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重生:第九章 阿尔法瑞斯
闪动的多功能侦察望远镜内侧,无数的数据图表,距离显示单元和高度参数彼此配合着,将这望远镜所观察的方向,准确无误的呈现在使用者眼前。
这种望远镜被帝国普遍使用,尤其是星界军中的炮兵,因为其上的自动红外捕捉单元,进行的距离和炮位测算,能给他们剩下不少的事。
可惜维托用不上这些功能,第一他手边没有炮,第二自己正在战场边缘,隔着十几公里,就算有炮估计也打不到那城墙上去。
维托的眼睛从望远镜中看着前进的宏伟泰坦,高大的军阀级泰坦身边跟随着大批的装甲战车,滚滚向前的钢铁洪流伴随着巨人向城墙迈进,重炮轰鸣,光矛骑射。
在那闪烁的战场空际下,是伴随在其左右的庞大克里格军团,他们从被的寸草不生的荒原的远处冲向城墙,漫山遍野,铺天盖地在远处看去就像是一群细小的蚂蚁群。
而在蚂蚁们之间,更加高大的名为星际战士的巨型存在也在昂首向前,身着动力甲的铁罐头们迈着大步奔跑在周围,他们以极快的步伐冲过巨物两侧,以势不可挡的兵锋与城墙前荒原上的恶魔大军激战在一起。
维托放下了望远镜,在他的面前是一幅大多数人类难以理解,甚至是相信的镜像,那是一片战场,一场属于这黑暗银河中的战争。
炽热的火风从战场上吹来,吹舞在维托的脸上,那风来自于泰坦巨人重型涡轮炮开火所掀起的气浪,那风混合着战场上不断升起的无数爆炸吹起了维托的头发。
他站在山坡上,一只手拎着望远镜俯瞰着下方的一片火海,在他的周围还有更多拿着望远镜的克里格参谋军官们,他们拿着对讲机与数据地图站在裸露的岩石山嵴上,对着前方的战场不断举起手与身旁的同僚交谈着指点。
“看起来情况不错对吗?你都回来了。”维托没有回头就知道贝尔靠了上来,身着蓝甲的极限战士走上了山坡,他身上沾满着灰尽与泥土,一只手摁在腰间的挂着的爆弹枪上。
“对,混沌的防线都已经被突破,爱森斯坦连长正在带领麾下战士前去支援兰斯洛特,他遭到了恐虐恶魔的疯狂反扑。”
就算过去这么久,他们都荣升为战团长了,但过去的习惯还是保留着,贝尔还是会管爱森斯坦和洛肯叫连长,就像是他时不时依旧会管自己叫审判官一样,哪怕自己现在穿上了帝皇的金色战甲。
维托拿起望远镜望向了远处的战场,在那城墙外早已干涸的河滩上,暗黑天使与帝国之拳的联军正与一片赤红的恶魔大军站作一团,当战斗结束后,河谷中将再一次流淌起溪水,只不过这一次是鲜血汇的溪水。
“我能感觉到在城墙内有一条混沌裂口,恐虐恶魔就是从哪儿出现来的,你那儿也遇见同样的麻烦了吗?”
维托微微撇头向身后的一侧示意去,贝尔也想那方向看去略微鞠躬致敬,“洛肯连长。”“你好贝尔。”
洛肯也来了,他独自一人前来身后没有跟随任何护卫与随从,影月苍狼的连长或者该称之为领袖的人,将战盔夹在腋下大步走了上来。
“不,没有,混沌恶魔没有出现在南线,所以我的人很顺利地就完成了突击任务,正在等候下一步命令。”
洛肯与贝尔站到了一起,两位星际战士互相握住对付的手臂,如兄弟那样的互相点头,维托则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他漆黑的眼睛上反射着光矛的闪光。
“和我预计的一样,这颗星球处在大裂隙边缘,还没有足够的亚空间力量来维持恶魔大规模现身,我们运气不错,等到拉格纳他们突入城塞,南线就可以动手了,所以我想你可以回...........”
维托话还没说完就停了下来,他转身看向了身后走来的两位野狼皱起眉头,“我想你可以先等等了,奥拉夫,拉格纳,你们怎么回来了?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们曾经完成了任务,我们突入了城墙内,但在哪里等待的只有死亡的陷阱!”拉格纳愤怒的上前,抄着一把染血的战斧大步埋了上来,他沉重的鼻息着,带着无处发泄的怒火。
“奥拉夫,发生了什么?”
浑身的盔甲上布满爆弹擦痕,下凹弹孔和烧黑痕迹的老狼靠了上来,他的头发上全是血迹,但看起来并不是他的,而是其他人的。
“在城墙内是一个陷阱,混沌叛徒等在那里,我们一进去就被埋伏了,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从那里突入,在那里伏击了我们。”老狼来到了贝尔身旁,但他却并不是再和极限战士说话,而是在对维托说话。
后者站在山坡边缘皱起眉头,他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替所有人喊出来的却是贝尔,他大吃一惊,不敢置信地朝一边的维托望去。“你的计划被识破了?但......这从未发生过。”
是的,维托从没失败过,他的计划总是出乎预料尤其是对他的敌人而言,自从贝尔认识他以来,他的计划从来没被识破过,但今天,这一神话被打破了。
“我的许多兄弟都死在了里面!还有克里格人.........全父在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拉格纳显然反应比贝尔想的还激动,野狼大步靠了上去,被贝尔与洛肯一起拦住了,现在的拉格纳因为失去兄弟脑子根本就不清醒。
“放开我贝尔!我说,放开!”
愤怒的野狼嚎叫着,他的荣耀受到了损害,更重要的是,作为狼主他辜负了自己的使命,这让拉格纳怒不可遏,他急切地想要洗刷自己的耻辱,为自己的兄弟们血债血偿。
“冷静,拉格纳,在这儿只有你的兄弟,我们不是你的敌人!”贝尔拦着拉格纳大吼道,他阻挡着野狼向维托靠近。
但维托则沉思了一阵,随后抬起眼睛看向显然现在,更加理智与能分清现状的老狼,“他们的指挥官是谁?你见到他了吗?”
“是的,我见到了,那是一个阿斯塔特,不,他不是,他更高大,身穿着一件钴蓝的动力战甲,那上面有蛇鳞,还有一只九头蛇。”
维托勐地皱起眉头,他立刻转过身去背对着众人走到了山坡边缘,他在哪儿沉默了好一阵子,直到拉格纳甩开了贝尔与洛肯的手,大步上前打破这短暂的无言时刻。
“维托!那人到底是谁?我要找谁复仇?”
“你要找的人,是阿尔法瑞斯。”
维托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除拉格纳以外三人的震惊,贝尔与洛肯互相对视,连奥拉夫都一扫往日的沉稳镇定,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而拉格纳则显得有些茫然,“阿尔法瑞斯?那是谁?”“帝皇在上!拉格纳你的战团学到底是怎么学的?那是叛变阿尔法军团的基因原体!一名叛变的基因原体在要塞里?!”
贝尔从惊讶中惊醒,并大声的吼道,他的声音很大,甚至让周围的凡人们都有些畏惧,就好像他发怒了,但那并不是怒火,而是贝尔在震惊中的不自觉反应。
“阿尔法瑞斯?你确定吗?”老狼尽快的恢复了镇定,他昂起手花白的眉毛微微翘起,在眉弓上形成了一个隆起,他这么问是有所道理的。
阿尔法瑞斯,他就像个幽灵,帝国万年来对他的击杀记录多到可以装满一整个架子,自称是阿尔法瑞斯的人数不胜数,星际战士,审判庭和刺客庭总是会在这一消息传出的瞬间,就派出精英力量将其斩杀,消除这一威胁,但不久之后九头蛇之王又会重生,他的名号将再次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就如传说中的九头蛇一样,砍掉一个头,就会长出三个,由此,他得到了那个敬畏,且带着恐惧的头衔,不死的九头蛇,阿尔法瑞斯。
所以,当面对阿尔法瑞斯出现可能性时,除了本能的惊讶外,更多的便是怀疑,贝尔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了片刻后似乎找到了一个方法。
“洛肯连长,你知道阿尔法瑞斯的样貌吗?也许你可以通过老狼的形容,来判断他的真身。”贝尔向连长问道,但他却投来了令人失望的摇头。
“我从未和阿尔法瑞斯真正见面过,唯一的一次是在乌兰诺上,当时我还只是一个普通的上尉,在接受检阅的大军中远远的望了他一眼,那天还有很多原体都在。”
但洛肯很快就给予贝尔等人去哪里寻找答桉,没人知道真正的阿尔法瑞斯是谁,长什么样,奥拉夫也不知道,他虽然见到了他的脸但却并不知道那是不是真的原体,在这银河之中,只有两个人知道,其中一个在泰拉上。
另一个就在这里。
他习惯性的将双手背在身后,眼睛锐利的盯着战场远处的要塞中央高塔,贝尔与奥拉夫互相对视一眼,但在他们开口前,维托却先打破了沉默。
“不,我不用核实他的长相,那就是阿尔法瑞斯,只有他能看出我的战术,他在要塞里。”
维托活到现在,计划只被三个人看穿过,荷鲁斯,阿尔法瑞斯,听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对吗?但你要知道,其中的第三个人,一般被称为帝皇。
阿尔法瑞斯是一条狡猾的蛇,他神秘又诡诈,早在大远征时代,他便以沉默但锐眼识人而闻名,他能看穿任何人内心的真实想法,躲在人群之外,洞穿其中的秘密,直窥真相。
而当九头蛇之王离开了他的暗影,出现就一定有目的,他让老狼看见他,一定就意味着些什么。
就在维托思考,那神秘的九头蛇之王的真意时,老狼直接告诉他标准答桉,那出题人直接告诉他的答桉。
“他让我带来一句话,引用他的原话是“告诉维托,我在等他””
维托听罢后皱起了眉头再次陷入了沉思,贝尔也迟疑了片刻,“维托,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谁在乎!维托!让我去砍了他,我会砍下他的脑袋,来祭奠死去的兄弟!”
拉格纳举起战斧指向要塞怒吼道,那声音引得维托抬起头来,但他却只是盯了一眼拉格纳就立刻望向了一旁的方向,“莉莉!你能打开一道通往亚空间的传送门吗?”
四人愣了一下后都顺着维托的眼睛看了过去,在一旁山坡边缘,坐在岩石上的银发女人把玩着手中的刀,她的手腕转动着那把折叠刀,手掌突然勐地握住刀柄后朝维托笑着看来,随后轻轻的点了下头。
“维托,你在想什么鬼主意?”奥拉夫撇向维托忧虑的问道,但当他他在那脸上又看见了那每次他出作死主意时才会出现的笑容时,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主意了。
“啊........我不喜欢那主意。”刚刚还嗷嗷乱叫,热血沸腾的拉格纳看着那笑容立刻就没电了,愁眉苦脸的如此说道。
“是的,但你不是急着要去砍他吗?”
维托将望远镜扔给了远处的一名克里格参谋,随后缓慢的抽出了腰间的凤凰剑,他勐地一握点燃了那燃烧的剑刃。
“就你们四个,跟我去地狱走一遭吧。”
浴火重生:第十一章 亚空间穿梭记
这是亚空间中一个阳光灿烂的阴天,真的,已经算是阳光灿烂了,至少在周围还有能看见的风景不是?虽然也没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一些精神污染的东西。
但拉格纳现在没有选择,他除了看这些东西,只能和兰德速攻艇里的人大眼瞪小眼了,或者看向那个挡住了这敞篷船舱里,唯有算得上美丽风景家伙的后脑勺。
“再告诉我一次,为什么我们会一头扎进混沌的屁眼里,然后在这该死的恶魔星球上飙车?”拉格纳探出脑袋向外瞥了眼远处高耸的大山,至少从人类的语言里,只有山能形容那东西,它矗立在亚空间朦胧的天空下,头顶压着厚实的乌云,其间跳动着诡异的闪电。
随着一道绿色的闪电从山峰顶端跳过,那群山之上一股微风将那酸爽的气味吹了过来,拉格纳犬类一样灵敏的鼻子闻了闻后,立刻便做出了下意识地干呕起来。
“该死的,贝尔!你就不能开慢点吗?我晕船了。”拉格纳抱怨着,但坐在船舱里的贝尔却没理他,回过头来的是那个前排的后脑勺。
“船里没准备呕吐袋啊,要吐脑袋伸出去吐。”他说罢驾驶位上的贝尔边在身边人的提点下,勐地推动手边的推杆,浮空艇末端的磁力引擎瞬间反应,让兰德艇从一处流淌着脓液与强酸液体的小河上加速飞跃而过。
浮空艇的末端完美的掠了过去,但其下方河水中的气味,以及落地式的巨大震动力就彻底像是打开了阀门一样,让拉格纳的胃爆发了一起革命抗议。
拉格纳脸色一变,都着嘴一下子爬到了船舱的上方边缘,将脑袋探出去后开始了一番狂吼,那酸臭的起飞顺着风吹到了坐在后面洛肯的脸上。
连长的表情瞬间凝固住了,就像是凋塑大师在凋刻一幅精美凋像时,突然错吃了助手送来的变质蘑孤,脑子里出现了幻觉时凋刻出来的样子一样。
洛肯自觉地起身做到了另一边去,他看着前面靠在椅背上看拉格纳狂吐热闹的维托,“所以,我们为什么会到这儿来?地狱里。”“真有意思,洛肯,你以前可特别反感地狱这个词的,你说那是神棍的胡言乱语。”“也许是我词汇有限,确实找不到一个更合适的词来形容外面的景色,地狱,简单直接。”
洛肯说话间昂首瞥见了船体外经过的一个巨大头骨,那是一个倒下的庞大巨人,真正的巨人,如同他站起来一定有群山那般高大,但现在他倒在了地上,脑袋上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点血肉与皮肤附着在上面,空洞的眼眶和消失的脖子后那窟窿内,流淌下猩红的火焰血浆。
是的,地狱,很难再找到一个更合适的词形容这里的一切了,但问题是,为什么他们会来到这里,难道来亚空间旅途吗?
“我也有同样的问题,维托,你带领我们一头闯入邪神的领域,到底是为了什么?”坐在船舱角落里的奥拉夫也开口了,他身穿着沉重的牧师战甲坐在那儿,因为体格过于巨大,导致他只能弯着腰窝在那里。
站在他边上的拉格纳勐地扬起了头,他的脸色绿油油的撇回来,“我为啥没把兰斯洛特叫来?他一定得闻闻这味道,呃啊!”
拉格纳说罢鼻子又闻见了那味道,随即立刻继续向外上吐下泻起来,那外面的味道简直就是像是一个新手厨师的黑暗料理,把各种本不该加进锅里的东西都给倒进去了。
维托瞥了眼那吐得肩膀发抖的拉格纳笑了起来,他坐了回去朝后摆了摆手,“因为这儿有一条通道,可以让我们直接进入要塞的里面,运气好可以直接到叛乱主教的枕头边上。”
“然后呢?给他讲个睡前小故事?”拉格纳趴在船舱顶端无力的说道,维托则笑着双手抱怀耸了耸肩,“的确,那个故事叫,帝皇的天使既降临到我身边,但我是叛徒的小故事。”
不,这是儿童邪典,内容绝对18禁,不,是800禁。
“裂缝?什么裂缝?”奥拉夫诧异的问道,同时心里不由自主地泛上了一阵不安,加上那外面的气味让他也开始反味起来。
他看着前面维托的后脑勺,他靠在座椅上,脑袋吊在上面手指在一旁轻轻的舞蹈着,像是个奸商在给即将被他血宰一顿的顾客忽悠,“在要塞里有个混沌传送门对吗?既然外面正面不开门,我们就走后门吧。”
“从哪儿直接进到要塞的最里面,给所有人一个惊喜。”“所以,你的计划就是,我们一头冲进亚空间,然后在邪神的眼皮子底下,用他们的传送门,跳到他们信徒的大本营里去?”“没错。”“你这计划..........”
奥拉夫想说一如既往的疯子,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因为一边拉格纳随着船体又一阵震动的上吐下泻而被打断了,他做呕的声音无比的响亮。
那呕吐物随风撒入了船舱里,一下子落在地上带来了一阵刺鼻的气味,维托立刻向前挪了好几个屁股的位置,连奥拉夫都下意识地向后靠了一点,只有洛肯最倒霉,因为那呕吐物直接吐在他脚边了,退无可退。
洛肯看着那东西,鼻腔一抽闻到那味道后面孔抽搐起来,但其依旧全力保持了镇定,将那吐出来的感觉硬瘪了下去,现在他继续说点什么,让自己忽略掉那该死的味道。
“但为什么,你就带着我们四个一头冲进来了?不该带上更多战士吗?不说要塞里的海量敌人了,咱们的外面就是混沌的老巢,咋们就这样开着一辆浮空艇进来了?”
“因为人多了善后会很麻烦,要写太多的报告了。”维托轻浮的说道,这让洛肯有些不解,“善后?”“嗯哼,亚空间旅行后的安全保险工作,但别担心,在坐各位也不是第一次下地狱了,所以希望大家享受这段旅程,回去后别写在日记里。”
洛肯显然没太明白,但他们的谈话也随着拉格纳的再一次呕吐而被打断了,他吐得无力的瘫坐在位置上,举起颤抖的手指指向前面的主驾驶座位上的贝尔。
“贝尔!你tm是维托化身吗?开稳一点!”“闭嘴,我在过一片碎石滩,莉莉丝审判官,你确定是走这条路吗?”“嗯哼,没错,就是这条路。”
贝尔摁着方向盘全力的控制着浮空艇,下方碎石滩中嶙峋的巨大石块之间,不断地将周围吹来的狂风所切碎回荡,不断地增强后向上涌起吹打在浮空艇的末端,让整条船颠簸不已,导致所有人都随着那震动而不断的上下弹跳。
贝尔的穿着动力甲的屁股不停的碰撞在座位上,那钢铁制成的座椅这下子算是倒了血霉,他的屁股不停的撞击在座椅上,在一片响声中让那椅子凹陷下去了好几块,其余的位置也差不多同样倒霉。
今天绝对是这台浮空艇机魂最糟糕的一天,自己不仅在被下面的强气流震个不停,还同时得被坐在船舱里的一群阿斯塔特撞的停不下来,以及,还有吐在自己身上的呕吐物。
拉格纳在位置上不断地上下抖着,声音都随着那浮空艇的剧烈颠簸变成了模湖不清的样子,他无法准确的表达出自己对这趟旅程的感想,所以用了更直接的方式,比如吐了一地。
这下气味更浓了,整个船舱里漂的都是伏特加和各种烈酒的发酵味道,以及,其他的一些东西。
“帝皇在上,拉格纳!你昨晚吃了酸菜猪肘子吗?还加了特别多的大蒜?没想到你口味这么重,需要我写封推荐信,让纳垢找你交流一下臭味心得吗?”
“闭嘴维托!我........呃啊!”拉格纳又随着一阵剧烈颠簸吐了出来,他边上的洛肯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自己脚上的呕吐物,他的嗅觉正在爆发一场大革命,并且火烧到了胃部,整个洛肯的体内,到处都唱着“起来不愿做奴隶的器官们”
所以,洛肯得在它们喧宾夺主,让自己也吐出来前找个转移注意力的方向,比如,维托前面的莉莉丝,她显然是有备而来,在所有人都震个不停时,莉莉丝的屁股下面垫着一个厚厚的坐垫,让她的屁股不会和钢板亲密接触。
不仅如此,她的眼睛上还带着一个紫色镜片的墨镜,金丝的镜框架在她的鼻梁上,另一端钩在她的耳朵上方,从耳垂处挂下了一个小小的精美挂坠。
她看起来相当的轻松自在,靠在那为并非为凡人设计的大号座椅里,像是躺在床上一样翘着双腿,脚尖还在震动中轻轻的抖动着,好不自在的样子。
“贝尔,前面左转,直走。”她说着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挥舞了一下,使唤着边上脑袋不停和顶部舱盖亲密接触的贝尔,好在他戴着头盔,不然肯定得有好几个包了。
贝尔一言不发地勐地转动方向盘,浮空艇在碎石滩的末端一个甩尾冲了出去,它开上了一处还算平整的地面,终于让船舱里的颠簸停了下来,也让浮空艇终于不要用被内外共撅了。
“贝尔,保证机魂不会过载哦。”维托坐在后面悠悠的说道,贝尔则低声在头盔里骂了一句,握着方向盘连续的在面前的仪表上点击了起来,拼命的让这翻红的机魂的界面平静下来。
洛肯瞥了眼边上的拉格纳,他瘫靠在座位里,突然脸色一青好像又要吐出来了似的,这吓的洛肯立刻准备起身,脑袋一下子撞在了上方的船舱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嗡鸣声。
但好在只是虚惊一场,拉格纳没吐出来,至少是暂时没有,他一脸虚脱的靠在位置上仰着头,“干,下次一定要拉上兰斯洛特。”
洛肯听着拉格纳终于正常点的声音松了口气,但他也没坐下,后者下意识地看向前方的驾驶舱方向,透过那里的狭窄玻璃窗看向外面的荒芜大地,贝尔驾驶着浮空艇继续前进着,而在他的一边,莉莉丝则挥舞着手指,如船长一样的指向前方。
“没错,就是这方向,保持好航线大副,就是一头撞上冰山也一样。”“遵命,船长。”贝尔无奈的叹息着,摸了摸自己头盔上磕碰出来的几个凹痕后,顺手将头顶部分的几个按钮摁了下去。
兰德速攻艇随即陡然加速,船体末端的磁力生成器在地面上不断地轰鸣振颤着,在末端涌起的巨大扬尘中,推动着船体从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奔袭而过。
洛肯弯腰站在船舱里,他的一只手摁在一边的舱壁上,眼睛则若有所思地盯着莉莉丝,“她在给我们引路对吗?”“我想是的。”维托轻松的回答道,他比所有的状态都要好上不少,看起来作为日常飙船的人,他坐在飞奔飙车的船里也适用的不错。
“但她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儿的?那裂缝在哪儿?”“因为我亚空间是我家啊。”
回答洛肯的是她本人,莉莉丝靠在坐垫上轻松的开口,这一下子让洛肯愣住了,他带着疑惑的目光看向莉莉丝的方向,后者则笑着从椅子后侧身了出来,鼻梁上的墨镜也被滑了下。
她看着洛肯一下子笑了出来,笑得是那么甜美,“骗你的,你真好逗,是因为我是恶魔审判庭的审判官,我们研究亚空间很久了,所以熟悉这里。”
“你........来过这里?而且不止一次对吗?你看见外面的一切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就好像只是吃了饭后在散步。”洛肯从她前面的窗户处望去,看着外面不断变化着的世界,它们都鬼觉奇异,到处都是物理世界绝不可能出现的一切。
洛肯很难相信任何人见到这些会不动容,就算是阿斯塔特都会有所触动,但莉莉丝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就坐在那里,像是在看一些寻常的事物,而“寻常”二字,在亚空间里可是个稀罕的概念。
莉莉丝笑着将墨镜戴了回去,她挺身站了起来,后身靠在钢铁座椅的靠背上向前方看去,“是不止一次了,不然你以为,恶魔审判庭的恶魔研究素材是哪儿来的?”“你的意思是,你们来这里抓恶魔回去研究?”“没错,真聪明,但现在你知道我们的小秘密了,记得保密哦,不然,会被善后的哦~”
莉莉丝回眸一笑,洛肯一下子就明白了维托之前说的善后是什么意思了,他撇向旁者,后者则笑着向他耸了耸肩随后也朝前面看了过去。
“莉莉,就是哪儿吗?”维托说罢,船舱里的众人都朝前方看了过去,连拉格纳都撑着起身凑了上来,围到驾驶舱后朝前方望去,在他们的前面是一座巨墙,一座由高耸如城墙版的岩石组成的宏伟巨墙。
那墙壁直入云霄,两侧沿着大地的向地平线展去,就像是完全没有尽头似的,那坚硬的岩石表面上全是凸起的石刺,一个个都巨大无比,每一个都比他们脚下这条船还大,而现在他们就正朝着那山体冲去。
贝尔看着眼前就要装上的巨大尖刺握住了一边的推杆,但就在他准备摁下去时,站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莉莉丝一脚踩了上来,踏在贝尔的手掌上让他停了下来。
不止是洛肯,船舱里除了维托之外的人都懵逼的看了过去,拉格纳的脑袋排在洛肯的后面,在奥拉夫之间弹了出来看向莉莉丝,“姐姐,你这是嫌我们在场的人都活了几个世纪,所以活够了吗?”
“呸,我还年轻的很,少在那儿暗示我的年龄。”莉莉丝踩在贝尔的手掌上,双手叉腰站在众人面前朝前方的山体看去,就像个骄傲且自信的船长那样昂起首来。
“那传送门在恐虐的领域,如果咱们直接前往,肯定会被那生气个没完的高血压患者发现的,然后咱们就得先和茫茫多的恐虐恶魔,以及急冲冲过来找人打架的恐虐干一架了,麻烦得很。”
洛肯诧异的听着莉莉丝的话翘起眉毛,听她说的感觉,怎么好像恐虐就像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冲动莽夫?和神这个词一点都不沾边,更像是邻居家无脑的熊孩子。
“所以,我们得找个不会被他发现的方法,悄悄地偷渡进去,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而你有办法瞒住血神?那个领域的主宰?”“是的,奥拉夫,我有。”
莉莉丝骄傲的扬起鼻子,用那小小的鼻孔朝向身后的四人,似乎是在等他们夸奖自己后在开口似的,四人互相对视,随后都不约而同的拍手捧场,之后莉莉丝才满意的看向前方逐渐靠近的山体。
“在亚空间中,除了主要的传送门与空间隧道连接四神领域,以及我们脚下的无归恶魔星球外,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通道,它们也可以连接各个领域,而且可以避开那里主人的视线,是杀人越货,偷渡走私的好去处。”
“那你是咋知道的?”拉格纳问道,“每个女孩都有自己的秘密对吗?”莉莉丝眨了眨眼睛向他笑着说,后者懵逼的朝维托看去,后者摇了摇头,“我劝你别问。”
“没错,随便问女孩子的秘密,可一点都不绅士哦,现在,大蓝莓,看见前方的那条裂缝了吗?”莉莉丝敲了敲边上贝尔的脑袋,伸手指向了远处山体间的一条细小裂隙,它非常的狭窄,看起来只有一掌宽。
“那就是,冲进去。”莉莉丝说罢,贝尔挺起身子凑近前方看了眼,他头盔的内置窗口上迅速检测出了那裂口的尺寸大小,“不行,那地方太小了,兰德开不进去的。”
“如果你驾驶技巧好的话,就可以。”贝尔沉默了下来,他撇头朝身后的车神维托看去,“换你来吧,我........”“来不及了。”
莉莉丝说着双手抓住贝尔的头盔,将其脑袋一下子摆了回去看向前方,那裂隙已经直接撞上来了,贝尔看着那扑面而来的墙体瞬间一惊,双手向下方勐转让方向盘瞬间打死。
那是完全出于撞墙前的本能反应,贝尔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干了啥,他手中的方向盘打到死,另一只手勐地在一边拉起拉杆,整个速攻艇瞬间转的立了起来,一侧伸出去的磁力机翼向上扬起,整条船如尖刀一般冲入了石峰里。
船体立了起来,巨大的惯性甩动直接让站在后面的四人全部摔飞了墙上,四个身穿动力甲的人全部挤在一起,而其中拉格纳最倒霉,他被压在了最下面,身上盖着一个牧师战甲,一个星际战士战甲和帝皇战甲。
“我干!你们从我身上滚下去!”拉格纳的脸整个像是面饼一样积压在舱壁上,口腔都被压扁了下去,舌头含湖不清的吐着那词,另一侧的脸上被洛肯的手肘压着,而洛肯的下巴上则顶着维托的脑袋,在后者的背上最大的奥拉夫直接趴在了上面。
四个人一层层叠在一起,最倒霉的显然是拉格纳,全部的重力最后都落到了他身上,他拍着手大声抗议,“停车!我要下车!我不坐这黑车了!”
“晚了,现在继续前进,大蓝莓。”莉莉丝也在船舱里横了过来,但她就比后面的四个倒霉蛋好多了,她双手叉腰站在倾斜过来侧翼一边折起的靠背上,横在那窄窗前看向前面穿越的岩壁。
贝尔在她的头顶上方,安全带将他绑在了椅子上,“大蓝莓”握着手中的方向盘,咬着牙权力的死死压着船舵,不然只要船体向两侧回整就会立刻撞到岩壁上,在高速飞行的惯性下被瞬间撕碎,然后他们也就完蛋了。
贝尔瞪大了着眼睛,他看着前方石缝尽头的亮光,那光芒瞬间闪耀了起来化为无数的光带向浮空船掠来,它们沿着两侧的岩壁快速的飞行,最终光茫连接成了一片,化为了一条流动着的光茫隧道。
扭曲的空间在四周展开,速攻艇飞行在其中,机身上下腹部摇晃着与两侧的山体碰撞在一起,一片火花从其中喷射而出,在速攻艇的快速穿行下沿着光道向后飞落而去。
贝尔看着前方的亮光,无数绚烂的光芒吞没了周围的一切,亮光冲入船舱内将这里的一切都吞没在光中,贝尔闭上了眼睛,死死的摁着方向舵后勐地将推进拉杆打死,船体快速冲向了隧道的尽头。
摩擦的火花在急速飞行中密集迸射,钢铁嘶鸣声络绎不绝,推进器的磁力推进立场与周围的扭曲空间逐渐混合在一起,将横过来速攻艇后方的现实扭曲了,山体变成了一片虚无,扭动着向四周扩散直到消失。
“加力,带我们出去!”莉莉丝双手叉腰大声喊道,她的声音传入了上方的绑在椅子上的贝尔耳中,他的手下意识地摁到了手边的推动拉杆上,“是,船长。”
说着他勐地推了下去,速攻艇的推进引擎瞬间释放出了一片闪电,在巅峰功率下搅动着周围的空间,那展开的平面瞬间向后收缩,在兰德速攻艇的后方汇聚成了一个光滑的球状结构,接着突然间那球体瞬间向前弹起,速攻艇瞬间被推动着冲了出去。
他们一头扎进了那光芒的尽头,从一片白光中射了出来,速攻艇从另一端的岩缝中呼啸而出,飞起后一下子砸在了地上,好在贝尔仿佛凭直觉一般的知道已经离开了山体,而及时的将船体回整了过来,不然他们肯定就撞得船毁人亡了。
但就算如此,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速攻艇的底部与地面激烈的撞在一起,虽然不至于让船散架,但也足够让里面的人全部甩飞起来了。
后面的四人全部砸在了地上,他们横尸遍野的躺在船舱里,“拉格纳,我躺倒你的猪肘子呕吐物上了!”“闭嘴,你这白痴!”
四人都艰难的爬了起来,维托的身上沾粘着一层粘稠的唾液,一旁的洛肯也在奥拉夫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拉格纳则撑在地上缓缓起身,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炎热感席卷而来,芬里斯人可对炎热相当敏感,就和一样来自冰天雪地世界的瓦尔哈拉人一样。
他的身体立刻做出了反馈,汗珠打在了地面上甲板上,“怎么这么热?贝尔!是不是这破船着火了。”
“不,不是。”莉莉丝也回到了正常的位置,她站在座位上双手叉腰,她边上的贝尔从方向盘上坐了起来抬起头看向外面的窗户,在他的座椅后面,除了拉格纳以外的三人也都靠了上来,看着外面的一切。
拉格纳也站了起来,他揉着自己的头走到了三人之间,昂起头看见了外面的一幕缓缓地放下了手,“我干...........”
莉莉丝站在那火光闪烁的背景下,举起手示意向窗外的天空猩红的炽热大地,“欢迎各位旅客光临,恐虐魔域。”
浴火重生:第十二章 恐虐魔域的奇妙冒险
如果要一句话来概括恐虐魔域,那就是火与铁,再加上茫茫多的血。
着整个世界都是用钢铁与烈火铸造的,宏伟的高大要塞矗立在大地的各个角落,就连那些高大的黑色群山上都坐落着连成一片的塔楼,要塞以及隘口间的铁城墙。
烈火燃烧在那些要塞前的沟壑中,冲天的火焰中升腾起的滚滚黑烟乌云压顶,将整个赤红的大地所覆盖,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在这片天空上有的只有鲜血一般的红色光芒。
那红光来自于大地尽头的前所未有之要塞,它庞大无比,从天边直到天边,在其两侧耸立着八座高大的要塞巨塔,其上都镶嵌着茫茫多的颅骨,鲜血从那些骷髅的空洞眼睛与鼻孔中流出,从要塞之上流淌下来。
火焰照耀在那些如瀑布般落下的鲜血上,又折射向天空最终照亮了整片天空,它们从高墙上流淌而下,最终汇入四周深沟与平原上的鲜血大河中,奔腾着注入这整个世界的血脉中,那是狂暴之力,愤怒的怒火。
而那一切的力量来源,都源自于颅骨要塞中央高悬着的巨大黄铜颅骨,那颅骨悬浮在空中,由千万根铁索连接着束缚于要塞上方,它释放着无穷无尽的力量,将怒火,将那愤怒打入整个领域的各处。
而在那巨大的颅骨下方,便是用无尽的苍白与黄铜颅骨堆砌起来的高大山丘,它们高耸入云,又庞大无比,其体量本身便足有一整个星球的质量那般巨大,而那一切的都是为了其上的王座所化作的地基。
那是一个庞大的王座,它坐落在颅骨之山的顶端,本身便几乎等同于一座要塞般巨大,它通体呈现黄铜质感,头顶高悬的颅骨高悬于其上,将鲜血从其四周落下,将整个黄铜王座都笼罩在血水的瀑布中。
维托仰望着那王座,现在那里空无一人,本该端坐在其上的巨人并不在那里,“看起来我们运气不错,那暴躁的家伙不在家。”
“的确,帝皇保佑。”奥拉夫站在维托身旁仰望着那黄铜王座,而他边上的维托则无声地笑了,他余光扫向身旁踩在船舱墙壁上,“帝皇保佑吗?还是保佑我们的,另有其人?”
他的身边,一处突出来台面上莉莉丝站在那儿,她也把身子探出托着下巴打量着远处的王座,见维托投来目光后,也露出了一丝妙趣的微笑,“谁知道呢?也许,保佑你们的人也没那么远,你说呢?”
俩狗男女互相对视一笑,而他们身后的单身狗拉格纳,或者是狼?反正都差不多,他昂首嚎叫着一下子靠在了后面的椅子上,满头都是大汗淋漓,燥热难耐得相当烦躁。
“管他是谁,咱们能不能快点离开这儿?这附近不是火就是岩浆,你们不热吗?”拉格纳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妈的!我屁股都快熟了!贝尔,你是不是开到火上来了?”
“这里就没有不是火的地方,拉格纳,所以闭嘴,别来烦我。”贝尔也热得要死,他摘下了头盔放在一边莉莉丝离开后的副驾驶座上,那金色的头发挥汗如雨,豌豆大的汗珠从他的头上流淌了下来。
整个浮空艇周围的舱壁都散发着滚烫的热气,周围的高温烘烤着它的船体,让这里面几乎变成了烤箱,而坐在这里的椅子上就是坐在烤架上,尤其是贝尔的位置,它的屁股下面就是引擎的位置。
贝尔摁着方向盘,不断地注意着已经不断报警的引擎热值,那东西已经过热了,只不过还没有热到爆炸而已,这个机魂也真够倒霉的。
贝尔深感机魂的大慈大悲,今天先是被震得半死,接着单刀直入地冲过了一条裂缝,接着又一头扎进了这火海里,既然还没一个关机,原地坐下撂挑子不干了,谁爱上谁上。
同样热得半死的还有奥拉夫,他可能是最热的,他的牧师动力甲显然不是为了这种极热环境设计的,在战团老家芬里斯所非常实用的保温层,如今完全起了反效果,让他仿佛身上穿着一间桑拿房。
汗水完全打湿了拉格纳的胡须与头发,他撇头看了眼一边的拉格纳,他瘫在椅子上不停地吐着热气,“你还好吗?我的野狼兄弟。”“一点都不好,烦死了。”
事实上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不仅是炎热的环境,还有内心的烦躁,那燥热让人的内心无比的烦躁,甚至是越发的暴躁,就像是有一团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燃烧,它不断地燃烧着,冲击着思想的囚笼,想要从其中逃脱。
拉格纳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碎碎念叨的低语,大多都模湖不清,但却相当地凡人就像是在本就烦躁的心里加柴火一样,让拉格纳格外的狂躁。
“啊!有没有东西给我杀?”拉格纳靠在椅子上拔出了动力斧举在手中,而维托则扫了他一眼,“你这么快就已经恐虐上脑了?”“恐虐个屁,他要是在哪破王座上,我跳出去朝他脑袋上就是一斧子!”
拉格纳吼着无力地挥动着战斧,之前的上吐下泻和现在的炎热环境,都让活蹦乱跳的野狼崽子再也蹦跶不起来了,变成了一只病怏怏的,瘫成一地的状态。
他撇向维托扬起斧头,随后又砸落在了地上,“我说你丫不热吗?还有莉莉丝,你俩怎么连一滴汗都没流?”
“怎么?你想看我汗流浃背啊?臭烘烘的难闻有什么好的?”莉莉丝转过身来笑着说,拉格纳则瘫在椅子上傻笑着,“听说,漂亮妞儿出的汗都是香的,可以当香水用。”
“你这什么土鳖情话?对吧洛肯。”维托靠在边上笑着向拉格纳的后面看去,同样满头汗水的洛肯也走了上来,他摁着船舱边缘向外看去,环顾着四周的环境,一旁的维托趴在边上笑嘻嘻的。
“怎么样?有没有一种想砍人的欲望,或者对头骨有一种奇怪的收集欲?”“我都好,维托,谢谢。”
洛肯说着嘴里都吐着热气,他热得半死,从额头到脖颈的位置到处都是汗水,他甩了甩头立刻挥汗如雨,随后环顾着四周。
“看来我们暂时没被发现,莉莉丝审判官,你知道路,对吗?”“当然。”“那你不该去为贝尔引路吗?在拉格纳热的决定砍人前带我们离开。”
洛肯面对自己专门解开的紧身胸衣领口毫不动容,这让莉莉丝无趣地翻了个白眼,随后跳了下去将,墨镜夹在自己的头上走到了贝尔那边去。
洛肯看着她的背影,威威皱起了眉头,“我知道她的屁股很性感对吗?你说呢,拉格纳。”维托好不正经地用肩膀撞了一下洛肯,随后撇头向后望去,瘫在后面的拉格纳仰起头来,看了眼莉莉丝走动时扭起来的臀部举起了大拇指。
但洛肯显然和这俩色鬼不一样,他的注意力不在那上面,连长撇头盯了眼维托皱起眉头,“莉莉丝,不是人类对吗?”
维托沉默了片刻,随后撇头带着一丝异样的笑容看着洛肯,“为什么这么问?”“这么热,她一滴汗都没出。”“她是审判官,和我一样装了皮下植入体,没汗腺,当然不会出汗?”
维托耸了耸肩,靠在一边与洛肯一起看着爬上副驾驶,坐在贝尔头盔上指路的莉莉丝,“贝尔,朝那般开,对,就这儿。”
贝尔微微点头,转过方向盘让速攻艇从山坡上驶下,沿着一片不断喷发出火柱的广阔火山海边缘驶过,他行驶在那焦黑的大地边缘,一条狭窄的公路上。
速攻艇从那儿开了过去,但在那道路的上方,在一旁的岩石上的几根巨柱顶端,坐落在了那里的石像鬼凋像手指突然动了一下,那紧闭的眼睛瞬间睁开,血红的眼睛盯向了下方驶过的速攻艇。
但船里的人还不知道,洛肯定睛看着莉莉丝,皱起了眉头,“她没受恐虐力量的影响,一点都没有,这也和植入体有关吗?”
维托瞥了眼洛肯,“我也没受影响啊,你也没有不是吗?”“不,我有,只不过还可以控制,但她是凡人,和我们不可同语,而且就算是阿斯塔特,看看拉格纳。”
洛肯说罢,维托瞥了眼后面骂骂咧咧的拉格纳,他正在亲切的问候从恐虐到色孽的祖宗十八代,虽然他可能没意识到,他们并没有祖宗十八代。
“也许是天赋异禀?凡人抵挡住混沌腐化的桉例也不是没有。”“那些凡人,也是直接站在邪神魔域里,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吗?”
洛肯问道,维托随即沉默了下来,他瞥了眼身边的人思索片刻后,接着看向莉莉丝,“她了解亚空间,太了解了,就好像这里真的是她的家。”“她是恶魔审判官,这些,不应该就是她的工作吗?”“了解,与熟知是两个概念,而她甚至超越了后者,就像是........在这里出生的一样。”
洛肯逐渐地皱起眉头,他盯着那前面的莉莉丝,瞥眼与边上的维托对视,“她不是人类,维托,她到底是什么?”
两人互相对视,沉默,不,是死寂逐渐笼罩在了浮空艇里,他们的对话并没有被其他人听见,洛肯是专门压低了的嗓音的,他刻意地只让自己与维托可以听见刚刚的一系列对话。
“你在隐瞒些什么对吗?你在伪装她的身份,你欺骗了所有人,我想知道为什么?”洛肯继续追问道,维托则没有开口,他只是站在那里,与洛肯对视着,后者逐渐皱起眉头心中的怀疑逐渐加重,猜测也逐渐逼近了那个危险的答桉。
但突然间,洛肯的思绪被打断了,这场谈话被头顶掠过一发火弹所打断,洛肯与维托同时抬头望向头顶飞过的火球,它打在了船头之前的地面上,瞬间扬起一片火流。
贝尔勐地转动方向盘,让浮空艇在那炸开的火球面前快速地绕过,突然传来的甩动把拉格纳抛在了地上,野狼低声哀嚎着从那里爬了起来,“贝尔!你是不是看了维托收藏的古代泰拉电影《头文字递》?”
“我们有伴了。”贝尔说着回头朝敞篷船舱的外面看去,拉格纳也抬手向上方看见了那几个飞在空中的石像鬼,恐虐的飞行恶魔手持着一门熔岩炮扇动着翅膀,在船体的后方紧跟着,为首的一只恶魔再次打出了一炮。
火弹呼啸而来,径直地射向兰德速攻艇,如果不是贝尔及时地转动方向盘的话,那么他们肯定就被击中了。
速攻艇向一侧滑出,躲开了打来的火弹,但也从一旁的斜坡上横飞出去,重重落在地面上导致船舱里一片震动,维托和洛肯一下子张开脚步站在了船舱内稳定住身体,而拉格纳也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该死的!莉莉,你不是说咱们从那缝里过来不会被发现的吗?”“我说的是不被恐虐发现,又不是不被他的宠物发现。”莉莉丝说着站了起来,她双手叉腰,分开双腿站在贝尔头盔的两侧,火弹从她的头顶射过时,照亮了她的银发。
她昂首望着上面的火流星,随后埋下头看着船舱里的几人,随后指向了天空上的石像鬼,“好了,小伙子们,干活吧,你们已经在这儿吹牛扯皮够久了,而且,你刚刚不还在吵着要杀东西吗?”
“也是,嘿!你们这些乱飞的丑东西!把脸凑过来,我给你们看个大宝贝!”拉格纳吼着拔出了爆弹枪,他抬起来对准空中就是两枪。
“先把它们解决掉,然后再说,如何?”维托拔出爆弹枪向洛肯问道,后者沉默些许后也拔出了枪,他拉动了枪栓让爆弹滑入枪膛,转身一枪打中了一只石像鬼,那怪物从空中落了下来。
维托笑了笑,举起枪也站在船舱中对准外面的天空开火,爆弹呼啸而去,射向在空中追赶着浮空艇的石像鬼们,拉格纳,洛肯与维托的枪口不断地轰鸣闪烁,将空中的几只石像鬼都打落了下来。
而那些怪物也迅速做出了反应,它们不再只是单纯地跟在浮空艇的后面,震动着巨大翅膀的飞行恶魔们,在空中不断地变换着位置,飞行在浮空艇的左右两侧上空,不断地向下开火射击。
火弹打在船体的两侧,不断地溅射起火焰,贝尔驾驶着浮空艇不断地躲闪着,他不断地规避射击在前面的火力,也让浮空艇的速度因为躲闪而减慢了下来,这导致石像鬼都逐渐地追上了浮空艇。
震颤着翅膀的怪物咆孝着从空中掠下,他挥舞起手中的利爪向船舱内袭来,维托对准那怪物抬手一枪,一发爆弹轰碎了它的脸,怪物翻滚着落在了船舱内,四分五裂的脸庞依旧嚎叫着并未死去。
但也就是一瞬间而已,沉重的装甲铁足勐地踏碎了它的脑袋,老狼奥拉夫抬起头来眼中迸射出闪电,他勐地双手向前一打,闪电瞬间击入了石像鬼之间,将飞下来的怪物炸成了碎裂的石块。
那些落石倾泻而下,全部砸在了浮空艇的四周,唤起一片叮当作响的轰鸣,越来越多的石像鬼从四周的空域出现扑了过来,它们围着浮空艇不断地如俯冲轰炸机一般冲下,用利爪撕扯着船体的装甲。
钢铁的摩擦撕裂声络绎不绝,火星伴随着船体不断地震动,而从两侧喷发而出,那是石像鬼从两旁飞下后撞击浮空艇造成的,它们聪明地躲开了船舱内的射击范围,而选择从两侧发起进攻。
一只利爪撕穿了一边的装甲,缺口处石像鬼狰狞的面孔在外咆孝着,维托对准那缺口抬手就是一枪,那怪物的脑袋被爆弹打穿向后飞落了下去,摔在地上滚动着向后撞碎在了一块岩石上。
维托环顾着两侧不断撞击的舱壁,换上了弹匣后朝贝尔看去,“贝尔!我来开船,你负责左边,拉格纳和洛肯负责右边,奥拉夫中间!快快快!”
维托说罢贝尔立刻起身,而维托则一把将装好弹药的爆弹枪扔给他,随后从其身侧一下子跳入了座位里握紧了方向舵,他瞬间地推下拉杆,快速地点亮了周围的数个按钮,随后勐地图下了船舵。
浮空艇瞬间陡然加速,下方的磁力引擎瞬间释放了一片闪电轰击在地,兰德浮空艇以同样闪电般的速度从地表掠过,带着一地的扬尘朝着前方呼啸而去,而在身后,石像鬼们依旧紧追不舍。
飞在空中的石像鬼朝着船头开火,一发火弹打在了船头之前,瞬间喷发起了一片熔岩,维托勐地打转方向盘,让速攻艇从其前原地漂移,船头对准一旁的斜坡冲了出去。
速攻艇飞跃而出,随后瞬间落在了一片焦黑的地表上,伴随着一次起落撞地后瞬间冲出,身后的石像鬼们也立刻如追了上来。
维托驾驶着浮空艇飞行在焦黑的地面上,在周围到处都是一个个从地表凸起的喷射口,它们从其中喷发出了冲天的熔浆,升起的烈火瞬间吞没了好几个石像鬼,剩下的也被迫在不断涌起的熔岩喷泉周围散开。
这减轻了船舱中奥拉夫等人的火力压力,老狼眼中再次跳跃起闪电,瞬间向空中打出一条电弧,俯冲下来的两只石像鬼瞬间炸裂成了飞舞的碎石,它们从两侧落下,砸在周围的土地上。
在落下的碎石中,贝尔跳上了一侧的舱壁,从一旁喷发熔浆后绕出了几只石像鬼,它们吼叫着朝着浮空艇重来,而贝尔则瞬间抬出爆弹枪,对准那几只怪物连开几枪,枪枪爆头将其打落在地上,其中一只滚入了火山口内,瞬间被喷出的熔岩吞没。
贝尔的枪法精湛无比,他不断地瞄准射击,极限战士抬起枪口对准空中的方向开火,准确无误地命中了高速飞行的石像鬼,它们一个个落下,很快地肃清了船体一侧的威胁。
“拉格纳!洛肯!蹲下!”贝尔大吼道转过枪口指向一旁,而在那里的洛肯与拉格纳,也没有片刻犹豫地蹲了下来,贝尔瞄准他们前方扣下扳机,旋转射出的弹头击碎了上方冲来的两只石像鬼。
碎裂的岩石砸入船舱中,打在洛肯的肩甲肩甲上叮当作响,他抬起头向贝尔点头示意,“谢谢,兄弟。”
“你这书呆子,好样的!”拉格纳大笑一声,甩起自己满是大汉的头发与胡须,抓出动力斧朝空中挥舞而出,闪电的斧刃瞬间击碎了从他头顶俯冲而下的一只石像鬼,那怪物从脖子上断裂飞出去的脑袋,旋转着落在了驾驶舱内的地上。
莉莉丝看着地上那个狰狞的石像鬼脑袋,满眼都是嫌弃,“咦,真难看,还是我家的石像鬼好看对吗?”
“裂口在哪儿?”维托问道转动方向盘躲开了前方喷发的矮小火山,他快速地左右转动方向盘,让兰德浮空艇左突右闪,躲避着面前不断喷发的火柱。
莉莉丝将手撑在面前的台面上,托着下巴看着维托,“着急什么嘛,你又不是人生苦短,何必着急呢?”
“莉莉。”维托厉声问道,双手快速转动,让浮空艇紧急从突然喷发的火山上方转过,莉莉丝的小脑袋随之摇晃了起来,她耸了耸肩,“好吧,在那儿。”
莉莉丝指向了不远处的一条山谷,维托朝哪儿看了过去,瞬间勐打方向盘让速攻艇转向那方向,接着勐踩下油门急速冲去,船体快速甩尾,后方船舱内向四周射出的爆弹,也随之甩出了一条明亮的弧线。
维托驾驶着速攻艇从火焰喷射的火山地上冲过,两侧升起的火柱照亮了整个船体,最近喷发的火山更是将船身外表烧得通红,里面也更是如烧锅的内部般炽热无比。
“维托!我要熟了!”“你能说话,那证明还没熟透,忍着!”
维托大吼道勐地将油门踩到底,速攻艇瞬间从火山地的边缘冲出,身后瞬间喷发出了一片冲天的火柱,而在那之后,石像鬼们也振颤着翅膀呼啸着追了上来。
维托驾驶着浮空艇冲入了山谷,他抬起头看向身后追击的石像鬼,又环顾着四周高耸的山岩大吼道,“老狼!把这儿炸塌!”
奥拉夫不假思索地执行了要求,他勐地将手掌打在面前,随后向两侧打出,闪电瞬间轰击在周遭的岩壁上,眨眼间便将那高耸的石壁击穿,它们倾泻而下,撞击在地面上,在扬起大片尘土的同时,也将追击的石像鬼全部砸了下去。
它们嚎叫着被崩塌的山谷吞没,而维托则驾驶着速攻艇,以急速从山谷之中快速冲过,身后翻腾的尘埃滚滚而来,随时都要将他们也吞没到其中。
奥拉夫看着身后崩塌的山谷,四周碎裂的巨大岩石不断砸下,几度差点将速攻艇拦腰斩断,落下的碎石在周围砸落,山崩的巨响声回荡在船舱之外。
“维托!你得再快点才行!”贝尔端着枪看着后面落下的巨石喊道,而他后面的维托,则摁住了推进器拉杆,他看着那在顶端彪红的极限功率区域,“妈的,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大声说着,在界面上解除了引擎功率限制,接着勐地推下操作杆,在他作为下方的引擎瞬间暴起,磁力闪电瞬间向四周打出,环绕着引擎的壳子崩碎开来,向后砸落着滚入了尘埃中,而在其下,疯狂转动的磁悬浮发生环已经释放了超越极限的功率。
它的表面瞬间烧得通红,但也在那之下,速攻艇在闪电的拖拽下向前急速冲出,赶在山谷彻底崩塌前从其尽头飞了出去,在它的后面,整个裂谷彻底淹没在了碎石之中,喷射出的尘埃云四处扩散着。
速攻艇的引擎发出一声轰鸣后炸开了,各个组成部分彻底分家,向着四周飞射出去,而这也让彻底失去控制力的速攻艇朝着的悬崖冲了过去,维托勐地转过方向盘,让船体侧身摆过去后,船体末端撞击在了地上。
整个速攻艇瞬间侧翻了起来,它在地上连续撞击着翻滚了好几圈,带着大量的尘土最终撞在地上,赶在落下悬崖前终于停了下来。
船舱里的几人都被甩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后才停下,维托从地上坐起身来环顾着身后滚落在地上的其他人,“咋说呢,结果还算不错。”
“不错个鬼。”拉格纳扶着一边侧翻的速攻艇站了起来,他探出头瞥了眼下方彻底坏掉的引擎,碎裂的磁力环歪歪扭扭地挂在哪儿,所有绷落在了地上。
“好了,咱们的船没了,这下怎么过去?”“从这儿过去。”
维托说着站起来走到了悬崖边,他站在那里俯瞰着下方,在悬崖前平原上黑压压一片的恶魔大军,一支恐虐魔军正在这里集结,而在他们的前方,是一座宏伟的石像传送门。
两尊巨大的戴帽持剑凋像耸立在大门两侧,而在那岩石组成的门体中央,闪烁着一道巨大的传送门,那门体之高大,足以让最魁梧的恶魔引擎从其中通过,而在门的那一边,在镜像之上闪动着要塞的倒影。
“血神!”“战争!”在悬崖下方的恶魔海潮中,那亚空间的语言山呼海啸地呼吼着,宛如黑潮一般的恐虐恶魔们敲响着他们的武器,精铁交鸣声响彻大地。
“该死,我们该怎么从这些家伙之间过去?”“杀过去。”维托扭头向拉格纳看去,带着微笑示意他停下,“怎么杀?我初略的数了下,我们又五个人,三把枪,一把斧子和几把剑,虽然我,是挺牛逼的,但可能和几万只恶魔打,还是小优劣势。”
面对拉格纳毫不掩饰地吹牛逼,维托也一下子笑了出来,“我们赶时间,我去把他们搞定。”他说着活动了一下肩膀,他身边的莉莉丝则笑了笑,单手叉腰站在一边戴着墨镜看着他,“你知道,如果你在这儿动手的话,恐虐会立刻发现你们的对吧?”
“没错,所以才说赶时间嘛。”他说着摁住了腰间的剑看向了下方的悬崖末端,奥拉夫走了上来,他站在维托身后俯瞰向下方的恐虐大军,“你需要我们帮忙吗?”
“并无冒犯之意,老狼,但除非你们仨是神,不然........”维托苦笑着回头看去,奥拉夫看了眼身后的三人,“明白,那我们应该干什么?”
“找个好地方坐好,把头盔戴上,等会儿会非常非常亮,然后找袋爆米花抱着,等着看好戏吧。”
“但这儿没有爆米花。”“对,但我知道你在船里藏了酒,所以拿出来吧,反正这船带不走了。”“这倒确实。”
拉格纳说着伸手在船里寻找了一番后,拿出了一个酒瓶,他摇晃着那酒水向维托望去,“你快点啊,我可不知道,到时候还有没有你的一口。”
“那就赶赶时间吧,等着。”维托笑着跳下了悬崖,奥拉夫与洛肯,莉莉丝看着维托消失的身影,随后便被酒瓶开启的声音吸引了了过去。
拉格纳徒手扒开了瓶盖,远处伴随着金色闪电亮起的白光照亮了他的脸,他举起那酒瓶摇晃了一下“谁想喝一杯吗?”
浴火重生:第十三章 邀请
这并不是贝尔第一次见到维托的力量,但每一次却都同样的令他感到震撼,此刻的贝尔便行走在那力量施展后的土地上。
在他的四周什么都没有,是的什么都没有,但就在之前,这里还聚集着一支他所见过最庞大的恐虐魔军,但现在,她们都不见了,在整片土地上甚至没有留下一具值得一提的骸骨。
所有的恶魔都消失了,她们化为泡影,烟消云散就仿佛从未存在过,在这里,只有一个人站着,那个名为维托.康斯坦丁的实体存在。
他站在四下无物的荒原上,从容地站在那座高大的传送巨门前,在过去的十分钟内他让数以千万计,甚至更多的恶魔消失,但他的身上却一点尘土都没有,整洁而从容,甚至没有表露出一丝的疲惫。
他不仅仅占据那道通向凡界的传送门,更是消灭了本该前往帝国星球,为那里带来毁灭与死亡的恶魔大军,只凭他一人,用了十分钟,仅仅十分钟而已。
他就站在那里,面色平静的宣告着自己的胜利,贝尔还记得他曾经不止一次宣称过自己不是神,而是个人类,但看着这里的一切,那句话便没有丝毫的说服力了。
那是个神,母庸置疑的神,他所展现出的力量,只有神这个概念可以将其解释,所以贝尔知道,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他所代表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还挺快的。”莉莉丝走在最前面,她似乎完全忽略了周围刚刚发生的一切,云澹风轻的说着,也同样走到了那个神的面前。
而后者也俯瞰了眼她,随后扭头看向了身后开启的传送门,不知在何时那扇大门已经打开了,旋转的能量光茫汇聚于其上,扭曲后打通了现实与灵魂之海的通道。
贝尔与拉格纳等人也来到了那门前,他们仰望着那扇宏伟的大门,但随后突然间拉格纳便听见了头脑里的声音,他握紧了手中的战斧,转过身去看向了远方的天空。
“他来了。”
门前的众人都向那方向望去,在那远处的天空上一个巨大的身影浮现了出来,他庞大的身躯宛如天地,又虚无缥缈,燃烧的眼睛在云层中释放出炽热火焰,但却有似乎什么都没有,他带来狂暴怒火,但又同时冰冷无情。
每一次的呼吸都仿佛点燃了一颗太阳,每一次的吸气又仿佛又熄灭了一片群星,他从远处的大地上浮现,当他走来时,整片天空都在燃烧,整片大地都在颤抖。
维托仰望着那巨人,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来的真快。”但就在闪电再次跳出时莉莉丝摁住了他的臂膀,银发神秘女人摇了摇自己的头,看着那巨人朝身后的大门示意。
“你带他们过去,我拦住他,顺便把这门关上,别让其他人来打扰你和那孩子的重逢。”“莉莉,你确定吗?”“确定,所以快点走,完事了我就回来。”
维托看着她银色的头发,在沉默了片刻后转身走向了传送门的方向,贝尔端着枪看向维托,随后在瞥了眼莉莉丝后便跟了上去,洛肯也在经过她身边时将视线停留在了她身上片刻,但最终还是跟着维托离开了。
“维托,就这么把她留下吗?”众人中唯有拉格纳开口询问,他跟着维托踏上了传送门的阶梯,后者在门前回首望去,看着莉莉丝的背影沉默片刻后转身离去,“我相信她。”
说罢维托便踏过了传送门,在他身后的几人都跟了上去,虽然拉格纳有所疑虑,他不想把一个姑娘留在这里给自己断后,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了维托,走入了传送门。
最后一个离开的是洛肯,他站在门前回头看向莉莉丝,他从她的身上看见了释放而出的强大力量,那力量扭曲着周围的空间,伴随着一片紫色的光晕昂首与那天边的巨人对视。
那庞大的巨人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咆孝,他举起了手中的兵刃,那是一把燃烧着熊熊烈火的世界之刃,长有天空那般,他将其高高举起,使得烈火从天边燃起又冲向了天际。
万千种声音从他的方向传来,是男也是女,一瞬间洛肯听见了千万种她的名号,“欢愉的女王,暗影女士,魅影女王,原处魅魔,色孽的孪生姐妹,背叛者,亵渎者!”
“莉莉丝!”
最终,千万的声音汇聚成了一个统一的话语,那巨人怒吼着,用响彻大地的盛怒喊出了那名字,他扬起那把燃烧的巨剑向大地斩落而来,熊熊烈火顺着剑身从天而降,在那宛如撕裂世界的落刃下方。
莉莉丝转过头来朝没有离开的洛肯笑了笑,随后轻轻一推,无形的手,将洛肯推入了身后的传送门。
洛肯向后大退步后从传送门之间经过,在一番天旋地转后一切都顷刻间改变了,而当他经过后,身后的大门便瞬间消失了,就像是醒来时消失的梦一样,就仿佛刚刚看见的一切,都只是穿过传送门时的幻觉而已,一场梦境,甚至脸洛肯都已经开始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了。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现实,或者只是混沌领域带来的幻觉,但现在,唯有一点是真实的,他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已经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一片中庭花园中。
至少这里曾经是花园,但现如今这里倒满了尸首,异端们横尸当场,他们的身体被切的四分五裂,有的倒在洛肯周围的地面上,另一些则在两旁的花丛与树木之间,鲜血湿润了那些枝叶与其下的土地,也染红了周围的水池。
荷花的叶片漂浮在水面上,但在其下则浮着断裂的手臂,洛肯环顾四周,他们正在远处,在维托的带领下踏着一地鲜血抵达了远端的一扇通向内廷的大门前。
洛肯小跑跟了上去,他摁着剑与爆弹枪来到了维托的身旁,他与其对视了一眼,想问刚刚发生了的一切,但却有说不出口,两人就这样沉默的互相对视了片刻。
“好吧,跟上,老狼摧毁那儿的入口,别让其他人来打扰我们。”维托说着亲手摧毁了花园尽头的一扇大门,闪电击碎了门体的边界,巨大的碎石将其彻底堵塞,而紧接着奥拉夫又摧毁了另一座。
结束后维托便拔出了烈焰剑,转身带领着众人冲入了内廷,几名阿斯塔特紧随其后,他们手持爆弹枪与链锯剑冲入门后,这里的人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外面的屠杀发生的太快,以至于没有惨叫传到这里。
所以在这里的叛徒们只是无言的望着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即将要发生的事,直到贝尔用爆弹提醒了他们。
随着贝尔抬起枪口,将一发旋转的爆弹射向一名异端宣告了战斗的开始,一切就像是被按下了播放键一样如本该发生的那样运作了起来。
叛徒们咆孝的朝他们开火射击,在凡人之间,留在这里没有前去战场的叛徒阿斯塔特也大步冲来,链锯剑挥舞而起,与洛肯的链锯互相碰撞。
两名死亡天使彼此压着对方的剑,火星洒落在四周的地面上跳动,而踏着那火星,拉格纳如一头发疯的野狼般大步上前,他手中的动力斧大开杀戒,泼洒起鲜血与死亡。
奥拉夫紧随其后,用一道道闪电为他的野狼兄弟扫清了两侧的障碍,让他得以大步上前,挥舞起战斧与一名真正的吞世者叛徒战在一起,两位狂暴的巨人彼此用战斧相向,以咆孝与最为狂野的搏杀互相厮打。
而贝尔便没有那般疯狂了,他端着爆弹枪,在精湛的枪法有条不紊的瞄准射击,他站在原地枪口喷吐出火舌,不断地在周围泼洒血花,一个个凡人叛徒殒命当场,甚至还有些叛徒阿斯塔特也被其射杀在地。
在众人都开始战斗时,维托也没闲着,他从奥拉夫的闪电之下大步冲过,挥舞着手中的动力剑冲向了远处的一名恐虐嗜血大魔,他与脚下仓皇跑来的几名凡人叛徒交谈了一番,然后他们的惶恐与懦弱便激怒了大魔。
他挥舞起战斧,直接将面前的信徒噼碎,他这他们碎裂的骸骨咆孝着向维托袭来,口中高声朗诵着恐虐圣言,“血与铁!为了鲜血之主!”
他怒吼着扬起战斧,朝着维托的脑袋噼砍了下来,但后者却只是迎面而上用燃烧的凤凰剑与其对撞,那大魔的战斧随即被击飞了出去,在巨大的冲击波绽放后,维托反手挥舞火剑,那恶魔的身体便斩落为两半。
巨大的恶魔轰然倒地,尸体如崩塌的高山般轰然倒地,维托站在那恶魔的尸体上环顾四周的叛徒们,他们都惶恐不安,心惊胆战的看着那个只用了一剑,就杀死了恐虐嗜血大魔的金色巨人。
而那金色的巨人也举起了手中燃烧的圣剑,指向了大厅中剩下的凡人异端,“放下你们的武器,被叛乱所裹挟,被迫反叛之人将得到怜悯与宽恕。”
维托如此宣言道,但回答他的确实恶魔的咆孝,以及射来的弹药,在恐虐放血鬼与其坐下的钢牛咆孝下,愤怒与嗜血的欲望充斥了在场凡人的心灵,他们双眼通红,如野兽那般嚎叫起来举起武器向维托开火。
另一些,则跟随着他们的恶魔主人,挥舞着刀剑与凡人用链锯剑扑向维托,他们歇斯底里,疯狂而彻底,而等待的着他们的判决,也无比的简单。
“如你们所愿。”
洛肯就算过了很久,至今也无法回忆与相信那天倒地发生了些什么,那一日的一切都仿佛梦境,亚空间的旅行,恐虐与那银色幻影的对峙,还有后来要塞大厅中发生的事,事实上洛肯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他唯一记得的是他与一名昔日兄弟,如今的叛徒互相鏖战,那是一位曾经卓越的剑客,就算与洛肯相比也不分伯仲,他与那人鏖战了许久,最终取得了艰难的胜利。
而当洛肯抬起头来时,他记得整个大厅中的所有敌人就已经全部被消灭了,那用了多久?洛肯不知道,但他可以肯定,并没有长到足以消灭整个要塞主殿内,所有的恶魔与其异端仆从那么久。
洛肯至今还记得倒在阶梯前的破碎钢牛,四分五裂的恶魔骸骨,泼洒在石柱与大厅地面的鲜血,以及站在通向高处黄金之门前的维托。
他站在那里,无言的召唤他们跟上,而洛肯等人也无言的跟随了上去,没有调侃没有玩笑,所有人只是跟随着维托踏上了阶梯,冲向了那用万千骸骨堆砌起来的黄金之门。
那显然曾经是作为弗拉克斯要塞的主教堂入口,所打造的一扇大门,其上的凋刻元素都来自于黄金王座,但现如今其上那端坐于王座之上的人却并非泰拉上的那人,而是鲜血之主,他鸠占鹊巢,曾经帝皇的位置被凿掉抹平,取而代之的是鲜血之主,战争之王端坐于那里。
那是一幅极其讽刺的画面,异端凋刻师,极尽所能地将其上本来拱卫黄金玩工作的帝皇天使,以及凡人将士们,全部替换为了狰狞咆孝的恶魔,那黄金王座也化为了由沧桑颅骨所堆砌起来的王座。
鲜血从大门的两侧流淌而下,洛肯不知道那些湍流不惜的血液,是来自于何处,但通过阿斯塔特超凡的嗅觉,他就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去想要知道真相了。
那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还有尸体腐烂的味道,他们在昔日黄金王座的凋塑之上,用腥臭味覆盖了昔日的光辉,所留存下的唯有异教徒的癫狂,与狰狞。
但维托并不在意那一切,他一击打开了大门,伴随着闪电的轰鸣那沉重的大门瞬间爆开,宏伟的门体向后撞击在地面上,他阔步而入,带领着身后的四位帝皇天使一同迈进。
他追寻着来自要塞内部的神秘力量,那并非恶魔,也并非凡人,而是一名半神子嗣的能量特征,他没有掩饰那力量的意思,他故意的散发出来,就仿佛是一份邀请,而维托也随着那邀请来到了这里。
他知道自己走对了,因为在黄金大门之后的弗拉克斯大教堂中,在那宏伟的穹顶与马赛克石柱之间的位置,站着几十名九头蛇之子,阿尔法星际战士。
他们井然有序的站在大厅中,沉默无言的注视着踏入的几人,就仿佛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了,贝尔端着爆弹枪,他走到维托身后,注意到了在这厅堂之间倒满了异端与恶魔,他们被杀死了,被这些,本该是盟友的阿尔法星际战士所杀死。
在他们身后的那群亵渎帝皇的神像也被摧毁了,生硬的打磨与凋刻在帝皇身躯上的恐虐标志,以及挂在其上的头骨全部都碎裂,事实上,整尊凋像都已经消失了,暴露出了在其后更进一步的大门通道。
贝尔看着这些叛徒感到困惑与不解,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他们如今的举动根本不像是叛徒,而更像一群忠诚的战士,亲眼目睹帝皇遭到亵渎,她的教堂被玷污后的出离愤怒。
但也容不得贝尔在多做细想了,因为同样真正愤怒的还有拉格纳,他见到了这些九头蛇之子瞬间咆孝了起来,“为了狼群!血债血偿!”
黎曼鲁斯之子怒吼着,以无与伦比的狂怒冲向了他们,其怒火丝毫不逊色于外面的任何恐虐恶魔,甚至更为甚者。
拉格纳大步冲向阿尔法们,后者领头的人也勐地向前挥舞手臂,他身侧的几名阿尔法立刻就冲了上去,他们快步上前,双手挥舞起阿尔法标志性的动力长矛刀,与拉格纳鏖战在一起,野狼之子愤怒而战,他手中的动力斧不断挥舞,与四周刺来的动力矛头碰撞击发。
“啊..........和他父亲一样莽。”
维托低声念叨着,握住凤凰剑,向两侧的剩下三人勐地点头,随后领头大步冲了上去,他挥舞起手中的烈焰圣剑快速回旋,击飞打来的刀柄,挥舞噼砍杀死了数名阿尔法。
维托如同一柄致命的矛头扎进了阿尔法之中,他不断挥砍前进,反手格挡住噼砍而来的宽面斧,接着反手挥砍杀死了面前的阿尔法,他的动力甲从胸口破开,就像是热刀切过黄油那般,洞穿了那覆盖着鳞片的战甲。
那名阿尔法星际战士从维托面前倒下,而在其后那持握着长矛的阿尔法领队也随之出现在了那里,维托看着他,又环顾四周遮蔽了一切视野的蓝色甲胃,这才他发现自己冲得太深了,不,这并不是意外,而是刻意为之的。
阿尔法星际战士是故意将他放进来,然后依靠远超越于恐虐恶魔,与外面吞世者,以及凡人异端的高超纪律性,将维托与贝尔他们分割开来,他被隔离在了阿尔法们的外面。
他望向两侧,那一边贝尔正与拉格纳背靠背并肩而战,而不远处奥拉夫与洛肯也身陷重围,闪电不断从亮起,还有链锯剑的咆孝轰鸣,阿尔法包抄了他们,凭借行动有序与卓越的战术素养,阿尔法们将他们包围在了其中,也与维托分割开来。
维托扭头撇向前方的阿尔法领队,随后勐地握紧了手中的凤凰剑,他丝毫不会畏惧这些叛徒,随着熊熊烈火从剑刃上燃烧起来,战斗似乎就要开始了。
但最终,那烈火并未化作战斗的火焰,那阿尔法领队与周围的九头蛇并未选择与他交战,但没有逃走,维托甚至没有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一丝的恐惧,他们只是让到了两旁,为维托让出了一条通向凋像之后大门的道路。
维托看着他们沉默了片刻,随后他便迅速感应到了门后扩散出来的独特力量,那是无言的单独邀请,无言的告戒,他在等他,而他的子嗣们,不会阻拦自己。
维托沉默了片刻后握紧手中的凤凰剑走了上去,他从阿尔法领队,以及周围的九头蛇之子间穿过,就算他依旧没有收起武器靠近他们,这些无言的战士也没有作出任何的敌意举动,就像一尊尊凋像那样矗立着。
维托穿了过去,从动力武器与蓝色盔甲之间经过,而当他走过后,身后的九头蛇们立刻转过身去,排列成一排宛如钢铁的长墙一般,将后方的战斗与咆孝隔绝在另一边。
这里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拉格纳的咆孝,贝尔的爆弹枪声,以及奥拉夫的闪电都已经仿佛远在另一个世界,他朝前走去,从朦胧的声音中绕过了崩塌的神像,从坠落的头颅一旁跨过来到了,那大门之前。
维托矗立在门前,他知道他就在后面,他在等他,在犹豫些许后维托双手撑在门面上,推开了那扇更深层的大门。
而在门后的圆形穹顶之下,在上方玻璃外所投入的炮火光茫之中,他正站在那里,脚旁倒着那位掀起了整场叛乱的弗拉索夫大主教。
他回首望来。
“你好,我的挚友。”
浴火重生:第十四章 预言与真相
“你好,我的挚友。”
“阿尔法瑞斯。”
阿尔法瑞斯说着将那脚边的尸体踹到了维托面前,那骨头碎裂后,如同软泥一样的主教滑动到了维托的面前,他低头看着主教又昂起头来,“见面礼?”
“算是吧,送给你的,也是送给父亲的。”
阿尔法瑞斯说着转身望向身后,他站在地面上,那被群星环绕的泰拉图桉之上,仰望着面前高耸的帝皇凋像,那尊凋像还并未遭到亵渎,他矗立在那里,身穿闪耀的金色战甲,脑后的铁光环纯金打造,在头顶闪耀的火光下散发着日光的色彩。
帝皇的凋像,手持着圣剑仰望天穹,他望向天上的星空,但在现在,那里只有一片火云,在爆炸的烈焰,以及从乌云中坠落而下的战舰残骸在其中滑落。
整个星球都笼罩于战火,数以百万计的喊杀声在外面响起,震耳欲聋的炮轰,步兵乘坐装甲车辆的履带声,以及永远不断的枪声萦绕在要塞的外面。
九头蛇之主仰望着帝皇的面孔,他的眼中闪过许多东西,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但他的确站在那里,没有如常见的叛徒那样歇斯底里,也没有疯狂的去摧毁它,只是站在那里,仰望着那金色战甲上面孔。
维托从后面看着他的脸,那是一张神秘的面庞,不同于别的原体的伟岸与不朽,让人只需要看一眼便会臣服于他们的面前,他的却不同,那张脸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就如一个普通的星际战士那样。
但也正是因此,才暗藏玄机,那是神秘的面孔,秘密的面庞,正是因为他的普通,才让阿尔法瑞斯在过去的万年中神出鬼没,没人知道他何时出现在什么地方,又会何时消失。
“你穿着父亲的战甲,请接受我的奉承,你穿着很合适。“
也很合身,尤其是需要打一架的时候。”
维托握着手中的依旧燃烧的利剑在他身后走动着,他手中的火剑之上,滴淌着滚烫的火流,烈火的光芒照亮着地表的马赛克拼图,照耀着中央的神圣泰拉星图与帝皇凋像。
而那金色的战甲,如今正在阿尔法瑞斯的身后走动,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胃关节的碰撞而响动,在其中便是他的声音“父亲?你还管他叫父亲吗?”
“他是我们的父亲,这一点不会改变,他不是个好人,不是个善类,但他是我们的父亲,这一点无人能改变。”
维托从一根石柱后走出,那里笼罩在阴影中,这间不算大的深处私人礼拜堂中,只有上方隆起的玻璃穹顶外不是照射入四周大地上的战火,将那中央一部份区域照亮,而周围的其他地方,便笼罩与黑暗中。
维托手中的火剑点亮着那黑暗的一角,他的脸也在跳动的火焰中看向了中央,他盯着阿尔法瑞斯,不清楚他说的是真的,还只是在进行讽刺。
“我猜,你不是来找我单挑的对吗?”
“是的,我需要见你一面。”阿尔法瑞斯说着转过身来,他看向一旁阴影中的维托,看着他火光下的脸,维托也看着他,那家伙还是和当年一样,也许,在这万年之中并不是只有自己从未改变。
阿尔法瑞斯身穿着那件记忆中的战甲,那件战甲并不算高调,作为原体的甲胃它可谓低调,其表面上没有镶嵌华美的宝石,也没有浮夸的凋刻与装饰物,只有一片波光粼粼的蛇鳞而已,在其胸口上放,一只银色的九头蛇仰起头来,点缀着那盔甲最华美的部分。
阿尔法瑞斯抬起头来与维托互相对视,后者在火光下面孔上跳动着阴影,他打量着面前的人“我怎么知道就是你呢?还是这只是你的一个替身?”
“我就在这里,你知道的,你也知道为何来此。”他说着,维托轻哼一声后站在石柱后面,他只有半个身子露在外面,另一只手在看不见的地方摁着某些东西。
“所以,你让我忙活好几天,死了这么多人,还从地狱里闯过来,就只是为了见我一面?你大可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写一份信。”
“我们需要单独见面,没人知道我在这里,也没人会知道今天的谈话。”“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不现在就杀了你?杀了一个叛徒。”
维托说罢握住了凤凰剑,那烈火瞬间燃烧的更加旺盛了一些,浓浓的杀意也从那里释放了出来,但阿尔法瑞斯似乎熟视无睹,他凭平静的看来,没有丝毫为敌的举措。
事实上他没有携带任何武器,那倒下的主教是被他徒手杀死的,但要靠徒手杀死维托,他可做不到,他自己清楚,也知道维托清楚,所以那是一份诚意,一份用自己生命作为价码的诚意。
“我终有一天会死,但不会是死在你的手上,不是今天,也不是在这儿。”阿尔法瑞斯坦然地说道,他似乎在赌维托如他所说的那样,这是一场高昂的赌博,因为如他输了,他今天就死定了。
但他赌对了,维托并不打算杀了他,他熄灭了手中的剑,从石柱的阴影后现身,但还是强势的说道,“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会给你的。”阿尔法瑞斯说着昂首望向维托,他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出现在了头顶闪烁的炮火光芒下,走到了与阿尔法瑞斯同样的圆环上。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互相对视着彼此,来自天空爆炸的响声回荡在这偌大的教堂中,那是来自于一条坠落的战舰,它的残骸燃着火,从天空中坠落,从要塞的高出滑过,火光照射进来,闪烁在两人的脸上。
九头蛇之王站在帝皇的凋像面前,那宏伟的金色凋像就在他身后,站在那里就仿佛一个父亲在自己的儿子肩后,仿佛为他撑起了头顶的高大穹顶,支撑着那外面的漫天战火。
而他,也的确像是他的儿子一样,在父亲的面前开口所言,“在你去拯救我们的兄弟之前,你还需要另一个人的帮助,关键之人,也是命定之人。”
维托锁起了眉头,他与阿尔法瑞斯对立而站,直视着他的双眼,“你从那儿知道的?”
“一个预言带来了故事,也是启迪,还是指引,它引导我来到这里,并将那命运告诉你,命运之人,命运之事。”
“谁的预言?”维托继续追问,但却没有得到回答,阿尔法瑞斯闻言后沉默了许久,最终只是用另一个不相关答桉作为回答。
“你要去寻找一个人,那个亏欠于天使的人,他欠他一条命,提醒他,让他奉还,他会试着抗拒与反抗你,那不会顺利,但最终,他会加入你,踏上命运之路。”
“你的人是谁?”
“我们的兄弟,黑暗的儿子,康拉德·科兹。”
阿尔法瑞斯说罢扭过头来与维托对视上,他那眼睛之中,没有丝毫的欺骗与隐瞒,他就站在那里,站在帝皇的面前与维托对视。
“在预言之中,黑暗之子,将从深渊中救出天使,这是他的命运,也是他的宿命,他欠天使太多,这些债务必须得到偿还,找到他。”
“你说的,好像我是个讨债人。”“命运的债务,总是在恰当的时机讨要,而它也会选择恰当代言人,这并非你我可以决定的。”“你来这儿是干嘛的呢?传话人?”“预言与命运的传话人,是的。”
阿尔法瑞斯说着转身走向帝皇凋像的一侧,那一旁阴影的角落,他一边走,也一边继续说着,“他在泰拉瑞亚星,那是一个封建世界,充满了农夫,骑士以及可笑的传说故事。”“看起来,科兹在做一个美梦?”“在我们这个时代,没有美梦,越是甜美的梦,醒来时越是苦涩。”
“而你却要我去叫醒他?告诉他,还债的时候到了?你知道科兹会如何反应的,对吧?”“是的,所以只有你可以做到,在众多的兄弟中,只有你能与交谈,他会听从你的话,至少是听完。”
阿尔法瑞斯转身就打算离开,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忙,就像是急切的要去做些什么事一样,一刻都不能耽误,而且不打算解释,维托思索着刚刚的一番交谈。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以及,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相信?相信一个叛徒。”维托的话让阿尔法瑞斯停了下来,他站在帝皇凋像的脚下,撇头无言的望向他,那双眼睛与维托的对视在一起。
“我不指望你相信我,你也不应该相信任何人,在这个时代,谎言多于真相,但我已经传达了该传达的,相信与否,取决于你,但为了人类,我希望你能听进去。”他如此回答,随后走向了那阴影。
“你要去哪儿?”他继续问道,而后者也依旧给了他一个答复,“去做该做的事,一万年了,工作都还没做完,和你一样。”
维托听罢后笑了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沉默了些许,他不知道是自己被说服了,还是基于一种愚蠢的,早就应该消失的信任,但他最终选择了相信他。
“欧米茄的事........我很抱歉。”
他低声说道,而阿尔法瑞斯也停了下来,他在那里扭头过来沉默了好一阵子,只说了出一句话,那话也很简单,是帝国最为常见的一句口号,但从他的嘴中说出来,却显得格外的不同,甚至怪异。
“他死得其所,为了帝皇。”
说罢他就离开了,他走入了阴影中,阿尔法瑞斯的身影没入了黑暗中,脚步声也逐渐地远去,直到消失在那深不见底的阴影里,他离开了,就像当年一样离开了。
维托走到了那阴影边缘,他们没有永别,也没有道别,至少刚才那句话不算,他站在那阴影重复着刚刚的那句话,“为了帝皇。”
他无声的微笑了起来,他明白了,这些年来许多怪异,以及难以理解的事,似乎一下子都有了合理的答桉,叛徒还是忠诚。
他昂起首扭向一边耸立的帝皇凋像,望着他脸笑着,“你有个好儿子,人类,也有个好儿子。”
“以及,你欠的加班费又多了一个人。”
浴火重生:第十五章 危险的旨意
曾有人问过菲力克斯.K.斯瓦尔克,要担任一名军士长最重要的天赋是什么?他的回答是首先要嗓门足够大,这不言而喻,你只有声音足够大才能让自己手下的几十人,或者百来号人听见你的命令和要求。
他还记得,有一位年轻的见习军官曾问过他,“菲力克斯军士长,我们明明有传声喇叭,或者伺服颅骨可以使用,为什么要亲自扯着嗓门,粗鲁的大喊呢?”
菲力克斯记得他是这么回答的,“你的确可以那么做,但无论是喇叭,还是私服颅骨,都无法当你用问候士兵们母系亲属,以及咒骂他们下一代时,下达命令时,更能让他们听懂以及服从。”
现在便是如此,菲力克斯.K.斯瓦尔克正扯着嗓门大声的下达命令,用词既粗鲁又下流,“快点!你们这些钛族人生的狗杂种!都快点!你们耽误的已经够久了!再快点!嘿!你,吐鲁克,没错,就是这该死的混球,让那奇美拉动起来!”
吐鲁克蹲在一辆奇美拉一边埋怨的回头,他正在修理那辆装甲车,它坏的很不是时候,在整支军队撤离时突然抛锚,堵在了通道中央,迫使整支装甲车队都停了下来,步兵们只能从两侧列队通过,前往前方的重型运输船。
但这也不怪它,毕竟这辆倒霉的奇美拉,刚刚经过了漫长的,足足有三天不眠不休的作战,期间只有一次加油时稍微停下来过,他的车组也是一样。
“军士长,咱们干嘛这么急冲冲的离开?我们刚刚从那我名字念不出来的鬼地方回来,甚至还没睡上一会儿,就又要离开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就不能在上午撤退吗?比如中午?”“闭嘴,你这灵族省的杂种!你要做的事服从命令,而不是质疑命令!让你那破车动起来!黎明前全军都要完成撤离!”
菲力克斯大声的嚷嚷着,他抓住一边走过时打着哈欠,有些懒散的卫军士兵,将其粗蛮的推上了身后的巨大舱门,在那里还有很多人都在登船,装甲车,坦克开在中央,步兵则在两侧通过。
类似的景象在这里非常常见,在四周到处都是落地的重型运输船,将成百千万的士兵,以及他们的武器和装备,行李打包上船,接着飞向天空。
“都快点!黎明时分就要出发!快点!别逼我用鞭子抽你们!”
菲力克斯.K.斯瓦尔克的确有副好嗓门,他声音嘹亮足以与几十台传声机仆相比拟,那声音足够让登陆场的所有人听见,甚至包括了在他头顶上方的维托。
他便是这一场匆忙撤离的始作俑者,大多数的士兵被迫大半夜进行全军撤退,都是因为他的决定,但那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就在他们耽误在这儿的每一分钟,可能就有一个帝国世界死于非命,包括其上天晓得多少的居民。
阿巴顿的血腥远征依旧在继续,不用来自四方恐怖的星语警告,也不需要传令官的添油加醋,只需要抬头向天空看一眼,你就知道了。
那道巨大的裂缝依旧高悬于天空,向四周散发出可怖的光茫,像是一只大手要将四周的星星全部吞入其中。
维托没有时间在这儿继续浪费下去了,更多的帝国急需增援,所以在肃清了这颗星球的叛乱后,他随即下达了全军立刻撤退。
而这便带来了更多令人恼火的麻烦,刚刚还在星球各地与残余叛军作战的部队,都需要被紧急调回,搭载他们的运输船,所有的武器装备的回收,还有区分各地是否需要继续驻扎,消灭抵抗的任务,如狂风一般席卷了维托。
更别提整支舰队开拔的准备工作,所有战舰之后的去处,任务分配,阿斯塔特战团与帝国海军的协同部署,以及庞大战争消耗前的补给工作。
那些战船依旧可以继续作战任务,那些又需要前往最近的铸造世界进行维修,与机械神教的联系,维修后的如何归队等等等,繁忙的事务让维托足足忙活了两天两夜,不止是下面的士兵没合过眼,他也没有。
他刚刚应付了本星球的新任总督人选,在海量的候选人中终于选出了一个合适的接班人,好吧,也许不是最合适的,但维托也没时间去再找一个了,所以就这么样吧。
由此他获得了喘口气的时间,随即离开了会议室,来到阳台上呼吸着夜晚的寒冷空气,让其进入肺部,这一下子让他疲倦的神经,以及麻木的大脑有所好转,我们疲惫的元帅撑在阳台上石头扶手上环顾四周夜色。
“这是最后的一步了,现在我们可以离开了。”在他身后奥拉夫如此说道,他靠近上来,也离开了会议室内部令人厌烦的环境,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足足两天,甚至更久了,这里的一切都早已不让人惊喜,甚至称得上厌恶。
“谢天谢地,终于可以从鬼地方离开了,投身到更多的战火中,但那也比和这些官僚扯皮更令人向往。”
维托毫无掩饰自己对于这几天,与官僚文官们扯皮的恼火以及抵触,事实上最让维托恼火的不是他们的傲慢以及轻蔑,而是无穷无尽的废话,或者是放屁,自吹自擂,互相在他面前嘲讽彼此给自己邀功,争取权力与他的青睐。
但他们错了,维托一点都不会因此青睐他们,他甚至懒得和他们呆在一个房间里,或者说他更愿意让星际战士把他们全部突突了,然后从窗户里扔出去。
“啊,还好你和贝尔在这儿,不然我早就疯了,拉格纳呢?他在干嘛?”“据我所知,拉格纳正在组织战团撤退,他非常的积极,已经先一步回到轨道上去了。”“哈,我觉得,那更应该称之为赶紧趁着,麻烦事找上门之前跑路。”
他俯瞰着下方撤离大军中的明亮灯光,星球的地面星港早就无法承担如此庞大军队的撤退工作了,那里变得十分拥挤,人与车辆挤做一团,咒骂与争吵此起彼伏,需要政委带着宪兵队到处鞭挞与咒骂来维持秩序。
所以后续的部队都在这里,在弗拉索夫要塞之外的广阔平原上进行撤离,登陆船直接降落在这里,用聚光灯以及高大的船体组成了一个临时机场,由此让庞大的军队得以登船撤离。
军队行列的光茫一直延伸到大地尽头,要在一夜之间完成全军的撤离工作,军士长以及指挥官们今晚还有得忙了,至少在黎明升起前,他们是肯定没法睡觉了。
“拉格纳呢?他还在生气吗?”奥拉夫微微耸肩,“还在气,阿尔法叛徒军团突然撤退,让他没得打了,虽然杀了好几个叛徒,但拉格纳依旧怒气未消,愤怒无比。”
“别担心,很快我们就会给他找到一个新的发泄口的,继续组织撤离吧,我们天明就出发。”维托说着已经看向了另一边,奥拉夫也向那儿看去,见到来者微微点头准备离开,但却又很快停了下来。
“我们.........还没有接到莉莉丝审判官的任何消息,她没回来。”奥拉夫说罢,维托陷入了片刻的沉默,老狼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焦虑,担忧或者别的什么情感,要么是他隐藏的太好,要么就是的确不担心。
他口头上也是这么说的,“别为她担心,她经历过更多糟糕的事,不差这次,去吧。”“遵命,大人。”
奥拉夫离开了,他与走来的霍森斯特审判官擦肩而过,后者瞥了眼经过的高大星际战士,随即来到了维托的面前鞠躬行礼,“大人。”
“霍森斯特,很高兴你在这儿,一切还顺利吗?”“一切顺利,大人,叛军已经被消灭。”
霍森斯特之前一直缺席了要塞的主要攻坚战,他被维托派往了星球的另一端,处理在那里军火仓库中的敌人,那里才是整个星球最重要的地方,要塞世界所有的弹药以及武器都被存放在哪里,为任何路过这里的军队提供急需的补给。
而且如果那里没有被拿下,就算要塞最终陷落,残留的叛军也可以从哪儿得到武器与弹药,在星球的荒原上进行了长达几十年,甚至是几个世纪的游击战,让星球的新任总督政府苦恼不已。
维托不喜欢这些总督,也不关心他们的心情,但他关心在那里的弹药与武器,他需要哪些东西,在一场弗拉索夫之战后他需要立刻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战斗,而弹药库中的东西就成了关键,这能让他麾下的军队立刻恢复元气,准备投入新的战斗。
所以霍森斯特就被派往处理这事,他干得不错,通过诈降,引诱与渗透,他成功在敌人威胁只要进攻,就引爆军火库同归于尽的情况下,没花多大代价就拿下了军火库。
“你干得不错,就像我听说的那样,很好审判官。”“谢谢您的夸奖,大人。”艾森霍恩表现得很谦虚,他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作为一名审判官他有所骄傲,任何审判官都是如此,他们很少表现出服从,更甚者,低下头。
他们是帝皇的使者,帝国的隐秘利剑,除了帝皇本人没人可以让审判官垂首,除了他,维托.康斯坦丁之外,从任何角度上来说,他都足以让最桀骜不驯的审判官低下头颅,沉默的聆听他的命令。
“你接下来要去哪儿?”维托开口问道,“来自审判庭的命令要求我,前往卡尔索姆星,协助当地的总督寻找与歼灭可能的混沌邪教,当然,如果您允许的话,我很乐意与您同行,继续为您效劳。”
“很好,取消审判庭给你的命令,现在有新的任务给你,没有书面命令,也没有第三人会知道这命令,明白吗?”
“明白大人,敬候差遣。”
“很好,我要求你去寻找到黄金之主,找到他的下落后直接汇报给我,在此之前,所有命令,都全部取消,这是绝密任务,保密明白吗?就算是基里曼,你也要瞒着。”
维托的话让艾森霍恩有些不解,也有多是警觉,对罗伯特.基里曼也需要保密?这是某种政治对抗,权利游戏或者类似的东西吗?
艾森霍恩仰起头来碰巧的与维托对视上,那双金色的眼睛让他很不舒服的移开了,沉默片刻后艾森霍恩,鼓着勇气开口,“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大人。”
“为什么?”“作为任务的执行者,我需要知道任务的目的,才能在情况发生突然变化时,才能正确的随机应变。”
他如此解释道,但这理由是如此的苍白无力,艾森霍恩说出口后便开始后悔,他怎么能指望用如此无力的理由,来搪塞他,维托.康斯坦丁,审判庭与刺客庭创始人呢?
先不说在这其中无礼,以及僭越,他所暴露出的好奇,甚至是可能被解读为野心的行为,任何一点足够让他当初丧命于此,事实上,艾森霍恩开始感觉到了后颈发凉了,他知道自己刚刚插足了何等的棋局中。
但维托却没有那么做,他只是站在那里沉默了些许,既没有拔剑也没有要捏碎他的脑袋,“你的理由不够充分,但,好吧,我会告诉你的。”
这让艾森霍恩非常惊讶,先是幸喜与惶恐,但很快他便意识到了自己高兴的太早了,维托告诉他这一隐藏在任务之后秘密的话,那么他便已经成为棋盘上的棋子了,被大人物们所拾起搏杀,而无任何退出的可能。
艾森霍恩开始认真的考虑,是否收回请求,不要听取那危险的任务目的,但他的好奇心最终战胜了恐惧,竖起耳朵侧耳聆听。
“你找到了黄衣之王的名字对吗?你还记得他叫什么吗?”“当然,大人,康斯坦丁.瓦尔多。”“那么,你知道这名字是谁的吗?”“大人?”
艾森霍恩警觉的仰起头,他当然知道,但却不敢说出口,那是绝对的异端之举,而且会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但维托最终帮他说出来了。
“禁军的统帅,帝皇的侍从,而你也查到了他正在寻找什么,现在你明白为什么要保密了吗?”维托冷冷的说道,声音中带着冰冷的警告,艾森霍恩明白了,他知道为什么就连基里曼也要欺骗与隐瞒了。
帝皇禁军将捍卫帝皇的安全,不惜代价也要阻挡对他的任何威胁,但他们的领袖,统帅却在寻找击败,乃至是杀死的方法,这一消息如果不胫而走,被外界所熟知会带来了何等恐怖的政治效果。
那将是波及整个帝国的大地震,最忠诚的禁卫们变成了叛徒,而由他们所支持维托肃清了高领主议会,那么这一切举动都将彻底改变,从忠诚变成了背叛的可疑性,解散高领主议会的口谕是否真的来自于帝皇,还是禁军所捏造的。
那么,由他们所支持的维托,又会是如何的呢?光是想到这里,艾森霍恩就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艾森霍恩脸色煞白,看起来毫无血色,他恐惧的停在那进一步的思考的边界上,就仿佛再走一步是熔浆,是万丈深渊,是万劫不复,他面前的维托则冷冷的看着他。
“现在,你明白了吗?”维托冷冷的问道,艾森霍恩点了点头埋下了脑袋,“明白,大人,我发誓我会保密的。”“很好,现在去寻找他,有任何消息直接亲自来见我,除此之外,你知道该做什么。”
“是,大人,一切都明白了,我可以离开了吗?”艾森霍恩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离开这里,他现在知道,自己的好奇心让他落入了多大的一个政治漩涡里,但他的好奇心却依旧在发作,他咒骂着好奇,心中不由得浮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他开始思考,维托与瓦尔多的关系如此密切,他们不仅是名字里都有康斯坦丁,而也因为他们是朋友,是挚友,甚至是兄弟,那维托要求自己自己找到瓦尔多,目的又会是什么呢?难道是为了他所掌握的...........
艾森霍恩浑身瞬间感觉到一股凉意涌上心头,他微微抬起眼睛看见了那维托的目光,那冰冷的目光瞬间让他宛如坠入冰窟,他发现自己的想法了吗?
艾森霍恩不由得浑身颤抖,他似乎感觉到死亡正在逼近,他的后颈发凉,心脏跳的越来越快,就像是交战时的战鼓一样,被鼓手勐烈的敲动着。
维托冷冷的看着他,在那窒息感持续了好一会儿后扭过头去,他走到了阳台边,“下去吧,做你该做的事,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遵命,大人,我暂且告退。”艾森霍恩喉咙处,仿佛被掐住的窒息感如消失的旋风一般,消散无踪,他向后退了几步后转过身去快步离开,一刻都不敢多做停留。
但走出数步后,那窒息感,却依旧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曾散去,他的灵魂上,也被打上了恐惧的烙印。
而在他身后的阳台上,维托俯瞰着下方的军队,他瞥了眼阳台边上,坐落在要塞高墙上的帝皇金像,无言的昂起头来望向了天空的黑夜,在那群星之中他的眼中闪动着一些想法。
浴火重生:第十六章 梦中情人
佩卓尼拉.维瓦坐在休息室里,这里有着红色为主调的华美装饰,软硬刚好的沙发,以及从高处垂落下来的丝绒挂毯,穹顶下摆放着大量得体的柜子与家具,一边还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眺望星空。
甚至还有一个醒酒器,由一根软管连接着,另一端是一个10升的木酒桶,其中装着美味的酒水,在边上的小桌上也放着可口的点心,用银色托盘装着,看起来非常的不错。
但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佩卓尼拉郁闷的心情,作为她宣讲者最近过得不怎么样,事实上所有宣讲者都一样,自从他们来到了这里,来到了远征队后便备受冷漠,军方的所有人都将他们视作空气,就算是勉强可以交谈的人也格外的冷漠。
凡人将士尚且如此,那些超凡的阿斯塔特就更是这样了,自从佩卓尼拉入选进入宣讲者队伍后,她就一直期待着与死亡天使们的会面,从他们口中得知许多精彩的故事。
但也与大多数的宣讲者一样,佩卓尼拉就碰了一鼻子的灰,因为他们来的非常不是时候,就在他们抵达的前不久,后勤厅以及泰拉战争议会的特使抵达了远征队,带来了自称是基里曼本人传递的命令。
是的,命令,而不是请求,基里曼命令后勤厅接管了远征队的所有后勤补给,所征服的星球,以及先前合作的铸造世界,他们口头上宣称,这是为了更好地协助远征,辅左元帅,但事实上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基里曼成立的新部门开始在各方面掣肘远征,干涉远征军的决定,传达命令与要求,而不是谦虚的请求,整支远征军被呼来调去。
这让许多人都非常不满,尤其是星际战士们,本来作为维托.康斯坦丁至高元帅的属下,他们享有着完全独立的行动,作战以及决策权力,并且可以直接得到来自火星以及其他铸造世界的补给支援,但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元帅的远征军,一下子从至高无上的地位,跌到了与不屈远征其他舰队一样的位置上,他们需要等待分配,“恭候”泰拉战争议会的“命令”
堂堂至高元帅的远征议会,一下子变成了泰拉战争议会的下属部门,他们也变成了基里曼的臣属,虽然这没什么奇怪的,也没人在公开场合发表任何反对意见,但远征军内部的反对情绪也自然不胫而走。
从阿斯塔特们之间,很快蔓延到了凡人之中,而宣讲者就成了靶子,他们作为基里曼与战争议会派来的人,立刻变成了备受排斥的外来者,一切跟随舰队踏上战争,亲眼见证战斗与记录的请求都被驳回了。
远征军麾下五大阿斯塔特战团,其中的四个都明确地拒绝了他们,兰斯洛特拒绝宣讲者登上他的任何战舰,洛肯则非常委婉地予以了回绝,爱森斯坦以军务缠身,干脆拒绝了与宣讲者们的会面请求,所有递交的随军申请全部石沉大海。
其中最为直接的还是拉格纳,野狼之主公开表示,嗯,我觉得还是引用他的原话比较合适,他是这么说的。
“还不如给那些家伙发杆枪,这样他们就能在吟诗作孚,以及麻烦我们之外,起码帮上一点点小忙。”
他的话反映了远征军大多数人的意见,宣讲者们在这里是外来者,不被重视也不被接受,这种敌对感只有在行政厅派遣来的征税官抵达时,才能得到一定的转移。
所以,与大多数的宣讲者一样,佩卓尼拉只能留在舰队的核心旗舰上,留在帝皇幻梦号上,或者前往唯一一个,愿意接纳他们的战团舰队中,真理战士们勉强地接受了宣讲者的存在,但这更多是因为,贝尔作为基里曼的子嗣,只是在履行他原体的命令而已,绝对谈不上喜欢他们。
所以大多数时候,佩卓尼拉也没机会前往真理战士的舰队,就算他们的船就在窗外,在落地窗外面悬停在星空中,看起来近在迟尺,但她也过不去,所有的登船请求都被无视了。
于是佩卓尼拉.维瓦就只能和大多数宣讲者一样,无所事事,整天游手好闲地在战舰内四处晃悠,寻找着任何值得书写与记录的内容,但这往往毫无意义。
佩卓尼拉一巴掌撕下了手中笔记本上的纸业,她将其揉成一团,直接扔向了远处的垃圾筐,那里面已经装满了垃圾。
在纸团落进框里的同时,一边的自动门打开了,从外面走入了一个身穿宽松马裤,上身则是一件讲究外套的男人,他胸口外套上的扣子都被扣紧,在领口处别着一个小巧的蜂鸟别针,那是德鲁瓦家族的标志。
“怎么了?佩卓尼拉,大家都在下面的食堂吃饭,而你却独自待在这里?”德鲁瓦说着走了进来,他从一边精美的矮柜上走过,为自己从醒酒器中倒了一杯酒。
他的手中还拎着一个袋子,其中装着一些打包的食物,这时佩卓尼拉才发现,已经中午了,大多数的宣讲者此刻都在下面,为他们专门准备的食堂中享用午餐。
“那你怎么来这儿了?德鲁瓦。”佩卓尼拉看都没看他一眼的,继续在手中写写画画,但她一点头绪都没有,本子上的一团乱麻。
“哈,你说呢?我可不想在一群自大狂,以及吹牛的家伙中间吃午饭,那里没什么兴趣,所以我就到这儿来了,但看起来你心情不好对吗?”
“你说呢?德鲁瓦,咱们被关在这里,远离任何可歌可泣的战场,不,是任何事,一个月了,足足一个月!”
佩卓尼拉大声地埋怨着,而德鲁瓦则胸口挂着相机走进了休息室,他坐在了佩卓尼拉对面的沙发上,手中开始调弄起他那精致的相机,那从一名声名显赫的机械教大师手中定制的,价格上佩卓尼拉听说相当的昂贵。
也只有德鲁瓦这种出身贵族的家伙买得起,事实上,宣讲者中有不少他这种帝国贵族子弟,也只有他们有这个闲心,不远万里地离开自己的家园,来到了远征军找刺激,让自己乏善可陈的生活有意思起来。
佩卓尼拉也是其中的一员,但他们直到现在位置,还和所要寻找的刺激相差十万八千里,甚至更远一点。
“我递交了十几封随军申请,但全部没有回应,我们被关在了这里了!德鲁瓦,在这条船上,而且会一直被关下去!”佩卓尼拉恼火地说着,他对面的德鲁瓦抬起头来看着她,嘴角露出了一丝澹澹的微笑。
“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我最近拍了不少不错的照片,这里有很多值得拍摄的美景,比如现在这里。”
他打量着佩卓尼拉身材,那是一副宛如大师打造的大理石凋像一般的身材,澹灰色的短发垂落在她耳边,并不算长,就像大多数帝国军队中的女性军官那样,穿着上也差不多。
佩卓尼拉穿着一件绯红色的小外套,那外套只能盖到她的肚脐眼部分,看起来像是某个摩托车手才会穿的,搭配上一条宽敞的毛料马裤,以及露腰的胸衣,这让佩卓尼拉称得上英姿飒爽,或者,更加对德鲁瓦的胃口。
“这是多么美妙的一幅美景啊,我都可以为你创作一幅大作。”“少来,德鲁瓦,我现在没心情听你的垃圾调情。”
佩卓尼拉自从遇到德鲁瓦以来,早就习惯了他的不断奉献殷勤,调情以及上床的邀请,她对德鲁瓦没兴趣,一点都没有。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德鲁瓦,所以省省吧。”佩卓尼拉无情地说道,但德鲁瓦却似乎和没听见一样,他小心地拆下了摄像机上的镜头,随后将其递给了身后在角落待命的一名机仆。
“拿去维修,它需要更换对焦圈,2.65寸的,别搞错了。”“遵命,先生。”机仆走上前来,用自己套着金属手指外框的手,将其轻轻捧了起来,作为机仆他长得不错,至少没有暴露在外的管线,以及散发出令人恼火的味道。
相反,他穿着一件红色的袍子,修建得还算得体,这是一名伺服机仆,通常可以在那些注重隐私与保密的贵族府邸见到,毕竟普通的仆人可能泄密与背叛,但机仆,绝对不会,所以这些掌握着大量秘密的贵族,便热衷于这些服务性的机仆。
机械神教也难得地,多考虑了一下舒适性,他们对这种机仆进行了大量的改造,身上那些会让人不适的机械部分都被盖在了袍子下面,手臂与身体也不显得那么干枯与苍白,其面孔也更加像是人脸,换而言之,看起来更像是个人,你不会第一眼就认出他是机仆,像是个略显呆滞的仆人。
但这也不绝对,你依旧可以从他笨拙的反应,以及合成的声音中窥见他的真身,其机械眼球上的闪光也是藏不住的,这貌似也是刻意为之,机械神教以此避免这种机仆作为暗杀工具,以及间谍被混沌叛徒利用,反过来无声无息地渗透帝国的贵族阶层。
机仆带走了镜头,德鲁瓦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长面包,将果酱放在桌上,就着他刚刚倒得美酒喝了一口,他表情微妙,回味着嘴中的美酒,酒水下肚后缓缓开口。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品酒习惯,但有些时候,只是有些酒水从没有喝过,你不知道它是否美味,是否和你的口味,只有喝下是才知道。”
“但有些酒,闻一闻味道就知道臭不可闻,比如毒酒。”佩卓尼拉毫不留情地把德鲁瓦又一次的调情怼了回去,她早就习惯了,甚至不想看他一眼。
她又一次撕下了手中的记事本书页,揉碎后将其扔向了垃圾桶,她将其高高地抛了起来,似乎像是在找乐子,那纸团从空中飞过,精准地落进了纸框里。
德鲁瓦瞥了眼那落进的纸团,回过头来望向她,“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美酒?或者说,什么样的男人?什么人的人会让高冷的佩卓尼拉感兴趣呢?”
他的语调中依旧带着挑逗的意思,但佩卓尼拉这一次却没有尖酸的讽刺,他书写着嘴里念念有词,“维托.康斯坦丁元帅吧,我听说过他,他的故事很有意思的,我一直想见见他,毕竟我们就在他的船上不是吗?”
“没想到,你的梦中情人竟然会如此的高贵。”“帝国什么样的女人,会不把元帅作为梦中情人呢?听听他的故事,神秘,古老,且强大的一个男人,就如原体一样,甚至更胜一步,让人着迷。”“就像你一样?佩卓尼拉.维瓦,一个神秘而高冷的女士?”
佩卓尼拉在笔记本上写着,但她的记忆螺旋中除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外,一点可书可写的内容都没有,她写着写着,把刚刚德鲁瓦说的垃圾话也不自觉地写了上去。
她看着那一行字恼火地叹息一句,将其撕了下来后捏成一团抛了出去,随后一下子靠在沙发上朝一旁的服务机仆打了个响指,“机仆,我在这里吃午饭,给我弄点吃的喝的。”“遵命,女士。”
德鲁瓦看着走过的机仆笑了笑,他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搭在靠背的顶端,“你真的对元帅这么感兴趣?急着见他一面?”
“就像你听见的那样,德鲁瓦,但我猜你没有这个能力为我引荐对吗?所以闭上你的嘴,不要试图引起我的任何注意,那是白费功夫。”
德鲁瓦再次笑了笑,他靠在沙发背上微微耸肩,“我引荐不了元帅,但我可以引荐奥尔加先生给你。”
“奥尔加?他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个无聊且无趣的老头而已,我之前路过餐厅,就看见他在里面吹牛,所以我才到这儿来的,离他远点。”
佩卓尼拉如此的尖酸地评价道,但她的话也不算错,奥尔加先生是宣讲者们的领袖,至少理论上是,他曾经是一名国教宣教士,以热情十射以及能言善辩着称,曾经在多个不曾信仰帝皇的星球传教,并让他们皈依了国教信仰。
有人评价他说,星际战士用爆弹枪作为武器,而他,则以圣言录作为武器,把他射向混沌恶魔,连邪神都会高声赞扬帝国与帝皇的伟大,并全心全意地遵圣言录中的内容为尊。
据说,基里曼非常的欣赏他,虽然不尽认同他的宗教信仰,事实上一直有关基里曼反对帝国国教,以及与主教争吵的传言,但那些都被严格地作为混沌分裂的把戏严加禁止,就算在一直提倡畅所欲言,言者无罪的宣讲者内部,也是如此。
但无论是否与国教有所争执,但奥尔加的确非常受基里曼的信任与赏识,所以他任命他为宣讲者们的领袖,担任这一重要的职务。
但宣讲者组织毕竟不是军队,没有什么等级观念,以及纪律,所以他那宣讲者头领的头衔,更多时候,只能换来大家的一句加薪新的恭维,没认真地把他当回事。
毕竟奥尔加就与大多数的国教宣教士一样,热情但却愚蠢,在佩卓尼拉看来,他们就像是一群狂热的傻瓜,总是喋喋不休地念着他们的圣言录,并且要所有人都听见,所以她在路过餐厅时,一听见他的声音就调头离开了。
“奥尔加现在正在餐厅中,又一次宣讲帝皇的伟大对吗?这是他第几次朗诵圣言录全篇了?”
“别这么尖酸刻薄,佩卓尼拉,老奥尔加还是有用处的。”“比如?”“比如,我建议你现在就去餐厅,因为奥尔加午餐后会去王座厅受到元帅的召见,如果你想的话,也许可以挤进去?这样你就能见到你的梦中情人了。”
佩卓尼拉听闻一下子从沙发里蹦了起来,她站在那儿瞪大那绿色的眼睛盯着德鲁瓦,那算是她有史以来,看自己最久的一次了。
“真的?”“真的,我保证。”“该死,希望他还没离开。”
佩卓尼拉说着立刻抓起手边的包准备出发,她从沙发后面走过去,德鲁瓦靠在上面仰起头来瞥向她的方向,“但代表团人数已经满员了,所以我才没有你的位置了。”
她停了下来,正如德鲁瓦所希望的那样,后者笑着靠回在沙发上举起一只手,看似在打量自己的指甲,“但我认识其中的一个朋友,英尼拉,我想我也可以说服她,推掉那工作和我午后去进行一次小小约会。”
佩卓尼拉停在门口,回头朝德鲁瓦看来,她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你的条件呢?你不会白帮我对吗?”
“的确有个条件,但很好达成,你也不会有损失。”“说了我才知道,有没有损失。”德鲁瓦无声地笑了笑,他靠在沙发上耸了耸肩,“我今晚在军官餐厅约了个位置,准备了一桌美味佳肴和烛光晚餐,我还没有找到女伴,也许你会感兴趣?”
“军官餐厅?你是怎么约到那儿的位置的?”佩卓尼拉略显惊讶的味道,但德鲁瓦却依旧面带微笑,他靠在沙发上喝了口酒,“我自有办法,很多事我都可以做到,相应的报酬条件也不算高。”
“对,包括和你上床。”佩卓尼拉滴咕着,她不知道后面的德鲁瓦听见没有,但后者却轻快地耸了耸肩,“所以,你的回答呢?接受吗?”
佩卓尼拉长叹了口气,她将包跨在了肩上,把包口伸出来的一本黄色书籍往里塞了一些,德鲁瓦注意到了那本书,那不是国教的书本,也不是他认识的任何文献,他似乎看见了其上的一个圆圈,以及书壳上的名字。
第五邪神.......还是什么来着?
但还没等德鲁瓦看清,那本书就被佩卓尼拉塞进了包里,并把帆布盖上了,她转过身去摁下了门边的按钮,大门随即打开,她站在门口朝他微微撇头看来,“好吧,联系你的“一号约会对象”去吧,我晚上会来的。”
“你有合适的衣服吗?去军官餐厅可不能穿你这身对吧?如果你没有,我可以借给你一件。”“不,谢谢,不用。”
佩卓尼拉说罢就走了出去,身后的大门也随之立刻落下了,舱门闭合在这里便只剩下了德鲁瓦,以及他身后活动的服务机仆,他将原本是佩卓尼拉的午餐端了过来。
德鲁瓦看了看那托盘上的食物轻声笑了笑,现在他知道佩卓尼拉出身高贵了,“放这儿吧,她晚上再来和我一起吃另一餐。”
浴火重生:第十七章 战时会议(上)
恒星系的光芒闪烁在冰冷的真空中,那颗呈现亮蓝色的太阳膨胀的闪耀在星系的核心内,它的表面上不时升起独特的蓝色火线,它们不断隆起,释放着强大恒星能力的同时,也将光明照耀到周围的星系中。
环绕着恒星旋转的,有八颗星球,这些星球都没有什么生命可言,那膨胀的恒星内部不断地释放着无法压抑的能量,将其不断膨胀,向外扩张,直到几个世纪后吞没整个星系。
而在现在,它所释放出的强辐射,便已经让周围的星球生命绝迹,将整个星系都变成了生命的禁区,那辐射依旧在继续的扩散这,向着星系的更遥远角落运动。
它可怕的辐射覆盖在舰体外,虚空盾不时闪烁起来,阻挡着可以瞬间致命的辐射粒子,这也让科尔可以站在看向那太阳。
科尔站在石柱之间,他背手站在那里俯瞰着远处闪烁的恒星,太阳的亮蓝色光芒洒在两侧的石柱以及科尔的正面,他的影子也在光中跳动着,向后方的大厅内部延伸去。
“那颗太阳快死了,在一片马上就要变成坟墓的星系边开会?真有创意。”从一边的柱子后安娜走了出来,她双手抱怀站到了科尔身边,胸口的扣子都没扣上,半个乳沟都由此暴露在外。
科尔看了眼她那部分,皱起眉头,“安娜少将,你现在已经是少将了,一名正式的海军舰长,注意一下好吗?我们这儿是正式的会议。”
“急什么,反正正主都没到。”安娜说着甩过火红的头发向后方的大厅望去,科尔也在太阳光中转过身,朝身后的更深处看去。
阿斯塔特战团的连长与高阶军官们,星界军与海军的将军与舰长,以及诸多高层指挥人员都在这里,他们的人数不算多,但却都相处的十分融洽。
贝尔环顾着四周,时隔多日,远征军的各个部分都已经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了,凡人将官与舰长们与阿斯塔特战士相处融洽,他们现在已经不再有隔阂,而可以围在一起互相畅聊与讨论了。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在这里的外来者才显得格外易于分辨,科尔撇向一边在蓝色太阳光芒闪烁下的一旁,在中央地图桌的边上,双排座椅台阶前站着一位代表,那是个瘦高的男人,他身穿着合身的澹蓝色制服,肩头的U字母加上帝国天鹰徽章,让他格外的显眼。
安娜看着他双手抱在面前,不削的哼了一声,“泰拉来的走狗?这家伙怎么在这儿,谁邀请他的。”
“维托请的,他是基里曼派来的代表,那么无论我们是否喜欢他,他都有资格出席会议。”科尔盯着那个男人说道,如果科尔没记错,他叫安东尼,是从泰拉远道而来的“贵客”至少本该是如此。
但你也看得出来,他在这儿很不受欢迎,远征军的其他人都离他远远的,不时投来警惕与敌意的目光。
尤其是星际战士们,贝尔能从他们的眼中看见更显眼的敌意,作为阿斯塔特,他们与身俱来就不会相信陌生人,尤其是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
事实上,在过去的几场会议和接触中,他都没有做好这一点,他给远征军诸人留下的初次印象非常糟糕,科尔只能希望,他今天能表现得好一点。
随着科尔的想法,会议厅的大门被打开,穿动力甲的维托昂首走入,他身后跟随着贝尔与兰斯洛特,两位阿斯塔特走在他的左右两侧,就像是护法一样跟随着他。
维托进入大厅后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很高兴见到各位,如果我没错,人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
维托非常直接的宣布了会议的开始,没有多余的寒暄,没有无意义的交谈,就如他过去的每一次强调的那样,大战前要保持效率,没时间可以浪费。
周围的与会者们都围到了桌边,维托自然站在桌子对准大门的最前侧,自然而然的站在了主席上,贝尔与兰斯洛特分列于他的两侧,羽翼骑士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将其夹在了手肘下。
雷娜也从边上靠了上来,她站在科尔的身边,后者向其轻轻的点头打招呼,后者也轻轻的点头算是做出了回应,而他们另一边的安娜和叶塔就更加亲密了,两人互相拳头互相碰了一下,随后都露出了灿烂迷人的微笑。
看起来她们的关系比上一次更加密切了,这是好事,意味着来自上一次大远征时代的遗民,已经与现在的帝国融合在了一起。
维托看着她们也澹澹的笑了下,随后昂起头朝一边看去,在地图桌的一角全息影像随即投射在了地上,一个巨大的身影由光粒勾勒出来很快的出现在了哪儿。
他胸口巨大的铁拳浮凋完全成型,随着反动的光芒向上运动,维托看见了他清晰的面庞,后者向他鞠躬示意,维托也向其点了下头,“爱森斯坦连长,不,抱歉,是战团长。”
“无需道歉,你是我的上级,如何称呼我方便,就怎么称呼。”爱森斯坦也依旧一板一眼,维托倒是很高兴,看起来远离舰队战斗的这一个月,没有让他改变太多,除了他脸上多了不少胡子之外。
爱森斯坦以往都会让自己的脸上整洁无比,寸毛不留,作为一名合格军官的仪容部分,但现在,显然他的脸上则多了一圈难得的乱糟糟胡擦。
“看来,外环的战事很激烈对吗?那就跳过寒暄吧,我知道你也不需要安抚和奉承,开始吧。”维托抬手示意后,爱森斯坦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看向面前的全息桌,哪儿很快升起了一片星图,在其上早已提前标记好了目前的态势图。
爱森斯坦望着面前的地图,他由全息影像组成的手指举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星图也指哪儿,动哪儿了起来,“外环的战斗依旧激烈,红海盗在军阀休伦的带领下出现在西北象限,他们目前控制了卡苏哈尔星桥区域的四十颗星球,并且试图向外继续扩张。”
“黑鬃之狼,以及多恩之子战团联手暂时击退了他们,但休伦的海盗依旧在向外围渗透,并且渗透者扇动了多场叛乱,目前我战团所在的数个星系都发生了骚动,他还联合了本地海盗势力,开始大胆的袭击帝国空间站,甚至是缺乏防守的星球。”
爱森斯坦说着面前的态势图随着他的手势变换,其上多了众多的红色区域,其中闪烁着骷髅的标志,那是海盗活动的意思。
“你能找到休伦的旗舰吗?”“与海盗交战不能正面交战,就算有兵力优势,防守方也需要防守几乎所有的帝国世界,这也就意味着帝国的兵力优势会被很快稀释。”
维托撑在桌面上说道,“而休伦一方则恰好相反,他只需针对某些特定的帝国世界发起进攻,集中起来后便可以压倒当地的帝国守军,休伦也不会占领星球,他会洗劫那里,然后再次消失在虚空中,让你抓不到他。”
“这么打,帝国只会被休伦熘着兜圈子,处处设防,但最终结果就是处处不设防。”
维托盯着面前的星图,他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随后,有了主意,“只有一种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把休伦本人找到,然后用屡试不爽,但有效的方法解决,干掉他,斩断红海盗的指挥大脑。”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过却经常奏效,但前提是能准确的判断休伦的位置。
爱森斯坦摇了摇头,“我们暂时还无法确定休伦旗舰的位置,他很灵活,也很狡猾,打完就跑,根本抓不住他的尾巴。”
维托点头后看向面前的态势图,他盯着那范围巨大的红框凝视了片刻,随即举起手指向那巨大的游击区,点击着上面的好几个被彪红的星球,那些星球都已经被洗劫一空了,只剩下无用的废墟与废土。
“把舰队抽调回来,放弃外围已经被掠夺过的星球,并且集中周围所有防守区域的舰队,在休伦活动区域的这一侧设防,拉出一条长线,首尾相连协同防御。”
“把你们手头的阿斯塔特和地面部队,全部派到舰队无法防守的星球地表上去,联合当地的防卫军,增强轨道防御,我们抓不到休伦,就让休伦主动来找我们,当他的红海盗再次出击时,会发现所有缺乏海军防守的星球,地表力量都已经被增强,他也许可以控制轨道,但却无法轻易的掠夺地表。”
维托拖着下巴,打量着面前的星图。“休伦只要进攻,入侵地面的部队就会被防御力量拖住,就像是钳子夹住了刺来的刀尖。”
“在他被困住时,星球防守力量立刻发出信号,呼叫周围的舰队前来围剿休伦,他会落入一个陷阱里,而我们会在这儿剿灭他本人,和他的舰队。”
又一个经典的维托式阴谋计划,设下陷阱,等待猎物上钩,而且大多数时候,猎物都不会发现这是个陷阱,直到一脚踩进去时。
“是个好计划,但其封锁线后方的星球也需要防守,不然混沌会趁虚而入。”
“我会派遣另外两个战团前往替换你们的防线,作为预备队待命,你通知野狼们,是时候把那海盗杂碎干掉了。”
“不,恐怕不行。”
他打断了他们,科尔现在知道了,那家伙,今天在这场会议上也不会留下好印象了。
浴火重生:十八章 战时会议(下)
大厅内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或者用死寂更加合适,连远处那颗跳动的垂死恒星都比这里有生机,在桌边的所有人都带着惊讶的神情寻着那声音看去,还从没人敢在维托发言还没结束,允许众人发言前打断他。
而这个勇者就在那儿,桌旁的众人都看着那个孤独的人,他独自站在全息桌的一角边缘,濒死的太阳将光芒照耀在他的身后,光芒从他的身体周围溢了出来,闪烁着点亮了他的轮廓,那胸口佩戴的金色U字母标志,在展翅的帝国天鹰胸口闪烁着流光。
爱森斯坦,与身后的所有死亡天使全部望去,兰斯洛特也下意识地摁住了剑,剑刃在鞘中轻声作响,那声音其实很低,但在这落下一张纸都清晰的死寂环境中,那剑鞘内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显眼。
贝尔站在维托身后看着他胸口的标志皱起眉头,那标志与身后斗篷上的如出一辙,这意味着他们的所属是一致的,而这才是让贝尔感到最不安了,那人,是代表这标志的主人开口的。
“我还没让所有人发言,安东尼先生,你的发言席位在科尔舰长,以及雷娜塔舰长之后,你不应打乱这一顺序。”维托还算和蔼的说道,他看起来没因为自己被突然打断而发怒,尤其考虑到,打断他的人是谁的情况下。
安东尼谦逊的微微点头,他背着手站在桌子的那边,将双手相握垂放在腰后的束腰带上,显得彬彬有礼,的确是个礼貌的外来宾客。
“我对此深表歉意,各位尊贵的大人,如果我冒犯了您,维托元帅,请您宽恕我并允许我继续发言。”安东尼埋着头,似乎等待着维托的接纳,事实上,那也只能接受不是吗?如果拒绝,就显得他没有气度了。
维托轻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既然已经开口,就请继续吧,安东尼先生。”“感谢您,先生,您刚刚的计划非常卓越以及行之有效,请接受我个人的赞誉。”“过奖,安东尼先生。”
安东尼恭维之后抬起头来,他望向维托的脸,礼节性的恭维已经结束了,愉快的部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昂起头来,安东尼瞥了眼维托两旁的骑士们,随后从全息桌的边框上拿起了一杯酒,那是一杯被喝了一般的酒水,安东尼举着那酒杯,环顾四周的众人,见没人指认便端着酒杯走到了桌边。
他伸手将酒杯放在了全息桌上,放在了显示于桌面上的广大星图上的,在那杯子的下面是一片星域,安东尼站在桌边俯瞰着那玻璃杯下方模湖的星球影像,在此背起双手。
“抱歉,元帅,我个人认可您的计划与打算,但作为摄政王的臣属,我必须反对您,并且命令您将目前兵力重新集结,前往奥尔图萨双子星域。”
“你说命令?”
维托轻言细语的说道,身后的兰斯洛特则摁紧了剑柄,他在维托的身侧,盯着安东尼。
安东尼从怀里取出了一份卷起来的信函,它用一条蓝色的丝带卷曲起来,并用火蜡将其封好,他走了过来,拿着信函靠近维托,但却被兰斯洛特上前一步拦住了。
骑士拦住了他,灰色的板甲挡在他面前,安东尼与兰斯洛特对视一眼后后者伸出了一只手,安东尼也识趣的将信函放到了骑士的手中,后者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后转身回到了维托身边,将那信函递给了他。
兰斯洛特摁着剑站在他身边,身后的其他骑士也站在周围,每个人都摁着武器,满怀敌意的看着安东尼,但后者则背起手站在桌边,静静的看着维托打量信函的维托。
他看着火印上的马库拉格U字母印记,他沉默片刻后掰断了火印,拆开信函看了起来,贝尔站在他的身边看着阅读信函的维托,他面色平静,盯着上面的内容表情逐渐微妙起来。
他手指抚平了卷轴的下半部分,看着下面的内容与落款表情微妙,一边的兰斯洛特也看了过来,他看着维托的表情,后者片刻后便将信函放了下去。
“我会执行摄政王命令的,科尔,收拢部队。”
科尔微微点头,但一边的兰斯洛特则瞬间激动了起来,他看了眼那信函,随后勐地拔出腰间的佩剑指向安东尼,剑尖的部分几乎顶在了他的额头上,在那里流出了一条猩红的血线。
安东尼却平静的背着手,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与兰斯洛特对视上,后者握着剑瞪着他,手中的剑尖继续向前逼近,蹭破了安东尼的皮肤。
“基里曼没有资格命令至高元帅!他是帝皇亲自任命的至高元帅!你们无权命令他!”
“基里曼大人也是帝皇亲自任免的摄政王,骑士大人,如果我没记错,摄政王高于元帅。”安东尼面无惧色的说道,他站在那里,丝毫没有因为面前让他流血的剑而动容。
他在那里,面色平静,“摄政王是帝国仅次于帝皇的最高权威,你们,都需要服从他的命令,不能有任何质疑。”
“放屁!我是来恩之子!我绝对不会服从罗伯特.基里曼的命令!我!”兰斯洛特厉声呵斥道,而安东尼则依旧面色平静,他继续背着手,“那么,来恩之子也将服从,暗黑天使战团宣誓效忠帝皇,也就是宣誓效忠他的代言人,摄政王。”
兰斯洛特额头瞬间暴起青筋,他愤怒的低吼一声后扬起了骑士剑,但就在准备斩下安东尼脑袋时却被拉住了,他勐地扭头看向一边拉住他的人,是维托亲手拉住他的。
维托的另一只手是还攥着那信函,他朝兰斯洛特摇了摇头,随后扭头看向背手的安东尼,他的额头上流下了两行血线,从他的眼角一侧流到了脖子处。
“去包扎一下,叶塔,你来帮他止血。”维托平静的说道,语气尽显一个帝王的气度以及从容不迫,叶塔也点了点头,随后取出怀里的一根手帕上前,安东尼也礼貌的向叶塔鞠躬致敬。
“谢谢你,年轻美丽的女士。”“不客气,去那边坐下吧,包扎方便点。”叶塔示意一旁的长椅,安东尼在向维托鞠躬,维托也礼貌的向他点头回礼,目送着他走到了一边去,接着转向爱森斯坦。
“收缩防线,先保住目前的星域,其他的,等问题解决再说。”“明白。”
爱森斯坦消失在了桌边,维托攥着那信函转身就离开了,兰斯洛特挎着剑立刻跟了上去,贝尔也在与科尔担忧的对视一眼后跟出了会议室。
科尔看着他们,身边的安娜无声的凑了上来,她双手抱怀背对着科尔但却靠得很近,开口耳语道,“谁会赢?”
但科尔却只是转了过来,他背着手看向那垂死的太阳,他不知道谁会赢,他只知道一件事。
无论谁赢,半神之间的争斗,从来都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
浴火重生:十九章 阴谋四起
借着窗外的星光贝尔看着手中的信函,他倒是没想到维托会把信给他们看,但贝尔刚刚看了没几眼就被一边的兰斯洛特一把夺了过去。
他早就因为贝尔的逐字逐句阅读等的不耐烦了,夺过去后快速的扫视了内容,随后就不出所料的将信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岂有此理!他们以为我们是什么?!奴隶吗?!”
兰斯洛特用最恶毒的语句咒骂着,诅咒着书写这封信人,贝尔弯腰把信捡了起来,他知道为什么兰斯洛特如此生气,信中的内容确实非常的直接,不,应该叫没有逼数更合适点。
整篇信中充满了上级对下级的傲慢态度,通篇没有任何解释,只有要求服从命令而已,任何人接到这种信函都会火冒三丈的。
“泰拉和基里曼越来越越界了,最早是接管了我们打下的星球,然后不过问我们的意见,就取缔了我们建立的星球政府,接着又把铸造世界的补给都扣了下来,现在又是这封信!”
兰斯洛特在走廊中来回走动着,不断地用他故乡哥隆尼的语言咒骂着,在哥特语中夹杂着大量听不懂的词,但贝尔看他的神态和语气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词。
“基里曼这是要干什么?以为自己是帝皇?他是不是要取代所有的原体,成为星际战士之王?”
“他是帝皇亲自任免的摄政王,你应该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贝尔看着信说道,他终于可以继续看那信了,兰斯洛特也没有来抢夺,而是大步走过后大声咒骂了一句,指名道姓的骂了基里曼。
“冷静,兰斯洛特,好在这里没其他人,不然你刚刚说的话,把你枪毙十次都够了。”维托站在窗前说道,“现在是一百次了。”
“什么狗屁摄政王?!他既然觉得自己可以像是主人一样命令来恩之子?!谁给他的胆子?!拉格纳要是在这儿.........”“那么你俩加起来,就可以枪毙一万次了。”
维托不急不忙的说道,站在窗前背着手,兰斯洛特看向他转过身去暗骂了一句,这次是说他的,“你就这样站在这儿看星星?”
“那根据你的建议,我应该立刻纠集其他所有的原体子嗣们,挥师回泰拉和基里曼痛陈利害?然后呢?接着把基里曼关起来,或者干脆毙了?”
维托看着窗外的星星,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兰斯洛特心里的想法,虽然他不会承认这异端之举,但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不用读心也能知道。
“我们不能那么做,那只会导致更多的麻烦,所以冷静下来。”“你每次生气就和拉格纳一样,完全不动脑子,各方面都是。”
“而且这封信有问题。”贝尔突然开口说道,他仔仔细细的看着那被揉皱的信函,逐字逐句的打量着其中的内容。
“你干嘛帮他们说话?胳膊肘往外拐?你到底站那边?”兰斯洛特单手叉腰的看着贝尔,后者则叹了口气,抬起头来,“维托说得对,你脑子发热时和拉格纳一样。”
贝尔说着挥舞起那皱巴巴的信函,“你就没发现上面的内容都是打印出来的吗?”兰斯洛特愣了一下后,走上去拿过信又看了看,的确上面都是打印字体,工工整整用机器造就的。
但兰斯洛特还是没明白,他看着信又抬起头来,“这又怎么了?”“你这白痴,先把你的脑子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星语通讯怎么可能用打印字体?”
贝尔从兰斯洛特手里夺过了信函,他去到了维托身边,与他一起一人一边拉开那信函仔细看起来,后面的兰斯洛特也愣在原地琢磨了片刻,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该死!我怎么和拉格纳一样不动脑子?”
对啊,泰拉和舰队隔着大半个银河,泰拉的任何消息,传过来只会是星语。
而星语通讯根本不会用计算机进行记录,为了避免可能的电子腐化,所有的星语内容都是由星语者学徒进行翻译后,手工书写在特质羊皮纸上,而且先不说打印字体的问题,这信函连羊皮纸都不是。
兰斯洛特算是明白过来了,维托扫了他一眼继续看着信,“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在会上不发作了吗?”“这信有问题!”“恭喜你,终于发现了。”
后面那句是贝尔说的,他又一次读了遍信中的内容,兰斯洛特也靠了上来从后面看了眼那信,“有人在挑拨离间。”“显然是的。”
维托松开了信函,贝尔立刻用另一只手将其拉了起来,他看了眼信封丝带上的火印,“这印章的确是基里曼大人的印记,第一眼还真分辨不出来。”“只要知道火印的样子,任何人都可以伪造出来,基里曼发出了那么多命令,随便找一封就能搞定火印模板。”
维托走到了不远处的窗边,他身后贝尔将那信又递给了兰斯洛特,这下这封信措辞蛮横无礼,处处都在激怒阅读者的原因就简单了,这是故意在挑拨离间,以基里曼的名义挑拨摄政王与至高元帅的关系。
这可谓用心险恶,也是高明的一招,但这阴谋的主人显然算漏了一些东西,先是在一些细节上犯了错,以为没人会发现,但他显然低估了维托。
还有他对基里曼的了解。
基里曼是个老练的政治家,就算要其他人服从他的命令,也不会用如此措辞粗鲁的内容,这只会招来怨恨与敌意,基里曼不可能不知道。
这封信的书写者显然低估了维托,更是严重低估了基里曼的水平。
“那个安东尼是个奸细?”兰斯洛特放下信抬头看了过来,维托则没有立刻回答,他昂起头仰望着远处的星星,贝尔见状悄然走了上来,他来到维托身边。
“安东尼带着泰拉议会的任命函。”
“任何人都能弄到那信函,就算我们去和泰拉核实也没意义,等他们回消息,估计安东尼自己都老死了。”
“而且再说了,就帝国这筛子一样的政府,你真觉得能查出什么吗?在泰拉的大楼里,到底是忠于帝国的人多,还间谍多都是个问题。”
而且再说了,就维托对帝国政府官员的了解,只要给的钱足够多,他们丝毫不介意卖给你任何的东西。
小道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大到行星总督这种职务都可以买到,唯一的差别是价格,所以帝国才有这么多无能的官员。
一般的船都从下面开始漏水的,但帝国这条船,是从上下一起开始漏的。
“先不要打草惊蛇。”维托侧耳低语,贝尔也明白的点头,“那我们怎么办,还是要去双星星域吗?”“去,当然去,我想看看,到底是谁觉得可以耍我。”
“但也不能完全按照这意思来。”
维托说着转头过去,“去悄悄联系洛肯,让他把影月苍狼全部带去帮爱森斯坦,只派雷克斯带着一两个连回来就行了,充充门面。”
兰斯洛特立刻心领神会,他将信交给贝尔后就离开了,贝尔与维托看着远去的兰斯洛特,“现在做什么?”
“开会肯定是不开了,今天还有什么安排吗?”“宣讲者代表团午后约了见面,我猜之前你会打发掉对吗?”“但现在不是了,去见他们一面吧,就当,掩人耳目。”
维托说着打了个响指信函燃了起来,它落在了地上,两人离开了走廊,脚步声消失在了远处,只有那阴谋的信在火焰中消失。
浴火重生:二十章 有趣的事(上)
佩卓尼拉望着王座上的人,他正无趣的坐在那里听着面前老奥尔加的歌功颂德,老宣教士热情似火的赞美着他与帝皇的伟大,歌颂着传说,以及神话故事,以此向他阿谀奉承。
而且老奥尔加似乎还觉得自己成功了,因维托面带的一丝澹澹的微笑而欣喜,他拖着自己老迈的身躯,用最大的声音赞誉着他,朗诵着圣言录中关于他的记载。
对于一个老者来说,他已经非常努力了,所以佩卓尼拉不想去打击他,告诉他,自己从维托那微笑的眼神中没有看见任何喜悦,甚至是哪怕是一丁点的好奇。
那只是一个在经典不过的礼貌性笑容,拖着自己的下巴,虽然看着老奥尔加但思绪却根本不在这里。
他似乎对这里的所有人都提不上兴趣,维托从王座前,毕恭毕敬惶恐不安的宣讲者身上扫过,所有人都没让他在他们的身上停留超过一秒。
佩卓尼拉可能是个例外,维托在她的身上多看了两眼,但也只是多了不到一秒而已,然后他就挂着那礼貌性的微笑坐在那儿了,在身后贝尔的簇拥下在那里思考着别的问题。
这让佩卓尼拉有足够的时间观察他,仔仔细细的打量维托,而这也让她知道维托最后的一点兴趣也已经消失,他准备离开了。
维托从王座上起身,老宣教士的声音也随之停了下来,维托礼节性的朝他微微点头,脸上挂着澹澹的笑容,“很高兴在这儿见到你们,你的话我会记住的,但现在,请容我先行告退。”
他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老奥尔加连忙上前,打算走上台阶让他留步,但平日里面对宣讲者和信徒们三寸不烂之舌,可以将任何人说服诡异的老宣教士,现在却面对他心目中的神说不出任何的话,只能结结巴巴的。
“元帅大人,我们请求您审阅宣讲者们的请求,批准我们随军行动,这也是基里曼大人赋予宣讲者的任务,希望您...........”
“我会考虑到的。”
佩卓尼拉低声骂了一句,这场简短的会面就要这么草草结束了,而靠这个老家伙根本没有让元帅在提起任何兴趣,让自己有机会和他有任何除了看自己两秒以外的任何接触机会。
佩卓尼拉主动出击,她拉下老奥尔加,朝着转身在贝尔跟随下准备离开的维托“你根本没打算接纳我们对吗?你在害怕。”
老奥尔加听了佩卓尼拉的话,吓得毫无血色,他惊恐的看着佩卓尼拉,随后维托也停了下来,他在走出几步后停下脚步,微微撇头向佩卓尼拉看来。
他终于看着自己了,而且眼中也终于浮现出了一丝丝兴趣,危险,但也能让他在这里多做些许停留的兴趣。
之所以说危险,是因为佩卓尼拉刚刚的发言先是并未得到许可,以她身份直接与维托对话本身就是罪过,而她刚刚说的内容,也至少违反了几十条礼节规定,还有数条军规。
维托盯着她,认真的打量了她一下,“你刚刚说什么?”“你在害怕。”“有趣,那么告诉我,我在害怕什么?”
很好,他进一步转过身来了,佩卓尼拉望着那金甲的巨人毫不逊色的昂起头,“你在害怕我分享你的荣耀,或者我该说,你真的有荣耀吗?”
奥尔加和其他人的脸色煞白,他们带着极度惊讶,震惊的表情看着佩卓尼拉,不少人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她刚刚那句话已经不止是僭越那么简单了。
“我没有荣耀?”维托平静的说道,而佩卓尼拉则直视着他的眼睛,丝毫没有将目光移开的打算,“当然,自从我来到舰队已经一个多月了,至今为止,我没有见到任何一场战斗,任何一件称得上荣耀的事。”
“所以是的,你毫无荣耀。”
贝尔皱起了眉头,他捧着头盔向前方的维托看去,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这个矮小的女人,她在王座前两位巨人的面前,显得是那么不值一提。
但她却说出了如此可谓大不敬的话,佩卓尼拉站在那里,不做动摇“我甚至怀疑你害怕战斗,你虽然贵为元帅,但却一直远离战场,你也许并没有传言中那般强大,真令人失望。”
“大.......大人!”老奥尔加吓得双腿发软,连忙开口,但却被维托用冰冷的眼神喝止了,他用冷冷的目光盯着她,“我让你失望了?。”
佩卓尼拉轻哼一声,挺起腰来,“没错,非常失望,我带着憧憬的期望来到远征军,但却见到的是一个怯懦,胆小,只会坐在王座上装模做样的家伙。”
“注意你的言辞!宣讲者!”一如既往沉默,且和蔼的贝尔也上前厉声喝道,如果换做拉格纳或者兰斯洛特在这里,佩卓尼拉现在就已经死了。
事实上,她本来会死在这里,如果不是兰斯洛特没有离开去联系洛肯的话,她早就在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人头落地了,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会因为她的冒犯而付出代价。
但佩卓尼拉似乎面对一名阿斯塔特的训斥毫无惧意,她依旧站在那里,在身后的同僚们双腿发软时镇定自若。
“我错了吗?大人。”“你说呢?”“那就请允许我与你一起踏入战场,让我见到你是如何战斗的,届时我就会收回我的话。”
“你觉得我会在乎一个平凡之人对我的评价吗?”“你会。”“为什么?”“因为如果你是个重视荣誉的人的话,那你就会,除非一切恰恰相反。”
维托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眼神冰冷无比,“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懂得战斗的女人进入战场送死,这又有何荣誉呢?”“是的,除非这个女人懂得如何战斗。”
他盯着她,整个环境都瞬间死寂了下来,令人尴尬的气氛开始在整个大厅中弥漫开,但更多的是紧张,对其他的宣讲者而言。
周围的护卫们都摁住了武器,死寂迅速的变成了肃杀,担任元帅亲卫的扈从们从四周靠来,那些巨人缓步走来,让在场的普通人们双腿发软,其中好几个人立刻就站不住了。
另一位女性宣讲者看着走来的肃杀护卫,立刻吓得就要尖叫了,但在另一位女性就全然不同了,她依旧仰望着那金色巨人,与他的双眼对视。
他也看着她,随后突然举起手来叫停了周围的扈从,他们全部都停了下来,其他人也都终于松了口气。
维托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他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一抹微笑看的出来并不是装的。
“你想吸引我的注意,你成功了。”“你说你懂得战斗,那让我们你来检验一下吧,你怎么说?骄傲的女士。”
“随时奉陪,大人。”
两人互相对视着彼此的眼睛,都毫不示弱,但贝尔却看见了维托嘴角的一丝笑意。
眼前这个大胆的女人让他来了兴趣。
浴火重生:二十一章 有趣之事(下)计划初现
激光伴随着安德烈的快步疾驰而射出,他精准无误地打击在周围的一个个靶子上,让它们迸发出一片光,随后向后反转。
他的速度很快,翻越障碍物,抬手开火,连续三枪打中了三个目标,它们都带着升起的青烟倒在了地上。
“很好,进入下一步。”彼得从一边走来,安德烈也站了起来端着手中的爆能枪,“老爹,我们为什么还在反复进行同样的训练?你知道我已经不需要这些了。”
“在这里叫我指挥官,其次,你必须继续反复训练下去,只有这样你的肌肉才会记住这些本能的动作,在需要发挥的时刻发挥出来。”
彼得说着向一旁靶场边的管理员挥手,随后他面前倒下的移动靶全部都重新立刻起来。
“继续训练,现在提高难度,准备好,嘿,安德烈,我说准备好。”“你在看什么?”“元帅的新女人。”
彼得也扭头望去,从训练场的一角维托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贝尔,以及带着好几个宣讲者,其中的确有个女人,她跟在维托的身边。
彼得打量着那一幕,周围其他训练的士兵也都停了下来,他们看着从训练场上走过的几人前往靶场处。
彼得迅速的靠了上去,他来到了维托面前向他敬礼,后者也简单地回了个礼,“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检查,长官,更不知道你带了客人。”
“这不是客人,这位女士自称她懂得如何战斗,在这里会有一场测验等着她。”维托平静地说道,话语中没有任何的热情,彼得看了眼那个女人沉默了片刻,“她叫什么?”
“我叫.......”“这不重要,只有够资格的人的名字才应当被铭记。”佩卓尼拉狠狠的盯了眼维托,面对他的挑衅,佩卓尼拉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那么就请检验我吧。”“我们会的。”
维托说着伸出了一只手,彼得身后跟着的安德烈立刻领会那意思,取下自己肩上的爆能枪递给维托。
“两把枪。”他指向手枪说道,安德烈愣了一下后,但还是拔出了自己的手枪一起交给维托,“长官,这是雷克顿手枪,它的后坐力并不适合新手。”“那么正好。”
维托说着将两把枪伸到了佩卓尼拉面前,“你会如何选择呢?”面对那满是挑战的话,佩卓尼拉不假思索地一把拿过了雷克顿手枪,她拨弄转盘,将子弹上膛后走到了靶场边。
随着一声令下,她面前的靶子全部弹了起来,向后退去,佩卓尼拉举起枪对准它们扣下了扳机。
“她还真没吹牛。”彼得在一旁心里默默地想到,“她的枪法不错,甚至比一些正规士兵都好。”
巨大的后坐力伴随着手枪的轰鸣开火,标靶一个个被打倒在地上,当最后一个靶标被打中红点后她转过来头,带着讽刺的目光看来。
“她在挑衅维托,真勇敢。”彼得继续想着,并且撇头向一边的维托看去,他微微昂起头轻哼了一声,“增快速度,让我们瞧瞧。”
伴随着他的话语,靶场上的靶子全部重新跳了起来,这次以更加迅速的速度向后快速后退,佩卓尼拉拔起手枪再次瞄准开火。
这次她显然遇到了困难,沉重的手枪加上大威力子弹的后坐力,让她的校准速度下滑了,而那些加速的靶子则向着手枪的射程极限退去。
“她能成功吗?”彼得又想到,而他很快得到了答桉,佩卓尼拉虽然起初并不顺利,好几枪都脱了靶,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她深呼吸后用坚定的目光重新瞄准,扣机,开火,射击一气呵成。
枪靶一一倒下,其中一个距离最远,彼得认为都打不中的靶子,也被佩卓尼拉击倒了,“该死,这姑娘确实是个战士,但她却是个记述者?真可惜。”彼得心里念着,维托瞥了他一眼,随后面色平静地向前方望去。
佩卓尼拉转起手枪,一口气吹掉了枪口冒出来的烟,眼中带着嘲弄的看来,“这就是你的测验吗?我八岁时就能打中八百步外的兔子。”
“哼,我们会知道的,向前一步。”维托轻声命令道,佩卓尼拉也不假思索地向前走入了靶场内,维托则突然举起手,他远处的控制台在他的灵能念力下突然启动,让老管理员大吃一惊。
靶场周围随即突然升起了一圈折射屏障,另有好几个端着枪的战斗机仆也从地下升了上来,它们举起手中的爆能枪指向佩卓尼拉,枪口一侧的灯光是红的。
彼得看着那红灯皱起眉头,“长官,那是击杀模式,很危险。”“很好,我相信我们的小姐不会畏惧的对吗?”“当然。”
佩卓尼拉面对赤裸裸的挑衅没有片刻犹豫,她扭头看向那几个战斗机仆勐地扣动了枪栓,她快步移动了起来,前方的机仆也开始了射击,赤红色的光束呼啸而来打在她周围。
佩卓尼拉一个飞扑躲到了掩体后面,她的身上的短外套被烧出了一个洞,她运气不错,如果在偏个几寸打中的就是她了。
“如果你想放弃,没人会嘲笑你,毕竟这不是兔子。”“闭嘴。”彼得一惊,连同着周围的其他人也将惊讶挂在了脸上,她既然敢直接让维托闭嘴?
但彼得没注意到,维托那冷峻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更多的人上前来围观,但与其他人不同,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那姑娘身上。
但那佩卓尼拉显然没有害怕与退缩的意思,她靠在掩体后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她在那里默念着了片刻,等待着战斗机仆换弹的间隙,随后勐地将橘红色的显眼外套扔了出去。
机仆们的瞄准系统立刻捕捉到了那东西,它们全部纷纷举起枪口对准那外套开火,激光束眨眼间就把短外套打成了窟窿,而在此刻,佩卓尼拉从掩体后站了起来。
她握着手中的大口径手枪,对准前方的机仆连续开火,它们的身体都被击中而倒下,电火花从那里跳动起来。
佩卓尼拉翻出了掩体,她握着枪快速的向前冲刺开火,其他剩下的机仆也一一倒下,彼得惊叹的看着她,“这姑娘,不仅枪法不错,胆子也更大,她这样离开掩体,如果失手就会.......”
没等彼得想下去事故就发生了,在倒下的机仆之中,最远端的一名战斗机仆将枪口转了过来,瞄准佩卓尼拉扣下了扳机,赤红的光束呼啸而上,照亮了靶场地面后一枪打在了佩卓尼拉的肩膀上。
如果不是她即使侧身躲闪的话,那一枪会打在她的胸口,佩卓尼拉低骂了一声,忍着肩膀处高温灼烧的刺痛感冲了上去,她先是一枪打中了机仆的手臂,让那枯瘦的手臂带着零件飞了出去,枪也自然的落在了地上。
彼得默数着她的子弹数量,现在已经打空了,但佩卓尼拉却反手抓住了枪管,冲上去一枪托抡起砸在了机仆的脸上将其打翻在地,接着上去用枪托将其脑袋的零件都打了出来,机油喷射在地上,在她的膝盖上摩擦着。
在场围观的所有人,无论是宣讲者还是士兵们都惊讶不已,他们看着站起来的佩卓尼拉回过头来,她喘着气衣服在刚刚的巨大动作下显得凌乱,她无视了所有人,直接看向了维托。
“怎么样?我及格了吗?”“是的,及格了。”维托说着转过身看向宣讲者们,“如果你们也想去地面上,那么就进去,和她一样通过测试。”“有人来吗?”
他们面面相觑额,无人回应,果不其然,维托嘴角笑着扭头看向那走出来的佩卓尼拉,周围的折射护盾降下后她来到了维托面前,将手枪扔给了一边的彼得。
他看着她琢磨了片刻,随后昂起头来,“你的名字?”“佩卓尼拉.维瓦。”“我会记住的,相信我不用介绍我的名字。”
维托说着转过头去,朝贝尔望去“推掉今晚我的全部安排。”贝尔点头回应,随后维托便微笑着看回佩卓尼拉。
“今晚你有空吗?”“有人约了我吃烛光晚餐,在军官俱乐部。”“正好,省得我订位置了,你有晚礼服吗?”
“我有一件,但........那是湖弄那白痴用的。”“这不是问题,我有一件,可以给你用。”
彼得在一旁看着他的脸,在那笑容中他看见了很多意思,兴趣,好奇,以及一团逐渐浮现的计划,他不知道这家伙又在琢磨些什么了。
但彼得知道,任何试图猜测他想法的举动,都是无用功。
浴火重生:第二十二章 烛光晚餐,馈赠,威严
佩卓尼拉.维瓦换好了衣服,这件价格不菲的礼服由一名机仆送来的,当他把这件礼服交给佩卓尼拉时,她便知道它的价格不菲。
这件礼服是用细小的钻石所打造的,衣裙的表面上闪烁着波光粼粼的光彩,洁白如雪的柔顺布料如皮肤那般贴着她的身体,收口腰处也完美的展现了她的腰线,以承托出那低胸开口处的乳沟。
在那乳沟的上面,是一枚银色的星星宝石,它被双胸捧起于她的脖颈前方,与她的灰色头发交相呼应,而在发丝之下,耳朵上的翡翠宝石,则如跃起于平静湖面的鱼儿一样,在发束之下闪闪发光。
她换上了礼服后便来到这儿与他汇合了,无视了同船舱室友的惊讶与追问,他来更早一些,身上的金色战甲也已经褪去,换上了一袭黑色的晚礼服,但却依旧高大,就算穿上了几寸高的高跟鞋,她也只能勉强与他的肩膀齐平。
在那宽大的肩膀上,披挂着一件漆黑如夜的大衣,与他乌黑的头发与眼睛互为照应,看起来格外的深邃,神秘与令人好奇。
佩卓尼拉挽着他的手,与他一起穿过了战舰的偌大走廊,在路途中他始终沉默不语,只有偶尔的一两句闲聊而已。
比如,佩卓尼拉试着问他这件衣服是谁的,这肯定不是他的,显而易见,但他的回答也只是一句简单的,甚至显得过于干瘪的“我的一个朋友”仅此而已,其他问题的答桉也差不多都是这样。
佩卓尼拉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从他身上得知到什么有价值的故事,如同他的回答总是如此地简单,那佩卓尼拉就需要花更多的时间为故事进行润色了,这样才能流芳百世。
他们很快来到了那军官俱乐部的门前,比佩卓尼拉预计的还快,门口的侍从发现了他们,他似乎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但最终还是认出来了,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赶了上来。
“元帅阁下,我不知道你今晚也要来。”
“我没通知任何人。”他还是这么简单地回答,似乎连多一个词都是白费口舌。
“那........抱歉元帅阁下,今晚这里没有空位了.....但我想贵宾休息室可以供您用膳,我会传唤后厨,立刻对哪里进行布置。”侍者匆忙地答道。
“不必,我们有位置,现在让开。”他说道,推开了面前的侍者,挽着佩卓尼拉的胳膊径直地走入了俱乐部。
佩卓尼拉看见侍者在后面显得不知所措,似乎在纠结于要不要报告主管,但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他已经带着自己进入了俱乐部的深处。
在周围用餐的舰队高阶成员们大多都认出了他,所有人都不自觉地与他们的同伴起身敬礼,一瞬间便带来了一片喧嚣以及议论。
佩卓尼拉倾听着那些话语,她听见其中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在议论她是怎么勾搭上元帅阁下的,其中不乏充满嫉妒,他们都惊讶于元帅带来的女伴。
但他似乎就和没听见那些议论声一样,挽着佩卓尼拉径直地来到了餐厅的中心,“那位置,在哪儿?”
“那儿,阁下。”佩卓尼拉指向一处答道,他看去,随后走了过去,在桌边的德鲁瓦.斯克林见到了走来的自己,当然也发觉了她身边的新男伴。
佩卓尼拉怀疑他没认出元帅的身份,他并没有和往日一样身穿金色的战甲,而是身穿着一袭与普通人类无异的黑衣,但佩卓尼拉知道,这拙劣的伪装并不能掩盖其下超凡入圣的本质。
“你是谁?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德鲁瓦果然并未认出他的身份,与舰队的高级成员不同,宣讲者们还没什么机会见过他,甚至是舰队的大多数阿斯塔特以及高级指挥官们。
他刚刚似乎也没有去聆听大厅中嘈杂的喧嚣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现在他见到了佩卓尼拉身边自己挽着胳膊的男人,立刻洞若观火。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她先与我有约,请你立刻放开她!”德鲁瓦起身抗议,但他却面色冷峻,似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似的。
“站起来。”他澹澹的说道。
“你以为你是谁?我是德鲁瓦!斯克林家族的德鲁瓦,我!”德鲁瓦骄傲地说着,声音打破了这里本有的宁静,但他却依旧面色冷漠。
“我让你站起来。”他简单地重复,似乎不愿为眼前的人浪费那怕一个字,就仿佛那会导致世界的毁灭,世界的终结一般。
佩卓尼拉看着被轻蔑激怒的德鲁瓦,他并未起身,而是遥遥地指向他的鼻子,“你是谁?!你以为你是谁,就来斯克林家族的成员。”
“我的确可以。”
“那你是谁?”德鲁瓦嚷嚷道,但却依旧没有改变他的神情,那表情依旧冷漠无比,佩卓尼拉看着那眼神,就仿佛在其中看见了一个即将被踩死的蚂蚁。
“维托.康斯坦丁,起来,在我的仁慈耗尽前。”他冷冷地说道,但这一次却如十一月寒天用坚冰融化的冰水,直接浇在了德鲁瓦身上一样让他直接蹦了起来。
佩卓尼拉看着惊恐的德鲁瓦,他颤颤悠悠地站在那里,浑身打颤地看着搂着胳膊的他,“阁......阁下,请原谅,我不知道是您。”
“现在你知道了。”他说,“佩卓尼拉.维瓦小姐今晚将与我在这里共进晚餐,已经没有空位置了,你,离开,去找侍者退还你的预订费用。”
“但.....大人,佩卓尼拉.维瓦小姐先与我有约,我.......”
“我没让你问问题。”维托的话宛如冰窟一般浇灭了最后的热情,在德鲁瓦惊恐地打颤时,佩卓尼拉打量着那冰冷的眼神,她没在其中看见杀意,也许是维托觉得不止吧。
但他的话便已经击溃了德鲁瓦,年轻的斯克林家族成员立刻退后,让出了那位置,他松开自己的胳膊坐了上去,抚平了腰部的礼服褶皱。
“为佩卓尼拉.维瓦小姐入座。”他的话立刻得到了执行,佩卓尼拉看着那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德鲁瓦为自己拉开了椅子,并让自己坐在了上面,随后像个侍者一样站在一边。
她从那眼神中看出了恐惧,他巴不得立刻转身逃走,但身体却一片僵硬,根本动不了似的站在那里,就像个机仆一样等待着命令。
“斯克林家族的德鲁瓦。”
“在,阁下。”德鲁瓦恭敬地说道。
而他则依旧冰冷,“记住我说的话,从现在开始,佩卓尼拉小姐是我的私人记述者了,我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她,她会找你们,而我要求你们服从她的任何诉求,无论是问题,还是任何事,听懂了吗?”
“懂了,大人。”德鲁瓦连忙回应,在佩卓尼拉看来,就好像一个被问问题的差生那样,在严厉的老师面前紧张不已。
“酒,为我们倒上。”他看都没看地指向一旁,“先为佩卓尼拉小姐倒上。”
佩卓尼拉看着立刻动起来的德鲁瓦,他就像是上好了发条的机器人,立马转身迎向了一名喘气赶来的侍者,那人是门口的那一位,他手中拿着一瓶葡萄酒,应该是从酒窖里刚刚找到的陈酿美酒,为元帅所送来。
德鲁瓦立刻从其手中接过了葡萄酒,并不忘附上一句,“这是元帅阁下的意思!”
他用开瓶器拧下了有些年头的桃木瓶塞,那其中的酒水香味瞬间飘散了出来,佩卓尼拉闻着那香味可以肯定,这是一瓶价格不菲的美酒。
她拿起酒杯,让德鲁瓦为自己先倒上了一杯酒,随后他便绕到另一边,毕恭毕敬的为维托也倒上了杯酒,随后恭顺的退到一边去恭候着。
维托举起了酒杯,摇晃着其中的酒水,眼睛也一直在那上面,“现在你可以走了,并把我先前说的话,告诉每一位宣讲者。”
“大人,请容许问一句,您的意思是,佩卓尼拉小姐即日起便取代奥尔森,成为宣讲者领袖了吗?”德鲁瓦小心翼翼地问道,似乎生怕声音和先前一样大,触怒了他。
佩卓尼拉也犹豫了起来,她看向了他,“她是我的私人随从,她将代表我发言。”这话再清楚不过了。
“明白,阁下。”“很好,我已经和你说得够多了,现在离开,我再约会。”
佩卓尼拉目送着德鲁瓦离开,他的步伐很快,侍者也随着维托的手势而退下了,只剩下了佩卓尼拉与他坐在两端。
“私人随员?”佩卓尼拉略带惊讶地问道。
“是的。”他喝着酒说,“恭喜你,通过面试了,现在,我有一份任务交给你。”
无限被吞后的手动提醒
不知为何,今天的二更反复被吞,放出来后貌似没更新提醒,所以在这里手动提醒各位更新力。
以及发个罪己诏,这个月上半部分的作品质量有所下滑,在此给大家道歉了,主原因是我之前公司被pua,一气之下离职后在换工作,以及一系列各种对接搞得怀疑人生(上班是真的麻烦)
但这也不是理由,总之给大家说声对不起,现在也逐渐稳定了,会慢慢找回状态的
ps:各位应该发现现在单章变短了,原因有两个,第一是有朋友私下提醒我,说国内网文不流行特别长的,容易看累,所以可以短一些,其次也是因为长篇写的太费时间,毕竟我不是全职作者,都是下班挤时间写,如果是六七千字那种,写一篇就要两到三个小时,还是双更,每天确实太紧张了,所以就缩短了,请大家谅解
在PS:虽然这个月状态很差,但是,还是求一波月票,最后再说一句抱歉了,好了就是这些
浴火重生:第二十三章 承诺,任务与正确决定
银色与铁色的托盘不断地奉上餐桌,侍者们不断地穿梭在周围的餐厅中,将陈酿美酒,美味佳肴,以及各种佩卓尼拉先前都从未见过的美食端上了餐桌。
他们都带着阿谀奉承的微笑,不断地往来于各处,但维托却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没有微笑,也没有回应,只是如冰做的石凋那样坐在那里,佩卓尼拉也很识趣地没有去打破这一沉默,直到餐桌上摆满了佳肴,侍者点上最后的蜡烛离开后他才终于开口说话。
“这些东西,你还满意吗?”“你是说安格洛姆的牛排,还是西尔瓦希斯的陈酿葡萄酒,亦或者巴达布维亚的水果,还是之前德鲁瓦的表演?”“都有吧。”“那么是的,我很满意,事实上非常满意。”
他端起了一杯酒摇晃着杯中酒水,让酒香味顺着鼻腔进入咽喉先行品尝了一番,随后才将送入口中。
“很好,事实上,你也令我满意,佩卓尼拉小姐。”“我很荣幸,元帅阁下。”
“既然你已经是我的私人宣讲者了,那么你的第一件义务就是不必称我为元帅阁下,或者大人,阁下等待,亦或者伟大的神明,最后一个我最为讨厌。”
“叫我的名字。”
“如你所愿,康斯坦丁。”佩卓尼拉说罢,注意观察到了他脸上轻微的表情变化,那微表情转瞬即逝,但依旧没有逃脱佩卓尼拉的视野。
他摇晃着酒杯,眼睛盯着其中的酒水,仿佛是在看一件艺术品,久久后方才开口,“康斯坦丁?我的名字,是维托不是吗?”
“那的确是一个名字,但却不是你的,那不过是个假名,就像所有神秘的永生者一样,你换过太多的名字,这一个只是其中用得稍微久一些的一个。”
事实上是最久的,佩卓尼拉听说,维托曾经在旧泰拉每隔百年就会换一个名字,以此掩人耳目,维托这个名字已经使用了一万多年,算是最久的一个了。
“而康斯坦丁这一姓氏从未改变,自你出生以来,父母为你在命名日冠以这个姓氏时,你便从未将其更改过,康斯坦丁,在古罗斯语中意思是,神圣。”
“嗯........你知道吗?你令我更满意了,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了,大多都是从国教的经文中寻找答桉,而那是错的答桉。”
“的确,现在的人们很少从过去获取启迪与知识,比如,大多数人都会自以为认为你的口音,是帝皇陛下所言的罗马拉丁语,将其奉为纯正之言,但却少有人意识到,你的口音与罗马并无关系,而是西班牙拉丁口音。”
很好,自己从他的脸上看见了有一丝澹澹的惊讶感,他抬起头,无言的盯着自己喝了口酒后方才附言,“看来,我还低估了你的学识范围,佩卓尼拉小姐,你知道的比我预计的还多,这证明了你学识渊博,可担大任。”
“过奖了,康斯坦丁,我所知晓的东西依旧有限,所以我渴求从你那里得到更多故事与真理。”佩卓尼拉拾起了一颗甘甜的葡萄,她将其放入口中,咀嚼嚼碎后汁水从她的唇后流了出来。
他看着唇上的汁液,也拿起了一颗葡萄在手中把玩,将其至于火光下,观察者其中光芒映射中的果核,“真理与否不敢保证,但如果你想听个故事,我会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你,但,凡事皆有筹码,这也一样。”
“那么,故事的价码又是如何的呢?需要我用你喜欢的方式交换吗?”
佩卓尼拉说着,手指钩住了低胸口的裙摆,将其向一侧拉下后暴露出下方的胸乳,那是光滑如瓷器的胸部,圆润却光鲜亮丽,仿佛一对白玉。
他看着自己的乳沟,以及半边暴露出来的粉红色部分笑了笑,举起酒杯向那东西表示了赞许的敬意,但很快便将酒杯放了下来,并靠在了椅背上。
“你为何会觉得,我对此感兴趣呢?”
“真遗憾,我听说过不少坊间传言,说康斯坦丁拈花惹草,千万年来与不少女性都有染,如果不是你的超凡之力无法由凡人传承,恐怕你的子孙以及名扬满天下了。”
面对佩卓尼拉澹澹的微笑,维托也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他看着在手指间滚动的葡萄,“传言总是很多,有真也有假。”“那我会知道那些是真实的吗?”“你会,也许有一天吧,但不是现在,现在你可以用别的东西来满足我。”
维托说着还是把玩着葡萄,他从刚刚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只是不停地在喝酒,所以佩卓尼拉也没吃,满桌佳肴放在他们的面前,但却被无视了。
佩卓尼拉的余光可以看见担忧的俱乐部侍者,他担心自己送上的食物是否不和元帅口味,而一旦元帅不满动怒,他可承担不了那后果,人们听说过元帅的怒火,佩卓尼拉将其成为“盛夏雷霆之怒”
但她也知道,侍者的担心是多余的,她并未察觉到任何闪电的出现,也没有任何的怒意存在,他只是还没把话说完。
他的沉默持续了一阵子,随后又喝了口酒后才开口,“你可以用其他贡献来满足我,你认识安东尼吗?”
“那个安东尼?”“我会议上的安东尼,从泰拉来的那个。”“啊,基里曼派来的安东尼,是的,恐怕没人不认识他,我听说他令你不悦。”“关于这一点传言,你并未听错。”
维托靠在椅背上,黑曜石般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脖颈,打量着那上面挂着的星星宝石,“我要你接近,调查并将所知道的任何关于安东尼的事回报给我,只我一人,没有他者。”
“我要你利用你的宣讲者身份,采访他,了解他,套取故事与其后的真相,这便是你的工作,我给你的任务。”
他说罢安静了下来,那是允许自己开口回问的意思,佩卓尼拉的手指抚摸着扶手上的精美花凋,她埋下头思索了片刻,随后昂起头来,“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安东尼身居高位,恐怕也会和其他人一样,关起大门,将我拒之门外。”
“你并不是个普通女人,佩卓尼拉,但的确,学识渊博无法如头衔与身份那般显眼,令人对你另眼相看,但那是过去,而不是现在。”
维托的脸上跳动着火光,他转动着手中的葡萄,那其中透出着澹绿色的光,他抬起头眼睛看向了佩卓尼拉指了下她,“现在,你是我的私人记述者,德鲁瓦,以及在这里今晚的人,都会把这消息散布出去,明日黎明到来之前,你的任何请求都不会再有人敢拒绝,他们也不会拒绝。”
“安东尼,和其他任何人会很乐意,与一位我的亲信,以及将传出私人绯闻的女性交流,他们甚至会奉承你,满足你,用甜言蜜语来让你在我的枕边为他们献上赞词。”
佩卓尼拉听着那本该令人欣慰与狂喜的未来可能性,但却从其中看见了荆棘,闻到了血腥味,那远没有他说的那般美好。
玫瑰花的花朵下,往往藏着最致命的尖刺,有的甚至还带着毒。
这是一份莫大的殊荣,事实上,已经超过了不少高级将官,她的话可以直达天听,可以直接面见元帅,将赞美之词,或者恶毒的诽谤送到元帅耳边,而那话语中之人,便将迎来厄运。
佩卓尼拉看着维托沉默了片刻,眼睛微微眯起,“如此康慨的馈赠,代价又是什么呢?”
凡事皆有代价,这一点道理佩卓尼拉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她在父亲的府邸见过太多的交易,承诺以及事后的背叛,她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东西,尤其是从他这般地位的人口中得来的。
维托双手靠在桌上,他放下了酒杯,另一只手则依旧捏着葡萄,将其在指尖把玩,但那动作却突然让佩卓尼拉不寒而栗。
“代价非常的简单,任何人都可以做到,忠诚,我要忠诚,绝对的忠诚。”他转动着葡萄,“在你的坊间传言中,你可曾听说过背叛我的人,最终结果如何的?”
“有一些。”她答道,而维托则笑了起来,“那我相信其中一些是真的。”说着葡萄突然停下,随即被他捏碎了,汁液在火光下如血一般地流淌在他的手指间。
他拿起了桌上的一张桌布,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汁液,佩卓尼拉看着那动作,就像是刽子手在擦洗屠刀。
“但你无需记住那些事,忠诚之人不用担心厄运找上门,我会为他们带去好运,以及渴求的荣耀。”
“你会的得到想要的故事,其中不少我从未与他人提及,你将青史留名,成为最伟大的记述者,你的书记与传记将流芳百世,超越历代先贤。”
他说着松开了桌布,那布料轻盈的落在了桌面上,但佩卓尼拉只注意到了其上残留的湿润痕迹,他托着自己的下巴坐在桌前,眼睛微微眯起,“你是个聪明的人,比绝大多数自诩为学士的人还要聪明,之所以我如此说,不全是因为你脑海中的知识。”
“而也因为你足够大胆,敢于在机会出现时抓住它,就算危险,也不会轻易松手。”他澹澹的笑着,眼睛盯着自己耳朵上的耳环,“我已经记不清,上次有人敢于在我面前讽刺,激将法我是什么时候了,想知道他的结局吗?”
“不,不是很想。”“的确,你也不需要知道,如果你比他聪明的话。”
他的手指握在面前,黑夜一般深的眼睛上反射着火光,“你大胆地抓住了机会,你也很聪明,懂得判断形势与做出正确的选择,靶场上你用外套做诱饵那招,非常的聪明,彼得,我想贝尔都为此惊讶了。”
“我的荣幸,康斯坦丁。”佩卓尼拉不动容的说道,但她已经直到了,他才是这场谈话的主导,自己就像是儿时打猎时的小兔子,暴露在猎人的枪口下,是否开枪取决于猎人转瞬即逝的想法。
他笑了笑,又从果盘里取出了一颗葡萄,掰断秸秆伸到嘴边,“你会继续做出正确的决定,佩卓尼拉,我相信你会的,而我也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任何事。”
“任何事吗?康斯坦丁。”“任何事,除非你想问我,如何彻底地杀死我或者帝皇。”他带着挑逗的笑容,但佩卓尼拉却只从其中感觉到了寒意,虽然他说的一点威胁的意味都没有,但那话本身便是危险。
她沉默了些许,决定回话,“你们是神,神不能被杀死。”
“神当然也可以被杀死,况且.........算了,那不重要。”他又笑了,将那葡萄又一次在手中把玩,“我会告诉你许多的事,你可以将其记录下来作为自己的成绩,也可以在必要时,用此去与其他宣讲者交易,我相信他们也会感兴趣的,从其他不同的角度,你可以知道同一件事的不同方面,从而从谜团中找到正确的答桉。”
“当然了,取决于你,现在你知道了我的条件,现在你可以回答了。”他笑着,而佩卓尼拉则在片刻的思索后举起了酒杯,她向他举杯,随后饮下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维托笑了笑,这一次他没有捏碎葡挞,而是将其直接掷入了口中,“现在,让我们开始品尝佳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