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等我。你的琛
机场
宽敞明亮的大厅里,暖气十足,各色拖着行李的旅人来来往往。春节将至,彩灯红帜,处处可见,节日的气氛浓烈又温暖。有外出旅人的兴奋欢笑,也有送行千里的依依不舍。
萌萌的心情有些煎熬,一面期待着即将归家见到父母,一面又因即将与重要的人分别而郁郁低落。
“飞往川省碧城的旅客们请尽快换好登机牌,入候机室等待登机!”
当播音小姐的声音传来时,萌萌紧揪的小手一松,冲上一步,将男人手里的行李箱抢了过来,说了句,“我去上个卫生间!”
王致诚正要去换登机牌,不禁嚷嚷,“小萌萌,你上卫生间也不用拖着那么大箱行李啊?!咱们买这么贵的票,机场的草纸可以随便扯的说!”
邓宝宝噗嗤笑着,非常了解地朝男人们说了一声,就追着萌萌去了。
萌萌出卫生间时,邓宝宝有些奇怪地说,“萌萌,你家大叔可是大人物,工作忙没空跟你腻着也是人之常情啊!你用不着那么小气吧?我听说,豪门少奶奶都是这样儿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毕竟,有失必有得咯!”
萌萌苦笑以对,心想,她担心纠结的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要是真如好友所说,那么简单。她这会儿就不会躲到卫生间里,来重新梳理自己的情绪了。
邓宝宝感觉到好友的郁卒,又开起玩笑,“我说萌妞儿,不会真是因为你桃花开到国外,你家大叔吃醋了吧?放心啦,小别肯定胜新婚!回头等他来涪城陪你过除夕,估计你会乐得见牙不见眼了。”
萌萌叹气,“也许吧!”
厉锦琛真的会覆行承诺吗?可以她这前的数次经验,似乎厉大叔的信用值越来越低了。
回去时,邓宝宝一眼看到厉锦琛手上拿着两杯奶茶,贼贼地一笑,立即抢走了萌萌手里的行李,顺了一杯奶茶,就跟着王致诚先跑掉了。
“萌萌,喝点牛奶暖暖身子。”
厉锦琛走上前,拉起姑娘的小手,将杯子塞进那小手里。萌萌握着杯子,任由厉锦琛揽着走向了安检口,然后跟着她一起进了候机厅。
“大叔,你不是很忙吗?送到这里就好了,你快回去吧!”
萌萌突然在安检口停下,仰头对厉锦琛说,表情平淡。
厉锦琛看了看女孩强装成熟的模样,心中一叹,什么也没说,只是抚抚她的头,揽着她的肩头继续往前走。
萌萌低下头,暗暗咬住了唇。心里觉得难过又怨怼,怕一开口又说出让两人尴尬而不快的话,便没有再开口。
到了候机室里坐下后,两人的气氛就更冷淡了。厉锦琛本就不喜言谈,好静。平日两人相处都是女孩说个不停,热络着气氛。此时女孩一静下来,似乎那种普通又快乐的感觉,骤然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四周的客人越来越多,结伴而行的人都叽叽喳喳地说这说那。
厉锦琛听到旁人的谈话,方开口道,“回去给新家多拍几张照,让我看看伯父伯母装修的效果如何?”
“啊?哦!好。”萌萌呆呆地应着。
厉锦琛又接道,“还有你的房间。我记得你之前说,很喜欢粉红ketty猫的风格。”
“现在不喜欢了。”口气变得沉沉的。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
“喜欢……”她目光散开去,看到前方的电视新闻里出现的画面,喃喃道,“水晶宫。”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中微露诧异之色。
她喃喃道,“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孙猴子大闹水晶宫的故事,里面的珊瑚,水怪,游鱼,就感觉特别亲切。哎,都没去泸城的迪斯尼乐园,看看海底世界。”
他温柔地抚抚她的头,“下次我带你去看。或者,过完小年夜,我们去南半球的澳国,去大岛礁潜水,你可以亲手去触摸那些热带鱼类,还有各种珊瑚……”
他还想告诉她许多有趣的海洋旅游节目,她却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大叔,要登机了,你和致诚哥哥回去吧!”
“不急,我看着你走。”
“……”
她难于掩饰地皱起了眉头,脸色沉郁。
他伸手想帮她拖行李,她却让开了,“大叔,你不用看着我走。我不是未成年的小孩子,登个机又不会迷路,再说我认路的本事连致诚哥哥都比不上。你,你们去忙你们的事吧!不用担心我了。”
“萌萌?”他伸手想要拉住女孩,女孩却走到了朋友身边,很快走到了队伍前列,没有回头。
王致诚担忧地靠过来,“boss,你们……”这又是发生什么事了?之前让订票一起来公干时,貌似挺开心的样子。
厉锦琛站在原地,目送着女孩在队伍前一点点移动,娇小的身影很快没入了登机舱内。黑眸中的光彩,似乎也一点点黯淡了下去。直到飞机冲过跑道,飞入高空,消失不见,男人才转身离开。
萌萌坐下后,戴上眼罩说要小睡一下,闭上眼时,湿意悄悄浸染了鬓角。哎,自己到底又在别扭什么呢?嘴上说着要成熟,其实现在还是在耍小女生脾气吧!
厉锦琛一出机场后,就把王致诚给甩下,要独自开车离开。
“boss,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这大过年的,您可要小心安全别被扒手扒了包,被人碰了瓷儿……”王致诚本想利用哀求的口气博点儿同情,搭个顺风车啥的,可怜大老板铁石心肠依旧,在小美人一消失就毫不掩饰了,真是太太太太太……没良心了,亏他一个电话从温暖的被窝里挖了出来,千里迢迢跑来,就只为老板大人买了两张机票,开了一回车。
厉boss,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人工成本有多贵,您就是有钱那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啊啊啊!
是夜,泸城最大的地下夜总会。
爆炸般的重金属音乐,光怪陆离的灯光影像,妆扮前卫甚至到诡异的舞群,交织成繁华都市背后的另一面众生相。
黑天进了包厢后,门一关,所有嘈杂的声音几乎减去了七成。
“小辰,你要再胡乱喝下去,回头我可不帮你在你爸面前说慌了。不然,我也非被我爸给练死在擂台上不可。”
黑天走到桌边时,顺手就把向东辰手里正灌着一杯洋酒拿开了,命令一旁站立的下属将所有酒精饮品撤走。
卫东辰十分不满,狠咒了一声,扑到黑天身上就去抢酒,两兄弟立即打也起来。差点儿把门砸坏了,把场上正玩闹的人们都吓了一跳。
“你这臭小子!”
黑天抹了把裂开的唇角,拖起被打得已经站不起身的向东辰,直接离开了夜总会,出来后就忍不住骂开了,“我说你也太孬了点吧?不就是一个小土妞儿,想要那样的,哥这里找不到,回头让你姐帮你到学校里一找一大把。犯得着这么纠结,还买醉。我说你小子真是越活越出息了!要是真那么喜欢放不下,就趁早先上了,私定终生。就算她名草有主怎么样,只要肚子里种上了你的种,还怕他父母不把她嫁给你。不过,我说你才多大点儿,真要现在就把自己埋葬在婚姻的坟墓里,过你爸妈那种生活?太没意思了吧?我记得你爸也是三十好几才被你妈收拾的……”
黑天嘟嘟嚷嚷地埋怨着,把人托出大门扔到了马路上吹冷风,让他清醒清醒。随即掏出一只烟,装模作样儿地打了火,很快就站在夜风里吞云吐雾,好不痛快。
天知道,其实他抽的也是假烟。没办法,其实家规严得要死,烟啊酒什么的都是父母严令禁止的东西。不然也不会借口跑出来,趁机逍遥了。
那时,黑天一边调侃着仰面躺在地上的兄弟,一边四处打晃,没想就让他看到一辆汽车从夜总会大楼的侧巷里开出来,一晃而过的前车窗里出现一张脸,让他连连眨了好几下眼睛,还追着车跑了几步,把车牌号儿给记下来了。
回头就看到从暗巷里跑出个缩头缩脑的男人,想也没想就冲上前将人抓住了,“老头儿,你刚才跟那047的车主做交易了?卖的什么东西?”
被叫“老头儿”的男人其实不过三十出头,专门在夜场里以兜售各种药店里肯定买不到的特殊药品维生。听到少年这样叫,心头着实不快,但一看到男孩身后出现的人物正是夜总会的保安头头儿,就吓住了,老老实实地交待了实情。
随后,黑天跑到向东辰面前发布大消息,“小辰,你知道刚才我看到谁了吧?竟然是厉锦琛。他竟然在黑市上买药?你说,他买那种药不会是来调查我们黑家,准备来个年终大扫荡,为公安立大功?不对啊,我听我家老头儿说,他是军部的,跟公安部井水不犯河水。难道是他自己用?听说以前他也在边境上跟毒贩子干过架?不会是……他帮别人买的吧?”
向东辰开始还没啥反应,但听着听着,突然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抓住黑天脖子,低吼,“你刚才说,厉锦琛买什么药?”
黑天咳着骂出一个名词,向东辰才松了手,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
“这个药,我记得你说是从欧洲那片流行过来,而且有好些年了。不是说东方这边的人受不住,药劲儿太猛了,而且还会严重影响男人的那个……功能?”
黑天抚抚脖子,突然就乐了,“哈哈哈,要真是厉锦琛自己用岂不更好。他把自己玩废了,那个小萌萌不就是你的了。哈哈哈,得,豹哥,你给那老头儿传个话,叫他以后要是再碰到那个客人,来个买一送一再打五五折,量大从优。”
向东辰却完全没有这种玩笑心思,甩开黑天,就说要回碧城。
……
碧城机场
——萌萌,我会来涪城陪你守岁,等我。你的琛!
下飞机时,手机一开,萌萌第一个收到的消息是厉锦琛发来的。看着时间,似乎正是她登机的时候。
你的琛!
看着最后这三个字,她眼睛一热,差点又掉下泪来。突然就很后悔,自己不该在离开那会儿,还跟他闹别扭。也许他真的有不得矣的苦衷,才不想再谈及往事。毕竟那并不是一场令人想要忆起的好事儿,而是一段不怎么好的经历。唉,还说自己是大人了,不需要别人担心了,结果每每情绪上来时,就像孩子似的赌气,她对自己也觉得很沮丧。
“哟,一下飞机就忙着回爱的短信呀?现在是不是后悔之前没好好你侬我侬的嘀咕一番哪?”
邓宝宝凑上来,萌萌立即捂住了手机,笑着把短信发了出去。
——大叔,我等你。不可以再食言而肥哦!你的小姑娘。
两个女孩又拖着大小行李,直奔火车站而去。因为涪城太小,虽然有机场,但并没有从泸城直达的航班,两姑娘只能转一次火车。虽然奔忙了一点,但有好友随行,这段旅途也充满了乐趣。
天麻麻黑时,萌萌和邓宝宝分了手,终于回到了自己家。
好容易把行李拖上二楼,敲门半晌,竟然没人来开门儿,似乎刚才从楼下瞧着屋里也没开灯,萌萌奇怪了。不得不掏出手机,给父母打电话。
姚妈妈一接电话,就笑开了,“傻孩子,咱们都搬家了,现在我和你爸都在新房子里,你都忘啦?!”
“啊,妈呀,我还在旧房子这里呢!人家今天坐飞机又赶火车,可累死了。”
“乖妞儿,”姚爸爸立即接过了电话,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在那儿等着,爸爸马上开车过来接你。”
“咦,爸?你会开车啦?”
萌萌想起当初签那个结婚协议时,厉锦琛的确给他们家送了一辆家用型suv小轿车。
果然,不一会儿,楼下就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那时萌萌正坐在隔壁邻居家吃着小面包允饥,瞎吹乱侃着自己求学旅游的种种经历,逗得一屋子大小乐得不行,还惹来几个小朋友的崇拜羡慕的眼神儿,心里美美的。听到父亲的叫唤声,立即窜了出去,站在公共阳台上朝父亲招手。
姚父一边和左邻右舍的老朋友打着招呼,便直接上了楼。这楼上楼下住的都是工厂里的工人,这些年也陆续有不少人离开工厂下海经商跑销售去了,其中亦不乏发达之后,买车乔迁新居的人家。
姚父和老邻居道了谢,回头敲了女儿一下,“早前儿就说了,怎么还没头没脑地跑到老家来了。你这孩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给人家阿琛惹了不少麻烦吧?”
得,父亲大人一提这茬儿,萌萌姑娘立马就收起了在外练就的油腔滑调,乖乖地跟着爸爸走了。
发动汽车时,萌萌发现疑点,“爸,你不说你不会开车吗?怎么好像手法挺熟练的样子哦!”她歪着小脑袋凑过去,就被父亲拍了一巴掌。
“坐好,把安全带系好,大过年的凡事都要小心谨慎。”
“爸爸,你别想顾左右而言他。”
“你这丫头,出去这段时间,都学会刑讯逼供啦?”
“切,才没有,人家在外面很乖的。只有人家欺负我,我哪有……”
“又被谁欺负了?你脸上怎么回事儿,被虫子叮的,还是……”
“哈哈哈哈,爸爸,你今年发了多少年终奖啊?人家刚好看中一件绵衣,好便宜的说,人家想买来除夕守岁穿,一定给大叔一个惊艳!”
“你这身儿衣服应该不便宜吧?还买?那箱子那么沉,你到底带了多少衣服回来?”
姚爸爸悄悄敛去了眼底的一抹忧虑,不动声色地又把话题岔开了。
萌萌一听父亲这一针见血的指摘,立即扭着身子撒起娇来,惹得姚爸爸又好笑又无奈,女儿这在外读书半年多,还真是变化不小。不仅小嘴儿油滑了不少,脸皮也更厚了。不过不管怎样,看着女儿容光焕发地回来,比起以往更开朗更开心,做父母的就心满意足了。
汽车开了不过十分钟,驶到了一片占地颇广的小区前,小区大门竖以欧式雪白圆柱,进门就见一个大大的小天使喷泉,入目一片灯光辉映,绿草荫荫,树影婆娑。一看环境就十分幽静,管理完善。与他们之前离开的老厂区环境,自然是一个天一个地的。
萌萌微张着小嘴儿,发出惊讶的低呼,“哇呜,爸,你们怎么选到这里的呀?好漂亮,完全不输大叔的公寓呢!哦呜,那个花园好漂亮,不是吧,还有游泳池吗?花园小道还是用瓷砖拼的,好奢侈哦!”
姚爸爸听着女儿的大呼小叫,摇头直笑,心里也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女儿这么高兴,他们当初其实也不用那么娇情,也可以让女儿多高兴高兴了。
“这也是你家大叔和你致诚哥哥帮忙给咱们挑的,环境的确很好,距离咱们老家也很近。这附近新建起的商业住宿区下,有大商场,电影院,游乐场。出门走五分钟就能上河堤,散步,运动,都方便。除了离你的母校远了点儿,其他都挺好。”
萌萌才不稀罕离母校太近,问到离邓宝宝家很近,就乐开了花儿地发起了短消息。
姚爸爸又说,“倒是离你三姨、小姨家近便了些,坐三个公交就到了。”
萌萌一听,就叫了,“才不要!”
姚爸爸见女儿竟然这么明确地表示了不满,再不像以前只哼哼两声,不由就笑开了。
汽车停在了楼下专用的停车坪上,这也是王致诚之前特别建议他们买下的。因考虑到近年来人们的生活水平好了,陆续买车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像这种较好的小区都专门配置了不少停车位,但也不可能家家户户都有。为未来五年考虑,极力说服他们买了下来。果然,这不久前几个一线大城市都开始实行汽车限购令、限行令,二、三线城市纷纷闹起了紧张。还没过年,几个亲戚家都在商量着买车的事了。
“哇呜,楼梯上都帖瓷砖,回头要让宝宝看到,肯定会说咱家是土豪了。”
“这叫啥土豪,尽瞎说!”
父女两打着趣儿,拾级而上。楼上的姚母已经等不及了出来,就听到楼下的声音,大声叫起了女儿的名字。萌萌高兴地应着,急急地蹦上了楼去。
姚爸看着女儿跑没了身影,笑容不减,也加快了脚步。进屋时,姚母急忙跑来拉着丈夫压低了声音问,“你说萌萌去了老区,她有没听说……”
姚爸打住了姚妈的话,“你放心,这种事左邻右舍的怎么会随便对孩子说。再说,正式的通知也还没下来,到时候要下来了,老陈也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你放心,也许等萌萌知道的时候,我已经找着更好……”
“爸,妈,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呢?是不是给人家准备了什么,神秘的回家礼物啊?”
萌萌在新屋子里转悠,惊喜不断,赞叹连连,简直高兴坏了。虽然这已经不是他们家第一次搬家,不过却是她记忆里最漂亮,最棒的一次。她东摸摸,西看看,回头想问父母一些问题哪知这两人竟然在那里咬耳朵。
女儿这一叫,可把两佬吓了一跳。
夫妇两立即笑着分开,互相打了个眼色。姚母一边招呼着女儿先换衣服,进屋看看她自己的房间。姚父则是暗自叹了口气,进了厨房。
吃过饭后,萌萌享受了自家的新浴室,就扑上了温暖的粉红大床。
萌萌:大叔,大叔,我来啦!
萌萌:大叔,大叔,你肯定想不到我的房间是什么样子,哈哈哈哈!
萌萌:大叔,你不在吗?
萌萌:给你看图片儿。
萌萌:哦,漂亮不,可爱不,嘻嘻嘻!人家真的没想到,爸妈竟然真给我做了一helloketty的卧室耶,哇呜,我可高兴死了。
萌萌:大叔,你在不在啦?
姑娘习惯性地在大床上打滚儿,头顶呜呜地吹着暖气,粉红大床上的小姑娘,穿着蓝色小象的睡衣套装,刚刚洗过澡的小脸更是粉嫩如蛋壳般,头上还包着干发帽。
打了一会儿滚,她一把扯掉干发帽,开始吹头发,大眼不时瞄向平板电脑,等着男人的消息。
可惜头发都吹完了,厉锦琛还没有消息,回来的都是邓宝宝,和老同学群里的。陈心洁给萌萌留了言,要约见面一起玩,萌萌现在心胸开阔了,对于一些人一些事都有了新的认识,倒没有再对往事过于芥蒂,也高高兴兴地在群里聊了起来。
可是聊到打瞌睡,仍没有厉锦琛的消息,她自我安慰着,兴许是大叔真的很忙,相信明天醒来,应该就有消息了吧!带着一丝忐忑不安,进入了梦乡。
……
那时,远在泸城,仍是那间总统套房。
帘幕低垂,室内一片阴暗,寸许的光影里,可见地上一片狼籍,桌椅翻倒,器物砸落一地,歪倒的沙发上竟然有破洞,像是被什么重物直接洞穿了。
直至卧室黑暗的一角,一个黑影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深重的抽吸声仿佛野兽赢弱的喘息,不时还传出仿佛骨骼被错动的声音。
厚重的窗幕裂开的一角光影里,散落着几张雪白的方纸片,那上面还残留着不知名的白色粉末。
大床另一头的床柜上,手机左上角的信号提示灯闪闪烁烁。旁边的小沙发上搭着的衣兜里,也不时传来呜呜的震动声。
然而一切都仿佛在这个时空,彻底静止了。
折磨不断,痛苦不断,煎熬不断,命运之神似乎再一次抛弃了那个人。
------题外话------
秋秋的高干完结文《强吻亿万老婆》这是一个小绵羊无知引诱大灰狼,继而被打包圈养,稀里糊涂蹦进狼窝被吃干抹尽滴【超甜蜜重口味黑x文】。
阴差阳错,还是命中注定,擦枪走火后,世界变了。
“啊,你为什么在我创上?”
“蓝蓝,你看清楚,这里是总理套房,准确说来是你在我的创上。”
“啊啊,你你你……你强……”
“蓝蓝,你看清楚,要验伤的话,我的受创面积和数量更大更多……更深。”
205.闪婚的内幕
隔日,地处盆地的涪城,阳光大盛,难得好晴天。
萌萌一夜好眠,窝在温暖的被窝里闷头睡懒觉,父母也知她头日旅途劳累,没有叫她起床,就兀自忙自己的去了。直到睡到肚子咕咕叫,实在饿得不行,她才习惯性地从被子里钻出脑袋来,叫嚷申唤着。
“大叔,我要喝水……”
唤了半晌,竟然没有动静儿,突然一个醒神儿才想起自己早已离开那个城市几千公里,厉大叔并没跟她一起回来,就算一起回来了吧,大概可能也许……呃,父母大概不会让他们住在一间屋子吧。
“大叔!”
萌萌立即爬出被窝,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和平板电脑,打开查消息。
没有?!
再查……还是没有。
看时间,更沮丧了。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都没有消息,只能说明……
她立即扼住自己的负面思想,定了定神,决定起床觅食去。恰时,手机就传来了短消息的嘀嘀声,而刚刚登陆的小企鹅也间出无数个头像、弹窗,一大堆人和事蜂涌而来。
邓宝宝调侃她是不是还在床上跟厉大叔发情话;何班长从邓宝宝处得知她也回来了,邀约她出来讲《奇遇王子记》,估摸着对于那晚惊鸿一瞥还念念不忘,现在这些男生都一代比一代八卦了咩,好像正应了小双之前所说的,现在都是伪娘时代了;唔,陈心洁也约她出去玩,还就国庆的事又跟她说了抱歉;何班长的群里发了不少他们在泸城旅游时拍的照片,围观者甚众,吐槽爆点,询问实况的人更是吆喝着要聚会联络感情。明明就是八卦嘛!
萌萌仍是觉得有些吵,不是很想应酬这些关系。懒懒地趿拉着妈妈新给买的粉红拖鞋,进了卫生间洗漱,一边刷牙一边听着手机音乐,以及那不停的小企鹅消息声,脑子里也翻来覆去地又开始转动。洗完了脸,她的决定就变了。
出去会会同学朋友,也没什么不好的!
看着电视新闻,吃完了父母留下的早餐,精神也大好。
换衣服时,本来打算穿留在家里的那些旧衣服,也好拉近跟同学们的距离,她可没义务像企鹅群里的那些人吆喝着,穿一身土豪金出去招人笑话。可是,拿出一件、两件、三件……比划了半天,竟然也没挑出一件她觉得满意的。
不是已经有破损褪色了,就是款式实在土得掉渣,再不就是颜色上下实在搭不出来,再来就是没有合适的鞋包配。她想,反正小城人民的审美观以前就这样儿,将就一下吧!于是换穿上身后,在爸爸特意给她做的西式穿衣镜前一照,艾玛,完蛋了!
萌萌看着镜中的人儿,简直无法想像半年前,自己的审美观竟然能接受这样的造型,简直惨不忍睹啊!她终于能够理解婆婆大人当初的切肤之痛了。
最终,萌萌放弃了改造旧衣服的念头,还是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还没有拆标牌的羽绒服套装穿上了。看着镜子里粉嫩可爱,又不失优雅成熟少女气质的自己,方才舒了一口气儿。
话说她最初的计划本来是借着去泸城旅游,顺便和邓宝宝一起结伴回家的。没想到年终忙于工作的厉锦琛会陪她去旅游,也说好了回程的安排,她只带了一套换洗的内衣裤就去了泸城。而最后,更没想到的是厉锦琛竟然要送她和邓宝宝离开,毁了之前两人出发时的约定,要单飞继续去公干。
说不怨怼,绝对是假的。她只是冥冥中感觉,厉大叔对她食言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了。难道就像秦双所说,男人对于得到手的女人就不会太过在意重视了?!
不不不,她家大叔才不是那种人。
由于根本没带什么衣物,临出发前,厉锦琛叫来的王致诚自然就担负起了为姑娘准备回家行李的工作。此前在卫丝颖插手萌萌穿着衣饰打扮前,王致诚在张小苗的帮忙下,为小姑娘准备过好几次衣饰用品,这一次自然也是轻车熟路,顺理成章。几乎半人高的大箱子,分层分格的装排着各种衣饰用品,小到内衣裤包包配饰,都跟衣服有着三种以上的搭配款式。另外还有一个拖运的箱子里,全是鞋,已经提前寄到了姚家。
衣服鞋子包包,一应俱全后,萌萌对着镜子放下了额上的厚流海,戴上那副看起来很厚重、其实很轻便的眼镜。虽然这样子一下子将她全身的妆扮都打了个大折扣,可是少女爱美的天性依然抑不住,让她为此时自己的形象,感到沾沾自喜,就闪了张自拍!
萌萌:大叔,这是致诚哥哥给我弄的新形象哦!漂亮吧?你又食言不理人家,人家出去找别人约会了。哼哼!生气的萌萌!
换上了新鞋,准备出门的萌萌突然听到屋里的电话就响了。
一揭,还是姚爸爸打来提醒萌萌的,“饭都吃啦?你这孩子起得也太早了吧!给你家大叔和公婆打电话了没?回来了,也要给长辈们报个平安,就知道睡懒觉,都睡得小猪头了。”
听到父亲调侃宠溺的语气,萌萌心里那淡淡的阴霾也一扫而空,立即乖乖应下,拔了公婆的专线。
厉珂已经已经开始陪同元首在全国老区进行慰问活动,这个一点左右正是饭后休息的时间,接到萌萌的电话时非常高兴,走到一边和小姑娘聊了好半晌,还非常技巧性地挖掘了一些儿子儿媳相处的秘密小细节,惹得姑娘在电话里都不好意思,开始吱吱唔唔了,方才尽兴。
接着是婆婆大人,萌萌暗暗警告自己别聊得太兴奋,像被公公似地套出些私密来。电话接通时,卫丝颖那边音乐畅响、人声鼎沸,说是正在准备春夏季的时装发布会,忙着呢!不过听到是自家小媳妇儿打来电话,卫丝颖立即抽出了身,询问萌萌和儿子旅游的情况,萌萌回答得中规中矩,没想到还是被调侃了一顿。
“公干?!这好好的冬日恋歌不享受,公干啥呀!我说阿琛这孩子也真是太不懂得浪漫了,之前你们结婚连个蜜月都没有,趁这机会也该补上。我记得之前你不是说去旅游的,怎么就变成了公干啊!”
萌萌囧了~
之前对公公大人说是旅游,被套出住在豪华的总统套房里享受超大按摩浴缸;这会儿对婆婆大人说公干嘛,还是被批了不懂得享受和浪漫。
姑娘幼小的心灵受不了打击,好不容易婆婆大人结束了机会教育式大轰炸。
末了,萌萌忍不住问,“妈咪,大叔他回帝都了吗?”
卫丝颖被助手叫走,应得有些心不在蔫了,“我可不是他的秘书助理,哪会知道呀!”
电话结束了,萌萌想了想,便给王致诚打了个电话,询问厉锦琛的情况,王致诚回道,“送走你们之后,我就被boss派回帝都了。他大概是正跟港城那边的总经理开会吧,你不知道港城这地方势力多且复杂,汇集了帝国、西方、星旗国,甚至还有鬼子国的势力,麻烦着呢!估计也忙上一两天了。”
如此,今天就是厉锦琛最忙的一天,要不晚上,或者明天再联系,应该会有回音吧!
萌萌没有再多想,便出门参加同学聚会去了。
……
这晚,卫丝颖忙完准备回家时,接到了好友朗东霞的电话。
朗东霞口气有些凝重,“阿颖,今天我和老晋去老院探望叔伯们,看到朱家的那位大小姐也在那里,跟厉老和几位老叔伯十分热络,听他们谈话,似乎朱大小姐已经不只一次来探望他们,膝前尽孝。我还听你二婶子说,你婆婆对朱大小姐的印象都不错,还说让朱大小姐在厉俊臣和你儿子里,挑一个做老公,赶紧给他们生个从孙儿出来抱抱。”
“放特么狗屁!就是全世界女人都死绝了,也轮不到他朱家的人踏进我们厉家大门一步!”
“阿颖,咳,你听我说完……”
朗东霞说的“从孙儿”其实只是其他一些并不清楚厉朱两家小辈子恩怨的老人们,在厉老太太和厉家二媳妇儿面前说的玩笑话罢了,做为厉家的人其实并没对此事做任何明确的表态,毕竟人家一花儿年纪的大姑娘来探望他们老人家,总不能人家都没提什么,你就一锄头掘了人家的路吧!再说,厉家世代都是深习诗书乐礼、圣人教训的大书香世家,家族的气质、风范都在那里,祖上多出名臣大将,将也都是以儒将参谋为主,不像某些老将都是从泥腿子里爬出来的,凡事总会给人留三分薄面,不像某些泥腿子老将们那么直来直往、一根肠子通到底。
故而,厉家不管是在战乱,还是在现在的和平年代,在帝国高层都占有相当重要的一席之地,都是跟其家风有极大关系。
郎东霞没料到卫丝颖这老大一把年纪了,反应还那么大,立即解释了一番,才把好友爆起的火头给压了下去,末了也不忘提醒好友,“我就是担心,这朱家大小姐一回来的动作就那么明显,野心似乎还不小。怕会给小萌萌带来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那丫头虽然大智若愚,也很聪明。但女人一碰到感情的事儿,比男人更容易犯糊涂,你和老厉可要小心盯着点儿,别闹出什么问题才是。”
卫丝颖明白了好友打来电话的意思,立即道谢应了下来,表示一定会看好家里两个宝儿。
挂断电话,卫丝颖的脑子自然停不下来了,不禁立即想到了白日里萌萌打电话来询问儿子的事,虽然只是寻常的一句询问,现在经朋友一点,她立即感觉到了不同寻常之处。
她知道两孩子早就开始同居了,以这样的关系,彼此之间的行踪其实应该比他们父母了解得更清楚。萌萌今日却在电话里问她儿子是否回帝都,似乎情况有些不合理了。这两孩子本来在泸城同游,就算分手也该知道个大概情况。而且,昨天才分开,今天就不知道情况了,感觉就很奇怪,不太合情理。
难道,真如好友所说,那个朱大小姐已经悄悄出手,让两孩子之间产生了什么间隙了?!
卫丝颖越想越不安,想也没想,立即就拔了儿子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心里就更着急了。等到吃完饭后,她还没接到儿子回拔的电话,就感觉肯定出问题了。急忙就给厉锦琛的两个重要的特助打电话,王致诚,和张小苗。
王致诚接到总裁的母亲大人的电话时,也是吓了一跳,“夫人,您别急。我刚才泸城回来,boss他说要亲自去港城分区巡视一下。您知道最近那边和深市突然闹了个大牛市,boss放心不想就想过去瞧瞧。”
卫丝颖立即冷哼一声,“你还想在我面前打什么马虎眼儿。以往再忙,就是跟星旗国的国务卿开会,我打过去的电话他也会接。今儿我打了半天,没接又没回。什么大不了的会议,有咱们老家伙的命重要吗?我不管你什么理由,给你十二个小时把人给我找到,让他立即给我和他爸打个电话,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事要问他。”
说完,咔嚓一声重响,电话被挂断。
王致诚可是一脸的苦相,叹声叹气地埋怨着大boss这玩的是哪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游戏,继续拔厉锦琛的电话。之后经张小苗的提醒,才又转了搜索方式。
“酒店根本没退房。服务生说住在里面的客人也一直不让人进屋,从录相上显示,估计boss还在屋子里。不过要是boss愿意,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来,不被任何监视器发现,也是轻而易举的。但是,boss这么隐藏自己的行踪,有什么理由呢?”
这个疑问,现在除了当事人,恐怕无人能知。
……
“爸,别怪媳妇儿我丑话说在前头,不管朱家那丫头在你们面前怎么献殷情,讨好卖乖,那都是其心可诛!”
“妈,我和厉珂的意思,你们十五年前就知道了。别以为,时过就境迁了。就去年琛儿依然去了德国……好在自从有了小萌萌之后,他的情况变化了不少。等过年时,让琛儿把那姑娘带回来给你们瞧瞧,就知道了。”
是夜,心情不安的卫丝颖一咬牙就给公婆去了电话,且秉持她一惯的雷厉风行,开门见山地把事情捅破了窗户纸。这让厉家的老先生老太太也不免惊了一跳,对于这个三儿媳妇儿的态度,更多的还是同情和包容。
之后,厉老太太询问丈夫真正的意思,“唉,我瞧着小朱这孩子也挺不容易的,但咱家那两小子要是没福份,这么一直耽搁着人家,也是不太好啊!”
厉老爷子叩着金丝楠木的老圈椅,恨恨地说,“你这个三儿媳妇儿啊,以为咱们真是年纪大老糊涂了不成,没事儿谁会在孙儿辈的那些情情爱爱里当配角瞎折腾?!平常爱看那些肥皂剧的是你们这些老婆子,可不是我这个老头儿。要不是你白日里在贺小子他媳妇儿面前说话没个收敛,那丫头会跑去你三儿媳妇儿面前打小报告。”
不愧是帝国曾经的第一大参谋长,一个电话就立即分析出了前前后后的门道儿。老太太听罢,无奈地叹了口气,直要老头子拿出主意来。
厉老爷子当然不可能被儿孙们呼来喝去,心头自有一把如意算盘,“既然那大的小的,连那么多外人,都护着那个小小丫头,咱就等着人来给咱拜年,瞧瞧看,到底有些啥能耐再说。”
厉老太太一听就知道丈夫又起了什么心思,不由笑骂两句,便将事情揭了过去。
然而,厉家人此时远远不知,朱婧慈和厉锦琛此前的几番较量的激烈,更不知朱婧慈的决心和疯狂。
也正是这几日,朱婧慈借父母拜访老干部的机会,不动声色地跟一群老太太们搭上了线儿。这群老太太们,多数孙儿已经长大进入奋斗期,虽然不少已至适婚年龄却多数还未娶妻生子,正好处于一个相对空闲的时期,难免寂寞无聊。
刚好厉家老太太就是其中一员,一生得三子,三个儿子生的又都是儿子,竟然没有一个女儿。眼下三个孙儿都忙于事业,大孙和二孙都是军人,那婚事短时间真没瞧头。倒是幺孙儿从商,听说已经定下了一个才刚上大学的小姑娘。但由于种种原因,还没能见着面儿。
朱婧慈利用老妇人们的这个空档,各种殷情讨好,尤其是对厉老太太和二儿媳妇儿,一连几日借口来探望陪伴,很快就让老人们放下戒心,喜爱不矣。并从二儿媳妇儿那里,套得了一些消息。之后,那日贺晋携妻朗东霞到老干部聚会的活动上慰问老人们,一堆老家伙们最喜欢谈的当然都是子孙们的事儿。三言两语之间,就让朱婧慈挖到了意想不到的情报。
原来,姚萌萌和厉锦琛的婚事,竟然是贺晋从中牵线搭桥给搞成的。表面上说因为贺英琦拒绝幼时与姚萌萌定下的娃娃亲,厉锦琛因为贺晋即是自己的授业恩师,又是父母的救命恩人,从而认了贺晋为干爹,代表贺英琦完成了跟姚家的婚约。实则,要是有心人看看结婚前后那段时间,厉锦琛正在进行什么样事业计划,就能窥见这桩“报恩型婚姻”的真正内幕了。
其实有很多有人都不知道,对于军部的那帮子大佬们从开国元勋那一代传承下来的一些难于改变的传统里,就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成家者,不谈立业之本。
那个时候,厉锦琛要从老军工手里竞争得到军部的订购单,已婚的身份肯定比未婚身份更容易获得大佬们的信任。别以为这是在说什么笑话,或者觉得这种要求实在奇怪没必要,但事实上如同曾经在星旗国上演了为时一年多的那起总统外遇弹骇案来说,连老外那样open的国家里,国民们对于总统个人行为是否俭点都有那样高的要求,虽然这只是别人的私事,并不代表其执政能力的高低,可事实上,在这种社会风气民俗之下,想要做一些事,就无法免俗。
如果是同样的竞争者,军部的大佬们当然会选择一个看起来更稳妥、负责的人来做,而老一辈们评断一个男孩真正长大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的标准,就是结婚成家,承担起一个做丈夫的职责以及做爸爸的责任。只有真的经历过这些,才能称这个男人长大了,成熟了。否则,只要一日未成家,在老一辈人眼里就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虽然,这种观念有些迂腐,也有些不通情理,不公平,可也不是完全没有一点儿道理的。至少以那些老人瑞们近百年的人生经验来说,有家世的男人更值得人信任、依重一些。
若非如此,被风传为不婚主义者,不管异性甚至连同性都不易亲近的厉锦琛,怎么会选择娶一个乳嗅未干的小娃娃呢!而且,还是名符其实的闪婚,两人婚前根本没有什么情感基础,一切不过是因为——利益。
这是一场纯利益的婚姻!
虽然姚萌萌本身并没有什么价值,但是她成为联系两大利益交换方的重要的活体砝码,天平另一端的砝码,就是厉锦琛目前最重视的军工产业。
朱婧慈在搞清楚了这一切的真相之后,高兴得甚至一夜未眠。不过是一场利益婚姻,只要是有点儿血性的男人,谁会喜欢这种交换型的婚姻关系。以厉锦琛那样傲气的性子,怕是根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一点真相吧,包括那个叫姚萌萌的砝码。
至于姚萌萌那傻妞儿,据她目前掌握的资料显示,这姑娘太喜欢看小说,且都是些没有营养的爱情小说,大概是真的相信了厉锦琛对自己这种灰姑娘一见钟情了,才娶了她吧!把她救出贫瘠低下的生活环境,高考的分数差那么多,还把她弄到了帝国最好的大学,学习最好的专业。可惜,这叫花子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听妹妹说,第一学期就挂了三科,成绩实在糟糕得很,不过就是有点儿小聪明和好运气罢了。那也全是因为厉锦琛给她当靠山。若是哪日,厉锦琛撤走了一切,这小丫头肯定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也不灵,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呵呵,姚萌萌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她当然可以理解,可是更多的却是同情了。很快她就必须从这个美梦中更醒了,毕竟人不可能一辈子自欺下去,不是吗?
可朱婧慈并没有高兴得太久,苏佩佩的一个电话打过来。
“朱小姐,不管你有多自信能夺回厉锦琛,但他毕竟已经结婚了。想要破坏他们的婚姻关系,若由你直接出手,你不怕传出去会有失自己和家族的颜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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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
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情、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情,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
206.小心你的贞操(上)
话说萌萌出‘门’赴了何班长的约,何班长很诚恳地向萌萌表示了歉意,希望萌萌能邀邓宝宝出来一起玩。萌萌忍不住开了何班长的玩笑,可把男孩给窘坏了。
“萌妞儿,我说你出‘门’一趟,越来越会损人了啊!以前可没见你嘴这么欠的,真是够得上伶牙利齿了。哎哎哎,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何班长夸张地叫起来。
萌萌歪了歪小嘴儿,哼道,“班长,你就是想泡我们家宝宝,明说嘛?说什么人多好热闹,这借口听了真耳朵疼。”立马掏了掏耳朵。
“哈哈,班长,你再叫一个美媚,那是不是故意要让咱们两个‘女’生落单呢?是不是应该再多叫些帅哥出来,才不是只热闹了你一个人,把咱们给冷下去了?”陈心洁因为跟班长家住在一幢楼,也跟着来了。
萌萌也没有去介意那么多,现在她的确更希望气氛越热闹越好,立即就给邓宝宝打了电话。何班长得知小美人很快就到,也开始翻电话本儿,想要叫些哥们出来帮忙凑份子。
一行人约在了市中心很繁华的中心公园碰头,何班长约来的男生先到,看到萌萌就立即吆喝上了,要她赶紧讲讲《奇遇王子记》。
“那可是亚特帝国响当当的皇太子和王子殿下,不是一般人能看得到、‘摸’得到、说得上话的大人物呢!这其中的渊源,那说来话就长了——”
萌萌故意卖起了官子,一下子惹得众人的小心肝儿都跟猫抓似的,追问个不停。她这小手一指,就让在场姑娘们人手一罐‘奶’茶,等到了邓宝宝之后,一行大队伍就开进了公园里,边走边侃大山,快乐地‘交’流着彼此的各种见闻。
男生们初见到萌萌的衣着打扮时,也起了一阵儿哄。
有人就调侃,“萌妞儿,听说你这是傍上了大款,读上了帝都大学,难怪这连衣打扮都上档次了。”
这话里有多少嘲讽,多少玩笑,萌萌一笑置之,就话侃了回去,“那可不。我家大叔可是个顶瓜瓜的大人物,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也和承袭祖荫差不多,有利也有弊嘛!”
她这话说得不卑不亢,有情有理,旁人听出了味儿,也非常识趣儿地没有再拿个中之事,瞎做文章,立即转移了话题。
不知不觉之间,萌萌在一线大城市里接受到的先资讯,观念,见识,让她成为这个三线小城市里的众多同龄人里,谈吐不俗的‘女’孩子。渐渐的,不少话题都以她为中心展开。在老同学们的观感里,对萌萌的印象也悄悄发生着改变。至少,她再也不是众人口中的那个“萌呆儿”了。
聊了一会儿时,有男生突然问起何班长,“之前你在网上说,曾美丽明年开‘春’也要到帝都去读预科了吗?怎么不把她叫来一起玩玩?不说你们的误会已经解除,都和好了吗?”
刚刚上大学的这个年纪的孩子们,其实多数还是很单纯,喜恶爱憎都非常直接,行事也更爽快。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若是诚心道歉,很快就毫无介蒂,又称兄道弟了。何况是美人先低头,男子汉们自然不会小家子气了去。
那男生说者似是无心,何班长却有些紧张地看了萌萌和邓宝宝一眼,见两‘女’孩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才道,“曾美丽她这两天好像在走亲戚,说不准时间。要不,我现在打个电话问问,看她能不能出来一起玩玩,今晚大家涮火锅去?”
萌萌非常大方地叫了一声“好啊”,邓宝宝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异议。陈心洁开始数落着附近好吃火锅店,提议着选择哪一家更经济实惠。众人很快就选出了一家,就往那出发去了。
何班长联系了曾美丽后,曾美丽听到又有萌萌和邓宝宝在场,还有本来跟萌萌就要好的陈心洁,便没有答应来赴约。萌萌听说后,倒也暗暗松了口气。
殊不知,曾美丽早萌萌一步从泸城回到涪城后,因为和母亲一起折腾出了一顿天价饭局,被父亲和舅舅联合批斗了一晚。要不是母亲于美萝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两个男‘性’长辈给吓住了。恐怕还会闹到天亮都没个消停。
可也由于那顿天价饭局,她这个本来该华丽丽胜过所有人的新年,一下子变得干瘪瘪苦哈哈,连‘门’都不敢出了。那晚一口气吃掉了父母的所有年终奖金,连同她一年的零用钱、压岁钱都给吃进去了。虽然还不至于把家里存着的老本给吃没了,但曾强却是铁了心要让家里两个‘女’人长长记‘性’,记住这个大教训,坚决握住了家里的经济大权。说至少要半年后,才肯放松这根‘裤’腰带儿。
出‘门’儿没钱,那感觉是说话没劲,走路也打不直腰肝儿,这教向来宽裕舒服,喜欢在同学朋友面前炫摆的曾美丽哪里受得了。与其出‘门’缩手缩脚让人笑话,还不如待在家里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可是曾美丽天生就不是个能在家里宅得住的人,上网冲‘浪’时,在群里就看那男生发聚餐的照片,正好就拍到了萌萌等在座的‘女’孩们。那随便晃一圈儿,就能看出,在场‘女’孩里就数姚萌萌最有档次。瞧那羽绒服面料,款式,最惹眼就是帽子上的的超大超丰满真皮草,就不是旁边一般小‘女’生的学生绵袄子能比的了。再看小‘露’半截的背包儿,以前她会讳心地说那是仿版a货。现在,只能看着咬牙干瞪眼儿了。
羡慕妒嫉恨哪!
可恶啊,要不是因为姚萌萌在那顿饭后又打包了一堆好吃的,竟然足有两万多块钱哪!她现在也不用蹲在家里,苦哈哈地瞪着电脑屏幕,还是一肚子怨愤不甘。真是太不公平了!
恰时,于美萝下班回来,叫‘女’儿吃猕猴桃,说是专‘门’在新开的大超市里买的,几块钱一个。也是想讨‘女’儿开心,去去晦气吧!
曾美丽从卧室出来,一脸的不乐意。于美萝问了两句,就把话全套出来了。
听‘女’儿抱怨完,于美萝就笑了,立即从包里拿了几张红头钞塞进‘女’儿手里,道,“不就是几个钱的事儿,你爸就是小气。咱把眼光放远点儿,只要做对了人,以后这东西多的是。下次他们再约你,就出去玩玩,怕什么!咱们是‘花’多了点,可又不是‘花’不起。现在你爸和我的收入情况,比起姚家那两口子,要是一个天一个地。对了,那个姚萌萌知不知道她父母的事儿?”
曾美丽立即双眼大亮,“好像不知道的样子。要是真知道了,以她那‘性’子恐怕没那么好心情还跟一群男生吃喝玩乐吧?不过也不一定,万一她就仗着傍上的那个老男人有钱,根本不担心呢?妈,我先去探探。要是真不知道的话……”
曾美丽终于满血复活,叼着水果又高高兴兴地回屋去了。
于美萝看着‘女’儿开心的样子,也松了口气,想到姚家人,心里一阵冷笑,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就算‘女’儿傍了个大款又怎么样,一家子还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工人。没权没势,还不懂得人情关系,被人涮了下来,那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呵呵!
……
一连几日,萌萌都跟同学玩在一起,姚爸爸也十分喜欢‘女’儿多跟人打打‘交’道,磨练一下应对人情事故的能力,也有利于以后独立在社会上行走,积累经验。
这日,何班长又起意约众人到熊猫园来个故地重游。众人事先一阵打趣儿后,也都欣然前往。而姚爸爸听说‘女’儿要走那么远,就说要送‘女’孩们直接到熊猫园。
“爸,往年你们单位这时候不都‘挺’忙的吗?你怎么有空请假呀?这一来一回的,也要半天时间呢。”
姚爸爸所在的部‘门’,每到年末都要担负起检察全厂生产线的安全问题,也是举足轻重的。而萌萌记得曾经有一年,因为有人在这时候请假,检察工作没有做好,导致正值放‘春’假时厂里就发生了火灾。以至于整个部‘门’的季度奖金都被扣光光了,还做了全场的批评检讨,很是‘肉’痛啊。
“没事儿,爸爸刚好有空。要不是你们定在明天,还没这么好机会让你们搭顺风车。”姚爸爸轻松带过,萌萌也不疑有他。
隔日,‘女’孩们坐着姚父的车,一路高歌猛进,开心得不得了。
萌萌也想不到,半年前她还暗暗羡慕着曾美丽有父亲开车接送上下学,半年后的今天,父亲就开着小车送她和要好的朋友们出去玩了。做‘女’儿的,对于父母的这种变化也是有些小小的虚荣心的。
不过走在半路上时,萌萌突然接到了向东辰打来的电话。
“在哪儿?”
“啊,班长,你,你回涪城了吗?我和朋友在外面玩呢!”
“在哪儿!”
向大班长的脾气可比何班长差太多了,问一次得不到答案,第二次的口气就像要甩电话的节奏了。萌萌立即报了熊猫园的大名,还想问问对方情况,这电话就给砸了,不免嘀咕起来。旁边的‘女’生们也趁机拿她打趣儿。
萌萌无所谓地说,“就之前跟你们说过,我们班班长。虽然脾气差,没耐心,冰山面瘫脸,不过人‘挺’好的。”
‘女’孩们听了前面几句形容,同时拉脸唏嘘,“这还叫人好啊!”
萌萌也觉得自己的形容不太对劲儿,又亡羊补牢道,“哎,向班长很强的,他可是咱们城的理科状元呢!对了,心洁你见过的啊,就是向东辰啦!”
陈心洁一想起那个男孩,就直摆手表示“敬谢不敏”,心里却是又一阵儿羡慕。邓宝宝立即就笑开了。
萌萌也不好意思再辩驳什么,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向东辰叹气,不是姐妹不‘挺’你,实在是班长大人您真的“臭名远播”了唉!
这一下车,萌萌就被向东辰给截去了。
姚爸爸担心‘女’儿,立即上前说和。向东辰看到姚父,也不好意思太无礼,立即松开了萌萌道了歉。姚爸又教育了几句,得到男孩的点头保证后,才笑着离开了。
等到汽车一走,向东辰又故态复萌,抓过萌萌就走掉。
“喂喂喂,向东辰,你刚才跟我爸保证过不欺负人家的啊!你干嘛啦?人家今天第一约的可不是你!”
向东辰将人拉到了僻静的角落,脸‘色’沉沉地看着呲牙歪嘴的小丫头,目光深深地盯着人看了半晌,看得姑娘心里直发‘毛’,才突然开口问,“厉锦琛最近在干什么?”
“咦,你突然问大叔,想干什么?”萌萌立即警觉起来。
向东辰抓住她,“你不知道吗?”
萌萌忽觉不安,却扬起下巴道,“我当然知道。大叔他巡视完泸城分部,就去港城了。那里是慈森集团在帝国的三大分部之一,最近不是又闹了个夸张的牛市,所以他要亲自去看看。”
向东辰眼神更沉,“你确定他现在是在港城,而不是在别的地方?”
萌萌张嘴,哑然。
向东辰突然移开眼,眉峰却皱得死紧,咬了咬‘唇’,下颌似乎‘抽’得更紧,像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萌萌的心不自觉地沉了下去,退了一步,“向东辰,你到底什么意思?”
向东辰看着‘女’孩变得有些难受的脸‘色’,忽然不忍,道,“没什么。就是想确定一下情敌有没有跟来,短时间要是他不出现的话,你就是我的了。”
说着,他长臂一勾,竟然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将姑娘挟进胳膊,回头迎上了姑娘的同学,还主动地打招呼进行了一番极有“威胁‘性’”的自我介绍。
“我姓向,全名向东辰。我只是到涪城来读书,老家在碧城。这只小熊猫是我先拣到的,有什么事儿,都有本少爷罩着。”
男生们一听这话,简直就是惊为天人了。‘女’生们,以邓宝宝为首的可笑得合不拢嘴。但站在人群后的曾美丽却暗暗攥紧了拳头,她直觉这话都是向东辰跟自己说的,因为当初补习的那段恩怨。
随后,众人都领教了向大班长的脾气差,没耐心,冰山面瘫面,全程只有萌萌姑娘敢对这个气势十足的男生大呼小叫的,仿佛完全免疫于其冷酷气场似的,倒是让男生们好一阵儿佩服。不过很快,在众人走累了玩饿了的时候,向大班长的“好人牌”打出来,所有饮食费用全包了,立马获得了男生奉为爷,‘女’生们对着萌萌嚷妒嫉。
在这样一顶安全帽的保护下,萌萌当然没有再经历曾经那些“踩人”、“贬人”的意外了,这一日都过得很顺遂。
临近晚餐时,向东辰又请众人到城里新开的那家大酒店吃饭,正是萌萌父母曾经请厉家夫‘妇’的那家。何班长有些不好意思,说一天都让向东辰请完了,这晚餐一顿就由大家凑份子请他一个人。
向东辰也不是完全一点儿不通人情事故的人,这一天处下来,眼里也有了一些人,特别是对萌萌真心诚意的人更容易获得他的好感和尊重,何班长说出这个提议时,他没有立即同意,换了种调侃的语气跟男生们打‘混’唠叩儿,最后众人才知道那家大酒店是向大少的家族产业,就没有再坚持下去了。
末了,邓宝宝凑到萌萌面前,哼哼,“我说萌妞儿,你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前不久才邂逅王子,这会儿又有世家公子爷任你差遣,你快让我转三圈儿兜点儿你的桃‘花’运哪,姐妹也好想邂逅个高富帅啥滴!”
萌萌哀叫,“邂逅一个就够了啦!要是同时砸你三个,看你能有多美,不烦死就算万幸了啊!”
“萌萌。”曾美丽突然‘插’了进来,笑道,“听心洁说,之前是姚伯伯开车送你们来的,一会儿我们去吃饭,能不能搭个顺风车啊?”
对于曾大小姐竟然肯低下身段来求搭车,萌萌觉得有些奇怪。眼下人并不多,‘女’生其实就他们四个,萌萌也没理由拒绝。
“不用了。”但没想到向东辰这个大少爷直接挥手给抹了,“我让酒店的人开了个大巴过来接我们过去。你给你爸说一声,不用他再跑来了。晚点儿我送你回家。”
“向东辰,你能不能再霸道一点啊!”萌萌鼓着小脸,也只能人父亲打电话过去了。
邓宝宝笑坏了,调侃,“向大少,你是不是想知道萌萌家的新房在哪里,明早捧着鲜‘花’等在人楼下唱情歌呢?”
向东辰双手一抱‘胸’,回道,“有何不可!”
刹时,一群人可乐开了‘花’,算是完全领教了向氏幽默的‘精’华所在。
向东辰哼一声,掏电话联系人去了。
曾美丽见着这难得的空档,立即又蹭到了萌萌身边,闲话家常,“萌萌,你爸不该是在上班,怎么今天有空送你来玩呢?从涪城到熊猫园,少说也要开半个小时车了。”
“哦,他说不是很忙,我也奇怪呢!”其实她更奇怪的是曾美丽怎么关心起自己父亲的事儿来。曾家父母都是公务员,跟自己只是工厂工人和小干部的父母,八竿子打不着。
曾美丽心里肯定萌萌不知道家里大人的事情,心下冷笑,表面却继续随意说着,“哎,其实我就是听我舅舅说,你知道我舅是高工嘛!他现在已经在鲁省齐城的一家大型重工厂担任总工了,昨天我们家团年,我听他说,你爸厂也开始改制了呢!”
萌萌心头一跳,还想再问几句,向东辰已经过来了,曾美丽立即掐了话头子就跑掉了。她却隐隐地感觉,这个曾大小姐肯定是话里有话。
父亲所在的工厂也曾是从兵工产业转型而来的,近几年的确听说跟不上市场,连年亏损,已经从减产开始到减员了。曾经一度招来的很多合同工都被裁了,而父亲是正式有编制的老员工,且还是属于技术型的小干部,一直说都是满稳当的。母亲也在她面前埋怨过父亲人太老实,人情事故不够圆环,担心父亲被人穿小鞋。
企业改制她并不太懂,但所有人都知道,改制的第一个最大影响必然就是员工,其结果只有一个:下岗!
回去的路上,萌萌有些提不起‘精’神。向东辰跟几个男生打了会儿牌,就发现姑娘‘精’神不佳,甩了牌过来关怀。就在那时,陈心洁突然指着窗外叫了起来,“萌萌,刚才我好像看到叔叔的车了呢?好像姚叔车上还有人,不过他好像朝另一个方向开出去了。也许是我眼‘花’吧?那个方向应该是出城的,都这个点了,他出城做什么呢?哦,大概是我眼‘花’了,应该不是姚叔叔。”
萌萌想了想,就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姚父那边的声音却很安静,不像是正在开车。但她心里,却有些放不下了。
吃饭时,向东辰让萌萌点菜,萌萌却没有什么兴致和;有口,将菜薄子递了出去,曾美丽一把接过就表示自己在这家吃过几次,知道口味,于是就成了众人的点菜军师,开始大刀阔斧地点起菜来。事后,萌萌不小心瞄了下向东辰签的帐单,看到金额才吓了一跳。心里暗忖,看来曾美丽对于之前泸城的那一顿天价饭局,并不像表面上表现得那么平淡哪!敢情这次是铁着心,趁机报复啊。竟然点了五位数的饭菜!
虽然,这只是当初饭局的十分之一罢了。
可现在请客的是向东辰,要报复直接找她啊,凭什么让班长来顶这黑锅。
“我们才十几个人,就点了三十多个菜,好像太‘浪’费了吧!依我看,按一人一盘的量,男生上浮一点五盘的量来算,就点二十个菜够了哈!哦,这个酒太贵了,而且你们不都喜欢喝啤酒么,白酒多没劲儿啊!我知道有一种水果酒的配法啊,我给你们醒来喝,可好喝了。‘女’生可以美容养颜助睡眠,男生可以健体强身,别笑啦!我这个可是深得帝国第一时尚养身‘女’魔头卫‘女’士的亲身真传呢!”
于是,在萌萌一番大刀阔斧的宰宰杀杀,以及‘诱’之以利、动之以情的各种‘花’腔下,菜单进行了一次‘精’彩的大浓缩。曾美丽本想再看菜谱,也被向东辰一个眼神儿,让负责的经理一把收走了,只能暗恨咬牙。
向东辰送萌萌回了家,看到小区环境后,也不禁赞了几句姚父的好眼光。
萌萌回道,“这是致诚哥哥帮我们家选的。”当然,这里面肯定有厉锦琛的意见。
向东辰立即沉了脸,“哼,难道选的地方靠水那么近,也不怕发洪水被冲了。”
萌萌立即气得大叫,向东辰继续戏谑调侃,两人吵吵闹闹到了单元楼下,萌萌就把向东辰使劲儿往外推,跳进大‘门’里上了锁,在玻璃‘门’内得意地做鬼脸。向东辰竟然做了一个“小白痴”的手式,让萌萌大为吃惊。
“好了,快上去。”向东辰摆了摆手,忽觉一抹寒意窜过,目光警觉地朝四下看了看,灯影绰绰间,小区的绿化做得相当优美,每一单元之间,都隔着十分漂亮茂盛的绿化带,并没有什么异恙,又道,“没事儿晚上别出来瞎溜哒,最近涪城可有‘色’魔出行,小心你的贞‘操’!哦,我忘了,你的贞‘操’早就‘交’待给厉锦琛那个老家伙了。算我杞人忧天!明天见。”
“喂喂,向东辰,明天人家要睡懒觉,不要见啦!”
男孩已经转身走远了。
萌萌原地跺了跺脚,转身上了楼。
那时,向东辰走进了一丛芭蕉树下,看到‘女’孩所说的套房房间亮起了灯,才离开了小区。
萌萌回家时,母亲留言说去了姨妈家拿东西,父亲竟然也没回家,屋子里就她一个人,打开电脑后,仍然没有厉锦琛的消息,顿时觉得一日的疲倦都涌上心头,心里某处空得厉害,在没人的屋子里就更觉得难受。
“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啦?那我下去等你哦!今晚跟班长他们吃火锅太撑了,我就在小区里转转消消食,等你啦!”
拿着手机和钥匙下了楼,来到她‘挺’喜欢的‘花’园里兜圈子,因为时间也近八点,冬天也比较楼,散步的人几乎很少。走到小竹亭里时,她按下了那个号码,咬着‘唇’儿听着接通后的嘟嘟声,心儿不自觉地悬了起来。
小竹亭三面都被翠竹环绕,唯一一面开敞的入口望出去,路灯点缀在小径上,却是弯了一个弧儿就又被一丛丛高大的芭蕉树挡住直接的视线,这里便形成了一个相对隐蔽的空间。
亭子里的‘女’孩低头看着手机,十分专注。完全没有注意身后的树丛里窜进了一抹人影,无声无息地欺到她身后,两只手臂伸出,一只捂向她的嘴,一只箍向她的腰。
“啊唔!”
‘女’孩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声,双眼瞬间瞪大,瞳孔急速收缩着,却在几秒钟这后,慢慢萎顿了下去,闭上了双眼。
恰时,小‘花’园的几盏灯也无声无息地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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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
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情、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情,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73593+dsuaahhh+24395560-->
01.她该如何决择?
萌萌只感觉,光明和温暖从这一刻开始,彻底离开了她的生命。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每每想起这从这一晚第一次发生的这件事,她都会恐惧得浑身颤抖,满心哆嗦,无法正常言语,说不出的痛苦,似乎要夺去她一生的快乐和幸福……
那种感觉,只能用诡异来形容——她看不到,却能听到,就像从深深的水底听到水面上发出的声音,沉闷而‘混’浊,似乎是因为视觉受限之后人类的听觉就会特别发达,那声音虽然‘混’浊,却一声比一声更清晰。
那是一个男人。
一个成年的男人。
她根本不认识的陌生的成年男人!
他想干什么?
向东辰离开时,那句不知是出于无心还是有意的戏谑之话,猛地‘洞’入脑中:没事儿晚上别出来瞎溜哒,最近涪城可有‘色’魔出行,小心你的贞‘操’!
难道是向东辰他……不!这个念头在冒出来的瞬间就被扑灭,刚才男人抱住自己时的庞大壮硕的身形,并不像少年人那么单薄瘦削。可是在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里,她倒宁愿是向东辰终于爆‘露’了他“流氓世家”的本‘性’,跟她开的一个玩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可怕的……恐惧的……无法挽回的……
她没有一丝力气,可是意识却非常清醒,感官更随之敏锐得连一个微小的刺‘激’,都禁不住想要颤抖——他正在解她身上的衣服。
不,更准确地说,他是用扒的,而且动作极其不温柔,非常粗爆,甚至迫不及待地拉扯着,撕掉了她的一颗扭扣。
她万分后悔以为在这还算是城里较为高档的小区里,应该是很安全的,那些什么‘色’魔、变态、猥亵狂……不!那双大手突然就钻进了她的衣服……老天!为什么要让她保持这样清晰的意识,和如此敏锐的感官,这是老天爷故意要让她看清楚,这一切根本不是玩笑,也不是一个梦吗?!
不,不要……她想要挣扎,逃脱,可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感官敏锐得不可思议,那只格外粗糙的大掌开始肆意凌虐……她惊得想要放声大叫,可是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量都没有,那滚到喉口的声音就像梦镜中被压在了巨大的山石下,根本发不出声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早已经顺着紧闭的眼眶,打湿了双颊。
紧接着,她感觉到一股呛人的酒气‘混’和着浓重的烟草味儿,直直冲进了她的呼吸、嘴里,那个陌生男人竟然在‘吻’她,他包住了她整张小嘴儿在嘴里咂‘吮’着,技巧颇为高超,粗重的呼吸声全滚进她耳中,糜‘乱’,邪恶,让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正在被一个陌生醉汉给猥亵了!
不,不要,放开我!
呜呜呜……大叔——
爸爸,妈……
向东辰……
呜呜,宝宝……
呜……
“啊呃……”
不要,大叔——
……
萌萌再次恢复意识时,感觉脸颊有些疼痛,睁开眼就看到父亲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有一刹分不清今昔是何昔。
姚父紧张地询问,“萌萌,你怎么在这种地方就睡着了?这天儿多冷,你才穿这么点也不怕着凉?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没轻没重的,要是感冒了,这大过年的什么好吃的东西都吃不了。”语气里带了些明显的责备,“回头可别跟我和你妈嚷嚷可怜,唉,怎么才说你两句,就哭了……”
“……爸!”
萌萌唔咽一声,一头撞进父亲怀里紧紧抱住父亲,用力吸着父亲熟悉的气息想要找回些心安,可是眼泪却止不住地簌簌往下掉。
姚爸突然觉得‘女’儿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可是一时又想不出来,“萌萌,你是不是之前给爸爸打了电话,就跑下楼来等爸爸了?”
姚爸爸在心里算着,这前后其实也不过半个钟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儿。
萌萌只是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心里一直反复着一个声音,之前发生的一切,应该都是梦吧?那都是一个恶梦,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
姚爸又问,“该不会是,之前锦琛说会陪你回家,人家工作忙临时没‘抽’得出时间,你就跟人家闹脾气了?”想了半晌,姚爸爸觉得只有这个问题,才会让‘女’儿此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么伤心了。记得,她白日里跟同学们玩了一整天,给他打电话时声音听起来都‘挺’高兴的。
萌萌一边摇头,一边又点头,她下意识地不想让父亲知道,更教父亲担心。可一低头,就发现自己衣领上的一颗钮扣不见了,吓得她浑身僵直,一动不动。
正在这时,她兜里的电话就响了,她伸出右手去‘摸’右边的口袋,因为这是她习惯放手机的位置,可是,这一‘摸’,却落了空。她的心,也跟着失去了重量。
电话在左边口袋里,拿出来后,她看到了上面的来电显示,男人英俊成熟的侧颜,此时看起来竟然有些扎眼,让她久久地没有力气划开那条短短的绿‘色’通道。
“萌萌,锦琛这不是打电话来了,你怎么不接?”
姚爸爸见‘女’儿发愣的模样,心里隐隐的不安,立即拿过电话接通了,“喂,锦琛啊?我是。萌萌她啊,这丫头……唉!”
电话又被‘女’儿抢了过去,姚爸爸只得一叹。
萌萌颤抖着手,将电话靠近耳边,听到那里传来一个低沉柔和的熟悉嗓音,“萌萌?”
那是怎样的心有灵犀,让他立即就感觉到电话被她拿回了呢?
“大叔……”可是一出声,心底深入就划过一抹疾痛,喉咙口就像被什么巨爪给死死扼住,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厉锦琛似乎一下子感觉到‘女’孩情绪的不对劲儿,声音徒然高扬,“萌萌,抱歉,我……”随即,声音又迅速低沉下去,终至消失。
一时间,电话双方,各怀心事,陷入一阵死寂中。
久久的,电话里只有‘女’孩低低的啜泣声,‘抽’息声,男人缓慢而悠长的呼吸声。
他看不到,‘女’孩紧紧握着自己‘胸’口的衣领,五根细细的手指白得似要被折断,更似在扼住她从心底升起的恐惧不安和渴望求救,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脚步虚虚浮浮,只能任由父亲半扶半抱着往回走。
她也看不到,他的世界也一片黑暗,望不到头的黑暗,他听着她的哭泣声却无能为力,焦急得扒‘乱’了满头发,衬衣的扣子都被猛力扯坏了,浑身皱巴巴的丝毫不像平日‘精’明干练的商务菁英。他真想‘插’上双翅奔过去抱住他心爱的姑娘,可是他却觉得双脚如上镣铐,举步维艰,背负大山。
两个人,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索紧紧牵系着,一齐走向前方无边的黑暗深渊。
“萌萌,别哭了。我食言没有陪你回家,全是我的错。”
“不,不是的……”
不是的话,那是什么呢?!
她突然想,如果他能依言陪自己回家,她也许就不会在这个时间段独自一人跑出家来,就不会遭遇……其实就算他不陪她回来,至少能回她几条消息,或者打个电话过来,而不是让她总是在疑云滚滚的不安中等了又等,盼了又盼,联系不上他,只能跟所有跟他有关的人打听他的消息,他却像是石沉大海,半个泡儿都没冒出一个。现在他终于有了音讯,却又挑在这个节骨眼儿,挑在她最心慌意‘乱’、无法思考的当口。
“萌萌,对不起。我这里一结束,我马上就来涪城。”他沉沉一叹,口气里都满是乞求,“乖,别哭了。你知道我最怕你的眼泪……”
“那我要你现在就过来,现在就过来!厉锦琛。”
她突然吼了出来,声音压抑得微微颤抖,有些变调。她心里,竟然开始有些恨他了。
姚爸爸不禁看了看‘女’儿变得有些狰狞的表情,心下隐隐地更不安了,脑海里迅速回想起什么来。
“萌萌……”他的声音多了更多的无奈。
“厉锦琛,如果我明天醒过来看不到你,你,你就不用来了。你总是食言,你总是让我……”
咔嚓,电话的嘟嘟声,比“失望”两个字更重地击疼了男人的心。
他愕然地看着电话,怔愣在那里,他这是第一次被小姑娘生气地挂了电话,第一次!
另一方
“萌萌,你这是闹的什么脾气?!阿琛他已经不是学生了,哪能像你一样任‘性’。你……唉……”
姚爸本想劝‘女’儿两句,可是一进屋,姑娘就冲回了房间,将房‘门’重重地关上,他敲了几下都没回应,只能慨叹“儿大不由爹”,离开了。
房间里
萌萌一头扑进自己的大‘床’,想要放声大哭,可是听到父亲还在‘门’口,立即拿过枕头捂住了脸,缩在墙角,压抑地大哭起来。
那时,被扔在‘床’上的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呜呜的声音,‘混’和着‘女’孩低低的呜咽,久久不绝。
不知过了多久,萌萌终于从枕头里抬起了头,双眼已经哭肿得不成样子,屋外隐隐传来了母亲和父亲谈话的声音,她心中莫名地一颤:如果父母知道她遭遇了那种事,会怎么样?毋庸置疑,一定会非常难过。而以父亲的直实和母亲的爽利,肯定会为她想办法把那个‘混’蛋猥亵狂抓到,为她讨回公道。
可是光想想,她就好害怕,她已经不干净了,她被沾污了,她已经不是大叔一个人的姑娘了——她已经因为自己的愚蠢无知,一手毁掉了他们的婚姻!
不不不,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绝对不能!就算是被出轨,那也是出轨。
可心里又一个声音在说:如果对方偷偷录下了什么东西,在她失去意识昏‘迷’的那段时间,拿来威胁她就范,她该怎么办?!情况会演变到那个糟糕的境地吗?这一瞬间,她脑海里闪出许多在网上看到的各种桃‘色’新闻,她从来没想到自己有可能成为其中的‘女’主角!
她立即站了起来,身形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在地,双‘腿’麻得厉害,就像已经不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可她顾不得这点‘毛’病,冲到自己新的可爱的梳妆台前,急急地解开了外套,一把拉下‘毛’衣领子,霍然僵硬在了大大的妆镜前。
镜子里,那截雪白的脖子上,一片青青紫紫的印痕,那么刺目,锁骨上的几处甚至还破了皮,留下了几个明显的牙印儿。身体的热气里,似乎隐隐地还沾上了那个猥亵狂身上的烟酒味儿,让她浑身一颤皮肤上立即生出一片片的‘鸡’皮疙瘩。房间里明明开着暖气,非常热和,可她却觉寒气打从心底里升起,瞬间遍布了全身。
她又捞起内衣,看到上面星星点点地密布着各种虐痕,指印,齿痕,掐痕,浓重的异‘性’气息从自己的身体里散发出来,如附骨之蛆,已经挥之不去。
“啊……”
她刚刚发出一个尖叫音节,就一口咬住了自己拳头,死死地忍住。她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真有种冲动想要拿拳头将那一切可怖的景象都砸碎……最终,她还是没用地一头埋进枕头时,像只可怜的鸵鸟,压抑地颤抖,浑身绷紧宛如弓弦,几乎再要用一些力量就会整个儿折断!
恰时,房‘门’又被叩响,传来了姚妈妈小心翼翼地询问,“萌萌,睡了吗?要不要喝杯牛‘奶’再睡,这是你公婆前不久给我们寄来的外国‘奶’粉,很好喝的。”
姚妈妈是跟丈夫讨论了一番,专‘门’借着牛‘奶’跑来探听‘女’儿情况的。现在‘女’儿大了,心事多了,父母‘操’的心却是不自觉地更多了。尤其是跟异姓‘交’往的问题,最让父母头痛。他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就算‘女’儿已经是个小‘妇’人的身份了,还是无法让他们完全放心。
房‘门’突然被拉开,萌萌头发散‘乱’,捂着眼睛嘟嚷着“人家刚才差点就快睡着了”,似乎还真是一脸困意,顺手就把姚妈妈手上的牛‘奶’夺了过去,之后立即又关上了‘门’。
姚妈妈心下不满‘女’儿的“无礼”态度,也懒得敲‘门’了,直接推‘门’进了屋,坐在了‘女’儿身边,开始进行妈妈式教育,苦口婆心地讲叙自己当年与姚爸爸坷坷绊绊的婚姻相处经历,言传身教地暗示加明示,不要跟丈夫闹小孩子脾气,要懂事,要大度,要包容,要体贴,要理解……等等,等等,萌萌只是吱吱唔唔地随口应着,忍着有些作呕的感觉,强自咽下一口口的热牛‘奶’,心里阵阵‘抽’疼着。
“……萌萌,阿琛是个好男人,这个妈能感觉得出来。只是工作忙,没能陪着你,这都是人之常情。他现在正是忙事业的时候,你要学着多体谅人家……”
天知道,她多想把一切告诉妈妈,就可以在妈妈温暖柔软的怀里放心地痛哭发泄一番,也许心里就不会这么痛苦难受。可是,她不能,她的身体不愿意,张不开嘴,心里就像撕裂了一样的难受。
“唔,妈,我知道了。”
好不容易她才勉强挤出了一句话应付母亲,姚母见‘女’儿神‘色’疲倦,也不好多说什么,又温柔地哄了几句,才离开了。而她前脚一走,萌萌立即从衣柜里拿出内衣‘裤’,冲进了浴室。她必须把身体上残留的那些,该死的味道通通洗掉,灭干净,一点儿都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那时,回屋的姚母听到外面‘门’开‘门’关的声音,不禁跟姚父母叹气,“我看那孩子好像还是在为阿琛没能过来在生气,不像是已经知道了你的事儿。要是真知道,刚才我说了那么多,她早就忍不住问出来了,不会像个闷葫芦似的,半点儿口风都没透。”
姚父听罢,才叹了口气。
浴室里
雾气氤氲中,大大的搓澡帕用力地抹过娇嫩的身躯,很快把一片片雪白的肌肤磨得一片涩红,甚至浸出淡紫的颜‘色’。水帘洒下,一大坨一大坨的泡沫流下,‘女’孩还在用力地挤压着沐浴‘乳’,一块香皂迅速去了一多半。
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整个浴室里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而那双伸出的五指,早已经被水渍泡得发皱,甚至被碱‘性’洗剂磨得层层脱皮,‘女’孩才扶着墙,关掉了‘花’洒。
——小*,这么快就湿了,早就被男人调教过的吧!
那个魔鬼在咬她耳朵时,说出了这无比下流恶心的话。
她一拳打在洗面台上,手疼,身心更痛,简直无法忍受……怎么办,谁来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怎么会是真的——她竟然被一个陌生男人猥亵了。
虽然她可以感觉得出,那个男人并没有彻底夺去她的贞‘操’,但是就回忆当时的一个细小情节,她都觉得难以忍受得想要立即死去。
“……呃唔,呜呜呜呜……”
她抱着头无力地蹲下地,又无法自抑地哭了起来,泪水夺眶而出,眼睛发刺,水珠滑下脸庞,脸颊上也刺刺地发疼,可是她除了用力地抹去,将皮肤抹得刺疼红肿,根本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来减轻心中的恐惧,负疚,不安,焦虑……极致的痛苦沦回……
——乖娃儿,下次我们玩个全套。到时候你莫又这‘门’拉稀摆带得。
男人最后吐出的竟然是地地道道的涪城话。
……
“王致诚,这已经是第几个12小时了,阿琛到底在哪里?!”
是夜,王致诚带着几个泸城公司的高管,其实吧就是为了撞‘门’时给自己壮个胆儿。在终于打通了酒店方的背后关系,由酒店经理拿着‘门’卡,打开了总统套房的大‘门’。王致诚实在也是没了办法,在卫丝颖下命令的几天里,他想尽了各种办法,甚至不忘拿萌萌做借口,联系厉锦琛,却都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
还有三五日,厉秘书长就要跟元首一起回来了,到时候要再找不着人,恐怕这‘性’质就要上升一个台阶。他是不怕被总裁的父母苛责,却更怕厉锦琛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除了慈森集团,还可能‘波’及到整个帝国的经济运营。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厉锦琛的身份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了,他肩上还担负有国家经济兴止的重责大任。
为此,他不得不出了下策,带人撞大‘门’儿。但由于大boss订的大酒店,其后台老板非常硬实,对于能与他国皇储预订一样的房间的客人,其保密措施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好,谁要想到这家大酒店来抓人,要是没有上面颁发的规规正正的搜索令或逮捕令,那是绝对没法把尊贵的客人们带走的。所以,王致诚想要撞‘门’儿,那也不是说一句就能成的,这两日也颇费了些功夫才办成。不然,早在那第一个12小时里,他就带人来撞了。
双扇大‘门’被打开时,王致诚第一个冲进屋,大叫着“老板”,没想到才冲进屋没几步,就一脚踩上个圆滚滚的酒瓶子,差点儿来个五体投地,在酒店经理叫着“小心”的惊呼声里,他脚步几个踉跄才扶住沙发稳住,但仔细一‘摸’之下发现有些不对劲儿,恰时经理先把房间的灯打开了,看清眼前的情景时,众人都是一片低呼。
那简直是一片狼籍,难以形容的‘混’‘乱’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台风过境。
随即,王致诚冲到酒店经理旁边把灯给摁熄了,在其疑‘惑’的同时,又跑了出去,一边拿着手机吆喝着“老板来电了”,一边招呼着众人不用进屋一探究竟了,里面没什么好看的云云,就把一众想要进房间的人给全挡在了外面。经理默了一下,立即明白了个中原因,迅速将大‘门’上了。
这房间里,并没有人。但是入眼的情况,用“糟糕”二字形容都不够,要是让太多人看到难免产生“不良猜测”,很可能对慈森集团造成影响。试想想,要是有人溜嘴儿爆一句“帝国最大金融集团慈森集团董事长在某某酒店无故失踪xx天”——完了,只要当天股市没收盘,那绝壁就是个“大跌相”,紧随而来的就是他们酒店被帝国的公检法警,还有军部,等等部分联合清查盘算,请去喝茶开会了。
王致诚把一众高管拦住之后,心里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郁闷。可他也实在没办法,只能棋行险招儿了。装模作样地拿着电话给“大老板”嗯嗯啊啊了一堆,就要按“大老板的命令”打道回府,心里却呕得不得了,想着回头只有到厉宅负荆请罪,争取宽大处理了。
一行人在电梯口议论纷纷,几个脾气较直的高管忍不住数落起王致诚。王致诚也只有往肚子里咽着苦水,面上点头哈腰地跟几人赔不是。
电梯铃声一响,王致诚埋头就往里冲,没想差点儿撞上出来的客人,急忙朝旁边让了开去,就听身后的一众人等竟然齐呼出声,“boss,您回来啦?”
什么?
王致诚一扭头,就看到厉锦琛冷峻淡漠的侧脸,急忙反身冲到面前,看清人后就是一声哀呼般的大叫,“boss大人,您这到底……我可找到您了,有大事情必须跟您亲自汇报,不然总裁夫人就要把我大卸八块儿了。”
厉锦琛被王致诚夸张的反应是触得微微拧了下眉,‘唇’角抿直,淡声道,“有话慢慢说。其他人有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都回去忙你们自己的吧!”
高管们面面相窥,直觉得今日这一遭是被王致诚给忽悠了,一个个都朝其打了个“稍后有你好看的”眼神儿,纷纷向厉锦琛示了意,离开了。
王致诚看着男人的模样,衣冠齐整,面容洁净,似乎一如既往,可是隐约却给人一种不太对劲儿的感觉,到底是哪里不对,他一时也瞧不出来,只能默默地埋在了心里。
“有什么事?”
厉锦琛转步走向房间方向,王致诚被问得心里打起鼓来。
这看起来好像并没发生什么事,可一连数日完全失去联系,总不能因为现在好端端地出现了就抹去之前的异恙吧?
“boss,这几天我一直给您联系,您……”
“我知道,太忙,没空回复。”
“可是,我……我也一直在酒店大堂里等您,酒店都说您在屋里没离开,为什么……”
“在你来时我已经出去办事了。”
“您几天都没回来?”
“你一直守在大堂,还问我做什么?”
“呃,这个……”
“公司的事都有司徒,若解决不了他会直接跟我联系。你打探我的行踪,做什么?”厉锦琛拿出房‘门’,朝‘门’上一‘插’时,淡淡地转头看向王致诚,表情淡漠,口气如常,似乎这几日的失联只是很寻常的一件事,根本无足挂齿。
“boss……”王致诚顿时觉得自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男人这样不以为然的态度,让他满腹的疑问突然卡在了喉咙口,好像无故失踪让人着急的人变成了自己。
不对劲儿!
------题外话------
《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
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情、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情,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73593+dsuaahhh+24413889-->
02.他不能的,我都可以给你!(东东逆袭
从那日起,萌萌就以伤风感冒为由,拒绝了一切出游的邀约。而事实上,她也的确感冒了。不知是因为被猥亵时赤身在户外时间太长,还是因为反复地洗澡,发呆,自虐似地拿搓澡布弄得一身痕迹。
一整日都窝在房间里,藏在被窝中。而因为父母都还在上班时间,新家距离厂区又有些时间,中午父母都没有回来吃饭,只是头晚给她做好了菜,让她中午自己煮饭热菜吃即可。但是她根本不想离开房间,或者说,离开目前觉得最安全的被窝一步,早上被母亲训着吃了饭,午饭都废了。
这情绪也才持续了两天多,姚家父母这晚下班一起回来时,买了萌萌最喜欢吃的酸菜炖猪脚给她补身子,哪知萌萌从房间出来时,形容憔悴不堪,小脸浮肿,眼睛鼻子嘴巴都红通通的,鼻子已经被她揪得破了皮,一个喷嚏打出来,还流血了。
顿时把夫妇两给吓坏了,一摸额头,烫手得不得了。立即着就要送去医院,怕明明一个小病莫名其妙拖成了大病,那这个春节可不好过了。
“不要,我只是有点低烧,去什么医院啊,浪费钱。”萌萌挪开父亲的手,就去扒拉母亲提回来的猪脚汤,酸酸的香味儿很是振奋食欲,她终于有了想要吃东西的冲动。
姚爸爸却很不放心,他直觉女儿这两日的情况不太对劲儿,“不行,小病不治成大病。吃完饭,咱就去医院。之前给你捡的感冒药吃了都没效,万一还有什么毛病,这回一次看清了。”
萌萌无语。她连午饭都懒得吃,父母放在床头的药都被她扔垃圾筒了,当然没效啦!
姚妈妈把饭菜都端上桌时,不禁问丈夫,“会不会是水土不服啊?我听说帝都那里都在下雪,咱们这里湿冷。”
姚爸爸抿唇摇头,“她才过去生活了半年不到,哪来的水土不服,要不服早就折腾完了,哪会拖到现在。”
萌萌瘪着脸反驳,“爸,你别大题小作好不好。就是低烧,平常大叔给我熬姜汁红糖大枣水……”
话声,嘎然而止。
她立即埋下头,抱起碗,大口地喝汤。
姚家夫妇互相对视一眼,不言自明:自家姑娘这一病,八成还是跟厉锦琛有莫大的关系。可惜情感这事儿,旁人再着急也插不上什么手,叫他们做母亲的也无可奈何。
萌萌喝得太急,一下子被烫到,吐着舌头哀叫,姚妈妈拿来凉水,她却不小心又呛到气管儿,咳得哗啦啦一下把刚吃下的东西全吐了出来,瞬间就没了力气,小脸一片惨白,眼前一黑就跌到地上。
这一下,可真把姚家夫妇给吓坏了。姚爸爸将女儿一抱就要走,姚妈妈急忙取了件家里的老式军大衣,将孩子从头裹到脚,一齐出了门,直奔最近的职工医院。但车开到一半时,姚爸又怕厂办医院的水平不好,一咬牙还是把车开到了市中心医院,挂了急诊。
虽然现在饭点儿上,但中心医院的病人依然非常多,那排队挂号拿药的队伍都到门口儿了。眼见着临近春节,这医院里的气氛也着实让人舒服不起来。
萌萌被母亲抱着坐在大厅边的椅子上,头昏脑涨,浑身发冰,但已经没有之前发吐时那么难受严重,脸色也没那么惨白,倒是好了些了。看着医院里熙来攘往的模样,那些拖儿带女推着老人的,都是一副愁眉肃眸的样子,心情更糟糕了。
“妈,我不想看医生,我……我想回家。”
话一出,两串泪水又滑下脸庞。
姚妈妈见女儿可怜的模样,又心疼又不舍,直哄着,“萌萌乖,就让医生看一下,开个药,病好了就没事儿了。你瞧你,多大的姑娘了,难道还怕打针?现在人家小朋友都不怕了。”
“我,我不是怕,打针……我……”她有满腹的委屈和难受,却根本说不出来,也不敢说出来,最后声音一哽,抱着母亲哇哇大哭起来,只不停地叫着,“妈,我怕,我想回家……呜呜呜,妈,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看了,不看了……呜呜,我要回家……”
姚爸爸好不容易厚着脸皮求人插列子挂了急诊病号跑来,一看闺女哭成这样儿,心头更是酸得不得了。最近他自己也碰上人生中的大问题,还急待解决,也舍不得让女儿担心。一时间两方酸楚,皆是无语凝噎,看着女儿可怜的模样,怔忡半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内心矛盾纠结,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似乎还是女人更具备强大的毅力,姚妈妈强势地抓回了家庭主导权,给姚父下令,抱起女儿就往急诊室去。也不管萌萌怎么哭闹,硬是将人摁在了医生面前,把前后发病的情况一一说明,又量了体温,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被诊断为轻感冒转成了重感冒,轻度呼吸道感染。至于突然呕吐,跟饮食不规律,以及情绪起伏波动太大有直接关系。
听完医生的嘱咐,姚家父母心中均是一叹,这病因里多少还是有那些情情爱爱的影响。
姚爸爸去拿药时,终是忍不住拔了个电话出去。
接电话的正是厉锦琛。
“阿琛,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
“伯父,您别客气,是不是萌萌有什么事儿?我这两日跟她联系,她都没有回消息。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本来姚爸爸是有点儿情绪,想要责问一下,但听厉锦琛这样说,似乎还是自己女儿不懂事,没有跟人家好好沟通,自己闹脾气病情加重,一时倒有些不好意思说真实情况了。
厉锦琛接道,“伯父,前两天我和萌萌联系时,听到她好像在打喷嚏,她是不是感冒了?现在好点儿了吗?我再过两日,就可以过来了,您帮我转告一下。对了,她之前在帝都这边也感冒过,医生也开了方子给她调理过,不过她吃药好像不怎么听话……”
姚爸爸这一的“前因后果”,就觉得还是自己女儿不懂事,更觉得厉锦琛成熟稳重,很会照顾人,不然一个那么忙的大总裁怎么会把吃药、补身的事儿记得那么清楚、细腻。心中的最后一丝疑惑遂也散了,便把萌萌姑娘当前的情况一一说了出来。
厉锦琛听完,口气有些着急,“伯父,能不能让萌萌听下电话?我想我和她的误会,还是需要澄清一下。但我一时无法亲自过来,我想先跟她聊聊。”
姚爸爸同意了,回头去找女儿。才走到一半,萌萌就哭着跑了出来,看到父亲就扑了上来,大叫着,“爸,我要回家,我不看病了,我要回家,回家……呜呜,爸,我怕……我要回家……”
姚爸爸大惊,姚妈妈跟着跑来叹气道,“唉,她是听到针药室里孩子哭得惨,又给吓着了,不要打针!”
夫妇两都是一阵无奈。
姚爸把手机递上去时,萌萌一听是厉锦琛打来的,表情有瞬间的僵硬,随即叫了出来,“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不要再打过来了。”
咔嚓,电话再次被挂断。
厉锦琛讶然地看着手机,这,是女孩第二次挂掉他的电话了。
……
“你这孩子,自己弄得感冒发烧,还跟别人生气。你这生的是哪门子气啊?人家阿琛好端端地打电话过来关心你,你怎么连点儿礼貌都没有……”
姚妈妈唠叨了一路,最后让姚爸爸给压下去了。
萌萌坐在后座,整个脑袋几乎都埋在大衣里,一动不动,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脸庞。其实,母亲完全会错意了,她会突然跑掉并不是因为听到小朋友哭不想打针,而是因为等在针药室门外时,恰好有两个争论室的女护士来拿针药时,交谈的一些内容。
“我看那个刚才被送来的女孩,年龄好小的样子,不知道成年了没有?那一身的痕迹,真是……啧啧啧,我看八成已经被人给……”
“我刚才偷看了下电脑,好像才刚刚成年,啧啧啧,一朵鲜花就这么被毁了。主任好像已经报警了吧?你说咱们这里不会真有色魔吧?这大过年的,真可怕啊!”
“之前我在网上是看到有人在群里发消息,都认为那是造谣呢,群主还把发图片的人给踢出去了。但当时那些图片,还真是……”
“嘘,你小声点儿。官方没发布消息,我们别乱传,万一追究起责任来……反正,这大过年的,咱们千万小心点儿。回去通知家里闺女大了的,绝对不能让孩子晚上单独一人出门。”
真的有色魔在涪城出没?!
当时,她真的懵了,傻了,不由自主地就想跟着那两护士去看看她们口中的女孩的情况,但母亲却阻止她,她一急之下只得拿“不打针”做借口蒙混过去。
老天,她该怎么办,她已经被玷污了,她已经不干净了,她怎么面对他……她现在根本不想见到他,她怕,她真正怕的是自己没脸再面对他的好,他的温柔,他的一切一切……她觉得自己真的彻底配不上他了……怎么办……
为什么这种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她怎么会碰到这种事情?如果那时自己不跟他冲脾气,乖乖待在家里等父母,也许她就根本不会碰到那外猥亵狂,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难过。
都是她自做孽,不可活!
——萌萌,等我。
那么温柔迷人的话儿,似乎还在耳边回荡着,可时至今日,似乎一切都变了。
……大叔,大叔,我该怎么办?呜呜呜……
从医院回家后,萌萌没有再整日待在房间里,作息恢复了正常,认真吃药,按时吃饭,身体也很快恢复了过来。
随后,萌萌主动把挂科的事,跟父母坦白了。当然,姚爸爸非常生气,但看着女儿刚刚病愈消瘦的小脸,精神头儿还不怎么好,只说了两句重话就被姚妈妈给打住了。随即,萌萌表示寒假的第一安排就是补习,准备开学生的补考,不想出门交际应酬。
姚父听得女儿口气里的怨怼,心下有些苦笑,想他当初鼓励女儿多跟人交朋友,其实也是鉴于自己性格过于孤僻,才在人情事故上吃了大亏,不想女儿也走自己的老路子。现在倒让这小丫头逮着自己的短了,来反怨起他来。
姚妈妈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就觉得女儿家还是不要天天往外跑的好,多修修内在美才是第一。当然,这也是因为姚妈妈知道自己女儿其实很可爱也很漂亮,再说女儿也已经结婚,相对的还是要学会避嫌了。要是再搞出国庆那档子事儿,他们姚家可真不知该怎么向亲家交待了。
如上,一家三口倒也默认了接下来的生活模式。
然而,姚家夫妇所不知道的是,萌萌一人在家,已经浏览了不少新闻网站,搜索有关“色魔”的事儿。但都没有搜索到官方确切的消息,全是一些民间的谣传,或者论坛炒作。很多消息发出来后,很快就有人僻谣了,其中不少图片竟然是非常非常老的图片进行ps嫁接而成的。
总之,搜来搜去,结果都不像她所想的那样。
可若结果如她所料,那她不是就是板上钉钉一样的受害者之一了,同样无法接受。整日的心情起起伏伏,无法平覆。她养成了习惯,在睡觉的时候也要紧紧地锁严了门窗。夜里却屡屡突然惊醒,觉得好像有人在房间里,暗暗地窥探着自己。
她觉得自己再这样疑神疑鬼下去,肯定会神经哀弱的。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神色憔悴,精神萎顿,简直就像个病入膏肓的人,父母每每出门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忧心忡忡。她在心里暗暗自责着,也很想努力振作起来。
这日,忍无可忍的向东辰直接找上了门,在门外猛按门铃,当电话一接通,他就吼了起来,“姚萌萌,要是你再敢给我躲下去,信不信我把大门给砸了!下来。不然就开门让我上去。听到没?”
萌萌呆呆地站在门口,拿着电话,一声不吭,但也没有挂断电话,一直能听到楼下的声音。听到男孩不耐烦地猛按门铃,还低声诅咒着,她的心不断翻覆,来来回回。突然就传来一声重重地踢门声,男孩发出了最后的威胁。
“你,你上来吧!”
咯嗒一声,电子门开了。
向东辰愣了一秒,立即进了单元楼,坐电梯直上十八楼。当他看到几日不见的女孩时,当真是吓了一大跳。
“姚萌萌,你是不是穿越去了索马里,怎么把自己搞得像个营养不良的非洲难民?!还是你爹娶了后妈,天天虐待你。”
萌萌根本没精神跟向东辰吵架抬杠,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向东辰心头一阵怪异,但又说不出什么,拧着眉跟着女孩进了房,看到粉嫩可爱的房间风格,直觉这应该不像是姚家夫妇的手笔,多半是那个男人特别授意讨好女孩的。顿时,心里又一阵不舒服。
他把手上提的东西一下子放在女孩的书桌上,沉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因为厉锦琛?!”他口气一下变得又冲又坏。
女孩看着书本,头也不抬,动也不动。
向东辰突然失去了耐心,一把将女孩扳了过来面对面,张口又想骂,却霍然发现女孩竟然已经泪流满面,咬破了唇,泪水一颗一颗地从下巴上掉落在胸口,他一把揭掉了她的眼镜,惊愕地发现女孩原来婴儿肥的小脸竟然消尖得厉害。虽然现在这样子,更符合时下锥子脸似的审美观,可是怎么看,怎么让他难以接受。
怎么才几日不见,那个阳光般可爱的女孩,就不见了?!
向东辰从来没见过萌萌这个样子,无声无息地难过落泪,还在努力隐忍压抑着什么。他真是心急如焚,却也知道当前这情形不对劲儿,不能直来直去地逼问。
“这是你上次找到的宝物,我看摆你家里正好。你们家这新房,装修得还不错。”
向东辰开始转移话题,分散女孩的注意力。萌萌擦干眼泪,看清了男孩带来的礼物,竟然是当初在牧场的寻宝赛里,她找到的第二件宝贝——锦绣彩屏摆件。现在认真瞧来,那双面刺绣的艳红大牡丹花,真是相当精致,又别致,看起来十分富贵喜气。摆在自己的新家里,的确更添一分喜意。
于是,为了给这漂亮的摆件找个恰当的位置,男孩和女孩就在屋子里折腾了起来。
“不好,这位置太阴暗了。我叔说过,像这种古董老物件,还是放个阳气旺盛的比较好,能镇得住它身上的阴气。”
“阴气?!”
“哎,也就是东西放久了会有点潮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儿,好像也不太好,太偏了,都看不到。这么个宝贝,进门能让客人们一眼看到,更有价值,更好炫摆。”
“向东辰,你很龟毛呐你知不知道。放多宝阁哪里不好了啦?讨厌,我不弄了,放餐桌上吧!”
“嗯,这位置正好。向阳,醒目,还有正对着灶神和火神给震着,不怕阴气外泄。”
萌萌顿时翻起了白眼儿,“你这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的论调。不都说了咱们是四有新人,不相信任何鬼神论的嘛!亏你还是理科状元,竟然这么迷信!”她没发现自己的情绪已经被男孩带离了压抑悲伤,小脸上也因为刚才的一番攀高踩低的折腾,有了些自然的红润,眼神里也有了些光彩。
恰时,姚家父母回来时,看到家里突然来了个不速之客,还是国庆时的那个向家少爷,脸色就有些不妥。但见着女儿出来时,精神焕发,还有了笑容,登时就收起了脸色。
“咦,这桌上的东西是……”姚妈妈一眼就看到了餐桌上的双面刺绣座屏,问出口。
萌萌说是向东辰送过来,给他们拜年的礼物。
向东辰却哼了一声,说了实情,就跟萌萌又斗起嘴来。
姚家父母听罢有些惊讶,见两孩子又吵又闹,还动起手来,屋子里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往日女儿身上那股子沉闷压抑的气息似乎一下子消散不少。而且,这送来的礼物还是个古董,价值不匪,遂也不约而同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各忙各的去了。
向东辰当然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吃了一顿寻常人家的家常饭菜。
“小向,别客气啊,多吃点儿。”姚妈妈对于能让闺女开心的好同学,非常热情,连连挑了几筷子的肉肉,向东辰连声说谢,几大口就把那些金红流油的“好意”给吃光光了。
萌萌一看,低叫,“向东辰,你不是从来不吃蒜头儿的嘛?我妈刚才好像给你……”
向东辰的俊脸明显一绷,“那不是蒜头,那是阿姨烧的小芋头儿。咳,味道很好。我妈都烧不出来。”
萌萌闻言,偷偷瘪了下脸。她从陈小飞嘴里了解了不少关于向家的家庭内幕,譬如,向东辰同学从来不吃香菜类的东西,蒜、葱、香油等等,只要沾上一点儿,立马罢筷子。
啧啧啧,还真是少爷脾气啊!
向东辰是家里的老幺,十分受宠,且已经宠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任性得不得了。在上高中之前的十几年,完全跟现在是两个样儿,打架,斗殴,飙车,泡夜店,玩游戏,样样精通,除了学习。奥伦那种大学读了五年只到二年级都是小儿科了,向小少在小学时期就缀学了,从十岁左右就开始混耍混玩,简直逍遥得不得了。如此放野马般放了整整六年,突然某一日,向小少的脑回路大颠覆,决定重新回到学校。
可惜这时候,整个碧城被向小少的威风震撼过的学校都不敢收他了,老师也不敢教他。而家里也因为他之前六年的荒唐生活给予了惩罚,不给他请家庭老师,要让他自己想办法。于是想来想去吧,他决定离开碧城,到母亲曾经的家乡的重点高中就读。
当然,要进入涪城的重点高中也是靠他自己考上的。
萌萌觉得自己听到了一部《英雄史诗传》,睁大了眼地问陈小飞,“你说他花了半年时间,就把小学初中的课程全学完了,还通过了南山中学的入学考试,破格成为快班的学生?”
陈小飞故意耍帅地“嗯哼”一声。当时的萌萌听完后,对向东辰剩下的全是闪闪发亮的敬仰啊敬仰!
其实萌萌瞄到过向东辰皮夹子里的全家福,他的母亲看起来是个十分有亲和力的美人,而且做饭的功夫也非常好。此时他这样说,无非就是让母亲高兴。
这一晚,萌萌也多吃了一碗饭,让姚家父母很是欣慰。
饭后,向东辰就要告辞,且还非常直接地表示,“叔叔阿姨,明天开始我过来帮萌萌补习,学英文。不好意思,还要继续叨扰你们了。至于她的学费,就以中餐和晚餐结算吧!当然,如果还有红烧肉,就更好了。”
“向东辰,有人像你这么厚脸皮的嘛!”
向东辰表情一层不变,“你没查过帝都大学学生补习的课时费,在网上报价以青蛙皮一张计。以某人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相儿,付得起本少的课时费么?”
萌萌被这激得,立即掏出了一张卡,“谁说我付不起,我这卡里可是六位数儿的巨额,都够买你一夜了!”
得,一出口,姑娘就后悔地垮下了脸。姚爸睁眼儿,姚妈妈直接拍了女儿一脑门儿。那卡这是厉锦琛给她的零用钱,但她从未想过要动用。
冰山酷帅向小少,终于笑了。
“要是你敢用这卡买我一夜,回头我一定会告诉厉锦琛,让他杠上一个帮小未婚妻养小白脸的儿的大绿帽子!”
顿时,姚家人都囧翻了~
萌萌只把人送进了电梯,就要转身走人,却教向东辰拉住了,他看着她的眼,表情极为认真,口气也变得慎重,“萌萌,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你想说我也不会问。但是我要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可以帮你解决,就算是与厉锦琛有关的也一样。”
男孩突然倾下身来,她下意识地想要闪躲,却被一双臂膀牢牢地抱住,低沉的声音,以罕有的温柔在她耳边说,“他不能时刻陪着你,但是我可以。他不能给你的安全感,我给。他给你的那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说完,男孩毫不迟疑地踏进了电梯,目光深深地看着怔忡在原地的女孩,电梯门缓缓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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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03.姚家的大地震
在除夕前的几日里,向东辰几乎天天到姚家报到,美其名曰补习功课,学习外语。而事实情况嘛,就让人不得不唏嘘了。
粉嫩可爱的少女卧一角,淡淡的冬阳从飘窗斜入,小草莓纱帘在乳白色的地毯上落下一颗颗可爱的小影子,跪爬在地毯上的少女,俯在飘窗台上,拧着粗粗的小眉毛,冥思苦想着,笔杆子不时戳戳下巴,又顶顶鼻尖儿。
屋角,一个莲花小熏台上冒出淡淡的白烟,整个房间里也染上了一股好闻的玫瑰花香味儿,怡人怡性。
而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的便是那个一身黑衣的冷面男孩,正靠座在房间里唯一的懒骨头花朵沙发里,玩着手机游戏,那悠闲的模样跟正在苦眉苦脸做题的女孩形成了天壤之别。
没一会儿,男孩抬头看了眼墙头的壁钟,目光一闪,转头看向窗边爬着的身影,唇角慢慢拉开一道雪白的弧。随即……
“笨蛋,这个公式你都倒背如流了,还不会用。”
“嗷呜,你怎么又打人家的头啦,打傻了……”
“我负责。”
“呸,不要脸!嗷呜,你干嘛打人家手,向东辰!”
“今天的英语模拟题要能达到八十分以上,就可以放假了。”
“真的?”
“煮的!”
“哼!姑奶奶我就做给你看。”
“姚萌萌,你刚才说什么?”
“给你好看。”
“就你那飞机场有什么看头。”
“嗷呜,向东辰,你真讨厌。”
“八十分!”
“呜……”
女孩郁闷的嘀咕声不时传出,夹杂着男孩语气冰冷却总是蓄含了浓烈情感的调侃和逗弄,不时从半掩的门缝内透出,让刚刚切好水果要送进屋的姚妈妈听得,心中也颇为复杂。虽然夫妇两觉得应该对向家这孩子极力避嫌,可是女儿最近情绪波动起伏大,有些奇怪,他们瞧着也实在无能为力,加之自己也有一堆问题需要解决,更是力不从心。没想到从男孩来之后,眼见着女儿情况日渐好转,病好了,笑容也多了,精神头儿也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他们姚家人也不可能那么自私,过河拆桥,见着女儿好了就借口避嫌地赶男孩子走不是。偏偏向东辰这孩子虽表面看起来冷冰冰的不易亲近,但心肠极好,也很细心,对他们这些长辈也极为尊重,阿姨长叔叔短地叫着,粗茶淡饭的也不计较,总是非常捧场地吃完并表示赞赏。甚至有时候他们夫妇回来晚了,没时间做饭,还会拎着萌萌一块儿给他们做饭菜。当然,公子哥儿的手艺还有点儿粗糙,可瞧着两个小儿女在屋里打打闹闹,给这新房子添了不少人气儿,那许多的顾及和嫌隙,也慢慢淡了。
至于其他的什么东西,姚家夫妇也许有想过,但也只是在心里过一遍,就悄悄给压下去了。想想,少男少女们的世界,不能拿成人世界的价值观来看,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终于,在向东辰的严厉教导下,萌萌成功地、暂时的结束了实习,可以出门散心了。
“啊,走啦走啦,晚上回来我还要看个全英文大片呢!向东辰,你快点啦!你好好一个男生,怎么那么磨蹭啊!哎哎,还擦鞋油,你今天怎么不穿运动鞋改穿皮鞋,哟呵呵,不会是因为要跟我这个美人儿走一块儿,故意换了这身西装外套。嘻嘻,摸着这毛料子还挺,啊!”
男孩穿好鞋后一直起身,就抓着在自己领子上乱动的小手,重重一握,攥着出了大门。
姚妈妈一边叮嘱着按时回家,看着两孩子走进电梯,心中还是重重地松了口气。想前几日,他们催着赶着姑娘下楼去走走,姑娘死活都不愿意,说得多了就给他们红眼圈儿。他们其实挺担忧,是不是姑娘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不敢说,就躲在屋里自己闷着。可夫妇两都想了很多办法,旁敲侧击,仍是没有半点用。期间,他们也给厉锦琛打电话求救,但很奇怪,这一次似乎彻底失灵了。
萌萌拒绝接厉锦琛的电话,仿佛完全把这个人搁在了一边。
不管怎样,现在女儿急吼吼地闹着要出门的兴奋样儿,总归是好的。至于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姚家人似乎都有一种随遇而安的豁达性格,不会过份地去斤斤计较,汲汲营营。或许因此种性格,他们很可能怀材不遇,平淡一生。但也因此,他们拥有了比更多人,多一份的恬淡从容,幸福安宜。本来,幸福感就是一种主观感受。
这种随遇而安的性子的影响,也在萌萌的性格中常有体现。或许也因此,有时候舍弃,才会有真正的获得。
萌萌跟着冰山酷帅来到了涪城新兴的繁华商业地带,一脚就进了一幢貌似也是新修不过一年多的商业大厦,直接上了楼去。
“上楼干什么呢?从下面逛上去多好啊!”萌萌的眼珠子还往观光电梯外张望着,可以看到楼下的广场上正在举行非常热闹的商家促销活动,不断有小礼品被甩出高台,引得民众哄抢,而且那还是一家火锅店,浓浓的香味儿飘得满大街,难怪惹来那么多围观群众,这香味儿和热闹劲儿让她看得直流口水,骨子里的小市民情怀,在蛰伏已久的此刻都爆发了,直想加入其中。
“你想买什么东西?”
“没啦,就是看看嘛。”
“浪费!”
“向东辰,你懂什么,这可是女人生活的一大乐趣咩!”
“不懂。”
“也对哦,除非你变性成女人,不然怎么懂得女人心。嗷呜,你怎么又打人家脑袋啦,讨厌!我要打回来——”
下一刻,电梯门打开时,门外的人们就看到一个身形矫健的男孩轻松蹦了出来,身后追着一个哇哇大叫着抡着一双毛绒绒的拳头追打的娇小女孩,女孩又穿得一身粉嫩,衣服上还有个毛绒绒的球状尾巴,追着黑衣男孩的模样,还真像是一只小羊羔正反攻大灰狼。很快,众人的眼里都盈满了笑意,为这一对充满青春活力的学生情侣。
打闹了一圈儿,萌萌才回头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竟然是一家极大的健身中心。触目可及的都是一排排的跑步机、自行车、举重器等等健身器材。而在此健身的人还真不少,且一个个看起来都颇为专业的感觉。看着那些人或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或在自行车上听着音乐骑蹬,还有惯常只在电视里才能看到的方形擂台上博击,极富动感的乐声震动着心弦,身体里本能的某种渴求被慢慢激发,萌萌不自觉地就很想加入那些人的行列,来场热身运动。
走过擂台时,台上正对打的人齐齐朝向东辰伸手打招呼,其中那个拳击手还爬到了围栏边,对着萌萌吹了一记口哨,调侃地吆喝道,“小东,这不会是你女朋友吧?啧啧,就你这眼光,还真是史上第一奇葩啊!”
顿时,周人都会意地笑了起来。
萌萌当然听出男人们的嘲意,但也就是一种取笑,也并没多大的恶意。不过基于女孩子的自尊,她还是不太高兴这些人以貌取人,直接哼了一鼻子。
本来嘛,你敢当众取笑人家,也别想人家给你什么好脸色了。
“哟,这四眼妹还有些脾气哪!”那人夸张地叫起来,又惹得一阵哄笑。
但也不乏有人拿他开涮儿,“雷少,你泡了那么多妞儿连个四眼妹都没泡上过,还敢嘲笑我们小东的品味。带种的,今儿你们两就战上一局,分个输赢高下。”显然,这人就是故意挑起战事,想要看热闹的。
顿时,前后左右不少人都围了上来,老的少的,高的矮的,壮的瘦的,全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萌萌有些郁闷地发现,这么多人里,竟然没有几个同性人。有吧,貌似也独善其身,不屑与这帮臭汗爷们儿打混的。直觉这地盘的气场实在不太对自己的盘,就想走人,但被向东辰及时给抓了回来。
“没兴趣!”
向东辰冷冷地丢下了三个字,就拉着咿呀不满的萌萌去了更衣室的方向。留下一堆被放了冷鸽子的大男人们面面相窥,嘻笑退场。
叫雷少的男人还不甘心地吆喝几声,就得到萌萌的几个意谓不明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的手式,顿觉有趣儿。
“慢跑半小时,三公里。器械九组。十分钟动感单车。再二十分钟瑜伽放松。”
“啊,跑那么久啊!还要跑那么长,三公里都有三千米了,人家跑不完了啦!”
“不准讨价还价。否则,就回去做英语模拟题。”
得,做题和跑步,是个聪明人都选后者了不是。何况已经被连续几日压榨脑力的姑娘,小脸绷起一股虎气,直接上了断头,哦不,跑步机。
想想当初军训时翻山越领的都过来了,还怕这点儿。萌萌看着向东辰给自己设计好之后,也踏上了旁边已经开动的跑步机,大牙一咬,开始调整呼吸,摆动双臂。
不过几分钟,就已经感觉出了毛毛汗,十分钟后,汗湿颊背,二十分钟,气喘如牛,最后十分钟简直是度日如年的感觉,每每想要放弃时看看旁边同样挥动着手臂、听着音乐、始终如一的少年时,莫名地就又有了一些坚持的力量。当目标终于结束时,萌萌的眼睛已经被汗水模花了有些刺痛,可是身体却没有立即停下,仍然惯性地跑动着,已经感觉不到累了。
向东辰一边提醒着结束,一边给姑娘降下了跑带速度。萌萌喘过气来之后,顿时觉得大汗之后,浑身舒畅得不得了,就好像一下子脱胎焕骨,神清气明,精神焕发,连心底积压的那些阴郁忧虑都消散了一大部。
专家说过,运动流汗可以触使人体中分泌出一种快乐激素,让人心情愉悦,十分有宜身心。
这时候,萌萌也明白了向东辰带自己来健身中心的真正用意。感动之下,更卖力地挥洒汗水,终于开怀大笑,笑走了心底的最后一丝阴霾。
……
接下来的日子,萌萌每天除了背单词练口语,就是催促向东辰带她去健身房“玩”。是滴,姑娘现在都当健身是一种娱乐,并且乐此不疲,乐不思蜀。比起向东辰,已经有了过之而无不及之势。
“周姐姐,你都开跑啦,看来我得调快一点才能赶上你咯!”
“石叔,我今天要再加一斤重量啦!”
“嘻,雷少,你陪我练瑜伽吧!哦,你不好意思哦,那陪我跳健美操嘛,美女多多哦!”
“向东辰,你别把脸打花了,过年拍个熊猫脸哦!”
才不过几天,萌萌姑娘就跟健身房里的常客们混了个脸熟,甚至比向东辰认识的人还要多,每每提起那个谁谁谁打乒乓球特别行,让向东辰也一头雾水不知何方神圣获得姑娘的热情崇拜。
不过,这都不是让向东辰最头痛的,这眼瞅着除夕就要到了,雷少终于说动了向东辰打一场拳。且还设了一个小赌约。说打赢的人,要请整个健身中心在场的人搓一顿儿。当然,这都是小意思。雷少却早有预谋地扔出一个叼钻的条件,“如果我赢了,萌妞儿就得认我做干哥哥。”
“啊,为什么你们俩打架,还要拉上我做筹码啊!我不要!”萌萌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向东辰也立即表示不屑。
雷少毕竟年长两人几岁,已经是半个人精儿,立马就用三寸不烂之舌把小男女给说动了,“唉,向东辰,你不会觉得肯定打不赢我,就不敢跟我赌吧!再说了,认我雷少做哥的人难道还亏了你不成。这要在道上说出去,那都是你的福气。你这小傻妞儿,竟然上赶着把福气往外推。”
向东辰不屑地哼哼。只可惜雷少不知道,萌妞儿的哥哥可真是不少了,而且一个个的也真不比雷少差,那份是一个足过一个的。
萌萌却听出了话里的另一番意思,小心思一转,立即就笑了,“可以。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雷少一听,就乐了,这心情一愉悦嘛,大男人主义就会蒙蔽正常理智了,不知不觉就掉进了姑娘纯洁的笑容陷阱里。
“雷哥哥你要教我防狼术!”
“啊,防狼术?你学这东西干嘛,防向东辰吗?好好好,你这妹子本少可收了。向东辰,来吧!”
这一番歪言歪语又惹得众人大笑。
萌萌觉得,横竖自己都不吃亏咩,不认白不认咯。其实萌萌很清楚,有向东辰这个“小心眼”的人在,自己根本不可能在外人面前吃亏。
这一场博击,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好多已经准备过年的人都被朋友叫到了健身中心,说是观战吧,其实一个个心里都掂着这两少年请客好蹭饭呢!萌萌跟着众人说笑调侃,拿着手机趁机闪了好多“特殊照片”,一张小脸美得全场都没合上嘴儿。
中场时,向东辰有些不满地朝萌萌喷,“你都拍了些什么,我看看。”
“没拍什么啦!都是你和雷哥的英武之姿,精彩瞬间。”嚯嚯嚯,被打脸歪嘴的精彩,屁屁摔开花,倒在地的丑陋瞬间。嚯嚯嚯!
向东辰想要逮姑娘过来质问,但裁判已经叫起下一场开始了。萌萌及时蹦出了少年的手掌,退出人圈儿寻找最佳拍摄点,刚举起手机时,她突然感觉背脊莫名发寒,立即转头看去,后方是一排排的跑步机,自行车,最底处的是健美操瑜伽室,因为已经到下班时间,老板已经关掉了灯,时值下午三四点,光线黯淡,但也能看出没什么人。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但立即绕到了另一方靠墙且人多的位置。
擂台赛以双方战成了平手,宣告结束。当然还是以更年长一些的雷少为马首示瞻,楼下正是个大大的火锅城,一声吆喝,众人都奔下楼去享受美食了。
雷少回头就逮住向东辰身边的小姑娘,“萌妞儿,你是不是也该给干哥哥我递根毛巾,接杯水啥的?”开始大赤赤地行使起身为“兄长”的职责了。
萌萌也不扭捏,就这些天的相处,她知道这个大哥哥看起来凶巴巴,其实为人非常爽朗大方,比起向东辰来说,肚量可大了,立即从善如流,皆大欢喜。只是没想到,雷少还是耍了点儿小心思,早向东辰一部换衣服出来逗弄小姑娘,借着教防狼术的便利,一把摘掉了姑娘脸上的眼镜,顿时惊为天人。
向东辰出来一看,顿时酸气大冒,怒了,一把将眼镜抢了回来重新给女孩戴上,拉着人就要直接走人。雷少知道自己是触到逆鳞,连忙赔不是拉着人劝了半晌,才把人劝住了。
雷少叹气,“你这小子,也忒小气了。不过藏着这么个宝贝,哥们很理解你的心情。呃,妞儿,看在你叫咱一声哥的份儿上,回头哥一定好好教你防狼术哦!”
年轻男人笑得十足奸诈。两个小青年瞧着,满头黑线直下。
此时整个健身中心大部地方已经全熄了灯,向东辰走在最前,他突然眉峰一皱,抬头看向反射的玻璃镜面里,目光不由一闪,转头朝倒映的方向看去,那里只一片在昏暗中笃立的健身器。
“小东,怎么不走了?发什么呆呢?哎哟,不会是生气哥把你的宝贝给占了,诺诺诺,还给你。”雷少笑着调侃了几句。
萌萌看了向东辰一眼,又低下头,皱起眉。难道向东辰刚才也感觉到了那种,异恙冰冷的,仿佛被人窥视着的感觉?!她不敢询问,只是咬了咬牙,悄悄朝向东辰又靠近了几分。
向东辰没说什么,默默地站在女孩身后,将人紧紧看护着,陷入了沉思。刚才,仍是他的错觉吗?似乎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从那天送姑娘回家后,时不时地就会出现。难道是家族的什么老仇家找上门来了?他心中一怵,迅速有了主意。
吃饭的中间空档,向东辰离席打了两个电话。当饭吃完后,萌萌跟着从火锅店出来,就有一辆商务加长车静静等在门口了。车上立即上来两个年长的叔叔辈人物,跟向东辰致敬,叫着“小少爷”,打开了后车门。萌萌又看到,车上还坐着两个衣着寻常、形貌都极普通的男人。这仗势,让她隐隐地生出些不安来。
向东辰感觉出女孩的不安,拍了拍她的肩,道,“我爸刚才打电话过来,让他们接我回家过除夕的。没事儿。”
萌萌一听是向家人的安排,立即放松了。想,毕竟向东辰的家是在碧城,随即就紧张起来,问,“向东辰,你今晚要回碧城吧?那个,初一我家要烧香,初二要请客,初三……”
向东辰目光微亮,接道,“除夕我陪你守岁,初三你到碧城给我做饺子吃。就这么说定了!”
“嘎?!这,人家不是这个意思啦!除夕我们都在外婆家……”
“行了。不说自己是大姑娘,现在过年谁还跟父母凑堆儿,你那个何班长说他们往年都跟同学一起玩通宵。到时候通知他们,我请你们到酒店顶楼放烟火,不怕城管管制。”
“在城里可以放烟火?”
“有我在,没什么不可能。”
两人聊得投入,一边准备上车,突然出店的食客里就有人叫了萌萌的名字,随即从人群里钻了过来。
向东辰看清来人模样,眼眸不自觉地眯了一下。那人个头不高,圆头阔脸,剪着一个小平头,冲过来的动作倒也麻溜儿,只是那双微眯的小豆眼儿,让人瞧着不怎么舒服。
“萌萌,你怎么在这儿?你也跟同学来这儿吃火锅?”
“帅哥,你也跟同学来这吃火锅的?”
“可不,这好不容易才排到位置,这儿生意太好了,不是vip又没法预约。可是东西实在好吃啊,没办法,我们都等了快一个小时了。你们,刚吃完出来?”
此时,已经七点过,天已经黑了。叫帅哥的小胖哥朝向东辰等人看去,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萌萌道,“哦,我们来得早,已经吃完了。味道的确不错,你慢慢等,我先走咯。”其实,他们就是一个小时前下楼就进了包厢,立即就开吃,根本没等过。至于个中原由,自不用多费思量。
“嗨,那是你朋友吗?怎么都不介绍下?”小胖哥的眼神儿直往向东辰及其身后的保镖们身上溜儿,那小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有些不同寻常。
萌萌并不想说太多,可现在被问上了,也不好回避,“这是我大学同学,咳,这位是我二姨妈的独生子,我表弟,曾帅。”
曾帅立即挺直了腰杆,笑呵呵地朝向东辰伸出手去,主动询问其姓名,举止之间十分热情大方,是个很会自来熟的人。虽然本人长得实在跟“帅”字差得有些远,但朋友们大多都会非常捧场地叫他一声“帅哥”。
向东辰淡淡地报了自己姓名,对于曾帅的积极攀谈不太理睬,让向来通吃的曾帅热脸有些挂不住。
萌萌其实也不太想跟曾帅扯太多,对于曾帅的这种趋炎附势的攀交习性也有些不待见,便立即结束话题要走人。
曾帅很是体贴地笑道,“的确时间不早了,萌萌你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大姨夫担心。哦,我妈让我代她跟大姨父说一声,叫你爸别着急,现在工作机会多的是,就算下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有好多下岗工人再就业,创出一片新天地的嘛!要是有什么困难,就跟咱们说,都是亲里亲戚的,叫你们别客气。”
萌萌一听大惊,“你说什么?我爸下岗了?”
就父母那一代,多数人都是一辈子在一家工厂里从年轻干到老退休,那种对工厂车间的依赖程度,跟当前商品时代三五个月就换工作的情况大不一样了。对于一个靠工厂生活了几十年的普通小城三口之家来说,无疑是个大大的地震,足可谓斧底抽薪。
向东辰在感受到女孩的极大震惊,和焦虑的同时,终于看明白小胖子曾帅眼底里那古怪的神色,正是兴灾乐祸,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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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即《强吻亿万老婆》的姐妹篇
当苦命小白菜重生在仇人身边:别以为她小就软弱无能,作为“婴儿凶器”一样整到你黑道天翻地覆!从此,小婴儿开始了夺命连环杀【重口味】超华丽黑帮生活。
“大小姐,叫帅哥,帅——哥!”
“哟——汪!”
“大小姐,叫叔叔,叔——叔!”
“哟——汪!”
“小宝贝,叫姐姐,姐……”
“哟——哟——汪!”
男人坐下后,托着小奶娃看了半晌,眸色平静沉定,宛如一片深邃的大海,无人能窥到海下隐藏着多少暗礁骇浪。
这男人想干嘛,讨厌!
“听着,叫韩——希——宸!”
这男人,疯了!
(想知道宝宝叫的什么,请看正文第25章)
04.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可以吗?
“咦?你爸妈没告诉你?”曾帅一脸惊讶的模样,随即就闭了嘴。
萌萌太明白这表情背后的含意了,想当初上小学时,他们两姐弟因为在其他弟妹里年龄最相仿,前后只差了几个月,那时候常常玩在一起,感情还挺不错。可自打上学后,曾帅性好玩乐,成绩糟糕,写作业什么的都是大问题。而反观从小就是乖宝宝的萌萌,一直成绩优异,写作业从来不需要父母操心。家长们在养孩子的时候最喜欢干的无聊又可恶的事情,那就是拿宝宝们比来比去,结果把宝宝们的心思都给比歪了。
好吧,从小就成了歪脖子树这也是没办法的。萌萌写好的寒暑假作业,接连几次无故失踪,她质问曾帅时,曾帅就是现在这副明明做了却装做不知的样子,要不是事后二姨妈打扫房间时无意中找出了她的作业本拿给她,她还不知道原来是“内贼”,折腾得她连续奋战了几个通宵,这切身之痛可让她记忆深刻啊。
其实,虽然,她也一直很渴望有一个别人嘴里说的好哥哥或好弟弟,但是在父母亲的亲戚里,实在找不着,她就死心了。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她已经有了很多好哥哥,再不会因为过往的事情而遗憾,自然也不会因为当前被曾帅爆露了家中窘境,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是她还是有些愤怒,厌恶。
曾帅仿佛没看到表姐黯下的表情,继续自顾自说着,“有点奇怪啊!你爸妈不是都找关系让你读上帝都大学了,怎么大姨夫自己还会被公司涮下来,都没有保他呢?你爸在厂里也算是老资格了。”
萌萌逮到了一个核心,“你说我爸是被涮下来的,什么意思?”
曾帅发现萌萌似乎真是一点不知情,更是及不可待地大爆料,“现在工厂不都在改制吗?一般不都涮的是新进几年的合同工。我记得以前不都说,你爸还是大城市里分派到这边厂里的编制内干部,怎么说资历在那里,也不该是他先被人涮下来。可怜你们现在还搬了商品房,养房子的费用,应该不低吧?还有你在帝都求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听说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爸妈之前都劝过你父母,把房子卖了,供你这个大学生应该绰绰有余。正好,我妈最近问到好几个朋友想买你们那小区的新房子,之前元旦时到你家吃饭,这装修做的还不错……”
萌萌立即打断了曾帅的兴灾乐祸,火上浇油,“这我看大概用不上了。我爸最近一直很忙,每天起早贪黑的,我估计他已经找到工作了。大概是怕我担心,又想给我个大大的惊喜吧?之前我坐飞机回来时,他还开了新车来接我呢!呵呵,谢谢你啦,帅哥。回头也帮我和我爸妈带个话给你爸妈,谢谢你们全家的关心。”
萌萌迅速收敛了惊讶的表情,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看着表弟听到“汽车”的事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妥,便迅速打住了话。不过这个收尾的问候语,让向东辰看了女孩一眼,眼底里也涌出了一丝笑意。
曾帅不悦地抿了下嘴,“姨父姨妈还真放得开。不会是,真像你们邻居所说的,你这是在外面傍上……咳,找到好婆家了?”那贼溜溜的目光就直朝萌萌身后的向东辰身上瞄去,又讨好地笑起来。
向东辰只觉得越看这小胖子越是眼疼,听他说的那些话,耳朵也疼,索性完全就不睬人。曾帅就是再蠢,也感觉出了对方的不待见,心里冷哼着,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个小白脸儿。
萌萌根本懒得搭曾帅的话,“那怎么可能,我可没那质素!哦,帅哥,你朋友叫你了呢!你快去吧,不打扰你们聚会了哟!大年三十见。”曾帅应着朋友,萌萌突然又回头提醒了一句,“帅哥,那家店老板的招牌回锅肉特别好吃,你们一定要点一盘偿偿哟!”
坐上汽车后,向东辰就伸手捏了把那绯红的小脸,姑娘嗷嗷直叫。
他笑哼道,“你倒是越来越会使奸耍诈了。那回锅肉,是随便哪个都能吃到的,还能叫老板的私房菜?”
萌萌一哼哼,歪过脑袋看着表弟进了火锅店,裂开的小嘴又渐渐瘪了回去,眉头蹙起,心思全绕到了父母身上。
至于曾帅同学,从小养成的好胜攀比心,看着萌萌家里不仅搬了新房,还买了新车,当下还坐着超豪华的商务车离开,心里别捍有多不平衡了。点菜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再输一仗,看也没看菜单就要点老板的回锅肉。想当然尔,这店老板其实是雷少的朋友,而健身中心更是雷少家的产业,两哥们儿楼上楼下开店,经常互相照应,今儿雷少请客当然要给朋友扎场子,才露了一手。这会儿一小毛孩子嚷着要人家亲自动手,不是说笑嘛。
可曾帅平日在同学哥们面前“大气”惯了,根本不相信一个小服务员说的话就闹开了,最后店经理前来做了说明,这完全是人家老板家的私房菜,只招待亲戚朋友,绝不外卖的。这下子,曾帅被经理一番话当场扫了面子,打了脸,当场还有他想要泡的美眉在,在美女面前丢脸,心里可怨上了萌萌。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舍了一大把米!
……
一路上,萌萌都在回忆回家的这段时间。
从她当天走错家门,跑回了旧房子那时开始。当时在邻居阿姨家蹭饭时,似乎夫妇两也有欲言又止的反应。回到新房后,父母亲似乎说了什么悄悄话,那些被她忽略的许多的细节,不经意间的眼神表情,都一点点迅速在脑海里回放着。
她立即能肯定,那晚从熊猫园回来的大巴车上,陈心洁说看到了父亲开车去郊外,应该不是眼花,而是真的了。若非如此,那天父亲也不会突然说要送她去熊猫园,还说完了可以来接她。
父亲白日都在忙什么呢?难道是……
想的越多,心就更沉几分,也更为自己的不懂事而自责,难过,内疚。她明明和爸妈住在一起,竟然连这么大的事儿都没有发现,还自以为家中一切都很好很顺利,根本用不着自己操心。她只顾着自己的伤心难过,自己的情绪纠结,情情爱爱,完全没有用心关注过父母。
“萌萌!”
向东辰突然发现女孩竟然泪流满面,咬白了一双唇儿。立即扳过女孩脸,急促地叫保镖递抽纸给女孩擦眼泪。
“失业并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叔喜欢干什么工作,我可以叫人帮忙介绍。你哭什么?刚才还那么叼钻地给别人使诈,这会儿就钻牛角尖了!刚说你聪明,你就给我犯傻。”
“人家,人家就是觉得难过,想哭,不行嘛!你才傻,你们全家都……呜呜呜,向东辰,你讨厌死了。”
向东辰只能翻白眼无语了,他讨人厌还让她骂他一户口本儿,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胆儿肥了。
前面两保镖不由自主地回头来瞄,立即被少主子给瞪了回去。一个个心里都暗暗地哧笑,想当年小主子不学无术、横行霸道整个碧城的中小学生界,多威风哪!一圈儿可爱漂亮的小姑娘追着少主子,少主子都不屑一顾。可如今却栽在一个呆傻拙的眼镜妹手上,不得不让人感叹一句:造化弄人啊!
哭过之后,萌萌的情绪迅速回转,一咬牙,就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我爸能渡过这个难关,我和妈妈都会帮助他的。向东辰,谢谢你。”
这是几日来,女孩第一次主动握了他的手,这么认真地跟自己道谢。
向东辰愣了一下,别头说了句“没啥好道谢的”,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却又立即后悔了,俊俏的面容上悄悄浮上了一层黯红。
萌萌的思维也迅速地转了起来,“暂时,不能让我爸知道我已经知道他下岗的事儿了。我爸脾气比我还倔傲,心性也很高,不到万不得矣的情况,他肯定不会轻易接受他人的帮助的。”
当初,要不是关系到她未来的前程,她想父亲也不会向贺晋叔叔求帮忙。
“而且我都回来这么久了,爸妈都一直瞒着我,肯定是不想让我担心。而他们眼里,就算我担心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就从头到尾都不要让我知道的好。那么暂时,我就假装不知道好了。等过了除夕,我再找机会探探我爸的口风。”
“嗯,在这种事情上,我相信你不会犯二。”
“切,人家哪二了啦!”
两人一闹,刚才还有些沉重的气氛迅速散了。保镖们不禁面面相窥,心里感叹,待会儿要回碧城也好跟大老板交待了,少主子相中的姑娘属于“内在美”的典型代表。
“而且我之前也没瞎吹牛,我爸的确每天起早贪黑的在忙着什么。我想,多半可能是在,打黑车吧!”小姑娘说到这儿时,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缩着脑袋捂住了小嘴儿。
这让一众旁观的保镖们,不约而同地咳嗽起来。向东辰立即丢过去几个冷眼儿,才迅速收敛。
才道,“现在大过年的,要是真做这生意,应该很不错。相信以伯父对涪城的熟悉,应该很容易上手,且赚的不错。”
向东辰当然是往好处想的,记得在姚家蹭饭的几天,姚爸爸有几次晚上下班回来,买了不少名店熟食,情绪也颇高地要跟他喝两盅小酒。看样子,应该是生意做得不错了。
萌萌听了直点头,“嗯,我也觉得是这样。凭我爸的能力,也许离开了那个死气沉沉、迂腐不通的事业单位,还能得到更好的发展呢!啊,对对对……”她立即想到了之前和厉锦琛聊过的话题,顿时兴奋不矣,终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随即,暗暗有了些主意。
向东辰如常般,将女孩送上了楼,又宽慰了几句,并定下了除夕之约,才下楼离开。当他独自走过小区花园里,忽觉一股寒意斗升,脚步一停朝花丛暗影处看去,花园里小径徘徊,灯光掩映在草坪上,如星如眼,时间已晚,并不见有人散步其中。单元楼间风声瑟瑟,拂得满园沙沙树响,瞧多了几眼倒有些疑神疑鬼的感觉。
向东辰拧了下眉,转身大叔离开了。
也许,那只是一种错觉。
这一晚,向东辰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回了碧城。汽车行至家门口时,他小睡片刻醒来,便让司机停了车,故意狂按大门上的门铃,迎面一股冷风立即让他精神一振,在看到那头被自己吵醒的家人不满的脸色时,笑得十分开怀。
大门上的一扇专门走人的小门开了锁,他朝保镖们挥了挥手,推小门而入。
汽车刚刚从男孩身后驶离,他推门的手一下僵住,迅速折身回头,大喝一声,“谁?!”随即退出门朝一片风动的树丛庭院大喝,“谁在哪里,给我出来?妈的,有胆子跟踪本少爷到这么远,就没胆子出来见人吗?!混蛋,你给我出来!”
愤怒加上疑惑,向东辰拾起花坛上的石子,朝一片黑森森的树影里猛砸。回应他的只有石子擦过树叶,打在后方石墙上的声音,忽尔狂风过镜,摇曳满丫树影婆娑,却并没有什么人出现。
屋里的人听到他激烈的叫吼,立即跑出来几人,有保镖,还有家人。
向东辰愣在原地半晌,暗暗咬了咬牙,跟家人们说了句“没事儿”就跑进了屋。但是他并没如表面上那么放心,只睡了四五个小时,突然就想起到别墅的监视系统上去查录相资料,于是,这个大年三十的大半天时间,向小少都泡在了电脑前,雷打不动。
……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呢!
萌萌回家时,看到案几上的老黄历,撕掉今天一页,就是大年三十了。
看着上面写的宜事忌讳,对于男人所说的会来陪她过除夕,她已经没有了丝毫的信心。
父母一如既往地等到她回来,才开始洗漱。她一如既往地跟父母汇报着一日的趣事,连同遇到表弟曾帅的事也提了一句,但并未见父母脸上有什么异恙表情。心里,还是有些疼惜。
这时,姚妈妈说了件刚决定的事,“今年你姨父姨妈们们说年纪大了,不想在家里弄得汤汤水水,想在酒店包场子团年,方便干净。说是包场的话还送晚餐和下午晚上的茶水棋牌娱乐。听说现在很多家里都包场,酒店还会组织会安排烟花表演,也可以放火炮什么的。你外婆看年龄也大了,做东西怕冷手冷脚的,我们就商量了……”
这种攀比似的奢侈提议,必然是最有钱的小姨父提议,最娇气也最不喜欢做饭菜闻油烟味儿的三姨妈支持,最后是总揽大权的二姨妈权衡得失……呃,之前看曾帅一身名牌,还拿着苹果六炫个不停,大概是年终奖又大大滴,或者,升官了?!
萌萌心里骂着贪官污吏,问,“那,我们家要出多少呢?”
姚爸爸立即就接过了话头,“小孩子问这么多做啥,到时候你尽管吃,尽管玩就是。说不定,还能在碰到熟人朋友同学什么的,过节人多好热闹嘛!乖,快去洗洗早点睡了,不要玩电脑太晚。明天早点给你公婆打电话,还有你的大叔,你这几日有没有跟人家好好说过话,还闹脾气呢?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办好,回头可别又跟咱们哭鼻子。”
萌萌知道父亲该是有意岔开话题,嘟嘟嘴儿表示不满,也没有再追问母亲,等到明天只要问问小表妹白娉婷就知道了。
夜深人静时
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熟悉的号码,萌萌怔怔地一动不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从那晚意外开始,到现在,他们大概已经有一周时间,她没有跟他有过任何联系,电话,短信,或者网络消息。
但是,他每天定时都会发消息来。
早上八点,他说:萌萌,起床了吗?今天有什么计划?
上午会不定时发两条消息:今天有没有背单词,做试题。向东辰是不是有帮你补习功课?
中午:萌萌,中午都吃了些什么好吃的?
下午依然是不定时的两条消息:午觉不要睡太久,晚上会睡不着。玩游戏的时间不可超过一个小时,必须休息眼睛。萌萌,给我打个电话吧?
其实,他每天都会打,但她都没有接。
看着一日的消息,未接电话,已经那么多天了,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忍住不接电话、不回消息,看着屏幕里的一条条简讯,眼泪又一颗一颗掉下来,打湿了屏幕。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心有灵犀,一条短信就发了过来。不是同学们的问候,正是他发来的。
厉锦琛:萌萌,我想你了。
她不禁捂住嘴,泪水却滑下了手背。
天知道,其实她真的真的非常想他,想得心都疼了,却不敢跟他说一句话,发一条短信,甚至,看到他的消息,她都会升起一股十足的恐惧感。她很害怕!
她甚至希望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失言不来涪城了,也许正好。这样她就不用面对他的温柔,宠溺,纵容,和疼惜,却再也没有当初那样坦荡荡的心情去接受,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个无耻的小偷。
虽然她明明知道,发生那种事并不是自己的事,可是她就是忍不住不去在意、不去愧疚、不去后悔、不去自责……
手机的震动声,又传来了。
厉锦琛:萌萌,你想我吗?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可以吗?
即使只是看到几个字,她仿佛都能听到他熟悉而温柔的声音了。
“大叔……”
她无法再忍受满心纠结的情绪,胸口闷痛得厉害,她咬牙将手机关掉了,将自己深深地埋进了被子里,一如他曾经戏谑所说,当一只不见天日的鸵鸟,假装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自欺,也只是无奈时不得不为。
暗夜里
男人狠狠地将手中的电话掼在石墙上,精致的仪器不堪这摧毁般的力量,应声碎成了一堆电子垃圾。
雪白的烟盒子被抖着手掏了出来,可是用来点火的打火机擦了几下,已经没有了汽油,打不燃了。
一记重拳击在墙上,人影慢慢地矮了下去,黑暗中,只剩下喑哑如野兽般的低咆,久久不绝。
……
同样的夜,帝都下起了小雪。
厉宅,卫丝颖放下电话后,就在厅里转来转去,下意识地紧张地搓着手,目光不时朝大门处张望,脑海里还转着刚才跟人通话的内容。
——前几天我让王致诚找人,他给我来电话说,找到了,很快就会回帝都来。可是我都等了这几天了,竟然半个人影儿都不见。
——夫人,您别着急,我们查到贵公子的确预订了到帝都的机票,不过,好像他并没有上飞机。
——没上飞机,那这人还留在泸城?
——我们正扩大范围搜索,相信很快会有消息。
——唉,上次你们也这么说,可这都过去整整一天,24个小时了啊!这都是报警的最后时间了啊!你说这孩子到底会跑哪里去啊?大过年的,怎么说话不算话。
——咳!夫人,令公子他,可是一流的特种兵,我怕他若是有意避开追踪,那么我们恐怕也很难找到他。
——唉,你这说的什么意思啊?难不成还是我儿子故意要跟咱们玩迷藏,不让人发现。他这是在……
突然之间,一丝无法抵制的恐惧担忧窜上中年美妇的心头,让她再也忍不住,给丈夫去了电话。厉珂现正在赶往回家的路上,也不知是飞机还是陆上交通工具。好在电话响了几声,立即就被接通了。
“阿颖,我刚上飞机一会儿。预计明天上午十点过能到家,着急了?”
“唉,老公,我不是打来撒娇的。我是为了我们的儿子啊!”
厉珂立即敛去笑,正色道,“阿琛怎么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在涪城,不会是……”
卫丝疑闻言似乎一下想通,“老公,还是你聪明,我都忘了阿琛说会去涪城陪萌萌守岁呢!呵呵呵,瞧我都快老糊涂了,我还以为阿琛他失踪了呢!”
失踪?!
厉珂一听,心头却莫名地跳了跳。没人知道,他此时的公文包里还放了一份来自慕尼黑医院最近一次,即头年十一月时的检察报告。其数据,有些令人不安。
卫丝颖又随口和丈夫聊了几句,心头不安稍稍安抚后,挂了电话。
这时,房门处传来响动,她抬头一看,一抹高大的黑色身影带着一身淡淡的风雪气息,走了进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着急紧张觅寻踪已有一周的宝贝儿子——厉锦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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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亲们要分裂成2派的话,提前告诉俺一声,咱们来个投票选最终花魁吧!
到底萌萌这朵小花,会落在谁滴手里捏?
色魔大叔的身份,到底是谁捏?
05.过年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大年三十这一天
话说苏佩佩非常高兴地,按照她事先的安排,与先行离开的同伴汇合,完成了她的旅游计划。并在年三十这天,顺利回到了家中。
她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完全没有之前遭遇一番挫折侮辱,被打脸被驱逐,甚至被亲兄弟欺骗身无分文的窘迫和愤怒。要说她真的靠旅游一圈儿,就把一身的戾气屈辱化为详和了吗?
“爷爷奶奶,各位姑父姑妈们,大家今天在这里,我必须跟大家说一件事,今天我能及时回家可谓千辛万苦,跋山涉水,也不为过。其中过程,你们可以想像一下一个身无分文的女孩子,必须跨越帝国半片领土,必须要面对些什么?!而造成这一切的人,不是别人,就是站在你们面前,还在装乖孩子的林浩,我的表弟。”
不管是泪如雨下,还是如泣如叙的演说,更或者是揽衣撸袖子后的种种肉体伤害,都在苏佩佩堪称高超的演技下,为她赢得了全家所有人的惊讶和同情。随之而来的一切,也正如她所料,表弟林浩立即被姑姑和姑父拎回了家,且当场就被性子傲、好面子的姑父一顿胖揍,整幢干部小红楼里,都是林浩哭天抢地的声厮厉嚎。
那时,苏佩佩蜷缩在母亲的怀里,早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其他姑妈姑父们都在一旁劝说,各种同情安抚,几乎一片倒地全落在苏佩佩身上。
若是此时情形都教朱婧慈看到,必然大为惊讶。虽然,此前在两人你来我往的谈判和暗中博奕时,都各有输赢。但是,苏佩佩隐藏之深,就是同寝室生活多时的秦双、萌萌等人,也没有看出分毫端倪。更何况对于苏佩佩并不了解的朱婧慈,只是将其当成一个有点儿小心机的学生来看待。故而,在苏佩佩离开帝都前的最后一通电话警告里,朱婧慈的防守终于动摇了。
——朱小姐,不管你有多自信能夺回厉锦琛,但他毕竟已经结婚了。想要破坏他们的婚姻关系,若由你直接出手,你不怕传出去会有失自己和家族的颜面吗?
朱婧慈当然不会再直接出手了。原因很简单,她上次在慈森集团与姚萌萌的一番正面对决中,几乎没有占到丝毫便宜。不仅是厉锦琛本人,就连厉锦琛身边的司徒烨、王致诚等人,全部一面倒地站在姚萌萌那方,对她发出了明确的敌对信号。
朱婧慈在国内读的是军事院校,也在部队待过一两年时间。很清楚,要是自己再继续以这种颓败之势,出现在情敌及情敌的各大援兵面前,根本没有多少胜算的机会。更会打草惊蛇,惹来更多的嫌隙,万一教情敌利用了去,那么自己很可能未战就败了个彻底。这话怎么说呢?要是厉锦琛在厉老爷子要求时,就带萌萌回厉家老宅,介绍给家族里正当权的大人物,博得老爷子和老太太的欢心,那么之后根本就没有朱婧慈出场的机会了。毕竟,厉锦琛姓厉,朱婧慈姓朱,横竖厉家人要维护的都该是自己的姓氏。
好在厉锦琛不喜交际,甚至连家族里的人都不怎么往来。便给朱婧慈一个大好的机会,钻了这个空子。
所以此时,最好行缓兵之计,学习曾经伟大的领袖历经图志的战略思想,曲线救国,从周边包围核心目标。当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蛰伏,示敌以弱。
苏佩佩当然不知道朱婧慈已经在姚萌萌手下吃过败仗了,朱婧慈也绝对不会把这种丢脸的事儿告诉一个并不清楚了解的小人。也可以说,苏佩佩最后那通电话,也是在赌,赌的是朱婧慈对厉锦琛那个极品男神的重视程度。好在,她赌赢了这一把。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朱小姐,你不知道我在寝室里,平日总是受姚萌萌和秦双这些太子女公主殿下的欺负,我们这些没靠山的女生,从来见了他们只能靠墙走。前不久她还纠集班上她的那些爱慕者,打了我,还诬蔑是我害她挨了大明星粉丝的攻击。现在我又被她整得遭了学校的警告和处分,住在最糟糕的寝室环境里,我真恨不能她立即从天堂掉进地狱,被男人甩,被男人轮,被赶出帝都大学,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不管之前对朱婧慈撒了多少慌,博取同情。但这一席话绝对是苏佩佩的肺腑之言,情绪里绝无一丝渗假。
朱婧慈就这样松了口,说,“苏小姐,你的意思我都懂了。但我很清楚感情之事不可强求的道理。我想你也许有些误会了,我跟你联系也只是想了解一下厉锦琛所喜欢的女人,并无他意。至于苏小姐的情况,我个人表示非常同情。这其中多少有些阿琛的原因,我代他跟你说声抱歉,至于苏小姐所蒙受的损失,我会琢情予以一定补偿,希望苏小姐不要再涉足姚萌萌有关的任何事件。”
不足两小时,苏佩佩的卡上就打来了一笔不小的金额。可以说,比她损失的还要多出好几倍,这简直让她喜出望外。同时,她也在心中暗暗冷笑。
误会?不要涉足?!补偿?以厉锦琛的名义。
鬼才信!
……
话说,朱婧慈在应付完苏佩佩之后,情绪也并没有因为暗中插了一颗钉子在校园里,可以不时地给姚萌萌制造麻烦,且还能在第一时间获得其一手资料,而感到丝毫愉悦。
眼见着临近大年三十了,帝都的旧友也纷纷联系起来,她多年未在国内过春节,也参加了几场聚会。但这无疑又对她是一项不见伤的打击。聚会上来的人,无疑都是成双成对,甚至还不乏胆大妄为的同性恋友人,肆意打情骂俏,好不快活。
反观自己,曾经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军中名花,火中凤凰,美丽骄傲,艳冠群芳。虽然,现在她也不愧于这些名号,可是当朋友抱着一个个粉嫩粉的小娃娃,奶声奶气叫她“阿姨”、“姑姑”的时候,再强大的女人心灵也遭受不起这样的“柔嫩软糯”的攻击。
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越是美丽智慧号称完美的女神,在爱情的领域里总是不那么称心如意。
“唉,想当年她多风光啊!哪次聚会不是众星拱月。”
“现在可不一样了。像我妈和婆婆说的,一个女人到了什么岁数就该做什么事儿。这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嫁不出去,甭管你是什么千金名媛还是智慧女神,到别人眼里也只是一个没人要的老剩女。”
“呵呵呵,是呀,可不就是个老剩女嘛!早几年,男人还会拿她当宝儿。现在哦,人老珠黄,人家都去捧漂亮小嫩妹儿了,谁还鞍前马后的任她差遣哪!”
“可不就是嘛!我听说,厉家的那位三少已经定了门亲事,对方可是比她小上十根手指的大一学生呢!”
这一刻,朱婧慈是彻底恶心了国内的交际圈子,直接甩门走了人。要知道在国外社会,老外的价值观里,二十四五的女人社会经验和阅人资历不足,反而是已经有些人生阅历但还没变成老熟女的二十八岁,正是一个女人最娇嫩且初具成熟风韵的时期,这个时候的女人,不管是外貌,身体,内在心灵,都是最棒的,最值得男士们追求的。
可惜朱婧慈已经多年不回国,其价值观体系已经严重脱离了国内姐妹们的群体,身心上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在如此巨大的落差下,顿时有种寻不着组织的失落感。
恰时,刘耀打来电话,口气苦涩地拜托她去拘役所里看看妹妹付婉儿。这时候,付婉儿入狱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朱婧慈开始犹豫了一下,因为之前宣判下来时,父亲非常严厉地警告过她,帮忙缓刑可以,但是不可再有密切地往来和联系,否则不会再出手帮忙。她知道,父亲对于和刘家的关系已经因为此事有些动摇了。毕竟,之前刘菲儿出事若说是偶然,现在付婉儿又入狱,在任何人眼里,更甭提身为大元帅的父亲眼里,刘家无疑已经被列为往来的黑名单了。
可是,此时她被一群无知的发小同学背后耻笑、奚落,正需要一个朋友宣泄倾听。而一直以来,国内与她神交最久、最谈得来的就只有付婉儿了。而且,付婉儿也同她年纪一般,单身无男友。说起来,她也知道付婉儿心怡于厉俊臣多年,她们都是暗恋未果的天涯沦落人。
如此一想,朱婧慈便顾不得父亲的警告,立即前往拘役所,并带上了不少慰问的礼物探望付婉儿。
看押付婉儿的拘役所,算是朱家为其安排的位于帝都郊区的最好的拘役所了。且关押在这里的不乏大人物,诸如某些双规的大领导,或者高智商经济罪犯,还有些身份见不得光的敌国间谍等等。由于多数犯人身份的特别,这监视的环境可谓是足比五星级宾馆的。每个犯人所住的房间,都跟酒店一样的单人标间。内设舒服的单人床,个人卫浴设备,还有大窗子可以望望远山风景。平时在屋里,可以看书上网看电视等等,要是此人是个“宅属性”的,那无疑就是个小天堂了。因为,开饭时间准确,且伙食营养也相当不错。毕竟,这些大人物的家人们每年都会往监狱里捐赠不小的金额,让住在里面却依然拥有不少权利的亲人们,能舒舒服服地熬到缓刑再缓刑的出狱时间。
朱婧慈在小单间里看到付婉儿时,还微微吃了一惊。
“婉儿,如果不说,我还真以为你是来这里疗养,而不是来……”
付婉儿在监狱的正常作息管理下,早睡早起,必须每天跟着所有犯人们去出早操锻炼,还有定时午觉,下午放风的习惯。将她以前昼伏夜出、晚睡熬夜的坏习惯都改掉了,故而此时朱婧慈惊讶地发现,付婉儿竟然养得白里透红、体态盈美,一副滋润得不得了的模样。
付婉儿淡淡一笑,气度似乎也比当年更沉练不少,声音温柔而恬淡地说起了监狱生活,并对好友各种感激。末了便慢慢将话题转到了朱婧慈近来的生活上,谆谆善诱地将其一番苦水和不甘都引了出来。一时间,这对患难姐妹聊兴大发,尽叙衷肠,又哭又笑,十分投契,且更生出患难见真情的惺惺相惜。
最后,朱婧慈把苏佩佩的事说了出来,让付婉儿帮忙拿主义。
付婉儿一语中的,“苏佩佩即跟姚萌萌他们同住那么长时间,又是同班同学,应该是非常了解姚萌萌。好在她没有像周美薇和菲儿一样,被赶出学校,现在只是搬出寝室,以后可有的是机会了。不过,听你说她使小计让你爆露了身份,可见这个女孩也是个有心思的,不能太相信她。在一定范围内,利用她搞些小动作,通风报信,倒是不错的人选。以后若是被发现了,要撇清关系也很简单,只要拿钱就能解决了。再不济……”
“再不济什么?”朱婧慈觉得好友的分析十分精准,几乎是对方话微一停顿,她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付婉儿眼底闪过一抹阴沉,接道,“要是真爆露了什么,拿她做替罪羊也很简单,多给一些封口费就行了。最重要的是,像苏佩佩这样的人如果能再多找几个,同样对姚萌萌不满的,那么以后的行事就方便多了。”
但立即朱婧慈脸上就显出了一丝犹豫,付婉儿一眼就知道这女人在担心什么,不外乎就是朱家的那些名誉和在厉锦琛面前的形象。可惜,她一点儿也不在乎,更要大加利用,大肆刺激。
付婉儿握住了朱婧慈的手,口气认真又诚恳地说,“婧慈,这次多亏了你的帮忙,我才能现在这么舒服的修身养息的时间。等我出去之后,这一切我都可以帮你处理,你只管等着当你纯洁漂亮的新娘子就可以了。
到时候多给厉锦琛生几个可爱的宝宝,给那些三姑六婆瞧瞧,让他们一个个的都妒嫉得吐血。据我所知,厉家一直响应帝国号召都是独生子,且阳盛阴衰。要是你能生出厉家第一个小公主,厉老爷子老太太恐怕会把你捧上天!有他们罩着,还怕厉珂和卫丝颖给你难堪嘛?!”
往往最能刺激人类的无非就是欲望中可以实现的美好愿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朱婧慈终于找到了她认为最值得信赖和依赖的盟友,立即允诺会想办法让付婉儿更快地被放出来,并说服刘家,帮付婉儿挽回刘家的支持,重回刘家的户籍和族谱。
随后不久,在不少有心人的推动和运作下,付婉儿果然再次获得了三个月的缓刑,比预期更提前地出狱了,而由她所掀起的一场大风暴,那就是后话了。
……
大年三十,厉家老宅张灯结彩,青石墙、老玻璃窗帖上了红红的剪纸花,院中的小廊上也悬上红盈盈的灯笼。家里的男男女女,有的忙着帖窗花,有的在厨房里帮忙掌勺,忙得不亦乐乎,喜气洋洋。
只可惜,这满屋子男男女女,都是成年男女,没有一个幼童或奶娃娃,人气是足了不少,但热闹劲儿还是差了些。
那时,长媳拉着卫丝颖在后院一边剖着花生米,一边说,“小颖,阿琛之前跟老爷子说好了,会带你们家那小萌萌过来给大家瞅瞅,怎么没把人带来啊?咱们家又不是吃人的龙潭虎穴,小姑娘还害羞不成?”
卫丝颖其实是一肚子郁闷和疑惑,但也不想在妯娌间透露太多,只是叹气,“唉,大姐,你也知道这男人忙起事业来就是不要命的。别看我们家阿琛的确是不需要像小言和小臣一样,一年到头待在军队,看起来轻松自由,可他那性子就跟他老爸一个样儿,忙过了才想起自己的事。可惜人家姑娘在帝都读了这么久书,也想父母得很,这大过年的,当然想回家啦!”
长媳一听,也明白了三弟妹的言下之意,遂顺着话头接了,“瞧我这记性,这厉家的男人啊,大的小的都一个样儿。得,我们家晟言今早才从藏区出发,还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中午饭呢!唉,照他这速度,要赶上你们家阿琛的小媳妇儿生宝宝时,能让人家姑娘瞧上眼,我都阿弥陀佛了。”
卫丝颖急忙说起了好话,“大姐,瞧您别这么说。晟言可是铁铮铮的军人,逮不定你今儿一个军令,他就把媳妇儿孙子都给你带回来了。”
相较于妈妈们的你恭维来我吹捧,厉家男人们那方又是另一番情景。
厉老爷子一看到厉锦琛,脸色就臭得发黑,直喝一声,“人呢?”
厉锦琛刚刚准备脱下大衣,进屋喝茶,就被老爷子这一声喝问给怔了一下,随即脱大衣的手也停下了,说了一句,“回家陪父母了。小年的时候,我再带她来。”说完就转身又出了门。
显然,这是躲老爷子的炮轰呢!
“好你个臭小子,说话不算话,违抗军令,这要放在五十年前,你这会儿脑袋就给爷爷我当球踢了!”
老爷子气哼哼地猛跺乌木拐子,立即引得老太太出来无奈劝说,二子厉坤给老父亲送上了茶消火气,顺便帮忙说了两句好话,就进了厨房。
厉珂正帮忙阿姨炒菜,掌勺做大厨,看兄长进来,笑问了一句。
厉坤见阿姨端菜出去,才道,“阿琛他,最近好吧?”问得颇有些小心翼翼,但语气里仍能听出中年人真心的关怀。
厉珂道,“有什么不好的,你刚才不都看到了,还是老样子。不过要是萌萌来了,估计会有不同。”
厉坤心里就正为这事儿打鼓,立即顺道,“老三,既然阿琛那么中意那小姑娘,怎么不带来家里给大家瞧瞧,这样也好绝了某些人的心思,免得夜长梦多,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厉珂不禁看眼兄长,“二哥,你说的那幺蛾子是……”
厉坤叹了口气,还是把自家媳妇儿之前做的“错事”,给弟弟坦白了一番。
屋外
厉锦琛进了长廊,刚准备掏烟出来,就被从杂物房里出来的厉俊臣撞上。厉俊臣跟着两个老爷子的勤务兵,手里都提着红灯笼等喜庆的物什,勤务兵提着梯子绳索,显然是要用来张灯结彩的。
“喂,别在这儿污染空气了,快来搭把手。”厉俊臣也不客气,立即下起命令。
厉锦琛拧了下眉,把烟和打火机收了起来,便接到了厉俊臣扔来的东西。
这情形,让那两个勤卫兵不禁惊讶地互相看了又看,还被厉俊臣给敲了脑袋,才讪讪地开始接活儿。
此时要看在知情人的眼里,没有人不惊奇的。厉家人都知道,厉锦琛不喜言谈,非常孤僻。不仅很少回厉家老宅来看老人家,更是但凡有厉俊臣的地方,就不会多待一秒。今天难道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两兄弟竟然一起挂红灯笼。
哦,这画面儿,兄弟亲恭,怎么瞧怎么诡异,讳和啊!
“哟,你们兄弟俩都在这儿啊!”刚刚挂完灯笼时,一个肩披墨绿色军呢大衣的俊美男子施施然地走进了小廊,左手提着酒,右手提着红纸包的礼盒,笑看着两个同样俊伟不凡的男子。他那微微细长上挑的凤眼中,立即倾出桃花翩翩的笑意,仿佛倒映着小院中,那几珠初绽的红梅,风流婉约。
厉俊臣拍了拍手上的灰,笑应道,“太子爷驾到,有失远迎哪!”抬手做了个请势。
两个勤卫兵见状,立即识趣儿地将一应东西收拾提走。
姜亦儒上前,边走边问,“就你们俩,言大哥还没回来?”
厉锦琛只是朝姜亦儒点了点头,就先转身大步走在前,一声不吭。
厉俊臣淡淡地扫了那背影一眼,继续招待贵客,“言哥说是早上才出发,估计还要一会儿。”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心里估着时间,但眼角余光立即捕捉到了太子爷脸上一闪而过的神秘一笑,心里不由微微打起鼓来。
厉锦琛进屋时,老爷子又想骂人,但这身一让就露出了姜亦儒的身影,到喉咙口的话硬是被咽了下去。
老爷子接过姜亦儒的问候和拜贺时,忍不住朝小孙儿歪了歪眼,哼哼道,“连小儒都记得我这个糟老头儿喜欢喝点小酒,品点小茶,吃些小点心,寻了这些用心的礼物。可惜糟老头儿一手带大的亲孙儿,进门之后连声爷爷都没叫过,还给人做脸做色,更食言而肥。说好的……”
顿时,众人就被老爷子那孩子气的抱怨给逗乐了。
厉锦琛不得不又迸了两颗金豆子,解释了萌萌回家陪父母过年,稍后会带人来看老人家。可惜厉老爷子横竖就是跟孙儿杠上了,抱怨的话跟连珠炮似的。
“哼,元旦前老爷子就打了电话。说可以。双蛋节都过完了,影儿都没见一个,又推春节。春节这到了,还是半个泡泡儿都不见冒一个。真亏了那些媒体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儿,什么帝国百年一出的金融天才,一诺九鼎的大老板。依我老头子看,这些通通都是夸夸其谈,简直就是个……”
屁字差点儿蹦出来时,这大门上传来一声响,众人惊得纷纷回头,就见一个勤兵满脸震惊、表情古怪地叫道,“老爷子,大首掌,晟言大少爷他……回来了!”
厉老爷子很不高兴自己教训孙儿的兴致被打断,哼骂,“回就回了,慌张个啥。又不是没见过,大惊小怪的像什么样子,纪律呢!”
老爷子一声吼,吓得两小兵立即来了个稍息立,朝一边排排站,让出了正道。
众人看到进屋的人,一时都惊讶得瞪大了眼。
原来,厉晟言并不像往年一样独自一人归家,而是是手里还牵着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笑盈盈地向众人问好。
稍后
姜亦儒找到廊院里独自孤立的男人,沉声道,“阿琛,我以为你该和小丫头在一起。”
厉锦琛默然不语,但夹着烟头的食指和中指,却明显地颤了颤,抖落一地烟灰。
姜亦儒面上的笑容,也在看到那一地的烟头子,迅速敛去,转到男人面前,面上浮出凝重的担忧,“阿琛,”他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臂,用了极大的力量才没有被男人反射性的甩开,推倒,“你抽这烟多久了?”
厉锦琛眉头拧得死紧,依然不语。
姜亦儒的口气急得有些发颤,“阿琛,你想毁了自己吗?!”甚至低声咆哮起来。
厉锦琛一动不动,目光有瞬间的迷惘。
“我看你最好去慕尼黑一趟。或者,我把姚萌萌送到你身……”
“闭嘴!”话未完,姜亦儒突然感觉脖颈间一股巨力勒得他瞬间无法呼吸,双脚离了地,眼前的男人刚刚还凝沉如水的表情,竟然一下子狰狞得仿佛要杀人,眼神凶戾地警告,“我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你最好给我滚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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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
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情、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情,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
06.过年了大叔你说过的
“我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扼住脖子的手臂上青筋爆突,宛如遒曲蠕动的蛇。
姜亦儒自问体重也不轻,少说有近二百来斤了,而且个头也不比厉锦琛矮多少,可他这样一大男人就被对方轻易地扼住了脖子,就拎小鸡似地提到了半空中,想要用手扳掉脖子上的铁钳,厉锦琛的动作更快更狠,一把将他重重地掼在石柱上,撞得他一阵头昏眼花,就把最佳的反击时间给撞没了,瞬间胸腔里的空气又被抽掉大半,整张俊俏的脸涨得通红。
厉锦琛阴恻恻地骂出,“你们这些烦人的小爬虫,通通都该去……”
咯嗒,那是骨骼错动的声音。
姜亦儒瞬间觉得一股腥气从喉底喷涌而出,却又被喉间的那只大手给生生扼住了,他眼里没有恐惧之色,因为面前这男人曾是与自己生死过命的兄弟,惊见此变,他除了担忧,还是更深的忧虑。
他们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响起厉俊臣焦急的声音,“阿琛,你干什么?快放开太子爷。你……”
“疯了”二字一下子卡在厉俊臣喉口,他瞬间忆起当初在牧场的一幕,下意识地选择了不再刺激厉锦琛。
而这时,姜亦儒竟然抬起了手,以同样焦急的眼神阻止厉俊臣出手。
“厉锦琛!”厉俊臣冲到两人之间,想要伸手碰厉锦琛,厉锦琛侧头盯住他伸出的手,那漆黑的瞳仁里没有一丝光彩,黑压压的仿佛糜天黯夜,森冷一片。
厉俊臣心中仿佛被重重蛰了一下,又疼又酸,胸腔中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儿,口中尽是苦涩。
只能看着,那个人双眼倒竖,眉头堆成了断裂的崖,他的俊脸却白得吓人,甚至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紧绷的下颌就像要锉断什么东西,发出沉重的磨噬声。
厉俊臣的双眼在两个男人之间打转,他一边担心太子爷要是真在自己家中嗝屁了,回头必然天下大乱;可是他私心里更担心这个明显精神再次失常的……小弟。
“小琛……”
终于,厉俊臣还是出了手,他一把扣住了男人苍白萧索的面庞,将之用力地转向了自己,而避开了已经脸色发紫涨红的太子爷,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视着那一双宛如死境的眼,低哑地嘶喊两人之间,曾经最亲昵的称呼。
“小琛,你看着我,我是哥!你哥啊,听话,放手!”
曾经,在他们共同拥有的那些金色的少年时光,他们常常形影不离,养成了许多兄弟之间才会有的小习惯。譬如,每当厉锦琛生气,陷入孤僻的自我封闭时,厉俊臣都会极有耐心的,就像父亲在军队里对待那些难训的兵时一样,软硬兼施,宠罚并重地诱导厉锦琛走出自己心灵的桎梏。
——小琛,刚才那死胖子说的是很难听,可是也不是完全的错。你瞧,你现在要是能马上想办法反攻,下次就不会被他嘲笑成咱们迟钝,懦夫,胆小鬼了。
——小琛,把手给我,哥拉你上来。
——小琛,加油!
——小琛……
这个称呼,曾经就像是一把打开少年心灵之门的钥匙,产生了令众人根本想像不到惊奇效果。但这也如同一把双刃剑,当巨剑突然折返挥向了施剑者自己时,兹生并释放了一头怎样的恶兽。
“小琛,你并不想这么做的,姜亦儒是你的朋友,你重要的好兄弟!小琛……”
厉俊臣急促的语调,在慢慢变缓变柔,一如当初。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双充红微澜的眼,他仿佛又看到了初识的情形……
被一大群孩子围绕在中心,少年的他洋洋得意于自己不足半天就收服了一堆崇拜的心,他琢磨着怎样把这群小兵蛋子培养成自己的兵,就像父亲一样,在小小的大院里摆开自己的将军帐。
可是整个大院里所有的孩子都叫他“大将军”,以他为马首示瞻,唯独那个坐地墙角下,戴着个又大又丑的老黑框眼镜,捧着本厚厚的书,看得头也不抬的小男孩完全不给自己面子。
真不爽!
那时候,大哥厉晟言已经上了军高,肩头都挂上了一个大兵小红牌,他这个做老二的当然没法指挥自己的大哥了。可这家族里唯一的小幺,怎么着也得给自己兄弟扎起场子吧?
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不知道自家人应该帮着自家人,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好歹你也来支持个人场,哥们儿才有面子啊!
那时候的厉俊臣只想到自己的威风,自己小小男子汉的尊严,看不惯小锦琛天天捧着书本的一副文弱书生相儿。当下就在一众小兵们的呼喝声里,迈着大步子朝那坐在廊檐下的小少年走了过去。
迈着八字步,把地踏得啪啪响,一摇一摆的真像是大将军降临。
“喂,厉锦琛,你怎么不来排队。刚才本将军下了令,所有士兵听从指挥,整队,稍息,立正——”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把号子叫得能掀了整个小院儿的青瓦铛,一众小兵蛋子们听令行事,立即站成一条直线,高矮胖瘦依序排得还有那么回事儿,同时收脚时发出的脚步声,震得刚刚歇在屋檐角上的几只灰鸽子都震翅飞走了。
可那捧着大书本的小少年,仿佛完全没听到,更没看到,仍是一动不动。
厉俊臣当时可真是气得够呛啊,这臭小子竟然完全不买他的帐,这不是存心让他在一众兵蛋子面前丢份儿没脸吗?!当时啊,他就觉得这小子肯定装了一肚子坏水,才会想出这种“以静制动”、“示敌以弱”的奸计,让他失去了一个大将军该有的威严。
真看不出来,这臭小子年纪小,就能这么四两拔千斤地黑了他一把——有够黑的!
厉俊臣小将军在小表弟厉锦琛面前足足站了十来分钟,只看到对方施施然地翻过了两页书,都对他这一大活人儿没一丝反应,顿时炸了毛,一把就夺过了小少年的大书本,一把扔给了自己临时任命的副队长小胖子刘耀,同时又俯身去揭小少年脸上的黑框眼镜。
这一次,小少年终于动了。他抬起了头,一张还显稚嫩的脸上有些微的虚胖,可是皮肤真是非常白,还白里透红,不像刘耀那种是一张黑面皮子包子脸,厉锦琛这生得又白又嘟的模样,就像三叔从国外带回来的洋娃娃,漂亮,精致,这凑近了一看还真有些炫目啊!
其实,这都是因为厉锦琛从小体弱多病,卫丝颖把儿子从小药石珍馐地补着,就养成了一副小白脸儿的模样。这个还真不能怪人家自己不够爷们儿,小孩子嘛,再嚎得凶也难于反抗父母的权威啊!
美!
这个词是厉俊臣第一次感受到的,却不是因为女孩子,而是在自己的小表弟身上。
但基于他纯爷们儿的性情,立即就把脑子里这奇怪的感觉给甩掉了,心中更笃定了一定要把这小娘娘枪似的表弟训练成纯爷们儿,回头都可以在长辈们面前好得瑟一番了。因为他刚回家时就在元帅爷爷跟前听到老爷子对这个小表弟的担忧和哀叹,要是自己能把这事儿做成了,那不是连元帅大人都要表扬自己嘛!
这不过是一个闪念的时间,厉俊臣的手已经碰到了黑框眼镜,没想到一直静如处子的小少年竟然突然出手了,啪的一巴掌,打开了他伸来的手。他心头大惊,真没想到这小白脸还敢反抗啊,顿时火气腾腾地上窜,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抓,啪!毫无例外的,这手又挨了巴掌。
嗨,这不会邪门儿了吧!
两击未中,厉俊臣又发出了第三次攻击,双手同时伸出,立即被一双白生生的小手抓住了。那时,他心里还感觉到,这么细的胳膊,啥肉都没有,完全不像小少年脸上的肉肉,怎么有这么大胆子敢pia他啊!
得,双方,四手,这一扣上就没完没了,开始了一场滚长廊的近身肉搏战。那叫打得个昏天黑地,日用无光,小兵蛋子们从最开始的“将军加油”,到后来敌方那看似柔弱不堪一击的男孩竟然神奇般地死死扼住了将军大人的胜利成果,几番僵持不下,甚至隐隐有全面翻盘的局势时,一半的叫声开始变成了“厉锦琛揍他”,这样的戏剧化。
直到大人们回来,这场战事才终于告结束。
“小琛,这不是你想做的,你可以控制自己,哥相信你!小琛,你醒醒,醒醒啊!”
一声重物落地响起,姜亦儒终于从魔爪中逃离,捂着脖子坐在地上一阵干咳,喉咙里真卡了一块血水来,心头不由苦笑,他这明明是来拜年的怎么变成好像自己成了送上屠刀的鲜肉,生生地从死门关上兜了一圈儿。
厉锦琛面容抽搐,瞳孔几乎收缩成了针尖儿,惊恐,慌乱,后悔,恻痛,一一在他面上闪过,最后他一把挥开厉俊臣的手,连退几大步。
姜亦儒和厉俊臣看着他的模样,焦急又担忧,都想上前劝说什么。
可是厉锦琛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唇角动了动,似乎是说了什么,可是出口的声音却模糊得让人根本难于辨别,他的右手握着刚才扼人的那只左手,浑身都在发抖,仿佛还在抵制着什么恐怖的可能,在两个男人惊讶的眼神中,突然转身,大步跑掉了。
姜亦儒扶着石柱站起身,疑惑地问,“你听清了,他刚才说了什么?”
厉俊臣眉峰沉压一下,“好像是……抱歉!”
两人不由对看一眼,眼底都是说不出的,深深的惆怅。
……
屋中
厉锦琛几乎是脸色苍惶地冲回屋中,想要跟众人告辞,只是没想到他进屋时,屋子里十分安静,明明坐了满满一屋子的人,但众人似乎都屏息以待,等着什么。他微微一愣,一眼看到母亲正笑得一脸神秘地将电话放在人圈儿正中,用手一划接通键,就迅速按下了“免提”。
“喂!妈咪?”
电话里立即传出一道娇嫩的少女轻呼,虽然还没见着人儿,众人一听这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幻想起声音的主人,肯定是个十分可爱的小姑娘。
“我是萌萌,嘻嘻,新年快乐!”
轻盈的笑声传出时,众人更肯定,这必然是一个十分甜美的姑娘。
是呵,那真是一个单纯、甜美,又聪明的可爱女孩,只是听到她的声音就抚平了他心中激烈的心跳,沸腾咆哮的狂血,那糟糕可恶的一切似乎一下子就从他身上褪去。
厉锦琛眼神也不由一荡,紧握的拳头松了下去,紧皱的眉峰被悄悄抚平。
老天,他有多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上一次,是一万年前吗?
男人的脚步没有再动,更没有说出要离开的话,他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静静地聆听着女孩充满活力的声音,感觉着女孩由衷的祝福,和娇羞的女儿心。
卫丝颖有些得意地朝众人扫了一圈儿,立即接道,“哎哎,萌萌,是妈咪呢!妈咪和你爸爸正念着你呢,没想到你就打电话过来了。你有没有想我们啊?”
卫丝颖的妯娌们都不约而同地指着她笑起来,可更多的还是羡慕。
萌萌立即殷情又热情地叫着,“想啦,当然有想啦!人家刚起床,都还没洗好脸就给你们打电话了。爸爸呢?”
得,这话一出,众人可捂着嘴笑喷了。
瞧瞧现在这都几点了?!不过听得女孩显然是在撒娇,跟卫丝颖这关系定是好得很,不然也不会主动把自己耍懒的事儿都说出来了。
厉老爷子垛了下拐木,大眼一瞪,看了厉锦琛一眼,扬扬下巴点了他身边的壁钟,这都十点过了。小丫头才起床,还真是名符其实的小懒猪一头啊!看老爷子那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八成在埋怨萌萌小姑娘的懒劲儿了,这要放在五十年前,当兵的娃儿们都已经跑完早操,进入正式训练了。这个小丫头啊,不合格,肯定不合格,自己的小幺孙儿怎么娶了这么个“懒婆娘”!
可惜,这时候的夫妇两完全不知道老爷子的心思,不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抱着电话傻呼呼地撒娇卖萌,另一个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听着声音,千般想念万般相思。
卫丝颖当然没给萌萌转移话题的机会,一边拍开了丈夫的手,一边哼哼道,“又唬弄妈咪,是不是?你二十二号就回老家了,到今天大年三十整八天,妈咪可没接到你一通问候的电话哦!”
当!彼时的萌萌姑娘只觉得头顶挨了一记大钢锤,大过年滴,婆婆大人怎么还能这么犀利啊!招驾不住唉。
“妈咪啦……”
得,事实胜于雄辨,她是雌滴肯定辨不过滴嘛,只有用这最后一招杀手锏——撒娇耍赖蒙混过去。
可以想像,当萌萌这娇嗲嗲的声音一出,顿时惊得全场男女老少都在心里打了个哆嗦。夸张的是,男人们都不由得悄悄搓了搓手背,抹去那突立的鸡皮疙瘩,全不约而同地看向一旁的厉锦琛,笑开了眼。
厉锦琛的二婶,即是厉俊臣的亲娘,低笑着对身边的女人说,“大嫂,依我看,小叔家可真赚到一个小甜心了。”
两女人立即低低地笑了起来,但立即被卫丝颖做“噤”声手式给压下去了。
“妈咪,人家有想你的啦,真的真的真的想过你,本来每次都想给你们打电话的,可是第一天我就在电视上看到爸爸正在外面采访,我怕万一又是现场直播,打扰爸爸工作多不好呀!”
“啊,原来你最先想到的是给你爸打,不是给我打啊?亏我还怕你从泸城出发回家,没准备足够的衣服回家穿,让阿琛又给你寄了那么多过去。”
“妈咪,妈咪,不是的啦,你听人家说完嘛!然后我就想给你打啊,可是,你好像很忙的样子,都没有接人家电话。人家后来在报纸杂志上看到,你正在参加最新的时装发布会,得了好多大奖。妈妈在红地毯上穿的那套晚礼服,比范爷的女皇装还漂亮一万倍!我和同学聚会上,他们都这么说呢,说妈咪要是演则天女皇,那范儿,那样儿,那身段儿,那气势啊,一定秒杀全帝国中老青三代男性同胞。”
对付婆婆大人的不二法宝——那就是吹啊捧啊捧啦吹啊!女人,不管是什么年龄的女人,且尤其是像卫丝颖这样的神级美女对于恭维赞美都是没啥免疫力的。
得,萌萌这一番即兴发挥完,全场摒息的所有中老青三代终于忍不住爆了场。
“哎哟,这姑娘可真是个活宝啊!今儿个没能来咱家,锦琛,这可就是你这个未婚夫的不是了。咱们全家中老青三代男性同胞,可没法放过你了啊!”
厉家的长孙厉晟言,向来都非常沉稳的性子,这会儿也忍不住做了一众人的表率,笑着调侃了小表弟。众人全笑开了!
也从这一个春节开始,厉家家族内就开始流行起了“中老青三代男性同胞”这个口头禅。
想当然尔,众人没关住的笑声全通过免提传到了那头萌萌耳朵里,萌萌可傻眼儿了,半天没再吭出一声儿。就听到婆婆大人吆喝着众人不准笑,吓着自家媳妇儿了,可就不理众人了。
萌萌心泪了啊,这乍回事儿呀?难不成大年三十,她莫名其妙就被婆婆大人给卖了,当着整个厉家人的面丢了丑,呜呜呜呜,婆婆您怎么能这么害人家啊唔!
最后还是厉珂眼明手快,及时将小姑娘的面子抢救回了一半,拿回了桌上的,关了免提,跟姑娘聊了几句,这惹得根本还没听够兴儿的厉老爷子直哼哼瞪眼睛,可惜人家父女俩说得眉开眼笑,只能让人妒嫉了。
厉珂聊完之后,又把卫丝颖伸来的手给拍掉了,就朝儿子挥了下,示意厉锦琛来接电话。
厉锦琛一动不动,众人都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的表情,似乎才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可是这里多数人对衣锦还乡的男人的了解,仍然停留在十几年前,平常极少来往。
当众人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时,重回到屋中的厉俊臣就先一步上前,拿过了电话,直接塞到了厉锦琛的手中,惹来长辈们的笑骂。但见到这两兄弟似乎关系恢复的样子,也是笑在眼中。
“长途电话费不便宜,你不给你媳妇儿打算打算?”
厉俊臣故意调侃,众人才从厉锦琛古怪的反应里移开了,都低声催促鼓励着。
厉晟言有些好笑地插了话来,“阿琛,你一个大男人还扭捏个啥?好姑娘就要主动出击。你一大老爷们难不成还害羞啊?!”
顿时,屋里又是一片笑声。
在家人亲戚们的笑闹声里,厉锦琛的眉头又慢慢地压了下来,他面容依然有些苍白,但其他人似乎都没有发现。厉珂瞧着儿子的模样,心头窜过一丝不安,就想上前把儿子拉到安静的地方。他这做父亲的很清楚儿子的习性,不喜欢人太多、环境太吵的地方,尤其是像现在这种热络非常的人情世界,这种环境跟他组织国际性的商务会议、参加贸易论坛,还是有些本质上的区别。
不过在厉珂起身前,厉锦琛还是动了,他慢慢收回了手,将手机放到了耳边。
“大叔,大叔……锦琛,你在吗?”
里面传来女孩一声声的轻呼,那么真切,可是,又那么遥远。
“萌萌……”
厉锦琛的声音十分低沉,有些沙哑得难以辨听,周围安静下来,他话语里踌躇和莫名的困缚,听到萌萌耳中,掀起一浪比一浪高的情绪起伏。
“大叔,新年快乐!祝你,万事如意。”
她似乎力持镇定着,说了一通千篇一律的贺词。
可他却想着在不久前,某一个相拥的夜色中,她偎在他怀里,他俩就坐在长毛地毯上,裹着埃及长绒毯,一边喝着牛奶,一边看着满城夜色,银雪霏霏。她要他讲故事催眠,他搜罗光了脑海,只勉强寻到一个还算将就的欧洲童话故事,关于圣诞节的传说。听完之后,她笑咯咯地摊出小手,学着故事里的小动物一样,向他讨赏,说出“恭喜恭喜,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他没有给她红包,却索了一个深深甜甜的吻。
“萌萌,我……”
说好,让你等我。也说好,要在一起。还说了很多很多,他打定主义要为她构筑的幸福城堡呵!却都在刚才的那一团混混噩噩的黑色迷梦中被打碎。
他紧握着手机的手,几乎骨节爆爆裂,话机都发出咯咯咯要断裂般的声音。
女孩着急地追问出,“大叔,你说过除夕会陪我一起守岁的,你现在还在家里吗?你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吗?还是你又打算……”
他突然仰首,闭上了眼,无人能见他心中煎熬如岩浆爆裂过境,只余下一片漆黑无望的焦土。
------题外话------
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情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情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07.他怎么有脸再去看她?
年三十,整个涪城都充满了节日的气氛。
从萌萌出门,就看到隔壁邻居家门上帖上了红对联,大福字,楼外隐隐听到哪家哪户已在燃放爆竹,声声脆耳,热烈非凡。
“萌萌,来坐前面,让你妈拿东西坐后面。”
“哦,爸,不用了啦!”
萌萌的精神还是有些恹顿,下意识地想把自己藏起来暗暗舔舔伤口。但姚爸爸难得强硬了一回,把女儿手上的东西塞给了妻子,姚妈妈也积极地配合着推着萌萌上了前座。
哗啦一声轻铃儿般的响声从眼前响起,萌萌低头系好安全带再抬头时,看着父亲正拔弄着后视镜上的一串红火火的坠饰,那正是她和邓宝宝逛西丹时买来装饰新屋子的小礼品,没想到被父亲挂在了车上,一时就笑了。随即,姚爸爸又指指车前台上放着的香水座,小摆件,全是萌萌一手制办的。便就这些小东西的由来等等经历,拉起了话匣子。
“嘻嘻,这个辣椒串我看好多店里、车上,都有挂呢!我就问老板这到底有什么意思,老板说代表家宅旺达,生意兴隆,红红火火。”
“嗯,爸爸也觉得萌萌这个东西选得好,漂亮,又扎眼,寓意还挺好。咱们家啊,肯定会越来越红火。”
“唉,你们父女俩这眼神儿就只看到前面了,后座上这些玩偶可都是我选的,也不差呀!”
充满祝福的物件,所勾起的回忆总是愉悦开心的。这一路聊下来,节日的欢庆气氛终于又回到了一家三口的脸上。
汽车开上大街,大道两道全部张灯结彩,串串红灯笼、彩旗迎风招展,萌萌还发现了家乡也开始蓬勃兴起的房地产广告海报,不少小商铺已经歇业关门,而大型商超的崛起让小城的除夕夜比起往年更热闹不少,商场前的广场上正载歌载舞,人潮涌动。
新年新气象,萌萌深深地感受到了,心里的阴霾也一点点被暂时地逼退了。
汽车开了一刻来钟,几乎已经横跨了整个涪城市区,停在了一家显是新开不久的大酒店前,萌萌不禁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看着那熟悉的招牌。
“妈,二姨他们订的是这家酒店啊?!”
不是别家,正是当初姚家父母请厉氏一家三口的那家新酒楼,比起几个月前那次,这里显得更热闹了不少,且人气十足。上一次还空空如野的广场上,以前都是广告招商牌,现在多数已经变成了酒店、影院、衣饰店的宣传海报了,酒店所在的豪华电梯楼盘似乎住进了不少人,楼下来往的车辆行人也多了好几倍。尤其是今日的除夕,汽车一辆接一辆,两边大道上的公道站台上那上上下下的乘客也是一拔接一拔。
很显然,这块之前还略显冷清的商业地盘已经被迅速盘活,生动而形象地运营在了萌萌的眼前。
姚妈妈笑着应道,“是呀!他们单位好像在这里请过客,说是味道好,环境优雅,几家一合计,就都决定选在这里了。而且还听说,他们不少同事家也会选在这里团圆,热闹。”
萌萌立即瘪嘴翻了个小白眼,就被母亲笑骂了两句,连忙把节日礼物提了出来。
“爸,你在哪儿停车啊?”离开时,萌萌仍细心地问了父亲一下。
“你们先上去,爸自有办法。”姚爸爸摆了摆手,做男人的都不喜欢自家女人操太多心。
姚妈妈给女儿宽了宽心,解释说姚爸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停车什么的根本不用担心。而且在这家酒店吃饭,可以凭小票免费停车。萌萌才放心地跟着母亲上了楼。
看到大厅里熟悉的摆设,那种古欧式的典雅长旋梯,头顶上层层叠叠的豪华水晶灯,空气里飘荡着清新的鲜花香,萌萌有一瞬的恍惚,仿如隔世。
明明距离上一次也不过两三个月,怎么好像天地都大变了似的。那时,她还是被他拉着,一步步走上这金色的大理石台阶,他为她轻松挡去了曾家的困扰,他对她呵护备致,他们在卫生间门内外的打情骂俏……来得那么让人措手不及,现在却似烟消云散去。
“唉,萌萌,刚才我好像看到你同学了。”姚妈妈突然叫了一声,拉回了萌萌低落的思绪。
萌萌顺着母亲的眼光看去,并没看到什么熟悉的人,倒是被大堂的服务员迎上询问来由,听说是已经包厢的除夕宴贵宾,服务员十分殷情地给两位带路。
萌萌目光闪到大厅前台的大海报,立即靠近母亲,低声询问,“妈啦,他们订的是什么档次的?我看最低的贵宾级都是六八八。豪宾级是九八八,那个最高档的白金级一千二百八十八,钻石级是一千六百八十八。天哪,是以一位计的,好贵啊!”
似乎走在前面的服务员听到萌萌这惊叹,不由回头笑着解释,“这位小姐,那价值要是订购十人以上,会员都可以打九五折的。要是开店时就办了我们赠送的白金会员卡,还可以打到八八折。”
姚妈妈立即道,“我记得我们十月来吃时,好像你爸就办了一个,当时可是免费的呢!别担心啦,咱们家肯定能打八八折。”
服务员又补充,“而且,凡是咱们的除夕宴贵宾,都附赠一晚的标间服务和初一早晨的特色自助早餐。”
萌萌不由双眼一亮,“呀,还送标间房啊?那你们这里能看到外面放烟花吗?”
服务员更乐了,“小姐,您真问对了。今年我们酒店早就拿到了市内烟花燃放特许权,在我们群楼上的空中花园里,已经安排好了燃放点,届时在标间房里都可以直接看到。我们请的可是……”
服务员滔滔不绝地介绍着酒店的各种除夕特色服务,倒真是把那昂贵的价格解析了一个通通透透,合情合理。在走上包厢层时,服务员立即就在楼层总管的服务总台上拿了两个礼盒子,说是专门赠送给除夕宴贵宾的红包。
姚家母女都有典型的小市民心理,这下拿人手短,马上就是吃人嘴软,晚上要再住了标大概腿都软了,就算心里还是觉得这顿饭吃得太昂,在某种情感上也算是得到了等价的满足了。
萌萌想,小姨妈家最有钱,但是二姨妈向来牵头做平衡的应该不会选白金级的,顶多一个豪宾级,过不了四位数。回头让爸爸拿白金会员卡刷,呃……妈妈一个月的收入就没了。还是有点儿肉痛啊!
就在萌萌还在为父母的荷包发愁时,服务员已经带到了地方,包厢里的服务员立即将双扇大门全打开,说着“欢迎光临,新年快乐”等祝贺词,将他们迎进了大包厢。
呃……
萌萌一看包厢布置,有些傻眼儿了。
……
这哪是包厢啊,那简直就是一间只有在英剧美剧里看到的贵族家的豪华大客厅,完全巅覆了萌萌对于酒店包厢的寻常定义。繁花堆绣的大地毯就如同国宴上看到的一样,被垫在了正中那个大大的雕花大圆桌下,锦绣桌布上牡丹穿凤绕云纹,一转儿高背穿雀云连枝花圈椅上,都铺着大红的金丝围纹绣软垫。左侧靠墙的是两台全自动麻将桌,姨妈姨父们各组两队,哗啦啦的杀得正酣。正对大门的一片落地玻璃墙边,放着一组一看就很舒服的沙发组,懒骨头,角落处还拼了一片榻榻米,假花藤下摇荡着一个藤编的小掉椅,弟妹们都在这一片上网、看电视。靠走廊这边墙放了一片条桌儿,上面放满了各色小点心、酒水。
晃眼全场,至少有五个身着旗袍的漂亮女服务生,来往全场,帮忙给麻将桌的男女续茶水送水果,或应了落地窗边的少爷小姐们送点心奶茶。
好家伙,这都是哪儿来的土豪啊!
虽说萌萌在帝都待了半年多,也算见多识广不怯场了。可是鉴于厉家的低调作风,身在帝国最高权利和经济中心,就是跟元首大人那晚的一顿饭,环境也选得颇为讲究,却也是简朴内敛,极有一种家的气息,绝不似眼前这般金壁辉煌,呃,穷奢极欲啊!
萌萌突然就理解了元首大人当晚说的一个成语的真实含意:藏富于民。唉,要是元首伯伯看到她们姚家的亲戚朋友,摆的这一屋子除夕夜宴,比起他们当初一起吃的家常便饭还要豪华奢侈,一定会非常欣慰的吧!可不知为何,萌萌总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总觉得有种爆发户似的丢脸感觉呢!
这时候,萌萌就特别佩服赵大志同学,身为极品爆发户那面对世俗眼光和观念,毫不脸红气喘,时刻都一副理所当然,甚至还大义凛然地挥霍着爆发户的牛气。
可是,不管从哪个角度哪个方位,妈妈的姐妹们夫家再有钱有势,其实也都是普通人。怎么搞得这么排场呢?
这个疑惑暂时埋在了萌萌心里,也来不及解惑,就被二姨妈瞧见了,二姨妈立即把儿子曾帅叫来抵她的牌位,曾帅正跟一个模样十分立体的美人情话绵绵,颇为不满地瞪了她们一眼。
萌萌心里一个咯噔,直觉曾帅那眼神儿内涵丰富,就想到那日火锅一别,不会真发生了什么吧?!暗暗警醒自己,下面可得小心点儿了。
“大姐,可等到你们了。这前还说马上就出门了,我们想你们有汽车,今天大年三十又不堵,应该是最先到的。哪知道……咦,姐夫呢?”
二姨妈的口气虽然热络如常,但萌萌知道这话里不无埋怨他们迟到的情绪。有汽车还迟到,身为家族老大还是该自我检讨一下。
姚妈妈对种情况早就习以为常了,也不介意妹妹如家长般的教训口吻,以无招胜有招,有看当没见地笑应着寒喧来往。
萌萌发现这屋子里除了姨妈家的人,还有些不半生不熟的人来往其间,问候拜年,不禁就问出了口。
二姨妈阮敏笑道,“呵呵,友文的一个战友也在这里包了场。那天我和丽华过来看预定场子,正好碰到他们战友老婆就认出来了,后来一起把所有场子都溜了一转儿,就合计着一起订在一层楼,到时候也好一起玩牌,孩子们也多认识几个朋友。这不,帅帅刚才就跟友文那战友的女儿聊着呢!”
曾友文即是二姨妈的丈夫。阮丽华是萌萌有三姨妈。
这一段话听在萌萌耳里,透露的信息可真不少。显然今年改在外面过节,并不全是因为姨妈们年纪大了不想在家里弄,更多的还是借机会与人拉关系,为儿女们的未来铺路添砖,打好人脉基础吧!
三姨妈阮丽华中场下桌子过来拿点心吃,也迎了上来,介绍说,“萌萌来啦!正好,这一层楼的人都是咱自己人,年轻孩子多,你小姨父家那边的亲戚也有几个孩子上了大学,你们大学生可有话题多聊聊了。也好给弟妹们做个榜样,以后啊,弟弟妹妹还要你们做哥哥姐姐的多拉拔一把。”
一整层楼都是“自己人”!
萌萌心下真的惊了,真没想到姨妈们竟然网罗了这么多人情关系户在一起过年,功夫做得这么足,难不成即将又有什么大动作吗?
萌萌揣着一肚子的疑问,还有些莫名的担忧,就被三姨妈阮丽华推到了那片孩子活动区。萌萌一步一回头地看着母亲被二姨妈拉到一边,不知说什么。不过二姨妈阮敏几乎背对着她的方向,一时看不到情况。恰时,姚爸爸也终于到了,姨父们纷纷起立问好,还送上烟茶。姚爸朝女儿摆了摆手,表示不用管他们长辈,自己玩自己的去。
“萌萌姐,你化妆啦?”
吊椅上走下的女孩,身形略显瘦削,但穿着一件雪白的兔毛毛衣裙,毛衣裙上缀满了亮晶晶的彩钻装饰,一头茶金色的波浪长发下,是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看起来真像是淘宝网店里的那些小嫩模,倒是颇有几分姿色的了。
“哦,幼蓉,我用了点bb霜。前几天重感冒才好,唉,我妈让我遮下病容。今天恐怕没法吃大鱼大肉了!”
商幼蓉正是三姨妈阮丽华的宝贝独生女,小萌萌两岁半,当下妆扮却显然比萌萌更显成熟妩媚。她身后的懒骨头沙发里,坐着正跟不知是同学还是隔壁的邻居打游戏的小表妹白娉婷,还是一副纯学生的打扮。而今天萌萌在出门前的一场大哭后,换下了那身精致的真丝制羽绒套装,穿了一套旧衣服前来。屋子里的女孩里,就只有商幼蓉烫了发,其他都是一式的清汤挂面学生头。商幼蓉走过来时,很吸引了一票男女的眼光,让那精致妆容的脸上笑容更得意了几分。
萌萌以生病做借口避开了商幼蓉的审视,但商幼蓉随即就看上了她忘了换下的包包,绝对是原装正版货的名牌。
“姐,我能不能看看你的包啊?这不会是真的吧?好像没看过这牌子有这种款。”
呃,当然没有啦!因为这是婆婆大人叫人空运来的,即将在二十天后才会正式出现在奢侈品柜台上的新品。
不过萌萌这时候也不知道,只信口胡谄,“唉,这是我和同学在西丹杀来的,可贵了!”
听到钱的事儿,附近几个少男少女都不由投来了好奇的眼光,看到萌萌一身装扮后,眼中都不约而同地闪过了一抹轻视。
“多少钱啊?”商幼蓉一听不是正版货就松了口气,可还是很羡慕地问。
“八十八。”后面再加两个零吧,估计。
马上就爆出了一片笑声。
商幼蓉充满期待的表情,也瞬间扭曲到了。而年纪同商幼蓉一样的白娉婷和她身边的朋友,就表现得很直接了,直调侃萌萌这包买得值,能“发大财”。
但这时商幼蓉已经打开了包包,就看到了萌萌的化妆品,拿出来一看竟然又是大名牌,眼光就直了。
萌萌睁着眼睛说瞎话,“唉,都是我同学带我在批发城和淘宝上,淘来的高仿a货啦!不值几个钱的,不过很实用,感觉也不错啦!”
商幼蓉却一脸不赞同地说,“姐,你包包用高仿倒没啥,反正又看不来。可是化妆品这东西还是要用正品的好,不然,万一买到什么铅含量超标的东西,对人的伤害可大着呢!特别是咱女人的一张脸,可是咱们的第一生命啊!”
白娉婷也立即声援二表姐,说,“我可不敢在商场外买东西,淘宝上的东西太歪了。”
那个跟曾帅聊天的女孩也连连称是,一圈儿女孩们都异口同声地表示对商场“正品”的无限推崇。于是话题很快转到了哪个商场的化妆品专柜品种最丰富,活动最多,优惠最大,礼品最丰富。
商幼蓉立即跟其他女孩们聊了起来,萌萌松口气地拯救回了自己的包包,对于女孩们的话题完全没兴趣。因为她自己现在分文未赚,能穿好的、用好的、擦好的,都是长辈们的爱意。对此她很感恩,也很珍惜,但不想拿此显摆炫耀什么。拿祖宗的功绩来炫摆,感觉就很蠢啊!她可不想当网上人人嘲讽恶心的“二世祖”。
她也觉得不能用劣制的化妆护肤品,但廉价实惠的商品并不代表就是劣制,名牌并不代表就十全十美。她更不想玩物丧志,追求名牌,将心思钻营在这些上面。这次回家,婆婆的礼物寄到时,父亲也告戒过她,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多思考自己应该付出些什么,而不是总想得到,穷奢极欲。唯有保持一颗平常心,才不会迷失在物质世界,只有让精神真正富足起来,才是真正的幸福。
萌萌想到该给同学们发发祝福的短信,便把手机掏了出来。才想起自己关了机,难怪耳朵这么烫呢!之前向东辰说会来陪他过除夕夜,一起守岁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呃,他这人做事儿总是有计划有安排,肯定一大早就会打电话过来说明……
听着苹果开机的标准声音,萌萌的小心肝儿不自觉地开始哆嗦了。
可惜在几个小时前,萌萌给厉家人打电话时,向小少爷就一直打占线,气得不行,摔了电话。结果被自家老爹看不顺眼,这大过年的发什么臭脾气,平常不沾家就算了,大年三十沾家就发射负能量,于是当场就把幺儿训了一顿,给训得摔门离家。
向东辰离家就点了保镖和司机,直接开赴涪城。短短一个半小时的路,走了两个半小时,临近午饭点才终于到了涪城自家的大酒店。
没错,跟萌妞儿在一个地儿。之前姚妈妈在大堂里瞄见的身影,正是向东辰。酒店的总经理听说向小少驾临,立即率高管相迎,那一大群的人浩浩荡荡地直接走了管理人员专用电梯。
向东辰早就在这儿订下了专层,这过来正好问问准备的情况。经理殷情地回应着,因为这可是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的大老板的大哥的小儿子,要是周应好了,逮不定就能升一级了。
萌萌打开电话后,果然看到秘书台发来的短信,向大班长非常牛气地给她打了十几个电话,并发来一条威赫十足的话:姚萌萌,敢不接我的电话!咱一会等着瞧!
光看这话就能想像向东辰说话时的表情了,那冰块脸大概都快掉下冰渣子了。
虽然这么想着,可是萌萌还是没敢回电话过去,不想提前接受炮轰。就窝在沙发里,看赵大志发来的搞笑成人短信,给秦双拷贝过去,然后被秦双骂了,转发给赵大志。转了几圈儿之后,那两人才发现被这个小妮子给耍了,于是同时打电话过来,萌萌第一次发现了自己手机居然有同时连两线的功能,就玩了起来。
萌萌起身接电话时,男孩女孩们又都看了过来,有男孩一眼看到萌萌的手机就亮眼了。等萌萌接完电话回来时,就要求看看,这一看吧又拉出一堆话匣子来。瞬间小玻璃桌子上放满了一个个小方块儿,还有最新型的平板电脑。
“姐,你这是什么型号的苹果啊?这样式看起来好特别,好像没见过呢?”
“好大的屏。目前苹果没有出这么大的屏啊!”
得,小孩子们一个个都是手机达人啊!萌萌哪里懂啊,一脸雾沙沙的。但是她心里很清楚,厉锦琛送的东西不可能是歪货,打的苹果标志,就肯定是正品了。可看男孩女孩们的表情,她就无语了。
商幼蓉本想开口说什么,白娉婷压不住地就笑了起来,“姐,你不是连这手机也是山寨货吧?看这质量真不错,跟咱们的正品苹果差不多呢?好像国庆你回来的时候,就有了。是不是大姨夫买给你的,多少钱啊?这信号标志好奇怪,有没死机过啊?”
唉,为什么话题除了衣服、包包,化装品、手机……就没有别的稍微有营养一些的呢?!
萌萌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十分怀念被向东辰洗涮,斗嘴,与邓宝宝吹牛,听何班长讲侦探故事的聚会时光。那些话题,现在感觉随便一个都比衣服和包包更有营养有内涵啊!
这时候,长辈们的麻将机终于停止了哗啦声,全下了麻将桌,招呼着小孩子们各回各包厢,要正式开席了。那大大的三层旋转桌上,已经放上了不少的凉菜拼盘,其菜色之精致,品种之丰富,让人见之乍舌。
萌萌心想,连凉菜都是海鲜,那之后的热菜不会把熊掌都端上来吧!
正要入座时,萌萌大眼转了一圈儿数儿,十把椅子!没错,这大宴桌子只有十把椅子,可是他们是四家人,都是独生子女,全是一家三口,就有十二个人了。加上外婆一个,就十三了。可当前只有十把椅子,那不是又要有人坐塑料板凳了?!
刚想到此,姨妈们就开始叫了。
“大姐,你那里位置挪一下,正好可以插三个位置。”
萌萌一听,小脸就沉了下去。
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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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除夕夜又来了
本来以为这大过年的,应该不会闹这种幺蛾子!
二姨妈阮敏当即就开口下令了,“大姐,你那里位置挪一下,就在那‘插’三个位置吧!”
姚妈妈向来不挑剔,随‘性’就坐下了却被二妹叫起来,虽然心中不快,但这主导权早就握在二妹手中,也不好说什么了。
三姨妈阮丽华接道,“蓉儿,你过来妈这里坐着。你动什么动啊,那椅子让服务员来移……”
后面的话声音太低,萌萌却看明白了,这说的是给了不少的包厢服务费的,哪还用得着自己动手,有劳力不使白不使。
她这个三姨妈从‘女’儿商幼蓉出生后,基本上就没有再上过班,在家一直做全职太太。而且还做的是抄手太太,每天睡到自然醒,丈夫商铭是涪城城心客运站里的客运司机,平日多在外跑,三天两日才回家一次,故而连饭菜也用不着她来做。萌萌推测,提议今年在酒店团年过除夕的人里肯定有这位娇滴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姨三妈。
小姨妈也不让趟儿地叫回了‘女’儿,“婷婷来跟你姐坐一块儿。蓉儿,听说你‘交’上个高富帅男朋友啊?”
这话一说,顿时满场的姨妈姨父们都开始绕着商幼蓉问东问西,诸如男孩姓什么,家里干什么的,家住哪里,见家长了吗?简单一句话,就是有多高,有多富,有多帅?!
萌萌抿起小嘴儿,看着姨妈们把儿‘女’都揽到自己身边,全都远离‘门’口那即将到来的三个塑料板凳,‘唇’角越拉越直。他们倒是会转移话题的注意力,把这倒霉催的位置又推给他们家,凭什么啊?!
“妈,你的电话。”
萌萌借口接电话,就把母亲拉了过来,低声耳语了几句关于他们预计送给外婆新年贺礼的事儿。姚妈妈并未多想,听着‘女’儿说的‘挺’有彩头,便都一一点头应下了。
恰时,一个男服务生提着三根塑料凳子进来了。萌萌立即招呼着服务生将凳子端端地放在朝‘门’口的位置,服务生见是一小姑娘说话,动作就有些犹豫了,目光朝大人们看去。
萌萌立即板起小脸,道,“同志,你不用看别人了,我妈是老大,我是我家老大,让你安就安嘛,你怕什么。”
说着,又裂嘴一笑,先‘抽’走了服务生手里的一根凳子,放在了已经挪出的位置上。
那时刚送走了隔壁美‘女’的曾帅走过来,就扬声道,“姚萌萌,你干嘛呢?外婆都坐下了,你这瞎折腾啥?!”说着就一副大哥状,的确他也真是大哥,朝另两个妹妹压了压手,示意他们坐下不用听萌萌的安排。
萌萌知道曾帅或许会因为火锅店一事,对她有所为难,既然他都直接叫上板儿了,她也没必要跟他客气了,便直接说道,“现在位置不够,当然要把椅子都挪好了,大家坐着吃饭才舒服。外婆是这里最大的长辈,应该坐最上上座,这是尊重。大家起个身儿挪一下,把空间留足点儿,坐着吃饭才舒服,这更是尊重。再说了,你还是个左拐子,不给你多留点儿位置,万一嗑到我身上怎么办?”
“你这,这什么……”曾帅啧嚅了两声,就不知该说什么了。没办法,小时候读书不用功,跟美人胡说海侃还凑合,这要落在正经事儿上讲讲道理,哪里说得过从小就遍读诗书通晓天文地理的萌萌啊,两句“尊重”就把他给噎着,真说不出什么好反驳的道理。
最终,只能为自己辩驳两句,因为他确实是个左拐子,“我又不坐你旁边,我跟蓉儿一起坐,嗑不到你。”立即一屁股坐在了商幼蓉身边的椅子上,就拍了拍自己左右的位置,叫两妹妹坐自己身边。
然而这时候,长辈们都看着萌萌他们这些小辈的闹腾,递起了眼‘色’,没有立即表态。
萌萌却深知“会哭的孩子有‘奶’喝”的道理,如果她不出声不表态,最后被人左右安排的必然就是自己。现在既然姨妈们不开口,她就不客气了。
萌萌笑了,“帅帅哥,真不好意思,这还有个位置没安进来。请你高抬贵‘臀’,好歹让人家把位置安好了再坐。不然,你打算让谁站着吃饭啊?!”
曾帅一看所有人都还站着,那眼神虽然也没责备他,可是再加上包厢里的服务员们也都等着他的样子,他现在的脸皮子也没训练得像两年后做人民公仆那么厚实,最后只得指着萌萌讪笑两声“萌萌,有你的啊”,站了起来。
趁着服务生调均坐间距时,萌萌又接道,“外婆,我和妈一起给您选了一件新年礼物,嘻嘻,现在就给您呈上来!”
说着,姚妈妈已经捧着礼物盒子走了过来。本来一直挨着老人站的三姨妈阮芙蓉不得不给自家大姐让开了位置。萌萌双眼一亮,也跟着上前,小表妹白娉婷不得不挪开位置让给了萌萌。
“等等,外婆得先上座,我们才好给老佛爷呈上礼物。”
顿时,老人就被自己的大孙‘女’儿给逗乐了,连声说了好。这时,服务生们也颇有眼‘色’,两个‘女’服务员连忙上前拉出了椅子,让老人坐下。
众人也被这一幕吸引了,而不知不觉顺着萌萌姑娘的一手导演,成了群众演员。一看到那漂亮又古‘色’古香的盒子,小辈们都好奇那是什么礼物,吆喝着让老太太现场折礼物。
萌萌正巴不得有人鼓动呢,待礼物盒子一打开,‘露’出正品时,就开始吹起来了,“这是我在潘家园子拣的漏哦!你们都知道潘家园儿吧?那可是帝都有名的古董收藏市场。这个母子陶相摆件儿,可‘花’了我好多好多个月的零用钱哪!哦,当然还有妈妈支助……老板说了,这摆件儿还有个非常动人的故事……”
萌萌立即又朝父亲招了招手,一家三口都站在了老人面前,一边行了大礼,一边振振有辞地讲道,“咱们华夏国的古老历史里,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关于母亲的故事。孟子大家都知道吧?他是咱们历史上最有名的哲学家,xx家,而他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名气,被现代人都尊为圣人,很大部原因是因为他有一个非常有智慧的母亲。孟母三迁,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这个故事。其实内容很简单,讲的就是,孟母为了让儿子安心读者,长大成材,曾经三次迁居,就为了给读书的儿子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督促儿子成才……”
“这故事告诉我们做小辈的人,应该深记母亲的爱和恩赐。古人有训,父母在,不远游。就是这个意思啦!所以呢,外婆您坐着,咱们才能坐着。妈妈爸爸坐下了,我嘛才能坐下。”萌萌一边笑说着,一边扶着母亲坐在了外婆的身边。
在场众人仔细算算,就数萌萌的学历最高,平日读的书最多,肚子里最有货,这一说一唱地很轻松就把一众人等给唬住了,没有注意姑娘的小动作。
待父母都坐在了上位后,萌萌的眼角余光已经看到某些人变了脸‘色’,便似立即惊悟般从座位上跳起来,嘻嘻笑道,“哎呀,姨妈姨父都没坐下呢!”
顿时,曾帅为首的就起哄了,“萌萌,你可别打马虎眼儿,你位置在这儿呢!”当下就指着自己一旁的塑料凳子。
萌萌也不恼,在她看来只要自己父母坐在了正当的位置,自己坐哪儿都无所谓,回头一把抱住了曾帅的亲妈,“二姨,刚才我看隔壁的爷爷‘奶’‘奶’身边,左边坐长子,右边坐长‘女’,依次轮下去,小辈子都不上大桌,坐的另一个小桌呢!幸好咱们人不多,都能轮上。您就坐……”
“二姐坐妈这边吧!”小姨妈阮芙蓉立即接了口,以前一直是他们两姐妹站占据老人左右两位置,现在大姐坐了妈的上手位,剩下的位置自然不可能让家中最小的自己占了去了。
毕竟,萌萌刚才那番“长幼有序”的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谁还听不懂啊!虽然心里有些不痛快,但长辈的也不好跟小辈计较那么多,他们也确实没有很有力的说辞,当下也只有默认了萌萌的安排。同时,也是给家中有权势的二姐让位,博个好,也算是卖了些人情面子了。
然而,曾帅是肯定不痛快的,当下只要是出于萌萌的意见,他都不问理由不管原因,一彻反对到底。
“姚萌萌,现在长辈们坐下了,该我们小辈子的了。咱们四儿,你要坐凳子还是坐椅子?”
曾帅一手把着仅剩一张的椅子,眼里都是看笑话。
萌萌走上前,笑着一把拍开曾帅的手,在其咆哮前,一把拉过了白娉婷,将人摁进了椅子里,笑道,“长幼有序,且尊老爱幼,当然是让最小的婷婷坐好椅子啦!孔融让梨,别告诉我你没学过。我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要让着弟弟妹妹,给他们做个好榜样,对吧?”
位置终于安排完毕,这个结果正是萌萌一直以来最期望看到的。
……
“哎呀,萌萌现在出外读书,见了世面,这人变开朗了,说话做事都越来越大气了。”
刚开席没一会儿,小姨夫白小刚就端着一杯酒站了起来。萌萌一听这话,就竖起了‘毛’‘毛’。
“来来来,小姨夫敬你一杯,敬咱们家的大闺‘女’,终于长大了,都能独当一面了。以后这帮子弟弟妹妹要是到帝都北漂,可都要仰仗你这个姐姐帮忙照顾咯!”
果然,全家族里唯一一个南漂过的姨父,见多识广自然也油腔滑调,心思活络得比任何人都要快得多,三两句就挖了个坑让人不得不跳下去。
姚爸爸立即站了起来,手里拿着酒杯,就碰了过去,说,“萌萌还小,不能喝酒,这杯我就代喝了。我们做父母的都不指望孩子能回报咱什么,有什么事情她能自己独立处理好就够了。”
这言下之意,在座的诸位家长哪会听不出意思来。于是酒是敬了,也喝了,气氛并没有变得多么热络。萌萌知道,自家人的脾‘性’和价值观,跟姨妈姨夫家真是差太远了,几十年形成的结果,现在要再来讨好迎合,不管是哪一方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了。索‘性’也没想太多,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没想到,这菜上到第三盘时,一个超级大龙虾就被端了上来,众人齐声发出一声惊叹。
“哇,好大呀!好像电视里演的一样呢!”妹妹们都叫了起来。
“《赌神》里那只虾子,差不多就这么大吧!”曾帅也兴奋得拿起手机,拍下记念。
萌萌正吃着碗里的,看了眼大龙虾,呃……真说大嘛,比起痛宰曾美丽家的那顿,严重缩小了三倍有余吧!她估‘摸’着这条应该是虾儿,还是虾孙儿,肯定及不上“大龙虾”的称号了。
看着旁边弟妹们积极地往各自碗里撸虾‘肉’,而他们的父母也在帮忙装盘装碗,生恐自家孩子吃不饱吃不够似的急怂样儿,尤其是自诩于“官太太”的二姨妈,总喜欢拿“我们帅帅最喜欢吃这个”为由,直接就把人家只挑了几筷子的盘子给捞走了。所以,二姨妈家三口,算是亲戚里最“富态”有“官相”的。
尤萌萌心里又忍不住便秘了一下,才伸长了筷子挑了一块,一边沾酱,一边给父母盛了一小碟子送到面前。
一边解释起来,“回来之前,我碰到老同学了。他们家人就请我们吃了一回海鲜,也点了道龙虾呢!店长还介绍了龙虾的亚特国独特吃法,说这里放着的三种酱料,应该是各沾一个位置,然后要从长边的角度吃进嘴里,至少要咀嚼上三七二十一下……”
关于这一堆无聊啰嗦的东西呢,其实萌萌也不在意的。不过当时奥伦就在桌上炫摆个不停,还当场表演了一番。因为王子殿下难得能把龙虾吃得那么优雅,她无意中就记下了不少。没想今儿个就用上了,倒让在场的一圈儿从来没吃过、更没听过其中典故的人,也大开了眼界。
“咦,姐,真的这样子比较好吃呢!”白娉婷比较没心机,一听就学着尝试一番,夸赞起来。
萌萌笑道,“口感的确特别。不过虾‘肉’‘性’寒,‘女’孩子不易多吃,特别是大姨妈的时候啦!”
这话一落,两个筷子高扬的‘女’孩动作明显一顿,都慢悠悠地收了回来。
曾帅却吃下几大口,哼道,“姚萌萌,你就别瞎吹了。合着咱男人火气足,就可以多吃点儿了。”
萌萌‘唇’角一扯,“嗯,理论上是这样。不过,我之前看网上一新闻说有男孩从小爱吃龙虾,结果吃到二十多岁结婚时想生孩子就生不出来……不知道是真是假?!”
最后,三个弟妹都傻呆呆地看着萌萌大吃鱼‘肉’,举箸踌躇了。
萌萌可在心里笑翻了,不过为免气氛太僵硬,立即给弟妹们指了几道美容养身补铁补钙的好菜,气氛才算恢复正常。
“姐,我忘了,咱还真得敬你一杯,多谢你那天的指点,那家火锅店的回锅‘肉’的确很好吃!”曾帅回过味儿后,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哪里肯罢休。正好两人又坐在一起,立即端起一杯红酒,就泼着劲儿地劝萌萌喝酒。
这小胖哥的‘交’际能力真不差,三两句劝下来,又鼓动另两个妹妹帮忙。最后萌萌骑虎难下,人少势弱,只得喝下了拿饮料兑过的红酒。喝酒这事儿只要开了个头儿,你就别想有结尾了。紧跟着长辈们的酒也轮了过来,不知喝光了几次,萌萌开始感觉头重脚轻,眼睛发‘花’,脸颊烫得能煎熟一只‘鸡’蛋了。
姚爸爸见‘女’儿的模样不对劲儿,立即把酒杯拿走了,盛了一大碗菜汤。
萌萌喝下汤后,很快就有了反应,立马离席去上厕所。出了包厢后,走廊上的空气要凉爽很多,冷风一吹,她终于感觉自己清醒了一些。厚重的大‘门’隔去了一屋子闹轰轰的气氛,她抚着头往走廊尽头走,完全忘了自家的包厢里本就有附设的卫生间,根本不用出‘门’找。
目光糊糊的瞧着模模糊糊的各种烫金‘门’牌儿,可走过去后,发现根本没有,她就有些昏头了。眼镜片上又沾上了一层薄薄的糊气,她两根手指头伸进去抹了几圈儿,大眼几乎眯成了缝儿地去盯墙上的标志。
萌萌此时的模样,看在外人那就是已经醉昏头的一小姑娘,当服务生发现她的状况后都不禁好笑,立即上前询问需要。但姑娘本人完全没觉得自己醉了,看清了标志后,发现那只是紧急逃生通道,郁闷地摆摆手,嘴里咕哝着什么,继续往前寻去。
“哎……”
结果一头就撞在迎面走来的人身上,疼得她抚着脑袋不满地嚷嚷起来,“怎么走路不看路啊,专‘门’出来撞人嘛!”
“爷就是专‘门’来撞你这没长眼睛的小白眼狼!”
砰的一下,一个更重的爆粟子敲在萌萌的脑‘门’儿上,顿时让她三魂七魄醒了一半,瞪圆了眼看清原来撞上了一个黑脸冷眼的大煞神儿。当即就是狠狠一推,转身就要跑。只可惜她‘腿’短‘毛’又长,一把就教人家逮住了小辫子,疼得“嗷”一声大叫,嘴巴立即被捂住了。
刹时间,脑子里被猥亵的恐惧记忆在相同的动作中瞬间复苏,萌萌瞪大了眼,想都没想,张大口就狠狠咬下了男人的手。
干哥哥雷少说了,对付‘色’狼的第一招,要是嘴巴被捂住,在狼爪还没封实的瞬间立即张嘴大咬,一定是一咬一个准儿的。这零点零一秒的自救机会,稍纵即逝,但只要把握好了,就可以绝地逢生。
“嗷呜……”
向东辰还是第一次吃这种痛,急忙掐着姑娘下颌,才把手给拯救回来。姑娘立即要逃,就被他抱住脑袋大吼,“姚萌萌,你是不是真给我喝昏了头,你看清楚我是谁。”
“啊呜,‘色’狼,我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你敢碰我我就咬死你!呜呜呜呜呜……”
被姑娘一顿小拳头招呼,打得‘胸’口咚咚作响,虽然不是很疼,呃,可轮着这么砸下来还是有点儿疼的。又疼,又奇怪,他真没想到这姑娘突然反应这么大,跟个小疯子似的,哭得鼻涕全飙自己身上了。像这种歇斯底里的情况,他记得上次是出现是在她实习时差点儿被男人猥亵的时候……不对劲儿!
向东辰立即抱着姑娘进了自己订的包厢,正好就在他们楼上,而萌萌这层全是白金级的包厢,向东辰自然订的是酒店最好最高级的钻石级。
萌萌这一下又哭了个昏天黑地,向东辰给她擦眼泪时,发现这双眼睛似乎肿得不像才哭过的,再一抹那小脸上,果然有遮瑕霜的痕迹。
“谁欺负你了?”
“你啊你,就是你啊,呜呜呜,‘色’狼,我杀了你……”
这小酒疯子还真是疯上瘾了似的,竟然一扑就把向东辰给扑倒在地毯上,一双小手扼着脖子就用起力来,向东辰顿时觉得有点儿气紧。保镖见状急忙上前想要拉走压在小少爷身上的强悍‘女’孩,心想之前瞧着还文文弱弱小小巧巧的,喝了酒竟然这么悍,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但被向东辰给挥退了。
看着‘女’孩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下来,哭得那么伤心,他气,又恨,可是更舍不得。只能任由‘女’孩将自己当成了发泄的工具,放肆地打骂。至少,她敢于把她最真实的一面呈现在他面前,让他看到这个真实的她。而不是像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总是戴着一副眼镜,故意掩藏着一些什么东西。这让他觉得,他们之间变得更亲近了。
过了好一会儿,姑娘终于打累了,哭够了,没力气了,缩在了沙发角里把自己蜷成了一团小虾米。
向东辰叹息一声,接过了保镖送来的醒酒汤,强塞进了姑娘手里,哄着,“乖,把汤喝了。免得一会儿你就要闹头疼。之前喝的是不是果酒?那种东西后劲儿大。”
萌萌脑子还昏昏噩噩的,但潜意识里却是知道此刻陪在身边的人,是安全的,可靠的,可以依赖的,乖乖地把醒酒汤给喝了。
喝完后,似乎是补充足了水份,眼泪又一颗颗地落了下来,无声无息地落了男孩一手。
“萌萌,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你家亲戚欺负你?”刚才保镖才从经理那里得到消息,他知道她们母亲家族的人今天正好就在这里团年。
萌萌捂着眼睛,‘抽’噎道,“他不要我了。”
向东辰一听,心就沉了下去,“又是厉锦琛?”
萌萌仿佛完全没感觉到男孩的‘阴’沉愤怒,在酒‘精’的影响下,沉进了自己的小世界里,“他明明说,要陪我一起过除夕,一起守岁的……呜呜……叫人家等他,人家乖乖等了,可是……他又食言,老是食言……呜呜,他有别的‘女’人了。哇啊呜呜呜呜呜呜——”
‘女’孩再一次号啕大哭起来,一头撞进了男孩怀里
“他有别的‘女’人了……”
反反复复地哭叫着这一句话,直哭到又没了力气,睡着了,可一张小脸小鼻子已经变得红通通的,被泪水浸得都泛出丝丝的血红。
向东辰看着那浸出的血丝,目光也变得‘阴’沉,似有焰光雷闪在眼底窜过,十指紧握。
那个该死的男人,要是让他看到,他一定会狠揍那人一顿,竟敢让他心爱的‘女’孩这么伤心,‘混’帐东西!
厉锦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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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抢个压寨夫人
等到萌萌酒醒时,还是被兜里的手机给震醒来的。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意识懵懂地想到自己好像离开包厢有点久,多半是爸爸或者妈妈打电话来找她了,一边掏着包里的手机,一边四下打望环境,傻气地想着怎么厕所变成了大屋子?!难道以他们包厢的等级,卫生间也修得这么豪华堪比总统套房了?!
“喂?”
“萌萌,我是爸爸。”
那边的声音并非姚谦,但脑子还糊着的萌萌并没立即分辨出来就应了。
“爸,我马上就回来。哦,这里的卫生间也好豪华啊,好像总统套房似的,这得要多少包厢费呀?姨妈他们好奢侈哦!我说,咱们要不中途撤离,来个,吃白食吧?哈哈哈!”
显然这就是醉话了。
厉珂有些哭笑不得,“萌萌,你是不是喝醉了?”不过问出来,厉秘书长就觉得自己也“醉”了。
萌萌抚着脑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四下打望,一边惊喜地分享起来,“爸,爸,你真该来他们家厕所瞧瞧哦!居然还有观景阳台,哇呜,风光真好,咦?好像……好像可以看到我们新家的小区呢!可是好奇怪啊,这个厕所什么都有,怎么就没有马桶呢……”
“萌萌,我是厉爸爸。”
厉珂不得不表明身份,心下微微叹息。目光看着窗外花园的某个角落里,那一直驻立在寒夜青藤中的黯色身影,语气加重了几分,“爸爸想跟你说说阿琛的事儿。”
阿琛?!
正高兴地嚷嚷的声音徒然一降,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一击而失去了所有的冲劲儿,僵顿在了原地。
茫茫然,如那一片涪江面上,升起的雾蔼,迷迷蒙蒙,幽怨难断。
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么?
“爸爸看得出来,之前阿琛和你通话时,是真的很……不舍。请原谅爸的自私,爸还是希望萌萌能坚强一些,帮帮阿琛。萌萌答应过爸爸的,对不对?如果说现在这样的困难,真的让你裹足不前、犹豫不决,那么爸爸和妈咪,也会很……难过。”
——爸爸,我会努力让大叔亲口告诉我的。
厉珂说完后长长一叹,也没有再多说其他的,叮嘱了几句不要喝太多酒,新年快乐,就挂了电话。
萌萌如梦初醒,立即离开了包厢。门口候立的服务员小姐立即上前询问需要,她问清了当前的正是酒店海报宣传里的钻石级包厢层,这一层只有两个包厢。而以楼下的四个可以媲美篮球场大小的白金级来看,楼上的面积有多庞大了!
萌萌没有管服务员小姐的挽留,就下了楼去,思考回笼的同时她想到了更多眼下很棘手的问题。
等到向东辰在楼上花园安排好了晚上的烟火表演,回到包厢时,小白眼狼已经拍拍屁股走人了。虽然是早有些预料到的情况,可是听着服务员小姐的说明,这心头火还是一拱一拱的。
“姚萌萌,咱们晚上等着瞧。”
不过,似乎还没等到晚上,酒店经理就一脸奇异地跑来,说有一群小流氓似的人物点名找向小少爷。向东辰眉梢一凛,就跟着经理下楼去了。没想来的人竟然是一群铁哥们儿,其中那领头的尤其嚣张,但见着向东辰时却是十分狗腿地称兄道弟着。
一行人刚说上小会儿话,就有长辈模样的人急匆匆地从楼上下来,见着那嚣张少年便笑遂颜开,可言语之间却又透露出十足的讨好和规劝之意,向东辰也有些奇怪,不料嚣张少年话峰一转就兜到了他的头上。
“王叔,瞧您说的,我爸托您照看着我,该感谢的是我才对。其实你还真不用太担心,诺,这是我哥们儿向东辰,人称向小公子。他老爸就是碧城帝尚集团的总裁兼董事长,有他在,您还怕我能怎么着了。”
那一派刚严明正的官员气质的中年人,一听说面前俊秀少年的身份,顿时可谓熊躯一振,刚才还眯缝着的一双眼徒然大睁。不用任何人解读,那双眼里直裸裸地射出几个大字儿:哎哟妈呀,大人物!
随即,这你一言来我一语,嚣张少年就拖着向东辰一起,接受叔伯辈的“照顾”了。
……
话说,萌萌一回到自家包厢后,再次看到令人不快的场景。
眼下已经一点过快两点,但于老习俗来说,正进入了宴席聚会的一个重要环节:敬酒。正应了姨妈们之前所说,这一层的人几乎都是熟人,这走包串厢的人倒真是不少。小姨夫的土豪亲戚们来了一大拔的人,不过他们都围着几个衣着笔挺,看起来十分体面的中年人,瞧那些人的气派气度,以萌萌这半年在厉锦琛和秘书长公公的厉珂的熏陶下,一眼就知道这几个陌生人必是有权势的大人物。
小姨夫家有财,最喜欢笼络的就是有权势的人了。在他们家族的信条里,钱能通神。这个神是谁?此时便不言而喻了。
而令萌萌不快的是,在那些代表着权势、财富的人面前,父亲被小姨夫托着做了介绍,但随即就被众人冷落到了一边,却又碍于亲戚面子,不得不僵着笑脸陪立一旁。她的心里就有股莫名的火气,一拱一拱的往上突腾,就是极不喜欢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读着那些人说的话:
……小刚能干啊,女儿都长这么大了,跟她妈妈一样漂亮可爱。哦!考的是卫校啊,未来做护士,这个工作好。(小姨夫叫白小刚)
……可不是嘛!女孩子做护士,未来可好找对象了。娉婷跟她妈妈年青时一样漂亮啊,未来找个主治医师什么的,这辈子就什么都不愁了。
……这个还要多多感谢马姨帮忙了。要不是您这忙前跑后的,咱们大概连火门儿都摸不着,还不知道要怎么砸锅卖铁的恐怕都整不出一条好路子来。
……来来来,咱们干一杯!
小表妹白娉婷被她那长袖擅舞的父母提溜着,一会给这个叔伯敬酒,一会儿又给那个阿姨倒酒,一张小脸喝得红扑扑粉艳艳,非常光荣地成为在场最具注意力的小辈了。
当然,三姨妈家也借着财壮胆势,跟着小姨夫拉关系凑堆敬酒,也算杀出了自己的一条酒途。而二姨妈家本来就是体制内的,二姨夫始终站在两位大领导身边,各种周应陪笑讨好。
……张哥,还要多谢你帮我们家这么多忙。帅帅,还不过来跟张伯伯拜个年!要不是你张伯伯,你小子的警察梦这辈子都只能是在做梦了。
……呵呵,张哥,今后我们的工作就全凭您指导了,咱们一切行动听指挥!来来来,干一杯。
什么关系户,什么体制内,那什么xx相卫啦,还有那什么专门吃腐肉的鸟类动物都是一样的黑啦,萌萌通通没兴趣管了。她只想着,把在自己眼里最了不起、最尊敬的爸爸解救出来,脱离那一片乌烟瘴气,物欲横流。
然而没走几步,又看到一脸惶色的母亲把那堆权势圈里的二姨妈给攥了出来,托到角落里,焦急地询问着什么。她直觉预感应验,走了几步拐过了一个角度后,就看到了母亲所说的话。
——老二,你之前明明说是贵宾包厢,一人只要九百多,我家有白金卡可以打折上折,下来一人也就五百块左右。怎么,怎么今天你们这里包的成了白金。那一个人打下来就是贵宾的三倍啊!我们家三个人,不是要……
——姐!之前我打电话问过你们,你们也同意了啊!贵宾包订的人太多了,早在我们来之前三天就订完了。现在我们能抢到这个白金包还是好说歹说,托关系托朋友卖人情,才勉强抢到的。而且,人家也给咱们打了折扣。
其实当时姚家夫妇正担心萌萌的事,老二阮敏打电话来说订包厢的事时,姚妈向来信任大妹的办事能力就没有多过问,谁知这次竟然闹了这么大个漏洞出来。随即,三姨妈也加入了劝说行列。
——大姐,咱们花这几千块钱真的划算。你可不知道,平常要想见着这些大人物,凭咱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哪有机会啊!今儿要不是托这机会,小刚家的姐姐和姐夫帮忙牵线介绍,人家哪会到咱们包厢来坐一坐。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机会呢!再说了,你和姐夫发的年终奖加起来也不只几千块钱,还买了车。这养车一个月也要……
三姨妈的话立即被更会看眼色的二姨妈给打断了,还递去了眼色,不知又说了什么。
母亲的脸色阵青阵白,却是一脸有苦说不出的模样,萌萌心头大火,就直接冲了过去,没想到才走近就听到另一番让人气节的话。
小姨妈不知怎么地插入三位姐姐的话题,说,“大姐,大姐夫现在养车一个月也要千而八百的了,还可惜这四五千块钱吗?”
二姨妈立即又斥了妹妹,“小幺,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就是因为姐夫买了车,这资金周围才紧张。而且他们还要供萌萌读大学这帝都的生活水平可不低。大姐,您别担心,这钱咱们姐妹帮您先垫着就是……”
可别以为这就是雪中送碳了!
“芙蓉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带娉婷过去给张叔敬个酒。张姨一直就喜欢娉婷……”小姨夫突然过来一把就将老婆拉走了。
接着,三姨妈也借口溜掉。
三下五除二,提到借钱的事这姐妹俩及其夫君的言行可谓是夫唱妇随。
姚妈妈看着二妹,只能是一叹,“我也不是拿不出钱来,只是觉得这实在太……”
二姨妈阮敏正要开口,萌萌已经冲上前拉住了母亲的手,抱怨道,“妈,我头疼!好像……哈啾!”
女儿一到场,姚妈妈阮灵芝就不好再跟妹妹们商讨钱的事了,心下立即转到了女儿身体上,拉着萌萌就走开了。
萌萌和母亲到了窗边无人的角落,就笑道,“妈,我忘了跟你说哦,我国庆后有到婆婆公司实习,婆婆给我发了近五千块的实习费呢!人家本来想给你们买成礼物的,可是上次我回来时你们说要礼物不如要钱,所以我就偷懒……”
说着,萌萌就从内衣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塞进母亲手里。姚妈妈立即推了回去,态度和动作都十分坚决,口气也更强硬。
“萌萌,这是你自己赚的钱,你应该自己保管起来。”
“妈啦,我又用不上这么多,人家第一次赚的钱,就想用来孝敬爸爸妈妈!”
“不行不行,妈妈哪能拿女儿的钱,这说出去人家都要笑话。你还在读书呢!”
“怎么不行了!儿女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谁规定读书的孩子就不能给父母拿钱了?!你要不收,我就白读这书了,连基本的孝敬父母都不知道,那就是枉读圣贤书!”
“哎,你这孩子,怎么跟你爸一样……”
“妈妈您不也一样嘛!还说人家!”
母女两这正推来攘去的时候,二姨妈阮敏又过来了,这还是提的借钱的事,“大姐,我刚才跟大家商量过了,我们借你三千,老三老幺一人借你一千。你也知道,这大过年的,家家钱都紧张得很,要是不熟的人想挤个一两百块都难。好在咱们都是亲姐妹,也都不是外人,回头你看是不是让……”
二姨妈话没说完,曾帅就一脸兴冲冲地撞进来,道明了那一前段话的最终目的,“大姨,我想借大姨夫的车练练手。我最近在驾校练车,马上就要拿到驾照了。”
萌萌一阵胡疑,“曾帅,我记得交管局规定必须年满……”
曾帅比萌萌小几个月,而年份上却是小一年的,目前还没满十八。
曾帅根本不睬萌萌,就径自求了起来,腆着脸殷情讨好,一副无所不用其极的模样,加上刚才大妹又答应借钱也算帮了他们忙,姚妈妈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了。
可萌萌这前不久才因为无照驾驶的原因,进了局子,印象深刻,正后怕着呢!而且她也了解了一些规定,就算曾帅不怕未拿驾照就被抓了,但做为提供车辆的车主也会受到一定的惩罚,多是破财免灾。可凭什么啊?他们家刚刚因为二姨妈事先的语焉不详,栽了个大跟斗。现在难道又要让他们家的儿子来埋个不定时炸弹。虽说曾帅驾车也不一定出事儿,可是萌萌直觉这家伙的眼神儿不地道。
立即开口拒绝,“不行。这是违法的!我坐过汽车都知道,你现在正学车呢不可能不懂交通法规。要是被抓着,我爸也会被罚钱的,到时候谁赔钱啊?!我家本来就没你们家有钱,现在又吃了这么多奢侈品,难不成到时候要让我爸去蹲局子?!”
姚家人倒是没有那么重的面子主义,萌萌也就破罐子破摔了。现在人家正闹没钱借着呢,你来搅事万一破了财,谁给啊!咱家可没钱!
曾帅本就掖着占便宜的心态来欺负人的,哪里受得了萌萌这一针见血的指责,偏偏有些还戳中了他的一点险恶用心,他也气过地嚷了出来,“姚萌萌,你到底啥意思?先前你在火锅店摆我一道,我还没跟你算帐呢!好歹咱还是表姐弟,咱大男人不跟小人和女子一般计较。你犯得着那么小家子气?就是借个车开两圈儿,现在这个时候城里到处都空得很,根本没啥警察,哦,我一开就要被抓进局子,这大过年的,有你说得那么倒霉难听的吗?!”
恰时,小姨夫竟然走来帮腔,“萌萌说的没错。不过,凭姨夫我开了十几年的车,这大年三十出去溜达一下,只要小心别撞上啥东西,一般警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用担心。”
萌萌皱着小脸,根本不想看那明显狼狈为奸的两姨侄,从小到大,小姨夫因为攀交二姨夫的制度内关系,加上想儿子又没生出儿子来,就把曾帅当儿子似的宠着,啥话都向着他说。可是,要是他真把曾帅当亲生儿子似的疼着,就像二姨妈为小表妹白娉婷找卫校学习又包管工作那么热情,他为啥不把自己开了十几年的出租车,给曾帅开开来练手?!现在在这里唱白脸装好人,倒让他们姚家出钱出力后,还得不到对方半点念好,这世界还真是奇了幻了。
“不行,我爸爸的新车万一被你弄坏了,蹭破皮儿了,怎么办?大红色是我最喜欢的,我才不要!”
索性,萌萌耍起赖。
“哼,车是你爸的,又不是你的,我找大姨夫去。”
“不准去!我爸车,就是我的车,我说了算。”
姐弟两当即就吵了起来,姚爸爸听闻也赶了过来劝说。听了事情来由后,并没那么在意。曾帅一看就得意了,萌萌心里就过不去那股子气,拿了父亲的钥匙,就是不给曾帅。
曾帅见伏低做小地殷情求人都搞不定,当即也火了,又拿着火锅店的事大肆叫闹起来,“姚萌萌,小姨夫还说你出门半年长见识了,依我看根本就是你跟社会上的流氓混混打成一片,学了一身的流氓匪气吧?不然,火锅店那里,我和同学好端端吃个火锅,怎么会被人下绊子,差点儿被人家撵出来?你说,是不是你耍的那个流氓小头头在背后给咱使阴招呢?!”
顿时,所有姨妈们都看着萌萌,震惊于曾帅口中的“流氓小头头”。二姨妈阮敏尤其敏感地叫了出来,显然当妈的已经听儿子抱怨过了,这会儿才会有如此直接的反应。
“萌萌,你什么时候认识了社会上的人啊?”
“萌萌,你不是真跟什么黑社会的人,搭上关系了吧?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啊!”
“帅帅,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有没受伤啊?之前还说没啥,你是不是在骗妈妈啊?”
一群姨妈们都闹腾起来了。
曾帅不仅瞬间满血斗志满百,更像得了个大法宝似的眼中尽是得意招摇,还故意哼道,“你们是没看到。萌萌当时跟着那小流氓头头,身边全是一个个跟电视里一样的黑衣打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有的人脸上还有刀疤!我好像还看到了,他们腰间别了枪的。”
女人们大惊。
恰时,一道轻扬的声音,冷冷地从后方射进了人圈儿,“谁是小流氓头头?!”
众人转头,就见一个高大俊峭的少年信步踱来,白皙的面庞宛如冰雪雕成,穿着一式纯黑的中长款大衣,纯欧式学院派的风格,让他看起来矜贵,非凡,气场强悍,让所有人眼神都不由一颤,生出些敬畏之心。
曾帅似浑然未觉来人的势头,指着少年就对母亲和姨妈们叫了起来,“对,就是他!妈,小姨夫,就是这个小流氓,前儿我看他带着萌萌一起下馆子,还有好大一群的打手!”他又横手一指,刚好戳到了站在外围的保镖们,保镖们一个个面不改色,眼观鼻鼻观心,内心齐齐为这孩子哀悼起来。
唉,惹上了他们家的小霸王,不死都要脱成皮哟!
“你说我?”向东辰声音微扬。
“对,就是你!”曾帅还一无所知地戳着右食指,只想到当前这么多长辈和大人物在场,谅这个流氓小头头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在当地官员面前反天。
萌萌立马回了神儿,上前一步就把曾帅那根不知死活的手给攥了下来,忙冲到向东辰面前,哪知就被向东辰给扣回怀里,成了有去无回的“肉包”一颗。
向东辰似笑非笑,“既然说本少是流氓,那本少就不客气了。今儿过来,没啥目的,就为打劫这头小白眼狼回去做压寨夫人。”
萌萌回头翻白眼儿,这头?!
“顺便,也给某些不开眼儿的小白目长长眼!陈叔叔,您在公检法部门工作多年,你说这当众诬陷诽谤他人,担造莫需有的事实,损坏他人名誉,造成被诽谤者严重的精神损伤以及财产损失,该怎么处理啊?”
话说本来在屋里的那两位张氏、马氏领导,刚才一见进来的人全都吓了一跳,忙忙地上前迎人。而这跟着向东辰过来的人里有两位大人物,一位就是刚才那位接着陈小飞的王叔叔,另一位就是这姓陈的中年长者。
张氏和马氏第一个拜见的就是那位王叔叔,显然这位权更大,叫出的称职刚才已经把男人们给震住了。那可是整个涪城的一把手啊!而男孩叫的陈叔叔,正是当地政法机构里的第一大头头。
陈检察长被突然点了名,心下是挺尴尬的,可碍于自己的老上级王领导在场,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周应着,清了下喉咙,以一种半开玩笑,息事宁人的语气做了解答。
“……轻则五年以上,重则三年以下。不过,小东啊,这小弟弟看起来应该还未成年。根据《未成年人保护法》,最好是进行说服教育,只要肯认真反省,主动承认错误,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大过年的,有什么事情好好说,闹什么小孩子脾气!”
话毕,长辈们都笑了。
王领导颇为赞许地看了眼陈检察长,队检察长暗自抹汗,心说这都哪跟哪儿啊!
不过气氛终于回转,而所有人再看向东辰的眼光,就变了。
下一刻,向东辰轻轻一笑,提溜着萌萌就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姚家父母施大礼拜了年,并且还送上了十分漂亮的两篮子水果,水果篮子上帖着四个烫金大字,写着:招福,纳宝!
其中意谓,让众位喜欢搞另类交流和接触的官爷们,都闪了眼睛。众人再看那沉默不好言辞交际的姚家夫妇,眼神儿都不一样了。
------题外话------
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情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情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
11.大叔,我想你
帝都
厉珂在结束了和萌萌的通话后,就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情形。
那时,大哥的儿子厉晟言以兄长的身份,带着众人玩起了飞飙的小游戏,一边‘交’流着彼此的生活和工作,或者还有情感。时有笑声传来,气氛真是说不出的和乐融融。身为长辈者,看到那一个个出落得,或高大俊朗,或娇俏‘迷’人的孩子们,心中都是欣慰之情。
可是,若这一群成绩斐然的孩子里,却没有那个本应该最应该笑傲当场的孩子,这心中又会是怎样酸涩?!
厉锦琛并不在那群人里,他还是像幼时一样,距离众人远远地,陷身在‘阴’黯的角落里,一个人,沉默,孤寂,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更没人能明白他需要什么。就算有人多么渴望的,积极地,想要接近他,或者想要把他拉出他那个封闭、孤冷的世界,可惜,这样做的结果很可能遭到当事人的拒绝,甚至,无法想像的后果。
在场上最是左右逢缘、妙语如珠的朱婧慈,前后打量半晌终于发现了厉锦琛的身影正隐在青藤之后,随即退出了人群,悄悄靠近。
厉珂眉头倏地收紧,转身时,一人推‘门’而入,看到他就走了过来。
“三叔,”厉俊臣左右看看无人,刚才还一片清朗的神‘色’慢慢罩上了一抹凝重,“关于阿琛的情况。”随即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递给厉珂。
厉珂拧眉打开纸包,里面霍然正是之前厉锦琛‘抽’剩下的烟头子,“这是琛儿他……”
老秘书长似乎只是看一眼,就明白了一切,脸‘色’勃然大变。
厉俊臣心下更急了,“三叔,你清楚阿琛的情况,对不对?这是他今天在屋外‘抽’的,据我在海关和缉毒组工作的经验,那些量已经足以致其上瘾,而且很难戒掉。”
厉珂双眼一睁,却又迅速收敛,若非厉俊臣常年训练也觉察不出老秘书长这转瞬即失的复杂神‘色’,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料不到这位长者到底在想些什么。
“快去阻止朱婧慈,别让她再靠近阿琛,不然……”
“三叔,能不能请您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阿琛他‘性’情大变?”
“俊臣,你快让开。”
“那三年,他到底去哪里了?”
“俊臣,你不怕朱婧慈受伤吗?”
“她再怎么受伤也能自我恢复,可是这十五年过去了,阿琛他比我当年遇到他时,更糟糕了!”
年轻的男人竟然死死地堵在了‘门’口,阻止中年人的行动。他面‘色’冷峻,目光执着,浑身透‘露’着一种狠绝的气息,而这话里的意义,也一下子‘激’馈了中年人一直保持的深沉和冷静。
“俊臣……”
“叔,对不起。”
两人竟然对峙沉默了好半晌,中年人终于无奈地叹息一声。
“好,我告诉你。不过现在你先去看看人怎么样了?”
厉俊臣松开了挡住‘门’把的手,打开‘门’时,又回头十分郑重地看了长辈一眼,说,“叔,你可别回头就反悔啊!我可是录下您的话了,要是您翻脸不认帐,我可要告到爷爷那边去。到时候……”
“你这臭小子!”
厉珂笑骂一句,厉俊臣呲嘴一笑,转身跑掉。
然而,当厉俊臣跑到那青藤一角时,厉锦琛的人已经不在了,地上只留下一片略显凌‘乱’的脚印。他急忙询问院子里玩得正欢的人们,却一个个都在摇头。
正一筹莫展时,朱碧婵悄悄靠近,说她知道那两人去了哪里。
厉俊臣一听,就有股邪火儿在心头一拱一拱的,着急地喝问朱碧婵。
朱碧婵被其‘激’烈的态度吓了一跳,微红了眼圈儿,“俊臣哥,你是不是一直喜欢的都是我姐?”
厉俊臣本来还有些后悔自己的急躁态度吓着小姑娘了,哪知这孩子一出口都是牛头不对马嘴,再也捺不住脾气,吼道,“都这时候了,别跟我婆婆妈妈的。快告诉我,你姐现在哪里?要是再晚一步,恐怕咱们只能替她收尸了!”
朱碧婵真被吓到,才乖乖吐实,“我刚才看到,锦琛哥带着姐姐上楼去了。”
上楼?!
厉俊臣看向小红楼,一栋三层。爷爷‘奶’‘奶’现在因为‘腿’脚不方便都搬到了一楼居住,以前他们三家人在这里都有一间房。三叔家的房间在三楼,有三间房。厉锦琛有自己单独的一间房。这让当时只能跟父母同住一室的厉晟言和厉俊臣两兄弟,都满眼红羡慕的。
厉俊臣立即跑进了屋,而其他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厉晟言给未婚妻打了个暗示,便也跟了上去。
……
涪城
白金豪包里,原来应该属最不起眼的姚家,因为向东辰的突然出现,竟然一下子变成了这整层楼里权贵云集,最热闹的包间。而本来该是姚家人里最不受关注的长房,也因为萌萌姑娘突然成了向小少爷口中的“押寨夫人”,摇身一变,成了个小红人儿。
“这,这小……人到底是谁啊?”曾帅已经被吓‘迷’糊了。
“哥,”最机灵的还属三姨妈的‘女’儿商幼蓉,立即窜过来给曾帅报信,“这回你真踢到大铁板了。人家可不是什么小人,而是大人物啊!你千万别再流氓长流氓短的了。我刚才听你爸跟那个王书籍说,向少家的关系是直接从总统那里……”
萌萌皱着眉头瞪着向东辰,虽什么没说,不过向东辰也知道这妞儿不乐意如此张扬,面‘色’也一样沉着,给她瞪了回去。
“撞了人,不说道歉,还抡拳头打人。吃了白食,拍拍屁股就溜掉,也不跟主人家说一声。姚萌萌,你确定你是属虎的,而不是属狼的?!”
“哼!你明明知道人家醉了,还不晓得让让,被撞上也是你自找的啊!什么叫吃白食溜掉啊,人家给你机会表现绅士风度,正所谓大恩不言谢,你带着那么多打手小弟,连这种小恩都要讨,称什么大哥啊!连我们小‘女’子都要为你这小‘鸡’肚肠脸红呢!小飞,你说是不是?”
正端着一盘子点心好菜路过的陈小飞被点名,立即捧场地哈哈大笑,指着哥们说“倒霉”,这手上的盘子就被向东辰揭了去,立即吆喝着扑上来抢。两男孩就动起了拳脚功夫,让其他男孩‘女’孩们围观,连声叫好。
萌萌就被热情的小姨妈拉走了,直接送到了一众权贵长辈面前,拍着肩头,与有荣焉地介绍,“我们家萌萌从小就喜欢读书画画写字,要是当年大姐姐夫条件好点儿,八成连琴也学好了。虽然琴棋书画四缺一,但人家可考上的是帝都大学,帝国的第一学府呢!”
在场已经上大学的孩子不少,但除了向东辰和陈小飞,就没有哪个能考上真正的好学校。几乎多一半人都和商幼蓉、白娉婷一样的关系户儿,听到这条爆料时,之前还不以为然的目光,也都变了几变。
商幼蓉和曾帅一边咬耳朵,脸‘色’都不怎么好了。白娉婷却被母亲拉着凑到萌萌身边,做出一副姐妹好的模样,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自己‘女’儿也好静,就跟萌萌谈得来。
萌萌听着小姨妈的临场发挥,口若悬河,心里直翻着白眼儿。她这个小姨妈生平唯一仅有的爱好,以及做为家庭‘妇’‘女’最大的‘精’神食粮和娱乐节目就是打麻将,曾经差点儿因为输光了家中所有积蓄,被小姨夫休妻。当然,这妻是没休掉,谁叫小姨夫的姐姐家是涪城小有名气的第一批爆发户,有这样的后台抵着,输掉小几万也还扛得住。
王书籍听罢,自然少不得夸赞。对姚爸爸能教出这样的‘女’儿,十分佩服。
姚爸爸很清楚现在的变故都多托了向东辰这孩子,根本不想居功,就是实话实说,说‘女’儿还是凭老朋友的关系,并不是靠自己考上的。姚妈妈为人很实诚,没说几句就爆‘露’了‘女’儿的缺点。众人听罢,都笑了起来。
“姐,你真的第一学期就挂了三科?”
萌萌内心已经牛‘肉’满面,“呃,这个……”妈妈呀,你为嘛老爱在背后放‘女’儿的气呢!
“姐,帝都大学很不好念吧?!”白娉婷就差捂脸,对萌萌表示同情哀悼了。
萌萌已经躁得不行,真想打地‘洞’钻下去啊,她大眼往溜去,就被向东辰抓着。向东辰当然听到了姚妈妈的“自爆其短”,身边的陈小飞都快笑爬下了。萌萌气得甩过去几道卫生眼,向东辰立即排除“障碍”,上前将萌萌给拖离了“苦海”。
“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姐姐们,我和萌萌早约好了,今晚一起过除夕守岁,就在楼上。这儿,就不打扰诸位的兴致了。”
向东辰直接将萌萌攥走了,让萌萌郁闷的是自家老妈似乎丝毫不担心‘女’儿的“人生安全”问题,还跟众人笑谈,说,“小东这孩子虽然看着‘挺’糙的,人可真不错。先前一段时间,天天上咱们家给萌萌补习呢!我听萌萌说,小东还是咱们涪城的高考理科状元。他俩也真是有缘,之前一起补习过,成了旧识,到帝都竟然成了同班同学……”
姚妈妈说者无心,不管是先前爆了‘女’儿短,还是这段又为‘女’儿镶了金。不管怎样,萌萌姑娘这回在地方大领导面前算是‘露’了回脸,且印象不可谓不深刻。王书籍在公子爷离开后,很快就结束了话题,回到了自己的包厢。而跟他一起离开的陈检察官临走时,又问了姚家夫‘妇’一个小问题。
“令媛在去年国庆的时候,是不是回来过?”
“是呀!孩子第一次出远‘门’,独立生活,当时可赶着回来呢!”
姚妈妈现在跟大领导打‘交’道,感觉也有些得心应手了,觉得似乎并没有之前想像的难,应得很是利索。姚爸爸本来担心妻子又“自爆家丑”,怡笑大方,但也阻止不及。
不过陈检察官听罢笑了笑,又赞了几句‘女’儿养得好,没再说其他的,就离开了。
……
被拉出包厢的萌萌却仍担心着父母,“哎,你放手啦,我要回去保护我爸妈。”
向东辰哧笑,“别说笑话了。你爸妈都多大的人了,还需要你保护。你是想留在那儿,继续丢脸让人看笑话,是不是?”
某妞被损,非常不满,“向东辰,你凭什么说我就是笑话。今儿要不是你……”
“我怎样?!”
萌萌一下噎住,大牙磨得咕咕响,瞪着男孩似笑非笑的一脸得意,瘪着嘴啥也说不出。
“行了。你这是要摆着一副苦瓜脸让所有人笑话,还是拿这副模样迎接新一年?”
大‘门’被男孩一把推开,之前萌萌离开的豪华大房间里,传来了欢快的笑闹声,仔细一看全是萌萌熟悉的好朋友。
“宝宝,班长,心洁,你们都来啦!”
看到要好的朋友们,萌萌只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组织,憋了一上午的郁闷都没了。拉着好友们就叽叽喳喳地笑闹起来,畅快又高兴。
邓宝宝趁着无人时,问萌萌,“萌妞儿,之前不是说你家大叔会陪你守岁,一起过除夕吗?”
萌萌叹气,“他在他们家里团圆,来不了了。”
邓宝宝立即笑道,“不是吧?你们现在就为了过年回谁家,闹起拉钜战了?”随即就把话题引到了网络上的话题,想要岔开气氛。
萌萌回得意兴阑珊,眼神飘忽时,看到向东辰正和几个男生站在大大的落地窗边,那般气质风华,在一众高高大大的男孩堆里,真是非常出众,可谓鹤立‘鸡’群。隐约之间,那种沉稳内敛的感觉,竟然跟某个人有几分雷同。
若是十年后,这个大男孩定会成长为不输于厉锦琛那样的男人吧!
邓宝宝看好友的模样,也知情感之事,当局者‘迷’,旁观者也不便多说什么遂将旁边的位置让给了男孩。
向东辰端着一杯热饮过来,还是强硬地塞到了‘女’孩手里,口气霸道,“姚萌萌,喝下这杯‘奶’茶,就把那些让你不快的人和事都扔在过去。新年,应该有个新面貌!”
铿!
手中的杯子,被男孩叩响。
目光里是那片‘波’光‘荡’漾的世界,甜甜的香味儿,仿佛似曾相识。
她仰头一口喝完,香甜的味道迅速滑过味蕾,喉管,直到腹底,暖暖的热意从那一片弥散全身,舒畅不矣。
“谢谢你,向东辰。”
她仰起笑脸,真心诚意地跟男孩道谢。当然,以往不是没有过,只是今时今日格外让人感怀不同。
男孩抬起手抚上‘女’孩依然深藏的小脸,目光深深,他似乎有什么话想问,张了张口却没有问出。因为他从她眼中看到了熟悉的逃避和退离……
“嗷呜,好痛!你干又捏人家的脸啊!”
“姚阿姨的手艺不错,你这熊猫的歪名儿暂时别想摘掉了。”
‘女’孩气哼哼地鼓眼,瘪嘴,追着男孩要“报复”大业,匿大的房间里一片欢声笑语,歌舞升平。
快乐的时间,总是飞逝如电。
除夕的钟声即将响起时,少男少‘女’们一起上了裙楼的空中‘花’园,竟然看到一*大的月牙,都惊讶得直拿手机拍照。
这时,除了早早准备放烟火的酒店人员,还有一群人提着大包小包,架起白幕,摆开阵仗。
当一众长辈们被请上台时,全都惊讶得差点儿掉眼珠子。
“哇呜,向东辰,你怎么‘弄’的啊?小双,小双,你看到我没?大志,大志,新年快乐,哈哈哈!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哇呜,太‘棒’了。”
萌萌看着白‘色’投影布上分成了一个个小方格,每一个小方格里都有一张熟悉的笑脸,全是帝都大学的同学们。在这一刻,通过神奇的电‘波’和网络,竟然让他们齐聚在一起,一起守岁,等待新年的降临。
萌萌高兴坏了,尖叫感动中,一把抱住了向东辰,同时湿红了眼睛。
男孩扣住‘女’孩的肩头,慢慢俯下脸,在一众惊讶的目光和惊叹声中,两人几乎鼻息相亲,宛如一对璧人,羡煞所有人。
他在她眼里看过一闪而过的惊慌,心头某一角又传来熟悉的疼痛,他咬牙,仍是不容她拒绝地俯下头。
“向……”
“闭嘴!”
砰!
萌萌觉得脑‘门’儿真个天炫地转,日月无光,有一群小鸟正在她头上跳圆圈儿舞。
太无辜了,“你,你是不是要让我的脑震‘荡’再发作一次啊!疼死了啦!”抚着额头哀嚎。
“凭什么,他可以有,我就没有。”
“哦,别……”
砰!
萌萌整个泪奔了,这是啥跟啥啊,难道向家的传统就是大除夕夜地跟人撞脑‘门’儿叩头送祝福嘛?!难道不觉得这种问候方式,危险系数和后遗症太高了嘛!
“姚萌萌,今晚,现在,你只能看着我!”不准想别的男人,不准看着手机失神,不准为那个人红了眼眶,偷偷掉眼泪!
萌萌怔怔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孩,心里酸涩难言,又感动,又难过,还有份难以摆脱的自责,惭愧。
“什么都别想,只要开心!”
男孩信誓旦旦地说着,将‘女’孩泛着水‘花’的眼移向了漆黑的天空。
“……十,九,八……三,二,一!”
砰啪,轰隆,一片巨响从他们面前爆开,一下子连绵成一片地吼雷鸣‘激’‘荡’而出,下一刻,天幕上盛开出一朵又一朵五彩炫烂的‘花’儿,金红,橙桔,幽紫,炫蓝。山呼海啸般的哨鸣,随之而起,一排排银光,如蛇如练,窜上高空,幻化成一片片夺目的星子,耀人眼眸,目不暇给。
萌萌看着朋友们欢欣的笑脸,听着一声声美好的祝福,笑容灿烂,一如天上正盛开的繁‘花’似锦。
只是无人得见,藏在袖子里的小手已经十指深陷,痛得没了感觉。
……大叔,新年快乐!
……大叔,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大叔,你想不想知道我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大叔,今晚有什么人陪你守岁么?
……锦琛,你有没有在这一刻,想起我呢?
……大叔,我真的很想很想你,你知道吗?
那时,屋外一片喧嚣热闹,屋人无人的黑暗角落里,叮当猫外形的手机正不断地震动着,震动着,契而不舍地叫着唱着,却无人知晓,终于沉寂。
……
帝都
房间大‘门’被厉晟言和厉俊臣用力撞开,就听到一片哗啦啦的声响,两人什么都没看到,因为屋里一片黑暗。
刚才两人也敲了半天‘门’,可是里面也什么声音都没有,更没有回应。而以两位经历过真实战场的大男人的敏锐感觉,都隐隐地嗅到了一丝血腥味儿。于是忍不住,只能破‘门’而入了。
好在这时候附近的爆竹声已经很大,长辈们还被厉珂给引出屋子。
“阿琛,你在里面吗?”
厉俊臣在‘门’一撞开就冲了进去,根本没有管厉晟言的担忧和谨慎。他一脚踩在什么东西上,差点儿被绊个趔趄。他努力搜索着屋内的情形,却只看到一片凌‘乱’,满地狼籍,几乎寸步难行。
啪的一声,灯亮了。还是更为稳重冷静的厉晟言先‘摸’到了开关,谨慎地冲到厉俊臣的左前方,厉眸迅速扫过整个房间。
真是毁得有够彻底的!
除了大型物件如老原木‘床’、衣柜,那上好的红木书桌都被砸断了一条‘腿’,更别提其他物什,如桌椅板凳,灯台玻璃镜,无一幸免,成了废物一堆。
“血……”
厉俊臣在梳妆镜前看到了大片的血泊,伸手一抹,还没有干掉。窗户完好如初,关得紧实,屋内温度还不算低。
厉晟言已经迅速将屋内扫完,站在紧闭的窗口,朝外望着,“他已经走了!”
可以看到小洋楼外的‘门’岗处,一辆商务越野车已经悄悄驶离。
厉俊臣紧蹙着眉头,看着蜷缩在翻倒的摇椅式老沙发背后的‘女’人,发丝凌‘乱’,衣衫破碎,双眼撑大,一只手紧紧地塞在嘴里,咬得血‘肉’模糊。
难以想像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朱婧慈在这样的情况下,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那个男人将一切都毁了,竟然没有杀了她,这实在是个奇迹吧!
厉晟言眼里有疑‘惑’。
厉俊臣走上前,慢慢蹲了下去,轻声问,“婧慈,阿琛他怎么样了?”
朱婧慈慢慢抬起头,慢慢放下了咬住的手,那手上的血几乎干涩了,不知她到底咬了多久,她却突然咧开一个笑,看在男人们眼中,怪异,又难看,而更令人诧异的是她接下来的话。
她一把抓住厉俊臣,“呵呵呵,阿琛他是在意我的,他心里是有我的!他还是心疼我,舍不得我受伤,不管他有多难受多么无法自控,可是他还是舍不得伤害我。他宁原选择逃走,毁掉这里的一切,也舍不得伤害我。你们看,他没有打我,也没有伤害我,真的!”
面对‘女’人喋喋不休近乎疯魔的样子,兄弟两对看一眼,拧眉无言。
------题外话------
秋秋最经典的作品——超‘浪’漫极致深爱异国恋《七日,魔鬼强强爱》,重口,制服控,大叔控,傲娇可爱妞vs鬼畜腹黑深情极致帅酷亲王殿下!烽火硝烟中的恩怨情仇,惊天动地的极致宠爱,‘乱’世‘交’割中的惊天绝爱!--73593+dsuaahhh+24724585-->
12.大叔,我不爱你了(满足你们啦)
天幕流光,夜色异彩。
远远近近的爆竹声,声声震耳,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新年到了。
众人举杯相邀,共同祝愿,贺声夹着笑闹声,此时此刻,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圆满。
萌萌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额头还隐隐作痛,喉口吞下沉沉的苦涩和相思,她扬起笑,与朋友们一起碰了杯。
也不知道被陈小飞倒了些什么,那厮笑得太贼,饮下喉的味道又苦又麻又辣,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儿……也许,就像她此刻翻涌沸腾又死死按捺的心情吧!嗯,倒是有点儿应景,索性就喝光它。
刚一举杯,手就被从抓住了,接着杯子被抽走,暖意从一只掌心传来。
男孩狠敲了那个包藏祸心的小贼一个爆粟子,斥她,“发什么呆!小飞给你倒了烈酒,你还喝得下去。”
接着脸蛋就被一阵猛揉,揉得她再也按捺不住……装深沉,好吧!
“嗷呜,向,向东辰,你干嘛,疼死人家了!”萌萌尖叫着,在一众人的笑声中,躲开向东辰的魔掌。今晚她已经被他连撞再掐又揉呀捏的好几次了,她怀疑自己已经成了猪头脸,没脸见人了。
“还知道疼,刚才怎么不叫辣了?!”
“哼,新年尝试新事物,不行了?”
向东辰本来板起的冰块脸,突然绽出一抹笑,被身旁的灯光映得温柔如水,暖似春风,却惊得萌萌一个哆嗦,直觉地就想转身跑掉。可他怎么会给她逃跑的机会呢,一把将人逮回怀里,又捧起了那张圆嘟嘟的小脸,口气十分郑重地说,“姚萌萌,要不要在新年里,尝试一下新的恋情?”
啊呜,这,这这这,这口气儿,这眼神儿,这,这这这表情,是向东辰嘛!颠覆啊——
“不不不不不不……不用了,谢谢!”
“你,你这个该死的……”竟然拒绝得那么快,真是太打击男人的自尊心了,“拒绝就拒绝,你说什么谢谢啊?本少爷还需要你可怜同情,你这个可恶的……”
砰!
呜……呜呜,她明明没喝多少酒了啊,为什么小鸟儿又来找她跳圆圈儿舞呢?!
“姐,你要不要喝点儿热水,醒醒神儿啊?大姨说你之前重感冒才好没多久,还是别喝酒了。”商幼蓉不知什么时候蹭到萌萌身边,萌萌正抚额咒骂向东辰的野蛮,也没拒绝这好意。
萌萌刚喝了两口,陈小飞又闹腾上了。
“真心话大冒险?!又来这个,不要,我不来了。”萌萌立即拒绝参与这等危险游戏。记得从牧场回来后,厉锦琛就特别严令她以后都不准玩大冒险,丢脸都丢到太子爷面前了,就是因为是熟人,才感觉特别丢人。
咳咳,厉oss并不是像表面那么镇定的,其实,再糙的男人也还是会在女人这事儿上,好点面子的。
“哎呀,听起来好像挺好玩的样子。姐,你们在大学里,是不是常玩这种游戏啊?我之前看电视小说,都经常看到耶。”白娉婷也被商幼蓉拉来了,这姑娘就跟她娘一个样儿,麻将打得顺溜儿,更是个网游迷,谈到游戏的事儿,立马大眼放光。
美人儿总是容易招异性待见的,陈小飞这厮立即就跳腾起来了,而邓宝宝等人也都被他唬得跃跃欲试,想要玩。年轻人走在一起,总是需要一些刺激性的节目,才能发泄旺盛的精力啊!
“你们玩你们的,我和萌萌自便。”
向东辰也是牧场事件的亲历者,最厌恶的也是这个游戏。立马大手一挥,气势无人能挡,拉着萌萌就走进了青花藤小廊,碎石小径,在一座避风的石亭里坐下,亭中安置着红红的火炉,石几上还摆着茶水点心。服务生一看客人过来,立即笑着离开了。
“我们这么走掉,会不会太扫兴了啊?”萌萌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来的方向望了望,隐约听到陈小飞气得跳脚骂“不够朋友”。
向东辰又往女孩手里塞了杯颜色黯红的水杯,一边俯身将火炉又调旺了点,哼道,“你想回去参加那破游戏,在所有人面前说蠢话,给大家做新年笑话?”
萌萌立即小脸一瘪,哼回去,“我才不要!”
一想到牧场时的那一次,小脸腾腾地红起来,捧着杯子猛喝水,炉火映得一张圆润小脸线条极其可爱,镜片后的睫毛似两排小扇子,羞得抖个不停,半垂的眼眸中倒映着一叠水光,滟滟如波,刹时看愣了男孩。
小亭中,久久无声。
勿然一股夜风过去,响起男孩低低的声音,“萌萌,我可以等你,十年!”
等到我与现在的他,一般的年纪,一样的成就,更甚的风采,是不是可以弥补我仅仅晚了他那一步?!
闻言间,萌萌心跳一滞,垂下的眼眸中,掉落一颗晶莹的珍珠,她迅速地眨眼,抹掉了手背,举起杯子喝掉里面所有的水,才发现些微的辛辣感一下落进了肚子里,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给她准备的是姜汁水。这味道,和另一个人给她做的,一模一样。
铿的一声,她仿佛听到心底深处,某根深弦被拔动的鸣响,却震得她心神微颤,阵阵遽痛。
她突然抬起头,冲他笑得灿烂,一如初见,问,“班长,你的理想是做什么样的人呢?”
这突如其来转换的话题,让少年明显一怔,注视的眼眸一下黯淡,薄唇边泛上一丝苦笑,但很快隐敛而去,又俯身调了下炉火,开口道,“你呢?你想做什么样的人?”
啊呜,这些男人怎么都这么可恶,老喜欢把疑问扔回来啊!萌萌在内心咆哮了一声,还是乖乖答了。
“我啊,太遥远的未来我没想过,目前最大的理想就是做爸妈的好女儿,赶紧学会赚钱,给他们买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过上好日子。不用像那个广告一样,等xx长大了,您就享福了!我不想让他们一直等这个等那个,享福应该在当下!”
“很好,姚萌萌果然是个乖孩子。”少年伸手拍了拍女孩的脑袋,立即让女孩咋毛了。
“喂,人家都说了,该你了?”
少年突然扯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立即让女孩警觉地缩了缩身子,想到了陈小飞之前透露过的那段,关于向小少混世魔王般的青春岁月。
“我嘛!你也知道,我是衔着金汤勺出身的贵公子,家财万贯,良田万顷,不愁吃不愁穿,钱财未来几辈子都花不完。我还是家中幺子,上面有哥哥姐姐撑着负责家族事业,要是我再那么努力奋斗,不就容易引起家族的豪门内斗、兄弟姐妹阎墙不和!所以,我最近的理想……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伸手要打,立马被躲开了。
萌萌便秘的表情刚刚过完,“所以陈小飞说你以前是个混世魔王,除了作奸犯科,其他什么坏事儿都干完了!”
姑娘一脸的鄙夷啊,看得少年一阵儿眼疼。
“他懂个屁?!”
“哦,那你的理想是什么?”
他突然又扯出一抹邪气的笑,“等你回心转意,把你从厉锦琛那个老男人身边夺走,随时做你的第一备胎和吸泪绵球兼出气筒,只要你回头就一定能看到我的守候。”
女孩已经僵愣当场,久久地张着小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少年哧笑两声,双臂当枕靠在了凭栏上,“我想凭自己的实力,出国留学。周游全世界,领略各地的风土民情,用我一双腿,丈量地球的宽宏博大、浩瀚精深,用我的眼睛看遍世间美景,用我的一生,领略大自然的美好和激情!”
“哇呜——”姑娘听得一脸向往,发出赞叹的低呼,看着男孩的目光也变得炯炯有神,无限崇拜。
男孩眸色微转,继续接道,“我希望,有一个女孩能陪我一起看遍世间千颜万色。这才是最大的圆满~!”
噗嗤一声,那刚刚吹起来的崇拜汽球就泄了。
怎么兜来转去,又给他绕回来了啊!真恼火!
男孩看出女孩的郁闷,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在别脸的瞬间,一抹晶莹的水光被远远地抛进火光的阴影里。
“哟哟哟,搞半天,你们竟然坐在这里逍遥自在,还畅谈理想?真是高大上啊!”陈小飞等人全跑了过来,一下子把整个小石亭给挤得满满当当,把石桌上的点心给扫荡一空,惹得萌萌跟男生们抢成一团。
接着一群少男少女们都纷纷谈起了,理想。
“我的理想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恋爱结婚,相夫教子!”白娉婷十分积极地第一个表了态,赢得一群男生们的口哨喝彩。
“我的理想是,做一个像咱们国母一样的音乐家,然后,恋爱结婚,相夫教子!”商幼蓉跟着妹妹的脚步,说完后还和白娉婷惺惺相惜的一笑。当然,这也得到了众人的巴掌声。
萌萌笑着看邓宝宝,这时候男士们都难得绅士地遵行了“女士优先”的原则,却是一个个等着看好戏的不良表情。
邓宝宝拍拍手上的花生皮,道,“我要做帝国第一的女机械师,开创一个机械帝国!”
“哇呜,宝宝好棒,好科幻!”萌萌鼓掌。
陈小飞嚷了起来,“那本少爷就只有当个宇宙第一的机甲师了,机械师同学,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一御用首席技术顾问了!”
“客气!”
“哪里哪里!”
哦,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合拍了啊!
萌萌好笑地看向了何班长,何班长扶扶眼镜,身为未来大律师的冷锐气势也隐隐积蓄,道,“在目前这个和平年代,我立志做一名能真正为民众伸张正义、绝不同流合污的律师,坚决遵循律师的天职!”
啪啪啪——
萌萌第一个鼓掌叫好,觉得今晚最正常合理的理想,就属自己和何班长了。其他人都是胡说八道!
“那个,还有我呢!”陈心洁的声音弱弱地传来,她现在无疑成了一个小透明,不得不扬高了声音,当众人的目光投来时,她紧张地说,“希望今年高考,我能考得离你们近一些,以后就可以常聚会,一起玩了。”
萌萌继续鼓掌,觉得陈心洁的理想也非常实在,顺便瞄了眼一圈男孩,批道,“我们女生和何班长的最靠谱儿,就你们这些小流氓,全是瞎忽悠!”
“姚萌萌,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房了!”向东辰声音一沉。
“小熊猫,你是不是看爷们儿平时让着你,你这胆儿都长肥啦!”陈小飞忽拉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的流氓相。
两个小爷们儿这一吼,现场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在场女孩们都没见过这两个大少爷发脾气,此时这两人黑着脸,一脸怒容,满身横气儿,当真是十分吓人。连何班长都紧张起来,想要上前当和平使者了。而有点夸张的是,本来亲亲蜜蜜蹭在萌萌一边的两个小表妹,同时抽身退后,一副想要划清界线的模样。
所以说,只有在最危急的关头,才能看到人最真实的一面。
萌萌完全不以为然地哼哼,“怎么着,你们要怎么样啊?你们还敢当着大家伙儿的面,欺负我一个女生吗?哼!刚才是谁老撞人家的脑袋的?不准骂我傻,陈小飞,不然我就告诉所有爱慕你的女生,说你到了七岁还会在床上尿……”
“姚萌萌!”飞哥怒起要捂嘴。
“小飞!”向东辰瞬间换了阵营,捂了姑娘惹事的小嘴,一手挡住乍毛的兄弟。
陈小飞一双眼睛都瞪圆了,“她怎么会知道的,是不是你告诉她的?!”
向东辰咳嗽一声,“你再叫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陈小飞脖子上的青筋都快爆了,却恨得只能收回手,“好你个向东辰,好你个姚萌萌,哥儿算明白了。你们都是有了异性没人性啊,哥的新年愿望就是诅咒你们今年通通失恋,为情所困,困兽之斗,自相残杀……唔!”
“宝宝,堵得好!这家伙嘴欠,就该堵上!”
随即,一群娘子军胜利地把爆起的小流氓修理了一个彻彻底底。
只是这时候谁也想不到,陈小飞同学竟然一语成谶!
……
看着女孩的睡靥,男孩久久失神。
“萌萌,那个理想其实应该换一个顺序……我想和我喜欢的女孩,一起留学,一起走遍全世界,一起看春花秋实,夏花冬雪。我希望,一路上有你相伴。”
梦里的女孩,忽然笑了。
男孩痴痴不舍地看了许久许久,终于慢慢俯下身去,在那张微微开启的红唇上,印下一吻。
其实比谁都舍不得你疼,可是,如果不让你疼,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你记得我的存在?
……
梦里的女孩,也在问着一个人:阿琛,你的理想是什么呢?
除了庞大的事业版图,宏伟的人生卷轴,还有呢?
你的未来,有没有想过,与我同行呢?
……
当新年的第一缕阳光,洒亮整个房间,落在女孩恬美的睡颜上时,蝴蝶般的睫羽轻轻一颤,晶瞳开启,仿佛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伸着懒腰醒来,小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半晌落了空,满头蓬发地滑下床爬到沙发边翻衣服堆,终于掏出了目标物:手机。
拔出第一个号码打出去,咦,没声音!仔细一看,黑屏,没电了。怎么又是那个红红的信号灯画面,怎么回事儿啊?!她这手机可堪比老人机,一周才充一次电咩,怎么她明明记得昨天出门时电充得足足的,竟然现在就没电啦!
这点儿小问题哪里拦得住刚刚醒来的姑娘,爬回大床打座机,号码早已经刻在脑子里。
“大叔,大叔,我想你了,你要再不来看我,我就休了你,休了你,休了你,休了你你你你你你你,呜呜呜,大叔,你讨厌,我不爱你了!呜呜呜……”
砰咚,听筒被姑娘扔在一边儿,蒙起被子,继续呼呼大睡。
一切,就像一场梦!
在这场梦境里,刚才还是乌云罩日,天地无色,一片泥泞世界,忽然天空打下那一声雷鸣,瞬间拔云见目,晴空万里,一片坦途。
“萌萌,等我。”
男人声音沙哑,低低地从那听筒中传出,仿佛抖落了一世的尘埃,终于从黑暗的角落里站起了身,大步冲出了桎梏。
蓝天白云,任之翱翔。
这一日,萌萌睡得天昏地黯,再醒过来时,还是被不断地敲门声给吵醒的。她一边应着,一边吃力地掀开身上的被子,抚着脑袋开了门,接着就被母亲大人一顿批头盖脸的斥责,可惜她已经饿得前胸帖后背,根本没得反驳,乖乖任母亲大人拾掇拾掇妥当,给拎出了房间,要离开大酒店。
到了大厅时,萌萌还一个劲儿地打哈欠,“妈,不吃了早饭才走嘛?咱们包了那么贵的白金包厢,至少也要送顿早餐吧?!”
姚妈妈一巴掌打过来,“你这混孩子!也不看看现在都下午几点了,午饭时间都过了,还想吃免费早餐。做白日梦呢你!”
萌萌一下醒了神儿,掏手机想看时间,可惜没电了,只能看服务台前的大钟,心下哆嗦了一下。唉,真是酒后误事儿啊!昨晚后来,她又被陈小飞骗了多少酒啊?!这贼人,以后得千万小心了。腹黑指数不比向东辰差,可报复心可强了数倍不止啊。
“这位夫人,你们房间的帐已经结清了,您可以和令媛离开了。”
“结清了?这……这前的包厢费的确是结了,不过不是说送的房间只能到中午前,不然就算超时吗?”
“夫人,这是经理吩咐下来,令媛多休息一会儿不算钱的,这是咱们酒店对新老客户的一个倾情回馈,您大可放心离开。欢迎您下次光临!”
萌萌立即拉走了狐疑的母亲,心里却很清楚,昨晚就听陈小飞酒后吐真言,知道这酒店连这片小区附近一大片儿,都属于向东辰家的帝尚集团的房产项目,太子爷在此宴宾,谁还敢跟爷斤斤计较这些小事儿呢!早知道,她该早点叫向东辰给自家打个五五折,不,精神损失费可高着呢,三点八折吧,唉,零点八还要啥,干脆四舍五入地给舍了呗,就三折!
“你爸怎么还没把车开出来,等着,妈打个电话!”
萌萌有力无力地应着,又掏出手机,看着屏莫上的红以信号一闪一闪的,觉得很奇怪。可惜还是没电!
恰时,向东辰也下楼来了,问了前台才知这人刚走,转眼看到玻璃墙幕外的身影,立即跑了出去。可是一转眼,他就看到了一辆挂着蓝牌的黑色轿车停在了女孩面前。女孩还埋着脑袋,不知在拔弄什么。那车门被打开,走下一个同样着黑色大衣的男人。
刹时,广场上的气流似乎都为这个男人而停滞了,来往的路人纷纷驻足惊叹。
被风吹乱的发,抚过他高阔的额,向来整洁的面容留着淡淡青髯儿,成熟之中平添一抹令人心折的落拓不羁。他的个子真是非常高,这显然是家族遗传。在这个西南的小城里,更是鹤立鸡群,惹人注目。
毫无疑问,他看到女孩在抬眼的瞬间,动作像被定了格儿。
那个男人的唇动了动,就像按下了开关键,女孩一下如离弦的小箭,笔直的投进了男人的怀中。
整个广场的静止画面,似乎立即恢复了正常运转。
向东辰紧紧握着拳头,站在开启的大门内,看着那对紧紧相拥的男女,也毫无意外地接到了男人直直投来的锐利眼光,甚至,他感觉到了一股冰冷的杀意。
脊背霍然爬过一抹森凉,他慢慢走上前,走出了大门,迎上男人森冷的眼神。
……
与此同时,帝都,厉锦琛的公寓楼中。
温泽过五关斩六将地终于爬上了顶层,拿出了自己花了大半个学期新写的门卡程序,一把刷开了人家的大门儿。
“当当当当,琛哥,我来啦!”
他兴奋地冲进房间,叫嚷着,想要在敌人面前摆个胜利的pose,为自己除夕夜突发灵感想到破解办法终于在大年初一成功突破防守,而沾沾自喜,大势宣扬一番。
哪知,眼前的一景,吓得他瞬间僵冷当场。
上二楼的那个小厅堂上,竟然开了老大一个洞,从洞口里掉下一片沙石灰泥破砖头,露出了浇注在水泥里的钢筋铁条儿,还有冒着兹兹的电火花,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长长的机械悬臂从上面迤逦落地,宛如死掉的龙头,搭拉在一堆碎石堆上。
“斯塔克?!”
温泽当然认得这个只有一张屏幕脸的人工智能,忙上前将那已经裂屏的脸拿一起来,进行抢救。
“这是怎么回事儿啊?难道琛哥以前的仇人杀过来了,把琛哥的老巢都毁了?!”他正嘀咕着,斯塔克的屏幕一闪,黑白忽闪的雪花中隐隐地出现一张欠揍的脸。他刚想习惯性地嘲笑两声斯塔克的倒霉劲儿,那张屏幕脸却变得惊恐而焦虑。
“斯塔克,你想说什么?出什么事了?喂,你特么……”
嘎然而止的问话里,一行模糊不清的字浮出屏幕。
一级警备:boss,疯了。
进入黑暗而的……戒荤戒菜戒稀饭滴时间开始了……你们懂滴!唉,难道你们一点儿都不愿意动脑子嘛,就是大鱼大x大那啥啥啥滴杀鸡宰羊该吃x那啥啥啥滴~
13.被黑打了
“一级警备?!什么叫,琛哥疯了?喂喂,斯塔克,你在说什么啊?等等,别跑,我马上把你修好。”
温泽拿起屏幕脸就往楼上跑,他知道那里有一个厉锦琛的秘密研究室。这要是放在往常,他肯定进不去的。不过今天,他看着塌倒一地的烂书架,洒了一地的碎纸片儿,直觉情况严重。
可惜,他还没冲进秘密实验室,手中的屏幕突然发烫,他不得不将之甩掉,“砰”地一声就整个爆掉了,火焰喷出高合金钢外壳,迅速吞噬掉内部的精细电子零件,重要的芯片等等数据都不复存在了。
温泽立即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没有再想,冲进实验室里寻找主机的所在。
这个突然的爆炸很不寻常,斯塔克的供电活动悬擘都被断掉了,留存下来的备用电量并不多,也不至于将整个屏幕炸掉。排除掉种种可能,疑点就直指向有人蓄意要毁灭掉什么东西,那屏幕里唯一剩下的除了人工智能的屏幕表情和语音文件,还有最后一刻钟通过屏幕的眼睛,即是高清摄像头拍下的信息。
“怎么会这样?!”
可惜,温泽找到了主机,却发现连主机都已经被爆掉了,那明显被火焰灼烧过的痕迹,就像一个可怕的洞口,森森地瞪视着他。
真是厉锦琛曾经的仇人寻上门来,还是什么人跑来窃取厉锦琛的军械设计资料?!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毕竟现在厉锦琛所有的事业重心都放在这上面了。也只有这种涉及到帝国之间综合军事力量的事件,才可能造成眼前这番毁灭性的结果。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响动。
温泽警惕性地一震,暗恼自己还是太不冷静了,上来之前都没有好好把其他房间检察一遍,万一这作案人还在屋中呢?!这么一想,他袖中立即弹出一柄雪亮的刀刃,缓步下了楼。
“阿琛?!”
一记熟悉的男声传来,温泽跑到门口,才见是厉俊臣。两人大眼瞪小眼儿,厉俊臣更被温泽身后的巨大天坑给吓了一跳,出口问的是,“阿琛不在?你什么时候来的,你来的时候,这里就这样了?”
厉俊臣扫视周下,并没有像温泽一样到看起来毁坏最严重的楼上,而是在客厅、厨房、卧室和卫生间转了一圈儿,在窗边拿起了一个塞满了烟头的烟灰缸,然后又在卫生间里发现了池子里有血的遗留。
温泽觉出眼前的男人应该比自己了解更多的情况,问道,“俊臣哥,你们不该在厉家老宅团年吗,怎么你跑到这里来?是不是琛哥出什么事了?”他一把抓住了厉俊臣正在拎马桶盖子的手。
厉俊臣眉眸肃戾,看着温泽,“我刚才问你的问题,你一个没答。”
这是质问,也是斥责。
温泽脾气了上了脸,“厉俊臣,你也一个没回答我。”
厉俊臣刚刚打开了衣柜,转头看向一脸恼色的温泽,薄唇抿了抿,突然呼吸一顿,转头看向衣柜里挂着的一件件男式大衣,一线的黑,款式略有不同,但都是中长款,足以完美衬托男主人的挺拔身姿,纯男性风采。但他的眉头却皱了起来,拿起其中一件,轻轻嗅了嗅。
温泽不明所矣,趋前也嗅了一口,道,“怎么有股女人的香水味儿?这香味儿,不像是萌萌用过的。”
砰的一声,厉俊臣把衣柜合上了,冷冷地看着温泽。
两人无言对峙,谁也不退让,都想让对方先投降。
半晌,厉俊臣的电话响了,他恨恨地剜了温泽一眼,骂了句“臭小子”,揭着电话走开了。
温泽翻了个白眼,跟了上去。
“第一班去涪城的飞机?!”
“琛哥去涪城了吗?哈,肯定没错了,他是找小萌萌过新年去了。咦,不对!”
厉俊臣以眼神制止了温泽的叨叨,跟对方说了两句后,很快挂掉了电话,即道,“昨天家里团年时,朱大帅带着两个女孩到我家。阿琛的情况似乎有些怪异……”
厉俊臣还是先把情况说了出来,温泽完立马就乍毛了,“又是朱家姐妹!哥,我早跟你说过,不要再跟朱家人来往,你偏不听。这下把琛哥给气跑了吧?幸好琛哥是去了小萌萌那里,有丫头安抚,应该不会有问题。趁着这会儿,咱们赶紧把朱家的女人解决了,一了百了。”
温泽竟然拉着厉俊臣就要往外走,这回轮到厉俊臣惊诧不悦。
“温泽,你以为才还十三岁,可以无法无天胡乱折腾?!”
“我哪有瞎折腾?!到你老上级的家里,把事情说明白。琛哥和萌萌已经结婚了,是合法夫妻。朱家的女人要想个五四三,那就是第三者插足,整个儿一不要脸的小三儿。把牌摊明了,让他们全家死了心,让他老子把女儿看严了,别动不动就放出来,看她还有没有脸跑别人家里发嗲耍泼!”
顿时,厉俊臣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但看温泽一脸正气凛然的模样,又发现其实这说的也真没错。他们前后暗示明示喝斥责备了朱婧慈多少次了,可那女人就跟着魔了似的,完全不管不顾,甚至在那种情况下,竟然还说出那种话……阿琛他是在意我的,他心里是有我的!你们看,他没有打我,也没有伤害我,真的!要认真论起来,朱婧慈恐怕比厉锦琛疯得还要厉害。至少,朱婧慈并没有那方面的病史,就那样执迷不悟到几乎病态的偏执,
“哦,哥,我来时还发现了……”
温泽把人工智能的事说了出来,厉俊臣听罢脸色大变,就要离开。
“哥,你是不是还有事没跟我坦白。你怎么会有琛哥家的门卡的啊?我花了这几个月才好不容易重新破译了,哦不,应该是因为这里的主机坏了,我才进得来。”
“没空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儿。你留下来帮阿琛把屋子打扫打扫。”
“唉,你……凭啥正事论不到俺,我就是给你们跑龙套打杂的嘛!我要抗议!”
可惜,厉俊臣根本没听到某人的抱怨,他下楼时就给厉珂拔去了电话,口气无比凝重,“小叔,阿琛他去涪城找姚萌萌了。公寓这边,他应该是刚走不久。但是……情况比我们想像的糟糕,人工智能防御系统被毁……我推测,应该是被阿琛他自己毁掉的。温泽早我一步来,人工智能发出了警告,说,说阿琛他疯了!”
……
涪城
其实,萌萌有很多新年愿望,请原谅她的贪心,她第一个想的是初一不能睡懒觉,早早跟妈妈去寺庙里祈福烧香,去去晦气。可惜这个愿望已经没法实现了,她被恶梦惊醒,哭着给厉锦琛打了个电话,又倒进被子里醉生梦死地睡啊睡。
现在!
她不是在做梦吧?
“萌萌,过来。”
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竟然在初一的早晨,站在她面前。她掐了自己一把,真疼啊!她看到他在笑,那是她傻气犯二时,总能看到他那样笑。他不知道啊,他真是很少笑的,他那样笑起来,有多温柔多迷人哪,那是她第一次看他笑时的笑容呢!平常时候,他总是淡淡的、冷冷的,似乎总是竖起一道墙跟这个世界隔离开了似的,也只有在她她总喜欢犯犯傻,他会露出这样的笑,看起来很真实,很人性化。这,是专属于她的笑容,所以她爱犯傻,也只是希望多看两眼这样的他。
“大叔……”
她一头扑进了那敞开的怀抱,搂上他的脖子,蹭进他的颈弯里,就像过去很多次很多次一样。
突然,一股熟悉的香味儿窜进鼻端,让她刚刚火热起来的心,像被兜头淋了一盆冰水,冷到了骨子里。
她抬起头看着他,他漆黑眸子依然深邃,他微笑的模样温柔如昔,可是为什么又让她在他身上闻到另一个女人的味道?!难道……
不不不,没有难道,没有也许,什么都没有,没有……
“萌萌,别哭。我不是来了么?对不起,我该早点过来的,只是之前答应爷爷……”
拭泪的手一下僵在半空,怀里的女孩已经跳了出去,她蹙着眉头,眼神充满恨意地瞪着自己,他突然说不出口。他五指一握,上前要拉回女孩,哪知女孩拒绝地低吼一声,转身跑回母亲身边,垂头落泪,再不看他。
气氛一度紧绷,变得冰冷。
姚妈妈看着这情形就有些好气又好笑,“昨天打电话就哭得跟核桃人儿似的,现在见着人了又哭。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娇气,不给人笑话!”
厉锦琛上前向长辈问了情,声音温柔宠溺,全是纵容。这看在旁人眼里,哪里还好意思苛责这个成熟优秀的男人。姚爸爸终于开车过来了,看到突然到来的男人,本来心头还压着一口气,也因为厉锦琛妥帖周到的问候和道歉,放松了不少。
“行了,先回家再说。车子停在这里堵着别人也不好,走吧!”姚爸爸看出女儿在耍别扭,便以家长的身份下了行动命令,给妻子递了个眼色。
姚妈妈拉着女儿就往丈夫的车子走,萌萌却突然站住了脚,看着转身要走回自己车的男人,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厉锦琛突然就回了头,迎上女孩来不及收回的眼神,问,“萌萌,坐我的车吧!”他又朝她伸出手。
她磨磨牙,哼了一声,扭头就朝父亲的车跑去了。夫妇两看着这小儿女闹别扭的模样,都不由会心地笑了。
“姚萌萌!”
一声重喝从后方传来,萌萌站住脚,转身时就被向东辰冲上来,一把扣住了肩头。向东辰的目光却是直直挑上了厉锦琛,嚣张霸道,火药味儿十足。
“别忘了昨晚我说过的话!十年后,我一定比他强。”
“呃……”
再一次,两个男人,四道目光,火热地撕杀在一起。
“向东辰。”
萌萌跳到男孩面前打断了这一局厮杀,推着人往后退,一边压低了声音说,“对不起,我不想骗你。虽然,我和他之间存在很多问题。可是我不想因为难过,逃避,就躲进别人的怀里求安慰。昨晚,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会记着一辈子的。”
向东辰抚上女孩的脸,“你现在流的眼泪,是为了我吗?”
萌萌一愣,咬着下唇想退开,向东辰却扣紧了她不让她退缩。
他挑衅地看向侧后方的厉锦琛,一字一句道,“今年的除夕夜,是我陪她一起守到新年。明年,也会一样!”
“不可能。”
厉锦琛淡淡地开口,表情依然不动如山,再一次朝萌萌伸出了手,“萌萌,过来,听话。”
虽然那声音极淡,可是在场的人都听出那话里的不容置喙,绝对命令。
萌萌一点点抠开了肩头扣实的五指,退出了男孩的范围,双唇碰了碰,转身时,就被突然上前的男人拉进怀里,裹进了黑色大衣中,搂着走向了黑色轿车。
向东辰看到女孩脸上一闪而过的沉沉忧愁,不甘地追上去,一边叫着,“厉锦琛,如果你再让她哭,让她难过,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抢回来。”
回应男孩挑衅的,是一记沉闷的关门声。
车窗迅速落下,男人冰冷的声音飘出,“那就让我看看,你付得起什么样的代价?向东辰。”
漆黑的目光,冷酷如冰锥般直直地朝向东辰投来,他只觉得背脊似窜一抹熟悉的阴冷,身形微颤。这是厉锦琛第一次当众叫向东辰的名字,也同时意谓着厉锦琛终于把他当成了一个平等的竞争对手。只是在厉锦琛接下他的战帖时,他竟然感觉到一股沉重的煞气,让人心底直发寒。
姚爸爸本想插一脚,把女儿拉回来,但姚妈妈却阻止了丈夫,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想女儿毕竟已经嫁人,这种出现情敌的事儿还是当事人自己解决比较好。姚爸爸却不赞同,表示男人的想法跟女人不同。不过也想现在在外面不好跟厉锦琛解释向东辰的事,想到一会儿回了家,再找机会给孩子说明一下,免得造成不必要的心结了。
可惜让姚爸爸失望了,他们的车开到一半时,厉锦琛就打转了方向盘,开进了另一条大道。等到他们到了小区才发现这车没跟上来,只接到厉锦琛打来的一个说明电话,要跟萌萌单独呆会儿。
姚爸爸总有些担心,眼瞅着时间,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就借口问吃饭的事,给两孩子打了电话过去,探口风。
“伯父,我和萌萌已经到小区了。”
没想到两孩子真的很快就回来了,姚爸爸暗暗松了口气。
……
小区楼下
车一停时,萌萌自己解了安全带先下了车。
厉锦琛对她说,“我去停车,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带我逛逛你们的新小区。”
萌萌乖乖点头应是,看着汽车驶向了停车坪的方向。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本来松开的眉头又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眼里是吹不开的层层忧色。她转身埋头往回走,可走了一段发现忘了自己还得等人。抬头一看,自己正对着一丛茂盛的竹林,一阵风过,树林里发出沙沙沙的树叶摩擦声,心头莫名一紧。
脑海里突然跳出一幕夜色下的画面,现在还是白天,草丛里的小路灯没有亮,可那丛密实的竹林突然让她感觉寒毛直竖,浑身发凉。
——小,这么快就湿了,早就被男人调叫过的吧!
沙沙沙,一阵狂风骤起,仿佛隐隐传来那夜粗鄙男人充满亵戏的恶心话。
萌萌低叫一声,连连后退,就要跑掉,却被一股大力攥了回去,用力箍住了动弹不得。她什么都没看清,就放声大叫“色狼,放开我”,可没叫完就被一只厚实的大掌捂住了。那茧子的感觉,就好像那晚被突然捂住嘴时,一模一样。
“萌萌,你看清楚,是我!”
厉锦琛捧起女孩惊慌失措的小脸,慢慢放开了捂嘴的手,女孩已经吓得小脸惨白,急促地喘息着,瞳仁慢慢放松了下来,可是那眼底的惊惧和抗拒,却让人无法忽视。
他看了眼后方那片幽深的竹林,里面似乎还有个小亭子,目光不由黯了黯。收回目光时,看着女孩又变得温柔如水,小心翼翼,“萌萌,发生什么事了?你很紧张。这小区里治安应该不会差?怎么会有色狼?”
这每一个问句,都让萌萌的心轻颤一下。那明明已经被压下去的不安,她以为经过向东辰那段时间的开导,已经好了。可是没想到今天又想起那种感觉,让她根本无法面对厉锦琛的质问。
她躲开了他的眼神,他不解地轻声询问,小心翼翼,可是她已经不愿意向他坦诚。就像之前……
——萌萌,我希望你原谅我的失言。你愿意吗?
——我,愿意。过年,人人都想跟家人团圆。
——你还生我气。
——我没有了啦!
——萌萌,别骗我。
——好嘛好嘛,我就生气,气死了,气坏了,气得……
——你说不爱我了。
——好嘛好嘛,人家承认当时是气坏了才会口不择言。这话我收回!
她是个非常善良的小东西,他那样一说她就彻底心软了,就乖乖地跟他坦白了心迹,还一再保证跟那个男孩没有暧昧。只是他很清楚,那个男孩应该已经非常明确地跟她表白,不然不会在酒店前说出那种挑衅十足的话。
“萌萌,发生了什么事?”
他抚过她别开的小脸,轻声问着,“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世上,除了让时光倒流、起死回生,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跟我说。乖!”他甚至诱哄着她开口。
可是,女孩抿紧了唇,眼神闪躲,目光盈闪,可怜得就像是他欺负她,忧愁而委屈。
“没什么,只是刚才,刚才想起昨晚他们男生看的恐怖片……你刚才又突然出来,吓了我一大跳。吓死我了!呜呜呜,大叔,以后我都不要跟他们看恐惧片儿。”
“只是虚构的故事罢了,没事儿了。”
她扑进他怀里,他抬手轻轻抚过她的头,揽着她慢慢往前走,一边低声哄着她,给她解析起欧美大片的特技效果都是怎么来的。
她心不在焉的听着,眼角的余光擦过那座小亭子时,心中寒意突突地跳,立即抽回了眼。不,刚才那熟悉的恐惧感都是幻觉,都是幻觉……
单元楼大门打开时,萌萌突然奇怪,“大叔,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个单元啊?”
厉锦琛淡淡一笑,叩了下萌萌的脑门,“傻丫头,你爸早告诉过我。刚才停车时,旁边的小区布告栏上不也有你们的小区分布图。你还朝这个方向走……”
“哦!”她倒忘了,他可是王牌侦察兵出身呢。
两人走进门,大铁门在身后关上了。
厉锦琛侧首看了一眼,从这处隐约可见那中心小花园里,一片茂密的竹林,和高高伸出的木亭尖顶,眼神变得阴暗至极,粉红的薄唇轻轻上勾。
……
“少爷,总裁打电话让您回家,总裁夫人想你了。”
“告诉他们,本少爷今天心情不好,不回!”
向东辰甩掉一干保镖,跳上一辆出租车就跑了,但一时之间也不知去哪儿,司机在城里兜了半天,问了他好几次,他突然看到一个建筑物就蹦出了口。
最后,还是来到萌萌所住的小区前,掏出电话,犹豫着是否要打。
半晌,他还是拔了出去,只是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厉锦琛。
“萌萌正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
向东辰震惊地看着电话,男人的声音淡淡传来,很是气定神闲。他只觉得满头黑线,心头火起,恨恨地挂掉了电话。
可凭他的少爷脾气,立即走掉就像是在认输,他不甘心地蹲在小区外,估计着女孩出浴的时间,又打了一通过去。
“萌萌在看电视,你要跟她说话吗?”
磨牙,不甘心,“厉锦琛,你凭什么接她的电话?让她跟我说话!”
萌萌撒娇的声音传来,叫着“大叔,张嘴”,随即传来某种咀嚼的声音,叭叽叭叽的实在让让向小少浑身颤抖,差点儿就把手机给摔了。可他立即想到,总不能为了情敌把自家东西给毁了。于是就回忆着厉锦琛白天开的车牌号,摸进了小区去作案。
等向东辰作案成功出来时,夜色已深。他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感觉终于是出了一大口气。吹着口哨儿往回走,想像着隔日厉锦琛看到自己的轿车上画了个王八大乌龟,气得一脸铁青的样子,就是一阵儿暗爽。
看看时间不早,本想招车才发现皮夹子里有卡没现金了,在这种小城市里爆多人连pose机是什么都不知道,只得打电话叫人来接。
电话刚刚接通时,他一边讲着,隐约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转身看过去,没想到迎面一个黑影直直袭来,他迅速后仰,却根本避不过对方的拳风,被一拳击中下颌骨,顿时感觉头昏眼花,倒地失力。
“谁?!”
他只来得及叫出一声,脖子就被人卡住了,那人就像拖个烂麻袋似地轻松将他拖进了旁边的暗巷中,一顿爆打。拳头如雨点打下,无情狠戾,招招都几乎击中他的要害,他根本连一丝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因为,对方的速度太快了,快得不像人类。
最后,他被高高提起,抵压在灰石墙面上,他用力睁开眼想要看清袭击自己的人,可惜血液模糊了他的眼,他只隐约看到一双如野兽般凶戾的眼,一闪而过,就失去了意识。
------题外话------
暮阳初春新文《大人物闪婚后爱》
谷馨予回国向她亮出一张写满英文的黑色小单子,笑靥如白莲地道:“表姐,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与你老公的结婚证,我们已在国外注册结婚!”誓言要爱她一辈子的老公,原来在国外偷筑香巢。
脚踏两只船,牲畜一枚!妄想坐享齐人之福,门儿都没有!
跌入地狱那日,酒醉之时,用一块硬币买了‘某男’初夜。偷看了他的身份证,才知,原来错把“大人物”当鸭了,麻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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