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
她对莫梦华的突然转变还是心存疑虑，所以，她便将她和莫寒华同其和解的缘由摆在了明面上。
莫梦华微微一怔，随后就苦笑道：“我知道五姐姐现在还信不过我，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证明自己的。”
她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她会好好改正。
她会同她大伯母和大嫂好好地学着做世家贵女。
只盼着她祖母能看在她及时改邪归正的路上早些放她母亲回府。
是的，她已然彻底放弃了求她祖母放过她母亲。
她现在只愿她母亲能少在京郊的庄子上吃些苦头。
以前的那些年里，都是她母亲在保护她。
日后，该她来保护她母亲。
“嗯，我等着。”莫灼华淡淡道。
说罢，她便同莫寒华一同往前走。
莫怡华拍了拍莫梦华的肩膀，低声道：“灼华和寒华不是不信你，她们……”
她眉头微蹙，想了一会儿，才又展眉道：“她们只是怕你骗她们，毕竟，你从前的确太不像话了。”
便是她同梦华交好，她都不得不说从前的梦华招人嫌。
莫梦华轻笑，很是淡然：“四姐姐，这些，我都知道。”
说完，她便亲热地挽住了莫怡华的手。
“从前的我，的确是招人厌恶。”
见她朝着自己俏皮地眨眼，莫怡华眸中隐藏的担忧就在一瞬之间完全消散了。
“好，你能明白便好！日后，可不敢再像从前一样了！”
再过些时日，她便要成亲。
待她成亲后，这莫氏一族中可就真没人时时刻刻都护着梦华这小丫头了。
“嗯嗯！”莫梦华连连颔首。
……
莫灼华同顾璟刚回宸亲王府，紫魅便出现了。
“殿下，王妃，莫云华那边有异动！”
闻言，莫灼华面上的笑意便凝固了。
“她想要做什么？”
她微微眯着眸子，极为不悦。
“她似是计划着要将四小姐给掳走。”紫魅如实道。
“呵，她是准备同二婶里应外合吗？”莫灼华冷笑。
看来，她四姐姐在她二婶眼中的分量始终还是比不上权势呀。
紫魅硬着头皮点头。
“正是如此。”
自打莫寒华险些被掳走之后，莫二爷便给四小姐增派了许多的护卫。
若非是有内贼，旁人想要从闺房当中将四小姐掳走简直是难于上青天！
“呵，骨肉亲情终究不若权势那般动人心，也不知她日后会不会后悔。”
她的话语刚落，顾璟就极为笃定道：“她不会后悔。”
但凡她还有一星半点儿地在乎她和莫怡华之间的母女情分，她都不会做出这等联合外人掳走自家女儿的事。
世家贵女的清白可是大于一切的。
一旦莫怡华真的在有婚约在身的情况下还失身于他那六皇弟，那么，等待她的便是背负一生的骂名亦或是死亡。
“以四姐姐的性子，若是她真失身于六皇子，她怕是会自我了结果。”莫灼华叹息道。
她那四姐姐看似柔弱娴雅，却是个心气高、性子烈的。
“是，莫四小姐外柔内刚，是绝对不会在那样的事情发生之后苟活于世的。”紫魅极为认同。
第513章真正无用的是她自己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急着将此事禀给她主子。
“娘子是准备救你四姐姐？”顾璟问。
他瞧着，灼华不像是准备袖手旁观的样子。
“那是自然！且不说四姐姐真的失身于六皇子会让整个莫氏一族蒙羞了，便只因着她是我的堂姐，我也不能让她被人如此算计。”莫灼华毫不犹豫道。
她对她这位四姐姐从来都没多少恶感。
便是在她的梦中，她这位四姐姐也一向是娴雅高傲的，并未像莫梦华那般欺辱于她。
“嗯。”顾璟含笑点头。
“我便知道我家娘子是个心软的。”
说着，他便将莫灼华的手握紧了几分。
她从一开始便是个心地善良、恩怨分明的人。
“紫魅，你要倾尽一切保四姐姐安全！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逼二婶和莫云华现身。”莫灼华略加思索，便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这是一个将她二婶彻底打入深渊的好机会。
可她不想拿她四姐姐的性命去赌。
她输不起。
她不想让她四姐姐沦为她和她二婶以及莫云华斗争的牺牲品。
紫魅一愣，随后才恭敬道：“属下遵命！”
她还以为她家主子要趁此机会将莫二夫人直接送往京郊的庄子上去同莫三夫人作伴呢！
不曾想，她主子竟是要她不屑一切代价地去保四小姐。
“你快去吧！万不可让四姐姐受损！”
上次寒华被掳走的事情已经够吓人了。
她可不想再经历那么一次寻人的过程。
紫魅连连颔首，随后便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莫灼华抬眸望了望星空，随后便将暗一遣退，亲自推着顾璟往主院走。
“夫君，你说，六皇子知道他母后和姨母的算计吗？”
她很想知道那位娶了谢歆的六皇子在得知此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是欣喜？愤怒？还是厌恶？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
提及六皇子，顾璟眸中的笑意都消散了几分。
这世上少有他看不透的人。
他那位六皇弟则恰好就是他看不透的极少数人之一。
说实话，他想了许久，还是想不明白他这位皇弟到底想要什么。
“唉！这皇后娘娘也是的！当日是她巴巴地逼着谢歆同六皇子结亲的，如今，她又一心下想为新婚不久的儿子纳侧妃，这不是在打谢歆和谢氏一族的脸？”
莫灼华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皇后精明还是蠢。
“她？她若是能想到这么多，也就不会占着皇后的位置还一直被淑妃母子压着了。”顾璟冷笑，俊美的眉眼间尽是厌恶和嫌弃。
如今的皇后，可真是不怎么聪明。
“皇后娘娘总不能像李家村的一些村妇一般，做事无章法，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顾璟眸光微凉，轻轻扯唇：“还真被灼华说准了。”
皇后还真就是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蠢货。
若非是他那位看似不争不抢的六皇弟暗中出手，这皇后能不能活到今日都是个问题。
是的，皇后总以为六皇子无用，是她一直在护着他。
其实，真正无用的从来都是她自己！
第514章那人可真恨我
莫灼华蹙眉，但很快，她便极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对，若非如此，她也做不出这种刚为儿子娶了谢家嫡女又来谋求莫氏嫡系嫡女为侧妃的蠢事。”
此事若真的被皇后做成了，那六皇子可就要被架在火上烤了！
不仅如此，她这般举措还会让本就还在观望的谢氏一族彻底放弃扶持六皇子的念头。
毕竟，现在还没怎么呢，皇后母子便敢如此羞辱作为正妻的谢家嫡女了。
若真给他们得了高位，谁又敢保证他们母子不会像当今圣上这般除掉发妻进而铲除发妻家族的事？
“她自以为聪明，可以通过姻亲就牢牢把控谢家和莫氏一族，却不想这些世家大族都是最为要脸的，她这般左右逢源的行为，可是会彻底绝了这两姓大族帮助他们母子的心。”顾璟缓缓道。
莫灼华认同道：“对。”
而后，她又无奈道：“说起来，皇后娘娘她许是将谢家嫡女和莫氏嫡系嫡女的分量想到的太重了些。”
“她们平日在家族中的确举足若轻，可一旦她们嫁了人，她们便随时会成为家中的弃子。”
就像那七皇子王婧，自从她和七皇子成亲之后，她便已然成了王家的弃子。
那王阁老等人早已将所有的宝都押在了她大嫂身上。
“那灼华怕不怕自己成为家中弃子？”
顾璟抬眸，望向了莫灼华。
这个问题，是他想了很久的问题。
他怕真有那么一日，灼华会无法接受。
毕竟，她很重视她祖母和其他的亲人。
他怕她会接受不了族人的背弃。
莫灼华的手微僵，很快，她就笑着说：“不怕，我自幼便是弃子。”
若非重活一世，整个莫氏一族也就只有她祖母一人真心实意地疼她罢了。
家族弃子？
在她的梦中，她便是家族弃子。
她已然明白了家族弃子会是怎样的遭遇。
因着早已经历过，哪怕是在梦中，当那事情真的发生那一日，她都会淡然许多。
“对不起。”顾璟低声道。
他并不知道莫灼华的梦。
他只当自己戳中了灼华心中最为难以言喻的苦痛——长于乡野，吃尽苦头。
“夫君，你不必道歉，你并未刺激到我。”莫灼华含笑道。
闻言，顾璟的心中就越发地内疚了。
莫灼华将他的神色变幻收在眼中，她温声道：“夫君，你说，我当年到底是如何丢失的？”
说着话，她那双明媚的丹凤眸中就溢满了疑惑和悲伤。
梦中也罢，现在也罢。
她始终都不知道自己幼时到底是如何丢失的。
她也不知道她该去恨谁。
总不能是那时同她一样还是个婴儿的莫云华自己施展什么偷梁换柱的妖术将她给换出去吧？
顾璟的眸光微滞，随后便柔声道：“此事已经过去了，你就莫要再想了。”
总有一日，他会将那幕后之人给揪出来，让他偿还灼华所受的一切苦头！
莫灼华并非发觉顾璟的神色不对。
她自顾自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谁如此恨我，偷走我便罢了，居然还将我扔到了那么一个偏僻的地方。”
莫灼华苦笑。
她出生的时候，正是寒冬腊月。
那人就那么将她扔在李家村外。
若非是她那养母一时心软将她给捡回家，她便直接冻死在荒野之地。
第515章查你两个婶娘？
虽说她养母一家待她也不好，可她还是感谢他们当年救了她一命。
不管后来如何，她总算是留了一条命来。
“灼华，你……你父亲没同你说？”顾璟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来。
“嗯？”莫灼华极为疑惑地望着他。
她父亲没同她说？
说什么？
顾璟长叹了口气：“灼华，你养母当年肯救你一命，是瞧上了那锦缎做成的襁褓，他们认定你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什么？”莫灼华的眉头一蹙，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开始待你万般好，就是想等你家人去寻你，待你过了三岁还没人去寻，她才对你非打即骂的。”顾璟尽量委婉地说出了莫灼华养母的心思。
“除此之外，你的襁褓以及当时身上穿着的衣物都被他们变卖了。”
“是……是吗？”莫灼华扯唇，明媚的眸中尽是冷意。
原来，竟是这样吗？
不……有个地方不对！
既然她是被人将她同莫云华给调换了，那么她被扔时的襁褓和衣物又怎么还是珍贵的锦缎？
“莫非莫云华也是世家大族的小姐？”
闻言，顾璟就无奈地笑了笑。
“你呀你，怎么问这么个蠢问题？当年岳母生你之时，永安侯府内可是备了许许多多婴孩穿的衣物和襁褓的！”
永安侯府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的人家。
早在永安侯夫人怀上莫灼华的时候，府内的奶嬷嬷、接生嬷嬷和新生儿的衣物和用品便备好了。
莫灼华俏脸微红，随后就幽幽道：“我至今还是想不明白我是怎么从侯府内丢失的。”
“侯爷在那时并不在府中，不仅如此，姑祖母也正好病着，往日铁桶一般的永安侯府便有了缝隙，给了贼人可乘之机。”顾璟缓声道。
那日，是莫二夫人和莫三夫人在永安侯府中陪着永安侯夫人产女的。
“父亲和祖母都不在？那……那是谁在府中守着母亲生产？”莫灼华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她此前并不知她父亲和祖母那时都不在府中。
“是你两个婶娘。”
“二婶和三婶？”
“嗯。”顾璟颔首。
莫灼华低眉沉思，许久，她才低声问顾璟：“你说，会不会压根不是仇家所为？”
比起仇敌，她更怀疑她被换一事是内贼所为。
“我也有这样的疑虑，奈何当年的接生嬷嬷都没了，我无从查起。”顾璟颇为遗憾道。
他也罢，他岳父也罢，都无法寻到当年涉事的活口。
便是当年来府中为他岳母就诊的大夫也早在几年前便死了。
“我知道，祖母和父亲一直都查不到更多的东西。”莫灼华有些烦躁地抚了抚她的额头。
言罢，他们夫妻两个便一起陷入了沉默当中。
许久，她才突然道：“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向来查。”
既然当年的涉事人员都没了活口，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去查查她二婶和三婶当年的踪迹和其有所接触的亲友呢？
也许，这么一查，会发现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
“查你两个婶娘？”顾璟问。
’
第516章有喜
“对！”莫灼华颔首。
顾璟眸光微亮，随后就笑着赞道：“还是娘子聪明！”
他和他姑祖母等人一心只想着从那日涉及的接生嬷嬷和仆从开始查，却完全忘了他们可以直接去查那两个陪在他岳母身边的女人！
“希望查不到什么吧。”莫灼华叹息道。
她是很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被弄到李家村去的，可她更怕她真的查出什么会让她祖母受不了。
毕竟，她祖母一直以来都盼着他们这些儿孙们和睦相处。
若是她婶娘真的在十几年前这般算计了她和她父母，那她祖母一定会受到很大的刺激。
顾璟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
“别想这么多，有些事，必须去查。”
不管如何，他们都该查清楚当年的事。
只有将一切都查清楚，将那幕后黑手给绳之以法，这样才算是真的将灼华前面十四年所吃的苦口给偿还了。
……
在莫泽和王媛大婚后的第五日，莫灼华被御医诊出了身孕。
也是这一日，平宁大长公主不顾莫亭恬的苦苦哀求，强行将依旧不知悔改的莫三夫人给扭送到了京郊的庄子上。
暗香到大长公主府的时候，平宁大长公主正在为莫三夫人被送走的事同莫亭恬剧烈争吵。
暗香听着屋内两个主子的争吵声，一时竟是没了主意。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进去将莫灼华有喜的好消息禀给这位极其疼爱她主子的大长公主。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乔嬷嬷恰巧从屋内走了出来。
“暗香？你怎么来了？”
暗香是乔嬷嬷一手教出来的丫头。
所以，她待暗香便十分亲昵，问话也问得直接。
暗香微微犹豫，便低声道：“宸亲王妃有喜了，奴婢是来给大长公主报喜的。”
“宸亲王妃有喜了？”乔嬷嬷一惊，随后便十分欣喜地拉着暗香往屋内走。
“这么好的消息，必须要现在就禀给殿下！”
她家主子若是得知了这个好消息，就不会再继续同三爷争吵不休了。
暗香连连颔首，随后便快步随着乔嬷嬷往屋内走。
“殿下！好消息！好消息！”
“嗯？”被莫亭恬气得脸色煞白的平宁大长公主不解地望向乔嬷嬷。
“您一直都盼着的好消息！”乔嬷嬷含笑道。
这下，平宁大长公主的面上就浮现了几分笑意。
她抬眸望向乔嬷嬷身后的暗香，轻声问：“是灼华有好消息了？”
“是呀！宸亲王有喜了！”暗香笑吟吟道。
平宁大长公主愣了一瞬，随后便大笑道：“太好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她的小娇娇要做母亲了！
与此同时，一旁正气闷的莫亭恬也不禁露出了几分笑容。
“王妃在这个时候有喜可真是大喜事！”
他也是盼着他这个嫁给顾璟的侄女早些生下一儿半女的。
“那是自然！”平宁大长公主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莫亭恬浅笑，随后便温声道：“我府中还有一些上好的血燕窝、人参和雪莲花，我待会儿便差人送到宸亲王府去！”
第517章好，我随你去
作为三叔，他也该在侄女怀有身孕之后为她送些补身子的药物。
“哼！回去准备吧！”平宁大长公主写斜睨了他一眼。
莫亭恬现下也懒得继续再为那已经成了定局的事情同他母亲争吵，他冷着脸行了礼便径自离开。
待他离开，平宁大长公主这才又抓着暗香细细问了半晌。
她再三确认太医说灼华的胎很稳，这才笑吟吟地吩咐乔嬷嬷去将她早就为莫灼华备好的补品拿出来。
“你将这些带回去。”
“是！”暗香极为恭敬地应了。
“你可要好好地伺候你主子！待她成功诞下麟儿，本宫会好好地赏你和她身边的其他丫头！”平宁大长公主尤自不放心地嘱咐。
暗香赶忙点头称是。
“至于奶嬷嬷和接生嬷嬷，本宫已经为她寻好了，待她们再在本宫府中学上半个月规矩，本宫便会将她们送到宸亲王府。”
此前，暗香求了她为灼华找接生嬷嬷和奶嬷嬷。
在得了请求之后，她便费了好一番心思去为灼华寻找合适的人。
这不，她已经备了四个接生嬷嬷和三个奶嬷嬷。
“多谢殿下！”暗香赶忙道谢。
“这些都是本宫该为灼华做的，你不必如此。”平宁大长公主并不准备受暗香的谢。
说罢，她又沉声道：“你可一定要将你主子和她腹中的孩子给照顾好了！若她们母子有任何损伤，你可就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
暗香自知平宁大长公主极为重视她主子。
她完全不敢马虎，赶忙郑重其事道：“奴婢明白！若是宸亲王妃和她腹中的小主子出了问题，那奴婢一定会自裁谢罪！”
身为管事丫头，她若是连自家怀孕的主子都照看不好，那她也就不配活着了。
见状，平宁大长公主这才又笑着同她说了些旁的话。
……
永安侯夫妇得知莫灼华有喜之后也是欣喜不已。
“这可真是太好了！阿泽才刚刚成亲，灼华便有了身孕，真真是双喜临门！”莫宋氏笑得眼睛都眯在了一起。
自打王媛进门之后，她便将这府中的事物逐渐都交到了王媛的手中。
而王媛看似不如谢歆、宋敏等人沉稳雍容，真处理起这内宅的事务倒也是井井有条。
这么几日下来，她是对这位以往当姑娘时名声并不怎么好的儿媳越来越欢喜了。
现在，她的灼华也有了身孕。
她只觉得万般欢喜。
“是呀，这是双喜临门。”莫亭辞的眉眼间也溢满了笑意。
“我要为灼华多备些补品和吉祥的物件！”
话刚说完，莫宋氏又赶忙改口道：“不！这些还不够！我明日要亲自去寺里为灼华求平安符！”
莫亭辞很是无奈地笑了笑。
“好，我随你一起去。”
“对了，我们要不要找几个身家清白的奶嬷嬷和接生嬷嬷？”莫宋氏问。
灼华还年轻，且回京都不久，她这个当母亲的该帮着灼华找几个靠谱的接生嬷嬷和奶嬷嬷。
闻言，莫亭辞面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接生嬷嬷、奶嬷嬷……
第518章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头？
他们当年可能就是因着接生嬷嬷和奶嬷嬷有问题才会将灼华给弄丢。
“夫君？”莫宋氏刚转头望向莫亭辞，霎时便明白了他为何不言语。
一瞬间，她面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是了，灼华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们当年寻来的奶嬷嬷或接生嬷嬷有问题才会被丢到李家村去。
她……她还能为灼华寻接生嬷嬷和奶嬷嬷吗？
他们两人就那么静默着。
许久，莫亭辞才低声道：“绾绾，我们且看看灼华如何安排吧。”
说罢，似是觉得自己的话太过伤害莫宋氏了，他又补了一句：“灼华是个有主意的孩子，这奶嬷嬷和接生嬷嬷，她约莫已经自己备好了。”
“嗯。”莫宋氏免礼扯了扯唇。
她想，灼华应当是不会让她来帮这个忙的。
毕竟，他们当年识人不清导致灼华在那偏僻的李家村吃了十四年的苦。
她现在只要一想灼华刚刚回侯府时的枯瘦模样，她的心就止不住地疼。
她的灼华到底是在她瞧不见的地方吃了多少苦头？
见她神色不对，莫亭辞就不禁暗自叹气。
“绾绾，当年的事，不怪你，是为夫不好。”
若是他当时能够陪在她的身边，他们的孩子又怎么会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偷换？
莫宋氏苦笑：“不怪你。”
他是去赈灾，又不是去青楼里寻欢作乐，她为何要怪他呢？
这时细细说来，还得怪她自己治家不严，这才让人将手伸到后宅中来偷了他们的女儿。
闻言，莫亭辞的心中就愈发难受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而后便将莫宋氏揽入怀中。
“好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我们日后多多补偿灼华便好。”
往日之事不可追。
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对灼华，将他们欠灼华的都一一补给灼华。
莫宋氏并未言语，只是又往他怀中窝了窝。
……
“夫君，你……你这是做什么？”莫灼华俏脸微红，颇为无奈地望着顾璟。
从太医说她有喜之后，他便傻乎乎地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说是要听他们孩儿的动静。
这才两个月，她的肚子还是平坦的，又怎么会有什么动静呢？
“我不是说过了嘛，我要听我们孩子的动静。”顾璟柔声细语道。
说着话，他便又将自己的大手也一并贴在了莫灼华的肚子上。
莫灼华：“……”
她深吸了口气，温声道：“夫君，我们的孩子还得几个月才会有动静呢。”
“是吗？”顾璟蹙眉，很是不解地望着她。
“是呀，你不信，我们可以将府医唤来问问。”
“这样吗？”
“嗯。”莫灼华颔首。
顾璟就那么盯着她平坦的肚子瞧了半晌，这才不情不愿地坐直了身子。
“好吧，那我就再等几个月。”
他只要一想她的腹中藏着他们的孩子，他的心便软得一塌糊涂。
他现在就盼着她的肚子一点点变大，他们的孩子早些出世。
“我赶明日便去大长公主府拜见姑祖母。”他突然道。
“嗯？”莫灼华挑眉。
她不是已经让暗香去给她祖母报喜了吗？
“我要问问姑祖母妇人怀有身孕之时要注意些什么。”
第519章小心到了极致
“你……”莫灼华心头一悸。
他是真的将她放在了心上。
“有云嬷嬷、暗香和府医呢，你不必如此。”她吸了吸鼻子，将那即将要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温声说道。
暗香和云嬷嬷她们都是值得信任的忠仆。
她们会将怀有身孕的她照顾好的。
顾璟浅笑，一双俊雅到极致的眸子里满是宠溺。
“我知道的，但我还是想自己多了解一些，想自己亲自照顾你和孩子。”
他无法替她分担怀有身孕的苦痛，便只能将她照顾得好一些了。
莫灼华就那么有些呆愣愣地同顾璟对视。
许久，她才含笑道：“好。”
得夫如此，是她和她腹中孩子的福气。
“暗香，这府中的一切事务可就托付给你和云嬷嬷了。”顾璟淡淡道。
执掌中馈是极为累人的事。
他可不想让身怀有孕的灼华继续管这府中的大小事务了。
“是，奴婢一定会和云嬷嬷将王府内务管好！”暗香郑重地应了下来。
别说顾璟这般吩咐了，便是他不说，她也要劝她主子将这府内的事务放一放呢。
“殿下和王妃放心，老奴会竭尽全力来辅佐暗香姑娘打理好府中内务的。”云嬷嬷欠身道。
“嗯。”顾璟颔首。
暗香和云嬷嬷都是信得过的人。
“灼华，你这些时日就不要再为府外的事忧心了。”他伸手抚了抚莫灼华白皙的脸颊。
他会为她遮风挡雨，她只需要好好地养胎便好。
说罢，他又温声道：“我知道你不想成为金丝雀、菟丝花，可现在，你得以我们的孩儿为重。”
“我知道，我会好好在府中静养，直到我们的孩儿出世。”莫灼华毫不犹豫道。
她是有许多的事情要去做，可眼下，什么都没有她腹中的孩儿重要。
见她答得如此爽快，顾璟这才舒了一口气。
“你四姐姐的事，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
她这些时日都在关注此事。
现在，她有了身孕，便由他来为她解决此事吧。
“咦？你要帮四姐姐？我刚准备将此事交给大哥呢。”莫灼华略有些惊讶道。
他素来淡漠疏离，她还当他不愿意去管她四姐姐家的家事呢。
不曾想，他竟是主动提出了要去处理此事。
顾璟颇为无奈地扫了她一眼。
“我是不喜多管闲事，可这是你所在乎的事。”
她所在乎的人和事在他这里便是要事。
既是要事，那他便会倾尽全力去办。
莫灼华听懂了他话中的深意。
她不禁心头微动，忍不住地扬起了唇角。
“那我可就两耳不闻窗外事了！”她半开玩笑道。
“嗯。”顾璟颔首。
“府外的事有我，府内的事有暗香和云嬷嬷，你就放心地将养身子。”
说罢，他便又将暗一唤来好好地吩咐了一番。
见他如此认真地命暗一加强府中的守卫，莫灼华就不禁扬唇。
他可真是小心到了极致！
待暗一退下，他便又命人拿来了四书五经。
见莫灼华一脸疑惑，他便微红着脸说：“我要读书给我们的孩子听。”
莫灼华微怔，随后便笑着点了点头。
第520章你能将本宫如何？
莫灼华有喜的消息传到宫中，皇后气得不行，淑妃也不禁暗骂王婧的肚子不争气。
唯有宋贵妃欣喜不已，赶忙命人备了好些补品，让那给宸亲王府送赏赐的御前太监一并带给了莫灼华。
皇后思来想去，还是命人将淑妃唤了来。
“皇后娘娘突然传唤臣妾做什么？”淑妃慵懒地倚在那，柔声问道。
见她明知故问，皇后的脸色就难看了几分。
“淑妃妹妹当真不知本宫为何唤你前来？”她忍着怒火反问。
淑妃的美眸微动，眼波流转间低笑道：“臣妾愚钝，还请皇后娘娘示下。”
这下，皇后的黛眉就彻底蹙在了一起。
“你若是不想同本宫说话又何必来此？”
“啧……皇后娘娘好大的架子！您请臣妾来的，结果，臣妾不过问了句话，您便恼到了如此地步？”
要她说，这百里娴是真的不配坐在后位上！
虽然她很厌恶宋贵妃，但不得不承认，宋贵妃比百里皇后更适合当皇后，母仪天下。
当然了，也亏得皇后是百里娴这个蠢货。
不然，她又怎么敢去为她阿瑜争夺储君之位？
听着她这夹枪带棒的话，皇后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再怎么气，她终究还是记着今日自己唤淑妃前来的用意。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不去瞧淑妃那张惹她生气的脸。
“淑妃妹妹，莫灼华有喜了，你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说罢，皇后眸中的冷意便重了几分。
莫灼华腹中的孽种可不能留！
“做些什么？陛下如此看重宸亲王妃腹中的皇孙，岂容你我动手脚？”淑妃忍了又忍，这才没有直接朝着皇后这个蠢货翻白眼。
她倒是想除掉莫灼华腹中的那块肉！
可现在，陛下亲自派了一笑队羽林卫前去宸亲王府守着，她可不敢动手。
除了陛下，那权倾一时的平宁大长公主和狡黠如狐的宋贵妃也十分重视莫灼华以及其腹中的骨肉。
她若是贸然出手，怕是要将自己给搭进去。
她是恨莫灼华腹中的那块肉不假，可她还没蠢到要在这个时候去招惹莫灼华。
皇后的眉头微跳，极为不悦道：“若非难以动手，本宫又怎会唤你前来？”
要不是此事太过棘手，她才不会找淑妃这个狐媚子商议呢！
“呵……那娘娘未免太过抬举臣妾了。”淑妃皮笑肉不笑道。
“你别在这拿话刺本宫！你若真有本事，便让莫灼华腹中那块本不该存在的肉消失。”皇后的眸子眯了眯，露出了满满的不耐烦和厌恶。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这淑妃都是最招人讨厌的！
“皇后娘娘好大的威风！您既然如此厉害，便自己去对付宸亲王妃吧。”淑妃完全不惧皇后，自顾自地端起了桌子上的茶盏抿了口茶。
“你！放肆！”皇后气得双眼泛红。
“放肆？”淑妃扯唇轻笑：“臣妾今日还就放肆了！你能将臣妾如何？”
这皇后就是个没有本事的纸老虎！
“你！”皇后气急。
眼下，她还真不能将淑妃给如何。
第521章这贱人想气死她
“皇后娘娘与其同臣妾做这些无谓的争吵，还不如将六皇子妃唤入宫中好好规劝一番呢。”淑妃似笑非笑道。
据她所知，那谢家贵女压根就不将皇后所出的六皇子给当成一回事。
这不，他们成亲都还几个月了，那性情高傲的谢家嫡女竟是不许六皇子进房。
闻言，皇后的脸霎时就由红转青了。
“你竟敢窥探阿琰的内宅？”
她知道淑妃的眼线遍布皇宫，可她怎么都没料到，淑妃竟是连阿琰的府上都派了眼线。
淑妃扯唇，露出了一抹极为讥讽的笑。
“皇后娘娘，这还用窥探？这不是满京都的人都知道的事？”
六皇子和六皇子妃不和的事早就在京中传遍了。
听着这话，皇后的脸色便越发难看。
“你胡说！”
话是这么说，她心中却很清楚淑妃所言皆是真。
她的皇儿和谢歆不和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京都。
她的阿琰已然沦为了笑话。
“臣妾是否胡言，您心中最为清楚。”淑妃不紧不慢道。
说罢，她又低声道：“对了，臣妾险些忘了告诉您，那八皇子妃也有了身孕呢。”
“什么？”皇后扬眉，一脸震惊。
八皇子妃也有了身孕？
那宋敏竟也有了身孕？
见皇后这般，淑妃又笑盈盈道：“啧，这就受不了了？臣妾还没将阿婧有喜的消息告诉你呢。”
其实，王婧早在半个月前便被太医诊出了身孕。
是她不许太医和阿瑜他们说的。
现在，莫灼华有喜的消息都传遍了京都，那她儿媳有孕的消息也就不必瞒了。
“你个贱人！竟是早早就算计好了皇长孙之位？”皇后气得恨不能将眼前的人给撕碎。
可她现在便是再如何愤怒也无济于事。
王婧和莫灼华等人有喜已然是定局了。
“算计？这您可冤枉了臣妾，臣妾可从未算计过什么皇长孙之位。”淑妃很是不满地反驳道。
说真的，王婧最先诊出身孕可真不是她所算计的结果。
这一切，都是天命。
天意注定阿瑜之子会是乾国的皇长孙殿下。
“呵……”皇后冷笑，并不信淑妃的话。
“既然你的好儿媳早就有了身孕，你今日又为何要来？”
这贱人难不成是专门跑这么一趟来瞧她笑话的？
“皇后娘娘传唤，臣妾岂敢不来？”淑妃淡淡道。
她可不会蠢到当众违抗皇后的传召。
“呵！”皇后的白眼翻得更厉害了。
要不是她早就在淑妃这贱人吃了数不清的亏，她可能还真的会信了淑妃的鬼话。
“你安的什么心，你自己最为清楚。”她道。
“臣妾自然是盼着六皇子和六皇子妃早些诞下麟子。”淑妃幽幽道。
皇后：“……”
这贱人纯心想气死她！
“好了，淑妃娘娘请回吧！”皇后深吸了口气，到底还保持着一国之后的体面。
“臣妾还有好消息没告诉您呢。”淑妃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
“嗯？”
皇后果然上钩。
她知道淑妃说不出什么好话，可她还是忍不住地去问。
第522章无能狂怒
“其实呀，不止阿婧和宋敏，那九皇子妃也有喜了呢。”淑妃笑盈盈道。
说罢，不等皇后回神，她便自顾自地起身离开。
待她走到门口，殿内便传来了杯盏摔落在地的声音。
淑妃脚步微顿，唇角上扬了几分。
呵，和她斗！
看她不将百里娴这蠢货给玩死！
殿内，皇后气得砸了好一会儿东西，这才勉强将心中的怒火给压下。
“来人！给本宫将六皇子妃唤来！”
她倒要问问，那谢歆到底想干什么！
见她双目赤红，这殿内的几个嬷嬷和大宫女互看一眼，都不敢出言相劝。“其实呀，不止阿婧和宋敏，那九皇子妃也有喜了呢。”淑妃笑盈盈道。
说罢，不等皇后回神，她便自顾自地起身离开。
待她走到门口，殿内便传来了杯盏摔落在地的声音。
淑妃脚步微顿，唇角上扬了几分。
呵，和她斗！
看她不将百里娴这蠢货给玩死！
殿内，皇后气得砸了好一会儿东西，这才勉强将心中的怒火给压下。
“来人！给本宫将六皇子妃唤来！”
她倒要问问，那谢歆到底想干什么！
见她双目赤红，这殿内的几个嬷嬷和大宫女互看一眼，都不敢出言相劝。“其实呀，不止阿婧和宋敏，那九皇子妃也有喜了呢。”淑妃笑盈盈道。
说罢，不等皇后回神，她便自顾自地起身离开。
待她走到门口，殿内便传来了杯盏摔落在地的声音。
淑妃脚步微顿，唇角上扬了几分。
呵，和她斗！
看她不将百里娴这蠢货给玩死！
殿内，皇后气得砸了好一会儿东西，这才勉强将心中的怒火给压下。
“来人！给本宫将六皇子妃唤来！”
她倒要问问，那谢歆到底想干什么！
见她双目赤红，这殿内的几个嬷嬷和大宫女互看一眼，都不敢出言相劝。“其实呀，不止阿婧和宋敏，那九皇子妃也有喜了呢。”淑妃笑盈盈道。
说罢，不等皇后回神，她便自顾自地起身离开。
待她走到门口，殿内便传来了杯盏摔落在地的声音。
淑妃脚步微顿，唇角上扬了几分。
呵，和她斗！
看她不将百里娴这蠢货给玩死！
殿内，皇后气得砸了好一会儿东西，这才勉强将心中的怒火给压下。
“来人！给本宫将六皇子妃唤来！”
她倒要问问，那谢歆到底想干什么！
见她双目赤红，这殿内的几个嬷嬷和大宫女互看一眼，都不敢出言相劝。“其实呀，不止阿婧和宋敏，那九皇子妃也有喜了呢。”淑妃笑盈盈道。
说罢，不等皇后回神，她便自顾自地起身离开。
待她走到门口，殿内便传来了杯盏摔落在地的声音。
淑妃脚步微顿，唇角上扬了几分。
呵，和她斗！
看她不将百里娴这蠢货给玩死！
殿内，皇后气得砸了好一会儿东西，这才勉强将心中的怒火给压下。
“来人！给本宫将六皇子妃唤来！”
她倒要问问，那谢歆到底想干什么！
见她双目赤红，这殿内的几个嬷嬷和大宫女互看一眼，都不敢出言相劝。
第523章嘲讽
说实话，她倒是挺希望皇后给顾琰纳两个侧妃或者侍妾的。
如此一来，他也就不会每日都在她跟前打转，给她添堵了。
虽然皇后此刻一心想给顾琰纳侧妃，可谢歆这般爽快地应下此事却让她心生不满。
“谢歆！你知不知道你是阿琰的发妻？”她眯着眸子，很是不悦地瞧着谢歆。
“儿臣知道。”
她当然知道她是顾琰的正妃。
“哼！有你这样的发妻？”皇后的手都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她总觉得这心高气傲的谢家嫡女压根就没将她的阿琰给放在心上。
“儿臣不知母后为何有此疑问。”谢歆不紧不慢道。
“你这是明知故问。”皇后笃定道。
她可不信名满天下的谢家嫡女谢歆会听不懂她话中蕴含的深意。
谢歆眸光微动，缓缓道：“儿臣真的不知。”
她便是知道，也不会承认。
见她是铁了心不肯承认，皇后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蹿了起来。
她完全不顾柳嬷嬷的阻拦，径直将手中的茶盏朝着谢歆丢了过去。
见状，谢歆身后的几个丫鬟吓得花容失色，急忙去帮谢歆挡茶盏。
可谢歆竟是将为她挡茶盏的丫鬟给推到了一旁。
随着“砰——”的一声，那茶盏就这么砸在了谢歆光洁莹白的额头之上。
皇后是用尽了力气砸过去的。
这不，在茶盏滑落在地之时，谢歆的额上霎时便沁出了殷红的血迹。
“皇子妃！”谢歆带来的丫鬟惊呼。
“不可在皇后娘娘这里大呼小叫。”谢歆回头瞪了她的丫头一眼。
而后，她便又冷声道：“自己掌嘴。”
闻言，那丫鬟委屈地哭了起来。
但她还是顺着谢歆的意思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见状，坐在上首主位的皇后是彻底愣住了。
她完全看不明白谢歆想干什么。
倒是柳嬷嬷，连忙低声道：“娘娘，皇子妃的额上可不能留疤！您快命人去请太医！”
皇后凝眸望去，就见谢歆额上沁出的血迹已然开始往地上滴。
这一发现让她顿时变了脸色。
“快去请太医！”
一旁的宫人连忙领命。
待宫人离去，她才尽量平静地问谢歆：“你……你没什么大碍吧？”
这谢歆到底是谢家最为看重的嫡小姐。
若是谢歆真的被她伤得狠了，只怕是会惹得谢氏一族对她和阿琰心生不满。
“大抵是死不了的。”谢歆掐了掐手心，尽量保持平静。
她刚刚被砸的时候倒是没什么大的感觉，现下，她的头已经开始晕了。
她也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硬生生受了皇后这一砸。
听着她这么说，皇后的脸霎时就沉了几分。
“本宫好心问你，你又何必这般不阴不阳地同本宫说话？”
“呵……”谢歆扯唇，很是讥讽地笑了笑。
“母后，您处心积虑地将儿臣困于你儿子身边不就是为了谢家能帮你儿子？如今，您倒是全然忘了自己的初衷，只顾着一时之气了。”
顿了顿，她才又冷声道：“就您这性子，便注定六皇子同储君之位无缘！”
第524章你到底是为了谁？
“你放肆！”皇后的手又抬了起来。
眼瞧着皇后竟是要掌掴谢歆，柳嬷嬷就赶忙拦在了这婆媳两人之间。
“皇后娘娘！冷静！”
说完，她又回头对着谢歆道：“皇子妃，您是聪明人，您……您又何必非说这么些不中听的话来戳娘娘的心窝子呢？”
可以说，谢歆方才那句话可是真真戳到了皇后的肺管子。
皇后一直以来都盼着顾琰能得到储君之位，成为乾国未来的帝王。
谢歆却说皇后这样的母后害了顾琰……
这……这让皇后如何受得了？
“柳嬷嬷，您该明白的，本皇子妃所言句句属实。”谢歆抬眸，淡然地同柳嬷嬷对视。
在她和顾琰成亲之后便发觉这素来不被昭德帝看重疼爱的六皇子其实是个心有乾坤的。
但凡皇后聪明一些，不要老着旁的后妃的道，顾琰说不准早就名真言顺地成为了乾国的储君。
这样，她也就不会被逼同顾琰成亲，当什么皇子妃了。
是的，谢歆在成亲之后是越来越恨皇后了。
若非是顾琰一直挡着她和皇后见面，她早就同皇后好好地理论一番了。
“这……”柳嬷嬷一怔。
这话让她怎么接？
见柳嬷嬷犹豫，皇后的脸色霎时间便又黑转青。
“你认同谢歆的话？”她眯了眯眼睛。
触及皇后那明显不善的目光，柳嬷嬷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她连忙摇头。
“奴婢不敢！”
“不敢？”皇后挑眉，冷声道：“那也就是说，你其实也觉得谢歆说得对？”
“不！不！奴婢并无此意！”柳嬷嬷赶忙否认。
她可不能承认！
她要是承认了，这命也就到头了。
皇后不敢严惩谢歆，却是敢要她的命！
“哼！”皇后狠狠地瞪了柳嬷嬷一眼。
她深吸了口气，这才又望向谢歆。
“作为谢家嫡女，你该明白出嫁从夫的道理吧？不管如何，你既然已经同阿琰成亲了，你就该好好地为阿琰做打算。”
她想了想，她还是得好好地同谢歆说。
毕竟，阿琰真的很需要谢氏一族的帮助。
见皇后来硬的不成又温言软语来哄她，谢歆的心中便涌起了几分不屑和厌恶。
皇后是将她当成了什么人？
她会被皇后的三言两语就说动？
“皇后娘娘说得不错，可儿臣并未察觉到六皇子殿下想要争夺储位。”她不紧不慢道。
闻言，皇后的眉头就拧得更紧了。
确如谢歆所言，她那儿子同她也不是一条心！
若非是她直接求了陛下赐婚，只怕那小子也不肯娶谢歆这么一位出身尊贵却极为高傲的女子。
“皇后娘娘，您扪心自问，您争夺储位到底是为了六殿下还是您自己？”谢歆问。
她觉得，皇后所谓的为顾琰争夺储位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己私欲罢了。
那顾琰瞧着，似乎是更想成为一名闲云野鹤的闲散亲王。
皇后一愣，她没想到谢歆竟是会问得如此直接。
她沉默了许久，才微抬了下巴道：“本宫当然是为了阿琰！”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阿琰好。
第525章蠢得可爱
“是吗？”谢歆冷笑。
皇后可真是虚伪又懦弱！
“您竟是连承认自己内心真实想法的勇气都没有吗？”
闻言，皇后的眉头就跳了跳。
但很快，她就面色平静道：“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她才不会被谢歆的话给蛊惑呢！
从始至终，她都是为了阿琰好！
她要让她的阿琰君临天下。
见她如此冥顽不灵，谢歆也没了同她继续争辩的心思。
她淡淡地瞧了皇后一眼，幽幽道：“但愿您日后不会后悔。”
皇后若执意如此，只怕是会将顾琰越推越远。
到最后，不肯参与到夺储之争中的顾琰怕是也难以脱身。
届时，不得不争夺的顾琰恐怕是会恨他这个一意孤行的母后。
不知怎的，皇后竟是被谢歆那双清亮的眸子给瞧得心头发慌。
她赶忙避开了谢歆的目光，有些别扭道：“本宫不希望这宫中传出些什么本宫苛待儿媳的传言。”
若是她砸伤谢歆的消息传出去，怕是会让谢家的人对她和阿琰生了嫌隙。
除此之外，淑妃和宋贵妃那两个贱人也必然会利用此事在宫中给她添堵。
她可不想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就惹来那么多的麻烦。
“您的意思是说，许您动辄打骂儿臣，但不许儿臣宣扬吗？”谢歆冷笑。
皇后想得可真美！
她之所以会受了皇后这一砸，为的不就是让她祖父和父亲得知此事之后疏远顾琰？
她是不想谢氏一族参与到这夺储之争中的。
若是可以的话，她甚至希望她和王婧一样成为家族弃子。
如此，她也就不必时时刻刻都为着自己可能会连累整个家族而担惊受怕了。
“你……你是故意的？”皇后到底还是意识到了谢歆的用意。
“您说呢？”谢歆讥诮道。
不然，她还能白白挨皇后的打不成？
“你！本宫是你的婆母，你怎敢如此算计本宫？”皇后气得浑身都在颤。
这谢家三小姐果然浑身都是心眼！
“儿臣算计您？是儿臣扯着您的手砸儿臣了？”谢歆嗤笑。
皇后怎么这么可笑？
她好歹也是一国之后，怎么老是说一些让人笑掉大牙的蠢话？
说实话，她从前还不懂淑妃那样的女人为何能将皇后给压得死死的。
自从她和皇后成了婆媳之后，她才算是明白眼前之人有多么地蠢。
在她明白皇后有多蠢之后，她便一直在思考皇后当年到底是如何胜过那雍容聪颖的宋贵妃成了皇后的。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昭德帝是瞧中了皇后的蠢！
毕竟，皇后浑身上下也就这么一个对于帝王而言有所价值的“优点”了。
“你！你怎的同淑妃那贱人一样讨厌！”
皇后的后牙槽都磨了磨。
她现在不禁有些后悔自己让阿琰和谢歆成亲了。
她本以为谢歆会成为阿琰夺储路上的贤内助。
哪曾想，这谢歆是一点儿心思都不肯用在阿琰身上！
这也就罢了，谢歆居然还刻意来气她，对她这位婆母不敬！
“呵呵，您可真是蠢得可爱。”谢歆扯唇浅笑。
第526章不过是什么？
“哪里是淑妃手段高明，压根就是您受不得半点儿激。”
谢歆语气和婉，说出的话却将皇后气得双眸赤红。
“好了，儿臣有些头晕，就不叨扰母后了。”
闻言，皇后这才发觉谢歆的面色苍白得毫无血色。
这下，她才急了。
“快去看看太医来了没！”
这谢歆今日要真的有个好歹，她和那谢氏一族可就结下仇怨了！
要知道，这谢歆不仅仅是谢家最富声望的嫡女，更是谢家家主最为疼爱的女儿！
一旦谢歆真的出点什么事，那疼爱女儿的谢家家主一定不会置身事外。
思及此，皇后的手指都颤了颤。
“是！奴婢这就去！”柳嬷嬷身后站着的小宫人赶忙领命。
待那宫女离去，柳嬷嬷便大着胆子扶住了谢歆。
“皇子妃，皇后娘娘已然命人去请太医了，您就在此等候片刻吧！”
今日若真让六皇子妃这么从凤仪宫走出去，皇后虐待儿媳的名声可就坐实了。
届时，莫说是那谢家的家主会不会恼怒，便是陛下都不会轻易地放过皇后！
谢歆眸光微动，正准备硬撑着离开，就被一道焦急且担忧的声音给打断了。
“你没事吧！”
她一回头，就瞧见了一身劲装的顾琰步履匆匆地往内走。
触及顾琰眸中蕴藏的担忧，她的唇畔就浮起了几分冷笑。
他倒是关切他这愚不可及的母后。
这不，她才准备用自己的伤来阴皇后一把，他便急匆匆地赶来了。
想着，谢歆的头就更晕了。
她脚下一滑，只觉得天旋地转。
不多时，她便彻底没了意识。
眼瞧着半边芙蓉面上都是血迹的谢歆晕倒，顾琰那素来没什么情绪的眸中竟是闪过了几分惊慌。
他完全不顾一脸惊愕的皇后，径直冲过去将倒在仆从怀中的谢歆给抱在了怀中。
他微微侧首，便瞧见了地上的碎瓷片。
刹那间，他的身上就浮现了浓重的煞气。
他冷冷地望向皇后：“你用茶盏砸她？”
其实，皇后在瞧见谢歆晕厥的时候，是有一瞬间后怕的。
但现在，被顾琰这么一质问，她顿时就恼了。
她梗着脖子道：“是有如何？她作为儿媳竟敢顶撞本宫，本宫不过是……”
“不过是什么？”顾琰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皇后紧紧地握着拳，淡声道：“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顾琰怒极反笑：“母后好大的威风！”
“你……你怎么同本宫说话的？”皇后恼怒道。
“母后难得如此威风，儿臣不帮您好好地宣扬一番都对不起您，待会儿，儿臣便命人将您用茶盏将阿歆砸伤的事传遍整个京都。”顾琰眸光微冷，定定地望着皇后。
闻言，皇后的眼睛霎时就瞪圆了。
“你……你疯了？你知不知道，是她故意激怒于我的？”
说着，皇后的眸中就浮现了几分委屈。
她之所以会砸谢歆还真是中了谢歆的圈套。
“儿臣知道。”顾琰淡然道。
说罢，他便垂眸望向了怀中的谢歆。
“正因为如此，儿臣才要大力宣扬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