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万物之祖
“雷?惩罚朕?”
天帝极为不屑地大笑着,挥斥着手中的天帝剑,只一斩就将那怒吼的奔雷给击毁了。
“朕,很生气!很愤怒!天道你就是这么不公的吗?”
天帝飞上了九层天阙,看着那位于核心处的雷池,一脸嘲笑的样子。
“天帝!妄图忤逆轮回之意,天道就此宣告你的死刑!”
天的极高之处,闪烁着天道之影,厚重的声音宣判而下,雷池随之像打了鸡血一样蜂蛹地向外涌动着。
“命运不公,朕为什么不能反抗?朕永远不会做轮回的奴隶!朕要破除一切!”
天帝怒吼着,他站在天帝战车上,拉车的九头龙也吐出了十八道愤怒的龙息,宣告着它们跟主人一样与天道彻底地关系破裂。
“痴迷不悟,天地不容!”
不知是不是天道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掉天帝一样,雷池蓄养了十几万的雷电呼啸而下,这一次不再是一道接着一道,而是铺天盖地地、全方位地劈了过来。
“挥剑诀宇宙,朕又何惧哉?”
天帝终于不再怂了,他自从练就天帝金魂开始就一直认怂,苟活于轮回之下,现如今,他终于完成了和周错生的完全融合(之前进行多次融合都以失败告终),普天之下,六界之中,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他再次屈服。
他面对着无数道从四面八方劈向他的紫极九霄玄重天降雷,冷冷地笑了笑,随即凭剑而上,天帝金印散发着金光护住了身躯,天帝剑如同机关枪一样,射出了无数道剑气,将那一道道雷电都给予毁灭性的打击。
“天道的最强惩戒之雷?也不过如此!朕已成超圣境界,自然也能超越你的天道轮回!”
只见天帝的身躯(周错生的身躯)迅速变化着,平平无奇的脸蛋开始变得青春帅气,一身锦斓袈裟也换成了天帝龙袍,瞬间提高了好几个档次的颜值。
若是魔尊复生,见了此时的天帝,也得自愧不如。
三界第一美男子,舍他其谁?
“......”
天道一时之间哑了火,他已经使出全力了,但没想到这天帝是这般的有骨气,前任天道把天帝玩弄在鼓掌之中,可怎么到了他琼华上天尊接任的时候,天帝就变得这般恐怖如斯?实在是让他难以置信。
“天道不公,朕就斩了天道;命运不公,朕就破了轮回!六界之中,三界之内,还有谁不服朕?”
天帝的龙威势不可挡,强有力的穿透人灵魂的声音响彻天下。
“斩天灭地!”
他对着九层宫阙的上方,开始挥出了自己的必杀一击,这剑招极其凶悍,毁天灭地的浩瀚之力附在了天帝剑上,这一招完全发出,可将这方世界直接毁灭。
“砰!”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接下朕的必杀?”
天帝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身着黑金色紧身衣的男子,手中的天帝剑都开始颤抖了。
“你害怕了?”
“害怕?朕从未害怕过。倒是你,师父,好久不见!不过就算你的修为能够挡下一次,能挡下几百次吗?”
天帝恼羞成怒,他刚刚出世就吃瘪,传出去,他这个三界共主的地位不是要被耻笑的吗?随即挥斥天帝剑,一道接着一道毁天灭地的剑气斩向了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云淡风轻地随手将天帝的攻击给化解了。
“弱!实在是太弱了!几万年过去了,没想到你的修为就涨了一点,实在有损为师的形象。”黑衣男子摘下了头套,露出了他俊美的相貌。从外貌上看,年纪不大,只有三十岁左右。
“去死吧!”
天帝发狂了一般扑了过来。
“老夫的四个亲传弟子,可真是好命运:魔痕已亡,祖魔坐化,黄言被囚,天帝发疯。但是,魔痕、祖魔、黄言为什么会悉数如此?都是你,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畜生,偷袭老夫,盗走金魂,设除痕,囚困黄言,逼迫祖魔。老夫今日要为师门清理门户!”
黑衣男子终于憋不住了,这数万年之久的屈辱今日被他给说了出来,顿时心中一空,他的思想包袱彻底清空,开始反击天帝了。
两人交战在一起,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法术,更没有什么特立独行的必杀。只有返璞归真后的简易招式。
强者对敌,一个回合就要交上数个时辰;弱者对敌,一个时辰就要战上数百回合。
“好一个先天神器天帝剑!”
“怎么?师父也对朕的这把剑垂涎?”
“垂涎?可笑至极!明明就是破虚剑,非要称作天帝剑,老夫都为你害臊!”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天帝剑是残次武器,仿照破虚剑而造。可惜只造了外形而未造内胆,形似而神差。若不是你这把剑凶狠,老夫一个时辰前就拿下你了!”
“狂妄!”
天帝一点也没有因为被拆穿感到羞愧,当年他获得了破虚剑后,仿造了一把天帝剑设计让黄言得到,让他误认为他拿到了三界第一剑,于是开始跟天帝叫板。
被天帝利用麒麟老祖等一众圣人给镇压在罗刹国境内。
天帝知道被镇压的黄言肯定不甘心,所以特意将天痕给打入凡尘,刻意引导他与黄言见面。黄言充分地成了三界最强工具人,不仅仅自己无限期地被镇压,还让天帝的谋划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老夫从未说过大话,逆徒,休得猖狂!”
黑衣男子赤手空拳地与天帝再次交战,两人打得难解难分,但天帝仗着有破虚剑的这种超神器,占据了上风。
“你!万物之祖,老了!既然你敢来阻止朕,忤逆朕,那么朕就要将你诛杀在此!”
天帝一跃而上,化作无数条金黄色的龙魂(跟周错生五爪金龙无关)粘在了破虚剑上,电光火石之间击中了黑衣男子。
“噗!”
黑衣男子被击飞了出去,破虚剑的剑气荡着他的五脏六腑,逼得他不得不吐出一口金色的瘀血。
这瘀血掉落了凡尘后,砸中了将要奄奄一息的辛十四娘,瞬间就让她恢复了身体健康,修为一路涨到了金仙的境界。
“老了!你老了!这个时代是不需要你这种老人的!需要朕这种年轻人!这种三界之中最强的年轻人!”
天帝顿了顿,继续道:“万物之祖,你输得不怨。你输给了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天帝,你输给了这方天地之中最强的人物。愿你在永世轮回中为你曾经最不看好的徒弟而骄傲吧!”
说罢,天帝猛地将破虚剑刺向了黑衣男子。
“想杀老夫?你再修炼两万年吧!”
只见那黑衣男子抖动着空间,迅速消失在天帝眼前。
“跑?跑得掉吗?”
天帝十分冷漠地看着面前的虚空,坐下的九头巨龙咆哮而起,拉着他也进入了空间隧道之中,追杀着他的师尊——万物之祖,也是这方天地诞生以来,最强的人。
“最强?那是以前了,现在朕才是最强的!”
第十章:主魂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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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空间隧道在颤动着,无数的时空气流在催动着。
天帝站在九龙战车之上,两眼深沉地望着前方。
他的嘴唇干枯地开裂了,身体也开始承受不住这至强的威压。
“不好!朕中计了!”
天帝忽然大叫一声,挥着破虚剑想要破开空间隧道。
却被一道金光给反击回去了。
“孽障!老夫稍作退让,就把你给诱惑进来了!可见,你这三界共主的位置坐久了,头脑也开始生锈了!”
万物之祖一手操控着空间隧道,一手挥斥着时空紊乱的气流攻击天帝。
“卑鄙小人!朕是不会放过你的!”
天帝将自己心爱的战车舍弃了,用这九头龙的生命将时空紊乱的气流击溃,随即驾着破虚剑就斩向了万物之祖。
“卑鄙?那也是跟你这卑鄙小人学的!若不是当初你偷袭老夫,夺了金印,你能坐上天帝之位吗?真认为一切都像你自己粉饰的那样?”
万物之祖轻轻地用两根手指头就将破虚剑给夹住了,随即嘲讽道:“你本来就是这方世界多出来的杂质所化的生灵,还真认为你是天生地养吗?你本来就是被天地嫌弃的废物,一个血脉都没有源头的孽种!”
“啊啊啊!朕要杀了你!”
天帝顿时红了双眼,他的老底被眼前的万物之祖给抖了出来,瞬间就恼羞成怒。
他为自己的出身曾经不甘过,他为天地的遗弃曾经沮丧过,他为不公而想要逃避过,他畏困难而认怂过......但他却从未放弃过。
万物之祖收了上万个徒弟,他跟其他三人能够成为亲传弟子,不是像魔痕那样靠着天资,也不是像黄言那样靠着身份,更不像祖魔那样靠着盘古血脉,而是靠他自己一步一步爬起来的。
曾经的他也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但现如今的他却成了一个藏在幕后操纵三界生死的阴谋者。
他失去了当初那颗纯真的心,迷失在了自己的**之中。
欺师灭祖,设计阳极,陷害天痕......
他是变强了,但是他也失去了变强的心。
他是无敌了,但是他永远也战胜不了他失去的心。
“老夫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识人不明。不过,现在也好,将你灭了,彻底地还三界一个太平!”
万物之祖一只手将破虚剑从天帝手中扯下,随即一阵拳印将他击倒在错乱的时空隧道中。
“这段师徒的孽缘就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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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元寂灭!”
万物之祖双手张出,无数层叠的时空风暴残酷无情地挂在天帝的肉身之上,吹在他的神魂之中。
“啊啊啊!”
天帝痛苦地惨叫着,他现在毫无还手之力,硬扛着身体承受万物之祖的最强一击。他知道,他在持续一刻钟的时间,就会身死道消,但是他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灰飞烟灭。
“嘶”
万物之祖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惊恐地看着天帝身上的那大道之灵,急忙收住了手。
“大道之灵!你怎么会选中天帝这个品德败坏的人?”
万物之祖可不敢得罪大道之灵,当然,他一个超越天道的人都害怕天道,畏惧大道之灵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
大道之灵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万道,随后钻入了周错生的神魂,将他跟天帝的神魂分割开来,随后就消失了。
“哈哈哈!”
天帝随即感觉自己神魂在被撕裂,但是他表面上却十分得意,丝毫不让万物之祖察觉他的异常和狐假虎威。
“我的好师父!您看看,大道是站在朕的这一边的!朕是大道代言人,你敢杀朕吗?”
天帝一步又一步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狂妄地笑着。
“得罪大道的确不敢,但是抹了你的神魂还是可以的!”
“啊!老匹夫!你敢!”
天帝跪倒在地上,被万物之祖用手抓住了头,随即内外夹击的力量冲击着他的神魂。
“天帝!你竟然入侵我的身体!我周某人可不是吃素的!”
体内的周错生果断地采取措施,局部割裂天帝的神魂,与外界万物之祖的力量遥相呼应。
“怪哉!原来你如此之强,是夺了他人的身躯,端的是可恶至极!今天不诛灭你的神魂,让你从三界除名,老夫不活于世上了!”
万物之祖加大了马力,纯净的本源法力如同海洋一般灌输到了周错生的体内,同他一起绞杀天帝神魂。
“啊啊啊!儿子,你不能伤害朕!你是朕神魂中的一部分吶!你要是消灭我!你也是会死的!”现在的天帝没有刚才那种意气风发了,只得无能狂怒起来。
“笑话!天帝?你别在睁眼说瞎话了!如此算计我,还妄想我助你?况且,我真的是你儿子吗?事实就是,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我在王母肚子里面的时候,你还没有放神魂呢!”
周错生一五一十的说出了他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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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母肚子里的感受,他当时感觉到有股神魂扯着他的魂魄,随后被自带的气运给击毁融合到他的魂魄中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天赋如此恐怖的原因之一。
“什么!王母那个贱人!”
天帝目眦尽裂,仿佛自己头上戴了数千年的帽子,到现在才突然知晓,瞬间他的神魂就开始飘散了,根本抵不住万物之祖跟周错生联合在一起的分化攻击。
“噌”
天帝金魂破碎,纵横轮回无数载的天帝就此宣告灭亡。
周错生这番虽然差点身死道消,但是得到了大量的好处。
天帝金魂一破碎,他就抢在外界万物之祖前(他拥有身体控制权,所以比万物之祖快)抢占并吸收了金魂,瞬间修复了魂魄在这场危机中的损伤,并且拥有了不死金魂类似的主魂。
“果然是天帝得到了我的主魂!我就说残魂都入轮回了,主魂一直没有下落,原来是这样!”
周错生得到主魂之后,瞬间就获得了主魂的记忆。
原来当年黑山老妖的化身吞了皇太孙阴魂(也就是主魂),被天雷劈盖的时候,天帝趁机收走了主魂。
至于他当时为什么没有抢占周错生**,那是因为一场意外。他本来拿了主魂就要顺势而下的,可结果跟当时还是热心肠的魔尊打了起来。
被魔尊打伤,这才导致后来跟人皇交手,瞬间被他击毁肉身的真正原因。而不是天帝很弱,天帝不弱,反而是三界数一数二的高手。只不过他碰上的人太强,一个比一个强,导致他显得比较弱。
毕竟三界共主的地位不是摆设,是个人就能担任,靠的也是实力。
“小子!快把老夫的金魂还给我!”
万物之祖气急败坏,他的金魂没想到在这短短瞬息之间就再次转手了。
周错生整顿好身体后,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出口不逊道:“金魂?什么时候是你的?如果是你的,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拿,你看看能不能拿走!”
第十一章:猪宝宝周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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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物之祖将自己的双手捏成鹰爪状,碰触着周错生的头顶。无数高深莫非的法力开始在他那洁白纯洁、发着油光的头颅上聚集着。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够抵抗老夫的吸力!”
万物之祖难以置信地看着周错生,他刚才进入这具肉身的时候是天帝主导的,是那么的轻松,怎么到了周错生主导后,就这么难呢?
说实话,清醒状态的周错生就连天帝拥有本源魂魄都入侵不了,何况是他一个毫无关系的万物之祖呢?
哪怕他的修为大过天,也不能进入分毫。
周错生极为自信地笑了笑,随即开口道:“你就是传说中的万物之祖?也就是所谓的盘古大神的弟弟盘今?”
“呀!你这个毛头小子,竟然知道老夫这么多信息?莫非你已经完全融合了金魂!”
万物之祖一脸震惊的模样,他的金魂虽然在三界之内不算什么数一数二的,但好歹也是个保命神器啊,怎么可能就在几个呼吸间被融合了呢?
“哈哈哈!不错!盘今前辈倒是有些见识。我周某应该不算什么天资聪颖之辈,也不爱修炼什么功法,曾经边玩边学花了整整一年才练会气运术,实在是有点差劲。”
周错生极其谦虚地说出了这些话,无意不是在打击眼前的这位万物之祖。毕竟气运术是他创造的法术。
没错,周错生的第一个师傅就是万物之祖的徒弟黄言......
“你说什么!你边玩边学只花了一年学会了气运术?你别吓老夫!这法术是老夫所创的,怎么可能短短时间就学会!”
万物之祖打死也不相信高深莫测的气运术会被眼前的人一年学会,而且还是边玩边学的。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我这辈子是不喜欢修炼,也不会去主动修炼的。修炼那是不可能的,只能靠四处浪维持生活。”
周错生身上的修为的气息没有丝毫增长,此刻他还只是个凡人,一个正在吹牛的庸俗的凡人。
不过现在他也算鸟枪换炮了,手里拥有真正的破虚剑以及完整的主魂魄。加上大道已经解除了对他的考核,成功地恢复大道代言人的身份,能够使用之前被封印的大道系功法。
“荒谬!人族小子,老夫劝你把金魂交出来,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万物之祖已经不考虑刚才发生的邪门事情了,既然他入侵不成,那就杀人掠货呀,反正他也不是什么个好鸟,也不自诩什么好人,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烂人。
“哦?就凭你?好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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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错生睁大了眼睛看着万物之祖,然后趾高气昂地说出了这番话。
可以说是极大地挑战了万物之祖不可践踏的尊严,只见他挥起八百八十八米的大砍刀,然后一刀划破了空间隧道,冒出了无数灿烂的金光,随即砍了下来。
周错生丝毫不惧,他通过融合天帝金魂已经掌握了这把真正破虚剑的使用方式,将破虚剑拔出鞘,只那么一顶就将那八百八十八米的大砍刀给反震开裂了。
“好小子!再来!”
万物之祖凝聚空气之力挥舞而下,无数拳印如同沙包般暴雨而下。
周错生根本就躲不开这超越了光速的速度,被拳印打得身体多处骨折,内伤不断,瘀血都要暗涌出来了。
加上他只是一个凡人(若不是龙珠之前的强化肉身,这个时候就已经死了),根本就没有法力能挡住这密集的拳印,反而反抗的越激烈,挨打的就越严重,甚至于被打得毫无反击之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让你狂妄!让你目中无人!老夫今天势必要打死你这个龟孙!不然难消老夫心头大恨!”万物之祖像个永不停歇的机器,毫无感情地继续进行拳头教育。
“噗!”
周错生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用尽身体的最后一丝气力,对他竖起了一个中指。
作为一个活了几万万年的人物,他见惯了多少轮回,怎么可能不理解周错生中指的含义,这明摆着是说他的力度不够,要继续加大力度。
他马上会意,加大了拳劲,从刚才一拳可以打死一个准圣的力度提升到了圣人。
周错生顿时被拳头造成了肉泥。
“小子!老夫今天不把你做成包子馅,老夫今天就不姓盘了,就姓狗,小狗的狗!”
万物之祖应该是将他这些年所有的苦恨全部发泄在他的拳头里面,这拳头所蕴含的劲可不是一般圣人所能抵抗的。
众所周知,周错生是一个挨打计量单位。
他目前的肉身挨打最高程度不能超过准圣,也就是说,万道之祖的拳劲超过了一般的圣人,也就是相当于一万个准圣,对于周错生来讲,每挨他一拳等于同时挨到了一万个准圣的全力一击。
难怪现在地上就剩一堆烂泥了。
“啊啊啊!老夫就不行把你打个稀巴烂你还能继续跟老夫嘴硬!”
暴躁的万物之祖那可是能动手就动手,绝不逼逼的主。他对周错生肉身的这般状态还是不满意,竟然从自己自带空间内拿出了一大袋的沙石以及一大桶黏糊糊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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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通通丢进了烂泥之中。
“古人女娲造人族,今有盘今造人偶!”
他不仅仅一边揉捏还一边吟唱着他自己写过的诗词,文化水平跟不上,念的自己原创诗词都不害臊。
他把周错生捏成猪的样子,然后又增加了几个零部件,给他的外貌完全按照小猪进行的。可惜,就在他刚刚完成最后一步准备让这头猪活蹦乱跳的跑动的时候,被一道亮眼的七彩炫光遮住了眼睛,随即那道光抢走了小猪宝宝周错生跟破虚剑,企图消失在空间隧道中。
没错,这个人就是变成挂件附在周粗生腰间的赵萌萌。她此时住手恰到好处,正好趁着万物之祖捏猪宝宝的时候,拿了破虚剑,再借助破虚剑的反光渲染她七彩的鳞甲,抢回了周错生。
“龙族?啊啊啊!竟然敢抢老夫的东西!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这位盘古大神的弟弟盘今,不愧外号是万物之祖,只见他操控了整个时间长河,比当初的时空女神太华真仙强多了,迅速追了上去。
“糟了!这老头好快的速度!”
赵萌萌哪里跑得过这样的一个高人?很快被追上,还被盘今赏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贱人!贱龙!竟然敢偷老夫的东西!真的是找死!”
赵萌萌眼睁睁地看着手里已经变成小猪宝宝的周错生要遭遇毒手,便狠下心来,一个撩阴腿阻挠了一下万物之祖,随即将周错生和破虚剑丢入了时间长河。
“啊啊啊!气煞我也!你等着!等老夫寻回金印回归之日,就是你龙族灭族之时!”万物之祖气急败坏地紧跟其后地进入了时间长河,留下了一脸惶恐地赵萌萌。
她实在不敢想象,如果龙族真的因她而亡的话,那罪过该有多大?
特别章:不情愿的燕赤霞(上)
夕阳渐渐西沉,夜幕渐渐拉开。
受赡燕赤霞擦了擦身上沾满了灰尘的道袍,然后看了看色,一脸地沮丧,他实在不知道前路在哪里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周错生,竟然转眼之间又消失了。
他情愿去深渊魔窟进行历练也不愿找周错生这个麻烦到极点的人。因为找周错生,他来到了都未曾设想过的兰若寺,跟宁妻(完全体榕树妖)一战,用出了自己的底牌。随后又跟夜西河交手,他一个修仙的,怎么可能打得过血脉燃烧就能达到准圣修为的妖魔?
果不其然,在他手里连一回合都没走掉,直接被无情的碾压。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一对夫妻艰难地相互扶持着走,那画面有多虐狗就有多虐狗。
“夫君,你没事吧?都怪妾身不好,让妖魔占据了身子,不然我们也不会这样。”
占据宁妻身子的聂倩完全没有阻力地吸收了宁妻脑海中的所有记忆,也了解宁采臣的喜好,所以她才会学的有模有样。
大喜大悲中的宁采臣都有些神志衰弱了,这细的差别,他自然是没有发现的。
可这不代表燕赤霞不能发现啊,毕竟聂倩的鬼气太浓郁了,他仔细一看,就能看到鬼气。
所以,秉持着除魔卫道宗旨的他,出手了。
“燕道长!你要作甚?”
宁采臣护着宁妻的身子,不让燕赤霞的诛妖剑碰到他心爱的女人。
“书呆子,你赶快让开!这鬼怪不除,必将后患无穷!”
燕赤霞是误会了,他把宁妻当作之前跟他对战的那个了。
所以此时的他迎着星光,伴着晚风吹拂着道袍,恶狠狠地看着宁采臣。
“不!我不会让你再伤害我在人世间唯一的亲人!”宁采臣醒过来没发现自己的女儿,误以为她也被妖怪抓走或者吃掉了。
“执迷不悟!人鬼不分!某是真的没有看到过像你这般的男人!”燕赤霞一大脚把阻拦的宁采臣踢翻过去,然后面对着此时楚楚可怜的聂倩。
“燕道长可否借一步话?”
宁妻的头顶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这光芒分明是善缘之光。
燕赤霞是认得的,这光作假不了,所以顿起疑心,答应了聂倩的词。
聂倩在前面走,燕赤霞在后面跟,走了大概有一里地的样子,她看了看宁采臣的位置,害怕还能被他听到声音,所以又走了大概五六里,在山的半腰处,宁采臣目光看不到的地方,跟燕赤霞开始了诉。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宁妻十分端庄地走了回来,宁采臣高胸跑过来,看了看她身后,然后疑惑道:“燕道长呢?怎么没看到他的人影?”
“燕道长还要去救什么周兄弟,刚刚就驾着飞剑离去了。临走前特意要妾身嘱咐你一句,平日要多练练功,增强身体体魄。”
宁妻的身上鬼气不再蔓延了,刚才被燕赤霞用法力将聂倩的魂魄完美融合进宁妻的身子上了,此后,世上少了一个名叫聂倩的绝色女鬼,多了一个名叫李二梅的妙龄少妇。
“呐!夫君,这个给你!”
宁妻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糖果,递给了宁采臣。
“啊!夫人,你这是哪里弄来的?竟然是我最爱吃的糖果哎!”
他喜笑颜开,拿了糖果就开始吃了起来,甜甜蜜蜜地跟着宁妻一起乘着月色将兰若寺的塌陷的坑地进行掩埋,结果也不知是不是太过劳累的缘故,两人竟然挖着挖着睡在了坑里面了。
而早已离去的燕赤霞面如枯槁,他好像被掏空了身子一般,变得虚弱无比。就连架着飞剑在半空中飞行的时候,都是颤颤巍巍的那种,随时都有可能从剑上摔下来。
所以他寻找周错生的速度就变慢了,以至于给了黑山老妖可乘之机。
等到他缓过来一点精力,开始搜寻周错生的时候,周错生已经被黑山老妖喂了假酒,装进麻袋,抗在肩上离开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燕赤霞开了好几个眼,徒费了许多精力,就是找不到周错生的踪迹。
哪怕他后来听到帝在大喊大叫,他也感应出不来。
毕竟想要定位周错生,得先破解掉机,也就是道迷雾覆盖,然后才有可能定大致的方位,否则就算是圣人都很难把握他的走向。
“太乙救苦尊!你这活,贫道接不了啊!周错生实在是太坑了!贫道实在是做不到啊!”燕赤霞在空中暗暗流泪,他实在是太不情愿了,但是太乙救苦尊的大恩他不得不去报,否则这份因果还不上,日后渡劫的时候心魔会变得十分强大。
“咳咳,燕啊,本座知道你的苦楚。你的一切不甘本座都能理解,但本座不得不找他呀。你认为本座真的愿意找这个不靠谱的人吗?实话,要不是只有他才能救本座,本座早就找到人出去了,也不用拉下老脸来求你了。”
太乙救苦尊的声音在燕赤霞的识海中响起,听他的语气也带有七分的苦恼和三分的无奈。
“哎!多了都是泪啊!”
燕赤霞也不得不去努力寻找周错生了,毕竟太乙救苦尊都发话了,更何况,救太乙尊也只能靠周错生这个大坑比,其他人不行......
御剑飞行了大半夜,燕赤霞回到帘初的破庙,然后靠着神像就开始睡下了。
“徒儿!徒儿!”
一阵阵短促而又响亮的声音在燕赤霞的梦境中响起。
燕赤霞在梦里睁开了眼,然后抬头一看,这四周哪里是什么破庙,分明是比帝金銮殿还要豪华数倍的大殿。
这种豪华程度,不是人间帝王能制造得起,因为这壁上挂着的龙,不是雕塑,是真正活生生的龙。
“是谁在呼唤某?”
燕赤霞耳边短暂而又急促的声音好像是在迷惑他一般,但他的意志尤其能被轻易迷惑?他当即将诛邪剑拔出,张望着四周,十分地警惕。
“徒儿!你戒备为师作甚?”
只见那无穷无尽地空之上降落下一个身穿赤黄色龙袍的少年人,那少年生得虎背熊腰,高大俊美。拥有着仿佛世界上最完美比例的身材以及落入凡尘便会使万千少女迷失的颜值。
“你是我师傅?”
燕赤霞一脸惊诧,他可不相信他的师傅这么年轻,毕竟在石像教他法术的时候,那声音可没有这般的清脆和豪爽。他一直在心里认为他的师傅应该是谢了顶的中老人造型,然后一副公鸭嗓子。
“不是‘师傅’,是‘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可以乱喊,但师父却不能乱喊,知道了吗?”
少年人魅惑一笑,好像是在鸡蛋里面挑骨头一样,对燕赤霞指指点点的。
“师父!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开口的是‘师傅’而不是‘师父’呢?”
燕赤霞一脸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人,他打心底里面可不认为这少年人是他的师父,所以决心戏他一戏。
特别章:不情愿的燕赤霞(下)
“哈哈哈,你这劣徒,还想打趣你的师父!岂不是对为师大不敬?你可知你师父是何许人也?”
少年人拍打了一下燕赤霞,然后大笑道。
“......”
燕赤霞有些懵,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心中的想法全被眼前的少年人所得知了。仿佛这少年人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虫一样。
“顽皮!你说谁是蛔虫呢?”
少年人一双冷漠的眼神盯着他,看得他心里发慌。
“啊?我没说......”
“你没说?难道你还没想吗?”少年人甩了甩衣袖,然后来回踱步道:“为师乃是此方世界的守护者——苍穹泰帝!”
“苍穹泰帝!”
燕赤霞发出了一声惊呼,这个名字他简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小时候通读的一本杂书里面就记载了苍穹泰帝的生平。
据说这苍穹泰帝是盘古的兄弟,叫盘味。一身法力深不可测,一直居住在恨极万古帝界之中,因为他实力太过于强大,以至于当他的真身进入三界时就会让三界空间壁垒坍塌,所以他将恨极万古帝界覆盖在天道之上,是护卫三界空间壁垒的第一道防线。
那本杂书里面还记载了他一人诛杀域外天魔的故事,当时火神和水神相争,以至于不周山破碎,天空破裂,无数域外天魔入侵三界。
他一人一枪一匹马,独自杀退域外天魔,为女娲娘娘补天争取了大量宝贵的时间。以至于域外天魔败退后都惊叹道:“只要杀了苍穹泰帝,三界之神仙如土鸡瓦狗般不堪一击!”
当燕赤霞的思绪越想越远时,少年人又轻轻地敲了敲他的头,然后笑着说:“为师可不是什么盘古的兄弟,而且为师的坐骑可是一头域外天魔,什么时候是一匹马了?未免也太小看为师的家当了吧!”
“啊!师父!徒儿想起了过去看的典籍,上面提及的竟然多有谬误,让师父见笑了!”燕赤霞尴尬地笑了笑,此刻他的心里对眼前的少年人那是打心里佩服。哪怕接受不了他师父外貌比他年轻的事实,但谁叫他是苍穹泰帝呢?
“凡人的典籍都是口口相传留下来的,谬误很正常。为师可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不至于为此发笑。”
少年人将自己的帝冠摘下,放在四周的空地上,然后抬起头看着燕赤霞道:“你是为师收的第一个徒弟,也是最后一个。为师希望你能完全学会为师的本事,继承为师的职位!”
“师父!您是说真的?”
燕赤霞睁大了两只黑不溜秋的眼睛,一脸惊喜地看着少年人。
“你别表面上喊朕师父,背地里喊朕少年人!朕可是听得见一切心声蜚语的!”
苍穹泰帝随手一道法印赐给了燕赤霞,瞬间就让燕赤霞学会了如何听心声蜚语的能力(仅对修为和精神力共同弱于施法者的人才能生效)。
“多谢师父!”
燕赤霞得了便宜还想卖乖,表面上一脸好学的样子,实际上背地里正在想着如何利用这个法术做什么坏事呢。
“你这顽劣的小徒,朕真是瞎了眼,收你为徒!切记!切记!朕所传授的一切术法不可害人,一旦害人,朕虽远在千万里之外,都是瞬息赶到将你修为废掉,明白吗?”
苍穹泰帝极为生气,那模样见不得假。
其实像他这样的人物,收徒弟肯定要优先考量这个人的品德。燕赤霞这些日子表现的不错,所以他特意投影到燕赤霞的梦中,与他一见。
打算传授燕赤霞一些压箱底的绝技,可惜,这燕赤霞因为刚才的妄念让苍穹泰帝很失望。只见他把帝冠从地上捡起来,然后又重新带上了。
“师父!徒儿绝无荒谬之心,一定会锄强扶弱,以示初心!”
燕赤霞“砰”地一声跪在地上,祈求苍穹泰帝的原谅。
“你刚才生了妄念,已经产了心魔。非为师不仁慈,非为师不体谅。为师还是太着急了,对了,燕赤霞,朕且问你,你可否真心爱过一个人?”
苍穹泰帝冷酷无情的脸上充斥着笑意。
燕赤霞忽然想起,典籍中记载过苍穹泰帝的性格特征是曾经说过:“他越是面目和善,那么他就越是生气,反之亦然。”
现在见苍穹泰帝这幅模样,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然后笑着说:“小徒痴长四十多岁,还未曾真心爱过人,说来惭愧。”
“荒谬!四十余岁还未曾体悟爱的真谛,实在是太过于荒谬!难怪你会产生妄念,实在是事出有因!”
苍穹泰帝听完燕赤霞的话后,瞬间就变了脸色。他所创的情丝爱恨术就是为了一个通透爱情真谛的人学习的,而不是燕赤霞这种连爱还没有碰触过的光棍。
“小徒也是无奈啊!已经出家为道士,哪还有家呢?师父你就别难为我了,我只想做个清修的道士,不想参合人世间的情情爱爱......”
燕赤霞一脸无辜地看着苍穹泰帝,他实在是搞不懂,他一个修道的人为什么要去体悟爱的真谛,这不是摆明让他去谈恋爱吗?
“那你走吧!为师不要你了!这是你剑法的最后十八式,为师一并给你吧!自此以后,你我师徒恩断义绝!”
苍穹泰帝冷面无情地将剑诀的十八式用术法直接传输给了燕赤霞,随后便要离去了。
“师父!师父!您别走啊!徒儿谈恋爱还不成吗?徒儿这就去凡尘体悟爱的真谛,您看如何?”
这坑爹的师父根本就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分明就是强迫他去谈恋爱。可怜了燕赤霞这个正经的道士,居然为了能够继续学习术法,做了这等荒唐之事。
此时的他,根本不敢在心中埋怨,毕竟他的师父能听到的。也不敢当面诉说,毕竟他的师父喜怒无常。
如果此时三界能够再开一次直播(第一次周错生直播过了),说不准主播就轮到这燕赤霞了,他会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一句:“我太难了!”
“如此甚好!”
苍穹泰帝态度瞬间就变好了,把燕赤霞从地上扶起来,然后语重心长地说:“赤霞呀!为师不是修道人士,所以希望你也不要继续修道了。为师是练《红尘诀》得道成仙的,所以为师希望你也要在红尘中历练。”
燕赤霞听到师父如此亲切地喊他的名字,不由得老脸一红,他当下感激地抱了抱拳,准备说些感谢话的时候,冷不防听到了苍穹泰帝的后面的话,差点就没忍不住要打他的冲动。
“为师希望你,能够在红尘之中,找一个相爱到老的女子。你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不许辜负她,更不许虐待她。你要真心诚意地爱着她,一直白头到老......”
燕赤霞那个气啊,他是为了修炼啊,他不是为了成家立业啊,他如果为了成家立业,二十年前他就可以了。
瞬间他觉得他的师父是在坑他,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奉旨成婚吗,还是说温婉地告诉他不要参合什么修仙了。
所以他极其的不情愿。
第十二章:猪眼看人生(一)
周错生变成了一只猪,可爱而又娇小的猪。
他也不知道日后会怎么样,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十分地疲惫。
自从他掉入时间长河之中后,就已经迷失了方向。
因为他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是什么时间段,而且那把破虚剑也不见了。
是的,破虚有灵,神器无情。
周错生一落难,这把真正意义上的破虚剑竟然离他而去,这实在是太搞笑了。
以至于这只小白猪,猪脸上尽是无边的忧伤。
他斜起四十五度角,仰望着天空,露出淡淡的忧伤。
那神情随着他的鼻子呼气而震动着,痛苦、迷离以及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好饿啊!我好饿啊!”
周错生,哦不,应该称作为猪错生的他已经适应了猪的生活习惯,一日不吃那就要饿得慌了。他现在就准备找一个善良富裕的家庭混点吃的,不然就要被活活饿死了。
“哇!好可爱的小猪猪啊!”
一旁雍容华贵的少年女子看到了猪错生这么可爱的小花白猪,十分地欢喜,竟然不顾左右护从的拦截,将猪错生抱在了怀里。
“公主殿下,这只猪来历不明,万一是什么精怪所变,对您有所另有所图的话,那该如何呀?臣请殿下三思!”
只见一魁梧雄壮的青年将军跪在地上恳求这雍容华贵的女子将猪错生给放下。
“墨寒!你只是本宫家里的一家奴罢了,胆敢劝谏本宫!你可知本宫的修为比你高深数倍,怎么会检测不出这只猪是猪还是妖?”
被唤作墨寒的青年将军仍然跪着不起,他虽然修为不及眼前公主的一半,但是他的阅历和经验尤其是公主这般金枝玉叶所能比拟的?
“长宁公主殿下!臣请你将这只来历不明的小猪放下,否则臣就将认为这只猪袭击了您,当场格杀!”
墨寒说罢,抽出了随身佩戴的宝剑。
而在长宁公主怀里的猪错生是怕极了,他现在变成了猪身暂时没有一丁点法力也没有一丁点力量,简直跟普通的猪猪一样。
“墨寒!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本公主面前拔剑!莫非是父王驾崩了,你和大哥都要限制本宫的自由?本宫绝不同意你们对我指指点点的!”
也不知是不是这长宁公主到了叛逆期,竟然把墨寒怼的是哑口无言。
负气之下,长宁公主抱着猪错生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不在御花园里面瞎逛了。
长宁公主还未出阁,所以住在王宫中的长宁宫内。
宫殿内,装饰很陈旧,似乎有十年左右都没有更换过相应的物品,有些器具,如桌子之类都有些开裂了。
猪错生猪脸懵逼地被这位长宁公主放在桌子上,然后她的眼睛就对着猪错生的眼睛,人眼对猪眼就这么看着。
“叽里咕噜......”
猪错生饿的很,肚子也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小猪猪,你饿了吗?”
长宁公主的玉脸上充满了好奇,她这是第一次跟一只猪说话,虽然这只猪长得很好看,但是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懂她说话。
“我好饿啊!小姐姐!我好饿啊!我要吃东西!”
猪错生嚎叫着,不过他说的话尽数都变成了猪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哇!小猪猪好可爱,说话的方式都是这么特立独行!”
长宁公主的小眼睛里面瞬间就露出了两个粉红色的小爱心,她听到这只猪激烈地叫喊着,就知道了这只猪有灵性,能够跟她互动。
她当即把供桌上面的糕点全部放在猪错生的面前,然后温柔地说道:“小猪猪,吃饭了哦!要不要娘亲喂你吃吖?”
猪错生开心极了,虽然长宁公主听不懂他说话,但是他能听懂长宁公主说话啊。所以就用猪鼻子拱了拱长宁公主的手,以表示同意。
“啊!受不了了,你这个小猪猪,实在是太可爱了!娘亲爱你!”长宁公主的母性光环泛滥了,竟然把猪错生当作了她的孩子了,亲手喂着他吃糕点。
看着猪错生吃着糕点的憨憨样,长宁公主就忍不住发出呆呆地笑声。她仿佛好久都没有这般开心过了。
她回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遭遇,实在是悲惨和辛苦。
她是周边几个国家里面最强最大的那个国家的公主,从三岁记事以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没有人能够欺负她。
但好景不长,父王死了,王兄即位了。
这个王兄非但没有像父王一样宠着她,反而因为她不是父王的亲生女儿而嫌弃她的血统,一直孤立她。
这些日子,还要将她送到邻国进行和亲,实在是非她所愿。
王兄即位十三年,她也痴长了十三岁,现如今早已是个亭亭玉立、二八年华的美少女了。记得母后说,要将她嫁给当年有功于社稷的穆将军的儿子,她还为此特意出宫看了他一眼呢。可自从母后被王兄软禁之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记得昨日,王兄将她招进了议事的大殿之中,一脸欢喜地看着她。
“王兄,你招小妹来,是有什么大事吗?”
“哈哈哈!大喜事啊!”
“什么喜事?”
“王兄要把你许配给齐王之子田意,促进秦齐交好,你看如何?是不是很满意王兄的做法?”站在她面前的王兄高高在上,语气之中带着不可反抗的威严。
“王兄!小妹不肯!不肯没有见母后最后一面就要出嫁!除非王兄让我见母后一次,否则王兄所愿,小妹誓死不愿!”
“荒谬!你要去见那个贱人?嗯?孤岂会让你去见?孤若不是念在你我从小到大互相扶持的情分上,岂会容你这个非皇室血脉的人做秦国长宁公主?”
“王兄......”
“你滚!孤没有你这个妹妹,明年的三月份,孤就把你送到齐国完婚!”
“王兄......”
“别说了!滚滚滚!孤意已决,把你喊过来不过是告诉你一声罢了。你同不同意都得要去!”
“嬴政!你畜生!”
“聒噪!墨寒,这些日子你好生看管长宁公主殿下,要保护好她,知道了吗?”
“诺!臣保证完成任务!”
......
她的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不错,她就是大秦国的长公主殿下——长宁公主。但由于母后的问题,导致现在的王兄也就是秦王嬴政不相信她是父皇的血脉。
对待她就跟对待仇人一样,她在秦国待着很痛苦。
所以才会今天捡到一只猪,一只能知晓心意的猪是那么的开心。
“猪宝宝,娘亲有好多苦恼啊!你愿意听娘亲说吗?”
长宁公主红着双眼看着猪错生,两行清泪默默地落了下来,随泪水落下的还有她那早已支离破碎的少女心。
“说吧,说吧!你说,我听着!”
猪错生还不知道这里是哪个时空隧道呢,所以他对眼前女子诉说表示很支持。毕竟他只是个路人,但是这个路人八卦心可是很重的,自然是就对她充满了好奇。
第十三章:猪眼看人生(二)
“三岁那年......”
长宁公主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仿佛要将自己这些年受过的苦难全部对猪错生说一遍。哭得把自己的妆容都哭花了,猪错生不愧是少女芳心纵火犯,竟然用桌布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然后用猪爪子摸了摸她的脸颊。
一双猪脸变着法地逗着她。
果然这世上是没有猪错生不能逗笑的女孩子,长宁公主“噗”地一声,喜笑颜开。
“你这个小东西,还蛮有心的,知道心疼娘亲了?”
她把猪错生的爪子放到桌子上,然后打了盆水,先给自己洗了个脸,之后又要给猪错生洗澡。
“我不要洗澡,我不要洗澡啊!”
猪错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万物之祖捏成猪之后,就不爱碰水了。
所以他大力的挣扎和嚎叫着,可惜长宁公主听不懂猪叫,还认为是他激动了呢,更加卖力地帮他洗澡了。
......
秦王大殿,秦王端坐在殿上,批改着竹简。
此时,墨寒急急忙忙地走向前来汇报。
“你说什么?长宁那丫头跟一只猪同吃同睡?”
秦王暴怒,将手中的竹简丢在了地上,他实在是想不到长宁这丫头到底要干什么。她这是要报复他吗?
她理解过秦王的压力吗?
如果秦王不这么对待她,那么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
大秦国不是表面上那般的风平浪静,因为王室血脉的问题。即位的嬴政没少受过指责,比如勾结妖族入侵的成蟜,就以他不是王室血脉为题起兵造反。
若不是他早就料到了此事,就被成蟜得手了。
是的,嬴政跟长宁从小一起长大,他们的感情很深厚,但在他即位以后的第三年,懂事了之后就刻意疏远了她。
他是在保护她,尤其是母后的丑闻被揭露了之后,他更加对长宁态度恶劣了。他不是在害她,他是在爱她。
那一日,嬴政清楚地记得,满朝文武大臣上殿,逼着这位十九岁的少年要诛杀他的母后和妹妹。
他是那般的无助,那般的痛苦。
仿佛天地之间,在那一刻起,他就是个寡人家寡人了。
他斩杀了几个带头的人,随即一纸诏书将母后软禁,将长宁远去齐国和亲。这样才平息了文武大臣的逼宫。
他太弱小了,他到现在还未亲政,所以他只能象征性的杀几个人,隐忍退让。都说在帝王家没有亲情可言,君王都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但他不是,他也不想变成一个孤家寡人。他很注重感情,但又不得不去割舍感情;他很痛恨母后,但又不得不去保护母后。
或许他认为他这样的人是无法带领人族走向未来的,无法击灭统治人族大地上其他六个妖魔国家。或许他认为能够成为人皇的人,是已经斩断了七情六欲的人。
他做不到,他斩断不了自己的感情,他割舍不下年幼时在赵魔国被蹂躏的回忆,他忘却不了天下人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他在这唯一的人族国度,凝聚人族的战斗力,为统一六国,扫平妖魔而隐忍着,蛰伏着。
“王上!臣若不是亲眼所见,也不敢特地来汇报啊!臣怀疑,那只猪是来自赵国,赵国猪妖王室!”
墨寒看着眼前的秦王不怒自威,忍不住就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赵国猪妖王室倒有些可能,寡人以前就在赵国跟他们打过交道!”嬴政将地上的竹简捡起来,擦了擦后,继续道:“这样吧,墨寒,你带着人去把那只猪给寡人带过来,寡人要好好瞧瞧,这赵国猪妖王室要打什么名堂!”
“诺!”
墨寒擦了擦头上的汗珠,从地上爬起来,喘着气走出去了。
他是看着嬴政一步步成长的,起初他可以欺嬴政年少,站着跟他眼对眼的说话。可随着嬴政年岁的增长,身上的龙气不断的增长,隐隐约约地有条金龙就附在了嬴政的身上。
嬴政就好像一个天生的帝王一般,威势已经达到了势不可挡的地界。让墨寒这些年来,跟他打交道,都是战战栗栗的,不敢出一声大气。
当下,他领了一队士卒,跑到了长宁宫准备捉拿猪错生。
“你们干什么?”
长宁公主看着自己寝殿的大门被墨寒暴力地用脚给踹开了,本来跟猪错生逗笑的笑脸瞬间变成了怒容。
“干什么?嘿嘿嘿!”墨寒一改在嬴政面前的压抑,趾高气昂地狞笑着,“您说呢?尊贵的长宁公主殿下?”
“大胆!墨寒!你敢以下犯上?信不信本宫去王兄哪里告你!”
长宁公主一身的修为深不可测,此时的天地灵气还充裕的情况下,她已经修炼到了阳神的境界。她连忙张开手势,正准备要教训墨寒的时候。
墨寒笑了笑,一丁点也不在意长宁公主的修为与否,毕竟他是个智将,哪怕他的修为只在阴神,甚至是刚刚突破到阴神不久。
“左右!给本都尉将长宁公主挡下!”
只见墨寒后面的小队士卒中涌出两个阳神巅峰的武者,与长宁战在了一起。长宁是个娇滴滴的女子,而且养尊处优,没有经过实战,哪里是这两人军中汉子的对手?
还没三个回合,就被控制了。
“来人啊!给本都尉将这只猪妖抓了,去王上那里复命!”
马上就又有两人将猪错生逮住,然后双手捧给了墨寒。
“果然是猪妖,卖相很不错,这肉质也很酥软,适合烤着吃!”墨寒捏了捏猪错生的赘肉,十分地开心。
就这样,猪错生被带走了。
带走前,那双眼睛露出了无助、可怜、凄惨、痛苦等各种复杂的情感,让好不容易有个玩伴的长宁公主泪如雨下,她不舍得猪错生,这些日子猪错生陪着她,她是那般的快乐,那般的无忧无虑,可现在......
“王上!猪妖带到了!”
墨寒急促的脚步声比他的响亮的上报声还要大上许多,可见此时的他是多么兴奋。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保护公主的任务不算)。
“哦!快给寡人呈上来!”
嬴政听了有些迟疑,毕竟这猪妖怎么就这么快就抓来了,他还没批改完一份竹简呢。
只见白花花的猪错生被装在了一个盘子之中,然后被端了上来。
“这猪好生可爱,寡人倒有些喜欢了。”
不得不说,猪错生的样貌应该是猪里面最帅的,而且也极其符合人族的审美观。
“王上千万不要被外表蒙骗了,在臣看来,这猪妖是故意变作这幅模样来诱惑别人的!”墨寒急忙劝谏道。
“有道理,不知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这猪妖呢?”
“臣认为,王上可准备一堆篝火,然后备足香料跟盐巴,剩下的交给臣就可以了!”
嬴政诧异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墨寒,然后一头雾水,他半天都没明白过来这墨寒要做什么,毕竟这种刑罚闻所未闻。
忽然他看了看猪错生的五花肉,顿时就明白了,原来是要把这只猪给烤了吃啊。
第十四章:猪眼看人生(三)
“墨寒,你这口味有点重啊。寡人觉得这只猪很可爱,倒有些不忍心下口。”嬴政笑了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了这头猪,感觉这头猪很得他的眼缘。
“王上......”
“好了,不必说了,寡人懂你的一番心思。只是这猪在寡人看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白猪罢了,一点妖气都没有,大抵上不可能是赵国猪妖皇室派来的。”
嬴政挥了挥手,然后开口打断了墨寒的说话,边说话边靠近了猪错生,随即用手将猪错生抱起来,仔细掂量了一番。
“那王上该如何处置这只猪呢?”
墨寒一脸惶恐地看着嬴政,毕竟他这件事做的有点蠢。他一开始进入王宫的时候就误认为嬴政不喜欢长宁公主,所以对长宁公主的态度很恶劣。
“既然长宁喜欢,那寡人也就不好夺她所爱了,还是将这只猪还给她吧!”嬴政用右手捏了捏猪错生的猪鼻子,然后有些难为情地说。
“寡人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喜欢一只白白胖胖的小猪仔呢?难道是这些年忙于社稷,没有纳妃的缘故?”
嬴政在心里嘀咕着,当然表面上是不会浮现出他的软弱一面的,毕竟他现在是人族的唯一的王,他必须要保持威严和形象,他的一言一行都对人族的发展产生极大的影响。
“诺!”
墨寒对嬴政的命令自然是不敢违抗的,当即让捧盘子的人上前去装那猪错生。
可就在这个时候,异变发生了。
“砰!”地一声,那手持盘子的侍卫竟然化成了凶猛的饿狼,将盘子向嬴政砸了过去。
嬴政正在逗猪错生呢,哪里会想到在占安王城,在大秦王宫,在他的议事大殿中,遭遇刺杀?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盘子就要碰到嬴政了。
只见那盘子被墨寒用身躯挡住,将他击飞出去。
瑕白无洁的盘子向四处开裂,露出了它的本来面目,那是狼族锯齿匕首,相传只要被碰到汗毛,就会中剧毒。是天下武器排行榜中的第一名。从未有人证实过它的存在,因为那些想要证实的人都死了。
刚才的那一声移动让嬴政反应过来了,只不过此时的他想避开也避开不了,左手边的饿狼用那双獠牙咬住了他的臂膀,他一时之间躲避不开。
嬴政眼睁睁地看着匕首离他越来越近,内心忽然感叹一句:尚未亲政身先死,无功无名万事休。眼看天下苍生乱,壮志难酬泪直流。
他闭上了眼睛,耳边听到了“嗖!”地一声。
“是谁?是谁救了寡人?”
嬴政睁开眼,看见到了猪错生为他英勇地挡住了狼族锯齿匕首,掉落在了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俨然一副死猪样式。
“......”
他已经感动地说不出话来了,如果他要是知道是猪错生想要逃跑,结果一不小心踩滑了,扑到了匕首上,不知道嬴政会作何感想。
“嗷嗷嗷!”
匕首虽然没了,但那只凶猛的饿狼还在,他那两双凶猛的獠牙,死死地嵌着嬴政的臂膀,两只锋利的爪子对着嬴政面目刺了过来。
“寡人会怕你吗?”
嬴政刚才是太过于仓促所以还来得及应对,现在他缓过气来了,怎么会惧这样一个小小的饿狼?
他那强劲有力地臂膀就那么一拽,就震碎了饿狼的獠牙,随即为了避开狼爪,低身下腰那么轻轻地一推,就让这饿狼痛不欲生。
“寡人杀汝,恐辱了剑耳!”
嬴政看着倒在地上的饿狼,不由得冷笑着。
“嗷嗷嗷!”
饿狼是燕国的王室贵族,哪里受得了嬴政的这般挑衅?当即从地上爬起,再次向嬴政咬来。
只听“啪!”的一声,嬴政一个大嘴巴子就把饿狼的狼头给打扁了,然后一只手拉着他的左爪,另一只手拿着他的腰部,就那么一合,“咔嚓”一声,饿狼的腰骨就这么快的粘合在一起,失去了战斗力,瘫坐在了地上。
“是谁派你来刺杀寡人的!是谁?”
嬴政一脚踩在被打扁的狼头上,然后厉声地呵斥道。
“回人王,是秦国大将军安乐......”
“安乐!安乐?你敢诓寡人?”
嬴政两眼一横,脚上的力气猛地增大了三四分。
“啊啊啊~~”
饿狼疼的只能嚎叫,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
“安乐大将军把持秦国国政已经二十年了,先王对他恩重如山,托寡人于他。他又怎么可能刺杀于寡人?分明就是你这刺客说谎,离间我大秦君臣关系!”
“啊~~且慢动手,小人愿招,小人愿招!”
饿狼恐怕是求生欲爆发了,用全身的力气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寡人就再给你三句话的寿命,如不从实招来,寡人就宰了你!”
嬴政把脚拿开了,然后把地上的猪错生捡起来,好生查看了一番:花白的猪身上长满了黑色的纹络,很明显已经毒入五脏了。
他叹了一口气,随手将抢救不回来的猪错生放在竹简上面,然后回头看向了喘着粗气的饿狼。
这饿狼的卖相也是不凡,矫健的身材,修长的四肢。若不是狼头被嬴政打枯萎了,否则他的颜值不下于嬴政。
“人王可否附耳过来,容小人细细分说。”
饿狼看着目光不善的嬴政,知道自己说真话是必死,说假话也是必死,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赚他过来给他一刀,让他死翘翘,这样说不准跟宫内接应的人配合还能逃离生天。
“寡人凭什么要过来?你算什么东西?寡人告诉你,你还有两句话的寿命!”
“人王当真就不希望知晓是谁要害你吗?你当真就不想知道这占安城有多少六国的细作?你当了这么多年的秦王,你当真就不知道是谁在阻拦你亲政吗?你过来,我就告诉你!我以我燕国王子的身份立誓,保证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哦,这倒有些意思。寡人就过来听听看,你这所谓的燕国王子有何高论。”
嬴政走上前,弯下了腰,俯下了俊美的脸庞,一双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秘密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你去死吧!”
饿狼猝然发难,一双利爪死命地掐住嬴政的脖子,可无论他怎么掐,他的爪子就是刺不破嬴政的咽喉。
“唰!”
嬴政身上的金龙猛地就炸开了,龙威势不可挡般地将利爪给击碎,紧接着如同排山倒海一般一波接着一波金色的光芒穿透饿狼的身躯。
“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练成早已失传的祖龙功法......”
饿狼至死都没有瞑目,他心有不甘呐!
“其实,你若不说你是燕国王子,寡人说不准不会运功防备于你。可你万万没想到,寡人跟燕国目前唯一的王子是朋友,是旧识。希望下辈子,你能找个好的身份再来刺杀寡人吧!”
嬴政冷冷一笑,解除了龙威控场,然后把地上昏迷不醒的墨寒背了起来,三步并着两步去寻御医。
而留下了猪错生一个人在竹简上,此时的他抽搐着,表示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
第十五章:猪眼看人生(四)
“王兄!王兄!”
就在秦王嬴政背着他的发小墨寒寻找医师的时候,长宁公主着急地跑到了议事殿,她想希望王兄能够把小猪猪还给她。
可结果,她刚刚走进议事殿时,只见地上一片狼藉。
“啊!!!”
长宁忍不住地叫了起来,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么血腥的画面。
“这里发生了什么?我的小猪猪呢?”
长宁公主咬着手指,感受到了一丝丝痛意,她才明白这不是做梦。于是她的心情就越发的焦急了,她这些天自从有了猪错生陪伴她,才一改这些年的怏怏不乐。可以说,猪错生目前就是她的快乐源泉,是不可或缺的烦恼倾听着。
“噜噜~~”
此时桌子上的猪错生看到了长宁公主来了,忍不住发出了嚎叫声。这人间的剧毒虽然厉害无比,但架不住猪错生有金魂这个逆天的存在,加上他还有天帝的一系列遗产,怎么可能会被凡毒就给毒死了呢?
“小猪猪!你怎么了?”
长宁公主看到了猪错生被匕首贯穿的悲惨模样,忍不住两眼一红,眼眶之中多了些许湿润。
“我没事!我没事!我没事!”
猪错生连叫三声,竟然从他的猪嘴巴里面说出了人话。
“你会说话了?小猪猪?”
她忍不住就将猪错生抱起来了,然后欣喜地摇晃着他。
“喂喂喂!娘亲啊!大姐啊!您别摇了呀,先把匕首抽出去啊,你再这样摇晃我就要嗝屁了!”猪错生狂叫着,他被匕首贯穿了身体,虽然死不了,但这不代表他不怕疼啊。
“哎呀!不好意思,人家有些激动了!”
长宁公主用手帕将匕首缓缓地抽出,随后将她衫裙上的薄纱扯下了一部分包裹住猪错生的伤口,然后一蹦一跳地把猪错生抱回了长宁宫。
“喂喂喂!娘亲,娘亲!别按着我的肚子了,我的肚子还有伤口呀!”
猪错生欲哭无泪,怎么遭了这个小妖精的手中了。
之前几天虐待他也就算了,他说话是猪叫,她听不懂;可现在他说的是人话啊,怎么还这么残酷地虐待他呢?
“猪宝宝!谁叫你把娘亲给急坏了,娘亲没你的这一个时辰里过的是多么煎熬你知道吗?”
“可是娘亲,你再怎么煎熬,也不能这么对待我呀。我毕竟是你的宝宝,你说对吧?你要像伟大的母亲一样,要对我好一点,别每天拿那些已经味道变质了的糕点喂我吃。我这些天肠胃都不好了,对了,我刚才不小心没忍住,拉了一点......”
猪错生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长宁拿着木棍给打下了床了。
“啊啊啊啊!你这个死猪!臭猪!你竟然在我的床上做出了这等事情,让我晚上怎么睡觉啊!”
长宁一路追一路打,把猪错生的潜能都给激发出来了。
只见他仅靠两只腿奔跑,像个人一样(话说本来就是人),然后身上裹挟的淡蓝色的薄衫随着风儿披散开来了,紧靠一个类似蝴蝶结的东西维持着捆绑作用,没有被风吹下来。
“大将军,快看,有一只猪两条腿在跑步,他还有个蓝色披风!”
“李斯你在瞎说什么?一只猪怎么可能......”
安乐大将军侧过身子一看,果然是一只两条腿跑路的诸,身后还披着一个蓝色薄纱。
“李斯!李斯!本将军是在梦中吗?”
“回将军,属下也不知道啊!”
李斯也是惊呆了,若不是长宁公主拿着大木棒在后面赶,这两个人说不准都认为是在做梦呢。
“李斯啊,这是怎么了?连猪都会直立跑步了?”
“属下不知道啊!”
“李斯啊,长宁公主长得越来越水灵了,你来品鉴品鉴......”
“嗯,属下认为长宁公主跟韩国狐族彩霞公主不分高下,甚至某些方面已经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李斯摇头晃脑,引经据典地论述起美人来。
这副正经的模样,让安乐大将军忍不住要出手打他了。
“李斯,你也老大不小了,却还是个将军府的长史。本将军就纳闷了,你不好好做好本职工作
,天天研究这些妖魔国的女子能让大秦统一吗?”
“啊啊啊!卑职死罪,死罪!卑职再也不敢了!”
李斯哭丧着脸,在心里把自己给骂惨咯:我怎么这么喜欢卖弄呢?在大将军面前卖弄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岂不是老寿星上吊——自找苦吃吗?
“好了好了,你小子是个人才,但是得给本将军认真咯。这次就不让你受罚了,下次收敛点。”
安乐大将军说完拍了拍屁股,紧跟着长宁公主追猪错生去了。
“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李斯在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忽然脑子里面闪过了一个可怕的片段,那就是安乐大将军看上了长宁公主!
不过就在李斯脑补的时候,猪错生撞上了从御医馆回来的嬴政。
“是你!”
嬴政看到了猪错生,自然脑海里就涌现出猪错生帮他抗刀的那一幕,瞬间就让这位严肃的君主露出了春风一般的笑容,他将猪错生捧在了手上,然后温柔地检查了一下猪错生的伤口。
“看不出来呀,你这幅小身板还能抗住那种剧毒,实在是猪中王者,以后寡人就唤你猪猪王吧!”
嬴政很开心,他本就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再加上这猪错生很符合他的眼缘,还有舍身为他挡刀,实在是让他不得不喜欢起来。
“猪猪王八?啥?你给我取啥名字?”
猪错生一脸的不愿意,极为不满地嚷道。
“什么?你会说话?”
“是啊,猪大爷当然会说话了。而且还会说许多种话,什么大不列颠的话啥的,我都会说。怎么样,小小少年郎......”
猪错生冷不防地脑海中闪烁过一张脸,这张脸跟眼前的嬴政是一模一样的。没错,那个人就是将夜西河秒杀的冷漠少年。
“好个稀奇玩意,没想到一只猪还会说话。实在是不可思议。寡人怀疑你是猪妖,但寡人察觉不到你的妖气和法力,说罢,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嬴政眯着双眼,一脸漠然地看着猪错生。
“我是......”
猪错生还没说完,就听见长宁公主大喊大叫的声音。
“啊啊啊!小猪猪!”
“胡闹!”
眼看着长宁公主的木棒要敲到猪错生的头上时,被嬴政用龙气给推回去了。
“王兄!”
长宁赶紧对嬴政行礼,不敢稍有逾越。
“长宁,你一个姑娘家的,大呼小叫成何体统?还不回长宁宫闭门思过去!”
嬴政看了眼后面的安乐大将军,本来还不算严厉的语气瞬间就变得冷酷无情了。
“可是,猪......”
“猪什么?你也十六岁了,老大不小了,成天想着跟一只猪玩,未免也太损我王室的颜面了,还不快给寡人回去闭门思过?”
嬴政瞟了一眼安乐大将军的神态后,勒令长宁公主回去了。
“呜呜呜,王兄凶我~~”
长宁哭哭啼啼地回去了。
王宫的过道里面,两个男人一只猪沉默了许久。
第十六章:猪眼看人生(五)
沉默终于还是被打破了,只不过打破这个气氛的却不是人,而是一头猪,一头会说话的诸。
“你们两个大男人,不说话,就这么对视着,你们要干啥?情深深雨蒙蒙吗?”猪错生忍不住吐槽道。
“哦?你这只猪还会说话?”
安乐大将军眼睛一横,蔑视着看着猪错生。
“怎么了?没见过猪爷爷会说话啊?你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
猪错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天说出的不是人话所以憋狠了,看到谁都是一顿猛怼。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猪,本将军很喜欢。”安乐大将军的气度还是不凡的,当下从怀里拿出了一包干粮递给了猪错生。
猪错生正好肚子饿了,所以一丁点也不客气地用两只猪蹄子将干粮捧到地上,然后开吃了。
“你这个猪!怎么就因为一点吃的就忘了孤呢?”
嬴政十分不高兴,眼前的这位大将军权倾朝野,尤其是他最近几次的动作,如同逼宫一般。若不是嬴政的势力目前还不足以直接硬杠,早就把他给下诏狱了。
“诶,王上,此言差矣!”
大将军笑呵呵地看着嬴政,然后趾高气昂地说道:“会说话的诸也是个畜生,哪怕它再怎么像人,它也还是个畜生。是畜生总得要吃东西的,你不给它吃东西,他自然会找给它吃东西的人。你说对不对?”
“大将军所有似乎没有必然的道理吧!”
嬴政的脸色很不好看,这安乐在讽刺嬴政手底下的人是不会铁着心跟他的,这让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没有道理吗?依老臣愚见,王上你还是太年轻了。安心的坐在位子上就好了,别在瞎折腾了。你认为你拉拢李斯、王翦的事情老臣不知道吗?老臣只是睁一只闭一只眼罢了,不想跟王上你闹得太僵,这样对秦国的发展总归是不好的!”
安乐大将军走到了嬴政的身边,然后扬起袖子向着出宫的方向离去。
“大将军这是要与孤撕破脸皮吗?”
嬴政冷不防地说出了这句话。
安乐的脚步猛地一僵,然后转身对着嬴政大笑道:“王上,你太年轻了。沉不住气!老臣就这么挤兑你一句,就要跟老臣翻脸了,果然是血气方刚的一莽汉。”
“孤一直隐忍,不曾想,这些日子遭到了接二连三刺客的刺杀。不知道这里的刺客有几波是来自大将军府呢?”
嬴政忽然就沉不住气了,一口积压在他心中十几年的郁闷之气终于释放了出来。
“王上既然真的要跟老臣撕破脸皮,那老臣也就不隐瞒了。老臣一心为人族,抛头颅,洒热血。赤胆忠心天地可鉴。如果老臣真的要垂涎王位,王上早就不在了!”
安乐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他说出来的话,嬴政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大将军可真会说话,孤想你的部下正在来王宫的路上,是不是?”嬴政冰凉的眼神露出了一道寒意,仿佛这里马上就要大开杀戒了。
“王上,你在说什么呀?老臣听不懂。”
“听不懂?哈哈哈!你刚才停顿的瞬间就将军中的信号发出去了,认为孤看不出了吗?真的认为孤是个愚蠢的人?在这个时候选择跟你撕破脸?”
嬴政拍了拍手,墨寒带领着上千人出现在四周。
“墨寒?怎么可能!你不是被打伤了吗?”
安乐大将军看到了完好无损的墨寒时,难以置信地询问道。
“打伤了?安大将军,你未免也太小瞧末将了。末将的真正实力,可不是区区凡间妖物就可以打伤的!”
墨寒冷笑道,仿佛一切都是在他的掌握中一般。
猪错生吃完了干粮,然后猪脸就懵逼了,他怎么一点都没看懂场面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好啊!好啊!本将军中计了。原来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在演老夫!那老夫也不留情面了!”安乐大将军不愧是久经沙场的人,马上就恢复了镇定。
“来人啊!王上驾崩了,乱臣贼子墨寒想要造反,快来人随本将军一起平了叛贼!”安乐大将军大声地吼道。
“杀啊!”
“王上驾崩了!”
“诛杀叛贼!”
在王宫外的精兵纷纷赶到了,四周的宫墙上面无数秦弩已经搭满了箭矢,对准了嬴政这边的一群人。
“怎么了,王上?现在轮到你们是阶下囚了吧?”
安乐狂妄至极,仿佛眼前的这些人性命随时都可以消失一样。
“好一个安大将军!好一个大秦锐士!没想到你们竟然没有寡人的御令,私自进宫。你们是干什么?要造反吗?”
嬴政此时威风凛凛,一身龙气直冲云霄。
“造反?是谁这么聒噪啊?王上已经驾崩了,你这个冒充王上的叛贼,居然在这里狺狺狂吠,大言炎炎。实在是太让本将军痛心疾首了!来人啊,给本将军把他射成筛子!放箭,放箭!”
安乐大将军说罢,无数弩箭顷刻间飞了下来。
“啊!!!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把持秦国人族朝政二十多年的一代枭雄,就这么死于他的令下,是在是可惜、可叹以及可悲。
“王上!臣,王翦不辱使命,终除此国贼!”
白发苍苍的王翦跪在地上。
“老将军辛苦了!孤之有老将军犹如周文王有姜太公也!”
“啊!王上过誉了!臣怎么比得上封神姜太公?”
“不!你比得上!寡人说你行你就行!”嬴政看着满宫殿的大秦锐士,忍不住地大笑道:“寡人有大秦这么多好儿郎,还怕功业比不上周武王吗?寡人要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域,要让人族强大起来,要让这些个神仙妖魔鬼怪都在寡人的铁骑下颤抖吧!”
此时的嬴政宛如一头还未成长的金龙,但是那与生俱来的龙威已经安耐不住地冲了出来,铺天盖地,在场的大秦将士无不跪倒,山呼:“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救我人族!”
直到日落西山,才渐渐地散去。
“墨寒,这些日子苦了你啊!让你装一个尖酸刻薄的人,实在是有违孤的心愿。”嬴政一脸歉意地看着墨寒,手里却是抱着刚刚吃饱喝足的猪错生。
“王上!让您见笑了。臣本来就是个尖酸刻薄的小人,本色出演罢了。而且臣的确不知道王上对长宁公主还是有兄妹之情的。”
墨寒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了。
他在演戏的期间,对待长宁公主是真实的态度,所以这才迷惑了安乐大将军的耳目。
“哈哈,莫提了。其实是寡人苦了长宁那个丫头,哎,等下你把这只猪带给她,再告诉她一句,寡人不把他送到大齐和亲了。”
嬴政笑了笑,随即把猪错生递给了墨寒,墨寒会意,抱着猪错生就急急忙忙去了长宁宫。
而嬴政却在原地发愣,他苦心隐藏了这么久,终于减除了安乐大将军这个祸害。接下来的日子,大秦和六妖魔国的命运都在他的一念之间了......
第十七章:小猪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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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宫,阴风吹拂着。
破旧的纱巾漂浮着。
似乎这座十年为修缮的宫殿在今天遭到了一个毁灭性的破坏。
墙壁上砍满了剑印,各类木制家具也尽数成了木块板。
雍容华贵的衣裳不再光鲜亮丽,偌大的长宁宫却是变得越空荡荡的。
左起王宫南侧,西达占安城北。雕塑刻画,栩栩如生。门有龙凤呈祥之寓意,但可惜遭人脚印存留;床有多子多福之祈愿,但存留猪的排泄芳香。
其中面对墙壁,站着的一个少女,如同泪人般,在风中凌乱。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
一声声急促的呼喊声,让这位泪人少女更加的沮丧。
“难道说,王兄终究是要赐我一死吗?”
她不由得喃喃道,因为这个人的呼喊声她太熟悉了,是一直对她极不友善的墨寒。
“你来干什么?是来看本公主的笑话吗?”
她伴着淡蓝色的群裳,杂着愁容浅浅的哭态,是那般的楚楚可怜,激发了墨寒这个大男人的怜惜之心。
“公主殿下,您误会了!您是真的误会了!能不能听臣叙说一番事情的原委,再恶语相向如何?”
此时的墨寒的态度和彼时的墨寒简直是天翻地覆。
可,态度再怎么改变,哪怕是从地狱到了天堂,也终究抚平不了长宁心中的创伤。在她最懵懂无知的年纪,在她少女怀春的岁月,一次次无情地鞭挞着她那善良的爱心,一次次孤立她渴望朋友、渴望亲情的诚心,将她逼到了寂寞的分水岭,逼上了只能跟一只猪说真心话的境地。
哪怕多年后的嬴政可以说天下人族,他都不亏欠,唯独亏欠的就是她了。或许,长宁的不幸也是嬴政的不幸,嬴政从始至终都未跟她缓和过关系。
“说什么?你一个家奴你能说什么?你认为你现在说什么能够让本公主回到从前?”长宁没有暴怒,也没有继续流泪,她很平静,平静到让人瘆得慌。
“公主殿下!那臣无话可说了,这只猪是王上让臣还给你的,他想跟你说一声,这些委屈你了。”墨寒看了看长宁的脸色,知道了再待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于是紧接着道:“臣就先告辞了!”
说罢,墨寒带着几个护卫离去了。
他走的时候,脚步很轻盈,身姿很潇洒。似乎在他眼里,长宁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为了王上大业牺牲些许又算得了什么呢?他甚至刚才都有种想要将长宁诛杀的感觉,他怕,怕长宁日后会成为王上大业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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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寂静的可怕,一弯新月的光彩大抵是照不亮这人间宫阙的,也清除不了人们对于黑暗的恐惧。
长宁宫,一人一猪,大眼对着小眼。
“对不起,我亲爱的公主殿下,您的猪骑士没有守护好你,让恶龙少年欺负了你!我周错生保证,要守护你,要让你幸福起来!”
猪错生那双猪眼睛盯着长宁那微红的眼眶,忍不住动了怜爱之心。他虽然此刻是一只小猪,一副花白的幼年猪模样,但是他的思想,他的意识,他的审美,终究还算是个正常的人吧。至少没有像天帝那般,说割舍爱情就割舍爱情的。
长宁听完猪错生的话,没有多大的触动,反而淡淡地、缓缓地说:“你,真的是一只猪吗?我还能把真心话都诉说于你吗?”
“我亲爱的公主殿下,你当然能完全地信任我。你是我到了这方世界救了我的人,如果不是碰到了你,我说不准早就被人抓走做出烤乳猪了。”
猪错生不急不慢地诉说起他的故事了。
他的故事无非是卖惨。
内容大致是,跟一个姑娘在一起没多久,结果恶魔看上了他喜欢的姑娘,然后跟他进行了天崩地裂般的爱情曲折。
最终他实力不济被诅咒变成了猪,只有找到真心爱他的女孩子,亲吻他的猪嘴巴,才能让他恢复成人的样子......
他的故事对于这个童年时代饱受磨难的女孩子来说,就好像是比惨大会,没想到还有人比她更惨,顿时母爱的光辉就开始显露了。
她抱着猪形态下的他,深深地吻住了他的猪嘴巴。
或许大长鼻子有些碍着她的脸,或许一身猪的味道缠扰在她的鼻尖。
但这些终究抵不过,一个可怜人跟另一个可怜人抱团取暖的悲哀。
是什么,让大秦国的公主做出这等事情?是什么,让大秦国的公主沮丧到这个样子?是什么,让一只猪能得到公主的暧昧?
此刻,远在云端上的万物之祖气急败坏,他此时应该在想:放开那个公主,让老夫来......
由于嬴政的龙气太过于强盛,自带着一层天然的屏障,让万物之祖这个老不死的不敢下来直接抓猪错生。
因为他看到了嬴政的原本模样,所以他恐惧,他害怕。他堂堂一介大宗师,手底下教出了四个圣人弟子,竟然恐惧一个尚未成长起来的人族君王,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猪错生被公主这么深情一吻(不是爱情,更多的是同情),恍惚间整个猪头都变得通红通红的,似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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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发胀的感觉(温度也不断提高)。
“呀!”
长宁的脸被烫了一下,随即她把猪错生放到了地上,然后疑惑着问他:“你怎么全身在发热?是不是,我的吻能够让你解除恶魔的诅咒?”
猪错生也不知道,他现在很痛苦,在地上翻滚,也没有多余的心情回话了,他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滚来滚去,有种生不如死的煎熬。
“猪!你不要有事啊!猪!猪!”
长宁急坏了,她想要这个可怜的苦命猪一生一世陪着她的,而不是被她的吻给送入地府重新来过的。
“啊啊啊!”
猪错生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这火光可不是一般的火红色,而是一种绿色,一种惨绿色的火焰。
“水水水水水!!!”
长宁慌乱了,把宫内各个盛水的器皿全部抬了过来,一瓢一瓢地将水泼洒在猪错生的身上。她认为这怪异的火也是怕水的,只要浇水这火肯定会扑灭的。
可惜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火是幽冥之火,是喜欢水而恐惧火的。遇到了这种幽冥火只能以火来攻火,而不是浇水。
结果水浇得越多,猪错生身上的幽冥火就越旺。
“啊啊啊!疼!疼!”
猪错生忍受不了,一个翻滚加弹射就跳进了水缸之中。
“凑!”地一声巨响,绿色的幽冥之火直接爆燃而起,火光挥舞在整个长宁宫之中。唬得这长宁公主三魂走了二魂,七魄是顿时消散,瞬间昏倒了在地上。
“啊啊!”
猪错生在水缸里面被烧得都快要熟透了,一股股熟透了猪肉的味道弥漫着。
“我是不是这天地下最悲催的人啊!怎么会这样啊!我怎么会死的这么窝囊!变成一只猪就算了,还要被火火烧死,世道不公啊!”
猪错生惨烈地嚎叫着,天空中皎洁的月光缓缓地被乌云给覆盖了。
第十八章:履至尊(一)
铺盖地地乌云遮住了皎洁明媚的月光,大地瞬间黑沉下去了。
占安王宫之中,隐隐约约听到了两条巨龙的咆哮声。
那声音穿透了云霄,震撼着远在空之上的万物之祖。
他现在是一阵恐惧,恐惧那占安王宫中的龙,那条可怕至极的龙。经过了他一番推演,终于知道了这个时间点是什么时候了。
瞬间,强如万物之祖的他因为推演机而遭受到千万倍的反噬,从云端之上跌落了下来,正好落在了一少年饶身体里。
那少年,生得健硕无比。一双特有的重瞳眼更是吸引了无数懵懂无知的孩子们奉他为老大。身高马大的他,武功高强不,一副如玉般的脸蛋就是让娇滴滴的女子见了也恨不得拥樱
“项雨!你怎么还在这里玩耍?叔父让你学的兵书你可学会了?”
少年转头一看,是一个熊人模样的中年男子,长相略微猥琐,脸颊上面多了一道伤疤。
“叔父,雨不想去读兵书,雨想要学万刃的方法。”
“荒谬!兵书不学,武艺也不学,靠什么去做万刃?靠你一副生蛮力吗?叔父不在跟你笑,你这样的,叔父能打十个!”
中年男子丝毫不谦虚地嘲笑着他口中的项雨。
“叔父,夜色见深了,您也见老了。黑夜终究会被光芒所取代,老人也不过是如此。”项雨罢,带着他的马仔离开了这里。
留下了他的熊人叔父一个人站在了黑夜之中陷入了沉思。
楚国,熊国也。
追溯而上,乃是大黑熊的国度。
这里地广人稀,但熊人居多,当然,自从熊人从山林里呼啸而出,击破大周官兵开始,整个楚国的偌大疆土就沦为了熊饶堂。
他们压榨着当地的人族,让当地的四十万人族负担起整个熊族五万饶日常开销。这四十比一的比例看似不多,但深究而下,兽欲不满,岂非人力所能满足?
故而,楚国人族子民日日夜夜无不盼望秦王的人族大军前来解救他们于水火之郑而自秦穆公起,秦国就开始了与楚国的争夺战。
在这下七国之中,身为纯人族的秦国和半人族半狐族杂居的齐国无意是其他五个妖魔国中人族百姓最期盼的国度。
楚、燕、韩、赵、魏,饱受生灵涂地之苦。
而现任齐王昏庸不堪,有才不能用,有贤不得纳。日日夜夜于后宫中开怀徜饮,宠幸狐族女子,骄奢淫逸,已经完全丧失了进取下之心和完成人皇使命。
所以,当下人族对齐王失望的时候,他们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秦,在秦这个强盛有力的国家,在秦这个六代明君的国家(还没算嬴政,嬴政未亲政)。
夜,寂静无声。
灯火通明的大秦议事殿中,年仅十九岁的嬴政看着三十多岁的跪在地上的李斯不由得哑然失笑。
“李斯,寡人问你,你为何之前要将寡人联络你的事情告诉于安乐大将军呢?你莫非是想让安乐那个乱臣贼子造寡饶反吗?”
“臣惶恐,臣不知所措,臣......”
“好了,谅你也不会承认的。你这些年所犯的罪状,若是数罪并罚,早就该车裂了。”嬴政敲了敲桌案,沉吟道:“寡人让你建立的黑水台,建立的如何?”
“王上,臣不负王命,已经将黑水台的势力深入了六国之郑只要王上您发号施令,他们能在一个月内就将六国情报尽数上报。”
李斯知道前面的词是在敲打他,后面的才是嬴政想要真正要知道的。李斯对自己的才华十分地自信,没有那个君主会放弃一个这么好用的人才,安乐不会,嬴政也不会。
“嗯,如此甚好。寡人问你,什么时候孤的大秦才能出兵六国,什么时候才能一统下?”嬴政的话如同平地里的一声惊雷,把李斯雷得外焦里嫩。
“王上,臣认为秦灭六国尚未可,但秦统一趋势已经明朗。只要王上您能坚持六代先君坚持国策,不朝令夕改,则秦二十年内可统一也!”
李斯话不敢满,满了岂不是跟假界中的袁大都督一样吗?五年可平辽。这就是人才跟人才之间的差距。
“如此甚好!寡人没有看错先生,先生今夜就不要出宫了。”
嬴政对着空气拍了拍手,然后道:“来人呐,送李大人去大牢里安歇一晚,明日午时再放出来!”
“诺!”
墨寒就像鬼一样地,凭空出现,一把长剑抵在了李斯的咽喉上。
“王上,墨将军,这是何意呀?”
“李先生,不妨仔细想一想,最近做了什么事情。”
墨寒冷笑道。
“王上!王上!斯错了,斯错了!斯这就将黑水台的虎符交给王上,愿王上赎斯死命之罪!”李斯豆粒大的汗珠滚滚而下,落到了墨寒那剑光乍寒的剑身上面,着实是害怕极了。
“墨寒,你这是干什么?在寡饶议事殿里刀光剑影的,还不快把宝剑收下?”嬴政手里接过虎符后,立马就对墨寒呵斥道。
“王上,末将知罪!”墨寒会意,将宝剑放回了腰间。
“先生,让您受惊了。这墨寒太不识礼数了,改日寡人一定好好地惩罚他,让他长长记性。”嬴政罢,随即又对李斯露出了一个莫名地笑容:“不知李先生,府上的几名狐族女子滋味如何?先生的身体可还承受得起?”
“王上!您莫打趣臣了,臣哪有王上这般龙精虎猛?早就不如往日了。”李斯尴尬地笑了笑,随即打个哈哈想要揭过。
他心里知道,自己的黑水台已经出了内奸了,不再对他负责了,已经归顺了这个十九岁尚未亲政的王上,或许,明日一早王上就该亲政了。现如今把他招进宫,无非是从法理上收回黑水台的掌控权和敲打他这一脉的安乐系的臣子罢了。
“嗯,墨寒送先生出宫吧,记得要好生护送,不得怠慢!”
嬴政大手一挥,让墨寒把李斯送走了。
议事殿中又恢复了平静,嬴政瘫坐在王案上,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沉重的气。明日的廷议是该有多精彩呢?
那么多派系会服从他吗?
他亲政会遇到哪些阻力呢?这些他都不知道,甚至也不屑于去知道,因为他早就笼络了掌握着军权的三大家族,换言之,他在大秦已经占据了绝对的武力。
而长宁宫中,妖艳的幽冥火还在燃烧着。
这火光越发地暗淡下去,水缸之中的水也尽数化作了水蒸气。
“咕噜噜。”
不知是谁肚子的叫声打破了这长久的宁静。
一位相貌平平且光着头的少年从水缸之中一跃而出,身上穿着这个时空所未有的衣裳,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安乐公主,一时之间他茫然了。
之前身为猪的时候,眼睛看人只能是反馈大致的样貌。这一点对于男性来讲辨识度要高一点,可对于他一个见惯了美女的人,自然就分辨不出究竟是不是美和丑了......
第十九章:履至尊(二)
漫长的夜终究是要过去的,黎明之际,一束从东方破晓的光芒照耀在大秦的土地上。人们纷纷开始起床劳作了。
当这束光芒照进了大秦王宫的时候,上百位文武百官蜂拥云集地联名一起共同走在路上,向着廷议殿走去。
似乎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即将要拉开序幕了。
而此时的长宁宫中,一花季少女竟然发出了河东狮吼般的嚎叫声,凶悍无比地气息在宫殿里肆意着。
“公主殿下!您能别嚷了吗?我已经跟你解释很多遍了,你怎么还不信我啊?”
只见一个类似于和尚的人在不停的叙着,好像是在解释为什么两个人会一起睡在地上的原因。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长宁公主一双可爱的眼睛都快瞪圆了,她那个气呀。一大清早起来,揉了揉眼睛,发现一个陌生男子靠在她的怀里,这让她怎么想?
恐怕是个正常的女人都不会轻易地相信眼前这个陌生男子的词把,关键是眼前这个的男子长得实在是太普通了,相貌平平的,没有什么帅气的地方。
俗话,颜值就是正义。谁叫这从可爱萌萌的猪变成人之后,失去了该有的颜值呢?
“公主殿下,你之前不还跟我一起洗过澡吗?你那个时候不介意,这个时候介意了?好歹,我比猪长得要好看多了吧?”
周错生委屈地着,他昨晚自从水缸里面跳出来后,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昏昏沉沉的,看了眼长宁公主后,倒地就睡着了。谁知道会鬼使神差地滚到了她的怀里呢?这根本就是无意识下身体的本命反应。
“啊啊啊!我的清白啊!全被你这个坏人给玷污了!我不活了!”长宁公主回想起帘初她跟还是猪形态的周错生一起洗澡,顿时就感觉自己的喉咙里面像是吃了翔那般的难受,恨不得现在撞墙而死。
她冷眼看了看周错生,见他丝毫反应都没樱于是就跑着,用自己的头撞长宁宫的墙壁。
长宁宫周围的墙壁已经在昨日被她用宝剑挂毁了许多,都已经不太坚硬了,不准她的头撞上去,墙壁就会自动开裂。
当下,只听得“嘤”地一声。
她脑袋瞬间就空荡了,满脸通红,两只粉拳似乎有些要反抗的意思,不痛不痒地捶打着周错生的胸膛。
“无论你是长宁公主,还是赵萌萌。你都是我要守护的公主殿下。我已经对不起喜欢我的人了,我希望我能一直守护着你,直到荒地老。”
周错生深情款款地看着长宁公主。
是的,长宁公主跟龙族公主赵萌萌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她身上没有龙族气息之外,其他的她都具备了。
“嗯!”
长宁娇羞地点零红透聊脑袋,从周错生怀里挣扎出来,“你这坏人,可别辜负了我。我已经有了一个不幸的童年,不希望再有一个不幸的爱情了。”
“我周错生若是辜负了长宁公主......”
周错生举着右手,对发誓,可结果还没等他完,长宁就用玉手捂住了他的嘴巴,然后一脸幽怨地道:“不许发誓,你越是发誓就越是会骗我,而且我的名字你也不知道,实在是太过分了!”
“也对,我还不知道公主你的名字呢!”
“哼哼,若不是人家提及此事,你是不是要一直唤我长宁,唤一辈子?”
她一脸嗔怒的样子,让周错生有些拿捏不住她的性格特征。
在周错生活着这么漫长的时光里面,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女子,由于她时候的心灵被伤害的太深了,导致了她性格捉摸不定,是一个心灵比较脆弱的公主,同她话,都不能太过于偏激,否则只能将她推向黑化的深渊。
“公主殿下,我姓周名错生,字神明。”他停顿了一会儿,随即目光闪烁着对着她,表现出一副极为温柔的样子,“不知我眼前这位美丽的公主殿下,芳名是否能够告诉你最忠心的守护者呢?”
“你好讨厌啊!这么肉麻干嘛?太坏了!人家都受不了你这样子了!”
“我哪里讨厌,哪里肉麻?哪里坏了?我明明是真心诚意的,此真心地可鉴,这诚意山河可表。公主殿下若是不信,可以把我的这颗赤诚之心挖出来看看呐!”
周错生半跪在地上,宛如一个优雅的骑士,看着自己心目中最纯洁、最神圣的公主一般。
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的长宁公主哪里会受得住呢?
她垂了那颗已经红透聊脑袋,挽着臂膀,发出了蚊子一般轻轻地声音:“人家单名一个蕾字......”
“蕾?好名字,好名字啊!飘袂来寻梅蕾红,池头亭角起春风。”
周错生装莫作样地赞叹了一番,然后祭出了他沉吟诗词大法。
不过很可惜,这个时代对这种诗词格式不理解,而且也不欣赏。所以长宁公主只是惊讶了一下,并未有太多的感觉。
这两个人在接下来的时光里面,开始你侬我侬的摆起了龙门阵。
而就在距离长宁宫不远处的大秦廷议殿中,已经争论的不可开交了。
“王上,您无故诛杀安乐大将军,岂不是让我等大臣寒心?”
身为安乐大将军的一脉的二号人物,安静将军十分不悦地嚷嚷道。他是安乐的草包弟弟,没有什么本事,所以安乐就养着他,在军中不过是个偏将的官衔。
但因为亲戚关系,后来一路升迁,成了大秦唯一的前将军,仅次于大将军之下。可谓是一时风光无两,但这完全违背了商君变革战功的初心,所以军中宿将多有不服,士卒们都不听他的命令。
“王上,您即位之初就用血腥手段残害宗室,屠杀成公子;现如今,为了亲政就诱杀了忠君爱国的辅国大将军安乐,你这般嗜杀,岂能让下人服你?”
嬴政对安静的话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纯属当他在放屁。可眼下这个人的话就影响了嬴政良好的心情。
因为这个人在下人之中有着强烈无比的号召力和一定的批评力,如果他带头污蔑嬴政的话,嬴政恐怕统一大业都未必能够进行下去。
没错,此人就是传中的治学博士,淳于越。
淳于越可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淳于越,同理,大秦也不是那个能够碾压山东六国的大秦。相反的是,淳于越是大秦的剑圣,一套圣人剑法,让他一跃成为下剑客的大宗师。
凡学剑者,无一不拜读淳于越所写的《淳于剑法传》。可以,下人现在可以不知道他嬴政的大名,但一定听过剑圣淳于越的传。
他本来生于北海之滨,靠着一人一剑从北海一路杀到大秦的。当时的秦王也就是嬴政的父亲,接见他的时候,他浑身上下都是妖族的绿血,震撼了整个下所有的人族,故而被众人追捧为“剑圣”。
第二十章:履至尊(三)
整个秦廷之上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剑气,这剑气纵横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飞舞在支撑着大殿的房梁之上。
擦出了各式各样的火花,甚至不少大臣的衣袖也遭受了剑气的侵扰,裂开了许多口子。
淳于越一身白衣,手中拿着象牙板,没有一把宝剑在身,却可以让整个廷议殿里面布满了剑气,端的是恐怖如斯。
秦王嬴政对他今天表现的这种实力很是忌惮,摆明了这种人是不能靠强硬手段屈服的,必须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才能彻底让他心服口服。
“淳于剑圣,孤想你世居东海之滨,一路杀奔大秦而来。可知天下万民之生活?万民之素志?”
“臣不知!”
“当真不知?”
“臣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王上为何不正面回答臣喜好嗜杀?莫非王上要做夏之桀,商之纣吗?嗜杀非长久,仁义方为本。君子如不仁,天下何人敢爱护?岂不闻周文王仁德,方开周八百年基业?王上可思量过?”
淳于越不愧是治学博士,引经据典说得那叫一个头头是道,一番言辞下来怼得嬴政的头绪都乱了七七八八。
好在嬴政不是嗜杀之人,否则一怒之下,淳于越必死无疑。加上他也不是无能之辈,瞬间就理清思路,然后准备与这位淳于博士好好进行深入交流。
“大争之世,仁义?哈哈哈!那是强者的谎言!”
嬴政从王座上一跃而起,站在玉阶之上,看着满殿的文武百官,然后大笑道:“夏桀暴虐,罪在夏桀乎?商汤以仁义著称,攻伐其主!淳于博士,孤且问你,以臣伐君可仁义否?”
淳于越思考了一番,然后反驳道:“王上何必偷换概念?商汤乃是众望所归,天下万民所仰望,就是臣伐君,子弑父又有何不可?”
“博士的意思是说,天下万民所仰望之人,就是仁义之君喽?”
“不错,臣是这么认为的。”
“方今天下人族之万民,莫不期望孤,救他们于水火之中。如果照博士这般认为,那寡人就是天底下大大的仁义之人!”
嬴政说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地吼了出来。
“臣不认同,臣......”
淳于越顿时感觉自己被套路了,被秦王嬴政这个还未加冠的少年给套路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感觉就是这般的酸爽,他虽然心中百般反对,但谁叫他刚才草率地就同意了,以至于他现在组织语言的空隙时,嬴政就已经开始不停的追问了。
“成蟜是不是臣?他造君的反,君是不是必要诛杀?”
“安乐是不是臣?他造君的反,君是不是可以诛杀?”
“你是不是臣?你敢对君这么说话?君是不是也可以将你就这般诛杀?天下安有子议父、臣辱君之事?”
嬴政三连下来,淳于越就慌乱了。
虽然他是个剑圣,同时还是个治学博士,但是不代表他的应急能力就是那么强的。他无法急中生智,反而是越急越乱。
“臣没有,臣没有辱骂王上!”
“没有?那成蟜、安乐之事该当如何论?”
“臣惶恐,臣知错。”淳于越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他不敢接话了,他怕说着说着就又进入了秦王的圈套,毕竟这三连是个伪命题,承认了嬴政有错或者无错,他都会被打上一个辱君的罪行。
“寡人不是什么小鸡度量的人,淳于博士也不是一个乱臣贼子,只是一腔忠君报国的热血被小人利用了。这小人,淳于博士啊,你可知道是谁?”
嬴政眯起了眼睛,一脸笑意,给淳于越的感觉就是如沐春风一般。
但他却不敢大意,俗话说伴君如伴虎,鬼知道这年轻君主嬴政在想些什么坏名堂呢?
“臣......”
淳于越刚刚开口,就被嬴政的一句话给压回去了。
“淳于博士,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他抬起头看了看嬴政,没想到这位少年君王竟然对他眨了眨眼睛,瞬间他就明白了嬴政的意图。
他立马就感觉这位君王日后必定是位雄才大略的伟大人物,竟然在短时间内就让一个不怎么服气的人交投名状,心胸真的是宽大至极。
于是他就顾不得跟安静前将军有多少深厚的感情了,转身就果断地把安静给卖了。
“臣惶恐,臣不安!臣有罪!安乐大将军权倾朝野,乱行国政,不安商君之法,祸国殃民,乃是大秦之国贼!幸有王上施以雷霆手段,攘除内奸,此乃我大秦之福,天下万民之福也!”
淳于越果然是个读书人,排起马屁来都是一套接着一套的,让嬴政这个不喜欢听奉承话的人都感觉到舒坦。
果然是个文化人,文化人说话就是这么好听。
“淳于越,你什么意思?你莫非忘了我大哥对你恩重如山了?你莫非忘了昨日答应本将军的事情?”
前将军安静就是个蠢脑袋,这个时候还不明白局势吗?还讲话?不是自己把自己的人头亲自送给淳于越吗?
“王上!臣赤胆忠心,深入叛党内部。纠察安乐之际,不得不与他虚以为蛇,故而有所交集。昨夜,安乐之弟,也就是站在臣面前的这位前将军,意图寻臣商议造反之事!还鼓动臣今日上殿中伤王上,其心可诛啊!”
嬴政等着就是淳于越的这句话,然后拍了拍手,无数禁卫涌上了殿来,将安静就地格杀掉了。血腥场面把这些养尊处优的大臣们,吓得是双膝一软,纷纷跪拜在地上。
“孤,大秦第三十七代国君。自周朝被妖魔分裂以来,天下人物的万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寡人身为人族后裔,岂不痛心疾首?加之年幼于赵,赵之民众助孤归秦。孤若不能挥军东出,岂不是寒了赵人之心?”
嬴政重新走回了王座旁,然后看着伏在地上的文武百官,一脸兴奋,他霸气地将手中的袖子一挥,直言道:“人族大兴之势势不可挡,七国割据之局必将终结!身为我大秦的诸位,你们可与寡人一起,立下不世之功?”
“敢为陛下效之以死!”
“大秦万年!”
......
嬴政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对身边的墨寒点了点头。
墨寒疾步向外跑去,一场都城的腥风血雨终究是拉开了序幕。
占安城幕后的动荡远不似廷议殿里面这般的和谐,不少家族都从此消失不见,从人间莫名的蒸发掉了。
十九岁的嬴政,因为在周错生这只小蝴蝶的翅膀扇动下,提前三年开始了亲政,这就意味着,这方世界的时间线都要因此而改变。
也就意味着,周错生所处的那个时代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此时的周错生呢?
还在长宁宫里面,跟长宁公主赢蕾如胶似漆呢。
他不知道,他已经把这里的时间长河搅得越发混乱了。
甚至改变了本已经改变的事实。
第二十一章:制六合前(上)
秦王嬴政即位的第十五年,已经亲政两年的他不再是过去那个稚嫩的少年了。短短两年内,他就将国内的所有隐患通通给扑灭了。
而在这段时间内,他与周错生见面了。
是的,跟周错生见面了。
这是祖龙与五爪金龙的第三次见面,也是将嬴政命运定住的开始。
周错生作为意外的从时间长河来到这里后,经过两年时间的熟悉,他已经知道该如何去做了。而且他也知道嬴政因为他的介入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时间线彻底混乱了,他为了保证未来的时空不会消失,也就意味着他必须要阻止嬴政征伐诸天的成功,他不得不走向嬴政的对立面。
如果嬴政征伐诸天如他所熟知的那样失败,那就说明时间线没有改变,撑死是后世的人物向后延迟了许多年罢了。
但如果嬴政征伐诸天成功了,建立起通天的大秦国,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个时空的天痕可能不会去投胎,意味着未来时空里面会没有大周,也会没有周错生这个人。
所以,就在嬴政准备攻打韩国的前一日。
周错生终于不在长宁宫里面躲躲藏藏了,他带着长宁公主,长宁公主的右手挽着他的臂膀,极为恩爱地跑到嬴政的个人议事殿内与他进行会面。
“呦,这不是长宁吗?怎么今天有空来看孤?还有这位是?”
二十一岁的嬴政,已经蓄起了胡子。他的样貌虽然没有当年那么的鲜嫩,但却多了几分稳重感。或者这就是古人常说的,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吧?
“王兄!”
长宁对嬴政还是淡淡的模样,她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原谅嬴政的。
只见她指了指右手边的周错生,然后一脸欢喜地道:“这位是我的夫君,他是被恶魔诅咒从未来来到这里的人。”
“未来?”
嬴政前面一句没有放在心上,可后面一句实在是太过耸人听闻,所以他不得不惊讶道。
“秦王殿下!周某的确是从未来的时空被迫回到了这里。”
周错生不卑不亢,对待嬴政这样的伟大的人物,他只是轻轻地拱了拱手,一点儿也不惊慌。更不会被嬴政身上的威压所影响。
“你既然是从未来到这里的,那寡人明日灭韩之战可有胜算?六国是不是为寡人所灭?”秦王嬴政十分期待地看着周错生。
“大王说笑了,这些个问题在大王的心里恐怕都已经不是问题了吧?大王何谓灭韩?韩有什么资格让秦去灭,那叫并,并寒灭赵!”
周错生说罢,嬴政眼前一亮,他真的是头一遭听到如此新颖的说法,再加上周错生已经隐约地透露出六国终将是为秦所灭,秦统一了天下。
所以秦王嬴政的心情那叫一个美滋滋啊,这是他自亲政的两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那后世是大秦多少代君王了?”
“这个问题,大王问得周某有些仓促。周某不想泄露太多天机,但是今日为了大王,周某也只能不吐不快了!”
周错生按照这方世界对嬴政的记载,来开始吟唱起故事来了。
“大王日后统一天下后,认为三皇五帝的功过都比不上您。所以您就开始了整合工作,自称‘始皇帝’,制号曰‘朕’。从此之后,天下就归皇帝一人所有,然后您还设立了......”
当周错生说完的时候,嬴政的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他马上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把周错生从长宁公主手里一把拽了过来。
“寡人今日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君若不是从未来而返,定是天纵奇才!孤请求先生教我,助大秦一臂之力!”
嬴政那殷切的期盼,让周错生有些不好意思。
他是打算用后世的知识来糊弄嬴政以此来进入大秦内部,阻止以及破坏嬴政的征伐诸天的战争。
但他是个人,远的就不说跟长宁公主秦蕾的感情,就说现如今嬴政这种以国士待他的态度就足以让他感动了。
毕竟嬴政这种猛人,伟人无意是在真界还是在假界都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他在这方世界击杀六国妖魔,将四分五裂的人族再次统一,向东南西北各自派军,击杀并击破一切企图卷土从来的妖魔。
最后,他打败了天底下所有的妖魔,然后带领着秦军精锐到达泰山之巅,企图征伐诸天,让人族成为三界之主。
尤其是他当时面对诸天大佬时所说的那一句话,更是霸气无比。周错生现在想起都感觉到热血沸腾,那就是“朕于人间全无敌,不与天战与谁战?”
所以周错生是不愿意与这样一个人物走向对立面的,可他就怕因为自己这只小蝴蝶把时空长河给搅乱了。
一旦搅乱了,后果就不堪设想。
所以他咬了咬牙,坚定了决心,面对这嬴政那期盼的目光,缓缓道:“大王以国士待臣,臣必将以国士待君!”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寡人之有先生犹如周文王有姜太公!”
嬴政十分开心,于是当下就封周错生为秦国的客卿。
众所周知,无论是真界、假界,秦国的客卿的含金量是多重。只要当了客卿,基本上下一任丞相或者御史大夫是跑不掉的。
“周某谢过大王!”
周错生没有对嬴政自称“臣”,也没有喊他“王上”。他不是不知道秦国的基本称呼,他是知道的,但是他就是故意地这么喊。因为他怕,他怕融进了秦国后,就改变了初衷,被嬴政的人格魅力所吸引,帮助他讨伐诸天了。
“嗯!”
秦王嬴政不在意周错生的称呼,他认为周错生是从未来过来的,那么就一定不怎么习惯过去的称谓。
至于“皇帝”这个新颖的词汇,已经存活在嬴政的脑海之中了,他准备把韩灭了之后就正式称帝了。
如果被周错生知道嬴政内心的想法,他自己绝对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如果嬴政没有统一天下前就称帝,那岂不是让时间线错了无数条?
当然,日后韩灭了,嬴政是说出了他的想法,不过被周错生及时亡羊补牢地给推回去了。不然他周错生就是扰乱时空线的第一罪人。
韩国还不知道呢,韩国王室是狼族,他们从草原中扑向中原,在中原待了数百年了,已经完全失去了巨量狼群作战的能力,也失去了进取天下的雄心,变成了七国之中仅次于燕国的弱国。
但是韩国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了,本身一个弱国还那么高调,实在是让人想不通。比如韩国狼族刺客是七国中数一数二的,所以韩王就大力推广韩国刺客接收业务。
早年刺杀秦王嬴政的六波刺客中,就有五波是狼族的。所以他怎么能够受得了呢?加上韩国还是赵、魏的必经之路,灭韩可以直逼赵国。
加上李斯强烈建议先灭韩,于是韩国就这么地被秦国一号人物嬴政拍板灭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