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一章 辣
王枫如避瘟神般的向边上闪了闪,怪声怪气道:“杨水娇,看不出来啊,你的心肠挺毒辣的嘛!果然是那个....最毒那啥心的?”
“哼!”杨水娇气愤的跺了跺脚:“你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呢,我不是为你着想吗?我是怕你丢脸,不领情拉倒!”说完,向周秀英靠去,仿佛要与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拉开距离。
周秀英也丢了个很不满的眼神过来。
说话间,笼子已经全部浸入了水里,水潭深度约为一米,刚好盖过笼子,出奇的是,水里既没有水波翻涌,也没有一般人溺水咕噜咕噜往上冒水泡的特征,水面平静的很。
“憋气?我倒要看看他能憋多久。”盛宣怀从怀里掏出了怀表。
秒针缓缓转着圈,一分钟,两分钟,围观的人群中起了些骚动,战士们也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王枫,王枫摆了摆手,示意不急。
又过了一分钟,喧哗声越来越大,直到秒钟转过五圈,水面依然无比平静,盛宣怀不淡定了,忍不住道:“王枫,他不会死了吧,有可能性子比较烈,宁死都不呼吸!”
“你太高看他了,呼吸是人的本能,再是意志坚强的人,都没法主动憋气把自己憋死!”王枫冷冷笑道:“我曾听说,有瑜伽高手被装入棺材埋入地下,当三天三夜之后挖出来时仍是活蹦乱跳,看来我们遇上高手了。”
“那怎么办?难道陪他三天三夜?”盛宣怀又问道。
王枫脸面闪出了一抹狠厉,沉声道:“修习瑜伽。要诀在于心灵的纯净,若有一处蒙垢。便难以大成,甘帕特拉奥或许生活简朴。或许不近美色,但身为国王,显然是放不下权势。
心有桎梏,如何能练到高深?我料他只是个二半料子,欺侮我们中国人不懂瑜伽,所以把些许皮毛拿出来唬人,不过,我们也没必要和他耗,来人。去把干辣椒剁碎了洒入水里,要最辣的朝天椒!”
王枫这倒不是胡说,历来的瑜伽大师,都是苦行者,放弃一切,去承受世间万般苦难,把心灵磨励的圆润通透,才有大成的可能,能被活埋三天三夜而不死的瑜伽大师谁不是苦行者?甘帕特拉奥显然不是。照王枫猜测,这个人可能是学了些龟息功,所以才能憋气,要知道。印度次大陆历史悠久,与西藏一样,都是个神秘的地方。
“是!”几名士兵转身离开。民盟军中有不少湖南人,湖南人吃辣不下于四川重庆。辣妹子正是湖南特色,随着经济的走上正规。民盟军已经不像最初成军时那样穷困了,军中伙食也有了明显改善,如果不是长途奔袭,往往会有专门的炊事员做饭,基本上可以做到荦素搭配,但湖南籍战士吃不惯苏南一带偏甜的口味,他们要吃辣椒,所以军中准备了大量的辣椒,都是奇椒无比的尖椒,用以满足湖南战士的口味。
十分钟之后,当战士们拖来一车干辣椒时,甘帕特拉奥依然在水里一动未动,这让王枫由不得不钦佩,憋气十五份钟连他身为暗劲高手都做不到,入了化劲也只能憋到十分钟。
“洒!”王枫挥了挥手。
被切成碎碎的红辣椒干一匾匾的泼入水坑,还有人站边上搅拌,其实王枫本不必如此,他完全可以把辣椒水给甘帕特拉奥硬灌下去,可是每个男人身上都有个罩门,无论是化劲还是瑜伽练到高深,这个罩门都没法练到,那就是**,也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他很想知道,**被辣,甘帕特拉奥还能不能忍得住。
干辣椒入水,站多远都能闻到空气中的辣味,甚至有人开始啊气啊气,一声接一声的打起了喷嚏,甘帕特拉奥起初还在暗暗冷笑,他虽然感到了水正越变越辣,也虽然辣椒水对他的皮肤有刺激,却仍处于可承受的范围之内,哪怕是水坑中的辣椒越来越多,浓度也越来越大。
但渐渐地,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变辣了!
王枫猜的没错,甘帕特拉奥的瑜伽还未练到**,**上的辣,比辣椒水弄进眼晴或鼻子还令人难以忍受,他产生了一种越来越强烈的扭动身体的冲动,可是手脚全被缚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凭着瑜伽硬生生的挨。
只不过,他的瑜伽没练到**上,再挨也没用,并且集中注意力去忍受疼痛,已经违背了瑜伽的宗旨,瑜伽讲究的是品味痛苦,从中体悟人生,进而获得心灵上的升华,而不是刻意的排斥痛苦,瑜伽可以形象的概括为在中国广为流传的一句口诀: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如果不能把痛苦视如清风明月,不能把功名利禄视如过眼云烟,哪怕练一百年,也永远窥不到瑜伽的门径所在!
一般来说,当处于一个恒静状态时,人的耐受力会强一点,可是战士们在不停的拨弄潭水,辣椒水一**的冲击着**,前一波的辣还未消去,后一波的辣又叠加而来,每一次水波荡羡就象有把小刀在刮,甘帕特拉奥不自禁的浑身绷紧,却越是集中精力,辣感就越是清晰,直至再也无法忍受。
“唔!”甘帕特拉奥终于发出了闷哼声,这一出声,他的功夫立时被破,满池的辣椒水沿着口腔鼻孔直灌而入,顿时,气管与肺泡都是火辣辣,而人的内脏也是功夫很难练到的地方,辣的滋味迫使他出于本能去吸水,这就形成了恶性循球,越吸越辣,越辣越吸,整个胸腔都是火烧一样的辣!
除此之外,从鼻子里吸进的辣椒水还有一部分冲进了脑子,这里比**更加脆弱,也完全没有可能练出功夫,那又酸又涩,又辣又疼直冲脑袋深处的滋味渗入了灵魂深处,比炸裂还要痛苦!
“咕噜咕噜咕噜!”水面上猛然间涌出了一长串的气泡,这清晰的表明,甘帕特拉奥吃不消了。
“好!”周秀英猛叫一声好:“就你鬼点子多,竟然想出往水里撒辣椒,赶紧把他提上来吧,别真的淹死了,你一文钱都落不到!”
“拉出来!”王枫点了点头。
战士们立刻摇动起了轱碌,“咳咳咳!”刚一出水,甘帕特拉奥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狂咳,与入水前不同的是,他浑身通红,尤其脸面更是比猪肝还红,眼晴紧紧闭着,在咳的同时,还大口大口吸着气,一口口的黄水经嘴角顺着衣襟沾上了胸前。
“水,水,哈哈~~我要喝水!哈哈~~”甘帕特拉奥哈着气,艰难的哀求,这一刻的他,已经不复瑜伽大师的风范了。
王枫再次挥了挥手,战士们把笼子放上地面,解开绳索把甘帕特里奥拉了出来,又有人递上清水。
“咕噜咕噜!”灌几口,吐出来,再灌几口,再吐出来,足足消耗了一脸盆的清水,甘帕特里奥才感觉嗓子与肺里舒服了一点点,然后接过湿布,凑上眼睛一阵猛擦,眯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睁开,但他的**依然火辣辣,没办法,只能忍着。
王枫微微笑道:“甘帕特拉奥先生,辣椒水的滋味如何?是否愿意付出足够的诚意?”
甘帕特拉奥缩肩塌背,心里做起了剧烈的挣扎,说实话,他虽然对钱财不大放在心上,但一百万盎司的黄金足足抵他好几年的税收,给了民盟军,国家必然会陷入极大的困难当中,可是不给,那种辣**的滋味他绝不想再尝第二遍,一时之间,无比纠结。
“哼!”王枫冷哼一声,又道:“看来辣椒水的滋味挺不错的,甘帕特拉奥先生,自今日起,一日三餐,我会让你尽情的喝,来人,再好好招待他,免得被外国人说我们中国人不够热情!”
“遵命!”战士们兴奋的应道。
甘帕特拉奥脸上顿时现出了惊骇欲绝之色,人不逼不行,马上又要动手了,还一天三次,这哪能吃的消啊,当下连连挥着手道:“不,我愿意付出足够的诚意。”
“嗯~~”王枫这才满意的笑道:“我们中国有句古话,识时务者为俊杰,甘帕特拉奥先生,你是个俊杰,我衷心祝愿你的国家在你的治理下蒸蒸日上,早日获得真正的独立自主,成为印度次大陆的一股举足轻重力量。
将来,中国人民愿意与你建立起平等互惠的外交关系,好了,你先下去洗个澡休吧。”说完,王枫向后招了招手。
几名士兵上前,无微不至的搀扶起甘帕特拉奥向后走去,甘帕特拉奥满脸苦涩,步履蹒跚,还伴随着火辣辣的**疼。
王枫又把目光投向了瓦迪亚四世,瓦迪亚王朝位于印度次大陆的西南部,这也是一条肥鱼,现代印度著名的硅谷,班加罗尔就位于旧瓦迪亚王朝的境内。
瓦迪亚四世被王枫目光注视着,浑身大汗淋漓,心肝更是一阵阵的抽痛,他知道,巨额勒索的命运轮到自己了,有甘帕特拉奥与贾赫五世的先例在前,他连说不的勇气都没有,唯一能指望的,便是王枫的开价合理一点,低一点。(未完待续。。)
ps: 谢谢狂人xml的月票~~~~
第三六二章 一千名处女
足足注视了两分钟,王枫才开口道:“克里拉什贾先生,你的国家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农作物种类繁多,盛产水稻、小麦,其中咖啡产量居各邦之首,也是德干高原上的强大势力,并且有着大量的金矿,但考虑到你邦人口较少,这样罢,我出个中允价,两年之内,拿一百万盎司的黄金过来。”
瓦迪亚四世的心肝都紧紧揪在了一起,再有金矿开采,一百万盎司的黄金也至少是三四年的产量,可是不答应又能如何?前面那两位受尽了折磨不还是乖乖掏钱?中国人折磨人的手段太多了,太狠毒了,他无比后悔跑来中国!
瓦迪亚四世擦着额角的汗水,以比哭还难看的笑脸笑道:“多谢中**队司令官,两年之内,我一定让人把黄金送来。”
对瓦迪亚四世的知情识趣,王枫很是满意,点头笑道:“我们中国人历来讲诚信,诸位大可放心,只要把黄金拿来,我立刻放人,请问克希米巴依女士,你愿意出多少黄金赎回你自己?”
“啊?”章西女王娇呼一声,仿佛吓着了一样,手捧着胸怔怔看着王枫,在确定王枫没有被自己的媚态打动之后,才可怜巴巴道:“尊敬的中国司令,我的情况与那三位完全不同,他们都有自主权,可是前两年,我的丈夫死去之后,根据印度总督达尔豪西伯爵定下的无嗣失权原则,由于我的丈夫死时很年轻,没有子嗣。所以我的国土被东印度公司吞并了,我失去了大多数的权力。如财政权力,军权。我只有名义上的统治权,所以我没法拿钱给您。”
“嗯?”王枫脸色沉了下来:“克希米巴依女士,你确定你不是开玩笑罢?一句没钱就想把我打发走?难道以为我不敢对女人动手?我告诉你,我需要黄金,大量的黄金,如果你不拿出符合你身价的黄金,我不管你是男是女,你将会享受来自于中国的热情款待。”
“我....”章西女王都要哭了,连忙道:“我不骗您。真的,我真的拿不出钱给您,哪怕连一千盎司都拿不出来,因为国库与征税权全部由英国人把持,您以为英国人会为我一个小小的寡妇付出巨额赎金吗?不信您可以问惠什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
惠什点点头道:“王枫先生,无嗣失权是总督阁下定的法律,章西邦在君主死亡之后,非常不幸的没有继承人。所以依照法律,由我们英国人进行管治。”
王枫目光闪烁了一阵子,又道:“你既然被剥夺了财政权力,又没有军权。那为何能领军来我们中国。”
“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章西女王忙不迭道:“由于我在国民中拥有巨大的号召力,如果我抵制的话。英国人很难在我们章西邦征发兵员,所以作为出兵的交换条件。总督阁下承诺在战胜之后,允许我收养一名养子成为国家的继承人。并逐步归还各项权力,所以为了人民和国家的未来,我虽然明知攻打素不相识的您很不应该,却别无选择,请您原谅,我真的没办法了,呜呜呜~~”
章西女王掩面大哭,王枫的眉头皱了起来,如果她说的属实,那么很显然,她被英国人欺骗了,当然了,这与王枫无关,印度人的事情他不想理会,他只是犹豫,难道把章西女王白白放走?好不容易才抓来的人质,白白放走不是他的风格,该索取些什么好呢?
见着王枫久久不开声,章西女王抹了把眼泪,突然面孔一红,咬咬牙道:“尊敬的中国司令,我知道,我成了您的俘虏,于情于理都该付出赎金的,可是我真的拿不出来,要不这样吧,我....我陪您睡觉,我把我的身体抵给您,可以吗?”
一瞬间,印度人与英国人中喧哗声大作,谁都没料到章西女王会作出这样的决定,这是钱债肉偿啊,白白林们更是眼神一亮,因为他们都来自于章西邦,如果王枫睡了章西女王,那么会不会爱屋及屋,把自己也无条件释放呢?
如今杨水娇与周秀英的英语水平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大概能听懂章西女王的意思,均是美目射出不善,狠狠瞪了过去,这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王枫却是要吐了,章西女王的年纪不大,二十岁不到,可是印度人的审美观和中国人不一样,以黑,以肥为美,章西女王的眉目间带有一丝突厥人,或者可以说成中亚白人的特征,皮肤也不是太黑,却长的肥肥的,两条胳膊肉嘟嘟,露出肚脐的腰上仿佛绑了一个救生圈,这样的女人,别说不要钱,倒贴钱他都不愿意啊!
尤其章西女王还生怕王枫不答应似的,一双描的很浓的大眼晴眨巴眨巴,正放着电呢!
印度女人其实很开放的,在某些邦中,还存在一女同嫁给兄弟几个的风俗,没有人会把贞操当回事,别说王枫看不上章西女王,即使这是个符合中国人审美观的国色天香大美人,王枫也嫌她不干净,况且还有周秀英与杨水娇在虎视眈眈呢!
只不过,章西女王钱债肉偿的提议倒是让王枫心中一动,当即摆摆手道:“陪睡那是不必了,怎么说你也是一国之主,我不能以交易来亵渎你的灵魂与**,不过,我们之间无怨无仇,你却主动来犯,一定的代价是需要付出的。
这样罢,钱你出不起,人总出的起罢?你派人回国,送一千名十三到十五的处女来交换,特别漂亮的,年龄可以放宽到二十岁,但必须是处女,必须身材苗条,必须具有雅利安血统,最次也要白人血统,印度土人我不要,另外还要有你们教中长老随行,来到中国之后,做个仪式把她们开除出教,我们中国不需要虔诚的宗教徒,这是我的底限,如果你连这点权力都没有,那只能说明你是个没有用的女人,你就留在中国做女奴好了。”
话说到这个程度,章西女王明白了,原来王枫是嫌自己肥,不由暗暗鄙夷,瘦有什么好?浑身肉滚滚摸着才舒服嘛,别说印度人,即便是阿拉伯人都喜欢丰腴的女子呢!
在她的理解中,肥胖不叫肥胖,而是美其名曰丰腴。
但把话说回来,王枫的条件确实不过份,钱她没有,人可以弄到,治下近千万人口,往往每户都有四五个小孩,送个小女孩来中国,说句难听话,还能减轻负担呢,开除教籍更不成问题,唯一有点麻烦的,是要求有白人血统,具有白人血统的都是高种姓,要不然抓些贱民很容易就能凑足数目。
‘真是没品味的中国人!’章西女王抛了个媚眼过去:“尊敬的中国司令,谢谢您的宽宏大量,是两年之内吧,两年之内我一定会按您的要求,送一千名处女给您。”
虽然没捞到钱,可是弄些女人来也聊胜于无,王枫招了招手:“来人,把克希米巴依女士带下去写信。”
“是!”两名女兵领着章西女王走向了深处。
王枫又把目光投向了剩下的数百人,晃了晃手指:“你们都是印度人中的高种姓,都是贵族,我不找你们多要,每人交出等同于自身重量的黄金就可以离开了,我会让人替你们一一称重,不过,我提醒诸位一句,最好多带一点,万一在我们中国养胖了,带来的黄金不够数,再跑回家补足差额岂不是麻烦?我同样给你们两年时间,如果两年之内还拿不来,那就去死。”
印度人中顿时哗然,一名白白林大叫道:“中国司令,我们白白林不是印度教徒,没有收集黄金的习惯,您换个要求吧。”
王枫面色一沉,勾了勾手:“拉出去枪毙!”
“遵命!”几名士兵冲入俘虏堆中,把这人拖出来,强摁在地,另一人对准后脑壳抬手就是一枪!
“砰!”火光一闪,地面多了具尸体,这可是杀的干净利落,俘虏中的喧哗声戛然而止,再没有人敢发出半句声音,出不起钱的,满脸绝望,长的胖的,连呼倒霉,长的瘦的,则是看看别人再看看自己,就仿佛赚到了一样,竟然生出了一丝兴灾乐祸的心思。
王枫冷眼一扫,这才道:“两年之后,如果我见不到黄金,就是你们的死期了,现在都去写信吧,抓紧时间,带下去!”
“是!”近千名士兵押送着俘虏走向了远处,这可把惠什与兰伯特给看的无比钦佩啊,章西女王不算,三名土王合计价值两百七十万盎司黄金,其余的俘虏是七百五十二名,按每个人平均重量两千三百盎司计算,这就是一百七十二万五千盎司,扣除三成的人出不起赎金,应该能到手一百二十万盎司,加上三名土王,就是接近了四百万盎司,这意味着王枫至少能勒索来一千六百万镑!
这份战争红利,让人叹为观止,王枫的凌厉手段,也让人不得不说一声服字,再与英国在印度的作为对比,英国人的手段简直可以称作圣人下凡!
惠什感慨道:“王枫先生,祝贺你!”
王枫微微一笑:“谢谢,现在请下去休息吧,你们将会得到良好的优待,请!”(未完待续。。)
ps: 谢谢野狼三号的的两张月票~~~~
第三六三章 中国不需要圣母
英国人与印度全被带了下去,现场只残留着刑具,吴健彰、吉尔杭阿,还有一名印度人的尸体,周秀英终于问出了一个疑问:“你要那么多印度女人干嘛?还限定在十三到十五岁的处女,你究竟是存着什么心思?”
盛宣怀阴阳怪气的接过来道:“这不明摆着嘛,马上要当皇帝的人了,得为建后宫做准备喽,看看人家洪秀全,一千多佳丽,我们未来的皇上怎么着也不能比洪秀全差吧,不过王枫,我很佩服你的口味,竟然会对印度女人感兴趣!
那个章西女王你看她媚眼抛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至少把我恶心到了,其实你如果选秀的话,肯定能选出很多漂亮的女孩子的,我敢保证她们会自愿做你的妃嫔!”
“去!少掺合!”王枫甩手一个爆栗,打的盛宣怀呲牙咧嘴的把脑袋缩了回去,这才解释道:“我们中国的女人要么裹脚,要么对护士这个职业存有歧视,很难招收到合适的人选,所以我先弄些印度女人凑合着用,明白了吗?”
“哦~~”周秀英与杨水娇相视一眼,双双释然,她们都不大相信王枫会起色心,就拿杨水娇来说吧,还是处女呢,王枫如果想要新鲜的女人,完全可以对杨水娇,或者绿娥彩凌下手嘛,总之在女色方面,王枫还是很有克制力的。
杨水娇满意的点了点头,却叹了口气:“你说的很对,民间确实需要不少护士。只是可惜了那些女孩子,年纪青青就得背井离乡来中国伺候人。她们的父母肯定要哭死。”
“这你就不懂了!”王枫不以为然道:“印度女人的地位很低,比我们中国女人的地位还低。她们出嫁的时候,必须要赔上巨额嫁妆,所以女孩子对于大多数人家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不象我们中国是反过来的,嫁女可以收取到不菲的彩礼。
而且印度女人往往在丈夫死了之后,会被要求殉葬,也就是踏上以木头搭成的高台用火活活烧死,现场则是全村的人围观。
我们中国的寡妇迫于礼教。最多是终生不嫁立个贞洁牌坊,而印度的寡妇是要搭上性命的,还是以最残忍的火刑被处死。
除此之外,印度女人的人身安全没有任何保障,中国女人的地位再低,走在街上也很少会被几个男人绑走强~~奸,可印度女人不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强~~奸,如果一个印度女人没被强~~奸过。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印度女人。
因此我把她们要来中国,实际上是在拯救她们,最起码中国人不可能强~~奸她们,也不可能打骂她们。更不可能烧死她们,甚至于她们还可以在中国结婚生子,体会到中国男人勤劳朴实的优点。中国之于印度女人,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啊!”
周秀英顿时俏面森寒。恨恨道:“印度女人真有这么惨?如果你不是信口开河的话,那印度男人都该死!”
“嗯!简直连禽兽都不如!活该被征服!”杨水娇跟着狠狠的捏了捏拳头。
“他娘的!”王枫也不愤骂了句娘。这倒不是骂印度男人,而是骂印度女人,后世的印度女人,嫁人首选白人,嫁不了白人才会嫁给当地土人,至于中国人,那是不考虑的,印度女人视嫁给中国男人为奇耻大辱!
王枫就想不明白了,欧美女人看不上中国男人还情有可缘,毕竟优越感搁在那里,可是印度女人有什么骄傲的资本?一个人均gdp一千五百美元,基建烂的像狗屎一样的国家,难道仅凭着莫大嘴对法国宣称他的人均gdp达到了六千美元,又或是把牛粪也计算进去?再退一步说,印度女人那黑黑肥肥的样子,中国人还看不上呢,谁娶回家谁都丢不起那人!
当然,别人不会清楚王枫的想法,只以为他在同情印度女人,盛宣怀连骂了好几句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道:“王枫,你怎么不要白银,净要黄金?难道准备发行纸币吗?我们中国有那么多白银,你其实可以考虑先发行银本位的纸币。”
王枫摇摇头道:“白银在地球上储量非常丰富,只是开采难度较大罢了,但随着将来科技水平的提高,我敢断定,一二十年内,白银将会被大量开采出来,如果我们以白银作为本位货币,结果只能是货币飞速贬值,物价大幅飙升,黄金会不断外流,而黄金不同,黄金的储量始终稀少,以黄金作为本位,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持货币币值稳定,目前发行货币我们还没有条件,不过,多储备点黄金总是没错的。”
“哦~~”盛宣怀若有所悟道:“照你这么说,白银不能留了,要不然越来越不值钱。”
王枫拍了拍盛定怀的肩膀,笑咪咪道:“你这么想就对了,我们的白银要赶紧花,花给洋人,把货币贬值的损失尽可能的转嫁出去,同时也要尽最大努力储备黄金与英镑,在对外贸易中,法国法郎能不收尽量不收,要收也只收面值二十法郎的拿破仑金币,因为他的其他货币都是银本位。”
法国这个国家的金融政策是非常无赖的,在二战后,主动把法郎贬值,与英镑的比价最高达到了一比一千,这与日元贬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可以赖掉巨额债务,而英国在二战中的损失要远远超过法国,但英镑对美元只贬值了百分之二十。
正说着,王枫略一沉吟,就向一名特战队员招了招手:“你过江去一趟第四军,告诉三娘姐在攻打通州与海门的同时,应尽快派人摸清楚微山湖水寇的情况,争取于今年秋季,配合海军与主力部队取下微山湖并占胶州半岛。”
“遵命!”这名女兵匆匆而去。
民盟军俘虏了韦灵顿公爵号,三艘护卫舰,十来艘小火轮,六十多艘运兵商船,其中还有两艘海洋测量船,再加上陈村投靠的八十多条红单船,这已经是一支初具雏形的海军舰队了,如今的王枫,终于有底气说出了海军这两个字。
盛宣怀不由问道:“王枫,你的思维太跳跃了吧,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往北发展了。”
王枫淡淡道:“微山湖水寇迟早要剿,迟剿不如趁着大胜之威早点剿灭,微山湖是一座宝库,只有取下微山湖,徐州地区才能有长足的发展,胶东半岛则金矿储量丰富,我现在需要黄金,为了得到黄金,我不惜发动战争!”
“真的假的?”盛宣怀满脸疑惑,如果说,他对王枫的丰富知识已经免疫了的话,那么,能知道哪儿出产黄金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这的确不是王枫胡诌的,胶东半岛资源丰富,在解放军的军工生产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一九四六年到四七年,胶东生产火炮三百余门,掷弹筒四千多,炮弹五十余万发,子弹近五百万发,陈毅、粟裕曾致电中央:华野数十万军队之炮弹、炸药及子弹供应,至少十分之七依靠胶东。
另据中央党史与地方党史记载,抗战时期,胶东向中央输送的黄金合计十三万两,到解放战争胜利,整个胶东累计向中央输送了四十三万两黄金,平均年产量超过三万两,这对于黄金资源匮乏的中国来说,已经是相当恐怖的数字了。
江渐经济发达,却资源匮乏,人口密度大,而胶东资源丰富,人口密度相对较小,既可以与江浙形成良性互补,又紧挨着苏北,不取都没有天理。
取胶东的难度不在于当地清军,也不在于地方圩寨,只在于微山湖水寇,微山湖就象一只拦路虎横亘于苏鲁之间。
王枫也没有向盛宣怀解释,转头对陆大有道:“你先留在宝山,组织低种姓的印度战俘从事宝山重建工作,记着,不要给印度人吃肉,吃素食。”
“不会吧!”陆大有才把手指戳向太阳穴,正准备敬礼说个是,盛宣怀已夸张的惊呼道:“印度人侵略我们是不假,但要搞清楚,低种姓的印度人根本做不了主,真正做主的是英国人,他们是被迫的,可你倒好,让人干活,还不给人吃肉,太小气了吧。”
王枫冷冷瞥了眼盛宣怀,便道:“印度教徒不吃肉,终生食素,他们吃一种烂乎乎的糜状食物,颜色偏黄,用手抓着吃,所以也不用给印度教徒准备筷子,而白白林不吃猪肉,只吃牛羊肉,牛羊肉一斤抵得上猪肉四五斤,那么贵的价格,我们自已的老百姓稍微穷点都吃不起,哪能给他们吃?
盛宣怀,我发现你有了圣母化的倾向,这是非常危险的,我们中国将来是民族主义国家,民族主义不需要圣母,中国也不需要圣母,圣母只会毁掉我们这个国家民族!
印度人哪怕再无辜,但确实是侵略我们了,所谓从恶即有罪,他们是帮凶,必须付出代价!
再退一步说,你以为这些低种姓的印度战俘还有回国的可能吗?即使我愿意放他们走,怎么走?高种姓的印度贵族不会为他们出赎金,更不会为他们出路费,他们的唯一结局,只能是在我们中国当苦力,直至老死,累死!”(未完待续。。)
ps: 谢谢傲流斩与knowknowknow的月票~~~~
第三六四章 以华制华
盛宣怀被王枫一通数落,羞愧的满脸通红,却仍是不服气的小声嘀咕道:“你对帮凶倒是挺狠的,那首恶呢,怎不见你惩罚?还好吃好喝的供养,这分明是双重标准嘛,也是种族歧视。”
王枫冷冷笑道:“盛宣怀,你直说我欺软怕硬不就得了?绕那么大弯子干嘛?我承认,我确实很不愿意得罪英国人,英国人有先进的科学技术,而印度人没有,与西方世界翻脸的后果中国暂时承担不起,更重要的是,英国人的背后有强大的祖国,印度人也没有。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欺软怕硬,弱肉强食的世界,背后没有强大的祖国,只能付出巨额战争赔偿,只能当奴隶牛马,如果你看不惯,你就应该致力于使我们的祖国强大,将来包括你,所有的中国人都能如英国人那般无论身处于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受到良好的礼遇!”
盛宣怀彻底蔫了,低下了脑袋,王枫看了看他,便转头道:“大妹子,我们立刻以轻骑先往松江,然后奔袭杭州,争取一个小时之内准备妥当!”
“我过来找你正是为了钟殿选,我故意不提,就是看你忘没忘,算你有良心!”周秀英猛一点头,又恨恨道:“钟殿选,看你这次还能往哪跑!”
周围的人纷纷现出了侧然之色,周立春被活剐五百刀致死,这成了横亘于周秀英心头的一根刺,而此时,报仇雪恨的希望终于出现了。王枫也是略一愕然,这是在考验自己啊。随即就拍了拍周秀英的肩膀,柔声道:“你的事也是我的事。嗯?”
周秀英默默点了点头,美眸中现出了一丝感激。
王枫微微一笑,向后招了招手:“来人,把吉尔杭阿与吴健彰的尸体处理一下,一起带着上路!”
“遵命!”几名士兵把这二人的尸体拖了下去,其实处理,就是以生石灰把尸体腌制一遍,要知道,夏季尸体的**速度是非常快的。最多两天,将会出现**巨人观的现象,整个尸体会因软组织充满**气体而膨胀肿大,皮肤布满粘液,色泽变成深褐色夹杂着绿色尸斑,既恶心,又恐怖,还发臭生蛆!
战士们以浓石灰水从嘴里和后脑壳的洞里灌进去,另把全身上下也抹满了石灰。最后用布包裹好。
这一次有三千骑兵参与宝山之战,原本王枫是打算如果英军从后或是侧翼包抄的话,就趁夜以骑兵偷袭,可是英军没有。而是一板一眼的打起了阵地攻防战,这使得骑兵从头到尾都没发挥出作用,不过东边不亮西边亮。刚好用于奔袭杭州。
堪堪一个小时,全军三千人准备妥当。王枫带上部分特战队员,于下午两点开拨。向着松江疾奔而去。
就在民盟军骑兵离开宝山的同时,文咸也接到了全军覆没,包括四艘军舰在内的近百条船被俘获的消息,顿时呆若木鸡,他意识到,随着这一战的战败,他的政治生命也将随之宣告终结,整个人一下子就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可是没过多久,心头又出乎意料的升起了一股轻松的感觉!
‘终于要结束了么?’文咸暗暗叹了口气,在与王枫的交锋中,他悲哀的发现从未占到上风,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是上帝赐给中国,专门为拯救中国而生!
‘自己要走了,他们呢?他们能斗过的王枫吗?’文咸一一向在座的众人看去。
原来的英国驻上海领国阿礼国已经于五月离任,现今的领事是罗伯逊爵士,这时,心里就掀起了惊涛骇浪,全军覆没的消息都令他有一瞬间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当再三咆哮着问过之后,从商船上逃回来的士兵依然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他才确定,战无不胜的英国皇家海军终于吃到了败仗,而且还是全军覆没,惨不忍睹!
做为英国驻上海领事,迫在眉睫的问题是善后,是如何与民盟军交涉,显然,民盟军的大获全胜将处于一个强势的地位,交涉将变得异常艰难,他突然有些后悔,因为接手阿礼国的领事职务,也许是个烫手的山芋。
同时在场的还有新任美国领事马辉,这是得到美国政府授权的首任正式领事、法国新任领事敏体尼,他出身于德国汉堡,曾是法国海军中尉,于一八四三年离开军队进入外交部工作、另外还有王枫的两个老朋友,金能亨与辣厄尔。
金能亨认真听取了王枫的建议,辞去了美国政府驻马尼拉公使的任命,如今的他,已经是半自由之身,专门为以罗伯特李为首的南方派系从事与民盟军的贸易往来,并且获得了美国国务院提供的,驻华商务参赞的任命。
每个人都在看着文咸,目光各异,英国人忧心如焚,法国人则是喜忧参半,虽然他们愿意看到英国人吃瘪,但中国人太过于强势也会影响到法国的在华利益。
美国人却是相反,欢喜大于担忧,毕竟美国在当时是个不入流的国家,为欧洲提供农产品,尽管在政治上获得了独立,可是在经济上,依然是欧洲的殖民地,目前美国最需要的是摆脱来自于欧洲的控制,相对而言,美国人与更愿意与中国进行平等的贸易往来。
金能享其实早就来了,但是战争促使他保持了观望态度,只有民盟军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他才会放心的与王枫合作,这一次,经罗伯特李授意,金能享不但带来了机器设备,钢铁厂的代表,船厂代表,还有美国辉端公司的董事,这是准备在苏州开医院的,如果成了的话,金能享将兼一份辉端高管的职务,并且在新医院中占有三成股份,相当于一脚迈进了资本家的大门!
领事馆内,众人各怀心思,谁都不吭声,气氛颇为憋闷,上海夏季的炎热更是让人难以忍受,罗伯逊就忍不住道:“文咸先生,请问您有何打算?”
“哎~~”文咸叹了口气,苦涩道:“这一战是由我一力促成,不论惠什的指挥是否有失偏颇,首要责任仍然由我承担,我将向外交部递交辞呈,辞去一切公职,并回国接受处罚。”
罗伯逊其实还抱着一丝由文咸接手这一堆烂摊子的奢望,但文咸光棍的很,直接甩手不管了,于是不死心的劝道:“文咸先生,我认为在外交部的决定未下达之前,您应该坚守岗位,尽快着手与民盟军进行释放战俘与归还俘获舰船的谈判。”
这话一出,对王枫有所了解的几名前领事都是暗暗摇了摇头,之前那百名战俘,王枫都狮子大开口了,虽然最终是无条件释放,却在各自的国内带来了不好的影响,被释放的士兵,都不出意外的成了亲华反战人士,发动力量,宣传中国的各种美好,呼吁政府采取对华平等外交政策。
如果说,那只是一小撮人暂时翻不了大浪,可这一次被俘的英军士兵据粗略估计,达到了恐怖的两千多人,即使王枫不提任何条件,只需要洗脑之后释放回国,说不定都能影响到英国的对华政策,进而影响到欧洲列强!
其实站在他们的角度,他们宁可王枫把俘虏全部杀光,这样可以激发出国内民众的仇恨,但王枫不是,他善待西方俘虏,潜移默化的进行思想感化,培养亲华势力,这一手,让人头疼的很。
至于舰船,很可能是讨不回来了,总之,与王枫谈判是谁摊上谁头疼,因为这一次是一整支舰队的全军覆没,这在英国历史上,是从来没有发生过,它将震惊全国,震惊女王陛下,甚至震惊全欧洲都不是不可能!
民盟军算是打出了名气,以文咸的禀性,及时抽身而退是个不意外的决定。
果然,文咸摇摇头道:“罗伯逊先生,我已经没有资格处理亚洲事务了,我会先去一趟苏州,见见我的侄女,然后立刻回国,不过,我得提醒您一句,民盟军总司令王枫是一个很难缠的谈判对手,诸位,我先走一步。”
文咸戴上礼帽,拿起文明棍,正准备离开,却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又道:“罗伯逊先生,经此一役,东印度公司将面临巨大的麻烦,不可能再有力量组织对民盟军的第二次作战,同时,由英国本土派兵风险难测,毕竟民盟军不是十几年前的清军。
所以我认为,您应该建议驻北京公使宝灵先生,尽快与清国达成训练武装清军的协议,清国有迫在眉睫的灭国危机,而我们不能坐视民盟军统一全中国,我想,这个协议应该不难达成。
平衡清军与民盟军的力量,让中国陷入永无休止的内战当中,以华制华才是当前形势下的最好选择。”
说完,文咸头也不回的快步而去,这是作为一个中国通,一个英国公民对英国政府的最后忠告,至于英国政府会不会采纳,采纳了能不能成功,他已经全然不放在了心上。
通过送来的艾娜公司财务报表,其盈利能力令他吃惊,虽然由于战败,文咸对王枫的三分之一股份绝了心思,可是他仍拥有六分之一的股份,他觉得,最时候尽一个董事的义务了,也该为自己的幼子积攒些财富了。(未完待续。。)
第三六五章 我们不打第一枪
其实说起来,文咸并不能承担最直接的战败责任,毕竟指挥战斗的是惠什,全程策划的也不是他,而是东印度公司,对民盟军的作战计划则是由英国议会批准,文咸顶多在里面起个居中协调的作用。
如果文咸真的坚持,未必不能留在殖民地继续为当局效力,可是他看的很清楚,民盟军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与民盟军为敌,除了一次次的失败,还有什么意义呢?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断然改变立场,为中英友好奔走活动,倒不如把余生的精力用在经营方面,为下一代置一份产业。
所以说,英国人确实很懂得审识度势,绝不会一条道走到黑!
只不过,文咸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别人并不知道他在艾娜公司占有股份,都为他的离去作出了英雄末路的诠释。
阿礼国就忍不住叹道:“文咸先生一生为殖民当局服务,立下了卓著功勋,却想不到,到头来竟然要引疚辞职,他的离开,显然是殖民当局的重大损失,就拿他刚刚提出的建议来说,我觉得可行性较高,至少不用再拿我们的士兵去冒险,罗伯逊先生,您应该认真面对文咸先生的忠告。”
“不错!”辣厄尔点点头道:“事到如今,谁都能看出,要想消灭民盟军,除了从本土派出精锐军队别无他法,但我们法国与英国,正协同撒丁尼亚与奥斯曼土尔其对俄作战,这一场战争,没个三年五载休想取得胜利。因此就目前而言,本土根本不可能为发生在远东的事端影响到对俄作战。
而文咸先生的提议正是解决了这一难题。清国的军队差就差在士气涣散,装备低劣。只不过,如果有我们西方各国替清国训练军队,理当能扼制住民盟军的发展势头。
毕竟清**队人数众多,我们不求清军打败民盟军,只求双方势均力敌,相持不下,使中国陷入长期内战,一个分裂混乱的中国,才最符合西方的利益。敏体尼先生,我建议您写封亲笔信递交给北京的布尔布隆先生说明情况,与英国方面协同运作。”
“好的!”敏体尼一口应下。
金能享其实也挺动心的,他愿意与王枫做生意,完全是出于利益方面的考量,并不代表他真愿意看到中国的强大,况且中国分裂,他可以两头做生意,双方通吃。最起码美国帮助民盟军建设海军舰队,而清国没有,也得建吧?这显然是巨额利润!
甚至于如果民盟军战事吃紧,他可以利用与王枫的私交。迫使王枫放开对鸦~~片和烟草的限制,再通过援助协议渐渐地把民盟军发展为美国在华利益的代理人。
金能亨不由看向了马辉,马辉也正有此意。跟着点点头道:“我会劝说驻华专员麦莲先生与英法一致行动。”
当时美国驻北京的外交官并不是公使级别,而是专员。麦莲是第四任驻华专员。
罗伯逊立时招了招手:“文咸先先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材,让为我们为文咸先生的离开送行。也为英法美三国达到一致干杯,来人,拿酒来!”
“是!先生!”一名服务人员打开酒柜,取出了一瓶来自于吕萨吕斯酒堡的葡萄酒,这是当时法国的顶级品牌,有着六百多年的历史,论起风头之盛,盖过了诸如拉菲、玛歌、拉图、红颜容等若干年后的顶级名酒,在贵族的宴会上,如果缺了吕萨吕斯,是会大失颜脸,也会被人在暗地里骂为吝啬鬼!
“啵~~”橡木塞子被拨出,顿时,一股浓浓的酒香扑面而来,却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卫兵出现在楼梯口,大叫道:“罗伯逊先生,各位先生,民盟军闯进租界,抄去了吴健彰的家!”
“什么?为什么不拦住?”罗伯逊刷的站起,满脸愤怒,这是不给他面子啊,其实民盟军已经不是第一次闯进租界了,上一次是救援小刀会,但并未对租界有任何行动,纯属借道,而这次进来是抄家,性质又有不同,类似于侵犯了英国的主权。
“这....”卫兵摸了摸后脑壳,无言以对,全军覆没确实给英国人带来了极大的心理震憾,有军舰,有火炮,都打不过民盟军,守卫租界的卫兵又有什么?他们只有最普通的米尼枪,哪敢拦啊,只是当着罗伯逊的面又说不出口。
阿礼国理解卫兵的处境,问道:“民盟军来了多少人?吴健彰家情况如何?”
卫兵这才答道:“大约两百人,我们的人上去交涉,他们宣称要对走狗卖国贼吴建彰的家属施行专政,直接冲进了吴健彰的家里,并把守住大门不让我们入内,但能听到里面的哭喊声与枪声,然后就不停的有女人与财货被送出来装车,当民盟军离开之后,我们进去才发现,院子里横七竖八躺了几十具尸体,一部分是被枪打死,还有一部分是被刺刀捅中心窝而死!”
“砰!”的一声,罗伯逊猛一掌击上桌子,大怒道:“这么说民盟军已经离开了?你们就任由民盟军在租界里肆意行凶,抢夺了财产和女人再大摇大摆的离开?你们的职责是什么?嗯?”
罗伯逊火冒三丈,他虽然气愤民盟军闯入租界杀人抄家,但更气还是卫兵居然全程围观,如果卫兵不能守卫租界,那要他们做什么?这件事如果不处理好,将会带来恶劣的影响!
卫兵低着脑袋,不敢吱声!
阿礼国挥了挥手,示意卫兵出去,王枫的嚣张拨戾他见识过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挟着大胜之威,卫兵又能奈他何?这种事是谁摊着谁倒霉。
卫兵当即如蒙大赫般的快步奔出,阿礼国又看向了罗伯逊,略一沉吟,便道:“罗伯逊先生,此事要慎重处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民盟军理该是存有借抄杀吴健彰的家挑起事端的心思,一旦我方先开了第一枪,他将有充足的理由采取报复行动,趁势收回租界,您别忘了,民盟军在公开场合中是不承认租界的,并且民盟军总司王枫是个敢于冒险的人,我们不能打第一枪啊。”
“难道就这样算了?大英帝国的脸面往哪搁?如果我们不能保护租界里的住民,今后还有谁会信任我们?”罗伯逊不甘心的咆哮道。
阿礼国无奈道:“罗伯逊先生,请您冷静,这需要您与民盟军总司令王枫进行交涉,我相信您可以妥善处理。”
说这话的同时,阿礼国无比庆幸,幸好他的领事于五月份期满,要不然换了自己去交涉,文咸又甩手不管,这也是件头痛的事啊,总之还是那句老话,谁摊着谁倒霉。
阿礼国不禁递了个同情的眼神过去,罗伯逊显然也想到了,这时的他再也没了品味红酒的兴趣,一声不吭,快步而去。
......
民盟军在租界里横冲直撞,王枫并不清楚,由宝山到松江约有六十三公里,他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劝降王有龄,然后围住杭州,这不仅仅是帮周秀英报杀父之仇,还在于杭州城里大量的清朝官吏,这一次,他绝不允许再有人带着财货逃走了。
第二天,也就是六月二十八日凌晨,全军上下入了松江,体息一夜之后,天蒙蒙亮便与李二虎带着的五千军队赶赴嘉兴。
松江到嘉兴也为六十三公里左右,由于马匹不够,所以又过一天才于清晨时分抵达了嘉兴城下。
嘉兴位于浙江省东北部、长江三角洲杭嘉湖平原的腹心地带,处于江、海、湖、河交会之位,扼太湖南走廊之咽喉,距离上海、杭州、宁波、绍兴、苏州等城池都在百公里之内,因此嘉兴自古富庶繁华,素有鱼米之乡与丝绸之府的美誉。
大清早,王有龄刚刚起床,出于习惯,捧着本《论语》摇头晃脑的大声诵读。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不得不说,论语是中国曲籍中经典的经典,虽然在几十年的生命中,王有龄敢自夸读了万遍都有,却依旧百读不厌,那朴实的句子,越品越有滋味,甚至随着年岁日增,有时还会带来新的人生体悟,休养也于不自觉间一步步的提高。
人生在世所为何?有人求功名利碌,有人营营苟苟,了此残生,却也有极少数人追求着精神上的愉悦与心灵上的圆满。
心灵不生一丝尘垢,是为大自在,大圆满与大逍遥,也是佛门所云的涅槃,天下法门万万千,但欲证得圆满,无论是儒释道,只能走修心这一条路,均是异途同归。
重阳真人有歌云:儒门释户道相通,三教从来一祖风,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本来是一家!
《示学道人》诗中也云:心中端正莫生邪,三教搜来做一家,义理显时何有界?妙玄通后更无加!
王有龄的追求,正是既要在现实中承担责任,也要在空瞑中孕育智慧,既要像圣贤那样一丝不苟,也要象神仙那样举重若轻,神于天,圣于地,以佛修心,以道养生,以儒治世,这也是中国人最理想的人格状态。(未完待续。。)
第三六六章 王有龄出降
“英九兄神气饱满,似是修养更进一步,实是可喜可贺啊!哈哈哈哈~~”正当王有龄渐入佳境之时,耳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大笑声,不禁转头一看,正是胡雪岩。
王有龄也不着恼,放下书本,呵呵笑道:“今日光墉怎来的如此之早?”
胡雪岩向天指了指:“不早了,英九兄怕是读书读忘了吧?”
王有龄略一抬头,顿觉阳光刺眼,当下赶紧收回目光,苦笑着摇了摇头:“书呆子一个,哪来什么修养?倒是让光墉见笑了,对了,从昨晚至今,可有细作传来宝山的消息?”
“这....不曾!”胡雪岩略一迟疑,便道,他也是无奈之极,民盟军的戒严做的相当好,民众也无比配合,外来人根本难以循形,从开战至今,已经有数十名细作失去了联系,消息很难传到嘉兴,即便是有,也是好几天以前的。
王有龄叹了口气:“英夷久攻不下,只怕会渐失锐气,此战不乐观啊!”
胡雪岩并未按话头,而是陷入了沉默当中,英军拿黑旗帮扫雷,之后又逼陈村扫雷,并勒索陈村天价巨款,这都不是秘密,对于英国人的做法他是很不认同的,摆明了是在逼迫陈村投入民盟军的怀抱,他正准备把自己的担心说出之时,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不禁与王有龄双双看去。
“王大人,王大人!”一名守备装束的将领匆匆奔来,满脸的焦急之色。大叫道:“短毛来了,短毛来了!”
“什么?”有如一个晴天霹雳当头轰下。王有龄顿时面色大变,急声道:“来了多少人?带了多少火炮?”
守备连忙答道:“回大人。约八千人,火炮好象没有。”
嘉兴是浙北重镇,有守军两万,火炮上百门,按理说,民盟军仅以八千人来犯,又不带火炮,这本不用担心,但王有龄的面色竟变得愈发阴沉。一个月了,民盟军缩在松江寸步未进,今日突然以孤军前来,显然目地不是攻城,而是来劝降的!
“只怕宝山战事有变,英九兄,咱们上去看看!”胡雪岩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跟着便道。
“嗯!”王有龄点了点头,快步而去。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王有龄与胡雪岩登上了嘉兴北门城头,下方约四里开外,列着八千军队,三千骑兵。五千步兵,均是墨绿色军服,这一看就是民盟军。却并不是列着整齐的队形,而是东一堆。西一摊,就着背阴处乘凉呢。
这没办法。天气炎热,王枫不可能嫌着没事让战士们顶着烈日站队形。
两个人举起望远镜向深处看去,正见数人策马而来,城上有士兵问道:“王大人,要不要开炮?”
“不用!”胡雪岩挥手阻止道:“孤身上前,必是传话,先看看他说什么。”
这一小队人马在一百多丈外勒停马匹,其中一人放声唤道:“请问杭州知府王有龄可在?”
王有龄探头应道:“本官正是,你是何人?”
这个人拱了拱手:“本人无名小卒一个,王大人无须挂齿,此来是替总司令传个话,我军已于两日前全歼英军舰队,俘获英军旗舰韦灵顿公爵号及其以下的三艘护卫舰与小火轮商船约近百条,俘获印度籍士兵一万五千,英军各级军官士兵两千余人,余者皆击毙,绿营与陈村已举义归顺,我军大获全胜!莫非王大人还要做无谓的抵抗么?”
城头顿时炸开了锅,竟然是全歼!王有龄与胡雪岩都猜到了民盟军是来劝降的,却没料到是挟全胜之威而来。
王有龄身形晃了两晃,喃喃道:“光墉,我们该如何是好?”
嘉兴县令赶忙接过来道:“王大人,英夷兵力强盛,即便不敌,又如何能被全歼?您可莫要中了短毛的诈术啊!”
胡雪岩瞥了过去,以县令为首的嘉兴地方官员,均是满脸的惊惶不安,因为依照民盟军狠杀贪官污吏的作风,破了城,这些人必然是抄家灭族的下场,嘉兴经济发达,油水十足,从县令到师爷,再到下面的皂吏狱卒,没有一个屁股干净!
出于他们的立场,自然是不愿意王有龄开城献降,只不过,片刻之后,城下解开了两个布包,各取出一具尸体用竹杆高高挑了起来。
“是....是吉大人,吉大人被杀了!”一名副将惊呼出声,虽然尸体满脸都是石灰,可是那从二品的顶戴官服不是人人都能穿的,而且脸模的确有着几分吉尔杭阿的轮廓。
“这是吴大人,对,吴大人最好认,他瞎了一只眼,吴大人也被杀了,这两位大人均是登上了英军旗舰,连他们都被杀,看来民盟军没有吹嘘,确实是全歼了英夷舰队啊!”
纵然还有人对仅有些木船渔船的民盟军全歼英军舰队存在怀疑,可是眼前的尸体假不了,一具是吴健彰,另一具是吉尔杭阿。
“扑通!扑通!”接连十余声闷响,以县令为首的当地官员全都不自觉的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县令勉强撑起身子,哭叫道:“王大人,您受朝庭倚重,授以重兵镇守嘉兴,您可不能辜负了朝庭的期许啊,浙江全省的百姓就全指着您了,咱们的身家性命也拜托给您了。”
“王大人,求您救命啊!”其余的人纷纷跪下,磕着头大叫,甚至都有人磕的血花四溅,他们是真的急了,命都捏在王有龄的手上,哪怕明知不可能是民盟军的对手,但拒兵抵抗的话,最起码能争取到缓冲时间,民盟军只有几千兵力,没法把城池围死,入了夜可以携带美妾细软偷偷溜走,如果王有龄开城献降,铁定是被枪毙的下场。
王有龄的心里生出了丝不忍,这时,城下又唤道:“王大人,请你莫再迟疑,我军取浙江全境已成定局,请你立刻举义开城,并控制住当地官员,我家总司令慕你大名,已经亲至,请你莫要负了总司令的一番好意,也莫要逆势而行啊!”
随着话音落下,城头的哭喊声更盛,王有龄转头看去,胡雪岩略微点了点头,绿营官兵有很多人都把枪口放了下来,显然无心恋战,甚至王有龄都怀疑,如果自己坚决不降,说不定会引发全军哗变!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王有龄叹了口气,便道:“传令,开城出降!”
那十余人纷纷昏死过去!
渔肉百姓,肆意侵夺不属于自己的财富的确是很痛快,可是当报应上门时,是要搭上全家男人的性命,女人也将会属于别人所有,在别人的胯下承欢,为别人生儿育女!
五分钟之后,城门缓缓打开,民盟军骑兵并未入城,只有李二虎带着五千步兵进去,抢占高点,解除绿营武装,又过十分钟,王有龄与胡雪岩被请到了王枫前面。
“鄙人见过王司令,恭喜王司令大获全胜,铸下不世威名!”胡雪岩落落大方,深深一躬,满脸欢喜,王有龄却是拉不下面子,脸面带着些尴尬,怔怔站在一边。
“胡老板客气了,快起来!”王枫打了个哈哈,就把目光向王有龄投去。
王有龄约四十出头的年纪,与后世文学作品中的王有龄有着很大区别,尤其是与胡雪岩的关系。
今人多数津津乐道于王有龄捐纳后无钱进京,受红顶商人胡雪岩五百两银子资助方谋得实缺的戏剧性经历,此属无稽之谈,王有龄诚然与胡雪岩友善,然而王有龄比胡雪岩大十三岁。王有龄报捐盐大使发生在道光十四年,也就是一八三四年,道光十九年,由吏部签发浙江,道光二十一年,禀列渐江署理新昌,后提升为慈溪知县,胡雪岩则生于一八二三年,从道光十四年至道光二十一年,尚为十多岁的跑街学徒,年薪不过八两银子,哪有五百两资助王有龄?
推始溯源,乃清人陈代卿于《慎节斋文存》胡光墉篇中的杜撰,高阳的小说《胡雪岩》也以讹传讹,而曾仕强在百家讲坛演绎胡雪岩发家史,也对王有龄的家史有类似观点,稗官野史往往悖离了真实,尽管它们的八卦更趋合人的猎奇心理。
王有龄与胡雪岩是知交好友不假,二人间却没有金钱往来,这也是王枫明知道胡雪岩性好投机依然愿意重用王有龄的根本原因。
在现代人眼里,一方大吏与富商交往,百分百存有利益输送,古人则不然,古人的自律性较强,讲究君子之交淡如水,视收取钱财为奇耻大辱,当然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王有龄这般洁身自好。
王枫一扫就收回了目光,拱手呵呵笑道:“旷甘旨而策拊循,矢慎矢敢忘庭训,承凋敝而谋安辑,同忧同乐莫负湖名,王大人任慈溪知县时,撰并书于衙厅内的楹联令人震耳欲聋,王某每每念起,都不自觉的心生凛然,并引以为训,今日得见王大人其人,果然是人如其字,字如其人,大清朝这污浊官场中,能出王大人这样的坚贞之士,确实是异数使然。”(未完待续。。)
第三六七章 活捉钟殿选
王枫上来就诵了一段王有龄最为得意的楹联,这让王有龄因投降而生出的些许排斥感消散了许多,不禁拱了拱手:“王司令过奖了,有龄不过是尽着本份办俗务,哪比得上王司令经天纬地的功绩?苏松太常工商繁盛,民生安定,即便是朱洪武当初蛰伏于南京时亦远远不如,而这仅仅只是一年,实令有龄叹服不已。”
王有龄这倒不是虚言,作为邻居,浙江全省都对民盟军的动向无比关注,清庭的绝大多数官员恶毒的诅咒着苏松太常出现动荡,甚至于社会就此崩溃。
普通商人则是期盼着民盟军早日来到,因为他们渴望废除苟捐杂税与各种吃拿卡要,同时苏州工商业的蓬勃发展既让他们眼热,也让他们眼红,更重要的,还在于发展商业需要足够的市场空间,苏松太常的千万人口是一个极大的市场,但由于民盟军的占领,使得他们往来于江浙两地很不方便,如今民盟军蒸蒸日上,又大力促进工商业的发展,他们自然希望是由民盟军占领浙江,而不是清庭扑灭民盟军!
至于普通农民与城市底层贫民,翘首以待王师的心情最为迫切,十税一对他们构成了无以复加的吸引力!
王枫微微笑道:“去年我已经向胡老板表达了对王大人的求贤若渴之意,我们所做的一切,王大人也看在了眼里,满清的残暴,更是不用多说,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接。现在我诚挚的邀请王大人加入我们,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如何?”
改弦易旗,有悖于忠。但民盟军的作为确实当得上仁义二字,除了某些政策看不懂,不明白,大体符合王有龄的理想与信念,基本上民盟军可以代表义,自古以来,往往忠义不两全,如何选择,全在于个人的理念。
王有龄的理念。是希望为民众多做些事。
“哎~~”叹了口气,王有龄苦笑道:“承蒙王司令不弃,有龄就厚颜讨碗饭吃,另请王司令莫再王大人了,直呼有龄名姓即可。”
直呼其名是不礼貌的行为,这点王枫是清楚的,虽然他平时一口一个陆大有,一口一个李二虎,那是因为在军中。军队里无须太多的繁文缛节,直呼其名反而能带来亲切感,而在社会上显然不行。
王枫爽快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就称王大人为英九兄。请问英九兄对我民盟军的行政体系了解多少?”
王有龄迟疑道:“只听说有公示制度,民主监督机制,具体却不甚知之。”
王枫沉吟了半晌。好半天才道:“我们民盟军的政府办事,与清庭的官府办事完全不同。英九兄是个清官,是民众口中的青天大天爷。但在我们的政府中,恰恰不需要青天大老爷,青天大老爷代表着人治,做的好,是你的本份,没有值得夸耀之处,做不好,需要被追责,我们的最终方向是走向法制,在法律的框架下,照章办事,不知英九兄可能理解?”
说实话,王有龄理解不了,青天大老爷既是一种荣耀,也是中国古代有节气的知识份子为官一任的终级理想,包公、海端、施公,分别是宋明清的清官典型,受朝庭嘉许,受民众景仰,一个王朝,只有清官越多,吏治才能越清明,百姓也可以安居乐业,可是民盟军竟然不鼓励青天大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王有龄看了看胡雪岩,胡雪岩也是满脸的不理解。
王枫无奈道:“中国搞了几千年的人治,法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这样罢,我想先请英九兄去苏州市政府从基层开始见习半年,以适应我们的办事风格,半年之后,我再委以重任,还望英九兄莫要生出些想法。”
王有龄倒是欣然道:“无妨,民盟军标榜民主,我也很想了解这民主究竟是怎么回事,王司令不用担心。”
“好!”王枫叫了声好,问道:“那就麻烦英九兄先随我去杭州劝降守军,稍后再往苏州由洪副司令做出安排,如何?”
“听凭王司令吩咐。”王有龄爽快的很,一口应下。
“有劳英九兄了。”王枫微微一笑,便招了招手:“来人,去苏州传五六七军速来嘉定收编降卒,完成之后,第五军去杭州与我汇合,第六、七军返回驻地。”
“遵命!”一名特战队员策马飞奔而去。
“两位请稍待,我去安排一下。”王枫拱了拱手,向一边走去。
看着王枫那忙忙碌碌的样子,王有龄不由感慨道:“先不论王司令的作为,民盟军确实比清军强的太多,有如此铁军在手,大清朝的气数是真的尽了,雪岩,我劝你一句,王司令眼里揉不得沙子,你的一些老习惯也该改改了。”
胡雪岩明白王有龄指的是什么,无非是勾结官府在做生意方面获得某些特权,其实胡雪岩的私德不差,修桥铺路,接济穷人,一样没少干过,这是江南地区富户的良好传统,是回馈社会的一种形式,毕竟江南人文基础雄厚,道德力量强大,不象苏北因长期战乱与天灾**不断导致了道德的缺失,最终引起了人性的崩溃!
可是习惯了做投机生意,收手上岸何其困难?胡雪岩并没有接过话头,而是暗暗思索起了自己的未来,他虽然不会去反对民盟军,却也不愿意按民盟军订下的规则行事,浙江的靠山倒了,哪里还会有新的靠山呢?
......
十分钟之后,王有龄与胡雪岩跟随民盟军三千骑兵奔向杭州,由嘉兴到杭州只有九十公里,在六月份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六月三十日,全军出现在了杭州城下。
当时的杭州不比现代的杭州横跨钱塘江两岸,城池只位于钱塘江北侧,人口约为六七十万,与被太平军占领前的南京处于同一个等级,但面积要小了不少,周长仅有四十里,经济总量比苏州差了好几倍,历史上的苏州就毁在了李秀成的手上。
要知道,李秀成已经是太平天国较为开明的将领了,却仍是重创了江南地区的经济,李秀成占领苏州的第一件事,是采选民间美女两百名进献给洪秀全,第二件事,是大肆营造忠王府,第三件事,改江苏省为苏福省,并于攻占浙江之后改名为天浙省。
有王有龄出面,杭州绿营全线投降,但城里还有满城,旗人及其家眷连同从苏州逃过来的,人数约万人左右,旗人不可能投降,必然会象太平军攻打南京时一样,血战到底,因此王枫不急于攻打,只是把人手分为三部分,一部分堵着满城的城门,另一部分收编安抚降卒,兼顾城内治安,依然交给王有龄打理,最后一部分则是抄家灭族。
杭州城中,瞬间乱成了一团糟,百姓商铺闭紧门窗,一队队军卒来回奔走,有王有龄这个地头蛇的配合,抄家灭族确实方便了许多,最起码他能提供准确的地址,王枫与周秀英便是打听到了钟殿选的住址,领上数十人匆匆赶了过去。
“钟大人,钟大人,不好了,短毛杀进来了!”说起来,钟殿选的寓公当的还是挺滋润的,正躺在凉椅上,听着戏班子在唱着当时的小歌班名曲,《双金花》呢。
台上清一色的女子卖力唱着,声音优美动听,表演真切迷人,唯美典雅,极具吴越灵秀之气,钟殿选则是微眯双眼,摇头晃脑,跟在后面轻轻哼唱。
这一被打扰,立时不悦道:“叫什么叫?没见本官在听戏吗?”
一名显然是管家的中年人急的满脸是汗,大叫道:“钟大人,短毛于半个小时之前入了城,杭州知府王有龄及其以下绿营悉数投降,您还听什么戏啊,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啊!”一阵沉默之后,女人的尖叫戛然而起,钟殿选也腾的一下跳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后院跑去,这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钟殿选,你往哪儿跑?”
钟殿选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转回头一看,正是十余名身着草绿色军装的民盟军,其中有个女人依稀比较面熟,目中交织着愤怒、残忍与快意!
这个女人,与去年被他下令活剐的一名中年汉子的面孔渐渐重叠在了一起,这不是周立春的女儿还能有谁?
“扑通!”一声,钟殿选腿脚一软,瘫坐在地上,浑身一阵阵的颤抖,他连求饶的话都喊不出,毕竟他剐了人家的父亲,这一刻的他,内心填满了巨大的恐惧。
“钟殿选,你也有今日!”周秀英显然很满意于钟殿选的表现,上前两步,一脚把脸踩住,以不带人类感情的声音说道。
王枫连忙提醒道:“大妹子,冷静点。”
周秀英这才记起自己的目地,一脚踩死钟殿选真是便宜他了,不活剐五百刀难消心头之恨,当即把脚收了回去。
王枫又挥了挥手:“把女人都带走,查明身份,该放的放,该留的留,男人全部杀光!”
“遵命!各位姑娘,请和我们走吧。”两名战士敬了一礼,招呼上戏子们向一边走去。(未完待续。。)
第三六八章 周秀英突破
王枫所谓的该放的放,该留的留,是指婢女小妾与不相干的女人在尊重自身意愿的前提下,尽量劝说其中的识字者担当扫盲班老师,劝说年轻女人嫁给军中的单身战士,当然了,实在不愿意也会放归社会,这是所谓的放。
所谓的留,是指被抄家灭族者的妻室与三族以内的直系女儿不能放到社会上,一般是指配给单身战士,如果太老太丑战士们看不上,将会强行许配给农村的老光棍。
这种时候,不是讲人权的时候,都抄了人家的家,杀光了人家的男人,再来讲人权,那只能是遗患无穷,更何况她们锦衣玉食,也是不义之财的受益者。
王枫从来不是个手软的人,他虽然不会主动滥杀无辜,但前世在他的恐爆袭击下,枉死的无辜者也有不少!
伴着枪声、叫喊声与逐渐远离的脚步声,屋子里只剩下了王枫、周秀英、几名战士和躺在地上的钟殿选。
王枫瞥了眼钟殿选,便道:“绑上柱子!”
“大人,小人只求速死,求您开恩,给个痛快吧,小人下辈子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德!”钟殿选意识到自己的下场拼着最后一丝希望奋力哀求,头磕的砰砰直响,一蓬蓬的鲜血飞溅而出。
王枫不由看向了周秀英,说实话,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宁可把钟殿选一枪崩了,毕竟把人活剐没有意义,而且周秀英作为一个女人,看见除了自己之外的男人身体总是不大好。
只不过。周秀英冷冷一笑:“以牙还牙,以齿还齿。钟殿选,你当初活剐我父亲时怎么没想过给他一个痛快?今天。我也让你尝尝被剐成一堆碎肉是什么滋味!”
周秀项一副铁了心的模样,王枫只得挥了挥手:“绑上去,替周老前靠立个灵牌!”
“遵命!”两名战士们把钟殿选提起,三下五除二绑上了柱子,其余的战士们搬来香案,供上火烛,周秀英则找了块木板,现场制做起了灵牌。
在周秀英的手上,仅仅几刀。一个灵牌的雏形便显现出来,随即纯以指力在中间刻道:故显考周公讳立春老大人之灵位,背面则是周立春的生卒年月日。
这时的周秀英,双眼通红,在把灵牌摆上香案,拜了三拜之后,就抄起尖刀,一步步向钟殿选走去。
钟殿选已经绝了求饶的心思,绝望的闭上了眼晴。王枫却突然拦阻道:“大妹子,等一下。”
“王枫,你什么意思?”周秀英顿时怒目瞪了过去,钟殿选也是希望再度重燃。目含哀求,一眨不眨的看的王枫。
王枫淡淡道:“大妹子,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男人的有些部件见着不好,来人。先把钟殿选那话儿给割了。”
周秀英回过神来,连忙把脸偏向一边。的确,活剐钟殿选首先要把钟殿选扒光,将会不可避免的看到胯下那吊儿当铛的物件,她还觉得脏了眼晴呢,虽然她看过王枫的那玩意儿,但人对,场合对,气氛对,因此她除了女儿家天生的羞涩,其实没有太大的排斥,而钟殿选显然是不一样的。
钟殿选刚刚生出的希望瞬间破灭,面色灰败,浑身软绵绵,全靠绳索勒着才勉强挂在柱子上。
“哧啦,哧啦!”战士们连续几下,把钟殿选扒的精光,一名战士拽住那缩的比小指头还小的**,挥刀便割!
“啊!”杀猪般的惨叫响起,钟殿选下半身鲜血淋漓,身体猛的一挺,剧烈抽搐!
要知道,割那话儿是有讲究的,稍不留神会把人割死,战士们没经过训练,也没有任何经验,这一刀,是连鸡带蛋一起割了下来!
“快止血!”王枫连忙唤道。
战士们也害怕把钟殿选割死,赶紧拿出止血膏,一古脑儿的全给抹了过去,这是以云南白药的方子作为基础生产的军队专用止血膏,平时只使用一点点就够了,这一全部抹上,几秒之内,鲜血立刻止住。
“大妹子,该你了!”王枫又招了招手。
周秀英猛的转回头,咬牙切齿,操刀一步步走了过去。
战士们不会给人阉割,周秀英也没有剐人的经验,第一刀她不知该从何下手,但仅仅是片刻的迟疑,就掀起钟殿选的耳朵,从上到下,一刀割掉!
“嗷~~杀了我,我求求你,杀了我吧!”钟殿选疼的大声哀求,周秀英却是慢条斯理的给伤口敷上了止血膏,她也担心不到五百刀就把钟殿选给剐死啊!
鲜血止住之后,周秀英挥刀又割,第二刀,割去了另一只耳朵,敷上止血膏又是第三刀,这一刀,切下了鼻子!
钟殿选的惨嚎比杀猪还难听,偏偏周秀英每割完一刀都会止血,这份痛苦远远超过了按正规手段进行凌迟。
周秀英满脸狞狰,“一,二,三....”每割一刀,自己报数,连王枫都看的浑身发寒,拉着战士们走了出去,并把门带上。
屋子里,报数声不断,惨嚎也一声接一声,当报到五百时,在一声闷哼之后,钟殿选的嚎叫戛然而止,紧接着,便是周秀英的恸哭声传了出来:“父亲,您看到了吗?今日钟殿选这狗贼也挨了五百刀,秀英为您报仇了,您一定看到了,呜呜呜~~”
伴着大哭,周秀英语无伦次,她素来是以女汉子的形象示人,王枫从未见过她流泪,当下走入屋子。
首先入目的是绑在柱子上的钟殿选,这已经不能称之为尸体,而是一具浸满暗红色鲜血的骨架,却与一般的骨架不同,里面包裹着完完整整的内脏,心脏正中插着一把尖刀,四周围则全是零零碎碎的皮肉,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道。
王枫又看向了周秀英,周秀英跪在灵前,手上,脸上,身上沾满了血迹,不禁摇了摇头,走上前道:“大妹子,恭喜大仇得报,请节哀顺便罢。”
“呜呜呜~~”周秀英也不说话,猛一把将王枫拉坐在地上,扑入怀里抱头大哭!
王枫很是无语,可这还是周秀英第一次投怀送抱呢,虽然脏是脏了点,也只有忍着吧。
渐渐地,周秀英的哭声止住,猛一把推开王枫,瞬间就跑的无影无踪,却在回眸一瞥中,带上了一丝感激。
其实如周秀英这种人说声谢谢是很难的,有这一眼,就足够了,王枫微微一笑,拍了拍屁股追了出去。
周秀英并未跑远,而是站在池塘边慢悠悠的打着王枫传下的心意**拳,一招一式,拳拳生风,渐渐的,四周的空气随着缓慢的拳势,竟变得有如实质,给王枫带来了一种沉重的压迫感。
王枫的脸上现出了百感交集之色,作为曾经的化劲高手,他可以判断出周秀英正处于突破的过程中,很显然是父仇得报打了开心结,心灵修养的圆润带来了境界的上升。
王枫赶忙后退几步,仔细观察起了周秀英的拳势。
随着拳势舞动,可以隐约看到周秀英脸上,手上等裸露在外的毛孔也随之一张一缩、一开一闭,并越发剧烈,伴随而来的,身周竟开始有细细的白雾在翻腾不休。
周秀英运动的并不激烈,只是慢悠悠的拉着架子,却单凭借毛孔的开合,就均匀的蒸腾出了雾气。
从全身八万四千毛孔云雾腾起而为呼吸,乃是精神真正呼吸,非有真传难入其道,非有恒心难达其境,这就是化劲,洞细入微,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无不控制自如,均匀运劲,能刚则刚,能柔则柔,每一拳每一脚,再无任何阻隔。
可以说,化劲是人类可以理解的**攻击方式的最高成就,再进一层,就不仅仅是苦练了,而是需要去思考人生的意义,去探索人体的奥秘,寻求精神上的升华与心灵上的圆满,终至大成境界,这也是王枫前世连门槛都没有摸到的境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周秀英以一个抱丹坐胯的动作收拳,周身缭绕的白雾迅速随风散去,她立刻用精神体会起了身体上的变化,一刹那就看透了自身所有的内脏器官与骨血筋肉,并且每一处都能随着心意控制自如。
顿时,一股巨大的喜悦感充满了心头,周秀英清楚,自已步入了化劲,这是连她的父亲都未达到的境界,而这一切,与王枫提供的指导密不可分,不禁把秀眸移了过去。
如果说活剐钟殿选还能勉强隐藏住感激不表现出来,那么此时,周秀英秀眸中的感激毫不掩饰。
可是当她发现王枫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时,立时感激一收,冷哼道:“看什么看?信不信我现在一拳就能把你打的哭爹喊娘!”
王枫无奈道:“我说大妹子,你能不能温柔点?我怎么说也算你半个师傅吧?”
确实,当时的武学并不象后世那样理论清晰,层次分明,一个人的突破往往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或许是心里有些明白,却没法用系统性的理论表达,即便是描绘,也大量引用丹道术语,似是而非,令人摸不着头脑。
周秀英的气焰消了下去,但仍是出于老习惯,丢了个没好气的眼神给王枫。(未完待续。。)
第三六九章 巨额财富
这一瞪过去,周秀英倒是有了些诧异,王枫满眼都是欢喜,没有半点的不自在,失落或者妒忌的情绪。
在功夫上了个台阶之后,周秀英对人心的理解也上了一层,基本上一眼就可以把人看通看透,她可以确定王枫是真心欢喜,这倒是让她有了些不爽。
毕竟周秀英再强势却是个女人,女人总是会有些很古怪的性格,比如炫耀,虚荣心,唠叨,不自觉的撒娇等等,总之,她现在需要的是称赞与夸讲,而不是来自于王枫的我为你祝福,她所要的一切,都需要建立在王枫最少有些羡慕与失落的基础上。
周秀英就抱臂走了上前,找事般的一指戳上王枫的胸口:“哎!你这是什么态度?以前我让着你,你还可以勉强和我切磋两下,现在嘛~~哼哼,我一根小手指就能把你戳倒,你,已经不行了!”
说着,周秀英还向外扇了扇手:“不过呢,你也不要丧气,其实你的天赋是可以的,如果肯下苦功的话,两年之内应该能练到化劲,要不要我把突破的心得和你说说?可以让你少走弯路。”
这时的周秀英,无比渴望王枫向自己讨教,王枫却嘿嘿一笑:“大妹子,你变白了,多了点女人味儿,也变漂亮了,但你别骄傲,女人晒黑很容易的,来,把衣服解下,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有没有变白。”
刷!周秀英瞬间俏面绯红,她恨不能一拳把王枫打到湖里去,这个扫兴的家伙!
费了好大工夫。周秀英才压下这份冲动,冷哼一声:“想看我的身体是不是?打赢了我。别说让你看,给你睡都行。当然,前提是你空手入了我的大关刀,我知道,这对于你是越来越困难,想睡本姑娘,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喽!”
周秀英以怜悯的目光扫了眼王枫,又古怪的笑道:“这么久没碰女人把你憋坏了吧,吴文榕不是把他的三十六个小妾送给你了吗?你今晚可以去吴文榕的府邸过夜,三十六支玉钗一起侍候你。你想想会是什么滋味,你不动心吗?”
王枫的嘴角隐秘的抽搐了下,随即就摇了摇头:“大妹子,你可别引诱我啊,你再挑梭,我真过去了。”
“咦?”周秀英讶道:“原来你没这心思?你是不是担心被宣娇知道不好交待?你放心,我不会和人说的,你们男人嘛,不总是逢场作戏吗?我理解你。只要你别把人家的肚子弄大就行。”
王枫细细打量了番周秀英,确定她说的是真心话,才无奈道:“看来你是真不明白啊,谁的小妾我都能睡。唯独不能睡吴文榕的小妾,我将来要重用他的,我没收他的小妾释放到民间他无话可说。但如果被我睡了,这不就等同于收了他的贿赂?所以那三十六玉支钗我一支都不会碰。哪怕真是仙女下凡!”
‘你不后悔?你得想好,要不要给你偷偷留两个最漂亮的?许给别人你想要都想不回来了。”周秀英还在循循劝诱。
王枫彻底的无语了。指了指自己的胯下:“大妹子,你也知道男人辛苦对不对?要不你和宣娇学学,帮我弄出来?”
说实话,周秀英对于王枫没有接收吴文榕赠送的三十六名小妾还是挺满意的,所以也未发作,而是手掌一握,对着空气猛撸了两下,才轻轻一笑:“你难道不怕我一下子把不住劲把你给掰断了?你如果对我放心,尽可脱裤子让我试试。”
王枫立时两腿一夹跳开两步,连连摆着手道:“算了,算了,算你狠行不行?你这个女人真扫兴,来,我们赶紧洗个澡吧,把身上洗干净好出去办事。”
其实周秀英还真有那么一丁点献手的意思,就当作是付给王枫的酬劳,毕竟王枫的那话儿她曾见过一次,并且亲眼看到从洪宣娇舌尖伸出的一小团粘稠的乳白色糊状物,然后咽进了肚里。
在她想来,这得多恶心啊,自己愿意用手,已经是做出很大的牺牲了,可这人竟然不识好歹,当即俏面一红,小声嘀咕道:“是你自己不要的,那可怪不得我了。”说完,就向着另一间屋子飞奔而去,她也想尽快找个地方把身体洗干净。
周秀英下手没轻没重,王枫可不敢去试试手劲,摇了摇头,把衣服脱光,跳进了边上的水池里。
......
接下来的几天,杭州渐渐回复了秩序,满城中的旗人虽曾试图数次突围,却都不出意外的被挡了回去,王枫也不理会,而是专心致志清点着抄没的财产。
这一次,杭州城被他一网兜住了,共查抄到现金白银三千万两,黄金近五十万两,各地票号钱庄,合计数十家的银票近两亿两,珠宝玉器只能用箱来形容,王枫都没办法细看,绸缎粮食更是难以计数,另外还有杭州附近的上品良田近六万顷,可以被称之为园林的宅院三百一十五所,门面商铺一千余所,普通四合院式的住宅八千多处。
要知道,这并不是杭州一府的财富,而是包括了苏松常三府的财富叠加,当初据估计,光是苏州一府逃走的贪官污吏极其家眷就有十万人上下,再加上松江与常州及其各县,理该在十四万人左右,扣除一部分逃去了别的地方,连同杭州本地的贪官污吏,至少也有接近十万人的数目!
因此虽然抄到了巨额财产,但王枫总觉得应该还有,江南可是大清朝最富庶的地方啊,显然是有些财产被藏匿或是死无对证了,要想全部挖出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只得作罢,不过,有了这上亿两白银,民盟军立时一跃登上了财大气粗级别。
要知道,在康乾盛世的最顶峰,乾隆十八年的朝庭财政收入也才五千万两白银。
其实民盟军抄到的钱财虽然惊人,但当时中国不缺白银,据专家统计,明末全中国的白银保有量是八亿两,到了一八零零年,由于长期的贸易入超,这个数字渐渐积累到了十四亿两,虽然近几十年由于大烟贸易与战败赔款流出了一些,却不会太多,只有几千万两。
想当年,嘉庆抄查和绅的家产总价值十一亿两白银,江南身为大清朝最富庶之地,从几百个主要贪官身上才抄出了几亿两,真不多,所以王枫才会觉得应该还有没抄到的。
总之,在最初的两三天内,杭州城被杀的人头滚滚,运往钱塘江边的装尸体车络绎不绝,这些尸体会被扔入江里,任由江流慢慢冲刷进大海,省了掩埋的工夫。
除巨额财富之外,另一个收获便是小妾与婢女,这些女人合计在五万左右,按王枫的意思是尽量许配给战士们,尤其是以将来驻守浙江的第五军与东海舰队优先,如果有实在不愿意,将发回原籍,由当地政府安置,当然了,依然是优先驻军。
同时还有数千名贪官污吏直系女眷,她们没有自主权,将在北上的过程中由各地驻军依次挑选,最后剩下的全部送到苏北,如果第四军也没挑中,将会强行配给苏北老光棍。
其实无论古今,女人都是战争中的一项重要战略物资,既可以繁衍人口,也可以抚慰战士们的焦燥心灵,只是王枫的手段温和了许多,基本上顾及到了女方的意愿。
经民盟军一番屠杀,杭州城为之一空,原本只能居住六七十万人口的城市硬生生膨胀到近百万,肯定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如今居高不下的米价下来了,房价地价连续惨跌,除了投机商人损失惨重,普遍民众都是一片叫好。
其中最主要的,还是各种苟捐杂税与吃拿卡要如期取消,土地分配将在丈量清楚之后正式着手,并且在未来一两个月之内,杭州市政府各级公务人员的招录也将尽快举行。
只不过,令杭州商人们纳闷的是,王枫从来没有召集过他们,也以公事繁忙为借口谢绝了数次宴请。
不知不觉中,十天一晃而过,七月九日这一天很神奇,往往标志着江南梅雨季节的结束与酷夏的开端,在这一天上午,林凤祥领着第五军一万五千人赶来了杭州,随行的有杨水娇带领的一千女兵,是专为引导安抚婢女小妾而来。
“早就听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美称呢,现在终于来了杭州,得好好逛一逛,秀英,明天我们去灵隐寺上香吧,然后去西湖泛舟。”杨水娇浑然不顾三十七八度的高温,一把搀上了周秀英的胳膊。
杨水娇结着两个麻花辫,脸蛋红扑扑的,额头鼻尖布满了汗珠,拿手当扇子不停的扇,浑身蒸腾出一股夹杂着淡淡汗味的女儿家体香,周秀英则是结着一根油条大辫,脸庞干爽而又清洁,这时微微笑道:“你也不嫌热,先吃点西瓜吧。”说完,向一边唤道:“去切个冰镇西瓜上来。”
“是!”一名女兵向后走去。
王枫仔细对比了番杨水娇与周秀英,便道:“杨水娇,大妹子现在比你白了,你这是妒忌她想让她再晒黑是不是?要不....过一阵子我陪你去,我不怕晒。”(未完待续。。)
第三七零章 趁热围城
听到王枫的夸赞,杨水娇不由仔细看向了周秀英,果然,周秀英的皮肤真比自己白了,而且晶莹剔透,雪白细嫩中蒙着一层莹莹幽光,好的不得了。
杨水娇又是羡慕又是难以接受,虽然在王枫眼里,周秀英的肤色是小麦色,是健康的色泽,可是在当时人看来,周秀英即便不是黑妞也是黑妞的替补,不由张口结舌道:“秀英,这怎么可能?该不会是....”
正说着,杨水娇突然压低声音,凑上周秀英的耳朵又道:“你被王枫开发过了吧?宣娇姐姐曾告诉过我,女人有了男人的滋润,会显得容光焕发,皮肤质地也会大幅改善,你不是一直坚持王枫破了你的大关刀才肯....和他那个吗?难道你败在他手上了?”
周秀英顿时满脸通红,不依道:“你胡说什么,那个家伙我绑住一只手都能把他打倒,我是练到了化劲。”
这话一出,别说杨水娇满脸的不敢置信,就连林凤祥与几名第五军的高层将官都把目光投了过去,太平军数十万人马南征北讨,化劲高手却只有石达开一人,即便苏三娘也只是堪堪摸上了化劲的门槛,由此可见,劲力入化之难!
可是周秀英才二十不到啊,难道会比石达开还天才?石达开是太平军中公认的武学奇才!
“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有好经验也和我们分享一下。”杨水娇连忙问道。
“应该是我大仇得报,心结开解的原因....”周秀英也不隐瞒,把亲手活剐了钟殿选五百刀的经过和盘托出。在讲诉的过程中,西瓜被切好端了上来。所谓冰镇,实际上是吊在井水里冰着。在炎炎夏日中,也是极其的清凉可口,众人一边啃着,一边听着周秀英讲诉剐人,均是感到无比刺激。
“哎~~”听完之后,杨水娇幽幽叹了口气:“你突破的方法太特别了,我们是想学都学不了,还是慢慢练吧。”
杨水娇连暗劲都没有,颇有些垂头丧气。这倒不是她天赋不足,在王枫的指点下,连安丽丝与安吉丽娜都能打出像模像样的拳招了,更何况是她?她只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缺了份恒心而己。
王枫瞥了眼杨水娇,便转头问道:“林军长,全军的伤亡情况可统计出来了?”
“正要和您汇报。”林凤祥拱了拱手:“宝山之战中,我军阵亡及失踪者达五千一百二十八人。重伤致残七百四十二人,陈村死亡六百三十人,已全部由洪副司令按律抚恤。”
王枫默默点了点头,失踪者。其实就是战死了,只是尸骨无存找不到罢了,毕竟近现代战争不比古代。被一炮击中,铁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宝山之战,死亡带重伤合计达到了六千多人。即使是王枫也是暗感不忍。
虽然他为了胜利可以不惜拿血肉去堆,可人心都是肉做的,有相当一部分战士是新婚没多久就永远回不去了,甚至他们的妻子,肚里已经怀上了骨肉!
屋里的气氛变得沉闷下来,其实每个人都清楚,上了战场谁都有战死的可能,这一战只死伤了几千人,相对于英军的全军覆没已经是微不足道了,只是心里总有些伤感。
王枫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回苏州告诉洪副司令,凡是阵亡将士的遗孀诞下遗腹子者,自出生之日起,每人每月多发一两银子补助,直到孩子十八岁成人,另自今日起,凡是阵亡将士家中有未满十八岁之孩童者,每家每月多发一两银子补助,直至成人。”
一个月一两银子看起来不多,但当时的物价也不高,以苏松太常等未受战火波及的富庶地区为例,一石米面平均在两千文上下,猪肉价格在每斤六十文左右,鱼价是肉价的一半,鸡蛋四文钱一个,鸭蛋两文钱一个,黄瓜茄子白菜等大路菜一般在两到五文每斤之间,枣子梨子桃子等常见水果的价格是十五到二十五文,菜油八十文一斤,盐与酱油醋等调味料都在五十文上下,普通丝绸每尺是一百五十文,土布不超过二十文,综上所述,城市中维持一家三口的最低生活标准大概是每年五两银子。
而王枫规定的阵亡将士子女补助,是每年十二两,从出生到成人一共十八年,领齐是二百一十六两,光是这笔钱就可以让一个小孩与他的母亲达到中等生活水平,而且阵亡抚恤的一次性支付五十两还未计算在内!
一般来说,王枫是不会让人闲着的,目前城市中不包吃包住的日工钱普遍在二十到三百文之间,即使是最低技能的二十文工钱,每个月干二十天,一年也能挣到一家三口的基本生活费,也就是五两银子,所以说,哪怕家中死了男人,孤儿寡母依然不用为生计发愁。
其实江南一带的平民在当时的经济发展水平之下,按理说只要勤快点,解决温饱不成问题,但清庭各种捐杂繁多,官员又无官不贪,贪的都是谁的钱?肯定是老百姓的血汗钱,这才逼的很多人活不下去,如今换成民盟军执政,肃清吏治,废除捐杂,百姓挣到的钱基本上都落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平均生活水平陡然上了个台阶。
一名原太平军将领就感慨道:“我们以前在太平军中时,哪有战死抚恤?死了都是白死,掠来的财宝全被上面那些人分了,看看天王殿东王府,谁不是气派堂皇?哪管普通士卒的死活?相比之下,总司令才是真正为战士们着想啊,让战士们去了后顾之忧,一心杀敌。”
这的确是原太平军系统所有人的肺腑之言,起先当太平军时,饱一顿饥一顿,没有任何私人财产,而民盟军按月发饷,成家立业者则分配住房,这是几年征战生涯中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
王枫摆摆手道:“能活着谁愿意去死,战士们既然付出了性命,我们活着的人,就要尽最大努力去照料他的妻儿,这是做人的底限,我们绝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总司令说的好!”林凤祥拍着大腿猛叫了声好,随即便道:“总司令,现在杭州只剩下个满城,我林凤祥请命立刻攻打满城,争取于天黑之前破城,以尽快分兵占领浙江全境。”
王枫迟疑道:“天气炎热,战士们吃的消吗?要不休息下,明天再攻城?”
林凤祥拱了拱手:“总司令,这鬼天气确实是热,但鞑子要站在城头守城,无遮无挡,比我们更热,如果说吃不消,也肯定是鞑子先吃不消,说不定都不用开枪放炮,热就能把他给热晕过去!”
满城位于杭州西部,西湖岸边,附近绿化还是不错的,战士们顶着烈日攻城,可以择荫开炮,但旗人必须要在城头上开炮,四十多度接近五十度的高温,即使人能坚持,火炮也吃不消,降温的频率只要稍微慢点,就会有炸膛的危险,火药也会有自燃的可能。
“好!”王枫点了点头:“着战士们抓紧时间休息,正午十二点准时进攻,这一战由你指挥,我不发一言!”
“请总司令放心,天黑之前,必破满城!”林凤祥与其余几名将领敬了个礼,便快步而去。
目前是上午九点半,还有两个半小时,随着林凤祥的离去,第五军也进入了忙碌的战前准备当中。
而在同一时刻,紫禁城的养心殿中,虽然有宫女在扇着大扇子,咸丰却依然是大汗淋漓。
原本在盛夏时节,清朝皇帝是要往避暑山庄避暑的,顺便会见蒙古各部王公,巩固满蒙友谊,可是今年不一样,自下旨锐意变革之后,各地的建议如雪片般飞来,还有原来的大堆政务,素来勤政的他自然要亲自处理,面对民盟军的强势,咸丰有种亡族灭种的紧迫感,连避暑都顾不得。
另外他留在北京,还想第一时间接到英军大破民盟军的消息,或者换句话说,如果民盟军没有被扑灭,他连避暑都不安生。
与咸丰不同,咸丰可以穿着较为轻薄的衣服,但兰儿身为妃嫔,着装必须正式,旗女的衣服又相当厚实,她已经不仅仅是大汗淋漓,而是连背心都湿透了。
可纵是如此,兰儿还是掏出手帕,替咸丰擦了擦汗水,劝道:“皇上,您休息一会儿吧,自从早上起床,您可是一直批阅奏折都没停下来呢。”
咸丰一指堆成山的案渎,无奈道:“你看看,怎么休息?一天几百份,就这还是军机值房过滤了些。”
兰儿也是暗感头疼,只不过,独断专行,舍不得放权,不苦了自己还能怎么着?她明显能感觉到,咸丰的精力越来越不济了,关键的时间节点正是在永定门被炸毁之后,以前干那事还能支持个几分钟,近几个月来,则是分把钟就泄了。
一个年轻男人如果失去了那方面的能力,基本上可以宣告完蛋,尤其令人焦急的是,自己的肚子没有丝毫动静。
其实兰儿很想劝说咸丰多注意身体,政务该放时就稍微放一下,可是天下烽烟四起的形势又让她说不出口。(未完待续。。)
第三七一章 咸丰吐血
人都道清朝皇帝勤政,其实清朝皇帝的勤政是被逼出来的,全国人口百分之九十五以上都是汉族,蒙回藏及西南各族占了百分之四,旗人包括被归化的汉军八旗,连百分之一都不到,以人口占比极少数去统治人口占比绝大多数,偏偏还血债累累,种族矛盾异常尖锐,稍微松口气都不行。
汉族皇帝可以几十年不上朝,可以怠政,江山依然稳如铁桶,但清朝皇帝不行,稍微打个盹,就是族灭人亡的下场,清朝皇帝为什么不厌其烦的南巡?一方面是暴发户心理,江南花花世界,百看不厌,另一方面是显示天威,数万军马,浩浩荡荡,令人心生敬畏,最后则是以小恩小惠施加于江南的地主阶层,起到笼络人心的作用。
兰儿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却不知该如何解决,总不能劝说咸丰解散军机处,把权力交还内阁吧,只能强笑道:“但愿老天爷有眼,把洋人大破短毛的消息尽快传来,我大清朝也可以喘口气了,皇上,天气炎热您要注意休息,让臣妾替您揉一揉吧。”说着,绕到咸丰身后,翘起兰花指,轻轻揉起了咸丰的太阳穴。
咸丰顺势往椅子上一靠,苦笑道:“洋人岂是善类?即便破了短毛又怎肯把苏松太常白白奉还?肯定会提出巨额勒索,或是再逼迫朕签署不平等条约。”
兰儿无奈道:“那总比被短毛占去了强,洋人只要钱,不要命。而短毛将来得了势,是要把我们抄家灭族。是要刨我旗人祖坟的,相两其害取其轻。我大清朝现在只欠缺时间,就当是破财消灾吧,在扑灭短毛之后,您可以集中力量清剿长毛、捻匪,再励精图治,休养生息,未必不能重现康乾盛世之风采。”
话是这么说,可是不久前洋人被炸沉了一艘军舰,又久攻不下。这已经给所有人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哈哈~~”咸丰的心里七上八下,表面上却开心的笑道:“其实我大清朝并非没有干练之才,比如湖南巡抚骆秉章,面对发匪肆虐与流民造反,他采内清四境、外援五省之策,支撑大局,同时革除弊政,开源节流,大力筹措军械船只。力保长沙不失,而这一切,都是来自于他的幕僚左宗棠的建议。”
兰儿也附合道:“左宗棠此人,妾曾有耳闻。以理学称著于世,是理学大家贺长龄与弟贺熙龄的亲传弟子,贺氏兄弟称其卓然能自立。叩其学则确然有所得,并与左宗棠结成了儿女亲家。后来一代理学名师陶澍也主动为他的独子娶了左宗棠的长女。
另前朝名臣林则徐也对左宗棠赞不绝口,称之为非凡之才。绝世奇才,临终前还以遗书再三推荐左宗棠人才难得,臣妾记得,发匪于两年前第一次围攻长沙之时,湖南巡抚张亮基以军事相托,左宗棠昼夜调军食,治文书、区画守具,终使发匪围攻长沙三个月不下,撤围北去,左宗棠攻不可没,妾以为,此人可适当提拨。”
“是啊!”咸丰叹道:“少詹事翁同书也是个人才,曾疏陈江防五事,曰:扼要津,联陆路,断岸奸,议火攻,增小船,朕认为颇有些道理,唉,这天下的人才,竟渐渐地专属于汉人,反观我旗人,多为庸碌苟且之辈,整日溜鸟听戏,不务正业,打江山难,坐江山更难啊,若是长此以往,纵使尽灭匪类,这天下还能再坐多久?当初杨坚以汉人之身篡宇文氏天下,朕以为为戒,可我旗人,着实令朕失望....”
说着说着,咸丰的声音越来越小,没多久竟发出了细微的鼾声,显然是睡着了。
咸古早上五点半起的床,二十出头的人,四个小时就撑不住了,兰儿暗暗叹了口气,美目中现出了一丝迷惘,如果咸丰真的英年早逝,旗人中还有谁可以担当大梁?
兰儿机械性的替咸丰按摩,满腹心事,也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突然有一名太监唤道:“启禀皇上,恭亲王有急事求见。”
兰儿立时柳眉一竖:“大胆奴才,竟敢惊扰皇上,该当何罪?”
这名太监才留意到,高踞龙椅的咸丰正闭着眼睛,当即吓的魂飞魄散,连连磕头求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罢了罢了,去传老六上来!”这时,咸丰缓缓睁开眼睛,无力的挥了挥手。
“喳!”太监如蒙大赫般,撒脚向回跑去,别看兰贵嫔平时一副笑吟吟的模样,可是在宫里说句难听话,宁可得罪咸丰都没人敢得罪兰贵嫔,这个女人的心计厉害着呢。
兰儿也取了块湿毛布替咸丰擦了擦脸,咸丰顿觉精神一爽。
很快的,满脸焦急的奕訢小碎步迈入殿内,“啪啪!”左右各拍了下衣袖,再一掸领口,这才下跪施礼:“臣弟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六,可是有急事?先起来说话!”见着奕訢的神色,咸丰心里有些发毛,连忙问道。
出乎意料的是,奕訢并未如往日一样称谢起身,而是依然跪着,沉重的说道:“皇上,军机处刚刚得来南边消息,英夷已于西历六月二十七日全军覆没,自英军司令惠什以下近两万人被俘,英军旗舰韦林顿公爵号与三艘护卫舰,及其以下小火轮与运兵商船合计近百艘被俘,随军浙江巡抚吴文榕、署江苏巡抚吉尔杭阿与苏松太道吴健彰被俘,生死不明,随军绿营与陈村渔民已悉数降了短毛!”
“什么?”咸丰刷的站起,脸面如死人般的煞白,这可是个晴天霹雳啊,准准轰中了心头!
“皇上,皇上!”兰儿也是俏面苍白,紧紧抓住了咸丰的胳膊。
“哈哈哈哈~~”咸丰突然惨笑道:“连洋人都全军覆没,天下间还有何人能制短毛?短毛下一步必取浙江,说不定还会进军两广,平定南方之后效法朱洪武北伐,我大清则是财赋重地尽失,无钱无饷,人心惶惶,如何抵挡?我大清朝要亡了啊!”
“皇上,皇上!您请冷静!”兰儿六神无主,花容失色劝道。
“朕都要亡国了,还冷他娘的静....”咸丰觉得自己的勤政竟步了崇祯的后尘,无比讽刺,心里又屈辱又绝望,正咆哮着,猛然气血一阵翻涌,喉头一甜,“扑哧!”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
“皇上,皇上!”
“皇上,快来人,传太医!”
奕訢就知道这个消息会刺激到咸丰,说实话,他听了都有吐血的冲动,却没料到,咸丰是真的吐血了,连忙冲了上前,从另一边扶上了咸丰。
“不用!”咸丰虚弱的略一摆手:“朕没事,吐口血反而好受了一点,兰儿,去替朕冲杯咖啡来。”
兰儿仔细看着咸丰,虽然咸丰的脸白的吓人,但精神果然是稍有好转,于是施了个万福:“请皇上稍等。”
兰儿快步走向了后殿,奕訢也趁这个工夫,亲自动手,替咸丰把衣襟上沾的血迹擦了擦,并唤上太监把地上的血迹擦去,刚刚弄好,兰儿就端了杯热腾腾的咖啡出来。
咸丰顾不得滚烫,一大口咖啡下肚,精神为之再爽,可是精神好有什么用呢?亡国的危险迫在眉睫,咸丰不由向奕訢看了过去,奕訢的目光有些躲闪。
几个月前,咸丰曾让他草拟革新纲领,可时至今日,仍未拟出,其实中国历史上的变法图强次数不在少数,著名的王安石变法,张居正变法,甚至雍正推行的政策也可以视为变法,这本不是太难,只需取前人的智慧结合本朝实际加以取舍即可,但关健是牵涉到方方面面的利益太多太多,谁都不肯让一点,也谁都想多吃一口,以至于在吵吵闹闹中一拖至此。
推行变法的前提,是要有一个强势人物主持,纵观大清,没有人能有主持的魄力,包括奕訢自己也挑不起大梁。
奕訢论起能力要比咸丰强一些,却魄力不足,镇不住北京的一干权贵。
咸丰又看向了兰儿,兰儿讪讪低下了脑袋,纵然她有些心计,可说到底,目前的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女人,还不是那个老谋深算的慈禧太后。
咸丰颓然坐回了椅子,正当一筹莫展之时,又有一名太监在外面施礼唤道:“禀皇上,英国公使宝灵、法国公使布尔布隆与美国驻北京专员麦莲求见。”
“嗯?”三人均是一怔。
奕訢寻思道:“难道洋人也接到了战败的消息,特来与皇上您商议对策?”
咸丰挥挥手道:“老六你去罢,看看洋人究竟想做什么。”
“喳!”奕訢刚刚应下,门口的那名太监却又吞吞吐吐道:“禀皇上,洋人特意提到是代表各自国家求见您。”
“哼!”兰儿当即冷哼一声:“又不是递国书的日子,洋人有什么好见的,恭王爷去接见难道还不够给面子?”
“诶~~”咸丰摆了摆手:“洋人对朕唯恐避之不及,既然肯来,必是有要事,见一见也无妨,宣!”
“喳!”太监打了个千离去。
咸丰又道:“兰儿,你侍候朕更衣,老六你留下来。”说完,起身向后走去。(未完待续。。)
ps: 谢谢暗暗_啊啊与我爱羊羊的打赏~~~~~~~~~
第三七二章 民盟军的报纸
清朝皇帝衣服分为朝服、吉服、常服、行服及所戴之冠,分为冬夏二式,咸丰去后面,正是把常服换成龙袍,龙袍属于吉服,比朝服次一等,身为大清朝的九五至尊,接见洋人使节,自然要处处展现出天威浩荡,虽然他的江山已经风雨飘摇了。
十五分钟之后,一袭明黄颜色龙袍,头戴吉服冠,挂着朝珠的咸丰回到了殿里,兰儿没有跟来,接见外国使节的场合,妇道人家不方便出席。
“宣英吉利公使宝灵、法兰西公使布尔布隆,弥理坚驻北京专员麦莲觐见!”
由远及近,公鸭嗓子有如接力一般传来,三位身着黑色燕尾服,头戴黑礼帽的公使也出现在了视线当中,咸丰不由皱了皱眉,他的第一眼感觉便是难看,一身黑,跟黑无常一样,光凭着衣服,一丝民族自信心就找了回来。
这三位驻北京公使都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先后迈入大殿之后,脱下礼帽横摆在胸前,深深一躬:“英女王陛下驻大清国特命全权公使宝灵、法兰西第二帝国驻大清国特命全权公使布尔布隆、美利坚联邦驻大清国专员麦莲,参见大清国皇帝陛下!”
咸丰第二次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外国人不行三拜九叩大礼,可是他的老祖宗乾隆在国力最盛之时都没能让马嘎尔尼跪拜,逞论传到他手上国势已经摇摇欲坠了呢?
他更没资格让洋人跪了!
而且对于洋人的称谓他也不大舒服,什么叫皇帝陛下?叫皇上才对嘛,这是由于陛下在尊贵程度方面不如皇上。在秦始皇以前,只有大王没有皇帝。列国大臣都称呼自己的大王为陛下。
另外一点是在汉晋时期,除了皇帝。皇后可以被称作陛下,太后也可以,如果有太皇太后存在,一样可以被称作陛下,她们都是或者曾经是皇帝的正室,符合古礼中夫妻亢礼的规定,因此一个王朝往往会有好几位陛下共存,陛下不具有独一性,而皇帝永远只有一位。皇上是万王之皇,王上之皇,称呼皇上还是称呼陛下,其中的区别并不小。
从陛下,到官家,再到皇上,皇帝的称谓演变充分地反映出了中国的皇权集中趋势,**程度也随之逐级加深。
只不过,对于这一声陛下。咸丰同样没法计较,洋人肯称一声清国皇帝陛下已经是给足了面子,当下沉着脸略一抬手:“免礼,平身。赐座!”
“多谢清国皇帝陛下!”三位公使礼貌的称了谢,分别坐在了太监搬来的圆墩子上。
奕訢代表咸丰问道:“三位公使,觐见我大清国皇帝有何贵干?”
宝灵单手抚胸。略一点头:“恭亲王殿下,想必贵国已经得知了我军战败的消息。这虽然很让人遗憾,但我们英国有着几千年的历史。爆发过的战争数以千计,在历史长河中,一两场战争的胜负并不足以影响到历史走向,何况这一次并非由我国本土派军,而是东印度公司以印度人作为主力作战,战斗力难免要大打折扣。
因此,宝山一役战败对我们英国没有太大的影响,相反,对于贵国则是事关生死存亡,个中的利害我不用多说,相信贵国皇帝已经作了充分考虑,我现在想知道,贵国打算如何应对。”
宝灵的表达很直接,那就是我们败一场无所谓,最多是面子上过不去,而战败的后果将由你们承担,那就是亡族灭种,这种直来直往的表达方式与王枫较为类似,迫使对方没法绕来绕去,只能表达出最直接的观点!
无论是咸丰还是奕訢,都很不适应这种谈话风格,原本他们还想通过旁敲侧击来试探英国人的底限呢,可这时,相视一眼之后,只能把自己的底牌揭了出来。
奕訢沉吟道:“据我所知,贵国拥有广大的海外殖民地,维系统治的基础便是贵国强大的军威,但经此大败,殖民地必然人心浮动,对贵国的军事实力产生怀疑,不利于贵国在殖民地的统治,而且短毛俘获了贵国人员与军舰,有损于贵国脸面,因此本王认为,贵国女王陛下绝不会无动于衷,我大清国希望贵国能够由本土派出精锐,协助我国一举扑灭短毛。”
宝灵、布尔布隆与麦莲交换了个嘲讽的眼神,看来这位年轻的亲王殿下搞不清状况啊。
宝灵摆了摆手:“恭亲王殿下,你陈述的事实或许有道理,但目前不是讨论我大英帝国派不派兵的问题,而是贵国打算如何面对,我可以向你透个底,我国与法国已经于今年三月向俄国宣战,未来数年内必须集中精力专注于对俄作战,所以在战事未结束之前,不可能由本土派出作战力量远赴中国,这个时间段,也许是三两年,也许五六年,也许会更久。
我想贵国应该清楚,民盟军是一支很强的军事力量,你们清国的军队一触即溃,他完全有可能利用西方在华军事力量的空档期,一举攻入北京城,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实!”
殿内陷入了沉默,咸丰兄弟俩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于民盟军的强势,他们没有任何对策,拳头没有人家硬,能有什么办法?甚至民盟军现在就集中力量攻打北京城,能守住的希望恐怕连三成都不到!
见着这二人的神色,三位公使相视一笑,美国专员麦莲从怀里取出一叠报纸,递上道:“清国皇帝陛下,恭亲王殿下,这是民盟军在他们的领地上发行的报纸,其中的信息量很大,我认为你们应该作个充分了解。”
“呈上来!”咸丰转头示意。
“喳!”一名太监从麦莲手里接过报纸,摆上了咸丰的案头。
“砰!”的一声,才看到个大标题,咸丰就气的七窍生烟,猛一击龙案,怒道:“贼子安敢如此辱我?”
“皇上?”奕訢不解的看了过去。
“老六,你过来看看,短毛简直是信口胡言!”咸丰余怒不消的招了招手。
奕訢从侧面登上台阶,探出半个脑袋一看,一个显眼的大标题出现在眼前:康熙是不是被雍正毒死的?
奕訢顿时也是满面怒容,但他比咸丰冷静一些,耐着性子把整篇文章看完,大体意思是,在隆科多的接应之下,雍正亲往畅春园给康熙灌了毒酒,怎么灌的,隆科多怎么抓住康熙的手脚,还扇了一耳朵,康熙怎么挣扎都写的有鼻子有眼。
虽然大清朝皇室公认康熙是重病而死,可是看了这篇文章之后,奕訢仍是禁不住的后背凉嗖嗖。
他顾不得失礼,拿起报纸一张张翻看,有庄妃情史连载,有努尔哈赤曾认明朝总兵李成梁为义父,有对乾隆与和绅是否存在断袖关系的推理,甚至还有当朝兰贵嫔的花边新闻,男主角正是他奕訢,望风的则是小太监安德海!
林林总总几十份,奕訢光顾着看清宫秘史了,每一篇都是丑化抹黑啊!
奕訢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咸丰也是气呼呼,麦莲不由提醒道:“清国皇帝陛下,恭亲王殿下,我认为你们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那些小道消息上面,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胡编乱造,用来抹黑丑化你们清国全体皇室成员,你们应该多看看其他类型的新闻,这将加深你们对于民盟军的具体了解。”
“拿几份过来!”咸丰黑着脸招了招手。
奕訢分了一半给咸丰,当然了,与兰贵嫔偷情的那篇他没敢给咸丰看,虽然不是事实,可是被咸丰看到,谁能料到是什么后果?
兄弟二人认真听取了麦莲的建议,跳过那些辣心的文章,翻看起了有关苏松太常的新闻。
看着看着,奕訢忍不住惊呼道:“这怎么可能?冬小麦竟然平均亩产两百四十斤?”
一般来说,水稻的亩产可以用石来计算,而小麦只能用斗计量,这从侧面反映了小麦的产量之低,奕訢对大清朝的小麦亩产大概是知道一些,以淮河为分界线,北方平均亩产为一百一十斤左右,南方平均亩产可以达到一百五十斤,而民盟军竟然是二百四十斤?
别说他不信,咸丰也不信。
布尔布隆却郑重道:“在冬小麦收获的当天,民盟军邀请中外各界代表与部分驻上海领事馆办事人员现场观摩,经当场称重,得出了这个数据,这是真实的,当然,目前民盟军仅是在几千亩的小范围内进行农村股份制改造实验,如果推广开的话,我相信,民盟军的粮食产量将跃上一个新的台阶。”
奕訢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粮食是一个国家的根本,也是军队作战能力的保证,如果民盟军的粮食产量大幅飙升,这意味着什么?当即转头道:“皇上,股份制改造臣弟是清楚一些的,无非是各家把地凑到一起统一耕种,如果真能提高粮食产量的话,臣弟以为,咱们也可以试一试。”
“嗯~~”咸丰略一沉吟,便点点头道:“交由户部去办,但匆操之过急。”
“喳!”奕訢打千应下。
咸丰又把目光投向了报纸,新闻虽然很少涉及军事,大多数都与民政有关,却仍是把他看的胆战心惊。(未完待续。。)
ps: 谢谢speculater的月票~~~~
第三七三章 拿矿山抵押
林林总总的新闻中,最令咸丰重视的一条是苏州全市去年下半年财税收入达两百六十万两白银!
要知道,苏州一府的赋税历来占到清朝的十分之一,往年平均是四百万两,而民盟军的半年二百六十万两是建立在废除苟捐杂税与各种摊派,以及农业税只收十分之一的基础之上,如果数字属实,这只能说明苏州的经济在民盟军的手上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也说明了民盟军更擅于治理天下!
其余还有苏北农民热情高涨,利用农闲时分积极参与水库与堤坝建设,据初步统计,平均每周达到了十万人次!
松江经济技术开发园区暨良种棉培育基地与常州经济技术开发园区相继成立!
水泥产量四月份突破了五千吨大关,争取于今年年底突破月产万吨大关!
混凝土实验取得了成功!
淮南矿业传来特大喜讯,已经探明亿吨级优质煤田一座,预计明年同期可正式投产!
江苏省安全生产监督局成立,将起到切实保障煤矿工人生命安全的作用!
国有中粮集团正式成立,将在各地建立储备粮库。
政府确定了由省长主抓米袋子,市长主抓菜篮子的分工目标,力保灾年粮价不涨,两年之内解决人民吃菜难,吃肉贵的问题!
人民充分发挥出对政府的监督作用,今年一到四月,共投诉案件三百一十二起,驳回五十四起。其余全部解决,查处撤职不称职公务人员九十八名....
每一个豆腐块大的新闻。都如重锤一般击上了咸丰的胸口,字里行间分明透出了一股红红火火而又井然有序的氛围。他不明白,民盟军的建设为何如此之好,再反观自己的大清朝,上层权贵醉生梦死,奢华浮燥,底层民众苦苦挣扎,怨气冲天!
咸丰其实是个很有抱负的皇帝,他渴盼大清朝能通过自己之手重现康乾盛世的辉煌,可是两边的对比太清晰。太一目了然了,照这势头发展下去,就算民盟军不来进攻,大清朝也会渐渐地崩溃瓦解!
“啪!”的一声,咸丰把一叠报纸往案头一搁,他没法再看,颓然靠上椅背,重重叹了口气。
奕訢也是无心再看,带着满脸忧色问道:“麦莲先生。这些报纸是从哪儿弄过来的?”
麦莲淡淡道:“新华日报是民盟军公开发行,我们美英法三国驻上海领事馆认为很有价值,可以使我们很好的了解到民盟军的施政纲领与具体措施,也可以为我们制定对民盟军政策提供重要依据。驻上海领事馆有专人收集报纸并作出分析,并定期送往北京公使馆。”
奕訢转头拱了拱手:“皇上,应严禁新华日报在我大清流传。凡有敢私藏传阅者,一律以谋反论处。抄家灭族!”
咸丰深以为然,如果新华日报在民盟军地盘以外出现。结果只能是人心丧失,当即点点头道:“准!”
宝灵不由轻笑一声:“清国皇帝陛下,我们认为贵国应该正视现实并拿出切实有效的改革措施,而不是一味的禁止查抄,民盟军施行西方民主政体,甚至在某些方面我们三国公使都不得不承认,他比西方做的更加完善,也比贵国实行的奴隶制**制度更能得到人心,躲避解决不了问题,反而会使问题积累,直至彻底爆发。”
咸丰的脸面现出了一丝愠色,身为皇帝,何曾被人指责过?但指责他的是英国公使,他只能把这份恼火按压下去,何况人家也没说错,不从根源上改变,大清朝又能糊多久?
奕訢冷声道:“三位公使先生,本王认为你们专程拜见皇上,不会只是为了拿几份报纸过来吧?”
宝灵掏出烟斗,磕上烟丝点燃,猛吸了口,才喷着烟道:“清国是我们的友好邦交国,我们三国政府在清国有重大利益,如今贵国面临灭国的危险,于情于理,我们都该施以援手,今天我们是带着解决问题的诚意而来。
贵国的问题分为军事与政治两方面,政治改革需要首先作出顶层设计,如果贵国有意愿的话,我们可以派出专家协助贵国参照西方政治制度,结合清国的实际,设计出一整套行之有效的改革方案,足以使贵国国力大增。”
奕訢与咸丰相视一眼,政治改革虽然迫在眉睫,却牵扯到的方方面面太多,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尤其还是洋人参与设计,他们对洋人是存有戒心的。
奕訢不置可否道:“本王代表皇上感谢三位公使先生的好意,但政治改革需要从长计议,需要充分调查研究,我们可以先派出人员接洽交流,取得共识之后,再谈具体问题也不为迟,而民盟军在军事上的威胁才是我国迫切需要面对的问题,我们可以先从军事方面着手。”
清庭的警惕不出意外,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按步就班慢慢来,还怕不能把清国变成另一个印度?
宝灵、布尔布隆与麦莲也相互看了看,宝灵说道:“我们虽然不能直接出兵支援贵国,却可以向贵国出售先进武器,并对贵**队进行现代军事训练。
据我们所知,民盟军的一大优势正是在于他的武器与军事指挥系统与我们英法美等西方国家几乎没有区别,甚至还要强于俄国与土尔耳等次级国家。”
奕訢沉吟道:“宝灵先生言之有理,短毛的枪炮打的又远又准,我国的确需要引进先进武器,只是,种类与价格能否列个清单,好让我们根据需要确定数量并筹措银两。”
布尔布隆挥挥手道:“恭亲王殿下不必费心,我们已经帮贵国考虑好了,按标准法军装备,再以贵国精减后的军队按五十万规模计算,约需要二十五亿法郎,三年之内必定形成战斗力!”
“什么?”咸丰面色大变,法郎按以拿破仑金币的含金量作为换算标准,与英镑的比价是二十五比一,二十五亿法郎相当于一亿英镑,也相当于三亿两白银。
在太平天国起义之前,朝庭年均收入四千万两,开销则是三千八百万两,小有结余,而在太平天国起义之后,滇铜无法运往京师铸钱,财政状况迅速恶化,迫使咸丰以铁铅混入铜中铸造劣质通宝,或当十,或当五十,或当千,同时还发行纸币充数。
咸丰发行的纸币没有任何金银储备保证,是纯信用货币,面值与白银等值,虽然朝庭规定官员俸禄与缴纳赋税纸币须占一半,但这种纸币谁会认账?百姓拿到手,第一件事便是不计成本的花出去,币值飞速贬值,才一两年的时间,就和废纸差不多了。
另自苏松太常被民盟军占领之后,清庭财政更见窘迫,几乎已濒临了破产的边缘。
奕訢的面色也是无比难看,忍着怒道:“布尔布隆先生,你不认为你的要价太离谱了么?”
“不不不!”宝灵站起来道:“恭亲王殿下恐怕不了解国际市场上的军火行情,就以英军与民盟军同时装备的米尼枪为例,折合五十两白银一把,再配上两枝备用枪管,不计子弹,价格约为八十两白银,按贵军五十万人的规模装备,这是四千万两白银。
当初贵国江苏巡抚许乃钊曾与我国前驻上海领事阿礼国达成了购买手雷的意向,二十两白银一枚,以贵军五十万人每人标配十枚计算,这又是一亿两,再加上火炮,一定规模的海军舰队,三亿两白银只会少不会多,另外补充一句,我方提供的军事训练是免费的,贵国只需支付相应人员的薪水即可。”
“这....”咸丰与奕訢面面相觎,洋人一开口就是三亿,就算肯让些价,可是国库里的存银连一百万两都没有,哪有钱支付啊!
麦莲淡淡笑道:“民盟军占据了清国最富庶的江南地区,治下的人口相当于欧洲中等强国,所以他的发展潜力是相当恐怖的,贵国如果不迅速武装,后果不堪设想。”
布尔布隆接过来道:“我对贵国的财政状况大致了解一些,是否无力支付如此巨额的款项?这不成问题,我们三国可以组成联合银行团向贵国提供贷款,但是,鉴于贵国窘迫的财政状况,我们对于贵国的偿还能力表示怀疑,因此我们请求派出人手在贵国黄河以北勘探矿藏,估定价值之后,作为贷款的抵押标的。”
“不行!”咸丰顿时一口回绝:“祖宗留下的基业岂可抵押给尔等外人?”
宝灵轻笑一声:“清国皇帝陛下,您可以好好考虑江山与矿藏谁更重要,只是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不要耽搁的太久,否则等民盟军打上门来,说什么都晚了。”
咸丰的脸面现出了剧烈的挣扎,他知道,三亿两白银的贷款朝庭根本还不起,最终只能把矿山抵给洋人,这是自大清朝入关以来从未有过的!
一方面是卖国,另一方面是亡族灭种,咸丰的心一阵阵的刺痛,不禁看向了奕訢。
奕訢满脸苦涩,尽最后的努力问道:“三位公使,三亿两白银的贷款我大清国没法承担,能不能减免一些?”(未完待续。。)
ps: 谢谢暗暗_啊啊的打赏~~~~
第三七四章 绝望
宝灵生硬的回绝道:“我们并没有胡乱报价,枪炮的研发成本与制造费用极其高昂,实际上,扣除掉航运费用,在每套枪械中我们获取的利润不会超过五两白银,当今的世界,已经不是仅凭着长矛鸟枪就可以战胜敌人的世界了,既然准备战争,就必须承受高昂的战争成本。”
奕訢不是不清楚,八十两银子一套米尼枪纯属胡扯,清朝自制燧发枪的成本也就十两银子不到,米尼枪纵使先进一些,又怎么可能夸张到如此程度,在他的估算中,三十两银子顶死了。
手雷他不了解原理,不好妄下定论,但火炮如果不用铜铸造,成本也就几百两银子,就算英国的火炮先进,价格翻十倍,买一千门不过才几百万两银子啊!
奕訢只觉得怒火几乎难以控制,连连深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沉着声道:“军队作战,有炮有枪即可,既然贵方不愿让价,那么我大清国只购买枪炮,手雷与海军军舰我们暂时用不到。”
“这个....”布尔布隆两手一摊,为难道:“手雷是我们西方陆军作战的标准装备,在短兵交接中,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请恕我直言,与民盟军作战,没有手雷会吃很大的亏,因为民盟军全军装备手雷,我想手雷的作用贵国应该有了些了解,最起码骑兵面对手雷时只能成为活靶子。
另外海军军舰也并非无关紧要,恭亲王不要忘了,民盟军俘获了英军各类舰船近百艘。若是从海面进攻天津,以舰炮轰击大沽口炮台。贵国如何应对?”
麦莲跟着冷哼一声:“恭亲王殿下,斤斤计较有意义么?现在多花一点。贵国的安全可以多一分保障,请恕我直言,即使民盟军统一了全中国,对我们美英法三国也不会带来直接损失,而贵国....我听说贵国政府曾在两百年前屠杀了数亿汉族人,这份仇恨不是时间可以淡去的,所以我认为,站在贵国的立场,生死存亡才最为重要。甚至于为灭去民盟军可以不计代价!”
“如果我们非不要呢?”麦莲的话语中带上了丝威胁,奕訢的怒火再次燃起,冷声问道。
出乎意料的是,三位公使一言不发了,全都磕上烟丝,慢条斯理的抽起了烟,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模样。
确实,大清朝不会造米尼枪,不会造手榴弹。不会造如民盟军那种打的又远又准的火炮,更加造不出数以千吨计的远洋军舰,甚至连质量好点的火药都造不出来,如果有时间。还可以引进技术慢慢发展,但谁知道民盟军何时会再来攻打北京城?
上一次,民盟军准备不充分。只要求换俘,可是下一次再来。仅凭着装备鸟枪土炮的八旗军能挡得住吗?
国势颓丧至此,自己有什么资格与洋人叫板?既使把这几名吸血鬼杀掉。除了泄愤图一时之快,换来的结果,只会惹得洋人联军先民盟军一步到来。
“哎~~”无奈的叹了口气,奕訢苦涩道:“皇上,先把眼前的难关过了罢。”
这一刻,咸丰满心都是苦涩,他只觉得这个皇帝当的无比窝心,可是再窝心也只能忍着受着,当下挥了挥手:“你三人速拿出份方案与恭亲王商议,待朕批准后依约施行。”
宝灵、布尔布隆与麦莲隐秘的交换了个得意的笑容,对清庭的三亿两白银贷款,按他们私底下的协议是英国占一半,法国出一亿,美国提供五千万,到时大清朝的矿山资源就按这个比例分配,他们压根就没想过清朝能还得起这笔钱,他们要的只是矿产资源!
报价三亿的军火,成本连三千万都不到,等于是用三千万两白银套取清国的矿产资源,只要签署了协议,三国会以最快的速度派出专业人士在黄河以北勘探矿产。
为什么是黄河以北?因为在他们的预测中,清军即使西方化也只能勉强与民盟军相持在黄河一线,如果在河南开矿,民盟军把矿山没收怎么办?难道从本土发兵攻打?
相对而言,洋人更喜欢与清庭打交道,民盟军既不好说话,打又未必打得过,清庭却是好欺侮啊,柿子不捡软的捏难道专挑硬茌?
至于帮清庭训练军队,这显然是一个控制清军的好机会,一切正如列强当初在印度的所作所为,慢慢把莫卧儿王朝架空,扶植地方割据势力再分别加以控制,最终使中国走上印度化的道路!
宝灵、布尔布隆与麦莲齐齐躬身施了一礼:“既然如此,我们先告辞了,我们会尽快拟出草案给恭亲王过目,再见。”说完,三个人肩并着肩,向殿外走去。
直到身影淡出了视线,“砰!”咸丰才猛一击龙案:“简直是岂有此理,洋人欺人太甚!难道我大清真羸弱至此?”
奕訢怔怔看着前方,大清朝是真的烂透了,就拿道光陵寝来说,陵寝是皇帝的身后居所,历来承建陵寝的官员谁不是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兢兢业业?
但道光陵寝不是,这是个典型的豆腐渣工程,假冒伪劣工程,迫使道光废弃旧陵,另花巨资修建新陵,因为陵寝建设经费被贪污了,地宫漏水,偷工减料,石敢当的鼻子竟然是粘上去的!
连皇帝的陵寝经费都敢贪,这已经不能用贪婪无厌作解释,而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
纲纪不存,官员失了敬畏,大清焉能不亡?
奕訢立刻拱了拱手,郑重道:“皇上,我大清危在旦夕,朝堂之乱逼近了明末崇祯年间,臣弟以为不下猛药是不行了,皇上应下定决心惩治贪腐,整肃吏治,或有回天之力!
短毛为何能于短短一年时间壮大至此?关键在于抄杀贪官污吏毫不手软,不仅获得了民心,而且查抄出的粮食钱财尽皆为他所用,想我大清的贪官多如牛毛,皇上若能严惩一批,宇内定可为之一清,抄来的钱财也可以填补国库空虚,此乃一举两得!”
“好!”咸丰叫了声好:“大清绝不能亡于我们兄弟之手,这事交给老七主持,你集中精力与洋人谈判,能省一点是一点,去罢。”
“喳!”奕訢打了个千,倒退着出了大殿。
这时的时间已经过了正午,奕訢不敢耽搁,策马向着奕譞的府邸直奔而去,就在数千里外的杭州,民盟军第五军也完成了对满城的全面包围。
第五军带了十门火炮,沿着树荫排开,其余的战士也是东一堆,西一团,尽量不直接暴露在阳光中,当时的中国碳排放量几近于零,所以树荫深处还是很清凉的,但城头显然没这条件,守城只能挨晒。
近万名旗人全部上了城头,有男有女,上至六七十岁的老年人,下至牙牙学语的幼儿,气氛如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的面孔,都布满了绝望!
“额娘,好热啊,我不想呆在上面了,我想下去。”这时,一名三四岁的小女孩满头大汗,撒娇般的扯起了她母亲的衣袖,那哀求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寂。
小女孩的额娘是一名二十来岁的妇人,面容较为清丽,出身于汉军八旗,姓氏是满姓马佳,名字则是海兰,海兰在满语中是爱惜怜惜的意思,她的男人早在两年前与太平军的作战中就已经身亡了。
海兰看了看隐没在树丛中的民盟军,再低头看向自己的幼女,不禁悲从中来,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额娘,你怎么哭了?阿玛呢,乌那希怎么从来都没见过阿玛?别人都有阿玛,为什么就乌那希没有?”小女孩名叫乌那希,乌那希在满语中是传家宝,世传珍玉的意思,立刻抬起脸问道。
“啊?额娘被沙子迷眼了,不碍事的!”海兰蹲下身子,紧紧抱住着乌那希哽咽道:“别下去了,城里光秃秃什么都没有,你站上面,可以看到翠绿的树,秀美的山川,和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鸟儿,你抓紧时间看看吧,看完之后,额娘带你去见你的阿玛。”
“为什么?”小女孩不解道。
“呜呜呜~~”海兰终于忍受不住,失声痛哭,她的名字正如她的性格,爱惜怜惜所拥有一切,青春、生命,还有她的女儿,可是自从民盟军席卷苏松太常之后,她就陷入了惴惴不安当中,她清楚落在民盟军手上绝不会有活路,当初南京满城被破,数千老弱妇孺被太平军屠杀的结局,使她绝了生的希望!
实际上在大多数旗人眼里,太平军与民盟军的差别,仅在于一个披头散发,另一个留着寸许短发而己。
果然,民盟军杀来了,她自问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却为何仍要一死?她既为自己无力去抗拒命运而哭泣,也为她的女儿肝肠寸断,这才是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啊,她什么不懂,她有什么罪?
绝望与悲伤的哭声在寂静的城头上显得尤其突兀,也深深的触动着每一个人的心弦,开始有女人跟着哭,直到城头恸哭大作,民盟军围而不攻,给她们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精神崩溃了。(未完待续。。)
ps: 谢谢richard6904的两张月票~~~~
第三七五章 我大清的功绩
一名将领再也没法忍受,咆哮道:“老子受够了,将军,下令出城吧,跟短毛拼了!早晚都是个死,拼一个够本,拼两个倒赚,也好过被这鬼天气活活晒死!”
“是啊,将军,下令吧!这是报应啊,报应临头逃也逃不了,我们的先辈两手血腥,报应终于来了啊!”
一时之间,请战的声音零零星星,并不是所有人都在附合,有些人已经失去了作战的勇气。
两百年的安逸生活,让旗人丧夫了勇武血性,不仅仅是女人,还有很多男人都是目光呆滞,浑身瑟瑟发抖,他们深恨自己的旗人身份,如果是绿营,尚能被招降收编,可是血脉来自于父母祖先,他们有什么办法呢!
杭州将军端昌没有接话,单手握着腰刀,一一扫视着众人,暗暗叹了口气,眼见就要被集体屠杀,却不是人人有拼死一搏的决心,旗人是真的没落了。
前几日,民盟军只以数千人围城,可是冲了几次都没冲出去,今日来的显然是主力,总兵力接近两万,又架起了火炮,民盟军的火炮他是清楚的,射程远,会爆炸。
对于突围,他打心眼里已经绝了希望,可是临死拉垫背,在民盟军犀利的枪炮之下,以全城占了大半的老弱妇孺,甚至连拼死一搏的勇气都欠缺,能拉到垫背吗?或者说即使有,又能拉到几个?
其实民盟军不用急于攻打,只需要围城围到傍晚,自己这里至少有一半的人会吃不消。从目前来看,民盟军正是抱着这份心思。己方连想拼命都没资格,只能被活活困死!
“佟老。佟老!”扑通一声,不远处一名老人突然栽倒,脸面铁青口吐白沫,身体一阵阵抽搐,很明显是中暑了。
一名士兵伸手去探了探鼻息,随即浑身一震,悲叫道:“佟老不行了。”
城头四十多度的高温,心情又紧张压抑,别说老年人。有相当一部分的年轻人都在咬牙强撑。
“扑通,扑通!”短短时间内,接二连三有人栽倒,有老人,有女人,有小孩,甚至还有二三十岁的壮年。
端昌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悲哀,脸面也渐渐地现出了挣扎之色,好半天才猛一咬牙:“来人。打开城门,本官出城请降!”
一瞬间,城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投降?每个人都不自禁的喃喃自语。
“大人。您不能去啊,您若出降,朝庭颜脸何在?短毛又怎么肯接纳我等?”又一名将领回过神来。连忙劝阻。
“哎~~”瑞昌重重叹了口气:“无论肯不肯,总要试一试。降了或有一线生机,不降只能是全体被杀。这个时候谈什么朝庭颜脸?哎!大清朝啊大清朝,祖宗的江山保不住了啊!”
正说着,瑞昌又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着浓浓的苍凉,民盟军全歼英军,对于旗人来说是致命一击,连英军都不是敌手,天下间还有谁人能挡住民盟军?他们依稀看到了国破家亡的那一天到来,也由于敌人太过于强大,竟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瑞昌看了看众人,惨笑道:“你们再看看满城的老弱妇孺,还有几个能坚持住?本官受皇上恩典,理当殉国以报天恩,本官出降,只为求民盟军手下留情,为你们留一条生路,快点打开城门。”
果然,没有人再劝了,瑞昌说的没错,除了投降,确实没有别的招可使。
“将军,妾身和您去吧!”这时,海兰拉着乌那希站了出来。
瑞昌看了过去,孤儿寡母,海兰又是个柔柔弱弱的俏丽小寡妇,很容易搏来人的同情,至于海兰会不会被拖入树丛深处当场轮了,这不在他的考虑之列,于是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城门缓缓打开,瑞昌一身戎装,海兰搀着乌那希,脚步沉重的向远处的树丛走去。
城头的近万道目光在注视着他们,承载着生的希望,民盟军也留意到了有人出城,虽然王枫把作战指挥权交给了林凤祥,因为去年攻打南京满城之战他是参与的,旗人的英勇顽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给太平军造成了重大损失,所以他并不急于发动进攻,而是打着消耗的目地,先晒一晒旗人,等旗人吃不消了,再一举发动总攻,把己军的损失减到最小。
可是此时,城门竟然洞开,并且走出了三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小女孩,这使他再没法做主,把目光投向了王枫,问道:“总司令,旗人搞什么鬼?”
王枫略一沉吟,便道:“理该是为了献城出降,来人,把他们带过来。”
“遵命!”几名士兵奔上前去,没过多久,三个人被带到了王枫面前。
王枫自然不会傻到蹲外面晒太阳,指挥部设在一大片浓密的树荫底下,刚一踏进,乌那希就擦了擦满脸的汗水,惊呼道:“好凉快啊,额娘,要是再有些水喝就好了。”
众人均是愕然,就连瑞昌都忘了下跪求饶,怔怔的站着,只有海兰吓的赶忙扯了扯乌那希,低斥道:“胡说什么,快跟额娘跪下!”
“为什么要跪?”乌那希还懵然不知,这可把海兰急的一头一脸都是汗水!
杨水娇暗感不忍,招了招手:“你叫什么?告诉姐姐,姐姐给你喝水。”
“我叫乌那希,谢谢姐姐。”乌那希喜欢的奔了过去,周秀英则取来一瓶清水,递上道:“乌那希,慢点喝。”
“谢谢姐姐!”乌那希是真的渴了,抱着瓶子咕噜咕噜猛灌,还不停的擦着嘴。
王枫这才把目光投向了瑞昌与海兰,“扑通!扑通!”瑞昌与海兰双双跪下,瑞昌大声道:“大清朝杭州将军瑞昌今率全城八千五百二十三口归降民盟军,望王司令收纳。”
“哦?”王枫淡淡道:“我为何要受降?莫非你不知道汉旗之间势不两立么?”
端昌咬咬牙道:“小人明白,因此小人愿意自刎于阵前,只求王司令放过其他人。”
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王枫哈哈大笑道:“瑞昌,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难道你不投降我就破不了区区一座满城?”
瑞昌急声道:“小人在王司令眼里当然不算什么,只是想请王司令顾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放城中众人一条生路,如今的旗人与百年前已大不相同,既没有过于欺压汉人,也失去了进取之心,只求苟活于世混口饭吃,我旗人可去旗籍,改汉姓,只求王司令开恩哪!”说完,砰砰砰砰,猛磕起了头。
王枫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笑道:“现在的旗人确实大不如前,但百年前的血债岂能被你一句话抹去?这个时候想起了求饶?百年前你们的祖宗屠杀汉人之时,面对求饶可曾开恩?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天道昭昭,报应不爽,是时候血债血偿了!”
瑞昌脸面煞白,虽然这个结果不出意外,他只是无路可走了才出城求饶,却仍是不厌其烦的磕着头,只希望以自己的诚意打动王枫。
同跪在地的海兰也把脑袋抬起,心一横道:“王司令,请听小女子一言,旗人满手血腥是不假,可是当今的旗人正如瑞将军所说,腐化堕落,只求一口饱饭,也没什么宏大的志愿,已经不能威胁您了,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您又何必揪着旧事不放呢?
况且我大清江山两百多年,天下人口繁衍至四亿,又开疆拓土,请问王司令,明朝时,关外、蒙古、新疆、西藏都在谁的手上?而到了我大清朝,已尽属中国,若论此功,堪比汉武唐宗,将来您建立新朝,这四处不都是由您一并继承了去?
另如您所说,我旗人是屠杀过汉人,但康乾盛世尚还历历在目,古往今来,除了贞观文景还能谁能比拟?综上所述,我大清朝岂是有过无功?应为功过相当,您怎能不分青红皂白一概杀之?如此作为,与李自成、张献忠、黄巢之流有何区别?”
海兰瞪大眼睛望向王枫,一副昂然不惧的模样,她豁出去了,横竖是个死,倒不如搏一把!
“哈哈哈哈~~”王枫再次哈哈大笑,好半天,才问道:“好一副伶牙利齿,你叫什么?是哪一旗的?夫家是哪一姓?”
海兰答道:“回王司令,小女子马佳海兰,汉军镶红旗人氏,夫家已于两年前与发....太平军的作战中身亡,不提也罢。”
“原来是二狗子。”王枫目中绽出了一抹寒光,他最恨的就是汉军八旗,满汉之间,为争夺生存空间,双方相互搏杀,是种族之争,这没什么好说,无非是一方势大盖过另一方而己,但汉军八旗不同,身为汉人,却卖身投敌,甘为走狗,迫害同胞,二狗子比大鬼子更可恨!
海兰显然听到了王枫的那句二狗子,她大概能猜出是什么意思,心里不禁升出了丝屈辱,当即辩驳道:“祖上入了旗籍,与我们后人有何关系?难道是我们想退就能退的吗?”
“哧!“王枫轻笑一声:”当二狗子有特权,听说每个月都发几两银子,我看你根本就没想过要退!”(未完待续。。)
ps: 谢谢暗暗_啊啊的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