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紧张
七斤哦哦哦的点头。“我知道了，现在就去办。”
潇如尘拦住他，叮嘱道：“记住，要用最好的纸去印制。”
七斤点头，说：“公子放心。”
目送着七斤离开去办事，潇如尘打开一个装着面膜的木桶，指导碧莲跟帮手如何把面膜膏装进瓷盒里。
又交代了他们一定要记住自己装的是什么东西，然后等七斤的纸条回来直接贴上去。
碧莲再三让潇如尘放心，潇如尘自然也是比较放心碧莲办事的。
所以才在黄昏时分，跟韩墨修两个去了趟如意楼。
天快黑了，花街开始热闹了起来。
昨天晚上彻夜狂欢的人们睡了一整天，该醒的都醒了。
花姐们倚在门边巧笑嫣然，胭脂水粉的味道在鼻尖萦绕不散，闻多了令人反胃。
明天就是花魁竞选的日子了，花姐们忙着为自己拉票什么的忙得不亦乐乎。
拉票当然是从自己的熟客开始下手。
这就有点为难楼儿了。
她可是一个恩客都没有，除了七斤，她甚至没接触过其他男人。
所以，她坐在如意楼的后堂，心里焦虑不安。
“五公子，我瞅着楼儿状态不对，明天竞选不一定能发挥出来。”
老鸨跟在潇如尘身旁，边往后堂走来，边焦急不安的说。
其实，她比楼儿还要紧张。
毕竟这是一次改变如意楼的机会，她这么多年做不好的事情，在她失去如意楼的几天后做好了。
虽然很遗憾，总好过眼看着如意楼散掉要好。
潇如尘轻轻点头，心里想着要怎么去排解楼儿此时此刻内心的紧张。
对于开解人这点，韩墨修一点谱都没有，特别对方还是个想要竞选花魁的花姐。
来到后堂就看到楼儿在空旷的后堂跳舞，还有几个花姐一起陪她练习。
只是跳着跳着，楼儿却失误连连。
花姐们忍不住抱怨。
“楼儿，你怎么回事？”
“是啊，搞什么？”
“老是跳错跟不上节拍，这让我们怎么伴舞？”
“对不起对不起。”楼儿停了下来，双手合十不停的朝几个伴舞的花姐做着抱歉的动作。
“怎么搞的，本来还跳得好好的，怎么越跳越不行。”
花姐又埋怨。
“我、我也不知道，就是心里很紧张很害怕……”楼儿急得快哭了。
花姐们只是皱眉，却不再埋怨怒骂了。
她们知道，面对一场改变一生的竞赛，换做是谁都会紧张都会害怕的。
今天好在有楼儿，要不然她们连上台伴舞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了？”潇如尘开口问道。
众人听见有声音，齐齐看过来。
“公子，五公子。”
花姐们朝他们欠了欠身。
“怎么回事啊，楼儿怎么了？”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只不过通常开口的第一句不都是这样问的吗？
“楼儿心里紧张，跳舞一直出错。”
“对啊，按照这个样子下去，明天的花魁竞争，楼儿希望很是渺小啊。”
“五公子，您说这可怎么办？”
花姐们担心的看看楼儿，又看看潇如尘。
看出了花姐们对楼儿的关心，潇如尘想了想，问道：“楼儿，你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紧张呢？”
“公子，我一想到明天那么多人的盛大场面，就觉得很害怕，浑身都不听使唤的感觉。”
楼儿委屈又自责的低下了头。
潇如尘走到软塌坐下，抬头看着楼儿。
“你怎么不想想你那天跟我说的话，如果你真的想要为家人报仇，就该克服紧张的心。”
说着，她趴在了软塌上，深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呼出。
“否则，说再多都没用。”
楼儿咬着下唇，觉得自己很没用。
五公子说得对，她连这样的场面都克服不了，怎么去替家人报仇。
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啊。
有些颓然的坐在了地上，楼儿内心十分痛苦。
潇如尘从空间拿了个小瓷瓶，瓶子里装的是一粒镇定剂。
“这个给你，明天醒来之后吃下。”能保证你一天保持镇定。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是不希望楼儿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这颗药丸上。
最终还是需要她自己去克服自己的心里。
她并不是明天参加花魁竞选而已。
从明天过后，她将是花楼里的花姐，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
如果没有好的心理素质，回头在客人跟前哭哭啼啼那成什么样？
所以靠镇定剂是没用的。
但是明天是关键的一天，她不希望有什么意外，这颗药片还是要给的。
楼儿缓缓走到软塌前跪下，接过潇如尘递给他的小瓷瓶。
“公子，这是……”
潇如尘闭上眼睛，并不去说这颗药片的事情。
“今天晚上就不要练习了，好好休息，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放松放松明天才能更好的赢得比赛。”
楼儿看着潇如尘，轻轻点了点头。
她自己也清楚这样的状态就算是训练了也没用。
还不如就像五公子说的那样，好好休息休息，努力克制自己内心的焦躁。
“都散了吧，姑娘们到前面去帮忙，楼儿你先去休息吧。”
老鸨在关键的时候拍了拍掌，吩咐众人各自忙去。
花姐们朝潇如尘跟韩墨修欠了欠身，然后就到前面去准备接待客人去了。
楼儿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老鸨也跟花姐们一起去了前厅。
剩下韩墨修跟潇如尘两个在后堂。
“看来，你的大计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韩墨修忍不住笑了笑。
潇如尘白了他一眼，说道：“你不落井下石能死吗？”
“我这哪里是落尽下石，分明是在提醒你好吗？”韩墨修表示他很无辜。
“切，提醒什么？有什么好提醒的？”潇如尘撇撇嘴。
“我觉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让她回去休息，而是让七斤过来陪陪她。”
韩墨修说罢，挑了挑眉瞅了她一眼。
潇如尘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清澈的眸光顿时闪了一下。
“没错，或许应该让七斤来陪她说说话开导一下她。”
“七斤本来就油嘴滑舌，再加上他这么多年跟楼儿相依为命，这种时候最能够安抚楼儿不安的心的人，就只要七斤一人了。”
韩墨修解释道。
第286章 差距很大
潇如尘看着韩墨修，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啊韩公子，分析得很对。”
韩墨修嗤了一声，撇撇嘴。
潇如尘嘿嘿笑了笑，随后说道：“我身边也没个人，麻烦韩公子派个人去通知一下七斤，让他过来一趟。”
“你真是什么便宜都占尽了。”这丫头。
“这哪能叫我占便宜啊，楼儿是你如意楼的人，她能当选花魁，那你如意楼一年得赚多少钱！”
潇如尘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随后张着嘴说：“十万两银子那是轻轻松松的吧！”
一年，如果楼儿当选花魁，头一年如意楼的纯利润少说十万两银子。
韩墨修眨巴着眼睛算了算，随后点头。
“你算数也不错，不去当个掌柜都可惜了。”
“当什么掌柜啊，我天生劳碌命，只能当个老板。”
潇如尘假装无奈的叹了口气。
笑了笑，韩墨修问道：“你不打算让你爹娘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
潇如尘回头瞅了韩墨修一眼，想了想说：“明天跟他们说吧。”
“也对，明天江北城选花魁盛事，他们迟早也是要知道的。”
韩墨修说着，轻轻拍了拍潇如尘的肩膀，两人一起离开了如意楼。
如花美妆店铺内，七斤听着来人的诉说，心中惦念不已。
把手里的工作吩咐给自己的手下，然后就跟来人一起去了如意楼。
见到楼儿时，楼儿正眼泪汪汪的蜷缩在墙角。
“楼儿。”
他轻声呼唤。
楼儿抬起头看着七斤，突然从墙角窜起来，飞奔向七斤抱住了他。
七斤的心都化了。
与当年一样，她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迷茫，那么的害怕。
“楼儿，别怕，有我在呢。”
楼儿什么都不想说，只想这么静静的抱着七斤，就像当年他救了她时一样。
天微微亮时，七斤才离开的。
安抚着楼儿睡着，又静静的陪了她一个晚上，希望他的陪伴能带给她勇气。
待七斤一离开，老鸨就张罗着东西来给楼儿敷面膜护肤化妆了。
楼儿醒来没看到七斤，摸了摸床边的位置，还是热乎乎的。
七斤刚走。
她紧张的心微微放松下来。
想起潇如尘昨天晚上交给她的药片，她自己起身走到桌边倒了杯水把药片吃了下去。
老鸨带着花姐进来给她梳妆打扮。
天色渐亮，街道也渐渐热闹起来。
平常这个时候的花街最是安静，今天却已经人声鼎沸了。
楼儿的心情变得异常的冷静。
好像外面的喧闹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老鸨跟花姐们都很好奇她的转变怎么能这么快。
敷好了面膜，做好了护肤，又上好了妆。
精致的脸庞让花姐们羡慕不已。
老鸨拿来两套最适合楼儿的衣裳，樱花粉的真丝纱裙，飘逸妩媚。
到底是专门为楼儿量身定做的，穿在她身上锦上添花，让楼儿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清丽脱俗。
这样的花姐，卖艺不卖身，男人们也愿意花大把的钱砸在她身上。
要知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男人是征服系动物，越是得不到，越想要征服。
所以不管今天楼儿能不能夺得花魁，她的知名度都会被打响，如意楼的生意只怕会源源不断。
至少在下一届花魁选举之前，如意楼的生意都不用愁。
“妈妈，楼儿真是太美了……”
“是啊，如意楼的头牌绝对是楼儿没错了。”
“可怜我们这些绿叶，回头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老鸨笑得乐不可支，看着楼儿那是看哪儿哪儿都顺眼。
以前她怎么就没发现楼儿这么漂亮呢！
这么多年花街真是白混了，还不如一个小公子有眼光。
“你们也都去打扮一下，把各自的舞衣穿好，随时准备上台献舞。”
老鸨吩咐她们。
花姐们低声议论着离开了楼儿的房间。
“比赛分两场，上午一场半决赛，下午一场总决赛，楼儿，你做好心里准备了吗？”
看着楼儿一动不动的坐在梳妆台前，老鸨心里还是捉急的。
楼儿轻轻点了下头，头上如花瓣一样散开的金步摇跟着轻轻摆动。
“妈妈放心吧，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克制自己的。”
老鸨忧心的点了点头，想着楼儿在如意楼都是当粗使丫头，但好歹也在如意楼几年了，多少学会了一点应酬跟表现。
“好，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说着，老鸨抬手扶了楼儿一把。
楼儿从梳妆台前站起来，看着镜子里倒影出来的自己，果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原来，她并不丑，她真的很漂亮。
以前七斤一直告诉她说，她很漂亮。
可她知道自己的长相绝对算不上漂亮，就算当年家族还未败落，她也知道她长得很一般。
来到后堂，几个花姐还在练习伴舞。
楼儿对舞蹈跟唱歌的天赋是花姐们不能比拟的，哪怕花姐们比她要多训练很多次，她依然要比花姐们跳得好唱得好。
于是，她上前与花姐们一起舞了一曲，连老鸨都看痴了。
在花街混了这么多年，见过的花姐无数，美貌的花姐比比皆是，却没见过能把舞蹈跳得这么好的花姐。
美貌与才艺并存，楼儿绝对是今日当之无愧的花姐。
外面锣鼓喧天，比过年还热闹。
老鸨拍手喊道：“姐儿们，停下手里的活儿都过来。”
刚舞完一曲的花姐们纷纷靠了过来。
“今天，我们一定要为自己而战，为如意楼而战！”老鸨双手握成了拳头，激励花姐们的斗志。
花姐们显得特别兴奋，特别期待。
相比起来，楼儿则显得淡然多了。
她的淡然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镇定剂，另外一部分是因为花魁对于她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报仇。
老鸨领着花姐们出了如意楼，一出门就看出了差距来。
别的花楼门口都围满了支持着，嘴里喊着自己支持的花姐，手里举着牌子左右晃动。
老鸨脸上有点挂不住，回头看了花姐们一眼，轻咳一声说道：“姐儿们千万别气馁。”
花姐们唉声叹气的应了老鸨一声，跟在她身后朝比赛舞台走去。
第287章 花魁大赛
舞台前面围满了人，整条花街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除了如意楼门口。
老鸨带着花姐们来到舞台后，负责舞台的人看到如意楼的人微微蹙眉。
“你们是哪个花楼的？”
虽然面生，但是这么多的花姐摆在眼前，绝不是来闹事的。
老鸨笑呵呵的扭了一下身子，即委屈又埋怨的娇声说道：“哎哟这位小哥，我们是如意楼的人。”
负责舞台的人‘喝’了一声，呵呵干笑了两声，随后说道：“进去吧。”
如意楼，花街确实有个如意楼，但从来没进去过。
难怪觉得这些花姐们都面生。
主要听说如意楼卖艺不卖身。
既然那样，还让花姐来参加什么花魁竞赛啊！
选中了也是白搭。
舞台后面，花街的每一个花楼都派人竞选花魁，此时竞选花魁的花姐们正在后台说着话。
整个画面看上去，就是春色满满。
竞选花魁的花姐们个个穿得花枝招展妩媚诱人，画着浓浓的妆容。
谈话间巧笑嫣然，似乎对花魁的宝座信心十足。
反观刚刚进来的如意楼众人，在看到这么多竞争对手之后，都不约而同的深感挫败。
本来最不安的人是楼儿，现在反倒是楼儿最淡定。
面对其他花楼的花姐像花一样的美丽，她一点都不着急了。
老鸨都觉得楼儿镇定过了头，怕她是装出来的镇定。
“楼儿，你别紧张，那、那个…那个一会儿上台啊，保持自我去跳舞就行，别受别人影响。”
老鸨说话都有点打结了，众花姐们听完更加紧张。
楼儿突然嗤的一声掩嘴笑了笑。
“妈妈，我瞧着你比我们还紧张呢。”
花姐们看向老鸨，也跟着纷纷掩嘴偷笑。
老鸨砸吧着嘴说道：“别瞎说，我一点都不紧张。”
“妈妈不紧张，说话都结巴了。”
花姐们一哄而笑。
老鸨见花姐们刚刚低沉的士气一扫而光，心里也跟着安慰了一些。
说她紧张就紧张吧，无所谓，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些花姐们别紧张。
别一会儿上台腿软，舞都舞不动。
“各位乡亲父老们大家好，值此年关之际，我们花街特地推出花魁竞选大赛，花街所有花楼的花姐都能报名参选。”
舞台上突然响起了一个浑厚的男声，一听就是花魁大赛的主持。
潇如尘带着尚富崇跟叶珏攸还有尚茜跟碧莲来到舞台最前面的一排，嘉宾位置。
韩墨修就在他们上边，他早就来了。
只不过他坐的位置跟他们不同，他坐的是评委席位。
潇如尘跟他挥了挥手打了招呼，然后就在尚富崇身边坐好。
“小五，你怎么会有嘉宾座位的券？”尚富崇问道。
要知道嘉宾的券只有花楼的老鸨们才有，潇如尘怎么会有的？
尚茜微微蹙眉问：“小五，你这花了多少钱买来的？真是浪费，不懂得节省。”
叶珏攸听完尚茜的话并未表态，虽然尚茜的语气有点过分，不过说的却是事实。
钱不好赚啊，他们尚家还没回到京城呢，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了去呢。
潇如尘努努下巴说道：“这券是韩公子送的。”
“对啊，是韩公子命白英拿给奴婢的。”
他们几人这才抬头朝潇如尘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韩墨修坐在另外一边的评委席上。
“原来如此。”尚富崇勾起嘴角轻轻点头。“韩公子怎么会有券的？”
潇如尘嗨了一声，说道：“这整条花街，差不多有一半的花楼是他家的产业。”
众人张嘴瞠目咋舌。
一半都是韩家的产业，所以说光这条花街，韩家一年的收入就有好几十万两银子？
果然，齐国第一富户，就是不一样。
“……现在，花魁竞选大赛开始。”
台上的声音结束之后，空出舞台来。
第一个上场的花姐走了出来。
穿着真是妖娆，衣裳几乎半透明，走起路来胸口的白肉一抖一抖的。
叶珏攸跟尚茜两个别开眼睛测过脸去。
“真是污了人眼。”
“可不是么！”尚茜附和道。
潇如尘浑身打了个冷颤。
天这么冷，这花姐也太豁出去，几乎没穿衣裳在身上，冷不冷啊她？
台上的花姐确实也是冷的，所以跳舞跳到一半因为浑身冷得僵硬，竟然就这么跌了个狗吃屎。
台下的众人吁声不断，那花姐苍茫下了台。
接着另外一个花姐上台，她表演的是唱歌，歌声还算优美，歌词美丽，众人听完皆鼓掌称赞。
这位花姐晋级了。
接下来第三个上场的是两个花姐，两人也是穿着单薄，一红一黄两人合跳了一曲凤求凰。
舞姿有些僵硬，不过好歹跳完了也没出什么差错，只可惜评委不买账，打了出局。
又接着好几个花姐上台跳了舞或者唱了歌，都没能晋级。
终于轮到如意楼了，楼儿在花姐们的簇拥下上了台。
面对台下的众人，楼儿淡然的心里还是起了那么一点波浪。
但，当她的目光在角落处看到了七斤之后，便放松了下来。
微微勾起了嘴唇，让那个最好的自己呈现在众人面前。
樱花粉的舞衣在舞台上被五六个身着草绿色舞衣的花姐烘托得那么与众不同。
别出心裁的舞衣跟她头上的金步摇相呼应，舞动时，叮叮铛铛的声响在众人耳朵里似乎挠了痒痒，叫人欲罢不能。
楼儿柔韧的身姿，绝美的容貌，还有那一身飘逸又不失端庄的舞衣，把人们的感官都占得满满的。
一时间，台下围观的人们忘记了议论，忘记了锣鼓喧天，忘记了今夕是何夕。
都睁着眼静静的看着台上的楼儿。
楼儿就像春日里的百花，夏日里的清泉，秋日里的彩蝶，冬日里的皓雪。
整条花街除了乐声之外，就是楼儿身上发出来的叮咚声。
美，太美了。
妙，太妙了。
以至于，舞蹈已经结束，音乐已经停止，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潇如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力的鼓掌喊道：“好，好，太好了！”
楼儿在台上看着台下的潇如尘，有些不可思议的抬手揉了揉眼睛。
第288章 男扮女装
五公子……竟然是位姑娘！
她看向其他花姐，其他花姐也正不可思议的看着潇如尘。
这几天她们心心念念的五公子，竟然是个小姑娘！
花姐们惊讶的同时，台下的观众在潇如尘的影响下掌声如雷。
掌声响起之后，花姐们跟楼儿才反应过来，众人是在为她们鼓掌。
她们得到了观众的认可了？
再看向评委席，评委们无不点头赞叹。
果然，如意楼晋级了！
花姐们簇拥着楼儿，开心的笑着跳着，朝台下的观众鞠躬致谢。
楼儿也微微朝观众们欠身，举止动作都十分优雅淑女。
观众们掌声不断，在如意楼的花姐们都下了台之后，掌声还在继续，耳边也多了些议论。
“这是哪个花楼的花姐啊？”
“听说是如意楼的花姐。”
“如意楼？没听过。”
“你们当然没听过啦。”
“怎么？不是江北城的花楼？”
“是江北城的花楼没错，只不过她们卖艺不卖身。”
“难怪呢，原来是那个如意楼啊！”
“以前没注意过，如意楼竟有这么漂亮的花姐？”
“对啊，舞姿更是撩得我心痒难忍啊！”
“难忍也要忍，人家如意楼的姑娘不卖身。”
“去看她们跳舞总行吧！”
“行行行，回头咱们就去。”
潇如尘坐在贵宾席上，听着身后议论声不断，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
“花楼的花姐哪有什么冰清玉洁的，这些男人不是自欺欺人么！”
尚茜嘀咕了一声。
叶珏攸对她摇了摇头，低声说：“茜儿，姑娘家，不许胡乱议论这些事情。”
“娘，我说得也没错啊。”尚茜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
“茜儿，姑娘家的别一口一个花楼花姐的，会影响你将来找婆家。”
叶珏攸依旧低声劝告。
尚茜抿着嘴，嗯了一声不再说话，而是看向舞台中间又上台的花姐。
有了如意楼的珠玉在前，后面上台的这些花姐们个个都走不进观众的心里了。
只不过就算走不进去，也得表演啊，万一要是晋级了呢！
就有那么两个勉强晋级的花姐。
最后上台的，是易春楼的花姐紫薰。
她的长相更加魅惑，一双大大的眼眸似乎会勾人心魂，与楼儿的冷艳比起来，她会更加牵动男人的心。
紫薰穿着一身紫色的舞裙，长长的紫色披昂随风摆动，她身姿优雅的控制着披昂在舞台中央起舞。
跟楼儿比起来，这个紫薰的舞蹈也是叫人陶醉其中。
潇如尘坐在座位上，心里有些忧心。
这个紫薰绝对是楼儿最大的头号对手。
如果一会儿楼儿的独舞没有跳出高分，那么花魁之位很有可能就会落到这个紫薰身上了。
紫薰一曲舞蹈结束，朝众人妖娆的欠了个身，随后双手拨弄披昂，披昂从台上随风摆动，站在台下的众人似乎闻到了披昂上沾染着的香气。
陶醉在她的舞蹈跟香味之中。
潇如尘这才恍然大悟，哎呀！
之前就计划要给楼儿弄个独特的香味的，结果事情太多忙忘了。
看来，下午的那场比赛，会是多么的关键。
楼儿的独舞，跟紫薰姑娘的群舞。
楼儿是打算独唱独舞，虽然难度很高，却没什么新意。
想了想，潇如尘突然想到了个办法。
中午休场时，她得好好跟楼儿说一说。
“诸位诸位，中午休场一个时辰，花街已经摆好了流水酒席，诸位吃好喝好，下午继续看最激烈的决赛。”
舞台上的主持热情奔放的指导着观众们接下来怎么做。
而潇如尘已经安排碧莲带着尚富崇他们到贵宾席上用餐。“爹，我去问韩墨修一点事，你们先去吃吧。”
“小五，你小心点。”尚富崇对着潇如尘的背影吩咐，轻轻摇头。
潇如尘挥了挥手，扭过头来说道：“爹，您放心吧。”
人潮如水，潇如尘挤到舞台后面找到楼儿她们时，就好像被大浪洗涤过一样。
老鸨盯着潇如尘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清楚认出来人。
“五公子！你、你好好的男扮女装做什么！”
别说，扮得还挺像！
花姐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老鸨。
妈妈这是怎么了？
五公子明明就是五姑娘，她竟然看不出来吗？
老鸨没去注意花姐们的眼神，抬手摸了潇如尘的胸前一把。
嘿嘿笑着说：“这胸口装的是什么东西？手感倒是不错！回头给我们花姐每人备一份，也好留住客人的心。”
潇如尘双眼微微一眯，在听到身后强忍的笑声之后，她更是磨了磨牙。
“嬷嬷，你的眼睛……真的该去看看大夫了。”她十分无语的说道。
老鸨抬手摸了摸眼睛，她的眼睛好得很，看东西也很清楚，没什么问题啊！
韩墨修哈哈大笑了两声。
潇如尘回头抬脚踩了韩墨修的脚背一下，咬着牙瞪着他说：“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脚背被潇如尘踩了一下，韩墨修不得不抬脚忍着痛说：“你干嘛动手动脚的！”
“哟，不好意思，我没看到身后有人。”潇如尘假装无辜的摊了摊手。“谁让你没事站人身后的？”
韩墨修委屈的捂着脚，说道：“我、我也是好心过来看看。”
“什么叫你也是好心过来看看，如意楼不是你家的吗？你家花姐在选花魁，你过来看看不是应该的么！什么叫好心过来看看！”
韩墨修呵呵傻笑。
“瞧你那傻样，我被嬷嬷袭胸，你很开心是吧！”潇如尘气呼呼的，脸颊涨得通红。
她还真没被人袭胸过。
韩墨修憋笑憋得快得内伤，听她这么一抱怨，索性哈哈笑了起来。
舞台后面的花姐们听见笑声纷纷看了过来。
花街过半的产业都是韩家的，所以好多花姐都认得韩墨修。
看着韩墨修绝美的脸庞跟爽朗的笑声，花姐们是被迷得神魂颠倒。
花姐们的注视让潇如尘很不舒服，她也不知道不舒服什么，总之心里不高兴。
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跟老鸨说道：“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事情要交代楼儿。”
“那咱们回如意楼吧。”老鸨提议。
潇如尘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朝外面走去。
第289章
来到如意楼，潇如尘直接去了后堂，坐在后堂的软塌上。
老鸨带着花姐们说说笑笑的跟在后头进来，最后面进来的是韩墨修。
“五公子，你、你真的是女儿身？”
老鸨一进门就惊讶的问道。
潇如尘瞅了老鸨一眼，并不说话。
老鸨尴尬的嘿嘿笑了两声，说道：“真是对不住了，五姑娘…”
“五姑娘该不会就是北地的那个五姑娘吧？”花姐中间有个花姐突然问道。
“北地的哪个五姑娘？”另外一个花姐问道。
“我听说北地有个医术特别了得的五姑娘，治好了很多疑难杂症。”
花姐们突然间议论了起来，个个对潇如尘是不是人们口中说的那个五姑娘好奇得不行。
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把楼儿从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粗使丫头改造成花魁热门人选。
这么聪明又厉害的人，还是个女儿身，自然是令众人羡慕的。
只是…对五公子动心的花姐们要失望了。
“我是不是那个五姑娘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楼儿。”潇如尘说罢，静静看着花姐们。
众人一愣，齐齐看向楼儿。
“紫薰的才艺跟容貌你们都看到了，如果楼儿下半场的才艺没什么过人之处，那么随时被紫薰碾压。”
潇如尘说着，看向韩墨修，挑眉问：“对吗？韩裁判。”
韩墨修一手抱着胸，一手摸着鼻子，抿嘴点了下头。
一时间，如意楼的后堂变得压抑起来。
众人都在为楼儿捏把汗。
紫薰最后那一舞，确实很惊艳，也跟楼儿不相上下。
只是紫薰长相妖媚，又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加之原来就有很多恩客。
这样算下来，她的夺魁之路似乎比楼儿要顺畅很多。
“那……五姑娘，这可怎么办？”
老鸨着急得双手捏来捏去无处安放。
楼儿都还没着急呢，老鸨倒是比谁都着急。
“五姑娘，我独唱独舞…胜算也不大吗？”楼儿微微蹙眉问道。
潇如尘轻轻摇头，说道：“并不是胜算不胜算的问题。”
不是才艺的问题，那是什么问题？
才艺两人不相上下，但是紫薰确实很会撩拨人心。
想要在才艺过后胜过紫薰，楼儿在舞蹈结束之后必须要有个杀手锏才行。
“你们快替楼儿想想，她要怎么样才能在才艺相当的情况下赢紫薰。”
她也不知道，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家一起想办法，总能想到出奇制胜的办法。
花姐们叽叽咕咕的议论，却始终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老鸨因为心急，也想不出来什么招。
韩墨修那家伙根本就没在想这件事情。
今天楼儿能不能夺得花魁，如意楼能为韩家赚多少钱，他一点都不在意。
韩家那么多产业，要是每个商铺都要他想招，那他不一天到晚想死。
楼儿想了想，问道：“姑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否在我跳完舞的时候……下雪。”
在跳完舞的时候下雪？
这怎么弄？
下雪不下雪是他们人力能决定的吗？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花姐们心思各异的想着。
而潇如尘却突然灵机一动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最主要的是，别人做不到的，而如意楼做到了。
“这个方法不错。”她看向韩墨修。
韩墨修微微皱眉，说道：“我还能拿剑把天捅个窟窿不成？”
潇如尘抬头想象了一下，随后浑身一个哆嗦。
天本来就是个大窟窿。
“你是不能拿捡把天捅个窟窿，不过……”
她笑了笑。
众人静静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吩咐，似乎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五姑娘，不过什么？”老鸨期待的问。
“去把楼里所有的彩纸拿来。”她吩咐道。
快过年了，楼里买了很多彩纸，过年的时候做成纸花放在门口招引客人。
那么多彩纸，潇如尘要来做什么？
虽然质疑，但是老鸨却按照潇如尘的要求命人去拿彩纸。
“快去把彩纸拿过来。”
其中两个花姐转身去拿。
五彩缤纷的彩纸拿过来之后，潇如尘又说：“把彩纸剪开，剪成指甲盖那么小的一片。”
“全部吗？”
“这么多都剪？”
“剪那么小做什么？”
花姐们七嘴八舌，主要这彩纸买不少钱呢。
而且剪得那么小，得费好大一番功夫呢。
“五姑娘让你们剪你们就剪，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老鸨插着腰吼道。
花姐们吐吐舌头，七手八脚的开始剪彩纸。
潇如尘自然趴在软塌上休息。
“楼儿，你先去吃点东西，要不然等到下午才艺表演怕你没力气。”
老鸨转而对楼儿说道，语气变得温柔不说，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花姐们看到老鸨这样，更加吃醋了。
对她们，老鸨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好脸色。
楼儿很听话的去吃东西了。
潇如尘监督着花姐们剪的彩纸，想着在舞台上面要弄个东西装着彩纸，等楼儿的舞蹈一结束，再把装彩纸的东西打开。
这样就能有那种五彩缤纷的雪花漫天飘舞的美丽风景了。
围观的人们除了要看表演，当然还想要看点别出心裁的东西。
“韩墨修，如意楼好歹是你家的生意，你上点心好么！”
回头看到韩墨修坐在椅子上发呆，她顿时就皱起了么头。
她不过是想要借花魁的势推销一下她的如花美妆而已，忙前忙后累死了。
韩墨修身为如意楼的老板却好像一点都不关他的事情一样。
这一点都不公平好吧！
况且，她还是个病人，受了那么重的伤。
“我这不是在想着办法嘛。”韩墨修目光瞥向潇如尘，勾起嘴角笑了笑。
“你笑什么？”她噘着嘴问。
“我笑是因为已经想到办法了。”说着他从椅子上起来，吩咐白英去办事。
白英听了韩墨修的吩咐，把花姐们剪的那些碎彩纸全部带走。
花姐们终于剪完彩纸，都跑去吃午饭去了。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
花魁大赛继续火爆进行。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
早上有好多奔波在温饱线上的人们不得不忙着各自手里的活儿。
现在那些人手里的活儿忙完啦，都跑来看花魁竞选大赛。
第290章 一舞成名
整条花街被围得水泄不通。
虽然，能看到花姐在台上才艺表演的人很少，但是人们的热情一点都没消减。
越是看不到，就越是想要看到最后。
虽然谁得花魁与他们无关，但是当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花魁竞选的事情时，他们也能插嘴说上两句。
这显得他们也与时俱进，真真实实活在江北城里。
拥挤吵闹的花街议论纷纷，都在议论上午楼儿跟紫薰的两场舞蹈。
如意楼也因为楼儿的一舞而被人们挂在嘴边议论。
老鸨领着楼儿跟花姐们一路走到舞台后面，听着身边无数的陌生人谈论着如意楼，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看来，如意楼就要名扬江北城了。
上午晋级的花姐们慢慢开始上台表演，这次楼儿抽签抽到最后一个上场。
这个上场名次，还是韩墨修安排的。
潇如尘弄的那五彩缤纷满天飘扬的雪花如果不在最后一个出场，就少了一些意境了。
第一个花姐上台弹了一首曲子，边弹边唱，自我陶醉得不行。
然而台下的观众却听得有点着急。
对于大多数不懂得音律的人，他们更喜欢看舞蹈。
无法从听觉满足自己的耳朵，那么就从视觉满足自己的眼睛。
第一个下台之后，得到的分数可想而知。
虽然失败难免伤心落泪，不过总有好姐妹互相安慰几声。
能晋级就很不错了，上午那些不能晋级的岂不是要哭死！
第二个上台的花姐跳的是一支大鼓舞，花楼的好几个花姐给她伴舞，舞蹈还行，就是大鼓太吵了。
观众们被咚咚咚的大鼓吵得心肝肺都难受，所以自然而然没有获得多少掌声。
第三个上台的花姐穿着一身雪白飘逸的衣裳，站在舞台中央清唱《明月几时有》。
这大冬天的，地上的积雪还没融化呢，人们实在很难代入到歌曲的意境之中。
所以哪怕这个花姐歌喉还挺不错，观众们却并不买账。
寥寥无几的掌声让台上的花姐颇感尴尬，急匆匆的下了台。
第四个上台的，是紫薰。
楼儿最大的竞争对手终于上台了。
紫薰这次身穿一身大红色的舞衣，身旁是五六个身穿粉色舞衣的花姐伴舞。
她迎着下午的北风翩然起舞，薄薄的舞衣在北风的撩动下飘逸出尘。
好像舞台上的花姐们都不怕冷似的，面带微笑左右扭动曼妙的身姿跳舞。
台下的观众都看傻了。
紫薰还是用了披昂，长长的披昂在她的手上灵活如蛇，时而在天空翩然起舞，时而在她手中犹如刀剑。
观众们还没看完她的舞蹈，就开始鼓掌叫好了。
潇如尘坐在最前面的贵宾席上，能清楚的听见围观的观众在喊紫薰的名字。
恩客，都是紫薰的恩客啊！
紫薰就算什么都不做，这些旧时的恩客来给她加加油打打气，就比楼儿要好上百倍了。
一舞作罢，全场掌声如雷。
跟刚刚那几个上台表演的花姐比起来，紫薰简直是碾压式的把她们抛在身后。
如意楼的花姐们也都看到了紫薰的表演，当然也看到了全场对紫薰认可的掌声。
“妈妈，这可怎么办？”
“是啊，看来楼儿凶多吉少了。”
“楼儿，你……”
“够了够了，你们废话那么多干嘛！”老鸨叉腰白了自家花姐一眼。
随后看向楼儿，说道：“楼儿，没什么的，你就如常发挥就行了，你跟紫薰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不用怕自己不如她。”
楼儿轻轻缓缓的点了点头。
老鸨看着她这样镇定，也不知道是真的这么镇定，还是假装的。
哎！
老鸨袖子里的手握紧之后松开，松开之后又握紧，心跳得扑通扑通的。
她比谁都紧张。
第五个上台的花姐根本就不在状态，舞蹈连连失误。
观众们还停留在紫薰曼妙的舞姿上，看到这次上台的花姐这么多的失误，吁声不断。
台上的花姐干脆不跳了，免得丢人现眼，回头旧时恩客都离她而去。
围观的群众依然在议论紫薰，没有人在意刚刚在台上仓皇逃跑的花姐。
最后一个了，楼儿深吸了口气缓缓走上了舞台。
观众们看到上台的楼儿时，微微愣了一下，一袭黑裙！
竟然有人穿着黑裙来上台表演的？
观众们笑了笑，但是很快有人开始议论了。
“这是上午如意楼那个花姐。”
“哦……难怪她这么有勇气敢穿黑裙上台表演。”
“不过你瞧，穿黑色的裙子倒是显得她身上的肌肤更加雪白……”
“……哈哈哈，没错没错，肌肤白嫩，吹弹可破啊……”
“回头，咱们去如意楼会会这个……叫什么来着？”
“楼儿，叫楼儿姑娘。”
“对对对，楼儿姑娘……”
男人跟男人之间谈论一个花姐，总不会说什么好话。
潇如尘听了心里真是觉得不舒服。
不过回头一想，自从楼儿决定要竞选花魁的那一天起，就该知道会有被人议论意淫的一天。
楼儿的歌声响起，清脆，悦耳，动人心魄。
全场鸦雀无声。
甚至没有琴声伴奏，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歌声，跟她的舞蹈。
独唱独舞，很难做到大气不喘，更难做到舞姿舞步不受影响。
但是楼儿做到了，不仅跳舞的舞姿曼妙令人不忍移开视线。
歌声更加动听，令观众无人出声，怕亵渎了这美妙的歌声。
她柔韧的身姿跳出了最高难度的舞蹈，观看的人们忍不住张大了嘴显然很不可思议。
她的歌声依旧如之音一般飘入众人的耳中久久回荡。
黑色的纱裙随风摆动，与红色的舞台地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在台上唱歌跳舞，就好像冬日里翩然起舞的黑蝶，神秘而多姿，稀少而莫及。
观众都傻眼了，刚刚还在议论她穿一身黑色的纱裙，现在却觉得那身黑色的纱裙就是在今日这样的场合为她量身定做的。
虽然，那身纱裙确实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一曲终了。
她的歌声似乎被风吹走了，由近而远，直到再听不见。
她身穿黑色纱裙的身姿优美的停在了舞台中央，就如定格了的雕塑一样。
第291章 如花美妆
人们以为这样就完了，久久没回过神来。
待观众们都回过神来时，突然天空中飘落五彩缤纷的细碎彩纸，把一袭黑纱裙的楼儿衬托得更加绝美。
绝美得无与伦比。
人们再次愕然，再次失神。
等观众们回过神来时，终于在某人的带领下掌声如雷贯耳。
久久回荡在耳边的掌声直到很久之后才终于慢慢的消停下来。
楼儿早就下了舞台回了后台。
后台里老鸨激动得落泪，抱着楼儿呜呜哭了起来。
“楼儿，妈妈对不住你啊，埋没了你这么多年，是妈妈不对。”
“楼儿，你跳得太棒了。”
“是啊，花魁必定是你的无疑了。”
“太厉害了楼儿。”
花姐们七嘴八舌的围着楼儿跟老鸨说话，同样激动不已。
而另外一边的紫薰姑娘可就没那么高兴了。
整张脸乌云密闭就好像要炸裂了一样。
易春楼的妈妈插着腰边骂紫薰边诅咒如意楼。
“你这个贱货今天怎么回事？平常那么能耐，今天竟输给一个黄毛丫头！如意楼，卖艺不卖身有什么好得意的，就算如意楼的花姐得了花魁又能如何？还能有人上门去‘看’这个花魁吗？”
紫薰被老鸨骂得低下了头，心中万分不甘。
她为了花魁努力那么久，竟然还不如这个突然冒出来臭丫头！
到手的花魁就这么没了，还得被妈妈骂得狗血临头。
这一切，都是如意楼那个楼儿的错。
紫薰看着那边如意楼花姐的方向，看着楼儿被老鸨抱在怀里得意的样子。
她恨！
舞台前面的评委席上，花魁的名单已经出来了。
自然是楼儿无疑了。
她唱歌跳舞那么好，长得又好看，还有韩墨修在后面努力收买评委。
其实就算不收买评委，楼儿也能得第一。
收买评委只不过是以防万一而已。
他要帮的不是楼儿，而是潇如尘。
但楼儿是潇如尘的媒介，所以他帮助楼儿就等于是帮助了潇如尘。
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帮助到自己。
毕竟如意楼是他韩家的产业没错，楼儿成了花魁，如意楼一年少说十万两银子的收入有，这些都是韩家的钱。
舞台主持人上了舞台，张开双手示意议论纷纷的观众。
“诸位诸位，请不要再出声了，现在，我要来公布花魁的名单了。”
观众们安静了下来。
其实这名单根本就不需要公布，主持人脚下还踩着七彩的彩纸片呢。
“感谢今天这么多人前来支持江北城第一届花魁大赛，我们今天的花魁是……如意楼的楼儿姑娘。”
观众们再次掌声如雷，还有激动的吹着口哨，或者喊着楼儿楼儿的。
场面一度有点失控，潇如尘感觉耳朵都快要被掌声给吵聋了。
“现在，我们有请楼儿姑娘上台来致谢。”主持人说着，看向了后台的方向。
楼儿在老鸨的推搡下，缓缓走上了舞台。
依旧是刚刚的黑色纱裙，楼儿有些腼腆的走到了主持人身边。
“楼儿姑娘，这支金凤钗是给你的奖励，意味着你是江北城花街所有花姐中，最最漂亮最有才艺的花姐，来，说说看你想跟大家说点什么。”
主持人不错，看样子应该是什么高大上的院府毕业的才子，说话那叫一个溜。
楼儿接过金凤钗，低头看着手里的金凤钗。
眼泪早就滴答落在了自己的手心里，落在了手心里的金凤钗上。
主持人一看这情况，顿时微微动容。
“楼儿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
百分之九十的观众是男性，看到或者听到主持人说楼儿哭了，几乎所有人心里都突然冒起一股心疼。
想要保护一个美人，这没错吧！
所以楼儿的眼泪不仅没有为她掉分，反而引得所有人都对她起了心疼呵护之心。
且楼儿的气质冷艳，不想紫薰那样妖媚。
又出自如意楼，她的身份倒是令剩下的那百分之十的女性观众也对她起了心疼之心。
主持人见楼儿伤心落泪一时难以自控，心想肯定是夺得了花魁太过高兴，所以才喜极而泣的。
“楼儿姑娘真的是，舞也好歌也好，真是叫人赞不绝口。”
他开始有些罩不住了，不知道要怎么让楼儿停下不要再落泪。
好在老鸨怕楼儿继续这样会毁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花魁宝座，急忙上了台。
“那啥，我是如意楼的妈妈，我就上来替我们家楼儿说两句。”
好不容易有人上来说话，主持人不用再尴尬的自言自语，当然高兴了。
“那就有劳你替楼儿姑娘说两句吧。”
老鸨看了楼儿一眼，叹了口气又笑又无奈。
“楼儿本是我如意楼的一个粗使丫头，我也没想到她竟是这么优秀的孩子，要是早知道她这么优秀，我早就让她来当如意楼的头牌花姐了。”
主持人哈哈笑了两声问：“那你是如何发现楼儿姑娘这么优秀的？”
“说了也不怕大家笑话，楼儿的优秀也并不是我发现的。”老鸨嘿嘿傻笑了两声。
“哟，那你这是白捡的便宜啊。”主持人开玩笑说。
“什么叫白捡的，楼儿本就是我如意楼的人。”老鸨瞅了主持人一眼。
现在楼儿已经是花魁，名声已经打出去，她还得巴着一个主持人不成！
回头看到前面的贵宾席上的潇如尘，老鸨这才想起来潇如尘交代的事情。
“我之前之所以没发现我家楼儿这么优秀，是因为楼儿以前展现在人面前的确实很一般。”
主持人微微张嘴，一会儿优秀一会儿一般，这老鸨到底想说什么！
“有一日，如花美妆的人到我如意楼来，无意中看到了楼儿，说楼儿能一争花魁，我不信，便与那人打赌，五日之内把楼儿打造成花魁。”
五日！
短短的五日就把一个原本只是很一般的粗使丫头变成花魁，这怎么可能！
观众们好奇心特别重，纷纷催促这老鸨快点说。
“如花美妆大家可能还不知道，我家楼儿敷脸的面膜，保养皮肤用的护肤品，胭脂水粉，还有擦身的香膏，跟洗头的洗发膏，都是出自如花美妆。”
第292章 广而告之
有这样一家商铺，而江北城的人竟然没有人知道！
“楼儿果然在五天之内从一个粗使丫头变成了今日的花魁，我要感谢如花美妆的老板，给了楼儿这次机会，也给了我如意楼这次机会……”
老鸨说着说着，也稀里哗啦的落起了眼泪。
如意楼差点就败在她自己手上了，现在有了楼儿这个花魁镇楼，从此以后只会一帆风顺。
只可惜，如意楼再也不是她的了，她只不过是个打工的。
主持人看到老鸨说着说着也哭了，唉的叹了一声。
“看来如意楼经历了一些人们没经历过的事情，花魁楼儿跟妈妈哭成了一团。”
感叹玩，主持人又抬起头跟观众说道：“今天花魁竞选就此完美的落下了帷幕，各位观众可以留下来继续今天晚上的流水席，然后到如意楼坐一坐又何妨？”
主持人说到最后，挑着眉坏笑。
观众们自然听出了主持人的弦外之音，纷纷哈哈哄笑起来。
老鸨扶着楼儿下了舞台回到后面休息。
花姐们围过来，看着泣不成声的楼儿，纷纷低着头将她围住安慰。
“楼儿，别哭了，这是高兴的事情。”
“是啊楼儿，别哭了。”
“公子看到你这样，怕是要生气了。”
“是啊，你答应五姑娘的事情也没做，五姑娘也该生气了。”
花姐们七嘴八舌的安慰，楼儿这才抬起头来看着她们。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以前她一直以为，只要她夺得了花魁，就离报仇雪恨进了一步。
可事实发现并非如此。
这里是江北城，她的仇人在南京府！
就算她是江北城的花魁又如何？似乎与南京府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南京府也有南京府的花楼，也有南京府的花魁，而且丝毫不比江北城的逊色。
所以，她该怎么去报仇？
花姐们只看到了她哭，却不知道她为什么而哭。
她看着老鸨哭，也同样不知道老鸨为什么而哭。
总之，每个人有每个人内心深处不为人知的秘密，哭出来也好。
舞台后面的花姐们慢慢的散了回了各自的花楼。
老鸨也带着花姐们回了如意楼。
潇如尘从座位上起来，她今天得去如花美妆忙活，明天如花美妆的门口必定会排起买东西的长龙。
“爹，娘，你们跟三姐先回去，我带着碧莲还有点事情，忙完了就回去。”
“诶小五。”叶珏攸拉住了潇如尘问：“你又要去忙什么？这段时间你老是不着家，咱们明天就要启程回南京府了。”
“是啊小五，你受了伤赶路的时候不能太颠簸只能走慢一点，所以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尚富崇也有心的点头说道。
“再耽误下去，年都过去了。”
尚茜白了潇如尘一眼，瘪着嘴不悦的说，耽误她回去找齐格飞。
“爹娘，我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了想，潇如尘接着说：“我还得在江北城待一天，咱们后天一早就快马加鞭的赶路回南京府，如何？”
尚富崇看了看叶珏攸，她很显然是想尽快启程回京的。
只不过他看小五似乎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办，肯定还得再耽误一天。
这左右为难，怎么办？
“爹娘，要不然你们明天先启程，我后天快马加鞭追上你们？”潇如尘又提议道。
年关将近了，她也明白尚富崇跟叶珏攸急着回到南京府，急着回去那个熟悉的地方。
可是没办法，她手头的事情肯定要先安排下去了，才能安心离开。
否则，她真的就是错过了几个亿啊！
“不行，要走咱们就一起走。”尚富崇一口回绝。
“快过年了，到处都是坏人，我们不放心你一个人在江北城，还是等后天一起出发回南京府吧。”
这是尚富崇的决定，没人能够反抗。
所以尚茜埋怨的说了声：“爹……”
叶珏攸拉着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说话。
“走吧，咱们先回去吧。”叶珏攸说。
“小五，你在外面跑小心点，可千万不要被坏人盯上了。”尚富崇叮嘱道。
“爹你放心吧，有碧莲陪着我，那不是还有韩公子么！”
尚富崇看了眼还在评委席上跟几个人说话的韩墨修，轻轻点了点头。
韩墨修算是他们比较熟悉的人，也算放心得下的人。
所以有他作伴，尚富崇还是比较放心的。
目送着尚富崇他们离开之后，碧莲回头看着潇如尘问：“姑娘，咱们要去哪里？”
潇如尘拉着碧莲的手就往一旁跑去。“当然是去如花美妆啦！”
如花美妆还没营业，门匾已经做好了，七斤正在指挥工匠把门匾挂上去。
屋内的前台也已经做好并且摆好了。
另外那两张被潇如尘嫌弃的展柜已经移走，店内打扫干净，摆放整齐。
七斤在指挥工匠挂门匾，并没有注意到潇如尘跟碧莲。
“姑娘，需要我帮什么忙吗？”碧莲问。
潇如尘走进了店铺，来到那个还在装盒的工人跟前。
装好的那些瓷盒上面都贴了一张纸，纸上写了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潇如尘随机抽取了一个瓷盒，撕开贴在上面的纸打开瓷盒看了一眼。
没错，货能对版。
她还担心他们会装错东西。
“碧莲，你稍微检查一下，然后帮忙装盒吧！”
她朝碧莲说道。
碧莲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去开始抽查那些包装好的瓷盒。
门匾挂好了，七斤抱拳各种多谢工匠连夜赶工帮忙，将工匠们送走之后回过头来看到潇如尘。
“姑娘！”他兴匆匆的跑来，眸中有光。
潇如尘一猜就知道七斤的小心思。
“花魁自然是楼儿。”她说罢，走进了前台，从里面朝外面扫视了一遍。
展柜换成了琉璃面，里面已经有几个柜子里摆放了瓷盒。
她点了点头，说道：“瓷盒很快就会用完了，你得再去定一些回来。”
七斤开心的诶了一声点头应下。
潇如尘撇撇嘴，他估计还沉浸在楼儿夺魁的情绪里。
“昨天你说生产的小作坊也找到了，在哪里？”她接着问。
七斤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姑娘请随我来。”
第293章 忙碌
潇如尘跟在七斤身后，并没有出门而是往后堂走去。
穿过了后堂有个后门，后门一打开是一条幽深的巷子。
“姑娘这边请。”七斤走在她身前打开了隔壁院子的门。
那是临街商铺后面巷子的院子。
“姑娘，这家人把这个院子寄在伢行很久了一直没卖出去，所以价格降了好几次。”
院子里有井，有树有房屋，到是一应俱全。
“这口井听说百年不曾干枯过，水源充足而且干净。”
七斤说着，走到前面房屋门前打开房屋回头看着潇如尘说：“这几间房屋可以用来当作坊，旁边那两间小的咱们还可以用来住人或者存放货物。”
潇如尘院内四周看了看，轻轻点头，对这里还算满意。
“姑娘，这里当作坊最好的一点就是，在院墙这里砸个门，就能连着咱们如花美妆的后院了。”
七斤看了看那边的院墙。
潇如尘挑着眉，还真是这样。
“好，把这个院子买下来，然后找人开始生产。”她说道。
七斤诶了一声点头。
潇如尘朝门口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身看着七斤。
“这里是五百两银子你收好，买下院子之后剩下的钱要拿去买原料，回头我会给你列份清单。”
七斤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潇如尘递过来的五百两银票。
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金额的银票呢，更别说现在这么多银票潇如尘就这样交到他的手里！
顿时有点心慌。
潇如尘自然明白从小穷到大，突然有一天手里抓着一大笔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七斤，好好跟着我干，以后有你花不完的钱。”
她笑笑说道。
七斤看着潇如尘，随后双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才缓缓伸过去将潇如尘手里拿的五百两银票接过来。
“回头我把制作如花美妆那些产品的配方给你，你按照配方的用量来生产。”
潇如尘估摸着，明天开始第一批货出去之后，到年后如花美妆的生意必定会很火爆。
必然会从江北城火爆到南京府。
所以她得提早做准备。
之前从北地一路赚过来的钱，这会儿都不够投资！
还好，明天就有进账。
七斤边听潇如尘吩咐，边跟着走出了院子。
潇如尘回头看了那面墙一眼，随后说道：“那儿砸个门吧。”
“是，姑娘。”七斤点了点头。
两人回到如花美妆，碧莲正在帮工人装盒打包。
潇如尘吩咐七斤：“我交代你的事情你去安排，原料跟工具也都要尽快安排好。”
“是，属下现在就去安排。”
“对了，这附近哪里有花田？”她问道。
七斤想了想，说道：“花田离这里还挺远的，得有一天的路程，快要到南京府了。”
潇如尘点头，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七斤朝潇如尘抱拳鞠了一躬，随后转身离开。
碧莲抬起头来看着潇如尘问：“姑娘，这么多事情七斤能做好吗？”
“不能做好的话，我留他也没用了不是么！”潇如尘在她身边坐下。
为了明天能多收点成本回来，她必须得帮忙包装不是！
忙忙碌碌到天黑，七斤才回来。
“姑娘，院子已经买下，明天一早工匠来砸门，您说的原料江北城里能买的我都买了，还有您要求的那些研磨的工具跟其他工具，我都让工匠去打造了，估计十天之内就能交货。”
十天虽然有点久，但是刚刚碰上过年也能接受。
潇如尘从空间里拿出一打配方交给七斤。
“这是如花美妆这些产品的配方，你先好好研究不懂的要问，等工具跟原料都买齐了，你按照这个配方表交代工人有序生产，千万不能有分毫差错。”
七斤双手颤抖的接过配方表。
姑娘这么信任他？
把如花美妆的配方表都交给他了，就不怕他拿着配方表去投靠别人？
咬了咬牙，他双眼充满疑惑的看着潇如尘。
潇如尘嘴角微微勾起，说道：“这里面有一个成分叫香精，需要从我这里提供，明年我会派人把香精送来给你。”
七斤松了口气，笑着点头说：“是，属下知道了。”
以为潇如尘那么信任他，他的压力很大。
现在好了，原来潇如尘有所保留，这样他也不会太纠结。
“我明天还在江北城，你有任何的事情或者疑问都可以问我。”潇如尘说道。
明天如花美妆生意肯定很好，她必须得到店坐镇帮忙才行。
“属下知道了。”七斤说着，在潇如尘坐的位置坐了下来。
“天色不早了，姑娘您早点回去休息吧，这边让我来帮忙就行。”
潇如尘看着七斤，再看了看还有那么多没装完。
这让她怎么能安心呢。
轻轻摇了摇头说：“我还是留下来帮忙吧。”
碧莲微微蹙眉，说道：“姑娘，一会儿老爷夫人该到处找人了。”
“放心吧，韩墨修回去会跟他们解释的。”她挑着眉无所谓的说。
“可是姑娘，韩公子来了。”碧莲正好回头看到了刚走近门来的韩墨修。
潇如尘也抬头看去，果然看到韩墨修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韩公子不早点休息到这边来做什么？”她问道。
“我是怕如花美妆明天开业没人气没热度，特地送了烟花炮竹来的。”
韩墨修侧开身让白英走了进来。
白英肩膀上扛了个箱子，箱子里装着烟花炮竹。
如花美妆明天开张，整个江北城还没人知道如花美妆在哪里呢。
虽然今天如意楼对如花美妆的推广很给力，但是那些想要买东西的人想要找到如花美妆也得费一番功夫呢。
现在有了烟花炮竹，等到半夜的时候放一放烟花，明天一早再放一放炮竹。
如花美妆的位置基本上就散播出去了。
潇如尘挑眉，韩墨修这家伙有时候做事，还是挺令人意外的。
她想着等人们口口相传知道如花美妆的位置。
就不用了，大家心中有个大概的方向，一来就能找到如花美妆的位置了。
“多谢啦！”她笑着说道。
第294章 开业大吉
“白英，帮忙装东西吧。”韩墨修说着，在潇如尘身边坐了下来。
潇如尘微微一愣，她可从来没想过，要齐国首富的嫡公子来替她包装东西！
这要传出去，怕是明天来抢购的姑娘们会觉得连盒子都是香的吧。
不过，多一个人多一双手。
有他们两个帮忙，今天晚上就能早点装完。
早点装完他们就能早点休息，也好备战明天的火爆场面。
将近子时，终于包装好了所有的东西。
并且，潇如尘还给所有东西都定了价格。
之前的美肤霜现在一盒卖三两银子，是所有产品最便宜的一种。
香膏五两银子，面膜膏四两银子……等等等等。
在南京府周边，人们看中的不是钱，而是面子。
如果李家姑娘买了美肤霜而杨家姑娘买不起，那怎么行！
绝对是李家姑娘买了美肤霜，杨家姑娘就得买面膜膏才行！
这样才有面子。
有时面子真是个好东西，能办太多事情了。
价格定好，东西全部都摆在柜台里，一切都准备就绪。
潇如尘轻轻拍了拍手说：“各位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准备战斗。”
七斤不明白为什么潇如尘会这么自信，但是在她的感染下，他也坚信明天的生意一定会很好，场面一定会很火爆。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潇如尘觉得异常的冷，肩膀上的披风似乎不够暖和，寒风瑟瑟吹得她浑身颤抖。
韩墨修默默将自己的长披风披在她身上。
身材娇小的她，穿上他的披风就好像唱大戏的一样拖着披风在走。
白英跟碧莲两个落在身后五六米远，见碧莲冻得不停搓手，白英也把自己的围脖给碧莲围起来。
脖颈上的温暖令碧莲心中一暖，跟白英两个呵呵傻笑。
回到了客栈，潇如尘见尚富崇跟叶珏攸的房间还亮着烛光。
想了想便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没想到尚富崇果然还没睡。
他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口看着潇如尘。“小五，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我在帮忙包装东西，爹，您怎么还没睡？”
潇如尘微微皱眉。
尚富崇抬手搓了搓脸，说道：“你没回来，我不放心。”
潇如尘心中暖暖的，笑了笑说：“我没事儿，爹您快休息吧，太晚了。”
尚富崇点点头，轻声交代：“你也早点睡。”
潇如尘轻轻点头，说：“我回去就睡觉。”
得到潇如尘的承诺，尚富崇这才转身关上了房门。
回到自己的房间，潇如尘躺上床之后就动不了了。
一直忙着精神紧绷时一点都不觉得累。
可现在一松懈下来才躺上床就困意席卷而来。
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碧莲端来洗脸水时，看到潇如尘已经睡着了，便默默的往她的炭盆里加了炭火，然后又默默的离开了她的房间。
第二天，潇如尘天未亮就起来了。
心中挂念着如花美妆开业的事情，点还没到自然就醒了。
碧莲本想来叫醒潇如尘的，没想到一过来潇如尘已经醒了。
她把洗漱用的温水端到脸盆架上。“姑娘先洗漱，奴婢这就去给姑娘拿早饭。”
潇如尘忙拉住碧莲。“别忙活了，一会儿到下面去吃两口就行了。”
“这样也行，那奴婢给您准备衣裳。”碧莲说着，去箱子里翻找潇如尘今天要穿的衣裳。
洗漱后吃过早餐，主仆两个便来到如花美妆这里。
谁知韩墨修比她们来得更早，白英已经在准备放炮竹了。
如花美妆里面也已经有人正在看东西，看来她们来晚了呢！
跑进了店铺内，白英便点燃了炮竹。
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在这个清晨显得异常的响亮。
跟昨晚的烟花比起来，今天的炮竹更能为人们指明方向。
炮竹声歇，一阵烟雾从门前飘过，路人们对着‘如花美妆’四个字指指点点。
潇如尘走进了前台，韩墨修本来就坐在前台内，见她来也并不准备给她让位。
“你怎么来这么早？”潇如尘站在他身边低声问，怕吵到正在选购的顾客。
韩墨修抬眸瞅了她一眼，说：“怕某人昨晚睡太晚今天起不来。”
“所以你这是来帮忙的咯？”她挑着眉问。
“算是吧。”韩墨修呵呵笑了笑。
“那你坐这儿干嘛？还不去帮忙？”潇如尘眯着眼问。
“我这不是在帮忙吗？”韩墨修无辜的摊了摊手。
“你坐在这儿霸占了我的位置，怎么叫帮忙？”潇如尘哼了一声。
“我坐在这儿比你坐在这儿管用吧！”韩墨修一点都不退让，而且很自得其乐。
潇如尘磨了磨牙，问：“管什么用？”
韩墨修听她这么问，突然坐直了身体，朝门外看出去，指着蹲在墙角的几个混混。
“那几个人，江北城有名的混混，专门替一些商户卖命赚钱。”
潇如尘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出去，确实看到了几个小混混。“那又怎样？”
“你在江北城无权无势，突然开一家美妆店，随时都有可能把别的商户生意给抢走，你说…那些商户能让你安然无恙的在江北城继续混下去吗？”
潇如尘微微蹙眉，她倒是能理解韩墨修的意思。
意思就是她抢走了别人的生意，别人会来报复她。
确实，她在江北城没权没势，更加没有什么可以依傍的势力。
人家若想报复她，她真的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
这么想，她讪讪的摆了摆手，转而看向另外一边。
不就是个座位嘛，她站着也行，站着还能长高！
韩墨修见她一点就通，继续毫不客气的霸占着椅子。
韩家别说在江北城，在整个齐国那都是没人敢得罪的。
因为有钱啊，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所以他往如花美妆这么一坐，那些小混混最会看脸色，一看如花美妆跟韩家有关系，便不会那么轻易来找如花美妆的麻烦。
这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对于这一点，潇如尘自然也懂的。
所以，她才会把椅子留给韩墨修自己站着，不就是因为她需要借他的势么！
虽然他一个商户之子在那些权势滔天的人眼中不算什么，奈何他家有钱，就算高贵如齐格飞这样的皇子，还不是得跟他合作？
第295章
街道上行走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往如花美妆这边看来，一开始店内的人还没多少。
突然有几个姑娘买完东西出去之后，没多久就慢慢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把店内挤得水泄不通。
高昂的价格一点都没有让人却步，反而让更多的人涌入如花美妆。
一半是花街的花姐们，一半是江北城的大户人家姑娘。
这些人有钱，舍得花钱。
花姐们自然知道，她们的美貌会给她们带来更多的钱。
如果长相被别人比下去，那么她们的恩客只会越来越少，没有恩客，就意味着没钱。
如花美妆能让一个丑八怪变成花魁，那么她们肯定也不能坐以待毙。
因为她们不花钱来买，别的花姐也会花钱来买。
如此一来，别的花姐都变漂亮了，只有她们还在原地踏步，总有一日会被淘汰。
所以花姐们发了疯一样，有钱的买多，没钱的买少，总之都买了。
大户人家的姑娘们更家疯狂。
特别是那些还未出嫁的小姑娘，出手大方得很。
一买就是好几盒好几盒，有的自己用，有的拿回去跟姐妹母亲一起用，有的买回去送给南京府的表姐之类的。
总之，如花美妆开业第一天，就已经把名头给打出去了。
潇如尘知道，这都是楼儿的功劳。
楼儿从一个默默无闻的粗使丫头，在短短的几天之内突然变成了江北城的花魁。
不仅花姐们会派人打听，任何一个江北城的人都会去打听。
一打听，自然就知道楼儿是什么情况，自然就知道了如花美妆这个名字。
再加上昨天老鸨在台上已经替如花美妆宣传过，所以女人们才会那么坚信，如花美妆能让她们也便漂亮。
潇如尘也到柜台里面帮忙卖货，不得不承认，女人的钱真的太好赚了。
特别是这些为爱美疯狂的女人们。
一整天的时间，只有中午的时候两帮人轮流的换着吃饭稍微休息了一下。
而且还是白英去酒楼定回来的饭菜。
“要是生意天天都这么好就好了！”碧莲边吃着饭，边看着七斤在招待客人。
潇如尘呵了一声，说道：“生意一定会一直这么好的。”
韩墨修敲了她的脑袋一下，并不说话，然后温柔的笑了笑。
他就喜欢看她这么自信满满的样子。
吃过午饭，又接着继续忙活，直到黄昏，店里才安静了下来。
七斤打开收银的抽屉清点今天卖了多少钱。
结果令他大吃一惊。
“姑娘，今天竟然……卖了一千二百七十六两银子！”
而且没有散碎银子，全都是成两的银锭子！
潇如尘看了看那一千多两银子，分量还是挺足的。
“你先拿去存到银号里。”她说道。
七斤犹豫了一下问：“姑娘不带走吗？”
“带走做什么，等这几天忙完，店里没货卖正好放年假，你得趁着过年的这几天去其他地方购买原料，按照每样产品一千份的份量先做第一批。”
七斤微微张嘴。
一千份！
每样一千份！
粗略算了算，如果这一千份全都卖出去，至少也得万多两银子的收入呢！
这样赚钱……真是令他瞠目咋舌。
而且，他越来越坚信，跟着潇如尘混，他迟早有一天能混出个人样来。
再也不用被江北城的小混混们欺负，或者被大户人家嘲笑他生下来七斤，到死还是七斤！
“属下知道了。”他朝潇如尘双手抱拳鞠了一躬。
“这边你整理清点，我先去如意楼看看。”潇如尘边说边瞅了七斤一眼。
其实七斤比她还想要去如意楼吧！
七斤应了声是，心里有些失落。
从昨天到今天，楼儿得了花魁，他还没见过她一面呢。
“楼儿很好，而且我提醒你，若是你再不努力变强，小心楼儿被别人追走。”
潇如尘不怀好意的提醒道。
七斤却正儿八经的看了她一眼，把她的话记在了心里。
“还请姑娘多照看楼儿。”
“我明天就要离开江北城回南京府了，不过……我会交代老鸨好好照顾楼儿。”
说完，她朝七斤抿嘴笑了笑，转身朝门口走去。
韩墨修已经在店外等着她了。
“你也去如意楼？”她问道。
“如意楼是韩家的产业，花魁花落如意楼，我当然得去看看今天晚上如意楼的生意怎么样。”
“那等什么，走吧。”
两人并肩在夕阳下往花街走去。
夕阳西下，江北城渐渐进入休眠状态，然而花街却是个意外的地方。
所有花楼都在夕阳西下的时分打开了大门，穿着花枝招展的花姐们扑着厚厚的脂粉站在门口迎来送往。
花街两边的大红灯笼昨天已经更换全新的，此时此刻已经点上了烛火，照亮了前来寻欢的男人们。
易春楼的紫薰站在阁楼的窗口，看着街上的行人都在往如意楼那边走。
有的都已经走到易春楼的门口了，还被同伴拉着往如意楼的方向改道。
她咬着牙，双手不停的搅动着身上的披昂。
“紫薰姐姐，你看到了，生意都到如意楼去了。”身旁的花姐说着叹了口气。
只怕从今以后，易春楼也不容易了。
紫薰冷哼一声，说道：“如意楼是个清水般的地方，我倒是要看看那些男人们能不能忍得住！”
身旁的花姐挑眉笑道：“也对，只能看不能碰，确实叫人扫兴。”
两人说的是男人的本能，可她们不懂得，对于男人来说，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才是越好的。
“紫薰姐姐，你看，那不是应文置么？”花姐指着在街道上慢慢行走的男人。
男人身边还有四五个同伴，几人结伴有说有笑的朝易春楼走来。
“我就知道，应郎对我是真心的。”紫薰在看到江北应文置时，脸上的戾气化作一抹温柔。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应文置是她的相好，而且，她对应文置付诸了真心。
否则，不会在看到应文置的那一刻，浑身炸起的毛都变得异常柔顺。
身旁的花姐轻轻摇头劝导：“紫薰姐姐，这个应文置不是好托付的人，况且……他有未婚妻的。”
第296章 先不仁后不义
紫薰白了身旁的花姐一眼，说道：“你懂什么，应郎说了，等他高中状元，就回来娶我做平妻。”
身旁的花姐轻轻摇头叹息，继续劝说：“紫薰姐姐，应文置的未婚妻是南京府来的世家贵女，如何能同意你进门当平妻？”
紫薰又白了那花姐一眼，继续为应文置解释道：“那又如何？她再怎么高贵，还能阻止应郎纳妾不成！”
花姐见自己的劝说无效，便只能无奈的叹气。
街道上已经到了易春楼门口的应文置一行人突然停了下来。
紫薰在楼上微微蹙眉。
应文置挑着眉色眯眯的跟身边的同伴说：“听说如意楼的花魁楼儿冰清玉洁，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好啊，昨天只是远远的看到身影，就觉得那货身姿柔媚，细腰盈盈一握，嘶嘶嘶……”
同伴做出欲罢不能的浪荡动作。
“走走走，被你们说得我也心痒难忍。”另外一个同伴也做出急不可耐的样子。
“那还等什么，走吧！”最后，应文置推着身旁的同伴们掉头往如意楼的方向而去。
站在楼上的紫薰就这么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如意郎君转头往她的死对头那边去了。
心中的温暖瞬间化作冰霜，将她整个人都冻得僵硬冰冷。
大红的灯笼散发着暖暖的光芒，照亮了漆黑的夜色，却照不进她漆黑的心间。
身旁的花姐看着应文置往如意楼走去，摇着头说：“我说的没错吧，应文置不值得你付出真心。”
紫薰双手紧紧的揪着披昂，咬着牙狠狠的盯着应文置往如意楼的背影。
直到人群里应文置模糊的身影进了如意楼，她才终于彻底的醒悟过来。
果然啊，男人说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昨天还在安慰自己，为自己加油打气，让自己别伤心难过，将她吻得潮湿如泉，陪着她在床上滚了一遍又一遍。
才过了一天，仅仅只有一天，他说的那些话就统统见鬼去了！
什么只在乎她，什么只要她，什么中了状元就回来娶她，统统是骗人的！
她染成红色的指甲深深的嵌入到她的手掌心，血滴答落在了地上。
身旁的花姐心中一惊，又急又气。
“紫薰姐姐，为了应文置这样的男人而伤害自己，不值得！”
说完，花姐连忙将紫薰的手拉过来轻轻掰开。
手掌心几个指甲印在往外冒着血珠子，看得她身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紫薰姐姐，男人不会将他们的真心给我们这些做花姐的，包括如意楼的那个楼儿。”
紫薰缓缓回头看着身边的花姐，问道：“那……他们的真心会给谁？”
不管是谁，她都努力去成为那个人，这样还不行么？
她是真的很爱应郎啊！
没人能懂，没人能懂她深爱应郎的心。
每个人都有爱人的权利。
花姐轻轻摇头，说道：“自然是他家中的妻儿。”
正儿八经的女人。
这是身为一个花姐永远都做不到的。
紫薰心中提着的一口气瞬间泄开，整个人摊坐在床边的软塌上，趴在窗沿看着如意楼的方向低声哭泣。
身旁的花姐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安慰道：“紫薰姐姐，别难过了。”
“我怎么能不难过，我把全部真心都给了应郎……”
紫薰咬着牙压抑着要咆哮出来的冲动。
此时此刻她的心间，全是应文置昨天晚上跟她的情话绵绵，还有刚刚他大笑走进如意楼的意气风发。
男人的真心，只会给他家中的妻儿吗？
“紫薰姐姐，这可不像往日的你，就算如意楼的楼儿得了花魁，你也依旧是最出色的。”
身旁的花姐继续安慰。
紫薰缓缓回头看向身边的花姐，突然抬手拭去脸颊上的泪痕。
“你说的没错，我紫薰纵横花街这么多年，花魁都打不倒我，绝不能折在一个男人手里！”
说话时，她的身上似乎突然又散发着某种狠戾。
身旁的花姐微微笑着点头。“这才是我们认识的紫薰姐姐。”
紫薰回头看着她问：“华儿，你知道应文置的未婚妻是谁吗？”
花姐叫华儿，她用力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那你写封信到南京府，就把应文置的事情都告诉他的未婚妻，看他怎么攀高枝！”
紫薰有种玉石俱焚的架势，既然应文置辜负了她欺骗了她，那也别怪她对他不客气！
“何必。”华儿看着紫薰轻笑。
“什么意思？”紫薰不明所以。
“紫薰姐姐有所不知，应文置的那个未婚妻现在就在江北城！”
华儿说完，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
“就在江北城？”紫薰一愣。
没想到，应文置的未婚妻都在江北城了，他竟还整日寻花问柳不怕被发现。
看来这个男人……真的不值得她为之付出真心。
“他的未婚妻大有来头，祖父是翰林院大学士苏南士，她现在住在江北苏家，是他们苏氏的一个旁支。”
华儿解释道。
紫薰眨了眨眼睛，看着华儿问：“华儿，你怎么这么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
华儿憋着嘴无奈的笑了笑。
“是妈妈让我去查的，她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吃亏，所以让我去打听清楚应文置的家底。”
说完，华儿又嗤的一声笑了下。“他的家底，当然包括他的未婚妻，跟他未婚妻的家族。”
紫薰没想到妈妈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看来是她平时太过眼高于顶了。
总觉得她在花街是无人能及的，所以易春楼的所有人都要敬她三分，包括她跟应文置的事情，妈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想到，妈妈其实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所以才早就叫人打探好了应文置的一切。
“那……就派人到苏府去通知苏姑娘一声，就说他的未婚夫在如意楼跟人争抢头牌姑娘而大打出手。”
既然应文置对她无情，就别怪她无义！
华儿欠了欠身说：“紫薰姐姐，你终于清醒了。”
“去吧，别磨蹭了。”紫薰说完，再次转头看向街道尽头模糊的如意楼。
那个践踏她真心，伤害她的男人，就让他真的见鬼去吧！
第297章 精彩对决
花街的热闹与别处不同，清一色的都是男人，言语间时而带着些黄黄的笑话。
因为竞选花魁的关系，今天晚上的花街比往常更加热闹。
以往没钱来逛花街的人今天晚上都蠢蠢欲动了。
有一些根本连花楼的门都进不去，也照样来花街找热闹，万一找到真爱了呢！
希望很渺小，但万一有呢！
潇如尘换了一身男装，跟韩墨修两个一高一矮走在花街上。
身旁花楼的姑娘们挥舞着手里的手帕，挤弄着胸前酥白的嫩肉，不停的招揽他们进门。
然而他们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如意楼。
今天跟他们两个一样目标很明确的人很多，如意楼早就被挤得水泄不通了。
还好是老板能开后门，要不然今晚他们想要进如意楼只怕很玄乎。
如意楼本来就老旧，以前一直都是默默无闻，今天突然门庭若市，潇如尘真是担心摇摇欲坠的如意楼会突然崩塌。
进了如意楼，更加令人瞠目咋舌，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还好韩墨修是老板，要不然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老鸨把他们领到了二楼的包间，“韩公子，五、五公子，快请进吧。”
“嬷嬷，这两天生意怎么样？”潇如尘边坐下边问。
老鸨嗨了一声，说道：“这还用说吗？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座无虚席了。”
“都是来看楼儿的？”她又问。
老鸨接着说：“也不全是，因为楼儿的关系，楼里的姐儿们都长脸了。”
意思就是说，因为楼儿一个人，带动了楼里其他花姐。
潇如尘很是得意，问道：“昨天晚上赚了多少钱？”
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问得这么直白，老鸨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昨天晚上一个晚上的收入，好比我以前半年的收入。”
心虚，没脸，老鸨说完惭愧的低下了头。
而潇如尘则得意的看向韩墨修，挑着眉问：“怎么样？要拿什么感谢我？”
韩墨修瞅了她一眼，嗤了一声说：“我为了表示感谢，今天一整天都陪你在如花美妆忙活，你还想怎样！”
“哟，这就叫感谢啦！”
潇如尘砸吧着嘴。
韩墨修突然坏坏的笑了笑，挑着眉问：“难道你想让我为了感谢你而以身相许？”
潇如尘一愣，随后眯着眼睛。
看她吃瘪的样子，韩墨修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鸨见他们两个说着话，默默的退出了包间。
如意楼大堂内的舞台上，楼儿正在跳舞，穿着舞衣跳完一曲，台下掌声如雷，叫好声不断。
这已经是她今天晚上的第二支舞了。
这才刚刚开始，今天晚上，她至少得跳五次。
“楼儿姑娘果然艳冠群芳。”
“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楼儿姑娘跟我走吧！”
“楼儿姑娘再跳一支。”
“楼儿姑娘，嫁给我吧！”
台下众人起哄，楼儿内心有些排斥的准备退缩。
突然想起老鸨之前说过的话，接待客人，要像接待上帝一样，不能逃避不能退缩，因为这是工作！
于是，她嘴角微微上扬，把披昂往台下甩出去，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
“楼儿跳了一曲有点累了，就让如意楼的姐妹们代替楼儿为各位公子跳一曲，一会儿楼儿再来献舞。”
被披昂拨弄到的人正好是应文置，他浑身一个颤抖，闭上眼睛任由披昂在自己脸上轻轻划过。
楼儿下台之后，应文置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随后起身往后堂而去，试图追上她。
然而如意楼的后堂通道有护卫把守，他只能讪讪的回了大堂。
可心中难以忍耐对楼儿的惦记，这其实跟如意楼里所有的男人一样，他们都怀着同一个心思。
只可惜……如意楼的花姐们只卖艺！
一群花姐跳了一支舞蹈之后，就到舞台下陪着上门的客人们喝酒说笑。
推推搡搡，各种小动作揩油偷摸，是花楼里的常状。
只不过现在人多，这样的行为让花姐们防不胜防，纷纷有了厌恶之心。
终于，楼儿再次上场，这次她并没有跳舞，而是穿着一身红衣坐在舞台中央抚琴清唱。
她的才艺再次令在场的男人们都激动沸腾起来。
唱歌跳舞琴棋书画，不知道她有什么是不会的。
边弹边唱，楼儿十分专注，以至于真情流露，叫台下的男人更加心痒难忍。
只可惜，就是得不到啊！
男人们无不在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征服楼儿，让她成为他们的女人。
应文置正出神的看着楼儿弹唱，突然一双手从人群外面挤了进来硬生生的揪住了他的耳朵。
他的耳朵吃疼，大喊一声：“疼疼疼，哪个王八羔子找打是吧！”
喊完，他回过神来一看，喝！
“婷、婷儿！”
他本来跋扈的样子突然一蔫，心中的怒火顿时消散得干干净净。
转而带着些许卑微跟心虚。
他在苏家人面前，一直都是一个干净正直，有前途的形象。
如果被苏家的人发现他还未功成名就，就已经在花楼厮混，那应家跟苏家也别想结亲了。
只是这门亲事若黄了，那么明年他殿试的事情……估计也该黄了。
“你在这儿干什么啊！应文置，你不是说你不知道花街的路怎么走的吗？啊！”
苏美婷头上还包着白纱布，手上的劲却一点都不轻。
那天跟潇如尘还有尚茜争执之后，一出门就被花盆从天而降砸中脑袋。
回去之后苏家的大伯把她叫了起来，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说错了话。
说错了什么话，当然是那句会引来杀身之祸的话。
苏家大伯命她，无论是谁跟前，都不能再多说尚家一个字，否则不仅她自己没命，还会连累南京府的苏氏一门。
苏美婷虽然不甘心，但想想自己如花般的年龄，再想想南京府跟周边的苏氏一族，便只能打断了牙齿和血吞。
要不然怎么办呢？人家身后可是有南越王这个靠山。
祖父好不容易走到翰林院大学士的位置，不能因为她的一时闹脾气而毁于一旦。
第298章 绝地反击
她到江北城的苏家来做客，目的是为了来看看她的未婚夫应文置。
本来对应文置挺满意的，只要明年考上状元，他们一成亲，她就是状元夫人。
再有祖父跟父亲的扶持，应文置肯定很快就能谋到一官半职做个人生赢家。
而她也就名正言顺的成了贵妇人。
只是今天，却有人来告诉她，说看到应文置到花街去寻花问柳了。
起初她还不相信，以为是来人胡说八道挑破离间。
可来人却笑她傻，说应文置跟本就是个虚伪好色之徒，她一个南京府来的高门贵女要被应文置这种人糟蹋。
苏美婷不信，但是又怕事情真如那人说的那样，她后半辈子真的就毁了。
所以，为了她的下半辈子幸福，看一看又怎样！
烟花之地本来就不是女孩该来的地方，可苏美婷顾不了那么多了。
应文置在她的面前表现得彬彬有礼，对她更是处处照顾，而且温文尔雅，无论哪里都透露出他的儒雅跟才学。
这样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流连烟花之地的人！
可是，当她亲眼看到应文置陶醉沉迷的看着台上弹唱的楼儿时，她整个人还是炸毛了。
她没想到一个人竟然可以这么虚伪，比她还虚伪！
所以，她要当场揭穿应文置，并回京取消跟应家的婚事。
应文置就那么由着苏美婷揪他耳朵往外拖去。
“婷儿，婷儿你听我解释。”他边被揪着耳朵往外走去，边试图跟苏美婷解释。
然而身边的人早就看到了他们这边的动静，就连楼儿也漏了一个音符。
烟花之地大家对应文置还是很熟悉的，而且近乎公敌。
因为大家都知道，易春楼的紫薰姐儿，就是他的相好。
“解释，解释什么！”苏美婷的叫喊声打断了楼儿的歌声。
歌声一停，众人纷纷朝应文置跟苏美婷看过来。
潇如尘在二楼也看到了楼下大堂的情况，也很惊讶苏美婷竟然会到这种地方来，她的家人知道吗？
“来人。”她朝门口喊道。
门口有伺候的下人听见喊声推开包间门走了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去跟楼儿说，楼中的姑娘是大学时苏南士的孙女苏美婷。”
下人微微一愣，随后弓着腰低着头应了一声，就退出了包间。
潇如尘转而看向大堂，韩墨修疑惑的看着她。
“你想让楼儿对付这个苏美婷？”
潇如尘耸了耸肩，说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告诉楼儿苏美婷的身份，至于楼儿想怎么做，那是她的自由。”
说完，她转头看着韩墨修，眉头动了一下，勾起嘴角冷冷说道：“无人能左右。”
韩墨修微微蹙眉，好吧这丫头，苏家碰上她，绝对完蛋。
只是，他想不明白一点，这丫头这么聪明，当初尚家怎么会被抄家呢？
那是因为，以前的潇如尘整天跟着小四混，根本就没把心思用在别的地方。
以为好不容易穿越在一个这样的时代，她就安安心心的当个贵女，然后贵妇，最后老死，这样她穿越过来的一生也算圆满。
可是谁能想到中途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既然尚家被人陷害，那她不能坐以待毙啊，当然要想办法反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因为苏美婷的出现而导致如意楼的大堂有些骚动。
舞台上的楼儿没见过这样混乱的场面，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突然有个下人走上来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楼儿姐姐，五公子说那个来闹事的女子是大学士苏南士的孙女苏美婷。”
楼儿一愣，呆呆的看向二楼包间的方向。
随后回头看着被人围在中间的苏美婷跟应文置。
那个女孩，是大学士苏南士的孙女，她就是自己仇人的孙女啊！
她的双手不知不觉的紧紧握成了拳头。
缓缓站起身来，朝人群走去。
围观看应文置好戏的人见到楼儿走过来纷纷让开。
苏美婷还揪着应文置的耳朵没放。“你跟我大伯说过什么？”
应文置疼得直呼，又不敢还手怕得罪苏家，便只能哀求道：“婷儿你先放手，咱们有话回去好好说。”
“回去继续被你蒙蔽是吧！”苏美婷哼了一声接着说：“我苏家一门清白，从不踏足烟花之地，所以你想继续编是吧！”
“哪儿敢哪儿敢啊！”应文置双手扶着苏美婷的手，深怕她再用力揪他的耳朵就该掉下来了。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苏美婷抬起另外一只手使劲在应文置的身上拍打了几下。
应文置松开握着她的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嘶嘶叫着说：“我心口疼，我心口疼。”
苏美婷看应文置那么痛苦难受的样子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突然有点惊慌，随之松开了揪他耳朵的手，看着应文置问：“你、你没事吧！”
突然静下来的她，心里想了想，或许真的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女人就是这么心软，坐在二楼隔间的潇如尘轻轻摇了摇头。
韩墨修问：“你摇头什么意思？”
“瞧那苏美婷准备原谅那个应文置了，对她有点失望罢了。”
潇如尘边说边盯着楼下继续看戏。
“还有楼儿不是么！”这才是她安排的杀手锏啊。
潇如尘挑了挑眉，抿嘴笑了笑不再说话。
而大堂中间的人群为楼儿让出了一条路的同时，所有人即要看好戏，又要看美人，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应文置见苏美婷消停了下来，想了想才埋怨道：“还不是你。”
苏美婷睁大了眼睛抬手指着自己。“我！跟我什么关系！我打你这两下能把你打死么！”
“打是打不死我，但是把我伤心死了！”应文置说完，假装生气的别过头去。
他们就这样当着满楼的男人跟花姐对峙，也不怕引来笑话。
“我怎么也没见你死！”苏美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
“我整日寒窗苦读，就连昨日江北城那么盛大的花魁选举都不知道，今天听几个好友提到花魁楼儿姑娘，所以前来看看见识一番怎么了！”
第299章 争辩
应文置十分气愤的看着苏美婷，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配不上你们苏家，可我好歹是个进士，来年中了状元就是天子门生，为了与你门当户对我没日没夜的埋头苦读，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消遣一番，你却跑到花楼里来闹事，还嫌不够丢人！”
苏美婷被应文置的一番质问搞得有点心虚，抬头看向围观的人含笑的眼睛时更加觉得窘迫。
她怎么回事，听信了一个陌生人的话就跑到花楼里来抓应文置。
也没想过应文置来花楼消遣真的只是减轻压力而已。
而且刚刚听门口的人说如意楼的花姐卖艺不卖身的。
这么说来，她还真的是太冲动了。
这若是让她大伯知道了，只怕又要逮着她好一顿说教了。
看来，她真的做错了。
正在她准备打退堂鼓的时候，楼儿走了过来。
修长白皙的双手扶着应文置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吹着气问道：“原来应郎你有未婚妻啊，以前怎么都没听说过。”
应文置一愣，苏美婷也是一愣。
看了苏美婷一眼，应文置急忙的抖抖抖，想要抖开楼儿搭在他肩膀上的双手。
奈何楼儿有意为之，怎么可能让应文置就这样抖开。
苏美婷微微张大了嘴巴，随后脸色开始变得难看，指着应文置一顿臭骂。
“应文置，你又骗人了是吧！你不是不认识这个楼儿吗？不是从前没有见过这个楼儿吗？”
“婷儿，婷儿你听我解释。”
应文置想要起身去拉苏美婷的手，却因为楼儿搭着她的肩膀而没成功。
一气之下，他抬手把楼儿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扒下来。
他的手在触摸到楼儿的手时，浑身一个激灵。
这样又滑又嫩的手，等着，等他缓过来一定来找她！
“解释，解释什么！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苏美婷朝应文置大声吼道。
应文置听见苏美婷的吼声回过神来，走到苏美婷跟前一把抱住了苏美婷。
‘唔’的一声，大堂内的人们都含笑出声，表示对应文置跟苏美婷这两个很无语。
当着几百号人的面这样搂搂抱抱的不好吧，哪怕是未婚夫妻也要止于礼数啊！
男女授受不亲，万一哪天他们两个的婚事吹了，那谁还敢娶苏美婷回家？
苏美婷没想这么多，她本就很喜欢应文置，更不抗拒他的拥抱。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应文置会突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她。
她急忙想要推开应文置，可他就是个流氓，她越推，他抱得越紧。
应文置是花街的常客，男人们自然不会互相戳破彼此的暗事，但是看到他这么哄骗小姑娘，众人心中还是挺唏嘘的。
同时又觉得很佩服，原来姑娘还可以这么哄！
“你放开，放开！”
苏美婷这下知道害羞了，刚刚凶悍的样子可一点都不像会顾及自己家族形象的人。
“我不放开，除非你听我解释！”应文置戏精上身，搂着苏美婷柔软的身体就是不愿松开。
看着身边这么多人看着，苏美婷也不好再跟应文置一直搂搂抱抱。
便说道：“好，我听你解释，你松开。”
应文置认真的盯着苏美婷问：“你说真的，不能生气，要听我解释。”
苏美婷眨巴了下眼睛，点点头说：“你解释吧。”
应文置缓缓松开苏美婷，看了楼儿一眼，随后说道：“如意楼的花姐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楼儿以前只不过是如意楼的一个粗使丫头，谁都不认得她，若不是昨天她如黑马脱缰得了花魁，谁知道有她这个人？”
苏美婷歪着脑袋看他，问：“然后呢？”
“我今天也是第一天见到她，除了知道她叫楼儿，是刚刚当选的花魁，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应文置十分认真且举手对天发誓。
样子十分诚恳，并不像是骗人的。
苏美婷犹豫了，张嘴问：“当真不认识她？”她指着楼儿。
应文置猛的摇头，说：“不认识不认识！”
楼儿耸耸肩，她也不知道她这么一句话就能让苏美婷伤透了心。
反倒是担心因为她的一句话得罪了客人，以后如意楼麻烦不断，妈妈可是会怪罪的。
想想，冤有头债有主，她就算是想要报仇，也应该去找苏南士。
苏美婷……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受牵连的那个而已。
“你，应郎跟你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说话挑拨我们两个？”苏美婷突然指着楼儿大声责问。
楼儿微微一愣，随后莞尔一笑，说道：“这位姑娘单纯率真，我只不过说句话帮你测一测你的郎君待你是否真心而已，莫怪莫怪。”
苏美婷哼了一声，鄙夷的说道：“谁需要你一个花楼的花姐来测试我家郎君是否真心！”
“对对，我对婷儿绝对真心，保证真心，从无二心！”应文置松了口气，这么凶险总算过了这一关。
身旁的几个好友都掩嘴小声嘀咕，脸上带着坏坏的笑，是羡慕应文置将来的妻子这么好骗，也是佩服应文置能把长城说倒的口才。
“婷儿，走，我送你回去。”应文置揽着苏美婷的肩膀准备离开如意楼。
谁知如意楼的大堂内不知何时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众人‘咦’的一声，看着站在如意楼大堂内的紫薰。
紫薰将众人的注视视若无物，只直直的盯着应文置看。
应文置看到紫薰的那一刻微微一愣，随后心里开始发虚，迅速的在想要怎么圆下这个慌。
他的好友们都知道他跟紫薰的关系，所以也是有点为难的摇头叹息。
看来应文置今天麻烦了。
二楼包间的韩墨修看着潇如尘问道：“她不就是那天跟楼儿竞选花姐的那个吗？”
潇如尘点点头，随后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看来这个应文置果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我瞧真正跟应文置有关系的，是这个紫薰。”韩墨修也挑着眉勾起了嘴角。
楼下楼儿往二楼看了一眼，随后侧身退出了人群。
这种事情她最好还是不要再参和了，免得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到时候仇不能报反而让自己陷入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