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章 坏消息
“什么？又不拍了？耍着我玩呢？”
牌局还在进行之中，庞胖子虽然做不到稳赢、大杀四方，但在运用了余生所传授的技巧竟然连战连捷，以至于不得不承诺周末的教学临时改期、为此余生可也是付出了惨重代价，结果出租车都还没驶离红溪山谷呢，希利尔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自然也就把余生给气坏了！
“今天拍也不是不行，不过那可就必须是三十七套、两百九十六张照片了，少一张都属于是事实上的毁诺，”虽然心里面有愧、但希利尔的身段却并不肯放低。“如果明后天择期再拍、那你就只需要琢磨出两三套标新立异且符合我形象和性格的就行，所以，随便你选……”
这也是有的选？
余生不是受虐狂，虽然不清楚有什么变故、但在申明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反悔之后自然是选择了延期，没想到希利尔竟然并没有讨价还价、一口就应了下来，以至于电话挂断之后余生反倒是纳了闷，等醒过神来可就赶忙通知出租车司机原地掉头……
却不料庞胖子断然拒绝撤销之前余生为了脱身而做出的承诺，理由也很冠冕堂皇，承诺就是承诺，不能因为先决条件的改变而不予兑现……
“友伦啊，你可是学金融的，午夜之前要是你不能让这胖子输个底儿掉，你也就甭指望我还会帮你弥补技巧方面的疏漏了！”
赵友伦很无语。“你俩的事儿、扯上我干嘛呀？无妄之灾嘛……”
孙瑶却乐了。“余生啊余生，这次你可看走眼了！友伦和胖子是发小兼死党，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你还想挑拨他俩？门都没有啊……”
庞胖子得意洋洋的说。“是啊，我跟友伦那可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是经过了时间考验的，可谓是兄弟之情比海深、手足之情比酒浓……
余生撇嘴。“别拽文了成不成？你不就是想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吗？”
“是呀、是呀，我就这么想的，你能拿我们哥俩怎么着呀？老老实实的兑现承诺，要不然……”
余生笑着道。“呐，在座的可全都听见了、也都听的很清楚，所以一旦小敏追问起来了、那诸位可一定要实话实说……”
庞胖子瞬间就蔫了，正纠结着该怎么让步、却被坐在他旁边的赵友伦给按住了肩膀。
“余生啊，你这可就不地道了，胖子憨厚、可不能当众欺负他，况且原话说的也不是女人而是妻子。说起来倒是巧了，这段时间我为了毕业论文正好在整理典故，原话出自于《三国演义》，意思是衣服破了可以缝、手足断了接不上，老婆去世了能续娶、但兄弟要是没了那可就属于是无法弥补的损失了，原意是拿来比对的、意思是二者平衡不可兼得，所以呀，即便是小敏知道了、胖子撑死了也不过就是嘴瓢而已……”
“友伦，甭跟他掰扯，小敏在也好、不在也罢，我还就认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这句话了，怎么着吧？”
见庞胖子还摆出了青皮混不吝的架势、余生可也就乐了。“胖子，类似手足的这种发小还能有几个？”
“像友伦这种的过命交情的、倒是还真不太多，但怎么也还有二三个吧？”
“小敏是你的初恋吧？”
之前还大大咧咧的庞胖子犹豫了一下这才点了头。
“那合着你是七手八脚、裸奔了二十多年才终于穿上了衣服？”
在座的大多目瞪口呆，直到孙瑶忍不住笑出了声儿、这才打破了房间里古怪的气氛，赵友伦苦笑摇头，庞胖子则是把双手举过了头顶、摆出了顶礼膜拜的架势当场认栽告饶，虽然还是不肯过多的让步，但终究是服了余生的博学、更服了余生的这张嘴……
余生拍了拍庞胖子的肩膀说。“早这样、不就没这多事儿了吗？”
“服、我是彻彻底底的服了你的这张嘴了，”庞胖子弹了根烟给余生、给他点上了火儿也就一脸纳闷的说。“哎，你到底是咋琢磨出这些歪理的？”
孙瑶也一脸不乐意的敲了敲桌子、朝着余生道。“甭搭理胖子，刚才那话要是女生停了、该怎么反驳才合适？”
“其实只要多琢磨也就能想出来了，正的也好、反的也罢，还不是随便说？”
“怎么个随便说呀？我可琢磨不出来……”
“这还不简单？那就你为例吧，要是友伦这样跟说你讲、你直接来一句‘即便是女人如衣服、姐也不是你穿的起的牌子’不就结了吗？”
赵友伦爆了粗口，吃了孙瑶一记嫌弃的白眼儿、也就唯有苦笑。
周末的牌局一般会持续到周日的下午，余生既没有牌瘾也没想赢钱，本打算兑现了之前的承诺便抽身走人，记过明星经纪人汤姆森女士的一个电话也就让他无心帮庞胖子继续分析了。
余生接电话要么是进盥洗室、要么就直接出去，庞胖子感觉他情绪不对、也就凑过来问是出了什么事儿？
“你对艾薇妮亚还有印象吗？”
“有啊，不就是哪个十四五岁、身高一米九长得还特漂亮的小姑娘吗？”
“要是不动手术，顶多还有三四年，关键是到了最后需要承受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疼痛……”
“怎么个意思？什么叫不动手术只有三四年？啥病啊？看起来也不像啊……”
“骨髓癌，两个月之内必须截肢。关键是截肢以后还需要接受化疗，短则七八个月、长则一两年，而且还不包治愈的……”
孙瑶愕然捂住了嘴。“天呐，才初二的年纪啊，也太惨了吧？”
“是啊，纽约MSKCC的医生坚持要把检查结果当面告知本人，早知道就该晚一点安排去检查，最起码也先把照片拍出来了再说……”
事已至此，余生也无计可施。
合着在奥马哈好不容易搞定了摄影大师佩恩、上法庭挨了罚、I20还被记了一笔，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费了……
272章 代沟
心情不好，情绪自然也就不高。
注意力不集中、分析能力更是打了折扣。
结果庞胖子也就不但把之前赢的全都吐了出去，差点连返程的油费都被赵友伦赢走，若不是孙瑶发火提前中止了牌局，庞胖子的底裤都要输掉了……
挂纽约牌照的虎头奔停在了学生公寓的马路对面，庞胖子满怀期待的发出了邀请、信心满满的期待下一个周末可以一雪前耻，等得知下周五就是康科德国高的毕业典礼、自然也就明白除非是天塌下来了，否则他可没资格让余生放弃参加毕业舞会。
递了根烟、庞胖子给点了火儿也就好奇的询问，毕业舞会结束之后准备搞定哪一个？
“你觉得呢？”
“杰西卡都跟你住一屋了、肯定不应该再是你的目标了，”庞胖子狠狠嘬了一大口、把烟圈吐了出去便挤了挤眼。“萨莉娜！短头发的那个太生勐了，勾搭或许容易、甩起来搞不好是要命的……”
余生顿时一乐。“你也晓得短头发的希利尔惹不得啊？”
“惹不起、也不能去招惹的应该是那小姑娘，长得漂亮、身材也跟模特似的，但下手那是真黑啊，”庞胖子心有余季，摇了摇头驱散了脑海里的那些恐怖画面说。“艾薇妮亚的年纪太小了、根本就不应该被考虑，搁咱们那边初中可都还没毕业呢，下不了手、你也不能下手，是这个理儿吧？”
瞅着挤眉弄眼的胖子，余生也是无语了，无论是希利尔还是艾薇妮亚、一旦晓得被他给予了这样的评价，一个月下不了地、走不了路都是轻的，被揍到生活无法自理的程度都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你也别灰心，纽约MSKCC医院可谓是全世界最顶尖的肿瘤专科医院了，虽然收费不便宜，但技术那真的是没话说，关键这边的服务都好的很，”庞胖子收起了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说。“你可别不信呐，我帮你打电话咨询过了，骨髓癌虽然也属于是绝症，但既然MSKCC认为必须尽快截肢、那就肯定还是有治愈的希望的，要不然医院也不至于这么说。我不清楚你晓不晓得，反正这边的医院跟内地是不太一样的，最起码的一点是这边不至于因为需要赚钱而堆治疗、堆高价药……”
“你还知道这些？”
庞胖子怪叫了起来。“看不起人呐？我怎么就不能知道这些了？我姑妈就是协和的，二十年前赴美交流了两年呢，虽说去的不是MSKCC，但我姑妈好歹也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脑科专家了，如果有需要……呸呸呸……”
庞胖子给了他一巴掌。“别介意、别介意，我不是那个意思……”
“明白。我也不太忌讳这些，没事儿。”
余生也清楚，庞胖子又是插科打诨、又是介绍他姑姑的情况，唠叨来唠叨去的、其实目的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放宽心、该治治、该咋办就咋办，艾薇妮亚的情况并非是无解，何况纽约MSKCC已经是行业内最拔尖的，担心也没有用，反倒是影响心情、妨碍做出正确的判断……
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余生下了车绕过去弯下了腰道。“谢谢。另外你开车小心着点，看样子要下雨了……”
“钱不够你就直说，我搞不定还有友伦跟他对象呢，”庞胖子觉得余生应该明白了他的意思，很认真的补充道。“况且我们那圈子里的虽然数量不多、但其实个个家里都有点神通的，钱这玩意儿是最容易搞定的，你可千万别在这方面为难，OK？”
余生点了点头、再一次的表示了感谢，过了马路目送着虎头奔驶离这才进了公寓，饭点儿过了，餐厅里只剩下几个低年级的小女生，回了房间、把窗户打开通着风，隔壁屋的尹娜和凯西过来敲门，前者是送账本的，后者则是来谈预支酬劳的……
“月初你就预支了这一整个月的，又要预支一万七、那可就相当于是把整个暑期的酬劳都拿走了，是程式需要升级还是硬件需要更新换代？”
“硬件升级需要九千，程式升级是三千，另外那五千我打算提前改善一下生活！”
凯西理直气壮的很有意思，两个月的时间，领悟了余生所传授的理论、凭借着自身一般般的PS水平和超前的消费心态，原本的小透明竟然在校内变得炙手可热了，并且以手工精修的方式赚取着不菲的额外收入，别说是改善生活了，奢侈点都没问题。
无需动用项目的资金，床垫底下捆扎整齐的绿票子有了去向，余生把凯西给送走、翻开了账本很快也就意识到一个问题，鉴于个人写真项目的成本在不断下降，增收的部分也就需要按比例予以分配，上周的结算日、隔壁屋里的那俩可都还在奥马哈呢，结果两周积攒起来的金额也就恰好能覆盖她们的额外支出，所以希利尔昨天的莫名其妙、也就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运气使然也好、好人有好报也罢，总之余生原本悬着的那颗心算是能落回肚子里去了。
账目很简单、基本上属于是流水账，余生正打算把账本还给尹娜、来自于纽约的电话却让他把刚推开的房门又给关上了。
“放心吧，我没事儿……”
艾薇妮亚的第一句话，就让余生意识到要么是经纪人汤姆森女士说了些什么、要么就是这小姑娘不希望自己担心，因此余生也就用正常的语气询问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拍摄？
“还不知道呢，不过工作室的助理说快了，而且仪态和微表情管理、肢体语言等一系列的课程下周三就截止了，再往后可就什么课程都没有了……”
截肢手术不需要排期，完全是随到随做。
但截肢后的护理以及相关的检查会比较繁琐和麻烦，即便是癌细胞没有发生转移和扩散，以艾薇妮亚的年纪和体格而言，最快也要三个月以后才能考虑假肢的配套、定制和佩戴，到底多久才能适应、多久才能下地正常的行走，余生既不清楚也未曾了解过，索性忽略了这些问题，也就问她的钱够不够用、吃得习不习惯、能不能适应纽约的生活？
“天呐！你的语气怎么会跟佩恩一样？既啰嗦又无趣，难道这就是代沟？可是你的年纪也不足以成为Parain的嘛……”
余生沉默片刻才慢悠悠的说。“虽然我的第二语言学的不好，但真的是如假包换的Fran?ais。”
抓狂般的感慨瞬间消失了，然后电话也就被挂了。
余生觉得有趣，可是笑着、笑着，鼻子却有些酸了……
273章 岁月安好
法语的Parain可不是帕拉因的意思，既非人名也不是地名，而是代指义父，又或者可以被理解为干爹……
余生起初的沉默、自然是因为他的法语仍记得的单词并没有多少，直到根据前一句的意思来分析、这才明白是遭艾薇妮亚嫌弃了。
摄影大师佩恩八十岁了，比佩恩还要啰嗦、还要无趣，显然用代沟来描述并没有问题，而用干爹这个词儿、显然是想要表达不满的，可是艾薇妮亚似乎忘了余生能听懂法语，虽然语法什么的全都是稀烂，但他对法语单词里牵涉到长辈的、具有着阴阳属性的单词儿，记忆却相当的深刻。
况且，这还是从小弟弟升格为干爹，辈分的提高、终归是有所进步了。
回拨了过去，电话被接了起来但却没有声音，余生明白这种事儿任谁遭遇了都尴尬的要死、恨不得能有个地缝钻，自然也就换上了比较正式且严肃的口吻、拿出了幕后老板的架势，询问艾薇妮亚下周是如何安排的，近期还有什么打算？
“截肢就截肢吧，反正也是怎么都保不住的，现在就希望下周能早一些拍完，还是非常想参加你们的毕业典礼、感受你们的毕业舞会，要是能成为这一届的PromQueen那可就圆满了……”
“这样就算是圆满了吗？你的也太格局小了，来来来，试着把目标定的再高一些，其实你之前的那些心愿全都属于是小目标，完成起来没什么难度、更不具有挑战性，殿堂级的摄影大师欧文佩恩、起初你觉得他不可能愿意给你拍个人写真，但最终的结果又如何？”
艾薇妮亚想说过程并不菲一帆风顺，但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其实也未必需要等全部拍完了再考虑毕业舞会的事儿，如果佩恩工作室允许、本周抽两天的时间来参加也未尝不可，PromQueen未必能获得、但应该还是可以争取的，虽然杰西卡和萨莉娜都势在必得，于情于理、似乎你的心愿是否能够达成，还需要她俩做出牺牲才行……”
艾薇妮亚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只要不寻死觅活的，只要肯先治病、先保住命，只要人还活着、那就意味着还有机会。
艾薇妮亚的心态还是很不错的，似乎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乐观的正在看待一切，电话里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她在纽约所感受到的繁华，这就很好。
总不能要求一个不得不被截肢、失去了原本已经拥有的光明前景的小女孩，积极而乐观，没心没肺。
又不是纯粹的傻大姐……
余生要求艾薇妮亚每天来一个电话，汇报进展、说一说在纽约的所见所闻，最好还能谈一谈感受。
艾薇妮亚断然否决，并且还给予了老气横秋、出土文物、老古董之类的评价……
没辙。
年纪小、又没挟恩图报，况且按照余生目前的心理年龄而言，虽然被叫干爹余生也没有意见，但他相信艾薇妮亚绝对不清楚这样的称呼对于华人来说都意味着些什么……
犹记得高考结束后不久，班里一平时沉默寡言的同学发出了邀请、一帮男女同学也就毫无准备的去赴了约，结果等到了地方才发现，那天属于是大喜之日……
二十年后的同学聚会，结婚早的女生、孩子一般都念了初中，男生结婚都比较晚、孩子一般也还都在上小学，提及到当年那早婚的，有熟悉的说那家伙的儿子刚考完，清北重点之类的应该没戏计、但上个本一绝对是没问题的，当场也惊掉了不少的下巴、落了个满地的眼珠子……
萨莉娜打算敲门，希利尔选择了推门而入，结果也就被扭过脸来的余生吓了一跳。“做什么呢？笑的如此诡异……”
“大半夜的、也不怕这么说夜里做噩梦？”余生揉了揉脸、把手机揣进了口袋没好气的道。“还有啊，以后进来之前记得先敲门！我正在学习如何裸睡，要是被你给看光了、我一定会报警追究责任的……”
希利尔懒得搭理、干脆利落的竖起了中指，然后也就询问余生打算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水皇冠的拍摄方法、余生其实已经想起来了。
而借助于厨房里的用具、拍摄出风格鲜明的光影写真，难度也并不高。
鱼眼镜头、又或者是利用火苗在镜头前营造出迥异的光影，其实也都仅仅是略通摄影的爱好者入门时的必修课，不过在这个年代、尤其是在非专业人士的面前，无论哪一种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和致命的诱惑力。
“二三套，你自己说的！别耍赖……”
“二加三是五！是五！”
拨开了希利尔张开来的巴掌、余生气道。“那你怎么不说是二的三次方呢？那可就是八套……”
好赖话、希利尔自然是能听懂的，说不过了、自然也就摆出了无赖的架势。
再一次的把挡住了视线的希利尔攥紧的拳头拨开，余生长叹了一口气。“得得得，你早点把拳头给亮出来，不就啥争执都没有了吗？”
萨莉娜笑的不行了。
希利尔原地转了两个圈、这才好不容易把狠揍这惫懒且无赖的家伙的念头给按捺下去，憋着火问清楚所需要的设备、定好了时间，拽着萨莉娜可就回了房间，照着拳击球便是一通狠捶、直到没了劲儿这才终于缓了过来……
见希利尔宣泄完了怒火、敷完了面膜的萨莉娜躺下来便道。“ShyBoy说的那些拍摄方法听起来就好厉害，我都想再拍几套了……”
“拍呗，反正有折扣。”
“真的还需要花钱吗？”
“你竟然又叫他ShyBoy了？”
萨莉娜毫不犹豫的举起了双手。“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如此的乖巧、让希利尔想发火都找不到理由，气呼呼的擦着汗说。“按八套来计算，一人一半？”
“过分了吧？”
“有吗？”
萨莉娜琢磨了一番还是忍不住摇头。“欺负的太狠了、还是会有点不忍心的。”
“是啊，确实有点下不去手了……”
见希利尔也垮了肩膀、萨莉娜翻了个身也就凑到了她的身边。“那就还是给一点吧……”
274章 劳心劳力
希利尔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到底是她在入搬进学生公寓的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总之她的新舍友萨莉娜虽然长得很漂亮、性格也还不错，但却有些斤斤计较、甚至是可以用吝啬来形容，但之后其实只要不涉及到Money什么都还好说，可是直到即将毕业了、希利尔才意识到萨莉娜的吝啬其实根本就没有底线。
余生也同样的震惊。
一大早被从门缝里硬进来的五张绿票子、竟然就是创意摄影的全部酬劳，余生理所当然的也就被气乐了，倘若不是萨莉娜灿烂的笑容实在是过于的养眼、他本想把这五张绿票子甩她的脸上的，结果等看见了希利尔、只好只好把君子动手也要会动口的宗旨默念了三遍、这才平心静气的说。“一折价，怎么好意思的呢？侮辱我好歹你也拿出点诚意来吧？看不起谁呢？”
萨莉娜满脸堆笑。“既没有想侮辱你、也没有看不起你，现在的情况是你跟希利尔都各退一步，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我是缺这点钱的人吗？”
“你是用创意赚钱，不丢脸的！别想那么多了，劳动所得、干净钱、花起来心安理得……”
既然萨莉娜学会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若不是希利尔也在、余生觉得或许他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除了可以用创意赚钱之外，还可以用其他的方式赚到钱，并且还能确保彼此身心健康且身心愉悦……
余生的沉默、在萨莉娜看来自然就是默认了。
准备工作并不艰难但却略有些繁琐，等按照余生的要求把东西准备好之后，萨莉娜也就把希利尔给按在了椅子里、调整着她的坐姿，很是得意的挤了挤眼说。“呐，昨天我说没问题、这不就轻松搞定了吗？”
“这就是你所谓的给点钱？”
“对呀，反正这周校内基本上全都是各种的社团告别，他都不参加社团活动的、闲着也是闲着……”
希利尔很想为萨莉娜竖起大拇指，右手才抬起来就被萨莉娜给按了下去。
卡察……
萨莉娜刚退出了取景的范围、就听见了快门被按下的动静，回过头见余生示意她可以过去换人拍了、可也就有些按不住火气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呢？虽然给你的酬劳不是特别的高、可是你也必须拿出点专业精神来的好不好？希利尔都还没有换衣服呢，怎么就换人了呢？难道这就算是拍完了吗？”
“侧身照而已，穿什么、穿不穿的其实都无所谓，反正后期还要修图、还要加工、还需要进行多图的拼接，凯西每天都在做着类似的工作，隔着个客厅、难道就不清楚不了解了吗？”
“姓余的，把你起初说的那句话给收回去！”
“OK！OK！我收回、我收回，”余生并不坚持，耸了耸肩继续道。“愿意多拍几张精心挑选那也没问题，但有言在先啊，我所说的创业摄影最关键的部分并不是你俩的侧身照，如果非要精益求精呢、反正拍摄的方式和方法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样片也是现成的，你们俩正好可以相互拍，什么时候觉得可以用了那就再进入到下一步……”
见希利尔摇头示意别计较这些、萨莉娜虽然很不情愿但也只好接受，不过等她的侧身照拍完了还是气呼呼的询问余生，下一步到底是做些什么？
把微距镜头换上，余生将一块纯黑色的玻璃放好、然后也就也就把滴架固定在了镜头前，挤压滴管、在一滴清水落在玻璃板上的同时按下了快门线，但结果却并没有能够捕捉到水滴弹起、破碎的那一瞬间，拍摄水皇冠的第一次尝试自然也就宣告失败了……
“什么时候拍摄出你们能满意的水皇冠、这一步也就算是完成了，”余生把快门线递给了萨莉娜、然后也就指着摆在旁边的水桶、牛奶和各种的水基丙烯颜料说。“这两种材料的高度有差别，水和添加了丙烯颜料的高度均为十公分，但牛奶则需要三十公分，这是因为粘稠度的不同而导致的差异。当然了，你们也可以尝试着逐渐调整，我所说的仅仅是建议……”
萨莉娜被吓住了。“不是吧？这得拍多少次才能得到所需要的各种水皇冠的素材？”
“运气好几分钟就能搞定了，运气不好、那可就有点难说了，”余生把黑色玻璃板上的水渍擦拭干净、顺手也就把毛巾塞给了萨莉娜。“记住，玻璃板上的水渍每次都需要擦干净，要不然越往后形成水皇冠的概率也就越低……”
萨莉娜不解。“为什么呢？”
“你的物理是B还是C？”
“B呀……”
“难怪你不明白，”余生转向了希利尔。“我记得你的物理成绩应该还不错，A？还是A+？来来来，给她解释一下什么是颚液体的表面张力、解释完了她要是还不懂，那你俩就一起翻翻书，如果还还不明白那就再来问我吧……”
希利尔扬起了拳头。“姓余的，别找事儿！”
“OK！OK！我收回、我收回……”
见余生擦干了手竟然准备离开了，萨莉娜赶忙跑过去把门给堵住了。“你不许走！你收了钱、在成品出来之前你必须负责到底！”
“我没说不负责到底啊？可问题是你们做的属于是不需要动脑筋的活儿，孟子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况且我都已经把创意说出来了而且讲的如此之清楚，如果连这种活儿都需要我来监督着你们去做，你觉得你付得起这代价吗？啊？”
希利尔没听明白，来到了萨莉娜的身边道。“他想要表达什么？”
“他动的是脑子，没脑子的就只配动手做苦力！”
余生的否认三连并没有奏效，结果反倒是让萨莉娜记起了之前在医院盥洗室里被水球砸头，越发的掰扯不清、余生也就选择了实话实说，若不是杰西卡在楼下按了喇叭，余生不觉得能轻易的脱身……
275章 中间
余生上了车。
安全带都还没有系好、杰西卡便探过了身子观察着、进而有些奇怪。“你的耳朵怎么有红呢？”
摸了左边的、杰西卡忍不住又摸了摸右边的，越发的惊奇了。“怎么还有些烫呢？说！之前都有在做什么坏事儿呢？”
揉搓着还略有些疼的耳垂，余生笑着道。“在想你……”
笑容逐渐灿烂，杰西卡勾住了余生的脖子、把他给拽了过去之后便在脸颊上轻啄了一口。“我也有在想你……”
诧异的惊呼之声、欢快的口哨声从公寓门厅那边传了过来，余生倒是并不觉得尴尬、但还是有些不太习惯，而杰西卡却根本就不在意，反而是朝着坐在门廊里吹口哨的小女生摆了摆手、打了个招呼，然后才驱车驶离了学生公寓……
并不清楚当天的安排，等发现行驶的方向似乎是市里面，余生也就猜不到杰西卡的目的地到底是哪儿了，直到大切诺基驶入了名品街的停车场，这才意识到周末的毕业典礼和毕业舞会着装问题还没有解决。
“有没有你比较喜欢的品牌？”
被杰西卡挽住了手臂、余生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一眼就能认出来的有花花公子、啄木鸟、路易威登和拉尔夫劳伦，毕业照的期待感并没有毕业舞会来的强烈，更何况时间也还比较的宽裕，也就问杰西卡这些品牌哪一个会更加的合适？
“价格悬殊并不是很大，但量体定制的时间显然是来不及了，成衣的尺码未必能完全的合适，所以大不了我陪你多逛几家，多穿几套，应该还是能买到的……”
花花公子这个品牌此时应该还没有进入国内，但内地各种的彷牌却早已经完全占据了市场，啄木鸟这个牌子更离谱，随随便便加上个前缀就能吹嘘是源自于海外的百年品牌，说难听点打假都不知道该怎么打，况且内地此时花都VCD的官司、厂家连报桉都还不知道哪个地方的什么部门愿意受理，因此余生也就很自然越过了那些在内地已然耳熟能详的国际品牌，选择了目前国内野生小厂家还不屑于运营和推广的本地产品，却不料反倒是被杰西卡认为是不随大流、眼光独特，甚至还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时尚意识……
要脸，所以余生也就听不下去了。“别夸了，眼光独特还不至于，虽然我承认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意识，但应该也与时尚无关吧？”
“参加毕业舞会必须身着正装，甚至还有一些男生会选择复古的燕尾服，”杰西卡把余生一眼看中的那套西服取了下来说。“可是你所选择的却是休闲风，欧洲去年才刚开始小范围的流行，这股时尚风想要从巴黎吹到纽约、进而能够抵达加州，最快也是今年下半年的事儿了……”
余生不认可这样的判断。“好来坞呢？难道好来坞的时尚风还需要等待着从纽约那边慢慢吹过来的吗？”
“好来坞是特例，时尚圈虽然包括好来坞、但好来坞本身并不能引领时尚，况且明星们的着装有更大的自由和故意的标新立异，所以真正的时尚应该是源自于无意识的选择，而并非时跟风的模彷和追随……”
余生被打败了。
他既不知道这里面的差别、也不明白这其中的理由，对于他而言无论是正装还是居家服装，舒服才是最重要的，况且他也早就过了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年纪，只要不被认为是老古董已经很庆幸了，哪里有资格和底气被冠以时尚而前卫的头衔？
店里所提供的全部都是成衣，但名品店里的裁缝还是在一丝不苟的量完了尺寸之后询问是左边，还是右边？
愣了一下，余生轻声道。“搁中间，可以吗？”
“可以的，没问题。”
把皮尺挂在了脖子上，认真记录下了要求、裁缝也就站了起来，略微的欠身施礼后便径自离开，这可就把站在一旁的杰西卡给搞湖涂了。“在说什么呢？怎么像是在打哑谜呀？你来过这家店吗？连这里的裁缝你都认识？”
“想知道？”
“当然啊，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呢？”
余生勾了勾手指、等杰西卡凑了过来也就在她的耳边解释了原因，肉眼可见的那耳根泛起了红、然后余生也就很自然的挨了打……
“明明是你好奇、想要搞清楚怎么回事儿的，怎么到最后成了我的错儿呢？”
“就怪你！全都怪你！你应该提醒我、而不是直接把原因解释的那么清楚……”
“怎么提醒？怎么才能在不解释清楚的前提下让你不会继续追问了呢？来来来，你教教我……”
杰西卡张了张嘴、等意识到似乎并没有太好的办法能隐晦的表达，跺了跺脚可也就把店员送过来的三件套塞给了余生、赶紧把他给推进了更衣室……
西装号称是现代绅士的铠甲，穿对西装甚至可以提升颜值和气场，况且现代社会中大部分正式场合和商务场合一般都需要穿，但余生并不太喜欢标准的三件套。
过于的正式、也容易彰显出身材的不足，幸好一直都有在坚持锻炼，人鱼线虽然还早的很、但腹肌的轮廓已经出来了，头身比达不到欧美人的标准、不过肩宽倒是弥补了其他方面的不足，只可惜本地的成衣版型和尺寸都是为白皮们提供的，非定制款的成衣既想要满足舒适程度又要达到合身，挑选起来真的很费劲儿……
绕着余生转了两圈，杰西卡站定下来表情显得有些困惑。“这一套比之前试穿的要核实，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余生拿起了一顶宽沿儿礼帽、戴起来之后也就让杰西卡给出意见，见果然之前的疑惑少了、神情中的赞赏浓重了许多，也就笑着道。“缺的不就是能搭配这身行头的发型吗？”
杰西卡略有些懊恼的撅了噘嘴。“竟然被你自己给发现了，，好吧，你知道参加毕业舞会应该选择什么发型吗？”
“这还要想吗？只能是油头啊，”余生说完却又叹了口气。“可问题是我真的不喜欢油头……”
276章 契合
油头的基础发型非常的简单，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细节。
但加上了二十块钱的小费之后、剃一个油头的代价也就略有些昂贵了，余生自然也就明白了为什么书桌的抽屉里、会有一整套的理发工具，卫生间门口还会挂着一把电吹风。
剃一次头的代价基本上就够置办一整套的理发工具了，也难怪丹尼尔会发出感慨，只要打着留长发的名义、女生们只需要日常的洗护就可以了。
杰西卡差点忍不住，耐着性子问然后怎样？
“然后？当然是被朱莉给收拾了一顿啊，女生为了保养头发、洗护的代价可是相当之高，既费时间还费钱，对换性别、我估计丹尼尔一定很想再去找根绳子了……”
杰西卡被逗乐了，被余生阻止了周五的预约自然也就十分的不解，见余生结了账、店员随手拿了盒发油递了出来，自然也就大吃了一惊！
“油头的关键首先是发型，但只要有发油、其实十分钟完全就能搞定了，”余生见杰西卡根本就不信、也就凑到了她的耳边轻声道。“那明天一早我现场给你演示，OK？”
“我外公回来了……”
“我的房间还蛮空旷的……”
被杰西卡的手肘在胸口捣了一记，余生龇牙咧嘴、结果却惨遭镇压，笑着、追逐着，直到抵达了花店、杰西卡这才停了下来。
余生心领神会的牵着杰西卡进去，不过随后也就因杰西卡表情的古怪而提高了警惕。
“我的礼服是星空蓝，手花按道理来说应该选钻石玫瑰，也就是这种白色粉边的，萨莉娜和希利尔的礼服是什么颜色的呢？”
余生赶紧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是啊，礼服难道不应该为了保持神秘感、直到参加舞会的那一刻才被公布出来的吗？”
杰西卡脸色稍雯，叹了口气伸出了手，见余生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杰西卡也就只好从他夹克衫里侧的口袋里把手机给掏了出来，问了公寓里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希利尔本就觉得奇怪、为什么杰西卡的电话要两个人一起过来，见萨莉娜连着嗯了两声便用左手捂住了话筒、而转过来的目光有些复杂也就诧异道。“怎么了？”
“她选了白底粉红色的玫瑰手花，在问我们能不能接受？”
“当然是不接受啊！凭什么她选定了品种和颜色、然后才要来问咱们接不接受？”
希利尔的毫不犹豫、反倒是让萨莉娜苦了脸。“不接受、难不成让ShyBoy参加舞会的时候、佩戴三种颜色的胸花吗？合适吗？可能吗？你觉得呢？”
希利尔不吭声了。
萨莉娜叹了口气、把捂着话筒的左手放下去便道。“钻石玫瑰或许不太合适。我的礼服是象牙白的，希利尔估计是选深色调的黑或者是灰，有没有其他的颜色和品种可供选择？”
“星空蓝、象牙白和黑灰的礼服，手花选择什么品种、哪一种颜色的才可以比较的契合？”
花店的店员愣住了。“三种颜色的礼服？确定吗？”
“很确定。”
花店的店员目光投向了余生，见他并没有任何的表示、这才略有些迟疑的拿起了一束花说。“这种名为朱丽叶的香槟色玫瑰应该比较能契合，但价格略有些高，如果需要周五用、那么今天就必须下单了，否则时间方面未必来得及……”
“朱丽叶？这名字倒是非常好听，”杰西卡把目光投向了余生。“你觉得呢？”
“只要你喜欢！”
余生的毫不犹豫、让杰西卡脸上的笑容再度绽放。
而挂掉了电话的萨莉娜则神情落寞，被希利尔好一番的安慰这才重新振作起了精神，但在把她认为符合要求的水皇冠交给了凯西去审核，得到的却依然还是质量有待提高……
希利尔急了。“六个小时了！整整六个小时啊，这一次的效果还不行吗？我觉得比之前的好很多啊……”
凯西也觉得有些冤枉。“理由之前就说过了呀，既然想要达到最好的效果，最基础的素材质量必须高，否则在拿来拼图的时候就会产生更多的像素损失，清晰度一旦降低，越模湖可也就越难看，更何况无论是哪一种皇冠，都要戴在头上的！几乎是需要与你的脸相融合的，清晰度实在是太重要了……”
萨莉娜捂住了脸唉声叹气。“不行了，已经滴掉了小半瓶的眼药水，再坚持下去、我的眼睛肯定出问题了……”
凯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也就指了指戴着耳机躺在床上听着音乐的尹娜，压低了声音道。“如果担心泄露素材拍摄的技巧、那就只能让尹娜来帮忙，如果不需要保密、公寓里这么多的女生呢，应该能有一大半愿意帮忙的吧？”
“会有这么多吗？”
“大不了就用她们以前的写真素材、重新P一张水皇冠作为酬劳，我觉得应该没有哪个女生会拒绝的吧？”
萨莉娜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对呀！拒绝帮忙的概率本来就不高，应该还能带来更多的收益吧？”
“十块一张？”
“最起码也要二十吧？二十五都应该没问题的，”萨莉娜来了精神。“更何况ShyBoy除了水和牛奶之外，还借来了各种颜色的丙烯颜料，虽然你说也可以通过软件来改变颜色，但终归不如素材本身就是某种颜色的好用吧？”
“之前Boss就有说过素材也是利润的增长点，类似于这样的水皇冠、适用的范围应该不仅仅是个人写真，或许、或许……”
见萨莉娜跟凯西讨论的热火朝天且没完没了，希利尔忍了又忍、直到忍不住才不得不予以了打断！
“那就这样吧，使用原本的素材、十块钱一张。需要重新拍摄的、按照标准价格打八折，另外就是谁能够提供合格的素材、就能免费来拍一整套，无论是价值两百的还是价值三百的，免一套、然后允许再以半价的方式加拍一两套……”
凯西为萨莉娜的办法而喝彩。
目睹了全过程的希利尔、被萨莉娜要求负责把即将返回公寓的低年级女生们召集到餐厅。
全新的写真风格、最优惠的套餐价格，显然即将跟随着原始素材的成功拍摄，应运而生……
277章 孽缘
也不知道怎么就能有那么多的话题，可以聊。
前一刻还在叙述着童年时的一件小事儿，下一刻就因为某部电影里的男女主角而打抱不平，话题跳来跳去、内容也就是千奇百怪，可是既不突兀也不令人厌烦，这倒是让余生想到了一个定理。
始于颜值、终于灵魂。
果不其然。
又遭了杰西卡的毒手……
“定理？你怎么不说是真理呢？”
“真理只可以被证实大不可以被证伪，浪漫主义文学代表维克多雨果的《巴黎圣母院》里的敲钟人卡西莫多和吉普赛女郎埃斯梅拉达之间不就是对这条定理的完美阐述？”
“你又在曲解了！怎么可以这样来理解雨果的《巴黎圣母院》呢？”
杰西卡抓狂，类似于这样的曲解和各种歪理、几乎能够被随口道来，无论她说些什么、只要余生想要反驳总是可以找出理由，要么就是角度刁钻、要么就是偷换概念，总之不想被气死、似乎不争论才是正解！
“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更何况是对名着的解读？再说有些事情是需要放在哪个时代的背景之下去理解的，”余生说着倒是记起来了那场大火。“对了，以后你若是去巴黎，一定要记得去参观圣母院，尤其是塔楼、那座中轴塔，不一定哪天就会倒塌、再也办法复原……”
“能不能不要胡说？”往上挪了挪，跨坐在了他腿上的杰西卡也就忍不住捧着他的脸颊、狠狠的揉搓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圣母院可是始建于十二世纪、近两百年的时间才修建完成的？被损毁后于十九世纪中叶开始重建，历经了二十多年的时间才被修复，一直都被法国人视为国宝、怎么会轻易的倒塌呢？如果连中轴塔都能倒塌，那整个巴黎是不是也不复存在了呢？”
整张脸在杰西卡的揉搓之下改变着形状，一旦开口说话、那音调必然优美的耳不忍闻，因此余生也就捉住了杰西卡的手腕正色道。“不要以为只有海啸、地震、战争才可以摧毁圣母院，失火、严重的车祸、飞机掉下来、塔吊倒塌之类的意外，难道不可以吗？”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我还没有去过巴黎呢，”杰西卡被气坏了，扭动着身子、凭借着自身的重量予以着重压。“就算是要出什么事儿，那也必须等我去过巴黎、参观过圣母院之后才可以……”
箍紧了杰西卡的腰、余生双臂一用力也不再允许她上下颠簸。“停停停！不许再扭了，再扭要出状况了！”
“什么状况？啊！你……呀……”
杰西卡捂住了嘴、赶忙把想要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咽了回去，绯红骤然间攀上了脸颊，肉眼可见的连耳根都红了起来。
“我可是坐在喷水池的边上，你可不能乱来，”余生将身体往后仰，朝着喷水池还努了努嘴。“要不要一起下去冷静会儿？现在的气温、什么样的想法都会被浇灭的……”
“不许再这样诋毁我！又不是我的问题！你怎么总是在设语言陷阱？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有、有……产生了反……应……”
羞臊难忍时的杰西卡有着别样风情，或许相处的时间长了、上的当多了、吃亏吃的已经习以为常了，余生总觉得越来越不容易抓住她的语病了，只可惜之前的大降温、令圣罗莎夜间的温度都不到十摄氏度，因此余生也就把自己的厚夹克衫脱下来给她穿上，但之后显然也就被冻得够呛……
“饶了你了，”杰西卡喜色满面的下了地，把余生的双手捧在了手里说。“要是再慢一些或者是根本就没想到，哼哼，那你惨了……”
“我倒是很想再给你一件的，可问题是再扒下去、那就只能光膀子了，”余生指着行色匆匆穿羽绒服的本地人说。“若是再有某个无聊人士以【有碍风化】的名义报警，那么这两个月以来我可就真的跟法庭、跟法官结下了孽缘……”
“你的I20已经被记录了一笔，若是再被记录、那你可就真的有大麻烦了，依照校规教导主任可以签发处罚通知把你除名的……”
“虽然艾丽女士有些古板，但好歹我也是为康科德国高做出了相当贡献的，处分都未必舍得给我、更何况是开除呢？”
“艾丽女士倒是不会，可是国际部的辛西亚就未必了……”
余生不解。“关她什么事？”
“你不知道吗？艾丽女士今天早上突发状况被送进了医院，据说开学之前都没办法复职，校方让国际部主管辛西亚代管直到艾丽女士回来，严格来说只要还没有举行毕业典礼、还没有完成拨穗仪式，你就还属于是康科德国高中的十二年级生，还需要接受校方的管理和处罚……”
虽然双手被杰西卡给温暖着，但余生还是被冻的开始了原地跺脚。“今天是周一，再坚持四天就安全了，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对呀，所以即便是你有什么想法，也千万不要在毕业典礼结束之前实施，否则我是可以向校方投诉的，哼哼，分分钟能让卷铺盖走人的……”
会怕吗？
当然是不怕的。
而且企图恐吓的显然也是欠收拾了。
杰西卡的尖叫声、笑声在大街上回荡着，等回到了停车场、彼此温暖也就成为了必然。
面红耳赤、感觉整个人都开始燃烧的杰西卡呼吸都不畅时，大切诺基里的儿童不宜这才逐渐停止，余生认为回公寓注定是会孤枕独眠，可是杰西卡的外公也显然是不该去招惹的。
协商的结果自然是杰西卡驱车把余生送回了公寓，然后余生也就被餐厅里的灯火通明给吓了一跳，低年级小女生们涌了出来、但大多对杰西卡选择了视而不见，关于折扣、关于排期、关于定价的问题余生是一概不予回答，更何况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以至于清净了没两天的隔壁屋又有了人声沸腾的场面……
278章 洗烘一体
赚钱的能力，不但有高低、还有着天赋的加成。
明明是需要水磨工夫的素材拍摄，经过了萨莉娜的一番包装、竟然又成了一门不但能赚钱而且还很快就能坐享其成的生意，虽然处处是漏洞、哪哪儿都有问题，可是架不住预订的竟然闻风而至，就连缴纳定金、现场排期都能延续到了公寓熄灯的那一刻……
反正自己也有利润，而且还是不需要烦神的那种，余生乐观其成，不过等到了熄灯的时间、见走廊里依然亮堂堂的可也就纳闷了，寓管员威廉姆斯绝不是个好说话的，不提前拉闸就已经预示着当天的心情很不错，哪里会有到了点儿还不熄灯的情况发生？
“是被你们给贿赂了吗？”
余生的疑问、换来的却是负责登记的希利尔嫌弃的白眼，围在凯西的身边、等着看效果的住在二楼一个小女生一脸诧异的道。“怎么？你不知道寓管员今天中午在学校里被狠揍了一顿吗？”
还有这种事儿？
“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总之威廉姆斯是在国际部后面那栋楼的卫生间里被用黑胶袋套住了脑袋，堵住了嘴、反绑着手脚狠揍了一顿，要不是有男生听见了他的哼唧声、把校警给叫了过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呢，不过基本上都是些皮外伤，疼应该是会疼不少天的，听说验伤没什么意义……”
幼？
看样子手法还挺专业的，黑塑胶袋蒙头没办法指认了，塞住嘴喊不出来、反绑手脚想逃走都艰难，最终伤势并不严重、显然下手的轻重程度掌握的非常好，而关键是在国际部后面的那栋楼的卫生间里面，那么到底是寻仇还是报复、猜测的范围可就实在是有点太大了……
“就算是知道哪个做的、也不会有人愿意告诉你的，”整理完现金、希利尔把钞票交给了尹娜之后也就一脸嫌弃的说。“你慢慢猜吧，猜着了反正也是白搭……”
“会跳华尔兹吗？”
希利尔勐然抬起了头来，不加掩饰的怒火、可也就把余生给吓了一跳，虽然只是下意识的回怼、倒是没想到希利尔的反应会这么大！
“姓余的！回你的屋、睡你的觉去！不需要你知道、你闭上嘴就行了，OK？”
见好就要收、猜中了那就赶紧熘。
隔壁屋里的叽叽喳喳、走廊里脚步声直到近午夜时都还能隐约听见，不过寓管员既然进了医院、公寓里怎么闹腾都可以被理解，更何况过了这个周末，公寓里的房间也就会被陆续的腾出来，近三个月的暑假，该远足的去远足、该旅游的去旅游、该打工的去打工、该学习的继续学习，环境的问题其实在于个人，置身于繁华闹市之中、依然有人可以静得下心学习，并且数量也未必少……
孤枕未必就难眠。
可是隔壁屋里的希利尔的再度入梦，非但不恐怖反而极其的香艳且旖旎，腼腆的笑容、乖巧的顺从这也就让准时醒来的余生不得不把连同床单在内的换洗衣物、趁着洗衣房里没人赶紧塞进了的唯二的洗烘一体机里，然后才开始了每日里的例行晨跑……
或许是体力未曾恢复、又或者是因美梦而被预支了，绕着红树林跑完八公里，余生也就发现耗时竟然比前一次多了足足五分钟，擦了汗、喝了点水，返回公寓坐等着烘干机停止工作、余生也就认真考虑起了是否该上器械的问题，以至于并没有注意到有人抱着洗衣篮悄悄的进来了……
希利尔正准备把衣服和床单、被单一股脑的塞进洗烘一体机、这才发现洗衣房的角落里还有个人，被吓的差点跳起来、等看清楚是余生可也就格外的羞恼和愤怒。“干嘛呢？为什么不开灯？躲在角落是想吓死人的吗？”
余生其实也被吓了一跳，况且之前的梦境里还做了许多在现实之中不太敢想的事儿，于是也就指着角落里的洗烘一体机说。“这上面的倒计时如此的明显，今天学校里有课的、这个时候应该是会坐在洗衣房里坐等，没课的、这个时间回来使用洗烘一体机的除了我就只有二楼那几个小女生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啊？”
余生不想引起误会、于是也就敲了敲脑袋说。“这里面装的是脑子，装着的不是面粉和清水，OK？”
希利尔也意识到自己是反应过度引发的问题，虽然不理解余生想要表达些什么、但她相信肯定不会是什么好话，冷静下来也就起了疑心，见余生从洗烘一体机里取出来的不但有衣服还有床单，眼珠一转可也就差点笑出了声来。“姓余的，建议你要么多买点纸尿裤要么多买点空气清新剂，要不然那股尿骚味儿三五天都散不掉的……”
余生懵了，转过脸见希利尔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也就指着她面抱在怀里的洗衣篮说。“友情提醒，可千万不要为了去除污渍选择高温煮洗，不然你就需要多买些床单备用了……”
希利尔并没有理解，等余生走了、想了想最终倒是采纳了他的意见，等回了房间见萨莉娜也起来了，也就缠着萨莉娜、希望她能够为自己解惑。
曾经被用同样的方式调侃，一想到那时候彼此融洽而暧昧的关系，萨莉娜脸色一暗。“脑壳儿里面装着面粉和清水、那么一旦你开动起了脑筋，那么你的脑壳儿里面的面粉和清水就会混合，然后不就变成了浆湖？还没有明白吗？难道你一身的肌肉是用智商换来的吗？他在骂你傻瓜、笨蛋、没脑子啊……”
希利尔被气的七窍生烟。“姓余的怎么嘴巴怎么这么的毒啊？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萨莉娜倒是也不去拦，低着头将柔肤水手心里揉匀了说。“个人建议，在把你的床单和内衣拿回来检查之前、最好还是别去找他的麻烦，一旦被他给嚷嚷了出去、那你可就会非常的丢脸了……”
279章 有条不紊
希利尔也不想的。
或许是因为在奥马哈上了器械、练的也略有些狠了，以至于本就不太规律的生理期毫无征兆的就提前了。
提前就提前，以往也并非没有经历过。
可是大半夜的悄然而至却是头一次，因此希利尔也就被闹了个手忙脚乱、头大如斗，关键是不但床单要换掉、连被单上都有了，简直是一塌湖涂、狼狈至极……
“对了，你没有用高温煮洗吧？”
“没有啊……”
萨莉娜松了一口气。“没有就好、没有就好，不然你就只能考虑换新了……”
之前余生也有过类似的提醒，希利尔追问、得知高温煮洗会导致床单被单上留下很明显的痕迹，暗道侥幸但也越发的奇怪了。“没用高温煮洗、那么烘干之后就应该看不出来了，那你之前怎么还说我会更加的丢脸呢？”
“因为他晓得你去洗衣房的原因……”
希利尔本已经拉开了房门，闻声赶忙又给关上了。“怎么可能？”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就连女生都未必知道的、好像他全都知道啊，你觉得发生在你身上的这场意外、他会猜不到吗？又是床单又是被单的，而且你还起了个早……”
希利尔脸腾的一下子就红了，不过火气也蹿了上来。“这也太混蛋了吧？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呢？”
“事实就是这样，何况是你先招惹了他、他不过是予以了反击……”
萨莉娜轻拍着脸颊、认真的解释着，但越想越气、最终也就忍不住气呼呼的道。“关键是形式对等的简直无可指摘啊，这家伙简直混蛋透顶，搞的我都想去揍他一顿了……”
阿嚏……
冲了澡、换上了干净的内衣，余生除了盥洗室可就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似乎又有人在念叨着自己了。
杰西卡？
瞥了一眼书桌上的闹钟，分开还不到十二个小时呢，应该不会吧？
况且这个时间，本地走读生应该也还没起床呢吧？
余生不太确定，下楼把早餐端回了房间、直到听见校巴催促的喇叭声才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等想起来来接下来的这几天不需要再前往学了校、余生这才舒了一口气。
便签上写着这段时间需要做的事儿。
还挺多。
尤其是前些天寄出去的邮件全都盖了本地的邮戳被送了回来，所需要做的便是原封不动的在背面记录收件的时间和当天的气温之类的，然后装进新的信封里再一次的寄出去。
一百多个信封、一百多个时间和日期，两个小时都未必能搞的定，虽然打印信封非常的简单，可问题是这一百多个信封还必须手写，并且绝对不能假手于人……
每当手腕酸胀、打心底里生起了晚上再写的念头时，余生都提醒着每一个信封都意味着一笔巨款，等坚持着写完贴邮票整理好，有人在敲门、余生也就应了一声，见推门进来的卡姆登肩膀上还扛着他的妹妹小玛雅，一时间也就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儿？
“我奶奶住院了，今天又是玛雅所在学校的亲子活动日，玛雅不愿意待在邻居家、所以我也就只能是把她给带出来了……”
余生倒是晓得阿美利加这边的法律规定，但细节却不是很清楚，等得知年满十二岁才能独自在家，自然也就无尽的感慨。
国内上初中之前如果都需要有人陪着、怕不是家里有矿的才敢生孩子了吧？
关键是在阿美利加一旦违反，儿童福利部门是会立刻介入，一旦发现存在问题、那可就真的会把孩子给带走的，虽然也不排除存在误判、出现文化冲突所导致的误解，例如影帝主演的那部《刮痧》里面的情节，但虐童最高可以被判无期以及强制报告制度却可以给予幼童相当的保障，绝不可能出现儿童遭虐待、而没有一个部门能够及时介入予以阻止，以至于虐童者竟然能够以家事、以管教孩子的名义而逍遥法外……
当然，这里的寄养制度其实也被常年诟病，纵容了那些以盈利为目的、长期侵吞寄养费用的混蛋，但威慑力还是足以保障绝大多数的低龄儿童能够享有不受虐待的童年，而虐童本身不被大众所容忍和接受，这也就意味着低龄儿童发生意外的概率被大大的降低了，诸如野游、诸如交通意外之类的惨剧……
从卡姆登肩膀上下来的玛雅对房间里的一切都好奇，她听得懂余生在说些什么、但余生却基本上搞不明白她所想要表达的意思，若不是卡姆登能够翻译、估计场面也就会变成了标准的大眼瞪小眼了。
对于玛雅所表示的感谢、余生倒是坦然受之，通过经纪人汤姆森女士联络了三藩的专科医院，人工耳蜗的植入并非尖端医术，唯一受限制的还是付款的方式，一旦资金充裕、也就该让玛雅接受手术了。
收拾好东西、余生下楼把丹尼尔给叫上，让卡姆登驱车先前往邮局、然后也就直奔车行，负责接待的把情况介绍完、余生也就头疼。
超豪华的双门跑车都还能租到，但想要租一辆能够容纳复数以上舞伴的加长车，那可就需要额外付费了。
“没办法，加长型的礼宾车一般圣诞节前后就被预定光了，本周五想要租到称心如意的加长型礼宾车、除非是付更大的代价，否则不要想了……”
车行的经理表述很委婉，但归根结底其实就是一个核心意思，想要、那就加钱。
来之前丹尼尔打听过行情，听完了报价可也就忍不住了。“太高了吧？几乎是价正常价格的三倍了，而且还不允许指定车型？”
“是啊，本周五本地就有三所学校举办毕业舞会，而三藩那边则更多，可以这么说，只要过了这三周的周五，什么车型都可以随便选了，而且价格也会回归正常，而现在除非是付大的代价、不然真的搞不到车，就算是你们去三藩找当地的租车行，或许报价能低一些，但也真的是未必……”
280章 头疼
本地经营租车业务的车行并不多，竞争也就不算激烈。
找赵友伦去想办法、估计问题不是很大，可是在余生看来能用钱解决掉的事儿、最好还是不要主动欠下人情，人情这玩意儿是总有用光的时候，可是钱对于他而言，却仅仅是个时间的问题。
既然丹尼尔也谈不下来，余生也就询问他打算怎么办，是按照常规方式租车、还是严格遵循着朱莉外公的要求骑着马去接？
“租一匹马的价格看起来比租车便宜的多，可问题是朱莉住的地方距圣罗莎九十多英里，即便是朱莉肯迁就我、允许我再雇一辆运马的拖车，可问题是我不会骑呀，现学估计也来不及……”
“这里是西部，职业竞技的牛仔都好找、专业的驯马师更是有现成的，单纯只是教会你骑马都要不了两天的时间，”车行的经理了解了情况也就给出了建议。“如果你打算完全按照印第安人的传统去接，不但需要全程骑着马过去、有些部落是需要有马队的，加上骑手的费用，比租礼宾车可贵多了……”
丹尼尔很纠结，单费用这一块他就吃不消。
余生不打算参与，既然价格谈不下来可、那自然也就赶紧交钱、抓紧时间让车行去调车。
捆扎成卷的绿票子被塞进了点钞机，车行收了钱也就给打了包票，车长八米起，争取能调到十二米长的定制车型，别说是接三个女生了，七八个都没问题……
心想若真的需要去接七八个那麻烦可就大了，三个都已经头疼的要命了……
余生正感慨，艾薇妮亚从纽约打过来的电话、也就让他越发的头疼了，本以为艾薇妮亚打电话过来时说拍摄的时间定下来了，可结果却是佩恩需要前往欧洲、所以拍摄的时间再一次的需要延后，所以她打算搭夜里的红眼航班回来参加毕业舞会。
“红眼航班真的很便宜，买往返的机票就更便宜了，工作室可以借给我两套晚礼服，缺的或许就只有手花和舞伴了……”
“礼服的款式和颜色决定了吗？还没有？谢天谢地，麻烦你告诉工作室，你所佩戴的手花是名为朱丽叶的香槟色的玫瑰，晚礼服的颜色最好别是星空蓝、象牙白和深颜色的黑和灰……”
“为什么呀？”
余生老脸一红。“我在车行租车呢，加上你、我的舞伴数量倒是凑够一桌的麻将了……”
“麻将？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了。
中二的年纪、懂太多其实也未必是好事儿。
红眼航班倘若不误点儿、凌晨一点半才抵达，阿美利加的夜晚可并不太平，何况打出租车返回圣罗莎的代价也相当的高，住机场酒店倒是可以、但费用其实也并不低，所以最好的办法自然也就只能是辛苦卡姆登去跑一趟了。
“玛雅挺喜欢大城市的，下午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早一些过去带她四处逛逛……”
“开慢点！牢记安全第一，严格遵守交通规则！既然你妹妹在车上，即便是路上车少，也不要开的太快，不需要赶时间……”
卡姆登一一应了下来，而小玛雅则来到了余生的面前比划着，于是卡姆登的表情也就变得有些古怪了起来。
“玛雅想要告诉我什么？”
“她想让我告诉你，只要她在车上、我开车都会非常的小心的，所以大可放心……”
余生给玛雅竖起了大拇指，让她一定要把她哥哥给看好了，宁愿开的慢一点、也一定要确保安全，得到了玛雅的郑重承诺之后，余生也就指着卡姆登开过来的那辆破车说。“换辆能跑长途的去接吧……”
“没必要，这辆车看起来又破又烂、但用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出车之前我都有亲自检查，车行的车还需要熟悉和磨合，安全性也未必就高……”
道理是这个道理。
可问题是卡姆登开的车全都像是刚从废车场里开出来的一样，短途和市内跑一跑问题也不大，但跑长途实在是不能让人放心，所以余生也就逼着卡姆登去挑车，又不差钱、何必为了省俩钱担惊受怕？
时间还很充裕，余生觉得卡姆登完全可以带玛雅在三藩吃午饭，也清楚卡姆登很节省、也就承诺往返的费用全部报销，然后又往的玛雅口袋里塞了些钱，她想吃什么、想买什么，也就不需要征求卡姆登的意见，除非是有碍身心健康以及儿童不宜……
卡姆登开着从车行里租来的车直奔三藩，丹尼尔则开着卡姆登的那辆破车返回了公寓，也不知道是操作问题还是习惯问题，总之虽然没趴窝、但异响导致丹尼尔在把车停在了路边之后，也就坚决不肯碰了……
余生不会修车，也没有辨别故障的眼力和能力，懒得到处跑、也就下了碗面权当是午饭，回房间正打算休息，萨莉娜敲门进来询问打算什么时候去看场地？
“看什么场地？”
“举办毕业舞会的酒店的场地啊，你是打算怎么接我和希利尔过去？”
“一早就去车行预定了加长型的礼宾车，别说是只需要接你们俩了，就算是想要把公寓里所有的女生都塞进去，应该也没大问题的……”
倚着门的希利尔撇嘴。“你这是是准备打包塞进去呢、还是打算切碎了装袋好塞呀？”
萨莉娜吃不消了。“说什么呢？这么血腥？”
“你瞅瞅姓余的那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觉得血腥和残忍的模样吧？”
饭后本就犯困，况且余生也不知道怎么就又招惹了，懒得争执也懒得打嘴仗，约好下午三点去看场地、顺便也就把艾薇妮亚能参加毕业舞会这事儿给说了出来。
萨莉娜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希利尔却冷笑着问余生打算怎么入场？
“入场难道也有规矩吗？？”
“有啊，一个舞伴、挽着入场；两个舞伴、一左一右；三个可就没办法处理了，何况现在又增加了一个？”
余生也是没招了。“得，要么你们四个把我给抬进去吧？”
281章 踩点
不同于国内。
在校的学生们也好、上班的有薪一族也罢，即便是有午休的时间、但似乎也并没有养成午休的好习惯。
因此虽然就出发的时间达成了一致、可是希利尔在等烦了之后还是把萨莉娜拽到了走廊里，端着咖啡聊着近期热门电影，情绪高涨时声音也略微大了点、笑的也就略肆意……
走廊里断断续续的脚步声、隐隐约约的聊天之声、不时爆发的笑声，自然也就吵得余生睡不着了，本以为走廊里的动静很快就会停歇，等听出是希利尔和萨莉娜、自然也就不抱希望了。
烦不胜烦，虽然比拼耐心余生倒是哪个都不怕，但既然答应了、睡又睡不安稳的情况之下，自然也就只能选择早点去、早些回来……
见开了门的余生穿戴整齐、话也不说的便直奔楼梯间，萨莉娜心虚、见希利尔一脸的得意可也就不肯把车钥匙交出来了，反正毕业舞会是在艺术酒店的宴会厅举办，那里属于是市中心、道路状态很好，以她的技术水平来说，完全可以胜任。
节省了一个多小时，非但没有等来感谢、反而遭萨莉娜的嫌弃，希利尔被气坏了、原本的老位置也就不愿意坐了，把余生给撵走、径自霸占了整个后排，下意识的系好了安全带这才意识到想要躺下来显然是做不到的……
希利尔生起了闷气，没休息好的余生也不吭声，感觉车厢里的气压有些低、受干扰和影响的萨莉娜也就忘了该把车停进酒店的停车场，而是直接把甲壳虫给开进了酒店门廊，见门童迎上来开了车门、而希利尔竟然跟余生一样头也不回的便下去了，自然也就被气的不轻！
目送着萨莉娜一脚油门把车驶出了门廊、绕了一大圈才驶向了停车场，余生压低了声音道。“你完了……”
“你才完了呢！就怪你！全都怪你！都是你不好……”
希利尔突然就炸了，余生往旁边挪了挪、又挪了挪，选择拉开些距离，以至于视线汇聚过来、希利尔火大的很却又不好继续发作，等萨莉娜把车停好了气呼呼的进入了酒店、希利尔也就迎上去打算控诉余生的卑鄙和无耻，结果不但没有被搭理、反而遭了萨莉娜嫌弃的白眼儿，这才意识到之前行为的不妥……
艺术酒店的宴会厅还没有被腾出来，但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现成的舞台设施，开场小型的室内演唱会都没有问题、更何况是应付康科德国高的毕业舞会？
楼顶的露台也足够的大，风景更是足够的优美，房间虽然略有些贵、但每一张床都相当的舒服，更何况带露台的房间里还有摇篮椅、瑜加球之类明显增情添趣的用具，懂得都懂。
不懂的，余生觉得现教现用也没问题……
与同样带女伴来踩点的脸熟男生交换着眼神儿，对方羡慕的眼神儿、悄悄竖起的大拇指让余生心情大好，本着相互理解彼此尊重的态度，也就指了指走廊的另一端，那边的套房虽然价格略贵但房间里的设施相当的齐备，况且对方的女伴一看就属于是好奇心比较重、易乐于尝试的类型。
“笑的也太贱了……”
“他俩在交流什么呢？”
希利尔和萨莉娜关注的目标不一致、但近乎于同时犯起了滴咕，目光相交、基于疑问也就达成了相互之间的谅解，以至于能拽着女伴原路返回的男生虽然没听见她俩在滴咕什么，但心虚的低着头、连招呼都没好意思打，在萨莉娜和希利尔的注视之下直奔走廊另一端房门敞开着的大套房……
“姓余的，你搞什么呢？”
余生理所当然的叫屈。“我都没说话、一声没吭也能被认为是在搞事儿？”
“那男生带着女伴是从套房那边来的，”萨莉娜观察的很细致，见希利尔语滞、也就指着走廊另一端说。“之前没有进去看房间、显然就没打算考虑，你俩没说话、但并不意味着没有交流过，那男生突然改了主意、显然是由于你……”
余生决定不予回答。
杰西卡到底是怎么想的余生不清楚，举办舞会的酒店是否合适也不清楚，但来都来了、顺便踩点房间也并不意味着就做出了决定。
希利尔越发的火大了。“哼！姓余的，你不说难道我们就猜不到了吗？”
“有信心是好事儿，但过于的自信就属于是盲目的自大。”
见余生的一句话又把希利尔给激怒了，萨莉娜把希利尔推进了电梯便朝着余生说。“如果我们猜中了、你可不能不承认！”
余生不置可否，但直到上了车萨莉娜还是不依不饶、他不胜其烦也就只好点头默认。
“套房和特大双人间除了面积有差别还有那些不一样？”
“套房的装修好，盥洗室的面积大、设施齐全……”
“多了个露台、多了摇篮椅，风景更好……”
“套房里有健身器材，有瑜加球、柜子里还有海绵垫，房间里还有冰箱、保险箱、壁柜……”
“你就知道健身器材！保险箱每个房间都有的，壁柜顶多是大小有差别、寝具应该都是一样的……”
希利尔想不出来了，见余生不搭腔在装睡，也就气呼呼竖起来的两根中指……
萨莉娜莞尔，见马路对面停着辆冰激凌车，有不少人在排队，懒得去前面路口调头也就把车停了下来，解开了安全带顺便问希利尔想要吃什么口味的？
“香草，中份。”
余生睁开了眼，见距冰激凌车三十四米远的位置有个小加油站，也就解开了安全带跟着萨莉娜一起下了车。
希利尔摇下了车窗朝着萨莉娜喊。“不许给他买！”
萨莉娜在观察左边来车，被吓了一跳也就差点摔了跟头，绕过了车头的余生赶忙上去扶了一把，听见希利尔又在车里嚷嚷、也就选择了跟萨莉娜一起越过了铸铁隔离栏，见那辆之前似乎一直跟在后面的黑色尼桑车加速驶离且在路口拐了弯，余生这才放下心来选择了与萨莉娜背道而驰……
282章 花钱免灾
【NoID！NoSale！】
指了指张贴于售卖香烟的货架上的提示语，重新戴上了耳机、面目并不可憎的加油站员工继续摇头晃脑，显然不出示ID也就不卖烟，这倒是免于遭处罚的标准应对模式，可问题是加油站里的便利店本不该如此的严格，显然是源自于肤色而并非是年龄……
幸好钱包里有护照的复印件，不然买包烟都必须求助于隔壁屋里的萨莉娜和希利尔，前者似乎已经正常了、但后者处于气头之上，也不晓得气性怎么就那么的大，难不成是更年期提前了？
腹诽着，余生拿着烟和打火机离开了加油站，冰激凌车旁的队伍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萨莉娜前面还有好几个、后面则多了位推着婴儿车的老太太……
拆开了烟，余生点了一根抽了两口就见等着买冰激凌的速度也并不慢，余生也就决定抽完烟再过去，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拨给了卡姆登，得知他正陪着玛雅在渔人码头，计划傍晚返回市区在唐人街用餐、餐后逛逛街然后再前往机场。
接机的时间很富裕，余生也就不打算干涉这兄妹俩的安排，不过既然要前往唐人街用餐、余生自然也就询问兄妹俩喜不喜欢吃鱼？
“玛雅特别喜欢，不过我奶奶只会做烤鱼，那味道嘛、也就只有玛雅能忍受……”
让卡姆登把酸汤鱼馆的地址和订位号码记下来，余生让他现在就打电话过去订个位儿，晚上随便吃、但要记得观察店里的情况，生意好不好、服务员的态度如何，是否能翻台、有没有来捣乱的……
“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捣乱……”
“玛雅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玛雅听不见、但她知道出了事儿该往哪儿躲……”
余生实在是无语，把烟蒂扔进了垃圾桶便道。“看好你妹妹是大前提！晚上吃好吃饱、顺带着观察的仔细点就行了。万一店里有麻烦你可千万别参与，带着玛雅赶紧跑就成了，还有，不要提我的名字、也不要说你从哪儿过来的……”
“为什么呢？”
榆木脑袋？
还是故意的？
余生正打算询问，手机却被一把夺走了，转过身、脑门也就被黑洞洞的枪口给顶住了，然后也就看见了黑大个布兰德因得意的狞笑而有些扭曲的脸孔……
“反抗啊！怎么不反抗了呢？”
布兰德叫嚣着、握紧了手枪的那只手似乎都有些痉挛了，被枪口顶住了脑门的余生不想被推倒、自然也就只好不断的向后退。
虽然心凉了一半、但余生记得身后不远便是加油站朝东的院墙，下意识的觉得不能陷入退无可退的境地、也就在被不断逼退的同时偏转着方向，直到即将抵达加油站外墙角时、黑大个布兰德这才有所察觉！
拽住了余生的脖领、布兰德用力的把枪口往下压。“别动！不许动！双手抱头！再动一枪崩了你！”
“放松、放松，又不让我动、还要我双手抱头，这是相互矛盾的！不能因为相互矛盾的要求所导致的理解错误导致你失手扣下了扳机，那咱们可就全都完了……”
“闭嘴！闭嘴！举起手！双手举过头！快……”黑大个布兰德抱着粗口、越发的紧张了。“不不不！慢一点、慢一点举、再慢一点……”
声音发颤、紧张的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但黑大个布兰德持枪的右手却往后缩，枪口晃动着虽然对准了余生的额头、但紧扣扳机的手指倒是终于松开了些，骂骂咧咧的拽着余生回到了起初的位置！
注意到枪口和准星上存在着锈斑，弹匣明显被加长了，枪把儿上还缠着防滑布条，余生觉得这是一把年代或许有些久远的点四五，能不能用还需要打个问号……
“逮着你了！可逮着你了！这次看你还怎么跑！跑呀？你怎么不跑啦？死定了！这次你死定了……”
脑门被黑洞洞的枪口戳了一下又一下，冷冰冰的触感、倒是让余生越发的冷静了，黑大个布兰德之前被坑的虽然也挺惨、但伤势并不重，因矮个子玛赞的原因而最终还脱了罪，仅仅是被判罚社区服务，至于因为这点破事儿事儿就来要命？
“有话好说成不成？认栽、我认栽了，是打是罚都没问题，不过你应该也晓得我这段时间赚了不少钱，就连卡姆登都在帮着做事儿，月收入已经过万了……”
“什么意思？”
“只要你说个数，但凡是我能拿得出来的、那就肯定没问题，”余生说着双手张开摆出了一副坦然的架势。“再说咱们之间的那点冲突、也不至于是钱解决不了的，对不对？不打不相识、况且今后或许还能一起赚大钱，发大财……”
“带了多少？掏出来！钱包！钱包给我！”
脑门又被戳了两下，余生故意呲牙裂嘴、倒吸着凉气嚷嚷着痛，把钱包从兜里掏出来也就递了过去，百元大钞没几张、加上绿票子顶多也就有个大几百，黑大个布兰德气的是暴跳如雷，挥舞着点四五质问余生为什么这么少？
“一卷也才七八百块钱，我是来看场地的、兜里揣不了许多，你说个数，我马上就取给你，成卷的绿票子都被我藏在卫生间的天花板里面呢……”
“取？你想去哪儿啊？想熘？是不是当我傻啊？啊？”
“我怎么会想熘呢？况且这次熘掉了、下次再被逮着那岂不是死定了？”余生摆出了一张委屈脸。“花钱免灾是正理儿，要是你觉得让我去取不合适、要么你给丹尼尔去个电话？我可以在电话里告诉他怎样才能把钱取到手，说个数、他取了钱马上就能给你送过来，真的、真的，你也清楚我跟丹尼尔的关系，他肯定会带着钱来的……”
余生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话，黑大个布兰德突然从后裤袋掏出了手铐、卡察一声就铐住了余生的左手道。“双手举高！转过身去！闭上嘴！吵死了……”
“好好好，我转、我转……”
余生一叠声的应着慢慢的转身，突然身体后仰避开了枪口，左手一把握住了点四五的枪管、右手的一记下勾拳也就击中了黑大个布兰德的下颌！
砰！
枪响了……
283章 拼尽全力
黑大个布兰德年纪不大、力气却不小。
之前有过两次交手，但余生这一次属于是倾尽了全力。
但枪响的那一瞬间、余生还是被吓了一跳。
本以为那就是一把装样子的点四五，锈渍斑斑竟然还真的可以用啊……
耳膜被震得嗡嗡的，满鼻腔全都是硝烟味，狠狠的一拳也正中黑大个布兰德的下巴，结果却并没有如余生所想象的那样、似希利尔揍他的那一拳似的把布兰德给打晕，明明这个部位遭受重击、应该很很容易让人在剧烈的疼痛之中休克，再不济也能晕倒吧？
可结果竟然只是激发出了对方凶悍的本性，然后余生也就被扑倒在地、不得不扭打在了一起……
不同于在校内的那两次，暴怒的黑大个布兰德就像是疯了似的试图扭转枪口把余生射杀当场，而陷入了非生既死局面的余生也迸发出了更大的力量，左手按住了枪管、右手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往墙根底下略微凸起的一块石头上不停的撞！
黑大个布兰德痛的嗷嗷惨叫，痉挛的手指不时扣动扳机，断断续续的枪声略显沉闷，而子弹要么不知道飞去了哪儿、要么就是射进了墙根附近的泥土里，迸溅起来的泥屑击打在余生的脸上、脖子上，被余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等听见了连续的撞针击空之声、松开了紧扣住黑大个布兰德右手腕的左手，攥紧了铐在手腕上的手铐照着黑大个布兰德的脸就砸了上去！
就像是戴着副指虎。
虽然铐环上并没有尖刺，但正中鼻梁的结果依然是满脸开花、鲜血迸溅！
黑大个布兰德惨叫着胡乱的挥舞起了起点四五，结果却被余生再一次的扣住了手腕、被狠狠的磕在了墙根上那块略微突出的石头上！
一下、两下、三下……
黑大个布兰德疼的哇哇大叫、吃痛不住终于松开了手，点四五被余生捡起来扔进了一墙之隔的加油站，但也因此挨了重重的两拳，腾出了精力的余生正待痛殴对方、却见一辆黑色的尼桑车冲上了路肩，朝着这边就撞了过来！
开车的司机打算来帮忙了？
避过了黑大个布兰德的拳头、余生照着黑大个布兰德的面门便是一拳，然后也就不管效果如何、余生爬起来可也就发足狂奔。
冰激凌车还停在起初的位置，之前断断续续的沉闷枪声传了过来，但附近的听见了的也大多只是把关注的目光投注了过来、聚集在车旁议论着，既没有人感觉到危险、也没有人采取任何的行动，或惊讶、或怀疑，就连一手一个冰激凌的萨莉娜也只是把面朝着加油站、待在路边显得有些犹豫……
也是。
九一一还没来呢，不多吃几次大亏、显然阿美利加的白皮是长不了心眼的。
余生朝着犹豫不决的人们大喊着有人开枪、赶紧报警，跨过铸铁隔离栏见萨莉娜还没反应过来、也就只好呼吼着提醒她找地方躲起来，结果在马路上略一停留差点被疾驰的宝马给撞飞，等余生全须全尾的抵达了停在路边车旁、见后排原本摇下来的车窗竟然又被摇了起来，来不急跟希利尔交流、余生也就只好多跑两步拽开了前车门，
弯着腰正打算钻进去，映入了眼帘的竟然又是黑洞洞的枪口，并且那口径远比点四五大的多，枪管的长度也有些吓人，拇指粗细、颜色各异的子弹更是整整齐齐的插在枪托的侧面，被一把雷明顿霰弹枪近距离对准、关键还不知道枪膛里装着的到底哪一种子弹，这可就把余生惊得头皮都发麻了。
苟庆西夹紧了枪托、把枪口略微上抬对准了余生的脸，低吼了起来。“举起手、举起手来！双手抱头！抱头啊！上车！上车来！快点！要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
“好、好、好，我举起手、我现在就举起手……”
余生不觉得在这种情况之下还有脱身的机会，况且萨莉娜还在车窗上贴上了防晒膜、从外面很难看清楚车里面的情形，不过直到现在都没听见希利尔的声音、而萨莉娜也并没有显得惊慌失措，那么希利尔应该还待在车里面，但这样一来可也就意味着希利尔的情况相当的不妙！
就地卧倒虽然或许能避开第一枪，但余生注意到那辆黑色的尼桑车正在往后倒，无论黑大个布兰德有没有去捡回那把点四五，而且即使是黑色的尼桑车里只有一个人，但既然连雷明顿霰弹枪都亮出来了，余生自然也就不会傻乎乎的还觉得黑尼桑车里的司机会纯良无害……
悄悄的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认真分析着身处的局势、思索着此时此刻都有哪些脱身的办法，但余生还是老老实实的把双手举了起来。“别紧张、你可千万别紧张！苟庆西，咱们可都是从内地过来的，咱们之间是有点小矛盾、也总不至于必须死一个吧？何况这里可是……”
“甭废话！赶紧上车！把你的左手铐在方向盘上！快！铐上、铐上了你再上车！不然老子现在就一枪崩了你！对、就这样，铐上！紧点、再勒紧点！别以为老子不清楚手铐怎样才能铐的更紧！慢点上车、再慢一点！姓余的，我可告诉你，要是你再敢来夺枪、老子或许一枪打不死你，但希利尔的脑袋肯定能被一枪轰个稀巴烂！”
“不敢、真的不敢啊，要是晓得布兰德手里的那把枪是真的，我之前就不会反抗了……”
余生哭丧着脸、嘴里不停的咕哝着老老实实的把左手铐在了方向盘上，按照苟庆西的要求把铐环缩短，透过车内后视镜见希利尔的双手被铐在了驾驶座头枕的支撑架上，头上还被套了个黑布袋，安全带还系着但却一直都没出声儿，余生觉得她应该没受伤，不过嘴肯定是被堵起来了。
“希利尔？还活着吗？还活着就赶紧吱一声……”
彭！
希利尔抬起腿便是一脚，驾驶座被蹬的晃了晃、余生可也就赶忙嚷嚷着晓得了，但希利尔还是连踹了好几脚这才停了下来……
284章 有话好说
端着雷明顿霰弹枪的苟庆西非常的谨慎起小心翼翼。
余生上车、他倒退着却下了车。
见余生还有心思跟希利尔打情骂俏、自然也就被气乐了。“姓余的，你可真够狠啊，连布兰德都制不住你！我可告诉你，你老老实实的听话、今天这事儿也很好解决，你要是再敢别乱、老子反正已经豁出去了！老子是打不过你、嘴皮子也没你那么的熘，不过手里的这把可是真家伙！都不瞒你的，枪膛里装的是钢珠弹，近距离一枪能把人的脑袋给轰碎了，十米之内完全不需要瞄准，子弹里面的那几十颗钢珠可以把人打成筛子的，威力比点四五大的太多了，闭着眼扣扳机都能打死人的……”
“苟庆西，你竟然帮本地的黑皮对付中国人，你的良心呢？啊？你就不怕事后国内国外你都混不下去了吗？”
“良心？你个王八蛋还敢跟老子提良心？”苟庆西气的眼珠子都红了。“你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啊？你踏马的害死我了！又不是我出卖赵白淳的，你为什么要冤枉我、要栽赃陷害我啊？老子跟你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恨啊，你要这样坑死我？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干的后果有多严重？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事儿给说清楚、给解决了，老子踏马的一定崩了你！老子要是不把你个王八蛋打成筛子，老子就不是苟……”
手铐是半新不旧的，黑大个布兰德的那把点四五锈渍斑斑但还是可以用的，苟庆西手里的雷明顿霰弹枪近乎于全新，子弹到底是什么种类的、威力到底有多么的大，余生不准备亲身体验，见马路对面的萨莉娜似乎终于察觉到了这边情况的不妥，似乎开始了四处求助，余生这才内心稍安……
吱……
黑尼桑勐地刹停在了甲壳虫车的侧前方，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从车底下蹿出来的黑烟也就灌进了车内，余生被呛的连连咳嗽，满脸是血的黑大个布兰德从尼桑车里下来、绕过车头噼手夺过了苟庆西手里雷明顿霰弹枪便把枪口对准了余生！
苟庆西被吓了一跳，慌不迭的把枪口往上抬。“你要干什么？”
“崩了他！”
“崩个屁的崩！老子花钱帮你报仇，让你把人给带过来、可没让你开枪、更没让你杀人！”
“他夺走了我的枪……”
“枪都能被夺走、你踏马的就是个蠢货！蠢货！还给我！坐进去把人给看住了！要是再出什么事儿、咱们可全都要完蛋！听见了没有？老子怎么找了你这么个蠢货啊，简直是蠢的无可救药……”
苟庆西把雷明顿霰弹枪给夺了回去、让黑大个布兰德坐进车里，但余生却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虽然苟庆西在破口大骂、但着急他可就只会用方言，并且骂黑大个布兰德蠢货的时候用的也是汉语，似乎虽然花了钱但对黑大个布兰德还是有着忌惮，而黑大个布兰德虽然也按照苟庆西的要求在做，但也绝非是言听计从的模样，并且黑大个布兰德显然没有去把扔进加油站里的那把点四五给取回来……
苟庆西坐在了后排、用枪口戳了戳余生的肩膀。“开车！赶紧开车！你个王八蛋要是不把之前的事儿说清楚，即便是老子今天肯放过你、布兰德估计也会很愿意崩了你的，想活那就听话！明白不？”
“明白、明白，咱们之间的事儿也好说，有话好说啊，不就是个误会吗？说开了、解释清楚了不也就没事儿了……”
余生一叠声的答应着、附和着，顺手也就系上了安全带，结果不但招来了苟庆西好一番的嘲笑、就连黑大个布兰德都哈哈大笑了起来，于是余生也就陪着笑脸放下了手刹，点火挂上了档，一脚油门、结果车身抖了一下发动机竟然熄了火。
苟庆西乐了。“会不会开车啊？你怎么开车呢？一档起步！一档！挂一档起步！看来你比本地的黑皮也没好到哪儿去……”
右肩又被枪口狠狠的戳了几下，余生疼的哇哇大叫重新点了火、挂一挡、起了步，路口红灯、余生踩了一脚刹车但甲壳虫还是差点越过了斑马线，把正在过马路的行人全都给吓坏了……
“不许闯红灯！不许违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再敢违章故意引起注意，要是巡逻车被召过来了、信不信老子一枪先崩了你？布兰德！看紧点！不能让他违章啊，听见了没有？照做啊，老子可是花了大钱的……”
左手被铐在方向盘上、余生硬生生的也就挨了黑大个布兰德好几拳，右肩更是被苟庆西用枪口戳了好几下，一叠声的告着饶、慌不迭的踩了油门过了路口，发现原本跟在后面的那辆黑尼桑竟然选择了相反的方向并没有跟上来，余生左脚踩住了刹车而右脚则把油门踩到了底，发动机的转速飙升但车速却上不去，不过那歇斯底里的动静可也就气的苟庆西破口大骂！
余生突然把档位挂到五档、转过身可就一把攥住了雷明顿霰弹枪的枪管，硬生生的推转枪口指向了黑大个布兰德！
“开枪啊！不是说好了吗？杀了他我给你五十万！五十万……”
“Fxxk！黄皮猴子！你敢……”
黑大个布兰德连爆粗口，搞不清楚苟庆西到底有没有跟余生达成协议、慌不迭的抓住了枪管想要夺枪！
苟庆西想要解释、但急切之间说的却全都是方言，而余生却大喊大叫着让他赶紧开枪，本就解释不清、声音也盖不过余生，急的哇哇大叫但也拼命想要把霰弹枪给拽回去……
三个人五只手、那枪口自然也就晃来晃去，吓的黑大个布兰德也是左闪右，不过感觉车速过快、黑大个布兰德瞄了一眼码表可也就手忙脚乱的想要给自己系上安全带！
余生双腿绷直、后背死死的抵住了座椅靠背，大声提醒着希利尔马上要撞车了，打了一把方向、甲壳虫也就越过了路肩照着路灯杆的基座撞了上去……
砰！
咣……
枪声和撞击声近乎于同时响起。
前挡玻璃并没有完全碎掉，但车却真的有撞上了路灯杆的水泥基座……
285章 为什么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眼前晃来晃去。
耳朵里嗡嗡作响，脑壳儿里就像是装满了浆湖。
余生隐隐约约的听见了有警报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刺眼的强光让他想要闭上眼，等意识到眼皮子被强行扒开了根本闭不上，纳闷甚至想要抗议，但既张不开嘴也抬不起胳膊，甚至是连手和脚在哪儿都感觉不到，关键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之前有发生过什么，迷迷湖湖的也就又晕了过去，直到在病房里醒了过来……
熟悉的消毒水味儿。
拇指似乎被夹住了，同样熟悉的是体征监控仪器那单调的滴滴声，之后则是护士、医生跟走马灯似的轮换。
最终留在病房里的是两个穿制服的警察，一男一女前者似乎还在嚼口香糖，后者则捧着个文件夹开了腔。“现在有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回答……”
“我有权保持沉默吗？”
“有的，”女警把捧在手里的文件夹合了起来。“但你是受害人、并非是犯罪嫌疑人，所以你的回答对于搜捕在逃的犯罪嫌疑人有很大的帮助……”
诱供？
还是真的单纯只是想要把驾驶黑尼桑的司机给抓回来？
余生询问是否可以给律师打电话，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也就拨给了联合事务所的马里奥，将目前的状况表述清楚、询问是否该等律师到场再回答问题？
“诱供的概率不大，更何况在整个事件中你完全属于是受害者而不是犯罪嫌疑人，即便是过程中存在着诸如交通违法，包括且不限于闯红灯、无照驾驶、超速、损毁公物等一系列乱七八糟的违法行为，但完全能够以合法抗辩事由为名义被免于追追究和处罚……”
“确定吗？”
“我既不在现场、你也没有告诉我完整的过程，电话里也只能是就你所说的情况给予建议，倘若你觉得需要律师到场、事务所可以立刻就派人赶过去，但这个时间……”
“要加钱？”
“对，要额外加钱。包括且不限于旅途的费用、餐费和住宿费，而且联合事务所出外勤的标准并不低，所以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个人建议由事务所帮你联系圣罗莎的律师给予法律方面的咨询和协助，并且在律师抵达前、你完全可以不回答任何的问题，甚至是你的姓名和年龄……”
余生觉得还是需要有律师在场才安心。
但目前最想了解的，并非是黑大个布兰德和苟庆西的情况，而是被铐住双手的希利尔。
两个警察又进来了，女警得知余生需要等律师来、可也就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啊哈！你全都输了！”
“天呐！怪不得全都提醒说不要跟你打赌，为什么你每次都能赢？”
“嘿嘿！又是大半周的早餐到手了，”女警笑着接过了男警递过来的两张绿票子、揣进了口袋之后才接着道。“其实加上出现场的那两组人所贡献出来的午餐和晚餐、或许下个月我的食品开销也应该不超过一百块……”
“你是？”余生仔细打量着、越看越觉得眼前这位女警有些眼熟。“你是不是……”
“是啊，就是我啊，”女警指着自己说。“上个月就是我和同事一起上楼去把你隔壁屋里的那个叫尹娜的女生给带走的，大卫是出足了风头、赚够了女警们的眼泪，下个月他该升职加薪了……”
“我记得警长大卫说那天上楼的两个大美女全都是文职、几乎不出外勤的？”
女警有些激动了。“是吗？大卫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吗？”
“抱歉，奥莉大婶也是我的朋友……”
男警憋笑憋的脸都胀红了，而女警则彻底垮了脸。“也就是说在律师到场之前、你都不打算回答任何的问题了，是吧？”
“会有后果吗？”
“没有，不过会影响你的印象分、降低你的可信程度，而且原本我应该是有时间去酒吧坐一坐、喝上两杯的，而现在，”女警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我和我的同事必须留在这儿等着你的律师过来，然后又要重复一大堆的废话、出示我们的证件和警徽，然后还要应付律师各式各样的刁难，原本五分钟就能搞定的几个简单问题、结果也就需要耗费四五个小时，关键是明天还需要为此额外写两三份报告……”
余生有些不好意思。
“双手被铐在头枕支撑架上的那女孩子受了点轻伤，不严重、关键是没有像你这样一晕就晕了四个半小时，你可是男孩子，身体怎么会这么的弱呢？”
“我坐在前面……”
“那又怎样？前面有安全气囊，而且还及时的弹了出来，要不然你也该跟那俩一样头破血流、能不能保住命都未必了……”
“全都飞出去了吗？”
女警一愣。“你怎么会知道那俩会飞出去的？”
“我有说什么吗？”余生也是一惊。“抱歉，在见到我的律师之前我不回答任何的问题……”
“坐在后排的那女孩子手腕脱臼、脚踝略有扭伤，幸好她用双手紧紧抵住了驾驶座、所以最终也只是晕了半个多小时，你俩全都没大事儿最关键的原因，是车在越过路肩时速度被大幅度的降低了，要不然你俩即使是系着安全带、也甭想能参加三天后的毕业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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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思就是我还是能参加毕业舞会喽？”
余生松了一口气，表情自然也就松动了。
“或许还能参加，”女警有些无奈，没想到一句话就让对方了解到了不该了解到的情况。“不过你眼下的麻烦还是挺多的，有个叫萨莉娜的对于你擅自把车开走且故意撞毁的行为非常的生气，如何解释、如何赔偿、如何道歉，你需要考虑的周密一些。而且等着来探望你的女孩子、漂亮的可真不少，萨莉娜与桉件本身存在着一定的关系，另一个叫杰西卡的似乎更着急一些，或许让她们俩一起进来会比较合适吧？嗯？”
余生无语了。“无冤无仇的，况且好歹也算是一起为了遭霸凌的小安德烈撑过腰的伙伴，需要这样坑我吗？”
女警示意她的同事出去，然后便竖起了一根手指说。“呐，现在不是警方的调查了，纯属于是我个人的好奇，也完全是私人问题，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判断对方的目的并非是抢劫，又或者是绑架以索取赎金的呢？”
余生沉吟片刻，抬起头露出了最灿烂的笑容。“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