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六章 潜伏福建
“末将不慎被民盟军偷袭,愿领罪责!”被解开绳索之后,李秀成识趣的领着战士们跪了下来。
说实话,杨秀清恨不能把李秀成千刀万剐,只要稍微有一点点的警惕,又何至于此?王枫拍拍屁股走了,给天京留下的一堆烂摊子根本没法收拾,不但军心士气受到动摇,更重要的是,还要面对洪秀全的怒火与责难,如果王枫真能对洪秀全下杀手倒也省了麻烦,可偏偏王枫没有这个意思。
阴冷的目光闪烁了一阵子,杨秀清便沉声道:“放外敌入城,按律当斩,但念你等是不察之下才中了诡计,本心并非如此,故本王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以李秀成为首,皆解职降为圣兵,重责八十杖,以儆效尤!”
“多谢东王开恩!”李秀成暗暗叹了口气,从圣兵升到军帅,又不是从金田跟来的洪杨嫡系,其中的艰辛与危险非外人难以明白,这一次解职,两年的心血白费了,一夜回到了解放前,可这时,除了拱手称谢还能如何?而且出奇的,心里对王枫并没有恨意,摊上了这档子事只能是自认倒霉。
“带下去!”杨秀清挥了挥手,向前喝问道:“王枫,你为何还不放还天王,莫非要反悔?”
王枫回过头,给李秀成丢了个抱歉的眼神,便淡淡道:“东王,急什么?也不差这几里路,离开火炮射程,王某自当奉还天王。另外王某奉劝一句,请三位紧紧跟上。若是让向荣捡了便宜,可莫怪王某言之未预。”
“跟上!”杨秀清忍着怒挥了挥手。领着骑兵出了雨花台南门。
民盟军一路南行,过了半个小时,把洪秀全向地上一扔,随即加快了行进速度。
太平军赶忙上前,七手八脚替洪秀全把绳索解开,尤其是那塞嘴里的臭袜子,更是能把人熏死,原本大家都以为要承受洪秀全的怒火,可是洪秀全就像发了狂一样。双手抱头,啊啊大叫,一边呕吐,一边在地上打着滚!
每个人都能理解洪秀全的憋屈,近千名妻子被掳走,财宝被搜刮一空,自已又以如此丢脸的形象出现在部下面前,这简直比被一刀杀了还难受啊,但这时。能说什么呢,只能以洪秀全为中心,围成了个圈跪在地面。
洪秀全的叫声越来越凄厉,丝毫没有止歇的迹象。韦昌辉看了眼隔着两三个身位的杨秀清,便向石达开小声道:“自从金田出来,皇上从未吃过如此大的亏。若仅是发怒倒也罢了,咱们做为小弟的自然只有承受的份。但本王担心,皇上会强令我等攻打苏松太常。
本王虽然很不愿意。却必须承认,我们的实力不如民盟军,攻打只是着战士们白白送命,不知翼王可有对策?”
石达开很是头疼,这正是他担心的,心里不由骂起了王枫,这倒不是他对王枫恨之入骨,王枫突袭天京,他可以理解,也没有给天京带来太大的破坏,他只是觉得王枫太过份了,既然不杀,那好歹给他老人家留些面子啊!
“北王有何高见?”好一会儿,石达开反问回去。
韦昌辉沉吟道:“唯今之计,你我只有尽快离开天京,壮大力量之后,再返回头攻打苏松太常,为天王雪耻。”
韦昌辉的想法很简单,他担心被洪秀全下令攻打王枫,又担心势单力孤被罪责,所认拉着石达开同进共退。
石达开没想到这一层,点点头道:“也好,我们已经取得了东王的军令,争取明日就走,天王总这样也不是个法子,我们先把天王送回宫罢。”
杨秀清想想也是,与韦昌辉和石达开一起把洪秀全扶了起来,架着向回走去,洪秀全虽然嚎叫挣扎,可这三人都有功夫在身,几乎没受到影响。
杨秀清突然意识到洪秀全被擒或许不是坏事,最起码声望将大受打击,在中国历史上,被生擒活捉过的皇帝除了明英宗,从没有谁能咸鱼翻身,他相信洪秀全也不例外,这意味着,太平天国的洪秀全时代走入了尾声,只要去了外患,他随时可以改朝换代,一想到这,杨秀清的心情好转了些。
在相反方向,由于带着大量金银财宝与近千名王娘,直到傍晚,民盟军才赶到了牛首山脉,也就是当初设伏聚歼福兴部的那个山谷,王枫下令暂歇一宿。
山谷里,炊烟了了,王娘们挤了一天的车,早被颠的腰酸腿痛,纷纷下车活动筋骨,战士中有相当一部分曾参加过那一役,不管当时的身份是太平军还是清军,均是现出了百感交集之色,谁能想到这小小的山谷,竟会改变了自己的一生呢?
周小滢就忍不住叹道:“洪总管,我记得当时你站在山顶上,我在你身边,亲眼看着王司令把福兴部诱进了山谷,现在回想起来,就好象发生在昨天一样。”
洪宣娇也叹了口气:“是呀,转眼就是一年过去了,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武昌与姐妹们共渡新年,憧憬着太平军的壮大发展,可是今年的同一天,我却亲手活捉了天王,真是不可思议。”
王枫嘿嘿一笑:“洪宣娇,你才二十一岁吧,怎么也和老年人一样喜欢缅怀往事了?其实你应该庆幸我们扼制住了太平军的发展势头,我们不能否定太平军反清的正义性,这与洪秀全、杨秀清、韦昌辉等野心家无关,而是太平军的破坏性太大,所经之处,赤地千里,中国经不起太平军的折腾,等我们解决了外部麻烦,就发兵攻打南京,暂时以南京定都建国,把南京市建设为一个现代化的,可媲美伦敦巴黎的国际性大都市!”
“嗯!”洪宣娇点了点头,美目中现出了浓浓的向往之色,今日重返南京,说实话,她大吃一惊,她没想到仅仅大半年的时间,南京城已是满地废墟,可是换个角度来思考,在废墟上重建,不是更加有成就感吗?
“来!”王枫又招了招手:“趁着天没黑,我们去看看洪秀全究竟有什么好宝贝!”
众人大为意动,跟着王枫向前走去,随便找了辆车,打开一看,顿时眼放绿光,满车都是金器,全是黄金打造的器物!
有金碗、金筷子、金盘子、金镜子,各种金首饰,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金冠,王枫拿手上掂了掂,份量挺沉。
洪宣娇解释道:“这个皇冠是天王在攻下武昌之后铸就,足足用了八斤黄金,每当出席重要典礼时,天王都会戴着。”
“他娘的,怪不得洪秀全脖子挺硬,换了我们头上顶八斤黄金,迟早得颈椎病。”王枫笑骂了句,突然鼻子轻嗅两下:“咦?哪来的尿骚味?”随即就把目光凝聚在了一个壶状物上面。
一名战士两眼放光的接过来道:“总司令,您说的这个吧?这是个尿壶,却是纯金打造,味道是难闻了点,可是洗洗干净,融了一样能铸成金锭,唉,在金尿壶里撒尿也不知是什么感觉,会不会比平时多尿一点?”
“你要不要试试?”王枫似笑非笑的看了过去。
“嘿嘿~~还是算了。”这名战士们摸了摸脑袋,讪讪笑道。
战士们均是一阵哄笑,王枫却向陈阿林招了招手:“陈阿林,你是福建人,从福建到广东,除了韶关可有别的道路?”
陈阿林想都不想道:“总司令,韶关只是大路,另有些不为人知的山间小路,我当年和弟兄们在福建闹小刀会,往来福建广东两地,走的都是山间小路。”
“好!”王枫猛叫了声好:“陈阿林,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下个月你和丁大全协商,凑足一千人,以你为领队潜往福建山区,暗中监视顺德陈村,一旦丁壮出海,就以最快的速度把老弱妇孺给我抓来,你有几成把握?”
陈阿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想,才道:“潜入福建山区其实不难,可以化整为零陆续入驻,捕捉陈村老弱妇孺也不难,夜里下手,动作够快,当地官府未必能及时应对,唯一有点麻烦的是如何回返,走海路显然不行,走陆路....那只能冒充成清军,请总司令放心,船到桥头自然直,属下会小心行事,十成把握不敢夸口,**成还是有的。”
王枫用力一拍陈阿林的肩膀:“记住,安全第一,实在有困难放弃也没关系,就定在正月十六开始行动!”
“遵命!”陈阿林猛敬了个军礼。
王枫点了点头,又向一名特战队员问道:“弄了多少金银,可有统计出来?”
这名战士敬礼道:“白银是两百三十五万两,缎锦等上品丝绸近五千匹,只是黄金....因为很多是金器,暂时没法称重,但属下估了下,十万两应该不成问题。”
“才这么点?”王枫眉头皱了皱,太平军席卷江南,怎么可能就这么点?说句难听话,苏州四富任何一家的资产,恐怕都不止这个数,而洪秀全贵为天王,难道财产还不如一个地方商人?
要知道,太平军走到哪儿抄到哪儿,吃了三年大户不要太爽,历史上的刺马案便是与太平军的财宝有关,清庭派来的两江总督来一个死一个,最终老佛爷认清形势,默许了湘军对太平军财宝的瓜分。(未完待续。。)
第二五七章 俄土战争爆发
王枫不大理解的看向了洪宣娇,洪宣娇沉吟道:“库房不全在天王宫中,有相当一部分分布在城里的各署衙,另外由于时间仓促,或许宫中的某些秘库没有发现也很正常,现在抄到手的两百多万两银子与十万两黄金已经不少了,你别不知足,如果南京还有金银,难道会自己长翅膀飞了?他日攻下南京城再细细搜索,肯定有收获的,好了,水娇过来了,可能是叫我们吃饭的。”
王枫转头一看,杨水娇正挥舞着手臂跑了过来,于是问道:“要不要一起吃?”
陈阿林虽然憨厚,却不傻,那边都是与王枫有关系的女人,他去算哪一出?当即摸了摸脑壳,嘿嘿笑道:“谢谢总司令的好意,我和弟兄们已经瞅准目标了,您看那边,下次吧,等我们捉来了陈村妇孺,总司令再为大家庆功也不为迟。”
王枫顺着陈阿林指的方向看去,隔着几十米远,有几名漂亮的王娘正在生火做饭,于是理解的拍了拍陈阿林的肩膀:“陈阿林,眼光不错嘛,我看好你!”说着,便牵上洪宣娇向回走去。
几乎在同一时刻,租界的英国领事馆内,文咸与阿礼国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阿礼国拿着一纸信件,反复端详,好半天才拍着脑门叫道:“竟然爆发了俄土战争,我的上帝,我不得不说王枫很幸运,外交部以全力备战为由,明确拒绝了我们从本土派出远征军的请求,虽然授权我们调用东印度公司的驻军。但东印度公司已经逐渐印度化了,充塞着大量印度雇员与印度籍士兵。
噢!天哪。那些印度士兵能上战场吗?他们不仅纪律散漫,贪生怕死。还有着古怪的习惯,例如去年配发的米尼枪,其中的印度教士兵因子弹上涂有牛油而拒绝使用,但当我们尊重他们的习惯,把牛油换成猪油时,白帽教又差点闹事,我甚至一度怀疑,谁才是印度的主人?究竟是我们英国人,还是那黑黝黝的印度土王?”
“呼~~”狠狠吐了个烟圈。阿礼国又道:“如果与清庭作战,印度士兵尚可勉强一用,因为清军更加不如,可是我们的敌手是民盟军,这是一支精锐的部队,况且民盟军的规模又扩大了,我很怀疑外交部是在变着法子拒绝我们,难道女王陛下已经放弃了远东?”
文咸无奈道:“阿礼国先生,我们应该理解女王陛下的为难。在女王陛下眼里,中国只是一块肥肉,早咬迟咬只是个先后问题,而俄国的无限制扩张事关我国的核心利益!
我国已经与法国达成协议。最晚将于三月份协同奥斯曼土尔其对俄作战,俄国拥有世界上最广袤的领土,俄国人强悍好战。半点都轻忽不得,你应该知道。俄国佬贪得无厌,对领土的胃口之大超出了任何人的想像。如果我们战败,俄国佬会蚕食奥斯曼土尔耳、控制博斯普鲁斯海峡与达达尼尔海峡,把舰队开入地中海,一分一寸的夺取地中海沿岸土地,乃至北非、埃及!
几百年来,俄国扩张的步伐从未停下,他们活着的意义只为了扩张再扩张,征服再征服,我非常理解女王陛下与外交部的决定,虽然我对这个决定表示遗憾!”
阿礼国叹了口气:“照这么说,在克里米亚战争没有结束之前,本土都不可能派军前来,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王枫一步步坐大?”
“当然不!”文咸耸了耸肩:“既然外交部授权我们调用东印度公司的兵力,我们就应该充分利用上。”
阿礼国不解道:“文咸先生,我对印度士兵没有任何信心,想必您也是同样如此,您应该清楚,虽然印度人战死对我们不算什么,可是战败的后果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
文咸摇了摇头:“阿礼国先生,你对印度人的偏见太大了,印度人并不是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况且军中各级指挥官都是英国人,当然,我们不能把宝全部押在东印度公司身上,我们应该联结一切可以联结的力量!
我听说,去年春夏之交,王枫曾经打退了清朝广东水师的进攻,而广东水师雇佣的是顺德陈村的船只与十三行的商人,这未必不是一支可以联结的力量....”
文咸正在盘算着该如何拉拢清庭一起对付王枫,这时,一名英军士兵匆匆奔了进来,敬礼道:“先生们,吴健彰秘密求见,还带来了一名中国人。”
“哦?”文咸与阿礼相视一眼,均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中国的一句名言:说曹操,曹操就到,虽然他们不明白曹操究竟是谁。
文咸连忙道:“请他进来!”
“是!”士兵匆匆而去,没多久,带进了两名中年人,吴健彰是他们的老朋友了,只是眼睛上多蒙了块黑布,另一人头戴瓜皮小帽,身着士绅常穿的便装,三角眼,翻天鼻,典型的通古斯人相貌特征。
吴健彰操着半生不熟的英语说道:“文咸先生,阿礼国先生,我给两位介绍一下,这位是朝庭新署江苏巡抚吉尔杭阿。”
吉尔杭阿本居常镇通海道,即领常州府、镇江府与江北的通州和海门厅,随着镇江与常州相继失陷,原以为要受朝庭责罚,却不料,竟高升江苏巡抚,可谓因祸得福。
吉尔杭阿拱了拱手:“本官受皇上委派,前来拜会两位。”
吴健彰翻译过去,文咸热情的示意:“请坐,上茶!”
......
吉尔杭阿的来到,对于文咸显然是个意外之喜,虽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但他并不在意,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之攀谈,而位于亚平宁半岛北部的都灵,却还未到中午。
冬季的地中海沿岸,受西风带影响,正是阴雨连绵的季节,虽然气温不是很低,可是阴沉的天气与近于饱和的湿度,给人带来了一种阴冷的感觉,心情也很不顺畅。
都灵效外有一座典型的巴洛克风格的庄园,占地数十顷,在都灵鼎鼎大名,这就是王国首富兼首相加富尔的家族所在。
巴洛克式建筑使用贵重的材料、精细的加工、刻意的装饰,以显示其主人的富有与高贵,也正合加富尔的身份。
站在富丽堂皇,布满浮雕,以彩色玻璃装饰的大厅中,加富尔眺望着笼罩在雨幕中的喷水池,缓缓抽着烟,眉心紧皱。
加富尔今年四十五岁,矮矮胖胖,圆圆的脸,带着圆圆的眼镜,让人很难想象,他是瘦削漂亮的安吉丽娜的父亲,相反,在加富尔身边一名四十左的中年人倒是与安吉丽娜在眉眼脸模较为相似,这是加富尔的表弟,贝尼托.罗素,来自于加富尔的母系,一个法国伯爵家庭,安吉丽娜的婚事就是由他牵线搭桥。
贝尼托也望了会儿喷水池,便转回头道:“二哥,俄土战争已经爆发了,法国政府邀请撒丁尼亚参战,您考虑的如何?”
加富尔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着烟,沉默不语。
贝尼托又道:“二哥,其实国际形势您很清楚,俄皇尼古拉一世向奥斯曼苏丹提出,要求将奥斯曼境内所有东正教臣民由俄国来保护,力图把奥斯曼变为俄国的保护国,进而独占博斯普鲁斯和达达尼尔两个黑海海峡,打通进入地中海的通道,实现其扩张野心,俄国的这一企图自然为英法所不能容忍,在英法的支持下,奥斯曼苏丹拒绝了俄国的最后通谍,以致于爆发了俄土战争。
最迟今年三月,英法将对俄宣战,派出精锐军队赴克里米亚,而奥地利与普鲁士虽会保持中立,却会压迫俄军退出多瑙河流域,您完全不用担心战败的问题,因为您忽略了英法阻击俄国的决心。
我可以向您保证,这一战,俄国必败,毕竟俄国是一个落后的农奴国家,而英法是先进的工业国家,工业国家对农奴国家作战,根本没有失败的理由,”
加富尔沉吟道:“撒丁尼亚国小力弱,当务之急是统一意大利,哪有余力对俄作战?”
贝尼托明白他这个表哥是在要好处,于是微微笑道:“我们的拿破仑皇帝陛下认为,意大利分裂的太久了,地中海沿岸应该出现一个地区强国作为法国的盟友,法国政府愿意与您签署秘密协议,支持撒丁尼亚对于奥属意大利北部的领土主权索求。”
“好!”加富尔爽快的点了点头:“在英法向俄宣战之后,我会说服国王陛下与国会追随法国。”
贝尼托赞许的笑道:“二哥,您将由此成为意大利的伟人,您的名字将与意大利的统一事业密不可分,我提前向您表示祝贺。”
“谢谢!”加富尔望着雨幕,不冷不淡的应了句。
“哎~~”贝尼托明白加富尔的心情,叹了口气:“二哥,您是否又在想念安吉丽娜了?这个倔强的孩子,自从前年结婚前失踪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
我想,她多半是逃离了都灵,在这个世界上,一个孤身女孩子的处境是非常危险的,我武断的替她安排婚姻也许是错了,我现在只希望她能够平安无事,尽早回到您的身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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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八章 克灵顿的机会
加富尔的嘴角略一抽搐,便神色不变道:“有证据表明,安吉丽娜确实是逃离了都灵,她自私自利,惘顾家族利益,我加富尔没有这样的女儿,你不要在我面前提到这个名字。”
贝尼托暗感无奈,他明白,加富尔只是嘴硬,心里还是很挂念安吉丽娜的,暗中发派了不少人手寻找,足迹遍布英法的各大城市,甚至奥地利,匈牙利,普鲁士各邦,以及远在大西洋对岸的美国,可就是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按道理说,这是不大可能,因为贵族圈子很小,安吉丽娜拥有良好的教养与考究的生活习惯,当一个地方出现了这样的一个陌生女人,尤其还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很容易传的沸沸扬扬,然而,现实是安吉丽娜仿佛从人间消失了似的,这让人不得不往最坏的方面去想。
其实贝尼托还是很喜欢这个侄女的,安吉丽娜聪明,有气质,有经营天赋,继承了加富尔家族的优良基因,所以才自告奋勇的替安吉丽娜撮合婚姻,可这一下就惹出了祸事,如果安吉丽娜真遭了不测,恐怕他终生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贝尼托不再说话,怔怔望着远处,这时,一个不急不忙走来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这正是庄园管家。
与中国管家隔着多远就大呼小叫不同,这名管家来到近前,才恭恭敬敬施礼道:“加富尔先生,有一名叫做克灵顿的英国小伙求见,他说他有安吉丽娜小姐的消息。”
“哦?”加富尔有了瞬间动容。可随即就恢复如常,贝尼托暗暗摇了摇头。代着吩咐道:“请他进来。”
“是,贝尼托先生。”管家向外走去。没过多久,领着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克灵顿以极其羞侮的方式离开宝山之后,满心都是报复的念头,他恨王枫,恨王枫抢走了他的女人,抢走了他的财富,进而连安吉丽娜也恨上了,他恨安吉丽娜的水性杨花,但他清楚自己并没有报复这对奸夫淫妇的能力。他只是英国的一个小人物罢了。
于是,克灵顿想到了加富尔家族,加富尔家族在撒丁尼亚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在法国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因此虽然回了租界,却未回英国领事馆,而是借了钱搭乘往香港的邮轮,经星加坡、孟买,几经辗转。来到了都灵。
落在加富尔与贝尼托的眼里,克灵顿是个帅小伙,高大而瘦削的身材,身着简朴却整洁的衣衫。第一眼就赢得了他们的好感,贝尼托迫不急待的问道:“你当真有安吉丽娜的消息?你虽然是英国人,但也应该知道在都灵糊弄加富尔家族的后果。”
“您是....虽然我不认识您。但我还不会无聊至捏造消息!”克灵顿恰到好处的流露出了一小丝愤怒之色。
贝尼托点点头道:“我是贝尼托.罗素,安吉丽娜的舅舅。这位是米洛.奔索.迪.加富尔伯爵,安吉丽娜的父亲。我为我先前的失理向你道歉。”
“加富尔先生与贝尼托先生,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克灵顿中矩中规的行了一礼,便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英国皇家海军陆战队前上尉克灵顿,自去年以来,一直驻扎在清国上海英租界,我曾在去年夏天,在上海附近的宝山县城见过安吉丽娜小姐。”
“什么?你真的见过?说详细点?噢,请原谅我的失态!”贝尼托一把揪住克灵顿的衣领,但紧接着就松了开来,满脸的欺翼之色不假掩饰,就连加富尔都是面容大变!
“贝尼托先生,我可以理解,当时是这样的,安吉丽娜小姐常常与一个中国人在一起,还曾在公众场合接过吻,好象很亲密的样子,那个中国人叫王枫,是当地一股叛军的头目....”
克灵顿避重就轻,他不敢说安吉丽娜是因为自己才来到中国,只是大肆渲染安吉丽娜与王枫的亲蜜关系,甚至连自己被俘都不隐瞒,当然了,他把责任全推给了孟斗班。
末了,还补充道:“我听说王枫已经有了不止一个妻子,中国是一个野蛮落后的国度,是允许一夫多妻制的。”
刚开始,加富尔与贝尼托还是满脸的激动之色,可是听着听着,脸色双双地沉了下来,加富尔家族的女儿,竟然给一个卑贱的东方人当了情人?不,连情人都不如,而是小妾,西方人没法准确定位小妾,把小妾理解为性奴或是婢女一类的存在,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加富尔脸上的肉都气的阵阵颤抖,还是贝尼托似是想到了什么,狐疑的问道:“克灵顿,你是英国人,又长驻中国,你是怎么认出安吉丽娜的?又是如何打听到她是加富尔家族的人?”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克灵顿早已想好了说辞,不急不忙道:“我也不瞒您,我因仰慕撒丁尼亚的人文气息,曾利用前年的一次休假特意来到都灵,撒丁尼亚人民的淳朴与上进精神令我赞叹,但更加幸运的,是我在一个偶然意外的场合结识了安吉丽娜小姐。
她的美丽让我心动,她的谈吐让我心折,可是,她出身于贵族,而我只是普通的平民,同时,我也了解到了她即将远嫁法国,与一位门当户对的英俊贵族子弟结婚,这虽然很令人惋惜,但我依然对安吉丽娜小姐表示出了祝福,在假期结束之后,我离开都灵去了孟买,原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有与安吉丽娜小姐见面的机会了,却没料到,竟然会在清国相见,她的身边也多出了一个中国男人。”
“中国,中国人?”加富尔在最初的气愤过后,反而清醒过来,立刻问道:“你可知道安吉丽娜是如何去的中国?又为何过去?都灵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东方人的面孔。”
加富尔的意思很好理解,那就是安吉丽娜是怎么结识的王枫,克灵顿耸了耸肩:“加富尔先生,抱歉,这也是我的疑问。”
从头到尾,克灵顿的应答都合情合理,一个穷小人,偶遇一位美丽的贵族女郎,生出爱慕之心是理所当然,如果克灵顿对安吉丽娜没有任何想法反而是不正常,可是他能克制住自己的爱意,这就相当难能可贵了,而且以二十多岁的年龄当上皇家海军上尉,显然是有些能力的,加富尔与贝尼托都对克灵顿生出了些欣赏。
二人相互看了看,加富尔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支票,填上几个数字之后,撕下来递过去道:“非常感谢你的消息,这是一千磅,作为对你的酬谢,请不要推辞。”
一千磅已经不少了,一名熟练英国工人的年收入才十五磅,一千磅只要不是坐吃山空,可以让克灵顿过上舒适的中产生活,当初艾丽丝被王枫盅惑在中国投资,也只是向文咸借一千磅而已,但克灵顿清楚,收了钱他将从此与加富尔家族擦身而过,也将永远失去得到安吉丽娜的机会。
于是,克灵顿现出了一副受到羞辱的神色,看都不看道:“加富尔先生,我与安吉丽娜小姐是朋友,我不忍心她被一个中国人欺骗,这是我不惜前来都灵的唯一理由,如果我收了您的钱,这将是对我与安吉丽娜纯真友谊的亵渎,虽然我明白,我和安吉丽娜之间不可能有爱情,但我很愿意把这份友谊永远珍藏在心底,所以....您的钱我不能收。”
贝尼托目中的赞赏之色更加浓洌,点点头道:“好,你不需要,我们也不勉强,请问你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克灵顿心里一喜,也有些紧张,却是神色黯淡道:“我由于战败与被俘的经历,已经被解职了,我准备回国找个工作,或者去美国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当上雇佣军。”
贝尼托向加富尔打了个眼色,加富尔明白贝尼托的意思,那就是把克灵顿收为已用,毕竟英国虽然陆军不怎么样,英国在陆军上从来就不是强项,当时欧洲陆军排在第一的是法军,但英国皇家海军的名头还是挺吃香的,只不过,克灵顿是英国人!
加富尔略有些迟疑,可是当接触到克灵顿那迷惘的眼神时,他的心软了,沉吟道:“克灵顿,既然你对未来没有明确的规划,那么,我想请你为我们撒丁尼亚国王效力,请问你愿不愿意加入撒丁尼亚军队?当然了,由于你是英国人,必要的审查与考核是不可少的,希望你可以理解!”
克灵顿心里连呼上帝,由尉官到校官,由校官到将官,每一步都异常艰辛,如果没有重大战功,基本上不会有升迁的可能,在英军中,海军上尉成千上万,能升到校官的却是十不足一,有很多人只能慢慢熬资历,在上尉的位置上退役,尤其是自己,有战败与被俘的经历,想升迁更是难上加难。
而撒丁尼亚虽然是个小国,但小国比大国相对容易混出头,假如上帝保偌,当上一名将军也不是没可能,再假如加富尔肯给些方便,由军界挤身于政界,成为撒丁尼亚政坛上横跨政军两界的举足轻重人物,将未必不是一个可以实现的美好愿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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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 出版日记
这是一步登天啊,是小人物咸鱼翻身的机会啊,克灵顿无比庆幸自己来到了都灵,这个时候,如果加富尔把安吉丽娜许给他他也愿意,女人本来就是用以获取政治资本的工具,是不是处女倒不是很重要,爱不爱自己也不重要,欧洲的贵妇们谁没几个情人?堂堂英国女王都不清不白呢。
只不过,克灵顿仍是很迟疑的说道:“能为撒丁尼亚国王效力,我很荣幸,但我毕竟是英国人,所以....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背叛我的祖国。”
“好!”加富尔满意道:“我们撒丁尼亚与英国没有利益冲突,我们只致力于意大利的统一,也没有力量与英国为敌,我现在可以向你保证,你的要求可以满足。”
克灵顿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过份,就是矫情了,于是恭恭敬敬的深深一躬:“加富尔先生,我郑重宣誓,从这一刻起,撒丁尼亚是我的第二祖国。”
“啪啪!”加富尔拍了两下巴掌,一名中年人从后走了过来,随即便道:“克灵顿,皮埃尔会替你安排好一切,你和他去罢。”
“克灵顿先生,请!”皮埃尔做了个手势,“谢谢!”克灵顿再施一礼,转身而去。
待两条身影消失在了雨幕当中,加富尔才问道:“贝尼托,你说他的话是真是假?”
贝尼托沉吟道:“克灵顿没有理由欺骗我们,只要派人去中国一探究竟,就很容易揭穿他的诺言。敢于欺骗加富尔家族,我料他还没这么大的胆子。不过,二哥。安吉丽娜怎么办?”
加富尔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撒丁尼亚的军事实力太弱小了,暂时没可能把力量投放到中国,要不,先去了解情况,争取把安吉丽娜劝回来?”
贝尼托摇摇头道:“安吉丽娜是在结婚前夕出走,她的行为给加富尔家族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她不可能意识不到,她只要回到都灵,必然要接受严厉的惩罚。况且她与那个叫王枫的中国人搅在一起,正是恋奸情热的时候,所以说,一般人根本没法把她劝回来,您别忘了,安吉丽娜很有主见。”
“劝不回来?难道要动用非常手段?”加富尔眼睛一眯,徐徐吸了口烟。
“不不不!”贝尼托连忙摆了摆手:“对于中国的情况,我们并不了解,而且王枫既然是叛军首领。与安吉丽娜的身边必然有武装力量护卫,成功的可能性不是很大,绑架只是最下下之策,这样罢。我是安吉丽娜的舅舅,我也一直对这个落后蒙昧而古老的东方巨国怀有浓浓的好奇,我借此机会亲自去一趟中国。”
“也好。你小心点!”加富尔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我立刻去准备!”贝尼托拿起屋角的雨伞。向着外面走去,而此时。在时间上还稍早一点点,法国南部的一座葡萄园里,孟斗班正缅怀的望着东方。
文咸信守对王枫的承诺,并未向英法政府通报孟斗班等人叛国投敌的罪行,却由于要对战败负全责,因此孟斗班被解职了,昨天刚由巴黎回到了位于里昂郊外的家里。
孟斗班的妻子艾玛,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妇人走上前来,理解的笑道:“怎么?又在想中国了?”
孟斗班从口袋里掏出金牌,抚摸了一阵子,感慨道:“我忘不了与王枫的友谊,也忘不了周家庄善良的村民,但请你放心,我会尽快适应现在的生活,做一名好丈夫,一名好父亲,用心经营家里的葡萄园,如果有可能的话,将来我会把我亲手酿的葡萄酒与王枫分享。”
艾玛轻笑道:“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在你去中国之前,你是一个铁血冷酷的军人,以光复拿破仑时代的荣光为已任,从来就没有把儿女情长搁在心上,可是回来之后,你变得多愁善感了,你的豪情壮志也没有了。
其实你这个样子正是我所喜欢的,我不想你在外面冒险,也不想没日没夜的为你担心,我宁可与你过着平静无忧的生活,而这一切应该归功于王枫,我很想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年轻人呢?”
孟斗班缓缓道:“他博学多才,思想新颖深刻,政治手腕圆滑,军事能力非凡,更重要的是,他待人真诚,不作做,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具有独特人格魅力的人,既便我身为高贵的法兰西人,也不得不为之深深折服,对了,我的日记里记载了与王枫的交往过程,以及我所了解到有关他的一切,我读几段给你听听。”
“哦?”艾玛讶道:“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完美的人?那和上帝有什么区别?你快去,我很好奇呢。”
孟斗班快步入屋,几分钟之后,把视若珍宝的日记本拿出,翻到后面数十页开始朗读起来,这是他在被俘之后的经历。
艾玛是个非常有修养的法国女性,她明白自己的丈夫需要什么,总是恰到好处的打断提问,并适当的提出一些自己的见解,扮演起了一个合格的听众角色。
孟斗班的兴致更浓,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才全部读完,看着丈夫那意犹未尽的神色,艾玛忍不住道:“孟斗班,我认为你应该把你的日记出版,这样可以使更多人的了解中国,了解王枫,或许,也能给我们带来丰厚的回报,你说呢?”
“哦!艾玛,这真是个美妙的主意!”孟斗班顿时激动的抱住了他的妻子,猛一阵狂吻!
“谢谢!”好一会儿,艾玛才把嘴唇移开,微微笑道:“你的书名可以起为《孟斗班日记》,副标题就定为:王枫,中国的拿破仑,一位平民走向皇帝的传奇经历!”
“好主意!”孟斗班眼前一亮,这既能帮助到王枫,还可以赚到法朗,何乐而不为呢?当下走回屋子,他需要做个润色,使文笔更加优美流畅,情节更加曲折生动,以卖出大价钱,甚至他都打算在自己力有未逮时,请来好友雨果帮忙!
雨果是浪漫自由主义的核心人物,与缪塞、大仲马齐名,也是著名作家,他正直、没有狭隘的民族主义情绪,代表着人类的良知,因在政治上反对路易.波拿巴,被迫流亡国外。
王枫并不清楚孟斗班会以自己为主角出版日记,即使知道了,也肯定是持赞成态度,他正与傅家姐妹、杨水娇与洪宣娇围坐成一圈,准备享用晚餐。
“劈劈啪啪~~”篝火烧的啪啪直响,给寒冷的冬夜带来了暧意,周围摆放着几辆车,起挡风作用,也供女人们晚上休息,男人则是睡在睡袋,温暧、简便、易携,这是冬季用于长途奔袭的必备之物,比营帐方便。
山谷中,处处欢声笑语,弥荡着杂乱无章,且腔调古怪的歌声,如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啊,还有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等等诸如此类。
洪宣娇无奈道:“真不知你从哪弄来的这些曲子,都是些哥哥妹妹的,你听听,战士们一个个搞得象色狼一样。”
王枫不以为然道:“《诗经》中最有名的是什么?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还有《孔雀东南飞》等等许多脍炙人口的爱情诗篇,这说明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古人从来不避讳,敢于大胆的表达出爱情,可是时至今日,男欢女爱反而成了洪水猛兽,连爱情都不敢表达,还谈什么男女平等,婚姻自由?这是很不正常的现象,必须要改变!
动物界中,雄性动物通常以展示出强壮或美丽来吸引雌性动物,战士们正同样如此,以才艺来吸引女性,这不是很好吗?至少能顾及女性的意愿,总比强索回家要强吧?”
“算你有道理!”洪宣娇没好气道:“今天是惊心动魄的一天,也是一个非常难忘的大年初一,来,都趁热吃吧,吃完早点休息。”
“嗯!”杨水娇重重一点头,拿起一根烤红薯剥起了皮,傅家姐妹也是心有感慨,尤其傅善祥更是松了口气,看着眼前的一堆食物,她的确是饿了,根据老习惯,双掌合什,微闭双眸,默默的感谢起了主的恩赐!
王枫顿时脸一沉道:“傅善祥,你在做什么?难道你还在信那个邪教?你真是死性不改啊!”
“啊?我....”傅善祥吓的连忙张开眼睛,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已经不信拜上帝教了,但是没有信仰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所以从今天开始,我改信正宗的基督教,基督教不是邪教,不害人,你放心,我只是在饭前做个祈祷,仅此而己。”
“不行!”王枫一口回绝:“基督教也不许信,你看人家杨水娇怎么不改信?偏偏就你玩这套?傅善祥,你得和杨水娇学,杨水娇的信教程度我是清楚的,当初跟在我屁股后面让我改造思想,烦不烦胜,她是最正宗的狂信徒,可现在说放弃就放弃,这才是提得起放得下!”
杨水娇被王枫夸讲,心里喜滋滋的,劝道:“善祥姐姐,有些事想明白就好了,这教,还是别信了吧,王枫不会害你的,时间长了会慢慢习惯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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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零章 比信教更快乐
与杨水娇相反,傅善祥却是现出了不满之色,嘟囔道:“我信基督教又怎么了?那是我自己的事,再说你不是才提倡过男女平等吗?女人也有信教的权利吧?”
“哟!傅善祥,你倒是蹭鼻子上脸了!”王枫乐了,怪笑道:“你的话是没错,却有两个前提,第一,身为中国人,有信仰佛教与道教的自由,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至于外来宗教,虽然我赞同引进西方的科学技术与人文主义,但对于思想价值观必须要严格把关,而西方的思想价值观与宗教是密不可分的,所以必须要由政府有关部门对教义进行严格审核,剔除掉不符合汉民族价值观与文化传统的部分内容才可以批准通过,目前这项工作因人手有限,暂未开展,所以信仰外来宗教暂时不能放开,以免引进糟粕思想!
第二,我是苏松太常的领导人,一言一行都受人关注,必须要以身作则,而你,身为领导人家属,也是公众关心的焦点人物,你的言行具有示范作用。
如果你信仰基督教,很容易给公众传达出错误信息,那就是我鼓励民众信教,这个后果很严重,因此今天,我作为一家之主,给我们王家立条规矩,由我开始,每个人都不许信教,包括佛道二教也不许信,我们王家永远是宗教外人士,以避免历史上因佛道大倡而弄致朝野间一片污烟障气的情况再现!”
傅鸾祥点了点头,跟着道:“明朝嘉靖皇帝好道教,弄的宫里全是道士。甚至大臣的奏折也要写成青辞的形式,严嵩就是青辞写的好。才被嘉靖另眼相待,结果把持朝政数十年。大明朝也是从嘉靖开始走向了衰败,这都是历史上的教训,小三的规定虽然有些不近人情,却是很有道理啊!”
傅善祥瞥了眼王枫,委屈道:“姐姐,没必要上纲上线吧,我又不向人传播的,只是图个自己心里的安详快乐,又有什么危害?”
刷的一下。王枫突然站了起来,冷笑道:“傅善祥,好说歹说都你都不听,看来你是铁了心了,是不是?”
“我....”傅善祥猛一咬牙,也站在了王枫面前,大着胆子道:“我承认,因为我的任性差点害了姐姐,但以后我会注意的。尽量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现在只要求一个人信仰基督教,这也不行吗?我保证不会妨碍到别人,况且....你说你的家属要注意言行。而我....只是你的小姨子,你连小姨子都管,你不觉得很霸道吗?”
“善祥。快坐下来!”傅鸾祥赶忙扯了扯她这个倔强的妹妹,满脸都是不安。洪宣娇与杨水娇也是面面相觎,她们对傅善祥的执着很不理解。并且都想看看王枫究竟会怎么处理。
王枫淡淡道:“傅善祥,信教真能给你带来快乐?”
“不错!”傅善祥铁了心,挺拨的胸脯向前一挺,几乎都要碰着了王枫。
傅善祥的年龄与洪宣娇差不多,都是二十出头,但个头要比洪宣娇稍微高挑一些,在容貌方面也各有特点,如果把洪宣娇形容为一朵娇艳的牡丹的话,那么傅善祥则是一大蓬绚烂的山茶花,多姿多彩的美丽中又带有独立特行的个性。
而且洪宣娇需要领军,很少刻意打扮自己,而傅善祥对仪容还是非常在乎的,这时的她,蛾眉淡扫,身上散发出隐隐的脂粉香气,又与王枫几乎胸挨着胸,顿时,王枫的邪火上来了!
王机的眼里现出了一抹淫光,意味深长的说道:“傅善祥,教外人士很难体会到你的执着,也许信教真能给你带来快乐,但快乐远不止信教一种方式,我现在可以让你体会到比信教更快乐的一种感受。”
“是什么?”傅善祥刚刚下意识的发问,已是啊的一声尖叫,就看到王枫一把将自己拦腰抱起,窜上了就近的一辆马车,把帘子放下,然后和身扑了过来!
“小三,你要做什么?快放开!”出于女人的本能,傅善祥挣扎着叫唤。
王枫淫笑道:“傅善祥,你是处女吧,二十多的处女真是世间罕有啊,我现在给你破处,让你体会到作为女人的快乐。”
“不要,不要!啊!”
直到此时,车外的三个女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奔到车前,掀开帘子就着月光向内一看,王枫连裤了都脱了,第一见眼到的,正是那白花花的屁股,傅善祥则是被王枫压在了一堆布帛上面,正手忙脚乱的拍打着。
洪宣娇连忙劝道:“王枫,你不要胡来,你放了善祥,有话好好说嘛,善祥信教虽然不好,你慢慢劝就是了,艾丽丝不也是被你劝的放弃了信仰吗?”
王枫怪笑道:“想玩五国大战尽管来,不来就把帘子放下,傅善祥是第一次,被人见着是很害羞滴。”
“放手,放手!”傅鸾祥羞恼交加,眼圈都红红的,尽管她的身体动不了,却拼命摇晃着脑袋。
傅鸾祥心中不忍,咬咬牙道:“小三,你....你要是想女人,那....姐姐陪你好了,你不是喜欢看姐姐那个吗?姐姐摸给你看,只要你喜欢怎么着都行,你先放了善祥吧,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你就算看中了她的身子,也得明媒正娶啊!”
“是啊,是啊!”傅善祥哭叫道:“小三,你虽然救了我,却不代表你能对我胡来,你不是常常把尊重女性挂嘴上吗?你对我做这种事和禽兽有什么区别?你现在放手,我不怪你,真的,我一点都不怪你,我只求你不要让我心里留下阴影,哪个女人都想把自己的第一次庄重的献给自己的男人,而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求你了。”
“闭嘴!”王枫厉叱一声:“傅善祥,我对你使强的确是禽兽,但我手都伸进来了,你现在叫我放开怎么可能?难道你想让我连禽兽都不如?我告诉你,我宁愿做禽兽,也不愿意禽兽不如,你这样的女人性子太倔,我不能由着你任性,长的漂亮不是任性的本钱!
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会让你快乐,还有那个鸾祥姐姐,要进来赶紧进来,你是过来人,教教善祥也是可以的,等我伺候过她再来伺候你,不进来就把帘子给我们放下,外面很冷的,你可明白?”
“对,对!”傅善祥就象抓着了救命稻草,大叫道:“我冷,你快放开我,你不要脱我衣服,我真的好冷啊!”
“有我在你还喊冷,傅善祥,你这是污辱我!”王枫毫不客气的伸手一扯,就叫到滋拉一声脆响,然后怪笑道:“傅善祥,明媒正娶什么时候都会有,但在天地之间野合却不是次次能碰上,你招惹我起了邪性子,那是你走运,我告诉你,你的红丸我要定了,算是对你的惩罚,你还是尽情享受吧!”
傅鸾祥还想再劝,洪宣娇已叹了口气,扯了扯她:“鸾祥,由得王枫吧,反正善祥这身子也跑不掉,迟早都要给的,既然王枫想要,那就给他吧,等完事了我们劝劝善祥,女人嘛,就这么回事,嗯?”
“哎~~”傅鸾祥重重叹了口气,把车帘挂了回去。
傅鸾祥、洪宣娇与杨水娇挨着车坐成一排,车身轻微晃动,还传来傅善祥不死心的哭叫:“小三,我今天不方便,你想要过几日,等我身子干净了再给你,啊,你把手拿出来,唔~~不要动!”
随即便是王枫的嘿嘿淫笑:“傅善祥,你是欺侮我没有亮光看不见是不是?你闻闻,这是血腥味吗?来,再舔一舔,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味道?唔!你咬我?那别可怪我不客气了....”
三个女人均是粉面通红,暗暗啐骂,傅鸾祥与洪宣娇是过来人,天然的明白王枫把手伸到哪儿去了,杨水娇虽然还是黄花大闺女,却并非懵然不知,羞的把两腿都紧紧夹在了一起。
车里撕拉撕拉不断,相伴随的,是傅善祥的哭叫化成了喘息,渐渐演变为了呻吟,最后又变作了大叫,杨水娇恨不能把耳朵堵上,傅鸾祥和洪宣娇则是面泛桃花,腿脚一阵阵的发软,尤其是傅鸾祥整个身体都靠进了洪宣娇的怀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身在猛的一震之后,骤然归于平静,随即便是低低的啜泣声响起,过了一两分钟,帘子一掀,王枫身上的衬衫穿的歪七八扭,系着皮带从车上跳下,还回头指了指:“去劝劝吧,别让她想不开自杀。”
傅鸾祥强行提聚起力气,把帘子掀开,顿时,一股靡烂的气味扑面而来,这让她的芳心一阵荡羡,要知道,寡妇的**通常都很强烈,尤其是恪守妇道的寡妇,那种深夜孤枕难眠的煎熬非是当事人根本体会不到,这也是当初洪宣娇被王枫一扑,就缴械投降最根本原因!
好容易才定下心神,傅鸾祥细细看去,车里一片狼藉,衣服一件件扔的到处都是,傅善祥扒头散发,紧紧裹着王枫的大衣,泪眼涟涟的轻轻喘息,脸红的象桃花一样,布满了羞愤之色。
傅鸾祥也不知道如何劝,怔怔看了一会儿,才试着道:“善祥,你冷吗?”(未完待续。。)
第二六一章 新华日报
“呜呜呜~~姐姐,那混蛋欺侮我,污了我的清白!”傅善祥大哭着扑向了傅鸾祥的怀里。
由于移动,傅善祥露出了小半片洁白的身子,透过大衣缝隙,可以看到裙子被窝成一团系到了腰上,裤子被褪光了一条腿,全部都缠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以下,而整个上半身竟然是光着的。
‘真是狠心人,冻着了怎么办?’傅鸾祥回想起了妹妹那勾人心魄的叫唤声,即使身为女人,也是俏面烧的滚烫。
在很不满的啐了句了王枫之后,傅鸾祥向衣服里一摸,还好,妹妹的身体温温热热,皮肤上残留有一丝因为大量出汗所特有的光滑,不禁稍稍松了口气,连忙把大衣裹严,无奈的劝道:“善祥,女人破了身不能激动,否则会落下病根的,你认命吧,别哭了,啊?反正小三也算不得外人,你跟了他,总好过跟了杨秀清,我们姐妹也不用分开了,是不是?”
“姐姐~~我心里难受,我虽然嫁过人,但身子是清清白白,他这样对我,把我当什么了?他就是恼我不听他的话,报复我,我下面疼,呜呜呜~~”傅善祥哭的伤心之极,把满腔的委屈都向姐姐倾诉。
傅鸾祥摇摇头道:“善祥,女人都要走这一遭,睡一觉就好了,另外你不要怪我说话难听,你的确是任性了点,也怨咱爹妈去的太早,我呢,那几年又不在你身边,等你回来时性子已经野了,这下好了。有小三管着,你的性子是该收收。
别哭了。如果不是小三,我们姐妹还不知道有多惨呢。以后尽一个妻妾的本份,好好伺候小三吧。”说着,就向外唤道:“宣....宣娇,怎么着善祥也是头一回,女人的落红不能随意乱丢,进来帮我找找,以后小三要是对善祥不好,就拿出来给小三看。”
听了这话,洪宣娇有些失落。这倒不是王枫当她面上了傅善祥,而是她没有红丸,虽然王枫不说,她自己也几乎不提,可是心里始终存着份遗憾。
带着丝羡慕看了眼杨水娇,洪宣娇迈入车厢,身为暗劲高手,眼力非傅鸾祥可比,几乎把傅善祥的裙子裤子扒了个底朝天。才在裙子后摆靠近屁股的位置发现了一小朵梅花。
“就是这了!”洪宣娇稍一用力,把那块布扯下来,塞进傅善祥手里笑道:“这可是女儿家的宝贝,你得藏好。来,赶紧把衣服穿上,出去吃饭吧。”说完。便与傅鸾祥七手八脚的替傅善祥穿起了衣服。
因为扣子都被王枫扯掉了,傅善祥只能草草拿衣服包裹住身体。外面仍披着王枫的大衣,头发也没有理整齐。当被搀扶着出来时,王枫不禁笑了。
洪宣娇顿时没好气道:“亏你笑的出,善祥再有不对,今后都一笔勾销了,你赶紧去哄哄人家吧。”
王枫笑嘻嘻的挪了过去,问道:“傅善祥,男女之欢与信教相比哪个更快乐?”
“你....”傅善祥红着眼晴怒瞪王枫,她没有料到,一个人的脸皮竟能厚到如此程度,自己的身子都给他霸占了,就不能说两句好话安慰下人家吗?
王枫却不客气道:“傅善祥,宣娇姐姐刚才定了性,你犯的错误就此一笔勾销,所以,我不欠你什么,现在请你收起这副嘴脸,先吃点东西,吃完我和你说正事。”
傅善祥气苦难当,把石子扔水里还能听个响呢,敢情自己的红丸就白给了,但她的确饿了,当即拿起一只烤红薯,连皮都不剥,狠狠塞入口中,仿佛那就是王枫!
食物既能带来热量,也能带来能量,没过多久,傅善祥恢复了些精力,冷冷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王枫淡淡道:“我们王家不养闲人,女人也要做事,所以我给你找了个工作,报纸你知不知道?我打算办一份报纸,回了苏州你就开始筹备,争取三个月之内正式发行。”
“哼!”傅善祥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嫌我和姐姐吃你闲饭,那好,我们自己过就是了,这么多年来,不都是我们两个女人相依为命吗?我们可以给人洗衣服,可以织布,也可以种些菜,自己可以养活自己,这样也好,免得被你欺侮。”
“怎么说话的呢?”傅鸾祥连忙扯了扯她,神色中带着些不安。
王枫挥了挥手,示意不碍事,又古怪的笑道:“傅善祥,我看你是在拿拒绝掩饰你的无知吧?想想也是,报纸不是什么人都能理解的,不要以为你读过些书就能把屁股翘上天,这个世界上,你不懂的东西还有很多!”
“你....”傅善祥气的俏面发青,却无言以对,因为她的确不知道报纸是什么,同时她感觉王枫真的变化很大,以前的小三,纯粹是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卑微而油滑,见着自己与姐姐总是嬉皮笑脸,对权势人物也极尽奉承,他的好处只是手脚比较勤快,经常帮着干些粗活,毕竟两个女人过日子,总有些不方便,比如扛柴拎水买米之类。
可是眼前的王枫,霸道而傲慢,要说小人得势吧,细细一想根本不是,这是从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霸道与傲慢,既使有心也掩饰不住,然而出奇的是,太平军入城之前的小三,没有一丝一毫这种气质,而这种强者的气质才是真正令傅善祥动心之处。
她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迫切希望改变命运,所以对强者有一种天然的崇拜,更别提王枫的种种不可思议行为!
傅善祥看了眼她的姐姐,这时,洪宣娇接过来道:“你不要以为除了你没别的人知道,报纸我在广州见过,是十三行内部发行,按西洋周历每周一期,上面记载着奇闻异事、海外风土人情、十三行可以对外公布的大小事件,读起来还是挺有趣的....”
洪宣娇简要的介绍了报纸的形式与内容,渐渐地,傅善祥现出了明了之色,眉眼间也布上了一丝意动,她觉得报纸这种动笔杆子的工作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太适合自己了,她本是个不甘寂寞的女人,也希望找点事情做做,而不是被王枫养着,终老此生。
只不过,洪宣娇与杨水娇能领军作战,苏州的两个洋女人能帮王枫挣钱,他那两个别人送的便宜小妾能教人读书,自已能做什么呢?傅善祥原本已经做好了也去当教师的准备,而报纸的出现使她看到了自己更好的前途,可是才刚刚嘴硬过,现在就松口面子过不去啊,她希望王枫再来劝劝自己。
果然,王枫又道:“傅善祥,我需要你张罗起一个报社,定名为新华社,喻意新中华,报纸名称为新华日报,使用西洋公历和中国传统农历混合纪年,今天是正月初一,也就是西历一月二十九日,我希望最迟于西历五月一日看到新华日报正式发行,设备和经费,包括照相机都由我来解决,人员你负责。
你要记住,报社只是宣传的一种手段,是一种媒介,将来还会出现广播与电视,后两者的受众范围更广范,影响也更直接,你现在不要问这是什么玩意儿,我只能告诉你,在你的有生之年肯定会见到,未来的新华社是集报纸、广播与电视为一体的国有综合性传媒机构,我今晚任命你为新华日报总编缉,拥有刊发文章的决定权,如果你表现称职,我可以考虑让你当新华社的社长,管理下面的三大传媒,傅善祥,你愿意吗?”
“我愿意!”傅善祥一口应下,俏面都煜煜生辉,被王枫强上的屈辱感完全烟消云散,可随即,就脸一沉道:“我当新华日报总编,是为了揭发你霸占民女的无耻行为,反正我有刊发文章的决定权。”
“嘿嘿~~”王枫嘿嘿一笑:“傅善祥,你想得太美了,在传媒方面会有一个审核机构,不利于我的文章一律不允许通过。”
傅善祥不乐意道:“什么都要通过你,那我这报社总编缉当的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你来干算了,你不是处处标榜民主自由吗?现在连说个话都要受限制,还谈什么自由?”
王枫面色一肃,郑重道:“言论自由要有个限度,不同身份的人对应不同的言论自由,比如平民百姓,茶余饭后骂骂政府骂骂我,发发牢骚都属于无伤大雅,相反还能发泄怨气,这种行为不必深究,但身份地位越高,言论就越需要限制,张嘴乱说的人要坚决制裁,因为他会影响到更多的人。
《礼记》有云: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三国时的曹植也在《卞太后诔》中曰:祇畏神明,敬惟慎独,何谓慎独?这是一种情操,也是一种修养,更是一种自律,还是一种担当,当人们在独自活动无人监督时,凭着高度自觉,按照一定的道德规范行动,即谓慎独!
所以说,一个人的言论,要切合自己的身份,从来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再换句话说,一个人的身份地位越高,社会责任就越大,言行方面就越需要谨慎,傅善祥,如果你不与我相向而行,那我只能另择贤能了。”(未完待续。。)
第二六二章 都有用处
傅善祥被说的面红耳赤,想低个头吧,又拉不下那个脸,其实她只是发发小脾气,并不是一定要与王枫作对,说到底,她虽然想做事,骨子里却仍是个传统女性。
王枫救了她和姐姐,即便没有感情基础也构成了献身的理由,况且王枫还是她崇拜的强者,贞操也在半推半就之下被夺了去,她不跟王枫还能如何?这一辈子基本上就指着孩子姓王了。
洪宣娇狠狠瞪了王枫一眼,打起圆场道:“行了,你这人一说起话就是突突突一大串,大道理能把人压死,善祥说说你怎么了?难道你还不让人说?至于上纲上线吗?再说善祥又不是外人,是非好歹她不会分不清的。”
王枫嘿嘿一笑,握住了傅善祥的手,由于生活艰难,与身体的细嫩滑腻不同,手略显得粗糙,尤其是手掌还长有几个小茧子,不禁暗暗叹了口气,细细抚摸起来。
傅善祥向回稍稍一抽,没抽出,便抬头看去,王枫微微笑道:“傅善祥,是我的话头重了,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现在给你布置一下具体任务,首先是反清,清朝怎么反?在战场上决胜负是一方面,发起舆论攻势则是另一方面,除了民族大义,还要讲究生动有趣,通俗易懂,所以我建议你在揭露清庭的黑暗之余,可以从开扒清朝帝王的底裤开始,搞个连载,叫做戏说满清九大酋首,既然是戏说,就可以大量引用民间野史。未必一定真实。
我给你个思路,比如庄妃色诱洪承畴。下嫁多尔兖,这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还能起到抹黑丑化作用,再比如顺治出家之谜,康熙是不是被毒死的,雍正之死与吕四娘的关系,康乾历次下江南的奢侈花费,道光一个补丁值二十两银子,咸丰宠妃兰儿在入宫前有个相好,名字你随便编,入了宫因欲求不满。与假太监安德海的私情都可以写嘛,总之以野史为主,以抹黑丑化为宗旨,你是才女,文笔锋锐,思想独立,你可以很好的胜任,我看好你。”
“嗯!”傅善祥点了点头。
王枫鼓励的笑道:“其次是大力宣扬民族主义,对于中国历史上抗击外敌的民族英雄大加褒奖。纵使个别人私节有亏也不必在意,对于卖国求荣者则尽情鞭笞批叛,将来条件成熟时,我会建一个民族英雄纪念馆和民族败类耻辱走廊。这需要你为我造势,另一点便是为满清的文字狱平反,就从影响最大的吕留良案开始。雍正的《大义觉迷录》恐怕你找不到吧?等回到苏州我默写一份给你。
第三,我们汉人之间有一种很不正常的现象。比如说江苏人看不起安徽人,山西人看不到陕西人。北京人看不起全国人,在清朝之前,是没有地域歧视的,但到了大清朝,地域歧视一夜冒出,这正是满人搞的鬼,意图从内部分裂我们汉人,很不幸,他成功了,你要想办法把这种观点扭转过来。
我给你个提示,地域歧视是建立在金钱基础之上,其思想基础是唯成功论,即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是看他拥有多少财富,贫困地区与不成功地区划上等号,成为被歧视的对象,而被歧视者要想摆脱歧视,只能通过各种手段来捞取钱财!
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倾向,一切向钱看,最终会导致整个民族集体道德沧丧,要知道,一个人的才能多种多样,不是每个人都有发家致富的本事,我们要推崇才能多样化,只要在自己擅长的领域作出成就,就是成功人士,我们要构建以汉民族文化为主体的多元化社会,不能以金钱作为评判成功与否的唯一标准,在这方面,需要媒体作出引导,当然了,政府也会考虑对非发家致富的成功人士给予经济上的倾斜,保证衣食无忧。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便是传播新思想,新观念,鼓励妇女走出家门,倡导科学,高举民主,平等,自由,公平的大旗,客观报道苏松太常日新月异的变化,让人能够很自觉的与清庭的丑陋作出对比,渲染出我们苏松太常是美好人间的这一事实。
这是大的方向,你一定要把握好,要多举实例,多下基层,说出老百姓的心里话,简而言之,《新华日报》是我们汉民族的思想武器,宗旨是宣传我们的价值观,维护我们的意识形态,这是不可愈越的政治红线。
不可否认,有黑即有白,有阳即有阴,无论我们怎么努力,社会上总是会存在丑恶现象与官员贪渎行为,对于这些,报社要尽情揭发,舆论是民盟军的喉舌,反映人民的心声,是对政府的有力监督,监督的出发点并不是要推翻我们这个政权,而是要剔除政府中的毒瘤,使我们的政府能够健康有序的运行,这与丑化抹黑是两个概念,其中的度,你作为总编一定要把握好,知道吗?”
“我知道!”傅善祥的美目中满是期望,因为王枫的安排,使她有了实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机会,信教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看作精神空虚的一种表现,如今有了事业,有了体现自己价值的平台,哪还有空闲去信教呢?
虽然王枫的要求非常多,担子非常重,但她不仅没有任何畏缩,反而激起了她的战斗**,傅善祥的性格带些偏激,带些叛逆,也有很强的表现欲。
情不自禁的,傅善祥把俏面轻轻贴上了王枫的肩膀,这一贴,立时警觉,连忙弹起来道:“你....你就穿衬衫?不冷吗?我把大衣脱下来还给你吧。”说着,便去解身上的衣扣,刚刚解开几个,里面那松松散散的衣服根本遮挡不住身体,半遮半掩的露了出来,还有一丝丝的冷风灌了进去。
傅善祥浑身一个激凌,王枫赶紧替她裹好,摇摇头道:“你不用脱给我的,我有功夫,我一点都不冷,不信你摸我的手。”
傅善祥一摸,果然如此,于是不再坚持,把脑袋重新靠了回去,男人嘛,脱衣服给女人保暖是应该的,心里泛起了一丝甜蜜,坐另一边的杨水娇终于等来了说话的机会,扭扭捏捏的问道:“王枫,那....我能做什么?我不想吃你闲饭,但我也不是才女,我没本事玩笔杆子。”
王枫乐呵呵的笑道:“杨水娇,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回去我任命你为民盟军妇女特别军副军长,专门从事战时妇女医护队的训练,给伤病员提供救护服务,大妹子的性格太粗,这种事她做不来,我看你挺细心的,性格如水,应该挺合适,你的意思呢?”
“我愿意!”杨水娇重重一点头!
这下子,傅鸾祥坐不住了,不安的看了看王枫,吞吞吐吐道:“小三,那....那我呢?我只会识几个字,脚又不方便,我真没用,恐怕帮不了你。”
王枫用另一手把傅鸾祥拉来怀里,淡淡笑道:“鸾祥姐姐,每个人生来都是不同的,没必要强行去学别人,把自己做好就成了,我们那么大个家,总要有人坐镇是不是?以后你给我们带孩子,我们所有的孩子全给你带,你善良温顺,有耐心,教育小孩最适合不过。
你可千万别不当回事,幼年时的教育可以影响一个人的一生,朱元璋的子孙个个像猪一样,到大明朝灭亡时,竟然繁衍到两百多万,除了吃就是玩女人生孩子,给财政带来了极大的负担,明朝的灭亡与明朝宗室的**也有很大的关系。
我可不想朱家的悲剧发生在我们王家身上,虽然当皇帝的只能有一个,但未来实行民主政体,当皇帝不见得是好事,我希望我的每一个孩子,将来都是各个领域的成功者,鸾祥姐姐,你肩头上的担子才是最重啊!”
虽然王枫一口一个民主,也以唤醒民众为已任,实际上他还是有私心的,自己打下的江山凭什么拱手让人?他的理想是让自己的子孙后代在各行各业中都能发挥作用,以隐形的方式施加影响,说白了,是以王家作为中国的掌舵人,以民主作为监督手段,在带领全国人民走向富足的同时,实现王家的千秋万代!
“嗯!”一听自己也有用,傅鸾祥欢喜的点了点头:“小三,你放心,即使不是我生的,可是只要是你的孩子,我都会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来带,别的我不敢说,至少我会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学会兄弟姐妹之间的相亲相爱,绝不会发生历朝历代的众子夺嫡惨剧。”
“这我就放心了!”洪宣娇接过来笑道:“原本我一直担心生了孩子没合适的人带呢,我这个人呀,粗叶大叶,孩子一哭闹我肯定是手足无措,现在有了鸾祥姐姐那是再好不过。”
傅鸾祥笑道:“宣娇,那你得抓紧了,女人早晚要生孩子的,早生早省事。”
洪宣娇抛了个媚眼给王枫,便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可是今年洋人要来进攻,等等吧,等打退了洋人,我们一起把王枫榨干,争取每人怀一个,现在时候不早了,都早点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未完待续。。)
第二六三章 拜年
“我....我去方便一下,你们等等我。”一般来说,无论男女干完那事都有尿尿的冲动,傅善祥又刚刚吃过饭,喝了一肚子水,当即红着脸站了起来。
王枫却一把拉住她,嘿嘿笑道:“傅善祥,今晚我们睡吧,刚才我有些粗鲁,这一次我保证,我会非常非常的温柔,让你体会到做女人的快乐。”
刷!傅善祥顿时俏面通红,不依道:“你还要啊,我和你睡一起那她们睡哪?总不能睡睡袋吧?你真狠心,让女人睡睡袋!”
洪宣娇与杨水娇也把不满的目光投了过来,只有傅鸾祥的脸颊染上了两小朵红霞,看了看王枫,却没有开口。
王枫留意到了傅鸾祥的神色,淫笑道:“鸾祥姐姐,要不今晚你和善祥一起陪我,宣娇与水娇有功夫在身,睡一晚睡袋没什么。”
“你想的美!今晚就善祥陪你穿睡袋!鸾祥姐姐,可不能太便宜那家伙,你今天依了他,以后他的过份要求会接踵而来!”洪宣娇很是不乐意把傅鸾祥拉到了身后,杨水娇也冷哼一声,满脸不齿!
王枫无奈的向睡袋指了指:“你看吧,我们被抛弃了,其实你换个角度想想,之前是车震,接下来是袋震,一般女人谁能有这种新奇的经历?别不好意思,又不是大姑娘家,害什么羞?”
傅善祥羞恼难当,什么车震袋震的,一听就不是好话,并且还反过来说自己。自己就是被他祸害的,有没有天理了?再一看睡袋。睡袋那么小,睡一个人正好。睡两个基本上不能动弹,需要紧紧贴在一起,与王枫再做一次她不排斥,女人一般都是有了第一次,后面就放开了,可是完事还要抱着睡一夜,她暂时接受不了。
王枫可不管她,端起一桶水架到火上,催促道:“你们赶紧找个地方去方便。回来随便洗洗,我呢,先冲个凉,洗的干干净净才能做新郎倌嘛。”说着,把衬衫一脱,低头解起来了皮带。
四个女人连声啐骂,手拉着手跑了开去,当再次回来时,王枫已经躺进了睡袋。露个脑袋在外面,正招着手呢。
......
当天晚上,王枫把傅善祥拉进了睡袋,两个人脸贴着脸。连翻身都不可能,傅善祥体会到了袋震的特殊滋味,而在马车里的洪宣娇、杨水娇与傅鸾祥。则是听到外面传来的布袋磨擦地面声音,还有压抑到极致的呻吟。均是面红耳赤,很久才能睡着。
或许是与王枫已经成了这样子。第二天天亮,傅善祥倒也能坦然的面对众人,在用过早饭之后,全军上下离开山谷,折向正东方向缓缓前进。
当天晚上,王枫又和他的鸾祥姐姐钻了睡袋,虽然地方狭小,没法观看傅鸾祥表演,可是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小脚女人的好处,小脚女人由于以脚后跟为重心,每走一步都在锻炼臀部肌肉,所以那个地方异常的紧,有如初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甚至王枫都认为比傅善祥这个真正的黄花大闺女还要紧,也比身为暗劲高手的洪宣娇稍胜一筹,难怪古人喜欢小脚女人,从男人的角度来说,女人裹小脚的确可以给男人带来最大的欢娱,让他连呼古人诚不欺我!
而傅鸾祥也是久旷的怨妇,自己搞哪有真枪实弹来的爽啊,与王枫来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吃不消了,才连声告饶。
又过一天,即大年初三清晨醒来,匆匆洗漱用了早餐之后,全军继续向前行进,一直到下午,武进城才出现在了视线当中,陈阿林显得有些发愁,几次三番看了看王枫,似乎有话要说,可始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没办法,武进是个小城,虽然征用了些房屋,但为了防备镇江罗大纲部与来自于南京的威胁,王枫在武进驻扎了五千兵力,几乎达到了武进的承受极限,如果再加上王枫从苏州带来的一千五百人、从南京拐来的两千多女人,还有一千多匹战马,即便是睡县衙都不够,而征用老百姓的民房,是民盟军明令禁止的。
王枫似乎看出了陈阿林的为难,摆摆手道:“我们不进城,你把自愿留下的女人领走就行了。”
近千名王娘中,与第一军第三师战士看对眼的有近两百人,她们愿意在武进安家落户,自然不用带去苏州,在投降的女兵中,也有两百多人在三师找到了人生的另一半,但她们是战士,暂时不能成亲,需要先回苏州向周秀英报道。
陈阿林转头看了看,迟疑道:“总司令,这恐怕不好吧,武进后面的几座城,都和武进规模差不多,您不是一样没法安置吗?要不还是男人睡睡袋,女人睡屋子?”
洪宣娇也道:“再有两三个小时天就黑了,将就一晚吧。”
“不用的!”王枫呵呵笑着摇了摇头:“既然来了武进,哪能不去盛府?我们分头行动,战士们今晚在武进将就一夜,明天把钱财带回苏州,我们呢,带着女人去给盛老拜年,盛家那么大,还怕安排不了?走吧,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错过饭点还得麻烦盛家专门给我们做饭,我可没那么厚的脸皮啊。”
洪宣娇暗暗啐骂,还脸皮不厚呢,这摆明了是去打秋风,尤其是带着两千个女人去打秋风,恐怕那老家伙能气的吐血吧?
说真的,洪宣娇真不好意思去盛家,王枫脸皮厚,不是所有人的脸皮都厚,可是王枫等不及了,把她一扯,催促道:“赶紧点,我有正事和盛老谈,上马!”
洪宣娇无可奈何,只得跨上马匹,王枫在把装载有财宝的车驾与近两百名王娘留下之后,一声令下,车队缓缓向着龙溪行去。
冬日的乡村,农民基本上都猫在家中,冻的挺硬的田间地头不见一个人,约摸接近傍晚,天色显得有些昏暗,以王枫为首的车队才来到了盛府大门前。
“咣咣咣~~”王枫立刻下马,敲打门环。
片刻之后,小门打开,探出了一颗脑袋,王枫笑着问道:“请问盛老可在?苏州王枫特来给盛老拜年。”
“拜年?”老门房一怔,拜年不都是大清早吗?哪有傍晚给人拜年的道理?可是紧接着,王枫这个名字让他回过味来,这可是苏松太常的土皇帝啊,再一看脸,果然是他!
“原来是王司令大驾,老爷老夫人都在,快请进,快请进,老朽马上去通报!”老门房忙不迭的把门打开,快步而去。
“多谢了!”王枫遥遥拱了拱手,又向后招了招手:“姑娘们,都进来吧!”
自从离了南京,吃住都在车上,这些女人也是憋的慌,全都唧唧喳喳的奔了下来,王枫招呼上洪宣娇、杨水娇和傅家姐妹,就象进自己家一样,闲庭散步的向内走去。
王枫傍晚来拜年的消息惊动了盛府,一时之间,灯火大作,男男女女全都跑了出来,当见到来的不止是王枫,还有数不清的女人时,都感觉头脑不够用,怔在了原地!
洪宣娇与傅家姐妹红着脸,纷纷低下了脑袋,杨水娇的思想比较单纯,她没太多的想法,正饶有兴致的四处打量呢。
“王枫,你从哪弄来的这么多娘们儿?”回家过年的盛宣怀率先冲出,惊讶的问道。
王枫脸一板道:“什么叫从哪弄来的?我告诉你,这是我五百里奔袭赶到南京,在大年初一从洪秀全手上救回来的....”
王枫简略的介绍了下南京之行的经过,盛宣怀懊恼的大叫道:“你在武进准备好了兵力都不来叫我一声,唉,又错过了一出好戏,洪秀全真的被绑出城了吗?还骂人,在地上打滚,也太不可思议了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尊酋首啊!”
盛宣梅也是眼里闪烁着星星,却看了看正陆续进来的女人,吞吞吐吐道:“王....王司令,这些王娘都归你了吧,你可不能向洪秀全那样拿人不当拿人看,只是....你弄了那么多女子,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我劝你呀,还是要以正事为重。”
王枫笑骂道:“盛宣梅,我说你小小年纪哪来那么龌龊的思想?我把她们带回苏州另行安置,她们是自由之身,什么是自由?懂吗?”
“哼!”盛宣梅闷哼一声:“谁知道你会不会假公济私,我看里面有一些很漂亮的,说不定你就自己偷偷留下了。”
洪宣娇强抑下不好意思,拉着盛宣梅的手笑道:“宣梅,该留的都留了,来,我给你和宣怀介绍一下,这位是杨水娇,杨秀清的族妹,民盟军女军副军长,这位是傅善祥,筹建中的《新华日报》总编缉,这位是傅鸾祥,傅善祥的姐姐....”
趁着洪宣娇介绍的工夫,王枫上前两步,拱了拱手:“盛老与老夫人可安好?王某给二老拜年了。”说完,有模有样的深深一躬。
盛隆哪还不明白王枫是来打秋风的,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捋着胡须连连摇头:“唉!王司令,你弄了这么多人来,是要把老头子我折腾死啊!”(未完待续。。)
第二六四章 电
张氏立时不满道:“你这老头子怎么说话的?什么死不死的?大过年你就自己咒自己吧,王司令救回这么多女子,是功德无量,菩萨都看在眼里呢!”在狠狠瞪了一眼过去之后,就双掌合什,笑吟吟道:“托王司令的吉言,老婆子谢过了。”
“好说,好说!”王枫毫不芥蒂的哈哈一笑。
张氏又把目光向下投去,女人们基本上都进了门,虽然长的都是眉目端正,脸面却布满了疲惫,衣饰也不甚整洁,还有女人的脸上手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伤痕,不由叹了口气:“唉,都是可怜人啊,洪秀全造的什么孽啊,糟蹋了这么多大闺女,肯定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亏得王司令把她们救了回来,既然来到我们盛家,大伙儿挤了挤也要把姑娘们安置好,且先住个两三日吧,休息好了再回苏州也不为迟。”说着,又转回头吩咐了几句。
盛府紧急动员,夫人小姐、丫鬟仆役争相让出自己的屋子安置如此之多的女人,大院子里鸡飞狗跳,炊烟滚滚,还亏得盛家家大业大,否则光是两千张嘴的吃喝就没法解决。
但是没有人表示出不满,毕竟人都有侧隐之心的,王娘们的遭遇很让人同情。
就连盛宣怀与盛宣梅也带着弟弟妹妹加入了安置大军,足足一个多小时以后,院子里才重归于平静,这时,王枫正带着洪宣娇、傅家姐妹和杨水娇与盛隆老俩口在厅堂里喝着茶呢,没办法,招待王枫需要重新置酒菜。还得等一会儿。
几个人闲聊着,堂前突然喧闹声大作。盛宣怀与盛宣梅带着一群小孩子冲了进来,盛宣梅满头大汗。小脸蛋红扑扑的,摊着双手向王枫一伸:“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这....”王枫脸上的笑容僵硬了,摸了摸口袋,把期待的目光望向了洪宣娇。
腾的一下,洪宣娇俏面通红,这一次出门只为了行军作战,根本没带银子,于是看向了傅家姐妹。姐妹俩早一步低下了头,太平军实行配给制,不可能有钱,杨水娇更是直接把脑袋摇的象拨浪鼓一样:“不要看我,我没钱!”
“嘿嘿~~”王枫尴尬的笑道:“这个....今天太仓促了,从洪老板那里弄来的银子也忘了留几锭在身上,盛宣梅,明年吧,明年给双份。记得提醒我啊!”
“哼!小气鬼!大过年的都不给压岁钱!还大人呢,还民盟军总司令呢!”盛宣梅很不齿撇了撇嘴,冷冷一哼,一群半大孩子也纷纷现出了失望之色!
张氏终于看不下去了。忍着笑道:“宣梅,胡闹什么?王司令是做大事的人,哪能记得这些小事?”
盛宣梅翻着眼睛。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什么,王枫却留意到。盛宣怀正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坏笑,显然。就是他梭使的,顿时狠狠一眼瞪了过去!
盛宣怀浑身一个哆嗦,连忙打岔道:“祖母,什么时候开饭啊,我们肚子都饿扁了。”
张氏没好气道:“就知道吃,再等等,好了自然有人来叫,坐不住还到外面去呆着。”
盛宣怀吐了吐舌头,王枫丢了个你等着的眼神过去,便向盛宣梅笑道:“你的脚怎么样了?脱下来给我看看。”
刷!盛宣梅俏面浮起了两小朵红霞,脱给王枫看是没什么,反正已经有过了,可是祖父祖母都在呢,不由缩头缩脑的向上看去。
盛隆挥挥手道:“脱吧脱吧,王司令也不是没见过。”
“噢!”盛宣梅红着脸点了点头,美目四处扫视,似乎在找哪儿有凳子,这时,洪宣娇招了招手:“宣梅,坐姐姐这里!”
“谢谢!”盛宣梅走了过去,被洪宣娇抱在腿上,很是羞涩的脱去了鞋袜。
由于解了裹脚布,脚长大了一小圈,皮肤也白净也许多,虽然脚趾还是折向脚掌,但至少看上去不是那么糁人了,王枫伸手一抄,抓起一只细细看去。
盛宣梅下意识把脚一缩,张氏也是面色一变,盛隆赶忙拉住她,示意稍安匆燥。
每个人都看着王枫,盛宣梅更是俏面充满了紧张与期待,半晌,王枫才把脚放下,点点头道:“恢复的很不错,看来你是用心了,我现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给你做手术的关键药物青霉素已经培育成功,不出意外的话,春夏之交可以定型生产,到那时,我再给你做手术,一年之内,你有九成的希望完全恢复。”
“谢谢,呜呜呜~~”盛宣梅喜极而泣,这是她在新年里听到的最动人消息。
王枫微微一笑,唤道:“一个个来,都给我看看。”
洪宣娇把盛宣梅放回地面,把小女孩依次抱起给王枫检查,这看的张氏是心肝直抽啊,心里连呼被糟蹋了,她的每一个孙女,脚都被王枫握在手心又捏又揉,但在检查完之后,还得违心的笑道:“麻烦王司令了。”
“老夫人客气了!”王枫大大冽冽的摆了摆手,接过一块布,一边擦着,一边把迟疑的目光投向了盛隆,好半天才问道:“盛老总在家呆着有没有闲的慌,要不要弄点事情做做?”
张氏顿时脸一沉,一口回绝道:“我们家老头子年纪一大把,身子骨不比当年喽,王司令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王枫向来是拿人不当人使,替王枫做事,命不要了?盛宣怀也深有体会,跟着道:“王枫,祖父的身体是不如从前了,我看还是安享晚年比较妥当。”
“诶~~”盛隆蛮不在乎的猛一挥手:“谁说我身体不行?你们祖孙是在咒我啊,听听又不碍事。”
张氏丢了个很不满的眼神过去,王枫若无其事的拱了拱手:“当今世界,出现了一种全新的远距离即时通讯技术,哪怕相隔千万里,也可以在一瞬间把书信传递过去,它叫做电报,目前我们民盟军已经着手了电报的研究,我诚挚的邀请盛老加入进来。”
“哦~~”盛宣怀恍然大悟道:“你年前抽调了些人手搞出个电力科技研究所,恐怕就是研究电报的吧?”
过年前一个月左右,王枫从对物理和数学有天赋的学生中抽出了四十来人,还有十几名比较机灵的工匠专门从事电力研究。
在王枫眼里,一个国家强盛与否有诸多不可或缺的因素,但最根本的,则是基础科学研究,美国为什么强大?中国为什么赶不上?正是美国的基础科学研究遥遥领先,大量的人才从事这一默默无闻的领域,纵观近现代史,英国、德国、苏联、美国之所以能够称霸世界,与他们的基础科学研究走在世界前列有着很大关系,中国要想成为世界强国,成为规则的制定者,也必须要以强大的科技力量作为后盾。
其实王枫觉得,这个时代不是最差的时代,奋力追赶,仍有赶上西方列强的希望,最起码不差钱。
中国几千年的沉厚积淀不是开玩笑的,在这片土地上,不是没有财富,而是财富高度集中在了贪官污吏手中,前世的贪官污吏可以把资产外移,而在当时,无非是从苏州移到杭州,从杭州移到广州,但只要被王枫把城池围死,一个子儿都跑不掉!
自从占据了苏松太常,王枫对中国的财富深有体会,就这还是大部分跑去了租界和杭州的结果,租界暂时没法动,牵涉到方方面面,需要妥善处理,他却绝不会再让杭州的财富跑出他的手掌心!
当然了,王枫目前着手的基础科学研究只相当于小学初中水平,可是当时的西方科学技术搁二十一世纪,也只是小学初中级别,在起点上并不落后,差别只在于崇尚科学的风气尚未形成,还有就是参与的人员太少。
不过王枫有一个优势,他清楚未来科技的发展方向,可以集中力量搞科研攻关,不象西方科学家只是盲目的摸索,既浪费资源,又耗费时间,还有可能陷入旷日持久的争论当中。
王枫微微笑道:“电报只是一个方面,发电机、电力应用都正在研究,未来的世界是电力的世界,有关电的知识你我教过你的,你又有一定的动手能力,这样罢,我在你家住到大年初五,初六早上我们一起回苏州,这两天里,我要求你做一个不用烧火就能发光的灯泡,材料不足你自己骑马去苏州或者租界找,行不行?”
“行!”盛宣怀猛一捏拳头,一脸的跃跃欲试之色,电力知识王枫的确是交给了他,原理基本上都能掌握,可是亲手做出灯泡还从未尝试过,这即是一项挑战,也是在家人面前卖弄的好机会!
盛宣梅却是怀疑的问道:“宣怀,你别把牛皮吹炸了,不烧火哪能发光?蜡烛、油灯不都是需要火吗?既便是放烟花,火药炸出来的也是火光吧?”
“哧~~”盛宣怀不屑的笑道:“宣梅姐姐,你太落伍了,科学技术会让神话变成现实,以前你能想到世界上会有蒸气机吗?今天之前,你听说过电报吗?不懂没关系,但态度要放端正,最迟初五晚上,我让你大开眼界!”
“哼!就你能!”盛宣梅很不高兴的哼了哼!
洪宣娇摇了摇头,哑然失笑道:“宣怀,全看你的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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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五章 盛康回家
对于科学技术,洪宣娇一方面是贵人事多,没有时间涉猎,另一方面是年龄偏大,也错过了学习的最好时机,而且客观的说,女人在数理化上的天赋的确不如男人,所以除了与军事有关,她对数理知识是一窍不通,可是不懂不代表不好奇,她很想知道王枫花费大把银子养一批人专门研究,究竟搞了些什么出来。
“宣娇姐姐,放心吧!”盛宣怀信心满满的猛一点头,撒腿向外跑去。
张氏连忙唤道:“哎,马上开饭了,你还往哪跑?”
盛宣怀头也不回的叫道:“祖母,我只有两天时间,我先看看家里缺少哪些材料,不行我今晚得回苏州!”
转眼间,盛宣怀已跑的无影无踪,张氏发了一会儿愣,好半天才无奈道:“王司令,不是老婆子说你,你看看宣怀,才多大年纪,没必要把人当牛马来使吧?”
王枫呵呵笑道:“老夫人,你这话我可不敢苛同啊,俗话说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现在不苦不累,吃吃喝喝是很快活,但老来把家产吃光喝光,想苦想累都来不及了,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把祖宗传下的诺大产业败掉?盛宣怀现在是苦了点,却是在为将来打基础。”
盛隆接过来道:“王司令说的不错,宣怀是去年五月被带走的,这才几个月?就判若两人,变的又能干又利索,前后反差之大,我差点都不敢认。
这人啊。就是不能太舒服,玩物丧志先贤早已指出。我看宣怀日后足以当得起我们盛家的顶梁柱,不过。兄弟姐妹二十余人也不能全指着他一个,你们这些小家伙,大年初六一起和王司令去苏州,好好学点东西,嗯?”
“噢~~太好喽!”孩子们欢欣雀跃,学知识,振兴家族,暂时还没有那么长远的打算,但苏州的繁华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能生活在灯红酒绿的大都市里,谁愿意留在乡下苦苦熬着日子呢?即使小孩子都不例外。
张氏却迟疑道:“这不好吧,跟王司令学点东西是没错,可是一个都不留在身边那怎么行?”
“诶~~”盛隆摆摆手道:“我知道你舍不得孩子,那你说留谁?谁留下都是害了他,蹲乡下守着田地能有什么出息?出去见见世面不是坏事。
自从王司令入主苏松太常,变化每天都在发生,古往今来,世事之变幻从未如此让人眼花缭乱过。这个世界已经变了,不学习新知识,不把眼界放宽,只能一辈子做个乡下土财主。当然了,我们这代人,耕耕田读读书。一辈子就这么糊过来了,可是孩子们不行。他们还小,糊不得啊。实在不成才的,再回来种地!”
王枫与洪宣娇交换了个诧异的眼神,都为盛隆这个乡下土财主能有如此深刻的见解而感到诧异。
盛隆不禁得意的笑道:“王司令与洪副司令莫要奇怪,我人虽老了点,却不迂腐,对了,你刚才说要我参与那个....电报的研究,可是我一窍不通,而且年纪确实搁在这儿,学习新知识不如小孩利索,这个....我不是不愿意,只是担心会误了事啊!”
王枫摆摆手道:“盛老多虑了,我先说说电报是怎么回事....”
王枫详尽介绍了电报的原理与工作机制,末了又道:“说到底,电报其实传输的是阿拉伯数字,无论是中文还是英文都不能直接传输,所以,我们需要把文字与相对应,我的意思是,在0000到9999之间,每一组数字都对应一个汉字,我把它命名为标准代码。
比如说,我,我们暂时定为0000,我在苏州给你发电报,发过来的是0000,你接收的也是0000,但通过标准代码对照,可以把0000还原为我,同样的道理,一句话与一段文字都可以使用标准代码对照。
这是人类通讯史的一个里程碑式的变革,再比如你写封信给苏州的盛宣怀,最快需要两天才能收到,但如果通过电报发送,您当时发,苏州的邮局当时收,然后通知宣怀去取,前后不超过一天的时间,这还是苏州到常州的不到两百里,如果是南京到北京,上海到西安呢,又能节省多少时间?将来我们把全国的电报网络建成,又会带来多少便利?这就是科学技术对人类生活产生的重大影响。”
“哦~~”盛隆恍然大悟道:“老头子明白了,电报我虽不懂,但编个标准代码表不在话下,好,这个活我接了,请问王司令什么时候需要用?”
正所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王枫把电报讲解的浅显易懂,厅内的每个人,包括几岁大的孩子都现出了明了之色。
王枫沉吟道:“目前电报还处在研制阶段,再由铺架线路到试运行约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就样罢,就定三年,三年之内编绎出七千个常用汉字,应该不难吧?洋人都有把发明以发明人冠名的习惯,我们也把标准代码命名为盛隆代码,如何?”
“哈哈哈哈~~”盛隆顿时哈哈大笑道:“想不到老夫也能名留千古啊,多谢王司令了,可这三年是不是太长了?每天连一个字都不到,依老夫看,一个月足矣!”
原本张氏听王枫定三年之约还松了口气,心想王枫总算把人当作人看待了,可是老伴居然不知好歹,夸口一个月完成,这不是作贱吗?可把她气的七窍生烟,当即狠狠一眼瞪过去,不满道:“你这老家伙吃饱了撑着是不是?王司令说三年就是三年,你少逞能!”
“嘿嘿~~”盛隆嘿嘿笑了笑,也不吱声,这时,外面一名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兴奋的大叫道:“老爷,老爷,老夫人,大少爷带着夫人回来了!”
“哦?”盛隆刷的站了起来,这真是喜上加喜啊,大少爷便是他的长子盛康,也是盛宣怀与盛宣梅的父亲,任湖北督粮道,忠于职守,已经两三年没回家了。
张氏连忙拉了拉他:“坐下来,他老子病的都快不行了,回来才是正常!”
盛隆记起了写的信,一屁股坐回原位。
屋外一男一女满脸焦急,互相搀扶着小跑而来,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男人的面容与盛隆较为相似,国字脸,女人则眉目清秀,与盛宣梅如同一个模子铸出,这是盛康的妻子柳氏。
待气喘吁吁的奔入屋子,夫妻俩瞬间产生了一种回错家的感觉,不论男女,衣服穿的杂七杂八,中西都有,其中男人,也包括老父盛隆在内,全都是一头寸许短发,席上还有几个面目陌生的男女。
更要命的是,父亲红光满面,神彩煜煜,哪有一丁一点的病入膏肓样子?
‘难道是回光返照?’一个极其可怕的念头闪入脑际,盛康看了眼他的妻子,也从妻子眼里读出了同样的担心,当下不顾其余,一把拉住他的妻子,飞扑到座前,放声哭道:“父亲,康儿回来了,幸好赶的及时,康儿不孝啊,差点就见不着父亲了。”
“嗯?”老俩口都有些纳闷,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个长子为人沉稳,号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可眼上怎会失态至此?上次回家不是这个样啊,张氏忍不住问道:“你们起来说话,是不是路上遇着危险了?”
这夫妻俩跪的笔直,柳氏抹着眼泪,盛康摇摇头道:“娘,您多虑了,儿因督办粮务,事态紧急,所以耽搁了些时日,又由于闹发匪,长江水路不通,需绕道而行,时至今日才回到家中,这一路并无麻烦,只是父亲您有没有再请名医诊治?您身体究竟如何了?”
“诶~~我请什么名医?我好的很!”盛隆猛一挥手:“你们都别跪着,平安回来就好。”
“父亲,您可大意不得啊,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啊!”盛康急的大叫道。
“康儿,你到底想说什么?”张氏不解道。
“这....”夫妻俩谁都没法开口,毕竟做儿女的在父母面前要讲究个避讳的问题。
屋子里气氛有些怪异,孩子们也不敢上前见礼,“哈哈哈哈~~”王枫却突然哈哈大笑道:“盛老,我明白了,令郎以为你快不行了,把你当作了回光返照,你可不能走的太早,你答应我的事还没办呢!”
盛隆恍然大悟,哭笑不得的再次挥了挥手:“你这免崽子,咒你老子死啊,快起来,我好的很,什么病都没有!”
盛康还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您....您不是写信说您重病缠身,让康儿夫妇尽快回来吗?”
张氏无奈的接过来道:“不说你父亲不行了你怎么会回家?我现在有正事和你说,你先走来。”
“噢!”夫妻俩满头雾水,双双站起身子,盛宣梅连忙上前,欢喜的施了一礼:“宣梅向爹娘问好了。”随即便扑入了柳氏怀里,撒娇的扭来扭去。
“大伯,伯母好!”孩子们也纷纷见礼,夫妻俩带着僵硬的笑容打着招呼。(未完待续。。)
第二六六章 粮食储备制度
在孩子们都见了礼之后,盛康迫不急待的问道:“父亲,您怎么把辫子割了,还把头发剪了?孩子们都是怎么回事?咱们家门口哪来那么多车马?宣怀呢?怎么没见着宣怀?”
张氏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康儿,你在湖北可曾听说过中国民主同盟军?”
盛康沉吟道:“最近几个月来,这事闹的沸沸扬扬,听说是发匪内讧闹分裂,从中分出一部袭取了苏松太常,自立名号,因该军人人剃短发,所以被称为短匪或短毛,儿还听说短毛残暴更甚于发匪,发匪好歹还给人留一口饭吃,短匪所经之处,那是赤地千地,了无人烟!
想我盛家便在武进,儿听说了短匪的消息之后,心忧如焚,刚好又接到了父亲的书信,于是向抚台大人告了假,匆匆赶回,唉,老天保偌啊,幸好家中并未遭了不测....”
正说着,盛康突然望向了他的父亲与与诸多侄子,目中满是惊疑不定之色,短毛,短匪?自己家里不就是一窝短毛吗?
张氏脸面憋的通红,古怪的看了眼王枫,忍着笑道:“康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你口中的短毛,中国民主同盟军总司令王枫。”
王枫站起来笑呵呵的拱了拱手:“盛大人,幸会,幸会!”
盛康面色剧变,一瞬间,他全明白了,张口结舌道:“你....你就是那短毛头子?难怪父亲与侄儿都剪了头发,原来是你逼的,也难怪我盛家得以保存。你年纪青青做什么不好,为何要谋反?你既然与洪杨之流分道扬镳。想必已识破了发匪的真面目,却为何肆虐苏南?你究竟对我盛家做了什么?
本官奉劝你一句。及早收手,回头是岸,本官尚可代为向朝庭开脱一二,或能赦你谋逆之罪,否则,凌迟碎尸是小,身败名裂,留下千古骂名是大!”
盛康一副义正严辞的模样,浑身忠义缭绕。众人均是面面相觎,又好气,又好笑,原本是打算劝说盛康替民盟军办事的,可谁能料到,盛康先是劈头盖脸一通大义压来。
傅善祥小声嘀咕道:“我们民盟军被清庭歪曲的不成个样子,看来等不及三个月了,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新华日报》办出来。
盛宣梅也忍不住道:“爹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王司令没有逼我们,祖父和兄弟们全都是自愿剪的头发,这身衣服也是自愿穿的,而且....而且。祖母、婶婶姨娘,包括宣梅和妹妹们也把裹脚布解了呢,王司令刚刚说过的。今年春夏之交帮宣梅治脚,可以恢复成没裹之前的样子。”
“什么?你连裹脚布都解了?天哪。这个家成了什么样子?”柳氏立时惊呼出声,盛康更是暴跳如雷:“你简直是大逆不道。这是与贼与伍,咱们盛家上百年的清名全毁了啊!”
“闭嘴!”盛隆忍无可忍,怒道:“谁是大逆不道?我告诉你,你的儿子盛怀宣现在是民盟军高层,你的老子我也将为民盟军服务,你的侄子侄女过两天也将去苏州进民盟军的学校,在你眼里,我们这一家子都成了反贼?”
“父亲,我....我,唉!”盛康急的满脸通红,可是指责盛隆,即使他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敢说。
“哼!”盛隆冷哼一声,又道:“你身为汉人,却为满人卖命,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你对得起祖先,对得起身上的血脉吗?我也不瞒你,我叫你回来,正是让你为王司令效命,王司令是我们汉人的希望,我们盛家全家都拥护王司令!”
“这....这!”盛康感觉自己的头脑不好使了,父亲的转变之大令他以接受,这还是那个教导自己要忠君爱国的父亲吗?
“行了,你这老家伙也是口齿不留德,康儿刚回来,不清楚情况很正常,你发什么脾气....”张氏拉着盛康,把苏松太常这一年不到的巨大变化详细道出,盛宣梅等孩子们则是唧唧喳喳的补充,把集体婚礼、王枫赴冒险入南京救出了近千名王娘,总之,凡是能想到的,全部都给说了出来。。
末了,张氏又补充道:“王司令正是担心你的安全,才让你父亲给你写信回来,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上来一通漫骂,还亏得王司令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你还不去道歉?”
说实话,盛康十年寒窗苦读,一朝被点为进士,骨子总是有些高傲的,尽管王枫把苏松太常治理的井井有条,并非传言中的残暴不仁,可是年龄搁在那儿,能有多少墨水?更重要的是,名不正言不顺,谋反终究是谋反,他有些不大情愿与之为伍,可这时,不得不拉下脸,拱了拱手:“盛某言语过激,如有得罪之处,还请王司令见谅。”
王枫随意挥了挥手:“盛先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人一下子换了环境难免会不适应,这很正常,我建议你过完年走走看看,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我有重任委托先生。”
“什么想不想通?”盛隆接过来道:“王司令正是用人之时,你想的通也好,想不通也罢,都先给老子干着,尽心尽力效命,慢慢地你会想通的,你不许拿架子,现在就向王司令讨个差使,咱们盛家就全是民盟军的人了。”
“这个....”盛康还在迟疑,柳氏赶忙扯了扯他,事到如今,一大家子全投了民盟军,再坚持也未必能安返湖北,况且父亲把话摞下了,不为民盟军卖命,说不定都会被逐出家族。
虽然前程没了,名声没了,甚至还要承担兵败之后被抄家灭族的后果,却已别无选择。
盛康明白妻子的意思,暗暗叹了口气,就按老习惯打了个千:“卑职参见王大人。”
“父亲,您这是干嘛?”王枫还未来得及开口,门外已传来了盛宣怀的惊呼。
盛宣怀踏着皮靴挎挎入内,劝说道:“父亲,我们的政府废除了打千,王枫也不喜欢别人叫他大人,您叫他王司令就可以了,而且您也不用自称卑职,应该称为我,或是学古人以名作为谦称,您看着!”
盛宣怀身形一挺,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中国民主同盟军文化政治部研究员暨江苏省教育委员会副主任盛宣怀给父亲母亲敬礼!”
夫妻俩目瞪口呆,怔怔看着自己的儿子,盛宣怀一身西式军装,又黑又瘦,但个头长高了许多,脸上的神情也剽悍庄重,除了声音还带着些童音,基本上看不出是个年仅十三岁的小男孩。
柳氏不敢置信道:“宣怀,你怎会变化如此之大?”
张氏颇有些自豪的接过来道:“这都是王司令教导有方,宣怀现在是个大人了,你们生了个好儿子啊!”
盛宣怀一看就是吃了很多苦头,柳氏可不认为这是好事,满脸心疼的说道:“母亲,宣怀毕竟年幼,弄成拨苗助长那就遭了。”
“娘,您不用担心的!”盛宣怀蛮不在乎道:“我自己有数,我头脑灵敏,身体强键,您看!”
盛宣怀胳膊用力向内一夹,摆了个健美的动作出来,可惜冬季穿的多,并没有显现出预想中的二头肌。
“好了,别卖弄了!”王枫摇了摇头:“盛夫人,根据西方最新的医学研究成果,人的大脑要经常使用,尤其是成长阶段更是需要满负荷开发,这对一个人的成才有着极大好处,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作为盛怀的老师,是不可能害他的。”
“那....有劳王司令了!”柳氏有些不情不愿的称了声谢。
王枫也不在意,把目光投向了盛康,沉吟道:“盛先生,你或许对为我们民盟军办事存在抵触,这没关系,我相信随着了解的加深,你会逐渐消除这份抵触心理,但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在工作中,不要带有任何私人情绪,力求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看待问题。
你在湖北做的是督粮工作,那么,现在我任命你为江苏省农林水利厅厅长,除了常规的农田水利,这方面你是专家,我就不献丑了,你还要进行四个方面的工作。
首先,引导农村股份合作制的深化进行,目前我以太仓州周家庄村作为试点,相信明年秋收会看到成效,这个契机要把握住,具体资料与相关知识回到苏州我会让人提供给你。
其次,建立粮食储备制度,分别为近远中三期目标,即在颗粒无收的情况下,必须保证一年、两年和三年的粮食供应....”
王枫话未说完,盛康就打断道:“王....王司令,请恕盛某直言,您把田赋定为十税一,收上来的钱粮很可能连维持衙门转运都不够,这还如何建立储备粮库?不是盛某畏难而退,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实在是无从着手啊。”
王枫微微笑道:“盛先生莫要着急,先听我把话说完,建立粮食储备制度与第三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现在授权你组建中国粮食贸易进出口有限公司,简称中粮集团!”(未完待续。。)
第二六七章 中粮集团
“中粮集团?”盛康接着王枫的话头,喃喃自语,脸面现出了一丝不解之色。
王枫又道:“盛先生,你可能不大清楚,列强在殖民地的粮食生产由于大农庄与工业化种植的原因,成本要比我们中国低上很多,一旦大量涌入国内,必然会造成自耕农,包括相当一部分的地主都会大面积破产。
按理说,降低粮食的生产成本,最好的方法是进行技术升级,把科学技术应用在农业方面,但我们缺少相应的农业科技人才,农业人才的培养和工业人才还不一样,工业见效快,一个产品从设计到投产,快者只需要几个月,而农业进步是个极其缓慢的过程。
就拿品种改良来说,在确保稳产高产的同时,还要兼防病虫害,据我所知,对稻田危害最大的是稻瘟病,想必盛先生应该不陌生,如果在抽穗时碰上连续低温阴雨天气,稻瘟病极易发生,造成的后果往往是大面积绝收,这是必须要考虑到的,可是没有几年甚至十数年的技术投入休想取得成果,所以过程非常漫长,我目前推行的农村股份制改造只是解决了制度层面的问题,技术层面不是着急就可以解决的。
另一方面,中国人多地少,土地多是中下田,膏田所占的比例在全国不超过四成,这就决定了我们中国的粮食生产再怎么努力成本也不可能低于国外,那么,就对农业置之不理吗?坐视海外的廉价粮米大量涌入。冲击我们脆弱的农业?直至丧失粮食自主权?盛先生可有好的解决方案?”
说实话,以盛康的见识。从未考虑过洋米洋面的危害,甚至整个大清朝都没人会往这方面想。毕竟中国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基础尚未完全崩溃,对廉价进口货带来的冲击,认识不深刻实属正常。
但是听了王枫的解说,盛康也深以为然,其中的因果关系很容易理顺,仅凭着这寥寥数语,就使他彻底去了对王枫的轻视之心,没有深入的了解,又怎么可能指出问题的根本呢?
盛康凝眉苦思。好半天,才不确定道:“或许可以通过提高洋米洋面的进口关税来解决,使之销售价格达到我们中国市场上的平均价格或稍高一点。”
王枫摆摆手道:“我曾经也有过提高关税,人为设置贸易壁垒的想法,可是这么做,很容易引来列强的干涉,中国暂时还很弱小,没有资本与整个西方体系为敌,我们也不能把精力投入无休止的战争当中。目前还是应以发展为主,战争只是一种防御手段,待国力雄厚了,就无须再有诸多顾忌。但如今不行。
所以我退而求其次,成立中粮集团专门进口国外的廉价米面作为储备,廉价米面只能由中粮集团收购。任何组织与个人不得参与,这虽然有垄断的嫌疑。却并未断去洋人的财路,洋人不至于为此与我们大动干戈。而且我们手上的粮食多了,既可以作为军粮,也可以在市场粮价波动过大时大量投放以平抑粮价,甚至还可以转卖到非我们控制地区,至于钱财你不必担心,财政会对中粮集团有一定倾斜。”
“高!”盛康眼前一亮,屈指赞道:“设立中粮集团一举三得,王司令果然是妙人,请放心,盛某会尽力筹建。”
“有劳盛先生了。”王枫微微一笑,又道:“第四,是在农林水利厅下设立生物科技研究所,为农林渔牧的品种改良服务,暂时由盛宣怀授课,我在闲暇时也会客串教席。”说着,便向盛宣怀问道:“我教你的生物遗传知识你没忘吧?”
“怎么可能?”盛宣怀卖弄般的嚷嚷道:“我知道,遗传学的两个基本规律是分离规律与自由组合规律,我在苏州正做着豌豆研究呢,以高茎作父本,矮茎做母本,第一期结出的全是高茎豌豆,果然和你说的一样,开了春,我将用红花豌豆和白花豌豆进行杂交试验,以验证你说的显性性状与隐性性状。”
“宣怀,你说的都是什么啊?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盛宣梅忍不住道。
“嘿嘿~~”盛宣怀嘿嘿一笑:“听不懂才对,宣梅姐姐,你不如和我学生物吧,还是挺有趣的,刚好女孩子有耐心,我觉得你如果肯钻研的话,将来未必不能成为生物学方面的专家,欧洲有个叫孟德尔的科学家也在研究生物遗传基因,我们的研究稍微比他领先一点,你想想,当他好容易研究出成果时,却发现只是在炒你的剩饭,你说他会不会当场发狂?”
“好!那我去苏州就加入生物科技研究所,我要培育出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盛宣梅想都不想的满口答应。
王枫无语的提醒道:“盛宣梅,你的精力应该放在水稻、小麦、玉米等主粮的品种改良方面啊,花花朵朵能当饭吃吗?”
“哼!”盛宣梅刚刚轻哼一声,一名仆人就远远唤道:“老爷,老夫人,开饭了。”
张氏忍着笑招呼道:“王司令,请吧,准备的太匆忙,若是简陋还请担待一二。”
“老夫人言重了,请!”王枫笑呵呵的伸手示意,说实话,他是真的饿了。
盛家的晚餐摆了好几张大桌子,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包括盛宣怀的婶婶姨娘,原本象这样的封建大家族是不允许男女同桌的,可是新思想新思维已经传播到了盛家,分开吃是对女人的歧视,况且一大家子几十人聚一起也热闹些。
酒桌上,谈笑风声,还没到十分钟,盛宣怀就把筷子一丢,站起来道:“祖父祖母、爹娘,我吃好了,我先走了。”
柳氏愕然道:“宣怀,这么快?你上哪儿去?坐下来,一点礼貌都没有!”
盛宣怀摇摇头道:“做电灯还差点材料,我得趁夜跑一趟苏州,不行得去租界买,娘,我只有两天时间,你想想,不连夜赶路,哪能来得及啊。”接着,便把前因后果简要说了说。
这下子,柳氏也对王枫不满了,瞪了一眼过去,便道:“再急也不能深夜出门,冻着怎么办?出个事怎么办?”
盛宣怀无所谓道:“我多穿点不就得了?安全方面您尽请放心,在民盟军的地盘上,没有谁敢惹事,好了,我不说了,我真的走了,争取大年初五赶回来。”说完,撒腿向外奔去。
“宣怀,你....”柳氏话才脱口,盛宣怀已跑的无影无踪,不由转头责怪道:“父亲,母亲,你们都不拦着。”
“诶~~”盛隆无所谓道:“宣怀愿意折腾就由着他,来,我们吃我们的,王司令,干!”
......
这一顿饭,宾主尽兴,酒席散去之后,由于盛家人太多,几个人才能住一间屋子,因此王枫被安排和杨水娇、洪宣娇,还有傅家姐妹住一起。
这是盛宣怀的屋子,分里外两间,丫鬟换了被褥,前脚刚走,王枫便嘿嘿笑道:“几天没睡床,腰都快散架了,今晚我们五个挤一挤,这张床应该能睡下。”
“我....我去外面睡!”杨水娇俏面一红,闪身就要向外走去。
洪宣娇连忙拉住道:“水娇,你不要出去,让王枫睡外面。”
王枫愕然道:“宣娇姐姐,我对你的建议很惊讶,满屋子都是自己的女人,你却让男人睡外面,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洪宣娇也是俏面红了红,便道:“毕竟在人家家里,可不比山谷空旷,周围都住着宣怀的兄弟姐妹,弄出动静来,你好意思我们还不好意思呢,况且这是宣怀的屋子,和你....和你做那事我有心理阴影,恐怕没法尽兴,你如果只把我们把当作泄欲工具,那你现在就来,我让你发泄下好了。”
这话一出,王枫只能无奈道:“你讲究,你厉害,那你和水娇睡外面,我和鸾祥善祥睡一起。”
姐妹俩红着脸互相看了看,就忙不迭的直摇脑袋:“我们也不习惯在别人的屋子里....亲热,我们也有心理阴影的,你如果只把我们把当作泄欲工具,那我们认命了。”
三个女人的口气如出一辙,王枫满腔悲愤,抱着头道:“我就不该搞那劳什子的男女平等,我是自食其果啊!”
洪宣娇扑哧笑道:“行了,我们还没要求西方的一夫一妻制呢,这么多美人儿都是你的,你有什么不知足?别抱怨了,大不了我们服伺你洗澡,把你当老爷供着。”
说完,洪宣娇唤道:“水娇,你是黄花大闺女,你先去外面躺一会儿,替王枫把被子捂暧和。”
“嗯?”王枫一想,这也不错,连忙补充道:“杨水娇,你得把衣服脱光,如果被子里没有你的体香,今晚就不许走。”
杨水娇粉面通红,嗔怪的瞪了王枫一眼,替王枫捂被窝没什么,可是脱光了再由王枫来睡,总感觉怪怪的,就好象自己光着身子和他睡在一起似的。
洪宣娇催促道:“去吧去吧,脱光了也没什么,他又看不到的,大不了快洗好时我们叫你一声不就得了?”
“那....好吧!”杨水娇咬了咬牙,低着头去了外间,紧接着便是一阵悉悉率率的脱衣服声。
王枫食指大动,侧耳听去,洪宣娇却不依道:“夫君,你究竟洗不洗,不洗我们可不管你了。”
“啊?洗,洗!”(未完待续。。)
第二六八章 回到苏州
这一夜,王枫虽然独自睡在外面,但被子里果然弥漫着一股清幽纯正的女子体香,这让他睡的很是安逸。
第二天一早,王枫让杨水娇先带着女兵与王娘回苏州,毕竟两千个女人两千张嘴,女人的麻烦事也比男人多,换了谁家都吃不消,盛家虽然不说,作为客人却不能不自觉。
把诸多女人送走之后,王枫则是在附近乡里走走看看,深入农舍嘘寒问暖,颇有些现代社会下乡送温暧的味道,也算是忙活了一年,难得给自己找两天空闲,当然了,去普通农民家不能空着手,至少要面带笑容,拎些肉蛋米面上门,这些全部由盛家提供。
盛怀宣是初五中午回来的,风尘仆仆,满面风霜,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进了小黑屋,谁都不给进,却可以听到里面时不时传来滋拉、或是啪的一声,又或是倒抽着凉气的怪叫,使每个人的心里都揣着份浓浓的不解。
冬季天黑的早,才六点多屋子里就点满了蜡烛,也是一屋子人正等着开饭。
柳氏看了看时间,皱眉道:“宣怀在搞什么?快吃饭了怎么还不过来?”
“那我去叫他吧。”盛宣梅刚刚从椅子上站起,便惊呼一声:“宣怀来了。”
只见盛宣怀提着个大箱子,带着满脸兴奋奔入了屋子,王枫淡淡问道:“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一定能成功!”盛宣怀重重一点头,把箱子打开。除了王枫,对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里面都是些陌生古怪的玩意儿,盛宣梅又道:“宣怀。你总得向我们解说一下吧。”
“好的!”盛宣怀头也不回的提出一个小箱子,讲解道:“这是一只电池,它可以产生电力,你们看好....”
伴着讲解,盛宣怀把小箱子打开,这是一个空的木头箱子,然后往里面倒入稀硫酸,再分别插入一根铜棒和一根锌棒,接着。又分别接了两根用塑料皮包着的铜导线在金属棒上,就得意的笑道:“现在电池里已经有电流了,我证明你们看。”
盛宣怀把导线接入一个用铜线绕成的线圈,线圈上连着个指针,再拿起一块磁铁在线圈中穿过,顿时,指针晃动了!
“这....这....”盛宣梅满脸的不敢置信,大叫道:“宣怀,你没碰指针吧。噢,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偷偷吹气的!”
仿如受了天大的羞辱,盛宣怀气愤道:“宣梅姐姐。这叫做电磁感应,你懂不懂?它是磁通量变化产生感应电动势的现象,算了。现在和你说你也不明白,要不你来试试?”
“噢!”盛宣梅蹲下来。接过磁铁,往线圈中一插。果然,指针有了晃动,不由讶道:“还真是这样呢,真有趣!”
盛宣梅童心大起,来回插着磁铁,指针也反复转动,“好了,再给你玩就没电了。”盛宣怀一把扯下了导线。
“真小气!”盛宣梅很不满的撇了撇嘴。
“下面才是重头戏,看好了!”盛宣怀又神秘兮兮的从大箱子里摸出个灯泡,这是他从租界购买的空心玻璃球,加上亲手烘烤成的竹炭丝自制的灯炮,里面的空气已经抽光,完全处于密封状态。
盛宣怀把灯泡搁在架子上,把导线接上了灯泡底座的一极,然后唤道:“现在请熄灯!”
“呼呼呼~~”孩子们跑开纷纷把蜡烛吹灭,盛宣怀的手有些微微发抖,随即就猛一咬牙,把另一根导线接上了另一极!
顿时,灯泡散发出了莹莹红光,并瞬间达到刺眼的亮度!
“我的天,真的亮了!”盛宣梅满脸都是惊喜,大人们连忙围过来察看究竟,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感知范围,不点火就能发光,除了鬼火这是以往不敢相象的,可是今天,盛宣怀展现出了奇迹。
“宣怀真厉害啊,宣怀果然有出息!”婶婶姨娘们交口称赞,盛隆老俩口和盛康夫妇也是满脸的自豪。
盛宣怀大叫道:“这只是一个开始,现在用电灯照明成本太高,但随着以后研究的深入,成本将会慢慢降下来,最终走入千家万户,而且电也会用于生活的各个方面。”
“宣怀哥哥,我要试试!”孩子们按耐不住,来抢盛宣怀手里的导线。
“好,好,排好队,一个个来!不要碰箱子里的液体,那东西会烧到手的!”
“哎呀,我手被麻到了,是什么玩意儿?”
“那是电,你被电到了,不用怕,电压很低的,电不死人!”
“我来,我来,我也要被电到!”
看着屋里那一蓬忽明忽灭的亮光与欢乐的小孩,洪宣娇也是由衷的一阵自豪感涌上了心头,因为她明白,这一切全部来自于王枫,不自禁的把娇躯靠了上去。
王枫微微一笑,搂上洪宣娇的纤腰,目中却是精光闪烁!
‘孟德尔、爱迪生、魏格纳、菜克兄弟、克虏伯、西门子、门捷列夫、诺贝尔....你们应该后悔与我王某人生活在同一个时空!’
王枫有信心,西方所谓的发明家,这个家那个家都会因为他而半生心血付诸东流,但有一个人他不敢忽视,那就是爱因斯坦,爱因斯坦的成就不仅仅是相对论,还是核物理基础理论的鼻祖,二十一世纪的任何一位核物理专家,都不敢夸口自己的理论水平超越了爱因斯坦。
虽然作为中国人很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爱因斯坦是把人类引领向另一个世界的一把钥匙,时至今日,人类对理论物理的研究都是以爱因斯坦的理论作为基础,如果爱因斯坦出生在了这个世界上,王枫会不择一切手段把爱因斯坦弄来中国!
......
电灯就这样亮着,引来了很多人参观,均是啧啧称奇,甚至有小孩子吃完饭就跑回来蹲守,仿佛这一盏孤零零的电灯比炫烂的烟花更加美丽,直到电力耗尽归于黑暗,才失望的离去。
第二天一早,盛康夫妇与所有的孩子就收拾好行装,跟随王枫离开盛府,于初七中午赶到苏州,盛家这一次来可是带着银子的,他们需要购买住宅,王枫给盛宣怀提供的公务宅子住不下这么多人,索性买个大宅子一劳永逸。
盛家人数十人纷纷告辞离去,王枫的身边也骤然冷清,除了几个女兵,便是洪宣娇和傅家姐妹。
洪宣娇看向王枫道:“你现在去哪儿?”
王枫沉吟道:“我去政府,再去军营看看有没有三娘姐的消息,按理说该有了,三娘姐北上只比水娇报信早了四天。”
王枫所谓的政府,已经不单是苏州市政府了,如今的苏州市政府里辟出一块,单独挂了个牌子:江苏省人民政府,他兼任省长,洪宣娇兼副省长。
春节期间,政府人员多数回了家,只留下少数人轮流值守,当时过年是要过到正月十五的,各项工作全面停止,基本上没什么事情,或者说民众即使有事要办,也不会在过年期间找上政府,虽然王枫很不愿意放半个月的大假,却没办法,社会民情便是如此,只能留待以后再逐渐缩短了。
他去政府的目地,只是看看有没有人值守,主要还是急于找到丁大全了解情况。
洪宣娇点了点头,转过身笑道:“鸾祥,善祥,那我们回家,这两天在车上也该累坏了吧?”
“这....”傅鸾祥看了看王枫,吞吞吐吐道:“没有小三,我....担心不大好。”
洪宣娇眼珠子一转,立时明白了原委,无奈道:“你们放心,艾丽丝和安吉丽娜都很好相处的,她们现在也会说些中文,交流上基本不成问题,绿娥和彩绫更是没有心眼,而且你们俩姐最先认识王枫的,如果不是一系列的事件,你们早成了好事,哪有我们结识王枫的机会?你们才是原配,原配怕小三小四,说出去都不怕人笑话。”
“我们没有这样的想法!”姐妹俩忙不迭的摇着头,她们一直把洪宣娇当作王枫的原配,没有半点争夺的心思。
王枫挥了挥手:“什么原配不原配?我们王家没这套,对了,傅善祥,我给你提个醒,你见到艾丽丝和安吉丽娜,不许交流宗教方面的话题,我们家全都是无神论者,即使必须要谈到,也只能限制在哲学与人文的范畴里,知道吗?”
傅善祥翻了翻眼睛,没有吱声。
满宣娇不满道:“善祥这几天可是一个字都没提,就你事多,我们走了,你早去早回。”说完,拉着俩姐妹上了马车,与女兵向网师园的方向缓缓行去。
王枫也翻身上马,疾奔去市政府,果然与他预料的差不多,政府里只有十几个留守人员,屁事都没有,在半个小时之后,王枫又奔去了军营。
妇女特别军与特种部紧挨着的,远远的,就看到周秀英在训练以杨水娇为首的新加入女兵,一千多女人清一色短裤背心,构成了一道冬日里靓丽的风景。
营地周围的栅栏上,趴满了男人,各军都有,全都眼里闪出绿油油的光芒,王枫也不由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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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九章 三娘姐的消息
一见王枫,周秀英立时脸一沉,喝斥道:“出去,这里是女营,谁让你们臭男人进来的?”
王枫脸上的笑容僵硬了,毫不客气的反击道:“我说大妹子,大过年你玩的哪一出啊?哪来那么大的火?是不是月经不调,要不要我给你治治?”
“哼!”周秀英不屑的冷哼一声。
杨水娇赶紧扯了扯王枫:“昨天刚传回来三娘姐的消息,秀英军长气恼你在外面耽搁了那么久,救人救成了渡假,所以才说话有点冲,你可别怪她。”
“哦?快说是怎么回事?”王枫也顾不得撩拨周秀英了,连声追问道。
杨水娇整理了下思路,便道:“今天是正月初七,三娘姐是腊月二十四领军离开天京,在镇江渡过长江后,绕过扬州江北大营北行,与北伐军主要是从安徽、河南、山西行军不同,三娘姐直接经淮安,过海州入了山东,然后折向西北行进,再过兖州,当你派出的战士于正月初三在泰安府的东阿县张秋渡口追上三娘姐时,她已经征集到了船只准备强渡黄河呢,恐怕这时,早就渡过去了。”
王枫不由倒吸了口凉气,由南京到泰安,约一千两百里,最少扣除两天的征船时间,也就是说,苏三娘于正月初一左右抵达渡口,这是日行近两百里的节奏啊,而且还要过长江,过淮河,或许路上还会有战斗发生,这份行军速度的确是匪夷所思。
王枫又问道:“战士们可有劝说三娘姐回来?”
“劝了,但三娘姐不肯。”杨水娇无奈道:“三娘姐说。都已经到了黄河岸边,回头心有不甘。她无论如何总要试一试,好在还有战士缀在后面。随时会传来消息。”
王枫点了点头,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苏三娘十年转战两广,论起性格的强势甚至要超过洪宣娇,只可惜错生了女儿身,如果是个男人,在军事上的造诣未必会逊于石达开,这样的女人,必然主见极强。绝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劝回来的。
王枫向四周一扫,唤道:“陆大有,丁大全,李二虎,过来!”
这三个人正趴在栏杆上,磕着瓜子看女兵呢,一听王枫叫唤,连忙奔入女营,敬礼道:“见过总司令!”
王枫回敬一礼。并不废话:“李二虎,你亲自去宝山,以中国民主同盟军的名义征调船只,最迟大后天中午完成。陆大有,你准备两个师明日清晨随我北行,丁大全。拨四百名特战队员给我,你正月十六带着剩下的人手和陈阿林跑一趟福建。”
“遵命!”三个人齐齐敬礼。
杨水娇却迟疑的瞥了眼王枫。吞吞吐吐道:“我....我也想去,怎么说三娘姐都是因为我才陷入了险境。我不亲眼见着把她救出来总是不安心。”
“你?”王枫眉头皱了皱,杨水娇也是黑背心加弹力短裤,与周秀英相比,更加瘦削,窈窕的身材也显得更加苗条,就连胸脯都被衬托的仿佛大了一圈。
带着小美女出门固然是爽,只不过,救苏三娘并不是游山玩水,孤军深入黄河以北,一切意外都有可能,行程紧张,战斗艰苦,杨水娇能行吗?
经过王枫的暗中了解,杨水娇没有任何战绩,虽然是从金田走出的太平军老人,实质上却是个娇娇女一类的角色。
按王枫的原意,要带也带周秀英,最起码周秀英先跟随父亲周立春起义,后又参加小刀会起义,战斗经验丰富,心理素质强大,他的目光不由在周秀英与杨水娇身上来回扫视起来。
周秀英根本就不惧怕王枫的目光,杨水娇则是不大习惯,毕竟穿的太少了,俏面立时腾起了两朵红霞,却还是强忍住羞怯道:“你不是让我带领妇女医护队吗?我觉得,只有在战斗中才能更快的成长,而且如果战斗艰苦的话,女子医护队肯定能派上用场,你放心吧,我们都能吃苦,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从永安突围出来,曾有过连续十几天急行军的经历呢,三娘姐能跑那么快,就是那时练出来的。”
周秀英也道:“水娇说的不错,人总是要在锻炼中才能成长,况且有你亲自带两个师的兵力,还怕水娇的安全得不到保证?现在军中有了两门加农炮,你都带上,攻城破寨总能用着,你不要嫌慢,我们军中没有那么多骑兵,战士们靠两条腿走,并不会拖你后腿。”
“那好,杨水娇你带五百名女兵,我们分头准备,你,跑一趟兵器局,命令张万常召集人手,连夜做好准备!”
“遵命!遵命!”以王枫为首,各人匆匆而去。
王枫首先去的便是苏州中医药集团,应急药品与青霉素盐他需要调用一部分,虽然青霉素还处于实验阶段,可是人命关天时,也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况且这也是验证青霉素药效的一个机会。
在苏州中医药没耽搁多久,王枫就快步离开,这一次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回到了网师园。
家里,洪宣娇、傅家姐妹、安吉丽娜、艾丽丝,绿娥彩绫全在,居然是安吉丽丝和艾丽丝在下围棋,一群女人分两组唧唧喳喳的指点,呈现出一派融融的氛围。
王枫略有些发愣,围棋不是一般外国人能玩的项目,它与国际象棋那种规则明确的棋类不同,围棋的规则虽然简单,却千变万化,无有定势,蕴含着中国传统的太极思想,这与西方人非黑即白的思维方式存在根本上的分歧,这是文明的本质区别,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部中华哲学史,尽在围棋中。
可是安吉丽娜与艾丽丝下起了围棋,难道她们对中华文明的理解站上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王枫,这么快就回来了?有三娘姐的消息吗?”洪宣娇并没有起身相迎,而是瞥了眼,问道。
“啊,是王司令回来了。”绿娥与彩绫惊呼一声,满脸欣喜的跑了过来。
艾丽丝和安吉丽娜也要起身,王枫却一边张开双臂,任由两个娇俏美人儿帮着脱外套,一边笑道:“你们下,不要被我干拢,昨天传回了三娘姐的消息....”
王枫简略的介绍了下情况,“唉~~”彩绫失望的叹了口气:“王司令,才回来又要走吗?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天津不比南京靠的近,足有两千里呢。”
“嗯!”绿娥满脸担心的连连点着脑袋。
王枫一手搂起一个,微微笑道:“区区清军算得了什么?如果是英军法军我或许我好好考虑一下,别为我担心,只是婚礼肯定耽搁了,不如....今晚,我们把好事先办了吧。”
“扑哧!”彩绫轻笑道:“王司令,你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你需要和艾丽丝互诉相思之苦,需要给宣娇姐姐交公粮,傅家两个姐姐刚跟了你,正是郎情妾意之时,所以呀,我们就是愿意,你也抽不出身,你别着急,我和绿娥的红丸都是你的,难道你还怕飞了?”
绿娥也递了个媚眼过来,不得不说,那时的戏子就相当于现在的女明星,甚至基本功更加深厚,王枫顿时食指大动。
那边的几个女人相互看了看,也走上来,除了安吉丽娜,在王枫前面站成一排,双手抱臂,不吱声,古怪的看着王枫。
王枫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安吉丽娜笑吟吟道:“王枫,彩绫说的对,你今晚准备陪哪一个?很难下决定吧?我现在才发现了一夫多妻制的不好,如果是一夫一妻制,就没这么麻烦了。”
王枫不以为然道:“我不嫌麻烦,我有的是精力,今晚我就把她们全部喂饱!”
四个女人均是俏面微红,暗暗啐骂,安吉丽娜却很是怀疑的瞥了眼王枫的裤裆,便道:“据我所知,艾丽丝一个晚上四次不在话下,还有洪小姐、两个傅小姐,你有这能力吗?”
“安吉丽娜,你胡说什么呢?”艾丽丝吃不消了,红着脸不依道。
王枫放开绿娥与彩绫,转而把艾丽丝抱入怀里,笑着问道:“艾丽丝,你说我行不行?你摸着良心说。”
艾丽丝的脸蛋通红通红,好半天,才轻点螓首:“每次我是都吃不消你还是兴致勃勃,我觉得,应该行!”
“哦~~天哪,世界上真有这么强壮的男人?”安吉丽娜立时两眼放光,扑上来,三下五除二把王枫的衬衫脱去,每一寸肌肤都挨个摸了个遍,才不敢置信道:“如果不是我很了解艾丽丝,我肯定会认为她在说胡话呢,王枫,不可否认,你的身材很完美,但你太瘦了,和女人上床是很消耗体力的,我只能说,你们东方人真神奇,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我要请洪小姐教我练武。”
“好的,明天早上五点,你和艾丽丝和我一起起床,虽然练功很苦也很枯燥,但其中自有乐趣。”洪宣娇刚刚下应下,王枫就讶道:“安吉丽娜,你练武的目地只是为了和我缠战通宵?”
安吉丽娜重重一点头:“能在床上把你征服也是一种成就!”
“咕噜!”王枫立时吞了口口水,洪宣娇狠狠瞪了一眼过去,没好气道:“放心的去救三娘姐吧,这里有我在,即使洋人来攻,我也有信心撑到你回来,总之你不要急,要步步小心。”
“有你在,我放心!”王枫也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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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七零章 苏北苏南的差异
王枫只能在苏州留一晚,众女虽不舍,却能理解,纷纷拿出百倍的温柔来服伺他,但王枫拥美同眠的梦想没有实现,因为洪宣娇与傅家姐妹要把与王枫独处的机会留给艾丽丝。
而且她们认为与男人欢好是很私密的事情,有第三人在场,心理上总是过不去那道坎,包括最为豪爽的洪宣娇,她可以当着周秀英面帮王枫解决,可是换成她自己操刀上阵,仍是难以接受。
第二天一早,正月初八,也就是公历二月五日,王枫拒绝了女人们相送的要求,只与杨水娇匆匆赶向军营,与战士们汇合之后就离开了苏州。
这一次的兵力是第二军的两个师,按三三制原则,一个师的标准兵力为八千一百人,加后勤保障及辅助文职人员,约为八千五百人,但目前民盟军的编制并不满员,番号越排后,人员就越少。
战斗人员最充足的是第一军,每个师为六千人左右,洪宣娇担任军长,在洋人随时来攻的情况下,肩负保卫苏州的重任,轻动不得,王枫带出的第二军,每个师为五千人,加上四百名特战队员,其中男女各二百,五百名妇女医护队,与一百名兵器局的随军人员,总兵力是一万一千人。
除了人手一杆米尼枪,一杆备用枪管,两门加农炮,还有百余辆车驾,装载着轮胎、枪炮零配件、炮弹、火药、硝酸硫酸、工具等远征必备物与一部分干粮。
另一部分干粮由战士们随身携带,睡袋也是各人自己背着。
目前王枫军中,已经应用到了充气橡胶轮胎。这项应用走在了英法等西方列强军队的前面,虽然充气轮胎于一八四五首次出现在英国。并获得了英国政府的专利,但当时的英国。过于注重传统的绅士化,为了保护马车,所以限制蒸汽车的发展,汽车在市区被限定为时速三点二公里,郊区为六点四公里,比人步行还慢,导致这项划时代的发明失去了市场,慢慢被人遗忘,目前英法等西方军队中的轮胎。仍是实心橡胶轮胎。
轮胎的关键在于帘布,即橡胶的附着层,一般使用帆布,按历史发展进程分别为交叉线、斜线和子午线,虽然子午线是当今世界的主流民用轮胎,但考虑到工艺限制、生产成本与应用程度,民盟军使用的轮胎仍是斜交线轮胎,可纵是如此,成本也高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每只轮胎连同内胎的造价为二十两白银,就这还不算铸铁承重圈与对马车的改造费用!
这使得苏州老板们放弃了投资轮胎厂的想法,资本都是逐利的,近百倍于木辐合轮子的成本。在汽车未推广之前几乎看不到充气轮胎的前途,虽然都对充气轮胎的稳定性与舒适性连声称赞,可就是没有一个人掏钱。
但王枫不缺钱。他创办了第一个军办企业,中国民主同盟军轮胎制造厂。并按照解放军的老习惯,以杂乱无章的编号使人摸不清究竟。命名为了民盟军第八五四三工厂。
全军有一百三十辆马车,每辆车配四只轮胎与四只备用轮胎,加农炮的轮胎是特制,比普通车辆大了一倍,造价更是达到八十两白银,每门炮单轴四只轮胎,十二匹马拉,两门炮加备用轮胎是八只,轮胎的总造价合计是两万一千四百四十两白银,都是血本啊!
杨水娇坐在马车的帮子上,脚一掂一掂的,忍不住赞道:“橡胶轮胎贵是贵了点,但挺舒服的,不颠了,好象路是平的一样,而且也没了木头轮子的嘎吱嘎吱声,我告诉你,我平时最讨厌做车的,现在却发现坐车也是蛮舒服的嘛。”
王枫可舍不得坐车上,与战士们跟在车旁走路,这时,就心疼的叹了口气:“杨水娇,你下来吧,二十两银子一只啊,把轮胎坐炸了你赔的起吗?”
“哼!”杨水娇轻哼一声:“我才多重,还没一百斤吧?你一辆车能装载几千斤,还差我这一百斤?你就是看不得我坐着,你走路,小气鬼!”
自从清晨与王枫出门,杨水娇的心情一直很愉快,因为她把这次出征看作了与王枫单独相处的机会,去年救援小刀会她错过了,被洪宣娇抢先一步,这一次,终于等来了机会。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杨水娇禁不住的哼起了小曲!
这一刻的杨水娇,只能用秀色可餐来形容,王枫自然不愿扫兴,回头招了招手:“姑娘们,都上车坐着吧!”
女兵中,立时爆出了银铃般的欢呼声,纷纷学着杨水娇跳上车帮坐下,能坐着,谁愿意走路呢?
苏州到宝山两百里出头,全军于二月七日上午抵达宝山码头,随即就投入了忙碌的渡江当中,上百条船分批分次渡江,直到傍晚才悉数渡过去。
江北与江南完全是两个世界,江北一大片盐碱地,了无人烟,只能看到不多的水鸟在盘旋觅食,苏三娘的过江地点是在扬州,民盟军的登陆地点则是在海门厅,暂时王枫没有攻打苏北的打算,因此直接绕过城池,北上通州,再一路疾行,入淮安,过海州,经徐州入山东,从淮安府开始,都是人烟稀少,圩寨林立,几乎每个村都有圩寨,完全是一派五胡乱华时期乡民结坞自保的景象。
这一天是二月十五日,全军刚刚离开了徐州,进入山东兖州,虽然天色已经漆黑,但天空中飘着雨夹雪,地面泥泞湿滑,没有地方展开睡袋休息,只得连夜行军。
战士们身披蓑衣,吃力的推着车辆冒着雨雪前行,陆大有终于忍不住道:“总司令,自从过了镇江,苏南村与村之间都有道路相连,人丁稠密,路边有亭台供人休息,可是苏北呢?徐州号称五省通衢,江淮水陆要冲,却破败至此,说实话,我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这还是第一次过江,苏北与苏南,仅一江之隔就是两个天啊!”
“哎~~”王枫叹了口气,无奈道:“徐淮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所谓守江必守淮,南北之间的交战很容易这一带形成长时间拉锯,再是水陆要冲,经济刚刚有所发展,一场战争足以摧毁一切,你想想,历史上徐淮发生过多少次争夺战?恐怕数都数不清。
而江南有史可考的毁灭性战争不过寥寥数次,第一次是梁朝候景之乱,第二次是蒙古灭南宋,第三次是清军下江南,有几百年的间隔足以恢复元气。
除此之外,还有气候因素,苏北有淮河与黄河两大水患,由于地势低沆,一旦夏季暴雨成灾,必然成千里泽国,所有的财产全部被大水冲走,因此,从各个方面来讲,苏北不如苏南是有着深刻原因的。
要想发展苏北乃至皖北,除了安定的环境,首要是治水,同时**也不可忽视,苏北鲁南有两大患,一是土匪,二是地主,这一路行来密密麻麻的圩寨看到没有?都是地主为了防备捻子组织起的民间武装,必须清剿,其中重点是地主,剿了地主,土匪自然消灭,如果这一次救援三娘姐顺利的话,回师时我们顺道攻取苏北全境,解放苏北人民!”
杨水娇不解道:“为何剿了地主土匪会自然消灭?历来官府不都是以剿匪为主吗?难道土匪是地主养的?”
王枫嘿嘿一笑:“为什么会有土匪?还不是活不下去的老百姓聚众为匪?从这个角度来说,无论是太平军,还是活跃在淮北的捻子都属于匪的范畴,官府代表地主利益的,所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我们是人民的政权,有充足的理由从源头解决匪患。”
这倒不是王枫信口开河,从晚清到民国,苏北鲁南近百年来一直是闹土匪的重灾区,就连新四军给中央的电文中也说,苏北的民情与苏南完全不同,可是解放后,土匪一夜之间消失,不二秘诀便是打土豪分田地,老百姓有了地,谁还当土匪?
要知道,当土匪是高风险,低收益的行当,被逮着就是死,而地主都是有武装的,攻破地主的圩寨并不容易。
“哦~~”杨水娇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却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补充道:“我从金田转战到南京,几千里的路途从未感觉不适应,但在过了江之后,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象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具体又说不清楚。”
“不错,不错,我也有!”王枫手下的兵,大体分为四块,一是原南京绿营,以南京人为主,二是俘虏的湖南兵,三是苏南本地人,四是来自于广西的大脚娘们儿,他们的共同特点都是江南人,这一过江,再被杨水娇提醒,立时都有了同样的感觉,纷纷表示赞同。
王枫想了想,便道:“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你们的感觉来源于文化上的差异,南方文化传承于魏晋,最大限度的保留了古代中国以诗书传家的传统,理想主义与人文主义色彩较为浓厚,我打个比方,就拿明清两朝来说,江浙一带是进士的生产基地,杨水娇你则是客家,客家保留了许多唐宋时期的文化传统,你自己想想,你的习惯与我们在细微处没有没差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