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江上来客
李逆看着楚湘舞动长枪,却突然感到一股寒芒锁中了自己。一柄大枪瞬间翻转,在楚湘手中直直的朝着他刺来。
枪尖不断地接近李逆,直至离他身躯三尺处,也不过是一瞬之间罢了。他还还没能反应过来,那大枪就似乎要把他的性命夺走。
李逆的眼睛并未闭上,反而圆睁着看着大枪接近自己,直至突然停下,最后坠落在胸前一尺的距离!
他没有避开这一枪,因为他知道,如果楚湘真想杀他,他必死!不想杀他,他再怎么也难死!
这件事看着复杂,其实也简单。看着大枪在自己胸前落下,李逆轻轻将之拾起,却感到一股冰冷之色直入胸襟,寒意在肢体内不住盘旋,直至他运转真气驱散之时,才免受影响。
楚湘的身影出现在李逆面前,他轻轻伸出手,李逆把那柄大枪放到他的手中。
长枪到手,楚湘瞬间只手挥动一圈,将之横持身后,冷漠的看着李逆道:“你是谁?”
李逆剑眉微张,口中却是说道:“李逆!”
“那个金鳞榜上的李逆?”楚湘好似来了兴趣,神色缓和道。
李逆点了点头,却是一脸正色的看着楚湘。他一身黑色衣袍,手中大枪横于身后,脸上总是一副淡然神情,好似不染凡尘一般。
“谋划了洛阳之变,一举翻转了丐帮,你确实有些本事!”楚湘点了点头,神色中对李逆也有了些认可。
李逆刚想说什么,却见楚湘又道:“你见过张无诀了吧?”
“昆仑剑圣的风采,我却是有幸看到!”李逆想到当日张无诀的剑法,心中便是感慨万千。
“那我比他如何?”楚湘问了一个不好回答的问题,当着楚湘的面,自不好说他的坏话,可要是恶意中伤张无诀,谁知道楚湘会不会生气?
想到此点,他墨色的深瞳闪过一道光彩,轻声道:“无尘客恍若谪仙,枪法却非凡尘之事!昆仑剑圣一剑西来,自是武道无双,寻常人也难敌!”
他把两者放到了同等的高度,不论说谁厉害,都会映衬另一人,楚湘听了,却是冷笑一声,“你倒是很会夸赞别人!”
“不敢!”李逆随口两字,却是道尽太多。
楚湘沉吟良久,看着面前的李逆,却是猛地说道:“你似乎到了入道巅峰,与那归元境只是差那临门一脚了?”
李逆点了点头,却是双眼凝视楚湘。
“依靠江潮是可以提升你的实力,但对于境界却难以跨越,没有对道真正的感悟,是无法领会的!”楚湘说完此话,眼神却又望向天空。
“张无诀也会去英雄会吧?”他双眼空寡,似是难容万物。
“应当会的!”李逆点了点头,如此大会,昆仑剑派自不会放弃出席,届时昆仑掌门不会出席,来的必是张无诀。
“三个月后,再见分晓吧!”楚湘低吟一番,却是转身离去,手中的大枪握在手中,枪尖在阳光的照耀下,灼灼发亮!
回到住所,看着眼前的颜儿,李逆轻抚她一下,又走到一旁道:“我打算离开几日,颜儿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听到李逆要说离开的言语,颜儿目光闪过一道黯然,随即又消逝不见,反而愉悦地看向李逆,道:“什么事?”
李逆将这尽都看到眼中,却是仔细思索一番,轻言道:“颜儿莫要伤心,我绝不会抛下你,这几日我修为遇上瓶颈,需要去寻求契机突破一番,带上你却是面临危险太多,不好保护你!”
颜儿见此,轻轻点了点头,却是将头放入他的怀中,神色变得安稳起来。
李逆看着一切,感受着颜儿的体温,眼神再次变得凌厉起来。
三日之后,李逆还是那身屠户装扮,但是却和颜儿一起,来到江北和山城,这座被他征服过的小城,李逆寻了个位置,将颜儿安置在此处,又传给了她几门功法,其中既有轻功也有别的招式,反正面面俱到。
虽然不是神品功法,但是供给颜儿修炼却是足矣。
接下来李逆却是提上那柄寒光剑,开始四处挑(作)战(死)各个门派。
他先在潇湘阁中买下消息,然后寻找各种实力相仿的小门派比斗,以此获得临战感悟。
许多宗门根本不屑与他比斗,李逆自然是一番挑衅,甚至下些手段,总之这江湖纷争,却又逐渐挑起来了。
随后的时光中,江湖上却是给李逆送了个名号,人称乱战血屠,每战不是他受伤离去,就是对手被打得重伤不已。似乎每一战,都是生死之战,但他却从未惧怕!
只是李逆心中却不知这么想,他有着系统改善后的体质,以及九阴锻骨篇的恢复伤势,面对那些挑战的人,就算是打不过也可以从容退去。
自此就变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顺推不打,逆战伐上!好像没点难度都不能显出他的技术,不受点伤势就不算男人。
逆战万里浪天涯,顺风直接六分投!
这说的就是李逆眼下的状态,面对各个宗门,那些实力强劲的大宗,他一个都不招惹,凡是实力相差不多的,他死命缠住。
......
京口镇,当地武林世家赵家,赵家家主赵拓正一脸慎重的看着李逆。
这乱战血屠的名号他早就听过了,还一直希望此人不要过来,没想到这越是希望失望就越快到达,原本路线该是去荆襄的李逆,直接回马一枪,朝着江南杀去。
京口镇首当其冲,那些大的宗门自然无所谓,可这些小的武林世家,却是难以应对。
唯一的一个归元高手的赵家,家主赵拓自是一脸慎重的看着李逆。
这乱战血屠境界不过入道,但是一手剑法却是惊天动地,特别是那把粗鄙的杀猪刀,更是在某些时候发挥奇用。
上一位归元境高手与他对敌之时,便是被他的杀猪刀所杀,最后羞愤不已,竟然撒手西去了。
只是李逆又没有直接杀他,也不是因为伤势过重而亡,单纯地羞辱也算不上,那位面皮薄的武者却是白死了,就连他的家人想要报仇都师出无名。
再加上李逆功力高超,那几人完全比不上,自然不能与之相比。
李逆看着面前的赵家家主,手中的寒光剑却是闪闪发亮,他挑战这些高手打的是乱战血屠曾小贤的名号,反正也没有这一号人,他随意胡诌也没人知晓。
这样一来自然不能用他自己的独门兵器乾坤扇了,手中那柄寒光剑却是发挥了用途。
两人站在赵府的校场之上,赵拓冷眼看着李逆,疾呼道:“曾小贤,你非要战吗?”
李逆强忍着笑的冲动,面上却是说道:“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你不跟我单挑,我就只能当好男人了!”
赵拓如何不知道这句话的深层次寒意,第一位被他挑战的武者也是被这般问住,他却是不管不顾,丝毫没把那句话放在眼里,结果这位乱战血屠曾小贤,硬是将他家中弄得鸡犬不宁,最后没得办法,与他血战一场后有耗费钱粮,才送走这位瘟神。
“别,我跟你单挑还不行吗?”赵拓叹了口气,却是拿出了自己的大刀,准备和李逆战一场。
“这样才对!”李逆一笑,却是率先出手,手中寒光剑闪烁不断,每一剑过去就有剑气扬出,攻到赵拓面前,已然摆开了水中月剑法,整个人如同绷紧的弓弦,彻底放开。
赵拓眼神一变,知晓自己不能犹豫,当即使出祖传虎口断金刀法,每一刀下去都有千斤之重,刀刀都是直冲李逆而去,似乎要把他的幻境斩破。
李逆自然知道对方是以力破之,却是瞬间调转身形,手中长剑疾速刺出,一招别有洞天瞬间刺过,以着雷霆万钧之势直破虎口断金刀法。
剑势凌厉,夹杂着李逆的斗转星移功法,这一剑虽没有虎口断金刀法势大力沉,但胜在迅疾无比,而且一剑之威够快,却也能斩破一切。
别有洞天疾刺而过,瞬间就将虎口断金刀法打破,长剑直接透过虎口断金刀的刀刃,将之穿透,余下的剑气也随之击打到赵拓身上,让他一个踉跄,口吐一口鲜血,却是止住了势头。
此战胜负已分,李逆看着面前的赵拓,淡声笑道:“多谢赵家主相助,在下告辞!”言毕却是要离开此处。
却听到一道声响响起,“你这厮到处挑起江湖事端,还想离开?”
李逆回身看去,却见三个身穿蓝色捕快装的青年看着自己,其中一人更是面貌清秀,浑然像是一个女子。
直至那清秀青年说出一句话,李逆方才知道眼前之人确实是个女子,却不过是六扇门的捕头,姓江名紫风!
余下两人更是六扇门里的名捕冷锋和孙豁,这三人一起出手,却是要擒拿自己的味道。
李逆看着三人,不慌不忙道:“三位大人,不知在下犯了什么法?”
江紫风见此,冷哼一声道:“你到处挑起江湖事端,打伤武者,还能继续犯案么?”
第一百三十五章:六扇门来人
李逆闻此却是一笑,眼睛对着那江紫风眨了几下,才道:“美妞捕头,你觉得你这个理由合理吗?”
听得李逆话中调戏之言,江紫风却不恼怒,反而冷声道:“任你再是嚣张,也别想从我们手中逃出去!”
“呵呵,六扇门管天管地,还管人挑战拉屎放屁!”李逆似是不屑,却是举起寒光剑,冷声道:“你们来吧,有种便捉走你曾爷爷!”
六扇门乃是南楚朝廷所设置,历年来处理江湖大案,李逆化名曾小贤之后,一直在四处挑战作死,此刻引起六扇门的注意,却也是常事。
一来是被他挑战的人气不过,二来他也触犯了大多数人的利益。
表面上李逆不过是挑战,可他挑的都是一个小势力的最高战力,比斗不是你受伤就是我被击败,两者都没什么好的下场。
李逆打完了拍拍屁股走人,那一家的势力还得慢慢将最高战力的伤势治好,运气不好碰到仇人复仇,家族被灭都是常事。
这样一来,李逆在那些人眼中自然是瘟神一般的人物,不少人对他是咬牙切齿,但又不是他的对手。
思来想去,只能找南楚朝廷里最有作用的六扇门来处理此事。
此时李逆却是陷入了一个套子里,六扇门既然派出三个青年高手来抓他,自然是要将他捉走,还南楚江湖一个朗朗乾坤。
李逆如果从容待缚,以着六扇门的手段,不日就能将他的本来面目弄出来,到时候身败名裂,他李逆就算彻底玩完了,再也别想再在江湖上混下去。
所以此刻,他却是绝不能落在三人手中!一旦落入,以着金陵之地的仇人,单纯一个陆放就能让他安然死于狱中,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看着眼前三人,李逆直接紧握住寒光剑,冷声道:“今天不是你曾爷爷死,就是你们三人亡!”
江紫风并未言语,只是对着身后两人招了招手,两人俱都点头,从腰间掏出一柄弯刀,朝着李逆围了过去。
反观江紫风手中是两柄短剑,她站在两人中间,直直的朝着李逆走来。
看着三人合围的阵势,李逆终究忍将不住,率先一剑刺出,却是打算先声夺人。
江紫风丝毫不慌乱,手中两柄短剑舞得密不透风,既不攻击也不后退,只是拖着李逆不让他分散身形,却让身旁两人完成合围之势,严防李逆逃走。
李逆见此心中不屑,这三人修为看着与自己相近,可他身怀踏月留香身法,真要离开在一开始就能远遁而去,此刻他却是想借着此次机会突破归元。
水月镜花剑法依次展开,水中月更是从容施展,面前的江紫风好似遁入一片幻境,手上的短剑也挥舞得慢了许多。
一旁的冷心见了,却是有些焦急,手中弯刀猛地劈向李逆,一阵刀气如同回旋镖一般直冲李逆而来,逼得他挥剑格挡,却是破了水中月。
江紫风从剑招中清醒过来,脸上却是蒙上了一层冷汗,看着李逆手中的长剑,她的短剑变得更加凌厉谨慎,每一招之间都是连环不断,让人难找破绽。
三人却是如同一个完整的阵型,不断地攻击李逆,使得李逆的空间越来越小,最后被压缩到一处位置,难以与对方对敌。
“这样下去却是不妙!”李逆心中自语道,却是持剑一横,手中降龙掌法随之击出,龙战于野随之扬出,众人被掌力击打,瞬间回身退了几步。
李逆见局势破开,瞬间一个跃步而起,手中寒光剑在空中挽了几个剑花,然后一剑刺向孙豁后心,似乎要将之斩杀。
孙豁身上惊出一身冷汗,身旁的江紫风和冷心却是扬出兵刃阻挡李逆,帮他解了围。
“你怎会降龙掌法,与丐帮是什么关系?”江紫风瞬间收剑后仰,然后连退几步问道。
李逆手中降龙掌法乃是一个bug,此刻显露出来却是引起了众人的怀疑,与北方的丐帮扯上关系,就不简单了。
“既然你们知道了降龙掌法,那就不用走吧!”李逆淡笑一声,手中长剑不断扬出,却是剑势瞬间凌厉了十倍,整个人身上的威势强了一倍,似乎刚才只是玩闹罢了。
江紫风三人见此,却是神色一变,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俱都提起兵刃冲向李逆。
三人摆出一个古怪的方位,每人都站在一个地方,江紫风乃是李逆正对面,她瞬间接近李逆,发挥贴身短剑的妙用,与李逆缠斗起来。
冷心却是扬起弯刀,直取李逆后心。孙豁也站在一旁,趁机游走,一遇到机会就对着李逆猛攻。三人在这奇妙的阵法配合之下,似乎战力提升了一倍。
看着江紫风的短剑在他的脖颈之间闪过,李逆猛地一个后仰,却被弯刀猛地一划,似乎就要喋血当场。
李逆步伐瞬间变幻,踏月留香身法急速运转,直接扬起身姿,最后急剧闪动,躲开了三人攻击。
堪堪躲过这一击,三人又接憧而至,李逆只觉得陷入了一个大的陷阱,这些危机不断在他面前闪过,最后化作一道惊鸿,从眼中轻轻飘过!
李逆心中也升起一股血气,他绝不是这般好欺负的人,手中寒光剑凝聚斗转星移真气,在空中急速刺出数十剑,直至达到他的极限,李逆方才停下。
面前的三人全都奋力抵御着李逆的剑招,孙豁被李逆猛然攻击之下,却是一个踉跄,手腕被划开了一个口子,渗出了鲜血。
瞅准机会,李逆一个踏步,一手剑法猛刺,另一手掌力翻飞,却是似乎要打出一种效果来。
这种效果不仅是招数频繁出击,更多的却是让对手被动起来。
两相作用之下,剑气和掌力汇成一股奇异的景象,不住地涌向三人。其中尤其朝着孙豁之处倾泻更多,李逆心中显然没打着什么好心思。
他就是欺负孙豁手腕受伤,以此来破开三人阵势,将之一举击溃!
局势如惊雷动,场面变幻莫测,四人似乎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遇!
李逆除了一套水月镜花剑法之外,除了配合乾坤扇剑的法门打出的招式,其余的并不怎么精通。
此刻面对面前四人,李逆单纯的依靠水月镜花剑法根本难以取胜。这门剑法品级不高,他虽已练入佳境,但依旧没什么作用。
感受到这股制约,李逆奋力想要摆脱什么,却始终接触不到那层薄膜,似乎处于一种触而不得,感悟到了,就是没能真正进入的状态。
他知道这是境界的原因,他不过入道境界,若是境界高绝,再寻常的招式到他手中依旧会发出难以预料的作用。
但是以他入道境的实力,想要夺此机遇却有些难,除非以着更高品级的武功迎敌,否则他很难突破。
面前的江紫风手中的短剑上已然出现了许多坑坑洼洼,这是与李逆在战斗的过程中留下的。
寒光剑虽不是天下名剑,他不如张无诀的长恨剑,也不如楚湘的淬血寒心枪。但是相比江紫风那两把短剑,却也称得上利器了。
看着面前三人,李逆握着寒光剑的手微微发白,那是用了力气显出的征兆。而面前几人,特别是那位领头的江紫风,虽是女流之辈,一身武功却丝毫不逊于男人。
尤其是六扇门有着一整套武学传承,与那些野路子走上来的普通江湖客不同,他们所拥有的资源更大,同实力之下也更难取胜。
眼下李逆凭借身法和奇招还能耗上一耗,等到真气殆尽之时,便是面前三人的刀下鱼肉,任其宰割了。
“江姑娘,我们谈一谈吧!”李逆轻声笑道,脸上却是升起了一股暖意,看向江紫风的眼神也多了一股意味。
“谈什么!”江紫风神情不变,依旧谨慎地看着李逆,而状态,还是那般紧密。
似乎李逆稍有异动,他们便会瞬间出手,以着最大能力将之击败。
他们深知自己的优势,以及李逆的劣势,此刻虽然难以拿下李逆,只要时机到来,自然能生擒其身。
“你们六扇门知道我的身份吗?”李逆眸光一闪,却是抛出一记话头。
“有话就直言,不要妄想引开我们注意,来从中获取机会!”江紫风冷声道。
“呵呵!”李逆轻笑一声,却是突然道:“南海枪神!”
江紫风三人本能的往后一望,随即便心神一凉,却见李逆瞬间提剑刺来。
几十布的距离,却是只有一瞬之间,李逆的身法犹如鬼魅,三人还未看见李逆的身影,他已然欺身过来,手中的长剑直直往着三人喉间抹去。
江紫风当即惊出一身冷汗来,他竟没想到李逆这般狡猾,当即身子一扬,却是拿着短剑磕向寒光剑。
余下的冷心和孙豁,却是冷汗顿时出来,纷纷将手往前一推以着手上的铁环来挡住这一击。
寒光剑从江紫风的短剑磕开,却从她腰间一划,一道伤口瞬间落出,让她一个踉跄,连退八步!
冷心和孙豁二人,却是更惨!
第一百三十六章:我不是好欺负的
“哼,我曾小贤可不是好欺负的的!”李逆冷声道,手中的寒光剑却是猛地一扬,以着另一种诡异的力道击打而去。
三人本就被李逆打的被动,这样一来却是身法不稳,眼看就要败在李逆手中。
孙豁本就手腕被划开,此刻却是眼神一变,似乎下了某些决心,瞬间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将里面的东西滴落在里面。
那些药粉触碰到伤口却是瞬间蔓延下去,最后凝结成了一道大的伤疤,横贯在孙豁手上,似乎成了一条蛇纹。
李逆瞅见其中的变化,却是若有所思,剑招也变得谨慎起来,不像之前那般大胆向前,时刻关注着孙豁的变化。
果不其然,面前的孙豁随着药粉消失,整个人变得极为凶猛起来,特别是他手中的那道伤痕,裂纹不断扩大,最后化成一道血色纹路,朝着全身蔓延而去。
李逆见此往后连退七八步,横剑挡在胸前,想要看一下其中的变化。
江紫风见孙豁变化,却是惊道:“你为何要用血炼之术?”
“没办法,此刻不用几十招过后必然为其所败,与其身死异处,不如舍却一些,换另一个结果!”孙豁声音有些低沉,但是眼光锐利,对这个决定看来他也是经过深思熟虑。
江紫风闻此,脸色有些暗淡,看着孙豁坚定地神情,却是叹然一声,道:“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无事,只要能将此贼抓住,牺牲我一身修为又如何?”孙豁眼中闪过一道失望,随即又决然道。
李逆站在一旁,却是有些感慨,这孙豁大概以为拼尽自己全力,便可以击败自己,只是他也想借此机会突破,究竟谁是谁的垫脚石,还未尝知晓呢!
双方都想打败对方,但都是看着对方不动手。江紫风在观察,李逆也在观察,都在等待一个契机。江紫风的契机是孙豁血炼成功,而李逆则是寻其破绽。
一股浓烈的血色随之而来,李逆放眼望去,却见那孙豁眼中闪过一道狂热,然后整个人似乎被狂化了一般,瞬间聚拢真气,提刀朝他冲来。
江紫风见此,也是动了起来,与冷心二人提起手中兵刃,从两旁朝着李逆包来。这之间攻守的阵势瞬间变幻,但是李逆心中的想法,却未曾变化。
破绽,还是破绽!
李逆双眼凝视眼前三人,手上的力气逐渐加大,直至将手指按到发白,丝丝冷汗随之渗出。但他的身形一点都没有挪移,看着眼前三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李逆终于动了。
这一动弹,就如同癫狂的牛一般,直直的向前冲去。
短兵相接,似乎只在一瞬之间!
寒光剑没了任何潇洒的招式,只是冲着面前的孙豁刺去。剑身银亮,剑气纵横,剑势也是威武,但持剑的人却有些动摇。
看着扑面而来的气势,李逆彻底感受到了归元的力量,这不是依靠某些药物短暂激发,这是以着自身为血祭,彻底踏入归元境界。
但是全身血气渐无,此生也只能停留于此,况且血气不在,必将早衰,不过四十便会撒手人寰。
这代价,付出的不能说不大。如此决然之下依旧选择了血祭之术,可以看出李逆在三人面前的威胁有多大。
李逆也发现自己的攻势,微微一闪身姿,却是刺向江紫风,另一手却是瞬间拿出乾坤扇剑,化为扇刀,一招斗转星移借力打向冷心。
三道攻势尽皆化解,李逆又重新占据了上风,但他体内的真气却是不断消耗着。
随着战事焦灼,他的脸上淌出汗水,口中也不断的踹着粗气。但他的双手,依旧没有任何缓慢,反而更加迅疾。
独战三人,拼的是一股胆气,但是长久耗下去,他李逆必死!
瞅见江紫风的短剑,李逆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猛地一剑刺向孙豁,似乎不再管其他的位置,要将其斩杀一般。
江紫风双剑挥舞,直冲李逆后心。冷心更是一刀斩出,似乎要将之一刀两断。
李逆一往无前,就在要与孙豁对上只是,李逆瞬间一剑射出,寒光剑直冲孙豁面门,逼得他回刀格挡。
借着空挡,李逆瞬间一掌劈向江紫风,降龙掌力势大力沉,逼得江紫风连连后退。另一手的乾坤扇剑,刚刚隔开冷心短刀,一柄飞刀随之射出。
刀势平缓,三人都看到这一柄飞刀的出手,但这飞刀好似固定的轨迹一般,直直的射中冷心。
短刀还未收回,已然正中冷心脖颈,血水随之溢出,一阵尘土扬起,他却是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至死之前,手中还握着那柄短刀。
在场三人都看到那柄飞刀,就算是被隔开的冷心,也是如此。但是飞刀射出,恍若命中注定一般,没有任何挽回,就将他一刀射死。
结果如此,江紫风和孙豁还没来得及预料,李逆已然拿起乾坤扇剑与二人再次缠斗起来。
“曾小贤,我必杀你!”孙豁吼出了声响,当即凝聚起全身的气势,手中长刀如同赋予了力量,直冲李逆劈砍而去。
江紫风手中短剑,也是直冲李逆而来。这一回二人都没有收手,冷心的死,已然激发了二人所有的狂热。
李逆手持乾坤扇剑,没有任何退让,直至孙豁砍出一刀,他身子瞬间闪动,一剑直刺孙豁刀尖。乾坤扇剑的招式变化万千,随着李逆使出招式,扇剑扇刀随之变幻。偶尔化为扇子,其中玄铁的硬度,也让二人难动分毫。
孙豁怒喝一声,长刀瞬间砍下,李逆扇刀迎敌,却被劈得连退五步。江紫风趁势追击,李逆立即回刀格挡。
局势越来越朝着孙豁二人倾斜,轻轻将一枚养气丹放入口中,李逆心中开始默默思考一切。
长刀从他胸前闪过,他的虎口瞬间渗出鲜血,这是硬接一刀留下的后果。
“没有办法破敌吗?”李逆心中默念道。
想到当日张无诀精彩绝伦的剑法,以及那黑袍人冷厉狠毒的功法,甚至是楚湘迎江而来,枪落九天的盛况。李逆的心中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随着脑中淡蓝衣衫的身法闪过,忧郁而沉重的眼睛对视过来,是一柄无敌的飞刀袭来,从他脑中穿过,又化为虚影。
想着这一切,李逆的手中的动作开始变得极为自然起来。他的目光不似寻常动弹,变得清澈如水,整个人的动作,也开始飘然如仙。
就在他好像触碰到什么之时,一股血气瞬间飘进他的鼻子里,让他的思绪大变!
那是孙豁的血炼之术,那伤口虽然瞬间结巴,但是那股狠色,却是留了下来。随着两者交战,陷入异常状态的李逆偶然闻到这股味道。
眼前的清澈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滔天狂意,似乎是杀戮与怨怼的结合,这不仅是血炼之术的影响,更是孙豁心中阴影的放大。
李逆的双眼彻底睁开,眼中却是一片赤红,直直的盯着孙豁。
孙豁被这眼神看到,随之也是一片赤红,扬刀直冲李逆!
“死!”孙豁大喝一声,整个人迅速弹起,一刀劈向李逆。
李逆身子不动,直至那长刀离着他的头顶只有一尺距离,他身上的气势瞬间变了,一股彻底的狂意从他身躯散发出来,手中乾坤扇剑化为扇刀,猛地向上一劈,却把孙豁那柄长刀斩断。
他的势头丝毫不减,瞬间几个踏步而过,一刀猛地砍出,带着滔天杀意的一下终于砍出。
面前的孙豁被这股势头定住,随着李逆刀光已过,孙豁却是只剩半具躯体站立,他的上身早已飞起,血水不断挥洒,将李逆的脸都染红,恍如地狱里出现的恶鬼。
手中握着乾坤扇剑,感受到身后的一股凉意,江紫风一剑刺来,却被斗转星移真气本能庇护,只是刺进他的身体几公分,便随之弹出。
李逆受伤了,回过身来看着面前的江紫风,她的帽子已然被剑气斩断,留下一行长发披肩,身上的衣襟也露出许多伤口,显得极为狼狈。
捂着被江紫风偷袭的伤口,李逆淡笑一声,轻轻舔了舔嘴角的血迹,李逆眼神中出现一丝炙热!
他瞬间放下乾坤扇剑,直直地冲向江紫风,一瞬间用力让之动弹不得,随着衣襟撕裂,李逆的面前出现一具雪白的胴体。
原始的兽欲随之掀起,李逆猛地压了上去,一声痛呼传出,整个天色已不见半点人影,只余两具身体不住地纠缠着。打桩机般的声音响起,冲击力直达地心!
......
两个时辰后,李逆已然穿上了衣裳,看着面前目如死灰的江紫风,李逆一把将之提起,左手捏住她的下巴,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淡声道:“你如何?”
江紫风眼中闪过一道冷光,那是由内心散发出的寒冷,她沙哑着声音,喊出所有的力气,道:“我江紫风生一日,必杀你!”
李逆淡笑一声,锐利的眸子直刺江紫风心中,他轻身道:“本来想让你生个一男半女,现在看来你如此恨我,却是不必了!”
雪白的身躯被他用力一抛,没有半点的眷恋就是一剑划过,一道剑痕展现出来。
江紫风圆睁的双目却是没有半丝生机,斜斜的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看着眼前的一切,三大名捕就此死于手中,李逆只是轻轻捡起寒光剑,慢慢离去!
一切似乎已经告一段落,可只有李逆自己心中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开端罢了!
刚才他本可以突破归元,但是那血炼之术的煞气却是惊扰了他,让他陷入狂境。
虽然战力大升,但却错失了突破的良机,如此一来,却又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
那股狂意不仅影响他的战力,更影响了心智,在此情况之下,他做出的事情已然没了任何考虑,再加上突破境界的失利,他的心彻底躁动起来。
做出所有的事情后,他并未后悔,反正自从杀了冷心开始,他与六扇门就是死敌了,所幸一切都是“曾小贤”做的,与他李逆无关,此事过后,“曾小贤”也将彻底消失人间!
但这终究不会长久埋藏下去,特别是以着潇湘阁的能力,只需要刻意调查,他李逆还是会被查出来。
看着三个月不到后的英雄会,李逆彻底下定了决心,舍却那身装束,他将寒光剑埋藏起来,提着乾坤扇剑却是直接回了和山城。
颜儿一个人住着,没人惊扰,李逆给他的武学也开始练习,到后面也开始有了点水平,几个月时间也到了炼体境界。
李逆自然是不在乎这些,寻到颜儿之时,李逆已然备好了马匹,直接往着金陵城而去。
此番潇湘阁和陆放就算要杀他,他也要一搏了。
毕竟璀月珠的秘密到了那一首诗就此停顿,怎么也勘探不出,余下的踪迹也无法探寻,他李逆也只有最后一个法门,那就是系统了。
想到前几次面临生死危机时脑中闪过的画面,李逆却是面露苦色,重重危机之下,能够凭借一种武功解开一切吗?
往着金陵的方向,李逆慢慢握紧拳头,却是准备南渡而去。
上一次去金陵不过几月前,此间发生的事情,却是太多。李逆看着怀中的颜儿,却是轻声嘱托道:“颜儿,日后我若有事,你千万不要管我,独自去北魏洛阳丐帮,找当今帮主易居行,他一定会保护你的!”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颜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却是问道。
“我真名叫做李逆,江湖上也知道我的名号,近些时间我得罪了很多人!”李逆只是说了三句,却是将手一扬,将颜儿搂入怀中,“如果真到了那一刻,我也会安排好一切的!”
“可是颜儿......!”颜儿却是想要说什么。
李逆用手闭住了颜儿的嘴唇,轻声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我不想把事情压到你身上!”
看了看远处的天色,李逆叹道:“我之所以没有要你,就是希望我有事后你可以离去,而不是为我身死!”
颜儿看向李逆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听着这些言语,她却是下定了某个决心!
第一百三十七章:金陵曲
秋风吹不尽落叶纷飞,落花无意自有人恨!
李逆和颜儿入了金陵城,但却没有半点阻碍,甚至李逆也惊讶的不可意料。
直至进了金陵城,李逆方知为何。那位威震南楚的大宗师,南楚重臣方正心回京了,在都城金陵四周巡视数月,彻底了解了各地民情之后的方正心回了京城。
而那位陆放陆公子的父亲兵部尚书陆谦,却是再也不能安坐了。方正心此次巡游一半都是冲着他去的。
陆家在南楚金陵根深蒂固,但是方正心何等人物?他乃是当今儒门理宗的顶梁柱,唯一的理宗宗主继任者。
年不过四十位列大宗师,以状元之姿,彻底叩开南楚官场江湖,可称当世第一人。
如今虽未封侯拜相,但是已然位列太师之位,担起教导太子的重责。当今南楚朝中,谁人不知方太师的大名?
大破江油贼不过一件拿不出手的事迹,当年这位方太师,年不过二十,刚刚中状元,却见北魏南楚刀兵相见。
而南楚正面临山越人作乱,国中军力大半镇压叛乱,根本没多大气力与北魏交兵。再加上先王昏庸,朝政糜烂,军中欠缺士卒军饷数月。
方正心以着一己之力,入北魏军营,面临数十万刀兵毫无畏惧,以大义陈之。手持节,唇枪舌剑,硬是以利害关系说得魏王退兵,双方商议订立合约,相安无事十数年!
经此一事,方正心位列朝堂,人见莫敢轻之!
后柳州干旱,饥荒之后又见瘟疫,沿途至京中饿殍无数,方正心请缨南下,行隔离之策,遍请群医,共同商议此事。最后集一州之力,硬是把蔓延数州的瘟疫平定。为官五年,柳州生机再起,为民兴利无数,百姓莫不以生祠供之。
武德十三年,西秦发兵出蜀地,攻打西陵。时方正心为荆襄刺史,总领荆襄军政。帝命之全权代理,方正心坚清壁野,深沟纵壑,使得秦兵难进寸步。三月后,秦兵粮草将近,方正心择轻骑袭击粮道,秦军大乱。
方正心率军追击,斩首八万,若非秦将王洛提大军来援,那股东进的秦军怕是要全军覆没。而当时方正心兵马不过秦军三分之一。
毫不夸张的说,方正心此人乃是一个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立乾坤的人物!朝中理政,战场治军,方正心都能信手拈来,丝毫没有生疏之感。况且他一身修为,早已位列大宗师,于江湖之中,更是儒门理宗的后继之人。
如此人物回归朝堂,陆谦如何不慌?他身为兵部尚书,当年方正心位居荆襄之时,他就使过绊子,以至于楚帝恨他十数载,至今还是兵部尚书,不得寸进。
若非陆谦之父当年乃是南楚丞相,劳苦功高,这陆家早就败亡了。以着方正心的态度,如此扰乱朝纲者,早就不会留下。
奈何陆谦昔年尚过公主,娶的乃是帝姬。陆放更是帝姬之子,楚帝念此,也就听之任之了。
方正心后来虽未计较,但是却也未放下。此次于金陵之地搜集民情,便是要肃清一下朝政,这陆谦首当其冲!
金陵城中纸醉金迷,一曲过后,便是不知天下大势了。
朝政虽然历经方正心十多年治理,稍有起色,奈何当今楚帝并非明君,只能说庸而不昏,没什么作为。
虽有如此名臣辅助,但是先帝留下来的烂摊子实在太大,楚帝纵使有心改革,奈何背后牵扯利益太大,他也无可奈何。
一首金陵曲,多少亡国恨!
南楚虽然繁盛,国力较之北魏却相差太多,西秦更是位居关外蜀中,不断窥伺天下!
李逆入了金陵城,知道了此事却是笑了出来。潇湘阁不过给陆家一个态度,此番陆家自顾不及,他又怎会再行事,顶多随意搜寻一番,就罢了。
潇湘阁遍及天下,走的就是一手平稳的棋子,本的是谁也不得罪。李逆再怎么实力低微,也是易居行的兄弟,杀了他丐帮势必与潇湘阁势不两立,之前两者本就有恩怨,再一来恐怕会有大变!
如此一来,却是没人再对李逆动手,李逆他自然也乐的安稳!
此番入城,李逆却是没有寻寻常客栈居住,反而径直入了英雄楼。数月之后的英雄会就要举办,凡是各大江湖势力,莫不汇聚于此,再此之前,却是居于英雄楼。
李逆入了英雄楼,稍稍安稳了下来。他打的是丐帮的旗号入住,之前易居行便说过不参加此事,也应允了李逆代替的请求,此番入住,却没有丝毫不妥。
倒是颜儿进了此楼,看着四周聚集的江湖人士,很是好奇。
“怎么,很好奇?”李逆笑道。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多江湖中人,感觉真不一样!”颜儿点头道。
“比起之前的生活,你觉得现在怎么样!”李逆突然问道。
颜儿沉吟片刻,却是思考起来,一刻之后方才缓缓道来:“之前的日子很平淡但很安稳,如今的日子虽然波澜起伏但是危机不断,我其实更喜欢之前!”
李逆知道颜儿话中的意思,可是他无法做到平淡下去,他想了想,轻声道:“我这一生注定难以平淡,若是颜儿真不愿,我可以送你去侠义盟!”
颜儿看着李逆的瞳孔变幻,却是红了双眼,一把投入他的怀中,道:“你都把颜儿的心偷走了,我怎么可能离开你!”
李逆见此一笑,轻轻拍着颜儿的后背,两人陷入了莫名的温馨!
门外一个身影看着一切,却是轻叹一声,小声呢喃道:“李大哥终究没有选我!”
此人正是秦悦,自从那一日李逆离开之后,她一直就想见他,此番英雄会,却是径直来了金陵,侠义盟盟主见李逆不在丐帮,以为没事,却不料二人还是碰见了。
李逆不知道门外的秦悦,就算知道了他也不会避讳,他和秦悦差的不是一点,两者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选择颜儿或许不是他的唯一,但颜儿却真的比秦悦更适合李逆!
第一百三十八章:文会
金陵城中有诗会,自然有文会,只不过二者的主导人不一!
前者虽是公主主导,但论及实际意义,并无卵用!只是在金陵城中的文士里有些名气,论及为官,并无多意义!
后者却是方正心举办!南楚国力衰弱,方正心为了选拔人才,每年都要在金陵城里设文会,就是为了招揽天下英才。
文会之上,言的是治国理政之道,书的是治世文章,些许风雅之词,却是难登大雅之堂!
南楚文风鼎盛,可近年来却没什么治国之才,一来人才渐渐凋零,二来也与国政有关!寒门世子,无书可读,世家之子,却可饱览群书,俯仰之间,却是天差地别。
人才的流动陷入困境,人才自然难以涌现,方正心行此事,却是无奈偏多,可是寒门士子虽有璞玉,幼年不经教导,日后也难以展露其锋!
方正心一味举办文会,却是落了下成。不过这并不能说明方正心无才,他只是受到时代格局的限制,思想境界达不到罢了。
李逆独自在金陵城内走着,看着街上车水马龙,行人来往言语声,小贩的吆喝声,乃至于儿童欢笑打闹声,尽都汇聚一堂。
直至走到街角一处院落,却见前方顿时清净了许多,途径一处院落,却见门口牌匾上大书文会二字,这两字笔走龙蛇,显得气势恢宏,好似饱含了一丝寄托。
李逆看着门口守卫的将士,却见一旁张贴着一张告示!
上面写着一段征文:文曲闪动,众星汇聚,凡有一见之长者,皆可参加文会,以正国之重器!
两旁的守卫也是说道:“先生若想参加此会,径直进去便可,此会不限身份,能有一番言论便可!”
李逆想到此处,却是点了点头,大步走了进去!
平素李逆都是一身劲装,这一次他身着一身文士服,在街上游荡,却也偶遇此事,正巧进去见识一番!
院落内的人头攒动,所坐之人不少,但是席位足够,李逆虽然在一个靠后的位置,但依旧能够坐下。
李逆身旁,既有着锦衣文士,也有布衣文士,乃至于有几个身上打着补丁的书生,其端坐一旁,虽然显得清苦,但是气度不凡!
李逆居于其中,既不显眼,也不落下风,在人群之中,却也不是最突出的几个。
半个时辰之后,内里的人群聚集,各个席位坐满,院门也彻底封闭。然后一行儒生出现,每人拿着一些纸笔,分发给在座之人。
片刻之后,场上每人桌上都有着笔墨纸砚,而那几个儒生,却是站立一旁,气度颇为恢宏!
众人瞅着桌上的纸笔,心中不知这文会玩的什么花样,只是一些历年参加过的的文士,心中有了些许计较,但在这院落之中,却是缄默不言。
一道身影猛然登上高台,其人言行举止,俱都不凡,观其气度,好似胸怀家国天下,众人见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仰望的感觉。
场下文士见了,不由得纷纷见礼道:“拜见方太师!”
“诸位勿要多礼!”方正心摆了摆手,眼光在四下扫视,寻见几个熟悉人影,却是眼中闪过一道落寞,随即又道:“今日乃是文会之日,吾来此是为了选出那治国理政之人,先定一个题目,尔等答得好者再来畅言!”
言毕却是提笔在高台之上疾书起来,手中狼毫自握,笔尖触及纸张,却是不住跳动,几个恢弘大气的字体随之出现!
书毕,方正心一搁笔却是单手一震,那幅字却是横空立起,几个笔走龙蛇的大字出现在众人面前,李逆放眼望去,却见上书:治国之道!
众人心中一震,却是俱都感叹起来,这四字却是不简单。如此题目所牵涉过大,不是寻常人所能答出,但是观方正心之意,却没想让众人都答出来。
它更像是在招纳众人意见,取其上者而择之!简单说这个题目没有答案,言之有理即可!
如此开放的题目却好像难住众人一般,众人纷纷仔细思索起来,难以动笔。
为首的几个文士,却是稍加思索,便是提着大笔书写起来!方正心见了,微微抚须,却是点了点头。
李逆在场上沉思片刻,却也是拿起那根狼毫,在纸上不住书写起来。
却见他写道:“夫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非其神不伤人,圣人亦不伤人。夫两不相伤,故德交归焉。
役使大众而屡屡让他们发生变动,功效就会很小;收藏贵重器物而屡屡加以挪动,损毁就会很大;烹煮小鱼而屡屡加以翻动,就会伤害它的品质;治理大国而屡屡改动法令,百姓就会受到坑害。因此懂得治国原则的君主把安定看得很宝贵,法令确定以后就不会再轻易变更。
......”
前世他看知乎时特意看过这个问题,里面有些见解他还记得,如今干脆直接引用过来!
半个时辰后,李逆书写完毕,却见周围还有不少人还在沉吟,有的甚至拿起毛笔转了起来,大有他当年上课的风采。
感慨一声,又过了些许时间,那些儒生便下来收卷子,李逆将纸张一递,却是交了上去。
有些文士此刻却是慌了,但是那些儒生丝毫不讲人情,直接就将纸张收拢上去,呈到了方正心身前。
那文士放下手中笔墨,却是长叹一声,有些丧气的低下了头!
李逆看着高台之上,方正心正默运真气,翻动着纸张。他一身大宗师修为,观看这些纸张却是毫不费功夫,直至看到李逆那张纸,他方才停顿下来,仔细审视起来。
“夫治大国,若......!”看着李逆的文稿,方正心沉吟良久,最后却是一声轻叹,将纸张放到一旁,继续看起接下来的卷子。
期间虽有停顿,但终究不如李逆所书写那一份停顿之久,直至看完最后一份,方正心方才拿起那些纸张,抬头扫视起场上众人起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可塑之才
看过那几个历次所来之人,方正心轻叹一声道:“此次浅论,我皆已看过,其中优胜者甚少,但当那一论治大国如烹小鲜为上!”
李逆闻此,却是抬头望向方正心,却见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看了过来。
“此文谁人所著,可否让吾见识一番?”方正心朗声道。
李逆沉吟片刻,却是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站了起来,方正心见是李逆,稍微一思索,却是明悟起来,当即点了点头!
“此次文会,有一十三人文章俱都不错,而汝的文章却是最妙,于此,你可有话要讲?”方正心看了眼李逆,却是淡声道。
“在下随意所作,却是见笑了!”李逆躬身行了一礼,却是颇为谦逊。
“无他,有言但讲,无须谦虚!”方正心看了看四周的人,再次提点道。
“在下确实无话可言,望方大人恕罪!”李逆再次躬身,却是依旧不讲。
如此一来,场上众人不由得唏嘘起来,纷纷开始猜测李逆的身份。竟然在文会之上,两次拒绝方正心的盛情,究竟是恃才傲物,还是真的谦逊异常!
李逆叹息一声,却是在众人讶异声中讲道:“在下志不在官场,而在江湖,能够和方大人一样位列大宗师,方是在下宏愿!”
此言一出,却是让在场文人俱都愤怒起来。立于此地之人,无一不是胸怀大志,想着能够为官治国,施展胸中抱负!
可这李逆得了方正心的提点,却是闭口不言,反而说自己志在江湖,这倒是勾起了场上之人的愤怒。
在场文人欲得此机会不可,而你轻飘飘就将之放弃,还出言其他,实在是可恶至极。
很快坐在前座的一个文士却是站了起来,他身着一件白色素面杭绸袍子,腰间束着一根玄色蟠离纹腰带,一头乌黑色的发丝,有着一双深不可测的朗目,身形挺秀高颀,当真是飒爽英姿气势不凡。
李逆看了此人,却是一笑道:“兄台有何话,让在下恭听一番!”
那人闻此,却是顺势说道:“你所言治大国如烹小鲜,乃是表示治国不可妄加改动法令,使得民生失调,可眼下我大楚居南,无论是各方面都有些逊于北魏,不加改革,岂不是国况日下?”
随即又补充一句道:“危急之时,墨守成规,岂有活路?”
此话说出,却是有些讽谏的味道了,要知道当今南楚,便是如此,方正心有心变法,却得不到皇帝支持,一直很是懊恼!
此刻文士说此话,却是有些借机打李逆的势头的意思,他要让方正心明白,二人政见不合,难以提拔!
李逆看了眼方正心,却见他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却是轻笑一声,对着文士问道:“阁下姓甚名谁,还望告知?”
“吾姓姚名阳,字伯光!”那人轻抚胡须,颇为自得道。
“好!”李逆点了点头,又道:“那伯光兄,你可明白我所书之真意?”
此话一出,却让姚伯光脸色涨红,他有些恼怒道:“你所言不是如此还是什么?”
李逆直接就说出“你懂了我的意思吗还在这bb”这样的话来,却是任谁都会恼怒,更不要说如此就出言讽刺李逆的姚伯光了。
“哈哈!”李逆一笑,却是正色道:“我所言治大国如烹小鲜,却并非此意!”
“夫大国,理政当如一,令行禁止,朝令夕改,则国将亡矣!烹小鲜于各处,理当细致,治大国亦是如此!
为官者,首当为表率,所谓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至于变革之事,律法严厉,但因行事不利,难以贯穿其中,自然难以奏效!”
姚伯光被李逆一言,弄得彻底哑口无言,只是双眼闪着怒火的看着李逆,却是无法反驳,最后几番辗转去,却终究坐了下去。
李逆见此,却是对着众人躬身行了一礼,道:“承让了!”
方正心见此,却是一笑,朗声道:“好一句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此言可以为众官之准也!”
李逆闻此,却是不置与否,只是默默端坐,却是不言。
方正心从高台之上下来,对着面前的一众文士,却是叹声道:“吾创此文会以来,所择才俊不过一二,实在是费时费力,不可取也,日后入文会者,自备谏言一张,吾自会择优而取,此地,却是不用再来了!”
底下的文士见此,却是一阵失意,许多更是捶胸顿足,很是激动!
对此,李逆没什么想说的,除了看不起外没有任何想法。自身才略不足,还想治国理政,真不知天高地厚,典型的眼低手高,庸人罢了!
方正心随即念出几个名字,然后又道:“这些人留于此地,其余人俱都回去吧!”
底下的文士虽然失望,但没一人敢违背方正心的命令,只是脸色感慨,最后俱都长叹一声,离了此间。
余下八人,除去李逆之外,俱都坐在前列。
“尔等今年再来也是无什么长进,还是下去为官吧,锤炼些许能力,也好为民兴利,为朝廷分忧!”
方正心围着众人踱步良久,却是叹声不已。
“吾等辜负太师期望,实在是无颜再在京师了,还请太师放我们去地方为官!”七人俱都躬身请求道。
方正心沉吟良久,最后脸色一变,却是叹声道:“罢了,你们走吧!”
七人得了命令,却是依次离开此间,走前看了眼端坐其中的李逆,却是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大步而去。
整个院落之中除却那几个跟随方正心的儒生之外,却只剩下方正心和李逆二人。
李逆见着空荡荡的院落,却是双眼平视前方,没有丝毫的惊慌,显得极为淡然。
场面沉默良久,方正心终于开口道:“我们又见面了!”
李逆闻此,却是点了点头,面带敬意道:“在下拜见方太师!”
“无须多礼!”方正心摆了摆手,却是问道:“你真不想踏入朝堂吗?”
第一百四十章:方正心的提点
“不想!”李逆坦率得说道,不含丝毫委婉。
“有些可惜了!”方正心叹息一声,却是没有再言。
看着方正心的眼神,李逆却是开口道:“方大人应该知道,我那一番言论行起来极为困难,凭一人之力,很难实现!”
“若你入朝堂,则多一人之力矣!”方正心还是那番言论,似乎极为惋惜李逆的决定。
“方太师不必如此,以太师才智,自然知道症结所在不在于臣,而在陛下!”
李逆此话一出,却是云破天惊,方正心更是闭上了双眼,良久后睁开道:“你可知你所言有多么大逆不道!”
“在下不过江湖散人,也非南楚之人,哪里说得上大逆不道!”李逆反驳道。
“可你知道吾一掌之下,必可将你镇杀于此!”方正心出言威胁道。
“太师不会杀我!”李逆极为肯定道。
“哦,你怎么知道?”方正心笑了笑,却是开口道。
“在下志不在朝堂,触及不到太师利益,自然威胁不到太师,而且太师必有疑惑问我,提携我还来不及,如何会杀我?”
李逆嘴角带笑,神色之中尽是得意。
当然,李逆还有一个重要的没说,方正心气度宏达,绝非那种拘于一隅之人。其胸怀之大,见识之广,更不会行此事!简单来说,就是他不会跟李逆计较。
“哈哈,你甚是猖狂!”方正心淡笑一声,却是收起了玩笑之心,轻声问道:“那你就说说我求之策吧!”
李逆见此,却是站直了身姿,昂首道:“太师所忧心之处,无非乃是朝堂上的阻力,其实大可不必,忠贞之名,不过后人评说,我辈之人,为国为民便可,哪管他史书所言?”
“你要我行那权臣之事?”方正心脸色变幻,言语也有些不定。
“非也,太师一身抱负,自当施展,阻力者,不过尔尔,大丈夫行事,自当震惊天地,何须在意他人之语。若成事便是盖世名臣,失败才是一身骂名,不过以太师之姿,无非归隐江湖,几番不愿吧!”李逆尽力蛊惑道。
方正心闻此,却是沉吟良久,方才道:“你所言我会想的,但眼下并非最佳时机!”
没错,当今楚帝正当盛年,还有十多载光阴可活,而方正心虽然有着一系列大功,位列太师,可权势并非掌控一切,只有等到太子即位,才是最佳时机!
李逆点了点头,却是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方正心见此,却是轻笑一声,道:“我知你所想,你担忧的不过是陆放和潇湘阁的那些罢,其实你入了朝堂,日后接我衣钵,我帮你娶那南宫之女也不是不可,何须浪荡江湖,刀口舔血呢?”
听着方正心的蛊惑,李逆却是极为无语,他自然知道方正心的能量,总领儒门理宗,居太师之位,名扬天下!
眼下南楚正是用人之际,只要投身官场,日后必有一席之地。
只是这官场,终究不能超脱一切。他不是方正心这等绝世之才,入了朝堂还怎么投身武道,纵使权势滔天,也不过些许光阴,百年后还不是黄土一杯!
大宗师者,寿元已然大增,若真正踏入神道第三境,习得破碎虚空的真正武学,就算给他个皇帝都不换!
况且李逆系统在身,还真没那个意识去混迹朝堂!
“太师不必再劝我了,我真意不在此!”李逆叹声道。
“那我也不勉强你了!”方正心轻声道。“不过你替我出了这么些主意,那些事情我会帮你解决的,那陆家欺压百姓,我也早想收拾了,若非公主在陆府,还能任他逍遥至此?”
看着方正心霸气绝伦的模样,李逆心中叹然,这就是大宗师的威力,也是宗门的力量!
“我看你的瓶颈,却是错失了一次突破的机会吧?”方正心又道。
“不瞒太师,却是如此!”李逆点了点头。
方正心沉吟片刻,却是淡淡教导道:“修炼境界,绝非一蹴而就,而突破境界,却需要契机!
入道至归元,没有对天地的感悟,是无法彻底真正突破的。天地之道,万物之始,两个境界好比两个事物,只有真正重合,才能达到完善!”
李逆闻此,却是眼神轻动,心中却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三个月后的英雄会,对你助力颇大,你去观之,必定有大概率突破入道,达到归元境!”方正心轻声嘱托道。
“嗯!”李逆点了点头,却是记下了。
随后二人言谈良久,方才以着方正心出言告终!
“好吧,今日就在到此吧,日后若有机会,我等再言谈!”
李逆闻此,又是行了一礼,却是转身离去。
离了文会之所,李逆径直往英雄楼走回去,方才方正心的言论却是提醒了他,让他对于那些事有了一丝明朗。
大街上熙熙攘攘,来往人群纷纷扰扰,李逆却是环首四顾。虽然方正心给了他承诺,但眼下他还是小心点为妙,潇湘阁虽然不会太尽心,却也难免那陆家狗急跳墙,到时候派出一两个高手,他却是无力回天了。
未走几步,却见一人叫住了他,李逆回首看去,却见之前那文士站在门口,似是在等待他。
“你莫要离开!”姚伯光脸色不善,怒道。
“哦,那你想干嘛?”李逆回首笑道。
“我不服你那番言论!”姚伯光脸色逐渐涨红,最后竟然变得青筋暴出,似乎极为激动。
李逆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面前的姚伯光,最后直接笑道:“你有什么不服的,说来听听?”
姚伯光闻此,却是清了清声音,直接道:“当今官场糜烂,你以为那点言语就能挽救一切,实在是可笑!”
“找存在感?”李逆面色轻佻,神色更是不屑。
“你......!”姚伯光目光将要喷出火来,身体集聚的颤抖,最后脸皮急速摆动,好似羊癫疯一般。
“士可杀不可辱,我要和你搏命!”姚伯光再也按奈不住,直接伸出双手。
李逆轻飘飘地一躲,却是闪身离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似乎没有正眼看过姚伯光一眼!
第一百四十一章:两点之间并非直线最短
看着李逆轻蔑的一撇,姚伯光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却是倒地不起,昏迷了过去。
李逆对此,却是没什么表示,自从来了这金陵,这已经是被他气晕气的吐血的第二人了。这个世界的人,心中的气量都不怎么大,他随意无视几次,再说些讽刺的话,就能吐血,倒让他颇为无语。
他心中此时最大的念头就是方正心刚才的提点,捕捉到了一丝思绪,他得迅速回去完善才行!
回到了英雄楼之时,已是午后了,颜儿正在安睡,李逆没有打搅她,只是默默拿着毛笔在一旁勾画起来。
“京口瓜州一水间,这二者之间最短的应该是直线距离!”李逆轻声思量道。
但是这二者的原点又在何处,期间如何测量,在没有大数据的古代,想要知晓却是难如登天。
“两个境界只有真正重合,才能真正突破!”这是方正心的原话,却让李逆想起了一种新的理论。
其实两点之间,并非直线最短,若从空间上来看,则是将二者折叠在一处,这样便是最短的距离。
想到此处,李逆眼神一亮却是呢喃道:“莫非这两个位置就在一处,或者是每个地方都有一个盒子?”
李逆想到就立即投入行动,他先是利用《奇门机括》里面的方法大致推算出二者的位置,再利用二者的位置算出距离,却是得出了两个地点。
对此,他却是极为庆幸当初拿了这本《奇门机括》,这本书就像一个密码本一样,给了他最大的启发,若是没有此书,想要破解璀月珠的秘密,却是难如登天。
直至将两者情况都推测出来,李逆方才伸展了一个懒腰。地图已然记下,李逆便运力将之碾碎,然后扔到一旁。
此时颜儿也已然醒来,她揉了揉迷糊的双眼,嘴中打着哈欠道:“回来了!”
“嗯!”李逆点了点头,然后一把将颜儿搂到怀中,笑道:“怎么,晚上睡了那么久,白天还睡?”
李逆不说这个还好,一说颜儿却是大羞,她嗔怒道:“谁让你晚上把我当成枕头抱着,害得我翻动身子时被你勒醒,今天你睡地上!”
李逆闻此,连忙求饶道,“好颜儿就绕过我吧,今夜一定不勒住你了!”
“哼,你再这样我一脚把你踹下去!”颜儿颇为霸道地舞了舞拳头。
两人言谈良久,吃过饭后就沉沉睡去,李逆没了作弄的心思,一夜自然无话。
第二日一早,李逆留下字条就离开了,却是径直去了京口镇,上一次他在那里挑战赵拓,却是遇上了六扇门的三个捕头。
回想起最后的风流韵事,李逆却是摇了摇头,轻声叹息后继续往着京口而去。
京口离金陵并不远,没用多久李逆便赶到了,看着昔日的战场已然被收拾了,李逆却是往着一处密林中走去。
未进密林,李逆便瞅见三个坟冢,其中一个之前还跪着一名女子,李逆轻轻瞟过去,却是愣住,因为此女和被他杀死的江紫风长得一模一样。
感受到身后的异样,那人瞬间转身,却看到站在一旁的李逆,见他腰间插着一把折扇,一身文士服装,但气势却是不凡。
“你是何人?”那女子好似没有走开的意思,却是问起了李逆。
“与你有关?”李逆没有回答,反而换了个语气。
“无关为何在此停留,看你眼神慌乱,定有事情瞒着,还不从实招来?”那女子眼色变幻,却是怒道。
“呵呵!”李逆不受她的恐吓,却道:“我走我的路,停下来休息观望,你倒是像那疯癫一般,抓着我不放!”
一道身影瞬间掠过,一把将那女子拉到一旁,却是低声道:“别招惹别人!”
随即他看向李逆,微微躬身行了一礼,道:“公子勿怪,小妹受了刺激,所以才会做出此等过激之举,还望兄台莫怪!”
李逆见此微微摆了摆手,道:“我也不是诚心为难,只是我途经此地,却被恶语相迎,实在是心有所恼!”
“既是误会,那公子就海涵吧!”那人举手再行了一礼。
“无事!”李逆说完,也不再停留,准备转身离去,他步履很慢,似乎是故意放慢脚步,同是运转耳力聆听。
那人见李逆转身,轻叹一声却是回了那女子身旁,低声道:“我知你心中悲怆,但也不要随便对着行人耍脾气!”
那女子闻此,却是终于忍将不住,哭泣道:“你知道紫风姐死的多惨么,她尸体下阴处,还沾染着些许液体,生前是得受了多大折磨啊!”
那人闻此,脸皮不自觉的跳动,他猛地握紧了拳头,道:“紫风既然入了江湖,自有身死的那一日,因果轮回便是如此。但这仇,我们不能不报,等找到那曾小贤,必杀之!”
“我一定杀了那曾小贤!”女子神色凄厉,最后更是立下重誓。
李逆在远处听到,却是心中不自觉的颤抖一声,当日他行了那些事情,事后回想起来却是有些悔恨,但要他再来一次,恐怕结果也不会变幻。
他李逆从未得罪那六扇门的人,若是那日败绩的是他,恐怕饱受折磨的便是他李逆了,如今有此结果,却是因果轮回,谁也不欠谁!
混江湖,早晚都是要还的,今日李逆快意潇洒,那一日也一样有可能被人斩杀!
入了密林,李逆分辨方位,却是朝着正北之处而去。前方几十里处便是所显示的位置,他只要再去探查一番,便能找到埋藏的东西了。
只是在这之前,他要确定那两人离开。这两人乃是六扇门中人,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此事,到时候横生事端,他就会载惹强敌,这可是他所不愿的。
眼下他的实力不过是入道境,各方面都没有达到一定境界,若是真的惹上那么多强敌,怕又是得远遁他方,好不容易安顿下来,还是猥琐点发育比较好!
想到此处,李逆的目光在四下搜寻起来,确认没有人观望跟踪,他便来到了那处地点,仔细观察起来。
第一百四十二章:鸡蛋法则
他面前的是一颗极为粗壮的大树,李逆轻轻打量片刻,却发现这棵树起码得几人合抱才能满上一圈。
上面久远的纹路,昭示着这棵树所经历的岁月。
李逆环视几遍,却是无从下手,难道这棵树里面会埋藏着宝藏?
想到此处,李逆却是端详四下起来,很快他就发现一处地方的草木格外稀疏,他眼色轻动,嘴角露出几丝笑容,却是直冲那处而去。
自从接触前几个石匣子之时他就发现了,其实这石匣子并非是石头打造,反而是那种天外陨石的材质,与他那玄铁铸成的乾坤扇相互吸引。
这玄铁不过是天外陨铁,这天外陨石与之有着吸引力,所以才能触发其中的机关,打开石匣子。
天外陨铁落入大地之时,便是夹在陨石之中,随之一同坠落地下,经人发掘铸造,才能打造成兵器。
而这种陨石物质,无疑都有些辐射,附近的草木吸收了辐射,自然难以生长旺盛,李逆是后世人,有这个常识,所以简单就发觉了。
他拿起乾坤扇剑,却是瞬间运转真气将一旁的树木的枝丫斩断,然后拿起扇剑的剑刃,稍加削减,一个挖土的工具就此完成。
提着手上自制的工具,李逆在那处草木稀疏的地方不断挖掘起来,手中的劲力不断加大,扬起的尘土越来越多,许多湿土也渐渐被弄起。
两刻钟过去,李逆手中突然触及到了一块硬物,猛地一用力,却把手上的木杆折断,他当即拿着两段断掉的木杆挖掘起来。
随着泥土渐渐隆起,露出了里面的硬物,那是一个盒子,外面虽然被泥土沾染,但是多年埋藏地下,却并未有任何生锈的迹象,李逆见此,却是轻笑起来。
将盒子挖出之后,李逆又费力将土堆填回去,隆起的土丘渐渐减少,挖出的大坑也消失不见。
回过身来,李逆将目光注视到了面前的盒子上,这个石匣子与之前那两个纹路相似,但是又有不同,李逆瞩目半天,却又将手中的乾坤扇剑拿出,运转功法朝那盒子刺去。
那盒子瞬间打开,露出了其中的一块碎片,李逆将之拿在手心,一种奇妙的力量瞬间注入他的体内,让他的身体轻盈不少。
回身看了过去,李逆却见最开始见到的那颗几人合抱才能满上的大树摇动起来。伴随着一声轻响,那大树的主干却是直直地断开,露出了光滑的圆轮。
李逆神色惊异,却见自从他触动这个盒子之后,旁边的一颗大石头瞬间压下,一根极为细腻的铁丝缓过,直直将那颗大树锯做两半。
若非他乾坤扇剑舞动,身法随之变动,那铁丝怕是要将他划为两半,人体分离了。
心神稍定,李逆却是打量起这根铁丝起来,却见其极为细致,一线而至,恍若蚕丝一般,但是瞅着那股韧性,李逆却是连碰都不敢碰。
随意往后一看,那颗大石头横贯其后,整个过程好似一个机关运转一般,大石头将之推动,从而某种力道使之向前,最后却把大树划做两半。
李逆稍加思索,却是拿着手中的乾坤扇剑猛地切过那铁丝两侧,轻轻将之取下,他不敢用手拿着,却将之放到了石匣子之中,轻轻盖上,才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去。
拿起石匣子,李逆还未走两步,却看见面前被砍倒的大树有着别样的风采。瞅着年轮,李逆却发现其中好似饱含着某种真意。
“这也是意外之喜么?”李逆嘀咕一句,却是再次审视起来。
这大树树干的年轮虽是初生,但是好像饱含了某种理论,李逆仔细观察,却好似鸡蛋立着却不倒下,在空中不住盘旋一般。
鸡蛋本应横立,李逆看着这年轮,却好像看见一颗鸡蛋竖直着不住盘旋,两旁尽是气流涌动。
李逆有感于此,眼睛轻轻闭上,脑袋里却是构思出一副场景,一个椭圆的鸡蛋,却能竖直着立着,期间并未将之磕碎,也未有使出什么手段,就是这样盘旋着。
看着这场景,李逆脑中也随之变幻,双眼也随之摆动,最后整个人都随之摆动起来。
“鸡飞蛋不打,万物恒在心!”李逆嘴角呢喃道,整个人在树林之中不住盘旋,半晌之后,却是回到了原地。
“宿主踏月留香熟练度+100,进阶为一等身法!”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却让李逆整个人激动起来。
滞顿多时的踏月留香身法终于突破,还是在此间感悟到了鸡蛋的启示,以此达成突破,对于李逆来说是收获巨大的。
踏月留香身法本就冠绝天下,达到一等身法之后,只差最后两个境界不能达到。
而其中一个是大宗师的返璞归真之境,到达这个境界之后,李逆全身的力气都能随着自然而动,其似乎就是风,就是云,融于自然,化为自然。
最后的神道境却是破碎虚空前夕的能量了,李逆修炼踏月留香可以说已然到了最高阶,再往上已然超出了功法本身了。
如今李逆可以潇洒地说,只要不是大宗师的高手抓他,他早已无所畏惧,打不过,他还真跑得过。
不像之前,碎虚境的高手只要锁定了他,穷追几日几夜,等他气力耗尽之时,便是身死之日。
李逆的胸襟之内,终于松了一口大气,保命的本事到手,他也可以不用畏惧某些势力了。
只要把后路布好,不让人用东西来威胁自己,李逆可以说纵横四方,难以阻挡了!
拿起那个石匣子,李逆轻轻运力一提,却是身轻如燕,几个纵身之间,便来到了最初经历的几座坟冢之前。
那女子和男子已然离去,只剩下空荡的三座坟冢,以及些许烛火祭品再此,李逆看着最中间的那座墓碑,上书“姊江紫风之墓,妹紫云立”,却是轻叹一声,最后拿起墓碑前的酒水,轻轻一饮,然后其余的倒在地上。
“你我也算是风月一场,望你来生投身寻常百姓家,莫要再入这江湖了!”
酒壶放下,李逆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远处,只余下孤寂的三座坟冢,立于密林之前。
第一百四十三章:绝代身法
拿着石匣子的李逆,转身又渡江去了瓜州,还是那般测算位置,这一次却很简单的将东西拿到手。
使出乾坤扇剑将盒子打开,李逆双眼瞅见里面的碎片,一股力量瞬间涌向李逆,让他的身子更加轻盈起来。
至今为止,他已然得到几块碎片了,这天机令共有八块碎片,如今他只得了不到一半,日后的路程,还远着呢!
想到此处,他叹息一声,却是直奔金陵而去。
如今的任务几乎已经完成,等到英雄会一召开,他李逆自然可以从中领悟些许东西,到时候突破归元也不是问题。
回到金陵之时,已是深夜,李逆看着褪去衣衫在床榻上熟睡的颜儿,也不忍心打搅他,轻轻将手中的石匣子放在柜子里,却是到旁边和衣躺下,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李逆就被颜儿给弄醒,她裸露的香肩,抱着李逆的脖颈,却是轻声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逆点了点头,笑道:“我自然是昨夜回来,那时你睡得跟头小猪一样,连我回来都没发现!”
“哼,你才是猪!”颜儿傲娇起来。
两人言谈良久,却又温存半日,直至下午李逆方才起床。他至今还是没有要了颜儿,却是想要过了这段日子,等有些作为之时再寻个正式日子,将颜儿娶了。
这样对颜儿来说,也算有个仪式感。
到了夜晚,李逆等到颜儿睡着之后,却是拿出一套夜行衣出来,轻轻蒙住自己的脸庞,李逆直冲金陵的潇湘阁而去。
他如今身法已然如此,进去探查一番却是不难,正好借机出口恶气,也算是报了当初的仇。
出了英雄楼,李逆在各个楼阁之间穿梭,不时翻越过屋舍之顶,两刻钟时间,李逆看着远处构造宏大的潇湘阁,却是轻轻跃去。
寻了个巡查不多的院子,李逆快步踏了进去,在周围游走一番,却是四处打探起来。
他今夜没有任何行动的打算,只是想要摸清四周的布局,以此来为日后的行动埋下铺垫。
他不是不想进去施行,只是眼下他虽然轻功高绝,但是面对大宗师的高手,还是不能为敌。而这潇湘阁主,却是早已晋身大宗师,贸然闯进去,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几番摸索,李逆在四处也算是熟悉了大致的概况。
突然迎面走来一队卫士,李逆身法瞬间运转,一个纵身便是隐在了一旁的假山之中,那几人还未反应过来,李逆人就已然不见了。
见着那对卫士离开,李逆方才轻轻踏出,然后又搜寻了几番,却是快步离去了。
回到英雄楼之后,李逆心中却是升起了一种恶趣味。按捺住心中的感想,等到第二天天明,李逆便去纸张店面买了些纸笺回来,又用毛笔在上面题写了些许文字,方才将之收起。
等到夜晚,李逆却是在附近的花店之中,取了几片郁金香的花瓣,便将之放到一旁,与那纸笺糅杂起来。
很快那纸笺上就沾染上了淡淡的郁金香味,李逆将之藏到身上,却是穿上夜行衣再次出去。
几个闪身,李逆来到了陆放的府邸之前,望着门口颇为威武的牌匾,李逆瞬间越过,然后掠了进去。
陆府之内守卫稀松,只有一两个碎虚的高手,根本发现不了李逆。
在府中游走片刻,李逆却是把目光投向了陆家的府库。
一个纵身掠过,李逆已然将门口的守卫放倒,然后闪身飘了进去。
陆府家大业大,不论是各方财物,还是珠宝金银,那都是数不胜数,李逆在里面观察许久,却也没有要拿走东西的想法。
猛然见到前方的花瓶,李逆信手触摸,却见花瓶好似镶嵌在了柜子里,根本无法移动。
随手一拧,却将那花瓶旋转了起来,进去瞅了瞅场景,李逆却是笑了起来,这里面的事物却比外面诱人多了。
特别是拿一根百年老参,李逆观其表面,便知道比那些寻常货色要好太多。至少比当初他吃过的那一根要好太多。
这支人身放置于玉盒子之中,看着表面极为圆润光滑,用手握去,却好像触摸婴儿肌肤一般柔顺。
李逆将之拿起,却看见一旁的一尊玉佛,观其雕工,便知道是天下绝世的雕刻师制成。玉佛周身极为圆润,却也是一块上好的宝玉,特别是玉佛手中更是带着一抹鲜红,李逆便知道这果真不是寻常的玉。
这似乎是那种“血脐”,此类玉极为稀少,用来做成这么一尊大佛,更是价值不菲!
李逆想到此处,脸色却是带着一抹笑意,猛地将手中的纸笺放到了一旁的大理石桌上。
然后却是拿上这根人身以及玉佛,却是潇洒的离开了此处。回到英雄楼之时,时间不过过去了两个时辰罢了。
如此人参单纯食用,却是药力不大,李逆却是将之磨成粉,然后配合着些许材料,制成了药丸,这样一来做成人参丸,却是作用大多了。
李逆这边潇洒自在,还有着人参丸吃,陆府之内却是炸开了锅。
看着府库门口晕倒的下人,陆放连忙去通知了他的父亲陆谦,等进了府库之内,看着四周没有半点被盗的迹象。
陆放心中稍微安定,陆谦却是眼色大变,他瞬间走到了那个花瓶之旁,用力将之一拧,随着花瓶旋转,花瓶旁边的一扇石壁却是瞬间摇动,露出一间密室出来。
陆放瞅见这个景象,却是惊道:“父亲这是?”
陆谦没有回答他,反而径直走了进去,稍微一环视,他却看见面前的大理石桌上有一片纸笺,而那两件宝物却是不见。
快步走动纸笺旁边将之拿起,却见上面书写道:闻君有玉佛一尊,妙手雕成,极尽妍态,不胜心向往之。昨夜子正,已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介怀我之行也。
后面却是一个落款:盗帅楚留香敬上!
陆谦将那纸笺猛地捏碎,眼中却是闪出一道怒火,厉声道:“楚留香,我必杀你!”
第一百四十四章:盗帅夜留香
出了密室,陆谦也不管陆放如何问他,直接出了府库,看着门口还在晕倒的守卫,却是冷声道:“这二人守护不力,拉下去斩了!”
一旁的侍卫见此,当即快步走来,将两个酣睡如雷的守卫拉了下去,这二人恐怕到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而陆谦本人,脸色却愈发阴沉,连续两件宝贝被盗,他心中早已是怒火冲天,如今他只想将这叫做楚留香的盗贼抓住,就算凌迟万遍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特别是李逆留下的那片纸笺,更是激怒的他火大,养尊处优多年的陆谦,何曾被一个盗贼如此轻视过?
当即他便召集了府内的那几个高手,命他们火速搜寻这楚留香的下落,一旦寻着了一定要生擒过来,他要好好招呼他。
然而李逆做完那一案子之后就没再在陆府行动,整日里就是探一探潇湘阁,倒没有多大动静。
几日之后,六扇门的人却是在金陵城中动静起来,四处搜寻楚留香的踪迹,李逆见此,却是心中不屑。
平素里盗贼猖狂没见那六扇门起作用,如今达官贵人家里的东西一旦不见,这六扇门就随风而动,却是势力得很啊。
李逆闻此,心中却是有了些许想法,未至夜里,李逆就孤身前往六扇门逛了一圈,在其中的门庭处留下了一张纸笺,方才离去。
今夜,他却是要去搓一搓这六扇门的锐气。
天下那么多势力,很多都已然有了大宗师,但是这六扇门却正好不在此列。
六扇门乃是南楚朝廷的鹰犬,有多少真正的大宗师甘愿为其爪牙?成了大宗师的人物,无一不是心性完美之辈,要么是霸绝天下,唯我独尊;要么是淡泊宁静,不喜纷争;如此的人物,怎会沦为鹰犬之辈?
李逆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他今夜就光明正大的去打六扇门的脸,反正凭借如今的轻功,六扇门也奈何不了他。
时至午夜,月黑风高,李逆瞅着面前的一大片建筑,心中却是颇为感慨,“这六扇门倒是真有钱,看来南楚朝廷为了治理江湖,倒是花费了不小的代价!”
只是这世界不是南楚所能想的那般,这江湖靠着治理就有用的话就不会南楚至今不能兴盛起来了。
观北魏君主,几大强兵冠绝天下,不仅让北方的异族瑟瑟发抖,其治下也没什么大的江湖门派敢放肆。
手下高手无数,何须那些大宗师镇守一方?
大魏境内那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典范!
简单来说,那便是长风万里尽魏歌,只能容许一个声音发声,你江湖势力若要惹了大魏这台战争机器,那就准备好被绞碎吧!
所以英雄会才去南楚召开,不是不在北魏开,而是根本不敢!
北魏奉行的是那一套“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的策略。
儒门仁宗在北魏根本不受重视,反而法家代表了朝堂,朝堂重臣,尽是出自法家。其余虽有些儒家子弟,却是起不到什么作用。
儒门在北魏能够立足的原因,还是在于其的江湖势力。仁宗可以说是北魏第一宗门,就连洛阳的通济禅院,也得跟在后面。
昔年文圣传承,可是被仁宗完整的继承下来。虽然无法达到文圣的境界,但是孕育出几个大宗师,却也不是什么大事。
但北魏江湖与朝堂互不干涉,所以丐帮做了那些事才会被江湖嗤之以鼻,也能那么简单被李逆一手策反,这和眼下风尚有关。
随意寻了几个口子,李逆却是快步进了六扇门之中。这片建筑虽然宏大,但对李逆来说只是一个场所罢了,如今以他的实力,在这里面穿梭来回,却是毫不费力!
六扇门之中最为高耸的一处建筑,里面却是灯火通明,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桌上的那片纸笺!
闻君有游龙令一枚,楚皇赐之,意在震慑群盗,在下不才,引为盗帅矣!今夜子正,当踏月来取,君素雅达,必不致令我徒劳往返也。
这张短笺此刻就平铺在光亮的大理石桌面上,自粉红纱罩里透出来的烛光,将淡蓝的纸笺映成一种奇妙的浅紫色,也使那挺秀的字迹看来更飘逸潇洒,信上没有具名,却带郁金香的香气,这缥缈而富有诗意的香气,已足够说明这封短笺是谁写的。
正是他们近日里缉捕的盗帅楚留香,不过看着架势,却是砸场子砸到了六扇门里来了。
为首的老者眼色凌厉,此刻面色却是极为不善,他的手紧紧握住刀鞘,似乎随时都会一刀斩出一般。
四周也是环列高手,当日李逆在那三座坟冢前见到的身影,也位列其中,而且站在最里面的一层。
“游龙令就在这里面,我看他怎么来取!”为首地老者言语清淡,但是观其气势,却是极为不凡。
“首座从捕三十余年,今夜这个小贼不来也罢,若是来了,必让他有来无回!”身旁一个年轻人,手持一柄青花长剑,脸上洋溢着不屑的神情。
“勿要轻敌!”老者轻喝一声,却是打断了青年的想法。
子时三刻,时间已到,但是在场之人却没有看到楚留香的半点身影。四周的青年也是浮躁起来,几个甚至已经开始议论着“盗帅楚留香”胆小如鼠了。
但是最内层的那些人,却是并未动弹分毫!
两刻钟之后,一道人影瞬间闪过,却是屹立于一旁的华表之上,朗声笑道:“昨夜盗宝,今日才留下字条,倒是让诸位久等了,在下告辞!”
这道身影说完,却是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不再呈现!
“难道真被他盗走了,这个是假的?”场上些许人,已然开始怀疑起来。
为首的老者见此,也是把目光投向那块游龙令,却见其上闪烁着光芒,周遭更有金色龙纹,显得精致异常。
“哼,想要施计谋骗我,却是妄想!”老者话音未落,几道嗖嗖的声响掠过,大堂之内的灯光却是熄灭,而场外却是几道烛火闪烁,似乎有人影攒动。
第一百四十五章:金陵无人不识楚留香
大厅之内灯光骤然灭掉,却是让在场的人慌乱起来,特别是最外围的那些人,一个个都惊慌不已,四处寻找着楚留香的身影。
“俱都给我静下来!”为首老者瞬间怒道,他声音极为强烈,一眨眼就传至四周,整个大堂都是回荡的声响。
许多慌乱的捕头都被他的声音镇定下来,不再是最初的杂乱无章,每个人都慢慢打量四周。
好景不长,几道霹雳球瞬间打来,几道大的声响瞬间震开,那些平静下来的人群再次又骚乱起来。
老者见止不住势头,却是朝着击打出霹雳球的方位扑去,他势头极为猛烈,转瞬就来到那个位置,环视四顾,却感觉不到半个人影。
“糟了,中计了!”老者当即回身,却见那存放游龙令的位置,早已变得空荡荡的。
老者身法疾速动弹,猛地向外冲去,却是准备出去拦住盗走游龙令的“楚留香”,他本来一身境界就极为高绝,这样一来,却是瞬间就掠出了六扇门,往外追去。
躲在一颗大柱子上的李逆却是笑着看着这一切,直到看着老者身影消失,他才拿起用布巾包裹住的游龙令,快步离去。
不过临走之前,他又拿起一张纸笺放置其上,却是物归原主一般。
旦日,六扇门丢失游龙令的事迹便传扬出去,盗帅楚留香之名彻底响彻金陵,特别是他盗宝之前留下字条的说法,却是为人议论不已。
充满郁金香气息的纸笺,挺秀的字迹与潇洒的语句,无疑为这位盗帅增添了许多神秘气息。
一时间江湖之中俱都传扬这位盗帅的事迹,盗取寻常宝物,倒不会给他创下如此盛名,但是公然与六扇门叫板,还能从层层守卫的六扇门护卫中夺取游龙令,却不是如此简单就能做到的。
皇宫御书房,楚帝正铁青着脸看着下首的老者,一眼望去,此人却正是昨夜守卫游龙令的那个老者,显然,他一无所获!
“蒋平洲,你身为六扇门之主,还能任由如此贼人盗走游龙令,我看你是吃干饭的吧!”
看着桌上纸笺上的字迹,楚帝怒上心头,出言讽刺道。
却见上面写着李逆最后留下的一行小字:六扇门中失令,盗帅踏月留香!
“臣无能,让其盗走游龙令,请陛下治罪!”蒋平洲坦然无惧,观其脸色,并无太多后悔。
“哼,你就是无能!”楚帝冷声道。
“陛下,太师求见!”一旁的太监却是进来通报道。
“请!”闻得太师二字,楚帝却是换了副神情,直接抬手说道。
趁着空隙,楚帝调整了表情,并让蒋平洲起身,语调也变了变!
“臣方正心叩见陛下,陛下万安!”方正心进来行了一礼,便抬眼看向楚帝。
“太师无需多礼,这边坐!”能让楚帝如此重视的人,整个南楚之中恐怕只有方正心有此资格了。
方正心却是摆了摆手,道:“陛下,君臣之礼不可废,臣此来是为那盗帅之时的!”
听到盗帅二字,楚帝脸色变幻了一番,最后还是轻声道:“太师有何高见?”
方正心再次行了一礼,站直了身姿道:“臣以为游龙令丢失之事,不能全怪蒋大人,这楚留香其人,机变无双,对人心的把握很足,况且轻功高绝,蒋大人对付不了也是常事!”
“哦,如此贼子,岂能得到太师夸赞?”楚帝来了兴趣,却是问道。
方正心见此,却是分析道:“楚留香其人,既敢自称盗帅,必然对轻功极为自信!”
“臣今日观察了一下六扇门的痕迹,却发现此人心思也是无双之辈,所以不难盗走此宝!”
“愿闻其详!”楚帝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方正心的推测。
“能在六扇门中盗走游龙令者,其境界最少也到了大宗师,能够如此淡然的,要么真是大宗师的高手,要么则是机变无双,智谋常人难及!”方正心道。
“看来这楚留香是后者了!”楚帝淡声道。
“嗯,臣观查了昨夜的墙壁上的痕迹,却发现这楚留香功力并不高绝,但轻功却是举世无双,他先是利用飞刀将几排蜡烛弄熄,再又利用回旋之力扔霹雳球入堂中。使得蒋大人扑了空,最后又隐匿了踪迹,等到蒋大人离去后才离开!”
方正心一番分析,却是将昨夜的场景详尽的描述出来,而情景却是如方正心所言一般。
蒋平洲脸上出现几道变幻,却是终于明悟了昨夜为何被盗宝。
方正心看他有些捶胸顿足的模样,却是安慰道:“此人机变无双,就算老夫在场,也可能糟了他的道,蒋大人勿要自怨自艾!”
“太师谦逊了!”蒋平洲实话实说道,以着方正心的实力,这楚留香未至大宗师的修为,敢来这个地方吗?
楚帝见方正心说完详尽,却是叹息一声,道:“如此一来,朝廷的脸都让这盗帅打尽了!”
方正心闻此,却是反驳道:“陛下无需哀叹,此人也只敢暗地里盗宝,绝不敢明面上猖狂,朝廷的脸面,岂会因为一盗贼丢光?”
“太师说的是,朕着相了!”楚帝点了点头。
几人言谈之后,最后却是商议出了结果,还是不用大力追捕此人,只需放下通缉令就行,同时又铸造了一个新的令牌给了蒋平洲,却不再叫“游龙令”,而叫做“镇龙令”了!
一来抓捕费时费力,二来也犯不着如此!
果然,此事传开之后盗帅威名大盛,许多盗贼都以着楚留香为帅,大有一番“盗窃天下”的味道。
而楚留香,也彻底出现在了江湖之中,人人都知道有着一位轻功高绝的高手,名为楚留香,敢在六扇门内盗宝。
而当事人李逆,却是捧着那块游龙令淡笑起来。这令牌对他来说没什么作用如果不是为了打那六扇门的脸,他才不会去费力做这等事!
不过这楚留香的盗帅名声却是彻底传扬出去,引起的风波倒是让李逆所料未及,他当时想到这个名号,只是为了更好地打六扇门的脸罢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闺房题诗
六扇门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李逆每日里除了去潇湘阁搜集一些情报,倒也没什么事做。
白日里除去调戏一番颜儿之外,倒也过得轻松。
直至七日后,李逆已然将大致的路子摸清,等到夜深人静之时,却是径直去了潇湘阁。
夜月下的潇湘阁,并非灯火通明。除却四周巡守的人员外,倒也没什么特殊,李逆只是在四周穿梭一遍,便径直往着那南宫曦所居住之处摸去。
此番,他却是想要教训一下那南宫曦。之前被那南宫曦一番算计,害得他隐姓埋名许久,直至现在境况才稍微好了些。
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依旧记在心中,他早就想教训这个女人了,如今身法大成,却是有了机会。
古色古香的建筑,以及精致的园林,潇湘阁内的布局显然出自名家之手。
李逆置身其中,虽是黑夜,但是灯火偶尔闪烁,在他眼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几个箭步往前,李逆一个纵身却是落进了一处园中。这几日的摸索,他早就弄清这南宫曦就在此处居住,只是此刻,他眼中却是出现一丝光芒。
这是一种将要出气的前兆,李逆心中急速跳动,却是几个闪身,越近了一处房间。
感受到旁边那间房内传出的气息,李逆却是轻手轻脚的跃了过去,期间并未惊动任何人。
潇湘阁内除了阁主之外,没有一个是大宗师境界的人,这一点李逆早就摸清了。
这院落附近,更是找不出一个道法自然的人,连宗师境都没有,何论大宗师?
李逆因此才敢肆无忌惮地几探潇湘阁,以他如今的身法,只要不是大宗师的修为,他都可以从容退出。
轻轻掠过门前的花坛,李逆一个翻身倒挂在南宫曦门前的横梁上,轻轻在门上戳了一个小孔,透过小孔观看其中,却见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到任何东西。
李逆心道这南宫曦已然熟睡,却是瞅准了方位,以着一道迷香直接吹入其中,确定着南宫曦彻底昏迷之后,李逆才谨慎的踏入其中。
月光透过门缝轻轻撒入房间,微微显出了房间的轮廓,李逆放眼望去,只觉得房中透出一股馨香,无论是给人的感官还是别的,都很不错。
放慢了脚步,李逆轻轻踱步到了床前,却见一个娇美少女躺在床榻之上,双眼紧闭,显然睡得很沉。
李逆心知这是迷香的作用,却是细细端详起了少女,此时她没有带着任何装饰,脸上的妆容也尽都卸掉,但是那绝美的轮廓,依旧美丽动人。
轻轻挽起的长发枕在身下,脸庞上几缕发丝掩住额头,嘴巴微张地呼吸着,一只手轻轻露在棉被外,被透入的月光照到,显得格外动人。
李逆将手中的纸笺轻轻放在一旁的梳妆台上,却是拿起早已备好的墨块,在铜镜上书写起来,片刻之后一首诗已然写好,他也回身到了少女身前。
看着女子昏睡的模样,李逆轻轻将手放到她的脸庞上,微微抚摸片刻,却是淡笑一声,默默转身离去。
临行前,李逆却是取走了妆台上的一支朱钗,然后掩上房门,快步离开此处。
旦日之后,进来服侍南宫曦的丫鬟却是惊叫起来,很快就引来侍卫,围在门外不敢进去。
“没你们的事了,刚刚只是盆子掉了罢了!”丫鬟轻声打发道。
那几人虽然疑惑,但还是退了出去,毕竟这是小姐的闺房,他们也不敢太过放肆。
丫鬟见人已然退去,方才轻轻拍了拍隆起的胸脯,细声道:“还好没有声张出去!”
不过看着梳妆台上的诗句,她却是快步走到南宫曦身旁,摇晃着南宫曦的手臂道:“小姐,你醒醒啊!”
南宫曦被她摇了许久,方才迷迷糊糊地醒来,看着丫鬟一脸急切的看着自己,她却是懵道:“怎么了?”
“小姐,昨夜那楚留香潜入了小姐闺房,还题诗一首才离去!”
丫鬟一言,却是让刚醒来的南宫曦皱眉起来。
她当即变了神色,谨慎道:“可有别的人知道此事?”
“无人知晓!”丫鬟摇了摇头。
“行了,你先下去,今晨就不要你来伺候了,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南宫曦一连下了几道命令,让丫鬟猛地点了几下头,方才完毕。看得出来,她在这丫鬟心中,威严不是一般的高。
待丫鬟离去之后,南宫曦方才镇定下来,不过随即她脸上却是流淌下了几滴泪珠,轻轻把棉被掀开,默默解开下面的亵衣,细细查看起来。
见自己没有被侵犯,南宫曦方才舒了口气,默默擦干眼角的泪珠,她轻轻起身,却见妆台上题写了一首诗作!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盗帅夜留香,夜探佳人房。人中女诸葛,闺房俏女郎!”
前文写的却正是南宫曦此刻起来的模样,后文则是书写昨夜的场景,南宫曦见此,目光微微变化,却是瞅见了台上的纸笺。
轻轻将之展开,却见还是一行小字:山水总有相逢日,届时切莫太伤神!取朱钗一支,以作留恋,楚留香敬上!
南宫曦按捺住心中的情绪,却是默默拿起布巾擦去妆台铜镜上的诗句。墨迹很干,干布巾根本擦不了,南宫曦又沾了沾热水,方才将之抹去。
做完这一切后,南宫曦方才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感受到心中的悲凉,南宫曦却是咬了咬嘴唇,心中发誓道:“楚留香,我必定会让你这个败坏女儿家贞洁的畜生付出代价!”
远在英雄楼的李逆,却是打了个喷嚏,轻轻摸了摸嘴巴,他却是淡声道:“谁在骂我?”
一旁的颜儿却是笑道:“你做了那么多混账事,肯定有不少人骂你!”
李逆心中有些不安,想到昨夜做过的事,却是在内心安慰自己道:“没事的,你只不过报仇而已!”
想到此处,李逆的心性却是稳定下来,笑着反驳道:”最混账的一件事,就是把你弄回来了,怎么不见你骂我?“
颜儿轻哼一声,却是转过头去,不再理李逆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偶遇就是干
一日正午,李逆刚刚从外面回来,途径几间房门口,却听到一道声音:“也不知那李逆贼子到底在哪,我盐帮这次必定要杀了他!”
“哼,那贼子藏头露尾,自从丐帮之事后,就不见了踪迹!”另一道声音响起道。
“我前些时间听说他被潇湘阁下了通缉,不过后来解除了,听说金陵城内一个大家族也在通缉他!”
“呵呵,贼子树敌这么多,早晚身首异处!”那人一笑,却是极为痛快。
李逆站在门外,方才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仇人,若不是偶然听到这几人言谈,他都忘了此事。
不过他在门口稍微沉吟,就离开了此处。此番他早就不是之前的“弱鸡”了。绝不是盐帮能够随意拿捏的,等日后他进身大宗师,势必要回去找回场子,届时自有那些人的好看。
不过眼下李逆看了看这几日的境界,嘴角却是露出一丝冷笑。或许他明面上打不过这次英雄会中的盐帮高手,但那些跟随的弟子,却是再好下手不过了。
转头回了房中,李逆看着捧着书本观看的颜儿,默默笑了笑却是转身走了出去,径直上街去了。
碰到盐帮之人,确实让李逆所料未及,如今他本就没什么要事,除了等待英雄会的召开,便是四周闲逛。
正好有了机会,却是可以用些手段,让那盐帮之人吃吃亏,趁机报复一番。
最后的时间,李逆每日里就是观察那盐帮之人的出行,然后慢慢筹划方案,直至七日后,距离英雄大会已然不足一月,李逆却是准备行动了。
摸清了那些弟子的习惯,李逆就在一个小巷子里面蹲守,看着一个盐帮弟子进入了赌坊,却是慢慢在门口守候。
直至下午,李逆方才看到那个盐帮弟子走出来,他一脸晦气,不断的骂骂咧咧着。
李逆耳力很强,大老远就听到一些诸如“妈的真晦气,没赢一把”之类的言语。
他轻笑一声,心中却道:“你今天的运气确实不好!”
趁着那盐帮弟子转弯的缝隙,李逆瞬间凝聚空中的水汽,猛地将之凝结成冰块,然后一个纵身打入他的体内,一击完毕之后却是离开了此处。
那人中了这一招后,却是立即环顾四周,却见不到半个人影。
李逆将“生死符”打入他的体内后,下意识地撤离此处,却是留下了许多空隙,其中最为致命的就是并未催发,所以只是冰块入体内,化为水汽后又埋藏于身体,并没有多大的变幻。
那人有些奇怪,但还是离开了此处,快步离开了巷子旁,往着英雄楼走去。
李逆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嘴角不自觉的露出几丝微笑,却是去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夜晚时分,金陵怡红院门口,却是出现了一道人影,此人正是李逆。
他默默坐在对面的茶棚里饮茶,却是静静等待着时机,直至有一人走出之后,李逆却是蓦然放下茶钱,快步走了过去。
这盐帮弟子刚才妓院走出,脸上还带着无限春色,身上的胭脂粉气味极浓,李逆从他身旁贴身而过,鼻子微微闭上,却是一道“生死符”瞬间打入,然后瞬间闪过,消逝在了街头。
那人感觉到了一种针刺之感,随即回头几眼,却看不到任何人影,不由得微微沮丧片刻,却是转身往回走去。
那针刺之感只是一瞬间,后来又消逝于无,那盐帮弟子以为是无意碰撞到了别人,也再追查什么。
随后的时间里,李逆依靠着这个方法,又耍了不少手段,直至那群弟子都中了招,他方才笑着离去。
几日之后,英雄楼内盐帮之处,所有的弟子身上都是瘙痒无比,除去几个归元及以上的弟子,别的都是如此。
他们痒到心中,不断的抓着自己的肌肤,从抓红开始,不断用力,甚者已经将肌肤抓破,流出鲜血。
随行的长老见此,却是将这些弟子尽都绑缚起来,如同绑住那些吸毒患者一般,不让其再抓挠自身。
如此一来,虽然缓解了些许惨状,但是对那些弟子来说却是一种更大的煎熬。
他们一个个嘶吼着,咆哮着,乃至于乞求着。
“长老,您行行好吧,送我一程吧!”一个硬气的弟子实在受不了了,哀声对着那长老乞求着,却是想要寻一死。
此言一开,许多弟子也是纷纷哀求,一时间求死之心蔓延开来。
“闭嘴,我盐帮子弟什么苦痛没有受过,今日怎能在此轻言身死,给我忍着!”
那些弟子闻此,却是俱都绝望起来,面临着身上的瘙痒,所有人都是无能为力。
几日里来,盐帮长老遍请名医,甚至亲自运功,运转真气来探查这些弟子的身体,只能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真气在里面游走。
想要运力驱走那些真气,却是根本找不到那些源头在何处,只能看着那道若有若无的真气在里面不住盘旋,无能为力。
那些请来的医师,也是叹息一声后,纷纷垂头不语,对此却是束手无策。
“可恶,我盐帮弟子就要这样离世吗?”盐帮长老本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对此却是老泪纵横。
看着面前最为欣赏的一个先天弟子,他早已被瘙痒折磨的奄奄一息,此刻却是如同活死人一般,只是不住地对着长老道:“求您给我一个痛快吧,弟子实在是受不了了!”
看着这弟子无比哀求的模样,长老终于忍将不住,怒声对着窗外长啸道:“究竟是那个畜生这样害我弟子,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随即一掌击出,却是对着面前的弟子迅疾无比地击出一掌,掌出风云雷动,那弟子嘴角瞬间渗出一抹鲜血,但他神情却是极为开心,抱着解脱的心态,“幸福”地离世而去。
“啊!”那长老彻底狂乱起来,看着面前的弟子每人都露出哀求的神情,他的掌力似雷霆万钧,不断地向着场上的弟子翻飞而去。
道道掌力震入心脉,那些弟子却是都死绝了!
但每人的的神情,却都是那般解脱的模样,让人看着为之心伤!
第一百四十八章:火气旺盛
住在英雄楼的李逆大为开心,听着楼下那道撕心裂肺的吼声,他原本有些乏味的内心算是彻底解开了。
常言道:彼之仇寇,我之英雄!
李逆从来都不是那般心胸开阔之人,如今面对盐帮的如此怒吼,他自然喜闻乐见。
对仇人,他李逆向来都是不择手段的。或许对于这些弟子来说,今日李逆所做的一切极为残忍,但是要想到当初他们追杀李逆时的场景,就不会如此了。
既然做好了得罪对方的打算,那就要承受对方的所有手段,不论是对你自己或是家人弟子,都是一样的。单纯地怨天尤人,倒是没有任何作用。
李逆正是深知此点,才会如此,若他落到了盐帮手中,也不知道会有怎样的折磨等着他,这些对于彼此来说,倒是相对的。
英雄楼设置的房间隔音效果还不错,虽然那声怒吼直冲云霄,但是顷刻之后,便没了一切,李逆坐在凳子上,细细研究起璀月珠接下来的路径。
天府、天梁、天机、天同、天相、七杀,南斗六星没有北斗那么亮,也没有那么大,一般只能在南方低空看见。
而之前李逆身在北方,却是难以观察出南斗六星的具体方位,如今来了金陵。却是一番勘查之下,取得了不少踪迹。
至少运用《奇门机括》的知识,已经可以简单地将那些路径描述出来。再加上李逆来自后世,套用些许几何知识,再设几个方程式,对于那些位置的推算,还真不太难。
半日时光,李逆已然将那位置推算出来,却是位于福建一带,看着这布局,李逆心中无语。
从泰山之巅,再到钟山之处,这一路南下却是要环绕着海岸线一直滑下去。
“也不知道这璀月珠创造者打的什么主义,将这些盒子这么分散干什么?”李逆心中念道,面上却是看向一旁的颜儿。
此刻颜儿正捧着一卷书册在读,自从李逆买了些书本回来,颜儿就沉溺其中,每日里除了吃饭睡觉一般,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其中。
李逆一开始还觉得是好事,可是几次颜儿对他爱理不理之后,他的局面就变得尴尬起来。
看着颜儿褪去鞋子坐在床榻之上,整个身姿都依靠在床头,一手抱着膝盖一手拿着书册,却是极为专注。
但见她身穿素白底素面妆花褙子,逶迤拖地藕荷底半臂蜜色湘裙,身披玫瑰紫底弹墨绫薄蝉翼纱。整齐的长发,头绾风流别致如意高寰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粉色珍珠圆胜,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环珠九转玲珑镯,腰系粉色底丝攒花结长穗网绦,上面挂着一个深紫海棠金丝纹香囊,脚上一双洁白锦袜,整个人秀色可餐。
这套衣裳特意是李逆为她挑选的,当时一眼就看中了,此刻穿来,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李逆自从上次与江紫风有过一次欢快之后,长时间都有些按捺不住,特别是每日里搂着颜儿入眠,更是难受至极。
一方面他身为男人,那种冲动来自欲望深处,他虽然能够忍住,但还是很辛苦。
另一方面他又想给颜儿一个真正的仪式,让她能够铭记一辈子!
前些时间他每日夜里出去探听情报,也未尝没有尝试不接触颜儿的感觉。
眼下这一次,却是有些失策了。他自从待在英雄楼之后,每日里就是与颜儿相处。
颜儿找到新的乐子,可以看书度日,他李逆却是只能望着颜儿的俏皮面容叹息。
今日颜儿穿着这身衣裳,不自觉的动了动玉足,却是惹得李逆心中勾火。
他终于忍将不住,快步走到颜儿身旁,轻轻将她搂入怀中。
“怎么了?”颜儿乍一被李逆搂住,心中有些讶异,但还是放下书本,默默问道。
“我要吃了你!”李逆邪笑一声,却是轻轻把脸庞贴到颜儿脸上,不住地呼出气息。
“别....别这样!”颜儿轻轻推动李逆,却见他不动分毫,当即意识到他可能要玩真的了,当即瞥了眼李逆,道:“猴急!”
这句话对李逆来说无疑是一句信号,他瞬间褪去自己的衣衫,一把将颜儿搂过,两人躺在了床上。
颜儿本来就对李逆属心了,对于李逆突然如此,却也没有挣扎,只是轻轻嗔怒道:“你干什么啊,白日宣淫么?”
“没错!”李逆邪笑一声,却是直接压住了颜儿。
风轻云淡,随着一声痛呼,颜儿完成了从少女到少妇的蜕变。她双眼看着李逆,静静搂住李逆,淡声道:“我已然把一切都交给你了,希望你能好好待我!”
李逆点了点头,极为认真的看向颜儿,随着一顿冲击,两人又陷入了痴缠。
直至傍晚,两人方才醒来,颜儿身子极为酸软,却是难以动弹,看着李逆健壮的胸肌,她淡笑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李逆轻轻低头吻了吻颜儿,却是慢慢为他掩上被子,低声道:“好好休息!”
轻身出了房间,李逆让侍从打了几桶热水上来,又要了几顿精致的饭食,方才回了房间!
一把将浑身酸软的颜儿放到木桶中,李逆自己也轻身跃了进去,帮着颜儿清洗着。
两人却又是一番爱抚,方才起身。
等到颜儿恢复了些许力气,李逆才拿起饭食,轻轻喂给颜儿。这一切李逆做的极为小心细致,极为轻柔,他尽心的照顾着颜儿,直至颜儿吃饱喝足后,方才静静将她抱到床上。
他知道颜儿极为疲惫,毕竟李逆长久不来此事,今日却是尽情放纵一番。她本身就是第一次,如今受了李逆征伐,却是难以为继了。
李逆将颜儿安稳照顾睡着,自己却是睡不着了,一个人独自拿了一壶酒,轻轻跃到英雄楼的窗外瓦上,默默看着圆月高照,心中却是升起丝丝感慨。
此时若是有一根红塔山,恐怕会更加惬意,事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
所以却是出现了一个极为诡异的画面,一个白衣男子坐卧于高楼之外的窗外,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望着落日的余晖,轻轻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