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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人间穷鬼     快穿之被降级了怎么办txt下载     快穿之被降级了怎么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婚约“不敌”天降02

    楼下的人还在玩闹,借着夜色坦露出自己白天压抑着的情绪,付苼躺在床上理着委托人的记忆,仔细算着现在的时间点。

    委托人选的时间点很好,现在的委托人没有遇见李河阳,也没有一颗心扑向他,她和易唯安的感情也还处在正常阶段,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开始,她连修罗场都不用面对。

    这个任务真的很简单。

    她只要和易唯安结婚,任务就圆满完成,而她也不像上个世界的委托人那样是个未成年,距离法定结婚年龄还有一段时间。

    现在的她今天刚满二十岁,而易唯安比她大四岁,只要现在她想,只要易唯安愿意,她分分钟拉着易唯安去民政局扯证,然后自杀,这个任务就算完成。

    “我觉得这个任务世界是让我来学谈恋爱的,”付苼舒心一叹,头在被子里蹭了蹭,望着天花板不知道该是喜是悲。

    1973:[我觉得这几个任务都是让你来谈恋爱的,不过这样也好,你多谈几次恋爱,然后对恋爱无感,学会撩人和追人,这样对你以后的任务也有好处。]

    “你就不怕我在某个任务世界里迷失了自我,死拖着不回星际联盟吗?”

    1973:[我会监督你的…]

    1973说得毫无底气,它只是一个普通的执行者系统,没有什么金手指,也没有什么强大的能力,对于执行者的所作所为它只能看着,并且提出自己的看法与建议。

    仅仅只能是看法与建议而已,它不能操控付苼的所作所为,只能看着,即使后面付苼误入歧途,它只能声嘶力竭地呐喊,不能将付苼拖回原路。

    付苼没再说话,而是借着灯光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印记,小巧的圆圆的一个。

    在上个世界她和任青松暮年之际时,任青松手腕上也出现了这个印记,前面几个世界的记忆也都以梦境的形式进入他的脑海,这一切似乎都像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那所以这个世界的易唯安,会和他们是同一个灵魂吗?

    她没有思索太久,这具身体的疲惫与睡意就侵蚀她的脑海,让她混混沌沌地进入梦乡。

    希望明天醒来,会是一个完美的任务世界。

    …

    铃声渐起,两米宽的手工制作大床上,少女打了两个滚移到床边,伸出一只玉臂摸向床头正叮铃铃作响的手机,看都不看就直接按下静音键。

    现在的委托人还在上大三,今天周六根本就没课,不需要起来这么早。

    更何况现在还在放暑假。

    十几分钟后,付苼双臂从上向下一扒拉,将被子推到腰际,一个睡得头发乱糟糟的脑袋露在被子外,“好烦啊,这具身体的生物钟,真的对不起这么早的闹铃。”

    这要是是她上个世界有规律的生物钟的委托人身体,她根本不需要闹铃,她到了点就能自己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闹铃响了半天了,她的瞌睡不减反涨,晕晕乎乎地不想起床。

    1973:[所以说一个良好的生物钟,对人真的有数不尽的好处。]

    这就要看付苼愿不愿意培养了。

    付苼直接赤脚走进了卫生间,开始洗澡洗头,顺便清醒一下这晕乎的脑袋。昨天委托人应该是喝了一点酒,喝酒之后的后遗症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楼下聚会的那群人已经散了,原本摆在楼下的餐桌椅子都已经撤走,地上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都看不出这里昨晚的疯狂景象。

    付苼边擦头发边坐在阳台上看着楼下的美景。委托人也算是一个白富美,还是一个懂得享受的白富美,这幢别墅是委托人十八岁的生日礼物,远离市中心,宁静祥和不说,周围的绿植使得这一片的空气比市里都清新了不少。

    房门处传来轻微的几声敲门声,“谁啊,”付苼走过去握住门把轻轻一扭,就看见外面站着的对她言笑晏晏的女孩。

    她穿着家里佣人统一的套装,黑发盘在脑后,一张素净的小脸上未见粉脂,微微黝黑的脸上泛着健康的红色,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正闪闪发亮地看着她,像是在期待什么。

    付苼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这个人的记忆,最后只找到寥寥几幕,应该就是家里的一个普通佣人。但是她看着自己的神情,总让付苼似曾相识。

    几秒停顿过后,付苼才如梦初醒地摇动着手,恍然大悟道:“苏盼!!”

    对面女孩的脸上绽放出热烈的笑,温温柔柔地朝她展开双臂,付苼一下朝她扑了过去。

    别墅的二楼除非付苼特别吩咐,不然佣人都极少会在她在家时上来,不过二楼就在楼梯正对着的方向,付苼怕被人看到,一下就将苏盼拉进房间内。

    “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付苼语气中满是惊讶。

    这具身体实在太过普通,与精致可爱的苏盼有着天壤之别,付苼很难相信,苏盼会选择这样一具平平无奇,甚至于可以说是有点寒碜的身体。

    对于付苼的惊讶,苏盼却是异常平静,她毫不在意地将耳边的碎发挽在耳后,“因为我想体验一下生活啊。”

    当人偶那么久,她早就厌烦了那具身体,像现在这样换换口味,她感觉还不错。

    不等付苼再说些什么,她从怀里摸出一个和上个世界一模一样的丝绒小口袋塞进付苼手里,“你这次的任务挺简单的,所以我可能不会呆太久,你自己好好努力。”

    又是相同的触感,付苼接触到丝绒的那一秒,就抬头问道:“这个…”

    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苏盼答非所问:“你要相信你的直觉,你的未婚夫我帮你看过了,人还不错,你们在一起肯定会幸福的。”

    “他…”

    “他什么他呀,”苏盼拍拍她的脑袋,脸上的红晕又深了几分,“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看来你的运气还不错,有那个印记的人都在你周围,而且还那么好,你好好享受就可以啦。”

    “但是他们又不是同一个人…”付苼扯了扯嘴角,笑得勉强。

    “但是他们是同一个灵魂啊,而且…”

婚约“不敌”天降03

    苏盼离开的时候付苼没有挽留,也没有不舍,即使她说了自己自己待不了多久就要离开,经历过几次分别的付苼已经习惯。

    她怕的不是分别,是不能再见。

    这个世界资料虽然缺失,但苏盼与她信誓旦旦说了好几遍,没有什么难度,她需要做的就是和易唯安谈恋爱,一直谈到死那种。

    1973:[你想开了吗?]

    “什么?”付苼刚开始还有点迷糊,而后很快反应过来1973说的是她纠结不是同一个人的事情,长舒了一口气,躺在床上发愣:“想开了吧,反正都是同一个灵魂,这样想想,心理负担就没那么重了。”

    和同一个灵魂谈恋爱,四舍五入就是和同一个人谈恋爱。

    好歹是经历过富家千金的任务世界,对于委托人衣帽间闪闪发光琳琅满目的衣服首饰,付苼面不改色地挑了一套最符合自己衣服。

    这次的委托人相貌和名字一点都不搭,“初子迎”三个字明明听起来就是柔弱小白花的样子,再不济也是优雅斯文的大小姐,可是委托人长得却是属于妖艳那一挂的,只不过是委托人平时素净惯了,把自己的好看掩饰得彻彻底底。

    可能和李河阳也有点关系,毕竟他最好清纯邻家妹妹那一口。

    下楼时家里的阿姨已经做好了饭,付苼随意潦草地吃了几口,嘴角慢慢带上笑意,

    今天阳光这么好,适合去要礼物。

    记忆中委托人和易唯安并不熟识,对于她这个未婚夫的了解全都来自于初父初母,平常没什么来往,只有在一些大型商业酒会上,委托人才能与他见上一面。

    不过仍是话都说不上两句。

    作为早早就定下的商业联姻,易唯安家世自然与委托人家是旗鼓相当,只不过近几年易家产业在易唯安手中翻了几个番,如果不是早年就定下婚约,现在的初家还真不大配得上易家。

    也正因为如此,M市上流圈经常有说委托人运气好的,易唯安相貌出挑,能力过硬,而委托人平平无奇,能成为易唯安的未婚妻,着实是走了狗屎运。

    “小姐,到了,”前排的司机将车停在易氏集团楼下。

    作为M市的标志性建筑,易氏集团的大楼比周围的高楼都高出不少,成为一众商业大楼中的佼佼者。

    付苼抬头往窗外看了眼,拿出包里的小镜子确认自己的妆容无误后,才利落地下了车,还不忘告诉司机:“我今天不回去吃饭了,叫李妈不用准备了。”

    “好的。”

    如众多小说情节一样,付苼站在前台,被穿着黑白套装的前台员工拦下,紧接着就是带着审视目光的尊敬一问:“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委托人手机里其实是有易唯安微信的,但也仅仅只是微信,电话号码都没有一个,她来时给易唯安发过消息,不过很显然,像易唯安这种管理一个大集团事务缠身的,是很少时刻注意微信的。

    所以她压根就没收到回复。

    前台员工嘴角一僵,又很快恢复正常,她刻意掩饰下心里的不好的猜测,语气无异:“不好意思,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是不可以…”

    “我觉得我可以,你打个电话上去吧,我叫初子迎,谢谢。”

    付苼表面上温温和和地笑着,内心里已然炸开了花,她不停地与1973确认:“够霸气吗够霸气吗,小说里是不是都这样写的?”

    然后下一步易唯安的秘书就下来带她上去或者易唯安亲自下来接!

    1973:[勉勉强强吧,没有出彩的地方,也没有有问题的地方。]

    作为霸总言情资深研究员,付苼这样的表现,只能在它这里拿个及格分。

    前台员工倒没像小说里的那样对付苼充满鄙视亦或者出言嘲讽,打量的目光在接通电话几秒钟后消失不见,挂断电话,她还是维持着之前的那副表情,只是多了几分恭敬:“请您稍等,从秘书马上下来。”

    “好的,谢谢,”付苼回视她,脸上笑容扩大。

    居然没有前台的嘲讽和鄙视,看来易唯安这公司,管理得还挺不错的。

    至少前台温柔体贴,还会在她等人的时候,拿出一盒奶片糖给她。

    在付苼剥开第二颗奶片糖时,旁边的总裁专用电梯打开,付苼终于见到了她今天的目标人物,易唯安。

    他穿着一身黑色简约的高定西装,白衬衫黑领带,配上他那坚毅棱角分明的脸,一股子说不出的禁欲气息。不像小说里的霸道总裁那样总是冷着一张脸,他嘴角微扬起一个弧度,眉眼柔和,眼睛里装着水中星月,粼粼闪耀。

    易唯安脚步直朝付苼的方向走来,在前台员工惊讶的目光中,易唯安朝她伸出右手,“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明明是疏离又客套的话,从他唇齿间流出,就带了一股温柔缱绻的味道。

    付苼也不扭捏,直接将自己左手放了上去。男人手指弯曲,将她不松不紧地牵住,带着往电梯走去。

    等他们走后,前台员工才开始悄悄议论:“那个女的是谁啊,感觉和易总好亲密。”

    拿奶片糖给付苼的那个圆脸姑娘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易总的未婚妻,初家的那个大小姐。”

    “哇,怪不得你还拿糖给她,这下你肯定得加薪了。”

    “不会,”圆脸姑娘摇了摇头,“要加薪也是我们一起,”

    就刚才付苼走出两步后还与她说谢谢的行为,她就能确定她不会让她一个人加薪。在豪门生活的小公主虽然无忧无虑,但是基本的人情世故她肯定会懂,她不会让她陷于被嫉妒的位置。

    圆脸姑娘很有信心。

    付苼被易唯安牵着进了电梯,看着他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的手摁下了23楼的电梯,才听他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让你在下面等了那么久。”

    “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下次你来可以直接找我。”

    被突然道歉的付苼有点害羞,她连忙摇头回他:“不关你的事的,是我来之前忘了给你打电话…”

    易唯安笑着戳破她的谎言:“是忘了还是根本没有我的电话?”

婚约“不敌”天降04

    电梯停下,易唯安牵着付苼的手面不改色地走进办公室,对一路上员工投来的好奇打量目光视若无睹。

    易唯安的办公室的确很大,大到赶得上普通家庭一套房的面积,他像是忘记了自己还牵着付苼的手一般,偏头问道:“你要喝点什么?”

    “咖啡就可以,谢谢,”说着,付苼左手动了动,想要试图挣脱掉他的手,而易唯安只淡淡看了她一眼,牵着她去沙发坐下,才松开她的手,叫了秘书去准备咖啡。

    等到从秘书从办公室出去之后,只有两个人的办公室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付苼只僵硬地坐在沙发上,想着等下到底要怎么开口。

    而易唯安则是坐在她的斜对面,他双手交叉,一双温和的眸子观察着付苼。

    他今天实在是没想到付苼会来,即使他以前设想了千百次付苼跟着他在公司的场景,他都是下意识地觉得肯定是自己主动带她来,然后一路牵着手走到办公室。

    没想到他还没出手,付苼就直接找了上来,还将他以前的幻想完成了一半。

    “你今天…”易唯安没有和女孩子相处的经验,尴尬的气氛让他忍不住胡乱找起了话题,她今天突然来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于付苼的目的,易唯安猜不到。他们之前都未曾有过联系,他们之间唯一的关联就是自小订下的婚约。

    是来退婚的吗?易唯安觉得不可能。

    像他们这种豪门世家之间的婚约,如果不是另一方死亡,那么这份婚约就不可能不作数。小说里随随便便就退婚的行为,放在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存在。

    即使是他现在用易氏集团来威胁初家也一样,自从他们订下婚约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被火烧不断刀砍不断的钢丝紧紧拴在一起,除非死亡,没有什么能把他们分开。

    “你今天为什么不回我消息,”付苼抢先一步问他,脸上带了些女儿家的娇蛮。

    她今天化的妆偏妖艳,但仍然带了些女生的清纯,现在她双颊鼓起,与脸上的妆容全然不符,但是却意外的和谐可爱。

    听到指责的易唯安愣了一秒,然后才起身去办公桌上拿了手机,看到微信消息时歉然一怔,与她道歉:“抱歉,刚才在工作,没有注意到手机消息。”

    具体原因付苼也能想到,像易唯安这种人,微信基本上都是私人联系,像公事这些,还是打电话居多,所以上班时间不注意微信消息也很正常。

    但付苼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她不满地哼了一声,开始翻起了旧帐:“你没看消息是因为在工作,那昨天呢,你都没来给我过生日。”

    易唯安脸上的惊讶付苼看了又是一声冷哼,“我好歹是你的未婚妻啊,你就不能多关心我一下吗,昨天是我二十岁生日你知不知道,我二十岁了,已经到了可以和你领结婚证的年纪了!”

    他当然知道,他还花了两个月时间特地给她准备了一份礼物。

    付苼说着说着眼泪就开始往下淌,来时她特意用的超防水的化妆品,现在也不怕在易唯安面前哭花了脸,“我觉得你一点都不重视我们之间的婚约,我知道你工作忙,但是你电话总得给我打一个吧,就算你没有我电话号码也可以问我爸妈要,再不济我们还有微信呢!”

    易唯安起身走到她面前蹲下,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对不起,昨天我…”

    昨天星期五,他工作早早地便处理完了,他还去看了付苼的朋友圈,他知道他们晚上的party,只是在他摸上礼物的那一瞬间,他突然怂了,他不敢去。

    他们之间虽然有婚约,但从他九年前去国外读书开始,他和付苼之间就完全没有了联系,回国后在宴会上见了几次面,她也总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他能在华尔街叱咤风云,但是在她面前,他怂得不行。

    不清楚她的喜好,也不了解她的社交圈,他只敢靠一个朋友圈和别人口中的讲述,小心翼翼地窥探她的生活。

    “你就是不重视我,没有礼物就算了,生日祝福都没有,”付苼看他一眼,傲娇地别开了脸。

    他可能直到付苼今天来的目的了,易唯安面上沉稳,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好笑,他捧着付苼的脸让她转过来,愧疚道:“其实我昨天看到你的朋友圈本来想去参加的,不过后来出了一些事情我就没有去。”

    “我不信,”她嘟着嘴垂下眼,脑袋也奄奄低着,“你连生日祝福都没给我,怎么看都不是想要来的样子。”

    “那你要不要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付苼抬头看他,然后又快速垂下,两只手不安地搅动着,是在惶惶不安地期待。

    生日礼物是昨天才送过来的,易唯安最后本来想放到家里存放礼物的那个房间,但是在后来纠结了一通要不要去付苼的生日party之后,结果就将礼物忘在了公司,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他去办公桌抽屉里拿出礼物,期间付苼坐在沙发上目光一直偷偷跟着他,在他看过去的那一秒,她有飞快地收回视线。

    她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对自己感到陌生,易唯安觉得以后他的追妻之路,可以开始了。

    “看看喜欢吗?”易唯安把礼物盒放进她手里,人还是蹲在她的面前。

    礼物盒不过拳头大小,光是看包装,付苼就能猜到里面装的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在打开盒子的前一秒,她突然停下动作,警惕地看着易唯安,“你有礼物都不昨天直接给我,这该不会是你留在办公室送给其他女人的吧?”

    易唯安被她的话给逗笑,他捏着付苼的手打开盒盖,黑色丝绒质地的盒子内衬下,放着一条漂亮的钻石手链,就着办公室的灯光,闪闪发亮。

    一看就很贵。

    他边取出手链边与她替自己澄清:“我哪里来什么其他女人,我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不会背叛她。”

    我爱她,所以不会背叛。

婚约“不敌”天降05

    易唯安坚定的话语在空荡的办公室传开,付苼感觉手上一凉,原是易唯安将手链戴在了她的手上。

    手链一看就很贵并不是因为是易唯安送的,而是归结于委托人那见多识广的眼睛,一眼就看出上面的钻石是好是次。

    她拨动着手上的手链,在锁扣处微微停留,食指覆上那一小块圆形,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她心里有些讶异,在一次又一次的抚摸过那片圆形之后,她突然问向眼前的男人,“YWA是你吗?”

    “不然呢?”易唯安好笑地弹了一下她脑门。

    圆形上刻着的字是“YWA&CZY”,具体代表的是谁,不用猜就能明白。

    刻字再加上手链上的二十颗钻石,付苼展颜一笑,两手捏住了易唯安两颊的肉,“既然你有准备礼物,那我就勉强原谅你了,不过下不为例。”

    “好,”她都找上门来问他怎么不去参加party了,看来也是希望他去的,而且她对自己并不是毫无感觉,既然如此,他怎么还会退缩。

    照着今天的发展,说不准下次她过生日,他们已经结婚了。

    想到结婚,付苼就心有灵犀地提到了结婚,她不安地转动着手上的链子,说得结结巴巴,“我…我现在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已经可以去结婚了。”

    她不安地看着他,眼睛一闭,咬咬牙说道:“我想早点和你结婚,然后生孩子!”

    付苼说得太过直接,就连易唯安忍不住身形一顿,看着她久久未回过神来。

    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易唯安闭了闭眼。他是知道付苼不会是喜欢他的,他们近几年的潦草见面屈指可数,突然间就提到结婚,是她家里逼她了吗?

    可是按照他对初父初母的了解,他们逼迫付苼的可能性几近于零,那么…

    “我知道我突然说结婚有点唐突,”付苼戳了戳他的脸,等易唯安睁开眼时,付苼已经凑近,一张脸距离他不过一厘米的距离,或许还更短。

    “不过我们之间是有婚约的,结婚是早晚的事情,而我想快点结婚,最好大学毕业就能生孩子,我想生个男孩子,你长这么好看,如果随你的话,肯定能迷倒一片小女孩儿。”

    “你…”易唯安觉得自己的心跳速度有点快,今天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从付苼来公司开始,一直到索要生日礼物,陪她下一次生日,再到现在的结婚生孩子,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坐上了火箭,一下腾空而起,冲至云霄。

    他不停地让自己冷静,一边想着要怎样回应付苼的这份热情。

    刚刚面对付苼的示好撒娇还有点踟蹰的他,现在已经挣脱了名为理智的枷锁,朝付苼飞奔而去。

    不管她今天说这些话是什么原因,不管她是不是受到逼迫,但她今天既然说了,就别再想离开了。

    眼见目的达到,付苼也见好就收,她身后往后坐正,迟疑问他:“我下学期大三,所以我们还有两年,你要是觉得直接结婚太快的话,我们可以先谈半年恋爱,你看…?”

    付苼今天的所作所为不过就是仗着资料中写的易唯安喜欢她罢了,看资料易唯安爱她应该爱得深沉,不然不会和友人说出那样惨兮兮的话。

    俗话说恃宠而骄,而付苼现在就是仗着易唯安的喜欢,为所欲为。

    易唯安的似乎是想通了,他牵着付苼的手落下一吻,声音里都带了几分笑,“不用,直接结婚吧。”

    不管是不是爱,他都要放手一搏。

    反正最坏的结果不会是付苼的婚姻状况一栏里变成离异,除了他的婚姻状况栏里变成丧偶,不然付苼这辈子都别想离开她。

    他没招惹付苼,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

    而他,来者不拒,永不放手。

    从秘书端着咖啡近办公室时,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他那个对谁都是一副温柔疏离模样的老板,居然笑得温和灿烂,蹲在女孩求婚。没有气球没有玫瑰,就连求婚必备的单膝下跪和戒指都没有,从秘书觉得他老板疯了。

    一定是他打开的方式不对。

    作为易唯安几年的贴身秘书,从柯是知道付苼的存在的,初家大小姐,在上流圈经常被人拿来做对比的标准板,只是易唯安虽然和付苼有婚约,但是这几年之间都没有什么交集,虽然易唯安每到什么节日都会给付苼买礼物,但是那些礼物从柯知道,它们从来没有被送出去过。

    就在昨天,他还亲眼见证了易唯安要不要去付苼生日party的纠结犹豫,怎么今天他老板就直接跳到最后一步结婚了?

    就算是小说,那也得扭扭捏捏个几十章吧?

    难不成他老板和付苼拿的是先婚后爱剧本?

    可是先婚后爱普遍都很虐啊,从柯开始担心起自己老板的婚后生活了。

    所以到底是小说里的豪门是假的,还是易唯安是假豪门?

    “你站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端进来!”易唯安难得一见地黑了脸。

    从柯怎么这么不审时度势,没看见他正在和付苼商量结婚的事情吗,非得这时候打断。

    被斥责的从柯战战兢兢地把咖啡放到付苼面前,快速地溜出了办公室。

    艹,老板刚才好吓人。

    果然男人都一个德行,有了女人就忘了别人,幸好他还没遇见他的那个小妖精,不然得少了多少快乐。

    说的结婚还没有得到答案就被从柯打断,易唯安的心情有些不美妙。

    好好的氛围毁于一旦,他想挽回局面却无从下手。

    就在他心神不宁想对策时,付苼握紧了他们牵着的手。

    “好啊,那你今天晚上有空吗,如果有空的话和我一起回去见见我爸妈?”

    “当然有空。”

    去见岳父岳母别说今天晚上了,就是这个月他都有空。

    背靠办公室门板听着里面动静的从柯默默流泪,易唯安他有个锤子的空,明明说好了今天晚上和ds集团的老总吃饭的。

    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不仅如此,连工作和工作品德都没了。

婚约“不敌”天降06

    易唯安自回国进公司工作已经四年,他没有其他公司总裁那样的放纵随意,从来都是认真负责恪守成规,但是就在今天,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一个震惊大料——易唯安提前下班了。

    而且还是在亲自下楼接了未婚妻之后,提前下班的。

    古有君王不早朝,今有易唯安提前下班。

    从柯才从办公室出来没多久,易唯安就牵着付苼也出来了,他还以为易唯安是要将付苼送到公司楼下,正特别没眼力见的想说他可以代劳送付苼下去时,易唯安用他那轻松平常的语气对他说:我下班了,今天公司有什么事你交给其他人处理,除非破产,别给我打电话。

    ???

    易氏集团好歹是M市的龙头产业,动不动破产什么的,除非地球爆炸所有事物都毁于一旦,否则这样的可能性想都不用想。

    啊不是,他好像抓错重点了,易唯安这就下班了?而且语气还是下午都不会来的那种?

    他知道现在距离上午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吗?

    没给从柯东想西想的时间,易唯安丢下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带着付苼进了电梯。

    比起办公室的宽敞,电梯里就显得有些狭**促,易唯安看着光滑反光的电梯内壁,抿了抿唇。

    他想牵付苼。

    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司机已经回去了哦,你可不可以也不要带司机呀,就我们两个玩,”付苼往左边跨了一步,手自然而然地牵上易唯安的,他们手臂挨在一起,亲昵无间。

    “当然可以,今天就我做你的司机吧,”易唯安手紧了紧,余光不由自主地瞥向两人牵着的手。

    她刚刚抬头问我的时候,动作和姿势,都好像撒娇哦。

    付苼听见他的回答,高兴地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声音娇娇甜甜地开始吹彩虹屁。

    她快搞不清易唯安的人设了,第一眼看见时觉得他是个温润的总裁,知事明理成熟稳重,结果现在…付苼看了看他紧抿的嘴唇和微红的面颊与耳垂,怎么这么像个娇羞小媳妇?

    委托人后来中间与易唯安的相处资料中没有记载,唯一的记录就是他说的那句备胎气息浓厚的话,委托人死之前他会如何,全都是一片空白。

    所以他到底是个什么人设?她要不要看情况改变方案啊啊啊啊?!

    在办公室付苼就着生日易唯安没来这件事,撒了好大一通娇,易唯安内心自责又愧疚,出了公司后,直接将付苼带到了一家餐厅,美名其曰赔罪。

    而付苼也乐得于顺杆子往上爬,娇俏地看着他赔罪。

    餐厅是易唯安的一个朋友开的,靠着走后门,易唯安轻松就要到了一个包厢,包厢不似平常饭店那样是单独一间,而是几个包厢之间都互相连通的,拉门一关上,倒也不至于没有一点隐私。

    “你有什么忌口的吗?”易唯安没看菜单,直接将菜单递给了付苼。

    搜索一番记忆后,付苼摇了摇头,委托人虽然娇气,但是好养,除了在爱情上一腔孤勇以外直撞南墙以外,没有任何了挑剔的地方。

    “那好,”易唯安直接说了几个招牌菜,说完后还问付苼要不要再加些什么。

    他把绅士礼仪发挥得淋漓尽致,付苼没与他扭捏,加了一道菜单上的招牌小菜。

    服务生一走,包厢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你…”

    “你…”

    同时开口的两个人四目相对,然后相视而笑。

    “你先说吧,”付苼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说实在,这个世界是最让她措手不及的世界了。

    之前的世界追人好歹还有给她缓冲时间,这个世界易唯安喜欢她,说追人是谈不上,但是现在的局面被她弄得有些进退两难。

    她本来是想让易唯安答应先谈半年恋爱再结婚的,之后有什么磨合她好尽力改正,但是易唯安答应直接结婚,她对易唯安没有什么记忆,又没有资料加持,突变的关系让她觉得有些棘手。

    她到底要以什么心态,对面对这个对于她而言近乎陌生的男人?

    易唯安敛眉默了几秒,最后他直言道:“伯父伯母喜欢什么?我对他们都不太了解,吃完饭后,你可以陪我去挑一下礼物吗?”

    他回国四年,期间也不是没有去拜访过初父初母,以前都是作为小辈去拜访,婚约两方都因为没到年龄所以默契的都没有提,而这次作为付苼的结婚对象去拜访,他人生第一次觉得紧张。

    “当然可以,其实他们也没什么喜欢的,到时候去买点茶叶或者其他什么的就行,”付苼一口答应,委托人记忆中还是有对他们喜欢什么的印象的,买礼物的话确实不难。

    初家不似小说里的豪门大家住在郊外的别墅,而是住在市中心的一套大平层里,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初家老宅。

    去之前付苼特地初父初母发过消息,确认他们都在后,付苼带着易唯安回了家。

    “你是在紧张吗?”

    易唯安的车停下,付苼解开安全带没有马上下车而是朝着易唯安前倾,一双眼睛定定看着易唯安。

    被戳中心思的易唯安点点头,他父母去世得早,他从小就是被爷爷带大的,而爷爷在他出国那年已经去世,他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在生活,与长辈相处没有什么经验,现在一下去见未来的岳父岳母,说不紧张是假的。

    “其实我也紧张,不过爸爸妈妈他们都是很好说话的人,他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付苼笑着安慰他。

    都说人的情绪会传染,在易唯安紧张的情绪下,付苼心里的那点紧张被他勾起。

    她到这个世界以来,也还没有见过委托人的父母,在委托人记忆中他们和蔼好相处,刚刚打电话时感觉也是,但这见面,她心里也有点不安。

    怕得易唯安紧张,付苼一下车就主动牵上了他的手,替他打气的同时也在替自己壮胆。

    委托人父母家在十九楼,一层一户,电梯门一开,两人便对视一眼,长舒了一口气。

    一起见父母吧。

婚约“不敌”天降07

    家里的锁是指纹锁,一声响之后,付苼打开了门。门不过将将拉开一条小口子,便被人从里面拉开。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还没踏进门,付苼便被一个比她还高出半个头的男孩抱住。

    “你松开一点,让我们先进门,”付苼无奈地拍了拍他脑袋,偏头给了易唯安一个抱歉的眼神。

    来的人是委托人的弟弟初子然。

    初父初母生委托人的第二年便怀上了初子然,他们忙着工作,初子然从小就是被长他两岁的委托人带大的,是以两人之间的感情比一般姐弟都好上不少。

    初子然听话地松开了手,他把视线转向了付苼身后的易唯安,待到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最后不满地哼了一声,转身朝厨房里大吼,“妈,姐姐和…和姐夫回来了。”

    许是那句姐夫太合易唯安意,不过是区区换鞋的时间,付苼就察觉到他身上的紧张在消减,面色也不如之间在电梯里那样凝重。

    初母闻声从厨房走了出来,保养得精致的脸上全是满意的笑,“小易来了呀,来来来,快来坐。”

    “来就来,你带什么东西呀,”初母接过易唯安手里提的东西,拉着易唯安就往沙发上走,完全忽略了还在一旁担心易唯安的姐弟两人。

    “小易模样更俊了些呢,你和迎迎是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可得提前看好日子。”

    “早结婚早好,现在时代不同了,你们俩肯定都是爱忙工作的,到时候生了孩子我还可以照看着。”

    “刚好然然高考了,家里没了他这只神兽啊,感觉都要无聊死了。”

    初母一坐下便拉着易唯安说到结婚,平常父母问的基本情况压根都没提,不过几分钟时间,初母就已经将两人将来的小孩要上什么幼儿园、报什么补习班安排得明明白白。

    “妈,你哪里无聊了,这暑假要不是你嫌我烦,我至于天天往外跑吗,人都晒黑一大截了,”初子然听不得初母的胡乱说话,在一旁替自己正言。

    他本来还准备高考后拉着付苼回家住几天的,结果不到三天,初母就嫌他在家碍眼,他就只能天天往外跑,免得听初母的叨叨。

    “你闭嘴,我在和你姐夫说话呢,小孩子别插嘴。”

    初母对易唯安的喜爱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被堵了一嘴的初子然只能恨恨闭嘴。

    明明昨天还在夸他成年是个大人了呢,今天就是小孩子了。

    有得易唯安转移初母的注意力,付苼靠在沙发上,好笑地看着他认真地听初母安排他的人生,时不时还点点头,将阿姨端过来的水杯递给初母。

    “姐姐你为什么这么早就想结婚了啊,英年早婚不可取的,”初子然看着对面亲热地像一对亲母子的易唯安和初母,悠悠然问道。

    他是知道付苼有婚约的,小时候他也见过易唯安,不过易唯安出国之后他们就再没有了联系,而近几年易唯安就存在于初父初母口中,他是有易唯安当他姐夫的准备,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才刚满二十岁呢,怎么就这么急呢?

    “早晚不都是一样的嘛,”付苼开始绞尽脑汁想理由,她总不可能说她是担心夜长梦多,万一就那么百分之一的可能,易唯安喜欢上了其他女人,那她的任务可不就失败了。

    “虽然我和他之前都没什么联系,但是我觉得他还是喜欢我的,”付苼顿了顿,继续给易唯安拉好感,“在今天之前我和他只是在宴会上能见面,昨天的生日party他虽然没来,但是我的生日礼物他却准备了的,你说他算不算好?”

    初子然摇摇头:“连你的生日party都不敢去,他怎么这么怂啊。”

    “他是你姐夫,怂什么呢,说话注意一点。”

    “你和他又没领证,他算哪门子的姐夫?”

    “那他不算姐夫你刚才喊的什么?”

    “我…”

    算是他喊错了行不行?

    初母对易唯安的热情一直持续到了初父回家。

    初父不似中年老总那样大腹便便,他人不高,身材精瘦,人虽是笑着的,但脸上还是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应该是个笑面虎。

    他一进门,初母便甩下易唯安跑到玄关处接她,言语间是说不出的满意,“你终于回来了,小易都来了呢,快来商量一下结婚的事,趁他们还年轻,快点把婚礼办了。”

    “你怎么这么着急,”初父反应淡淡,对于易唯安的打招呼也只漠然地看了下头,然后审视的目光射向付苼,“你准备结婚了?”

    早在初父过来的第一秒,初子然就抛下付苼躲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付苼一个人坐着,视线下意识地就看向易唯安,然后收回视线,坚定地说道:“嗯,我想早点结婚。”

    付苼觉得初父的反应有点奇怪,按理说他不是应该对易唯安非常满意,然后满心的支持吗,怎么今天的反应感觉有点…冷淡?

    客厅里随着付苼说的最后一个字散落在空气中而变得静谧无比,除了厨房里阿姨做菜传来的声音,耳朵就像是被棉花堵住,没了其他声响。

    但显然付苼的担忧是多余的,默了几秒后,初父拍拍大腿,猛然大笑,他指着付苼朝易唯安说道:“你看看她,她肯定是觉得我要做棒打鸳鸯的人了,你小子等了这么多年,到最后还是把她抓到手了。”

    易唯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尖。

    ???

    这剧情走向,似乎有点奇怪?

    “老初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没告诉我?”初母敏锐地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初父抓着她的手拍了拍,看着有些害羞的易唯安,开始说起了往事。

    “当年他出国的时候就来找过我一次,说是他喜欢迎迎,虽然他出国留学了,但是肯定不会变心,将来肯定会娶迎迎回家。然后就拜托我看好迎迎,不要让她被外面的猪拱了。”

    “后来他回国了和迎迎却没什么交集,我还以为他是忘了说娶迎迎这件事了呢,没想到他居然还记着的。”

婚约“不敌”天降08

    初父这话一出,别说是付苼惊了一把,就连初母都怔怔看着易唯安,她心里只有初父,对两个孩子的心都少之又少,更别提这一出了。

    以前的事被初父翻出来重提,易唯安耳根还是渐渐红了起来,他低着头没敢去看向付苼,整个人脸上满是爱情被拉到明面上来的尴尬。

    初父丝毫没有拆穿人家心思后的愧疚,反而是大掌拍上了易唯安的肩,“你能看上迎迎,真的是她上辈子积的德。”

    ???

    付苼还没来得及感叹易唯安对自己的爱有多深沉,就被初父的话给转移了注意力,什么叫她上辈子积的德?她也不至于这么…差吧?

    提到付苼,易唯安才慢慢开了口,这一开口便是维护付苼,“没有,迎迎她人很好的,她值得,我能遇到她,是我幸运。”

    如此一说,初父初母可惜地摇摇头,得了,他们这女婿是算合格了。

    就连初子然都一下坐在易唯安旁边,开始凑热闹问他:“易哥你到底是看中我姐姐哪儿啊,她居然值得你这么心心念念的,我觉得她也没多好啊。”

    “她也就是人好看了那么点,脾气好了那么点,成绩好了那么点,她也就只好了那么点,而且你出国的时候她都还没长开,你居然会喜欢她,啧啧,你这个姐夫我认了。”

    付苼:老娘的四十米大刀不知道该不该收。

    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易唯安就已经赢得了初父初母外加初子然的一致好评,甚至在得知他们想尽快办婚礼后,没有一点异议,还当场就商量起了拍婚纱照婚礼的安排。

    付苼就在他们的一众的讨论中,开始当场走神。

    “我觉得这任务就是让我来玩的。”

    虽然资料缺失,但是没有一点难度,只要不爱上李河阳就啥事没有,所有的事情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1973:[那你就趁着这次任务好好放松一下吧,万一下个任务就难了呢,话说要是我能有身体就好了,这个任务世界跟着你我肯定能吃香的喝辣的。]

    比之前的那个世界好了不止一点点。

    付苼聊天时也没忘了注意易唯安,在得到他们的肯定后,易唯安整个人就轻松了很多,恢复了他平日里成熟稳重的样子,初父和他谈工作上的事情他都不卑不亢地回答着,整个人坐在那儿自成一道风景。

    所以委托人是哪里想不开放弃一个这样好的优质股?

    就算付苼还没见过李河阳,但单就现在易唯安的表现来看,他和李河阳比,他准赢。

    不仅仅是学历背景上的压制,还有气质,易唯安身上的气质清贵无双,是有着家世的堆叠与社会的打磨,哪里是李河阳那个普通大学生能比的?

    美人在骨不在皮,委托人当时怕只是看到了o表面。

    一顿晚餐加一个小时的聊天之后,易唯安提出了离开。

    付苼借着小区里的路灯看他,他得了付苼家人的肯定,脸上有的不止是放松,还有期待的喜悦。

    “你平时上班午饭是怎么解决的呀?”付苼抢先问道。

    易唯安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诧然看她,然后老实回答:“公司有食堂。”

    “那你想吃一点其他的吗,”付苼松开了他的手。

    手中温热的突然离开,易唯安依依不舍地掌心蹭了蹭裤缝,上面有付苼手心里的温度。

    明明没有出汗的,她为什么不牵了?

    易唯安还纠结于牵手的问题,心不在焉地点头,声音里有些失落:“想,明天你有空吗,我们去…”

    “那我明天给你送饭?”

    随着付苼轻快的声音落地,易唯安左边肩膀被拉得向下一跌,手臂环上了付苼的手,隔着薄薄一层衬衫布料,他甚至能感觉到付苼两只手贴在他手上的温度。

    有点热,不仅仅是手臂上。

    “好,”易唯安吐出一口浊气,他没敢转头看欢喜雀跃的付苼,他怕自己忍不住。

    地上的影子随着他们的走动而跟着移动,长短变化,从不落下。

    付苼晚上是要回郊外的别墅的,本来想着太远不想让易唯安送,但易唯安不肯,觉得她一个女孩子不安全,直接就驶车往自己家相反的方向的付苼家驶去。

    他们是九点离初父初母的那套房子,夜晚车流量不如白天大,一路上只有红灯阻拦,等易唯安送付苼回到别墅时,已经到了晚上十点。

    时间太晚付苼不好请人上去坐坐,她看着窗外的别墅,眸子里有些不舍。

    “我到家了,”她用余光偷偷看易唯安的反应,最后收获了同样不舍的眼神,“明天等着我哦。”

    说完她不等易唯安反应过来,便直接下了车,隔着窗户与易唯安挥手。

    等车子消失在视线,付苼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易唯安这个男人,真的有点让人心动。

    1973:[你似乎…真的好像最近这几个世界,都在对男人心动?]

    “有吗?”付苼皱眉沉思,从刘瑾安那个事情之后,后面的世界她都在围着刘瑾安的灵魂走,每个世界都和刘瑾安的灵魂发生过或长或短的牵扯。

    让她心动的男人似乎还真的挺多的?

    “心动就心动吧,”付苼转身朝别墅走去。

    感情的事情向来不是她能控制的,既然有了,并且还在合理的范围内,那么她就不会刻意压制。

    她是人,三情六欲什么的她控制不了,而且也不想控制。

    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

    别墅里的灯都还开着,客厅里空荡荡的,付苼直接走上了二楼,在她房间门口,苏盼正在等她。

    “你今天进展似乎很不错,”苏盼没穿制服,而是穿了一条白色的睡裙,裙子很长,一直垂至脚踝。

    很符合她的风格,不过不符合这具身体。

    “还好吧,”付苼一下趴在她的肩上,闻着她身上的沐浴露香味,“他给我的感觉很不错,我觉得我又一次心动了。”

    “你不是又一次心动,你是一直在对他们心动,虽然他们长相背景性格都不一样,但是他们的灵魂始终是一个。”

    “一直是他…”

婚约“不敌”天降09

    第二天中午,付苼如约而至,出现在了易唯安公司楼下,手里还提了两个保温饭盒。

    这次与昨天不同,她一出现在公司大厅,前台就有一个黑长直女人迎了上来,一张一看就是花了大心思化的妆的脸上写满了谄媚二字,“初小姐,您是来找易总的吗,我们易总说了,您来的话直接上去就行。”

    说着,黑长直就带着付苼往总裁专用电梯那边走。

    啧,昨天她来的时候怎么没见黑长直这么积极?

    她还记得昨天前台那里四个人,就小圆脸一个人理她,还没有用嘲讽的眼神看她,今天倒是想往上爬了。

    付苼后退一步,与她距离拉的更开些,没有跟在她的身后,而是抬步往前台的方向走去。

    “昨天的牛奶糖还有吗?”付苼右手叩了叩桌面,目光直视昨天的那个小圆脸。

    “啊?”突然被问到的小圆脸还有点懵,隔了几秒才回过了神,双手快速地放上一个盒子,“有的有的。”

    被付苼晾到一旁的黑长直看到这副景象早已沉了脸,阴沉的脸色中又带了点莫名。

    付苼毫不客气地抓了几个握在手心,然后把左手提的一个小礼品袋放在桌面,“谢谢你的糖,这是回礼,交个朋友吧。”

    ???

    交朋友?

    小圆脸和她旁边的两个人都错愕地看向付苼。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要和她做朋友?

    不是她们妄自菲薄,她们虽然在公司工资高,但是家境这些都是普通水平,属于外面一抓一大把的那种,而现在居然被大小姐说交朋友,属实让人震惊。

    她们和付苼是处于金字塔的上下两端的人,背景差距一下被缩小,屈尊降贵地甘愿踏上泥潭,这怎能让人不骇怪?

    “我叫初子迎,很高兴认识你哦沐青青。”

    也不等沐青青反应过来,付苼已经将礼品袋挂绳塞进了沐青青手里,直接走进了黑长直带她去坐的电梯,途中与黑长直擦肩而过。

    直到电梯门合上,沐青青才在同事的呼叫下回了神。

    “沐青青你厉害了啊,这是抱上大腿了,苟富贵勿相忘啊。”

    “其实我挺好奇初小姐会送什么的,她家那么有钱,出手肯定不一般。”

    “那肯定啊,你没看见袋子上的标识嘛,G家的东西诶,少说也得上千了。”

    “五分之一的工资,我也想要。”

    沐青青的目光随着付苼的走动而放在了电梯门口,她不过是给了付苼几颗糖,有什么好谢谢的呢。

    “快打开让我们见见世面啊,让我们看看你到底舔的是什么胴体东西,”黑长直面色不善,她双手抱臂,眼睛斜斜地看着沐青青手里的那个礼品袋。

    沐青青有什么好,她今天都主动迎上去了,居然都不理她,真是搞不懂这群有钱人的想法。

    在其余两个同事的一同催促下,沐青青从礼品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谨慎打开。

    里面赫然摆放着一对耳钉。

    沐青青是从农村来的,面对这些首饰大牌完全都是一脸懵,这个很贵吗?

    身后的同事给了她答案,“沐青青你赚大发了,这对耳钉三千多,好多人都没抢到。”

    “这种好事怎么没轮到我,早知道我昨天也带点糖了,唉…”

    羡慕的还在羡慕,懵圈的还在懵圈,气愤的仍旧在气愤。

    付苼到易唯安办公室门口时刚好遇到了从礼,他一见到付苼立马跑了过来,“老板在办公室,初小姐你直接进去就行。”

    易唯安还在办公室里处理昨天的工作,底下的人已经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不过有些重大的决策,还是得看他决定。

    “还在忙吗?”付苼没敲门,直接走进了办公室。

    一见到她来,易唯安立马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夹,“没有,不是很忙的。”

    走到办公室门边的从礼脚步一顿,不可思议地看着易唯安,手中的咖啡都因为身子的猛然停住而在边缘反复试探,想要跳出边缘。

    不是很忙?不是很忙的话昨天晚上加班到凌晨也没有处理完工作的人是谁?

    “不是很忙就好,今天的中饭,准时送到,”两个饭盒被摆到易唯安面前,付苼紧张地将手背在身后,努努嘴说道:“猜猜看哪道菜是我做的?”

    “猜对了有奖励吗?”易唯安朝她单纯地眨眨眼,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期待。

    付苼端着咖啡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品了一口才回答他:“奖励你和我去民政局半日游?”

    “那我猜全都是你做的,”易唯安快速给出答案,努力克制住不断上扬的嘴角,还有眼底的期待。

    这对她可真有信心,付苼扯扯嘴角,没回他。

    直到易唯安把饭吃完收拾好饭盒坐到付苼身边,他才找付苼求一个正确答案,“我猜对了吗?”

    他对付苼会不会做饭没有什么期待,只是付苼刚才的奖励给了他信心。

    无论这些菜是不是付苼做的,付苼都不会说他答案错误。

    她是想和他结婚的,易唯安心里特别确定。

    “猜对了,”付苼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牛奶糖,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近,最后用气音问他:“所以,易总什么时候来兑现奖励呢?”

    付苼相貌冷艳,声音也偏向于御姐音,用气音时声音比平常说话多了几分魅惑,特别是呼出的气体洒在易唯安脸颊,轻微的痒意让人心猿意马。

    易唯安被她的动作弄得方寸大乱,面上虽是不显,左胸膛传来的心跳声和滚动的喉结却暴露了他现在的紧张,但是付苼却是目光清亮。

    明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撩人动作,明明还是目光单纯无暇,她就像是在做一件轻松平常的事情一般,没有任何旖旎的念想。

    淡淡的牛奶香环绕在两人之间,最单纯可爱不过的香味成了最让人迷醉沉沦的催化剂,诱导着两人不断缩短距离,直到易唯安头微微偏过,让两人的唇瓣贴在一起。

    紧接着就到达了香味的最高点,两粒牛奶糖溶液的不断互换交融,难舍难分,融为一体。

婚约“不敌”天降10

    分开时时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两人的口中的牛奶糖彻底在唾液中融化,最后随着吞咽消失在口腔,只留下一片奶香。

    易唯安离开后还忘不了那软弹的触感,恋恋不舍地又低头轻碰一下,似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明天早上去兑换奖励可以吗?”易唯安手靠上付苼的肩头,将她搂在自己怀里。

    “可以,”付苼乖巧地靠在他的胸膛,感受着从他胸膛处传来的跳动,还有头顶他沉重的喘息声。

    没谈过恋爱的男人就是这样,经不得撩。

    办公室里咂咂水声消失,两人的呼吸声成了这里唯二的交响曲,易唯安是有些不满足的,付苼知道。

    因为她和易唯安一样,不满足于此。

    她女儿家面皮薄,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在看到易唯安那张脸、感受到易唯安温度时,全都被关进了纠结的大牢,等待着一个不确定的春天。

    心软的人路过大牢,替纠结不定的人解开那把打开的锁。

    易唯安五指在付苼发丝中穿插而过,柔软顺滑的触感让他不断地重复从上至下理顺发丝的动作。

    “结婚后你打算住哪儿?”易唯安直面那些来自于付苼的不知具体的想法,“我现在住在公司附近的一套公寓里,三室两厅,面积不大,在江南景苑那里我还有一套别墅,你是想住公寓还是住别墅?”

    “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如果就这两个选择的话,付苼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公寓。

    那里是易唯安经常住的地方,要想快速了解他,没有比他的生活环境里了解他来得更快的了。

    但是她同时还念着其他地方,像他这样的人,房产绝然不可能只有一处,到他偏偏就只说这两处,有点奇怪。

    易唯安手上下拍打着付苼的肩膀,“我在m市房产不多,除了最多去的这两处,还有的就是易家老宅了。不过那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那就住公寓吧,离你上班很近。”

    “好,而且那里离你的大学也很近,到时候你读书了也可以回家住,”易唯安那套公寓之所以买,全都都是为了付苼。

    易唯安刚回国时付苼还在上高中,他也住在里付苼高中很近的江南景苑的别墅里,后来付苼考上了大学,易唯安二话不说地就在付苼大学旁边买了一套公寓,一住就是两年。

    下午易唯安事情比较多,从上班点开始,付苼就坐在沙发上低头玩着手机,默默陪伴着易唯安,而易唯安在一堆的文件中间,仍是喜欢抽空就抬头把视线看向付苼,即使是一个小小的背影,他都乐的开怀,然后浑身的疲惫解除,又投入到工作当中。

    一到五点,连续工作了三个小时的易唯安低头揉着眉心,眼隙中看到那些密密麻麻令人头疼的文字,烦躁闭眼,而后像是做了什么重要的绝对,他讲文件夹一个个摞成一沓,推到办公桌的一边。

    付苼忘了自己是怎样睡着了的,只觉得窝在沙发上睡得香甜,睡梦中朦朦胧胧之间听到陌生的脚步声,还有故意压低声音她却还是能听见的交谈声,不过那些都无伤大雅,等她慢悠悠睁开承载了睡意而沉重的眼皮时,面前出现的就是易唯安那张温柔含笑的脸。

    “你工作忙完了吗?”付苼一手捂嘴打哈欠,一手揉着还难以睁开个完全的眼睛。

    被问及工作,易唯安下意识地就朝付苼身后的办公桌看去,没有一点心虚地问答:“嗯,忙完了,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我不想去外面吃,”付苼盯着男人的下巴,突然有了种咬上去的冲动。

    今天他们都商量好结婚后要去易唯安家住了,而明天又是他们领结婚证的日子,付苼说这话的意思浅显明了。

    她想去易唯安家。

    而易唯安也没有拒绝,他今天本来就打算带付苼回家的,现在只不过是被她先说出来而已。

    “你有什么喜欢的菜吗,”易唯安替付苼扣好安全带,付苼低头只能看见他深黑色的头发,蓬松又有光泽。

    “白灼虾你会吗,我想吃白灼虾,”从苏盼出现的世界以来,白灼虾就成为了她每个任务世界必不可少的一道菜,而且奇怪的是,无论做菜的对象是谁,白灼虾的味道都让付苼觉得似曾相识。

    如果她忽略那么一小块地方,那她就会觉得味道是一样的,一模一样。唯一有的差距就是苏盼做的味道显得青涩,就像是刚学会做菜的新手,每一步都刻板而生疏,其他人的则是感觉比苏盼资历老,放纵随意但是味道永远都令人惊叹。

    “会,”易唯安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正在开车的易唯安话很少,他应该是不习惯在开车的时候讲话,只随手开了音乐,舒缓的歌声在车厢中发挥它的最大价值。

    易唯安没带付苼去大超市,虾是易唯安亲自去一家海鲜小超市买的,拿上车时他们甚至都还在活蹦乱跳,用动作讲述着自己的不满,奋力挣扎。

    直到小龙虾买到手,付苼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问他,“你居然会做菜?”

    刚上车坐稳的易唯安给了她个你说呢的眼神,等他将车子重新发动后,他才慢悠悠地解释,“出国后学会的,刚出国的时候外面的东西一直吃不习惯,所以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他出国时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父母不说,连他爷爷也已经去世,不然他不可能会选择出国这条路。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带给他的不是仗着他有钱为所欲为,而是把他往自立的那条路上推。

    所以后来他自己学会了做菜做饭,一个人照顾自己。

    付苼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而后开始庆幸,“幸好我爸妈没把我送出国,不然我得饿死在国外。”

    “可是你不是会做饭吗?”易唯安皱了下眉,发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付苼:我似乎暴露了些什么,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婚约“不敌”天降11

    委托人被初父初母放在心尖尖上十多年,从小就是好吃好喝好用的养着,即使后来委托人成年后搬了出去住,但身边也总不缺人照顾的。

    所以做菜并不是委托人的必备技能。

    会做菜的是付苼,她经历几个世界,做菜对她来说已经是必备技能,就像今天的饭菜,都是她亲自下厨做的。

    话虽是这么说的没错,但她刚才说的话,太容易让人误会。

    “我也…我也就只会做这几道菜,”付苼朝易唯安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里却是奇怪渐起。

    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会一时冲动说出这些话来的才是。

    她的话打消了易唯安心底的那些怀疑,脸上的不好意思落入易唯安眼里就成了另一种含义。

    她不会做饭,却为了给自己送午餐而学着做,时隔多年,又一次感受到自己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很好吃,我很喜欢,”易唯安发自内心的笑笑,原本开车时而认真严肃的脸瞬间软了几分,还趁着等红灯的时间捏了一把付苼的手。

    做菜的事情就此揭过,付苼心中突生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她不知道自己刚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居然会说出那样令人怀疑的话。

    “1973,这个世界,有点奇怪,”付苼无奈,找上了存在感一个世界不如一个世界存在感强的1973。

    1973:[呃呃…你似乎每个世界都感觉很奇怪?]

    就它来看,这个任务世界还是很正常的,没有磁场波动,没有奇奇怪怪的bug,没有委托人作妖,人也很温柔好相处,对任务的完成都没有阻隔作用,美中不足的就只有空了一截的资料。

    “我是认真的,刚刚说话你不觉得很不符合我的行事作风吗,我一直都把委托人和我都分得清清楚楚的,怎么可能会突然搞混,”付苼无力辩解,她对这些奇怪没有任何话语来描述,可能就是她的第六感,也可能是她的凭空想象无中生有。

    1973:[刚刚只是一点小问题,你不要太敏感了,可能是你没有休息好,所以精神上出现了一点问题,你只是太累了而已。]

    “可是…”

    1973:[我们这个世界完成后就休息一下吧,你不要想太多。]

    还想说些什么的付苼没有了任何话可讲,所有的疑惑被塞进了心里最深的一处地方,被她刻意忽略。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就在付苼还为这奇怪纠结不已的时候,窗外已经黑云压空,下起了噼里啪啦的大雨。

    好在没过多久,车就在易唯安小区的停车场停下,本来在烦躁心情与恶劣天气的双作用下而变得浑噩付苼在接触到新鲜空气后,整个人像是被送入了祷告室,卸下了满身劳累和愁绪。

    易唯安家住的楼层不高,坐电梯直达六楼不过是几息之间的事而已。

    等易唯安打开了家门,付苼才对易唯安口中的“面积不大”有了一个更新鲜的概念。

    这个小区是一梯两户,而易唯安直接买下了一层楼,将中间打通,重新改了格局。一边是健身室影音室,一边是休息睡觉的生活区,目测加起来已经超过四百平的房子,在易唯安口中居然是“面积不大”。

    付苼有些好奇要多大才算面积大了。

    房子的装修不像他这个人是简约的商务风,而是全采用的暖色系,一进去就有一种回家的温暖。

    “这套房子装修得和你一点都不一样,”付苼趿拉着易唯安的大拖鞋,满身好奇地大致将房子看了个遍。

    易唯安正在开放式厨房洗手准备饭菜,听见付苼的感叹他直接问回去,“你觉得我的家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应该就是黑白灰那种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全部都是暖色系,”付苼说着走过去帮他系好围裙,还调皮地扯了扯他胸口小熊维尼的蝴蝶结,“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你,没想要你和性冷淡风相差甚远。”

    “那你觉得还好吗,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请人来重新设计,按照你喜欢的风格走。”

    “我觉得还好呀,很有家的感觉。”

    “不,还差了那么点,”易唯安突然否定,他打开冰箱在满当当地冰箱里拿着什么,“差了你这个女主人,这里还称不上是家,最多只是一个居住空间而已。”

    艹,这是突然开撩?

    易唯安弯腰与她鼻尖相触,轻声诱惑她,“所以快点搬过来吧,我期待已久的女主人。”

    有被撩到的付苼已经面红耳赤,两眼躲躲闪闪地不敢看着易唯安的眼睛,翘睫不断眨动,半天都没憋出一句话。

    撩人效果达成的易唯安没有继续,他直起腰塞了一个布丁在付苼手里,然后走到付苼身后扶住她的肩膀,推着她往客厅沙发上走,“这是我自己的布丁,你先吃一点垫垫胃,我去做饭。”

    手中的布丁透过一层塑胶杯壁不断往她手上传着冷意,直到与她手相接触的那一块变得温热,付苼才慢慢缓过神来。

    经历过好多个世界的她,居然就这么轻松简单随意地被一个毫无恋爱经验的人撩了,这说出去她都不能接受。

    易唯安还在认真的处理虾,低着头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付苼收回视线,开始对手里的布丁下手。

    Q弹香甜,还没入嘴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芒果味,和易唯安这个人一点都不像。

    对于易唯安的印象付苼也说不出是怎样的,只觉得他有些动作不符合他的身份。

    1973:[我觉得你觉得易唯安的行为不符合他的原因是你根本没把他当做易唯安。]

    “你什么意思?”

    付苼心中一惊,手里捏的勺子都随着动作一抖,一小块布丁差点飞落地面。

    1973:[我说你根本没把易唯安当做易唯安,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有钱的总裁而已,你为什么要用刘瑾安作为标准来要求他?他只是和刘瑾安一个灵魂而已,在没有刘瑾安的记忆之前,他只是易唯安,不是刘瑾安。]

    你不应该把易唯安当作刘瑾安的替身,他现在是单独的个体。

婚约“不敌”天降12

    易唯安是现在是单独的个体,他不是刘瑾安。

    1973的话反复围绕在耳侧,付苼听得哑口无言,她想替自己辩解,但回顾一下从昨天到现在不到四十八小时她对易唯安的印象,还有她说的那些话,产生的那些情绪,她不得不承认,她是把易唯安当做刘瑾安了。

    霸总身份和穿衣风格让她下意识地将两人联系在一起,尽管两人浑身的气质有着本质的区别。因为刘瑾安,她所以觉得易唯安的家应该是黑白灰冷淡风,所以觉得他的好多做法都带着一点幼稚,虽然她不想承认,但事情就是如此。

    好多本质上的区别被她忽略,易唯安他现在只有二十四岁,而她认识刘瑾安的时候,刘瑾安已经四十多岁,十多岁的年龄差距不是一个相同的身份与穿衣风格就能填补得了的。

    所有的差距都明明白白的展示在她面前,但她选择忽略。

    手里的布丁不知不觉被她吃完,她捏着那个塑料杯子看向易唯安,他胸口的小熊维尼笑得天真可爱,随着他的走动,小熊举起的手像是在和她打招呼。

    罗志祥四十多岁都能自称男孩,易唯安才二十四岁,说他是少年也不为过。

    “布丁好吃吗?”感受到她的视线,易唯安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问她。

    “好吃,比我吃过的都要好吃,”再次注视,付苼眼里的易唯安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不符合人设,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属于他这个人。没有了刘瑾安做框架,他更鲜活独特引人爱慕。

    听到付苼的夸赞,易唯安笑弯了眼,“你喜欢就好。”他又眨眨眼,和她补充道:“不过布丁性凉,一天只能吃一个,虽然你夸我做的好吃了,但是我还是不会给你吃第二个的。”

    “你怎么这么小气?”付苼佯装生气,偏了脑袋看着他。

    “这不是小气,”易唯安被她的动作弄得有些慌神,他洗了手走到付苼面前蹲在,声音里带了一点点的委屈,却更加温和,“你是女孩子,这种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我给你做其他的好吃的。”

    “你很会做这些东西吗?”

    易唯安一下变得扭捏起来,最后在付苼的目光下吞吞吐吐地回答:“也不是很会吧,只是之前听人说女孩子都喜欢吃这些东西,所以我就学了一点。”

    “我还会做双皮奶、姜撞奶,蛋糕的话我也会做,还有曲奇饼干,甜品我基本上都会,不会的我可以学,你要是喜欢的话,到时候我给你做。”

    “好,”付苼主动弯腰凑近他的唇,就在他紧张的闭上眼睛的时候,付苼故意停住,轻声提醒他:“所以你可以快点做饭吗,我有点饿了。”

    想象中的亲吻没有到来,来的是令他脸红的调笑,易唯安睁眼不服气地亲了付苼一下,然后回去继续处理他的虾。

    看着他有些丧气的坚实背影,付苼缓缓笑了起来。

    这样的易唯安才是真正的易唯安,他有成年人的理性体贴,也还保存着少年的那一份单纯,介于两者之间的他因为工作和外界原因,在外面展露的是他冷静沉稳的一面,而回到家这个让他放松的地方,他则是将他最深的一面表露出来。

    他哪里是什么不符合人设,他只是把所有的温暖,都藏在心底,留给他重视的人。

    易唯安除了白灼虾之外还做了三道菜,可能是还停留在刚才付苼调戏他中没走出来,他坐在付苼旁边只闷声替付苼剥虾,低着脑袋不看付苼也不说话。

    “你做的虾也太好吃了吧,”付苼故意靠近,还没等她歪着身子到靠在易唯安身上的地步,易唯安就挪了挪椅子,与付苼拉开距离。

    付苼跟着他挪动椅子,他动她就跟着动,不给他将距离拉远的机会。

    “你是生气了吗?”挪动几次过后,付苼失了兴致,她低着头声音沉沉,易唯安剥好的虾她也不伸手夹,只默默坐着,愣是要与易唯安比一下谁沉默的时间长。

    一盘白灼虾全被剥去外壳,被摆放在付苼面前的黄色彩碟里,粉嫩的红色和肉白色与碟子的鲜艳黄色格格不入,易唯安盯着白灼虾僵了片刻,最后身子一松,低了头。

    “没有,我没有生气,”声音就像是从小桶子里发出来的一样,与窗外的天空有些相似,让人感觉闷沉沉的。

    付苼缩下身子,蹲在桌子下面,脑袋靠在易唯安膝盖上,从下往上看着易唯安的眼睛,“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易唯安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手连忙护着桌子边缘,担心她就此撞上,“我没有不理你。”

    他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付苼了,心脏跳动得超过了正常频率,家里不像是在办公室,能够让他克制冷静。

    他现在就是一个脱离控制的狮子,回到对他没有威胁的地方让他心中的欲望不断扩大,他不想压抑自己的内心,他想尽情释放,毫无顾忌。

    “没有不理我那你刚才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就是生我的气了,”付苼不依不饶地追问,知晓了易唯安的真面目,她只想毫无顾忌地调戏他。

    仗着喜欢为所欲为,这是她埋藏在心底的劣根性。

    “没有,”易唯安依旧嘴硬。

    付苼这次没有追问,她只委屈巴巴地看着易唯安,清亮的眸子波光潋滟、水光流转,随着她睫毛的张合,里面似是有什么东西即将流出。

    “我没有生气,”易唯安再次重复,静了半晌他还是没有得到付苼的回答,相反的是付苼的目光愈来愈炽烈,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

    易唯安愠怒地瞪了付苼一眼,抓住付苼的手将她从地上带起,不顾她错愕的眼神,双腿一蹬地下,整个人连同椅子往后退去,椅子角与瓷砖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再将付苼按在腿上坐好,整个人面对自己,付苼早在他拉自己的时候就被吓得手足无措,手下意识地就环住了易唯安的脖颈,生怕重心一个不稳摔在地上。

    “你干什么?”

婚约“不敌”天降13

    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重新出现没多久的太阳在地平线上停留着不甘就此离去,随着它在天空上的缓缓退场,原本白亮的天空被覆上了一层霞光色透明布料,泛着浅浅的红,映着淡淡的黄。

    餐桌旁,男人一只手环在女人腰上,一只手扣住女人后脑勺,五指插在女人的如黑色流光瀑布一般的黑发中,唇舌触碰,相抵缠绵。

    女人被吻得眼角带了暧昧的粉,合在一起的眼睫轻微抖动,脸上的红晕比男人脸上的更深两分,在窗外越来越暗淡的灯光下更显得暧昧不清。

    正到情动之处,男人弯着的脖颈突然伸直,和女人被吻得和樱桃红别无二致的唇分开,眼底的情欲翻涌,只有唯一一根名为理智的弦还在死死坚守。

    “你…”付苼眼中情欲与惊讶交织相缠,在看到男人眸中渐起的得意后,惊讶像是得了百万士兵的战队,一举将情欲吞没,最后变成气恼与羞愤。

    “知道我刚才的感受了吗,你以后不能这样欺负我了,”易唯安头埋在付苼颈窝处,沙哑的声音偏偏讲着无尽委屈的话,与刚才营造起来的暧昧氛围格不相入。

    付苼推了两下他脑袋,在几次尝试无果后,愤愤然放弃,男人学着她之前的模样不饶地追问:“你知道了吗,以后不要那样了。”

    “知道了,”付苼面无表情,干巴巴地回答。

    他是在找回刚才自己准备亲他却没有亲下去的场子,可是后面他也不是亲回来了嘛,至于吗?

    “好了,快放我下去,我还要吃虾呢。”

    距离的缩进与皮肤的相贴,让她清晰地感受到易唯安的变化,他们这才腻歪没几天,而且他家里肯定没防护措施,付苼想先缓缓。

    易唯安抱着的手没动,付苼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又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轻声哄他:“放我下去吧,我肯定没下次了。”

    不然依着易唯安这记仇的性子,她再这样撩他,等明天他们领了结婚证,她恐怕到时候别说走路了,连床可能都下不了。

    二十多岁的还没有过女朋友的男人,是精力最充沛最不能忍的。

    在她的几次哄劝下,易唯安终于松开了手,又与她缠绵了一番,付苼才终于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今天你要不就…”

    付苼心满意足地吃完饭,还没来得及夸赞一下易唯安的饭菜好吃,就听见易唯安犹犹豫豫地在一旁说道。

    他很纠结,易唯安不安地咬着唇瓣,留下一个个牙印,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和付苼提起,让她今晚不要回家。

    婚约是他们之间的唯一桥梁,才短短两天,不会做什么付苼爱上他的幼稚猜测,没有爱情,他的提议显得苍白又无力。

    所谓的婚约只能促使他们结婚,并不能造就爱情,让他们之间有火光的产生,即使他们两天的相处都十分符合热恋中情侣的模样。

    留她住下似乎不在婚约的范围内,在结婚证到手之前,他们还是没有确认过关系的有婚约男女。

    所以他话说一半,卡了壳。

    付苼主动跨坐在易唯安腿上,双臂搭在易唯安肩上,悄声问他:“今天晚上可能还要下雨,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应该会很怕吧,要不要我留下陪你?”

    反正是盖上被子纯聊天,付苼不介意提前一晚体验一下易唯安床的柔软度。

    “要,”刚刚还结巴脸红的易唯安飞快应道。

    答应完后,他手放在付苼后腰,轻轻把她往前推,让她上身离自己更近,“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不要怕。”

    易唯安恢复了平静,一双眼潭里被抽走紧张与惊讶,剩下的爱意充斥潭间,凛凛发光。

    “我怕什么呀,未必然你还能吃了我不成?”付苼学着小说里霸道总裁描写的那样,伸出食指勾住他的下颌,自己扬起脖颈临视他,“即使是吃,也应该是我吃了你才对。”

    她现在就像玄幻小说里的祸国妖姬,正魅惑易唯安,准备吸食他的精气。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来吃了我?”易唯安眼底隐隐有期待的光芒。

    付苼斜看他一眼,双手捏住他脸边的软肉往外拉扯,易唯安皮肤好,毛孔和她这个三天两头往美容院跑的差不多大,不知道他有没有用过护肤品,皮肤水嫩紧实,还不长痘。

    女人都是爱攀比的,即使对面是个男人,而且还是自己的男人。

    虽然易唯安纵容着她玩,但付苼又捏了两把之后还是松开了手,改为用葱指戳着他脸颊,嗯了片刻之后,给了他期待已久的答案:“看你表现吧,如果明天我们领了证之后你找到了搬家公司,那我明天搬过来也不是不行。”

    反正那个郊外的别墅对她来说吸引力不大,每次进市里像是山里进城似的,出门一次来回的时间都够她好好睡一觉的了,倒不如就住在易唯安这里,找他逛街什么的都还方便。

    “那我等下就让从礼联系,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领证,然后搬家。”

    明天的计划就这样被安排好,付苼没什么异议,只从他腿上退了下来,放他去收拾桌子洗碗。

    反正家里有洗碗机,她才懒得去争着收拾挣表现呢。

    反正他喜欢自己,她要仗着喜欢为所欲为。

    晚上是付苼主动上的易唯安的床,她没有睡衣就去易唯安衣柜里随便挑了件衬衫,不过她没敢学着小说里那样玩下半身空无一物空着上阵,而是让易唯安替她找了条短裤,好歹遮住了下半身,少了一些情媚的幻想。

    房间里空调开的不高,甚至是还有些凉嗖嗖的,付苼身上裹了一条空调被,而在她的旁边,是只穿着浴袍的易唯安。

    两人身上穿着差距大,但是额头上的景象却相差无几,都布着细密麻麻的汗。

    付苼悄咪咪地将腿伸出空调被,触及到冷空气的脚传递着凉意,体表温度的降低使得她头上的汗慢慢干涸、停止从毛孔中冒出,而易唯安没有空调被却不是这样。

    他忍得有点难受。

婚约“不敌”天降14

    “你睡不着吗?”付苼察觉到他的粗重的喘息声,忍不住问道,“是不是你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啊,要不然我…”

    “没有,”易唯安回答得隐忍,但付苼没有就此打住,反而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继续问他:“什么?”

    “我没有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我只是…”他只是热得睡不着。

    若不是前段时间家里的空调电器才被专业人员检修过,不可能出一点问题,不然他真的要怀疑是不是房间里的空调出了问题,怎么刚二十出头的温度让他感觉像是在蒸笼里睡觉。

    “你只是什么?”付苼笃定易唯安今晚不会碰她,胆子索性大了起来,知晓床事的她懂得易唯安现在的克制难忍,而她偏偏要在易唯安临界的边缘,推他一把。

    “没什么,快睡吧,明天我们就去领证。”

    易唯安身子僵硬,他定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脑子里充斥着后悔与愧疚的情绪。

    他为什么要让付苼和自己睡一张床呢,即使是不想让她睡侧卧,那他可以去侧卧,让付苼睡主卧的啊,不然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进退两难。

    身旁的付苼应该是没有发现到自己的情绪,易唯安默默松了口气,她才二十岁,应该…可能…还不懂吧?

    付苼的刻意撩拨在易唯安眼中成了无心之举,就在付苼佯装睡着,翻了身面对易唯安、手无意识地搭上易唯安的胸膛之后,易唯安的忍耐值达到顶点。

    “迎迎?”

    假装睡着的付苼睫毛颤了颤,在黑暗的房间里没有吸引到易唯安的注意力。

    隔了半晌都没有得到回答,易唯安先是紧张地转头看了看付苼,然后再轻轻地握住付苼小臂,从胸口抬起,又慎重地放到床上,而他自己则是轻手轻脚地打开了衣柜,拿了衣服走出房间。

    房门一被关上,床上的付苼立马睁开了双眼,眼里尽是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

    她就说易唯安不会动她的。

    照着易唯安的性子,明天领了结婚证也不一定会碰她,也不知道初父初母准备的婚礼什么时候能好,她有些等不及了。

    易唯安再回到主卧的时候付苼已经睡着了,朦胧之间付苼只感受到了一股湿润气息,只是睡意上头,她无力睁眼察看,隔了一小会儿后,额头被柔软的东西触碰,还有一道略微嘶哑的男声在她耳旁轻说,晚安。

    夜色黑暗深浓,床上的两道凸起的影子,等待着第二日光的唤醒。

    …

    户口簿是一大早初子然送来的,彼时付苼还在床上没醒,初子然的大嗓门一直在客厅叨叨,最后连同满足消退的睡意一起,让付苼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游走出了房间。

    “初子然你好吵啊,”付苼没洗漱就出了房间,不顾及着自己的形象,直接慢吞吞地走到易唯安身旁,双手抱住他的腰,撒娇蹭了蹭。

    初子然一脸惊恐地看着付苼,眼神在付苼和易唯安之间游走,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怪不得爸妈一大早就让他东西来呢,敢情他姐这是被套牢了啊。

    “我错了姐,我不知道你在这,”初子然快速道歉,急匆匆地就往门口走,“我先回去了,爸妈说中午让你们回家吃饭,我走了。”

    砰的一声响起,付苼总算是彻底恢复了清明,脸上慢慢带了些羞窘,易唯安手轻轻按在她头上,温情地抚摸着,“你的衣服我让从礼准备了一套,快去洗漱,然后吃早餐。”

    “你做的吗?不是你做的我不想吃,”付苼双眼亮闪闪,明明是头发糟乱的邋遢模样,但是却出奇的可爱。

    “嗯,我做的。”

    易唯安昨晚都没怎么睡,一大早就起来准备早餐,因为不知道付苼爱吃什么,所以每样都准备了一点,等他做好后刚好初子然来送户口簿,再然后就是付苼起床,时间居然还刚刚好。

    从礼准备的衣服应该是听了易唯安的意思,特地买的情侣装,白衬衫左右的领子上有着两人名字缩写的刺绣,小小一个甚是可爱。

    “咔嚓”一声之后,两人的笑脸被定格在了小小一张红色照片上,易唯安还让多印了几张,当着付苼的面就放进了钱包里,挡住了原本有的一张蓝底证件照。

    两人隔得近,付苼轻松地就认出了证件照里的人物,是自己两年前高考用的证件照,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了易唯安的钱包里。

    易唯安神色如常,只是再牵上付苼的手时,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红本出炉,被工作人员盖上钢印,然后交到了各自的手中。

    “你好啊易先生,以后多多指教了,”付苼细白的手指摸着钢印的轮廓,指尖在红底照片上男人的笑脸上停留。

    “你也是,易太太。”

    易唯安弯腰在付苼颊边轻啄,然后牵着她的手往来时的路走去,他偏头看了看身边的付苼的头顶,一时冲动揉了揉。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甚至还有一点自卑,对于他和付苼之间的婚约,一直是他想抓住又怕抓不住的光,如果不是这次付苼主动来找他,他或许只会慢慢出现在付苼的生活中,像个卑劣的偷窥者,监视她的生活以满足自己轻贱的占有欲。

    不过还好付苼乘光而来,让他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烦。

    在易唯安注视自己的时候,付苼也在悄悄地打量易唯安,他将结婚证妥善收放,整个人比来时多了一点喜悦,人也柔和许多,多了一点点属于她的人间烟火气。

    也不知道委托人是怎么想的,居然为了李河阳放弃易唯安。

    “我们直接去爸妈家吧,搬家可以挪到下午,”易唯安看了眼时间,与付苼商量。

    因为付苼的赖床与磨蹭,等他们到达民政局时已经十点多了,虽然他俩走的后门不用排队,但他们现在办好结婚证出来,已经十一点半了。

    耗费时间的原因左不过就是两人拍照时易唯安靠着有钱,让照相师拍了几十张,最后他选择了让他最满意的一张。

    “好,都听你的。”

婚约“不敌”天降15

    两人最后说的搬家到底还是没有搬成,初父初母拉着他们商量了不少关于结婚的事情,因为他们都急着想早点办婚礼,零零碎碎的事情总在一块,竟然讨论到夜幕低垂,付苼和易唯安才准备回家。

    “搬家公司被我们俩放鸽子了,”付苼坐在副驾驶上,脸上的表情悲喜难辩。

    易唯安倒是觉得无所谓,“没关系,我们明天搬也不迟。”

    “你明天也不上班吗?”付苼灵魂发问。

    作为曾经也是见过总裁、自己管理过公司的人,付苼大致能猜到易唯安一天的工作量,这三天因为她,易唯安请假一天、早退一天、按时下班一天,在家也没看见他去书房或者拿着电脑处理事务,就连电话他都很少接。

    且先不说因为事务处理得不及时而对公司带来的利益损失,但就这跟滚雪球似的越积越多的工作,都很难吃消。

    易唯安张张嘴,没说话。

    他是个合格的商人,至少在三天之前他是这样觉得的,之前他一直都是以工作为重,放弃了一些不必要的休息时间的同时,收获的是公司成倍翻涨的利益,对工作的拼命和巨大的利润,毫不意外的这就是他能稳坐易氏集团总裁且得到大部分董事支持的原因。

    现在他居然一连三天工作态度都不如往常,易唯安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所以关于付苼的问题,他无言以答。

    此时正恰逢车经过一个大商场,付苼让易唯安停下,说是要去逛逛。

    “我要不就不搬东西了吧,你明天去公司上班,”付苼和他站在扶手电梯上,她站得比易唯安高一个台阶,有了绝佳的地理优势后,付苼现在和易唯安说话都得微微低着头。

    易唯安是没懂付苼的意思的,她说得模棱两可,两个理解是天差地别。

    付苼她是不想搬家意思住了,还是她会在这里住却不搬东西?

    无论是那种,易唯安都觉得有些难过。

    他落寞地低下头,与人声鼎沸笑声充斥不断的商场格格不入,他形成了他自己有的小世界,在那里,他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你不要多想,”付苼牵住他的手,两人十指交叉,易唯安脸色总算好了些,她一边暗怪自己存了话不说清楚逗趣他心思的同时,一边与解释:“我不是不愿意搬东西来和你一起住,我只是觉得反正我除了衣服也没什么可带的,不如就先买几件衣服,等到你有空的时候再搬家。”

    不是自己想的那两种情况,易唯安默默松了口气。

    他脸上重新带笑,给予付苼回应:“好。”

    他可能是最幸运的一个人了,喜欢的人并不反对嫁给自己,作为恋爱小白,付苼给了他足够大的包容,让他在恋爱中而无中生有的想法被掐死在摇篮里,她足够了解他的心思,且甘愿花时间去揣测他的心思。

    易唯安是最幸运的那一个,他自己也这样觉得。

    付苼带着易唯安去了三楼服装店里大肆买了一通,不过一个小时,易唯安手里就提着大大小小十多个购物袋。

    买的东西都是易唯安给的钱,东西也大多都是易唯安挑的,只要付苼的视线在一件衣服上停留超过五秒,那么易唯安就会报出付苼的尺码,直接让售货员包好。

    易唯安的二话不说就买且不听劝的性子,让付苼只逛了两家店,就准备打道回府。

    其实付苼原本在逛第一家店时就想回家的,奈何啥都缺的她还差了必不可少的内衣,不得不去。

    回到家易唯安又给了付苼一个惊喜,就在付苼拉开易唯安的衣柜,准备把买的衣服裙子都往里挂时,被易唯安刻意留出来的空位上挂着的小盒子给惊讶到。

    四四方方的黑色丝绒小盒子,照着他们现在的速度,一猜就能知道是啥。

    易唯安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双手从她身后伸出,将她环在胸口,取下盒子缓慢打开。

    果不其然,里面装着的正是一枚钻戒,以着委托人阅奢侈品无数的眼睛来看,最少也有五克拉。

    他取下钻戒,然后顺势抓起了付苼的左手,套在了无名指上。

    “这是我很久之前就准备好的了,所以款式放在现在可能有些过时,”易唯安声音抵在付苼耳侧,酥酥麻麻地引得付苼缩了缩脖子,“婚礼上的戒指我会重新找人定制,到时候我们一起挑款式。”

    资料中也曾提到过这枚戒指,就是在友人问易唯安感受的时候,他说完那句话等到友人走后,对着这枚他准备了七年之久的钻戒叹息。

    他终究是没让它出现在她的手上。

    付苼摸上那颗钻石,慢慢摇头,“不用,我觉得这个就很好看,而且你准备了那么久,对我们来说最有意义。”

    “都听你的。”

    两人就照着这个亲昵的姿势站了会儿,付苼才忽然记起,她还有东西没给易唯安。

    “你是要给我什么东西,居然这么神秘?”

    易唯安坐在床边,双手置于膝盖上,腰杆挺直,任由付苼在他身后动作。

    苏盼给的项链付苼一直随身带着,从第一次去办公室找易唯安那天她就想给易唯安的,但是她的记性实在是动不动就掉线,一直到易唯安给她戒指,她才忽的记起,她也还有给他的东西。

    项链到这个世界已经是第三个任务世界了,付苼没问苏盼她是怎样拿到的这对项链,问了答案她也能猜到一二。

    肯定又是苏盼那个厉害的哥哥做的。

    付苼尽量避免与苏盼的哥哥有什么牵扯,但是事情好像都不随着她的想法发展,她舍不得苏盼的同时,她和苏盼的哥哥,也有了密不可分的联系。

    她又想到了1973说的那个沈羿,那样一个能够创造系统的男人。

    人在失去一样感觉后,其他的感觉就会变得异常敏感,铂金挂坠触碰到易唯安的第一秒,冰凉的感觉使得易唯安心头猛然一击,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起,像是在忍耐,又像是在发泄。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侵入他的脑海。

婚约“不敌”天降16

    项链被扣好,付苼从后抱住易唯安的腰,脸枕在易唯安肩上,“带上这条项链,你可就是我的人了”

    “我不是一直都是你的人吗?”

    易唯安怅然低语,脑海里已经乱成一团,心里充实而又茫然的感受让他连付苼的撒娇都手足无措无暇回应。

    “你知道就好,你可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怀里的有些不对劲,付苼感觉到了,她惊慌地跑到床下,蹲在易唯安面前,紧张小声地问道:“易唯安,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纵使房间里的灯光再暖黄,易唯安的脸仍是苍白着,毫无血色。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易唯安纠结说道,好看的眉拢在一起,“也不是想起,我就是感觉自己脑海里,多了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1973:[他别是又想起来了吧,照着之前的尿性,是不是得来一场地震什么的?]

    “别乌鸦嘴,”付苼制止了1973的猜测。

    易唯安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惨淡的笑,他揉了揉付苼的头,声音不似之前那样有力,“迎迎,我想休息一会儿,脑子里有些乱。”

    他说着就自己躺在了床上,双眼疲惫地合上。

    付苼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难受,她躺到易唯安旁边,双眼盯着天花板走神。

    “你说,易唯安会不会记起了之前的事情,然后就和我生气了啊?”付苼语气落寞。

    1973:[为什么?因为觉得你是有了之前的记忆才和他在一起的吗?]

    “嗯…”

    1973:[可是你不是啊,你是因为任务,所以你担心什么。]

    “这个更让人生气了好吗!他肯定会觉得我是因为记忆才和他在一起的,说不定还得和我生气,我怎么这么难啊我。要是知道这个记忆这么早就来,我绝对不会傻逼兮兮地给他送饭,绝对不会倒贴得这么起劲。”

    1973:[你想开点,万一易唯安不这么觉得呢?]

    “怎么会,他得心有多大才不这么觉得?”付苼说着说着又有点委屈,“我本来是想这个任务世界好好享受一下富婆的生活,和易唯安好好过一生的,但是按照之前一恢复记忆就得死的尿性,我是不是得凉凉啊?”

    “你说这怎么这么可恶,我上个世界拿没钱靠自己奋斗的时候它不回恢复记忆,愣是让我付出了那么多的感情。这个世界我有钱了,它就来安排了。”

    付苼越想越气,最后眼眶里都带上了泪。

    身旁的易唯安还在闭眼消化那些记忆,付苼没忍住翻了个身,手搭在易唯安身上。

    现在只能盼望易唯安心大,不觉得他是心在记忆才和他在一起的了。

    易唯安脑子里混乱不清,一段段记忆正争先恐后地等着他开启,他试探性地点开了其中一个片段。

    里面的人物相貌名字对他来说都很陌生,但他看到里面l人物的第一眼,他就能自动地给他们套上备注。

    那个是付苼,这个是他。

    第一个世界be,他看到了自己脖子上项链的由来,看到了自己躺在病床上死去,看到了在他病床旁痛哭流涕的付苼。

    第二个世界也是be,易唯安看到了马路上不受司机控制而撞向他们的车,还看见了明明在受损严重的车头的司机活着,在出租车后排的他们却没有大伤痕地死亡。

    第三个世界…

    第四个世界…

    他终于看到了一个he的世界,他和付苼终于能相守一生,他们活到了八十多岁,虽然付苼是死于一场意外,但是他们在一起甜蜜地度过了八十多年。

    最后一个,易唯安是不受控制地点开的。

    这个不算记忆,应该算作一个视频,里面只有一个男人,他穿着自己没有见过的衣服,背景也都是自己没有见过的,有点像他看过的科幻片里实验室的画面,男人就坐在那里,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

    男人嘴里有很多的他没有听过的专业词汇,但他的耳膜仿佛不仅接受声音,还主动承担起了翻译器的功能,那些词汇进入,都能在他脑里转化成他能听懂的东西。

    “…我就是你。”

    男人薄唇吐出最后一个字,易唯安感觉自己一下就失去了意识,他落入了男人手里。

    融合,他们本就属于一个本体。

    “迎迎,”易唯安握住了胸口那只手,在易唯安醒来之前珍惜星际联盟有一个男人在太空舱里睡下,就和付苼一样。

    付苼在床上不知何时已经睡着,易唯安的喊叫她自然没有听到。

    易唯安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手抚拍上她的背脊,嘴里缓慢地吐出两个字。

    付苼。

    …

    付苼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混沌的大脑渐渐恢复清明,付苼一下就记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飞快地跑下床,大声喊着易唯安的名字。

    “怎么了,这么慌慌张张的,”易唯安抱住朝他扑过来的付苼,下颌抵住她的头顶。

    付苼默了半天,最后缓慢吐出几个字,“我做噩梦了。”

    “是梦见我不在了吗?”易唯安将人抱回房间的床上坐好,从地上拿过了付苼的拖鞋,套在了付苼晶润如玉的脚上。

    “迎迎,我不会不在的,”才摸了付苼的脚,易唯安想去摸付苼头的手顿住,“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

    “那我能问问,昨天你怎么样了吗?”易唯安的安慰并没有让付苼完全放心,她还是怕易唯安就此和她吵闹,就连说话都带着不确定的颤音。

    易唯安坐在她旁边,睫毛垂下,嘴角勾起一抹付苼没看懂的笑,“没怎么样,就是把那些记忆看了个大概,然后后来就慢慢睡着了。”

    在付苼不安地偷瞄他时,他也在看着付苼,“我觉得那可能是我们的前世吧,我很开心的是,我们都有在一起。”

    “但是我们的结局…”付苼连忙打住,慌忙去看易唯安的反应,他还是笑着的,脸上没有生气,也没有冷漠。

    易唯安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你不用担心我会觉得你是因为那些记忆喜欢我而生气,恰恰相反,我还很开心,因为我们无论是什么身份,最后都能够走到一起,我甚至还在想,我们这算不算是天赐的缘分,注定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只要你在,我就很开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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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被降级了怎么办介绍:
付苼是星际联盟里最高等的执念收集者,不过她最擅长的不是收集执念,而是骂人。
骂得人家气急攻心直接投诉的那种

就当付苼骂哭第23611个委托人时,她突然接到上级通知,让她作为执行者去各个世界完成执念。

从最高等收集者变成最低等的执行者?

付苼表示:不,我不要!

上级微笑:不,你要,听我的好吗。快穿之被降级了怎么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快穿之被降级了怎么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快穿之被降级了怎么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