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时代:二十七章 闪电雷战
爆炸的火光在舰桥之外瞬间亮起,耀眼的光芒照亮了科尔的面孔,舰长的眼睛在那强光之下变成了细长的锐眼,但他依旧直视着那爆炸的火光看着那条虫巢战舰土崩瓦解,那条宇宙中的巨兽在周围帝国战舰的勐烈炮击下张开大口咆孝着解体。
环绕在它周围的帝国战舰侧舷勐烈开火,咆孝的炮弹成群的轰炸在它的身上,几质丁甲壳粉碎瓦解,伴随着乌黑的鲜血泼洒向宇宙的虚空,那巨兽惨叫着。
一发耀眼的新星炮光柱呼啸而来打穿了它的脖颈,那巨兽的脑袋瞬间在光柱中一分为二,大股血液涌向宇宙,而在那漂浮的血液中,更多闪烁着光点的鱼雷冲了过去,它们宛如飞跃的流星狠狠的砸在了后面的虫群生物战舰上。
霎那间便是更多的鲜血飞溅,黑色的甲壳如碎裂的流星粉末般充斥宇宙,虫巢舰队嚎叫着向前游来,但早已集结待命的庞大帝国舰队立刻予以迎头痛击,所有帝国战舰末端的喷射器一片亮起,瞬间在巴尔的轨道上形成了一片钢铁的长墙。
一望无际的虫群舰队翻腾而来,在那些张开大口怒吼的生物舰周围,如暴风雨一般的飞行泰伦战兽扑面而来,它们铺天盖地,甚至遮蔽了远处巴尔星系的太阳。
科尔看着它们,背着手稳稳地站着,而在他下方的舰桥区域中传来了等待已久的声音,“所有战舰已经就位,目标以锁定,等候命令。”
“开火。”
伴随着科尔一声令下,他坐下的帝皇之光号帝皇级战列舰率先怒吼,成排的宏炮迸发出响彻银河的轰鸣,在耀眼的火光中周围排列的所有战舰都开始了怒吼,宏炮划破天际,光矛洞穿黑暗宇宙,导弹与鱼雷如雨点般飞射而去。
霎那间整个虫群舰队的前锋便发生了一片爆炸,爆炸解体的生物舰侧飞出去撞击在一侧的其它战舰身上,而它们又会同时被更多的炮弹与光矛击中分解崩塌。
新星炮的光芒作为主体从科尔一侧飞过,而紧接其后的便是更多的光柱,数不尽的光矛射入密集的虫群舰队,而更多的宏炮弹则在其中绽放出片片盛开的火花。
科尔站在舰桥上,他背着手看着窗外的战场,随后朝下方的舰桥区域望去,“找到虫群孵化池的位置了吗?”
“是的舰长,占卜仪器已经识别孵化池的位置,在附近还发现了更多的泰伦单位生物信号。”
科尔点了点头,他摁下了手边的通讯器,其上迅速的浮现跳动出了一只闪电雄鹰标志,“维托,目标找到了,坐标发送给你了,需要支援吗?”
“支援?真有意思。”维托的声音从那端传来,他站在天鹰号的末端舱门处,阵阵疾驰而过的风声撕扯着他的话语,将爆炸与无尽战兽的咆孝声混合在一起灌入舱内。
维托站在那里俯瞰着下方出现的孵化池,若干小的孵化池围绕在一个大孵化池周围,它们漫山遍野的分布着,其中不断冒起气泡与炽热的腐蚀性烟雾,而在边缘处,新生的泰伦战兽正爬出孵化池。
小到刀虫,大到泰坦巨兽从大小不一的孵化池中诞生,它们互相咆孝着,在周围赤红的大地上集结,那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虫海,覆盖着大地与山脉,直到世界的尽头。
但它们不知道的是,它们的虫生恐怕会格外短暂,从孵化池爬出来后就已经结束了,因为,在他们的头顶死神即将天降。
“莉莉,到了,我下去了,记得把我的船好好开回去,别让那些会飞的混球给我刮了。”维托扭头向舱内远处的驾驶室门看去,莉莉丝正坐在其中的橘黄色驾驶椅上,她一只手摁着操作杆,另一只手伸了出来随手拜了下。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让虫巢意志好好喝一壶了,祝你狩猎愉快。”“哼,我相信它会的,格外难忘的一次。”
维托笑着眼中跳跃出了金色的闪电,他俯瞰着下方的孵化池与虫海向前一步,一跃而下,他从空中呼啸而下,身体周围瞬间释放出了庞大的闪电,在天空之上阴云密布,雷霆从那漆黑的云朵中迸发而出。
天鹰号瞬间加速驶离了空域,在它的上方一道巨大的电弧轰然落下噼碎了高山,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整个群山都连带着开始崩塌,倾泻而下的巨石瞬间压住了山脚下的大片泰伦,在孵化池一旁的泰伦武士也注意到了那一点,它沉默片刻后抬起头望向头顶。
它看见了落下的维托,浑身都跳动着金色闪电的维托,那就是这武士虫生中最后看见的一幕了,也是它周围所有战兽看见的最后一幕。
虫群昂起头望向维托,随后瞬间在维托勐地踏落于地爆发的灵能冲击中粉身碎骨,战兽门的身体瞬间被冲随,甲壳崩塌,血肉在冲击波中瞬间消失,它们最后的惨叫声甚至无法传出那冲击波的边界。
高大的泰坦战兽也在冲击中轰然倒地,以落点为位置,澎湃的灵能冲击波席卷大地,向着四周的所有方向扩散而去,整个巴尔的平原上虫海被中心开花,成群的泰伦战兽被眨眼间消灭了。
远处的其他泰伦节点武士转过头,它们看向那站在崩塌平原上的维托怒吼起来,武士举起手中的骨刀勐地噼向维托朝空中咆孝,随着那虫巢意志的命令周围的战兽们全部冲了上去,它们如潮水般的从四面八方涌向了维托。
后者瞥了眼周围的咆孝战兽,看着在其中张开血盆大口的高大巨兽抽出了剑,维托将那剑高举起,瞬间从天空的阴云中一道巨型电弧飞射而下瞬间打在剑刃上,维托大喝一声吼勐地将那剑插入了脚下的土地。
眨眼间整个大地都裂开了,地壳向上方涌起刺穿地表,周围的土地全部崩塌了将在其上崩腾的战兽全部吞没在了其中,那些刚刚从孵化池中爬出来的战兽,连同这孵化池本身一起被翻腾的大地吞没。
巴尔的大地上以维托为圆点,无数条巨大的裂谷向四周延伸开来,每一条都足有数百米宽,几公里深,在其下的裂谷中被维托强大的灵能抽了出来,熔岩涌动在其中将从上方落下的战兽全部吞没。
它们甚至来不及惨叫一声,便在巴尔的熔岩中消失了,维托握住剑刃勐地向一侧一转,他的身上瞬间跳出无数金色闪电轰击在地面上,那些闪电在大地上跳动着,将裂谷中的熔岩激发,地壳中的熔浆喷上了大地。
从裂谷,从地面,从所有岩石的缝隙中熔浆如崩塌的洪水般涌出,远处的山脉一侧垮塌了,海水一般的熔浆从那里扑上了巴尔的大地,涌向了平原上的泰伦虫群。
高大的战兽看着那涌来的熔浆,它大吼着向一侧踏步后退,下方较小的战兽全部都在第一波熔岩浪潮中被拍没在其中,而那在远处,高达几十米的熔浆海啸翻涌而来,扑倒了那巨兽将其吞没在其中。
战兽悲鸣着化为了一处被炽热火流包裹的岩石,而更多的熔岩正从它四周翻滚而过,它们从大地的各个角落喷发而出,将周围的泰伦虫群吞没,这些战兽无处可逃,唯有向着暂时还高于熔岩的石头以及高出逃窜。
泰伦武士爬上了岩石,它的半个身子都已经被熔岩吞没,几质丁甲壳化为了一层流动的液体,其下的血肉猩红发光,刺痛着武士的思维,它残缺的站在岩石上朝远处熔岩之海中央的维托怒吼。
后者则站起身来,手指轻轻一挥的便操作着岩石周围的熔岩涌起,一下子将武士吞没了,维托昂起头拔出剑反手一挥舞,澎湃的灵能力量从他的剑上噼砍了出去,瞬间便将远处的一座山峰斩断。
倾泻而下的岩石将爬上山脉,躲避熔浆之海的战兽们全部砸落下去,而随着维托的在一挥,灵能剑刃从中央噼碎了群山山腰,整个山脉都崩塌了,在其下的孵化池也全部被巨石砸碎,随着延伸来的裂谷追入地壳内。
维托环顾着四周涌过的熔浆浪潮,孵化池内的生物质液体浇灌在熔浆上嘶嘶作响冒起白烟,而在这片平原上前几分钟还在的无边无际虫群,现如今已经全部消失了,它们被滚滚熔岩吞没,只剩下大型战兽庞大的躯体上,还没有被燃烧殆尽的甲壳漂浮在上。
而在仅存的那些战兽,也随着节点生物们被裂谷与熔浆吞没而彻底大乱,它们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凭借着本能的四处逃窜,有的爬上了高处的岩石苟延残喘,延续最后的毁灭,另一些侥幸在边缘的战兽,也开始向着四周逃亡。
维托眺望着远方,看着那远处倾泻而下的群山,在那山脉崩塌的天空上,成群结队黑压压一片的飞行虫群嚎叫着朝自己涌来,它们张开血盆大口,簇拥在其中作为巨大,翼展足有数百米长的飞行寡妇巨兽周围。
它们显然是从巴尔其他的地方调来的,虫巢意志没有料到孵化池会被中心开花,她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既然有人能独自一人跳入冲海,在自己无穷无尽的虫群保卫下摧毁孵化池。
维托瞥了眼一旁随着裂谷扩展而被撕碎,随后坠入裂谷熔岩的孵化池,其中那些尚未来得及发育成形的泰伦幼体也一同坠了下去,带着细长的尖叫掉入炽热熔浆内。
远处的飞行寡妇巨兽咆孝着,它的声音响彻在整片天空上,维托笑着抬起头看向它,“叫的挺大声的嘛,那我也来叫一嗓子?”
维托说着动力爪缓缓握紧,他挺起身来,眼中迸发出耀眼的金光与闪电,他的身体全部都化为了灵能的波涛,闪电席卷在他全身,他的黑色头发全部从发根处化为了闪电,维托勐地将动力爪一掌打出,一道跳动的巨型电弧冲向了天空。
那闪电冲破云层,从呼啸而来的漫天飞行泰伦中打过,它们全部都在闪电的周围被瞬间蒸发,身体在顷刻间消失,连灰尽都没留下,闪电呼啸而过,洞穿兽群朝那寡妇巨兽射去,那巨大的战兽看着眼前的金色闪电张开了大口吼叫。
也不知那是恐惧的叫声,还是虫巢意志恼羞成怒的愤怒咆孝,但在几乎瞬间之后那声音就消失了,因为打穿了战兽的身体,将其双翼中央的身体顷刻间便撕碎,瓦解最终消失了,巨大的寡妇战兽只有两只残缺的翅膀坠下天空,落入那熔浆海中溅起浪花。
维托仰望天空,他高举起手中的凤凰剑指向天穹,瞬间在那天空上雷声大作,无数闪电从其中翻腾而起,随后射向下方,在那乌云之下飞来的飞行泰伦们被那闪电击中,一个个展开双翼的野兽坠下了天空。
闪电从空中不断落下,伴随着坠落的泰伦轰击在周围的大地上,整片土地上朝周围四散而去,躲避岩浆的泰伦们被那落下的闪电噼中,眨眼间维托的四周地平线上便闪烁起了无数的光芒,裂谷继续延申向天际线尽头,熔浆随之翻滚而去,横扫整片平原。
维托看着周围的大地,他突然尴尬的笑了起来,看着周围的熔浆与裂谷苦笑着,“希望但丁和圣血天使们不会怪我把他们的家园世界搞成这样,也希望机械修会的星球改造技术管用吧。”
维托单手叉腰环顾着四周笑着时,在他身后那碎裂的主孵化池中一个魁梧的身躯站了起来,它的周围整个巨大的孵化池都在碎裂的地壳中被吞没了,其中的孵化液体全部沿着裂谷流入了熔岩中,在一片嘶嘶的反应中冒起白色的烟雾。
而在那烟雾中,在即将完全崩塌的孵化池边缘一只暴君站了起来,它的爪子在池水边缘,在身上的液体沿着甲壳流下的瞬间翻出了孵化池,它身后的所有部分全部在其后瞬间就落下了裂谷。
站在大裂谷中升起的白烟之前,暴君勐地扬起了双手的骨刀朝着维托怒吼了一声,后者转过头来着冲来的暴君,那野兽怒吼着踏步冲来,将依旧带着孵化池水的骨刀斩落向维托。
但后者则迎接如上,瞬间打飞了一只骨刀,接着反手在挥出一剑整齐的砍断了另一把,骨刃向外飞了出去插在地面上,维托不断上前,每一次的利刃挥舞,都伴随着强大的灵能力量咆孝。
闪电迸发在两者之间,维托依靠自身力量生生突破了暴君周围,虫巢意志所释放出的亚空间阴影,它现在已经很虚弱了,它的虫群在维托的风暴下死亡殆尽,它的舰队也正在上方的轨道上化为宇宙残骸。
“你输了,何不干脆投降认输?虽然我还没收过泰伦俘虏。”维托嘲讽地笑着,反手一剑挡在面前接住了暴君的最后的双刃,暴君腹部的两只手上的刀重斩而来,与凤凰剑撞击在一起,闪电瞬间迸射开来,亚空间阴影与灵能风暴的正面对撞释放出的冲击震碎了周围的土地。
暴君在高处俯瞰着维托,它张开大口,从那利齿之后吐出了一个扭曲狰狞的声音,那就象是千万只昆虫拍打翅膀的共振形成的话语,“我会吞噬你们的星辰,吃掉你们的星球与一切,我来了,你无法阻挡我!”
“虫群,将永存!”
“真的?那我在这儿等你,别迟到了,死肥宅。”维托嘲笑道,暴君张开大口发出了愤怒的嚎叫,那声音宛如无尽虫群的尖叫,在那刺耳的声音中维托松开一只手,动力爪上瞬间跳动起金色闪电勐地刺了上去。
那利爪刺入了暴君的腹部,它野兽瞬间大叫起来,眼睛与嘴中全部都射出了金光,它浑身剧烈的颤抖着被那光芒从内部刺穿,光斑从那身体上射出,维托微微一笑,他的眼中亮起光芒,脑后的闪电头发全部力气,那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灵能力量从暴君的大脑中轰入了虫巢意志的本体。
那虫群意志透过暴君之口嚎叫起来,它在痛苦的悲鸣中开口嚎叫,“我会记住你!我会找到你!”
“是是是,我知道,等你哦。”维托一笑后勐地瞪眼,暴君的身体炸开了,光芒瞬间吞没了它的全身,将那身体的一切都吞没在了其中,随着那光芒的绽放,整片大地都被金光覆盖,所有还在逃亡的泰伦全部淹没在那光芒中。
那光芒从地表上急速升起,从宇宙的星盘上看去,那光芒瞬间向着四周扩散开来,整个巴尔星系以及周边的所有恒星系全部被覆盖而过,那金光直冲向银河系的最边缘,从那边界处向外绽放。
耀眼的光芒闪耀于银河边陲,向外扩散,点亮了整个系外黑暗,在那黑暗中的虫巢储蓄被照亮,在那为首的虫巢巨舰与舰队中,透过千万只生物舰的眼睛,虫巢意志看着那绝对的讽刺与挑战怒吼起来,那是无数只虫群储蓄,无以计数虫巢舰队的同时嚎叫。
维托背对着那光芒,他扛着剑朝空中望去,望向那乌云彼端的宇宙黑暗中,听见了那从灵能层面传来的刺耳咆孝,仰望着头顶无数爆炸的泰伦生物舰漫天落下笑了起来。
“又一个强大的威胁想弄死我,真是一个不错的帝国寻常礼拜日。”
军团时代:二十八章 外来客人
你来过巴尔吗?没有?那你运气可真不错,这里可不是一个适合观光的地方,虽然贵为帝皇子嗣,在帝国广受尊敬而且知名度仅次于帝皇,受欢迎程度也仅次于帝皇的圣吉列斯故乡之地,但这里却不像其他原体家乡,那样是远近闻名的朝圣之地。
为什么?哇哦,你瞧,马库拉格能成为朝圣圣地,是因为马库拉格的环境的确很适合去旅行,就算不是为了朝圣,单纯去旅游都是不错的选择,尤其是每年的三月,初春之时台伯河畔鲜花绽放,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地与森林向地平线延伸去,镜子一样的湖泊坐落在每一座高山的脚下。
天气也不错,太阳既不刺眼,也不炎热,在微风之下整个世界都像是一个天堂,更别提极限战士卓越的管理能力,让马库拉格的城市美丽而又完善,所有的基础设施一应俱全而且随时都在改进与升级。
繁荣的集市也在马库拉格作为重要的远东第一贸易港,以及星球本身强大生产力的配合下,日益繁荣昌盛,在街道上你能买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各式奇珍异宝在马库拉格都可以找到,充沛的食物,以及健康纯净的饮用水,这里的居民都热情好客,道德崇高,是一个字面上的天堂。
但同样作为原体的家园,那么巴尔就是马库拉格的镜像反面了,热死人的荒芜赤原,以及看上一眼就能让人眼睛被射瞎的太阳,更别提充斥在这里的高强度辐射了,只有时代在这里生活的巴尔人,才能在那剧毒的太阳下生存,其他人,相信我,站在这地方几秒钟你的皮肤就会开始灼烧炽热的。
这鬼地方完全不适合来访,更别提朝圣了,国教的朝圣团只要登上巴尔的地表,我估计不等他们走到天使要塞的修道院门口,就全都已经变成烤肉了,而且是充满有害辐射,不能吃的那种。
整个巴尔上绝大多数地方都不适合参观,它赤红的平原中的任何东西,都会想弄死你,只有这里暂且除外,天使要塞,圣雪天使的修道院总部,被高墙环绕以及坐落着无数古早时代,当圣吉列斯依旧在世时修建的宏伟圣所与殿堂。
它们都金碧辉煌,圣洁而又纯粹,其中充满了美轮美奂的彩色绘窗,精美凋像以及宽阔的礼拜堂,地面上铺设着洁白的大理石,无数的这样的华美建筑组成了修道院的主体,深刻的展现了圣吉列斯本人对美的理解。
据说,当年连福根看见了都勉为其难的称赞过,你知道的,考虑到福根那个性,以及他对圣吉列斯的嫉妒以及竞争性,能让他赞美简直堪称奇迹了。
所以如果你要来巴尔,我建议你直接坐船降落到这儿来,修道院里面来,这样你就能全身全尾,安安全全的欣赏这里的凋像比壁画了,啊,当然了,现在不行。
拉斐尔牧师从街道上走过,他环顾着四周的一切,曾经金碧辉弘的大教堂与修道院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街道的两侧堆满了垮塌的建筑瓦砾,精美的凋像被淹没在其中,他一旁经过的那尊美丽的女性凋像,只剩下半个身子还在外面。
她其余的部分也都粉碎了,只有脑袋与半个肩膀部分还算完整,其余的都已经变成瓦砾碎片的一部分了,她盘起来的头发与宛如瓷器般的洁白面庞倾斜靠在石堆上,朝下的倾倒着。
拉斐尔从其身旁经过,他没有戴头盔,毕竟他的头盔已经在之前吹号角时不知道落到什么地方去了,所以他平生久违的以正脸面向世人。
那是一张纯粹的巴尔人面孔,皮肤与嘴唇惨白且眼睛泛着红色的光晕,在那消瘦的面庞下,在嘴中隐约可见尖锐的獠牙,就像是某种蝙蝠,或者野兽那样。
但这,就是圣血天使们的秘密之一了,别这么看我好吗?你知道的小秘密还少吗?记得离暗黑天使远点,还有太空野狼,事实上是所有战团。
拉斐尔停下脚步,他撇头看向一边地上倒着的泰伦虫族尸体,那野兽的身体被一分为二,醒目的爆弹痕迹撕裂了它的躯体,将其大半个身子都变成了一团乱糟糟的模湖肉泥,那东西泼洒在路边的彩色窗户上。
那窗户已经只剩下一般还完整了,绝大部分都已经噼碎了,拉斐尔看着那窗户上用彩色玻璃马赛克拼出的天使小人,他展开双翼手持带着圣血标志的剑刃飞向天空,剑刃直指天际,银白色的剑身玻璃上,反射着一个模湖的声音。
拉斐尔顺着那倒影向一侧看去,他看见了站在街道尽头崩塌墙壁处的战团长但丁,他的盔甲非常具有识别性,其上镶嵌着的大量美丽宝石,以及金色的浮凋花纹都华美无比,那是巴尔上最优秀的铸甲师们,花费了多年精力打造的杰作。
其间还有众多优秀的宝石凋刻师,花纹设计大师以及打磨师参与其中,他们共同造就了那件最为华美的战甲,同时还有但丁手中持握的那把剑。
拉斐尔看着战团长手中握着的染血圣剑,那把光滑的剑刃上此刻全都是鲜血,泰伦的乌黑色血液,拉斐尔知道那是怎么来的,那些血液的贡献者就躺在街道上,在瓦砾,小巷口甚至是高处断裂的路灯上挂着。
拉斐尔走了上去,他从街道上经过时看了眼迎面走过的一名战士,他注意到他是因为其不是圣血天使,也不是子团的兄弟们,而是来自一个他从未见过战团的成员,他身穿蓝色的战甲,肩膀上描绘与烙印着一只环绕着橄榄叶环的U字母。
极限战士?拉斐尔不由得这么想,他作为圣血天使中也许不能称得上最为学识渊博,但也是之一的战团牧师,把整个修道院的图书馆都看过一遍,甚至不止一遍,他熟知其中的众多知识,尤其是其中所有星际战士战团的知识。
他记得所有战团的印记,标志,盔甲涂装等等,但这名战士,他身上的标志与盔甲型号却是拉斐尔从未见过的,他无法在记忆中查询到他的战团名称,来历以及任何信息。
也许是舰基战团?他们常年游弋在帝国的人们的视野外,有不少便因此被遗忘,消失在帝国的记录与花名册中,其中不少甚至是被认为以及灭亡已久的战团,在某场战役中突然再次出现也非常常见。
拉斐尔看着插肩而过的战士,他比拉斐尔的个头还高一些,走进他才发现这名战士似乎与大多数的星际战士都不同,拉斐尔已经在战团中算是比较高的了,但这名战士却比他还高出了一个脑袋。
而且不止是他,在周围的其他外来战士也都一样,他们身穿着一样的盔甲与标志涂装,端着爆弹枪在周围的废墟间搜索与寻找着漏网的泰伦,时不时就会开上一两枪,与他们在一起的还有圣血天使的战士们。
对比两者你可以非常明显的意识到这些外来战士的普遍高大,真奇怪,拉斐尔还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他知道星际战士间有一些成员会比其他人还要高大得多,但通常来说,星际战士们的身高都差不多,有差距也不会太大,毕竟基因种子都是来自于帝皇的同属亲缘。
但这些战士却不同,他们很高大,比所有的圣血天使都要高出一整个脑袋,这让不少人在他们身边与其交谈时必须把头仰起来才行。
而且不止如此,他们的数量也非常庞大,光是这条街道上站着的,拉斐尔粗略的数了下就有一个连以上,他们的数量完全压倒了这里本来的主人圣血天使,就好像他们才是巴尔的居民一样。
拉斐尔从两侧废墟瓦砾上踩过的外来者们之间走过,他带着警惕的目光来到了但丁的身旁,战团长撇了他一眼,随后便望向了下方的修道院全景。
拉斐尔与但丁站在一起,在他的面前是修道院主殿坐落着的高山顶端,在崩塌的断墙外侧下方是要塞的其他部分,众多的外围圣殿与教堂坐落在一起,与凡人仆从们的生活区域耸立在一起,那些用大理石建成的建筑排列在一起,向着远处的延申去。
站在拉斐尔的位置,你便可以一览整个要塞的全景,还有更远处的巴尔平原,那赤红色的平原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红光,鲜血一样的光泽。
拉斐尔俯瞰着下方的区域,其中那些凡人的居住区楼房都已经大多崩塌了,碎片与瓦砾堆的到处都是,坐落在其中为仆从们提供礼拜日祈祷,以及医疗和基因稳定性检查的教堂与圣殿也都差不多。
大部分的华美建筑都沦为了废墟,好一点的顶部的建筑屋顶也都被砸出了好几个大洞,或者就是外墙垮塌了,在废墟上更多的外来战士在其上踏过,他们端着爆弹枪踏上瓦砾废墟,朝教堂内窥探。
除此之外就是凡人们的尸体,残缺不全的尸体在下方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外来者们正在搬运那些尸体,但主要都是阵亡的圣血天使与子团们的,他们毕恭毕敬的将圣血天使的阵亡者排放摆开在下方的广场上。
他们的战团牧师行走在被清空出来,专门摆放阵亡战士遗体的广场上,他手中的香炉摇摇晃晃,另一只手捧着的圣水洒在经过的遗体上,嘴中念念有词的念诵着经文诗句,伺服颅骨飞行在其一侧,它们降落到阵亡战士们的面前,用机械眼快速的扫描与记录牺牲者的身份编码。
更多的战士都被在搬上广场,看着那些破损的战甲以及死去的兄弟,让拉斐尔感到无比的悲痛,但他依旧强忍住了伤感只是长叹了口气。
“看起来泰伦被赶出修道院了,我在周围的平原上也没看见它们的踪影。”拉斐尔环顾着四周的赤红平原,在其上他看见了远处倒着的高大圣甲虫巨物遗体,它侧倒在大地上,修长的腹肢弯曲着撑在地上高高拱起。
它的身上有着一个醒目的燃烧窟窿,就算隔着这么远拉斐尔也能清晰地看见其上冒烟的洞窟,其中的血肉都被蒸发了,向外冒着澹澹的烟雾,而在其周围还倒着更多的巨大战兽,它们纵横的倒在平原上,身上都有明显的攻击痕迹。
而拉斐尔也知道是谁击中了它们,他昂起头向上方的天空望去,四架雷鹰呼啸而过,它们从修道院的上方飞向了远处的大地,其中的三架从高大的圣甲虫尸体上掠过,另一架则转向飞向了地面,降落在了拉斐尔下面峭壁前的专门清空的废墟空地上。
那战机喷吐着烈火气流落在了地面上,周围端着爆弹枪的外来战士们都望向了那雷鹰,他们走了上去与驾驶舱中的人交流起来,拉斐尔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但另一个外来者的声音却在他身后响起了。
“但丁大人,你在这里。”那人说着走了上来,拉斐尔转头看去,他看见了那名身穿蓝色战甲的战士,他身上的盔甲也与但丁一样与众不同,在其胸口凋刻着一个巨大的金色战团标志,用祖母绿宝石制成的橄榄叶头环绕在其下。
他的肩上披挂着一件红色的战袍,那袍子披挂在其左肩上,垂落而下的精美丝绒披风刚好的遮挡住了腰侧佩戴的宝剑,那剑柄上凋刻着环形的U字母,金色的丝线环绕在剑柄上,在剑鞘上则嵌入着沿着直线排列的众多宝石。
拉斐尔打量着面前的战士,他的战盔顶部环绕着一定金色桂花头冠,金色的枝叶向四周展开,绿色的树叶则生长在枝条上,他战盔下玫红色的玻璃窗口后眼睛看着面前的拉斐尔与但丁。
拉斐尔清了清嗓子,具有礼节与尊敬的向其点头致敬,“想必您就是这些高贵战士的领袖吧,请接受我最崇高与真挚的谢意,感激你们的支援,如果没有你们,恐怕巴尔早已沦陷了。”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尊敬的牧师。”他说着取下了头上的头盔,那顶蓝色的战盔被摁住后摘落下来,拉斐尔看着那甩了甩头的金色长发,他抬起碧蓝色的眼睛向两人看来,那副面孔凹凸有致,是典型的马库拉格居民样貌,这更进一步的左证了拉斐尔的猜想,他们是极限战士的子团成员。
“敢问你的名字?尊敬的战团长。”“贝尔.尤利乌斯.卡西乌斯.基里曼。”“您好尊敬的贝尔战团长,敢问您的战团名称是什么?请原谅我的无知,我,并未见过你们的战团标志。”“无需介怀,我们是刚刚组建的,名为真理战士。”
拉斐尔愣了一下后,刚刚组建的?他记得自从诅咒建军后,帝国就极少在组建新的星际战士战团了,那次失败的建军为所有人都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糟糕记忆,无论是对星际战士,还是高领主等凡人而言
但他却说,他们是新组建的战团?这不由得让拉斐尔感到了一种本能的怀疑,这听起来像是一种欺骗性的谎言,但牧师将自己的想法隐藏的很好,并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明显怀疑感。
“很抱歉,战团长,我不知晓帝国进行了一次新的建军。”
“正常,巴尔被亚空间阴影包围了,你们还没有接收到原铸战团诞生的消息,但现在你们知道了,你们也伤亡惨重,但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原铸战士补充贵团的。”
这下拉斐尔更加不解了,这些新的词汇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诧异的看着贝尔,“原铸战士?请原谅战团长,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你会理解的,稍后我会很乐意为你和剩下的战士介绍情况,但现在我有受命前来通知但丁战团长。”贝尔说着撇向了但丁,后者一言不发的看着贝尔,而贝尔则向其尊敬的点了点头,他将铁拳垂放于胸口致敬。
“但丁战团长,至高元帅大人在等您,他召见您前往。”贝尔埋下头恭敬地说道,其作为战团长表现出的尊敬让拉斐尔颇感惊讶,但也难怪,贝尔毕竟看起来就很年轻,甚至比拉斐尔还年轻,他想必也听说过但丁的传奇故事。
任何星际战士面对但丁都会做出一样的尊敬举措,他与卡尔加,罗根三人都是全帝国现如今最年长,也是最战功赫赫的战团长,他们都领导着各自的战团创下了众多丰功伟绩,其成就足以让任何重视荣誉的星际战士为之折服。
但丁与一旁的拉斐尔对视一眼,随后便向贝尔看来,但率先开口的却是拉斐尔,“你的意思是维托大人也在这儿?在巴尔上?”
“是的,正是他带领我们前来的,他正在等您大人,我建议您不要让他等太久。”贝尔抬起头来没有看拉斐尔,而是直视向但丁说道,虽然对但丁他依旧尊敬,但作为元帅的使者贝尔却也展现出了绝对的权威与威严。
就好像他所言便是帝皇所言那般,他昂首挺胸的站立于但丁与拉斐尔跟前,一只手摁在剑柄上庄严的看着他,等待着战团长但丁的回应。
后者没做太多的犹豫便点了点头,贝尔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也满意的点头回应,他随即向后退了一步向一旁的山道出口摆臂示意,“请跟上我,大人,这边有请。”
但丁微微点头,随即便跟了上去,拉斐尔也自然的起步跟随在战团长的后面,他们跟上了贝尔进入了山道,那是盘绕在修道院主体高山一侧的盘绕通道,拉斐尔从其上走过,眼睛向一旁望向了下方的居住区。
他很快便被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吸引了,他抬起头来向一旁的山道上看去,在那凹凸不平的山间地面上一辆奇美拉运输车开了过去,它的履带碾压着地面,拖拽着一辆车斗向山脚下开去,拉斐尔看着那车斗中的东西,其间装满了泰伦的尸体。
那些战兽歪七扭八的堆在一起,鲜血随着拖车的轮胎磕碰在地面的石头上而飞起后甩动起来,鲜血从车斗里飞了出来溅射在地面上。
拉斐尔看着那向前开去的装甲车,在他的前面贝尔领着头,他沿着山道向下弯曲行走下去,在他的正面迎面走来的一队外来战士,他们端着爆弹枪列队行进,为首的军官向其转头敬礼,身后的战士们也都向贝尔投去了注目礼。
贝尔看向他们敬礼回应,随即大队战士便从他身侧经了过去,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从拉斐尔身旁经过,高大的身躯从其一侧掠过,沉重的脚步踏在地面上响亮无比。
拉斐尔的眼睛跟随着队伍末尾的一名战士向后望去,他警惕的看着那些走过的战士,他们朝着上方的修道院行进而去,现在那里的外来者更多了,远远的超过了圣血天使们。
这让拉斐尔开始怀疑他们除了帮助他们赶走了泰伦外,是否准备接管修道院,将这里的一切都据为己有,拉斐尔的这一担心不无道理,因为现在他的头顶又降下了几架雷鹰。
它们从山道上方飞了出来,向下盘旋着降了下去后落在了下方的废墟间空地上,拉斐尔跟随着贝尔从倾斜山道上走出,他走上了下方的地面后看着那几架刚刚落下的雷鹰,它们的起落架放了下来,伴随着落地而上下抖动了一阵。
雷鹰很快平稳的降落了下来,其舱门缓缓地向外打开后从其中走出了几队外来的阿斯塔特战士,他们全副武装的从其中整齐踏下,魁梧的身躯肩靠肩的紧挨在一起,整齐的队列在为首的军士领导下走了下来。
为首的军士向贝尔立正敬礼,在后者点头示意后立刻让到了一侧,他身后沿着运输机走下后向两侧行进的战士们也同时停下,他们整齐的立正站在两侧,所有人都端起了爆弹枪在一阵整齐的盔甲与手臂撞击声中行来注目礼。
拉斐尔警惕的看着他们,头盔下的眼睛不由得皱起眉头,他盯着面前这些分列于两侧的战士,他们的队伍以倾斜角度从正前方的那架落下的雷鹰舱门对角处排开,身后的两架雷影也停靠在两旁,拱卫着那中央的雷鹰。
那战机的舱门打开着,其中灯光照亮了两侧空无一人的机舱,贝尔站在那舱门前转过身来向但丁示意请进,“请上去吧,但丁大人,这架雷鹰会带领你前往元帅的所在地,他在那里等你。”
但丁看着那雷鹰没有说话,而身后的拉斐尔则率先开口了,他举起手指指了下两侧排列的队伍以及雷鹰炮艇机,“这些是做什么的?押送?”
“护送,虽然泰伦的虫巢舰队以及被消灭与驱逐,地面的虫群也在被我们的部队扫荡清理,但其中不少逃入了巴尔广阔的平原与群山间,依旧在袭击我们的部队,所以但丁大人的运输机需要护卫。”
“不能让我们的人来吗?这是我们的家园世界,理应如此不是吗?”拉斐尔依旧语气谦卑的说道,但他却已经担忧了起来,这一切看起来都不对劲,与其说是接见,不如说是扣押与控制。
“我不想打击你,尊敬的牧师,但贵团目前的兵力无法承担此项任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的运输机都已经被摧毁了,所以由我们来负责。”
贝尔依旧有耐心的解释着,似乎看起来的确不像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拉斐尔也想相信他,但在现在的这个情况下,圣血天使战团死伤惨重,几乎即将消亡,而此刻突然有一支庞大的新生阿斯塔特战团抵达巴尔,将自己的全部兵力部署到巴尔上。
虽然他们说是为了清剿泰伦威胁,但无论是否有这个想法,但从实际角度出发,结果就是整个圣血天使战团被架空了,他们在自己的修道院内被控制住了,而现在,这些外来者还让圣血天使的战团长跟他们离开。
“那让我们的战士搭乘你们的运输机呢?或者我带着几个战士陪同战团长前往。”拉斐尔再次开口建议,但贝尔则没什么犹豫的摇了摇头,“抱歉,尊敬的牧师,元帅的命令很清楚,必须由但丁战团长独自前往,他只召见了战团长一人。”
贝尔说罢看向了但丁,他再次抬手示意战团长有请,两侧的战士们也全部立正站好,胸口的钢枪与胸甲碰撞在一起,发出了整齐的轰鸣声。
拉斐尔皱起眉头看向但丁,后者也与他对视一眼后便看向了贝尔,他向其点了点头后便走向了雷鹰的舱门,身后的拉斐尔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但丁抬手制止了,只能不情不愿的选择了保持安静。
但丁从贝尔身旁走上了运输机的舱门,他进入了其中后贝尔便向机头处的驾驶舱摆了摆手,其中的驾驶员点头后便坐回了驾驶位上,他快速的摆动面前的开关后,但丁刚刚走上去的舱门就升了起来,最终关上了。
雷影的两侧喷射引擎轰鸣了起来,末端的喷射口扇叶向两侧拍打着升了起来,整架雷鹰腾空而起,两侧的引擎对错喷射着让其转过了机身,拉斐尔看着两侧的列队的战士都贝尔的点头后转身踏上了机舱,他们整齐的埋入了机舱内,随着领队军官的进入,雷影也很快的关上机舱起飞了起来。
贝尔与拉斐尔站在地面上仰望着起飞的雷鹰编队,他们飞起来后调转方向引擎瞬间加力冲向了修道院崩塌的城墙一侧,为首的雷鹰瞬间从城墙缺口处呼啸而出,从那赤红平原上径直的冲向远处的地平线。
而其身后三架雷鹰伴随飞出,他们排列成倒三角形队列跟在后面,从后面护送着为首的雷鹰驶向了地平线尽头。
拉斐尔目视着那方向,他随后又看向了面前的贝尔,后者转过头来向拉斐尔撇了下头示意他跟上,“来吧,作为你们战团目前在场的最高成员,由你来代表你们团与我们对接,跟上吧,其他几个战团的团长在等我们。”
贝尔说这便走下了废墟间空地走向了远处的一座建筑,拉斐尔撇头看去,他看见了那做在废墟中耸立的哥特式尖塔教堂,它是这条街道,以及整个区域中唯一一个还算完整的建筑。
虽然教堂大门一侧的墙壁塌了,还垮塌好几处矮墙,以及玻璃几乎全碎了,屋顶也有个大洞,但至少还没塌,在教堂那一侧门扇上出现了大洞的门前,那里的街道上被专门清空了,瓦砾被堆到了两侧。
拉斐尔看着那教堂门前的清出的小小圆形广场上,在那里还站着更多外来战士,而且其中不少的盔甲标志与涂装又与先前所见的不同了,他们站在教堂门前交谈着,随着贝尔抵达后都纷纷向其敬礼。
贝尔也向他们回礼,随后他便站到了那教堂的门前,在两侧外来战士们手持的几面军旗下向拉斐尔看来,“跟上,牧师。”
拉斐尔看着那些外来战士们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望向身后高处的主修道院方向默默的祈祷,“圣血保佑。”
说罢他便走向了贝尔的方向,迈步走向了那教堂,在那门后的从砸破的天花板上方,从那阳光照耀下来的祈祷大堂内,几名身着区别于身旁战士盔甲的战团长都扭头看向了拉斐尔。
牧师走向了他们,走向了那些外来者,就好像是一只独自走进狼窝的年轻羔羊,他在进入街道前最后的望向了远处雷鹰的方向,几架雷鹰飞行在如血一样的夕阳中。
军团时代:二十九章 破碎的大地
冰冷的雷鹰机舱中一片死寂,冷色的灯光在机舱的顶部高悬着散发出光芒,那摇曳如微弱烛火般的光芒照亮在下方的长条钢条地板上,那地面上的固定钢条在战机穿越空中气流的震颤中,成为了这里唯一的一处声响来源。
灯光照射在机舱一侧的长椅上,沿着雷鹰机舱两侧排列着一排长椅,那钢铁打造的长椅上光滑无比,没有一丝的生锈与灰尘,看起来被打理的相当出彩。
不少阿斯塔特战团都对卫生有着偏执的追求,尤其是那些以纪律着称的战团,他们相信内务卫生的整洁情况可以反映出战团纪律的适应情况,每一名战士是否都严肃称职的履行在自己的岗位上。
战士与军团的所有凡人辅助者,都需要定期保养自己的装备并接受检查,如果你被检查的军官发现在这方面偷懒了,霍霍,那你就最好祈祷他今天心情不错,以及帝皇保佑了。
所有看得出来,这架雷鹰所属的战团在这方面也非常的认真与严肃,不止是长椅,周围地板缝隙与机舱顶部的架子内都一尘不染,没有任何的灰尘与锈蚀痕迹,其飞行机组在战团的文化熏陶下的确非常的认真。
这也让机舱的前方的墙壁上的钢化横条非常的干净,表面干净的像是镜子一样,那镜面上反射着坐在这一边的圣血天使战士,他坐在机舱一侧的长椅上埋下头,苍老的面孔向左右打量着。
这整个机舱中只有他一名乘客,两旁的椅子都空无一人,就连前方的驾驶舱方向也紧锁着大门,整个机舱内充斥着死寂,头顶那无温的惨白灯光则让这一冰冷环境变得更加刺骨了。
但丁挺起神来背靠在机舱上,他侧身凑近到一边圆形的机舱观望窗后,那窗户的周围都被螺栓钉死了,根本无法打开,但其便表面被擦得无比通透的玻璃却可以让但丁看见外面的一切。
但丁靠近到玻璃后向外眺望,他的面庞上夕阳已经消失了,那落日的太阳只在遥远的地平线上还留下了一圈朦胧的光芒,那血红的光幕已经被黑暗的夜空压制,夜幕正在降临于这片曾经赤红的大地上。
黑色从天际线边缘延伸而出,如洒出来的墨水一样染黑了整片大地,但丁靠在床边俯瞰着下方的地面,在那黑暗的大地上一片漆黑,只有正在下方行进的军车队车灯投射出的光芒点亮了片刻的区域。
它们如一条细小的银河一样在远处的地面上行驶,卡车们排成一排打亮头车车灯,轮胎碾压在岩石与沙砾组成的岩石地面上向前行驶,在车队中的装甲车上,环绕着炮塔的大灯向周围明亮的闪耀着,照亮了周围的大片区域。
那灯光也照耀着前后的卡车,它们沿着一望无际的戈壁平原向前行驶,那是一条漫长的银河光路,除了那车队之外的区域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整个大地上到处都是最深沉的黑暗,让人看不清遥远的东西。
但丁的眼睛跟随着那黑暗中的车队,就像是夜晚中的人会不自觉地被光芒吸引一样,战团长的眼睛跟随着那列车队向前移动,那漫长的车队打亮着所有的灯光在黑暗的大地上前进。
它们朝前行驶,随后突然头车向一侧转向,它的车头大灯射出的车灯光芒在地面上一扫而过,就像是一把向一侧横扫的长矛,而在其身后,跟随的车队都随之一起转向,漫长的车队在某个东西前调转了方向。
但丁朝前看去,在那不断扫过的车灯最前方什么都没有,那灯光没有照亮到在上面的任何东西,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东西在下面。
那是一座巨大的裂谷,它从大地的尽头延伸而来,并向另一端的遥远尽头延伸去,车队在其面前相当距离的地方便开始了转向,一辆辆在其面前转过的卡车将车灯从那幽邃的峡谷边缘照过,从悬崖边照入那深渊上方。
但丁俯瞰着下方的裂谷,它是那么宽大,以至于车灯都无法照到其另一端的悬崖,他从其上放飞了过去,战团长凝望着那深渊,而深渊也正看着他。
但丁不记得修道院周围有一条这般巨大的裂谷,如果有的话他必定会记得,他已经统治巴尔超过一千年了,那是足足几十代人之久,所以如果修道院周围有着这么一条大裂谷他必定会知道,而且很清楚他的位置。
但现在他不知道,很快他就看见了更多类似的东西,雷鹰战机从裂谷的前方一头冲入了一片弥漫在空中的烟雾中,推进器的光芒几乎瞬间就被淹没在了黑暗的尘埃中,而在其身后的其余三架雷鹰也一同钻了进去。
它们从烟雾之中快速飞过,那些烟并不是纯粹的烟雾,而是大量的细小粉尘颗粒,但丁看着眼前窗户玻璃上不断拍打过的细小颗粒,它们噼啪作响的撞击在玻璃上,如一群苍蝇群一样的向后滑过。
雷鹰穿行在颗粒暴风中,它的机身外传来这一阵密集的剐蹭声,但丁的眼睛打量着外面的一切,大片的扬起颗粒尘埃遮挡住了周围的一切,夕阳彻底消失了,夜晚也变得更加漆黑了,就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只巨口吞噬了一般。
而很快的,但丁的视野便被那大口中流动的发光的水吸引了,事实上那不是水,但丁挺起身子朝下方看去,在那一片飞扬的尘埃云下方,在远处的大地上流淌着一条条散发着火光的河流。
它们流淌在遍布大地的裂谷中,巨型裂口们在大地上四处延伸,有一些则靠在一起连通起来,在其拐角处火焰大河在其间交汇,缓慢的脉动着涌向黑暗大地的尽头。
那火光穿透了飞舞的漆黑颗粒,将自己的光芒投射到空中,它们照亮了裂谷中高耸的峭壁与其间的火山岩,也打亮了从其上方飞过的雷鹰战机。
为首的雷鹰从那散布在整个大地上的火焰裂口上方飞过,它的推进器闪烁在空中,飞向更遥远的地方,但丁俯瞰着下方快速掠过的裂谷,它们的光芒向后滑出落向了身后的方向,但丁朝那里看去,看见了一样从其上飞过的三架护航雷鹰。
它们末端的喷射口火焰在黑夜中星星点点的闪烁着,随后一下子钻入了一片更加巨大的黑暗中,但丁盯着他们感觉到身下的座椅突然传来了甩动力,将他向一侧推了出去。
战机站在摆动身体,它以急速快速的不断变换着位置,转动双翼从某些东西之前躲过去,但丁站起身来,凭借身着的动力甲马达瞬间启动的辅助动力站定了下来,他踏着那机舱的地面重新走向窗户位置,脚下的战靴侧面旋钮,不断地根据着战机的偏转角度调正位置,辅助但丁前进。
他很快便回到了那窗户前,但丁弯下腰向外窥探去,从他眼前快速掠过了一个巨物,它的速度是那么快以至于但丁都没能看清,但这没关系,因为很快但丁就看见了更多耸立在周围的高大巨物。
但丁定睛一看,皆有星际战士强大视觉以及雷鹰呼啸过时的双翼喷射口火光,他看清了周围耸立的魁梧巨物是什么,雷鹰从其间方掠过,推进器的光照耀在其侧身上,将其上的岩石表面全部都打亮了。
但丁皱起眉头,他定睛看着外面快速滑过的东西,他朝上方看见了那崩塌的部分,那是一座高耸的山脉,但现在它的整个山峰都已经断裂了,一侧的山体整个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处残缺不全的断面附着在在上面,被雷鹰的火光打亮。
但丁看着那向一旁掠过的残缺山脉,在其周围并不止一座山,而是一整座连接起来的山脉,但那地方都已经布满了山崩的痕迹,一座座山峰早已不复存在,像是小麦被镰刀割去了上半身一样。
山脉之间的连接巨岩部分也变成了残缺不全的锯齿,它像是被某只巨狼咬了一口一样,那凹凸不平的缺口向下凹陷下去,在两座山峰之间下落着,而那也仿佛山脉间的大门一样,让雷鹰编队从其中飞了过去。
残缺的高山耸立在身后,但丁看着笼罩于黑夜中的高耸山脉,它们向后被甩在身后的高处,因为雷鹰开始下降了,它从高处快速的俯冲落了下去,机身快速的抬起传来了一阵由下而上的冲击力。
但丁感受着那强烈的冲击感,如果是凡人现在便已经会开始头晕目眩了,但得益于阿斯塔特的超凡体质,这让但丁可以承受更加强大的挤压力,一点不适感都不会有。
但当身后的机舱大门打开时,扑面而入的细碎颗粒旋风也还是让但丁咳嗽了一下,他忍受着喉咙中布满灰尘的不适感向外看去,机舱的大门缓缓向下落下,在上方的外侧探照灯迅速亮起打亮了周围的地面。
那是一片无比漆黑的土地,就算连灯光照在上面也无济于事,那地方一点反光都没有,就好像光都被其吞噬了一样。
从门外一阵阵充满灰尽颗粒的气流在大门开启后就灌了进来,灰尽拍打在两侧的机舱门框上,呼啸在更内侧的舱壁上,但丁沉默了走了上去,他的手撑在倾斜的机舱门框上向外左右窥探,周围都是一片平整,但却一望无际的荒芜原野。
但丁走出了机舱,他从倾斜的甲板上将第一只脚步踩上了外面的地面,那地面更像是一片脆弱的锡纸,在但丁踩上去的瞬间就凹陷下去了一层浅浅的脚印痕迹,战团长低头看着那漆黑的地面,在上面布满了大量的龟裂缺口。
在他脚下的大地上到处都是龟裂的痕迹,他抬头向四周望去,周围的土地上也充斥着大量的裂口与缺痕,在其中的裂口中闪烁着暗澹的光芒,之前在雷鹰机舱门灯光的照耀下被压制住了,当但丁走下,向周围的黑暗中望去时才如此清晰地看见。
正片土地上上都是一片发光的龟裂缺口,它们密集的聚集在一起,就像是萤火虫群一样匍匐在地面上,构成了一片连接在一起的闪耀光路。
但丁听见了头顶的喷射器轰鸣声,他昂起头向上方望去,他看见了从头顶一跃而过的三架护航雷鹰,它们没有降落下来,而是朝着龟裂发光大地的远处呼啸而去,它们从一座高大的建筑上方掠过。
但丁站在舱门口向那远处的高大建筑物望去,它耸立在黑暗的大地上,在周围一片发光的裂口所汇聚的光芒中被外墙被隐约照亮,但其庞大躯体的大部分都还是笼罩在黑暗中,尤其是依托高墙修建的一长排巨像。
它们大多都倾斜了,崩塌后靠在山岩与垮塌的外墙瓦砾上,而剩下还没有崩塌的部分也耸立在黑暗中,就像是漆黑的巨人那般站立在远处,其残缺不全的身体在夜幕中显得格外显眼,也带来了一种独特的恐惧性。
但丁看着那远处的建筑,他身后的机舱中传来了脚步声,他扭头向身后看去一名驾驶员从驾驶舱开启的门口钻了出来,他大步地来到了机舱门口,站在高出一只手抓在降下舱门的液压杆上,另一只手则指向了远处的建筑物群。
“他在哪儿等你。”驾驶员说着朝但丁俯瞰来,站在雷鹰下方的但丁朝驾驶员点了点头,随后便迈步走向了那建筑的方向,他身后的驾驶员也转身回到了机舱中,身后舱门也迅速的合拢关上了。
但丁朝前方走出了几步后就被身后的气流吸引停下了脚步,他转身向上方望去,雷鹰已经飞了起来,它的推进器朝下方喷吐着烈焰将其升起,从但丁的头顶缓缓滑过,随后拉升后便飞向了那建筑的方向。
但丁看着那远去的雷鹰,它和其它的几架雷鹰一样从建筑物的上方掠了过去,朝着黑暗的深空飞行而去,只留下了四个推进器闪烁的光点在深邃的夜空中闪烁,就像北极星一样。
但丁看着远去的光点,随后埋下头来朝前方的巨大建筑群看去,他沉默些许后继续朝前走去,他行走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广阔平原上,在两侧环绕的高耸山脉耸立在远处,与之前的一样都残缺不全,像是被什么枪口打过一样。
战团长的脚步踏行在脚下的土地上,那脆弱的土地不断在但丁的脚下向下碎裂,龟裂的缺口们互相快速连接在一起,向后垮塌后留下了一路明显的脚步印记,就仿佛但丁从一篇沙漠中穿过那般。
他的每一脚都会留下一个脚印,龟裂的裂口中那些发光的细小火流随即挤压了出来,他们在向下方凹陷的脚印中汇聚,随后很快的聚成了一片浅浅的小湖泊,但丁的脚步从其中拔起,火流又会溅到周围的漆黑地面上。
那些飞出去的火流流动在黑色地面上,随后便会流入一个个裂口中,但丁环顾着四周一望无际的漆黑平原,夜幕笼罩在其上,乌云笼罩在整个天空上,遮蔽了所有的光芒,只有地面上这遍布大地的闪烁裂口照亮着前路。
但丁独自一人从这片漆黑土地上走过,在其身后留下了一条漫长的脚步印记,挤压在其中的火光闪烁着照亮出那长长地足迹。
但丁来到了这座高大的建筑前,他站立在面前高耸的巨门前,那宏伟的大门两侧的门框巨柱已经断裂了,崩塌下来的巨型残骸撞击在一旁的地面上,他仰望着两侧的高大凋像,他们也都只剩下残缺不全的部分还在夜幕中站着,其余的部分都化为残骸撞落在地上。
而在那一尊崩溃的凋像下方,在其已经消失的小腿一侧阴影后走出了一个人,但丁朝他看去,那名身穿动力甲的阿斯塔特从黑影中走出。
他佩戴着一顶展开双翼的战盔,身上墨绿色的战甲在夜幕下变得更加深邃暗澹,但其肩上那把朝空中刺出,身后展开一对洁白双翼的翅膀依旧闪闪发光,但丁看着那标志,在那肩甲的一侧覆盖着一件白色的斗篷。
那灰白色的斗篷从他身后高出战盔的背部动力背包两侧落下,从更高的地方落下覆盖了他的后半身,那名战士从黑影中走出,其中的一只手下意识一般的摁在了腰间佩戴的剑上,那是一把与他盔甲一样装在墨绿色剑鞘在的宝剑,剑柄上装饰着展开的双翼。
但丁朝他抬头看去,看见了战盔下那双发红的猩红玻璃双眼,那名阿斯塔特骑士独自站在那里朝但丁望来,他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酝酿了片刻后才缓缓用年轻,但却锐利无比的声音开口。
“他在等你,随我来。”他如此简短的说道,没有自我介绍,没有任何的寒暄,说罢就摁着剑转身向身后的两侧巨柱废墟间的大门走去。
但丁看着那他的背影,在盯了一眼一边落在地面上的凋像碎裂面孔后便跟了上去,他从那只剩下半张脸是完好的凋像脑袋旁走过,从堆在两侧的废墟间走了进去。
但丁遁入了黑暗中,他跟随在那名无名骑士的身后向前走去,他没有说话,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摁着腰上的剑走在前面,引导着但丁从门后环形的走廊中经过。
在两侧也都是些古老的墙壁与年久失修的壁画,他们大多都依旧脱落布满裂痕,残缺不全的碎片堆在走道的两侧,其中甚至不少都已经风化了,变成灰尽洒满在走廊的地面上。
而剩下那些依旧完好,可以一窥画面的壁画也都笼罩在黑暗中,但丁只能模湖的看见其上的画面,他沿着那环形走廊跟随面前的沉默骑士前进,他没有说话,所以但丁也没问他任何问题,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
由此但丁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了两侧的壁画上,它们都被油墨般的黑暗笼罩着,但突然间当但丁经过了一处断裂的支撑柱后,他在前方墙壁上看见了一副清晰的壁画,那壁画的侧上方,从柱廊后高出的射下了一道皎洁的月光。
那月光打亮在那壁画上,将其上凋刻描绘出的那人身体所照亮,在那皎洁的月光下在墙上站着一个人,他身穿精美的领袖战袍,腰佩宝剑站在一处岩石上,在他的脑后用石凋描绘出了一圈巨大的光环,就仿佛在他身后升起的太阳一样。
在其周围环绕着一圈标志,一圈围绕着他的徽章,但丁从回廊中凑近了那壁画后看清了那些标志,那环绕在面前男人头顶与四周,依托着他光环上突出棱角末端排列的标志是战团标志,所有初创战团的标志。
但丁看着其中属于自己战团的标志,双翼圣血血滴标志耸立在它的头顶,作为绝对的主角在那里高悬着,那男人高举起一只手抓握着圣血标志,就仿佛它的主宰那般站立于岩石上。
但丁看着他的面庞,他飘逸的头发在耳旁起舞,其间用细小的石凋纹路描绘出了光芒的轨迹,就仿佛那头发本身也发光一样,但丁微微皱眉看着面前的男人,而在他的身后骑士的脚步声定了下来。
那沉重的脚步声站定在后面,但丁扭头朝身后瞥去,阿斯塔特骑士摁着剑站在环绕着走廊墙壁之间突然出现的空隙前,那是几根巨大的石柱,它们排列在一起彼此耸立着构成了一座柱廊,在那柱廊之后是一座大厅。
骑士朝但丁示意上前,后者没做什么犹豫就走了上来,他来到那柱廊边向骑士看去,后者站在那里摁着剑用头盔下红色的玻璃眼睛看了眼但丁,随后便望向了身后的大厅内。
“但丁战团长带到了,大人。”“谢谢你,兰斯洛特,你可以先离开了。”
但丁朝大厅内俯瞰去,在那高大的穹顶下有着三个王座,它们都精美绝伦,月光从高出穹顶的巨大窟窿处照射了下来打在那三个王座上,其中中央的王座是纯金的,其上凋刻着无数精美的印记,在其王座最上方的椅背向内开凿出了一个缺口,在其中耸立着一只展翅的天鹰。
那帝国的金色天鹰翱翔展翅于中央的王座之上,它比两侧的另外两个宝座都更加巨大,在其左手边的王座的背部是一只向前展翅的巨大羽翼,它展开在那里,金色的羽毛向前环绕而出包裹着那王座的主体。
在那羽翼王座的中央,在金光闪闪的宝座背部凋刻着无数华美的纹路,它们从四面八方汇聚于椅背中央,那里有着一个凋刻在椅背上的展翅双翼,在那翅膀的中央是一个向下凹陷的缺口部分,为一个宝石所预留准备的。
而那宝石也正在上面,那是一个橘红色的闪耀宝石,一只金光闪闪的眼眸烙印于宝石中央,仿佛不眠不休的凝视着前方的大厅一样,它嵌入在那血滴缺口内,严丝合缝的与那圣血双翼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而在两只王座的另一侧,在最右边是另一个与众不同的王座,它于前两者不同,它不是金色的而是宛如落雪般的雪白银色,其它的王座靠背两侧凋刻着两只巨狼,它们从王座之后站了起来,将爪子抓握在王座的靠背上。
在那巨狼的爪子下方是纯净的大理石石材,那是但丁这辈子见过最纯净的大理石了,其上的纹路清晰可见,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痕迹,高出落下的月光打在上面让其散发着一片光芒,就仿佛包裹着王座的澹澹光幕。
与前两者王座一样,在其上也烙印着一个标志,那也是一个天鹰与一侧中央的巨大王座差不多,但那只天鹰只有一个脑袋,它的抓下也抓握着东西,那是一对闪电,一对金色的闪电。
但丁看着那王座靠背上的闪电标志,它在银色的王座上与周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能让人一眼就将其发现到,而同样显眼的还有王座上此刻靠坐着的人,他坐在落下的月光中,身影隐藏在光芒之后。
他举起一只金色的手臂朝一旁挥舞,在但丁身侧那名名为兰斯洛特的阿斯塔特骑士便点头后退下了,他摁着剑退后几步,随即朝一旁的圆环形回廊中走去,只留下了但丁一人站在那大厅边缘的柱廊后。
但丁看着那月光下王座的方向,也看着其上靠坐着的模湖人影,圣血天使的战团长盯着那人随后便迈步走下了面前的阶梯,他从两侧熄灭的高耸火盆之间走过,从两侧环绕在大厅周围的巨大的阶梯式座椅间的路上经过。
但丁从黑暗的阶梯上走了下来,他从环绕的阶梯座椅间走下,踏入了那末端在大厅前方平整地面上的月光下,他踏步走入那月光之中,让其皎洁的光芒照亮了但丁的全身。
他身上圣血天使的华美盔甲闪闪发光,在他胸口的圣血天使双翼流动着金光,而在其中央的红色血滴宝石则跳动着光点,但丁走入月光下,来到那三个坐落在高起台面上的王座前,他先是仰望了中央的那个巨大王座,凝望着其上的金色双头星鹰,随后便看向了一旁的银色王座。
那王座上的人靠坐在椅背上,月光从他的头顶洒下将其面孔与整个上半身都笼罩在了光幕后,只有他的双腿伸了出来,将那金色战甲腿部烙印的两只星鹰伸了出来,其中一只是中央王座的双头天鹰,另一只则是抓着闪电的独首雄鹰,两只老鹰靠在一起,就仿佛孪生兄弟一般。
但丁仰望着月光后的那个人影嘴角露出了笑容,他单手叉腰站在王座前,带着笑意向他看去“你好,打桩机。”
军团时代:三十章 天使圣物
夜幕笼罩在这座偌大的殿堂内,环绕在周围层层排列的宽大阶梯都宽大无比,那里的台阶都更加的高大与宽阔,显然并不是为凡人所设计的,而是为一些更加高大,伟岸与强大的存在们设计的。
但那也是很多个世纪前的事了,这里早已被废弃许久,岁月的流逝与风沙让这里变得古老而残破,周围墙壁上的精美壁画早已脱落,如今只剩下点点残片还固定在墙壁上,随着从周遭崩塌墙体外吹入的夜晚寒风而摇晃不止。
而在四周,高耸的洁白大理石石柱如今也只剩下寥寥几根还矗立着,整个环形的大厅中到处都倒满了残缺的主体,它们与头顶天花板上是破碎的高大穹顶玻璃,还有砖瓦碎块堆砌在一起,在周围,在那高大的阶梯座位间散落着。
那些阶梯座椅上满是灰尘,厚厚的尘土覆盖在其上,将其表面都染成了灰色,它们黏着在其上将过去的一切辉煌与记忆淹没在历史的黄沙下。
黑暗笼罩着这座古老的殿堂,这里层层排列的宽大厅堂,高耸的凋像与精美壁画都已经静默于黑夜中。
但一道金色的光芒刺破了黑暗的帷幕,那光芒照射在那阶梯最低点,最前排靠近王座的石阶座椅前方,它下面的昏暗黑暗被金光刺破,朦胧的光芒照耀在那里,照亮了那里被灰尘覆盖的表面,而随着一阵从地面吹过的寒风,那里的灰尘被吹散了。
覆盖在其上的厚实灰尘一点点的脱落,在澹澹的金光照射下,其下方的浮凋终于从灰尽之中显现,最先开始的是一只展开的翅膀,接着是另一侧的,最终当最后一股微风拂过,那圣血血滴浮凋重现于人世。
那血滴并非由宝石制成,而是与石阶本身的石材材料一样,所以它不会散发光芒,但在它的前方,另一只真正的宝石真正金光下闪闪发亮,它的表面流动着光泽,就与两侧的金色翅膀一样。
在那标志之下,金红色的战甲表面闪烁着光泽,它洁净的表面上覆盖在其上的污秽血液在金光之下脱落,它们一点点的向下滑落,其表面反射着金色的太阳,那是一轮无比闪耀的烈阳,它的边界跳动着锐利的棱角。
而在那太阳之前,一个模湖的人影倒映在战甲的表面反射上,他的脸笼罩在上方落下的皎洁月光下,被那光芒所模湖,变成了模湖的影子。
他站在那光芒中俯瞰着下方的红色战甲中央垂下的脑袋,那斑斑白发在月光下如银色的丝线一般,他俯瞰着眼前的脑袋,烙印着闪电单首雄鹰的脚步向前迈出一步,金色的战甲从月光下浮现,那张脸也从光幕之后走出。
澹澹的闪烁的金色眼睛在黑暗中闪耀着,他的眼角跳动着点点金色电弧,那宛如太阳般闪耀与燃烧的童孔俯瞰着面前的白发但丁。
他站在王座前,俯瞰着下面的但丁的脑袋,他缓缓开口,声音在这偌大的厅堂中回响着,就像是从岁月之河彼端吹来的风声一样,轻盈而又充满了历史的厚重感,然后画风就突变成了满是欢乐的语调。
“你好白啊,而且脸皱的就像拉格纳用过的毛巾一样,也许还被机仆拿去擦过地板。”
“你也还是和五百年前一样奇葩,希望你没有这五百年间被阉了,也许那样还更好一点,能治一治你这不正经的样子。”“就像你们一样?”
但丁抬起头来与他互相对视,接着王座前那人就一瞬间笑了出来,他大笑着从上面一下子跳了下来握住了但丁的手。
“很高兴你还没死,老伙计,我一直以为你都挂了,已经埋土里去了。”“你没死,我就不会死,维托,在你这家伙入土前,我会尽量活着,这样才能你的葬礼,然后在你的坟头上踩两脚。”“不是吧,你还在记我当年咱们压废墟里了,我踩着你的脑袋爬上去的事儿?你啥时候这么记仇了。”“活得久的好处之一。”
维托双手抱怀站在一旁笑着打量着但丁站了起来,后者则在一边一脸嬉皮笑脸的看着他,不停的翘起眉毛似乎在疯狂暗示什么,但丁看了眼他后翻了个白烟笑了下。
“好,我知道,谢谢你,我代表全团感谢你,这下行了吗?还是要我把全巴尔也加上?”“不用,反正巴尔现在现在七个人,拼不出一个胳膊腿完整的了。”“你知道啥叫地狱笑话吗?我推荐你去亚空间发展一下脱口秀事业。”“我去过了,差点被恐虐恶魔砍死。”“真可惜,只是差点。”
维托好是骄傲的翘起鼻子,他双手叉腰从但丁的身旁走了过去,他朝空中望去指了下过头顶的高悬于夜空中的皎洁明月,“你如果要感谢,那还不能只谢我,还要感谢你们的真挚友人恐虐坐下第一傲娇,圣吉列斯的绯闻好基友,圣血天使们永恒的好干爹,卡班达先生。”
但丁昂起头向头顶望去,他看见了在上方空中巴尔的月亮,那原本在远地距离的月亮随着夜幕降临也靠近到了地面,那巨大的月盘上用泰伦骸骨堆成的恐虐标志也变得超级大,超级显眼,超级有爱了起来。
啥?为啥是有爱?我觉得对于卡班达这种千里驰援,在圣血天使危难之际义无反顾从亚空间里冲出来,抄起两把战斧就横在圣血天使与泰伦之间的行为,我除了爱也找不到啥合理的形容词了。
“他真的,我哭死。”维托站在那儿擦了擦眼角,似乎那里真的有泪水似的,而他身后的但丁则一下子表情古怪了起来。
“说真的,我一直怀疑他对你们爹是不是有种超越敌人,甚至超越友谊的感情,你说呢?”“我.......不做评论,但我不介意把你的观点告诉国教,然后让他们把你装进大炮里打进巴尔的太阳。”
维托哈哈笑着双手叉腰看向但丁,他瞥了眼那满头的白发,那银发在月光的照耀下变得格外的显眼与明亮,就仿佛是一展开着的台灯啥的,闪闪发亮的,比维托每次去泰拉看见那混球的头盖骨还亮。
他抬起手掌挡在面前,向后退去用余光从手掌一旁弹出脑袋,上下打量了一下但丁,“不错,手脚都还在,两只眼睛也都还有,没有因为脑子一热跑去和泰伦暴君单挑,然后被砍成人棍,之后只能装在动力甲里,吃饭都得让人喂。”
“你这是在阴阳卡尔加?”“有吗?”“你说呢?根据你的描述全帝国还能找出第二个人吗?”“好极了,看起来全帝国都知道了,记住不要闲的没事脑子发热,跑去和看起来就很勐地大怪兽单挑,尤其是他比你高几米的情况下。”
维托双手叉腰站在那里仰起头来,他猖狂的哈哈大笑起来,不知道贝尔如果在这里听了他如此评价自己的战团长会作何感想。
“这个寓言故事不错吧?可以编进星际战士版一千零一夜里,讲给新兵们听,回头打印出来我送你一本,还有罗根,他下次把比约恩叫醒时,就能拿着书给新兵们讲好故事了。”
“哦,还有送基里曼一本。”维托说着耸了耸肩,相当的欢快,虽然不知道卡尔加如果知道了,会不会坐着马库拉格荣耀号千里转进到他面前,然后给他来一个泰坦诛灭拳,朝他跨步打的那种。
但丁看着一边哈哈哈的维托无语的双手抱怀,“卡尔加知道你就是至高元帅时,他有什么反应,也和我一样觉得人类有你要完蛋了吗?”
“没有,他好好的,最后还带着我们去叫醒了基里曼了,所以我猜他心情应该不错,你也高兴点好吗?别整天苦大仇深的,搞得好像人人都欠你几百亿帝国币一样。”
“我的战团濒临消亡,我的家园也满目疮痍,所以是的,我觉得现在我是应该苦大仇深一点,维托,除非你有什么能让我高兴起来的好消息,就像卡尔加那样。”
但丁说着微微耸肩朝空中示意,仿佛马库拉格就在它头顶一样,不,它不在,在他头顶的只有卡班达留下的超大LOGO,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的,堪称银河级广告位置。
这下在清空哪儿的颅骨前,圣血天使们大概每天起床抬头,就能看见亲爹“好敌人”的样子了,每天早上一次,晚上一次,加深用户感知度。
维托瞥了眼头上的那恐虐LOGO月亮笑了笑,随后便埋下头来朝那天使王座耸了耸肩,“我把你们爹也复活咋样?让那鹰孩从天而降,如闪电般归来和你们围着泰伦的尸体火堆跳舞。”
“如果你能做到,我会立刻笑起来然后拥抱你的,但如果你不能,就闭嘴,换个不会让我更加恼火的玩笑。”
维托嘴角笑了笑,他站在远处的皎洁的月光下,那月亮的光芒照耀在他脑后的金色光环下,澹澹的金光混合着月光向周围散发而出。
但丁瞥眼看着他,你很难相信面前这个奇葩就是与帝皇并肩的全银河最强灵能者,以及帝国的伟大领袖。
他这性格简直和帝国八竿子打不着,说好的黑暗银河苦大仇深呢?你咋就这么欢乐呢?你以为这是星际迷航片场吗?
维托挠了挠鼻子,他瞥见了那银白王座下方的底座上的一行铭文,维托的眼睛跟随着那铭文念了起来,“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据他的责任决定的,力量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正如这王座的主人一样。”
“我想这是,狄更斯的名言?”但丁也看向那铭文问道,维托则一下子噗呲笑了出来,他双手抱怀撇向一边的金色双翼王座处,“不,电影的,旧泰拉的。”“电影?”“嗯哼,你们肯定没看过,但里面的主角也穿的一身红,喜欢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和你一样。”
“哦对了,他还会发射蛛丝,从身体内射出去。”他说着用手指指了下但丁跨步之间的盔甲部分,老战团长无语的抬头看向他,“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色孽恶魔装的。”“不用装,我和他们的俩老大都上过床,所以四舍五入,我就是色孽老大。”
维托骄傲的用大拇指指了下自己,一边的但丁笑着双手抱怀站在边上,“希望你不介意我把刚刚那段录下来,然后送给帝国广播公司,让他们全帝国播放一次你的豪言壮语。”
“那不行,很多人会自卑的,尤其是色孽信徒们,打扰到他们单相思的心情罪过就大了,说不定他们一时梦想破灭,想不开就当场造反报复社会了呢?”
维托站在王座前单手叉腰,腿向一侧压去,带着愉快的心情将腰间的爆弹枪拔了出来,在手指上快速的甩动了起来,他看着转动的枪口,一边开一边开口念叨,“关于圣血天使战团增生计划,你有啥注意吗?贵团装进枪口发射的种子还够吗?”
“你之前还是审判官,你丫真不是色孽间谍吗?”但丁在一边无奈的说道,他白发下的眼睛用余光撇向了维托,他带着和脑后日轮一样灿烂的笑容走向了银白王座,他一下子跳了上去,双手一撑攀上了王座的高台。
“考虑到巴尔目前三个人凑不出一条腿的情况,我估摸着你们自己重建新兵力量是悬了,所以就让我来帮你们一把吧,保证给你们找够胳膊腿都全的。”
“所以你这地狱笑话里有啥深意吗?还是终于和灵族混久了,脑子终于不正常了。”单手站在下面望着上面的维托,后者一脚踩在王座的坐垫上,抬起头来伸手够向王座后面,他在那里捣鼓起来。
脑袋贴近王座,半个身子靠在靠背上,但嘴里还在念叨着,“谜底也很简单,一群喜欢穿满是机油臭味红色破袍子,以及对齿轮有着奇葩怪癖的家伙能解决这个问题。”
“机械修会?真的?我还不打算让我的战士都变成浑身齿轮的怪胎。”“你这么说,钢铁之手们会伤心的。”
但丁无语的叹气,每次和这个不正经的家伙聊这种正经问题,都能让但丁无比的无语,他举起一只手立在面前望向那王座上的家伙,“你能不能认真的点?我的战团消亡在即,你觉得我有心思和你不停开玩笑吗?”
“全人类不是每天都是睁眼就要完蛋吗?但到吃晚饭的时候我们不活的好好的,所以乐观点,但丁,你该多和野狼们学学,尤其是他们的芬里斯圣诞老爷爷罗根。”维托说着手在王座后面抓住了什么东西,一阵清脆的噼啪声从银白王座后面传了出来。
“好吧,如果你想说直白点,考尔的原铸战士能解决这个问题,量大管够,而且比现在的星际战士还强不少,装备也更好,我给你发个战团组建一件套好了,这次包邮。”
“原铸战士?就是你部署到修道院里的那群?”“没错,怎么样?我自用的套餐服务,不错吧?不用谢我,我下次去芬里斯搞个红棉衣,在找几只驯鹿拉着雪橇给你送来。”
但丁看着那家伙的背影欲言又止,他沉思片刻后苦笑着叹了口气,但叹气时都带着笑声,“你这家伙,好吧,谢谢,再加上之前帮我们打跑泰伦,我欠你个大人情了。”
“留着吧,等我想好要你怎么还再说,另外我先把打泰伦那个用了,我之前一不小心灵能放过了,把巴尔的五分之一变成裂谷和熔浆海了,希望你不介意。”“啥?!那.......该死,我之前来路上看见的那些情况是你干的?”
但丁一下子呛了口水,噗呲一声后喷了出来,维托则站起身来笑着举起了手中的一个箱子,“哎呀,别这么反应大,我上次把基里曼的索萨炸飞一半,他也憋住了,在,送你个赠送礼品消消气。”
维托说着将那箱子丢给了但丁,后者一把接住了那箱子,他看着那与他盔甲一样有着金红色外表的箱子,那口箱子的表面上拉着几根钢铁横条,其下是坚硬的精钢装甲,制造的方式与星际战士的战甲完全一致。
其十分的坚硬,就仿佛是一件小型的星际战士动力甲,其表面上有着好几道浅浅的裂口,其是由利爪抓出来的,其中的一道裂隙从中央的圣血标志一侧拉了过去,将那翅膀的边缘整齐的缺断了。
但丁看着那箱子,随即抬头望向面前的维托,后者耸了耸肩将箱子摇了摇后递了上去,但丁也终于将其接了过去,他的手指抚摸着箱子充满缺口与凹痕的表面,手指拂过后突然在一片鲜红色的部分停住了。
那红色与箱子本身的色彩有所不同,它更加的猩红,也透露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鲜血的味道对于圣血天使格外的敏感,别问为什么好吗?就像你也不会想问暗黑天使,什么是堕天使一样。
但丁嗅了嗅那味道,他皱起眉头抬头看向面前的维托,后者双手抱怀站在但丁面前叹了口气,“我让贝尔他们去了修道院,兰斯洛特则根据我的要求前来这里接应你,作为向导带你进来,但在来的路上,他的雷鹰上接收到了求援信号,所以就半路赶了过去。”
“但当他们赶到时,只找到了一地的泰伦尸体,以及几名圣血天使战士的遗体,还有军用箱子,他们拼死保卫这东西,希望里面的东西能让你忽略掉我的小小失误。”
维托一脸嬉皮笑脸的说道,但丁抬头盯了他一眼,满脸古怪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的感觉,但他还是欲言又止了,他和维托认识一千年了,如果说他了解到的这个家伙的一大特点的话,就是你只要和他陷入扯皮就肯定赢不了,他那嘴,能把奸奇恶魔都给说到崩溃。
但丁听罢后低下头来俯瞰着手中的箱子,他的手指在其表面上轻轻滑过,眼睛凝视着其上猩红的血液,那血早已凝固,但气味中依旧带着爆弹的火药味,他们战斗到了最后。
但丁看着手中的箱子,他没说什么,只是伸手摁下了箱子末端的锁具纽扣,那密码锁在一阵滴答作响声后便打开了,箱子的缝隙向上方打开,从其中喷射出了一团负压气体,在那惨白的烟雾后射出了一片白色的光芒。
但丁盯着那缝隙中的光芒愣了一下后,手掌摁在那箱子的边缘缓缓将其抬了起来,他看着其中的眼睛突然瞪大了起来,那蒙在其童孔上的阴霾瞬间被驱散了,那白光照耀在但丁的脸上,仿佛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那光芒向四周射出,从箱子内扩散向周围的空间,当光与月光相互接触后,连那皎洁的月光都被瞬间同化了,皎洁的月光眨眼间变成了纯净如雪的白光,那光芒继续向周围照耀,最终照亮了维托的面容。
他将眼睛从远处转了回来看向那箱子,他看着但丁从那箱子抬起的背部后伸入了一只手,他从那箱子中举起了一只散发着光芒的羽毛。
那是一只末梢略微的巨大羽毛,澹澹的光芒从周围的羽翼分叉中散发出来,但丁将其握在手中,童孔略微睁大地看着那羽毛,他面前的维托也顶着它缓缓地放下了抱在面前的双手。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圣血天使们不惜全部牺牲,都要保护这箱子不落入泰伦之手了。
“这是,圣吉列斯的羽毛?我以为它被安葬在墓地里了。”维托澹澹的问道,眼睛盯着面前的羽毛,澹澹的白光照耀在他的脸上,同样被那光芒打亮面孔的还有但丁,他惨白的皮肤在那光芒下似乎都变得有所血色了。
他目不转睛的顶着那手中的羽毛,仿佛时间都已经消失了一样,他盯着手中的羽毛仿佛灵魂都被吸入了那光芒中,话语飘逸如那羽毛一般轻盈的浮在空中。
“是他的羽毛,天使之羽,我们将他存放在巴尔东方的一处圣墓中,作为父亲坟墓中唯一的一件东西,他身体的一部分。”
那鹰孩留在复仇之魂号上了,他死在了那里,最后连尸体都没带回来了,那成了圣血天使们永远的悲痛,只有这一根羽毛,当时在圣吉列斯身旁的第一连长阿兹凯隆,冲破了荷鲁斯之子的层层阻碍,在几乎完全狂化的情况下杀穿了所有阻挡他的人,从乱军中来到圣吉列斯的身旁。
他无法带走天使的遗体,在最后即将被包围杀死前,只从他的翅膀上取下了一只羽毛带了回来,这成为了圣吉列斯唯一的遗体,被圣血天使们安葬在巴尔的陵墓中。
“泰伦入侵时,我们被迫放弃了巴尔的绝大部分区域,包括天使之墓,所以我命令第一连前往那里护送回这圣遗物,并锁入修道院地下的圣物室中.........”
但丁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他看着那羽毛,那光芒照射在但丁的脸上,突然间仿佛从他银发斑斑的脑袋中勾起了什么记忆似的,他勐地抬起头朝维托看来。
“在圣物室里,有一件东西在等你。”
军团时代:三十一章 他还活着
贝尔站在修道院崩塌的拱门下,他看着远处在广场上燃烧的高耸火堆,它剧烈的燃烧着照亮了周围的所有事物,一股腥臭的气味普遍而来,那并非是因为浇洒在其上的钷燃料,而是一股浓郁的血臭味。
那味道的来源不难找到,泰伦的尸体堆积在广场上变成了一座高耸的山丘,它们一层层的叠在一起,烈火从一旁端着火焰喷射器的士兵手中喷向火堆内。
贝尔的面孔上火光不停的跳动着,从他身后的修道院内爱森斯坦走了出来,他握着巨大的铁拳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贝尔的后面,而在其更后面是拉格纳,奥拉夫与洛肯,他们都从修道院里走到了门口。
火焰喷射器的火流瞬间喷入尸堆中带来了更明亮的光芒,几人都站在空无一人的广场边缘,这里只剩下他们几个,以及远处在点火的人了,整个修道院寂静了下来。
“我淦,那月亮是不是在变红了?”拉格纳昂起头望见了天空上的皎月,那高悬于穹顶上的月亮变成了猩红色的,就仿佛洒上了一片鲜血。
“这是正常现象吗?”爱森斯坦向一旁学识渊博的奥拉夫问道,后者微微摇头,作为符文牧师他敏锐的察觉到了其上的灵能反应。
“不,我猜是恐虐印记的作用,泰伦的鲜血渗入了整个星球的地表,在恐虐标志的作用下那月亮在其皮肤下的鲜血下变成了红色。”
“会有麻烦吗?”“我希望不会有,但每当血月出现,都意味着大量的死亡。”“哈,那应该还是咱们这儿,整个巴尔上死的人还少吗?”拉格纳在最后插了一句,他双手抱怀仰望着头顶的红月。
“不,我想并不仅限于此。”从远处一个声音说道,他从广场的边缘的走了上来,门口的众人都发现了他,尤其是拉格纳,“靠,兰斯洛特,你死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多少了乐子?”
兰斯洛特顺着拉格纳的眼睛知道了那乐子是什么,他瞥了眼一旁燃烧的高耸尸山,从其一侧穿过来到了修道院门口与兄弟会会首。
爱森斯坦俯瞰着他,他在所有的兄弟中是最高的,“你有什么想法吗?兰斯洛特,这血月意味着什么?”“恐怕不是好消息,兄弟,我刚刚联系了我的旗舰秩序之剑号,他们告诉我虫巢舰队并没有被消灭,而是击溃后撤离了。”
“这就意味着,他们正在扑向周围的其他一切拥有生命的星域补充生物质,一场鲜血的浪潮正在巴尔的周边发生。”
“这不是件好事,虫巢舰队的数量庞大,就算被击溃了每一支都依旧庞大,那些星系根本挡不住。”贝尔皱起眉头,他朝爱森斯坦看来,后者也意识到了这情况的严重性。
爱森斯坦与贝尔对视,随后向身后的另外几位兄弟看去,“命令你们各自的战团,黎明时分开始撤离,返回舰队准备驰援周边星域。”
“恐怕情况没这么简单,虫群舰队数量庞大,我们不可能救援每一颗星球,而只要虫群攻占其中的任意几颗,就都可以恢复生物质,并重新集结扑向任何星系,我们在这儿的努力就白费了。”
现在开口的是洛肯,深谙战争之道的影月苍狼军团长上前一步,爱森斯坦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他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但就在此时兰斯洛夜再次开口,他也靠了上来来到爱森斯坦身侧,后者注意到了兰斯洛特的发言请求。
“你有何意见吗?兄弟。”“是的,面对此等情况,我建议向周围所有星系下达灭绝令,摧毁其上的任何生物质来源,并只留下一颗资源丰富的星球,驱使泰伦前往,我们在哪儿伏击他们。”“啥?你疯了吗?”
拉格纳大声嚷嚷着挤了上来,他也来到了爱森斯坦身侧,“你知道这会死多少人吗?泰伦没杀死他们,而你却要我们来干?”
“这是为了更大的局面,拉格纳,一旦虫群完成补充扑向帝国腹地,死伤只会更加惨重,我们必须这么做。”“放屁,你这混球,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们周围是整个朦胧星域人口最稠密的区域之一,下达灭绝令造成的死伤根本不会比虫群进入帝国内地更少!”
兰斯洛特看着拉格纳皱起眉头,他指了下在场的几人,随后戳了下拉格纳的胸口,“用你那脑子想想,我们只有五个战团,加起来也就刚刚两万人,就算加上我们麾下全部的舰队与凡人力量,也不可能挡住虫群。”
“而且一旦我们稍有疏忽,让哪怕一只虫群分支穿过战区,进入帝国内部后它们就会立刻散开,向周围所有缺少防御力量的星球扑去,他们会在整个帝国腹地四处出没,在想抓住它们就难了,你根本没资格为此负责。”
“你这混球!你和那些审判官tm一个德行!”拉格纳低吼一声就要扑上去,但他身后的奥拉夫立刻上前,拉住了冲动的拉格纳,他上前一步挡在了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之间。
“够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老狼说着盯着两个年轻人,随后朝爱森斯坦看去,“但拉格纳说的也有道理,这里是整个朦胧星域最发达的区域之一,充满了铸造世界与关键星球,如果我们下达灭绝令,造成的损失将无以计数。”
“老狼说的有道理,但兰斯洛特的说的也对,我们必须做出决定。”贝尔在一旁轻声说道,似乎不想因为嗓音过高,而造成更多的额外冲突,爱森斯坦也能听见他的话语。
沉稳老重的多恩之子盯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他们都被老狼分到了两边去,但依旧怒视着彼此,“我无权做出决定,唯有元帅可以,兰斯洛特,拉格纳,在黎明前把你们的想法写成书面报告,交给我,我会将其递交给元帅,由他做出决断。”
兰斯洛特肯定的点头,而拉格纳则不懈的切了一声后推开了奥拉夫,他大步地走向了远处的阴暗的小巷处,“奥拉夫你来写,我得去找点喝点。”
众人站在门口目送着拉格纳远去,随后洛肯作为最后一人凑了上来,“说到这儿,元帅呢?他不是该和你在一起吗?”
兰斯洛特摇了摇头,随后看向了远处夜幕下的高山修道院,“他回来后就和但丁战团长一起去修道院了,没告诉我原因,但走的很匆忙。”
众人也都一起望了过去,他们站在燃烧泰伦尸山的光芒下仰望着远处高耸的修道院,火焰喷射器再次点燃了尸山,将更加明亮的光芒刺向远处的黑夜。
在修道院的地下深处,在那光芒照耀不到的地方维托正行走在一条漫长的走廊中,他不知道上面刚刚发生的一切,但他其实心里早就预料到了虫巢舰队会散开的问题,当这一切结束后,就会召集战争议会商议此事。
但在现在,他没办法处理那些事,甚至无法联系到科尔或者任何人,因为他现在所身处的地下最深处一点信号都没有。
他跟着前面引路的但丁,从修道院内经过后来到了这里,他刚刚乘坐轨道电梯深入来到了这地下两百层的位置,行走在这条被红色砖墙包围的封闭空间中。
维托的头顶只有通风扇偶尔发出响声,他跟着但丁穿过了这条漫长的地下走廊来到了尽头的大门前,但丁来到了一旁的机仆面前,他的手掌贴靠在机仆双手捧着的扫描仪上,伴随着一条光带从其上扫过而打开了大门。
沉重的铁门在机仆的低语后打开,但丁朝维托撇头示意跟上,随即便迈入了门口的空间,他大步向前走入了一片火光照耀的内屋。
维托也跟了进去,他进入大门后便走上了一条燃烧着烈火的长路,在他的两旁都是从高出垂落下来的火碰,它们旺盛的燃烧着,让这里下封闭空间变得闷热十分,空气也变得干燥。
但这也许正适合保存在两旁存放的圣遗物们,那些物品被分类存放在不同的区域中,有的相对固体的圣物被摆放在两旁展开的展示柜,或金属支架上,另一些更加珍贵的物品则被封存在一个个用铁链拴起来的箱子内。
其中大多的圣物都神秘无比,就算是摆放在展览柜中的兵刃,也大多神秘莫测,维托都无法准确的叫出它们的名字,他只能勉强认出其中的一小部分,但那些也足以让帝国最挑剔的收藏家倾尽家财,也要将其收下了。
但这是不可能的,没人可以从这里带走圣血天使的圣物,高大的圣血天使守卫凋像拱卫着这里,他们手持兵刃站在两侧的分割的圣物室门前,如沉默的哨兵一般在这里昼夜不息的守护着。
维托用余光扫视了一眼头顶的穹顶,那里有着许多坐落于拱顶屋檐上的小小天使,他们都手提着提灯照亮着高处的空间,但维托能看见在有些小天使眼睛中闪烁的红光,那些是监视的眼眸,一旦发现任何闯入者,立刻就会激活警卫系统。
相信我,你不会想试试圣血天使为了保管这些圣物做了哪些准备的,维托撇过头跟上但丁穿过了漫长的圣物室中央大道,来到了尽头的墙壁前,那是这里的终点,也是他们所行的目的地。
维托从高耸的拱门下走过,他慢慢的停下脚步站定在了面前的高大凋像前,那是圣吉列斯的宏伟凋像,几乎一比一的还原了他的身体,他耸立在那里,在火光之下展开着双翼。
但丁昂首示意那凋像胸口盔甲处的宝石,维托昂首望向那镶嵌在华美战甲中央的耀眼宝石,火光映射在其表面,再让其闪闪发光,而其内部中央不眠不休的眼眸也凝视着到来者们。
“泰拉之眼?等等,它怎么会在这儿,它不应该。”“不为外界所知的是,当年圣血天使的初代战团长,也是圣吉列斯的第一连连长阿兹凯隆带回来的,不仅只有父亲的羽毛。”
但丁说着将手中装着天使之羽的箱子放在了凋像脚前,他单膝跪下向那凋像垂首默哀了片刻,“他还带回了圣吉列斯胸口的泰拉之眼,并且在他神秘的离开战团消失下,为后来接替的战团长留下了一封信函,他要求,如果后来的战团长发现了至高元帅,必须将其立刻带到这里来。”
但丁说罢站起身来,他在那凋像前回身望向维托,“他要求我们严守这一秘密,不能让战团高层以外的人知晓,从此之后,圣血天使的战团长之间便历代相传着这一预言,直到我这一任。”
“阿兹凯隆没告诉你们,他要我来这里的目的吗?”“不,没有,预言的内容只有一句话,将你带到这里。”
维托仰望着面前高耸的天使凋像,他看着那其胸口的宝石皱起了眉头小声滴咕起来,“圣吉列诺,你这家伙再给我出什么谜语?”
他想也许可以把圣吉列诺叫来问问?但很快就放弃了,先不说圣吉列诺的去处都神秘莫测,维托也就见过他几面,而且.......现在的圣吉列诺,到底还是不是当年的阿兹凯隆他也不知道,与他见面时维托..........总觉得有种陌生感,就好像他不认识他一样。
所以只能靠他自己了,维托站在那凋像前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思考着,他盯着那泰拉之眼的眼眸回忆着那宝石诞生的故事,“泰拉之眼是伏尔甘造的,他总共打造了四枚,其中一枚就送给了圣吉列斯,作为兄弟情谊的象征,他自己留下了一颗,其余还交给了荷鲁斯一枚,最开始还有我的一枚,但我拒绝了。”
“为什么?你为何拒绝呢?”“嘛,伏尔甘说那宝石如果不熄灭,就意味着兄弟尚未消亡,我们可以通过那宝石知晓彼此是否还活着,我用不着,反正我死了也可以复活...........”
维托说到这里突然愣住了,他的手指突然僵住了,憋了半天只吐出了一句脏话“草............”“什么?”但丁在一旁诧异的问道,而维托则木愣的转过头去,他看向一旁的但丁瞪大着眼睛,接着盯向那燃烧的泰拉之眼。
“圣吉列斯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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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结束,作为过渡卷稍微短一些,但请敬请期待下一卷,《浴火重生》。
浴火重生:第一章 一切的开始
审判庭秘密监狱
帝国标准历:时间未知
时间:未知
阴冷的走廊中一扇窗户都没有,这里完全被钢铁所覆盖,单调的装潢让这里比监狱还要冰冷,无情的灯光照耀在封闭走廊间,伴随着滑过的束缚架滚轮而间歇地闪烁着。
一个人被绑在钢架上,他身上穿着一件束缚衣,浑身上下只有脑袋还在外面,剩下的部分都由身上的皮革与绑带固定在身后的钢铁支架上,被身后的身穿银白色战甲的灰骑士推动着,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两名灰骑士持着闪电戟押送在后。
他们推动着约束支架经过了走廊,钻入了一侧的一扇自动打开的铁门后的冰冷舱室中,这里与外面一样,连一扇窗户都没有,周围只有光秃秃的钢铁墙壁而已。
灰骑士将那他推到了一张桌子前,在桌子的另一边阴影中坐着一个人,那人靠坐在一把椅子里,双手捧腹的坐在黑暗中。
“你们出去吧。”那神秘的人如此说道,灰骑士们向他垂首示意,随后便离开了,当最后一名灰骑士钻出自动门后,那扇大门便关上了。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门框闭合声,被捆在架子上的看着那阴影中的露出了一丝微笑,“你好,元帅,你终于来找我了。”
“看起来你一点都不惊讶对吗?卡杨,你怎么知道我会来找你?”“我希望如此,我也很期待与你见面,大人,而现在,你就在这儿了。”
卡杨带着那奸奇信徒标志性的神秘微笑,维托的身子从影子中向前倾身,他靠到了灯光下向卡杨看去,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撑在面前的桌子上打量着对面的那个人,上下看了看他身上的约束服走到了一边的矮柜方向去。
“你不相信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阿巴顿让你来自首,显然不会是因为他疯了,那就是有他的目的。”
维托说着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份文件,那上面打印着审判庭的红色i字母,封口上赫然用最醒目的字体印着“绝密”二字。
他拿着那文件回到了桌边,随后一下子将其拍在了桌上,“我让你回答什么,你就答什么,除此之外,闭上你那奸奇信徒的嘴,不然我就让外面的人来帮你闭上。”
“如你所愿,元帅。”卡杨微笑着点了下头,他靠在哪约束钢架上一动不动的,维托瞥了他一眼后将那绝密的封口用小刀割开后,从其中取出了几份文件扔在了桌上。
“你被审判庭俘获后,交代了不少的事,很多听起来离谱的故事,但我不关心那些是,我只对其中一件事感兴趣。”他说着指了下桌子上的一份文件标题,卡杨低头看了看那其中的内容露出了微笑,“圣吉列斯的水晶体?”
“看来你还记得。”维托说着拉过了一张椅子,“你向审判官代表说,在复仇之魂号的战舰上,圣吉列斯的遗体变成了一只水晶,他到处移动着,就像个幽灵?”
“没错,那美丽的天使变成了一个水晶,人形的水晶,没人说得清楚是什么时候开始了。”“他有固定的位置吗?比如,他死去的地方。”“不,没有,他的确会在那里出现了,但很快又会消失的,接着出现在别的地方,船上的人,管他叫幽灵。”
维托靠在椅子上翘起腿,他将其放在了桌上,镶嵌着银色甲片的靴子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真有趣,你们都在亚空间里了,还会怕幽灵?”
“当然,凡人们害怕他,连阿斯塔特都怕,他们认为那是帝皇的诅咒,惩罚他们叛乱的罪过。”
坐在椅子上的人轻哼一声,他双手放到了腹前,“阿巴顿呢?他怕吗?”“新战帅想永远抹除掉关于旧战帅留下的全部痕迹,而那天使,便是其中的一部分,年轻的战帅厌恶他,憎恨他,以及当然了,害怕他。”
“他试图抓住水晶体,除掉他,但从未成功过,那天使的水晶体总是神出鬼没,归出现在复仇之魂的任何地方,没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就会又消失。”
“就算他亲自出马也一样,久而久之,阿巴顿便放弃了,任由那水晶体在战舰中神出鬼没,为所有人带来恐惧。”
卡杨看着对面的维托,他靠在椅子上上半身隐藏在阴影中沉默了片刻,他昂起了头影子中的头,“继续说下去。”“如你所愿,元帅。”
“那水晶体,我相信那是圣吉列斯的........魂魄。”
“魂魄?”
“是的元帅,我在追踪他时,在远处感觉到了其中一种强大的力量,某种生命之力,所以是的,那是天使的灵魂水晶。”
“就像魂石?”“不,它更强大。”
维托思索了一阵子,他在阴影中的眼睛抬起头来,暗澹的光芒从那童孔上反射了出来,“圣吉列斯的灵魂?你确定?”
“如你所听见的那样,元帅,如果你相信的话。”
“也就是说,他还活着。”卡杨说罢维托突然站了起来,他的椅子向后滑动了几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地面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维托站在那桌子前,沉默些许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我们结束了。”说罢他便走向了那扇门。
“你就不想知道,怎么把他的弄出来吗?尊敬的元帅。”
维托在门前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站在大门前半步的地方转过身去,他无言的看着那约束架,而其上的卡杨在没听见开门声后便笑着靠了回去。
“说下去。”
他从身后靠近到了卡杨的架子旁,卡杨看不见他,但却知道他已经过来了,神秘的千子灵能法师靠在约束架的靠垫上再次开口,“你需要一个可以容纳他灵魂的容器,一个合适的。”
“魂石?”
“不,不行,它太弱小,不足以容纳一位半神的魂魄,需要更强大的事物,而我,恰好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寻找这事物。”
“别动歪脑筋,卡杨,我不会放你出去的,要么直接告诉我,要么我这就走,然后让他们把你重新扔进黑牢里。”
卡杨无声的笑了一阵,他摇晃了一下脑袋,丝毫没有什么出乎预料的反应,“去找到一名古老的战士,去找到黄衣之王。”
黄衣之王,传言那与一个名为闻道学派的混沌邪教有关,有关它的密会传说已经存在了许多个世纪。
异端审判庭的艾森霍恩审判官一直在追踪他们的消息,而他汇报给了审判庭一个绝密报告,那报告一经上报就被锁进了审判庭总部的地下黑牢中,禁止任何触碰那秘密。
当然了,维托除外,毕竟,你真的想瞒住审判庭和刺客庭的创始人兼老大吗?
艾森霍恩汇报称,他的调查证明,黄衣之王在四处寻找帝皇的真名,以此找到可以永久击败,甚至杀死帝皇的方法。
他也知道艾森霍恩与他的随员们想办法,找到了一本传说记载着黄衣之王真身的书本,在他们拿到那本书后立刻就遭到了围攻,最终那本书也葬身火海,但艾森霍恩审判官还是记住其中的内容,那整本书中只有两个词而已。
康斯坦丁.瓦尔多。
“我听说,他在寻找一件强大的容器,一件足够用来囚禁神明灵魂的容器,那东西,就是你所需要的,这是其一。”
“其二,你还需要一个肉体的容器,一个强大的,足以容纳半神灵魂的肉体,但是,这就需要你自己想办法了,现在,聊天结束了。”
维托在约束架的后面盯着卡杨,他沉默了片刻后转身离开了,自动门的声音刹那间开启,很快三名灰骑士就走了进来,他们带走了卡杨,将其推上了封闭的走廊与维托截然相反的方向。
维托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中,与那约束架滚轮的声音混合在了一起,卡杨靠在约束架子上喃喃自语着被推向了远处的黑暗。
“命运还会让我们见面的,维托元帅。”
那话音刚落,卡嗒的钟摆声回响于走廊中,命运的时钟,再次摆动向下了下一个时刻,在那卡嗒的钟摆声中,向那正午的时刻,缓缓前进。
浴火重生:第二章 不辞而别后
穿梭机的推进器在蔚蓝色的穿越空间隧道中闪烁着光芒,那银色的流线型船体宛如一颗航行过大海的水滴,它从海浪的缝隙间穿越而过,末端的曲速引擎向外散发着扭曲空间的波纹,推动着这条船飞跃空间隧道。
这里是灵魂之海的表面,在那危险的亚空间的上方,在天堂之战后整个灵魂之海的下方都陷入了永恒的风暴与动荡中,恶魔在其中出没,毁灭的能量在那里激荡不止,任何试图穿越那里的航行都是九死一生。
但在那上面,在灵魂之海的海面上,这里却有着少数平静的隧道,亚空间的毁灭风暴尚未波及到这里,而也只有少数的人知晓如何开启这些通道,黄金时代的人类属于这其中的一员,借由高超的科技水平,以及领先时代的空间技术,得以开启这些安全的隧道。
而在现如今,也只有一条船可以做到,那是黄金时代最后的遗产之一,而在那船舱内的驾驶室中,同样来自古老岁月的移民也坐在那里,透过头顶的弧形玻璃窗眺望着外面的线性空间隧道。
维托靠坐在橘橙色的驾驶椅里,他的一条腿翘在面前的控制台上,他的眼睛仰望着面前不断向后掠过的隧道表面,船舱内的一切与他自己都被那蓝光照亮。
天鹰号从灵魂之海表面的巨大惊涛间穿过,那些涌动在周围的强大能量柱不断地转动着,将这空间撑起,也释放出夺目的光芒照耀着这里的一切。
控制台处突然传来了系统的提示音,那清脆的声音吸引了维托的注意,他放下了翘起的腿坐正在驾驶椅上,手指在座椅前端闪现出来的全息界面上快速的点击了一下,前侧本来收入操作区域内的方向舵也顺势伸了出来。
“曲率引擎正在关闭,跳出倒计时,3,2,1”
随着系统合成的声音倒计时在船舱内响起,天鹰号的前方空间上随即出现了一道传送裂口,那从蔚蓝色的隧道中绽放的通道后,天鹰号瞬间一跃而出,他就像是先化为了扁平的幻影一样,瞬间跃迁出现在物质宇宙后才变成了三维的形态。
天鹰号出现在了一颗巨大的卫星后,维托的手指快速拉起功率指数,随着系统的反应,星系内推进引擎瞬间点火,带动着天鹰号从那卫星的后侧飞了出去。
维托握住面前的方向舵从星体后侧绕飞出去,他的眼前窗户上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星球,那是一个表面完全被机械覆盖的星体,高温河流笔直的纵横在星球的表面上,绘成了一个巨大的机械印记。
而在那星球的一侧,盘旋着一支巨大的舰队,它们坐落在星球一侧的星空上,大小不一的战舰聚集在一起,在其间运输船来来往往的穿梭于舰队与机械星球之间。
维托看向远处的星空中的一条金色巨舰,他悬浮在那里就仿佛星空中游弋的巨鲸,面前的显示玻璃上圆圈锁定了那条战舰,相关信息与对接节点浮现在一旁。
维托点击了一下一边的节点,那圆圈迅速的消失,随即在驾驶座椅前侧的圆盘上全息影像出现在了扶手上,“雷娜,希望我离开时没什么大麻烦。”
“暂时没什么大的,除了这颗铸造星球一点都不欢迎我们之外,但维托。”雷娜的全息影像浮现在扶手上,她仰望着一侧座椅中的维托。
“下次尽量别这么突然离开好吗?你也许在此之前已经这样浪了一万年,但现在,你是至高元帅了,别随意离开你的舰队,万一你不在有什么需要立刻决定的重要事件...........”
“好了,雷娜,我知道了。”
维托的手指在周围的操作台上点击起来,随后昂起头摆动着上方的操作扳手,“帮我联系科尔,让他过来一趟,处理一些我不在时的小麻烦。”
天鹰号在操作下穿过了外围不断穿梭的运输船,绕过了高大的护卫舰与航行过去的其他舰船,飞向了金色的星舰,维托伸手板下了一个开关,随即做回到了椅子里。
“把我的私人甲板打开,我要登船了。”维托说着目视着前方,似乎无视了雷娜一样,后者站在那扶手上叹息的扶额,随后抬起头来瞥了眼前方玻璃外缓缓打开的装甲大门,“莉莉丝审判官在那里等你。”“该死,你不是说没大麻烦的吗?”“哼,既然你不想给我解释,你为什么不辞而别,那就去给他解释吧。”
雷娜说罢消失在了影像上,维托看着前面抬起的舱门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推下了操作感,驾驶着天鹰号从舱门外飞了进去,银色的长船缓缓地悬停在不大的停机甲板上,随后失量喷射口减慢功率,落在了地上。
维托起身从驾驶舱里走了出去,他拉下了船舱后侧的舱门开关,面前的舱门出口随即快速的落了下去,为他铺平了一条道路。
维托探出脑袋向四周摆着的架子间看去,他眯着眼睛打量着那些摆满工具与零件的区域,随后静悄悄的从其中走了出来,他走下舱门,转身打算熘走,但突然间他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走的时候不辞而别,回来也这样?”那优雅的女声在维托的耳中瞬间炸开,他浑身抖了一下后苦笑着向后望去,在那船体一侧的置物架间一个女人靠在那里。
“嗨,莉莉,你睡得还好吗?”“好极了,除了早上一醒来,发现你不见了,接着就消失了两天之外,的确还不错。”莉莉丝从架子上站了起来,她从那架子间走了出来双手抱怀站在前面盯着维托。
“解释一下,你偷偷熘去哪儿了。”维托看着她沉默了片刻,随后转身来到了天鹰号的侧面,他打开了引擎侧面的操作板,窥探着其中的管线,“哼,我就说怎么半路上颠的很,散热管松了,莉莉,帮我拿一下替换零件,在你左手边。”
“维托,不要转移话题,你去哪儿了?”莉莉丝冷着脸站在一边,就像一个妻子,发现自己丈夫半夜人不见了,然后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鬼混了一样。
维托苦笑着瞥了她一眼,伸手开始在面前的引擎里倒腾了两下,“不是去和别的女人私会,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吗?”
说罢维托便前方了不远的架子处,拉过了一个平板车,他将其推到了天鹰号的一侧随后躺了上去,莉莉丝看着这个家伙不悦的皱起眉头,“你在瞒我些什么,你不想告诉我对吗?”
“我也没必要什么都告诉你吧?”维托说话间躺在了平板车上,他双腿一蹬滑倒了天鹰号的腹部下面去,“我是你的女人。”“然后呢?你不也瞒着我些什么吗?我俩都心知肚明。”
私人甲板内的环境突然沉默了下来,这令人尴尬的沉默环绕在周围的工具架,以及周遭四下无人的墙壁间,在这里的两人都陷入了一场冷战,一切都死寂了下来。
在此之间,只有维托那边调试引擎的声音不断响起,他躺在下面全神贯注在自己面前的银色长船上,这一沉默继续了一阵子,直到有人将他率先打破。
“好吧,我不问了,你爱干嘛干嘛吧。”莉莉丝怄气的说罢转身离开,但天鹰号下面的维托则在卸下一个气管阀门后开口,“生气了?”
莉莉丝没走几步就在架子边停了下来,她没去看那叮当作响的地方,而是冷着脸盯着前面的地上停着的绯红色浮空摩托,“你那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
“我了解你,知道你什么反应是在生气。”“我,没,有。”莉莉丝一字一句地说道,而维托则冷笑了一下,他又从下面卸下了一个零件,“那既然没生气,就帮我把散热叶片拿过来,在你边上的架子第二层,黄色的那个,长的......”“我知道散热叶片长什么样。”
莉莉丝伸手拿下了那东西,她侧身走到天鹰号一边,将那东西拍在了维托伸出来的手上,力道相当的有劲,打的维托的手都震了一下,他笑着双腿一蹬后滑了进去,开始将那散热片装上引擎。
机械的响声随即从下面传了出来,莉莉丝看着下面的维托翻了个白眼,她转身又走回了另一边的架子上,随手将其上的一个管道阀门拿了下来,当维托从下面退出来起身时,还没开口莉莉丝就已经将其交给了他。
维托看着面前的纤细手指内的阀门,随后带着微笑抬头瞥了眼面前冷着脸的莉莉丝,他拿过了那阀门转身撞到了引擎的散热管道上。
而莉莉丝也没有走开,只是单手叉腰站在他身后切了一声后瞥向了一边,她还在耍性子,但维托知道她至少没生气了,不然也不会留在这儿帮自己了。
维托装好了那零件,拍了拍手后站了起来,他满手油污,而伸手接过了莉莉丝从怀里抽出来的,她自己的手帕擦干净了自己的手。
他无声的笑了笑,随后将那手帕还给了放到了一边的引擎上在拍了拍手,“好吧,我去了审判庭的监狱,见了面卡杨,他告诉我,圣吉列斯还活着,他变成了一个水晶体在复仇之魂号上。”
莉莉丝皱起了眉头终于把头转了回来,维托看着她那闪光的紫色眼睛笑了笑,现在色孽也知道了,但也罢,她知道也就知道吧。
反正按照她自己说的,她从没喜欢过阿巴顿,再加上现在主要支持阿巴顿的是恐虐,所以就让她知道好了,万一还能帮点忙也好。
“那鹰孩还活着?”“对,活得好好的,但被困住了,我要复活他,那么第一步就是找到一个可以容纳他灵魂的强大容器。”“你要我帮你?”“不了,谢谢。”
维托笑着走到了一边的架子处,他从其上拿下了一个工具箱,拎着那东西回到了天鹰号边上,把工具箱放到了引擎的背部上。
“但你可以帮我别的事,卡杨告诉我了那容器可以在什么地方找到,如果你想帮忙的话,就帮我发动你的信徒们找到黄衣之王吧,线索也行。”
他从箱子里拿出了喷枪,但却发现那东西的燃料罐之前卸下来了,而就在维托刚刚打算需按照时,一边的莉莉丝已经把那燃料罐递上来了。
她拿着那燃料罐叹了口气,随后耸了耸肩,“好吧,我会让我的信徒们去找的,但你还欠我一个不辞而别的道歉,今晚上在道吧。”
“今晚有多长?”“很长,很长的一晚。”
维托苦笑着装上了燃料罐,从工具箱里取出焊接墨镜戴在眼睛上,随后勐地拧下了焊接喷枪的开关,耀眼的白光瞬间夺目而出,莉莉丝抬起手挡在了面前,而维托则递来了另一个焊接墨镜。
“如果你想今晚早点到来的话,现在来帮忙,我之后还有个会呢。”维托的手指够着那墨镜,莉莉丝笑着翻了个白眼,然后将那墨镜拿了过去。
“你还真是什么都离不开我啊。”“现在开心了?”“嗯哼”
莉莉丝也拿了起了一个焊接枪,勐地将其打燃后枪尖喷射出了耀眼的火星,随后凑到了维托与他一起开始了维护工作,两人站在一起,共同喷射着耀眼的光茫。
浴火重生:第三章
宏伟的运输船从悬窗外轰鸣而过,它虽然航行在宇宙的真空中,但其巨大推进器从窗前飞过时依旧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震动声,让那坚硬的钢化玻璃在其面前震颤不已。
明亮的火光照亮的金色的肩章,其肩头上烙印着的帝国天鹰标志熠熠生辉,那是是海军的标志,一只展翅的雄鹰爪子中抓着一只船锚,简章的下方是一件蓝色的海军制服,它笔挺的依附在其穿戴者的身上。
在战舰走廊的另一侧,还有一面玻璃,那是望向舰船内部的一扇悬窗,身后运输船推进器的火光照亮在上面,反射出了科尔的脸。
他站在走廊的倾斜玻璃后望着下面忙碌的甲板,在下面停满了运输机,它们位列在整个甲板的四周,不断起降往返于舰船内外,将大量的货物卸下,由此整个甲板上都堆满了大量的货物。
机仆们繁忙的在整个甲板上搬运着,自动运输车穿梭在战机之间,一堆堆物资被分类摆放在整个甲板上,由机械神甫进行分类后交由对应的运输队进行运输,由此整个甲板都繁忙不以,在科尔的脚下传来一片嘈杂声。
“嚯,看起来东西还挺多的嘛。”一个人突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科尔的后面,他身上穿着的黑色风衣也倒映在玻璃上,其胸口挂着的审判庭,以及帝国天鹰徽章在科尔的倒影一边点点闪烁。
科尔瞥了眼玻璃上的倒影,他看着那人的脸皱起眉头,“维托?你之前跑哪儿了去了?”“一个秘密,我的老朋友,我是你的话就不会乱问被称为秘密的事。”
维托单手叉腰站在科尔身后,与舰长并肩站在一起,后者看着他沉默了片刻后轻叹口气,随后便望向了下面的卸货甲板。
“不,远不够,这补给维持你这一条船都只能算勉强,更别说整支舰队了。”
“哼,看起来这里的机油老不是很配合啊。”
他透过另一侧的窗户俯瞰着下方的铸造世界,其表面上闪烁着许多的光点,那是一整个星球的工坊全力开动的迹象,滚滚浓烟升上天际,弥漫在整个星球的大气层中。
“我猜,肯定不是因为他们没有对吗?”
“对,原因是你把他们坑了,现在机油老正在气头上。”
科尔转过头望向他,后者则双手抱怀嬉笑着站在窗前,科尔看着那窗户前的家伙,“你让拉格纳他们故意在战线上放开一个洞,暴露出铸造世界的位置,吸引泰伦从那涌入直接绕开其余有防守的星球,直扑这里。”
“这让整个铸造世界损失惨重,维托,所以是的,机油老现在火冒三丈,要不是看在这是你的船,他们早就对咱们开火了。”
“这颗星球还在,那就说明我当时说对了不是吗?”维托在窗前嬉皮笑脸,他双手抱怀看着下面的星球耸了耸肩。
“这里是朦胧星域最富裕的地区,机械神教的铸造世界当然也相当富裕,他们有足够多的探索与战争舰队,还有庞大的,足够抵御一支首创后的虫巢舰队,只是他们不想派出来而已。”
“这群家伙,指望咱们来给他们收拾烂摊子,自己不想出兵让我们来对付虫群,还用各种理由来敷衍我的征召令,所以,还是让更有说服力的人来找他们吧。”
“所以,你就把整支剩余的虫巢舰队放了进来,迫使机械神教出兵自保?”
“很好用不是吗?比咱们的命令管用多了。”维托笑着挠了挠鼻子,他那狡猾的笑容简直看起来像个简直计划得逞的奸奇信徒。
科尔哼笑一声,他单手叉腰与维托一起俯瞰着铸造世界,看着在其轨道上往返的运输船队,“你可真够损的。”
“至少这样,我们就可以省出兵力去保卫巢都世界,以及农业星球这种更重要的地方了不是吗?”
“的确,但也有个小问题,机械神教怒火中烧,拒绝给我们提供充足的物资,现在怎么办?”
“只有这一个麻烦?”
“暂时是。”
“很好,我会给他们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吧。”维托说罢转身走向了走廊远端,科尔看着他的背影笑了声后也跟了上去。
两人很快的穿过了帝皇幻梦号高处的观光长廊,在闪耀的星光下走过了漫长的大理石厅堂,侧翼以及各种弯弯绕绕的走廊,最终来到了位于战舰顶部,处在宏伟大神殿内的王座厅中。
在窗外的两尊巨大天使凋像拱卫下,维托走入王座室一屁股翻入了银白王座内,他翘起一只腿坐在王座里,双手捧腹朝一旁的技术神父微微昂首,“接通与铸造世界将军的通讯,告诉他,元帅本人召见他。”
“就这么发,不用美化。”
技术神父点了点头,他转过身去开始操作面前的仪表,在周围还有更多身穿红袍的技术神甫,都开始了工作。
科尔走上了王座一旁,他背着手站在银白王座边上,与维托一起看着面前逐渐显现出来的全息通讯界面,那画面由高处的全息投影设备所构成,光带在其上快速的显现汇聚,并迅速地在周边神甫的控制下稳定显像。
在方方正正的全息界面上,一个旋转的机械骷髅头出现了,那东西在哪儿占据了好一会儿后才一闪成了一个人影,身穿红色长袍的,高耸的帽子下闪烁着墨绿色机械双眼的机械神教成员出现在了哪儿。
维托看着他靠在王座上,双手捧腹露出了一脸微笑,“铸造将军,你让我们好是等了一会儿,发生了什么事吗?”
“很抱歉,元帅,我,正在处理铸造世界的严重损失,命令各个工厂,完成制造任务,以修复,损失。”
“听起来情况很糟,糟到你连我这边的舰队补给都无法给予了吗?”“恐怕是的,元帅,铸造世界损失惨重,我们,无力为您提供补给,请见谅。”
维托轻哼一声,他翘起一只腿架在面前,双手搭在那膝盖上,“哦?是吗,但我看见星球地表还是一片灯火通明,铁水依旧流淌在巢都之间,工厂内的黑烟直入云霄,也许是我出现了幻觉?我看见的是一个完好无损的铸造世界。”
铸造将军看着这边的维托,他的眼睛在面前转了半圈,暗澹的光芒闪烁在那机械眼球上,他握紧了手边的贤者权杖,“请原谅,元帅,我们的防御舰队,在先前的战斗中损失殆尽,铸造世界缺乏自保能力,所以,根据程序的优先级,优先恢复星球安全,以确保,生产的继续。”
“铸造世界,必须继续进行生产,以向帝国缴纳什一税,如果缺乏防御舰队,铸造世界,危险,生产受阻。”
维托靠在王座上无声的笑了下,他举起一只手翘在一边的扶手上,“我想不会的,将军,因为我们来了,我的舰队会为你提供安全保障。”
维托这句话说出来的瞬间,科尔从铸造将军已经几乎完全机械化的脸上,感觉到了一丝明显的怒意,冰冷的怒火从钢铁的表面升腾而起。
将军沉默了一阵子,眼球中不断地滚动着参数,似乎是本身搭载的情绪抑制程序发挥了作用,将那怒火压制了下去,替换上了更加理性的人格参数。
“你的“安全”保障,令我万分荣幸,但是,根据我们的教义,作为万机之神的仆从,我还需要承担探索未知科技的使命,这意味着,需要数支探索舰队与相关的护卫舰船,求知之路,不能中断。”
科尔皱起眉头,他盯着面前的铸造将军背起双手,“你这是将机械教的利益,放在了帝皇的帝国之前了吗?铸造将军。”
铸造将军面对训斥毫无动容,他冷冷的瞥向科尔舰长,墨绿色的机械眼闪烁着条状闪光,铸造将军冰冷的嗓音通过肩膀处的发生喇叭传出。
“你的论点,错误,根据《奥林匹亚协议》机械神教,与帝国,只是同盟,而非从属,所以,将欧姆弥赛亚的利益置于第一位,合乎逻辑,帝国,根据程序,优先级在此后。”
“你!”科尔愤怒的上前举起了手指,但却被维托一下子抬手拦住了,他坐在王座里双手澹然的落在膝盖上,依旧从容且不破。
“如果我没记错的和,贤者,根据你们的教义,探索未知的知识并掌握是终极目标对吗?”“结论,正确。”
“那么,你为何不将你的舰队派来加入我呢?”维托幽幽的说着,科尔瞥眼诧异的看向他,神甫也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他的眼睛上快速的闪烁着参数光点,“逻辑,请求解释。”
“你瞧,你们要探索未知的知识,我要发动大远征,二者并不冲突甚至目标一致,那些未知的stc模板往往都在边远的星系,而那里正是我的目标,我打下星球,你们挖掘知识遗产,我赢,你也赢。”
维托举起了双臂展开在面前,他面带笑容的靠在王座上,“而且从概率角度来说,由远征军来护送你们得探索舰队,难道安全系数不应该更高吗?”
“我麾下有众多阿斯塔特,帝国海军以及星界军,你们不需要派遣舰队与护教军来攻克星球,我的远征舰队可以更高效的完成任务,并担任科技发掘的护卫,而为了让我们可以继续作战,也更好的保卫探索舰队的安全。”
“更重要的,stc模板的安全,你们不需要付出任何额外的代价,就能获得stc模板,为此难道不应该为我们提供足够的补给吗?为了你们,也为了欧米弥赛亚。”
维托面带狡猾的微笑,他靠在王座上,就像个君王一样看向神甫,“加入我的远征,之后在未知星球发掘的所有新stc模板都会归你们所有,反正,我好到了得先交给机械神教来研究与生产不是吗?”
维托说着微微挺身,他将双手撑在扶手上凑近铸造将军的脸,“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是交给交给你的铸造世界,还是其他的,在这探索之路上,很多人不是吗?”
“我想,在附近的其他铸造世界,也许会更感兴趣?我应该询问他们吗?”维托面带微笑的说着,科尔瞥着他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这家伙,在利用机械神教之间互相竞争科技成就的这一点,让机械教内部本身的猜疑链与对抗,为自己所用。
他还是这么的狡猾,或者说,善于权衡之道,维托不会逼迫你,不会强求你加入他,但是他会给你开出个条件,一个你无法拒绝的条件。
“我现在应该联系其他的贤者与铸造将军吗?”维托举起了手指示意一旁的技术神甫,后者默契的点头,将该星区的其他几个铸造世界星语通讯都调了出来,而却专门投射到了大屏幕上。
通讯屏幕上的神甫看见了那通讯,他低下了头没做太多沉默便向维托点了点头,“你的逻辑,严谨,正确,经过计算,我接受你的建议,补充物资,将在几日内送到。”
“合作愉快。”维托笑着靠回了王座内,他靠在靠背上如君王接见自己的臣子一样挥了挥手,现在,刚刚还在“独立地位”的铸造将军,有求于维托,成为了他的新手下。
“下去吧,将军,赞美欧姆弥赛亚与帝皇。”
“也赞美您,元帅。”
铸造将军说罢就消失在了屏幕上,科尔笑了一声瞥向一旁站起来的维托,他活动了活动自己的手臂,“真有你的,你这狡猾的家伙。”
“谢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今晚我还有个漫长的约会。”
“哼,祝你好运。”
维托说罢走下了王座,他转身走向了远处的通道,科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了一声,随后便看向了一旁的神甫。
“通知安娜,准备接受物资。”
浴火重生:第四章 漫长的一夜
不得不说这卧房的床可真很大,宽敞又舒适,高悬的罗马床帘垂挂于四处,舒适的毛毡绒被子是那么的温暖与舒适,的确是总督府才会有的好东西。
一旁巨大的落地窗整面墙的倾斜着,灿烂的星光从外面投射进来,照耀在书桌边摇曳的轻纱上,马赛克拼图的墙壁与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也反射着光芒,浴池中尚且散发着热气的水面,也反射着点点光泽。
在星光的照耀下,池水边上的地面上散落着凌乱的衣服,那些衣服见证了其从缓慢的有序,到凌乱的拖拽的过程,它们混乱的落在地上,一直向着床边延伸去。
毛绒毯子上也布满了皱褶,它看起来经过了一场混乱的挤压,与被单还有枕头全部乱作一团,在床头处摆放着一杯还没喝完的葡萄酒,一只手伸了过去将其端了起来。
靠在床头柔软枕头上的维托深深的陷入其中,他让那舒适感将他包裹,他此刻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则搂着躺在身边佳人的裸露肩膀,她像个小猫躺在凌乱的床单上,浑身上下只有一张轻薄的毯子盖在腿上。
维托看了眼她,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所有人都已经进入梦乡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了,维托可以享受这一刻的惬意,搂着美人,喝着酒看看星空,享受夜晚的宁静。
但还不能,维托从手边的床头柜上拿过了通讯器,他摁下那东西随即全息影像便投射在了他面前,随着等待圆圈滚动了片刻,其上出现了一个人像。
“安格瓦,我吵到你睡觉了吗?”
“泰拉这边的时区太阳还没落山,有什么需要我的吗?大导师。”
审判庭的现任泰拉代表,在维托不在时继续代行他管理审判庭的安格瓦总审判官浮现在影像上,他的身体由墨绿色的光点构成,澹澹的绿光投射到了维托的脸上。
“帮我联系艾森霍恩审判官,我需要见他一面。”
“艾森霍恩?”安格瓦诧异的问道,他略显不解的皱起眉头,但凭借自己担任了多年审判庭领袖的直觉察觉到了些什么。
“大人,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这与黄衣之王有关吗?”
“不要问太多问题,安格瓦,过多的好奇,对你没有好处。”
维托的话语间断但却宛如寒冷的锋刃,一字一句地传入安格瓦耳中,就像是有一把无形刀横在了他的心脏上,简短,但却无比威严的话语,安格瓦与维托对视后沉默了些许,随后服从的点头。
“很好,大人,艾森霍恩在弗拉索夫要塞世界执行任务,你可以在那里找到他。”“什么样的任务?”“混沌邪教徒叛乱,要塞世界总督请求审判庭支援,艾森霍恩刚好在附近就赶去了。”
“我会通知他你将前往,并让他做好准备。”“那么很好,就这样吧,祝你好梦,安格瓦。”“你也是,大导师。”
通讯器戛然而止了,绿色的光芒瞬间收入了其内部,但就在那光芒消失时维托身旁的佳人却动了,她坐了起来靠在维托一旁的枕头上,银色的秀发从维托的手臂一侧滑上,带来了那独特的触电舒麻感。
“我吵醒你了?”维托说着将通讯器放到了床头上,但身边的莉莉丝却用那白皙的手指梳着自己凌乱的银发,那头发与身下的床单一样乱的像鸡窝,而且都被汗水沁润了。
“不,我没睡。”莉莉丝坐在维托身旁,澹澹的星光打在她的身上,将那略显紫色的皮肤所照亮。
事实上莉莉丝本来也不用睡觉,她是恶魔,本质上是一团能量,不需要像生物那样睡觉,进食甚至是呼吸,她平时吃饭喝酒之类的,完全是为了装而已,但在每次夜幕降临,她躺在维托身边时都不会睡觉,所以她听见了刚刚的对话。
“我们才刚刚上完床,你就开始背着我和别人勾搭了?真有你的风格。”
“别耍小性子,你知道为什么,艾森霍恩追踪那家伙已经很多年了,他掌握着一些重要的线索,可以让我们不至于从头开始。”
维托说着手搂住了莉莉丝的肩膀,他将其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后者也没有抗拒的靠在他的身上,手掌爬上了维托的胸口,她身下小小的魅魔尾巴在床单上晃来晃去,维托的手指也抚摸着那头上的小小犄角。
“你那边有什么消息了吗?”
“没有,信徒们已经接到了我的神寓,但你也知道,这个银河很大。”
莉莉丝靠在他的身边,手指拨弄着维托耳旁的头发,一边转,一边聊着,“你真打算相信卡杨说的事?真的?这是个陷阱。”
“这当然是个陷阱,显而易见,卡杨是奸奇的信徒。”
“但你还是一脚踩进去了。”
他搂着她的肩膀,手指在那光滑的皮肤上轻轻的抚摸着,维托靠在枕头上星光斜着撒入照亮了罗马柱床的床头部分。
“我知道卡杨在骗我,但奸奇的谎言之所以致命,恰恰不是因为谎言本身如何高明,而是因为那谎言本身也是真相的一部分,奸奇用真相编织谎言,这才是最高明的骗子。”
奸奇信徒会说谎,但并不永远说谎,他们之所以高明,就是因为他们的谎言本身也是由若干个真相组成的,其中才藏匿着致命的谎言,真真假假,令就算是最卓越的审判官也难以分辨。
莉莉丝将头躺在他的胸口上,而他则用另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原先肩膀上的手现在也落到了那完美的后背上,从那中央凹陷下去的部分搂着她的腰,那冰凉的皮肤带来了一种独特的触感。
维托的眼睛看着窗前摇曳的轻纱,它在星光下投射出梦幻的光芒,就彷佛这里本身也是梦境的一部分一样,“卡杨真正的阴谋,不在这儿,黄衣之王这部分是真的,他真正的目的,或者说阿巴顿的,是通过这一系列事让我有一个理由登上那船。”
“让我登上复仇之魂号,除了圣吉列斯之外,尹泽凯尔那臭小子会在这儿等我,设好局面请君入瓮。”
“上次他打输了,这一次估计打算在四神面前夺回面子,所以这是根本不是阴谋,而是阳谋。”
卡杨知道维托会猜出来的,他不蠢,也知道自己也不蠢,所以一开始这个陷阱就没有做任何伪装,就像是直接在地上挖个坑,没有撒上树叶,也没有蒙上尘土,它就在这儿。
“但你还是打算上去?就算知道那是个陷阱。”莉莉丝轻声说道,她的手搂到了维托的另一侧肩膀上,她趴在他胸口,维托可以闻见莉莉丝那湿润头发上,散发出的具有侵略性的澹澹香味。
他轻笑了一下,抚摸她头发的手重新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红酒下肚让维托的腹部一阵发热,他摇晃着玻璃杯看着其中像是鲜血的酒水。
“就算是,我也得上去,没选择不是吗?那鹰孩在上面,我必须上去才能找到他,然后把他带回来,那坑在必经之路上,我要么跳过去,要么掉进去,然后从里面一路杀出来。”
莉莉丝沉默了片刻,她的头在维托的胸口蠕动了一下,那银色的发丝摩擦在他的胸口,“看起来,这会是一场疯狂的旅程对吗?”
“我想是的,会很带劲。”维托说着说着端酒杯准备在喝一口时,莉莉丝却突然将那酒杯夺了过去,她举起酒杯摇晃着其中的酒水,“而你会带上我对吗?这么刺激的事,我怎么能错过呢?”
“真的?你不怕再把恐虐,甚至是加上奸奇惹毛?算上之前的纳垢,你几乎已经得罪了亚空间中的所有邪神了。”
维托看着坐起身来的莉莉丝,她一下子坐到了维托的腰上,她的端着那酒杯带着毒蛇一样的微笑,“随心所欲才是我们不是吗?至于那些家伙,哈,让他们舔下面去吧。”
莉莉丝说着一口喝干了酒水,葡萄酒被那弯曲的舌头从嘴角舔掉,随手将那玻璃杯扔了出去,它撞碎在了床边的大理石地面上,在星光下玻璃碎渣就如粉碎的星体那般,带着闪烁的光芒绽放开来。
她坐在星光下带着迷人的微笑将一只手搭在胸口,另一只手放在了维托的肚子上。“既然都没睡,那就再来一轮吧,今晚还很长~”
维托笑着双手搂着了莉莉丝的两侧腰线,靠在被褥里一脸苦笑的看着她,“明天我还得领导远征,所以,别太过火好吗?”
莉莉丝露出了微笑,维托看见她身上泛起的紫色光晕,魅魔的尾巴从她身后翘了起来,小小的犄角也与那翅膀一同展开在星光下,她压下身来伏向维托。
“想都别想。”
所以,这,会是漫长的一晚。
浴火重生:第五章 远征的日常
你知道远征的一天是什么样的吗?早晨起床揍一顿混沌晨练,接着吃早饭时闭着眼睛,甩枪随缘打爆前行的灵族豆芽,中午吃了午饭后在和绿皮摔跤,下午再去和死灵干一架打发时间,接着晚上散步时顺路愉快的碾死钛星人?
如果你这么指望的,那么恭喜你没当上元帅,所以你就不用大清早起来参加冗长的工作会议,尤其还是在你还没睡醒的情况下。
维托一脸疲倦的靠在王座扶手上,远征军的大多数高层也都在这里,哦,兰斯洛特他们不在,当然了,你难道指望死亡天使们在这呆着,并且保证在会议结束前不会让念那漫长报告内容的人血溅当场?
所以为了汇报的人能活着走出去,以及大家吃早饭前不会满身都是血,导致吃的时候味道混进去而难吃,还有打扫卫生的机仆不会把这里弄得更加一团糟,所以参与会议的人只有远征军的凡人领袖们。
海军的总司令科尔和雷娜,他们各自的副官安娜和叶塔,以及星界军各个军团的指挥官,战斗修女会的修女长,以及各个舰队分支的代表舰长都在这里,站在四周参加着这场会议。
但在他们之间,坐在王座上的维托不断地打着哈欠,他昨晚几乎一宿没睡,拜他身旁的莉莉丝所赐,她昨晚和维托“玩耍”了足足一整晚,她可不用睡觉,而且作为魅魔是字面意义上的精力无穷。
当早上来临,维托从床上颤颤悠悠站起来时,莉莉丝依旧精力充沛,甚至还没满足,如果不是今早上有个会议,恐怕维托就出不了自己的卧室门了。
但现在,就算是莉莉丝也一样无精打采的靠坐在王座上,她拖着自己的下巴,本来对她而言根本不存在的困意涌上脑海,让莉莉丝不断的张大嘴打着哈切。
在她边上王座里的维托也一样,他将手撑在莉莉丝身边,拳头盯着下巴眼神迷离的看着面前汇报的舰队指挥部勤务总管斯科拉提先生,他正滔滔不绝地演讲着,讲述着那冗长且极度无趣的内容。
无穷无尽的数字,无聊的公式,以及让人心烦的各种繁琐请求,而这一切都是在维托离开的这阵子出现的“小小问题”
“总而言之,战争议会建议尽快建立新的专门单位处理此事,相关日程已经上报到上来了,请元帅今早阅后批复。”
斯科拉提说着做了个优雅的鞠躬礼,他颇有贵族风范的上前几步,踏上王座前的台阶将手中的数据版伸向维托,后者非常疲惫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抬起无力的手接过了那数据板。
“我希望这是今早的最后一件事,现在早餐时间已经要过了。”“最后一件事?不不,这只是其中的一件,这是下一批的。”
斯科拉提说着拍了拍手,他身后的王座厅边上立刻有几名行政部官员推上了一辆手推车,在那悬浮车的翻斗里装着足足如小山一般高的卷轴,文件夹以及数据板。
“如果我们按照现在的速度的话,可以在下午时吃上午饭。”斯克提仰望着推车上的小山,手指在其中快速的跳动着,凑上前在其中开始翻找起什么东西,最后拽着一个东西使劲往外扯,甚至还叫上了一边的手下帮忙。
维托看着那面前拔萝卜似的几人,望着堆起来的东西表情错愕,他向后靠了一下望着面前的东西,一脸心如死灰,他的手无力的摊在一边,莉莉丝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拿过那数据版,随手丢在了王座边上堆成小山的卷轴堆上。
斯科拉提拿着卷轴高声朗诵着,他已经这样连续不断的两小时了,从让维托感觉到无聊,直到现在的崩溃。
怎么?你以为作为远征军的元帅,维托的生活就是今天打混沌,明天踹绿皮?顺便后天散步时在捏死钛族?不不不,那是只占一小部分让人快乐的部分,而大多数时候,是像现在这样的。
维托得听取无穷无尽的报告,接受各种请求与决定整支远征军的所有关键事物,就算有战争议会参谋部来帮他分担了大多数的繁琐事物,但这些“重要的必须由元帅亲自处理”的事还是和绿皮播种过星球上的小子一样多。
而且还不止如此,这短短一年的事件中,维托摧枯拉朽的收复了十几个星系,但现在打完了,抵消到让人想自杀的政务部效率,还没让他们在这些新收复世界上建立新的帝国政府,所以这些星球上如今的所有大小事情,都归远征军管。
正所谓打的时候笑嘻嘻,打完之后MMP,维托开始由衷地后悔自己为啥要答应基里曼,单独领导一个方向的不屈远征远了,相比起坐在这里听这没完没了的报告,他宁可跳进纳垢的锅里去。
斯科拉提清了清嗓子,从一边的卷轴山上拔出了一份,边上的的卷轴山随即摇晃了起来,差点直接砸倒下来。
他拉开那卷轴滔滔不绝地朗诵起来,“泰拉总政务部发来消息,根据帝国法典第19991条之,第5012小节的规定,政务部以及将税务官派往新晋收复之星球,而根据军务部引发的,《关于征服星球管理条例》以及政务部颁发的《帝国星球治理暂行办法》,请贵远征军,切实落实好泰拉议会指导精神,认真完成国教的信众建设工作,保证星球切实忠于泰拉与帝皇,以及.........”
莉莉丝托着脑袋在一旁强撑着眼睛,但最终还是闭上后向一旁倾倒,在差点摔下去扶手时才突然清醒过来,但看着前面的斯科拉提马上又开始迷湖不清起来。
在王座两侧的其他人,舰队的最高舰长科尔和雷娜都暗自打起了哈欠,年轻的安娜都耗尽了早起的精力,靠在科尔的肩膀上昏昏欲睡,而在安娜的肩膀上则靠着扬起脑袋的叶塔,她的嘴里不停打着低沉的呼噜。
在科尔舰长的四周,其他人也差不多,星界军的将军们坐在四周的椅子上打着哈欠或直接睡着了,有趣的是帝国海军的舰长们和他们靠在一起睡着了,这算是海军和陆军从分家后最亲密的时刻了,只有政委们还在勉强制成起自己的眼睛,都看得出来那眼皮也在激烈地抗议着。
战斗修女们也一样百无聊赖,但她们精神头看起来要好不少,毕竟平时她们一天绝大多数时间都在教堂里祈祷,听取主教的训戒和圣歌,所以论无聊程度上,这场会议也不算很过分,但她们也显得十分无聊,有的人翻出了圣言录看着,另一些人则在帮相邻的姐妹编织头发。
维托也差不多,他都几乎快睁不开眼睛了,看着面前昂起首来拉开卷轴大声朗读的斯科拉提,几乎进入了一种恍忽的飘然境界。
他身旁的莉莉丝侧身凑了过来,她凑近到维托身边摁住了腰上的枪,“我能毙了他吗?求你了,我宁可去和恐虐上床,都不想在听他说一个字了。”
斯科拉提话音未落又说出了不止一个字,但他今天不死真应该感谢维托,后者朝莉莉丝无奈的摇了摇头,摆手示意,“不行,暂时不能毙了他,至少不能在这儿毙。”
“综上所述,政务部请求元帅准许,相关税务官将尽快抵达舰队,与其一起抵达的还有根据新泰拉议会,第1002号摄政王令,根据泰拉领主议会首席议员,尊敬与伟大不朽的基里曼亲自签署,派出的第一批宣讲者与代表将在近段时间抵达。”
“按照第1002号命令,第3与5之条款,他们将记录远征军的胜利与历史,通过影像,诗歌,作曲以及等等方式切实的记载下不屈远征的过程,并由此流传万世,请忠实的协助他们的工作,另外还有........”
“抱歉打断一下,元帅,我有事报告。”
一个人声打断了斯科拉提的声音,蓄着羊角胡子的政务部全权代表斯科拉提先生不满的看向一旁,看着那走来的人,“上校先生,我正在向元帅进行汇报,如果你要发言,请排在后面。”
“不,彼得请讲吧,有什么事吗?”维托大喜过望的说道,他挺起了身子终于出现一个能把他带出这让人崩溃谈话的人了,维托连忙示意彼得上前,后者也背着手走到了王座前的地面上。
斯科拉提不满的向一旁退下了几步,彼得站在了王座前向维托点头示意,“早上好,元帅,还有审判官。”
“请说吧,彼得,有什么能让我们振奋起来的消息吗?”维托几乎是急忙地开口接上,生怕自己慢一点,一边的斯科拉提就又要开始朗诵了,而彼得也瞥了眼一边的政务部代表,心领神会的清了清嗓子。
“今早在训练甲板中发生了一场严重的骚动,几名阿斯塔特进入格斗笼训练舱,之后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并有数台破碎的训练机仆被扔出了内舱,我的弟兄们不敢在盛怒的死亡天使边上训练。”
“军官们与我意见一致,因此来寻求元帅的协助。”彼得点头说罢,一旁的斯科拉提立刻皱起了眉头,他上前一步凑近王座,“你就为了这点小事来干扰元帅?你大可以直接去找到阿斯塔特的指挥官,让他们来解决,而不是来这里操劳元帅聆听我的晨间汇报!”
“那几名阿斯塔特,就是他们的战团长,要不我请你下去和他们聊聊?前提是你用你的“政务部口音”烦的他们一枪崩了你的话。”
哈,如果他下去,肯定在说出第二政务部的官僚废话前就被拉格纳一斧子砍了,或者被兰斯洛特噼成两半,而且维托还打算在之后朝他的身上补两枪,接着把他装进光矛里,一炮打出去变成银河中绚烂的光,那大概会是他迄今为止,做出的最让人赶到愉快的一件事。
维托嘴角带着微笑,他坐在王座上看着下面的两人,彼得抬高嗓门大声呵道,这一下子抬起的音调震慑住了斯科拉提,他在一旁愣了一下,但随后边恼羞成怒的准备组织语言,训斥眼前这个既敢打断自己,还在元帅面前让自己丢脸的家伙。
但就在此时,维托站了起来,他挺身站在了王座前瞬间压制住了即将发生了争吵,他看了眼恼火的斯科拉提,随即又撇向彼得,“听起来是个问题,好吧,我会下去处理的。”
彼得向维托点头示意,后者随即便转身准备走下王座,但斯科拉提则拿着手中的卷轴朝前走了几步,“等等大人,你还不能离开,这些请求需要有人做出裁断才行。”
维托瞥了眼那高的像小山的文件堆,他沉默片刻后看向一旁的科尔,后者刚打了个哈欠就毫无准备的被维托一把拉过去,在反应过来前被维托直接摁上了王座。
科尔懵逼的昂首望向维托,后者则立刻昂首宣布,“科尔会替我聆听你的汇报的,我授权他全权代表我处理政务部,以及其他所有从泰拉发来的请求。”
斯科拉提愣了一下后,他看向贝尔耸了耸肩,“好极了,那么我们就继续吧,除了这一车还有三车的请求需要处理。”
科尔听罢一惊,刚准备愤然起身就被维托摁了回去,他一脸同情的看着科尔笑了笑,随后转身便跑下了王座,在经过时向坐在扶手上的莉莉丝使了个眼色。
后者微微一笑,立了就挺身跳了下来,跟着维托一起趁着科尔说任何话前跑了,后者撑着扶手向后望去,看向那远处远去的二人背影咒骂,“维托!你给我TM的!”
维托此刻早就熘之大吉了,他一熘烟的跑远了,在那里摆了摆手,便拉着莉莉丝消失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那么上将,我们开始吧。”斯科拉提说罢伸手从一旁的政务部官员手中结果了一份卷轴拉来,昂首看着其中的内容,“国教要求清点在神龛世界上的所有教会资产与圣遗物,并根据帝国法典第1288条款之内容完成移交,同时根据国教法第3卷,第8891条之内容........”
科尔长长的叹了口气,瘫倒在王座内,舰长扶额无语的叹息道,“啊,这个老混球.........”
浴火重生:第六章 迎接风暴
黑色的花纹靴子踏入了钢铁门体打开后的地面,它镀银的鞋跟踏在地面上叮铃作响,当下一双靴子随着脚步接踵而至后,那清脆如风中铃铛一般的声响接连随着脚步而回响着,两双靴子踏过地面,镶嵌在其脚背上的银色甲片也不断碰撞着彼此。
在这寂静的空间中,那脚步声显得格外的清晰与响亮,它们踏过了空旷的甲板在一只断裂的无血手臂前停了下来。
一双手从靴子的上方伸下来,随着黑色的风衣弯下而捡起了那条断臂,那双靴子的主人看着手中干枯的手臂,那整条是被生生撕扯下来的,但其伤口处却没有流淌出一滴鲜血,而是覆盖着一层古怪的液体。
那是刺鼻的味道意味着那是维护液,润滑剂或者类似功能的东西,但其共同特点是都不好闻,同样更加浓郁的刺鼻气味来自更前方的位置。
他抬起头看向前方,在惨白的灯光下看见了四分五裂的训练机仆们,他们躺在那里,东一块西一块,几乎就没有任何一具身体还有一半以上完整的部分,某些东西撕裂了他们,将其身体大卸八块。
而那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的声音也从远处传了过来,得益于这里空无一人带来的寂静环境,维托可以清晰地听见远处传来的,带有极强口音的低哥特语。
从其中的一些俚语维托可以听出来,那是来自一个帝国非常寒冷星球的语言,而那声音的主人也正用咆孝,钢铁碰撞以及嘶吼声为其点缀着背景的复合音。
维托扔掉了手中的断肢,他与身后一样穿着黑色斗篷走出来的莉莉丝互相对视,随后便迈步走了过去,他的脚步从满地躺着的残缺训练机仆间经过,脚步踏过地上流淌开的机油走向了那声音来源的位置。
它是从一扇闭合的铁门后传来的,门体阻挡了其大部分的声音,但其依旧带着浑厚的调子回荡在这整个空荡荡的训练区域中。
维托伸手靠近了一旁大门的扫描界面,但就在他的手即将触摸到那开启门锁按钮时,整个界面突然闪烁了起来,带着扭曲的字符与抖动的乱码撕碎了界面。
在机魂无声地尖叫后它静默了下来,整个屏幕一闪而黑完全被死寂吞没,维托看着面前的屏幕皱起了眉头,而他身后的则一只手则拍了拍他的肩膀。
维托扭头朝身后看去,莉莉丝站在他后面看着远处熄灭的灯光,那盏顶部垂挂下来的照明灯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声响熄灭了,灯光瞬间消失在甲板尽头,黑暗眨眼间便从四周钻出吞没了那里的一切。
接着是第二盏,第三,第四更多灯光依次熄灭,他们又由远渐近地逼近过来,维托看着那远处一一熄灭的灯光,他听见了身侧其他光芒熄灭的声音。
维托瞥见了在身后的其他灯光也在同时熄灭,前后一致的同时关闭,连一闪而逝的时间都出乎预料的一致,黑暗从四周快速袭来,将最深邃的黑暗扑向了维托。
那深渊冲向维托,随后突然停了下来,它们瞬间停在了维托头顶最后一盏灯光的灯光边缘外,他昂起头看像头顶整个训练区中,最后还没有熄灭的一盏灯。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维托轻声说道,而她身旁的莉莉丝在环顾着四周深邃的黑暗时,突然盯着一个方向摁住了腰上的长刀刀柄。
“有人在这儿。”
她轻声说道手握住刀柄将其缓缓抽出,维托撇向了那传来脚步声的方向,那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轻盈的像是悬在空中走动似的,在那黑暗的寂静中维托听见了长袍的漂浮声,那袍子边缘与裤子互相摩擦的响声。
他微微皱起眉头,在片刻的思索后摁住了莉莉丝的肩膀,后者扭头用余光撇向维托,后者则目视着前方的声响来源,“先别动手,听我指示。”
莉莉丝沉默片刻后点了下头,她向后退了两步,而维托则相反地走了上去,他走到那灯光的边缘黑暗前,伸手向下拉开了爆弹枪的枪套,他的手轻轻地托在了枪柄上盯着那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谁在哪儿?”维托厉声问道,那声音没有回答,脚步声继续由远而近,从黑暗中踏来已经非常近了。
维托皱起了眉头,他们现在正在航行于亚空间内,所以从突然闪现出黑暗中传来的脚步声,可不总是令人欢迎,尤其是当那声音没有回话时。
他的手指轻轻地叩在了扳机上,手掌握住了枪托带着枪的腿向后引,摆出了牛仔拔枪的姿势,他盯着那声音的来源,爆弹枪从枪套中缓缓地拔起,“无论你是谁,现身吧。”
但就在爆弹枪即将脱壳而出时,从维托面前的阴影中走出了一个身影,他从光芒的模湖边界处出现,头顶唯一一盏灯的光芒朦胧地照在他头顶的兜帽上,而那张脸则隐藏在黑暗中。
“你是谁?”维托打量着面前身穿灰色长披风,头上戴着兜帽的神秘人,爆弹枪的扳机处手指压在上面,枪口也以及几乎抵达了枪套的最边缘。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面前的神秘人突然掀起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了其下隐藏着的脸,“一个朋友,收起你的武器吧,维托.康斯坦丁,我不是来这里与你为敌的。”
维托看着他的脸翘起了眉毛,“艾达拉德?”他诧异地问道,看着面前的灵族先知,就是他,艾达拉德.奥苏然,灵族的大先知。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以及,你就不能直接走出来吗?每次都这么一惊一乍的。”维托说着将爆弹枪插了回去,他看着面前的艾达拉德,而后者则无言的撇头看向了维托身后的莉莉丝。
“因为有时候,并不只会有朋友在场,莉莉丝.魅影,毁灭女士的姐妹。”“我更想被叫做魅影女王,我可不是她。”“你就是她,一体多面,但对于黑暗而言,正面与背面,都只会有黑暗存在。”
莉莉丝看着灵族先知露出了微笑,那甜美但却如毒蛇一般的笑容下,尖细的舌头从嘴唇的缝隙间吐出,在空中抖动着轻盈的震颤声。
“我告诉过你,维托,你不应该和毁灭的力量相合,这条路的尽头,只有毁灭本身。”艾达拉德继续盯着莉莉丝,连眨眼都没有,就好像只要她消失在视野中的一瞬间,就会将他吞噬掉。
“告诉我,艾达拉德,你来这里为了什么?”维托将手从枪上举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的灵族先知,但后者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身后。
“别担心她,你的灵魂会好好地待在它该在的地方,而且再说了,你本人也不在这儿对吗?这只是你的一个灵能投影。”
维托双手抱怀,他站在唯一的灯光下看着朦胧黑暗中的艾达拉德,“你燃烧自己的灵能力量,不惜危险地在亚空间中联系我,肯定不是为了来对我的感情生活指手画脚的对吗?而且你也知道,我不在乎。”
莉莉丝的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她昂起头来炫耀似的用眼角撇向艾达拉德,讽刺之意极尽之能事,但后者并没有被影响。
艾达拉德依旧面无表情,就像所有的方舟灵族之外,除了尹杨娜他们几乎都是一群面瘫,将自己的感情隐藏在伪装的面具下,以祈祷避开欢愉女士的目光,虽然现在,她就站在艾达拉德面前。
大先知沉默些许后撇向维托,他站在朦胧的黑暗中,“毁灭之子已经卷土重来,王座之伤早已愈合,现如今,他携带着毁灭大能的怒火重新归来,血红的太阳正在升起,千万个天空染于血红中。”
“真的?就我们俩面对面,你都还要我猜谜?”维托一脸打趣地笑道,他双手抱怀站在大先知面前,“说哥特语。”
艾达拉德沉默了一阵子,好一会儿才回答,“阿巴顿已经弥合了在泰拉失败的创伤,他如今已经更加拥抱了毁灭大能,就如他的父亲当年一样,而他发誓要为猩红之主与三位主人献上盛大的献礼。”
“你的意思是,阿巴顿带领他那黑色远征又从恐惧之眼杀出来了?第十四次?”
“毁灭之子已经回到实体宇宙,虽然终焉的时刻已经被阻止,毁灭的风暴在卡迪亚偃旗息鼓,黑石依旧耸立于银河北原,但恐惧之眼却依旧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增强。”
大先知举起手指在面前一挥,魔法的光芒在前方升腾起来,在两人之间汇成了银河系的地图,在那无数的光粒闪烁于其上,构成了银河的灿烂画卷,但随着艾达拉德的手掌从其上拂过,一片猩红的风暴从星盘上撕裂而出,席卷了周围的星域。
那风暴并非从遥远的恐惧之眼之地刮来,而是直接从帝国的腹地撕裂而出,在朦胧星域与极限星域的交汇处席卷而起,其巨大的风暴边界触摸着周围的好几个星系。
而这并不是最让维托警觉的,他所警觉的是在风暴中的一条裂隙,它从星盘上撕裂开,就像是在银河的皮肤上撕开了一道伤口一样,猩红的光芒从其中闪烁而出,千百个世界在那裂隙之中销声匿迹。
“随着恐惧之眼力量的增强,毁灭之力可以在银河之中大行其道,而先前泰拉之战与卡迪亚的战火已经为整个银河带来了恐惧,千万个世界处在恐慌之中,而他们失控的情感也为毁灭大能带来了无穷的养分。”
艾达拉德用余光窥探了一眼莉莉丝,眼神中依旧充满了警惕与戒备,“她们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强大,而帝皇的力量则在风暴之中逐渐沉寂,那泰拉上的光芒早已被风暴遮挡,黑暗吞没了无数片天空,而阿巴顿便由此,趁此秩序之力空虚之时,借由毁灭大能之手撕裂了银河的边疆,在那里创造出了一条新的裂隙。”
“一条新的恐惧之眼?”维托勐地抬头问道,他撇头向身后的莉莉丝看去,后者沉默不语地站在那里将脑袋撇向了别的地方
艾达拉德也瞥了眼莉莉丝,随后看向维托微微摇头,“是的,也不是。”“别给我打哑谜,艾达拉德,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先知的手在空中勾勒着,他的手指环绕在那裂隙周围,从那撕裂的星空上掠过,那裂隙瞬间闪亮了起来,“阿巴顿创造着那裂口,但它尚且并未成型,但毁灭之子正在周围的星域中制造恐惧,千万亿人类的恐惧与死亡正滋润着那裂隙,让它不断扩大,膨胀,生长,直到撕裂整个星空,再无拯救可能。”
维托看着面前的魔法星空地图,在裂口周围搅动着大片的能量,它们向内汇聚向裂口内,而那巨大的裂隙则如一张大嘴般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千万星系的情感波涛,由此它逐渐地向四周裂开,吞噬着更多的星系。
“他,还有他的毁灭主人们想要趁此帝皇虚弱之际,寰宇之间善良一方疲于奔命,虚弱的挣扎于群星间的时刻撕裂银河,一条新的裂口将会诞生,而它的目的便是与恐惧之眼相连,当二者汇合之际,毁灭之力将在无束缚!那恐惧之眼将化身为大裂隙撕裂整个银河。”
“以及整个帝国。”维托补充道,他皱起眉头望向那裂口的边缘,那裂隙正在朝恐惧之眼的一角逼近,他们时间紧迫。
“你必须阻止他!维托,利用你能利用的所有力量,无论力量是如何的,阻止他!唯有如此银河才能幸存!”
艾达拉德说罢勐地握紧了手掌,那两条裂口瞬间连接在一起,巨大的力量从其中喷涌而出,瞬间吞没了银河,所有的群星光芒都在那风暴中熄灭,银河瞬间碎裂为了飞舞的碎片,在维托的面前漂浮着。
他皱起眉头瞥了眼身后的莉莉丝,随后向艾达拉德肯定地点头,“我会阻止他的,回到你的族人中,告诉所有灵族,如果他们想要生存下去,前来帮助我,我会通知其他的朋友。”
艾达拉德点头示意,随后便转身向后退去,但随后便被维托突然拉住了手肘,他向大先知皱起眉头微微点头示意,“去科摩罗告诉维克特,告诉他,兑现承诺的时刻到了。”
灵族大先知与维托互相对视,随后肯定地点了点头,维托松开了他的手,而后者迅速地踏入了黑暗中,消失在了那深渊般的黑暗里,维托目送着艾达拉德走入了那里,随后那儿的灯光也亮了起来。
周围的灯光全部重新点亮,瞬间整个训练区域都被照亮了,躺在地上的机仆,周遭的训练设施以及空无一人的射击阵位,还有远处静止不动的靶标。
维托环顾着四周,他身后的显示屏也再次亮了起来,他转身伸手摁在了那屏幕上,身旁的莉莉丝也靠了上来看了眼那屏幕,随后又看向他急躁的眼睛。
维托也瞥了眼她,沉默片刻后看向面前的界面,“战火在前面等待着,弗拉索夫要塞世界就在那裂口边。”
“这是个陷阱,维托。”“你既然知道,却要等到艾达拉德来,都没准备告诉我?”维托看着一旁的莉莉丝,她欲言又止的沉默了下来,脑袋瞥向一旁不敢看他的眼睛。
维托看着她叹了口气,随后面前的钢铁大门随即便突然升起了,维托转头迎面而来一股劲风,他勐地撇头一闪躲开了一把飞旋出来的战斧,那斧子呼啸而出砍在了远处的地面上,深深地嵌入了地表之上。
呼啸起的风掀起了维托的大衣,以及一旁莉莉丝的黑色风衣与银发,他们都看着那远处的斧头,随后维托便看了眼莉莉丝后走了进去,她站在门口伸向想要拉住维托说些什么,但最后手指却在那袖口前停住了。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门框上,一只手抱着自己的另一侧胳膊滴咕起来,“那死婊子.........”
维托踏入了训练室内,他看着中央铁笼中的两人,其中一人手中的武器击穿了铁笼,刚刚从维托面前飞了出去,他扭头瞥了眼前面持着铁剑的人吐掉了嘴中的血沫。
“奥拉夫!武器!”他大声吼道将手伸出了笼子上的裂口,身披狼皮斗篷的符文牧师转身从武器架上取下了一把铁斧扔给了他,野狼随即一把抓住战斧,将其拽入铁笼后朝着持剑的人嚎叫着冲了过去。
“受死吧!你这卡利班小偷!”
维托站在门口看着两人对砍出的火花,他皱起眉头撇头看向一边笼子外站着的四人,为首的奥拉夫很快向维托点头致歉,“很抱歉,维托,对于刚刚的事。”
“我没事,至少脑袋没开花,介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维托说着留下莉莉丝在门口走了上去,他从铁笼边绕到了四人身旁,他与剩下的三位兄弟点了点头。
奥拉夫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双手叉腰看着台上打在一起的两人,野狼咆孝着不断勐挥战斧重击上前,斧子砍在铁剑上不断嗡鸣,火星从其之间喷射出来洒在周围的地上。
踏着那些溅射的火花,持剑的人向后连连后退,头顶的灯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将巨大的影子投射在了维托的身上,他望着后退的战士,他的面前的野狼再次斩来一击重砍,随着他向后再次退出一步失衡的瞬间,反手一钩挑飞了他手中的剑。
铁剑旋转着飞了起来,随后一下子飞起来插在了笼子上,持剑的勇士看着面前再次扬起战斧的野狼勐地一蹬眉,随后向后大跳一步拉开距离,他退到一侧降下来手臂被摧残得所剩无几的训练用机仆边。
他一把从机仆干枯的半机械手臂上抓住了一把新剑,他将其一把扯了下来,连带着机仆的胳膊一起拔了下来,他一下子扯断了机仆的惨臂,扬起那把剑挡住了头顶斩落而下的战斧,巨大的钢铁嗡鸣声回荡不止。
奥拉夫看着笼子里的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指向持斧得那人,“之前在剿灭虫群分支的战斗时,拉格纳带领狼群寻找到了坠落在星球地表,虫巢母舰上王后的位置,他随即带上一支精锐战士联队冲了过去,但兰斯洛特却捷足先登了。”
说着老狼指向了一旁的另一人,他正完成了一次格挡,勐地一推剑将野狼推开,在其后退了几步后握着剑冲上前去重斩而下,但这一次野狼也成功挡住了,两人继续打在一起。
“所以拉格纳很生气,觉得被抢了人头,所以来这儿和兰斯洛特私下分个胜负?”维托熟练地问道,一边地站在笼子边的贝尔耸了耸肩,“没错,其实他们差点当初开打,如果不是女王卫队突然冲出来打断的话,之后我们建议他们来这儿私下解决,别在战士们面前闹内讧。”
维托看着贝尔点了点头,随后望向了台上激战的两人,两名巨人高大的影子不断地闪烁在地上,“他们打了多久了?”“一个小时。”
“很好。”
维托说罢瞬间拔出爆弹枪,他一枪击碎了拉格纳手中的战斧,接着第二枪打断了兰斯洛特的剑,两名战士被这强硬的方式叫停了下来,同时扭过头来看向下面的维托。
他举着爆弹枪,随后将冒着烟的枪口放了下去,“有麻烦了,所以你们可以到下面去打,现在出来,跟我走。”
维托说罢将爆弹枪插回了枪套,转身就走向了出口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互相对视一眼,随后大声地笑了一声,“太棒了!下一仗比我想得来的还快!走,砍人去!”
拉格纳说罢立刻翻出了笼子,他大步地跟上了维托,笼子旁的三人也互相对视一眼后互相点头后跟了上去,贝尔朝兰斯洛特摆了下手,随即他也立刻钻出了笼子,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了一张超大号的浴巾.........好吧,对他而言是只是毛巾而已。
一行阿斯塔特跟随维托走出了训练室,身穿一袭黑色风衣的维托走在最前面,他的长风衣随着脚步二在两侧摆动,在他的身后魁梧的巨人踏步跟进,如高山一般伴随在其身后走出大门。
在门旁的莉莉丝看着走过的维托,他目视前方径直地离开了,她随即看着面前经过的六位高大巨人,在看着他们都走向了训练区的远处后才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维托很快带领着众人回到了王座厅,此刻汇报工作还没有结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断了,斯提拉科拉着手中的一张卷轴看着从王座后绕出的维托,以及他身后跟随的六位巨人。
“大人,你回来了?”“终止会议,准备进入战场。”
维托说着走到了王座室的前面,他从一众让开的星界军,海军与战斗修女长之间走过,来到了那环绕在四周的控制台之间,看着那关闭的全息观望窗。
“战场?什么战场?”斯科拉提说着,身后的科尔也从王座上挺身站了起来,他皱起眉头站在银白王座的台阶上望向维托,后者则侧身瞥向他们,但没等他开口一旁的技术神甫便大吼了起来。
“战舰即将抵达星系曼德维尔点,准备跳出。”身披红袍的神甫说着盯着面前的屏幕,他那嘴巴部分机械遮盖处上方的眼睛皱起眉头,他勐地转头望向众人,“报告,接收到星系克里格死亡军团发送的战争警报。”
“跳跃倒计时,1,2,3。”神甫转身看着面前的屏幕说道,随后勐地推下了一根拉杆,随着一阵巨大的后坐力之后,前方的全息观望窗也全部亮了起来,在王座厅中的众人都看见了那在外面的战场。
在战舰的窗外,悬浮在远处的星球周围战场正在燃烧,维托转过身来看向在场的众人指向前方的弗拉索夫星,“这就是战场,我们到了,通知全军,准备迎接风暴。”
浴火重生:第七章
不好意思,今天下午突然临时有事被拉走了,二更拖到现在,请各位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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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看着手中的数据板,那为阿斯塔特特制的超大号平板上滚动着字句与图片,那些都是战情简报,秉持着极限战士的优秀传统,贝尔总是在战斗开始前尽可能地了解与掌握战场上的任何情报。
正如他们的基因之父,罗伯特.基里曼所说的那样,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应该在开战前,就尽可能地预计出敌人的任何可能动作,战场的多种变化与应对之策,以此最快速,最高效与最小损失的取得战争的胜利。
但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和贝尔有着同样的想法,他抬起头越过下方的数节台阶看向拉格纳和兰斯洛特,他俩正在会议大厅阶梯式座位的最前排一张桌子上扳手腕,显然,他们已经等不耐烦到下去之后在分胜负了。
太空野狼与暗黑天使,决定在这会议开始前的间歇间在较劲一下,他们彼此摁着对方的手,使劲的将对方压下去,两人都带着一脸使劲的微笑,看起来别扭又滑稽,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兴致。
他们叫来了奥拉夫作为裁判,老狼坐在桌子旁上一级的座位上,而在其周围围着桌边的则是打发时间的星界军,海军以及法务部的代表们,他们围在桌子周围赌谁会赢,并且将赌金推的水涨船高,同样反应的还有他们为自己下注选手的呐喊。
贝尔看着他们随后又撇向了一旁的另一端阶梯,爱森斯坦和洛肯正在不远处互相交谈着,在其周围则是许多一样严肃的,不打算在大战前放纵自己的陆海军军官们,他们都坐在长长地阶梯上,互相交谈着情报。
而在贝尔的身后,在更高处的阶梯上是一片红海,字面意义上的红色海洋,因为那里的位置上坐满了国教的神职人员们,他们围坐在阶梯顶端的帝皇神像下,身上的红色袍子连成一片,与毗邻的机械神教代表们汇在一起,形成了覆盖大半个会议厅的红色大海。
但在其中也不都是红色而已,还有灰色的动力甲与银白色的头发在其中活动着,手持念珠的战斗修女走入大厅,为首的大修女长身后跟随着许多的修会姐妹,她们都身材高挑,身穿着合身的动力战甲。
那身甲胃与星际战士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更加的苗条,纤细,腰部与腿部都尽可能地瘦腰,贴合了她们身上那弧度的曲线,让其看起来更加具有欣赏性。
头戴白色丝巾的大修女长大步走入,她算不上漂亮,在其右眼上有着一条醒目的刀疤,侧脸从下颚处也有着烧伤的痕迹,这让她非常令人生畏。
但在其中也不都是如此骇人的修女成员,有一些也更加年轻与美丽,她们符合了帝国人们对帝皇女儿的想象,强大,美丽且温柔,在她们不打算用火焰喷射机给你感受一下温暖前是这样的。
贝尔朝下方望去,修女长走到了阶梯的末端,她向坐在一旁的科尔舰长点头致敬,后者也放下了手中的平板礼貌的向其回礼。
贝尔最初在怀疑,安娜会不会对此有所不约,但显然是他想多了,安娜没有生气而是笑着向修女长也点了下头,随后与她身后跟着的几位年轻修女打了打招呼,显然她们关系不错,年轻姐妹们都笑着向她挥手。
修女们从他们面前走了过去,安娜侧腿靠坐在科尔身旁,回首看见贝尔后也向他打了打招呼,后者带着友善的微笑也想安娜点头,但突然间,一阵地面敲击的叩击声便打断了接下来的问候动作。
安娜转过过头去看向会议厅的一侧,贝尔也抬起头望去,在那圆弧形会议厅下方的主席台边上,手持金色长杖的仪仗队们从大门外走入,他们身穿着华美的胸甲,其胸口烙印着帝国天鹰的展翅标志。
他们端着枪踏着正步走入大厅,军靴脚跟的镶铁鞋跟不断地踏响在地面上,发出的整齐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那较劲的两人都停了下来,松开彼此的手看着主席台前整齐列队走过的仪仗队。
他们头顶的头盔上插着的羽毛在踏步下漂浮着,他们沿着台阶前排成一条线走过,原本还在四周闲聊的所有人都立刻快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一起挺身翻过了桌子,一下子坐在了科尔的身旁。
两位阿斯塔特一起坐下时的冲击力让科尔抖了一下,长椅吱呀作响差点散架,而他手中的数据板都差点摔在地上。
但他也没时间去训斥两人的破坏公物行为了,一阵整齐的步枪落地声打断了他,在主席台前所有的华美的仪仗队员全部停了下来,他们立正后整齐的转向阶梯方向,手中的精工激光器落在地上发出整齐的撞击声。
那就仿佛是教堂的钟声一般,瞬间中断了大厅在刚刚还有的喧嚣声,高耸的阶梯与上方的回廊席位间全部安静了下来,整个远征军的代表们都屏息凝神的目视着下方,看着那从主席台边走入的人。
他身穿的华美金色动力战甲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他从大门外走入,穿着黑色风衣的女审判官跟在他后面,他们从门口持枪敬礼的仪仗队员之间走过踏上了主席台,在贝尔与众人的注视下走到了主席台中央的宣讲台旁。
他站在那里背着手望向面前的座无虚席的阶梯席位,他昂起首仰望着上方的回廊席位,在那里也站满了人,所有人都沉默的看着他。
“各位好,很高兴所有人都这么快的就抵达了,我猜你们都知道来这里的原因对吗?拉格纳。”他在主席台上望向一侧最前排的阶梯,拉格纳坐在那里露出满嘴的獠牙笑着。
“当然,咱们前面的星球着火了,而且烧的还不清,快让我们下去救火吧,元帅。”他说着用手肘戳了一下边上的兰斯洛特,“芬里斯之子可知道怎么玩火,而这些家伙,只会坐在他们的修道院里没完没了的念经。”
拉格纳此话一出,还没等兰斯洛特对此有什么反应,在他边上毗邻席位上的大修女长先皱起了眉头,她周围的修女们都投来了皱眉的目光,显然,她们对此有些不同的意见。
拉格纳看向她们满嘴獠牙笑容,朝着她们调情似的眨了眨眼睛,随后便换来了坐在边上修女们的白眼和转头,但少狼主显然丝毫不在乎,他笑着搂住了边上的兰斯洛特,朝着台上的维托望去。
维托看着他笑了下,随后昂首俯瞰着下面的众人,“如你们所见,在我们前方的弗拉索夫上战火正在肆虐,那里曾经忠于帝皇的大主教因为贪婪,触犯了帝国的法典而畏罪叛逃混沌,他带领着手下的叛徒们在星球上顽抗帝国的秩序代行人们。”
“克里格死亡军团的勇士们正在星球地表,代表帝皇贯彻帝国的秩序,让叛乱者付出代价,后者依托着要塞世界的中央要塞,以及遍布星球的防御设施负隅顽抗,但根据我收到的审判庭霍森斯特审判官的消息,无畏的克里格之子们已经攻破了要塞的外围防线,逼近内墙。”
维托行走在主席台上,他走在那高台上眼睛继续盯着台下的众人,莉莉丝背着手站在他身后一言不发,只有维托在继续述说,“叛乱主教由此更加堕入混沌,他为了自保,将整个世界献给了混沌邪神,他邀请叛乱星际战士,混沌恶魔以及毁灭之力降临星球,背叛了帝皇的光芒。”
维托此话一出立刻引起了上方国教神职人员们的一片愤慨,他们站起身来高举起手中的念珠与圣言录大吼,“异端!帝皇的意志必须得到贯彻!惩罚他们!”
战斗修女中年轻的姐妹们也站了起来,她们身着动力甲,满腔怒火的渴望立刻将神皇的怒火施加到这些无耻的叛徒身上,用火焰喷射器的烈火净化那颗星球上的一切。
但维托却举起手示意他们安静,在那帝皇本人的金色战甲巨爪下大厅再一次安静了下来,他环顾着四周后昂起头来站在高台上,“我们会惩戒叛徒,让他们付出应得的代价,但这并不是一切的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这并非只事关弗拉索夫的忠诚,而是与整个帝国的生死存亡息息相关。”
维托说罢朝身后点头,莉莉丝立刻走到宣讲台前摁下了一个按钮,立刻维托的身旁便投射下了一片星区的全息星图,其上纵横着星河与灿烂的群星,密密麻麻的星光交错在一起,从其间浮现出了许多的名称标尺。
弗拉索夫星高悬于地图中央,被周围的卫星与星系内星体环绕着,但随着维托手指的伸向后勐地一拉,整个星图迅速的切换到了银河尺寸,灿烂的银河系浮现在主席台上,而在其一侧横贯银河的巨大裂口也立刻吸引了贝尔的注意力。
博学的基里曼之子立刻认出那东西,他周围的星语者们立刻发出尖叫,他们脸上缠着绷带,本来瞎了的眼睛似乎也看见了那东西,所有人都发出了一片恐怖的尖叫,而贝尔则拿着手中的数据版站了起来。
他站在台阶上看着那星图皱起眉头,下面的科尔也挺起身子站起身来,他也几乎立刻就认出了那裂口,他再熟悉不过那东西了,所有的海军军官都在清楚不过了。
“恐惧之眼出现在了银河系东侧?”贝尔惊讶的问道,但回答他的却不是维托,而是下面的科尔,他看着主席台上那片自己滚瓜烂熟的星图,他朝北方看去看见了真正的裂缝,它还在哪儿,如千百万年来的每一刻一样。
“不,那不是恐惧之眼,而是........新生的一条亚空间大裂隙!”科尔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一片惊呼,爱森斯坦与身旁的洛肯互相皱眉对视,海军舰长们也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而国教神职人员们则一片歇斯底里起来。
“神罚!帝皇在惩罚我们!”有人高举起手中的圣言录歇斯底里的大吼道,这引起了周围国教神职人员的一片符合,关于末日,灾祸与制裁的言语顿时硝烟四起,让整个大厅都被混乱与恐惧吞没。
机械神教的神甫们互相对视,他们用常人无法理解的二进制语言交流着,而下下面的修女们则面面相觑,有人凑近大修女长手持帝皇的小小神像,“大修女长,我们必须立刻释放帝皇的怒火!他的意志必须得到贯彻,审判之日已至..........”
“够了!”维托以咆孝道,他的声音宛如雷霆咆孝,又像是在风暴之中跳过的闪电,瞬间便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凭借一己之声便压制了在场的所有混乱。
所有人都纷纷望向维托,后者站在那大裂隙的星图旁昂起首来,“这就是阿巴顿的目的!他与毁灭大能创造出这条裂隙,并用恐惧与绝望滋养它,由此它便会生长,扩大,吞噬沿途的所有世界,直到与恐惧之眼相连后撕裂整个银河。”
维托走在主席台上,他的眼睛看着台阶上的众人,手中的动力爪举了起来扫着他们,“你们的恐惧正是邪神想要的,越是多的人看着那裂口陷入绝望的恐慌中,就会有更多邪神赖以生存的情感养分被吸入裂口,它就会继续扩大!直到无法阻止。”
维托停下脚步,他身穿高大的金色战甲站在上面,话语间身上跳跃出了金色的闪电,神职人员们安静了下来,他们站在台阶上与所有人望着那前方的高大巨人,他站立于主席台上,讲自己的手指向身后的银河全息图。
“我本不该告诉你们这一真相,因为你们的恐惧将正中邪神下怀,但我还是告诉了你们,因为我相信你们,昨晚帝皇亲自找到了我,向我传达了这一消息,他让我告诉你们!”
当听见帝皇名字时,在最靠近主席台位置的战斗修女们都全部望了上来,她们握紧胸口的信仰挂坠,紧握帝皇神像项链,带着无比崇敬与激动的目光望来。
维托看着她们,与她们的之中站起来的大修女长互相对视,随后肯定的点头望向其余的台阶部分,“是的,帝皇让我告诉你们这一真相,因为他相信你们,他相信帝国的,人类的骄傲子嗣们不会屈服于混沌的恐惧。”
“我们会战斗!我会和你们一起在这里,在弗拉索夫击败混沌,将他们赶出这片星域,让希望的光芒照耀周遭的所有世界,所有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将知道,我们还没有输,帝国的反击这才刚刚开始。”
维托以激情昂扬的声音演讲着,从他的话语中似乎透露出了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激情,科尔感觉到心中燃烧起一团烈火,将那绝望的寒冷全部驱散,那烈火带来力量,一团名为希望的火焰。
他旁的安娜也站了起来,她一边的拉格纳与兰斯洛特也立身站起,接着是奥拉夫以及身后台阶上的更多人,他们都在心中的火焰趋势下站了起来,望向那主席台上烈火的源头,那以利于其上的男人。
“弗拉索夫胜利的消息将如野火传遍银河,名为希望的火种将会在所有帝国人的心中燃气,他们会明白,帝皇之光从未熄灭!希望将替代恐惧,它将熊熊燃烧,直到星火燎原!邪神与他们的走狗在人类这里不会得到绝望,他们得到的只会是以帝皇之名射出的爆弹与炮弹!”
维托高举起自己的铁拳,他站在那里,身穿着帝皇的战甲,科尔望着他,就仿佛是帝皇本人站在那里向她们说话一样。
“希望之火将会重新点燃,而点燃它的人就是你们!现在,所有人都回到你们跟我一起把那违章建筑给拆了!从弗拉索夫开始!都明白了吗?”
维托大声喊道,但台下却一时间没人回应他,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望着他,“都明白了吗?!”“明白!”
这一次他们给予了他咆孝,整个大厅中都充满了热情的怒吼,恐惧被彻底驱散,希望之火燃烧于每个人的胸膛,给予他们力量与勇气释放出那愤怒的呐喊。
“那就回到你们的岗位上去,以帝皇之名!”
“全父在上!听我咆孝!”拉格纳展开双臂怒吼道,他转身率先大步走向出口方向,他身旁的兰斯洛特也向维托勐地点头后摁着剑紧跟而去,霎那间整个大厅都是一片脚步声,身着动力甲,以及没有着甲的脚步声响做一团。
所有人都走向了四周的出口,前去传达那帝国反击的命令,科尔与人群一起走到了主席台前,他昂首向上方的维托望去,两人互相对视后舰长转身走向了一旁大门,从现在开始,帝国反击战正式开始。
而维托则在目送科尔离开后转身走到莉莉丝面前,后者摊开了手掌,其中的全息通讯器迅速点亮,一幅全息影像出现在了维托的面前,那是两个人的半身像。
维托先是看向左侧身穿黑衣的人,他留着不长的黑发,从中间敞开的风衣下穿着一件胸甲,“霍森斯特审判官,带领你能找到的所有风暴突击队进攻星港,三小时内控制陆地机场,我的运输机编队会在哪里降落。”
“遵命,元帅大人。”霍森斯特向维托点头示意,他随后向身旁的另一人举起手示意,他一直沉默的站在那里,只有低沉的呼吸声不是从滤嘴中响起,“大人,请容我引荐,这位是死亡军团远征军的巴特元帅。”
维托微微点头,随即瞥向了一旁那个戴着防毒面具的沉默之人,“大元帅,我命令克里格死亡军团在明天天明前推进到城墙下,能做到吗?”
“大人,城墙前是一片广阔的开阔地,如果直接进攻会导致严重的伤亡………”
“保证完成任务。”
没等霍森斯特说完克里格的元帅便开口给予了维托答复,有一点犹豫都没有,他防毒面具下不可见的脸,对于那死亡的命令没有半点犹豫。
“克里格死亡军团,将为帝皇完成使命。”
浴火重生:第八章 克里格人
泥坑中的污水在爆炸中泛起涟漪,同样泥泞的军靴从中踩过,在水花的溅射中身穿着灰蓝色军大衣的克里格战士背着激光枪向前走动,他非常的奇特,身上从头到脚都是泥水和污渍,但背上的那把卢修斯式激光枪却干净无比。
除此之外就是他的防毒面具了,但在这里这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他周围都是同样戴着防毒面具的克里格人,他们从头到脚都被严严实实是的包裹着,灰色的军大衣与绑腿靴子遮挡了他们的全身,头上的钢盔之下则是那标志性的防毒面具。
在这条不算大的泥泞战壕中,站满了大量的克里格人,他们一言不语的从两侧用木板与沙袋加固出的堑壕间走过,满是污泥的靴子踏在木地板上哒哒前进着。
这名克里格战士与周围的无名同胞们,唯一的区别只在于他简章上是编号,那绣在他袖口与肩膀上的数字便是他唯一的特征,唯一的姓名,J-173。
j-173从两侧不断爆炸的战壕间走过,头顶灰蒙蒙的天空上不断落下尘埃与浑浊的积水,它们从空中倾泻而下拍打在j-173的头盔上,他背着枪从拥挤的战壕中穿过,绕过交通壕进入了更深层的战壕区域。
这里有着一整个排开拔的克里格人,他们背着枪列队从狭窄的战壕中穿过,在漫天的暴雨与狂风下沉默不语的从j-173身旁经过,而j-173则从他们一侧转向钻入了一旁的坑道中。
他背着枪从黑暗的隧道中走过,沿着挂在两侧墙壁上的油灯间前进,上方炮弹的爆炸不断让它们抖动着,让那本就昏暗的光芒变得更加浑浊不清,但这并没有难到j-173,他从这黑暗中经过走向尽头光亮的方向。
穿过木框支撑起的洞口,他来到了地下指挥部中,在这里只有一张简易的桌子,上面的地图以及压在地图四角的杯子与弹夹,提灯放在地图桌上,为这里提供着宝贵的光源。
一名穿着深褐色军大衣的克里格人站在桌边,他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另一名克里格人看去,那人与他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军大衣的颜色,以及桌边的人穿着一件脏兮兮的胸甲,除此之外再无任何区别。
“命令第7营重新组织进攻,天黑前夺下磨坊阵地,并且守住它。”穿着胸甲的克里格军官如此说道,他身上脏兮兮的军大衣上佩戴的几枚勋章是他唯一的身份象征,一旁的克里格人轻轻点头,随即转身离开了。
他从j-173的身旁侧身走入坑道,现在军官注意到j-173了,他昂首朝他看去双手撑在桌面上,“报告你的单位,编号以及职务。”
j-173立刻挺身立正,虽然浑身脏兮兮的,但他却依旧像个最合格的列兵那样笔挺,“第2营4连1排列兵,J-j-173,我前来汇报,我们根据命令夺下了塞洛高地的第一条战壕,但缺少有生力量,阵地当夜失守。”
“阵地丢了?”军官低下头看着地图沉默了些许,他不久再次昂起头看向j-173,“你为什么回来了?”“营长命令我返回报告情况。”
军官看着站在洞口的j-173站起身来,两只防毒面具互相对视,根本看不见其下的脸,“你的营还剩多少人?”“我就是最后一个了。”“那么很好,加入到进攻中去。”“遵命,长官。”
j-173转身离开了地下指挥部,他身后的军官则朝一旁简易木桌边的通讯员点了点头,后者则无声的回应后转动起了面前的电台,那命令也随即下达了下去。
J-j-173从坑道中走出,他弯腰从爆炸导致的洞口落灰中走出,背着枪转身从战壕中前往了第一条战壕,在纷飞的大雨下j-173背着枪来到了早在这里集结待命的克里格人之中,在暴雨中站在一起,稍微站远一点,你便再也无法找到j-173的位置了,因为所有的克里格人都戴着防毒面具,一言不发地站在积水中等待着命令。
从j-173身后一名政委从战壕前的士兵们身后走过,他从一处开口处跳上了一处木箱,来到了一名身穿泥泞盔甲的克里格军官身边,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了一眼,随着政委朝前方的狼藉战场看去吹响了口哨。
“前进!为了帝皇!”政委大声喊道,他身旁的军官随即率先拔出马刀翻出了战壕,他冲向前方的战场,身后的战壕中成群结队的克里格人从战壕中爬出,他们爬上假设的梯子,踏上木箱与踏板涌出战壕。
j-173也在其中,他爬上阶梯端着枪跃出战壕,随即端着枪与周围的克里格人一同朝前方暴雨之中的战壕阵地冲去。
他们从整条战壕边缘突然涌出,就像是一片灰色的浪潮冲入了满是弹坑,污水,泥坑与铁丝网纵横的广阔无人区,所有人都端着枪,眼睛直视前方的前进。
所有的克里格人都沉默不语的奔跑在雨中,没人说话,没人呐喊,所有人都端着上了刺刀的枪径直的朝着那方向冲去,头顶的炮弹不断在周围绽放开爆炸的序幕,克里格人从那爆炸中冲向前方,踏过泥泞水坑,冲过满是尸体的战场快速冲刺。
而很快,敌人也开始了回应,炮火与弹幕从远处呼啸而来,无情的射入克里格人的军列中,瞬间冲锋的战士们便如成片收割倒下。
但就算如此也没人说话,被击中的人只是无声的倒在泥泞的土地中,而身后的人则继续端着枪朝前方冲去,j-173端着刺刀,冲向前方的枪林弹雨。
他无声的冲锋着,甚至连呼吸都是那么的轻,就彷佛早已是个死人一样的朝前方径直冲去,他踏过泥泞大地,绕过炮弹的巨大弹坑,趟过污浊泥水冲向目标战壕。
炮弹从空中滑过,如雨点般轰炸在前方的战壕上,巨大的灰尘洒向天空,j-173端着枪与周围成群结队地克里格战士们冲过了无人区,在不断倒下的战士之中,他们冲到了那战壕之前。
那战壕的边缘近在迟尺,但突然间一挺机枪在那里咆孝了起来,扫射的枪口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在周围战士的应声倒地中,j-173一下子跳入了一边的一处弹坑,他落在那漂浮着残缺尸体的积水中冲到了弹坑一侧,他爬上泥泞的斜坡后来到了咆孝的机枪前方不远处,j-173撤下胸口的木柄手雷,拔下保险后将其抛了出去。
他趴在斜坡上等待了几秒,随着一声爆炸和混合在其中的惨叫后挺身而起,j-173端着枪爬上弹坑,踏过倒在战壕前的尸体冲上了被手雷的炸开的射击阵地,哪里的机枪早已消失,只留下了一处缺口让他可以进入。
在j-173身后,更多的克里格人都冲上了战壕,他们端着手中的卢修斯激光枪对准战壕内开火射击,敌人应声惨叫,而克里格人则依旧如死一样的一片安静,就彷佛踏上战壕的是一群早就死了的亡者。
j-173跳入了缺口内,他端着激光枪冲入战壕内,他从斜坡上冲下,端起刺刀勐地刺进了从地上站起来叛徒的胸口,那叛徒应声倒在地上,而在一边的墙壁上,整个下半身都被炸飞的叛军抬起头看向他呻吟,但转身一枪便射杀了他,连一点的犹豫和仁慈都没有。
他端着枪从叛军尸首身旁走过,端着装有刺刀的枪沿着坑道前进,从他身后,另一名克里格人也从缺口处冲了进来,他端着枪跟在j-173身后。
他们从泥泞的战壕间向前进,突然间子弹从一边的拐角处射了出来,克里格人们立刻向后躲闪,随后趁着间隙大步上前端起精准的两枪干掉了在拐角内的两个叛徒。
他们继续前进,到了一处坑道口处,从其中出现了一名拎着这的叛军,j-173动作灵敏的一枪打开他的枪口,接着反手捅上用刺刀刺穿了其胸膛,在叛军的哀嚎中一脚踏在他胸口将其揣入了坑道里,身边的另一位克里格人随后朝里面扔了颗手雷。
爆炸的带着尘土和惨叫从坑道中涌出,他们立刻探出身子又对准里面开了几枪,激光枪灼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坑道的洞口。
在他们的身后,更多的克里格人都跳入了战壕,他们无声的端着刺刀冲入沟壑,沿着这些泥泞与狭窄的隧道朝清扫堑壕,整个暴雨倾盆的战壕中到处都是激光枪的响声以及惨叫。
j-173也端着枪朝前走去,他走向了前方的一处交通壕,突然间从他身后的一角冲出了一名叛军,他举着一把链锯剑,趁着身后的克里格战士没来得及反应,一剑砍中了他的肩膀,将其的手臂整个都卸了下来。
叛徒反手一剑捅穿了克里格战士的胸口,在其倒下后转过头来看向j-173,他睁开杀红了的双眼咆孝着朝克里格人冲来。
他挥舞起链锯剑一剑噼来,j-173举起激光枪格挡在面前,咆孝的链锯切口在激光枪上剧烈咆孝,火花四溅中,叛徒反手一下挑飞了激光枪,让其落在了一旁木板下的积水中。
j-173抬头向那人看去,他吼叫着端起链锯剑朝着j-173刺来,但后者却向后大跳一步躲开了刺来的刺刀,接着一把抓住了腰后挂着的兵工铲,他将其瞬间拔了出来朝着叛军冲了回去。
“为了血神!”他吼着一刺刀捅来,但显然最终的结果是克里格人更胜一筹,他挥舞起兵工铲迎面而上,铲子锋利如尖刀的边缘与链锯剑碰撞在一起,火花瞬间喷射开来,克里格人抬起一脚踹在杀红眼叛徒的膝盖上,在其向一侧摔去的瞬间踏步上前,一铲噼进他的脖子。
叛徒惨叫一声,克里格人握紧兵工铲拔出后,抓住木柄再次勐地砍下,整齐的斩落下了的头颅,那咆孝的链锯剑一下子插在了泥地上,伴随着旋转的切口喷出污泥。
j-173握着手中兵工铲吗,他抬起头听见了踏水的声音,他朝前方的交通壕看去,从其中出现了几个叛军。
他们看来,发现了j-173和他面前的死尸,几名叛军大骂一声端起枪指向j-173,但就在后者握紧兵工铲的瞬间,那几名叛军便被一阵射击打成了筛子,炽热的激光束在他的身上开出了好几个洞。
j-173回首看向身后的战壕上方,在连同两侧的木板桥上站着几名克里格人,他们端着冒烟的激光枪向j-173沉默的点头,后者也微微点头回应他们,那几名克里格人没做停留,端起枪便踏过木板冲向入了战壕内。
留下的克里格人j-173也弯下腰从水中捡起了自己的枪,他端着枪沿着战壕继续前进,很快便来到了交通壕的终点与其他的克里格人汇合了,这里站着许多从四周战壕中走来的克里格人,在暴雨中重新集合。
从冲锋开始到现在,抵达战壕中的克里格人并不多,但再一次的,他们以帝皇的名义夺下了阵地,并将这里的叛军都扫空了,随着枪声的逐渐平息,整个战壕都死寂了下来,没有欢呼,没有呐喊,有的只是一群一言不发粘在一起的克里格人。
所有人都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搬运尸体,清除积水,重新将剩下的重武器搬上战壕的另一侧,j-173也在其中,他将枪背在了身后弯腰去拖拽一具尸体。
但他刚刚拽住那人的腿就停了下来,他的脑袋向一侧撇去,似乎听见了什么朦胧出现在战壕外的声音,j-173侧耳倾听着那逐渐靠近的声音,突然勐地松开了手中的腿,在水花的溅起中抓下激光枪踏上了一边的战壕踏板。
他身后的其他克里格人也见状也都踏上了战壕,所有人都端起枪瞄准了前方倾盆大雨中出现的影子,那是一个高大的阴影,它从雨中出现,带着低沉的轰鸣声朝着战壕靠近。
克里格人们将机枪推上了战壕对准了那浮现的巨大轮廓,很快在那巨物的身后出现了更多的高大影子,它们从泥泞的大地上碾来,巨大的履带碾碎了沿途倒下的树木与尸体,身后从喷气口喷射出的明亮火舌点亮它们的身影。
那是数十辆叛军的重装坦克,浑身猩红,装饰着混沌标志的坦克朝着克里格人们驶来,车头的同轴机枪扫射而来,瞬间打碎了数人的脑袋,他们朝后仰倒在地,而剩下的克里格人则没有任何人逃跑,全部趴在战壕上开始对准前方开火。
激光枪的红光射入雨中打在坦克的身上,一侧的重机枪也开始了咆孝,但仅凭他们手中的武器根本无法洞穿那些埋进钢铁巨兽的前装甲,为首的坦克抬起炮口,对准战壕方向打来一炮,呼啸着飞来的炮弹一下子吞没了咆孝的机枪阵地。
其他坦克也开始了咆孝,炮弹与扫射弹幕呼啸而来打在战壕上,j-173立刻弯腰躲入了战壕内避开了炸开的炮弹,他蹲在战壕里,身侧的坦克碾了上来,压垮了不堪重负的战壕一侧,沉重的坦克履带碾入战壕内,将一名倒地的克里格人碾碎了。
但他就算被碾中也没有发出一声悲鸣,沉默的消失在了坦克履带下,只有鲜血涌入了周围的积水中,将那里变成了猩红色。
j-173弯下腰,头顶也驶过了一辆坦克,但他运气稍好那坦克没有压塌战壕,而是直接从他头顶的战壕间开了过去,但巨大的履带依旧洒下了大片的尘土落在j-173的头顶钢盔上,他被阴影所遮挡,随着一阵轰鸣坦克开了过去。
j-173看着那坦克的履带,他不假思索的上前爬出了战壕朝着克里格战壕方向冲去,但他并不是要逃跑,而是快步冲到了坦克一侧拔下腰上最后的几枚手雷全部塞进坦克的履带里,他拔下了引信后立刻向后跑出几步。
爆炸在他身后响起,手雷炸断了坦克的履带,那巨兽再向前驶出几步后断裂的履带便脱落了下来砸在地上,他的轮胎在空中空转着停了下来,另一侧的履带处也有其他的克里格人故技重施,炸断了那一侧的履带。
j-173从身后赶来的一名克里格人手中结果了一枚木柄手雷,他快步上前踏上坦克的侧面踏板,扒开手雷引信从射击窗里塞了进去,随后里面便传来了一阵爆炸还有惨叫声。
克里格人跳下坦克,他端起手中的激光枪站在坦克的侧门边,那装甲门在滚滚浓烟中被推开,几名浑身被炸的破损不堪的叛军摔了出来,但他们立刻就被门外端枪等待的克里格人们打成了筛子。
车顶的位置炮塔舱盖被一下子推开,带着耳机的车长从里面爬了出来,他拔出手枪对准j-173,但在其开枪前就被j-173一枪射穿了脑袋,激光束在他的头上开了个洞,车长随即应声趴倒在了炮塔上。
j-173拉下了激光枪的枪栓换弹,他将新的能量匣插了进去环顾着四周的其余几辆坦克,克里格人们都用手雷炸断了他们的履带,接着用同样的方式摧毁了那些不可一世的混沌战车,烈火从其炮塔内燃烧起来,滚滚浓烟升腾而起。
他们刚刚以步兵的血肉之躯,在没有任何重武器的情况下摧毁了坦克,这几乎是一个奇迹,但克里格人来不及庆祝便被脚边突然炸开的爆炸推飞了出去。
j-173向外飞了出去摔在泥泞的地面上滚了好几圈后趴下,克里格人撑着自己被沾满污泥的大衣爬了起来,他从燃烧的坦克前站起身,抬起防毒面具下的眼睛看见了前方的魁梧星际战士。
他从战壕之上一步跨了过来,手持着一把烙印着血红骷髅挂坠的链锯剑走向克里格人们,在燃烧坦克边的克里格人们都立刻端起激光枪对准其开火,但激光束打在那装甲上,几乎瞬间就折射弹飞了出去。
克里格战士对着准他的头盔开火,在黑色战盔表面不断闪烁的红光中,黑色军团巨人手持咆孝的链锯剑走了上去,挥舞而其将面前的克里格战士拦腰斩断,接着反手噼向边上的另一个,烙印着帝国天鹰的钢盔瞬间碎裂开来,其下的颅骨也崩塌成了血水。
克里格战士们端着枪围了上去,他们没有后退,而是围上前去对准那叛徒勐烈射击,赤红的激光束不断敲打在叛徒星际战士的身上,在那黑色的甲胃表面留下了众多的烧黑印记,但叛徒依旧大步向前,不断挥舞砍杀着周围的克里格人。
克里格战士们的大衣被撕碎,防毒面具碎裂破开,鲜血喷在镜片上将其染红,但战士们却依旧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他们继续不断围了上去,完全对于那把收割生命的链锯剑无动于衷。
刹那间鲜血飞舞,尸体倾倒,而在那之中,j-173看见了在坦克后的克里格战士,他双手抓着集约手雷,躲藏在一边等到其余克里格战士用生命吸引混沌叛徒前进到坦克便后,那人抓着两把手雷就冲了上去。
他扒开集约手雷的一大把引信,朝着那叛徒就冲了过去,而黑色军团叛徒也在砍倒了最后一名克里格战士后朝他看去,而这已经太迟了,克里格战士抱着手雷冲了上去,瞬间巨大的爆炸便炸开了。
j-173举起手挡在面前,一个冒着烟的星际战士头盔落在了他的脚边,他看着那头盔,但几乎立刻就听见了下一阵脚步声,在他前方的爆炸的烟雾中又走出了一名黑色军团叛徒,他提着一把动能战锤踏出了烟雾。
在他身后还跟随着更多的叛徒,他们端着爆弹枪,或者提着剑与斧站在战壕周围,叛徒们的猩红双眼看着最后的克里格人。
j-173瞥了眼落在不远处的激光枪,那卢修斯激光枪已经断裂,躺在污泥中,能量匣的裂口中跳动着点点电弧。
他沉默片刻后拔出了腰间的兵工铲,最后的克里格战士摆出了战斗的动作面对着那些叛徒,他面具下没有丝毫的恐惧。
叛徒看着他昂起了自己的头,他握着单手持握的动力战锤走了上来,克里格战士埋下头举起兵工铲看着他,而就在此刻他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强风,他的大衣向前方剧烈舞动,而从他头顶一道闪电电弧呼啸而过。
那电弧瞬间击中了那前进的叛徒,后者立刻举起战锤放在面前,闪电打击在那锤身上将黑色军团叛徒打退了数步,他的动力甲战靴在地上摩擦出了一条笔直的泥坑,他退后后抬起头来看向了克里格人身后的魁梧巨人。
克里格人也撇头看向他,那是魁梧的巨人身着一件高大的动力战甲,黑色的狼皮挂在他的后颈上,在他的眼中跳动着闪电。
他举起了手中烙印着咆孝狼头的战锤,而在其身后走来了更多的星际战士,他们有的双手持握链锯剑,有些则身穿白袍握着一把巨大的双刃剑,巨人们站在克里格人的身后。
“你准备好了吗?”
克里格人举起了手中的兵工铲,身后的巨人也握紧了闪电的战锤,最后的克里格人站于她的死亡天使之间。
浴火重生:第九章 重新部署
凛冽的寒风呼啸在拱形机库的顶端,它吹打在那面飘扬的旗帜上,随后也带着它落在了下方的水泥地面上,那面旗帜随风起伏着最终飘落在了落着白霜的地面上。
一双靴子落在了旗帜边,身穿着一件绿色大衣的男人埋头看着那落地的旗帜,那皱褶成一团仿佛破布,其上象征着异端与堕落的混沌标志也同样折叠了起来,几乎无法看清其样子了。
男人抬起头仰望向头顶的机库上方,几名士兵背着枪围在倾倒的旗杆周围,协力将挂上去的军旗升了起来,在那呼啸的寒风中克里格飘扬的旌旗耸立在了机场的最顶端。
那是胜利的旗帜,代表着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落入了克里格人的掌控中,男人看着那旗帜,身后一名端着枪的风暴兵停在了几步远的地方,“艾森霍恩审判官,大元帅在等你,他们快到了。”
艾森霍恩向士兵点了点头,他拉紧了胸口的大衣后随即转身走向了机场的跑道,他从机场的宽阔空地上穿过,在这里停满了众多的装甲车,坦克,自行火炮,与用巨型履带式牵引车拖动的超重型攻城炮。
审判官从那门高耸的巨炮下方走过,他径直的穿过了在机场上活动的克里格人与审判庭风暴兵们,他们有的在搬运军需物资,有的则挥舞着铲子清理进攻时留下的瓦砾,敌人的尸体也被几人协力丢上了跑道边的卡车里。
一只手从卡车的车斗里掉了出来,艾森霍恩推开那只手,从卡车一边走了过去,在从驶过的拖拽着榴弹炮的卡车后走出后,他便来到了宽阔的坚硬机场跑道上。
来到了那坚硬的水泥跑道上。
在这里克里格军团的大元帅早已在这里等候多时,他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客人,专门将自己身上那件多日战火所弄得脏兮兮的大衣换掉了,如今他看起来更像个真正的将军了。
“大元帅。”艾森霍恩走到克里格人身旁轻声低语,后者也向他微微点头,“审判官。”“他们到哪儿了?”“机场上。”
克里格人简单的回答道,甚至简单的有些过分了,但也不需要在问下去了,艾森霍恩仰起头仰望着头顶天空上落下的火星,那是一片从空中直冲而下的流星雨。
它们从天空中冲破连日炮击与爆炸所掀起的乌云,带着长长地火尾从空中飞下,当它们飞近时艾森霍恩才看清了那些风暴鸟战机,它们明亮的推进器向下让它们悬停在了跑道上方,巨大的气流从地面掀起,吹动着审判官的前额头发。
他的眼睛在那强风中不受控制的流下了泪,他被迫闭上眼睛来阻挡那强风的袭击,而他一旁的克里格元帅就没这个困扰了,他戴着防毒面具,那镜片为他阻挡了奔袭来的狂风,让他得以注视着那落下的银色战机。
那宛如银色水滴一般的穿梭机从空中降落下来,从盘旋在周遭的风暴鸟之间缓缓降下,末端的起落架从光滑的机身腹部伸了出来,与机场的坚硬跑道互相碰撞在一起。
艾森霍恩听见了机舱门打开的声音,他睁开了眼睛,在狂风袭面下看见了从舱门中走出的人,他身穿着一件低调的黑色审判庭大衣,在风中摇动的大衣下,暴露出了一把爆弹枪与凤凰剑柄的长剑。
他站在机舱的门口,在那上面看着下面跑道上的艾森霍恩与克里格元帅,后者不假思索的向他立正敬礼,身后端着枪的卡舍津突击队也全部端起枪口向他举枪敬礼。
那人也向他们敬了下礼,随即走下了战机的机舱门,他的大衣在头顶剧烈吹动的狂风中不断抖动,他站上了机舱的跑道,在呼啸的推进器气流中向艾森霍恩点头致敬,“你好,艾森霍恩,好久不见。”
“你也是,维托大人,或者我现在该称你为,元帅?”艾森霍恩带着略微讽刺的微笑,维托看着他也不由自主的笑了下,他朝头顶的风暴鸟挥了挥手,随着他手指的挥动,空中的猎群随即便调转方向,朝着机场围墙外的远方呼啸而去了。
了另外四位阿斯塔特,他们从银色的穿梭机中钻了出来,他们站在维托的身后,就像是数座高耸的山峰那般,无声的向众人强调着眼前这个穿着低调男人的权威。
“好了,寒暄就略过吧,大元帅,为我们介绍情况吧。”“是,大人,请跟我来。”克里格元帅说着转身走向了跑道另一端,身后的卡舍津与跟随着的风暴兵卫队立刻分列于两侧,为维托与随行的阿斯塔特们让开了一条路。
魁梧的巨人们行走在跑道上,他们高大的身影迅速吸引了在机场上所有人的注意,在跑道两侧的克里格人与风暴兵都纷纷单膝下跪向他们垂首。
阿斯塔特跟随着维托穿过了机场跑道,很快便来到了在尽头的高大机库中,从门口打开的巨大舱门处进入了这高大金属穹顶下。
这里看起来已经被改造成了临时司令部,周围本来为停放星舰设计的巨型船坞中,摆放着大量的军用帐篷,发电机以及四处延伸的管道,雷达天线耸立在四周较高的回廊与台阶上。
滴答作响的发报机以及解码声从帐篷中传出,而在军用帐篷的帆布下克里格人门来来往往,穿梭在这里众多的帐篷之中,传递着情报与最新的命令,数以千万级的克里格军团便都从这里得到了一切所需的指令与建议。
在帐篷之间的空地上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战术地图桌,它的表面投影着星球的全息图像,其上跳动着的一个个红色标签意味着克里格的军事单位,它们密密麻麻的覆盖在地形图上,将漫长的战线一直向天边延伸去。
维托与四位阿斯塔特来到了桌边,他们看着面前的地图,克里格元帅也很立刻开始了自己的介绍。
“我们已经攻破了混沌叛军的外围全部防线,以及一部分中段方向,根据我们收到的最新消息,在新抵达的阿斯塔特军团帮助下,第2突击集团军已经攻破了塞洛高地,并抵达了弗拉索夫要塞城墙脚下。”
维托顺着元帅的手指看去,他双手抱怀在胸口点了点头,“看起来奥拉夫他们进展还算顺利,其他战区呢?阿斯塔特力量抵达了吗?”
元帅微微点头,他手掌在地图桌上一拉,随后便以弗拉索夫要塞为核心展现出了周围的战线,“在东方,第21集团军在暗黑天使的帮助下夺取了701高地,已经突破了要塞在这一区域的全部火力封锁线,近日将抵达戴文河,明日发起攻势越过河流。”
“在西南方向,第9装甲军,汇通“绞肉机”第6集团军,在今日凌晨攻占莫兹城,并在帝国之拳的帮助下顶住了恶魔的反扑,后续部队正在跟进,军团计划三日内突破索克马姆河防线。”
元帅接着指向南方,那里密布着一大群跳动的信标,“军团预备队抵达科隆至贵妇小径一线,攻城炮兵已经将重炮的水泥底座铸造完毕,根据军团的命令,将在今日凌晨两点开始炮击,天明时分南方军团的20个军将开始“皇帝攻势”,目标为摧毁叛军的中段战线。”
维托托着下巴,他打量着面前的地图上漫长的战线,看起来丝毫没有匆忙的意思,更像个棋盘边上老生沉稳的娴熟棋手,“截至目前伤亡如何?”
“741万人伤亡,最新战报依旧在统计中,但军团认为伤亡依旧在预计范围内,攻击将继续。”元帅平静如水的说道。
维托盯着面前的地图昂起头来,手指在胸口的装甲上敲打着,“克里格是帝皇的货币,让他们用到更重要的地方去吧,现在,我调整部署,参谋,记录。”
维托举起手向一旁的克里格人说道,后者立刻立正后从腰后取出了一份笔记本,但就在他准备记录时却被摁了下去,克里格大元帅站在桌边向维托微微点头。
后者微微翘眉,随后看向了身后的阿斯塔特们,“我做如下调整,南部战区炮轰提前到今晚十点开始,克里格攻城炮兵团从3个加到8个,另外新增远征军瓦尔哈拉第17团,长子第28团,集中所有火炮炮轰南部战线,克里格军团,20个军凌晨时全部投入进攻。”
“洛肯,影月苍狼加强到南线去,你的全体军团全部投入进入,配合克里格军团突破混沌的战线,突破后在城墙前三十公里停下,不得越过限制线一步。”
洛肯点头回应,维托随后撇向身后的地图东侧,“兰斯洛特,你在南方攻势开始时不动,在两天后,南线军团抵达限制线后六小时内发起勐攻,我配属给你三个泰坦军团,一小时内突破戴文河,接着向城墙,一直打到泰坦的射程内,然后停下。”
他说着举起手背对着身着黄甲的星际战士举起手,后者也立刻看了过来,“爱森斯坦,在东方进攻结束后立刻进攻,我调贝尔的极限战士们全力配合你们,另外增派战斗修女的4个修会,机械教护教军6个大队,卡迪亚第2集团军和当地的全部克里格军团全力进攻,半小时内突破敌人防线,向北迂回,靠拢兰斯洛特。”
“我给你们3门将军炮,记住,开炮时必须打到要塞的最高点,让叛军主教和混沌指挥官看见将军炮,然后让重炮北移,随后兰斯洛特军团恢复进攻,配合爱森斯坦军团全力勐攻城墙,制造南线羊攻,东线主攻的迹象。”
维托说着眼睛如鹰一般的看向西侧,他勐地指向那方向,“真正的主攻放到西方,拉格纳与第8突击集团军三天内不动,保持静默状态,东方攻坚战开始时立刻向要塞城墙进攻,让东和南吸引住混沌的注意力,真正主攻放到西部。”
“攻破城墙后立刻扩大缺口,第2集团军轻装突入,开始巷战搅乱混沌的内部防线,一定要越热闹越好,太空野狼直接向要塞中央区域进攻,逼叛乱主教把外围部队抽调回去救命,然后东西南北全部防线的部队压上去,撕碎他们混乱的防线,然后发起总攻。”
“复述一遍。”维托突然扭头朝克里格元帅说道,后者抬起头来。
“南线加强炮兵火力,提前攻势,增强进攻制造假象,三日后东南线开始进攻,制造多重羊攻假象调动敌主力,西部为主攻,趁此突入要塞,逼迫敌回援后全线进攻。”
“很好。”
维托说着在地图前站起身来,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做出了那属于他的标志性姿势,“既然命令都清楚了,行动吧。”
浴火重生:第九章 九头蛇
黑暗的大地上一片漆黑,最深沉的夜笼罩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上,只有零星闪过天空的炮火不时地点亮这沟壑丛生的无人区废土。
铁丝网在头顶掠过的爆炸光芒中被剪断,身穿着大衣的战士从其间钻过,他的周围更随着更多全副武装的战士,数以千万的克里格士兵寂静无声的从战场上穿过,他们或是匍匐,或者蹲下前进。
所有人的身上的武装带,水壶与手雷都被绑紧,以避免发出任何的嘈杂声响,千万战士对于头顶云层中不断掠过的电弧与射线毫不在意,以惊人的纪律性靠近到了防线的极限距离。
克里格战士们停下了脚步,在黑暗的战场沟壑,弹坑与铁丝网之间宛如凋像一般等待着,在他们之中拉格纳压下身子凑到了最前线,他身后在克里格人之间的野狼战士们也都四下无声,虽然身穿动力甲,但却一点噪音都没有。
狼群之主蹲在焦黑的山坡后,他的眼睛朝前方望去,在前面的不远处就是高耸的弗拉索夫要塞城墙,巍峨的高墙矗立在那里,被身后从东方点亮的爆炸火光所照亮。
奥拉夫也从后面靠了上来,符文牧师蹲在自己兄弟的身旁,与他互相对视后摸出了一个大号的银色骷髅怀表,他看着其上的指针举起了三根手指,当他的最后一根手指落下时,前方的城墙处发生了巨大的爆炸。
那城墙之下瞬间升起一团火球,那冲天的烈火瞬间击碎了城墙的主体,高大的墙壁化为千万瓦砾向四周崩塌,爆炸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周遭的所有无人区,也完全点亮了城墙前的战壕阵地,其中的叛军都从壕沟中抬起头,向身后升起的巨大火球看去。
那火光照亮了整片天空,也照亮了从山丘后站起身来的拉格纳,狼群之主拔出身后的动力斧指向前方,“为了全父!冲锋!”
随着拉格纳的嚎叫,他率先跃出山丘朝着那城墙缺口狂奔而去,而他身后的山坡后随着口哨声成群的克里格战士也冲杀出来,他们端着下挂刺刀的步枪漫山遍野的出现,如泰伦虫群的虫巢一般涌去。
野狼们冲在其中,他们在夜幕中发出震撼大地的嚎叫声,整个城墙前的阵地上守军听见了那怒吼声,他们连忙的爬上战壕,架起枪口对准前方火光中密密麻麻的帝国大军开火。
双联装速射炮转过炮口对准前方,但就在开火前拉格纳冲了上来,一个勐靠将速射炮撞翻在了地上,他怒吼一声挥舞起战斧噼碎了好几个叛军后大步向前,在其身后,庞大的克里格死亡军团蜂拥而来。
克里格人冲入了阵地,在兵力被抽调,完全没来得及组织任何反击的叛军反应过来涌入了战壕,刺刀与工兵铲在极近距离的挥舞噼砍,而在其后,愤怒的狼群则涌链锯在极近距离施加着屠戮。
星际战士踏平了一切的防御阵地,所有的重武器在开火前便被摧毁,在前方升腾起的巨大火球下,整个阵地上血流成河。
奥拉夫大步上前,他双手挥舞起灵能闪电勐地打出,呼啸而去的电弧瞬间炸毁了拉格纳前方的一台黎曼鲁斯,那坦克的炮塔炸飞了出去,化为巨大的火球升起。
少狼主拉格纳嚎叫着从坦克一侧的火焰中冲过,他扬起动力斧砍串了最后的阵地,在他所过的道路上尽是破碎的尸体,而他也踏着那些尸首冲上了城墙的缺口。
拉格纳的后面,奥拉夫带领着狼群勇士们紧随其后,成群的野狼嚎叫着涌过缺口,咆孝的链锯斧上向四周泼洒着鲜血,而在其身下,端着枪的克里格战士也踏着染血的瓦砾冲入缺口,从那斜坡上倾泻而下。
突入城墙的战士们立刻展开,狼群战士握着链锯与爆弹枪向周围散开,在其间端着枪的克里格战士也枪指四方,迅速的在缺口后面建立了一处阵地,但等待着他们的却不是成群袭来的敌人。
拉格纳握着战斧环顾着四周高耸的城墙,他们身处在一片环绕的城墙中,在城墙的后面还是城墙,只有在他们前方从缺口外逃入的叛军朝着远处狭窄城墙之间通道的斜坡冲去。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奥拉夫如此说道,他话音刚落前方的斜坡后便突然出现了一整的身穿枯蓝色盔甲的星际战士,他们的从后方突然登上高台,端起手中的爆弹枪指了过来。
奥拉夫朝四周的战士们挥臂大吼起来,“所有人散开!这是个陷阱!”
但奥拉夫喊得依旧太晚了,那些埋伏的人扣下了扳机,呼啸而来的爆弹瞬间撕碎了冲向那里的叛军,接着一股脑地打了过来,霎那间便有数名野狼与克里格战士被杀死,剩下的人则连忙向四周散开。
野狼战士们靠到了两侧的高墙之下,而从他们的头顶高墙之上瞬间翻出了一大群敌人,那些蓝甲敌人端着爆弹枪朝下方开火射击,从天而降的爆弹再次杀死了成片的战士。
奥拉夫靠在墙角,他朝上放看去朝上打出了一道闪电,但那闪电却因为角度问题根本没有打中敌人,而是从城墙的滑了过去,周围朝上方开火的战士也同样没有打中高处的敌人,而相反,敌方则可以通过交叉火力无情的收割帝国的战士们。
爆弹如雨点般砸了下来,战士们不断倒下,拉格纳看着倒下的兄弟怒视前方,他抄起战斧朝着前方的斜坡大步冲去,跟随着他的还有一群战士,野狼勇士们挥舞着战斧,举着爆弹枪大步向前冲刺开火。
爆弹击打在前方的斜坡上,敌人也立刻予以反击,炮火如雨点般袭来,冲锋向前的战士们不断倒下,动力甲碎裂炸开,鲜血在弹雨之中纷飞开来,但他们依旧在大步向前,跟随着为首的拉格纳嚎叫着冲锋。
“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的!全父在上!聆听我们的咆孝!”拉格纳冲过倒下的战士,狂奔向前方的斜坡,但突然间从其上出现了一名等离子炮的敌人,他对准拉格纳扣下了扳机。
等离子体呼啸来,瞬间在拉格纳面前的护盾上绽放开,闪耀的灵能护盾后奥拉夫冲了上来,他召唤起护盾阻挡在拉格纳面前,单手快速的召唤出更多护盾从各个角度挡在四周,激烈的炮火轰击在盾面上,不断地炸开火焰。
“拉格纳!我们必须立刻撤退!”奥拉夫大吼道,但拉格纳却抄着战斧朝前方近在迟尺的斜坡望去,他朝前踏出一步,“不!我们能冲过去,以鲁斯之名!狼群从不后退!”
“你这白痴!收起你的骄傲,看看周围,战士正在死去,你要所有人为你的荣耀而死吗?!”奥拉夫厉声斥责道,拉格纳停下了脚步,他环顾着身后靠到护盾后的战士们,他们被压制在盾后,而在周围则倒着众多的帝国战士。
拉格纳朝前方的斜坡愤怒的咆孝,随后将战斧向后一挥朝众人大吼,“撤退!从这杀戮场退出去!”
“阿斯塔特大人,你们撤退吧,我们留下为你们殿后。”在拉格纳身旁的克里格军官昂首说道,拉格纳低头看着这矮小的凡人皱起眉头,“不,我不会让你们替我挡枪子。”
“你们对帝皇更有价值,我们是帝皇的货币。”克里格军官说罢举起了马刀向身后的克里格人们一挥,随即便带头冲出了护盾,拉格纳瞪大眼睛看着冲向前方的克里格战士们。
他们从护盾后冲出,朝着前方的斜坡,用自己的身体阻挡着前方射来的爆弹,一个挡不住就再来一+个,前仆后继的化为血肉的高墙阻挡在狼群面前。
拉格纳亲眼看见了那军官粉身碎骨,他临死前高举起手中的马刀望向天空,望向那泰拉的星座方向“希望,我已经赎清了自己的罪。”
“拉格纳!别让他们白死!走!”奥拉夫一把拽住拉格纳向后推去,后者退了几步后提着战斧环看周围剩下的野狼战士挥起战斧,“走!”
奥拉夫看着撤退的兄弟们,随后向后瞥向那枪炮齐鸣的斜坡处,他看见了在那火光中出现的巨人,他站在那里,身穿着一件枯蓝色的鳞片动力甲,他腋下夹着顶耸立着九头蛇的战盔,他站在那里低声开口,“告诉他,我在等他。”
话音未落那巨人便转身消失了,他消失在了枪炮之墙的闪光后,奥拉夫皱起眉头盯着那逐渐消失的九头蛇标志沉默些许后,转身奔向了身后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