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千雪以为哥哥会想办法把她调走,这样自己就见不到周流海了。
她没想到哥哥用了另一种方法。
不过效果是同样的,最终结局就是她不用看到周流海那个人渣令人生厌的脸了。
……
下午六点半,天边还有一抹晚霞,可小巷里却已经漆黑一片了。
孙伟光心里有点打怵。
之前他凭借着一股怒气找到了这条小巷,可真到了地头,他却有点怂了。
但想想妹妹的遭遇,孙伟光还是咬着牙走进了小巷。
孙伟光人脉不错,认识的人鱼龙混杂,各行各业都有。
这条小巷就是一位朋友向他提起过的。
据说这条小巷里有一家店,店主神通广大,能救人也能害人,全看你支付的报酬怎样。
而且他动手是不会被查到的,要不然怎么能在洛市待这么久。
孙伟光至今还记得那位朋友提起这人时的一脸敬畏,仿佛他口中的人是一尊神明一般。
孙伟光也不知道那位朋友的说法靠不靠谱,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找到了这里。
周流海做错了事,总要付出点代价的。
……
“道缘堂”。
看着招牌,孙伟光微微点头,应该就是这里了。
但这家店怎么这么……其貌不扬呢?
孙伟光原本以为这种高人开的店应该气派无比,地点龟缩在一条小巷里就算了,但怎么店面都这么寒酸?
这家店的主人行不行啊?
孙伟光疑虑之际,店门直接大开。
“相逢有缘,来者是客,请进。”
孙伟光眨巴眨巴眼睛,现在倒是有点意思了。
他走进店内,迎面看到一排排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符箓和神像,但却没看到店主人。
“这边请。”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响起。
孙伟光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手拿扫帚的年轻人。
在年轻人的指引下,孙伟光才注意到店铺一角有一套沙发和茶几,沙发上一位身着道袍的中年人正在闭目养神。
孙伟光走到中年人对面,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要主动打招呼吗?还是直接坐下等待?
“请坐。”中年人开口说,却依然闭着眼。
孙伟光犹犹豫豫地坐下,刚想开口,却被中年人抢了先。
“孙先生到此,所为何事啊?”
话一出口,孙伟光便立刻知道这人不简单。
他从没见过这人,但这人却一张嘴就说出了他的姓氏。
“不知先生如何称呼?”孙伟光小心翼翼地问。
“鄙人姓苗,苗新宇。”中年人淡淡开口道,“这些都无关紧要,鄙人开店是做生意的,还是来谈谈孙先生的事吧。”
孙伟光连忙陪着笑把事说了一遍。
苗新宇点点头,睁开了眼,直勾勾盯着孙伟光,“孙先生要报复周流海,我已经知道了,现在我想问问您,介意周流海的生死吗?”
孙伟光有些慌乱,他只想吓唬一下周流海,可没想过要他的命。
“苗,苗大师,我不明白您为何这样说。”孙伟光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出手针对人,从来不留活口,所以,孙先生,你若是没有准备好的话,就请回吧。”
“不过我想孙先生应该不会走的吧?”苗新宇继续盯着孙伟光。
他的眼神让孙伟光很不安,似乎自己内心深处的一点小念头都逃不过苗新宇这双眼睛。
他不得不承认,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是不在乎周流海的死活的,甚至,他还有点期盼这个老对手去死。
孙伟光沉默了下,“那苗大师认为什么价码合适?”
苗新宇轻笑一声,闭上了眼。
“毕竟是一条人命,便宜不了,不过我手头刚好需要一些材料,这个周流海可以拿来用用,就算你十万好了。”
“孙先生,你要知道这种活儿我一般都要收五十万以上的,也就你不是很急,他对我又刚好有用,才会给你这个价,所以,收起你那讲价的念头吧。”苗新宇不咸不淡地说。
孙伟光眯起了眼,内心斗争起来。
苗新宇也不急,就在一边默默等他做出选择。
苗新宇其实没说实话,以他的手段,不留痕迹地弄死一个人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人命在他眼里也没那么值钱。
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吓唬一下孙伟光,让他乖乖掏钱而已。
“好,就当我拿十万块钱,买了周流海这条命吧。”
孙伟光一咬牙,腮帮高高鼓起。
周流海的命,也就值十万,这让孙伟光心里升起了一丝快感。
苗新宇点点头,“最迟半月,这个世上就没有周流海这个人了。”
“小贾,收钱。”
……
周流海坐在办公桌前,心情不错。
孙千雪没把上次的事捅出去,他就还能继续刁难她,掌握好分寸就是了。
而且喜欢侍弄花草的他,居然在自家门前发现了一盆不认识的植物。
问过邻居,没人要,大概是有人偷偷送给他的。
这种罕见的植物,刚好能充实自己的收藏,周流海美滋滋地想,就把植物搬回了家。
仔细看看,嗯,这株植物养得不错,长势很好,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开花了。
花盆也配得很到位,既漂亮又合适,不用换盆,省了他不少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得到这盆花后,周流海看孙千雪都顺眼多了。
“这几份文件整理好,明天交给我,你可以走了。”周流海把几份文件扔给孙千雪,挥了挥手。
孙千雪也不多说,拿起文件就离开了。
但她心里还是有点奇怪,周流海居然让她准点下班了,难道他良心发现了?
……
周流海当然没那么好心,之所以让孙千雪按时下班,是因为他着急回家照顾那盆新得到的花。
他特别期待这盆从未见过的植物开花,他觉得那花一定会很美。
周流海回到家呢,连衣服都没换,就急匆匆地赶到阳台,给他的花花草草浇水施肥。
其中他尤为关注那盆新得到的花,仔细斟酌着量浇了水,施了肥,这才放心地换衣服准备晚饭。
晚饭后,周流海本想处理一些工作,但他总是时不时地走神,老是想那盆花。
于是他干脆把花从阳台上搬到了办公桌上。
连周流海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养花,从来不把它们带离阳台,这次居然为这盆新得到的花破例了。
破例就破例吧,反正他越看这盆花就越喜欢。
爱好爱好,自己爱就好。
临睡前,周流海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花,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