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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如意     大人物的小萌妻txt下载     大人物的小萌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4.(上)小宝贝,我们真有缘

    隔日

    向东辰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睁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上亮着柔和的灯光。

    保镖听到小护士的叫声,立即凑上前,诚惶诚恐地询问向东辰的身体情况以及遇袭经过,生恐这小主子出了半点儿差池,回头他们大概只有跟大主子和女主子割头谢罪的份儿了。还是小护士提醒了一句,病人刚醒需要些时间恢复清醒,才让保镖缓了一口气。

    待医生又来做了番检察,确认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之后,向东辰皱着眉头,忍着唇角撕裂般的疼,勉强喝了几碗粥,又默了半晌。急得保镖们直在一旁抓耳搔腮,就差又叫来一堆精神科或啥啥科的医生给小主子瞧瞧是不是落下什么后遗症了。

    “小主子……”

    保镖队长几乎是颤着音儿问出声时,向东辰终于开了口,“你们把那条黑巷子前后街道的所有摄像资料拿到手了没?有没发现偷袭我的人,查到那人身份了吗?”

    基于半大男子汉的尊严,说成偷袭比起袭击要那么有面子些。不然,堂堂西南三省第一龙头老大的幺子就那么遭人黑打得完全没有一丝还击之力不提,还昏死了一天一夜,说出去可是超没面子的了。

    保镖队长非常职业地回道,“小主子,我们在找到你的当时就去调了附近所有的摄像头。”说到这里,保镖队长脸上出现一抹古怪神色,道,“前后相邻街道总共十八个摄像头,咳,有八个是装饰品,根本没有联上公安系统。而剩下十个里面四个断网存储数据有限……”

    也难怪保镖队长会面露苦色了,实在是在西南第一大城市碧城待得久了,被各种高精尖的基础公共设施包围习惯后,到了这小破城儿真是有种钻木取火的郁闷无奈啊。

    “那六个呢?”向东辰急问。

    “最后六个联系上了当地公安局的监控系统,调出的数据我们已经排察过一次,没有发现任何足以使您受如此重伤的人物。”

    要知道,向东辰从小就和黑天等几个异性兄弟姐妹们,一起接受家族内自己父亲大人,以及几位叔叔的不同技能的训练。不说水平有多么顶尖,也不会被人打得连一丝还击之力都没有,就给昏死个一天一夜的糟糕状态。

    听到保镖的这个调查结果,向东辰眉头拧得更紧。

    “把我的电话拿来。”

    保镖从床头柜里取出手机,递上前时,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小主子,早上大主子来过电话打您,女主子也希望您能尽快回去。”

    向东辰接过电话,冷冷地扫了保镖队长一眼,哼道,“你瞧我这样儿能回去吗?你们不怕被我爸削掉一层皮,我还怕我妈的眼泪攻势呢!”

    保镖队长的脊椎骨都快打五折了,连忙表示大主子和女主子的问题已经被搪塞过去。

    向东辰又哼了一声,直接拔通了萌萌的电话,在响了两声之后,就被接通了。

    “向东辰。”

    没想到,那头竟然还是厉锦琛接的电话,声音清淡得让人莫名地就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向东辰闻声,一声低吼,“厉锦琛,你好样儿的!别以为那巷子太黑我就没看清,打我的是你,对不对?你别想否认。”

    厉锦琛声音更淡,“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厉锦琛,你不承认!好你的王八¥?%¥—*¥?¥%……”向东辰一怒,瞬间吐出一堆三字金都不带喘气儿的,那要是萌萌姑娘在此,估计会为此刻狡舌如簧的向大班长报以爆突眼儿的注目礼。

    可惜骂了半天,厉锦琛只淡淡地扔来一句,“没事,我挂了。”

    面对这般的油盐不进,向东辰真是忍无可忍了,重重一磨牙,低吼道,“让姚萌萌来接电话!”

    心头十分不爽地想着,不是说是未婚夫妻吗?为嘛这老家伙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姚家新宅。按涪城本地人的民情风俗,应该还没有开放到让一个才刚成年的小姑娘就跟一个老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那么poen吧?!

    可怜腹诽半晌,他得到的还是,“萌萌没空。”

    “你凭什……”

    咔嚓一声,电话直接挂断了,比起前几次还能说上两句,这一次厉锦琛完全没给向东辰一丝机会了。

    听着“嘟嘟嘟”的响声,向东辰差点儿把自己手机甩了,回头看到保镖队长一脸担忧想劝的模样,心头一横,就把手上的针管拔掉了,大吼着,“我要出院!”

    妈的!他都住院了,想正好趁这个机会演出苦肉计,把那只笨蛋小熊猫给唬过来,趁机揭露那个老男人的真面目。那老男人竟然又先行一招,把他的如意算盘给打了。这教他如何肯罢休,非要踢上馆去,一泄心头怒火不可。

    于是,向东辰在保镖们可怜的求劝声中,冲到了萌萌家。一副凶悍相儿,差点儿让小区保安报警抓人。没想到按了半天门铃都没人,还多亏熟悉姚妈妈的邻居才知,姚家一早就出门走亲戚窜门子拜年去了。

    向东辰又想冲去萌萌的亲戚家,可怜走了一半路就被两辆黑车给拦住了。没想到向东辰的父亲大人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儿子被人黑打以及任性出院,不听医嘱和保镖规劝跑去人家家中踢门的糗事儿,在妻子担忧的泪眼中,一怒之下派人把儿子抓回了碧城。

    ……

    话说在向东辰给萌萌打电话的时候,萌萌刚刚换好衣服走出自己的卧房,就看到厉锦琛接着电话从书房里出来。

    姚家父母当然不会让还是孩子般的女儿跟厉锦琛同住一间屋,虽然两人已经是法律的夫妻了。当然,这里还有萌萌自己的一些别扭的心态,和余怒未歇。

    “大叔……”

    小姑娘见到厉锦琛时,仍有些不自觉的陌离感,唤得怯怯生生,不若曾经那般亲昵熟稔。

    厉锦琛的目光不由一闪,瞬间就挂断了电话。

    两人遥遥相望,半晌,竟然无言以对。

    当厉锦琛终于想到什么,要开口时,姚爸爸刚好从主卧里出来,一边拉着衣领,一边看到女儿女婿唤了两声,而刚好从厨房里端早餐出来的姚妈妈也朝他们打探了一睛,吆喝着吃早点了。

    那独属于二人的凝视气息被截断,两人同时默默地落坐在彼此身侧,却仿佛已经隔了很远的距离,难于跨越那道无形的樊篱。

    姚家夫妇虽然并不清楚两孩子在帝都的具体相处模式,但也感觉到了这气氛的不对劲儿。但清官难断家务事,除了尽量和谐气氛。

    这日,姚家按往常的贯例,其实该待在家中休息,或者自己一家出门游玩,隔日才会去拜见长辈。考虑到今年的特殊情况,做了些更改,决定提前拜访外婆。

    开车时,毫无意外地,厉锦琛看到了自己车上画的数只大小乌龟,那画是叫一个惟妙惟肖,题词更是充满了冷潮热讽之意。教萌萌看得一声低呼,引来父母。

    姚爸姚妈都是一额黑线,为自家小区的保安措施捏了把冷汗,纷纷表示一定要立即投诉到物管办公室讨个说法,为厉锦琛讨一笔赔偿费。姚妈还打了打丈夫的手,姚爸立即道,“阿琛,要不你们坐咱们的车,这车子……”

    厉锦琛敛去一脸的阴沉,展眉一笑,道,“无妨,车险公司会来处理。我们先走吧,别耽搁了跟外婆的约会时间,让老人家等不太好。”于是抚过萌萌的小脸,低头戏谑一笑,拉着人儿上车了。

    萌萌不禁嘀咕着,“这谁家的孩子啊,真是没教养。今年可是羊年,画个可爱温顺的羊咩咩多好!”

    这话立即就被姚爸爸给斥了。

    厉锦琛担着掌心里的小手,轻轻地笑出声,斜首睨一眼被父亲说得直翘小嘴的姑娘,温声道,“那就不让保险公司上漆了,回头萌萌你去一施长才,画只喜洋洋,如何?”

    萌萌可被这话给羞得抬不起小脸了,耳朵尖尖都烧了起来,才发现厉锦琛一直握着她的手,在掌里揉来揉去,就好像……以前她常爱玩他的大手一样,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捏揉着,缓慢有力,温暖厚实的感觉,实在教人身心发颤,一阵电流仿佛从头通到脚。

    可偏偏那个不动声色,就把人家调弄得浑身发热的男人,还能道貌岸然地跟父母闲侃大山,句句珠玑。趁着车辆转行时,他突然倾身咬了她的小耳朵,低沉浑厚的声音,透过热呼呼的耳肉肉,直坠进她颤抖的心中。

    “萌萌一点都不想念小乌龟么?”

    天哪!

    萌萌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炸响,仿佛除夕夜里漫天的烟花都在脑子里炸开了。小嘴张大,半天没吐出一个字,只能傻傻地看着男人唇角微倾,俊眉柔眼,把她电了个七荤八素,小嘴小脸上被偷了好几个吻,根本招架不住男人瞬间魅力大开的状态,彻底臣服了。

    在接下来的这一日里,萌萌虽仍想拉开点两人的距离,仍不想太快原谅,可是架不住厉锦琛时不时展现的柔情密意,直教那刻骨的情髓透了骨,渗了心,一整日都有些神思恍惚。

    到了老太太家中,才发现早有人到了。还有些冤家路窄的感觉,来的人正是二姨一家。曾帅一眼看到走进来的萌萌和厉锦琛,蹭地一下就从小沙发上窜了起来,一不小心把面前的老式火碳盆子给踢得,被溅出的火花星子烫到昂贵的西装裤,惊得一屋子大呼小叫。

    萌萌在心中暗爽了一把,却没忘立即把手从厉锦琛掌中抽了出来。

    厉锦琛的目光淡淡扫过小胖子的失态后,回头看了眼了身旁的小姑娘,目光有点暗。

    萌萌也直接略过了,忙上前给外婆行大礼拜年,讨了个红包,就乐得见牙不见眼了。

    她刚起身,旁边的小胖子曾帅就忍不住哼笑着调侃道,“萌萌,我听大姨说,你在帝都上学时,还勤功俭学到大公司里实习了,应该有赚到些实习费什么的,算是有产阶级了吧?还好意思跟外婆要压岁钱!该轮到你孝敬外婆,给外婆发压岁钱了吧?”

    一听这话,姚家父女同时看向了低下头装咳嗽的姚妈妈。大概父女两都同时在叹息,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家财不可外显,姚妈妈这一高兴起来就有些得意忘形,把自家的好事糗事儿都抖落了出去。

    “说的没错。萌萌的确有给外婆准备了一份特别的新年礼物。”

    厉锦琛非常适宜地接过了招儿,侃侃笑谈起萌萌在“大公司”实习的“辛苦”及“不易”,以及受到上至领导下到同事的一致好评,言语中尽是溢美之辞,听得老太太连连点头称赞,而二姨一家心中真是百味杂陈,曾帅的一张小圆脸更是皱成了包褶子。

    整个小小的套一式的小屋子里,久久地回荡着男人温厚、低醇,充满慑人魅力的声音,当他讲完时,屋内久久地一片平静,众人都不由得被他那生动形象、幽默诙谐的语言能力给摄服了。那是当然,厉锦琛一年之中要参加多少场商业论坛、国际经贸会议,要开多少场跨国跨地区的高管会,同时更深得外交官父亲及家族遗传,应付眼前这一群平头小老百姓的水准,那是绰绰有余的。可以不客气的说,曾帅搁到向东辰面前还能嗷两嗓子,而到了厉锦琛这样的大人物面前,已经被其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给震得连口都打不开了。

    最后,厉锦琛从兜里掏出一个一掌长的锦盒,金银镶边,团花敏簇,还未打开,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儿,顿时让一直半眯缝着眼儿、宛如一尊佛相般的老太太也瞪大了眼睛。

    “这是檀……”

    “外婆您真有眼光,这盒子的确是拿老香檀木做骨,以十二漆雕花镶金而成。”

    老太太直觉得太贵重,不敢伸手接,可是厉锦琛恭敬地递到她面前,她不接也不行了。当盒子一过手,厉锦琛提醒了一句“小心,有点沉”,老太太的手就立即朝下一晃,她立即十指明明抓住才稳稳地放回了自己膝上。

    旁人就是瞧着,都能感觉到这器物不同寻常的份量。传说中真正的紫檀木一年才得毫厘,比黄金还珍贵百倍,也比黄金更沉上许多,要是能拥有那么一小截儿,都能成为百万元富了。

    在众人好奇焦急地催促声中,老太太一点点打开了盒子,更浓郁的香气飘荡而出,在小小的火碳盆热气的烘烤下似乎一下子盈满整个房间,众全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包括萌萌姑娘也好奇地探长了脖子,心里嘀咕着:哦哦哦,自己到底给外婆准备了怎样“惊奇”的礼物啊,怎么大叔也不早点吱会自己一声儿!

    盒子打开,铺垫着一片正红的丝锦,上面静静地躺着一串白玉菩提子,每一个都圆润饱满,色泽盈腻自然,链头饰以蓝田脂玉小珠子,执于老人手中,以食指和拇指轻轻捻过菩提子,珠玑叩响,仿佛梵音在耳,说不出的端庄,安详,沉静自在。

    话说老人从年轻守寡至今,理佛已有三十多年,这期间自然不乏小辈赠予各种佛家器物,其中也有十分喜爱常常把玩的,自然也对这些器物的贵贱高低有些见识了。干枯的老手抚了抚珠串儿,就立即缩了回去,将盒子盖好了要递还回去。

    “不行不行,这东西太贵重,咱们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人了,哪能拿这种东西啊!老太婆受不起,受不了,收回去,快收回去。”

    虽然老太太不知这串子价格几何,但也知道定然不是自己这样的平头小百姓用得起的,就跟大女儿和二女儿推攘起来,两个女婿也出言相劝,让老太太收下孙儿们的一片孝心。

    萌萌好奇地凑到厉锦琛身边,问,“这个,很贵吗?”

    厉锦琛宛尔一笑,难得姑娘会主动靠近自己了,声音更温柔,“没有你贵。”

    萌萌刚刚才消火的小脸,立即又烧得一片绯红如霞。厉锦琛看着姑娘圆润可爱的小脸,伸手轻轻勾去她鬓边一缕青丝,捋到耳后。

    两人这小小的亲昵动作,落在了老太太眼中,老太太不禁问起两人的关系来。因为刚才进门时,姚爸爸只介绍了厉锦琛是故友之子,前来小城感受春节气氛。但现在看这帅气男子和长孙女的互动,就好奇起来。

    姚妈妈在大妹的示意下,就把那盒子收进了母亲的箱子里,这礼物终是收下了。同时,也不知不觉中,惹红了某些人的心眼儿。

    姚爸爸也早就想到老人可能会发现什么,准备好了说辞,“这是我以前在部队里的老战友的独子。我托老战友帮忙照顾着点儿萌萌,刚到帝都时,丫头就是住的他家。阿琛大萌萌近十岁,把萌萌当妹妹一样照顾着。这都处了半年多时间,两人感情自是不错的。刚好阿琛在我们这里也有些公务要处理,我就邀请他来我家住,顺便答谢一下他帮忙照顾我们家萌萌。”

    这番人情义理说得头头是道,暧昧是有,但也不便于让旁人挑明地说些什么五四三。众人听罢,都连声赞叹,一边羡慕姚爸爸还有那样的帝都关系,一边又艳慕萌萌竟然能认到这么俊帅有气质的大哥哥,得其照顾。刚才那个香檀木的礼物,其中意谓只要稍稍明白点儿的人一想,就知道其中含意了。

    只可惜姚爸爸已经这样介绍,二姨一家也不好再碎嘴什么。

    倒是一顿午餐后,曾帅偷空蹭到落单的萌萌身边,不无嘲讽地说,“姚萌萌,你跟那个老男人有关系的吧?这年头,男人都喜欢又鲜又嫩的小鲜肉。但凡是有钱有势,还有点儿貌的,喏喏,像之前炒闹得沸沸扬扬的南岛上那个有钱人家的公子,迷x的女人里还有未成年小嫩模。”

    曾帅的上下晃荡的眼神儿,一下子变得溜里溜气,难看至极。萌萌骂了句“无聊”,转身就想走,又被曾帅不服气地挡住了。

    “姚萌萌,你别误会啊!咱好歹还是有血缘的姐弟,又不会害你。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小心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谢谢你的好心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萌萌瘪着嘴回应,面上还得装装人情。

    可是曾帅似乎并没打算立即放过她,又凑近了问,“我说,是不是因为你爸说的那个帝都的战友,你凭那关系上了帝都大学的?而不是……嘿嘿,哥儿就是瞧着那个老男人对你可亲昵得很,要是真合适就考虑看看呗,那可是个货真价实的高富帅啊!你们女生不都喜欢这种……”

    那省略号儿,那弹动的暧昧小粗眉,那闪烁着yd之光的小眼神儿,无一不在暗示着,她根本就是个靠某种见不得光的特殊关系,才混到今天这般舒服的境地。

    萌萌很想一脚踢掉面前这只满脑子都是龌龊思想的小猪头,可是抬眼就看到长辈们过来了,只得一把将人攘了开,转身走人。

    曾帅就像块牛皮糖似地粘上来,“哎哎,哥开几句玩笑就生气了啊?!你们女生要不要这么小气的啊!我说,你这身牌,还有那手机,应该都是那男人送的吧?大姨夫向来可节约得很,哪舍得送你那种奢侈品?!再说,他都下岗了,还能开新车?你不知道,现在养个车,一月至少也要个千而八百的!”

    萌萌有些忍无可忍,回头抓着曾帅的胸口,沉声低呜,“曾小帅,你要敢在我爸面前嘀咕这些有的没的,别怪我就利用……”她突然顿住,换口道,“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嘿,你还能把哥怎么个不客气法儿了,你倒是……呃!”

    曾帅故意耍起了无赖,不过话到一半,就被厉锦琛的一个阴沉的眼神截断掉。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心里犯着嘀咕,妈的,真有点儿邪门儿!这小白脸男人,有什么好怕的。但到了长辈们面前,曾帅也不敢再那么放肆。

    饭后,众人又坐了一坐,由于老人有午睡的习惯,便也纷纷告辞,结束了这一日的探访。

    离开时,二姨阮敏极想跟大姐阮灵芝一起行动,就一劲地拉着大姐东拉西扯个不停,趁机想套些有利消息。

    萌萌见状,可一点儿不想跟二姨家的人同行。厉锦琛看出姑娘的烦恼,就提出要姑娘陪自己逛街,买两身衣服,因为之前来涪城来得急,没有准备多少衣物。这样明显的约会式意见,让长辈们的眼神都变了几变。

    萌萌也顾不得曾帅一脸的贱相儿,就拉着厉锦琛离开了。

    其实,不是她敌不过曾帅的嘲讽和讥笑,只是仔细想一想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改变,前因后果,曾帅说的也不算全错。

    因为她现在拥有的一切,衣服,包包,手机,电脑,鞋子……甚至内衣,他给她新置的衣帽间里,光是适应四季变化、搭配各种场合各种衣饰的内衣,都装了满满一柜子。还有新家,房子,车子,以及国内最好大学的就读名额……等等等等,都是他给她的。

    而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能给予他的一切,在他眼里是不是等值的交换。在旁人眼里肯定不是等值的,至少在大多数人眼里都不是等值的,而在自己父母心中更是觉得低人一等似的,在使用那些恩惠,或者难听点叫交换价值时,总是心虚不好意思。

    毕竟,这些东西如果说是婚姻关系的聘礼的话,按寻常人来看,都显得太过贵重。如此不平等的情况下,似乎很多很多事情的决定权都捏在了他的手上。

    他可以漂洋过海,来到她身边;他可以飞越大陆,走到她面前;他也可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彩虹,却留给她无法跨越的鸿沟,无法添满的思念;更可以,若有那么一天,他不要她了,推开她,让她离开,她除了听从他的命令,能用自己的力量挽回一切吗?

    她看着他温醇迷人的笑容,听着他动人心扉的话语,感受他给她的所有疼惜宠溺,她心里却一点儿底都没有。

    没有!

    一股深重的寒意突然窜上背脊,萌萌不自觉地一抖,抬头却对上厉锦琛有些担忧的眼子。

    他问她,“萌萌,你在想什么?”

    她摇头,“没,哦不,我在想带你去哪里买衣服比较适合你的……”

    他宛尔一笑,把她的手勾进自己的臂弯,“小傻瓜!”

    她立即明白,他刚才是在帮自己解围随便说说而矣,她竟然信以为真。

    “那我们……”

    “今天太阳很好。”

    大叔心情也很好,和小姑娘手牵手,散散步,正是好时光。

    他拉着她,朝前方人潮涌动的大街走去。她却不自觉地朝四下张望,心中隐隐地不安,刚才似乎又突生出那种暗中被人窥视的……错觉吗?!

    虽说是随意走走,在发现新建的奢侈品商场时,萌萌兴冲冲地拉着厉锦琛进去一探究竟,就发出了春夏新装。不知是不是染上了卫丝疑的毒,从拿起第一件男士衬衫开始,萌萌就忍不住想要亲手打扮自己的男人。托卫丝颖不定时的言传身教,还免费提供了爆多的经典流行杂志让萌萌训练品味和眼力,时间尚短了些,却丝毫不妨碍姑娘的即兴发挥。

    “大叔,这件,还有这件,拜托啦!试试看,一定很棒。”

    厉锦琛看着女孩手上一堆自己从来没穿过的颜色,眉毛轻挑,“你确定,要我试这些?”

    姑娘十分认真地点点头,“确定!”

    大眼眨动着十足的好奇,一看就知道有些不怀好意了。

    厉锦琛本就疼孩子,当然不忍打破当前这样“友好亲昵”的气氛,遂轻轻一叹,拿过衣服,走进了换衣间。

    萌萌高兴地继续挑选衣饰,在一堆高高低低、层层叠叠的衣帽架中穿梭,忙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本来在旁边帮忙拿主义的服务员离开了身边,去招呼新到的客人。这奢侈品店刚开不久,向来客人非常少,买卖之间也都是非常随意,不若寻常商场客往迎来的热闹。匿大的专柜间,一下子就剩下萌萌一人。

    她埋身于一排长长的黑色大衣前,想到那充满异恙香水味的大衣,给男人换一身行头的冲动更强烈,打定主义一定要给厉锦琛买上两套新衣服。

    她完全没有注意侧后方突然冒出一个黑影,厚重的精致地毯消去了那人的脚步声,他欺到女孩背后不过几厘米的距离,壮硕的身形几乎将女孩娇小的身子守全掩尽,当女孩终于选到厉锦琛的衣码直起身时,正好撞上了男人胸口。

    “啊唔唔……唔……”

    她惊得转身要叫,口鼻立即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牢牢捂实了,身子被一只铁臂扣紧,直接托进了一片黯沉的小屋子,入目之处全是打扫用的工具,显然那是一间杂物房,空气中飘动着消毒水的难闻气息,她却感觉脑子一阵昏眩,像被注射了什么东西,力气尽失。

    震惊慌乱之间,她再一次听到了那个恶魔般粗哑的声音,舔着她的耳肉,说,“小宝贝,我们真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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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记得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一条国外的统计数据,说除了自家屋子里,最刺激的偷情之地就有汽车上,办公室,公共卫生间,飞机卫生间,还有就是大型商场的换衣间。咳,在人潮涌动的公共环境,大家觉得如何?

15.我很肯定,我要萌萌

    碧城

    天刚黑,别墅的角落里就翻出一个人影,可惜这人还没落地,一群人就冲到了墙下。

    那人恨恨地扔了一把残枝败叶,索性坐在墙头上耍起赖来。

    墙下的保镖们苦口婆心地劝说,没用!

    一个少年拔开人群走上前,双手抱胸,好笑地说,“小东,大过年的,你这儿顶着一张关公脸跟你爸闹的啥呢?!”

    “我要去涪城!”向东辰的牙关磨得咕咕作响。

    黑天朝保镖们挥了挥手,保镖们还很犹豫,黑天道,“放心!他就是没受伤也打不过我,还怕他跑了!回头有什么,我帮你们顶着。”

    保镖双双对望几眼,最终退开了。

    这人一走,向东辰就跳下了墙头,黑天哧叫一声上前将人接住,两人双双滚落在地,气得黑天一把推开人就骂,“你这臭小子,有异性没人性啊!兄弟我可是为了帮你,顶着你爸跟我爸的拳头来的,你特么的就……”

    向东辰一把攥起黑天,就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陪我去涪城,帮我查出那个对我出黑手的家伙。妈的,涪城的小区保安系统太落后了,十几个摄像头竟然一个都没拍到袭击我的人。”

    黑天听得皱眉,“十几个都没拍到一个?要是真有这样的人,那只能说你这回是栽在高手手上了。就算查完整个涪城的摄像头也查不到!”

    向东辰停下脚步,“高手?!有多高的手,能完全躲过那么多摄像头?不会是什么海豹特种兵!”

    黑天别别嘴,用一副看小白的眼神看着向东辰,“海豹那都老掉牙了好不好!就我们帝国的常规编制特种兵,随便一个拉出来溜溜儿都有那水准了。更别提就是黑打你一个不留痕迹,根本就是小儿科啊!”

    向东辰气得一掌攘出去,“放屁!那人出手快得我根本看不见,但是我还能看到你出拳。”他咬着大拇指,极恨,“要不是天太晚,路灯又不够亮,我肯定能看清楚他的样子……”

    黑天冷笑,“省省吧,小东!对方既然能躲过那么多摄像头儿,还怕被你看到真面目。要是他真让你看到了,恐怕你现在就没气儿回来跟你爹你妈还有你兄弟我瞎嚷嚷,耍少爷脾气了。哎哎,你干嘛?”

    向东辰抓着黑天的领口,将人直往后推攘,吼道,“我被人黑打了,你做兄弟的不帮我找出真凶报仇,还在这儿嘲笑我,你这像是做兄弟的嘛!”

    黑天仰着脑袋,笑,“放心,你娘的宝贝幺儿顶着这么张大花脸回家,你爹舍得不理你,你娘也舍不得啊!我爸已经派人去涪城调查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向东辰松开了手,“你说,那个人到底为什么突然袭击我?”

    黑天轻哼一声,“你自己心里已经有数儿了,干嘛还问我?!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涪城那地儿你都待了三年多,一直相安无事儿,怎么到了现在才突然被人黑打?那样的高手,连你都看不清拳路的,除了我爹和你爹在全盛期有那样的水准,在帝国内部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了。”

    向东辰俊面一绷,张了张唇,却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厉锦琛?!

    ……

    与此同时,姚家。

    夫妇两一回家后,姚妈妈就急着去张罗晚上的吃食了。

    姚爸爸则进了书房,脸色似乎不太好。他又把收在柜底箱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个不太起眼的小铁匣子,便是几十年代时,印着xx语录的那种专门用来放票据的,已经锈迹斑斑,足见陈年了。

    这里面,不仅放着家里的许多重要的物件,譬如身份证、房产证,还有女儿萌萌结婚时签下的那些股份和期票等等价值不菲的东西。

    姚父就这般看着,眉头也越蹙越紧,目光越来越深。最终,他紧了紧手指拿出了那些股票和期票,仔细地叠好后收在了抽屉里,然后就出了房间。

    姚妈妈见丈夫出来,就忍不住又唠叨起来,“孩子他爸,你说这两孩子会去哪里逛,会不会逛了不回来吃饭了?唉,你说阿琛这孩子也挺有心的了。这大过年的,都没在家里陪父母,还专门跑过来。咱不说什么其他的,就他这份心意,其实也很不错了。”

    姚爸爸一听,刚刚松开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这有什么不容易的!你家过年,我不是年年都陪着你的嘛!让你回老家陪我看看父母,你就老给我摆脸做色的。他那样做,是他份内的事儿。哦,他是大老板就不要敬孝了?他也在家里陪父母过了除夕!既然如此,陪妻子探望婆家也是理所当然的。有什么麻烦的?别老做得自己好像低人一等的样子,就算我们女儿是高攀,那也是他来求的亲!”

    姚妈妈被这一顿说号儿,就怪咦了一声,“哎,我说你这老头子在说什么。我就说了这一句,你就念了这一堆。我什么时候说我低人一等了,咱就是将心比心地为别人想一想,咱女儿平时有多迷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把她也当花儿似地娇养着,平日也不知道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你又不是没瞧见阿琛是怎么宠着萌萌的。我看咱闺女被宠得都有点儿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所以……”

    姚爸爸却完全不同意姚妈妈的说辞,佬俩口就你一嘴我一句地炒了起来。

    ……

    怎么会?

    那个魔鬼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可能!

    不,不——

    纵使她睁大了眼,极力呼吸,想要狠咬男人一口,可没想到她前不久才从雷哥那里学到的防狼招数根本不管用,嘴刚一张开,魔鬼似乎就察觉了她的意图,用大手堵住了她嘴。她想,好啊,既然你都自己送进上门儿,我就不客气了。

    她狠狠咬下大牙,记得雷哥说过人类的咬颌力虽然没有动物界里的超级猎食者,如鲨鱼、鳄鱼,具有强大的杀伤力,但是用来对付个把色狼肯定绰绰有余了。

    可惜她料到了开始,没算到结局。

    男人似乎是随时带着那种奇异的香料,她脑子一糊,咬力就骤然消失了。而男人真是深谙人体反应,一边扣住了她颌骨,让她根本合不拢嘴,一丝一毫的反抗似乎都在他意料之中,被将将掐断……

    瞬间,她的眼泪就逼了出来。

    杂物间的门被关上了,视线一下子变得昏暗不明,可那气息却像灼铁般,如附骨之蛆般,令她浑身开始颤抖,寒意如湖,从脚底漫延到全身……她发出低低的唔咽声,奋力扭着头相躲开他的攻击,却是徒劳……

    小宝贝儿……

    男人的声音充满异恙的味道,令她瞬间寒毛直立,遍体生凉……她愤怒地别开头,逃开了他恶心的亵戏,发现自己的力气似乎隐隐有恢复的状况,心中即悲且愤,浑身颤抖得就像要爆炸了似的。

    她难以压抑地低吼出声,“你是谁,你,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不行,她受不了了,她不想再忍受下去,她要告发他,告发这个该死的卑鄙的杀千刀的混蛋魔鬼。这一次就是豁出去了,她也要抓住这个混蛋。也许他已经让很多女孩受到这种惊吓和侮辱,她不为自己,为了更多像她一样的女孩,也应该站出来,申张正…义。

    “怕?!呵呵呵……”魔鬼低笑着,完全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我要是害怕的话,就不会在这里。”

    萌萌哭得泪流满面,最终蓄集了所有力气,就要放声大叫——

    “厉锦琛——唔……”

    哪料那人竟然在她刚刚放出声时就捂住了她的嘴,她惊骗得睁大眼

    恰时,门外似乎传来了厉锦琛的轻唤声,“萌萌?”

    接着,就是厉锦琛跟专柜小姐询问的声音,两人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也令得魔鬼男人不得不停止了动作,似乎也在聆听外面的动静。

    随即,厉锦琛和专柜小姐的声音又离远了,也许是去找人帮忙寻人了。

    “真可惜!”

    魔鬼低低呢喃一句,竟然将她放开了,还非常“好心”地帮她打理了一下仪容后,从身后抱着她亲吻着,说,“宝贝儿,从这里出门左拐就是女士卫生间。”

    这个该死的魔鬼是料到她不想让厉锦琛发现这一切吗?!

    “去吧,你的男人正在等你,我知道你不会想我,但我会非常非常、非常地想念……你的滋味儿。”

    男人呵呵的低笑声仿佛仍在耳畔。

    门猛地被拉开,刺目的灯光一下射进眼中,她来不及适应就被男人推了出去,男人还故意涩情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她回头想看清那人的模样,可是门已经关上了,她怔愣了一下,这一刹的迟疑,却是千万种矛盾和挣扎,让她不能自矣,气得浑身颤抖。

    但突然传来的售货员的声音,身体比心思更快行动,就顺着男人所说的方向掩面跑了出去。

    好在这奢侈品店里的人真的很少,而且这还是大年初二,出来逛街的人更少,她顺利冲进了女卫生间时没有被任何人撞上,一下子坐在马桶上,她只能咬着拳,掩面大哭。

    你真没用,你这个懦夫,你果然像大家说的是个逗逼,你不是决定要揭发那个混蛋吗?为什么不敢大声叫出来?你不是想要彻底结束这一切屈辱吗?!你躲在这里懦弱地哭泣,算什么东西?!原来,你这就是自找的,活该被那样的人渣侮辱!

    她抱着头,一迳地痛哭起来。无人的卫生间里,传出不住地抽息声和啜泣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生间里进来人唤着“姚小姐”,接着就传来厉锦琛焦急的询问声。门上传来了轻叩声,专柜小姐是一格一格地察看最后敲到了萌萌的面前。

    萌萌知道自己不能躲太久,吸了几下鼻子,才勉强出声,“大叔,我,我突然闹肚子,再一会儿就好啦!你,你别进来,我马上就出来了。”

    厉锦琛似乎是叹了口气,“萌萌,你不舒服吗?是不是拉肚子了?”

    他细心地询问着她的身体细节,她每听一句,心就似被刺一下,她只能大口地吸着气,力图保持镇定,保持声音不变调,利用一惯的撒娇手段,让他暂时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走出小隔间,用冷水拍去了脸上的红痕,庆幸流海和眼镜还能帮忙遮挡一下窘态,一会儿要是厉锦琛问起什么,都可以用肚子疼得掉眼泪来搪塞过去。

    出了卫生间后,专柜小姐竟然就等在一旁,看到她出来可松了一大口气,还一迳地把她突然失踪后厉锦琛着急的态度和体贴的男士风范给大大夸赞了一番。回到专柜间时,萌萌直觉地不想去看刚才那个角落。

    厉锦琛上前想要抚她的脸,被她躲开了。他竟然真给她买了治拉肚子的药,要求她先服下稍后就去医院瞧瞧。那细心周到的模样,让专柜小姐们都频频笑赞。

    萌萌不想再停留在那件事上,看到厉锦琛还穿着她为他选的衣服,立即转移了话题,“大叔,你穿这样子真好看,就买这套,和刚才她们介绍的那一套,好不好?”

    也许是厉锦琛被刚才的事情吓到,看姑娘小脸都是青白青白的模样,没有说什么,就朝专柜小姐们点了点头,专姐小姐们差点儿笑花了脸,立即去打包衣服了。厉锦琛刷完了卡,签了字,回头看着姑娘有些失神的模样,伸手去抚那小脸,双眼微眯地看进镜片后的红红大眼睛,想要询问什么。她突然转过头,大眼中竟然迸出惊恐至极的神色,一下子躲开了他的手。

    “萌萌,你怎么了?刚才是不是发生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只是想到,曾帅说我爸爸下岗的事儿,我回来这么久了,爸妈他们半个字儿都不愿意透露给我……”

    厉锦琛的目光黯了黯,宽慰女孩,但是女孩却似乎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小脸也苍白得厉害。提着东西离开后,他建议到商场附设的甜品店休息一下,吃些甜点可以帮她改善心情。她没有拒绝,跟在男人身后半步的距离。他想要拉她的手,也被她借口要帮他提东西而避开了。

    不过,厉锦琛也发现,似乎除了与他接触外,其他一切还是正常的。她会跟他撒娇,还会趁着没人看到时,给他喂一勺甜点,看着他微皱着眉头吃完,还美其名曰要胖一起胖,要减肥一起减肥什么的。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你喝了那么多水,不上个卫生间?”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我怕爸爸妈妈又爱胡思乱想!”

    她皱皱鼻子,一副“你该知道家长都会乱想孩子的约会内容”的表情。他再一次尝试伸手揉她的脑袋,她却一下子俯身去拿包包躲开了他的手,似乎只是意外。

    两人回到姚家后,姚家夫妇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青菜居多,说之前吃馆子太多油腻,自己家做的都是素菜了,清清肠胃也好。厉锦琛就提起了萌萌之前拉肚子的事情,表示非常认同二佬的饮食习惯。姚妈妈就在饭桌上问起拉肚子的情况,被萌萌娇声斥掉了,说吃饭时间不能说这种怪恶心的事儿,众人笑开,一顿饭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饭后,萌萌称累吆喝着要早睡,进了洗浴间梳洗去了。

    厉锦琛拿出药,跟姚妈妈讨论姑娘之前的病情。姚爸爸看着女儿抱着一堆衣服进了浴室,眉心微褶,泡了一壶茶,叫厉锦琛一起到阳台上共饮。厉锦琛觉出老丈人显是有话要说,便结束了跟岳母的谈话。

    那时,浴室里一片烟雾缭绕,女孩对着大大的镜子,拿着粗毛刷子用力地擦刷着身上的肌肤,一丝丝腥红从雪白的身体上滑落,汇入水流中,伴着低低的呜咽声,久久不绝……

    ……  ……

    姚家阳台

    男人们的谈话正在进行中。

    姚爸爸喝了一口茶,托着温热茶杯,便开门见山地说了起来,“其实还是怪我这个做爸爸的无能,才让萌萌走到今天这一步。至今,我仍不能肯定当初那样的选择,是对还是对。”

    厉锦琛欲埋下的头立即抬了起来,“伯父……”

    “哎,让我先说完。”姚爸爸抬手轻轻压了压,“我们虽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可是我们一直自认对她绝不压于亲身父母分毫。可是从件事上,我又时常在想,当年有一个极庞大的势力,以及那件罕见的随身信物来看。这孩子真实的身份必然不一般,也许她的亲生父母能让她获得更好的发展条件,完全不用像现在这般因为我们,心里总是藏着一种卑微和不甘。让她过早地接触现实中的残忍,过早地做出根本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沉重选择,还要承担起不该孩子来承担的那么多责任……唉,我们不是好父母,我们愧对于她的亲生父母啊!”

    厉锦琛已经无法说什么了,此时此刻,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位极力想要给孩子爱和幸福的普通的父亲。姚爸爸在回溯中自责懊悔,他也必须让他将这些心绪说出来,把情绪都释放掉。这样才能更有利于男人做出一个更明智理性的选择吧!

    可是厉锦琛开始感觉到,姚爸爸即将做出的选择很明显地会对自己不利。

    在叙述完那一切前因之后,姚爸爸口气微转,看了过来,“阿琛,我后悔了,如果可以,能不能拜托你取消和萌萌的婚姻,还她以自由,再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趁着现在……你们才认识相处了半年时间,而她身边也有要好的同学……我知道说这种话太无耻,但就算姚叔倚老卖老,求阿琛你高抬贵手放过萌萌一马吧?”

    老人说到最后时,竟然满眶盈闪着水花。

    厉锦琛张口欲拒,却被那水花打僵原地,脸色倏地失去了血色,一片苍白,怔怔无语。面对这位心中一直相当崇拜,还颇为好奇的长辈,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今日之变,他又张了张嘴,可是却仍是发不出音来。他转过头,微垂的眼眸中迅速闪过一抹冷黯阴沉。

    两个男人同时陷入了窒息般的沉默,却让一直端着水果盘在后方偷听的姚妈妈大受打击。她也没想到,丈夫好好地竟突然要退婚,做为一个普通女人,却也是孩子的妈妈,她咬了又咬牙,终于忍不住冲了上去。

    “我不同意!老姚,萌萌的事儿我也有份儿,我也有话语权,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夫妻之间,重要在于互相体谅,哪有天生下来就一定门当户对的?!哪有人心里没点儿自卑小疙瘩的?我嫁你时,我爹妈还嫌弃你是外地人,还嫌弃你家连像样儿的聘礼都没有,是个响当当的穷当兵的。我算是下嫁给你,下嫁,你明白吗?!凭什么我们的女儿就不能高攀了?人家阿琛好好的,萌萌也好好的,人家小俩口吵个嘴儿,闹个脾气,你一个大男人在里面瞎担心个啥儿?现在的孩子们有他们的相处模式,你别一看女儿哭个鼻子,就把所有罪过往自己头上大包大揽地在这儿,在这儿瞎出主意!坏人婚姻是要遭天打雷霹的!”

    姚妈妈虽然不是强辨手,要是在论家里这一亩三分地,没有人比她更有话语权,那一说起来,瞬间就秒杀了在场的两个男人,两男人被妈妈大人训得眼皮儿都不敢眨一下,同时甘败下风。

    这一刻,没人知道厉锦琛有多么佩服岳母大人的仗义相助,瞬间就对这位岳母有了新的认识。

    “你,你这个女人懂个什么?”

    “我不懂,难道你这个大男人更懂女儿的心思。虽然孩子们的亲事是咱们大人促成的,可是最终做选择的还是他们自己。阿琛,你说是吧?这亲事是你来提的吧?”

    厉锦琛立即接过了岳母大人传来的接力棒,点头表示,“爸,妈说的没错。我承认当时的确是出于一些利益考量,才选择了这桩婚姻。但是真正让我下定决心,还是在见过萌萌第一眼之后。妈说的很对,每个人都有自卑,我也有。只是我比萌萌更成熟一些,已经学会了收敛和伪装。”

    姚妈妈一听厉锦琛第一次改了口,立即挑着眉毛攘了丈夫一巴掌,直撸嘴巴表示自己的看法果然没错。

    厉锦琛趁热打铁,又道,“我很理解两位的担忧,所以这次我来涪城,也希望你们能和萌萌一起到帝都玩玩。爷爷他早前已经提出想见见萌萌,和两位。我想趁此机会,将你们介绍给他老人家,也算了却老人家一桩多年的夙愿。我爸妈也已经给他老人家提过我和萌萌的关系了,所以我觉得这一次两个家族的正式见面,非常必要且重要。希望,爸妈你们能答应我,这个诚意的邀请。若你们对我有什么看法,意见,我都会尽力去改正。我现在很肯定,我要萌萌,她对我比你们想像的更重要。”

    面对如此优秀男子的诚意邀请,很难不让人心动的。对姚家夫妇来说,去见厉家当前最重要的大家长厉老爷子,那无遗是在整个厉家公认萌萌的身份了。有了这层公认的身份,萌萌也相当于拥有了一个非常好的护身符。对于帝国上层建筑里的大世家大门阀来说,结婚不一定要门当户对,但是一定要求婚姻忠诚、道德,不允许有任何个人作风上的丑闻。这也是所有至今仍延续并昌盛的世家大门阀们,百年来一直屹立于帝国最顶端的重要的门风家德里必备的一条。

    姚父很清楚,厉锦琛让他们一起去帝都,便是为了打消他之前的那些身份地位所产生的问题和顾虑,为了给女儿撑腰扎场子,他不去也得去了。

    随即,姚妈妈把丈夫给撵开了,向厉锦琛透露了一事,“我猜孩子他爸是因为前段时间,萌萌似乎是因为一直跟你闹脾气,你除夕夜没有依言来陪她,她就一直在家里生闷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闹了场高烧……诺,你瞧,那丫头都洗了这么久了还没出来,我和她爸可真担心她是不是……”

    “萌萌还在浴室里?”厉锦琛惊了一跳,从座椅上站了起来,看了看腕表,上面显示从小姑娘进浴室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钟头。他想也没想,就往浴室方向冲去。

    姚妈妈“哎”了两声,是又惊又不好意思。

    “妈,浴室里有浴缸?”

    “没呀?咱们浴室小,你也看到了,哪还能安下什么缸啊!”

    厉锦琛立即敲叩响了门,大叫,“萌萌,你在吗?回答我!”

    他侧耳倾听,只听到里面还有哗哗的水声,隐约还有什么声音却听不真切。他眉头一皱,回头对姚妈妈说了句“抱歉”,退后一步,抬脚狠狠踢出。

    砰的一声响,力道也掌握得刚刚好,浴室门被踢开,一股浊白的烟雾从里面飘出,浓重得让门外两人一时都没看清里面的情形,只听到一记重物落地的声音。

    “萌萌(萌萌)——”

    两人同时叫出声。

    厉锦琛先一步冲进了浴室,却不想一记尖锐的叫声传出。

    “不要碰我,走开,你走开!”

    ------题外话------

    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情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情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16.她不想让他知道

    女孩深深地埋在被子里,几乎只露出一颗小小的头顶,散乱的发丝披散在粉色床罩上,宛如海藻般凌乱不堪。被襦下的身体明显在颤抖着,缩成了很小很小的一团。

    模糊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我没事儿,我……我要睡了。你们,都出去。”

    姚妈妈吓得满眼含泪,“萌萌,你别这样儿,你告诉妈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你怎么把自己……”

    母亲大人怎么也无法把脑海里那片可恐的画面给抹去……当浴室大门被厉锦琛踢开,烟雾缭绕中,清晰地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儿。雾气迅速弥散,女孩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响起,他们看到,那蹲缩在墙角的雪白身躯上,从背部到肩头上都是一片仿佛被细小的爪子抓扒过的痕迹,有经验的母亲一眼就看出那是用专门刷衣服用的塑料刷子给用力刷出来的,连腰际、大腿上都满布刷痕。

    更可怕的是,触目所及的地面、墙砖上,都溅着星星点点的血屑子,汩汩淌下的水流中也混和着血红的腥色,简直让人难以置信在这短短的一个钟头里,女孩把自己折磨成了累累伤痕的模样。

    接下来的一声尖叫,就是姚妈妈自己发出的。

    厉锦琛立即脱了衣服想要将女孩抱起,但是女孩坚决不让他碰。

    姚妈妈扯下了早准备在一旁的浴袍将女儿包裹起来,半扶半抱着回了女儿的卧室。孩子直接钻进被窝里,就再不让任何人碰了,一问就哭,一碰就闹,甚至还把床头柜上的东西砸了几个出来。

    姚爸爸跑来要斥责两声时,就被厉锦琛给拦住了,劝说当前女孩情绪非常不稳定,尽量不要强迫或刺激,否则情况很可能会恶化,而不会对她有任何帮忙。

    厉锦琛的口气非常慎重,似乎也颇有些经验。姚爸爸想到其毕竟曾是一流特种兵出身,又旅居国外多久,生活阅历更丰富一些,更懂得处理这类事件,便没有再强求。

    在场几个人,女孩只有对母亲没有太多排斥,姚妈妈在厉锦琛的提示下劝慰了几句,想要诱导女孩说出心事,但始终不成功,最终几人只有关门离开。

    随即,厉锦琛又问起姚妈妈之前所说“高烧事件”细节,同时姚爸爸也提供了一些线索。

    “那晚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妈也出门走亲戚去了,我回来得晚,却发现她一个人靠在楼下花园的那个小亭里睡着了……”

    “老姚,我记得好像也是从那晚开始,萌萌洗澡的时间就越来越长,我一看她洗一次竟然用一两方气……都快泡脱皮了这都什么怪习惯啊!我还一直想,是不是她在帝都被你给惯,她都说你们公寓里有超大的浴池,能游泳了。可现在,难不成她一个人在亭子里……”

    厉锦琛立即打断了姚妈妈可怕的联想,“萌萌在帝都时也喜欢泡澡,之前她在我母亲的美容公司实习过一段时间,那里的香精浴她很喜欢,我在公寓也给她准备了不少香精浴球。”

    姚爸爸却不打算放过那最关键可怕的疑问,“可是她再怎么喜欢泡澡,这跟她把自己身子……那样自残,这之间有什么关系?!”

    厉锦琛默了一下,“人有时候碰到无法逾越的心理难题时,就有可能通过自我伤害来减轻心理压力。所以,我们现在最好不要再追问胁迫她说什么做什么,最好是……尽量保持像平常一样,今晚的事就此揭过去,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该如何就如何。等到她心情恢复正常后,再似情况而定。”

    姚家夫妇互相对看一眼,也提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瞧着女儿现在那比蜗牛也强壮不到多少的模样,似乎除了只字不提当从没发生过,好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遂点头同意了厉锦琛的提议,回房休息去了。

    厉锦琛站在女孩门口多时,最终也走回了自己暂住的客房。

    姚家夫妇回房后,还有一番谈话。

    姚妈妈从门缝儿里看到厉锦琛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不由叹了口气,才回到床上,口气又不无埋怨地凑丈夫说,“我说你脑子是不是也太轴了!人家夫妻好好的,你竟然劝人家离婚。你还嫌这一出闹的不够,不帮忙雪中送碳就罢了,竟然还来个火上浇油。瞧瞧,我看女儿八成是知道你这个做爸爸地挖人家幸福的墙角,才跟那儿两头为难,自虐上了!”

    姚爸爸被这一通无中生有的指控激得老脸直抖,“你胡说八道什么?!妇人之见!”

    “我妇人之见,那你娘你姐你妹都是妇人,没我们这些妇人哪来的你啊!”

    姚爸爸对这种胡搅蛮缠向来是有嘴说不清也更辨不赢,索性闭嘴不吭声儿了。

    姚妈妈嘀咕半天,得不到丈夫的响应,郁闷地蒙被子要睡觉,但没一会儿,又翻身攘丈夫,道,“老姚,我看阿琛这孩子挺好的,也坦白了是喜欢咱们家萌萌的。你就别在两孩子背后泄底火了,成不成啊?”

    姚爸爸闷闷地应了一声,但眉头却蹙得更紧了。

    “哎,咱们这次既然都要去帝都见老爷子,怎么着也得好好拾掇拾掇,你不为自己形象着想,好歹也要为咱们女儿能在夫家站稳脚跟儿努力一把啊!知道没?明儿个跟我去店里好好挑身儿新衣服,可不能给女儿丢了脸。”

    姚妈妈终于又来了神儿,开始絮叨起到帝都的准备事宜。

    ……

    这一夜,萌萌睡得极不安稳,翻来覆去,身上的刷伤隐隐刺痛着,怎么也无法入睡,脑子里也一片混乱。

    恍惚之间,仿佛又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儿,才觉得有了困意,慢慢沉入梦乡。

    可是她却做了一个诡异又糟糕的……梦,噩梦?!她不敢肯定。

    ——萌萌,我爱你。

    厉锦琛抱着她,说出了那三个字,她瞬间觉得心花怒放,幸福不矣,主动送上了自己。

    他们像以往一样,亲昵调笑,耳鬓厮磨,缠绵不舍。她觉得他的怀抱就是她最安心最踏实的所在,她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可是身体上突然传来一股刺痛,她睁开眼,迷糊之中一个沉重庞大的黑影压覆在她身上,仿佛野兽般撕咬折磨着她的身体,甚至对她最丑陋可怖的猥亵之事,就像白日里那个可怕的魔鬼对她所做的,一模一样。

    他一样咬着她的耳朵,说,“宝贝儿,你是逃不掉的!”

    “不,不,放开我……”

    “呵呵,我的把柄都被你抓住了,你也必须让我掌握你的漏洞,这样咱俩才公平,不是么?宝贝!”

    他将她的头转向,她看到巨大的镜子里,自己被魔鬼紧紧实实地缠绕着,雪白与赫黑之间一片糜乱的颜色,可是,紧紧帖在她脸庞边的面容却只有一个黑糊糊的轮廓,根本看不到魔鬼的真面目。

    她的意识明清时明,混混噩噩,分不清这似真实又似梦境的一切。这应该是梦境的,那个魔鬼怎么可能跑到她家里来?!老天,难道连她的家,她的卧房都已经不安全了吗?!可如果这是梦境,为什么她觉得身体那么疼,身上的重量那么真实,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老天,谁来救救她,她要醒过来,她要回到现实,她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

    “妈,爸……救我,救我……呜呜……好痛……我好怕……呜呜呜,阿琛……厉锦琛……”

    女孩的脑袋在被子里晃个不停,呜咽得厉害,捞出那张小脸上早已经满布泪痕,楚楚可怜,拧得人心疼不矣。

    “萌萌,醒醒,你做噩梦了。萌萌?”

    女孩蹭地一下睁开眼,眼神平直,瞳孔收缩,苍白的容色十分让人担忧。

    厉锦琛轻轻拍着女孩的小脸,终是不忍,俯首亲吻她已经湿凉的嫩唇,而那双唇儿早已经红肿不堪,仿佛早在噩梦中被蹂躏过。

    终于,她睁开眼看到眼前放大的一张俊脸,却吓得猛力推开人,抱着被子缩到角,惊恐地瞪着他喘着粗气。

    “萌萌,你看清楚是我,我是厉锦琛。你刚才做噩梦了,那只是梦,一切都过去了。乖,别怕,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乖,过来……”

    厉锦琛的声音似乎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柔,连他的表情都是极少见的温柔,他朝她伸出手,谆谆诱惑着,慢慢地靠近她,把大手送到她面前触手可及,便没有再动,而是等着她自己跨出那一步。

    她抱着被子仍瑟瑟发抖,但是已经没有初醒是那么恐惧不安,她紧紧盯着他,泪眼模糊,心中已经漫天大雨。

    她真的被别的男人碰了,那天的意识比起第一次更清晰很多,那个男人对她做的种种猥亵之事,都仿佛历历在目,就发生在之前般。甚至,还在她身体上留下了痕迹,她把自己刷了又刷,才勉强盖住了那些虐迹。

    可是,那只是一种掩饰,无比可怜的遮掩,也无法抹去已经发生的事实。

    她哪有脸面对他,甚至觉得被他碰一下,都是对他的亵渎。他是那么好,那么优秀,那么棒的人,她仅有的就是自己了,可是现在她连自己都变得肮脏丑陋不堪,她还有什么资格配得上如此完美的他?!

    如果他知道了,她想,他是会心疼她的,甚至还会体谅她,帮她把那混蛋找出来毁尸灭迹,为她复仇吧!可,可是……就算如此,那也不能抹杀她已经被人污辱的事实。她只会更觉得自己愧对于他,配不上他,根本不适合再跟他在一起了。

    老天,她不想让他知道,一点儿也不想!——那个魔鬼早就算到了她的懦弱。

    “萌萌……”

    厉锦琛趋前想要将女孩纳入怀里,这小东西看起来是多么可怜无助,就像是一座恐惧的大山正压在她头上,让他心疼不矣,只想好好保护她。

    可是他的手还是没能够到她,她又重新缩回了自己的乌龟壳里,一迳儿地摇头,“不不,你出去,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让我静静……”

    她无法原谅自己,竟然对一个从来藏头缩尾的色魔生出了……

    这太羞耻了,太恶心了,对于刚刚才成年心智还并不太成熟的女孩来说,实在无法承受!

    她更接受不了那样的自己。怎么会有那样的反应……甚至,想法!她无法原谅那样的自己,她根本没脸面对他,他对她越好,她就越觉得自己肮脏不堪,罪孽深重,无法原谅,应该……千刀万剐,或者像古代那些不洁不贞的女人一样浸猪笼。老天!她都在想些什么。她的脑子一团乱,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萌萌,你不能推开我!”

    厉锦琛突然失去了耐心,探身一把将小驼鸟攥进了怀里,不管她怎么挣扎逃避,把她牢牢地箍在了怀里,捧起她的脸,迫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很肯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那必然都是你不愿意的。你的身心都是向着我的,对不对?你告诉我!”

    “我,我……”她张一张小嘴,却已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儿。

    她能说什么呢?她除了满心的不甘,就是委屈。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惹上那种色魔?外人看她,都说她又矮又挫又呆又丑,她哪里能吸引一个魔鬼的青睐,她觉得自己太无辜了!可是,这些实话她根本说不出口。

    “萌萌,你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吗?!”

    他亲吻着她的眼角,含去泪珠,摩挲着她冰凉无色的小脸,到双唇,轻声呢喃着一句又一句慰烫人心的亲昵话儿,“初一那天早上,你打电话来骂我,我什么都无法思考了,我只想回到你身边,马上拥你入怀。就像现在这样,我想看着你,想感觉你真实的存在,想吻你……想对你说,你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我不能没有你。你相信我吗?”

    因为那句“宝贝”,她无法自控地颤抖了一下,可是他丝毫不知,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更紧,亲吻的气息从脸颊漫延到了脖颈处,终于绕上她的耳垂时,她难以自制地颤抖得更厉害。

    厉锦琛和那个魔鬼一样,都会吻她的耳朵,都知道这里是她最敏感的地方,都会像现在这样,含着她的耳珠诱哄她,安抚她,缠绵不去。

    “阿琛……”

    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他却听清了,暂时放开了她。

    “乖,别哭,有什么问题都交给我。就算天塌了,我也可以帮你顶起来。”

    他微笑着拭去她的泪水,还是第一次说如此甜蜜夸张的情话儿哄她,她想笑,可是却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他轻轻地抚着她湿凉的小脸,在她额心烙下一个吻。

    过了好一会儿,她的情绪似乎终于稳定下来。真像驼鸟似地埋在他怀里,呼吸轻浅,静静地,什么话也不说。两人相处这是极少见的,通常活跃的都是她。此时她如此安静,宛如沉默小羊羔,却让他有些不安了。

    默了一下,他决定打破这窒人的沉静,“萌萌,我已经跟爸妈说好了,后天就启程去帝都。老爷子想见你,大家都很想认识你。之前你打电话过来,我们全家族的人都听到了,记得么?”

    她突然一震,像是被什么惊醒了,慢慢抬起头,眼神有些奇异,“我,记得。那天,你们都在……”

    他轻笑,宠溺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儿,“是,大家都在。”

    她面上终于渐渐有了红晕,不好意思地垂下小脸,“那个,我……好傻,大家都笑话我。”

    他笑出声,就像摇宝宝似地轻轻摇着她,“大家没有笑话你,大家都很喜欢你,想要见见你。”

    “真的?”

    当她再露出小鹿般可爱的眼神时,他的心都已经化入那一汪秋水剪瞳中。

    “当然是真的。”

    她突然又垂下眼帘,小手绕上了他的领扣,拔拉着,啧嚅道,“可是,那天我好像还,还听到了朱婧慈的声音?阿琛,你是因为她才对我失约的嘛?”

    姑娘终于抬起小脸,正正直视于他。

    他微愕,面色迅速敛去,沉声道,“不是。”

    斩钉截铁。

    又追加,“绝对不是!”

    她眨了眨眼,却不置可否,似乎是松了口气,又似乎有些不满。她又重新埋进他怀里,他却看不懂她的眼神和表情了。

    不管怎样,她还在他怀里,他也在她身边,就够了。

    ……

    碧城

    “他住在姚家,书房。”

    “他一直跟姚家人在一起,有没有分开,这个就必须详细询问姚家人了。”

    “小区的监控和附近所有的监控,都没有发现他可疑的行动。”

    “咳,少爷您画花他的车的监控都拍得非常地道,只是……拍到他的时候,都有姚家人在场。”

    “哦,第二个疑点,我们私访了一下小区管理员及姚家的邻居上下楼,和某些热心过度的大爷大妈,都表示……咳咳,厉锦琛是个非常绅士、守礼、斯文、热心的好小伙儿。开车进小区的第一天,就往那个希望小学救助箱里塞了几张大红钞!”

    砰的一声拍桌响,应该是压抑已久的爆发了。

    向东辰骂道,“该死!你们查了这么多天,就是去查厉锦琛的丰功伟绩,还是救苦救难的英雄事迹吗!”

    可怜办事员直抹冷汗,向同僚们求救,身为同僚的保镖们只能做无视状,让他自求多福了。当前这情形,不管你调查的结果是好是坏,都免不了受小少爷的一顿火喷。没法儿啊,大主子把小家伙关了这么久都不让放人,这血气方刚的大男孩早憋得一肚子火了,再不让人家好好发泄发泄,就太不仁道了。

    还是黑天够体谅属下,摆摆手让人下去了,才一屁股坐到向东辰身边,说,“忘了你爹说过的话,毫无疑点那就是疑点。再说,姚家人的口供咱们还没问,就不能洗刷厉锦琛的嫌疑。你和他本就是情敌,他的动机最直接,最不可回避。”

    “所以?”向东辰看着兄弟,问。

    黑天打了个响指,“像这种高手,要是都能让你我抓着把柄了,那就不叫帝国第一特种兵王了。与其跟他玩躲猫猫,不如直接杀上馆。说不定,他还不屑于在我们面前隐藏什么,就直接给招了。”

    向东辰立即投去“你是白痴”的眼神儿,黑天却开始振振有辞地筹划起来。

    向东辰有些顾虑的是,要是厉锦琛真大大方方承认了,那就是摆明了对他宣战,未来很可能萌萌会被厉锦琛弄离他的身边。就像之前那些女生,周美薇,刘菲儿……一个个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不,我不会中了他的计!”

    “小东?”

    “我要找萌萌,戳穿厉锦琛的老底,但不能让厉锦琛知道。”

    向东辰大步朝外走去,心意已定。一直以来,他和厉锦琛都没有正面为敌过,只是他单方面地挑衅叫嚣两句,在厉锦琛那样的人物面前,怕是从来都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对手过。但就在酒店那天,他直接挑衅下帖,他说“代价——”

    然后,自己就被黑打了一顿。要是他现在又冲到厉锦琛面前,光明正大宣战,那么厉锦琛再出雷霆手段,谁输谁赢,后果就不是旁人能左右的了。因为这一场名符其实的爱情之战,父母亲友都不宜直接插手。而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没资本跟厉锦琛正面斗。要是他今日因为气不过,与厉锦琛义气相争,撕破脸大打出手的话,那就是正中了他的“激将法”,他大概立马就会被清除出萌萌的生活圈儿。

    这绝不是他的目的,所以换从萌萌这边下手,让她瞧瞧自己被厉锦琛黑打的模样,相信比直接跟厉锦琛正面对决,更有效。

    向东辰跟母亲“哭叙”了一番,终于获得了解禁令,去了涪城。

    可惜,向小少的如意算盘再一次落空了。

    “姚家他们啊,今天一早就去机场,说是要到帝都给朋友拜年呢!真没想到,他们家在帝都还有亲戚关系。难怪那帝都来的小伙子那么亲切,跟他们家丫头似乎关系也很不一般呢!咱们估摸着,人家本来就是一对儿。我说小伙子,你呀,怕是来晚一步咯?咦咦,去飞机场追人?啧啧啧,现在有钱的小孩子啊,就是任性!”

    可恶!厉锦琛这只老狐狸,怕是今天这一遭早就在他的算计之中吧?!

    ……

    机场

    萌萌接通了手机,立即就被向东辰炮轰了一堆。

    “……呃,我,那时不方便接……啊,锦琛他……我想你在家里也挺忙的……可是人家那天已经跟你说了很多个新年快乐、万事如意了。哎……向东辰,你到底想怎么样嘛?人家道歉还不行嘛!可是现在飞机马上就要飞了?延后?这怎么可能啊!”

    电话立即被厉锦琛拿走,说了两句话,就完了。

    “他挂掉了。”

    萌萌接回电话,“他说你之前接了他的电话?”

    厉锦琛脸色一丝不变,“是。我必须把对我们婚姻的潜在危胁都扼杀在摇篮里。”

    萌萌囧掉了~

    男人又追加一句,“下学期你们就要分专业了,根据你上学期的学习情况,我和致诚已经商量过,你不太适合金融专业,给你调到工商管理,可选修金融、会计、市场营销、人力资源。”

    “什么?要换专业!”

    果然,这事儿一提小姑娘就乍毛了,把对于电话的置问都抛之脑后,开始跟大男人争辩起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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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黄鼠狼来了

    “要换专业?!”

    瞬间,萌萌就觉得大把大把的钞票从她的兜兜儿里飞走了。跟着一堆堆的帐单,朝她砸了下来。

    她激动地奋起一跳,大声反驳,“不要,我不要换!”

    “萌萌,你听我说。”

    “不不不,我不要听,听了之后就一定会按你说的办了。我不要听不要听,我听不到!”

    姑娘竟然掩耳盗铃地捂上了耳朵,往父母那方跑去。

    “萌萌!”

    厉锦琛顿感无奈。虽然之前想过姑娘会有反弹,只是没想到“反”得这么直接干脆,竟然……唉!

    他只能一叹追上去,将人拉住,蔼声劝说,“萌萌,你还记得你挂掉的是哪三科吗?”

    萌萌别着脸,瘪着嘴,不应不答。

    厉锦琛报出了三个科目名,“……高等代数。我想之前致诚也跟你说过,学我们这一行的必须对数字非常敏锐,可是萌萌,你记不记得你一个月的详细开支?”

    萌萌终于扭回头,“当然记得。”立即扳起手指头,“昨天我陪你去买了两套衣服,花了六万三,前晚上……”

    厉锦琛伸手将她的小手给握住了,说,“这里我只问你一个问题,昨天那两套衣服,衬衣、马甲、领带、毛衣……外套、鞋子,单价多少?他们的尺码是多少?”

    姑娘的小脸瞬间成了小白板儿。

    厉锦琛叹息一声,“你要不要试试,如果现在打电话问致诚,去年的今天,国际几大股盘的收盘价是多少,他能不能回答出来?”

    萌萌的小眼神鸷亮一片,竟然恨恨地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真地打电话过去了,等接通时口气硬梆梆地要地要求厉锦琛把正确答案都准备好。

    最终结果,不用问也知道是肯定的了。

    厉锦琛不得不柔声规劝,“萌萌,要赚大钱不一定要走在最前线,很多大老板都是幕后指挥。而像这种专业人员,往往都是他们赚钱的工具。”

    萌萌顿时哭丧了小脸,红了眼眶,“厉锦琛,人家要做一个员工已经很不容易了,难道你要我实习的时候去做大老板吗?还是让我一毕业就去管一家公司?!你愿意出资砸我,可我能不能说我不愿意啊!”

    “萌萌……”看到女孩泪眼汪汪,厉锦琛不由有些口拙了。昨晚到今早,她都大哭过,眼睛还没有消肿,现在又被自己惹哭,他也很郁闷,有种想拿什么东西封了自己嘴巴的冲动。可是话题已经展开,长痛不如短痛了。

    萌萌看着还在不远处排队等着换登机牌的父母,口气沮丧无比,“我只想早点赚钱,这样爸妈也可以轻松一些,在亲戚朋友面前也可以更抬得起头一些,不用为了四五千块钱就愁眉苦脸,也不用为了节省几个路费,在那么热的闷罐车箱里熬两天两夜,更不用觉得心里……”

    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都让厉锦琛买了机票,一进机场,姚爸爸就拉着妻子美其名曰要体验一下赶飞机的乐趣,自告奋勇地去柜台前排队换登机牌。

    “再说了,工商管理那就是天天坐办公室,就像个养老的职业!根本接触不到赚大钱的机会,人家还有那么多债务要还,大叔你这决定太武断了,根本就是掐断人家未来的经济命脉,难道你想让人家当你一辈子的债务人嘛!不要不要,我不干!”

    姑娘极力争取的模样,让厉锦琛动容,又无奈,更心疼。唉,当初只是想逗她玩,才会哄她说那些为她的花费都会算成债务。现在,他倒真是偿到了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郁闷哪!

    “傻姑娘,爸妈是非常纯朴的小城居民,价值观和思维都非常简单。受人点滴,他们会涌泉相报,这是他们的行事准则。你大可不必把他们的言行,都理解为是自卑、歉疚。就像鬼子国的首相和天皇,他们面对国民时也是要行九十度大礼的,并不表示他们在民众面前就真是自卑或卑微的。这只是不同的生活、处事态度。”

    萌萌目光微闪,“不同的,价值观,生活处事态度?”

    厉锦琛点头,将姑娘轻轻拉回怀里,“对。你想想,你现在穿得比你小城的同学好,用的也比他们好,你在跟他们交往时,有什么变化吗?你也像曾美丽一样动不动就要请大家吃饭吗?或者化妆,穿我妈给你准备的皮草大衣?”

    呃!婆婆大人真是太太太太,太给力了!她打开那个红艳艳打着礼物缎带的皮箱时,第一个爆眼球儿的就是那件缀水晶的澳洲羊毛大衣,那叫一个奢华啊!她就只敢看一眼,从来没想过穿。不过曾美丽在泸城玩时,就老爱在他们面前显摆自己身上的白色狐狸毛大衣。

    “你看爸妈他们现在有新房,有新车,每个月都有股票分红和定期基金入帐,他们有多少变化?!”

    萌萌瘪下小脸,“他们觉得那根本不是属于他们的。不然,之前二姨瞒着我妈订了个一千八百多一人的白金级跨年豪包,他们也不会因为……”

    厉锦琛截过了话,“其实你父母现在的境况,完全不比你姨妈们差。关键就在于,他们的心态还没有完全转变过来。懂么?”

    “心态?”

    姑娘又眨了眨眼,一副儒子受教的模样。

    厉锦琛心里轻轻地笑了,继续道,“是谁说的工商管理就是天天坐办公室?你还以为是事业单位里的凭一张报纸、一杯茶,就是一天的工作了?!傻丫头!”

    萌萌翘起小嘴,不满地抓开了拍自己脑袋的大手,就被反手握住了,而厉大叔专业的洗脑工作也往纵深度挺进。

    “商业观察师?”

    “是的。这是从西方世界近些年来已经开始具体化的一个非常顶尖的专业,其涉及面非常广。目前我们国内还没有完全引进,现有的一些活跃在领导层的观察师们几乎全是从国外留学回来,从一般的企业管理顾问入职。所以……”

    “所以你想我转入工商管理专业,未来朝这个方向发展?可是,人家还是没看到能赚多少钱啊?”

    厉锦琛失笑了,一手叩了叩姑娘的小脑门儿,“小财迷,你之前在二重厂里和邓宝宝一起找出生产流程中的精控问题,并予以解决,就是观察师做的。军训的时候,你通过自己的观察让你们班级得到越野赛第一名,还有在枪支试用时给同学调整使用顺序,都属于这个范畴。”

    “那,这能赚什么钱啊?人家都觉得我只是帮了一把忙,根本就没有直接的经济效益啊!”

    “怎么没有?军械单子我已经签成功了,邓工他们也拿到了我们的订单,这里成百上千万的利益里都有你的功劳。”

    “那,这个功劳能给我多少提成呢?”

    萌萌仰着小脸,眼巴巴地将话题导入了最终的“钱眼”里。

    认真给姑娘讲解前程问题的厉大叔顿感无力,这丫头真是钻时钱眼儿里了啊。

    萌萌姑娘一打响指,“啊,我想起来了。致诚哥哥说那个军械单子你们签了几千万,那能给我提几个点儿?一个,两个?还是……最差也是两个吧?那两个提下来有多少钱哪?那是以你们的销售额为基础,还是以利润额为基础呢?”

    显然小姑娘上学期也没白学,虽然挂了科,还是懂得这个做业务都是要提成的。

    厉锦琛被攥着袖子,很是无语。

    “大叔,你是大老板,你应该知道的啦,说嘛,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这个观察师有多值钱哪?”

    应该是能赚多少钱吧,这姑娘,唉!

    “如果是销售额的话会低一点,一般在三到五点左右;利润额的话,最高不超过五到八个点。”

    姑娘再次扳起小手指算起来,“哇呜,你们做一千万,那我至少能拿三十多万哪!”一双大眼里已经被某个金灿灿的符号给塞满了,“哇呜,大叔,小苗姐说你们做了快上亿的单子,那我不是应该拿近一千万的分红啦?哇呜,一千万呐!这个工作比起钞股,风险真是太小太小了啊!”

    厉锦琛彻底无语,拉着似乎已经开始数钞票的小姑娘迎上了岳父母,朝候机室走去。可姑娘这会儿可真兴奋起来了,开始用手机算了起来。

    “大叔,大叔,照这样来算的话,那我帮你赚了多少钱了,咱俩那个什么债务是不是已经可以两清啦?哎,不行,咱们得清楚算算,免得人家以后又欠下一些划不来的债务。啧,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找邓叔叔要点儿雇金提成啥的?”

    “哎,大叔,你别不是谈到钱就不亲热了吧?可是您教人家亲兄弟也要明算帐的啊!”

    “大叔,大叔……”

    得,真是给了一分颜色,这姑娘都能开染房了。

    厉锦琛拧了拧眉,终于丢下了一记杀手锏,“你并没有跟我们签定合作或雇佣合同,所以……”

    之前的都是丫义务帮忙,免费服务,不记报酬滴——白干!

    当,萌萌姑娘瞬间石化,裂了!

    ……

    正因为失败的惨痛教训太让人记忆深刻了,眼瞅着七八数的大红钞就那么飞走了,萌萌姑娘痛定思痛再三反思之后,在未来投入职场时,时刻不忘在“支手帮忙”前,为自己讨得合理的服务费用。

    为此,在某段时间里,厉姚氏萌萌姑娘在业界内留下了一个“财迷妞儿”的歪号。

    ……

    “大叔,你说,能给爸爸找个什么工作呢?我知道,他其实并不是很喜欢原来厂里那种混吃等死似的养老工作。可是,我又不想他太累……”

    “乖,睡一会儿,这事儿我会找爸谈谈。”

    “你说说看嘛,爸爸适合做什么工作呢?”

    厉锦琛耐心地哄了一会儿,姑娘才乖乖闭上了眼。可闭上了眼,还一直在嘀嘀咕咕着,一刻不停。他轻轻将人拢进怀里,给她戴上了隔音耳机。她昨晚并没休息好,之间一直打着哈欠,却一直不肯好好休息一会儿。

    “别怕,一切有我。”

    他轻轻在她耳边呢喃着,她的呼吸也慢慢平缓,安然。他看着怀里恬静的睡靥,垂下眉目,眼底却飘过了一抹阴霾之色。

    ……

    厉宅

    厉珂与厉锦琛正在通电话,“你们十点半到,时间很好,也可以让他们先休息一下……放心,我们早就跟你爷爷说好了,绝对不会有外人。嗯嗯,好好,没问题,我们会全力配合。你把他们照顾好,就行了。”

    坐在厉珂正对面的正是厉俊臣,他蹙着眉头,一边听着那方电话里隐约传来的男人声音,手中的手机里正滑动着一组画面有些模糊的图片——昏暗的小巷,扭打的人影,阴鸷的表情,杀意腾腾的眼神……

    厉珂终于挂断电话,看向厉俊臣,问,“你怎么没跟他们一起回来?你不是说他知道你……”

    厉俊臣苦笑,“叔,我怕我不回来,就永远留在那里了。”

    厉珂闻言,表情一僵,迅速别开了眼。

    气氛一时沉闷。

    厉俊臣想了下,才道,“温泽说的没错,目前能控制他的大概只有小萌萌了。所以叔,如果必要的话,你能不能把阿琛的事告诉萌萌,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也好以防万一?”

    厉珂皱起了眉,“其实我们早就想告诉那孩子,但是,阿琛曾直接警告过我们绝对不能告诉萌萌。否则……”

    一时,两个男人都露出了苦笑。

    这似乎变成了一个走不通的死局,可是他们必须走出来。

    半晌,厉俊又道,“好,我们不直接告诉萌萌。但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暗示她,让她自己领悟,去发现,那么阿琛就不会将矛头对准我们。也许,萌萌能劝服他,出国休养一段时间,必须把毒瘾戒掉!”

    厉珂没有开口,却慢慢地点了点头。

    ……

    机场

    萌萌被一阵动感音乐吵醒,揉着眼睛想要伸个懒腰,哪只眼角余光一下就瞄到了高高的天花板上飞过的飞机,才发现自己正被厉锦琛抱着走在出站口的传送带上。

    他冲她蔼蔼一笑,“醒了?”口气温柔得就像梦中的呢喃。

    “唔!大……”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刚睡醒的模样,格外娇媚动人。

    他悄悄将她拢进怀里,掩去了旁人带笑的眼神,不想让任何人窥见这一刻的美景。

    萌萌被妈妈取笑,可不好意思了,扭着身子想要下地自己走。厉锦琛却故意不让,两人边说边笑,很快就到了满是接机人的出站口。

    厉珂一眼就看到了儿子,朝众人摆手,叫着老友的名字。厉俊臣跟着走上前,就听到了小姑娘的一声低呼。

    “哇,好漂亮的花呀!”

    原来,厉俊臣还专门准备了两束送给女士的鲜花,几乎把他整个人儿都挡住了,送到萌萌和姚妈妈面前,立即赢得女士们的欢欣和好感。

    “好香啊!大伯,谢谢你了。”

    大伯?!

    闻言者都愣了一愣,看向年轻人。

    厉俊臣本来还是个很圆滑的人,却总是不免被小姑娘的一句半句给呛到无言,这会儿竟然红了脸。

    “瞎喊什么!叫俊臣哥!”

    “我又不是碧婵。”

    “阿琛,你是怎么教老婆的?!”

    “喂,你说不赢我就想拉上大叔做垫背嘛,孬!”

    “小丫头,你再说一次那个字儿!”

    “我就说了……”

    某姑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死,一双小手反复比着一个古怪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意思的动作,可把堂堂副总参给气得差点儿翻白眼交待了。最后只能将鲜花一塞,扭身走人。

    可惜还听到小姑娘在他背后,光明正大地打起小报告来,“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干嘛呀!人家只是开个玩笑而矣。军训的时候,他一来就差点儿开车把我撞到,连道歉都没说一声,还嘲讽人家是土矮丑的小熊猫呢!”

    走在前面的大男人还真是差点儿栽了跟斗,心想,现在他和三叔都非常有信心了,小弟的毛病在这姑娘面前都会变成不堪一击的渣渣吧!

    ……

    厉俊臣还是成了两人的司机,车上可没少被埋汰。

    “咦?怎么开这条路,大宅是在城里面吗?”萌萌看着窗外的街景,好奇地问。

    厉俊臣眉毛一挑,在后视镜里同厉锦琛对了一眼,才道,“刚才你就顾着跟哥唠嗑了,没听你爹和你爸妈说事儿?!”

    萌萌开始冥思回忆。

    厉锦琛斜了厉俊臣的一脸坏笑,解释道,“妈在公司等我们,说要送咱爸妈一件新年礼物,让我们先过去取了再去大宅。时间还早,而且妈一早就在公司准备了。”

    “哦!”

    婆婆大人还要送他们家新年礼物啊?!不会是,一人一套豪华皮草外套吧?还是马上就要面市的最新款饰品?或者……

    “亲家,真不好意思没能来接你们。不过为今天见老爷子,我选了一套家庭装,希望你们和萌萌能喜欢。来来来,别不好意思,快换上我瞧瞧,看是不是还需要调整。”

    果然,卫丝疑这位时尚女魔头真的准备了三套高档服饰,以她极专业的眼光,立马就把姚家三口打扮得知性感十足。萌萌看到走出换衣间的父母,都惊了一把,直向卫丝颖放送星星眼儿。

    “行了,别对我放电了。赶紧带你父母去做头发,顺便再化个淡妆。今天你必须把这副眼镜给取了……”

    “妈,不用了。萌萌这样子已经很可爱。爷爷会喜欢的!”

    没想到卫丝颖的魔爪还是被儿子中途拦截,只能尴尬一笑,瞪了一眼,揽着亲家去隔壁做头发。

    看着时间临近时,萌萌还没化好妆。卫丝颖和丈夫商量先带亲家出发,怕路上堵车耽搁时间,长辈们先到一步也可以先跟老爷子唠唠嗑儿。萌萌不知道长辈们这样安排有什么特殊含义,以为真是怕路上堵车,错过了约定时间不礼貌。想大户人家有些什么规矩,也是情理之中,便没多想。

    在长辈们离开一刻钟后,萌萌和厉锦琛终于又坐上了厉俊臣开的车,前往厉家老宅。

    只是众人没想到的是,先走一步的长辈们碰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意外。

    厉珂开车进了总军区后,快到老宅时,半路给堵住了。

    “怎么回事儿?”停下车后,厉珂微蹙着眉,从窗口朝前方路上望了一眼。一片红砖墙,混着一堆枯枝断叶横在路中。

    正在职守的岗位兵跑了过来,行了个刚正有形的礼,“报告首掌,前儿夜里有人放烟火炮仗把老树点燃了,还把边墙给炸了个洞,现在正进行紧急抢修。请各位首掌绕道从后山门进入。”

    “好吧!”

    厉珂不得不倒了车。卫丝颖立即给后来的儿女们打了电话提醒。

    汽车开绕道之后,却不得不提前泊停在指定地点,四位长辈不得不徒步走上几百米才能到大宅。沿途瑞雪初融,倒是一番景像。姚妈妈性好伺弄花草,就给卫丝颖指点了几个植物名,一行人聊着走着,倒也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小红楼。

    然而,从那茂树掩映的小道上款款走来一个娉婷女子,正红的大衣,雪白的围巾,衬得一张艳色殊容的脸蛋让人很是惊艳。

    “叔,姨,老爷子可念叨好半天了,我出来替奶奶瞧瞧,运气可好,你们就到了。”

    厉家夫妇两对望一眼,交换着同一个意思: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哪!

    “婧慈,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听老朱说,你们家不是到南方渡假去了?”朱父是南方军区的总司令,回帝都诉职,也没待几日就带着妻子南下了。众人都不知道,其实朱父阻止过女儿,但是朱婧慈却以不死不休为要胁,朱父无奈,只得生气地带着妻子回驻军地,陪官兵们过大年。

    厉珂压下就要发作的卫丝颖,上前一步挡住了朱婧慈那过于热情却让人不怎么舒服的讨好笑容。

    朱婧慈仿佛完全没看到厉家夫妇不太好的脸色,笑着轻轻一侧身,说,“去啦!这不是怕被晒黑了,就赶紧跑回来捂上一捂。”她立即转头冲姚家夫妇一笑,“这两位就是姚叔叔和姚阿姨吧!之前听阿琛说会邀请你们过来做客,我就自告奋勇过来帮帮忙了。”

    说着,朱婧慈顺手就把手里抱着的一个锦布包裹的小铜炉子塞进了姚妈妈的手里,姚妈妈没有接到卫丝颖快要扭曲的眼神儿暗示,只觉得眼前这漂亮的北方姑娘的确很热情,想要把炉子退回去,朱婧慈已经退后了一步。

    “这,这姑娘,你这是……”姚妈妈也不知该怎么说,就先问了姓名。

    朱婧慈美眼一转,抢在了卫丝颖答话前,说,“我和阿琛从小是青眉竹马,呵呵呵,小时候他还当着全院子的人跟我玩办家家的游戏呢!”

    顿时,两对夫妇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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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挑刺儿大战1这丫头聪明

    “我和阿琛从小是青梅竹马,呵呵呵,小时候他还当着全院子的人跟我玩办家家的游戏呢!”朱婧慈仿佛完全没看到四位长辈的表情,笑语不断,“他没回国之前,我们还做了六年多的同事。不过呢,跟小时候我老是指使他这个那个的不一样,这六年里全是他给我下命令了。呵呵,我妈说,我和阿琛该是前世的冤家,才会这么,嗯,怎么说呢?礼尚往来!”

    朱婧慈笑如银铃儿,同每一个说起心上人事情的少女一样,粉面含春,眼梢带俏。

    令得一旁“听说”的姚家夫妇,心中十分诧异,却只能出于礼貌性地在一旁傻傻地赔笑。

    这情形无疑是尴尬,不,可以说糟糕到了极点。

    卫丝颖再也忍受不了,跨前两步就把把朱婧慈攥到了自己身侧,一边笑着打哈哈,一边用眼角余光警告朱婧慈,待厉珂把亲家夫妇引上前几步后,压低了声音斥喝道,“朱婧慈,你要是不想我现在就在大家面前撒破了脸,代替你妈你爸教训你,你最好现在就给我离开!”

    “三婶儿,您别……”朱婧慈轻轻扣搭上卫丝颖抓住自己的手臂。

    卫丝颖一听这称呼,顿时怒起截断了话,“朱婧慈,你别以为给你三分颜色,你就能开染房了!”

    没料到朱婧慈趁机一把甩开了卫丝颖,就冲上前几步,大声叫着,“三叔,爷爷让我给你们带个话儿——”

    “唉,你这个……”可恶的狐狸精!

    可惜卫丝颖虽然穿着同朱婧慈差不多的高跟儿,到底年纪到了,这行动就没人家小青年儿利索敏捷了,晚了一步,就让人给溜了。朱婧慈也借着厉老爷子把鸡毛当令箭使,让夫妇两没能将人拦下,就进了大宅。

    他们前脚进门,厉锦琛三人后脚就到了。

    “妈(妈)!”

    男声和女音异口同出,几位长辈同时回头,数双目光或诧异、或不解,但更多的还是带怒,都从婷婷立于厉老太太身旁、笑得得意的朱婧慈脸上划过。

    气氛骤然下降,满室一静。

    厉俊臣忍不住在心里大呼一声“糟糕了”,算是全场反应最快的,率先绕到了厉老太太面前,行了一个夸张的九十度拜年大礼,接着又把木地板踏得“砰”一声震响,着实让众人眼眸都是一跳,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到了他身上,他脚跟儿一转,又向后方正从房里踱步而出的厉老爷子,行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军礼。

    大叫,“道掌好!祝道掌初五快乐!”

    厉老太太立即就被孙儿耍宝的一番作为给惹笑了,伸手就拍了拍孙儿那宽实的肩背,笑骂一句,“还初五快乐!大年三十儿晚就不见你人影儿了,这去哪儿捣腾了三五天,还记得回来看我们这些老家伙!”

    “奶奶,我也是突然接到内线密报,出了个紧急任务嘛!您瞧,孙儿我一捣腾完就赶回来给您拜拜了,您是不是应该看在孙儿这一颗果果红心向着组织的份儿上,给点辛苦费啊啥啥的那压岁红包哟,嗯嗯?”

    厉俊臣向来是厉家这一代小辈里,性格最为活跃油滑,也最懂得讨老人欢欣的孙子了。三两句话就把老人哄得呵呵直笑,更把全场僵硬的气氛给绕回了原点。

    厉老爷子驻着拐杖“噔噔噔”地走上前,挥起杖子就打了下去,厉俊臣夸张地怪叫一声跳开,还是被蹭到了一角儿,众人都能听到那杖子打在皮肉上的嗡嗡声,也不由跳了跳眉毛。

    老人家将拐杖一笃,中气十足,声如红钟地喝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平常在你奶奶面前偷奸耍滑就够了,今儿还有重要的客人在场,还敢班门弄斧!滚,给老子一边待着去。”

    光这一出场就够气壮山河的了,以此可想老元帅当年挥遒千军的气势那得多霸道啊!

    瞬间,这气氛又陷入了一个冷寂。

    不过老人家回头时,那表情可谓成了川地有名的技艺“变脸”,竟然笑呵呵地看向一脸阴晴不定、丝毫没有被眼前一番唱作好戏影响的小孙儿,还尴尬地咳嗽一声,声音瞬间就压低、转柔了好几分,问道,“阿琛儿哪,你家小媳妇儿呢?”

    众人立即转头看了过去,发现本来该在男人身旁的女孩竟然没了影儿。

    “那个,爷爷,我在这里!”

    一个娇软软,略带着怯意的甜美嗓音从厉锦琛背后飘出,老人家双眼大睁,就看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从孙儿背后歪出身子,挥着小手朝他问好。

    “爷爷好!”

    “好好好。还藏着干嘛,爷爷又不吃人,赶紧过来让爷爷瞧瞧。啧啧啧,瞧这姑娘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哪!哈哈哈!”

    众人都没料到老人家初见的态度如此亲切,因为之前最让众人不看好的老大厉晟言出人意料地带回了未婚妻,老人家也只是客客气气地送了个大红包,也没有像当下这般表现得就像个刚当了爷爷的小心翼翼。

    “爷爷,那个……呵呵,新年快乐,万事如意,恭喜,恭喜发财……”

    “哎哎,好好,对对,乖乖,咦……怎么没有最具含金量的下半句啊?”老爷子已经笑眯了眼儿,直点头,一只手都伸进中式棉衣的大兜兜里掏出了一个大红包了,就等着姑娘那一句“最具含金量”的贺词,就可以把见面礼送出去了。

    老爷子心里还挺美的,这都还没给改口费,小姑娘就叫自己爷爷了,他们占了多大的便宜啊!他一瞧这小姑娘,就觉得特别投眼缘哪!

    可惜老爷子的手都伸出来了,萌萌还缩在厉锦琛背后,做尤抱琵琶半遮面状,笑容也变得有些古怪了。

    “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寿比天齐……”哎哟,其实她也很想学厉俊臣刚才那样儿,好好给两位看起来十分和蔼慈祥的老人行大拜礼,无奈啊,人比形势强啊!

    “阿琛,你啥意思啊?”老爷子终于发现不对劲儿,小姑娘半天没法上前,还别着个身子跟他们两佬拜年,显然还是这个脾气难搞的幺孙儿“从中做梗”,唉……

    厉锦琛眉峰一道深痕,目光如刀片般刮过了还站在一侧与厉俊臣做拉钜战的朱婧慈,声音冷得刺骨,“爷爷,奶奶,我记得之前跟你们说好了,今天是家宴,不会有闲杂人等出现!”

    言下之意已经不用解释,虽然这中间传话的人是厉家老三厉珂,老爷子也不敢当着亲家翁的面否认什么。

    那刺骨的声音,随即又响起,更迫得人脸颊都直抖,“如果今天贵宅还要招待外人不方便的话,我们就另觅他处清、静、地。”

    哐啷一声,老爷子手里的拐杖子差点儿就又举了起来,一张老脸瞬间被小孙儿气成了关公相儿,老脸皮也抖个不停哆嗦不清一句话来。

    厉锦琛的这番话已经不是不给面子了,根本就是直接斧底抽薪了。

    够狠,够绝啊!

    堂堂大元帅哪时受过这等威胁哪?!可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他也就被这个小幺孙儿从小威胁到了现在。

    ……

    此时最尴尬、最难堪的当属朱婧慈本人了。她会知道姚家三人今天会到厉家老宅来拜访,当然不可能是通过厉家的人知道的,而是反监视姚家人的动向更容易许多。只要关注这几人的身份证件购票动向,就能断出一二了。

    她一早就到了这里,利用父亲的名义来给老爷子送些茶叶酒水类的小特产。老太太当时没有露面,想大概也是为了避嫌,免得伤了彼此面子。老爷子收下了,但口气上却非常客套,直说了今日厉家要招待贵客,不便于留她一个小辈在此用餐,直截了当地撵人。

    她当然不敢跟老爷子耍什么心机,俗话说人老成精,自己一个动作,都逃不厉老爷子的眼睛。何况,厉老爷子还是当年比自己爷爷都要高上两阶的总参,论玩心机、玩腹黑、耍手段啥的,他们这些小辈子再修练个十年也比不上老人家。

    她只有乖乖离开,在门外守株待兔。

    “你们大家别误会啊,婧慈是来找我的!”厉俊臣仍然很哥们儿地护着她,在长辈面前保住了她一点儿颜面。

    可是,她仍是低估了厉锦琛忍耐力。她以为,连除夕那日接连的刺激,他都能忍着没在众人面前爆发,只是在两人独处的屋子里气得砸坏了所有东西,而悄悄溜走。今日当着老爷子的面,也不敢……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

    “清静地!”

    重重的三个字,让匿大的客厅里,又陷入一片窒人的死寂。

    那一老一小互相对视,四目相接时,一股无声的硝烟味儿让距离两人最近的萌萌直皱小鼻子。她默了一默,看了眼那背后紧紧攥着自己小手的一双大手,心里百味杂陈。又看看从妈妈们眼里投来的目光,立即心领神会,缓缓吐出一口气,有了决断。

    “大叔,我……哈欠!哈欠,哈哈——哈啾!”

    萌萌刚开始口,就一连喷嚏打出来,没想到就把那僵死的局面给打散了去,打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羞得她缩着小脖子,低声道歉。

    老太太是最心软的了,瞧着小姑娘那红通通的大眼睛、小鼻子,被那软软的声音一叫“奶奶”,登时就化了形儿,竟然比另两个妈妈更眼急手快地从桌案上抽了面巾纸,给小姑娘撸鼻子。一边撸,还一边抱怨两个大老爷们儿不体贴不温柔,这进门都这么会儿了还让娇客站着说话。

    厉锦琛的手,终于松开了。

    萌萌立即捂住鼻子,嗡声嗡气地说,“谢谢奶奶。我,有点儿口渴……”

    虽说是口喝吧,可随着发出了声耳熟能详的空鸣声,小姑娘立即羞得垂下脑袋,挨回厉锦琛身边。

    厉珂带头就笑了起来,“爸,妈,这都到开饭时间了,咱们还让客人饿着肚子站在一边,多不好意思。饭菜都准备好了吧,能不能直接上桌了?”

    老爷子哼哼地瞪了幺孙儿一眼,声音一扬,“快,老婆子,我记得你说熬了牛骨头汤的,赶紧给小家伙盛一碗喝了去去寒。瞧这小身板儿,还真怕……”

    “爷爷,我可以扶你吗?”

    老爷子那只指挥千军的手一抬起时,就被笑脸盈盈、眨着魔力般的大眼睛小姑娘给扶住了。

    眨啊,眨啊,我再眨眨眨!

    纯真可爱的星星之光,瞬间再次无差别征服了老元帅的心。

    “可,好……”

    老元帅竟然被眨得有些口吃了。

    小姑娘大眼睛一转,就盯上了那根大拐杖,口气竟然充满崇拜地说,“爷爷,您的这根杖子好霸气啊!是不是还有什么机关,可以从上面的龙头上抽出一把长刀呢?!”这还仗剑江湖呢!

    顿时,惹得一屋子人都笑开了。

    姑娘一边说着,一边转向厉俊臣,小眼儿神就在他刚才的“创处”溜了一圈儿,小嘴抿起,笑得更甜了。

    老元帅当然也是个老狐狸了,立马就瞧出小姑娘眼里的那一点奇异的小猫腻,忍不住就笑了起来。伸手就拍了拍姑娘滑溜溜的小脑袋,大声连赞,“呵呵呵,这丫头聪明,很聪明!”

    某些人的心里跟着跳了两跳,老爷子这审核标准今儿在萌萌身上算彻底当机了吧!

    这下子,教育孩子的姚家父母可有功了,厉珂趁势向老爷子又做了一次当面介绍,终于算是把今日见面的礼术都尽齐了。

    宾主落坐时,也有一个小小的坐次安排。

    姚家被安排在了老爷子的右手一侧,按姚爸、姚妈、萌萌的顺序依次排下,厉俊臣就该坐在萌萌手边。但厉锦琛当然不可能同意,立即上前把位置给占了,惹得老人们一阵笑声。老爷子左手上位坐下了自家人,从老伴儿,到厉珂夫妇,他们身边的位置就成了厉俊臣的。

    而这时候,已经被众人遗忘的朱婧慈,正被厉俊臣拉着劝着要送出大宅,却仍死死站在原地,看着餐厅里的人影绰绰,暗咬银牙。

    “婧慈,你是不是疯了?!”厉俊臣疾颜厉色,也没了刚才的好脾气。

    朱婧慈冷冷睨他一眼,“我没有求你帮我。”

    厉俊臣气得磨牙,可是仍无法放手不管,“婧慈,算我求你,放手行不行!你怎么就是不开窍,偏要往死里倔?!”

    朱婧慈蓦地红了眼眶,“你怎么不对厉锦琛说这话,敲醒他的脑子。那个小土包子……”

    嘴一下被厉俊臣捂了,他恨恨地低喝,“婧慈,别口不遮言,这里还在我厉家。萌萌是阿琛在意的人,就是我在意的人!”

    朱婧慈再无法掩饰心中委屈,“那我呢?我是你们什么人?!你说过会帮我的,可是现在你们见了那个……就一个个全背叛我了!我算什么?我就必须当个小白花,忍受被你们彻底抛弃无视甚至当众羞辱的命运吗?!不、可、能。”

    厉俊臣真想一句话戳醒朱婧慈,现在家中老大厉老爷子都承认萌萌小姑娘了,送了那么大一红包儿,还有谁能动摇萌萌的地位?!可是毕竟多年朋友,不忍心。

    “可是阿琛他已经爱上了萌萌,你们早就不可能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比她早认识他十五年,十五年啊!”

    “别这样,婧慈!”

    “厉俊臣,你让不让开,你忘了你欠我的吗?”

    厉俊臣面目寒肃,一抹惊痛从眼中闪过,“好,我现在就以命抵命,还给你!”

    朱婧慈竟是冷笑,“谁稀罕你的命,让开!”

    朱婧慈狠狠甩开了厉俊臣的手,直接冲向了餐厅的方向。厉俊臣吓了一跳,忙上前阻拦。两人就在门厅下纠缠起来,刚好听到了餐厅里飘出的声音,双双动作都是一愣。

    “咦,俊臣哥、朱大姐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朱婧慈是一个禁忌,没人想要再提,众人都诧异了一下这萌萌小姑娘怎么突然又提起这茬儿。一时,也没有敢接她的话!

    于是,就只有老爷子敢接这腔儿了,“小萌萌,你怎么叫她朱大姐?你们很熟吗?”

    萌萌的声音始终甜腻、有礼,不卑不吭,若有心之人就会发现,从她那样的声音,甚至单纯清澄的表情里,根本探不出她内心真正在想什么了,便听她道,“哦,也不是很熟啦!因为我们学校的学生会副会长,就是朱碧婵,她们是表姐妹。在学校时,我就见过她们。朱碧婵副会长的钢琴弹得可好了,我好羡慕啊!我听她说,她大姐的钢琴弹得更好呢!”

    静寞了一会儿,只听到阿姨帮忙放碟碗和筷子的轻叩声。

    随即,又是老爷子的声音响起,“婧慈要还没走,就留下一起吃个饭吧!”

    厉俊臣和朱婧慈都是一愣,互看一眼后,朱婧慈立即大步跨进了餐厅。

    朱婧慈心中十分疑惑,直觉情敌竟然没有把她赶走还要将她迎回,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含意?!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像是对方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坑儿,等着她往里跳。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就偏要看看那小丫头到底藏着什么心思,能有多大的能耐。

    朱婧慈款款入席,老阿姨已经为她拉开了一张椅子,她宛尔一笑,错身而过,走到了厉锦琛身边,一边拉开了椅子,一边说道,“我坐这里就好,刚好可以吃到奶奶最拿手的小菜,呵呵,我最喜欢奶奶的手艺了,比我妈的不知好了多少倍呢!”

    “这哪行,我家媳妇儿怎么着也该挨着我坐,是不是!”没想到厉俊臣竟然在朱婧慈就要坐下时,一把将人攥了起来,那力气之大,朱婧慈根本抵他不过,就被按在了对面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坐在一边死死箍住朱婧慈的手,让她无法作为。

    见事已成定局,朱婧慈大方一笑,拿起已经渗好的红酒,优雅地朝众人一举,目光却落在正对面的小女孩脸上,那般的“示威”之态,在场就是再眼挫的人都能看出来。

    但是也同朱婧慈本人一样,所有人都奇怪为什么小姑娘突然出声,竟然留下自己的“情敌”?!

    ……

    那时,厉锦琛拧眉看着身边的女孩,“萌萌?”

    口气不悦,也有些疑惑。

    萌萌只是回头一笑,继续跟老爷子解释了跟“朱大姐”的渊源,而桌下的一只小手悄悄攥了下男人的衣角,还用脚踢了一下,示意他不要打岔,必须支持。

    厉锦琛被小姑娘那挤眉弄眼的模样给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可即是她渴望的,他也只能静观其变了。虽然,他极是厌恶朱婧慈又一次不请自来,那种司马昭之心,真是见一回恶心一回。

    当朱婧慈想要坐在厉锦琛身边时,要不是萌萌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恐怕他已经甩盘子走人了。

    萌萌一边高兴厉锦琛在人前全力维护自己和家人的尊严,一边又担忧他不同寻常的态度里,是否还夹杂着其他不为人知的情绪。其实她并没众人想的那么复杂,她只是暗暗地不希望厉俊臣被朱婧慈拐走罢了,没想到到头来……呃,厉俊臣竟然大言不惭地就把“朱大姐”给收入帐下了?!

    呃,她这是弄巧成拙呢,还是,歪打正着了呢?!

    当然,要是小姑娘这心思被众人知道了,估计眼下所有喝汤的长辈们都会喷出来。而厉大叔估计会掐着姑娘的肉脸蛋儿,冷眉肃眸地说上一句,“又皮痒了么”?!

    好伐,她肯定会把这秘密带进棺材板儿,一丝丝儿口风儿都不透滴!

    大餐继续进行中,女人们的战争总是在悄无声息中,爆发得让人措手不及。

    席上,老太太很热情地招呼着孙儿,给小姑娘挑好吃的、爱吃的,萌萌始终有些拘谨,有些小心翼翼。老爷子一边跟姚家夫妇搭话,姚爸爸的丰富学识让老爷子十分惊讶,很快便另眼相待,表示饭后一起逛园子溜鸟,也算想要进一步交流的暗示了。

    朱婧慈突然开了口,“爷爷,萌萌读的还是帝都大学,这可不简单呢!”

    老爷子向来喜欢好读书的孩子,且厉家向来以参将入职,族中先祖不少都是书香世家,百年来出的状元、探花郎不在少数。且尤其重视孩子学文识字、品诗练文,故而也来了兴致,问道,“丫头,能考上这所大学,可不容易啊!”

    老爷子这话一落,厉家夫妇和姚家夫妇同时僵了一僵。

    萌萌差点儿被到嘴的肉肉给哽到,急忙咽下了嘴,尴尬地笑着,脑子飞速地转着该怎么应付。

    “萌萌第一志愿是碧城大学,后两个志愿也是距离涪城非常近的院校。她没有报考帝都大学,是我安排她过来读书,可以时常陪在我身边。有些任性,让岳父岳母为难了,不好意思,我敬两位一杯。非常感谢你们能同意到萌萌到距离你们这么远的帝都来读书、生活,甚至未来的就业。”

    厉锦琛站起身,竟然真地拿起了红酒杯,斟上,一口饮尽。姚家夫妇有些受宠弱惊,一边说着没关系,只要孩子们幸福就好,一边也把杯里的红酒都喝了。接着厉家夫妇也同儿子说了一样的感谢话,更搭上了老太太,而老太太看老爷子竟然没有表情,还故意横了过去一眼,众人笑着都干了杯。

    萌萌这才大大松了口气儿,心里满感动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大眼一闪,立即伸手挑了块男人最喜欢吃的煎烤牛肉,送到碗里,甜甜地叫了声“大叔”。

    厉锦琛宛尔,非常受用于小姑娘的殷情,两人眉目来去,情意绵绵,倒更让长辈们对刚才那番“不好意思”的私心情话,笑而不语。

    但是,这块牛肉还没有完全咀嚼,咽下肚子,一个轻轻的笑声又响了起来。

    萌萌看向对面的女人,眉峰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就听朱婧慈又以一种轻松又玩笑的口吻说,“我听小妹说,貌似姚小姐这第一学期就挂了三科。呵,不知是真是假呢?”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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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挑刺儿大战2偷鸡不成舍把米

    不管是真是假,想让萌萌当众丢脸惹人笑话,肯定是真的了!

    萌萌伸出去夹菜的手,也慢慢缩了回来。朱婧慈的口气的确是很随意的提起,也可以说无伤大雅,只不过在人人心里都如此敏感的当前,让人不在意都不可能了。

    “哦,小萌萌的成绩,那么差?”

    厉老爷子笑脸也慢慢收回,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一双锐眸直直盯住了明显已经有些尴尬的小姑娘,萌萌心里本来对这事儿就一直很内疚,不自觉地就躲开了那眼神的注视,心里紧张得直打鼓。

    这一下,整个用餐气氛都变得有些沉重了。

    厉珂连忙为小姑娘说话,“这帝都的教育方式跟内地有差异,萌萌刚到这里,可能有些不适应,相信下学期就好了。对不对,萌萌?”

    卫丝颖也帮腔,“这学校成绩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当年书也读得不怎么样,中途还缀学去忙自己的小事业了。现在我旗下公司为我打工的人,学历比我高又怎么样,还不是得叫我一声老板。萌萌,别难过,咱虽起步慢了点儿,未来啊……”

    啪的一声重响,老爷子竟然拍桌子了,刚刚还那么各蔼亲切的笑脸,现下竟然严肃得教人望而生畏。

    “我问的是萌萌,不是你们这些老家伙!我也不想听你们在这里自以为是的粉饰太平,厉家用餐说话的规矩都忘了吗?是不是还想从头学一遍,那就立刻给我去院子里拍蚊子去?!”

    “爷爷,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拍啊!再说了,咱们家什么时候有……”

    “小兔子崽子,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啪的一声,第二个巴掌也拍下来了。

    剩下没开口的姚家夫妇,也有些噤若寒蝉了。

    厉锦琛慢慢抬起了头,目光直直看向了自家爷爷,于是这一老一小又对上了,那火药味儿比刚才那会儿更浓烈好几分。萌萌真没想到自己的挂科问题,竟然引起了整个厉家的家庭内战?!在厉锦琛就要开口时,立即抓住了他的手。

    这时候,全场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朱婧慈,她心里十分感谢妹妹给她透露的这个小消息,没想到能引起这样大的反应。看着那个小土包子吃鳖的样子,竟然让她心里爽透了。虽然明知这样很幼稚很低劣,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大概因为,姚萌萌实在太幸运了,幸运得让人妒嫉得要死,现在看到这小土妞倒霉,她就觉得之前所受的屈辱,终于值了。

    朱婧慈斜睨了萌萌一眼,心说,这可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你刚才神来一句,我也不可能被留下用餐了,那么就没有现在这如坐针毡,里外不是人了。呵呵呵!

    “爷爷!”

    萌萌摁住了想要为自己出头的厉锦琛,一次可以用那样的浪漫的借口蒙混过去,博个情趣,但第二次再来就显得虚伪了。而且纸包不住火,说谎什么的那更不应该,她还是决定自己来面对这一切。

    她抬起头,直迎上老人严肃慎谨的双眼,说,“其实爸妈说的也是其中一部分原因,我自省过,其实最大的问题还是我自己。咳,我……我想我太贪心了。”

    “哦,都贪了些什么,说来听听?”老爷子口气忽又一软,但一时也让人分不清他是高兴还是生气。

    萌萌真的开始认真反省起来,“我太贪心了。我,我一边想要跟大叔多多相处,多了解他,未来……可以做个好妻子。一边我又想像他一样,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我想学好语言,像爸爸妈妈一样可以跟外宾交流,走遍全世界。我也想学好自己的专业,未来可以赚很多钱,给爸妈买车买房,不再啃老。”

    老爷子点头,“这么多,的确挺贪心的。”

    萌萌汗颜,“还,还有……”

    老爷子微讶,“还有啊?”

    萌萌有些抬不起头了,“还有,我,我以前一直挺孤僻的,没有多少朋友。这次到了帝都后,认识了好多好不错的朋友,我希望,我很想能一直一直都跟他们做好朋友。朋友有难,必须拔刀相助!”

    女孩突然就抬起了头,眼神明亮清澈,纵使她看起来还有些自责和难过,但她这样勇于承认自白的举动,让她看起来有一股让人移不开眼的神彩,十分迷人,也十分地让人欣慰佩服。

    老人们都心如明镜,有时候,对一个人来说承认错误,比起炫摆功绩要难上十倍百倍,甚至不少英雄伟人都会掩饰自己的错误和缺点,篡改历史。然而,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小姑娘却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不管怎样,这都是一项让人赞赏,也能获得他人尊重的好品德。

    老爷子忽然就笑了,轻轻拍了拍桌子,说,“嗯,为爱人,为家人,为朋友努力,失败了也没有错。不过,小萌萌,什么时候这里面能有我和你奶奶的份儿啊?”

    “啊,爷爷,我,我不是那个……只是……”

    萌萌一下被老爷子的这个大弯给,给转昏头结巴了。

    厉锦琛开了口,“事不过三。爷爷您来晚了!”

    啪的又是一声重响,老爷子又怒了,大喝,“小兔崽子,你说什么的混话!早前新年元旦的时候就让你带小姑娘过来给俺们瞅瞅,你就给老子三推四推地找理由。要是萌萌早点儿来叫俺一声爷爷,哦,还有叫俺老伴儿一声奶奶,那期末估计就挂上四科了!那小萌萌不就跟你当年一样,正好来个夫唱妇随!”

    噗嗤一声,这回是厉俊臣忍不住先给喷了,他挥着手表示不要在意他,继续,继续!

    旁边的朱婧慈瞬间就傻眼儿了,之前明明还按着她所想的发展来着,怎么演着演着到最后,这结果就完全不是她所想的了?!

    想当年他们小的时候,每年期末考完,大院里的孩子们拿回成绩后,老爷子们就喜欢按总分来排号儿,那排到末位的小兔崽子一定会成为所有人嘲笑的对象。冬天罚在院子里扛雪盆子,夏天就数蚊子。而做为历代书香门弟出生的厉家,比起大院里其他多数是武将出身,要么是商人出身,更甚者是泥腿子打拼出来的长辈们,更重视成绩这个问题。所以,在厉老爷子的严格督促下,厉家的三个孙子辈儿,向来成绩都排在前五名,厉晟言大哥更是年年的第一名,没有之一!反观现在风头最盛的厉锦琛,虽然天天捧着书本被大家叫成小书呆子,却年年都排在队伍的后五名。

    因为,厉锦琛是严重偏科。数理化满分,其他科都是零分。为此,要没少在院子里端雪盆子喂蚊子过。

    可是厉老爷子怎么会对萌萌如此宽鸿大量,说出这种“误人子弟”的话?!

    若不是清楚老爷子的这个脾性,朱婧也不会一再提学校和成绩的话题,借此来嘲弄姚萌萌的无能,降低老人们对她的印象分儿。在这一点上,姚萌萌根本就没法跟自己比。她当年是以最优异的成绩毕业于军事院校,被保送出国留学深造的。当时大院里还专门为她办了欢送会,可谓风光无两!

    “爷爷,挂三科已经很丢脸了。”萌萌郁闷又无奈地接了话。

    老爷子却不以为然,“难道你愿意为他们挂科,就不愿意为爷爷挂科,这么厚此薄彼,都不敬老尊贤了?!”

    呃……

    萌萌再次囧爆了~

    最后还是老太太给小姑娘解了围,揪了老头子一把打住了话题。

    萌萌站了起来,举起了自己的酒杯,非常认真地表态,“挂科总是不好的。下学期,我会为了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大家,一次全过。干杯!”

    “干杯(干——)”

    众人立即笑开了,响应了小姑娘的号召,为她送上了一个共同的新年祝福。

    “祝我们的萌萌小姑娘,新年快乐,万事如意!干——”

    老爷子的这一句话,也算是彻底正名了萌萌在厉家的名份了。同时厉俊臣也把一杯酒塞进了已经傻愣住的朱婧慈手里,还帮她抬了起来,跟自己碰了个响。

    不管厉老爷子是真的欣赏萌萌的性格,还是看在儿子和幺孙儿的面子上放过一马,萌萌的身份此时也是不可动摇的了。

    这是板上钉钉,也是尘埃落定!

    ……

    饭后,朱婧慈仿佛还不死心,硬留下来说要陪陪老人家。旁人们自是没有这姑娘的厚脸皮,没说却也心知肚明她这是在做最后无谓的挣扎。

    萌萌倒是无所谓了,刚才她都把自己最丢脸的糗事儿爆了光,现在也有点儿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厉俊臣凑过来时,故意调侃她,“国宝儿,行哪!挂了三科,就把老爷子收服了!”

    萌萌皱鼻子哼哼,“二叔,你通敌卖国,不怕被爷爷罚拍蚊子嘛!”

    厉俊臣眼眸一凝,“我通敌卖国?怎么不是你自己给情敌钻空子的机会,本来我都要把人带走了。要不是你……”

    小姑娘竟然一扬下巴,又哼,“我那是在考验你的革命毅志是否坚定,哪知道,啧啧啧……”

    厉俊臣这下可真被小姑娘那一副小狐狸的模样儿给震到了。

    厉锦琛走过来,一把将姑娘扣进自己怀里,目光警告地沉声道,“去找你的女人,离我的女人远点儿。”

    瞬间,厉俊臣同学觉得自己真成了猪八戒——里外不是人了!妈啊,他这到底是为哪家怅惆哪家忙啊!

    “钢琴表演?!”

    萌萌回头就又被赶鸭子上架了!

    不知朱婧慈是怎么陪老人家的,就陪到了琴房里,瞬间这人又多了一拔老爷爷老太太,貌似都是闻讯来看厉家小小媳妇儿的。

    没错,朱婧慈又耍了之前进门的那一招——喧宾夺主,想要抢萌萌的风头。其他老爷爷老太太还不清楚具体情况,有些熟悉的都以为朱家的姑娘终于和厉家小子携手结为连理,看到漂亮大方的军中之花坐在那雪白的三角钢琴边,都直竖大拇指。

    窗外一片淡淡的阳光投入,在特殊的采光玻璃作用下,就像给她披上了一层春光的织锦,美丽不可方物。要是别去她那心思不谈,这幅画面的确很赏心悦目。

    斗才艺?!

    哦,刚刚才识之斗,朱大小姐输了个“意外”,现在就招来了一堆外人做看官儿,想要借机扳回才艺这一局吗?!

    厉锦琛放开了萌萌,一脸阴沉地走向了正在几个老人家的羡慕中沾沾自喜的老爷子。萌萌直觉不对劲儿,立即跑了上去。

    “爷爷,我不舒服,我……”厉锦琛说。

    “爷爷,其实是我有点儿感冒,阿琛他太大题小作了。”萌萌截了话,傻笑着。

    老爷子一眼就瞧出了端睨,也不说破孙儿那过份护短的心思,只是哼哼一声,就接过了旁边的问话,“来来来,你们都猜错了。我家这小兔崽子的眼光可不一般,诺,这才是他亲手挑中的小媳妇儿。萌萌,叫爷爷奶奶。”

    萌萌立即扬起小米牙,眨动大眼睛,向众老头老太太们作揖拜年,行大礼。今日她没有戴眼镜,一张圆润的心形小脸笑起来,青春甜美,可爱动人,正是最容易得人眼缘的面相儿。再加上那小嘴儿甜得立即惹得一众老人笑个不停,直夸这孩子乖巧可爱讨人喜欢。刚才还一致倒向钢琴前的朱婧慈大旗,就全倒向了小萌萌。

    当然,还是有几个态度平平的老人,压下了众人的溜虚拍马的玩笑话,为钢琴公主清了场。

    琴声响起时,全场的笑谈声很快沉寂下去,演奏者的技艺高低,已经完美展示在了听众们的身上。能让人不自觉地沉入那美妙的乐声中,就是最棒的注解。

    萌萌觉得自己现在开始练,就算是有这方面的天才,恐怕十年也不一定真能追上朱婧慈。朱婧慈今儿一身淑女打扮,蕾丝貂绒衫配一条雪白长裤,又美又仙,又居家,又极有气质的。反观她自己啊,婆婆大人为了体现她的青春靓丽、娇俏可人,做的还是少女打扮,远比不上钢琴前的女人来得成熟,气质,迷人。

    而朱婧慈谈着谈着,便自演自唱了起来,唱的还是标准的英语,那几个很看好她的老人也跟着哼了起来,显然都属于一个频道的。可惜,她是努力听也没怎么听懂那歌词的大意。忍不住暗暗扼腕!

    伟大领袖说的真没错,要打败鬼子,就必须学会鬼子的语言啊!

    一曲罢,掌声四起,厉家夫妇也不得不拍了拍手。

    然后,那几个老人就跟厉老爷子叫起板儿来了,“老厉,你说你家琛儿得了个宝贝。那也让萌萌姑娘表演个啥,让咱们看看这宝贝有多了不得,竟然能入你家琛儿法眼。”

    “可不是。早前还听说阿琛要效仿那个卖苹果的老外,终生不娶来着。这转眼就变卦,咱们可好奇了哟!”

    “小姑娘瞧着挺精神的,应该有几个拿手绝活儿吧?”

    “现在的孩子比起咱们当年,可能干多了。什么吹拉弹唱的,都信手捻来。”

    “小丫头,你说说,你能来个啥?”

    这你一句来我一句,全冲着小姑娘来了,小姑娘年小面薄还有些怯场的样子,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众人瞧着这孩子不怎么大气上得了台面,本跟着起哄就纷纷住了口。不过这说出来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要是小姑娘不来上一段儿,那今儿个就是丢厉家人的面子了。

    朱婧慈在心里冷冷地笑着,面上却一副大姐姐的样子,上前挡着众人的话,说,“我记得我在元旦节时去萌萌学校,就看她表演了一个流行舞蹈,印象真是非常深刻。不若,萌萌今儿也给爷爷奶奶们表演一个,让大家开心开心吧!”

    萌萌呵呵地干笑着,斜睨了朱婧慈一眼。心说,你丫就是存心让咱来现丑的吧!鸟叔那骑马舞,在那满是学生的学校里跳跳孤僻成,能上得了这些革命老前辈们的眼。到时候大概不仅是开一开心,跟刚才那专业级水准的钢琴表演一比较,根本就是惹人笑柄。

    “呃,那个,我就只会唱个歌,唱得不好,爷爷奶奶们,别笑话我呀!”

    小姑娘腼腆地垂下了绯红的小脸,一脸的不好意思,那怯生生的模样更让众人嘴上叫着好,肚子里却不怎么敢抱太大希望了。

    厉家夫妇十分不满朱婧慈,做儿媳的卫丝颖忍不住攥着婆婆嘀咕不满,老太太心里也很不好意思,安抚儿媳说大家只是乐一乐,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卫丝颖就更不满了,幸好厉珂及时把老婆拉回身边哄着,不然恐怕这新上任的婆婆大人就要代小媳妇儿上场表演了。

    卫丝颖不得不向姚妈妈表示歉意,并再三保证儿子跟那个狐狸精没有半点儿关系,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办家家酒,都是跟厉俊臣搞的,跟他们家琛儿没有半点儿关系。

    姚妈妈却笑了,“亲家,你别担心,其实萌萌也会一点儿,我去帮她准备准备。”

    “啊,亲家,你说什么?萌萌会什么呢,我来我来。”卫丝颖没想到姚妈妈会是这么临危不惧的态度,也好奇地跟了上去。

    这让就站在一旁的厉俊臣很有种背后中刀的感觉,满脸黑线地蹭到了厉锦琛身边,示意可以助其一臂之力,却教厉锦琛给瞪了回去。

    “不需要。”

    “阿琛,你别嘴硬了,其实你心里比谁都担心。不然你把拳头握那么紧,想揍谁?!”

    “你该知道。”

    得,那眼神儿真不是盖的,直接杀向了朱婧慈的方向。

    “咳,那就当我,多事儿吧!”

    厉俊臣准备功成身退了。

    “二叔,等等,我要请你帮个忙!”

    没料到萌萌小姑娘回头时,一改面对老人们的怯怯羞涩,毫无遮掩的明亮大眼里,神彩奕奕,都是自信,仿佛已经成竹在胸。这让被点到名成为“帮手”的人,都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个奇异的感觉,也许,这一场比试,不仅不会成为笑话,很可能技惊全场。

    咚咚咚咚一串鼓点响起,跟着一声铜锣震得众人精神一震,但凡是听戏剧的人无不知这便是将军摆阵的前奏。而那踏着鼓点、掐着兰花指,扭着小蛮腰儿,一脸正正宝相的小姑娘,款款行来,一步一顿,福身,扭腰,挑眉,昂首,颇有几分名旦儿的架势,登时让一众人等眼前大亮。

    “刘大哥讲的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清闲。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线,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

    话说刚才听外国钢琴曲儿的老人家里,有那么几个识曲儿懂洋艺术的人,那么当下几乎七成以上的老人们熟悉的可都是自家的国粹——戏曲!

    “你要不相信哪,请往这身上看,咱们的鞋和袜,还有衣和衫,这千针万线都是她们连哪!”

    当前颇值得国人得意的就是,国风已经刮遍全球,老外们都开始学中文了,戏曲这个国粹更是远漂海外,名扬天下。

    “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建,为国杀敌,是代代出英贤!这女子们,哪一点儿不如儿男!”

    第一遍唱完,酷爱国剧的老人们就有些忍不住鼓掌叫好了。

    场中那走着武功步的小姑娘,一个旋身,一个花枪动作,一个跨步起走,都做得有模有样儿,而最吸引人的便是那眉宇间隐隐透出的英气,已经将曲中的主人翁帼国英雄《花木兰》的那股子帼国不让须眉的磊磊气质,表现得淋漓尽致。

    只见她在原地做了几个把式,挺是那么像模像样儿的,回身再唱时,竟然就对上了正在帮忙打鼓点子的厉俊臣。厉俊臣被这一揪啊,就站了起来,那小兰花指儿就对着他戳啊戳的,他就只能看着那小嘴儿叽叽呱呱唱个不停,一劲儿地苦笑。倒是让旁边的一众老看客们,乐得前仰后合,还帮着小姑娘鼓起了拍子。

    小姑娘极会调动全场气氛,先拿厉俊臣做了“剧中对象”,又拉起婆婆大人漂亮的衣服唱做“衣和衫”,跟着还挽起了厉老太太跟着一起耍花枪做把式,老太太乐得不行,把老头子也拉上了场。

    第二遍唱完时,在场的老太太们在萌萌的领头下,竟然都站成了一排儿,一齐对着男士们齐唱,“这女子们,哪一点儿不如儿男!”

    无疑,这一场才艺表演谁输谁赢,已经不需再议。

    卫丝颖这会儿可把巴掌都拍红了,一边肘着丈夫,惊叹,“老厉,真没看出来,咱们家这小小媳妇儿竟然还会这一手哪!”

    厉珂却笑着看向了姚家夫妇,道,“我忘了告诉你。老姚当年就是为了追弟妹,才学了这么一手二胡。弟妹家里穷,但是很喜欢戏曲,就在老戏班子外面跟着学了几手。老贺还说过,当年温老就特别喜欢听弟妹唱段子。至于咱们家的小小媳妇儿,大概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了几把式,呵呵,不过我估计她就只会这一首曲子吧!”

    卫丝颖一听可笑开了,“会这一手就够了!”

    得意的眼神儿直直瞥向了已经脸色铁青的朱婧慈,这大概就是偷鸡不成舍把米。要是没有朱婧慈这一笔,以后小姑娘给老人家们表演这点儿娱性节目,还没有这么隆重的场面。而今被她一比较,相信很快他们家的小小媳妇儿,就会名扬圈内,朱大小姐的剩女之名就被彻底坐实了。

    ------题外话------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20.以后不准跟男人单独

    萌萌唱完了《花木兰》,自然借由戏剧的传统魅力,又在母亲这个真正的老戏骨的给力支持下,迅速跟老爷子老太太们了打成了一片儿,她本来生得乖巧可亲,嘴又甜得叫着爷爷奶奶,直讨人喜欢。不消一刻下来,大红袄的兜兜儿里,就塞满了红包和见面礼。

    等到这一圈儿溜完,回到厉锦琛身边时,可得瑟了。

    “大叔,爷爷奶奶送了我好多东西。你看这个,这个是做什么用的啊?”

    厉俊臣顺手就把东西牵了过来,解释完了,还不忘大加调侃,“小样儿的,你可真行哪?把一堆老家伙们骗得连自家收藏的前朝宝贝都送给你了。你今儿唱一段儿,比当年人家大帅唱一天都值价。咱们这些敲边鼓的啥都没讨到,啧啧,这东西你拿着也没用,不如就送给哥哥做见面礼了。”

    “啊呜,不行不行,还给我。这是男生用的,我家大叔,我爸我爹都能用!”

    “阿琛,你怎么也不教教你老婆,敬老尊贤哪!”

    厉锦琛面不改色地扔了一句,“你有我爸老!”

    言下之意那就是,我家老婆说的没错,东西肯定不能外让的。

    萌萌趁机跳脚就把东西抢了回来,立即塞进了厉锦琛兜里,斜着小眼儿神,哼哼,“你老吗?你贤吗?我看你好像很闲的样子,怎么不去好好招待你的美人未婚妻,跑咱们这儿一亩三分地挖墙角呢!”

    “你这个……”厉俊臣可真被小姑娘给损到了,一张俊脸抖了几抖,想要发作却被厉锦琛的厉眼给盯住了,闷得他只能也跟着哼哼一声,“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哥还没兴趣找根绳子困死自己。”转身走人。

    可这也没走几步,就听到那小人兼女子的综合体,嘀咕着,“他应该都奔四的辈儿了吧,竟然还不找老婆,决心当剩男的么?不是正好跟那个剩女配一对了。”

    厉俊臣的脚步着实一个踉跄。回头时,看到厉锦琛眉目低柔,俊面含笑,那温柔深情的模样,教任何人都看了都如沐春风,绝对想不到他会藏着那样不可告人的……他心下一叹,说不出的滋味儿,只希望那一切能像现在看到的一样,慢慢好起来。

    ……

    这一日结束后,姚妈妈终于有机会找着女儿说悄悄话。

    这一问,妈妈大人可喷了!

    “什么?!我说呢,那女娃子刚见面时,还帮咱们带路,就跟咱介绍她是阿琛的青眉竹马,我心里就觉得这味儿不对。还真是人不可貌相,瞧着挺亲切没架子的一个人,咱也不了解,也不能一来就把人家看成牛鬼蛇神了。

    可是之后这姑娘简直就是……也该是读了不少书还喝过洋墨水的,家世还那么好,看起来像个名媛淑女的朱小姐,瞧她今天这番小人行径、无耻言行,竟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三!真不知道这家爹妈是咋个教育孩子的。什么人不好做,偏偏来当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真是太,太……”

    萌萌急忙打住母亲的激动,“妈啦,我和大叔的婚姻关系还没有公开,她又在外那么些年,估计受洋人文化影响喜欢就追,根本不管……”

    姚妈妈更喷了,“什么洋人文化不文化的。她是帝国的人,她现在是在咱帝国的地盘上,她爹妈爷爷奶奶都是帝国人,她玩什么洋人文化。驴唇不对马嘴,这不是搞笑嘛!”

    得,姚妈妈真地就笑了起来,并且将这笑话以秒速传给了丈夫。

    姚爸爸表示,“按咱们国家的传统,订婚了成未婚夫妻,那也是有法律效应的。婚姻法对于订婚关系也有一定的保护措施,若是她真敢破坏你和阿琛,你是可以告她的,并且要求一定的补偿。”

    “对对对。要是她再敢借故欺负你,告诉爸妈,还有你公婆,或者厉老爷子,都可以为你做主。萌萌啊,你之前是不是被她欺负过了,都不敢告诉外人?你这个傻孩子!妈就知道,你一人在外没有爸妈帮你拿主义……”

    姚妈妈说着又担忧起来,萌萌连忙安抚,才将这茬儿暂时揭了过去。

    不过萌萌并不知道,事后,厉家夫妇也专门找姚家夫妇道歉,就厉锦琛和朱婧慈的关系又做了进一步说明,姚家夫妇才打消了些许顾虑。

    随后几日,两亲家一起在帝都内外玩了三五天,还约上了贺晋夫妇和温氏夫妇同行,一大帮子人游山玩水,自是乐不可言。

    萌萌终于见到了许久没露面的贺英琦,她记得似乎是自那次运动会之后,贺英琦当众宣布要转专业后,就再没怎么在学校里碰到他了。最后一次,就是牧场那回。记得元旦的时候,她还听苏佩佩说贺英琦来现场看过节目,她瞄过现场几眼也没发现。

    现在一大群长辈在场,很容易就获知了贺英琦的近况发展。他竟然真的已经转到了温泽的帝都军校,这段时间都在进行密集的体能训练和军事知识恶补,而温泽成了他的帖身辅导员。难怪,除夕夜接到他俩的新年贺词,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她心想,这个长腿欧巴果然是个“超速度”的家伙,雷厉风行,说话算话!

    许久不见,萌萌在父母身边、厉锦琛背后,不时偷瞄着贺英琦,发现大男孩比以前黑了不少,也清瘦了一些,不过精神面貌相当不错,跟温泽对招都能打个平手,而不是三两下就被甩翻在地了。甚至还敢跟厉锦琛叫板儿了。

    “哥,我的目标就是打倒你!”

    贺英琦直接站到了厉锦琛面前,伸出了右手。

    厉锦琛俊容微晗,回握上去,道,“随时欢迎。”

    萌萌很清楚,自家大叔心胸宽广,在培养植育小辈这事儿上,从来都是非常大方,毫不藏私,倾囊相授。就拿温泽这家伙来说,当年的,嘿,去年的嘛也算是当年往事啦,那时候,温泽为了提升电子对抗的技术,就拿厉大叔公寓里的电子防盗门卡做技术攻坚目标。从她第一次被温泽骗进公寓开始,她可没少碰到这位哥哥,不挑时间,不挑档期,突然不请自来,故意闯空门,闯卧室,闯浴室……呃,太丢脸了,她都不好意思回忆了啦!

    甚至还经常跟厉大叔大打出手,破坏他们的私物。每次厉大叔都非常严肃地教训斥责,还要温泽付赔偿费,不过她倒是从来没看到温泽付过费。

    她家大叔哦,高风亮洁,人品一流,心胸宽广,海纳百川,鼎鼎滴良师益友呢!

    砰的一记小粟子叩到脑门儿上,萌萌嗷地低叫一声,抬起头,就撞上贺英琦深亮的眼神,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藏头缩尾地,在这偷笑什么?”

    萌萌揉着脑门儿,瘪下嘴儿,“人家哪有藏头缩……嗷,你才缩尾!我笑,我这是光明正大的笑好不好!”

    便见,在一片春光明媚的青丫下,像颗小白球的女孩儿,在高佻瘦削的男孩面前手舞足蹈,叽叽喳喳得像只树丫上的小鸟儿。让长辈们瞧着一阵儿好笑,互为调侃着孩子们的趣事儿。

    一双深凝的眼眸却倏然阴云密布,煞气翻涌。

    “阿琛!”

    厉俊臣上前,身形刚好挡住了厉锦琛的目光,将女孩和男孩们的互动给掩住了。

    厉锦琛眉头微皱,收回了眼,对厉俊臣的突然出现没有任何反应,转身走开了。

    厉俊臣压下心中突生的忧虑,追上去,回头看了眼女孩,说,“我必须回南方军区了。”

    那人还是不应,仿佛除了家人的事,外面的人对他不可能产生丝毫触动。就算是,尤有极近血缘关系的堂兄弟。

    “阿琛,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我那个提议?”问得如此小心翼翼啊,要是让他帐下的兵看到都会吓掉下巴吧!可是这般好心,得来的还是一个凶煞如死神般的眼神,和警告。

    “我的事,你最好少管。否则,别怪我不念骨肉亲情!”

    “阿琛!”

    厉俊臣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狠辣的话会从眼前这个俊眉如斯的男子口中说出,他伸手抓住他,他目光淡淡地扫过他的手,那眼神,让他打从心里寒到骨子,就像在看一只不起眼的小虫子。要是这小虫子再胆敢在他面前嘈嘈,他抬抬眉毛,就能将之轻易捏死。

    “你在跟我开玩笑!”厉俊臣扬高了声,让周围的人都不由朝他们这里看了过来。

    那人微微抬眸,似乎又看向了女孩的方向,“你觉得我像吗!”

    这,到底……

    厉俊臣直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得教人难以置信。

    手,被轻易抹开。那人攘开他,迎向了那个粉嫩可爱的女孩。阳光从那宽阔的肩头斜落而下,在地上勾勒出一个森黑的影,渐行渐远。

    厉俊臣张了张嘴,却只能咬白了唇,回头时接上了厉珂同样担忧而凝重的眼神。最后,他的目光也定在了那个笑得天真烂漫的女孩身上,心里不由说了一句:对不起!

    稍后,用餐时,厉俊臣趁着厉锦琛不在时,将萌萌拉到了角落里,神色有些凝重地说,“丫头,我后天就必须回南方军区了。在此之前我有件非常重要的话必须跟你说……”

    萌萌有些奇怪,这位二叔回就回嘛,当军人的时间不如常人自由,回家更是少之又少。他这时候应该是跟他的家人或者亲亲爱人话离别,干嘛拉着自己呢?!该不会……

    “二叔,我一直只把你当二叔。”萌萌被自己的猜想吓到了,立马来了个先下手为强,“我只爱我家大叔,你……我相信凭二叔您的玉树临风、天人之姿,就算没了朱婧慈,不是还有个一直等着你的朱碧婵嘛!朱碧婵刚好也小你十岁,你们正好是天造地设的……唔唔唔!”

    嘴一被捂,萌萌吓得瞪大眼,看着厉俊臣的模样就像看到大色魔,开始浑身发拌,血色尽失。

    “唉,姚萌萌,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可没瞎了眼要跟你表白,我是要跟你谈阿琛的事!”厉俊臣暗咒着,避开了小姑娘那一间下踢腿。

    “大叔?”

    “对,有关你家大叔的事。”

    “什么事?该不会你对我家大叔……”

    “你少给我想些五四三,一天到晚什么不当,当什么腐女,小心我给阿琛打小报告!”

    呃……参谋长的洞察力,也很可怕啊!

    “言归正传。那个……”厉俊臣一时又有些抓脑,不能直接告诉小姑娘,若是让厉锦琛知道不仅他要倒霉,小姑娘恐怕也会受到伤害,遂换了口,“你没有发现你家大叔,最近有什么……身体方面的异恙?”

    摇头。

    “或者说,他最近脾气不太好?”

    急了。“你什么意思?大叔他的身体出什么事了吗?他之前好像自己用拳头砸坏了墙,害自己受伤。我……”

    果然!

    厉俊臣立即觉得有了突破点,便好说了,“如果他脾气不好,千万不要刺激他,尽量顺着他的意思。懂吗?”

    “我知道。”萌萌追问,“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什么原因让他,好像突然变得……你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三年,大叔他做了什么?”

    厉俊臣却只能讳莫如深,“萌萌,我只能告诉你,这是阿琛从小就有的脾性。他喜欢把一切事情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至于当年,那事是三叔告诉你的对不对?那事都怪我。但具体我也不知道到底还发生了什么,让他性情大变。那三年,是家族里的秘密,长辈们都守口如瓶。”

    还是没有答案!

    萌萌觉得很沮丧,也很心寒,“你们都不知道,他……他不准我问。可是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帮他呢?不管是你们,还是他,从来都只当我是孩子?只会要求,我该怎么做怎么说,却不告诉我原因?我觉得我就像是在……”

    瞎子摸象!

    这话没能说出,一个冷森森的声音突然从二人身后蹦出。

    “你们在做什么?”

    厉锦琛阴沉着脸,站在拐角的阴影里,那两点目光仿佛两道激光直射向两人。而非常不巧的是,这时的萌萌因为急于知道真相,双手紧紧攥着厉俊臣的手臂,而厉俊臣也扶住了她的肩头力图让她冷静下来,看在外人眼里,你拉我扣的动作过于亲昵,宛如情人的拥抱般。

    这一声喝出,两人立即分开了,看起来就更像那么一回事儿。

    特别是在此刻的男人眼中。

    “大叔,我……啊!”

    男人突然出手,一把将女孩攥了过来,扬手就给了厉俊臣猝不及防的一拳。

    厉俊臣疼得捂住脸,连忙退后三步,举手叫停,“慢着,阿琛,你别激动,我只是想在临走前送她一个……咳,小礼物。以方便你们……咳,以备不时之需。她不好意思接,因为礼物是这个……”

    一个东西从空中呈抛物线似地飞了过去,厉锦琛扬手接住,看了一眼,目光微微僵了一下。

    咳,那是一个包装粉嫩、颜色梦幻的保险套盒子,上面印着十分可爱的图暗,充满情趣的pop字体还写着一组对比式的数据,一什么七什么,一盒共有十二个,可以晚晚都享受什么什么什么。

    看着男人慢慢收敛的煞气,厉俊臣在心里向“杜蕾丝”表示了深深的敬意。

    萌萌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厉锦琛的表情上,心里的忧虑,越来越重,想到那个魔魇,她就禁不住浑身打颤……他现在的占有欲那么强,已经有些……病态的倾向了,要是让他知道自己被一个魔鬼玷污了,他会不会……杀了自己?!

    “大叔,你不要误会,我也不知道二叔叫我干嘛。结果他……咳,突然拿出那个东西,吓我一跳。”她垂着头,看着那个颜色骚包的盒子。

    “以后,不要单独跟男人到这种没人的角落,不安全!”

    他的声音极沉,她吓地抬起头,他的目光更幽深得什么情绪都辨不出,“……是,我,我知道了!”她下意识地选择了乖乖听话,背在背后的手却不自觉地打着颤儿。

    心已经缩成了一团……天哪,他不会,知道了什么?!

    “乖,回去了。大家都等着我们,上菜。”

    “嗯。”

    他紧紧握着她的小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用力。

    ……

    两日后,厉俊臣离开了。

    紧接着没过两日,帝国法定的春假结束,厉珂夫妇不得不结束假期,恢复了忙碌的工作,天南海北地飞走了。

    萌萌和父母到贺晋家拜访了一日,贺英琦不在家,萌萌心里是松了一大口气。因为她发现,朗东霞带她到贺英琦屋子里午休时,她给厉锦琛讲了初见贺英琦时不小心闹的乌龙,又被他阴沉地警告,以后进厕所必须关门,且不能上没有隔间门的厕所。

    但让人苦恼的是,贺英琦没来,温泽不知怎么的竟然摸了来,还像往常一样爱逗她,对她动手动脚,亲昵异常。她每每为了躲开温泽的碰触,辛苦得很。半日下来,她就一直担心着再发生之前的“保险套”事件。

    “阿泽,你在做贺英琦的辅导员,格斗也是你在教他?”

    “是呀!那小子,还真是块不错的好料子,教他的老师都很看好他,说他就跟块海绵似的,不愧是贺叔叔的种,学什么都快。嘿嘿,你不知道,之前他还老跟我说学不来,这会儿下定决心了,嘿!可让好多老兵都羡慕妒嫉恨哪!”

    “他之前还想挑战我。正好,现在让我看看你的水准如何,如果他连你也打不过,就不用来找我了。”

    “嘿,来就来,谁怕谁!哥,可不是我夸口,最近我可又学了几招新的。”

    说着,男人已经撸起了衬衣袖子,系紧了皮带,脱掉了皮鞋,摆开了架势。

    “啊,大叔,阿泽哥哥,你们……你们不会……”萌萌想要阻止,她直觉男人的目标是“公报私仇”。但贺晋过来时,听说两人要比划,还大力支持在一边加油呐喊起来,安抚萌萌说这只是寻常切磋,点到即止,根本不用担心。

    萌萌一脸苦笑,不知该说什么了。结果是……

    “啊……”

    温泽一声惨叫,手臂就折了了反九十度,疼得俊脸白如纸片。观战的长辈们都吓了一跳,萌萌更是冲上前惊叫了一声“大叔”。厉锦琛仿佛没听到,也没管周围人的眼光,抓着那只手臂,托着后肘,前后拧了那么两下,折拐了的手臂立即恢复原状,瞧得众人虚惊一场,在笑谈温泽功夫欠佳的同时,赞起厉锦琛的医术了得。

    “大叔,你,你的手……受伤了。”萌萌只能顺手给温泽甩了块冷毛巾,回头小心翼翼托着厉锦琛的拳头,轻轻呼着热气,小心翼翼地笑着讨好,悄悄观察着他阴晴不定的神色。

    “没事儿,只是小伤。你去看看阿泽的情况,我去洗个手。”

    厉锦琛温和一笑,似乎并不在意什么。但萌萌仅犹豫了一秒,就嘟着小嘴儿说“先来后到”,攥着厉锦琛离开了。可把温泽的心给划了一刀,坐在原地痛苦哀嚎,惹得一众长辈们直笑话。

    洗手间里

    厉锦琛说,“之前爸妈在时,我提了下伯父的情况。好像伯父也没跟我爸说。我想再问问贺叔,伯父和贺叔的关系更熟悉一些,如果由贺叔来劝说一二,相信……萌萌,你有在听我说吗?”

    “啊,大叔,我有。我只是在想,爸爸他好奇怪,一直瞒着不说,到底是为什么呢?让人家好担心。可是他在放假完之前都不告诉我,我都没心情好好读书了。”

    厉锦琛宛尔一笑,抚抚姑娘的小脸,“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你别杞人忧天!”他吻了吻她的小脸,她乖乖地点头,眼里有异色滑过,似乎假要别过脸,他抚上她的脸,慢慢转正对着他,然后一点一点俯下身去,终于含住了她的唇。

    这一吻,愈吻愈深,越吮越重,他整个钻进她里面搅弄勾捻吮砸,她不自觉地往后仰到最大了角度,被整个儿压在洗手台角,腰被台面给硌得发了疼,她低呜一声“痛”。他微微抬起身时,眸底簇集的火焰让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喉结,小嘴微开,被吻得红肿的唇儿一下子点燃了更大的火。

    事实上,从两人在泸城一别后,中间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也发生了很多事,知道的不知道的。他虽住在她家里,两人却是谨守礼数,各睡一床,也没有发生半夜偷渡的事件。仔细算来已经有许久没有好好的,全方位的,亲昵过了。

    这一下,男人便有些持不住。

    她猛然回神时,身体被用力掼倒在洗面台上,冰冷的大理石台面咯得她骨头生疼,痛呼出声……她惊恐地看着镜子里的两人,竟宛如那日在那间阴暗窄小的杂物房里……嘶啦一声响,那应该是某种金属物体被迅速拉下的声音……

    “不……”

    她惊得一把缩回自己的手……惊赫得直往后退去。哪知他根本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眼神又凶又猛,将她死死箍住,一掌落下衣服上的扭扣嗒嗒嗒地打落在地,她感觉肩头一凉,转头看到肩头还没好全的大片的刷伤,有结着痂子的新肉长出,可依然有些触目惊心!

    他埋下首去,那种疼痛的感觉一下子唤醒她恐惧的记忆,身体的抗拒完全是本能,开始挣扎,她用力推攘,“不,不要,大叔,放开我……不要……”

    一股巨力重重地将她定住,毫无怜惜,他如君临城下的将军,面无表情,神色冰冷。

    她惊得抵住他压下的脸,却只能低声的乞求,“厉锦琛,你住手!”

    啪!

    一巴掌脆响,男人扣在女孩耳边,沉沉地说,“宝贝儿,乖……”

    这个称呼……

    ------题外话------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21.我想,等不到你毕业了

    “宝贝儿……”

    ——魔鬼的称呼:小宝贝儿……

    身体立即变得僵硬,她从男人的气息里抬起头,透过自己的五指缝,男人的眼神冰冷深幽,暗焰慑人,似曾相识。

    “你,你是……”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立即压下了脑子里那个荒谬的念头。

    “萌萌,你为什么要拒绝我?”他亲吻着摩挲她微凉的小脸,沙哑的声音里裹着一丝痛苦,“因为贺英琦,还是,楼下的温泽?或者是……向、东、辰?!”

    猛然抬起的眼神阴鸷得可怕,他竟然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的头重重地摁在墙上,她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疼痛似乎好半晌才传到她的感官里。可是她却将他那可怕又偏执的表情,都收尽眼底。

    这是她的大叔吗?

    那个总是待她温柔,体贴,无微不致,连一个小喷嚏都会紧张得连夜给她熬姜水的大叔吗?

    “说,你心里是不是想着别的男人,现在连让我碰你一下,都不让!”

    “没,没有……我好痛,大叔,求求你……”

    “他是谁?”

    “没有,没有谁,阿琛……”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小表子!”

    “不……”

    啪!

    他竟然又抽了她一巴掌,正在屁股上,她觉得一阵刺痛,又羞又愤,又委屈害怕,巨大的重量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根本没有退处,以极其羞辱的姿势面对着他……侵略,胁迫……

    “既然你打算为那姘夫隐瞒,我会让你知道背叛我的代价!”

    “不不不,大叔,求求你,我愿意,我愿意,可是求你不要在这里,不要在这……”

    她的声音嘎然而止,瞳仁扩大,眼眶迅速充红,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悍然……的模样,所有的一切似乎在这一秒中彻底定格。

    这不是她的大叔,她的大叔不会这么不顾她的感受,对她用强的,让她这么痛!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同时还伴着温泽愉悦的呼唤声,“萌萌,琛哥,你们在干嘛呢?贺叔和姚叔他们在下面等半天了?嘿嘿嘿,你们两躲在这里这么久,不会是在干什么……坏事儿吧?”

    温泽一手拿着颗热鸡蛋揉脸,另一手上还甩着一颗包好的热鸡蛋。这当然是郎东霞让他拿来给厉锦琛用的,刚才对打两人其实都有擦撞伤,只不过,他运气不好。对着镜子一照,心下就有些不是滋味儿,这敲门儿的力量更大了。

    “哎哎,我说琛哥,你出手也太狠了,小弟我还要靠这张绝世无双的帅脸去吭蒙拐骗个你的弟妹回来,你现在把我打成了国宝大熊猫,难道是想把小萌萌塞给我?得,你真舍得,我看小萌萌也未必愿意啊!”

    笃笃笃——

    门板被敲得更响。

    缩在洗面台上的女孩,已经泪流满面,浑身颤抖,一抹长长的血线从她雪百的大腿上,缓缓划下,可她的小脸却比壁上的瓷砖还要苍白。

    “喂喂,萌萌,你不会真生气了吧?阿泽哥哥被你家大叔修理得更惨,你竟然连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见色忘友,也不要做得那么明显伤哥的心呐!”

    温泽又敲了半晌,发现里面竟然一点儿声音都没有。突然就有些着急了,更用力地拍了几下大门,就威胁着要踢门了,还开始倒数数儿。

    “三、二……”

    咔嚓一声,门开了,厉锦琛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仿佛把整个门框都撑满。温泽几乎看不到里面的情形,目光不由闪了闪,立即扬起无赖的笑,挤眉弄眼地冲男人讨可怜,他那双乌青眼儿看着着实有点儿滑稽。

    厉锦琛勾了下唇,但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什么事?”

    “哦,我,我是来送友好慰问品的?”温泽扬起手中的热鸡蛋,却一口吃掉了自己的那一颗,偏着脑袋朝卫生间里望,隐约只看到女孩的背影,叫了声,“萌萌,你咋不吭声儿呢?不会真跟哥生气了吧?你瞧瞧哥的模样,你再生气,成不?”

    厉锦琛一把将那鸡蛋拿走,说了句,“等一下。”就侧身一转,将门又给关上了。

    “唉,我说你们俩……”温泽急忙一让,捂着差点儿又受创的鼻子不满地嚷叫,“有没有这么浓情蜜意,让咱们单身人事怎么活啊!”他盯着紧闭的门扉,上扬的唇角悄悄降了下去。

    ——阿泽,我离开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帮我盯好阿琛,如果有什么异状立即跟三叔说。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门终于开了。

    温泽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到厉锦琛先走了出来,然后,女孩才一步一移地挪了出来,半垂着头,手上拿着那颗他刚才递进去的热鸡蛋。他心头莫名一沉,直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

    “萌萌?”温泽上前想要跟女孩说两句。

    厉锦琛却挡住了他,“不是说大家都在催,还愣着做什么。”于是拉起女孩,大步下楼去了。

    转身时,温泽一边嚷嚷着,一边给女孩打着小手式。

    萌萌只是抬起头,投给温泽一个“我没事儿”的笑容,但任谁都能看出她笑得有多勉强。

    在接下来的活动里,萌萌总是乖乖地跟在了父母身边,因为众人是逛跳蚤市场,萌萌已经很有经验了,就给父母做起了小导游,还让贺晋和郎东霞也很惊奇,才发现小姑娘还颇有些博文广识,见解不俗。

    期间,除了休息、喝水时,厉锦琛会给她买水,温泽会给她打扫坐处,她也是尽量保持着距离,故意回避着直接的接触。

    当温泽又想坐到萌萌身边时,萌萌突然起身跑到了母亲身边。他不禁故意叫起了委屈,回头就对厉锦琛说,“琛哥,你刚才是不是欺负小萌萌了,她竟然连我都恨上了?”

    厉锦琛却不以为然,“有吗?”他低头喝着水,目光悠悠地飘向女孩,女孩的眼角余光瞥过来时,立即缩了回去,侧过了身。

    ……乖,再打开一点,我看看哪里伤了?

    女孩完全别开了眼,把下唇咬得犯白。

    ……应该和上次一样,只是有些撕裂,擦点药就会好。

    明显的抽息声,很压抑,可是她还在努力地控制着,因为门外有人,她并不想给他找麻烦。

    ……疼吗?

    两串豆大一泪水终于滑下她的小脸,她还是咬着唇,一声不吭。

    他轻轻呵着气儿,帮她吹着那红肿的伤处,并感觉到她明显的颤抖。

    终于,她忍受不了他的恶意,压抑地哀求……求你,别……这样……大叔……然后彻底失力地倒进了他怀里。

    ……宝贝儿,对不起。

    他感觉到她突然的僵硬,唇角却悄悄勾了起来。

    ……

    “萌萌,萌萌?”

    姚妈妈的双手在女儿眼前晃了几晃,人才回了神,立即挤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给她,让她觉得有些奇怪,“我说你这都在想什么?怎么老出神儿。”

    姚妈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个年轻男人,告戒道,“今儿你在你贺叔家就有些不像话了。就算有多喜欢,也要讲礼貌。怎么能躲在人家屋里半天都不出来,像什么话。虽然是夫妻,可是,你们俩还没正式举行婚礼,就是个未婚夫妻。而且阿琛也跟我们说了……”

    萌萌听着母亲的话,羞愧地垂下了小脑袋,心里却是百味杂陈,有苦根本说不出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许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在对外时,厉锦琛看起来正常得不得了,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一旦关上了那扇门,没有外人在场,情况就变得十分诡异。刚才要不是温泽突然出现,恐怕刚才在卫生间里,她就已经被他给强了。

    可相较于第一次的惊天骇地,为此他们还故意分开,没有再同居。现在,她却能若无其事地装做什么也没发生,虽然……那里还隐隐地有些刺痛的感觉。

    他的注目,开始让她紧张不安,有些说不出的寒意。

    “妈,我知道了啦!”

    “妈!”突然,厉锦琛的声音响起,她一抬头,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身影,下意识地朝后退了一步。幸好姚妈妈转开了眼,没有发现女儿的异恙。

    厉锦琛深深地看了萌萌一眼,压低了声音说,“关于爸下岗的事,我想跟您先谈一谈。这件事,一直让萌萌很困扰。请恕我冒昧,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您先跟爸沟通一下,我们一家人能坐在一起开诚布公,好好谈谈。众人的力量总是更大,一起想想办法,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比一直隐瞒着,更妥当。您看呢?”

    姚妈妈一听,也是怔了一下,随即就以为萌萌这段时间的失神,不安,原来都是因为老伴儿的事,一时之间就有些愧疚,立即答应了会找机会跟丈夫言明。

    然后,厉锦琛看着姚母去找姚父,萌萌想要跟上,就被他支手拦住,拉进了怀里。

    他柔声问,“你在躲我,萌萌?”

    她别开眼,“没,没有。”

    他轻笑一声,伸手刮了下她的小鼻头,“小骗子。”

    她却觉得冷,缩了一缩,“不,我没……”

    他倏地收紧了手臂,她感觉到腰间刺痛,不得不抬起头正视他。他抚抚她柔嫩的小脸,轻轻摩挲着,“我可以不强你,但是,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想,我们等不到你毕业了。”

    他俯身亲吻她的额心,她却突然感觉不到曾经的那种温柔。她看到他的眼神,充满威胁地掠过了侧方的温泽。温泽笑着朝他们举了举手里的爆米花和烤肉窜儿,仿佛什么也没发现。

    他却在她耳畔说,“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警告?!

    她讶然地瞪着他,一时都不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想。可是现实却不容她逃避,从那个疯狂飙车的夜晚开始,一切就已经无法阻止,也来不及阻止了。她后来想,也许自己也是那味毒药,将他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很快,萌萌就明白了厉锦琛口中的警告,真正的意义。

    那是在她和父母回到涪城之后,再遇到向东辰的时候。

    ……

    这一晚,姚爸爸终于在老友和儿女面前,坦诚了自己已经被下岗的事实。

    “萌萌,爸爸对不起你,让你担心了。”姚爸爸听妻子说起厉锦琛的提醒,也不由得把那晚萌萌下楼等他到睡着的意外,以及之后闭门不出的低落情绪,看成了是突然得悉自己下岗,紧张所致。心中十分自责,就先对女儿来了一场自我批评。

    贺晋听得一阵儿好笑,但立即被妻子给拧回了脸。

    话毕,厉锦琛接过了话,“爸您不用太过自责,现在时代变迁,人生里会有这样的变化也不一定都是坏事儿。也许,这正是上帝为您打开的另一扇窗。这段时间,您应该有想过接下来的一个方向,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说出来,咱们几个臭皮匠也能抵过一个半个诸葛亮,帮您参谋参谋。”

    “对对对,老姚,你别不好意思。有什么需要,哦,什么想法,也说出来,大家听听。都是一家人,还客气啥?!”本来贺晋是要说“帮忙”的,不过想到老友这性格,这么件大事儿拖到现在才被女婿逼出来,也就及时刹了一口。

    姚爸爸想了想,看看满眼鼓励的老伴儿,又看着一脸担忧的女儿,终于鼓起一口气,说,“我,我打了一段时间的黑的,感觉……也没那么难。所以,想试试看,做生意!”

    此话一出,全场皆静。

    姚妈妈直愣愣地看着自家老伴儿,觉得这话根本不像是他说出来的。萌萌也很惊讶,觉得有些奇怪。贺晋和郎东霞不愧是两夫妻,同时眨了眨眼。厉锦琛也一样默然不语,而以萌萌对男人的了解,他那样没有明显表情过于沉静的模样,其实正显示他并不是很赞同。

    “唔,做生意,好啊!这主意好!小本生意做好了,即有意思,又有干劲儿,说不定以后还能传承一门手艺给小萌萌哇!叔,俺支持你。先入股这个数儿吧!”

    没想到,最给力的竟然是正嚼着烤鱿鱼的温泽,他伸出了一个手板,张开五根手指。

    姚爸爸笑道,“五千?”

    摇头。

    姚爸爸有些奇了,“五万?”

    再摇头。

    姚爸爸不敢相信了,“阿泽,叔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怎么能让你出五十万,那太……”

    温泽的五个手指头收起了四根,在空中摇了摇,说,“叔,你也太看不起俺们了。五十万投资个啥,少说也得五百万啊!对吧,琛哥。”那双剑眉弹得都能弹绵花了。

    厉锦琛只扔过去一个“无聊”的眼神儿。

    姚妈妈低呼一声“五百万”,嘴都快合不拢了。

    萌萌也跟着厉锦琛瞪了一眼过去,然后乖乖坐到了厉锦琛身边,说,“大叔,我觉得爸爸不适合做生意。”

    姚爸爸就先反驳了起来,“你们怎么都这眼神儿啊!我还没说完。”

    可惜姚爸爸再次遭到母女两怀疑的审视,表情有些挂不住了。然后姚妈妈就把姚爸爸曾经的劣迹爆了个光,“老姚,别怪咱们娘俩儿不相信你。人家小温是不了解你,诺,像老贺和东霞多少是了解你的,连阿琛都没表态。当初你刚分到单位上,你们领导让你去做采购,那在现在来看可是个超级大肥缺啊!怎么着,你就看不怪人家吃回扣、抽油水,把你们直属领导给告了。结果怎么样?”

    萌萌悄悄给厉锦琛补充,“直属领导升上去了,爸爸被贬到了另一个只会用钱的部门,基建处。做电工!而爸爸之前那些做采购的同事,后来有的去跑销售都当了大区经典,还有的主动辞职出去做生意,也早早搬出了我们老房子那的工厂宿舍区。”

    呃!温泽觉得喉咙上的鱿鱼须子有些咽不下去。

    接着姚妈妈又抖落了一堆事,都是姚爸爸性格过于方正,不够事故圆滑,见不得那些灰暗面,也不喜欢讨好人拍马屁、同流合污,被人穿了小鞋,多方不得志。最后还说到了这次被下岗的重要原因,就在于此。

    “要是老姚你有萌萌他小姨夫的一半能耐,把同事再围好些,把领导关系做好,也绝对刷不到你头上来。我早就说过……”

    姚妈妈不自觉地抱怨起来,郎东霞立即引开了话题。贺晋仍是帮着自家老友说话的,一边宽慰弟妹。

    最后,厉锦琛开了口,“爸,你想好要做什么生意了吗?”

    姚爸爸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暂时,还没想好。”在姚妈妈差点儿发作前,他急忙接道,“我们这几天逛的跳蚤市场和西丹百货,给了我不少启发。我,我想再走走看看,先,先从饮食做起。虽然做饮食累,不过我知道成本不高,但是收益很不错,回本速度也很快。”

    姚爸看着温泽扬扬手中的烧烤签子,笑着扔进了垃圾筒里,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可最了解老伴的姚妈妈立即就逮住了丈夫的小辫子,开始进行各方位攻击。佬两口当场又打起了嘴仗,让贺家夫妇苦笑着做劝客。

    萌萌问厉锦琛,“大叔,我觉得,爸爸的想法不太靠谱儿呢!”

    厉锦琛却笑了,“嗯,跟当初你说想要做学生会干部一样,给我的感觉很不靠谱儿。”

    萌萌愕然。

    厉锦琛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不用太担心,便把话插进了正在争执的姚家夫妇中,轻松直取话题核心,三两下就帮姚爸理顺了思路,五六句就说服了姚妈妈稍安勿躁。

    这时候,萌萌看着那个侃侃而谈,随时都给人信心和力量的男人,心里愈发复杂。

    之后,温泽就举手表示愿意当帝都向导,“琛哥你忙你的,就我带叔婶儿转转这边的批发市场,我还有几个家里做生意的哥们,我会叫他们出来给叔婶取取经。总之,这事儿就包我身上了。投资的事儿嘛,就由您管了!”

    萌萌不禁叫了起来,“搞了半天,你那五个手指头是给我家大叔下的套儿啊!我就说嘛,凭你一个还在啃老的小白丁儿,能拿出五百万!”

    “哎呀!你个小家伙,竟然看不起哥!谁说哥拿不出来,哥至少能拿这个数儿!”温泽又举起了一只手掌,扬声,“五万!”惹得众人一片笑声。

    关于爸爸下岗的事儿,似乎终于有了好的变化和进展,萌萌也放下了一颗心。

    聚会结束后,姚家父母被贺晋留在家中叙旧。厉锦琛则带着萌萌回了他们的公寓。离开时,姚妈妈故意拎着女儿耳朵,告戒了一番女儿家应有的矜持。萌萌捂着小耳朵,乖乖地应是。

    其实,这几日,姚家夫妇都一直跟女儿住在厉锦琛的公寓里,当然这也是岳父母想要看看女儿女婿生活的环境。当看到两人的房间是分开的,衣柜里都放着各自的衣服时,夫妇两很是高兴厉锦琛的成熟稳重,反而一致认定这里面要说把持不住的,应该是萌萌这个还没啥定性的小姑娘。对于表面道貌岸然的厉锦琛,仍是十二万分的信任。

    对此,萌萌在回程的路上,就小小嘀咕了一番。

    似乎两人相处的气氛又回到了正常水平。

    回屋后,萌萌立即吆喝累了一天汗泠泠的要洗澡,就抱着衣服进了浴室。门一关上时,她神色一敛,没有再装笑。她打开花洒,开起按摩浴缸,又把电视机打开声音调到很大。然后才把藏在衣服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温泽来了一条短信,约定单独通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温泽开口问的便是,“萌萌,他在你身边吗?”

    “没有。我在浴室里,就我一个人。阿泽哥哥,你想跟我说什么跟大叔有关的,重要的事?”

    温泽声音少见的严肃,“臣哥离开前,应该也跟你提醒过。不过我知道,臣哥他们都是藏着掖着的,怕吓着你,也怕让琛哥知道。可是我觉得你比任何人都有知情权,我必须告诉你这件非常重要的事。”

    那时,正在楼上书房收文件的厉锦琛,桌面上的手机发出了“嘀嘀嘀”的提示音,他眉收一夹,拿起了手机,打开后弹出的一个信息界面,显示出一个小红点正一闪一闪的。他划动了一下界面,一串数据立即跳了出来,数据里,显示出了一个他颇为熟悉的电话号码。

    温泽在给小东西打电话!

    他又点开了一个按钮,手机里发出哔哔啪啪的杂音,什么也听不清。他冷笑一声,暗骂一句臭小子,目光落在了一组机箱上。

    这已经整理好的房间,正是出自温泽之手。

    浴室里

    “大叔生病了!他生了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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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超甜蜜重口味黑x文】。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22.我要跟他在一起

    书房里

    厉锦琛站起身,走到墙边,推起了房间的电盒,一把将电闸拉了下去。顿时整个书房的电源被全部切断,那些被人为设置的干扰也失去了效力。然后他走下楼,楼下的电源与书房是独立的,一切如初。

    他看了下壁钟,估算着通话时间应该持续了五分多钟了。

    一边走,一边解开领口的扭扣,走向主卧室,压下门把时,他唇角一倾。

    果真锁上了。

    他的手在锁把上动了几下,没人能看清他是怎么弄的,门开了。

    他走了进去,看到床上、脚椅上、小桌上,都是姑娘扔下的东西,他摇摇头,宠溺地笑着,弯身将落在地上的拣起来,稍做整理,关上了衣柜。然后,站定在浴室门外。

    抬起了手……

    门上的金属装饰条里,倒映出一张英俊迷人的笑脸,只是那双眼眸太黑太黯。

    浴室里

    水声哗哗地响着,电视机的声音开得极大。

    萌萌不得不缩到最角落的位置,一只手捂着耳朵,另一只手用力将手机听筒压在另一边耳朵上,压抑着想要大声的冲动,质问着,“阿琛他生什么病了?”

    温泽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萌萌真想尖叫,“那你凭什么说他生病?!他明明看起来都……”忆及白日那一幕,纵使心里极力排斥着那个说法,可是自己也无法否认,一定有什么出状况了。

    温泽安抚道,“萌萌,你听我解释。我,我也不希望看到琛哥出什么问题,我们都非常关心他,我们都希望看到他好好的,还有你也好好的,你们在一起都好好的。我们一直很感激你的出现,你懂么,所以……”

    萌萌立即接道,“不管是什么病,我都会跟他在一起。”

    说出口时,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的心在颤抖,咽下的喉头涩得发苦。脑海里立即闪出好几幅画面——他竟然扼着她的命脉威胁她不准问那“三年”;他打奥伦和亚德尼斯时的凶狠残爆;他竟然骂她“贱货”和“表子”;他甚至,差点儿在贺英琦的房间里强了她!

    那几幅画面每想一次,都让她恐惧不安,更让她不自觉地联想到那个猥亵狂。她甚至开始神经质的怀疑……可那根本不可能。在奢侈品店里时,她被猥亵狂欺压时,还听到了他在门外跟售货员对话的声音。她相信他绝对绝对不可能是猥亵狂。

    纵是如此恐惧,可一想到要她离开他,永远不再见,她想也没想就彻底否决了。

    原来,爱情可以如此卑微。

    温泽欣慰得叹息,“萌萌,谢谢你。不管怎样,我先替琛哥跟你说声谢谢。你听我解释,其实这也仅是我的猜测,你也要学着自己去分辨,好吗?我知道你能的。”

    萌萌重重地应下,“阿泽哥哥,我懂。”

    温泽继续说,“当年,那朱家的大小姐、刘家的刘耀和刘婉儿兄妹,还有大院里几个不上相的臭小子,他们因为一些小屁孩的无聊理由,哎,你或许知道一些,就像,咳,怎么说呢?建国百年了,我们这一代已经属于完全靠祖荫庇护成长起的xx代人,大多数又是唯我独尊的独生子,在父母爷爷奶奶的娇惯下养成了很多不良习惯和自大心性。其实,我也有点儿,当然这不是重点。其实有些电视电影,还有洋人火剧里,你也可以看到一些物质特别丰富的人家的小孩,精神就特——真他妈的空虚无聊,爱搞事儿!”

    萌萌听着,忽而觉得那是距离自己特遥远的,另一个世界的事。忽然想到厉锦琛的面容时,又似乎有些感同身受了。

    温泽的口气愈发混乱,也更凝重,甚至有些颠狂,“得,我承认我小时候也特混帐过。当然,这不是重点。那些小屁孩儿走在一起,或许妒嫉琛哥是个数理化天才,或者也看不起琛哥偏科在语外体育方面的无能,更或者,只是因为琛哥虽然偏执了一些,却总是受到厉爷爷和好多老元帅的喜欢。因为琛哥小时候就长得,咳,漂亮。是的,他那时候身体弱,完全不像言哥和臣哥长得爷们儿相的高大壮,就是特漂亮。你也知道卫姨是干嘛的?我听我妈我爷爷他们有时候说起,因为卫姨和厉奶奶都想要个女儿,可惜厉家阳盛阴衰得厉害,一直没有女儿出世,琛哥出生后身子又不好,老人们迷信就说把孩子当女儿养,更容易存活。卫姨就顺理成章地,把琛哥打扮成小女孩子,两三岁时很骗了一些大男生喜欢……”

    不过,萌萌并没在相册里看到厉锦琛两三岁时的照片。想必那已经被现在纯爷们儿的厉大叔都处理掉了,难怪厉锦琛对于婆婆大人提出拍照的事,总是能躲就躲,甚至一听就脸色不好态度强硬。连自己求也没用,顶多勉强地照上一张,就立即走人。且还坚决不让媒体发正面照,从来只给一个背影,半张脸都是非常非常非常罕有的了。

    可是在军训的时候,他却答应了她拍了那么多婚纱照,现在都挂在屋子里了。这需要怎样的心意,才能让他改变从幼年时就养成了习惯呢?就说自己,若非为了他和父母,也不想随意在外人面前拿下眼镜。而这个比起让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扭曲“性别”来,一个眼镜算什么。要知道心理医学上早就证实过,一个人幼年形成的心理(阴影?)问题,可以影响他(她)的一生,那绝对是可以媲美愚公移山一样难的事了。

    可是他都为她做到了啊!

    “总之,就是因为这些那些,就是些很无聊的原因。他们把琛哥骗出去,说朱婧慈等着琛哥来表白。可天都黑了,朱婧慈和刘婉儿都回来了,也没见琛哥回来。臣哥当时,咳,也发现不对劲儿,不得不招实了,大院所有人都出去找人。结果,琛哥突然就回来了。他是一个人回来的,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撕得像烂布条儿了,可以说是……衣不蔽体,浑身是伤。他走路的样子……”

    衣不蔽体,浑身是伤?!

    “……琛哥是被门口站岗的警卫员送进大院的,但后来警卫员说是看到琛哥一个人走回来的。真实情况,琛哥是怎么回来的,我们至今都不知道。只是当琛哥看到臣哥、刘耀时,突然就像发了疯似的扑上去就打,那简直是不要命的打法,任谁劝都劝不住。言哥当时比我们都大了好多,也没拉住琛哥,琛哥硬是把臣哥和刘耀按地上打得头破血流,差点儿杀了两个人。大人们见情况极不对劲儿了,才不得不出手,把琛哥敲昏了过去。”

    萌萌越听声音越颤抖,“你的意思是说,大叔他因为幼时很漂亮,可能在那段失踪的时候被,被人给……”

    相信所有人在小时候,都被父母拿诸如此类话恐吓过,像“敢乱跑就会被讨口子拣走”,“把你卖掉,永远见不着爸爸妈妈了”,“小心晚上出门有狼来叼娃娃”,等等等等。

    小时候只是听听,而长大了以后随着网络时代的发展,真正看到社会新闻图片里被拐卖的人叙说被拐卖的经历时,才会真正觉得后怕和心惊。

    大叔的病,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温泽继续说着,“之后,厉家就封锁了所有消息。而当日参与的孩子的家人或家族,也都被厉老爷子聚在一起谈了一次话。具体谈了什么,我们小辈的现在也查不到了。但我肯定,那绝不是什么好听的话。自那后,长辈们对那天发生的事支字不提,也讳默如深。其中那些没势力的家族,很快就迁离了大院,或者下放到地方去了;有势力的如朱家,也被厉家疏远了;而刘家的主要事业也从帝都迁到了两百公里外的卫星城市……紧跟着那事后不知多久,琛哥就突然失踪了。但厉家人一直没有对外宣布过是失踪,只说是在外疗养。”

    萌萌疑惑,“你怎么肯定是失踪,而不是疗养呢?”

    温泽苦笑,“我听到的。我只小琛哥两岁,我小时也好静,喜欢跟琛哥在一起。因为那段时间很久都见不到琛哥,我爸妈还严令我不准去厉家。我实在憋不住了就偷偷跑去找人,哪知就听到了卫姨给厉三叔打电话,说琛哥失踪的事……”

    萌萌接道,“你的意思是,之后那三年不是疗养,而是琛哥他失踪了三年。三年后他突然回国,即是十六岁,他就加入了伍?!”

    “大致上是这样的。”

    萌萌又拧眉想了一下,“可是你军训时告诉我说,大叔曾被绑架过。这一次怎么……”

    温泽叹息,“抱歉,萌萌,我也只是猜想。因为我没有参与那起事件,而参与那件事的那些孩子,我后来也偷偷去访问过,他们不是守口如瓶死也不说,说出来的也不比我知道的多。臣哥之前对我坦白了一些,但我觉得还是有隐瞒。他说,琛哥是被绑架了。但具体是怎么逃出来的,是凭他一个人,还是有外人帮忙,还有那些绑架者最后怎么样了?我们都一无所知。”

    萌萌心里一闪,她知道。她知道厉锦琛当年碰到了姜亦儒,姜亦儒要年长他几岁,在当时也至少是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对了,还有屠教官!屠锐曾说过,他和厉锦琛也有过十几年的交情了。那么绑架的情况应该不是很糟糕吧?这个病真正的形成,难道是在失踪的那三年里?

    温泽继续说着,“唉,可惜当年的事,除了当事人,恐怕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真相。要是知道的话,我想臣哥就不会拖了这十几年,还没能跟琛哥和好。”

    还有一个人知道!

    萌萌想到,公公厉珂肯定知道更多一些当年的事。成年后的儿子,总是跟父亲更亲近一些。可是公公似乎比婆婆更担心儿子,完全守口如瓶,要她自己去突破厉锦琛的心墙。反观是婆婆倒透露了她不少关于情敌朱小三的事儿,并没有像厉珂那样要求她什么。

    “那你现在所说的生病,你知道的,具体有什么症状吗?”萌萌很快回到了话题的最初。

    温泽也觉得自己似乎扯得太远了,立即回题道,“失控。他的情绪似乎极不稳定,具体的诱因,我和臣哥还不能百分之百肯定。不过那似乎跟你有很多关系,还有……朱婧慈。而且,他似乎特别厌恶有人提起那‘三年’的事儿。所以……”

    恰在这时,房门被叩响了。

    “萌萌,你听得到吗?我准备了一些点心。”

    随即,浴室门就被打开了。

    事实上萌萌在进浴室时,也反锁上了。

    厉锦琛走进了浴室,手上拖着一个银盘子,上面放着女孩爱吃的蛋糕和牛奶。他已经换了一件睡袍,托着盘子的手臂露出半戴黝色的光洁肌肤,紧实有力。他走进浴池间时,赤着双足。

    浴池里,水花轻盈,一洁藕粉般的手臂正抬出水面,对着电视的方向,声音被慢慢关小。而她的另一只手上,正握着电话。

    “大叔!”女孩回头时,身子下意识地缩进了水里,但在看到他手上托着的东西时,立即绽出羞涩的笑意,“有新的蛋糕来了?”

    他把盘子放在她身边的食台上,然后站起身,扯开腰间的系带,一边慢条斯里地脱去睡袍,一边慢慢步入了她的按摩池中。

    她紧紧盯着蛋糕,伸手去勾奶油,根本不敢回头。可是浴池四面不乏镜面砖,明晃晃地映着男人未着寸缕的骄健身躯,高大,厚实,坚韧,有力,正以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朝她身后袭来。

    “在给谁打电话?”他整个儿帖在她后背上,她立即感觉到那股森猛灼热的力量,吓得手上一抖,就把小蛋糕给打翻了。

    她立即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是,阿泽哥哥。我在跟他咨询一些,就是我爸想开餐饮小吃店的事儿。你知道,爸爸他做了一辈子,嗯,至少大半辈子都在那种落后的国有工厂里,与世无争地干着。虽然厂里待遇很不如外面的,不过,爸爸年纪大了,他也已经习惯适应了厂里的那种生活节奏,循规蹈矩,按部就班,我怕……”

    颈后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我的小姑娘,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她的手腕被他的大掌扣住,慢慢的举起,然后移动到她自己面前,她不由转过头,就碰到了他的脸,她看到他探首吮上了她沾满奶油的手指,然后顺着那手指,一点点地,舔掉上面的奶滑,从指尖,到指根,再到手背,手腕内侧……那里的肌肤格外娇嫩,也格外敏感,她感觉那里被舌尖舔得,痒痒的,麻麻的,手臂都起了一片疹子。

    “大,大叔……”她声音颤抖,不知所矣。

    “小东西,你真甜。”他吮了两根手指,突然拉着她的手连着他的一起塞进了她的嘴里,恶意地翻搅起来,一边继续帖着她的颈线,来回徘徊,仿佛帝王在巡幸着他的领土。

    他开始一步步地深入,她紧张地承受着,当他把她整个嵌进怀里时,她闭上了眼,可是颤抖的睫毛和微白的小脸泄露了她的害怕和不安。当他就要进行到底时,她终于忍受不了地睁开了眼。

    “大……”

    令她惊愕的是,那双紧紧盯着自己的黑眸里,一片漆黑,冷黯得没有一丝火焰。那样的眼神,根本不像以往两人缠绵时,他该有的眼神儿。

    突然间,抚着她后背的手扼住了她的脖子,哑声喝问,“说,刚才你跟温泽到底都聊了些什么?跟我有关!嗯,萌萌你并不擅长撒谎。我想也许我们该好好梳理一下,你的交友问题。或者,我应该帮你请几个家庭老师……”

    “不不不,阿琛,你误会了。”

    “误会?!”

    他突然拔高声音,手一扬就狠狠朝她落下。她吓得只能缩脖子,低头,惊恐地想着:他要打她吗?!

    闭眼的瞬间,她听到耳边传来东西被打飞的声音,哐啷啷的响声,那是银托盘砸到墙的声音。

    她打开眼,看到飞溅的水花,看到男人阴沉亵亮的眼,像夹着刀子似地划落在自己身上,而倒映在镜面里的女孩,就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瑟缩发抖。

    “你这个该死的、小骗子!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你早就跟那些男人勾缠不清了,对不对?!回答我,对不对?”

    他紧紧扼着她的脖子,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的大叔,真的生病了!

    ……

    她醒来时,浑身疼痛,尤其是脖子,不用看也知道是青紫了。

    他并没有真的要她。

    她有些奇怪,白天那次他差点儿就成功了。现在公寓里,又只有他们两个。如果他真害怕她“水性杨花”,跟别的男人“暗渡陈仓”了,大可以强了她再说。

    可事实是,她被他扼昏了过去,他像以前一样吻遍她全身,让她获得身体上的快乐,却没有释放他自己。

    ——萌萌,现在你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阻止琛哥吸毒。

    这是挂电话前,温泽特别叮嘱过她的事。

    她立即从床上翻起身,随便套了件衣服,还是他脱下的浴袍,跑出去找人。

    大叔,你怎么会吸毒?阿琛,你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为什么一点点都不愿意告诉我呢?你为什么总要一个人承担,把我推得远远的?我愿意啊,我愿意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说。

    “大叔!”

    可是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躲起来舔伤口,连让我看一眼都不愿意,到底是为什么?!

    最后,她还在二楼的落地阳台上,找到那抹高大的身影。

    果然,他浑身浸淫在浓重的烟雾中,阴影里看不清他的面目,可他脚下的一个个烟头,密密麻麻,竟然有些吓人的多。

    她咳嗽一声,捂着鼻子,跑上前,一把将半转过身的男人揽腰抱住,埋进他怀里。

    “大叔,你好臭哦!”

    男人手上的动作僵在了半空。

    “不过,你抽烟的样子也很帅,又酷,还超有型的。”她仰起头,看着他没有表情的面容,伸手摘过了他手上的烟头,凑到嘴边用力一吸,就一阵猛咳。

    “萌萌!”他出声时,声音十分沙哑,就像许久没说过话的人。

    她心里一疼,知道了,地上这么多的烟头子,一定是在他把不堪昏迷的她送回屋后,在这里吹着冷风,抽了一整烟的夜。她的大叔心里一定也很痛苦很难过很矛盾的,他说过最怕看到她流眼泪,那一切肯定不是他的本意,那样对自己之后,他心里一定也很内疚,才会这样自我折磨自己。

    她咳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还笑着对他说,“大叔,这烟,好难吸哦!一点儿都不像,不像爸爸说的什么……赛神仙!那么苦……”

    他心疼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珠,“是的,不好吸,很,苦……”

    她晃眼地上的头子,“可是你,你还吸这么多。”她又噘起了小嘴儿,怨怨地瞪着他。

    他被她这熟悉的撒娇表情弄得心里一软,将她抱进怀里,无奈地叹息,“不吸了。萌萌,我保证,以后都不吸了。”

    ……

    事情,似乎就此平息了。

    接下来的两日,厉锦琛似乎为了补偿,要带萌萌出国,实践之前游海洋公园的承诺,去温暖的马尔代夫玩一趟。但姚爸姚妈却觉得孩子年纪小小的,生活就这么奢侈随性不太好,就给劝下来了。当时王致诚正好找到厉boss签署文件,询问什么时候能正式回公司上班云云,于是这出国旅游的事儿就给菜了。

    最后萌萌只要求厉锦琛完完全全的陪自己两日,没有外人,就两个人,像之前同居时一样,自然随性地,同床而眠,一起做饭,一起洗澡,一起买菜,一起饭后溜弯儿。一起看电影,逛街,看热闹……就像大街上任何一对非常非常普通的情侣一样,你侬我侬地渡完最后的假日时光。

    这期间,萌萌发现厉锦琛没有再吸烟了。并且,她也借口打扫房间时,把从他抽屉里搜出的未吸完的烟,都拿到他面前做“处理”。他把处理权交给了她,她竟然拿了个小陶罐子,当着他的面儿把烟杆子们都插进了罐子里,还插成了一个挺漂亮的小白塔,并对他说,“大叔,你瞧这像不像个小坟包!”然后就笑得前仰后合的,非要他把所有烟一起点燃。

    对于小姑娘的故意耍宝,厉锦琛似乎很受用,也很支持。

    这两日结束后,姚爸姚妈也即将打道回府。据温泽说,姚爸爸已经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小吃项目,要回涪城畴备了。萌萌很犹豫,不知自己该陪父母回涪城,还是留在帝都看着厉锦琛,以防止他“发病”。

    这晚,众人又给姚家夫妇办了一个送行宴。

    厉锦琛突然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那人发出了一个邀请,“明天就是大年夜了。阿琛,带上你的小姑娘。我想你们会很高兴见到我专门为你们邀请来的——重要嘉宾。”

    随后,萌萌知道了,“太子爷请我们大年夜泡温泉?”

    因为厉锦琛一直陪着自己,萌萌都忘了换做其他大人物,恐怕这年节时刻一日都沾不了家,到处都是饭局牌局洗脚泡吧ktv吧!之前,公公也不得不出席了两场由总统和元首举办的私人宴会。现在轮到姜太子发邀请信,厉锦琛就算不想,也必须卖好友一个面子了。

    不过,这聚会上会请些什么人呢?

    ------题外话------

    哦哦,猜猜姜太子请了什么大人物,提示:亲们渴望再出场滴人物!

23.太子宴1未战先赢

    太子爷做东的聚会是什么样的呢?

    接到邀请后,萌萌不由得有些好奇兴奋。此时想想姜亦儒当年救过厉锦琛,且两人还有十几年的友谊,无形中感觉就更亲近了几分,进入准备工作时就更紧张了。

    “大叔,太子爷的聚会属于公开的,半公开的,还是纯私人的?”

    萌萌从自己独立的衣帽间里跑出来,手上提着三五件衣裳,问那正坐在沙发上,同时摆弄着平板、笔记本、电话的男人。

    “半公开的。”男人头也不抬地答了一句。

    姑娘立即发出一声哀叹,紧张中纠结着苦恼的嘀咕着跑开了,“半公开的啊!好麻烦,不能太随性,又不能太正式。哎哎哎,太子爷真会给人找麻烦。为什么这么多衣服,都选不到一件感觉合适的呢?”

    按照婆婆大人的时尚教条,宴会的类型可分成国宴、贺宴、商务宴、私人宴、家宴等等,再细分又可以分成公开、半公开或私人的三类。其对着妆要求,言谈举止,都有相应的要求和规范。哦,真是太复杂了。当时听得萌萌一阵儿头大,觉得自己还小,接触不到这么高大上的场合,就没有认真听。

    果然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哪!

    因为深爱着大叔,连同大叔的救命恩人也爱屋及乌了吧!她觉得不能太草率,而且她还想趁机再跟姜亦儒套套当年的事儿。这准备工作可马虎不得,绝对不能丢了大叔的脸,也必须给太子爷一个漂亮面子。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埋头工作的男人不时被小姑娘要求,欣赏点评她的衣饰问题。

    “皮草,好像太隆重了点儿!唉,我这年纪还没到穿这东西的时候呢!不行不行。”

    “萌萌。”

    “这件碎钻的小礼服怎么样?哦,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红色太扎眼了呢!不行,不够稳重。就是半公开的,也还是要端庄点比较好。”

    “萌……”

    “这件这件,大叔,你看。”轻盈的裙摆一转,在半空中飞拂而起,就露出姑娘的雪白腿儿,和隐隐乍现的圆翘小屁屁。

    “不行!”截钉截铁啊,眨眼收到姑娘脸上得意的笑。

    “为什么不行啊?我觉得这件挺好。”

    “那是春装,现在还是冬天。”心里暗暗记下一笔,以后不能再让王致诚给小姑娘添置新衣了。

    帝都的某个角落,王致诚没由来的哆嗦了一下。其实他挺无辜的,现在帮萌萌选配衣衫的都是张小苗。漂亮的女特助对时尚别有一番见解,早早地就给小姑娘准备了好几套春装,还故意跟现下的厚外套搭在一起,于是让小姑娘选衣服时发现那对比而出的靓眼效果,一下爱上了这种“里面一片春光灿烂,外面依然银装素裹”的装扮。瞬间迎合了聚会的要求!

    于是临到睡觉时,萌萌还没搞定穿什么,急得直抓头发。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想起跟婆婆大人打电话求救。

    卫丝颖接到电话时,声音明显昏昏欲睡的,脾气也不怎么好。听完姑娘怯兮兮的说明后,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批评,让刚刚走出浴室的厉锦琛听到后,一句话给灭了。

    “妈,太晚了,有火跟爸喷,我们要睡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啊!”

    卫丝颖听得额头一阵抽搐,这半夜骚扰人的家伙竟然反过来嘲讽她火气大没处泄儿,这叫啥话啊!正想回喷吧,就听到小媳妇儿软答答的求情,最后只能先忍下这口气,要两人隔天直接到公司找她,她会准备好萌萌的衣饰。

    萌萌一阵欢呼,在电话里猛亲了婆婆大人好几口。虽然可以预见隔天一定还会被卫丝颖又喷一顿,外加多少洗耳式教育。不过造型的问题解决了,她就可以睡个好觉了。

    “大叔,抱抱!”

    小姑娘挂上电话后,欢天喜地地扑进刚刚坐上床的男人怀里,一如既往地撒娇,要求讲睡前故事。经过这几日的另类磨合,这睡前故事也从最开始的守株待兔,步步升级到了羊爱上狼,正在往大灰狼和小红帽的阶段,稳步发展。

    ……哦唔,大叔,疼。

    ……乖,一会儿就不疼了。

    ……大叔,你怎么不唱歌了?

    ……什么歌?

    ……嘻嘻嘻,两只小白兔呀,耳朵坚起来呀,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一只大鼻象啊!

    啪!

    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拍在了什么东西的上面,发出那么清脆的响声。

    黑咕隆咚的房间里,持续着男子的低喘,女子的娇吟,久久不息。

    ……

    在萌萌还没有真正到达姜亦儒的聚会,仍无法想像这一晚将带给她的惊、奇、险。

    在卫丝颖那里换装时。

    “妈虽没参加过姜家那小子的聚会,但也参加过大小不计其数的私人半开放式聚会。在这种聚会上,你要怎么着装,其实主要是看主人家的品味和喜好,至于其他嘉宾怎么搞,就不用太在意。除非,你是想借机到聚会上吊凯子或泡马子。”

    萌萌立即没啥保留地表示,希望给姜太子一个好印象,感谢他之前的照顾云云。

    “姜亦儒这个人,看似随性,其实他待人接物交朋友,都极有个人的偏好和选择。表面上看起来,与谁都能搭上,其实是个极其挑剔、不易亲近的人。”

    萌萌眨眨大眼睛,不掩崇拜,“那不是跟我家大叔一样嘛!大叔他也超有品味,而且也很挑剔,眼光好毒的说。”

    卫丝颖白了小姑娘一眼,“阿琛才没他那么长袖善舞。而且,这挑媳妇儿的眼光哪,啧啧啧啧!”就直摇起头了。

    “妈咪,你又笑话人家!人家这叫标新立异,不走寻常路啦!”萌萌立即不满地跺起小脚表示抗议。

    “去去去。美特斯邦威那种土得掉渣的过气小牌子还敢在我面前显。”

    “妈咪啦!”

    两婆媳一边说笑,一边斗嘴,不亦乐乎。

    “大叔,怎么样?好看吗?会不会,太普通了点呀?”

    “很漂亮。”

    厉锦琛放下手中无聊翻看的杂志,走上前,从西装的上衣口袋里掏了黑框眼镜,加在了女孩愈发明媚的小脸上,并把夹子上的流海给放了下来,惹来母亲大人大叫“暴敛天物啊”。可是做为当事人的两位,却相视而笑,在对方眼里找到了充分的理解,和幸福的包容,还有这其中专属于情人间秘密的小情趣。

    天色渐晚时,两人终于坐上了跑车,驶往郊外的温泉山庄。

    直到此时,萌萌仍不清楚这晚的聚会里,姜亦儒都邀请了些什么人。等到她在踏进那间布置独特的别墅后,才明白了之前卫丝颖给她的告戒。

    ——能参加太子爷聚会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甚至就算是部以上的新贵阶级里,没有自己的身家底子和出众实力的人,恐怕也不可能接到邀请。不过,半公开的这个性质,很可能让这聚会出现一些不可控的因素。届时,你可要小心谨慎些!不求大功,但求无过。要有什么应付不过来的,立即告诉阿琛,让他来解决,懂么,萌萌?

    萌萌不敢料想会有什么“不可控因素”出现,但在心里警记着一点:不能给自家人丢脸。她现在不仅代表了自己的姓氏,从厉老爷子承认她那天开始,她也必须对厉氏的名誉负责了。

    跑车缓缓停在了红地毯前,早已经守候在侧的服务生立即上前,向车里的人深施一礼。

    车门打开前,厉锦琛转头看着身边的女孩,女孩正抬头借头观后境,察看自己的妆容是否完整,她那专注的眼神在灯影中闪烁着灵动的光彩,雪白粉嫩的小脸弧度十分优美,若稍具慧眼者,必然能看出在这样不太搭调的流海和眼境下,正藏着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

    “大叔?”萌萌紧张地回视厉锦琛的注视。

    厉锦琛握住了萌萌微凉的小手,轻轻一笑,“别紧张,一切有我。”他俯头在她小手上印下一吻,目光灼亮而迷人。

    他先下了车,挥开了服务生,走到门边朝她伸出了手,在这个短短的过程里,他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以她为圆心般画了一个二百七十度的圆弧,当她的手搭上他的臂弯时,这个圆似乎终于变得圆满了。

    两人拾阶而上,看向前方灯火通明、乐声渺渺的别墅,那是帝国统一前的半个世纪军阀割据时期,融合了前朝古风和当时的西方文化所建。即有充满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标志性罗马柱,又有极富东方古韵风情的八角亭。虽是一派杂揉风格,但建筑师无疑拥有极高的设计水准,将东西方的建筑艺术融合得非常好。

    厉锦琛开口介绍,“这是姜氏旗下的祖产。帝国的开国大总统,在建国初期一段时间,就在这里办公。并且,总统夫人在此怀上了第一任继承人。姜亦儒的曾祖爷爷。”

    萌萌低叹,“这里不是九龙山皇家牧场的后山吗?这,这里是姜家的产业。那皇家牧场不会也是……”

    “都是他们家的。”

    萌萌忍不住嘀咕,“还真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哪!”

    闻言,厉锦琛不由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恰时一人已经人门内迎出,刚好听到两人交谈的尾音,不得不咳嗽一声加强了存在感,“姚小姐似乎对我家拥有一座山很有异议?”

    “啊,姜太……咳咳!没没没,你听错了啦!前有广阔牧场牛马成群,后有广袤森林玉带缠腰,这实乃藏龙卧虎的帝王福地。自然该由拥有龙虎之姿的人才hold住。”

    姜亦儒听得眉头一跳,“你说,我有龙虎之姿?”

    萌萌迎上那双上挑的桃花眼儿,心头紧张得乱跳,又急忙改口,“啊,那个,太子您是玉树临风,天人之姿,那龙虎,龙虎之势,是势气啦!无形胜有形!”

    着一袭休闲西装的太子爷听得眉头高耸,目光闪动,却是喜怒难辨,一脸的高深莫测,盯得小姑娘迅速起了一额头的冷汗,暗自郁闷这爷们儿真挑剔,她都说了这么多好听话,竟然还这副模样。唉唉,婆婆大人果然说的没错,这种挑剔的家伙最难伺候了。早知道她就像以前一样,插科打诨,草草了过,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感觉上不着村下不着店儿的给悬着了。

    “阿琛,这话是你教的?”

    “不是。”

    厉锦琛回得很快,但随即唇角微倾,“家母出门前有训戒。”

    姜亦儒立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伸手就拍了萌萌肩头一把,终于给了个肯定的答复,“丫头,没事儿别学人拍马屁!不过,今儿这马屁拍得好,赏!”

    萌萌先是一愕,立即小嘴儿一噘,哼出,“龙虎都不稀罕,现在上赶着当马了!人家刚刚明明拍的是龙屁啊!”

    两男人一听,当真是没想到小丫头会有此一“接”,且还接得如此一气呵成,顺理成章,颇为精妙!顿时一个忍不住,都笑出了声儿。

    这气氛自然回落到了萌萌熟悉的情况,其实要是卫丝颖知道姜亦儒早在国庆时就认识萌萌,且此前还在皇家牧场有过那些交集,就不那样告戒萌萌,而是让她保持以往发挥即可。只可惜,婆婆大人不但不知萌萌和姜太子早已相识,更不知其与儿子还是过命的哥们儿。

    所以三人进场时,有说有笑。太子爷对厉锦琛和萌萌的热络态度,让在场的其他宾客们都十分恻目。至少在已经进场的人物里,能得太子爷亲自相迎的人,到现在这是第二位。

    那时,在旋梯旁站着一群男女,一个浓妆女子轻轻朝旁边哼道,“这叫什么?呵呵,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话落,一群男女都笑了起来。

    而唯一一没有笑的那个女人,不管是容貌、衣着,亦或身量、气质,当属其中乔楚,此时同时被所有人亵笑,一张艳冠群芳的脸早已经失去了血色。

    ……

    事实上,半个小时前,朱碧婵就携同一位十分俊朗的男士进了别墅大厅。她和男士的身份也相当特殊,且容貌皆在上上之选,家世背影、个人实力方面,亦在同辈圈子里数一数二,也引起了一波不小的轰动。

    只可惜朱婧慈本人与姜太子从未有多少接触,只是凭借与乔纳森的关系,为帝国牵线搭桥建立起稀有金属的成功开采基地后,在慈森大厦有幸与之一面,之后她想再联系,都被推拒了。所以,这次半公开的聚会,其实她并没收到邀请函。

    但不管怎样,她知道厉锦琛肯定会来,而会不会带上女伴,就不一定了。若是没带,那正好给了她机会。若是带了,还带的是姚萌萌那小丫头,今儿这戏就更精彩了。

    只是朱婧慈算到了一点,却没算到在这世上有句老话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男人们对于朱大美人儿的美名早有所闻,一见她到来,立即端着杯盏上前问候搭讪,各种恭维,“朱大小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听说最贵公司最近帮慈森集团和帝国搓合成了一笔大生意,名利双收哪!恭喜恭喜。”

    朱婧慈成立了一家自己的企业顾问公司,凭借其在国外多家名企中任职的高管经验,特别是在慈森集团成立发展的过程中起了不小的作用这一项资历,回国这短短几个月时间,她在业内做的几件案子颇为成功。其中,又以慈森的稀有金属最为出名,利益链涉及之大,迅速赢得了不少行业大腕的认同,并积极与之相交。

    男人们的这番夸奖,自然是实质名归。可是换做女人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一个身形十分高佻却略显瘦削的女人从他们身边走过时,听到“慈森集团”几个字时,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转身就要挤入那人圈儿。有男士被攘开时颇为不满,可是转眼看到一张浓妆艳抹的稚嫩小脸,立即绅士地让开了位置。

    便听到朱婧慈轻摇红酒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秘味儿,说着,“哪里!都是老朋友了,不过就是个顺水人情罢了。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浓妆小姐并不认识朱婧慈,可是一看其欲盖弥彰又假讪造作的姿态,就恶心到了,明显稚嫩的脸上闪过一抹嫌恶,但并没立即发作,而是继续静观其变。

    接着男士女士们又恭维了几轮,朱婧慈有意无意地都在透露一种信息:她与慈森集团交好,不仅因为她曾在慈森集团的海外运营部做过高管,更表示她和慈森的创始人有着“非同寻常的友谊”。她那语焉不详,又故做暧昧的姿态,惹得在场的菁英男女们就像被好奇心搔了的猫儿,只多不减。

    浓妆小姐听出门道后,心中不由担心起来,便要离开人圈儿去打电话。

    没想正在这个时候,宴会的男主人姜亦儒突然出场,迎向门外,显是将有贵客降临。众人都十分好奇,今晚太子爷邀请的人不少,但至今能让其亲自出门迎接的,目前为这才是第二个,众人全好奇着这第二位贵客会是何许人也。

    随即,厉锦琛和萌萌出现在大厅内。

    “慈森集团的创始人来了。”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低呼。

    朱婧慈所在的人圈儿都动了起来,全看向门口那身形格外高大的男人。男士们瞬间就艳羡上人家的身高,啧啧直叹不愧是在香蕉人种,在国外吃优秀奶产品多年的成果啊!女士们则迅速将人家的“三围”给丈量了几个来回,重新调整了心中的菁英们的排名次序。

    不过很快有人发现,超级菁英身边已经有一位粉嫩可爱的女孩,被男人十指紧扣,护在身边。

    赞美厉锦琛风采的自不用说,对萌萌的评价就五花八门儿了。不过基于女人们的攀比心理,更多的当然是羡慕妒嫉恨的酸话,朱婧慈暗自掐着掌心。

    “朱小姐,那女孩是谁呀?看起来好小的样子,应该是厉总的……小妹妹吧?”

    “估计是让长辈带出来见见世面的,今晚的菁英男士可多着呢。不过她看起来好面生,谁家的孩子呢?”

    朱婧慈忍不住附合了一句,“的确很面生,应该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

    众人立即露出了悟的神色,似笑非笑的表情里,就多了几分轻蔑之色。任何族群都有自己的骄傲,对于不属于自己圈子的人,在这些商业天之娇子娇女们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哎,你们知道那姑娘是谁吗?”浓妆女孩突然开口,“前不久厉家老爷子就带那姑娘到军区的老干部活动中心走动过,跟人家介绍说是他幺孙儿的小媳妇儿。”

    “什么幺孙儿,什么小媳妇儿啊?”在场多数人根本不知道厉家的家庭成员结构。

    浓妆女孩哧笑一声,“连这都不知道。就是那个慈森集团创始人的小未婚妻啊!”

    众人瞬间息了声儿。不是没想到,其实更多的是不愿意相信啊!

    “虽说人不可貌相,不过这穿起龙袍想要像个太子,也不是人人都行的。”

    “呵,那倒是。这年头,小孩子怎么都喜欢学些不男不女的装扮,超女风都刮过好些年了,这黑框眼镜的杀伤力竟然还那么大。”

    朱婧慈抿着一口酒,悠悠地又扔出一句,“说什么未婚妻,厉家根本就没有宴宾公开承认过这一事实。也不排除有些人以讹传讹,道听途说罢了。”

    众女一片低笑,有人竟然说出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嘲讽。

    浓妆女孩再无法忍受众人那酸溜溜的口气,就说出了那句“山不在高,有仙则灵”的高水平嘲讽。

    萌萌姑娘虽然妆扮“异类”了点儿,可是她身边站着的男人,一个是帝国第一金融钜子厉锦琛,另一个是帝国未来第一顺位掌权人姜亦儒,有了这两个男人的“注释”,就是再寻常的女人也会在别人眼里,也会变得极不寻常。

    故而,这女人是怎么样的矮土挫不要紧,只要身边的男人够高富帅就行!

    这山啊灵啊的一出,朱大小姐的脸色唰啦一下都沉了下去。

    萌萌小姑娘完全不知,自己在甫一踏入会场的那一刻,就打赢了一场仗。

    ……

    “阿琛,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姜亦儒在厉锦琛耳边悄语两句,转头对萌萌说,“丫头,你要不先在这里吃点儿东西,我们一会儿就过来。”

    萌萌一听就不乐意了,“太子爷,你真过份。人家在这里一个人都不认识!还有啊,你刚才说的赏呢?不会就是这些让女生晚上吃了只会发胖的东西吧?”

    蛋糕、点心,甜酒、果汁。

    姜亦儒一怔,失笑,“我好像记得某位男士跟我说,他家姑娘就喜欢吃草莓蛋糕。”

    萌萌攥着厉锦琛的手臂不让走,显然是跟太子爷杠上了。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这小姑奶奶。你朝那边瞧瞧,那是谁?还……”

    “啊,小双!”

    可惜太子爷还没把话说完,姑娘就直奔旋梯下跑了过去。一把将那正跟朱婧慈唇枪舌战的浓妆女子给攥住,叫出了熟悉的名字。

    原来,这浓妆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萌萌的好室友兼好姐妹秦双大小姐。

    厉锦琛看着两姑娘兴奋得相拥,大呼小叫的模样,又将眼光调向了旋梯上的平台处,那里也正站着一个老熟人,正举杯朝他们相邀而笑。

    姜亦儒微叹,“你家丫头这性子,还需要再磨一磨。我们过去吧!”

    那时候,萌萌完全没注意就在自己头顶几米远的距离,她和秦双都认识的一位大人物,正笑眯着眼看着两小姑娘强强联手,一致对外!

    ------题外话------

    此人是谁,大家猜出来了没呀?!

24.批小三1大姐,你好!

    萌萌真没想到,会在宴会上碰到好朋友,有秦双在就不用担心被人踢场子,她胆儿一下就大了起来。

    “萌萌,你还真来了。”

    “小双,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打扮得这么,啧啧,好劲爆哟,要是被大志看到……”

    萌萌立即掏出手机,秦双就喷了伸手去夺。两姑娘当场闹得喜笑颜开,毫不造作,让周遭的男男女女们有诧异好奇,也有种心思被拆穿而尴尬遁走的,更多留下的便是继续看好戏,挖一手内幕的。

    朱婧慈看着那张无知灿笑的小脸,心头火气一拱一拱的,面上却仍保持着基本的礼仪。她挑眸看到厉锦琛被姜亦儒拉进了屋,也想跟去瞧瞧情况。

    “呀,朱大姐,你也在这里呀!呵呵!”

    没想到萌萌一眼看到朱婧慈,就大声地叫了出来,那声“大姐”着实抢耳,立即惹来一圈儿兴致勃勃的注目。

    朱婧慈心头暗骂一句“小土包子”,不得不又端着一脸矜持的笑,对上萌萌。

    “萌萌,真巧,没想到你也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姜太子为拢集自己的势力,而邀请来的各界菁英的聚会。你个小丫头片子,根本没资格济身在此等行列之中。

    “是呀!我也没想到,之前琛哥说这是商务型晚会。亦哥竟然也请了我?!”我就在这里了又怎么样。我没资格,那么你就一定有资格么?!

    高佻明艳的御姐笑得冷艳迷人,娇小可爱的小姑娘笑得灿烂生光,可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嗅出两人之间那浓浓的火药味儿,两双明眸早已经在半空中撕杀得火花乱溅。

    朱婧慈突然话峰一转,“对了,萌萌,你身边这位是……”

    萌萌立即挽住好姐妹,一脸亲切,“她呀,姓秦,秦始皇的秦,单名一个双,天下无双的双。我的同学室友兼闺蜜好姐妹。”

    秦这个姓氏,其实也不比厉家历史浅。在帝国开国的历史里,第一名女飞行员便出自于秦家。

    朱婧慈笑道,“原来这位秦小姐和萌萌你一样,都是大一的学生。我说难怪呢!”

    难怪之前一听到有人贬损萌萌,就立即跳了出来。她没能及时了解到敌情,被摆一道,她也认栽。不过,也就是两个学生娃罢了。

    “朱大姐,你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吗?”

    萌萌又叫出一声,还把“大姐”和“一个人”的字眼儿咬得字正腔圆,教刚刚从旋梯上走下的男人听得暗笑在心。

    朱婧慈的面容不得不僵了一秒半,“咳,不是。我是跟朋友一起来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就是那边那位先生。他是当前国内轻型科技产业的新秀……”

    “哦,那就不用了。”萌萌立即摆摆小手,“我只是担心你要是一个人来没伴儿,那多孤单啊!就像刚才亦哥不厚道地把琛哥托走丢下我,明明邀请帖上有写人家的名字嘛!干什么两个大男人竟然要说悄悄话,都不让人家听,真不够意思。”

    小姑娘说着姑娘家的小话儿,一边嘻嘻笑得心无城府,抱着身边的好友,“幸好我碰到我的闺蜜死党——天下无双的秦始皇!哦,谢谢朱大姐了,我和小双学的都是金融专业,对于it电子类的东东真是一窍不通,就不去大人物面前丢脸了。”

    小姑娘立即道了辞,拉着好闺蜜,一边念着美食经,一起觅食去也。浑不见艳冠群芳的御姐被晾在原地,双眼喷火,差点儿化身为女爆龙。

    朱婧慈的目光偏转时,突然闪了闪,看到一抹身影将将从侧廊上走入大厅,朝她举了举手并以眼神示意向了两个小姑娘的方向。就见一个高高的服务生正端着一个盛满红酒的大银盘,动作优雅地穿梭在宾客之间,为众人续杯。而就在那服务生与萌萌和秦双擦身而过时,不知萌萌说了什么话,秦双笑得手舞跳蹈,似乎就碰到了那个服务生,服务生手上的银盘酒杯一齐朝两姑娘身上砸去。那角度倒是不偏不倚,全对上了萌萌。

    话说,卫丝颖花了这一整日,为儿子媳妇儿准备聚会服饰,两人的情侣装甫一进场就惹得众人一阵儿眼热。

    厉锦琛是一式极简单的纯黑色西装,白衬衣,却搭了一条正红色的领带。萌萌外搭的是一件纯黑的狐狸毛小斗蓬,都知道纯白的狐狸毛难找,这纯黑得没有一丝杂毛的狐狸毛也绝对是上上乘之选。而脱下皮草斗蓬后,内里就是一袭正红修身的包臀蕾丝裙,下配一条雪白修腿小脚裤。式样非常简单,但在黑白红这三大正色完美比例的搭配下,就十分抢眼了。只要是识货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必出自大师手笔。

    男人红色的领带,与女孩一身靓丽却不失大气的正红相映,当真是说不出的端方优雅,别具一格,又极具时尚气息。可让朱婧慈眼红得瞬间觉得自己今晚的精心装扮,都彻底被比了下去,因为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迸出了艳羡的光彩。

    这一下被红酒染了,衣服还好是红色的不明显,可是雪白的裤子就泼得有些惨不忍睹了。

    而在萌萌退让的时候,脚下的高跟鞋受红酒打了滑,身子往后倒去。那服务生见救不成酒了,就要伸手去拉萌萌,但不知怎么他手还没够着人,萌萌更没站稳,就撞了背后正在往餐桌上布置美食的厨师。厨师手边的小餐车上,还正燃着幽蓝的火焰,那是西餐厅里非常有名的一种现场制作的菜肴,旁边也有不少人围观看顶极大厨的精彩表演,哪里会料到突然撞进个小姑娘,就往那火焰和食材上扑去。

    “萌萌!”

    秦双吓得大叫,她拉着好友了,可是却不妨被旁人撞到,没能帮上忙就成了火上烧油,吓得大叫起来。

    眼看着那红艳可爱的小姑娘,就要惹火烧身,一道身影突然从人群中乍起,迅猛宛如一道闪电,直直插了进来,顺手将那服务生的银盘子接住了朝那餐车执了出去,正中餐车车腿,使其朝旁边滑了出去。同一时间,那人借拍击旁人撞上秦双歪倒的身形,这一借力打力改变了秦双对萌萌的作用力,借着这一连串的动作延迟了姑娘撞上火的时间,当那身影冲上前时,将将一臂扣住了女孩的肩背,将人从火苗子下捞了回来。

    萌萌惊喘着稳住了身子,秦双也瞪大了眼看着好友幸免于难,而被借力救人的人们也惊讶地站定了身子,望向那个高大身影——男人正向大厨师表示歉意,另一只手将将扣住了移动的小餐车。

    他笑容可掬,容貌出众,一身紧裹在黑色西装下的身形十分健壮有形,将黑色布料撑得鼓鼓的,给人一种十分有力的踏实感,而他与洋大师流利的外语对话更衬得他极富知性之美。绝对是个人物!

    “真是的!走路都不看路的嘛,谁家教出的孩子,真是没礼貌!”

    一声嫌恶的娇斥从萌萌身旁传出,非常不幸的是,刚才那一番动作还是殃及了某些池鱼。

    萌萌本就觉得自己刚才造成那么大一片响动,特不好意思,立即转身想要道歉,没料到跟前的男士先她一步出了声。

    “我家教出的孩子,太太有意见吗?刚才所有人都看到这只是一场意外,没人想要在这样的场合丢脸出丑。您若有什么意见,尽管冲着我来。要付干洗费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的部队番号和电话号码是……”

    这一串儿号码报出来,稍有些见识的人都知道那是帝国最精锐的两支部队之一,就算不知道的看旁人脸色也知道这位爷是绝对惹不得的了。众人都惊了一跳,指指点点的议论声都消失了,叫嚷的贵妇人立即收回了一脸的盛气凌人。

    “教官!”

    萌萌和秦双这才看清了大救星,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屠锐,都惊得一齐叫出了声。

    屠锐一脸的酷色,只是淡淡地朝两女孩扫了一眼,两女孩就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就像还在军营里时,凉风窜脖子做错了什么大事的局促不安。

    那贵妇立即知道自己踢到一串儿铁板,气哼哼地跺了跺脚,说着什么“不与你们这些小辈一般见识”,扭身就走了。

    萌萌连忙追上前,顺手就把一张名片递上前,一边道歉一边表示若需要付干洗费或其他赔偿,打那上面的电话找那上面的人就可以了。这名片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助理王致诚先生。

    妇人瘪着嘴离开了,萌萌才苦哈哈地回到好友和教官面前。

    屠锐双手抱胸,把小姑娘从头打量到脚,冷冷道,“刚才还想夸你许久不见,这副伶牙俐齿愈发厉害了。没想到转眼就给我闹突槌,被人家暗摆一道还往坑里跳!”

    扬手一个一阳指戳中脑门儿,萌萌不得不朝后仰了仰,一脸无辜可怜状。

    “教官,人家今晚还没补充能量呢!哪像您,身高腿长,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哼,说你一句,又开始耍小聪明了!怎么每次关键时刻你就给我掉链子,犯、二!

    “唉,天才也是有点儿小小的缺陷的嘛!

    姑娘一摊手,一脸的无可奈何状。秦双看着两人一来一往,捂了嘴巴又捧肚子,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屠锐被小姑娘的赖皮鬼模样弄得一阵儿眼跳,心下好笑,面上还故意端着一脸吓人的严肃,瞪去一眼。姑娘被好友扯扯袖子终于乖乖闭嘴了。

    恰时,会场的总服务官闻讯赶来,连声歉意下,引几人上楼去换衣服。

    ……

    当萌萌等人一离开,朱婧慈立即走向了那人。

    “立伟!”

    朱婧慈的声音充满一丝难抑的感激之情,率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刘立伟宛尔一笑,隔着镜片的眼神看起来温存而君子,他握住了那双柔若无骨的玉手,也闻到了从女人身上飘来的迷人香味儿,不由眼神微微一黯,微垂下了眼,温声道,“碧婵,抱歉,如果我来早一步,应该就不会发生刚才的……意外了!”

    朱婧慈一听这话,唇角立即高高扬起,“立伟,别这么说。其实,我对刚才的那场意外,很满意。”

    两人相视而笑,都很清楚自己口中的“意外”指的是什么。

    随即,刘立伟体贴地为朱婧慈要了杯热奶茶,走到一边无人的角落里,低声交流起来。

    “婧慈,其实我和刘耀都要感谢你,菲儿和婉儿的幸福未来都多得你庇护。这一杯,我敬你!为咱们家一直以来麻烦你那么多事儿,却没法在更好的时间向你表示谢意。真是不好意思!”

    刘立伟轻轻碰了碰朱婧慈的奶茶杯子,淡淡的奶香味儿,混和着茶叶独有的清馨,朱婧慈觉得心情渐好,也终于从刚才萌萌等人的霉头里走出了阴影,受了这一杯。

    “立伟,别这么说,咱们都是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都是应该的。今儿这一杯我就受了,要是以后你再提咱们就是朋友了。”

    “好!军中霸王花,就是爽快!小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刘立伟一口干尽了杯中酒,倒杯无滴,引得美人绽齿轻笑。在这丝竹渺渺、灯光暧昧的光影下,不由得也有些看痴了去。

    刘婧慈突然发现刘家偏房的这位公子爷,似乎与她记忆中的大不一样了。以前她更熟悉刘耀的豪爽,一根肠子通到底。但自从刘耀开始为厉锦琛打工开始,似乎跟她减少接触了,年前后她也邀请过他一起聚会,他也只匆匆走了下场子,两人也没有过多的交流机会。不过现在,她觉得跟刘立伟这位未来的准市长之间,话题倒是不少。

    “小慈,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我以前听俊臣都这么叫你。而且你也小我好几岁,在我记忆里,感觉你好像并没离开我们那么久。还是像以前那么,漂亮可爱,气质优雅。”

    刚才还被萌萌明示加暗示她“年纪大”,现在被一位帝国未来的优秀小领导称“年轻漂亮”,朱婧慈的笑意愈发浓艳,惹人迷醉。

    “一个名字而矣,瞧你,用得着这么意外么!”

    “那就好。我觉得叫小慈,更亲切些。”

    刘立伟笑得温文尔雅,在看到美人杯中将净时,立即又招来服务生续了新杯,这般的体贴温柔,着实让美女欣悦不矣,差点儿就忘了正事。

    “小慈,你今天来这里,可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刘立伟不愧是出入官场的人,问话和措辞的技巧,堪称一流。朱婧慈明明就是来撬人墙角,给人难堪的,但到她嘴里就变成了可怜的及需呵护帮助的秋姑娘。

    朱婧慈闻言,怔了一下,但想到刚才刘立伟一到场,就帮她出了口恶气,便没有再犹豫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

    话说,萌萌和秦双上楼之后。

    “哇呜,教官,人家好想你啊!”

    这门还没关上呢,两小姑娘就齐齐扑向了屠锐,将人抱在中间,一阵儿夸张的嚷嚷欢叫。这一下,就让一直保持着严肃姿态的大男人面子,有些龟裂了。

    那总服务官也不由打趣地直瞄,屠锐一时挣不开两只小八爪鱼,只能用力地把门给关上了,还扔了个威胁的厉眼过去。总服务员嘿笑两声,摸着鼻子,赶紧去给自家主子汇报刚才的两场意外去了。

    屋里

    萌萌一边挑着换穿的衣服,一边抱怨着损失重大,回头要被婆婆大人骂了。秦双则缠着屠锐叙离情,向教官大人报告上个学期里,一堆毛孩子身边发生的种种趣事儿、糗事儿,甚至英雄事迹。两小姑娘一搭一唱,还一闹一跳的,可把屠锐弄得头昏脑帐,还不小心看到好友小老婆的小白腿,一张俊脸差点儿绷裂了皮儿。

    好半晌,终于有人来敲门儿。

    “萌萌,你在里面吗?”传来了厉锦琛微肃的声音,让人听出了着急。

    萌萌刚刚被秦双拉上了拉链,就提着裙摆跑去开门了,秦双还在嚷嚷“还没拉完呢”,门就被萌萌打开了。

    “大叔,你怎么来了?”萌萌立即侧身往后望,“那只大狐狸肯放你回来了?!”

    厉锦琛好笑地敲了女孩一脑门儿,“调皮。”

    萌萌正在反驳,哪知“嘶啦”一声怪响,裙肩就滑了下去,厉锦琛吓了一跳,急忙将人揽进怀里预防春光外泄,关上了房门间。同时还听到秦双的哀嚎,和一片笑声。

    等到萌萌终于把衣裙打理好,两个大男人扔来了同一个眼神,仿佛都在说:你什么时候才不会再犯这种小二!

    萌萌扯扯裙摆,嘿嘿干笑,“大叔,教官,我好了!保证不会再出问题。”

    两个男人同时倾了倾唇角,竟然一样帅炸了天。

    可是小萌萌只有宽面条泪,能不能别这么不约而同地鄙视人家,还能帅得让人心跳失速哇!

    “行了,人交给你了。我还有事,不多留了。”

    “谢了。”

    两个也许久不见的朋友,只在空中握拳,碰了碰,一切便尽在不言中。

    “啊,教官,你这么快就要走呀!好不容易才见一面,怎么不多……”两个小姑娘都惋惜得不行,可惜他们也留不住男人的脚步,潇洒地挥挥手,那道高大的背景很快消失在了楼角。

    厉锦琛抚抚女孩的脸,“如果你喜欢,未来我们婚礼的时候,可以请他来。”

    “当伴娘吗?太棒了!”

    这嘴是不是太快了点儿啊!

    “啊啊,不对,教官应该是当伴郎,伴郎。呵呵,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啦,我就是嘴快了点儿,谁都会犯这种错啊!喂喂,你们那什么眼神,难道你们就没有情急之下说错词儿的情况嘛!喂喂喂……”

    下楼时,秦双就撞到了找了她许久的大哥,秦家大哥啥话也不说,只向厉锦琛点头示意了一下,就直接提溜着妹妹走掉了。显然也是因为刚才的“意外”,把这容易造祸的妹子赶紧送回家吧!

    萌萌大呼小叫也没拦住好友被人劫掠,就向大叔抱怨起来。厉锦琛解释了那两人的关系,萌萌才遗憾地叹息,“好不容易认识的一个人走了,又留下人家一个人。”

    厉锦琛知道姑娘是在为什么担心,不由失笑,“早知道放你一个人不安全,跟着我吧!

    萌萌一听奇了,疑惑地问缘由。厉锦琛只叮嘱小姑娘乖乖跟着自己,管吃管喝,至于其他闲杂人等一律不用理睬。

    这么简单?!

    萌萌觉得男人的说法太“高端”了,但能跟他在一起,倒也没再埋怨。

    他们来到了二楼的宴会厅,比起一楼要小一些,但这里的人物显然都更高端大气上档次,不是一般的青菜胡萝卜能上来的。至少,她纵观一圈儿,看到的女人年纪都较大,全是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与楼下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一比,显然都是实力派,萌萌就明白姜亦儒如此安排的用意了。

    厉锦琛将她简单的介绍给了姜亦儒身边的一些人,全是些颇有年纪的大腕级人物了,对她都是礼貌性地点点头。他们所谈所聊的话题,全是非常专业的行业顶尖信息,她是有听但都不懂。没一会儿,厉锦琛见她无聊,就指了指不远处。

    原来这楼上的用餐环境更舒服,点心更精美。萌萌立即欠身告退,找到了让自己自在的方式,缩在角落里,一边看手机电视,一边大啖美食。其他人从她身边走过,虽然会好奇地看一眼,但绝不会有人上前找麻烦。

    大概在上了三次厕所,把小肚子吃得饱饱的萌萌再回到小厅时,霍然发现厉锦琛所在的人圈子里有了个突出的变化。

    朱婧慈什么时候上来的?姜亦儒刚刚明明偷偷跟她坦白,并没有请朱大小姐的。可是……咦,还有那个什么未来的帝都市长第一候选人,好像是叫刘立伟吧!笑得好虚伪。

    可恶,这两家伙怎么都站在他家大叔旁边,难怪大叔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了。

    萌萌咬咬小银牙,回头掏出包包里的化妆镜,看了看自己的妆容,再补了补妆后,又把小嘴儿给涂了一遍,重新刷了刷睫毛,觉得自己的精气神儿十足,踏着小高跟迎了过去。

    go!go!go!ale,ale,ale!

    ——为了大叔而战!

    “呀,萌萌,你也在这儿。好巧!”

    没想到萌萌刚走到人圈儿前,就因为刘立伟的提醒,被朱婧慈给先下手为强了。朱婧慈拉过萌萌,一副姐妹好的模样说说笑笑,鉴于伸手不打笑脸人,萌萌也不可能就在这一圈儿顶极大腕儿的面前,真的打小三儿。

    “……哦!我突然想起来,萌萌你好像学的也是金融,你对最近的牛市是怎么看的?还有星条国最近的货币紧缩政策……欧洲世界开始呼吁让黄金重新成为计价单位,但有大部分专家表示那并不能真正解决次贷危机……”

    虽然这些名词都经常有听到,可是萌萌的第一个学期都在学英语、打基础,跟无数个金融基础名词以及莫名其妙蹦出来的小三小四斗争。对于那些财经实事还处于完全摸不着火门儿的状态,故而朱婧慈的这些话题,她一个都没答上来,勉强应了一句,参与谈话的所有人都息了声。

    厉锦琛虽然及时将小姑娘抢救回身边护着,众人也没有对一个才大一的姑娘抱多大的期待。可是萌萌突然一种乌云罩顶的感觉。

    在这个圈子里,朱婧慈是最年轻漂亮的女人,还是个未婚女人。她言词机敏,专业水平高,她拥有傲人的资历,她能跟在场所有的商业大腕们交谈甚欢,甚至字字珠玑,屡屡赢得众人叹服。

    “朱小姐,没想到你还在慈森任职过。非常荣幸今天能认识你,这是我的名片,能给我你的名片吗?正好今年我们集团旗下收购了一个小公司,需要重新做些资源整合。希望能得朱小姐慧笔点睛……”

    这一刻,在这个人人都想混进来的高大上圈子里,朱婧慈就成了人人都想拱手膜拜的女王陛下。

    反观她姚萌萌,啥也不是!呃,连菜鸟都够不上。

    显然,她被鄙视了。

    ------题外话------

    好吧,大家看出朱小三今天来的用意了没?!

25.我要提醒你吗,你就是犯贱!(斗小三

    聚会结束前一刻

    “不用管我啦!人家又不是小婴儿,你去做你的事儿。我,我去上个洗手间,刚才吃的有点多了。”

    “嗯。这里马上就结束了,别一个人乱跑。”

    “哼,刚才那都是意外撞上我和小双,可不是我们去找来的。”

    萌萌微瘪了瘪小嘴儿,厉锦琛宛尔一笑,伸手捋了捋女孩的发丝,又拍了拍那微皱的小脸,才将人放开了。姜亦儒直朝厉锦琛招手,那群人显然都十分期待着厉锦琛的加入,有好几位已经掏出了自己的名片,伸手相邀。

    心里有些空落落的,萌萌暗斥自己神精过敏,转身朝洗手间方向走,但眼角余光仍不可避免地瞥见了那抹傲气凌人的艳丽身影,脱出人群跟着她而来。

    果不其然,在卫生间这个女人的八卦广播站兼战斗场,萌萌与朱婧慈再次狭路相逢,情敌见面份外眼红哪!

    萌萌进了隔间,但其实她只是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顺便,呃,逃离一下那个满是商业菁英的环境,让自己这只小菜鸟缓缓气儿。不,也许更确切地说,她是在逃避由朱婧慈制造的那种让她觉得自己与那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压力。不管怎么说,朱婧慈都成功了,成功地让她感觉到,她与厉锦琛的世界相距有多远,她是多么的幼稚可笑,浅薄无知。

    是的,她自卑了。但要想让她就此放弃,除非,不不不,没有那个除非。所以,连门儿都没有!

    哐啷一声,萌萌重重地压下排水扭,听着那震耳爽冽的声音,突然觉得力气又足了两分。

    走出小隔间儿时,朱婧慈刚好跟一个中年妇人道辞,大门合上时,整个洗手间里便只剩她们两人。

    朱婧慈身子微微一侧,转向萌萌走出的方向,那高佻丰腴的身形,立即以侧四十五度的完美角度,呈出出一个凹凸有致的纯“s”曲线,丰胸,柳腰,俏臀,长腿,在纯黑色的帖身长礼服的包裹下,显得神秘又性感,当真是一代尤物。

    萌萌想,要是自己是男人,很难不受其吸引。刚才那圈儿人里,男人们看朱婧慈的眼光里,除了对她专业水准的认可,更有一种对异性的浓烈欣赏和吸引。

    但这样的姿态面对同为女性的她来说,那就是个十足的攻击姿态。

    最该死的是,萌萌今天也穿了个防水台加细高跟儿,也只堪堪及其肩头罢了。要是朱婧慈站在厉锦琛面前,就正好够到厉锦琛的耳朵位置,那是什么专家所说的男女配对的最佳身高比例。啊呀呀个呸,什么最佳比例,都是屁话!

    个子不高有啥恼,只要咱志向高!

    “姚萌萌,就算你已经跟厉锦琛注册结婚,这也不代表什么。”

    没想到朱婧慈一开口,就给萌萌投下了一颗大炸弹。

    萌萌面上一愕,心头大惊,却没有叫出声。怎么回事儿?这个女人怎么知道她和大叔已经注册结婚?谁告诉她的?还是厉家夫妇,婆婆大人警告过这女人了!不,应该不会。真正知道这事的除了自己父母,如厉爷爷、元首大人,都是重量级的人物。他们不可能那么八卦地告诉这女人。那是谁?

    朱婧慈也没料到,自己突然爆出真相,这青涩涩的小女孩竟然只是略显有些惊讶,就默然无声,冷冷地看着她。这样的反应,让她稍有些摸不着底儿,但随即一想又打消那丝担忧的念头,想到刚才这小丫头在众人面前因为自己吃鳖的样子,她不相信姚萌萌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又接道,“你知道姜太子今晚邀锦琛参加今晚聚会,有什么用意么?啧啧,一瞧你这模样,就知道你完全不知道。我真是替锦琛遗憾!他正在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业努力打拼,可身为他枕边人的你,还是名义上的老婆,竟然对自己丈夫的事业丝毫不了解,你觉得你配称厉锦琛的太太么!”

    萌萌抿了抿唇,仍是不动如山的表情。心里却拱起一团火,想着自己配不配做厉锦琛的老婆,也不是由她这个第三者来叽叽歪歪的吧!不过,她现在就好好听听,这个女人到底还暗藏着多少阴损的黑招儿,最好是一次亮出来。知己知彼,方才百战不殆嘛!

    “大叔他,今晚是来谈生意的?”萌萌懵懂地问了一句。

    果然,朱婧慈立即昂起了下巴,骄傲自得,“可惜啊,你竟然不知道,阿琛他虽然拿到了今年军部的大订单,但是在工厂生产的成本预算上已经超支,要真正到交货的时候,恐怕只有亏而无赢。厉锦琛是个企业家,不是慈善家!就算他愿意亏损,但是,他也不能让自己旗下为之效力的员工们一直干着亏钱的事儿。所以现在解决这个大问题的唯一办法,就是自建工厂,缩减生产和运输成本,启用本国资源,降低保密风险。”

    萌萌接道,“我不懂你的意思。建工厂对大叔来说,应该不是难事儿。就这事也需要姜太子出面,未免夸张了点儿。”

    言毕,朱婧慈就笑了起来,那笑容、那眼神里都充满了嘲讽,就像在看一个涉世未深犯了常识性错误的小娃娃。

    “小妹妹,我还真要恭喜你的无知无惧。你以为自建兵工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么?现在就搏彩业这么大赚钱的行业,帝国在大陆内部也是明令禁止的,只把赌牌发给了拥有百年经营史、且早已经形成成熟的管理模式的港城和澳城。你以为,事关帝军政要务的军械生产,国之重器中的重器,会轻易允许一个普通商人来建立经营的么?要知道,咱们国家可不是星条国,全是由一群大资本家掌握着帝国的重要职权。上面那一群墨守陈规的老家伙们,是不可能轻易将建厂权交给非体制内的人员来承办。”

    萌萌立即反驳,“可是大叔他曾经是第一特种兵,厉家也都是体质内的要员,以他的家世和资历要拿到建厂权,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么困难。而姜太子他,他现在有意帮大叔。难道你会比姜太子面子还大?!”

    朱婧慈再次冷笑,更觉得姚萌萌的一番话,已经彻底泄漏了她浅薄无知、底气不足的弱点,根本不足为惧,之前都是她疏忽大意,把重点放错了位置,现在就是她扳回全程的最佳时机了。

    “呵呵,小妹妹,你真是太天真了。要是厉锦琛真能那么轻松地拿下军部的订单,那他用得着起早贪黑地拼命加班工作,在去年上半年三天时间就飞五个国家地轮轴转,将大美洲部的总经理司徒烨调回帝国总部坐阵,自己闭关几个月搞专项研究!这些,你一个小孩子,真是不懂男人做事业必须付出多少艰辛和汗水,还有很多寻常人根本看不到的困难和暗礁。”

    三天飞五个国家!闭关几个月搞研究!

    这一桩桩事,萌萌觉得在当时经历时,似乎并没意识到什么,而今听这女人说来方才恍然大悟了许多。

    朱婧慈越说也不禁越激动起来,“建厂这要放在半个世纪前,在帝国被多国封杀、物资和资金都十分紧张的情况下,帝国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但是放在现在这个竞争激烈的世界,政商军三方关系盘根错节的情况下,那重重的阻力,就是连姜太子也不可能一句话说了算。要是真这么简单,你以为姜亦儒为什么还要邀请这么多人前来聚会,为自己的前程铺路筑基。

    实话告诉你吧,拿下建厂批文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这里除了打通军部这一大关,而军部也不是贺晋一人说了算,还有我父亲,他才是当前帝国军械采购的第一把交椅。此外,建厂所需要的技术指标就非常高,厉锦琛虽然拥有极高的设计天赋,但在电子自动化领域却并不精通,而一条生产线的效率和精准度决定了武器本身的精准度。之前他可以租用德国的生产线或那家二重厂从德国购来的生产线,但就是这样也成为他的一项极大的成本负担。而今晚同我一起前来的韩氏企业总经理,韩臻,他的公司是当前帝国里,拥有最先进自动化生产技术及多项专利的。其水平已经超过了亚洲,与欧美等同。而我与韩臻已经联系很久,也到过他厂里进行调研观察,他的生产线完全可以满足阿琛的要求。比起那二重的水准,不知高了多少倍。若是阿琛愿意,我可以让他轻松拿下这一切,不用再花费那么多精力,周应在这些小事儿上。而可以做他喜欢的,军械设计研究,各大股盘的涨跌游戏。”

    说到此,朱婧慈再次扬高了声调,俨然一副胜利者的资态,“姚萌萌,我可以帮阿琛拿到建厂权,也可以帮他找到最佳的合作伙伴儿,你能为他做什么?呵呵,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连顺畅自如地跟阿琛的那些合作伙伴们交流,吹吹牛,开开玩笑,都不行。你能给他什么?”

    萌萌一片默然,仿佛已经默认了。

    朱婧慈见状,感觉自己终于打了一场大胜仗,“难道你就想靠你卖萌耍赖,犯犯二,讨好那些投资商或技术专家!你以为帝国上层的那些掌权的大佬们都像姜亦儒那样好说话,任你讨好几句,哗众取宠,就把机会给你了?!小朋友,无能不是你的错,你才十八岁,幼稚也可以理解,但是你并不是一个蠢蛋,不是吗,不会连这么简单的一笔帐都不会算!”

    “朱婧慈,你想……”

    “姚萌萌,现在不是我想,而是你应该好好想想,你凭什么配得上厉锦琛,你能为他做什么?你能给他想要的幸福吗?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将一纸婚姻当成束缚他的绳索,让他为你的幼稚可笑买单,为你的无能懦弱整日分心担忧,做不了正事儿。姚萌萌,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拥有这么好的男人?!”

    这每一句话,都仿佛一记重锤,重重地击打在萌萌心口,愈来愈沉,愈来愈重,无法承受。

    血色渐渐从那张粉黛薄施的小脸上褪去,她张了张嘴,却没能立即发出声来。

    ……

    那个时候,两个对峙的女人都没有发现,洗手间的门已经被人无声无息地推开了。

    门外,两个男人并立而站,将门内女人们的对话尽收于耳中。

    其中那个身形更高大壮硕的男人明显忍不住,就想在第一时间冲进去拯救自己的小姑娘,但手却被另一个男人握住了,那人以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先静观其变。可是关心则乱,这教人家怎么“静”得下来,两人当即就争持了起来,有大打出手的倾向。但门内突然响起的女孩声音,让两人立即住了手。

    那个似乎一直处于被动挨打、懵懂无知的女孩,声音突然变得坚实有力,振振有词。

    萌萌终于开了口,“朱婧慈,你问了这么多问题,但在我回答前,我也想问你两个问题。”

    朱婧慈把这当成了小姑娘最后的挣扎,十分大度地摊了摊手,“请讲。”但眼里已经完全没把小姑娘当成一回事儿了,心里已经开始琢磨着待会回场后,把自己手上握着的几个好消息都告诉厉锦琛——建厂权和韩臻的技术。

    萌萌抿了抿小嘴,没有再理会朱婧慈的自以为是,一字一句道,“朱小姐,我想请问一下,现在我已经是厉锦琛的老婆了,不管是名义上还是实质上,都无法否认这个事实。你现在跟我抱怨那些已经过去的,或者说你自己晚来一步的遗憾和郁闷,难道是想正式向我宣战,你想要破坏我和厉锦琛的夫妻关系,做个夺人妻位的第三者吗?”

    朱婧慈一听,脸上的表情就僵住了,当她想要反驳时,小姑娘再没给她机会。

    “这只是我的第一个问题,请朱小姐你想好了再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你今天三番五次在一众商界大佬、专家名流面前显摆你的专业水准和交际手腕,是不是想让我自卑,继而知难而退,做个可怜可悲的小白花圣母,把厉家三少奶奶的好位置拱手让给你?”

    “姚萌萌,你别……”

    朱婧慈气得大叫,可是声音却立即又被萌萌压了下去。

    “朱婧慈,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已经拿手机录下来了,你现在要是想反供否认刚才你说的那些话里的意思的话,那咱们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这段录音拿给大家听听是不是我姚萌萌血口喷人、胡乱冤枉你朱大小姐想要做破坏人家幸福家庭、婚姻生活的,最最可恶、最最无耻、最最卑鄙的小三!”

    自卑,卑鄙,两者不过一字之差,但真正的涵义却可以让人瞠目结舌!

    那时,站在门外的两个男人同时为女孩高扬的语调里,那铿锵有力的驳斥和针锋相对的指责,震惊又喝彩!

    “朱婧慈,你敢不敢直接回答我,你说这些话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姚萌萌,你别以为自己多了一个小红本儿,就可以这样肆无忌惮……”

    “朱婧慈,你说对了。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个小红本代表什么!那代表我和厉锦琛是合法并受法律保护的,被所有人承认的合法夫妻。而你呢,你是什么东西?你就是个小三儿。我就可以控告你意图威害我的婚姻,想要勾引我老公,想要破坏我的婚姻幸福。朱婧慈,你听清楚了,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臭小三儿。

    你不敢回答了吗,那我帮你回答好了。你就是要做人家婚姻里的小三,就算琛哥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你,甚至在所有人面前说我才是他最重要的女神,你一样没脸没皮地上赶着扑上来当小三。现在竟然还敢拿建厂权和生产线来威胁我离开我老公,你敢不敢在我老公厉锦琛面前说这话,你信不信他听了你这些自以为是话,不但不会感激你,更会讨厌你到底,你就是个臭小三儿!朱婧慈,你这是在干什么?!还需要我提醒你吗——你就是犯贱!”

    你就是犯贱!

    萌萌几乎是尖声嘶嚎出最后一句,在洗干净了手之后,顺手从擦纸箱里抽出纸巾擦干净手后,一把揉成了几个大大的约子,狠狠地,毫不客气地,砸在了朱婧慈已经揪然大变的娇容上。惹得对方一阵尖叫,她却站在原地,冷冷地笑了起来。

    那时,门外又有女士要上厕所,却看到门口端端地站着两个帅小伙儿,这表情可就丰富了。姜亦儒立即朝对方点头表示歉意,就拉着厉锦琛要离开。厉锦琛仍是不放心,只退后了一步让开了那位女士。

    姜亦儒立即低语道,“你这看也看了、听也听了,难道还看不出来你家小姑娘比你想像的可强悍多了。得,哥今儿算是真正领教你厉锦琛挑人的眼光,的确不是盖子。这丫头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之前我都小瞧她了。你还怕什么?”

    厉锦琛紧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最终深深看了一眼女士卫生间的大门,由姜亦儒拉着走开了。

    然而,男人们不知他们走之后,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并没有完全结束。

    在中年妇人进来后,这场女人战争暂时来了个中场休息。人一走,有人似乎迅速又调整回了状态,再次出招。

    朱婧慈说,“姚萌萌,你真的没想过厉锦琛为什么会娶你?以他的条件,就算是轮不上我,但要找个较为门当户对的世家女孩为妻,也非常容易。可他为什么却选了你这个即没家世,更没外貌学识个人气质的小丫头片子?”

    萌萌不自觉收紧了五指,事实上从刚才她一举反击开始,她就没有松开过,掌心已经被指印压出深深的血痕。

    “容我提醒你一句,厉锦琛是个商人,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喜欢以小博大、一本万利的商人。若非是有极大的利益做交换,他是不会轻易做出决定的。而且就我对厉锦琛的了解,以他的性格,他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操纵,受人掣肘。若是万不得矣,也会出现诸多抗拒。所以……”

    萌萌突然就笑了,“谢谢朱大小姐提醒了我,阿琛他要是真为娶我交换了什么利益,那也说明我对他是有利用价值的,更说明用我交换的这份利益绝对庞大,且等值,更完完全全——超过你!他如此不喜欢被人控制,竟然还愿意娶我这个从未见过面、又土又穷又挫又二的小女生,还跟我同床共枕,日夜缠绵不舍,这说明什么呢?再显然不过,他肯定对我有相当的好感。至少,不会像某些人,一见面就想要撵走那么讨人厌。”

    朱婧慈再次被萌萌的机敏辩斥,给怔住一时回不了嘴。

    “朱大小姐,今日多谢赐教了,希望拜拜不见!”

    说完,萌萌转身走掉,大门也被甩得极响。

    而朱婧慈仍是不甘地追上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叫道,“姚萌萌,不管你怎么自欺欺人,也不能否认我和阿琛青梅竹马十几年,我们还在国外一起工作生活了六年,整整六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你根本就不懂他,你对他一无所知——”

    萌萌头也不回地朝前冲,重重的高跟儿听到走廊上响脆的声音,头一抬起时头顶耀眼的水晶灯光刺进眼睛里,刹时崩落一脸的泪珠,无以复加的酸楚和落寞,深深地袭卷上心头。

    如果她真是逻辑那么清晰,思维那么慎密,或者那么自信强大的人,其实她根本不需要跟一个“小三”儿在此唇枪舌战。

    婚姻需要争辩什么吗?爱情需要用什么证明吗?不不不,什么都不需要。只要当事的两个人心意相通就够了。

    姚萌萌,你真的配是上厉锦琛吗?你现在还有多少信心,那样理直气壮、大言不惭地说配得上?你就不为自己的无耻卑鄙感到羞吗?!——你已经是个不贞不洁的女人,你还有资格说什么!

    ……

    朱婧慈出来时,就碰上了刘立伟,眼中迅速闪过了一抹尴尬和不安。

    刘立伟立即安抚道,“我只是有些担心,你过来这么久了都没出来。那丫头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威胁性,但毕竟菲儿和婉儿都因她而被逼得走投无路。所以……抱歉,刚才我的确听到了地些你们的谈话。不管你有多不高兴,小慈,我还是必须跟你说,你绝不是小三!”

    “立伟?!”朱婧慈的声音有些惊讶。事实上,她也不像自己表现的那么强大,自信。

    刘立伟捕捉到女人眼中明显闪烁的脆弱,柔声道,“你大可不必为那丫头的斥责难过,我支持你。”他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一张干净的手帕,给女人拭去了泪水。

    “小慈,想要追求自己幸福的这种愿望,不应该被苛责。”刘立伟蔼声劝慰,伸手拍了拍女人的肩头,这样的温柔正是女人此刻极需的抚慰,几句帖心的话一出后,女人似乎再也受不住心里的委屈,俯在男人肩头宣泄起了一腔委屈。

    “……我跟他从小就认识了……为了他,我从最低层干起,连在家我都没刷过盘子,可为了他……他竟然说开除就把我开除了……当除建立慈森时,我也出了力的啊……”

    末了,当女人再抬起头时,一脸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模样,让男人眼底的颜色又悄悄加深了几许。

    “刚才我听你们说的,好像那个姚萌萌一点儿都不担心。这姑娘果然不简单,比我们想像的,更难对付,以后咱们必须更小心一些了。”

    朱婧慈却突然一笑,又恢复了胸有成竹,道,“不,她绝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镇定。”

    刘立伟微怔了一下,又问,“刚才你提到,她和厉锦琛已经注册结婚了,这是真是假?我能不能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消息的,可靠么?”

    朱婧慈点头,但并不是很想继续这个话题。

    刘立伟又道,“小慈,别怪我多嘴。我只是有些担心,这事万一被厉锦琛知道,他本就是有意瞒着这事儿。要是姚萌萌回去告你的状,厉锦琛他会不会更误会你,对你……不利?”

    看着男人似乎真是为自己着想的模样,朱婧慈心里涌上一阵感动,又显出一丝笑意,眼里更多了几分锐色,“不会。不管姚萌萌说与不说给厉锦琛知道,对我都有利无弊。”

    刘立伟很奇怪,表示了疑惑。

    朱婧慈又恢复了菁英女强人贯有的自信满满,“猜忌,是婚姻的大忌。姚萌萌和厉锦琛的婚姻,本来就不是建立在相爱的基础上,所以误会只会磨噬去他们之间的信任和关系。要是姚萌萌问了,不管厉锦琛怎样回答,那也改变不了我在国外与他共事六年的事实,哪个女人不会妒嫉自己丈夫竟然跟青梅竹马的女人共事那么多年;若是不问,那更好,这放在心里发臭发烂,疑心最容易生暗鬼,受折磨的看起来是她自己,其实真正倒霉的是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时日一久,呵呵,只会对我有利,而无丝毫弊处!”

    刘立伟立即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笑意。

    “小慈,你说的对。这世上本不存在所谓的小三。只在于,女人的不自信和男人的毅志力太薄弱。”

    ------题外话------

    大家觉得这对儿男女说的“小三论”,对,或,否?

26.死神也无法将我们分开

    “萌萌!”

    一声低沉的轻唤,让正埋头拭泪的女孩动作明显一僵。

    男人沉缓有力的脚步声迅速靠近,女孩抹去眼下的水渍,眨眨眼,抬头时扯动唇角的动作,让男人的眸色也不由黯下几分。走上前,他直接扣住了女孩的下巴,将小脸抬起对上自己的眼。

    她明显有闪躲的冲动,身子朝后缩了缩,但却敌不过他的力量。

    “你哭了?”他的声音是肯定的。

    她见瞒不过,咬下了唇瓣,大大的眼里神色一下变得黯淡,萧索。

    他暗拳一握,突然转身就要冲出去的样子。她吓了一跳,看到从他们后方的宴会厅大门里走出的一对男女,正是朱婧慈和刘立伟。刘立伟一手搭在了朱婧慈的肩头上,朱婧慈微低着头,长而卷的发秀丽如瀑,掩去了她此时的面容。即使如此,更给人一种娇柔脆弱的感觉,神秘,充满吸引力。

    “别……”

    萌萌只来得及叫出一声,用力抱住了厉锦琛的那只握拳的手臂。

    两人的声响毫无疑问地惊动了前方两人,刘立伟转头看来时,朱婧慈也回过了身。四个人,八只眼,视线在空中交汇时,匿大的走廊上迅速地弥散起一股窒人的气息,随着时间的拖长,那感觉直教人喉咙发紧,难以呼吸。

    萌萌看到,那个娇艳女人再次盛气凌人的昂起下巴,直直睨向他们,而她的眼里已经铺满身边男人铁青得有些泛白的脸色,他下颌抽紧,全身的肌肉都绷紧得像块巨大的岩石,这样的他,以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可以拦住,她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阻止他奔向那个女人。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是他心有旁鹜,或者自根本就是自己不自信,她就是不想让他靠近那个女人,一点点都不想。

    “大叔……”

    她充满乞求的声音,总算挽回了他执意而去的脚步,他还是为她放松了身体。

    他收回眼,目光仿佛在说:为什么拦着我?刚才是她让你流泪的,不是吗?

    她扑进他怀里,低低地肯求,“我累了,我想……回家。”

    他怔了一下,森锐的目光如刀片般刮过前方两人,然后迅速收回了眼,俯身将女孩抱了起来,大步朝前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柔声轻责,“以后不要听妈的话,穿这么高的跟儿,自己难受,还让我心疼!”

    与那两人擦身而过时,他俯首吻了吻她的额头,表情充满疼惜。

    刚好这时候,宴会厅里的宾客们陆续出来,看到这缱绻柔情的浪漫一幕,都不由地低笑起来,有夫妇相携而来者甚至笑语调侃,那气氛自然是十分怡人,又让人羡慕向往的。

    “刚才听厉总说,他已经订婚了。那个小姑娘就是他的未婚啊?”

    “可不是。听说也是学金融的。呵呵呵,看样子,厉总未来可要夫唱妇随了。”

    “难怪这么早就带出来走动,可是提前见习,培养骨干了啊!呵呵呵……”

    那一片片笑语恭维,赞叹和艳羡,此刻听在朱婧慈耳朵里,简直就像针扎般地疼刺入骨,难以拔除。而当众人经过她身边与她道别时,她还必须装着一副友好状,微笑与之道别。

    刘立伟借口想要上个卫生间,将女人带离了人多的大道,绕了一个侧楼梯下了楼。朱婧慈感激之余,这晚对于刘立伟的印象又更深了一分,也更好了十分。

    ……

    “厉锦琛,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一出了别墅的大门,萌萌就提出了要求,扭着身子想要下地。

    可厉锦琛却把她抱得更紧了,声音沉冷,“不用,快到了。”他大步朝停车坪走去,已经按响了开锁钥。

    跑车的自动装置启动后,车灯一下亮起,刺入眼眸,照在萌萌眼中,她迅速眨了眨眼,趁机用了些力道,从男人怀里跳下了地。

    “萌萌!”

    厉锦琛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扶脚步踉跄的女孩,女孩只是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就站稳了,脱开了他的手。

    四目相对时,气氛骤然紧绷。与刚才对外人不同的是,她看他的眼神里,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悲哀愤怒,和一些他已经看不懂的东西。

    “萌萌,”他急急地出声,伸手想要拉住她,“刚才我就在卫生间外面,你和朱婧慈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可是萌萌却躲开了他的手,愤恨地叫出,“你都听到了,为什么不出来阻止她?还让她说那么多,那么……”

    两串晶莹的水光从那两片泛白的镜片下滑出,汇在她已经有些尖尖的小下巴下,一颗一颗往下落,就像打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突然语塞。

    她已经泣不成声,“你当时怎么不出来?出来反驳她说的那一切!”

    “我……”他竟无言以对。

    “你根本没法反驳,对不对?你跟她就是青梅竹马十几年,你们在国外还一起留学共事了六七年,对不对?她还是你最得力的下属,对不对?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暗恋明恋你,你还把他留在身边的,对不对?”

    “对,也不对!萌萌,你听我解释。”厉锦琛冲上前,扣住女孩激动颤抖的身子,揭去了眼镜,帖上她湿淋淋的小脸,声音也开始颤抖。

    她却止不住一迳的控诉,“不,我不要听。朱婧慈甚至明明知道你都结婚了,她还不放弃,一而再再而三地蹦出来炫武扬威、与我做对。你都听到了,不是吗?她嘲笑我根本配不上你,扬言说要抢走你。我能做什么?我除了骂她两句无耻下贱不要脸,我还能做什么?”

    “萌萌,你听我说……”

    “解释等于掩饰!厉锦琛,你就告诉我,你就告诉我……”

    为什么她知道你的“三年秘密”,为什么你愿意告诉她,都不愿意告诉身为“你老婆”的我,为什么你要把我排除在外,难道是因为……

    “你想知道什么,萌萌?”厉锦琛看着女孩闪烁不停的眼眸,心中焦切不矣,恨不能紧紧将之拥进怀中细心安抚,怎舍得她为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外人,如此痛苦难过?!他开始极度后悔,自己不该为虎作伥,放任朱婧慈像刚才那样伤害他的小姑娘。

    萌萌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吐出,“为什么她会知道我们已经注册结婚?是谁告诉她的?是不是……”

    你!

    “不是。如果你要我发誓,那好,我厉锦琛发誓要是我有做违背和姚萌萌婚姻誓约的事,就千刀万剐、不得好……”

    她还是捂住了他的嘴,流着泪,他目光轻闪着心疼,可是有些一直以为很牢固的东西还是化在了这片泪水里,已经找不回。

    在爱情里,谁没有过卑微、懦弱?

    他握住那只小手,目光也急速地颤抖着,怎么会不明白这柔软的心房里,藏着一颗多么善良的心。

    她却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垂下了眼眸。他心中一恸,又抬起她的小脸,却见她几乎把自己的唇儿咬破了,泛出丝丝的血色。他又恼又恨,恼她钻牛角尖儿自虐,更恨自己无能总害她受伤流泪,这么的不自信。

    “大叔……”

    她的声音变得更沙哑,“你能不能告诉我实话,当初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娶我,为妻?”

    他目光一僵,心中恍然。

    她在意,其实她心里一直都在意的吧!虽然他们自那之后,从来没有提过有关于这问题的一星半点话题。其实,她还是很在意。可他自己却真是不在意。对于男人来说,有些事怎么开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是好的就够了。可她是女孩子,不是他这样的大男人!而她可以藏着这心思那么久,也仅是因为她太善良大度。而现在,似乎再也无法隐藏了吗?

    “萌萌,你根本没有必要在意朱婧慈说的那些话。她说的那些,全他妈的都是狗屁!如果你刚才不拦着我,我们大可以当面跟她对质,让她明白地知道……”

    “厉锦琛,我是在问你,不是在谈朱婧慈,我想听你说,你明不明白!”萌萌突然大叫一声,气愤地攥住了男人的胸口,有些歇斯底里地拉扯摇晃着,“你为什么总要把她扯进我们之间来说事儿,她就是个小三儿,让人讨厌恶心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不要脸的小三,她凭什么值得我们在这里为她争吵。你知不知道?”

    “萌萌?!”

    他被她有些疯狂嘶扯叫骂给赫住。

    “厉锦琛,要不你就承认吧!承认你心里其实一直都装着她,你在意她——朱婧慈。人人口中的军中花王,集美丽智慧于一身的现实版女神代言人。你别那么急着否认,要是你不在意,为什么她每次出现你就会失控?你的情绪就特别明显?她凭什么可以激起你那么大的反应,凭什么?”

    “萌萌?”他有些愕然地看着越来越激动的女孩,女孩就像个失去控制的陀螺,开始疯速地旋转把靠近她的人都卷进她的风暴中。

    “你说你不在意,那你为嘛还想要冲上去?你想给我证明什么呢?真是要证明你们毫无暧昧关系,还是你在自欺欺人。其实你心里一直都有她的,对不对?你就怕我知道你心里真正的想法——你其实早就开始后悔娶了我,为此你才失去了十全十美的朱大小姐,对不对?厉锦琛,你说啊,是不是我说中了你的心事,你已经……”

    “不——”

    他终于被她真正激怒了,大吼一声,双手不自觉地扣紧了她的肩头,那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浑身的骨头,她疼得泪水完全崩落,顿时泣不成声。

    “……呜呜,大叔,对不起……对,对不起……不起……”她重新扑进他怀里,就像以往做错事时一样,小脸蹭着他急速起伏的胸口,沙哑着嗓音求着,“大叔,我错了,你别生气,别生我的气……都是我不好,是我胆小没用,才会……”

    ——我和厉青梅竹马,十几年。他告诉你那三年的事了么?我全知道。

    ——我和阿森一起在国外共事六年,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姚萌萌,你根本配不上厉锦琛。你能为他做什么?你只会成为他的负担和累赘!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那些,都是我胡思乱想……阿琛,你原谅我,好不好?我收回那些话,那些,那些只是我被气昏了头,说的气话,你别相信,一个字儿都不是真的,都是假的,假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萌萌……”厉锦琛沉沉地叹息一声,眼中都是心疼,“别说了,我都知道了,别说了……”

    “不不不,你还没说原谅我。我,还是我太幼稚了,就因为,外人的一句挑唆,就不相信你,我真是太……”

    “萌萌,别说了……”

    “我真是太愚蠢了!我根本……”

    “够了够了,我说了,闭嘴!”

    他突然大吼一声,目光阴鸷得可怕,盯着她喝止了她所有的唠叨碎碎念。她吓得倏地住了口,大眼里包着两汪水花,死死地没有让其蹦出来。她那噤若寒蝉的模样,让他无奈又无力,更觉得身心疲惫。

    “萌萌,我并不想……乖,别说了,也不要再胡思乱想。今晚的事儿我们都忘了,好不好?什么都没有发生,任何人都不能分开我们,就算是死神也一样!”

    他将她搂进怀里,她无力地靠着他急速跳动的心口,脸颊已经一片冰凉。

    其实朱婧慈说的一点儿没错。她姚萌萌什么都没有,没家世没貌没身材,更没气质没学识,就只是有些小聪明罢了。她现在拥有的一切,也都是因为那一个小红本儿达成的契约,他给她的。如果离开他,没了那纸婚约,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呢?

    朱婧慈虽然离开了,可是还可以帮他拉生意谈买卖。而他离开她以后呢?她还好意思继续住在那公寓里,借着卖萌撒娇博君一笑?她还能自作主张地跑到他的公司,就为见他一面?她还能在学校里肆无忌惮地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担心被人穿小鞋?

    离开厉锦琛,姚萌萌什么都不是啊!如果没有厉锦琛,姚萌萌就永远还是那个小小涪城里,一个不起眼儿的重考生吧?或者比重考更糟糕,早早地进入社会那个大染缸,跟众多落考生一样,打小工,做服务员,或者扫地员、售货员啥的,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过一生。

    姚萌萌,这不就是你之前渴望的普通平凡的生活吗?为什么现在想起这一切,你就怯弱了,退缩了?!

    可是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待在他身边,你连最宝贵的贞洁都被人玷污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呢?!

    ……

    跑车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天边的启明星刚刚升上正空,却很快被远方的一片乌云掩去,这个夜其实才刚刚开始。

    而在他们刚刚离开的不远处,就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里正坐着引起刚刚那场激烈争执的主角。

    因为隔得有些远,其实根本听不到那两人在说什么,但是看样子可以肯定两人必然是在吵架,内容不可能有多么喜人。

    刘立伟不禁赞许地说,“小慈,事情倒真让你说中了。那两个人,应该开始互相猜忌起来了。只是……”

    朱婧慈知道刘立伟想说什么,不以为意地一笑,“他还是心疼那小丫头,两人吵着吵着,看起来似乎又合好了。你是这个意思吧!”

    刘立伟轻叹,“你也知道,有时候感情也是吵出来的,不是吗?”

    朱婧慈一笑,却充满了嘲讽,“对。不过,你觉得需要多么深厚牢固的情感基础,才可以让他们越吵感情越好?”

    刘立伟默然,却是一笑,算是默认了朱婧慈的论调。

    过了一会儿,他们前后左右的车辆都陆续开走,但他们似乎还没有立即离开的打算。

    朱婧慈不知在想什么,沉默着。

    刘立伟没有打断女人的思维,目光投向别墅大门口,看着姜亦儒送走一位位商界大佬,那斯文俊雅的风采,和幽默机智的头脑,相信给今晚的嘉宾们都留下极深刻的印象。未来这里面至少七成以上的人,会成为这位帝国未来接班人的一份助益吧!

    其实今晚他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得到了一个入场机会,而见到朱婧慈其实是在他意料之外的,他觉得今晚的邂逅对自己来说,可谓十分完美。

    “小慈,”刘立伟突然又开口,看向身边就是蹙眉沉思也一样美得让人心折的女人,“你之前拿那个‘三年’刺激姚萌萌,看样子她似乎对当年的事也非常关注。我担心要是他们争吵时,姚萌萌问了厉锦琛这事,厉锦琛告诉了她,那咱们不就弄巧成拙,反倒成全了他们两人一把?!”

    朱婧慈听后一愣,随即摇头,“不可能。厉锦琛不会把那个三年的事告诉姚萌萌,不,他不会告诉任何人。”

    顿了一下,她又加重了语气,“绝不可能!”

    刘立伟不知道女人何来这般自信,故做放心地松了口气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这样,你获得他信任的机会比姚萌萌可大得多。”

    “立伟,谢谢你的提醒。”

    “别那么客气,大家都是朋友。好了,今晚也累了,你送你回去,早些休息。别再想了!”

    刘立伟启动汽车离开。

    朱婧慈微笑着点头同意,转眸看向窗外一片夜色,无人得知她放在身侧的一只手早已经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要将掌心戳穿。

    ……

    这一路驶回公寓楼下的停车场,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厉锦琛停下车后,并没有立即开门。

    萌萌似乎还在出神,自上车后,她就没有说什么话,躺在椅子上,似乎是要睡着了,可是当厉锦琛转头去看时,镜片后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空荡荡的,让他心里一阵阵地不安。

    默了一会儿,他开口道,“不管刚才朱婧慈跟你说了什么,我还是要告诉你,不要相信。你只用相信我的话,萌萌,”他将她扳正,深深地看着她无神的眼,“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告诉自己,就是你。如果我一定要娶一个姑娘,就是这个叫姚萌萌的姑娘了。也不要问我,到底是为什么?其实人有时候做事情,并不是有多么清晰的原因,只是知道我们需要去那样做,这样的选择。”

    不知道原因,只知道必须这样做!

    萌萌的目光闪了一下。

    厉锦琛轻轻吻了她的额心,脸颊,轻轻一笑,“萌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摇了摇头。

    他叹息,“傻丫头,我的感觉让我选择了你,还需要什么样的解释才能让你安心。或者,让我把毒誓发完!”

    “不,不要!”她急忙握住他举起的右手,用力攥回来抱在怀里,紧张兮兮的小模样,一下又拧疼了他的心。

    他的小姑娘呵,总是这么善良,这么可爱,教他怎么能不爱!

    “大叔,我不是不相信你,我也不想怀疑什么,只是……只是……”她摇着头,泪水又纷纷而落,落在他们的衣服上,嵌下一个个深深的印子,“我只是……觉得很难受,很难受……我不知道……”

    他立即承认那还是他的错,是他的疏忽和失言,才让她越来越没有自信,才会被别人的三言两语就动摇了心智。

    她在他怀里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不,不是大叔的错,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是我太……幼稚情绪化,都是我不懂事儿……”

    她刚才竟然说出那么难听的话,在回来的路上她反反复复地想着,自己当时究竟是怎么了,好像魔障了似的,那么口无遮拦,句句伤人?!是不是只有通过指责对方的错误,才能减轻自己心里的一丝负疚感呢?

    老天,她怎么会变得这么糟糕,这么可恶,她有多么自私啊!

    “我只是,只是想到那个……你们那么熟悉,她知道了那么多事,那么了解你,而我……我才认识你一年都不到。我就……我好妒嫉她!”

    他一下失笑,“小东西,你今晚的醋劲儿可吓到我了!”他把她搂进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又像哄小宝宝似地,笑意更深了。

    原来,今晚她脾气那么大,说了那么多不知所谓的话,就是在发泄她的醋意。到今天他才真正明白,一个女人吃起醋来,也可以让男人那么头痛担忧的。

    “我可以让她彻底消失。”

    “啊,你,你不是想要……”她看到他突然变得阴冷的俊脸,吓到了,“不,不行,大叔,杀人是犯法的!”

    “可是她让你这么难受,我心疼。”

    “不行不行,再怎么心疼也不能为这个杀人。”

    “哦,你不难受,吃醋?”

    “我,我尽量……”

    “不行,还是必须杀了她才能一了百了。”

    “大叔,不可以啦!杀人是犯法的,我不要你杀人,我的男神必须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瑕疵!怎么能因为一个破小三儿,坏了大叔你的名节!”

    “我的名节?!”

    闻言,他真忍不住唇角上弯。

    她立即意识到自己是又被耍了,娇嗔一声就要逃下车去,可惜腰间的安全带都没解就被男人捉了回去。

    “萌萌,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完美无缺,你会不会后悔和我在一起?”

    “不会!”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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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他是东南亚雄狮一头,绰号暗夜之帝,身份成谜,手段冷酷,残忍,狠厉,性情乖戾,喜怒无常!却有一怪僻不近女色。

27.赖你一辈子

    “绝对不会!”

    女孩完全想也没想地,就脱口而出。

    她目光晶莹,直直地看着他,清清澈澈,干干净净,就像深山涧中的一汪碧幽幽的清潭,明明白白地照映着世间的一切,那么清清朗朗。让人只是这样看着她,就觉得所有阴霾都为之退却。

    她伸手,搂上他的脖子,亲亲爱爱地昵上来,口气是他熟悉的娇柔婉约。

    “除非大叔真的不要人家了,不然我一定厚着脸皮赖你一辈子。”

    一辈子!

    有时候并不是那么不容易说出口的承诺,她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

    谁的一生没有秘密呢?

    她忽然就明白了,原来心里藏着那样的一个秘密,是多么痛苦又难受的事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不想说出那个“三年”的秘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因为从那个可怕的夜晚之后,她拥有了一个不堪出口的“秘密”,也已经化成了一个可怕的魔魇扼住了她的单纯快乐。

    “好,一辈子。”

    他轻轻一笑,勾起了她的小手指。

    拉勾,发誓,一百年,不许变!

    ……

    一日后

    姚妈妈的假期结束了,夫妇两必须回涪城了。而商量到萌萌的去留问题,几方人发出了几种不同的意见。

    这送行宴还和上次一样,是在贺家举行的,不过同以前一样,贺英琦依然缺席。

    首先表示不赞同的还是向来挺护短的贺晋大将军,“老姚,不是我说你。这姑娘都长大了,都有自己的生活,和小日子。你这做长辈的怎么就不开通点儿,给孩子们多些相处的机会,非把人掬在自己身边儿。别怪老朋友我念你一句啊,小心留儿留成仇,留女留成怨。”

    姚爸爸只觉得好笑,“老晋,你别瞎说。我这是为萌萌好!”

    贺晋立即摆手,“别拿这做借口了,这借口照他们小辈儿说这耳朵都听出老茧子了。”大将军一边说着,一边指指旁边已经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萌萌和温泽,连厉锦琛也端着茶杯掩饰笑意。

    “诺诺诺,你看看我,我就是最生动的例子——你瞧我家那臭小子,以前我一直想他继承我的衣钵,说的就是你这套借口。现在终于成了吧,你瞧你瞧,他现在可把我恨上了,大过年的连三次面都没让我见着过!想他老子我啊,十几年在外没人没样儿地数着日子,天天都当世界末日过,好不容易回家瞧他娘儿俩一眼……”

    后话就给妈妈们掐断了。

    姚妈妈表示,“哎,我们也知道你们的好意,想把萌萌留在这里,好吃好玩儿地享受生活。可是我和他爸还是一个意思,这孩子啊该收收心性了。见多了花花世界,就不知道自己姓啥名谁了。回家跟我们过过忆苦思甜的日子,免得下学期真给挂上四科,看她还有没有脸再去给厉家爷爷拜年!”

    “妈咪啦!”

    “你呀,就是被阿琛惯坏了,学会恃宠而娇。这回回家,得好好把你这些坏习惯都收了。”

    “人家哪有啦!”

    小姑娘红着脸嚷嚷着反驳,众人就笑开了。

    回头,温泽还不死心地策动小姑娘,“小萌萌,你要补习哥也可以帮你。数理化都是小意思,哥要是不行,哥给你找行的哥哥。犯得着非得回家,做个乖乖牌儿?”

    萌萌嘟了嘟小嘴儿,遗憾地摊摊手,表示事已致此,无法改变。

    温泽一脸愁容了,“小萌萌,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么长这么长这么长,都不能看到我们家可爱的小萌萌了,你可要把哥的心都相思(读死)掉啊呜……”

    萌萌一头冷汗,加黑线儿。

    厉锦琛不忍见小姑娘为难,道,“温泽,我记得你说你已经接到任务,还要带着英琦一起实习?!你有多少时间,陪萌萌?”

    温泽那一脸夸张的愁容立即变了,转而又拉过萌萌咬耳朵,“丫头,可别怪哥哥我没事先提醒你啊,你这一离开,万一那个卑鄙无耻人格没下限的贱人趁机挖你家大叔的墙角,怎么办?你不好好待在这里保卫你家大叔的贞操,等到一个月后回来,恐怕黄花菜儿都凉了。”

    萌萌看看身边正喝着茶,姿态优雅,气质一流的厉大叔,极有自信地一笑,道,“人家大叔说了,容易被挖走的男人不是好男人。革命的毅志是能经得起敌人的诱惑和迷惑的!对吧,大叔?”

    “对!”

    厉锦琛淡淡一笑,轻声应下。这两人相视一笑,心有灵犀般。倒叫温泽又一阵心理不平衡地,连连叫着不公平,只得被众人又一阵儿取笑了。

    然而,对于小姑娘又要跟自己分开近一个月的事实,某人其实并不如表面表现的那么大度,轻松。

    在做下这个决定的前一晚,小姑娘可被好一阵儿折腾。

    “这是你的决定?”

    “嗯。爸爸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是第一次失业,我真放心不下……”

    “随你。”

    “大叔,你能理解的嘛!爸爸又那么死脑筋,不要贺叔叔和你的帮忙,非要自己搞什么创业。唉,我真担心像我妈说的,一个弄不好,爸爸又受打击。”

    “萌萌,那是你爸爸,不是你。”

    “不一样的啦!我现在离开小城之后,长了不少见识,眼界也开阔多了。再说了,虽然我四级没过,可是我的英文口语可好多了。”

    这个倒是不假的。大概是受了厉大叔的影响,小姑娘的口语进步神速,且身边的同学,温泽,还有公婆的外语,都成为她最好的口语环境。就是笔试成绩差了点儿,她已经很有自信暑假期的四级考试一定能过了。

    “你忍得了一个月不见我?”

    “当然不行。可是我们可以天天视频聊天啊,哪,我做好了计划——一天至少打一个电话,发三条短消息。”

    “萌萌……”声音非常无奈。

    “大叔,难道你连一加三都做不到嘛?人家肯定不会只给你发三条短消息的,以前一直都是你不跟人家联系,人家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对于这项指控,厉锦琛前科累累,实在招架不住,最终只得妥协了。

    虽然厉大boss自认谈判能力一流,可是每每都败在小姑娘的小嘴小舌头之下。

    “既然那么久都见不到,今晚就只有辛苦点了。”

    “啊!大叔,你怎么可以……”

    这么色!

    ……

    “萌萌,萌萌,问你话半天呢,又在发什么呆?不会是又看你家大叔看傻眼儿了吧?虽说今天你家大叔很帅,可是你阿泽哥哥我也很有型!喂,小丫头,你那是什么眼神儿?让我猜猜,刚才,你该不会在想跟你家大叔儿童不宜的画面吧?”

    “讨厌啦,阿泽哥哥你最坏了,我不要你送了,拜拜不见!”

    小姑娘一蹦脚,就撒丫子地跑掉了,穿到父母身后朝大男孩吐舌头做鬼脸。

    天知道,她的确想了一些,不怎么健康的画面。其实因为自己心理上对那种事还有些排斥,似乎厉锦琛也感觉出来了,并没有强求她,而是让她用手帮他做了好几次。也许是,咳,当时满眼里都塞着男人精壮有型、完美结实的身躯……呃,现在看到那副身子,就忍不住在脑子里把他身上的衣服都扒光光了!

    哦,天哪,姚萌萌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色女了啊!必须打住,必须停止啦!

    今日送行,难得瑞雪初晴,天光大好,厉锦琛竟然穿了一套新到的春装,黯灰色毛衣上织有春芽儿般的翠色,配上时下女人们十分流行的白色休闲裤,那身紧实有力的肌肉在薄薄的衣料里贲张有型,约约就能瞧出那柔韧有力的身体曲线,更让头晚倍经“洗礼”的女孩,心思动荡,目光时时呆滞,神魂不断游走,小脸春色荡漾不休。

    “萌萌,回家好好陪你父母。”

    临到登机时,厉锦琛轻轻抚了抚姑娘的小脑袋,轻声叮嘱着,大手里揉着女孩微凉的小手,目光深浓。

    “大叔,我好像已经开始想你了。”

    相思的感觉是刻骨的,多一次,都教人不自觉地开始有些畏惧了。原来爱情真是多一分,就怕上一分,更不舍一分。

    这时候她抱着怀里的人,还真是想自掌嘴巴说后悔了,决定要留下了,不跟父母回老家了。可惜,广播里的催促声实在让人无法回头。

    “到了给我电话。乖,爸妈在等你了。”

    他拉开两人的距离,轻轻推了推姑娘的肩头,虽然他最想做的其实是把她拉回自己的世界。

    她一步两回头的模样,实在可爱得教人心疼又无法自矣。

    到了最后的关卡时,她突然又跑了回来。

    他觉得自己的心都似做了一次千米高空的跳跃,一直无法着陆。她投入他的怀抱,这一刻他真以为她会跟自己说“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陪你”,可那张可爱又销魂的小嘴儿,只是重重地给了他一个根本无法满足的吻,又像小鸟儿似地,飞走了。

    “唉,哥,你当时就是放那么一点点电,不多,就一点儿,来个五伏十伏的,小萌萌就不会走了啦!”

    温泽望着天空飞走的大白鸟,一直抱怨着。

    男人仰首看着蓝天,那已经消失掉的小白点,负在背后的双手,紧紧相握,几乎将指节握断的力量。

    忽然,男人唇角绽开一抹刺白的笑容。但这笑容在温泽又转回头时。迅速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毫无意外的,在萌萌离开帝都的当天下午,厉锦琛回到慈森集团,王致诚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像只热锅的蚂蚁似的,走来走去,一副快要把满头毛儿都抓断的纠结状。

    “什么事?”

    “啊,boss,您,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致诚一脸战战兢兢状,厉锦琛淡淡地扫他一眼,他就忍不住声音打起了哆嗦。

    “别啰嗦,直接说。”

    王致诚看看自己的平板电脑,上面有一封极具威胁性的电邮,还有一个小小的监视画面,画面里的几个人物,有的正是公司极欲合作的大老板,还有让自家大老板极度排斥的危险人物。

    咽了咽口水,他还是打算直接慷慨就义,早死早超生吧,“boss,您让我约的韩氏集团总裁韩臻,已经在会客室里等着您了。”

    厉锦琛的动作一顿,“他亲自过来?”

    其实严格说来慈森集团对韩氏有求一些,应该是厉锦琛上门拜访对方才是。他没想到,这发了一个多月没有被接纳的约函,今儿竟然让受访者直接上门找来了。

    王致诚接道,“是,韩总亲自过来的,还带上了他们最好的金团队。不过,跟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位女士,您恐怕并不想见到她。”

    啪的一声,厉锦琛生上的文件件被甩了回去,抬头时,他眉眼间一片阴黑,“又是朱婧慈?!”

    王致诚叹息一声,算是默认了。心里可深深地怨恨上了朱家大小姐,为嘛没事儿总爱往他们大boss的枪口上撞呢?这是存心觉得自己命太长,活腻味儿了,想要找点儿什么新鲜刺激地玩玩么!哎哎哎,大小姐,你要玩就自己玩去呗,何苦搭上咱们家大boss,真应了古夫子一句名言哪:世上唯有女子与小人最难养啊!最毒妇人心哪!

    还是那间拥有二百七十度景观视角的大会议室里。

    朱婧慈看着同一个月前一模一样的城市风景,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若是熟知其中因由的人,必然会将那抹笑容,解读为凯旋归来的胜利笑容。

    不过,今日跟朱婧慈来的男人,即是韩臻,并不怎么了解这个女人,他今日会在此,也有很多他自己的理由。即是连朱婧慈,也并不完全清楚。

    很简单,这一次朱婧慈又担任起搓合两家公司合作的中间人。她自己的顾问公司,在这一块儿搓商合作的业务版块上,一直做得非常好。且每一笔由她主刀的业务,都让合作者双方赚了个盆满钵满,皆大欢喜。不管是之前在慈森,还是之后在许多国内外跨国企业之间。

    此刻的她,比第一次来这里,更有自信,也自觉更有话语权。

    她低头又看了看腕间的表,算着厉锦琛应该已经送完姚家夫妇回到公司了,此时应该正坐在他们头顶的办公室里,或者,正通过监视器,看着她。

    女人突然转眸看向了墙角,那里其实什么都没有,要是真说有什么,也就是几盏照明灯。

    可是厉锦琛通过监视器,看着那张艳丽骄傲的面容时,眉峰已经紧紧褶了起来。

    ——阿琛,关于建厂的事,可能要缓上一缓了。朱大帅那边似乎有意要阻拦,我也听说他家的宝贝独生女回来了,还找上了你。我估摸着你大概得抽出些时间,把你们两人的事给结一结,不仅是为了建厂这事儿,更为了你和小萌萌未来的幸福生活着想。当然,贺叔相信你是个堂堂男子汉,能自己处理好这些事儿。另外,还有个小事儿,就是朱大帅那边的武器评测专家传来话,说之前验的一批货,平均精准度比第一批货,降低了零点零二个百分点,我特么的不是很抠他们这点儿算计,就是给你提个醒儿,别因小失大!

    这话是送行宴时,贺晋抽空跟厉锦琛透的信儿。虽然说的不是很明白,但以贺晋一惯的行事做风,也不难理解,他也并不希望厉锦琛因为跟朱婧慈的关系,跟朱家人撕破脸。做一个成功的商人,自然应该八面玲珑,将各方关系都做得妥妥的,特别是在华夏帝国这个靠人情办事儿的大气氛下,更是自古以来有句俗话说过,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默了一会儿,厉锦琛敛去怒色,站起了身。

    “致诚,带上韩氏的资料,跟我去会议室。”

    “boss,您,真打算跟他,们谈?”

    “送上门的生意,难道要往门外推?!”

    王致诚心下一叹,这话说的没错,可是这其中又带上朱婧慈这个女人,直觉地就让人兴奋不起来。难得感觉这次天上掉馅饼儿的好事轮到自个儿,怎么有种被陨石砸到的错觉呢!

    两人走出办公室后,直往大会议室而去。

    没想走到一半,司徒烨从办公室出来,看到两人就直接迎了上来,显也是有事要找。

    “学长,韩臻来了吗?正好,我刚把上一期军工厂的收报数据整理出来,您最好先过目一遍。知己,知彼!”

    最后那四个字,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意思是落在了前两个字上。

    厉锦琛眉目微落,接过了司徒烨递来的文件夹,打开后,一目十行,不过几分钟就看完了整整一沓足有四五十页的财务报表,眉头又慢慢拢起几座小山。

    王致诚只瞄到了文件里的几个小数据,脸色就沉了下去,不自觉地看了司徒烨一眼。司徒烨接到眼光,就朝大会议室的方向挑了挑眉,王致诚呲了呲牙,翻了个白眼儿。司徒烨支起食指和中指,做了个泡吧男人们都懂的姿势,暗示“女人”的问题,王致诚无力地耸了耸肩,表示总经理完全猜对了。

    司徒烨立即双眼一亮,咳嗽一声,“boss,我必须跟您严正申明一下。”

    厉锦琛从文件里抬起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学弟。

    “咳咳,目前军工项目虽然看起来是将将打平,但要是再接这样的订单,亏损指日可待也。要是长期运行下去,必然会成为慈森的一个巨大的黑洞。学长您也不是亏不起这些钱,但是基于您现在还是慈森重要的半挂牌儿式名牌董事长,身负咱们全球万千员工的生存……”

    “说重点!”

    厉锦琛一声令下,喝止了司徒烨夸张的“陈情表”!~

    “……咳,学弟我是怕这个消息要是哪天不小心被走漏了出去,势必会让慈森集团的信誉大受损伤。那些当初看准学长您而来公司投资,跟咱们做生意的朋友们肯定会对您的眼光和能力,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您瞧,这新的一年才刚刚开始,咱们公司上下都渴望看到董事长您为咱们博一个当头彩!那对于这接下来一年的业绩发展,只有利而无弊,事备功半哪!”

    厉锦琛浓眉一挑,冷冷地说道,“说了半天,你们都希望我接受朱婧慈的‘好意’,吞下她送来的这块韩氏集团大蛋糕了?”

    司徒烨很没节操地猛点头。王致诚却立即站到了厉锦琛身边,摇头加“否决”。

    “对对对。(不不不——)”

    两个男人,四只眼,立马杀上线。

    司徒烨:“你小子,别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掉链子好不好!”

    王致诚:“哼,士可杀,不可辱!要咱们卖国求荣,没门儿!”

    司徒烨:“呵,这种时候你玩什么义气!现在是在商场上,不是战场。赚到钱才够你称爷们儿的。”

    王致诚:“boss早就教导过我们,钱不是万能。”

    司徒烨:“boss也教育过我,没钱万万不能!”

    王致诚:“我才不会为了几个钱,就让那个朱大肠的奸计得惩!”

    司徒烨:“所以我才要跟学长说,他去搞定韩臻,让我来搞定那位朱、美、人!”

    王致诚:“司徒烨,你还有没有节操啊你!”

    司徒烨:“为了boss的节操和小萌萌的幸福,哥就牺牲这一回了。财和人,咱们两手都要抓,两手都不能放过!”

    要是萌萌此时在场,就会看到她口中的花心大叔右手握拳半挥在空中,一脸慷慨就义状宛如百年前为帝国统一抛头颅撒热血的革命先烈们,真是激动人心无不为之热泪盈眶啊!

    另两个男人突然觉得,一群乌鸦竟然“呱呱呱”地出现在帝都最先进的智能大厦中。

    ……

    此时,对于正等在会议室里的朱婧慈,并没想到厉锦琛这方的准备。

    她胸中的成竹,也正是前不久终于说服父亲为自己压下了慈森集团建兵工厂的批示,同时也通过军部了解到了厉锦琛在第一次订单的详细情况,并推衍出其资金链的具体运作情况,以及当前建厂遇到的最难于突破的技术性问题。

    当初若不是为了准备今日的一切条件,她也不会足足晚了半年才回国,生生地把最好的机会让给了姚萌萌。但不管如何,她今日便要孤注一掷,将半年前自己失去的一切,全数拿回来!

    ------题外话------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28.爱的砝码一这次不一样

    ——你这一离开,万一那个卑鄙无耻人格没下限的贱人趁机挖你家大叔的墙角,怎么办?

    “萌萌,下飞机了!还发什么呆呢?这飞机再好坐,也得回家不是。”

    姚妈妈的大嗓门儿一出,就把还在出神的小姑娘吓得一个机伶儿,急忙应了一声,堵住了母亲大人惹人笑话的调侃,急急地窜出了飞机。

    还没走几步,就掏出了手机开机,当开机画面表演完后,立即听到了短信声,点开发现除了厉锦琛发来的,还有向东辰。没看内容,萌萌就觉得脖子有点儿凉飕飕的,脑门子也有些不舒服。

    ——除夕我陪你守岁,初三你到碧城给我做饺子吃。就这么说定了!

    呃……好像离开时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让她给忘了。唔,到底是什么事儿呢?

    萌萌开始冥思苦想,不时左顾右盼,缩在父母背后,小心翼翼的模样让人觉得她有点儿鬼鬼祟祟。不过好在是个粉嫩嫩的小姑娘,倒也没引起太大注意。

    殊不知那个时候,机场角落里的某人看到姚家一行三人出站后,就拔了电话出去,“通知小少爷,姚家三口已经到达碧城机场。”

    两个小时后,姚家人从长途汽车站出来,还在商量着是坐公交还是打的回家时,一辆加长型的子弹头式商务车,就停在了三口之家面前。车门哗啦一声打开,就跳下两个彪形大汉绕到了三人身后,抱手而立,形成一个半封闭式的包围圈儿,唯一的出口就是车门大开的方向。

    姚妈妈可被吓了一跳,急忙抱住丈夫,但立即又意识到女儿是最娇小需要人保护的,就松开了丈夫去抱萌萌,一副母狮护小狮仔的模样,朝车门方向大吼,“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光天化日的,你们还敢……”

    萌萌已经哆嗦着声音嚷了出来,“向,班长,你,你好啊!呵呵呵,新年快乐!”

    果然,前门一开,跳下来的正是一脸阴沉冷酷的向东辰。很少见的是,向东辰今天不仅黑衣黑裤,一身黑无常似的装扮,当然啦,这样子也是非常帅,帅到爆的,惹来车站前后左右一堆路人甲乙丙丁的注目礼,且竟然还戴了一副超大的墨镜,几乎把大半张帅脸给掩了去,使得那张薄薄的唇,看起来更粉更红,咳,更嫩。

    听到女孩的招呼,向东辰唇角一扯,抬手揭下了墨镜,声音冷若冰霜,“还新年快乐!哼,小年都过完两天了,才记得回来。我还以为,一顿饺子把你这家伙吓尿到十万八千里外躲着不敢再回来了!”

    咳咳咳,咳咳,咳~!

    姚家三人,不约而同地发出,长短不一的咳嗽声。

    萌萌的小脸都快抹到地上去了,垂着脑袋走到向东辰面前,心里想的是还是先主点抹抹脖子上吧,省得这小心眼儿的男生把怒头烧成了三昧真火,回头就晚了。遂伸手攥了下男孩的黑色皮衣袖子,让前后左右的保镖们都看得眼神儿直抽。

    “那个,东辰,对不起啊,因为当时走得急了点儿,没来得及好好跟你道别,说明。其实我当时有想跟你说,包饺子节目延后一点点,可是你一着急就没认真听下去嘛!诺,我在帝都这几天正好学会了正宗的包饺子法,我会包‘心型’饺子了哦,不信回头我包给你看,不不,包给你吃。哎,哎,你看让我爸妈赶了这一天的路还一直站在路边,对老人家多不礼貌哟……”

    随即,保镖们再次看到自家冷酷超型、威震八方的小少爷,竟然只是脸皮子抽了一抽,就冷哼一声——给小姑娘腻趴下了!

    “还愣着干什么,把叔婶的行礼都抬上车,多余的人自己打的!”

    众保镖泪~

    姚爸爸还有些发怔,姚妈妈已经从善入流地将行李都递上前,“哎,小东啊,这就谢谢你啦!哎,这小伙儿力气可真大,麻烦了啊,真不好意思。哎,孩子他爸,还愣着干什么,咱俩给挤挤,就让小伙儿们别打的了,多浪费钱啊!这车满大的啊……”

    这时候,保镖们再次大悟:原来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什么样的妈咪生出什么样的女儿。

    上车后,萌萌挑三拣四地跟向东辰“汇报”了一番帝都春节的盛况和特色,还显摆自己参加了一次商界大腕、帝国五百强的商务聚会,见到了哪个名人哪个大神,云云。

    “闭嘴!除了这些,你就没发现点儿别的!”向东辰越听,眉头蹙得越紧,又狠瞪了萌萌一眼。

    萌萌暗暗戳着小手指,数着,这已经是第五眼了,这家伙是咋了啦?!人家都已经这么奴颜婢膝地跟他认错,道歉,各种没下限地讨好卖萌了,竟然还绷着张死人脸,真素……姑奶奶我不伺候了。

    遂把小脸一歪,埋头去发短消息了。

    得,这下可不好了。保镖们立即嗅到自家小主子那一下飙升的火气儿,差点儿冲破车顶儿。

    “姚萌萌!”

    向东辰一声大吼,伸手就把女孩的小脑袋给扳了回来,端在手上,恶狠狠地瞪啊瞪啊瞪啊瞪,就像要瞪出两个大窟窿似的狠,却偏偏又隐忍着什么死活也不吐出来。

    萌萌先是疼得呲牙裂嘴,向父母求救。姚家父母又坐在隔一排最后座,也是鞭长末急,还被其他人笑谈说是少爷跟小姐闹着玩儿啊啥啥的,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夫妇两也只有干瞪眼儿。

    “没良心的小白眼狼,你眼里除了你家大叔,就什么都看不到了吗?!”

    “啊啊,你先松手,人家,人家要不能呼吸……咦,向东辰,你,你的眼睛怎么青了,你,也学人扮国宝吗?哦,你下巴怎么也是青的?这里……啊,不是画歪掉的口红哪!呀,你跟雷少打架,打破了相儿?!”

    少年的脸色明显一僵。

    保镖们同时埋下了头,汽车里瞬间转为一片阴风惨雨,寒意森森哪!

    众人真不知该庆幸小姑娘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小少爷的“大伤”,还是应该为小姑娘默哀十五秒,只猜着了开头,猜不着结局啊的悲催。

    “姚萌萌!”

    “啊啊,好疼,疼啦!又不是人家把你打得这么帅的,你,你不能把人家的脸当面饼揉啊!唔啊,向东辰,你要报复就找那个打你的人了啦!哦呜……”

    砰啪一声,纠缠一堆的男女终于给分开了。可听到女孩捂脑袋痛呼,男孩顾不得自己也被撞了个侧头包,急忙去拉女孩,又被女孩攘了一把撞到脑袋。

    保镖们再次别眼,心中哀其不幸,恨其不争哪!曾经威风八面、帅翻碧城妙龄少女的小少爷,这回真是遇到自己命中克星了啊,哎哎哎!为啥还是这么个其貌不扬的眼镜妹呢!

    半晌,逗逼之战结束。

    萌萌小心翼翼地问,“班长,这个,到底是谁打了你?要不要我帮你报仇啊?”虽然这话说得忒假了,可是这心意必须摆上,做朋友就得随时把“两肋”带上送上去给人扎一扎,才够那称号儿嘛!

    向东辰揉着有些疼的后脑勺儿,瞪着女孩一脸谄媚的样儿,又想骂人,可是忽又一转,冷森林地扔下了一句爆炸性的话,“被你家大叔,那个叫厉锦琛的人揍的。你要帮我报仇吗?”

    当,萌萌终于石化了。

    ……

    帝都,慈森大厦。

    还是那间大会议室,只是今日的天气比起第一次,要显得阴霾许多。这无形之中似乎也暗示着,厉锦琛这一次面临的压力,比起上次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一次,只是一个军械生产的原材料。若是实在无法获得那种稀有金属以提高产品的稳定性和精准度,那么也不是完全没有可以替代的原料。毕竟,从厉锦琛设计初稿时选择的用料里,备选项绝非仅仅一种。就算抛出一些成本,慈森集团还是能轻松扛下来的。

    但现在的这场谈判,让厉锦琛面临着三重重压。

    第一重,第一期军械生产捞到了极大的好名头,却落下了一个资金黑洞的隐患,及待解决。

    第二重,建立自己的军械厂首先第一必须解决的就是生产线的技术达标问题,不仅要有自己最好的工厂管理员,和技术高工,还要有世界级水平的自动化生产线。这是整个环节里,技术含量最高、人工成本最重的一环。

    第三重,也是最决定性的一笔:建厂权。只有拿到了这个权,才可能接着谈以上两点工作的进行。

    而这三重里,第一重可以说是一种势力的影响,以慈森庞大的实力而言,暂时还可以放一放。但另两项,可谓是相生相克,因为在考察慈集团是否拥有建厂的必需条件前,至少军部就先考核其建厂的技术力量是否达到帝国所界定的标准。

    所以,这里就有一个看似死板却又灵活得让人头疼的“标准”问题,很多时候,在这个充满官僚主义作风的古老帝国里,一件这样简单的事情,就会因为那复杂的人情脉络而变得枝枝绕绕,剪不断更还乱。

    这一刻,厉锦琛看到会议室里的人,同上一次几乎如一辙,除了合作商变成了本国的面孔,那个抱臂站在阳光中的艳丽女人,同上一次一般,挑着自以为是的笑容,款款生姿地朝他走了过来。

    今日,朱婧慈穿了一身十分喜气的正红色及踝长旗袍。话说一般女人都是不敢轻易挑战华夏帝国的这种传统服饰,旗袍其为讲身段儿,讲气质,这其中又极以长旗袍最难驾驭。因为亚洲人的身高总是世界人民有些难以目睹的,但朱婧慈许是得了祖上良好的北方基因,一七几的个头踩上高跟鞋后,轻松驾住了这一身凤穿牡丹金绣长旗袍,走动间,那双幼白纤长的美腿在高高的开岔中,若隐若显,简直惹人眼火。

    厉锦琛当然没有注意这些女人刻意而为的修饰,反倒是跟着他亦步亦趋的司徒烨一进门,就把这一番美景细细腻腻地收入眼底,走近时,忍不住啧啧称叹,在距离仅五步时,就越过了自家大boss。

    当然,在这厮心里也非常笃定厉大boss巴不得他把这骚包贱格的女人,直接就地正法,还他们男人一个干净溜溜的谈生意环境。

    “朱大小姐,真是太荣幸了,咱们这年前才刚刚谈完合作,没想到年后您双大大方方给咱们送了这么笔大生意上门儿。您可真是咱们慈森集团的大财神爷哪!呵呵呵呵~”

    司徒烨根本不管朱婧慈的嫌恶表情,上前一把就逮住美人的纤纤揉荑,握在掌心里肆意揉捏轻薄了个干干净净。这让本想躲开的朱婧慈真是又恼又气,又无力,咬牙切齿地勉强忍受了一下,好不容易才脱开了魔爪。

    “厉锦琛,我今天想要谈生意的是你,不是这个……”

    “朱大小姐,您这样说就太伤人心了。您瞧咱们上一次合作谈判时,不是聊得挺开心吗?怎么今儿见了新人,就嫌弃我这个旧人了。”

    司徒烨说着,又抬手搭上女人细巧的肩头,一个技巧性的揉捏,顿时惹得朱婧慈俏脸涨红一片,自然她这粉儿打得够厚,一时半会儿也瞧不太出来那份快要爆棚的尴尬。

    “司徒烨,请你放尊重点儿。”

    “啧,瞧瞧朱大小姐你说的什么话,我可是打从心底里把你供为女神一般尊重着。”

    司徒烨这口气说得郑重其事儿,可是只要熟悉他的人都能看出那双寡情冷酷的眼里,满满的嘲讽和不屑。比起厉锦琛不怒而威、冷辣狠决的作风,司徒烨的腹黑风格可以用阴邪诡谲,损人无下限来形容了。前者是可以瞬间冻伤人,将之秒杀于无形的,而后者却是常常要把敌人气得吐血,也无力还手的。

    这刚开始的一番交手,朱婧慈就已经被司徒烨激得浑身发抖,有些语不成句,差点儿就要脱口成脏了。

    厉锦琛淡淡地扫来一眼,挥手打断了司徒烨高水准的即兴发挥,道,“朱婧慈……”

    “厉锦琛!”朱婧慈抢上前与之相对,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跟我谈。不要因为一时之气,也不要为了一个根本没多少价值的女人,她甚至完全不了解你的理想和追求,就只顾着自己,只懂得在人前撒娇耍赖,躲在父母怀里当个小娃娃什么也不操心,为了这样的女人,你就甘愿置自己的利益,你所有员工的利益,甚至追随你多年的这些朋友哥们的利益,你的理想和追求,于不顾?!”

    若是厉锦琛拒绝了今天的合作,他就是忘恩负义、自私自利,情感用事的泛泛之辈,已经没有资格再继续带着慈森集团,以及即将冉冉升起的华夏第一军工帝国继续走下去。

    但厉锦琛要是应下了今日这一桩与韩氏的买卖,那也就变相地认同了一个事实:他离不开朱婧慈的帮忙。她帮他成就了第一次稀有金属的合作案,让第一次的军械生产以至臻完美的产品交付军部,其产品的高精尖水准令得帝国开年的第一次几国联合军演中,令得盟军们大开眼界,叹为观止。如此第一次还可以称为偶然事件,那么现在的这第二次,牵一发而动三局的现实,就再无法否认那个事实。

    也因为以上种种,代表着在承认朱婧慈的同时,也同时否认了姚萌萌这个女孩的存在。

    “除了我,只有我,才能帮你实现你的梦想!~阿琛——”

    朱婧慈着急地叫了出来。她已经迫不及待,需要男人的认同,不,也许可以说是一种认命。有了今天这一场胜仗,下一次站到姚萌萌面前,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反驳那些关于“小三”的侮辱性言论。她要让那个土气巴拉的小丫头片子好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无能幼稚,她和他们的世界是多么的天差地远。她更要让那丫头明白,就算再努力十年,姚萌萌也配不上厉锦琛这样的男人。

    除了自己,她朱婧慈,才是最配得上厉锦琛的女人。

    十五年前如此,十五年后亦然!

    “朱婧慈,还是和第一次一样……”

    “学长,学长,等等,等等。”厉锦琛的话又一次被司徒烨打断了,“咱有话好说,等俺跟朱大小姐说完,您再训话成为。要不,你先跟韩先生唠唠嗑儿。”

    这个选择,一边是与自己奋斗多年的哥们儿兄弟,一边是自己心中珍爱的女孩。孰轻,孰重,在他人眼里根本不用决择。

    就是在之前父亲厉珂和如父者贺晋看来,两权相害取其轻,都觉得这事儿事后给萌萌解释,这善良的小姑娘也一定会理解包容,甚至现在直接告诉她,也许她也会站在司徒烨这边,先来个诈降,之后再反攻也不迟。

    可是,这怎么可以呢?

    如果他再次妥协,当朱婧慈再次找上姚萌萌摆开架势……他的小姑娘还能如聚会时一样,理直气壮地对情敌说“大叔娶的是我姚萌萌,我才是他的正版老婆兼夫人”有力的反驳吗?那时朱婧慈必然会耀武扬威地对他的小姑娘摆出今天这个事实,借之侮辱女孩,提醒女孩的无能、幼稚、单纯、弱小,让女孩更自卑,更难过,偷偷掉更多的眼泪吧!

    可事实上,那些所谓的弱点正是她最令人欣赏喜爱的特点,不是任何其他那些做为攻击她的把柄和证据,否则那是多么让人委屈的事儿。他怎么舍得让他的小姑娘那么委屈,总是背着他哭。

    ——大叔,我不是不相信你,我也不想怀疑什么,只是……我只是……觉得很难受,很难受……我不知道……

    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心爱的女孩,在这场无法避免的战争里,失去她爱人的信心,和爱他的砝码。

    仅此而矣。

    厉锦琛挥开了司徒烨,神色变得更凝重,而不容人置喙,“也许我该更准确一些,这一次和第一次不一样,我想要谈生意的是韩臻先生,从来不是你朱婧慈。”

    朱婧慈不怒反笑,“不,厉锦琛,现在也同第一次一样,你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把我赶走。”

    厉锦琛没有再理睬朱婧慈,直接走到了韩臻面前,伸出了右手,“韩先生,很高兴您今日莅临慈森。”

    韩臻的气质同厉锦琛十分相似,都是十分内敛的人,但相较于厉锦琛的儒雅温文,韩臻身上更多一分实业家的稳重和沉实,皮肤更为黝黑几分,五官也略显粗旷,但也是圈内一个响当当的钻石王老五。

    厉锦琛开门见山地说,“我必须跟您事先说明一件事,若是我们之间的合作,一定要夹上一个朱婧慈才能成功,那恕厉某任性,厉某不接受任何有朱婧慈参与的条件交换,也不接受任何有她的合作威胁,更不会答应合作过程中有她一星半点儿的参与。如果韩先生愿意,那么我们接下来就可以进入正式的商谈阶段了,我以慈森集团创始至今的所有名誉和信誉保证,我们的合作一定是双赢。”

    韩臻闻言,眼中也不禁闪过一抹讶色,但很快就沉入他深邃的黑眸中,他略一沉吟之后,点了点,道,“厉总很痛快,我很欣赏。不过很抱歉,我与朱小姐也有君子协议。虽然厉先生的案子,我也十分期待,并为之准备已久。但是商人最重的是信诺,而不单单是一个rmb的数字累积。我欣赏厉先生谨守着您心中的信诺,也必须坚持我韩臻对朱小姐的承诺。”

    厉锦琛点了点头。

    韩臻目光微闪,两人相握的手也不由得重了几分,“虽然很遗憾。不过,相信不久的将来,慈森和韩氏必然会有合作的机会。”

    “我很期待。谢谢韩总今日来此一会,我也很抱歉!”

    “厉总不必客气,来日方长。”

    两个男人握手相交,竟愈发生出几分相惜之谊,完全不像生意谈崩的人。

    “致诚,帮我送送韩先生。”

    “是,boss。”

    王致诚一直在后面无用武之地,这会儿一听老板传唤,立即恭恭敬敬地上前请人。同时,他也夹紧了自己臂下的黑色皮包,将贵宾请出了会议室。而在专用电梯门关上时,王致诚毫无意外地将一叠文件递到了韩臻手中,侃侃而谈。

    与此同时,会议室里再次爆出了朱婧慈歇斯底里的尖嚎声。

    “厉锦琛,你疯了吗?她到底有什么好,她到底能给你什么?!她除了拖你后腿,像个无敌幼稚的小屁孩跟在你屁股后面转儿,卖萌撒娇,就是你想要的吗?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为你做到!”

    ------题外话------

    《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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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842/ 第一时间欣赏大人物的小萌妻最新章节! 作者:秋如意所写的《大人物的小萌妻》为转载作品,大人物的小萌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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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物的小萌妻介绍:
18岁的她:平凡如路边最不起眼的小石头。在学校,被师长同学视做平庸无奇的眼镜妹;在家族里,被亲戚朋友笑做没人要的书呆子。事实是空有一身才华却光芒内敛。28岁的他:耀眼强大,是这个国家最神秘的大人物。商界大佬对他俯首称臣,帝国上将奉他为座上宾,甚至连一国首相都要谄媚讨好他。本该是在平行线上、永不相交的两人,因缘际会结为秘密夫妻,开始了一段鲜为人知、刺激又甜蜜的隐婚生活。——这不仅是个超暖心萌萌爱宠婚后恋故事,更是一个女孩自立自强自爱的励志成长史!【做人要低调】同学:萌萌她家没关系没后台更没钱,想进一本热门专业根本就是痴人说梦。二姨:我们帅帅警校三年出来就是皇家公差了!比萌萌读那什么三流大学好太多了。三姨:我们幼蓉最会交朋友,全是高干子弟。哪像萌萌只知道读死书,连个像样的学校都没考上。小姨:女孩子书读得越多越难嫁。还不如娉婷当个护士,嫁个好男人才靠谱儿!好吧,她家是草根,没钱没关系;她是书呆子,朋友少,没貌没身材,成绩一般般。她是没能拿到一流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却被一张红果果的“结婚证”砸到!九月开学时,在一堆人惊爆的眼神里,姚萌萌托着行李箱,藏着结婚证,踏进了帝国最高学府的大门。★呆萌呆语:人家低调,那是有可以高调的基础。【生活要简约】“大,大了点儿。”指年龄。“大点儿,才有内涵。”“呃,真的好大啊!”指手掌。“够大,更有包容力。”女孩垂着小脑袋,食指对对戮,已经红成虾咪状,心里万分纠结当前的境况:浴室的水为什么不再深一点啊,呜呜呜!大男人已身置火焰山,却不动声色,“萌萌,你要这样做石雕似的,消费一晚上三千美刀的温泉海景房吗?”一万RmB一晚啊,她只是跟显摆四处旅游见多识广的表弟表妹们说了一句,他太忙还没空带她旅游,一觉醒来她就飞了半个地球。这男人也太“小心眼儿”了!★呆萌呆语:生活要简约,前题是能随时玩转奢华,不然就是真寒酸!【偶尔要扮猪】女孩千年不变的齐眉流海和黑眼镜,埋首各种数据分析报表资料堆里。棒子明星说,“又丑又呆,穿衣毫无品位,居然还不化妆,锦琛欧巴怎么能带她出场啊!”报纸评说,“帝国第一钻石情人的厉少竟然娶了个黑丑呆做老婆,全国九成人认为他们的婚姻不会超过三个月。”某妞怒了,不需要神仙教母,红地毯上变身为纯天然性感小萌妞儿,美绝人寰,惊倒一片。呀呀个呸,他们已经是婚龄整四年的“老夫老妻”了好不好!★呆萌呆语:咱扮猪,那是为了能随时吃老虎,不然就真是猪了【极品小萌包儿】某人:你是谁?宝宝:小萌包儿。某人:那你妈咪呢?宝宝:鲜肉包儿。某人:爹地呢?宝宝:大黑狗。某人:为什么爹地是狗啊?宝宝: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某人:(黑线)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吗?宝宝:爹地的肚子里。某人:(这家教做得忒不负责了)怎么不是妈咪?宝宝:因为大黑狗吃下了鲜肉包,才拉出了小萌包儿!某人:=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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