只要拍到镜子上,肯定能封住里面的东西,可我手掌刚要碰到镜面上,于海突然大叫了声,跳了起来:“谁掐我的屁股?”
喊叫的太突然,我正全神贯注,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了一跳,顿时分神,一分神本来已经汇聚到我掌心的力量骤然消散了大半,我手掌摁在了镜子上,嗤啦一声响,冒出股白烟,隐约还有凄厉的叫声。
镜子属阴,容易招邪,传说还能通往另一个世界,总之不是什么吉祥的玩意,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招鬼游戏的道具都是镜子,很明显我们玩的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显得不正常,镜子显现的或许是预示,或许是有人搞鬼,可游戏突然停止,真的有邪门东西就要从镜子里出来了。
幸亏血符起了作用,要不是哥们心神还算坚定,恐怕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力量就会消散个干净,我暗自庆幸的同时,一股怒火直冲头顶。猛地回头看向于海道:“你特妈是故意的吧?没看见我在做法吗?镜子里要是出来东西,老子先把你喂了鬼。”
“我不是故意的。真有人掐我的屁股!”于海惊惶的朝身边看了看,指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摄影师道:“你一直在我身边。是不是你干的,你想干什么?”
那摄影师胡子拉碴的,被于海喊的一愣,怒道:“老子又不是基佬,掐你干什么,别瞎**嫁祸栽赃啊,信不信揍你?”
“不是你还能是谁?你一直在我身边……”
两人吵吵嚷嚷,就差动手了,我没说话。仔细观察了一下,知道于海的屁股绝对不是摄影师摸的,因为在于海的裤子上,有一个手印,很小,不会是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的掌印,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个暗中搞鬼的人出手了,可是金刀利剪的符阵怎么就不起作用了呢?
随即恍然大悟。只是在于海屁股上摸了一把,目的是影响我做法,不算是施展邪术,金刀利剪当然不起作用。我纳闷的是,此人为何不在游戏进行的时候施展邪术,偏偏摸了一把于海的屁股?难道他对于海的屁股很感兴趣。还是她已经知道了我和李一灵布置下了阵法?
对方不出手,我就无可奈何。游戏已经进行不下去了,赵倩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每个人都离别人远远的,起码也有两三步的距离,这是互不信任的结果,不会有人继续参加游戏,何况镜子里也没出现背后搞鬼的人,只是看到了自己凄惨诡异的一面。
我正在琢磨该如何引那个人出手,突然张鑫对我喊道:“浪总,镜子裂开了个口子,有东西从里面出来了!”
我朝镜子扭头看去,就见镜子上面的裂缝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像是布满了蛛丝,先前只是裂开了一条缝隙,现在却无声无息的裂开如此多细小的裂痕,并且镜子里面散发着有点惨绿的光芒,影影绰绰的几个黑暗的影子由远至近的到了镜子边缘,正在往外爬,仿佛地狱的大门被打开了。
我很是无奈,手臂酸麻的都快抬不起来了,倒不是说哥们没有还手之力了,而是使用符箓精气神消耗很大,不像影视剧和小说中那些牛逼人物,一斗就能斗上个几天几夜,抓鬼驱邪跟吃颗花生豆那么简单,现实中根本就不可能,即使是一个死了没多久的恶灵,也需要极大的力气才能降服。
一晚上的折腾,哥们基本上都快到山穷水尽了,何况背后那个人还没出手,难道不留点力气跟他周旋?这么消耗下去,别说保护大家,累也得累死我,可能有什么办法呢?事情还得是我来解决。
无奈之下,只能是提起精神,对张鑫喊道:“我去抓镜子,你待会把窗户打开,把镜子扔到外面,天雷自然会收拾它!”吩咐完,聚精会神念诵道:“诸天雷神,三界之尊。威动上帝。诛斩凶群。天上地下,北都幽冥。降伏魔怪,追摄幽魂。三界奉命,敢有不遵。五雷猛吏,霹雳风奔。魔王束首,鬼妖灭形。护持法教,救济生民。天真保举,地祇奉迎。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中,我一把抓住镜子从墙上摘了下来,朝着窗户就走,刚走了两步,感觉到镜子里有东西朝着我胸口抓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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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一十九章 披斗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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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里伸出的手,并没有多厉害,但紧随其后的巨大阴暗力量却让我心悸不已,不用说,游戏触发了某种禁忌,一些黑暗的东西要组团出来了,我虽然还没到油尽灯枯的地步,但也是双手酸麻,忍不住微微颤抖了。@,
急切之间,我连伸手掏黄符都做不到,双手抓着镜子两边往窗户边走呢,操蛋的是,不过就是一面从卫生间拆下来的镜子,离窗户也就几步的距离,可每向前一步,镜子就变得沉重一倍,此时镜子抓在手中,像是有几百斤的重量。
无奈之下,我只能是咬舌头,咬出血朝镜子猛喷了一口,鲜血喷在那双干枯苍白的手,嗤嗤两声,那只鬼手快速的缩了回去,趁这个空档,我急忙喊道:“六六帮忙,别特妈拍了!”
张六六一根筋,不喊他,哥们就算死在他面前都不会动弹,听到我喊,把摄影机往桌子上一放,一步跨了过来,张鑫和李奇已经搬开了堵住窗户的桌子,狂风顶了进来,狂风带着雨点扑面而来,让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差点没松手。
好在张六六关键时刻抓住了镜子,嘿呦一声就举起来了,还愣头愣脑的问我:“浪哥,抬那去啊?卧槽,怎么突然就变沉了!”张六六开始说话还很顺溜。随即双臂就是往下一沉,我眼见镜子的裂缝越来越大。阴沉的黑色气息都快要化成实质了,大喊道:“把镜子扔到窗户外面去!”
张六六拔腿就走。我急忙掏出张黄符,念诵咒语:“九天玄音,急召众神。齐会景霄,驱雷奔云。金钺前驱,雷鼓发奔。太一行刑,役使雷兵。来应符命,扫荡邪精。”
神雷神咒,道行高深的能够召唤九天神雷,哥们当然召唤不来。可外面风雷不断,引一下雷还是能做到的,这时镜子发出咔咔咔……脆裂的声响,已然承受不住,张六六跟牛犊子似的,愣是将镜子抬到窗户边上,一声大吼,把镜子扔了出去,正好哥们也念完了咒语。镜子飞出窗户的一刻,我黄符跟着甩出,接着喊了声:“急急如律令!”
咔嚓!一道天雷自天上落下,本来离的挺远。在我的咒语和黄符下,突然诡异的拐了个大弯,猛然劈在已经有黑色东西钻出来的镜子上。轰然一声大响,镜子四分五裂。一切归于平静,危机过去。哥们却是双腿一软,噗通坐在了地上。
李奇和张鑫急忙把桌子再堵在窗户上,再用椅子之类的顶住,很快屋子里就又恢复了平静,诡异的一幕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都被眼见到的震住,谁也不说话,屋子顿时寂静如坟墓。
我眼前一阵阵发黑,那是累的啊,自打爱好配对开始出事,一直到现在,哥们滴水未进不说,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中,体力消耗之大,简直不可想象,就算是铁人这么搞下去,也得累成一滩铁水,何况哥们还不是铁人,只是血肉之躯。
真想一歪头,什么都不管了,先睡上一觉再说,但是不能,背后搞鬼的人还没有现身,及其的有耐心,我还算是有点道法本事,要是真倒下了,不客气的说,在场的这些人恐怕谁都活不过明天早上去。
但我真心累啊,手指头都不想动弹,脸色肯定很不好看,可我都累成这逼样了,还是没有人给我倒杯水什么的,张六六那憨货还对我道:“浪哥,没事了吧?没事俺继续拍去了啊。”
“拍你大爷啊拍,给哥倒杯水去!”我没好气的嚷了张六六一嗓子,这小子哎的一声去给我倒水,看着他的背影,我真是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拍摄呢?
我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有点摸不着,那种感觉很奇妙,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过那种感觉,像是突然看到了事情的真像,或者想起了什么,也可以说是一刹那的灵感,但是转眼就记不起来,忘的干干净净,我就是这种情况,但是我隐约感觉我想起的这件事,肯定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到底是什么呢?我使劲拍了拍脑袋,就是特妈的想不起来,我吃呀咧嘴的难受,可越想想起来就越想不起来,正难受呢,张六六端着杯水回来,蹲下递给我道:“浪哥,没开水了,在旁边的凉水杯找的水。”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张六六又问我:“浪哥,咱们还拍不拍了?”
听到张六六这句话,我啊!的一声端住水杯,突然知道自己丢失的那份灵感是什么了,仔细回忆一下,从我和李一灵参加节目开始,对方就有意让我俩加入进来,对方应该很清楚我们是把缘来是你的事件当成一档灵异节目来拍的。
会不会那个人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把这一切给拍下来?
越想越有这种可能,否则为什么要让我们参与进来?为什么要搞这么多事,为什么突然改变策略?本来是第一轮淘汰的嘉宾才会死,而才到度假村第一天就弄得这么惨烈?这是在震慑,还是想要表达什么?
我忍不住仔细看了看在场的每个人,蜡烛昏黄的光芒人下每个人的表情都是阴晴不定,每个人都有可能,绝不能在继续耗下去了,离天亮还早,如果没有掌握主动权的话,对方再施阴招,耗也耗死了我。
可我该怎么掌握主动呢?想了又想,既然只想到一种可能,就只能利用这一种可能,我深吸了口气,振作了下精神,沉声对张六六道:“六六,把摄影机关了,从现在开始,咱们不拍了!”
“浪哥,为啥不拍了,你不总说没啥新鲜题材吗,相亲搞鬼,多有看头啊,咋就不拍了呢?”
“费什么话,让你不拍了就不拍了,再废话扣你一个月工资!”我一发狠招,张六六立刻就老实了,站起来嘟囔道:“不拍就不拍呗,扣俺工资干啥?”走到摄影机旁边,关了摄影机,我又看了看其他两个摄影师,也沉声道:“把摄影机都关了!”
“浪总,我们是拍相亲节目的,不是拍灵异节目,出事出的人心慌慌的,谁还有心思排节目啊,我们跑出来压根就没带摄影机。”
我朝屋子里一瞧,还真是,除了张六六身边的摄影机,谁也没带着,这下我心里有底了,暂时还是没动,现在这情况,能多恢复一丝力气,就能多一分的把握,我不动,谁也不敢动,也没人再嚷嚷着要出去了。
其实我蛮后悔的,早知道能累成这德行,管李一灵要几颗九草玉露丸啊,虽说那玩意不好吃,关键时刻却真管用,谁能想到事情还没等真正发生,李一灵就被人算计的出局了,不过这也怪不了我俩,有心算无心,怎么也算计不过人家。
我静坐了五六分钟,感觉身上力气恢复点了,霍然而起,目光炯炯的盯着在场的十个人看了一遍,手中捏着一张黄符,轻声念诵咒语:“头顶天圆,足履地方。手执河魁,体仗天罡。日为圆象,月为圆光。身披北斗,六律九章。能驱万神,消灭不祥。吾令一敕,鬼怪灭亡。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中,我将黄符在手指一绕,摆了个特帅的造型,顿时哥们身上金光闪耀,灵气顿生,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模样,但我能感觉到大家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敬畏,尤其是张鑫,双眼都快放光了,显然哥们现在这个模样很让他们震撼。
其实我就是装逼呢,徒有外表而已,念的咒叫披斗神咒,哥们这点道行,披不了斗,只能是披层金光就是极限了,可对这些人来说,足够了,甚至对于背后搞鬼的人来说,看到这一幕,也会怀疑哥们藏着大招没用出来,除非丫的也是神霄派的弟子,可吴老六还在城隍当秘书呢,哥们压根就不担心能被识破。
前戏做的差不多了,我沉声道:“害死祝思雨和杨克的人就在咱们中间。”
我用眼神扫视众人,道:“你做了这么多,就是想借我的节目表达一些你想表达的,你的目的基本达到了,该拍的我也拍下来了,但是下面我绝不会再拍,除非我知道你的目的,别以为我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有地府的勾魂牌,还有神霄派的道术,能跟你耗一晚上,等到天亮,有人赶来,我拔腿就走,从此以后,缘来是你这个节目将不存在,而星期五有鬼也不会播放任何有关这期节目的任何片段。”
“只要等到天亮,不管你以后再害死多少人,都跟我没关系,你要不服气,咱们可以接着斗,但关于缘来是你发生的诡异事件,我绝不再碰。”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现身出来,不如这样,咱们达成一个协议,用一种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进行,我相信每个人都做过些错事,如果你针对的这里面的其中一个人,让他自己讲出来,我会拍摄进去,然后你也通过故事,告诉大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保证,星期五有鬼会完整的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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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章 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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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说了,我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但不得不这么说,因为我真没办法了,那怕只有一分的可能都要试一试,只要那个人有目的,想要借助星期五有鬼把他的目的传播出去,他就必须接招,否则他的目的就达不成。⊙,
他的目的会跟我猜想的一样吗?我很忐忑,不管怎样都走到这一步了,就算对方不接招,暂时也应该不会反对,反对就意味着他有嫌疑,只要不傻,都会默许,何况长夜漫漫,不找点事干,大家早晚都得崩溃,现在每个人都待在屋子里,静静讲故事,就算他要出手,也有顾忌,而我也可以趁机休息休息,恢复体力,等待天亮。
总之对我没什么坏处,我话说完,没有人吭声,似乎都在沉思我的提议,过了会陈怡小声的问:“浪总,讲什么样的故事?”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不管是谁在暗中制造了这一切,我相信都有一个目的,目标或许是某个人,或许就是节目本身,所以,咱们在这里讲讲自己做过的一件最大的错事,心里一直愧疚却无法宣泄的。”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做过些后悔,不那么光彩,阴暗的事。人就是这样,都在拼命的将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但在暗处却总有些抹不去的黑点如影随形,只不过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催眠自己。隐藏或者忘记那些不光彩的一面,可午夜梦回的时候,却常常在梦中惊醒,又或者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突然想起,我提出这个要求,等于是揭开曾经的伤疤,何况当着这么多人说起自己的错事……
我真心没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拖延时间,给自己一个可能的机会。至于效果怎么样,我能管的了那么多吗?现在的情况是有事做就比没事做好,不管做的这件事多么可笑,多么的幼稚,甚至多么的不可实现,都比什么都不干的强。
没有人说话,只有蜡烛昏暗的光芒照射的每个人的脸上忽明忽暗……我见没人开口,苦笑着道:“既然都不愿意说,那我就先说说我做过的一件错事吧。一件至今都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
我说过每个人都有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当然也不例外,也有伤疤,但为了开头。我不介意提起,我轻轻道:“那是我上初二放暑假的时候,那年我十四岁。我家附近有条河,我和最好的朋友章明约好了去游泳。瞒着家里人来到了河边。”
“我俩玩的很开心,就在开心的时候。悲剧发生了,章明突然腿抽筋,而我俩为了比赛,游到了河水中较深的水域,章明开始灌水,我去救他,却被他带着也喝了几口水,慌乱之下,我使劲挣扎着推开章明,玩命的朝岸边游去,将他扔在了水中。”
“我听到他在喊我的名字,喊救命,可我就是没有勇气回头,也没有勇气试着去救他,我懦夫的逃走了,那一刻,我甚至感觉到了最好朋友怨恨的目光,宛如两把利剑盯着我的后背,我不敢继续停留,拼命的朝岸上游……”
听到这,女嘉宾赵倩突然惊呼道:“那……章明是不是淹死了?”
我摇摇头:“没有,幸好他溺水的时候,岸边有几个体院的学生也在河边玩,其中有两个是练游泳的,他们把章明救了上来,送到了医院,经过抢救,章明活过来了,但是从那一天起,我就非常的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懦弱?为什么在章明出事的时候,不再试着帮他一下?而是掉头就跑。”
“从那以后,章明再也没有跟我说过话,而我每次见到他都低着头,我知道我亏欠他,这些还不算,从那以后,我时常会做噩梦,梦中章明那怨恨的目光,总是在我眼前不断出现,为此我还大病了一场。”
说到这,我仿佛又感觉到了章明怨毒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虽然知道他还活着,但是在我的印象中,像是他已经死去,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提出来要去游泳,而在他出事的时候,却胆怯的逃走了。
我的故事到此为止,听完后每个人的反应都不相同,有惊诧的,鄙视的,还有幸灾乐祸的……我倒是无所谓,把压在心里将近十年的往事说出来,我反而感觉到了一阵轻松,沉默中,陈怡道:“浪总,你不必老把这件事压在心里,你那会还是个孩子,恐惧之下,保全自己是人的本性,现在的你跟以前不同了,你不觉得吗?”
我愣了一下,问道:“有不同吗?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当然有,章明的事压得你太久,你把一切都归罪于自己身上,现在的你不会在放弃任何一个人,杨克的事就很说明问题,不管他疯癫成了什么样子,你都没有放弃,我相信如果杨克还有一丝生机,你都会努力努力再努力,所以,过去的就过去了,章明也没有死,不必在压在心里了。”
陈怡的职业是老师,说的很是头头是道,我也笑着点了点头,其实人的一生,又有谁能不犯错呢?或许就像神说的,我们都是罪人,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我的故事讲完了,陈怡鼓了鼓勇气道:“我也说一件我做过的错事。”
“大学的时候,我也有一个好朋友,是一个宿舍的,她叫小雪,家里很贫穷,却长得很漂亮,那时候我喜欢上了文学系的一个男生,可是那个男生却喜欢小雪,我很嫉妒,从那时候起,我俩的关系就出现了裂痕,现在想起来,或许只是我的心中有了裂痕,其实小雪并没有跟我喜欢的男生好,可我就是难受,为什么他会看上小雪,不看上我?”
“嫉妒使得我失去了理智,我心里越来越不平衡甚至开始悄悄诅咒小雪去死,这个念头如跗骨之蛆,一直跟着我,当那个男生追求小雪在楼下用蜡烛摆了个心形的团,并且摆上小雪名字的时候,这种嫉妒终于爆发了。”
“接连几天我都在设想该怎么暗算小雪,终于让我等来了机会,那天我们在澡堂洗完澡,换完衣服要下楼的时候,突然停电了,小雪就站在楼梯的边缘,她的身后有几个人,其中一个突然尖叫起来,引起大家一片尖叫,这时候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如此混乱的局面,小雪又走到了如此不利的位置……”
我像是着了魔一样,伸手猛然推了一下楼梯边缘的小雪,她摔了下去……所幸小雪没有摔出大事,只是小腿骨折,轻微脑震荡,小雪被送到了校医院,我也虚情假意的去校医院看小雪,当看到小雪凄惨的模样,我并没有觉得报复的快感,反而惊讶于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去害了自己的朋友?于是我逃出了医院。
至今小雪的右腿走路还有点瘸,那是我造成的,到现在我也没告诉她推她下楼的那个人是我,我俩还是不错的朋友,偶尔还会打电话,但是我却不敢面对她,因为看到小雪我就会想起自己曾经的黑暗,我把这件事隐瞒了下来,使劲的告诉自己年轻不懂事,年轻不懂事,拼命的想要忘记,可就像浪总说的,我总是会在午夜梦回,梦到我自己伸出的那只手,漆黑,充满邪恶……
陈怡说到这,情不自禁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打了个哆嗦,陈怡给我的感觉,一直是温婉并且理智的,那怕是她在怀疑我的时候,我都觉得她并不是刻意的针对我,她身上真有那种为人师表的自律,这样的女人,谁能想到会有如此嫉妒心强的一面?
“其实人没有不做错事的时候,只要知道自己错了,能够改正,并没有对别人对社会造成太大的伤害,都可以原谅,毕竟我们是人不是神……”我安慰了陈怡几句,陈怡却突然流泪了,想必这件事压在她心里一直得不到救赎,今天算是宣泄了出来。
张六六一直在拍摄,故事也在继续,在这种氛围下,几乎每个人都说起了自己一段不堪的往事,没有什么大奸大恶,但是听起来也够心惊的,当然也有人不愿意讲自己的心事说给外人听,说了些个不疼不痒,不算严重的错事……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我体力也恢复了大半,还是没有人说起跟我们现在境遇有任何关系的故事,我也开始渐渐变得失望,那个人还是不愿意出头,我仍然看不出是谁在搞鬼,那么就只能继续下去,故事讲了好几个,也就该轮到李奇了。
李奇守在烛台下面,一张脸阴晴不定,当所有人目光看向他的时候,李奇尴尬的笑笑道:“我真想不起来自己干过什么特别对不起别人的地方,不如先让别人说吧。”
他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来讲一个故事吧,故事跟现在发生的一切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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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一章 火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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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推开,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徐蓉,我大吃一惊,刚要动手,却见李一灵阴沉着站在她身边,两人都跟落汤鸡一样失魂落魄,不同的是徐蓉比李一灵看上去更加狼狈,额头上似乎有血迹,大家看到是他俩,都是一阵惊呼,见到李一灵没事我心中悬着的一颗心顿时落地,刚要问怎么回事,李一灵对我轻轻摇了摇头,徐蓉看也没看我一眼,走到屋子里,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轻声道:“我要讲一个故事,关于一个男人的故事。£∝,”
我不知道李一灵和徐蓉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从目前的情况看,李一灵明显占了上风,而徐蓉要讲的这个故事,肯定跟整个事件有关,这个时候尽管有太多的疑问,我却一定要保持冷静和耐心。
徐蓉的语气很淡,看不出有半点紧张,淡淡的道:“我认识这个男人是在两个月以前,我刚报名参加缘来是你,也许你们都认为我一直赖在节目中是为了出名,也的确是这样,可当初我并不是这么想的,因为我已经二十八了,从大学毕业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拼搏,已经独自拼杀了七年,我累了,我希望能找到一个安全的臂膀,从此有个依靠。”
“我在各大征婚交友的网站填了资料,也报名了很多个相亲节目,却都没有回信。直到有一天,有个男人给我打电话。说他是相亲节目的主持人,要跟我见一面。了解一下个人资料,如果符合条件的话,就安排上节目。”
徐蓉讲到这,李奇已经相当不安了,突然插话道:“浪总让大家讲自己做过的亏心事,你讲别人的事干什么?”
我勒个擦!李奇这老小子是不打自招啊,徐蓉要讲的肯定跟李奇有关系,不光是我这么想,所有人都是这么想。每个人都惊讶的扭头去看李奇,李奇脸色非常不好看,目光躲躲闪闪的看了看拍摄的张六六,求助似的看向了我,眼神中充满期待,我明白他的意思,大家都是一个公司的,又都是吃主持这碗饭的,想让我拉扯他一把。凭什么啊?事情刚有点眉目,我又不是他大爷。
我沉声道:“只要跟咱们遇到的诡异事件有关,都可以讲。”
李奇不吭声了,沉默着低下了头。徐蓉看着他冷笑一声道:“这个男人,三十多岁,不到四十的年纪。身上有成熟男人的风范,非常吸引女生。见了面之后对我大献殷勤,保证安排我上节目。还说上了节目,就算当时不能牵手,也能在节目上多待几期,让大家熟悉了之后,就是个小名人,身价自然就提高了,也能找到更好的男朋友。”
“我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太渴望爱情了,相信了他的话,内心也很感激他,可是过了没几天,他突然约我出去,说最近节目要挑选女嘉宾要年轻点的,我岁数有点大,他在帮我争取,席间喝了点酒……”
“我在职场这么多年,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于是在半推半就之下,我跟他……之后的事情,我顺理成章的成了缘来是你的女嘉宾。”
徐蓉说到这,李奇气急败坏道:“没错,咱俩是上了床,可那是你勾引的我好不好?徐蓉,别在这装无辜,你是怎么爬到人事经理位置的?不就是凭着美色爬上去的吗!你那点事谁不知道啊,为了能上节目,你三番五次的约我出来,让我照顾你,请我喝酒,那次就是被你灌醉了的情况下我才一时昏了头,我有错误我承认,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愿的事情,现在说出来,无非是想把我搞臭,借这个机会提高自己的知名度……”
李奇的反击也是有理有节啊,我该相信谁呢?从徐蓉的表现来看,这娘们总是说一套做一套,谁也不知道她真正想的是什么,忽悠的哥们一愣一愣的着了她的道,所以我有选择的半信半疑,但我也不相信李奇所说的,甭管人家徐蓉以前怎么样,跟你没半毛钱关系,就算徐蓉人尽可夫,你就能上了?
沾了便宜卖乖,也太不地道了,不过两人的撕b大战,跟现在发生的事有什么关系?难道徐蓉就是背后搞鬼的人?我忍不住道:“徐蓉,就算你吃亏了,被李奇骗了一次,你想毁掉他,可你不能暗中杀死那么多的嘉宾啊,他们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我这么说,其实是在试探,如果真是徐蓉干的,她肯定会说出理由,甭管这个理由多么的不合情理或者多么的儿戏,就算是为了毁掉李奇,连带着打击节目,都是个理由,但如果不是她干的,她也绝不会往自己的身上揽。
果然,徐蓉对我道:“浪总,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想要杀谁就杀谁,咱们这些人里有一个真正的领导者,他的目的就是毁掉节目,毁掉李奇,你和李一灵能上节目,是因为人家要让你俩上,让你俩把这一切都录制下来,在星期五有鬼的节目中播出,可李一灵太强了,我的同伙没有对付他的把握,才设下圈套让我算计你们两个。”
徐蓉说背后搞鬼的人就在大家中间,所有人之间的距离就又远了几分,每个人都心生警惕,怀疑,不安的看着身边的每一个人,我并没有紧张,因为我知道事情发生到现在,该到**了,李一灵没事,重新出现,并且看他的模样,像是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李一灵没有动手,或许就是给那人一个机会,在李一灵和我知道了对手是谁的情况下,又在这么个狭小的屋子,我相信那个人肯定没有胜算,所以,故事一定会继续,借这个机会说出他的目的,讲出为什么。
我怕发生别的变故,将索魂牌攥在手心,关键时刻,徐蓉突然闭口不说了,沉默中,朱婷突然开口道:“我也给大家讲个故事吧,故事有点长,希望大家能听完。”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那个人是朱婷?太出乎意料了吧!之前我也曾怀疑过朱婷,并且她的嫌疑很大,但自从徐蓉说她怀疑的人是朱婷之后,又算计了李一灵,我就把朱婷排除在外了,觉得肯定是徐蓉栽赃,迷惑,现在一琢磨,徐蓉对我说的那番话难道是故意的?故意提出朱婷,然后使诈,让我觉得她是幕后之人当然就不会再怀疑朱婷。
这两个娘们玩的挺高端啊,一开始就告诉了你答案,却让你绕着圈子走,谁说女子不如男?这一手真真假假玩的很有技术含量,我瞧了瞧宛如江南女子一样朱婷,她仍是亭亭玉立的坐在椅子上,端庄,雅致。
任谁也不相信这样一个女孩子会是杀人凶手,会使用邪术,而且她这么年轻,就能有那么高深的道行?我脑子里充满了疑问,却告诉自己,耐心,耐心,这时候一定不能乱……
徐蓉冷静道:“我讲的是关于一对姐妹的故事。”
“我的家在一个大山深处,那里与世隔绝,我从小就没有父母亲,和奶奶姐姐长大,姐姐比我大五岁,从小我们姐妹就羡慕别的孩子有父母,问奶奶为什么我们没有父母,奶奶却总是沉默不语。”
懵懵懂懂的长大,直到有一天,我七岁那一年,在邻村的学校上完学,姐姐和我一起回家,夕阳西下,回到了属于我们的小院子,推开院子的门,我突然看到好多身穿红色衣衫的女人,围绕着奶奶转圈,她们虚虚实实的,身上带着火热的气息,有几十个之多,像是奶奶经常请的火姑娘。”
奶奶手里捻着一串念珠,苍老的面容上很肃穆,昏黄的眼睛中,露出冰寒的目光,姐姐却没有看到,我惊讶的问姐姐为什么家里这么多人?一说话,所有穿红衣服的女人都扭头看向我,她们的脸苍白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下一刻我感觉脑袋晕沉沉的。”
听到这,我已经惊讶的合不拢嘴了,几十个虚虚实实的红衣女子,围绕着朱婷的奶奶转圈,朱婷的奶奶肯定是个女巫啊,那些朱婷说的火姑娘,是乡间的一种民俗,一般有事的人家,晚上围着一堆火,用稻草扎成草人,再蒙上用白纸画着的美女头像,穿上小女娃娃的红衣服和裤子,绑在提篮上面,两个小女娃娃用手提提篮两边,在面前再放一碗敬神用的刀头肉,边烧纸边唱歌谣。
大月亮,二月亮,杀大猪,宰大羊,不请爹,不请娘,专请天上的火姑娘。一捆柴二捆柴,请你姑娘搭桥来。一匹草二匹草,请你姑娘来得早,一匹菜二匹菜,请你姑娘来得快……”边烧纸边反复的读念就能请到火姑娘,读上几遍就问:火姑娘你来了的话就点一个头。
如果来了,稻草人就会自动点一个头,就不需要再念歌谣了,可以直接问问题,你问什么火姑娘就点头,请火姑娘的过程中要安静,不能嬉笑打闹,问问题也不也能乱问,一般都问,家里将来生的是男孩女孩,父母还能活多少岁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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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二章 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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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火姑娘的习俗早就存在,至于请来的是那路神仙,什么时候流传下来的,已经没法考证了,民间说请来的是天上的七仙女。△¢四△¢五△¢中△¢文+◆,也有人说是当地的保护神,不过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民俗更是多不胜数,对于火姑娘我也只是听说过。
在朱婷的描述中,火姑娘像是有了生命,但这一切朱婷的姐姐却看不到,她比朱婷大五岁,知道奶奶和她姐妹的生活来源,就来自奶奶给人瞧事看病,她的奶奶是个巫女。
故事依旧在继续,朱婷不紧不慢道:“当火姑娘一起扭头看我的时候,奶奶的声音突然就尖利了起来,念诵着古老神秘的咒语,她的语速非常快,快的听在我的耳中,连接成了一串音符。”
“我似乎听懂了她们再说什么,她们在告诉我不要怕,她们选中了我……昏昏沉沉中,我感觉奶奶在跟那些火姑娘商量着什么,火姑娘们发出沙沙沙沙……类似雨大芭蕉的声音,奶奶突然变得很焦急,我很害怕,却动弹不得,姐姐保护住了我。”
火姑娘似乎再跟奶奶争吵,绕着奶奶转圈越来越快,奶奶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这时候我看到火姑娘们冰冷的目光,一双双在跟我对视,那种感觉非常的奇妙。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的火姑娘变成一道道火红的光线从我目光中进入到了我的身体。
”没错,就是进入了我的身体。我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听到姐姐在跟奶奶说话,姐姐大声质问奶奶,为什么要让我继承她的巫术?如果这是我们家逃不掉的厄运,她愿意替我背负这一切。“
”那个时候,我已经清醒过来了,害怕使得我没敢睁开眼睛,听见奶奶无奈道:“孩子,咱们家是世代的巫女。每隔一代,就要重新选出一个巫女,当年我也是这样被挑选出来的,这些火姑娘是世代受咱家供奉驱策的,没有新的巫女,它们也就不存在了,我并不想让你们承受这一切,可这就是咱家的命,谁也更改不了。”
“奶奶的话很沧桑。很无奈,我偷偷睁开眼,奶奶眼角的泪水顺着沟壑般的脸庞流下,后来我才知道。我的父母都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因为家族中的男人都活不过三十岁去,母亲经受不住打击也早早的去了。”
“这一切都源自古老神秘的继承。我醒了过来,让奶奶别哭。奶奶抱住了我,拍着我问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我感觉我身上多了很多人……但我怕奶奶担心,一个劲摇头说没事,那一夜我们祖孙三个抱着哭了一个晚上,为了这残酷的命运。”
“第二天我就开始发高烧,恍惚中看到无数张脸在我眼前一次次晃过,似乎有人在跟我说,别怕,有她们会保护我的,谁也欺负不了我……一场高烧,烧了七天,等我醒来,原本健康的奶奶却越来越虚弱了,她拉着我的手告诉我,我身体里的火姑娘将会跟随我一生一世,除非将来我生下孩子,孩子再生下女孩,传承下去,才会离开,但火姑娘离开的那一天,生命也将很快的消逝。”
“没几天奶奶就去世了,全村的人都来送行,奶奶当巫女一辈子了,做了很多好事,村子里不能没有她,而所有的乡亲在面对我的时候,突然多了一份敬畏和疏离,奶奶走后剩下了我和姐姐,我相信大家一定能够想象到,两个无依无靠的孩子生活下去会有多么艰难。”
“开始大家还帮助我俩,可当谁家有事来请我解决事情,姐姐却死活不让我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帮我们一把了,人性都是自私的,当你不帮助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不会帮助你,尽管村子里所有的人家都受过奶奶的恩惠,可是她不在了,人们也就很快忘记了她的好。”
“那几年我和姐姐都快过不下去了,可是姐姐却很倔强,一边自己学习,一边带着我种地,我们两个也就慢慢的长大,姐姐不是巫女,姐姐是一个正常的人,她长的很美,村长的儿子看上了她,在一天夜里,村长的儿子喝醉了闯进了我们的家,要对姐姐施暴,姐姐反抗,村长的儿子就使劲的打姐姐,我上去帮姐姐,被村长的儿子推翻在地,这时候我身体中一些东西突然动了起来,我的情绪变得异常暴戾。”
“我只有一个想法,让村长的儿子去死,我身体里的那些火姑娘似乎也在对着我狂喊,他该死,他早就该死了,让他死,让他死……于是我朝着村长的儿子怒吼,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我和姐姐拼命的厮打下,村长的儿子终于惊慌了,逃出了我们的家,村子很小,站在村子东头就能看到村子的西头,村长儿子踉跄着往自己家跑,当他跑到山坡的时候,一块巨大的石头突然滚落了下来,把他撞飞,然后碾压了过去。”
“我亲眼看到石头滚落,撞在了村长儿子的身上,血肉横飞,那一刻我竟然感觉到无比的满足和平静,看着村长的儿子在夕阳下肠穿肚烂的躺在泥地中,身上血肉模糊,带着泥土和一些腐烂的杂草,可他的脑袋却没有受伤,我清楚看到他眼中流露出来的惊恐和对意外的那种茫然。”
“家家户户都出来了,看见村长的儿子死在石头的滚压下,乱成了一团,村长很快就带着本家的几个男人来了,手里拿着刀棒,村长眼神都涣散了,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村子里的壮年去山坡上面寻找,什么也没找到。而我也经常上山采蘑菇,却从未见过山坡上有过这么一块巨大的石头。”
“村长疯了。狂怒的问是怎么回事,我家的邻居看到了村长儿子对我姐姐施暴,但他不敢招惹村长,一直躲着,不敢阻止,这个时候却偷偷的告诉村长,他儿子死在我的诅咒下,丢失了性命,姐姐说他撒谎。大声说村长的儿子欺负我们姐俩的事。”
“村长暴怒之下,要杀死我们,争吵的时候我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似乎在对我说:不要怕,有她们在保护我,谁伤害我,谁就会死,就在村长抢过一把铁锹要杀死我的时候,全村子的狗都叫了起来,所有的狗挣脱了拴着它们的铁链子。疯狂的攻击村长,村长在几个本家后生的保护下,回到了家。”
“姐姐和我感觉到了不对,我体内的力量根本不受控制。只要我有恶毒的念头,她们就会实现我的愿望,就会帮我杀死一个又一个的人。她们以前是隐藏在奶奶的身体里面的,现在却到了我的身上。而奶奶似乎要在我们这一代终结永远的痛苦,她并没有告诉我该怎么控制这些力量。”
“姐姐很害怕。我也很害怕,姐姐告诉我,奶奶能控制这些力量帮助别人,但我太小控制不了,让我别胡思乱想,更不许有仇恨,害人的念头,可是这个时候,我感觉到内心中有人告诉我,危险,危险,快逃……”
“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拉着姐姐的手就往外跑,当跑出我家屋门的时候,房子已经被村长带着几个人用火把点着了,他没想到我竟然能够这么快和姐姐房子里面跑出来,怒气冲天,领着几个本家的后生要把我们姐俩打死,整个村子每一户人家的门都是紧紧关着的,没有一个人阻止,甚至劝上一句。”
“我和姐姐落荒而逃,可两个女孩子又怎么跑的过村长带着的本家后生,很快我和姐姐就被抓住,在被抓住的一瞬间,我体内的力量再次翻涌而起,无数个声音不断在告诉我,他们该死,他们都该死……只要我想,他们就会死。”
“村长带人挖了个大坑,要把我和姐姐埋进去,姐姐已经被他们推到坑里了,在他们推我进坑的一刹那,我终于忍耐不住,拼命的挣扎,嘶喊:“你们都该死,都该死,都去死吧……”
“死神仿佛听到了我的召唤,我体内的力量不断在沸腾……天空中突然铺天盖地的飞来一群乌鸦,它们朝着村长和他带来的人疯狂叼啄,有几只乌鸦咬断了绑在我和姐姐身上的绳子,我和姐姐拼命的逃跑,隐约的我感觉到后面有野兽疯狂而来,忍不住回头去看,黑暗中无数野兽包围了村长和几个人,惨叫声在山间分外的响亮。”
“我和姐姐逃了出来,隐名埋姓的活着,姐姐为了抚养我,捡垃圾,擦玻璃,什么活都干,她不敢让我去上学,怕给别人带来灾难,就自己教我,我在姐姐的保护下一点点的长大,但我体内的力量却一直蠢蠢欲动,我极力的压抑自己,无数次跟体内的力量说:你们离开我吧,我只想要正常的生活,帮助姐姐……”
“我能感觉到那些力量的沉默,压抑还有愤怒……就这样,我们姐妹下渐渐稳定了下来,我也开始一点点的接触外面的人,但我从来不敢生气,不敢生出一丝一毫坏的念头,直到有一天,姐姐告诉我,她遇到了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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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三章 复仇
ps:看《星期五有鬼》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姐姐长的很漂亮.,又勤奋善良,也很上进,追她的人不少,但是为了我,她都拒绝了,一直没有男朋友,然而爱情总是突如其来的,就在姐姐成人高考获得了学历,在一家公司当前台的时候,认识了那个男人,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姐姐不让我见到他,她怕我会产生怨恨,怕我会接受不了。”
“可是姐姐不知道,她能得到幸福,我比任何人都高兴,但姐姐不想让我知道我就装作不知道,虽然姐姐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晚,甚至有时候整夜整夜的不回来,然而姐姐的脸上却带着微笑,带着幸福,我真的为她高兴。”
“这种幸福并没有持续很久,一个月后,姐姐泪流满面的回来,告诉我男人不能相信,她喜欢的那个男人欺骗了她,他是个有家室的人,他说不可能和姐姐在一起,但是他却夺走了姐姐的心和身,姐姐觉得自己很脏,不在上班,每天都在拼命的洗澡,变得越来越忧郁……”
“姐姐的伤心,让我突然有了恨意,体内的力量似乎复活了,有个声音在告诉我,你该惩罚那个负心的男人,可是,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我安慰着姐姐,希望她能够坚强起来,起码还有我,可是姐姐的情绪却是越来越低落。”
”有一天姐姐晚上突然醒来,抱着我,对我说:“妹妹。你要坚强,做个善良的人,不要伤害任何人。姐姐不能陪着你了……”我感觉到了姐姐的不对,使劲的劝她。盯着她,可我还是无法阻止姐姐必死的念头,她去洗澡的时候,在厕所里割腕自杀了,抱着姐姐的尸体,被我一直压制着的体内力量在苏醒,暴戾的情绪瞬间将我包裹住了,我想要报仇。想要找到哪个欺骗了我姐姐感情的男人,可是我找不到他。”
“我独自生活了下来,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如同一个幽灵,我四处寻找着那个男人,看谁都像,看谁又都不像,我在煎熬中挣扎,我不想害人,可我恨那个欺骗了我姐姐的男人。
我体内的力量变得一天比一天强大。我能感觉到她们的兴奋,嗜血,以及疯狂……一个月后。一个女人找上了我,说她知道是谁害了姐姐,但他不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只是让我听她的话,我们一同配合让他身败名裂,让他生不如死,于是我有了现在的名字和身份,朱婷!”
故事讲到这里,每个人都惊恐的望着朱婷。每个人都离她远远的,都躲在了我和李一灵的身后。剩下她一个人孤单站在那里,神情有些不安。但眼神却又是那么的坚定。
这无疑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我很为姐妹俩的遭遇感到唏嘘,却并不同情,生活总不会那么尽如人意,不管是欢乐和悲伤都只是一个过程,朱婷姐姐那么坚强的人,却过不去情字一关,只能说她性格中有缺陷的,尽管那个男人十分遭人恨,可为这么一个男人失去了生命,扔下妹妹,值得吗?
再来说朱婷,你可以仇恨那个欺骗了你姐姐的人,可你不能滥觞无辜,并不能因为有人伤害了你,你就去伤害别人,你的亲人受到了伤害,可你却伤害了更多的家庭,更多的人,这是报复,报复整个世界,但你伤害的永远只是一小部分人,世界永远是这个样子,不会因谁而改变,每一天的太阳都照常升起。
我叹息了一声,对朱婷道:“就因为你要报仇,所以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是吗?”
朱婷脸色苍白,摇摇头道:“不是,我没有伤害那些人,我不认识他们,我只想找到欺骗我姐姐的男人,现在我知道他是谁了。”
朱婷的目光看向李奇,我已经感觉他说的是李奇了,可确定之后,还是有些惊讶,李奇也太花了吧?做人怎么能花到这种程度呢?有老婆,有情人,潜规则女嘉宾,还出去偷腥……我去,活的挺潇洒啊。
每个人看向李奇的目光都充满了鄙夷,我当然也很鄙视他,刚想说两句,突然发现朱婷的双眼在一点点的变红,她的身体里面似乎有些强大的力量正在悄无声息的出现,我能感觉到这些力量的情绪,那是,烦躁,狂乱,欣喜,怒气,还有血腥,奇怪的是,在这些负面的情绪当中,也有安慰,叹息,和慈悲……一些正面力量的存在。
我急忙对朱婷喊道:“压制住你的力量,别释放出来!”
朱婷对我的话恍若未闻,在那些力量的环绕和包裹下,我看到一条条火红的影子围在她的周围,那是一个个身穿古老火红长裙的女子,脸色苍白,毫无表情。
朱婷的眼睛里似乎有火光闪现,整个会客室的温度骤然上升到一个高度,这种力量比怨气和煞气更加的让人心惊,怨气是人临死前的不甘所化,简单点来说,如果一个人是被淹死的,那么她就会深深的不甘心,这种不甘心就会化作愤怒和怨恨,而如果一个人是被烧死的,那么他的怨气中就会散发着暴躁与窒闷。
而朱婷身边的那些红衣女人,她们的身上尽管有负面情绪,却没有怨气,相反有一种神圣的感觉,那是朱婷家几十代供奉祭祀的结果,这些火姑娘,每一个存在了许多年,每一个都是那么的让人心惊。
整个屋子仿佛都不存在了,四周尽是火红的颜色,朱婷在知道了李奇就是欺骗她姐姐的人后,她已经放弃了心底的善念,这一刻她的本心是复仇,而那些火姑娘中颇有些不善的蠢蠢欲动。
屋子里的每个人都惊慌起来,乱作一团,极力躲藏在我和李一灵的身后,张鑫没有后退,不屑的看着每个人,这一刻谁还敢说他是个纨绔?能够不退缩顶在前面的,都是英雄,李一灵仍是面无表情,既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也没有要阻止朱婷的意思。
我不知道李一灵再搞什么鬼,也没有时间跟它沟通,情急之下,大声道:“跟我一起念大金光神咒!混沌浩荡,一气初分。金光正气,号为玉清。元始定象,自然至尊。青白交射,始立上清。七宝宫内,玉宸道君。三气化结,动耀太清。祥云瑞殿,五灵老君。中央黄气,玉帝化生。六波天主,梵气天君……”
每个人都跟着我磕磕巴巴的念诵起了咒语,咒语声中,无形的力道逼迫那些围绕着朱婷转圈的火姑娘脚步变得虚浮,暴戾的情绪突然蔓延开来,忽地朱婷头一仰,嘴里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叫声,围绕在她身边的火姑娘宛如爆裂开的火药,四分五裂的朝着屋子里的每个人扑来。
几十个火姑娘,组团杀到,每个人都得摊上好几个,尤其是前面站的几个人首当其冲,我感觉到火姑娘身上带着的恐怖力量,索魂牌举起,李一灵突然念诵咒语:“天雷百响霹你身,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咒语声中,六把金刀,七把利剪,金光闪闪骤然显现,当然除了我和李一灵开了阴眼能看到,一般人是看不到的,李一灵关键时刻发动了符阵,金刀利剪,挡住几十个火姑娘。
李一灵双手捏绝,控制着金刀利剪,我紧握手中的索魂牌,却不敢乱动,甚至不敢施展法术,怕影响了李一灵。
一般的恶鬼怨灵,符阵之下,恐怕早就被收了,火姑娘很难说的清她们是什么,不同于一般的恶灵,也不是精怪,非正非邪,让人难以琢磨。
金刀利剪的符阵果然霸道,竟然抵挡住了几十个火姑娘的冲击,火一样的光芒在被阻挡在屋子中间,整个会客室突然变得泾渭分明,似乎有人画了一道无形的线,前面是朱婷一个人,双手张开,头向后仰着,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控诉,黑色的长发一点点在变红,飘散开来。
而我们这一边,李一灵和我,张鑫站在最前面,挡住了后面的八九个人,目前的情况是对峙僵持,很难说谁输谁赢,就在这要紧关头,徐蓉突然喊道:“李奇,你要往那逃!”
我忍不住回头一看,李奇已经悄悄到了门边上,抓住了门把手,使劲的向外拽着,奇怪的是,一扇普通的门却像是被焊死了一样,不管他如何用力都是纹丝不动。
卧槽,太无耻了吧,死了这么多人,都是因为李奇的花心,别人还没跑,丫的倒是想起来第一个就要跑,我这叫一个恨的慌,眼见这边暂时帮不上什么忙,急忙朝李奇而去,想把他拽回来,不曾想,徐蓉动作比我快多了,一个箭步窜到李奇身边,冷笑道:“你玩弄了那么多的女人,说走就走了?”
李奇惊恐大叫:“我不是有意的,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徐蓉突然一把抓住了李奇的脖领子,仿佛提留起了一只小鸡,猛地朝着李一灵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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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四章 引雷
ps:看《星期五有鬼》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还没等我赶到李奇身边,他已经被甩了出来,撞向正在捏绝施法的李一灵,李奇身高将近一米八,说扔出去就被扔出去了,如此的轻松写意,不偏不倚的直奔李一灵,徐蓉绝对是故意的!我一个念头闪现,索魂牌朝着徐蓉拍了过去,李一灵全神贯注之下,根本没有防备,被李奇砸了个正着,金刀利剪的符阵立刻缺了个口子。
李一灵闷哼了声,现场立刻起了一阵奇异的呼啸,几十个火姑娘闯过了符阵朝着我们扑了上来,我拍徐蓉没拍着,身在人群中间,关键时刻,我也顾不得去找徐蓉的麻烦,横的一转,向前一跨,挡在了每个人的最前面,手中多了道黄符,左手黄符,右手索魂牌。
我用索魂牌凌空画了个太极的图案,高声念诵咒语:“吾行一令,刀剑如林。八方罩定,上下,排兵。敢有张漏,玄律有刑。急急如律令。”咒语叫做敕令咒,属于防御性的符咒,索魂牌带着阴气森森,竟然真就暂时挡住了火姑娘的冲击。
几十个火姑娘的冲击啊,那是何其恐怖的力量,我甚至感觉整个身躯都被迎面而来的烈火给撩着了,灵魂都在被炙烤,神智昏迷,我却不敢后退半步,因为……我曾经后退过,把最好的朋友仍在了河里,那是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我绝不会再让自己受到煎熬,不管如何,决不后退半步。
可那种火热的冲击。真是太折磨人了,几十个火姑娘冷静的朝着我冲撞。冲撞再冲撞,哥们又不是特妈的保龄球,没完没了的撞来撞去是什么意思?我大声怒吼道:“老子弄死你们!”
或许有人问了,你不念咒语,瞎喊个啥?跟小流氓打架似的。大家这就不懂了,前面咒语我已经念了,再念一遍也起不到太大作用,换个咒语就等于换了个法门。现在这种情况,根本容不得我换什么咒语,而粗话虽然没啥大作用,可是能提神啊。
不要小看提神,人身上的精气神乃是三宝,精气神提起来了,自身的阳气就壮,用句科学的话讲,气场就足,气场一足。鬼神都得惊三惊,在我这一嗓子吼出之后,周围那种火热的气息立刻消退了不少。我头脑也一阵清明,赶紧趁这个功夫,将黄符甩到头顶。
“北帝神恶,立坛追捉。缚邪如电,捉怪应诺。敢有违令,透腹神戈。神真立降,速缚邪魔。急急如律令。”催捉咒,顾名思义就是催捉邪灵恶神的,神符漂浮在空中。隐约显露出紫电光芒,这一下哥们算是有攻有守了。
原本以我的道行。要在这么急切之间布置得有攻有守,是绝对不可能的。可到了玩命的关头,不管是动作,还是念咒,捏绝,都快的犹如行云流水一般,看来人是没逼到份上,任何人只要逼到份上都能变成超人。
哥们宛如长坂坡上的猛张飞,一人独守当阳桥,那是相当的牛逼,但这种良好的感觉也就维持了不到两秒,在几十股越来越强大的火热力量冲撞下,我的得意顿时烟消云散。
这么下去,我根本就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李一灵去哪了?张六六和张鑫去那了?李一灵没来帮忙,肯定有他的目的,张鑫关键时刻没掉链子,但也指望不上帮多大的忙,只有张六六肯定还在一根筋的拍摄,想起张六六的屎尿屁威力之大,我猛然大吼一声:“六六,童子尿!”
为了等到张六六赶过来,我开始捏起了新的手决,引雷,宾馆外面仍是风雨狂暴,天地间阴阳二气相互冲撞,相当的不稳定,如果我能用引雷决,引来阴阳二气在屋子里骤然汇聚,整出道雷来,多少个火姑娘也得给雷劈了。
以肉身引雷是相当危险的,道行不高的人很难引到雷,就算引到了,雷霆之气也不是凡夫俗子的身躯能够承受得了的,但都到了这时候了,我还有别的选择吗?以前都是李一灵帮我争取时间,现在他没出手,一定有目的,我能替他多争取一刻,胜利就多一分。
何况还有张六六呢,我相信他只要来泡童子尿,形式立刻就会逆转,而我现在根本看不到屋子里别人的情形,我只能顾眼前这点事,真要是能把这点事顾的周全,都算是哥们没白修炼。
在我的疯狂下,我感觉到天地间的阴阳二气顺着屋子里的缝隙,一点点的朝我汇聚了过来,小小的屋子里面隐约产生了风雷之声,有身边的阴阳二气围绕着我旋转不止,那些火姑娘,谁也近不得身。
我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喊出声:“雷火号令,帝律急彰。急急如律令!”喊声中带着雷音,那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像是这一刻我不在是我自己,而是阴阳二气的一部分,我面前的火姑娘们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不在对着我凶猛冲击,而是排成了一个三角型。
咔嚓!风雨肆虐的夜晚,外面一道霹雳响起,仿佛是有了感应一般,阴阳二气汇聚,屋子里也响起轻微的咔嚓一声响,以我为中心,硬生生显现一道……跟小拇指那么粗细的紫电光芒,朝着前面三角阵型的几十个火姑娘轰然而去。
紫电光芒激射出去,我感觉身体一下子就被掏空了,空空荡荡的,恍惚中听到后面传来一声惊呼,那是张鑫的声音:“我靠,浪总变身雷神了!”
神霄派主修雷法,练到高深处,用自身的五脏六腑就能产生神雷,哥们还远远到不了那个地步,恐怕我那倒霉师傅吴老六也不行,可借助外面大环境的雷霆之气,聚集阴阳二气引雷,勉勉强强的算是做到了,但也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施展完雷法,全身立刻就轻飘飘的,魂魄仿佛都不存在了,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我看到紫色电芒击打在火姑娘形成的三角阵型上,如同一滴水进了滚热的油里面,立刻炸开,几个火姑娘身影变淡,更有的被雷霆之威击打的四分五裂,可火姑娘还是太多了,我玩了老命也就解决掉了三四个,剩下的突破了我的防御,朝着屋子里的每一个人扑了过去。
张六六紧张之下,竟然还没酝酿出他的老尿来,我眼见着一个火姑娘带着微笑朝着我轻轻飘了过来,我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身穿古老红色长袍,看着那存在了久远的火姑娘朝着我飘了过来。
很温柔,但是在这份温柔下,我知道我躲不过去了,火姑娘是灵体,但不是恶鬼,有点神灵的气息,那是世代供奉和供养的结果,但她到底是个什么,谁也说不上来,毕竟世界太大了,太多我们不能理解的东西。
可越是这样,就越是令人恐惧,因为我知道看似温柔的背后,其实是强大而恐怖的力量,她身上的火热气息,影响了我的脑神经,我的眼中只有她轻盈的身影,感觉她其实只是想抱抱我……
人在精气神最弱的时候,神魂是不稳的,我相信只要火姑娘靠近我,凭她的力量,一定会上我的身,并且轻易挤掉我身上的三魂七魄,这一刻,我只能看着。我承认我有点认命了,因为我已经拼到了最后。
就这么嗝屁了?真真是有点不甘心,我还在拼命要举起索魂牌挡在身前,但连手指都动弹不得,而那个火姑娘的双手,已经触碰到了我的脸颊,那是一种带着毒辣的炙热,我闭上了眼睛,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李一灵突然大喊道:“你们再也不想回到她的身体了吗?”
我感觉那股炙热的力量突然停顿住了,忍不住睁开眼朝李一灵看去,没想到眼前竟然是这么一副画面,徐蓉口吐鲜血,身边两个皮子的小人护住了她,李一灵劫持了朱婷,金刚杵顶在她喉咙上面,金刀利剪的十三章符咒将他俩围在中间。
有巫女才会有火姑娘,没了巫女,它们将无处安身,火姑娘和巫女是一脉单传,世上只有一个朱婷,所以当李一灵劫持了朱婷后,已经分散开的所有火姑娘突然都停顿住了,全都回头看向李一灵。
开了阴眼,你可以看到许多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能看到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发生的诡异场景,现在就是,你能想象一个不大的会客室内挤满了几十个身穿火红衣裳,那个年代都有的火姑娘的情景吗?这里面还掺杂着十几个惊魂未定的正常人。
场面相当的壮观!趁着这个空档,尿不出来的张六六把我扶了起来,惊魂未定过去之后,开始有人再也忍受不住,跟李奇一样使劲的去拽们,门却焊死了一样,无论是踢是砸,是拽,是撞,反正是纹丝不动。
每一个人都如惊弓之鸟,我想让大家镇定一下,却发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看着情形就要朝着不可控制发展下去,李一灵突然冷声道:“都特妈慌什么?全都回来做好,你们都讲故事了,我还没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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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五章 对不对
为了给李一灵争取了时间,哥们累的脑袋都抽筋了,连喘气都得使劲,他一击得手挟持了朱婷,也就该告一段落了,真凶找到了,谜底揭开了,一个世代传承的巫女为姐姐报仇,惩罚负心男的故事,说不上多新鲜,但也够劲爆,死了两个人,保护了其他的人,已经是我能力的上限了,我无愧于心,就等着画上一个完本的句号。
怎么都想不到,李一灵竟然要讲个故事,丫会讲个屁故事啊?何况这个时候了,赶紧收拾了朱婷和徐蓉啊,不知道夜长梦多吗?整这没用的幺蛾子干啥玩意?又不是拍电视剧!
我很着急,想要阻止,奈何身上一点劲也没有,会客室的门还是跟焊死了一样,谁也拉拽不开,李一灵喊了嗓子,大家都朝他看了过来,他也不管别人愿不愿意听,沉声道:“我的这个故事,是关于一个女人的故事。”
“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山村里,有一户人家,父亲是村长,母亲很勤劳,她有一个哥哥,一家四口是整个村子里条件最好的,女孩无忧无虑的长大,很幸福,她有一个好朋友,长得很漂亮,两人一同上学,一同采蘑菇……”
“她的朋友非常漂亮,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姑娘,家庭条件却不好,她一直照顾着自己的朋友,好吃的,好穿的,她都舍得给她,两人的感情姐妹一样的,她的哥哥很喜欢她的朋友,但她的朋友却不喜欢她的哥哥,随着岁月的流逝,她和朋友渐渐长大,有一天村子里有人家办喜事,她的哥哥去喝喜酒。看到别人成亲,她的哥哥再也忍耐不住,借着酒劲。冲到了她朋友的家里,要跟那个女孩子生米煮成熟饭。”
“在姐妹俩的拼命下。女孩的哥哥没能得逞,逃出了女孩子的家,随后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山坡上滚落,将她哥哥压成了肉饼,而她的父亲,村长家里只有这么一个男孩,疯狂的要为儿子报仇,这一切都源自于她的朋友的妹妹是个巫女。”
“友情终于是比不过亲情的。女孩恨她的朋友,觉得哥哥喜欢她没错,即使喝醉了酒,干了些糊涂事,也不是不可原谅,为什么要杀死他的哥哥呢?从那时起,她开始仇恨自己的朋友,更可悲的是,她的父亲不甘心,带着亲朋去放火。却惨死在山中野兽的疯狂围攻下,这一切她都看在了眼里,可是她没有力量阻止。”
“女孩的母亲因为经受不住打击。没过几天就死去,原本一个幸福的家,因为她朋友的妹妹,家破人亡,只剩下她一个人,于是她决定报仇,可那个巫女的力量太恐怖了,恐怖到她根本无法靠近,根本无法复仇。想要报仇,就必须学会更邪恶的法术。拥有比巫女更恐怖的力量。”
“那对姐妹逃离了山村,没有人知道两人去了那里。家破人亡的女孩子也下了山,四处寻找可以教她法术的人,她的存在只是为了报仇,只要有本事,她可以豁出去一切,但她有什么呢?只有自己的身体。”
“中国大地上,各种各样的法术层出不穷,虽然大多已经绝迹,但仍然有些高人隐藏在山村都市,女孩子去了苗疆,去了东北,去了广东,去了终南山,去了西藏……走遍各地,打工,乞讨,四处寻找,学了不少的小法门,但她知道仍然没法跟巫女的力量抗衡。”
“她不放弃,四处流浪,增长了见闻,终于遇到了一位厌胜术的大师,至于怎么拜师,怎么学的厌胜术,两人又发生了什么,无从得知,女孩学了一身的厌胜术,跟别人不同的是,别人学法术,都是用精力去学,而她却是用生命去学,再然后,学成了厌胜术,可是她仍然找不到巫女姐妹。”
“学了那么多的旁门左道,还是有办法知道两个姐妹的大概位置,于是她来到了这个城市,像个猎人一样潜伏了下来,用法术迷惑了一个男人,成了一家外企的人事部经理,有了这个身份做掩盖,她开始四处寻找两姐妹的下落。”
“如此大个城市,想要找到两个隐名埋姓的姐妹,无疑是大海捞针,要是一般人也就放弃了,但仇恨是力量是巨大的,她绝不会放弃,继续安静的寻找,利用金钱,利用她的法术,就在她仍然没有什么线索的时候,她曾经的朋友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来面试了。”
“虽然过去了很多年,她朋友在面貌上有了很大的变化,但她还是轻易的就认了出来,而她的朋友却没有认出她用法术掩饰起来的那张脸,她激动的几乎快要跳起来,感谢上苍让她终于找到了仇家,于是她录用了她曾经的朋友。”
“晚上她悄悄跟着她的朋友回到了姐妹俩租住的小屋,她本来是想将两姐妹全都杀了报仇,可巫女体内的力量似乎越来越强大,虽然被压制着,还是令她心惊,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贸然出手,只能是失败。”
“这么多年的磨砺,让她变得极为有耐心,于是她忍耐了下来,她自己的力量不够,就要借助别人的力量,她想要设一个局,无意中她看到了一档相亲节目,也看到了一档灵异节目,而这两个节目竟然是同一个公司的,凭她的经验,自然看得出灵异节目里的人是有真本事的,于是一个想法在她的脑海中诞生。”
“他要借助灵异节目里的人,帮她对付巫女,她精心策划,用法术迷惑了主持相亲节目的那个男人,还可能下了药,让他去公司,碰到前台她的朋友,那男人就是个色中恶狼,见到这么水灵的女孩自然不会放弃,于是展开了追求。”
“当然女孩子也可能施展了些什么诱惑的小法门,总之她的朋友不可救药的爱上了那个花心的男人,这个时候她出现了,她要参加相亲节目,并且勾引了那个男人,色中恶狼嘛,自然是来者不拒,于是乎就有些事情发生了,或许是在宾馆,或许是在谁的家里,反正两人不堪入目的一幕,在有心人的引导下,被她的朋友看到了。”
“一个单纯的女孩,自然经受不住这种打击,她自杀了,也许有人会问,那个女孩那么坚强的带着妹妹挣扎在人世间,能这么脆弱?这其中的奥妙我也不太懂,也许是爱情很伤人,也许是她被动了什么手脚,反正是自杀了。”
“仇,报了一半,可最厉害的巫女却没有死,并且她感觉到了她体内的力量苏醒,变得更加强大,于是她找上门来了,告诉巫女,她知道害死她姐姐的那个男人是谁,那个男人也辜负了她,她们要让他身败名裂,只要巫女听她的话,她帮助巫女报仇。”
“巫女相信了她,于是巫女有了新的身份,这个时候,已经参加了相亲节目的她开始动手,用厌胜术制造一起又一起看似巧合的事故,害死了很多人,因为她知道,节目出了这样大的事,公司灵异节目里的两个人,不会不插手,如果灵异节目插手,再把祸水一步步引向巫女,等到双方两败俱伤的时候,也就是她报仇的时候,这样她就报了全家的仇,可以自由自在,心无挂碍的生活下去了。”
“然后她又安排巫女参加了相亲节目,巫女在她的培训下,整的挺像那么回事,没有心机的听她的话,全然不知道已经进入了一个解不开的圈套。”
“相亲节目开始出事,在灵异事件层出不穷的时候,公司高层让灵异节目的两个人解决这件事,于是两个本该被淘汰的人被保留了下来,进入了户外环节,接下来,她开始施展手段,把水搅的越来越浑,让人摸不着头脑,她的目的却成功了,因为巫女正在一点点的显露出她的不同来,可是,她还是失算了,她以为两个二十多岁主持灵异节目的年轻人,即使有本事,对人性和计谋的运用也不如她。”
“她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害死了祝思雨和杨克,引起巫女体内力量的冲动,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没想到,在她计谋得逞的时候,其中一个人还能及时的把她拉扯进自己设置的陷阱中,于是她不得不继续隐瞒下去,可局已经布置好,不管她在不在,都会按照她布置的进行下去。”
“她更没想到的是,巫女虽然单纯,没见过世面,但是她不傻,她感觉到不对了,感觉到了这一切似乎是针对她而来,因为她并没有伤害任何人,这种被算计的委屈,加上她发现欺骗了她姐姐的人就是我们当中某一个的时候,她不在控制力量,于是就有了刚才的那一幕,几十个火姑娘冲出她的身体。”
“当所有的目标都指向巫女的时候,巫女又呈现出如此诡异的力量,那么参加进来的两个灵异节目的人就不得不动手,因为他们要保护其它的人,只要双方拼了个两败俱伤,也就是她该报仇的时候了。”
说到这,李一灵沉默了下,扭头问坐在地上的徐蓉:“我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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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六章 祖灵
李一灵都明显的去问徐蓉了,大家也都惊讶的去看徐蓉,可张六六还是挠挠头,疑惑不解的问道:“小哥说的女人心眼子真多,会是谁呢?”这一刻所有人都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傻子都知道故事里的女人是徐蓉了,偏偏张六六挠着脑袋,眼神迷茫的转不过弯来。
李一灵没说话,冷冷的盯着徐蓉,徐蓉突然惨笑道:“好厉害,先前以为你不过是殡仪馆一个看骨灰的人,还是小瞧你了啊。”
李一灵轻声道:“你应该知道看骨灰堂是没什么事干的,有大把的时间胡思乱想。”
徐蓉也笑:“你猜的大部分都对,但有一些地方不对,李一灵,我从来就没小看过你和浪总,我也没打算活着出去,只要你们帮我对付了巫女,只要我能报仇,生死谁还放在心上啊?这些年流浪的日子,你以为是人过的吗?”
“我累了,早就想了解这件事,不管是生是死,都不想再拖下去了,现在朱婷在你的掌控之中,火姑娘暂时回不到她的身躯,可是,你知道这些所谓的火姑娘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李一灵还真不知道,摇摇头道:“她们是灵体!”
“噗!”徐蓉笑了:“傻子都知道是灵体,可神不神,鬼不鬼的是什么玩意?你恐怕不知道吧?今天我告诉你,她们是祖灵,全都是历代的巫女的祖灵!”
祖灵!我眼睛不由得一亮,仔细去看屋子里的几十个火姑娘,她们身上的幻化出来的衣裳各不相同,面容上,有的很苍老,有的很年轻。但有些地方却很相似,顿时恍然大悟。
所谓祖灵,是从一个氏族的历代死者中选出来的。绝大多数并不是本氏族的第一代始祖神。很多氏族供祭自己的祖神。祖神是氏族的保护神,而能与祖神沟通的。就是巫女!
怪不得这些火姑娘瞧不出来正邪,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因为祖灵是本氏族祖先中非正常死亡者显灵作祟的神。大多数是遭雷击死或溺水而死的妇女亡魂显灵作祟者,才有可能经巫女请神认定后,转升为祖灵。更古老的说法是只有在冬季遭雷击死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祖灵。
被祭祀的祖灵都有各自的神性。有的祖灵有幻化它物之灵,变形为其他精灵,另一种不具有幻化他物之灵,只通过巫女显灵。而且祖灵几乎都是女性。显然朱婷家的祖灵都依附在巫女的身上。也就更能借助其力量,可以帮人治病,可以帮人解决一些事。总之这些祖灵并不是邪物,几十代,上百代的传承,留下几十个祖灵,那该是多么强大的力量?
李一灵听到祖灵两个字,也不禁悚然动容,徐蓉脸色惨白,嘴角溢出鲜血。带着惨然的笑,对李一灵道:“朱婷身上的火姑娘就是祖灵,继承祖灵。必须要在八岁之前,而且要用特殊的祭祀和供奉,朱婷的奶奶并不想让孙女们继承她的巫术,所以一直没有挑选出下一代的巫女,直到她身体不行了,无法在控制体内的祖灵,于是那些祖灵选择了朱婷!”
“李一灵,朱婷的奶奶去世的太早,根本没有教会她如何控制祖灵。但是她却要背负祖灵世世代代的因果,你觉得她背的动吗?朱婷家历代巫女。就没有干过坏事?她们不仅干过,还经常干。我就知道一件,朱婷的奶奶收了别人的钱,帮村里偷汉子的女人偷偷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奶奶用巫术帮助做坏事遭报应的人躲过劫难……这些因果,这些帮助她们做坏事的祖灵,你以为是善神吗?”
“朱婷,就是个火药桶,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压抑不住,今天的情形你看到了,当她知道李奇是伤害她姐姐的人,她体内的祖灵就迫不及待的要害人,所以你留下朱婷,她会害死更多的人,就像我的哥哥和父亲,还有,那些男嘉宾并不都是我害死的,这其中就包括刚死的杨克!”
转折太多了有没有?哥们脑子都有点不够用了,本来已经明朗的一件事,说着说着拐了个弯,说着说着就又颠覆了我的猜测,卧槽,这是干什么?哥们是星期五有鬼的主持人,不是今日说法的主持人,更不是福尔摩斯,徐。绕什么圈子啊?
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到了这一步,两个女人的撕b大战进入了白热化,朱婷竟然没有反驳,而是咬紧牙根道:“没错,杨克约我出去,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想起姐姐被男人欺骗,觉得他该死,然后……他就死了,但这不是我干的,而是我体内那些火姑娘干的……”
我实在忍不住了,道:“那些男嘉宾呢?你害死他们干什么?他们又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我不知道那些男嘉宾是不是我害死的,可我看到他们在选择女嘉宾的时候并不坚定,就会想起姐姐,就会觉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但我没有杀害他们,我只是心里觉得他们讨厌。”
朱婷说的很淡定,我却不淡定,大姐,你是没动手,可你身体里面有几十个老巫婆当保镖,不用你动手,一个念头就能害死人啊,徐蓉害死了朱婷的姐姐,让她无依无靠,从此心里善的一面崩塌,体内又存在着几十个祖灵,她又没学会控制,丫就是一火药桶。
不管是人是鬼是神,都有善的和恶的,朱婷体内的祖灵也不例外,在那些祖灵出现的一刻,我感觉到了许多种不同的情绪,正面的,负面的,慈悲的,凶狠的,暴戾的……
到了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朱婷和徐蓉每一个是无辜的,奇妙的是,两人谁也没有着急先动手,沉默之际,李一灵突然对徐蓉笑了笑道:“你不用给朱婷栽赃,那些男嘉宾都是你用厌胜术害死的,手法比较隐蔽而已,让我们觉得是朱婷干的,而且你操心有点多,朱婷不会控制体内的祖灵,我会教给她,至于是不是她害死的杨克,总会搞清楚,现在还是来说说你吧。”
徐蓉脸上的得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凶狠,我感觉有阴暗的力量以她为中心突然升腾而起,那些身在外面的祖灵,突然显得急躁不安起来,徐蓉一点点站起,本来是盘起的头发突然就柔顺的飘散下来,她的发卡在诡异的变化着,变成一个个小人,攀附在她漆黑的长发上,诡异的朝着我们阴笑。
徐蓉的眼神变得如刀锋般冰寒,她的脸色在急剧变化,身上的骨骼咔咔咔……脆响起来,她几乎是用一种嘶喊的声音大叫道:“巫女害死了我所有的家人,她不该死吗?为什么你们要护着她?”
“不是说天理昭昭吗?都是狗屁,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最靠得住,李一灵,我不想跟你们为难,我只想跟朱婷了解恩怨,如果有谁阻挡我,我就杀了谁。”
朱婷的喊声中,她黑色长发无风飘荡起来,每一根头发丝上都爬着个火材棍般大小的小人,不停的蠕动,烛光在摇晃,却顽强的没有熄灭,朱蓉身上的黑暗气息太过浓烈了,她终于不在隐藏,显露出了自己的实力,此刻她不在是那个大家眼中的刻薄的职业经理人,而是个女妖,相反朱婷反而在李一灵的挟持下,显得很柔弱。
变化一起,大家就惊慌的想要逃离屋子,尤其的李奇,竟然夹在人群中想悄悄溜了,其实丫的就是个道具,被徐蓉玩弄于掌心的道具,可他也太不地道了,也并不无辜,他要是个正人君子,徐蓉的布局或许不会这么简单。
竟然还有脸要跑?我想把他拽回来,却发现张六六扶着我呢,忍不住一愣道:“你扶着我干什么?还不快去把这些拍下来?”
张六六瓮声瓮气道:“浪哥,俺摄像机一直对着小哥他们呢,不信你看。”
我扭头一看,果然张六六把摄像机放在了桌子上,还在拍摄,此时徐蓉带着强大的气势朝着李一灵和朱婷走了过去,每向前一步,身上的阴暗力量就沉重一分,隐约的我听到她口中的咒语仿佛来自地狱,听不太清楚,是一串相当单调的音符组成。
徐蓉步步逼近李一灵,分散在屋子四周的火姑娘突然化作一道道红光,在符阵外围,排成个圆圈,围绕着李一灵和朱婷转圈,一场大战就要展开,屋子里的门还是打不开,有人忍耐不住去开窗户,仍然是打不开,整个屋子被下了禁制。
此时此刻的情形很是有些诡异,李一灵挟持了朱婷,金刀利剪的符阵护住了他俩,外围是几十个火红火红的火姑娘,绕着圈子奔走,徐蓉头发飘散,散发出浓烈的黑暗气息,其它的人惊慌失措的要逃命,很显然禁制是徐蓉下的,就是想让大家陪葬。
到了这一步,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拼命就是,我对张六六喊道:”六六,扶着我去小哥那边,咱们跟徐蓉那娘们拼了。”
“哎,浪哥,俺扶着你!”张六六答应了一声,扶着我就要过去,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也不能看着李一灵独自面对如此邪恶的两个娘们,但我刚一动,李一灵突然对徐蓉道:“你和巫女之间的恩怨跟我们没关系,只要你解除禁制,放大家走,我答应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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