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敲他一笔
听说冉染想回去,杨智怎么会让她轻易离开。
“不行,不行,我的病还没有除根儿那,这样,等我今天忙完了,你再来给我诊治,对了,一会儿让舅娘带你去做两身衣裳,你看你穿的太素了。”
大部分的女孩子,听说要买新衣裳,大概都会开心吧。
但是冉染却不会,因为她是医生,医生上班的时候,不让带首饰,而且就算你穿的再好,一身白大褂已经把所有的衣裳都遮挡住了。
所以,在穿戴上,冉染还真没什么追求。
若不是她想知道谁设下的催眠术,此时,暴脾气的冉染已经要离开了。
“好啊,可是我来的匆忙,没有带银子。”
杨智忙说:“都来舅舅家里,怎么能让你出钱,当然是舅舅出,当时舅舅送你的见面礼。”
冉染一听,顿时兴奋了,这么好的机会,她还不趁机宰杨智一把,等到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好啊,那就多谢舅舅,舅娘了。”
小九正在吃饭,就看到冉染垂下头时,抿着嘴角露出得意的笑,怜悯的瞅了杨智一眼,这下,他该遭殃了。
冉染跟着宋氏逛街,可不仅仅是逛而已,宋氏也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小丫头不是不爱说话,是懒得说,一旦说出来就真的无法令人反驳。
“舅娘,这件衣服好好看啊。”
宋氏刚开始还很捧场:“你觉得好看就买下来,喜欢什么都买下来。”
在宋氏看来,冉染小姑娘一个,应该有基本的教养,收礼物也不会太多,再说出生在乡下,能有什么见识。
可是,宋氏想错了。
“谢谢舅娘,把它给我包起来,对了,这个款式,做这个衣服的料子也给我来一匹,我要蓝色的,粉色的,掌柜的,你们应该多做几个颜色才行。”
冉染只在布匹庄就买了三百多两的布料。
末了,冉染‘怕’宋氏心疼,还亲热的拉住宋氏的胳膊撒娇。
“舅娘,我只买了这些,你不会心疼吧,你放心这些布匹我不会只给自己做衣裳的,肯定也会给舅娘做的,做的漂漂亮亮的,出门人家一定以为我们是姐妹。”
话都说到这儿了,宋氏也不能不让她买。
“东西送到府宅,找管家领银子。”宋氏没想到冉染这么大手笔。
“衣服买完了,我们回家吧。”都花了三百多两,宋氏真心疼。
谁知一出门冉染就拐到斜对面的首饰铺。
“这个耳坠我看看,这个玉镯子,还有这个簪子都拿出来。”
宋氏尴尬的朝掌柜的笑笑:“拿吧。”
谁知冉染拿起来就放不下了:“舅娘,你看这副耳坠多适合我呀。”
毕竟是祁州知府的夫人,面子还是要有的,况且冉染只选了一对耳坠儿,忙说:“喜欢那就买吧。”
冉染嫣然一笑,把她挑出来的首饰都推到掌柜的面前:“包起来吧,我就知道舅娘是最心疼我的,一下子给我买这么多,我都很喜欢那。”
宋氏以为冉染只要一对耳坠,没想到是全部,可话都说出口了,她怎么也不能往回收啊。
尴尬的笑笑:“送府上,找管家领银子吧。”
掌柜的也是个有眼色的,生意来了,干脆拿出一套上好的头面:“姑娘慢慢挑,咱们还有。”
冉染打开盒子看到里面一套红色玛瑙的头面,爱不释手。
“舅娘,我成亲的时候,你和舅舅都没来,怪可惜的,不如就把这套头面买下来,送我当成亲贺礼吧,我娘要是知道,在九泉之下一定会很开心的。”
宋氏咬了咬后槽牙,干笑的问掌柜的:“这一套头面,多少银子?”
掌柜的伸出三根手指:“不多,三百两。”
宋氏正要吃惊,冉染接过话头:“才三百两,确实不多,还不如舅娘手上的玉镯值钱,要是舅娘不舍得,不如把玉镯赏给我也行。”
宋氏的玉镯可不止三百两,她那里舍得,只要又咬咬牙:“包起来,送府上,找管家领银子。”
衣服首饰买完,宋氏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她不想再破费了,一上午就花了将近一千两,她撑不住啊。
“尝鲜楼。”冉染走到一家酒楼前,就走不动了,“舅娘这个尝鲜楼是个什么地方,吃饭的吗?我有点饿了。”
宋氏上前去拉冉染:“回家吃,家里做了很多饭那。”
谁知冉染根本没让宋氏给拉住,转身进了酒楼,大声喊:“店小二,客人来了。”
宋氏在祁州可是有头有脸的人,进来后,又被店小二恭维的很,只能跟着冉染进了里面。
本以为一顿饭能吃多少,谁知道,还是超出了她的所料。
“京酱鸭舌,松花小肚,凉拌牛骨髓……”
冉染点的菜名,就连宋氏都没听过,她来酒楼吃饭都是别人请,没想到一桌子菜竟然吃到一百多两。
回到家的时候,宋氏的脸都青了,对冉染也没有那么客气了。
“染丫头,你是真没见过好东西啊,难不成想把一辈子首饰都买完。”
冉染假装唯唯诺诺的看着宋氏,‘后知后觉’的道歉:“舅娘,是不是我买的多了,实在不行,给退了吧。”
笑话,她堂堂知府夫人,买的东西还能有往回退的道理。
“吃也吃了,买也买了,我困了,你也歇息吧,等你舅舅回来再说吧。”
谁知冉染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对不起,舅娘,我太喜欢这些了,不知不觉就买多了,舅娘,你可一定要在舅舅根儿前给我说好话啊,我平时不这样的,实在是没见过……”
宋氏不等冉染说完,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了。
这下就算是丫鬟,也能看出来,冉染惹宋氏生气了。
然而,这就是冉染想要的效果。
小九听说冉染她们回来,欢快的跑来找她了:“染丫头,咋回事,听说你买的东西太多,惹怒了知府夫人?”
只见冉染一把把小九拉到了屋子里,把门一关,指着桌子上一堆东西道:“赶紧,收拾一下,我们晚上连夜离开。”
小九眼神一凌:“你买这么多东西,故意激怒杨氏,就是为了离开这里?”
冉染点点头:“你看窗户上这个八角铜铃,它就是医术上一个催眠的阵法,一路上舅娘不停的打听苏晨阳有没有找到证据,也就证明他心虚了。”
“而且我跟舅娘回来的时候,我就听说杨智派人给苏晨阳送和离书,苏晨阳拿到和离书一定会来找我的,等他来到这里,只怕就回不去了。”
第92章 冉染受伤
冉染拥有神医仙境,耳聪目明,在杨智的府上转了一圈,得到的消息就差不多了。
杨智有头疾不假,他不是请冉染来给他诊治的,而是利用冉染为诱饵,杀苏晨阳的。
看来清泉县有杨智的眼线,他可能已经知道苏晨阳掌握了杨智贪腐的证据。
只要把苏晨阳杀了,也就没有人会死咬着杨智不放了。
小九此时也查到一些证据,也正要跟冉染商量半夜离开,如此,俩人不谋而合。
小九把桌子上的首饰全都归拢到一起:“正巧,这就充当咱们的车马费吧。”
小九把首饰给退了,换了银子,买了两匹快马一辆马车,藏在别的地方等冉染出来。
冉染这边,抱着刚买回来的布匹,直接来到了杨智的书房。
一见到杨智,冉染就愧疚的哭了。
“舅舅,实在是冉染不懂事,买了这些不适合自己的东西,还得舅娘心疼,舅舅家里也不富裕,还是把这些给退了吧,只留一身衣裳就很好。”
杨智是见过银子的,别说一天花一千两,就是一万两,只要能让冉染说出苏晨阳那里到底有他什么证据,他就觉得银子花的值。
杨智见冉染愧疚,赶紧劝道:“别哭,别哭,这才多少,你要是喜欢,明天舅舅亲自带你去买。”
冉染乖巧的点点头:“舅舅,我既然来了,就给舅舅看看吧,也不需要多久……”
杨智也看到冉染来都来了,工作也打断了,只能伸出手让他看诊。
只是把脉肯定看不到杨智的头疾的,于是,冉染来到神医仙境,用x光扫描杨智的头部。
忽然,冉染愣住了,杨智的脑袋里竟然有一根十公分长的银针。
针插的十分巧妙,避开了血管,从缝隙中插了过去,所以杨智还是清醒的,至于他会经常头痛,是因为用脑过度血光膨胀,压迫银针触碰神经的原因。
找到病因,冉染却并不准备把银针给拔了,她想起了杨智口中的京城名医。
难不成,这件事是他做的,为的是操控杨智?
还有小九说昨天晚上,有一个黑影从杨家出去,坐上了去往京城的马车。
推理杨智说京城名医离开了,时间线正好附和。
“舅舅的头疾应该没有大碍了,那位名医果然妙手回春,舅舅,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名医到底是谁,回头进了京,我也好拜他为师。”
杨智听说冉染要跟他一起进京,也很开心,想了想说道:“那可是宫里有名的御医,胡大夫,若不是舅舅得了皇上的圣宠,也请不到他来给舅舅诊治。”
冉染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人:“既然舅舅没事了,那冉染就回去休息了。”
“哦,对了,舅舅,这是冉染给苏晨阳的和离书,冉染想过了,跟着他确实没有前途,不如跟着舅舅进京,享受荣华富贵。”
和离书是用火漆给封着,上面还有冉染的手指纹,杨智看了一下,不好打开,就放在了桌子上,心里很是开心。
“你想通了就好,既然打算跟苏晨阳和离了,那你有没有什么要告诉舅舅的,比方说,为何他一直揪着舅舅不放,手上可有什么证据?”
冉染故作深沉的仔细想了想道:“没有,相公做事都是瞒着我的,自从他打死吴大后,受到牵连,整个人都很低迷,要不是师父来了,只怕他就死了,没听说他要查什么?”
杨智自然是不信的,只不过,他反正已经派人去杀苏晨阳了,也就不想那么多了。
“行了,你去休息吧。”
冉染却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转身来到宋氏的院子,故意激怒宋氏,哭哭啼啼的从宋氏的院子里跑出来了。
把自己往房间里一关,开始迅速的换衣服,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而杨智这边听说宋氏又跟冉染吵架了,气得头蒙,可宋氏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只能任她们去吵,如此,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丫鬟敲不开冉染的门。
杨智以为小女儿脾气,也只能听之任之,还让宋氏第二天再带冉染去买东西,哄哄冉染。
等到了第二天的清晨,宋氏让人把门打开,才知道冉染已经跑了。
再说冉染从杨智家偷偷跑出来,直奔与小九约好的地方:“小九,快,回去救苏晨阳。”
俩人快马加鞭的出了祁州,一路往回赶,连休息都不曾,果然,黎明时分赶到清泉县郊外的时候,还是那座城隍庙,小九和冉染便听到了打斗声。
小九和冉染赶了过去,就看到苏晨阳和一个黑衣人打在一起。
小九赶紧去帮忙,苏晨阳的功夫不如小九,但是俩人联手才能制衡黑衣人。
冉染忍无可忍,从空间里拿出痒痒药,黑衣人洒了过去。
痒痒药这种毒药,虽然毒,却只挨着皮肤还能中毒,黑衣人全身上下蒙的就剩下了眼睛,自然没有挨着毒素。
可是,黑衣人还是佯装躺下了。
就在苏晨阳打算去看黑衣人是死是活的时候,黑衣人手上拿着匕首朝苏晨阳的心窝刺了过去。
“小心……”
冉染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竟然有如此爆发力,匕首堪堪落向苏晨阳的时候,一下子被冉染推开。
匕首落在冉染的背上。
“娘子……”苏晨阳大喊一声,却已经来不及了。
而这边的小九也飞身上去拉冉染,奈何他离的太远,而且此时他也有毒发的趋势。
就在千金一发之际,岳安像是天神一样,从天而降。
手起刀落杀了黑衣人,接住了摔倒的冉染。
别人生病了,冉染尚且能把人给救回来,可如果冉染病了,也就只能自救了。
就在三个人着急慌忙的把冉染抬到马车上的时候。
小九竟然毒发。
‘噗’吐出一大口鲜血,小九捂着心口晕了过去。
冉染强忍的疼痛,给了岳安一个药方:“这是他身上解毒的药方,三天之内只要能治出来,他就没事,这是暂时压制他体内毒素的药丸。”
岳安大吃一惊:“你竟然会解?我们找到了袁大夫,他都没办法……”
冉染感觉身上有些冷了,却没想到他们已经找到了袁大夫:“让师父给治吧,还有天山雪莲,解毒后,能补气养生……”
苏晨阳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冉染,心疼不已:“别说了,你别说话了,只要他们能找到袁大夫就没事,可你呢,谁又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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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章是过渡章节,不会写阴谋,写的也没有惊心动魄,下两章就转到女主和男主的事情来了。写的不好,凑合看吧
第93章 和离吧
为了给苏晨阳挡刀,冉染的背后被捅了。
她也疼啊,疼的她差点晕死过去,只是瞬间便回到了仙境中。
跌跌撞撞来到灵泉旁,眼前一黑,整个人栽了进去。
只见灵泉里顷刻间,便泛起一摊血水,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再看冉染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并且在灵泉的滋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伤口。
冉染整个人在灵泉里漂浮着,觉得浑身舒坦,只想沉睡不想起来了。
而现实中的冉染,同样昏沉沉的晕着。
苏晨阳着急的没有办法,把她抱到马车上之后,驾着马车一路狂奔到医馆。
袁大夫不在家,冉染也不可能给自己治病,苏晨阳驾车一路狂奔进城,来到另外一家医馆,医馆刚开门,药童睡意惺忪的,还没有把门板给摆好。
苏晨阳小心翼翼的抱着冉染,就往医馆里闯。
“大夫,救命,救命啊,大夫。”
这位老大夫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给于状师夫人看诊的张大夫,清泉县的大夫都认识,而且如果有妇人生病了,难产什么的,张大夫也会给他们推荐冉染。
乍一看是冉染出事了,他也张罗着让苏晨阳把人抱到里面:“快,快,我去拿金疮药。”
剑是从身后穿过胸膛的,再被拔出来,血染了前面后面都有,后面是最多的,几乎整个后背都是血。
苏晨阳抱着冉染的时候,心惊胆战,就算是用衣服堵住伤口,他也害怕血流光。
小心翼翼的把冉染给放床上,他发现自己双手都沾满了鲜血,心沉入海底,手都是哆嗦的,再看冉染,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任他怎么喊都醒不过来。
“娘子,娘子,冉染,冉染,你醒醒,你醒醒啊……”
苏晨阳有些后悔了,明知道自己家里情况复杂,还要强留她在身边。
如果当初成亲的时候,俩人就和离,或许她就不会出事了。
苏晨阳越想越后悔,可是真让冉染离开,他又舍不得。
拉着冉染的手一遍的呼唤,心都碎成渣渣了。
“冉染,只要你能醒来,我爹的事,我再也不查了,以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虽然我爹的罪名不能洗白,我们的孩子有可能没办法参加科举,可他可以跟你一样,学医,悬壶济世。”
“冉染,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不做,好好守着你,好好的过一辈子,行不行,只要你能醒来……”
苏晨阳的泪水一滴滴的从脸上滑落下来,递到冉染的脸上。
此时躺在仙境灵泉里的冉染,正在恢复,感觉到脸上湿湿的,睁开的眼睛:“我去,这里也能下雨?”
仙境里是没有四季的,永远是温暖如春,永远是艳阳高照,周围也是鲜花遍地。
把脸上的水擦掉,她听到了苏晨阳更咽的声音。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忘了还有一句,只是未到伤心处。
张大夫把东西拿过来了,用剪刀把冉染的衣服给剪开,可是看着冉染身上光滑的肌肤,他愣住了。
揉了揉眼睛,疑惑的看向苏晨阳:“苏公子,就算老朽医术没有袁大夫的好,你也不能诓我呀。”
苏晨阳正在难过,听着张大夫的话,微微一愣:“嗯?”
就看到张大夫生气的把金疮药,剪刀都扔到一旁的桌子上,‘咚咚’的响。
“我说苏公子,是老朽老了,还是你眼花了,还是你没事戏耍老夫那,冉大夫好着呢,你这要死要活的干啥那。”
苏晨阳一听更加奇怪了,再看冉染身上的伤口,他用力搓了搓,光滑无比,前面的……
额,前面穿着肚兜,他不能看……
怎么回事?
他明明亲眼看到那把剑穿透了冉染的身子,拔出来的血都还在衣服上,伤口怎么没了?
袁大夫看到冉染没事,气呼呼的走了。
苏晨阳被震惊的目瞪口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慢慢的把手触碰冉染的身体,光滑的肌肤,白皙如凝脂,一点都没有受过伤的痕迹。
此时,他想起了当初的传言,难道说他的娘子真的是……狐妖?
猛地,苏晨阳把手给缩回来,像是被烫了一样,连带着整个人也都往后退了一步。
脑海里顿时浮现各种妖怪的图画,狐妖,是狐狸变的,是妖怪,吸人的精气。
可是他家娘子什么都没做过,而且她也没有狐狸尾巴,没有任何妖气,他不相信他的娘子是狐妖。
可她身上的伤又能怎么解释,愈合的速度这么快,快到他几乎以为被刺的那一剑是假的,是他的想象。
终于,冉染觉得自己休息够了,再看身上的伤也都好了,只是她听不到苏晨阳说话的声音了。
再看仙境里,阴阳调和的进度条竟然飞速的往下降。
冉染忽然惊觉起来,猛地拍了一下脑门。
‘糟糕’她的伤口愈合的太快,只怕把苏晨阳给吓到了。
只是她总不能为了取得苏晨阳的信任,再捅自己一刀吧。
这种凶残的事情,她可做不来。
想了想,冉染从仙境里拿出一个药丸,认真想了合适措辞,才从仙境里出来。
“苏晨阳,你还好吧。”
额,这句话,应该是苏晨阳问她,只是目前看来,苏晨阳的脸色似乎比她更难看。
苏晨阳看到冉染醒来,只是瞬间便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算是他娘子是狐妖,是妖怪又如何,她依然是他的娘子,她是他的妻,也是他的心上人。
“娘子,你醒了,我,我还好,你呢。有没有感觉那里不舒服?”
只见冉染从袖兜里拿出一个药瓶子:“没事,这里有我师父给的仙丹,只需要一粒就有起死回生的功效,我已经无碍了。”
是了,冉染说过曾经她为她母亲治病时,上山采药,遇到一个老大夫,学了医术,而从冉染的医术看来,那位老大夫八成是神仙变得。
不但给了她医书,还送给她救命的仙丹,这种奇遇可遇不可求,苏晨阳很容易便相信了冉染的说辞。
“那就太好了,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们回家吧。”
冉染也很惊诧,没想到苏晨阳这么好哄,她就这么一说,他竟然相信了,点点头,看了一眼自己破碎的衣裳。
只见苏晨阳脱下自己的外罩给冉染披上,拥着她坐上回家的马车。
其实在苏晨阳看来,宁可相信冉染的一番奇遇,也不敢相信她是狐妖。
只是回到家后,冉染的一句话,把苏晨阳再次顺价打入了地狱。
“苏晨阳,我想了很久,我们还是和离吧。”
第94章 好,我同意
“和离?”苏晨阳懵了,眉眼微沉,露出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
紧紧盯着冉染黑白分明的眼睛,他咽了口吐沫,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痛楚,从心底往身体各处蔓延开来。
是了,一定是因为他的事情连累到她了,这一次,他被人刺杀,幸亏她和岳安赶到,救了他一命,却连累到她。
就算她能起死回生,可他却不想再来一次。
而且这一次刺杀没有成功,那一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只要苏晨阳还在查他父亲的案子,那些人就不会放过他。
这一次他们有惊无险的躲了过去,那下一次呢?
“好,我们和离。”
没想到苏晨阳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这下轮到冉染惊诧了。
“你,你答应的这么快……”是不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她?是不是也从来没把她放心上。
冉染的暴脾气犯了,委屈的眼神瞪着苏晨阳,嘴里却倔强道:“好,谁不同意和离,谁是小狗。”
说完冉染气恼的回屋,可是刚一转身,却被苏晨阳拉住了。
一句话也没说,苏晨阳一把抱住了冉染,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抱住了她,仿佛要把冉染揉碎,揉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不舍得她,和离却是为她好,可是他却不能说,不想再连累她,她那么单纯,只好好的治病救人就行了。
冉染也觉得苏晨阳的情绪不对,明明舍不得,嘴上还答应,可是倔强的她,却不想多问。
虽然她不知道原主是出于什么目的,把苏晨阳父亲的证据交给杨智的,单凭,杨智是原主的舅舅,就能把俩人推到对立面。
冉染不敢说,也不能说,说了,冉染怕连在这个院子在这住不下去。
她穿越过来后,就把孙氏和袁大夫当做自己的亲人,如果她要离开,最起码也得等袁大夫回来之后,跟他好好道个别。
冉染正在纠结要不要把真相告诉苏晨阳,没想到苏晨阳答应的这么快。
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冉染咽了下去,一把推开苏晨阳。
“你写一封和离书,我们下午就去衙门公证一下吧。”
古代也是有婚书的,尤其是正室,都是到衙门公证的。
苏晨阳一脸颓废的摇摇头:“不用了。”
转身回到房间,找出了他们的婚书,只见上面写着竟然是邵杜娟的名字。
冉染拧眉,是了,冉翠花换亲,婚书只换了冉染这边,苏晨阳这边却没有换。
如果她拿着这本婚书,去衙门告徐峰,会不会……
谁知她还没想完,苏晨阳倒是跟她解释明白了。
“徐家和你姑姑联合换亲,如果拿着这本婚书去衙门状告他们,或许你会嫁到徐家。”
冉染吃了一惊:“既然如此,当初你为什么不告他们?”
苏晨阳晦暗的眼神在冉染脸上转了一圈,如果他去告,即便是把邵杜娟给娶过来,他不介意,不代表徐家不介意,他怕冉染嫁到徐家会被人瞧不起。
再说,当时,他也不舍得。
虽然冉染刚嫁过来的时候,自尽过,可他见到她再次醒来时,眼底的茫然和坚定,让他感觉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接着冉染不再闹了,反倒是跟他一起好好的过日子。
也没有再提婚书这件事,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苏晨阳怎么也没想过,他们最终还是会和离。
冉染也得拿出自己的婚书,跟苏晨阳一起去衙门和离。
可是,冉染几乎把她所有的嫁妆都翻遍了,也没有翻出婚书来。
难道是冉翠花把她的婚书给放起来了。
不行,冉染得给要过来,不管婚书上写的是谁的明知,只要有她冉染的,万一被人捡到,对她的名声都是极为不好的。
“那个,我没有婚书,可能在姑姑那里,你等着,我,我去拿。”
苏晨阳上前把冉染给拉住了:“我既然都答应你了,断不会反悔的,早晚都可以,不如你先换换衣服,洗簌一下,休息休息吧。”
冉染看着自己破烂的衣服,上面还有很多血渍,回来后光顾着给苏晨阳和离了,什么也没做。
冉染想换衣服,瞅了苏晨阳一眼,苏晨阳还是很有眼色的:“我去给你烧点热水洗澡,这些衣服就别要了。”
衣服烂了,棉絮都出来了,上面还染了很多血,确实不能要了。
说完,苏晨阳就出去了,冉染把衣服脱下来,扔到地上,现在她攒点银子,不用因为扔了几件衣服心疼了。
慌慌张张跑了好几天,冉染又受了伤,按说她应该很累,可能是因为在仙境洗灵泉的缘故,她不但不累,还觉得身体很充沛。
躺在热乎乎的水里,她感觉到自己的肌肤似乎都变得更光滑细腻了。
而且身材也越来越好,原主的身材就很玲珑有致,只是从前皮肤黑,个子又低,很是自卑,才总缩着肩膀,低垂着脑袋。
如今冉染来了,她可从来不觉得自己丰满是自卑,反倒觉得很自豪,所以总是抬头挺胸。
加上她每天都喝灵泉,肌肤也越变越白,如今的她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玲珑有致的美人了,就算别人不懂得欣赏,冉染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想到苏晨阳的事情,冉染就觉得很纠结,一方面想告诉苏晨阳实情,他父亲确实贪墨赈灾粮款了,原主都找到证据了,但是原主也不是她。
另一方面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原主做出来的事情,难不成还得她承担。
谁让她穿越到原主身上那。
也罢,和离吧,和离之后,各过各的,一了百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如果苏晨阳真要娶了林菀也是好事,至少林县令是诚心实意帮他的。
可实际上,冉染也舍不得,苏晨阳长得好看,人也不错,如果不是太执拗,非要给他父亲讨个公道的,他们俩人不说从前,只说以后,日子还是会过下去的。
清水从冉染细嫩的胳膊上划过,她一边洗一边想着心事,连窗子都没关,更没发现外面苏晨阳一直替她守着。
“晨儿,是染丫头回来了?”孙氏也起床了,准烧火做饭,却看到苏晨阳站在窗户前,一脸的阴郁。
苏晨阳轻轻的‘嗯’了一声。
孙氏又问:“有没有从杨大人那边找到证据?你爹的案子……”
苏晨阳眉心轻蹙:“没有,不过,我这边已经有证据了,等一会儿娘子收拾好了,我就去一趟林县令那。”
第95章 各有心思
孙氏点点头,扭头扫了屋里的冉染一眼,从她这个角度能看到冉染乌黑的头发。
只是谁家大白天洗澡,而且只关门不关窗,这是闹那样。
害得苏晨阳站在窗户边守着,能看不能吃。
孙氏脑子一转,大概这是小两口的情趣,说不定今天他们俩就能同房了。
孙氏想的挺美,喜滋滋的给他们做饭去了。
苏晨阳瞅了半天,依依不舍的,到底还是把窗户给她关上了。
要跟小媳妇和离了,苏晨阳心沉如水,并没有别的心思了。
冉染这边洗完,苏晨阳又把热水给端了出去,看到冉染就着炭盆烤头发,不自觉得把梳子给接了过来。
“和离后,你还住在家里,只是别告诉娘,娘年纪大了,受不住惊吓。”
冉染点点头:“那你再娶媳妇咋办?”
苏晨阳轻轻梳着冉染如缎子一样的头发,离开她,他再也没心思娶别的女子了。
“不娶了,等我爹的案子查清楚再说。”
冉染垂眸:“成,等你爹的案子查清楚,我就离开。”
到时候只怕他已经知道苏捕头的证据是她给的,即便是不走,她也没脸留下来了。
苏晨阳细细的给冉染梳头,俩人谁都不说话,空气渐渐的有些凝滞。
俩人都有心事,却谁都不愿意把心事告诉对方。
冉染想起原主给杨智的那些证据,透过桌子上的铜镜,看向隽秀的苏晨阳,冷不丁的问:“苏晨阳,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爹贪墨赈灾粮款是真的,你会怎么办?”
“不可能。”谁知苏晨阳猛地一惊,下手有点重,扯住了冉染的头发猛的一拉,生生把她的头发扯断了两根。
“嘶。疼。”冉染揉着脑袋,把梳子从苏晨阳的手上抢了过来。
苏晨阳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相信我爹,他一辈子都很正直,心里想的都是老百姓,是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的。”
可那些证据又是从那儿来的呢?
冉染叹口气说道:“我是说如果……”
苏晨阳气的远离了冉染两步,脸色不怎么好看:“没有如果,我信他……”
“那你知道当初给你爹定罪的证据,是从那儿拿到的?”冉染试探着问。
苏晨阳认真想了想,还真不知道,彼时他在学馆里读书,听说父亲被下大狱,母亲病倒后,才回家的,之前的事情,他也不清楚。
好吧,不管苏晨阳父亲是真贪腐还是假贪腐,杨智那边却都是真的,如今他们也找到了证据,接下来就看九皇子的了。
冉染收拾好,天也大亮了,整个清泉县的街道都热闹起来,冉染也去前面把医馆的门开开,开始营业了。
苏晨阳去了一趟县衙,交过去一些他发现的证据,没想到却听到九皇子回京的消息。
林县令也连连叹息:“九皇子本就是个多病的身子,这下劳累过度更艰难了,你父亲的案子只能办到这样的,以后再说吧。”
苏晨阳也很失望,原指着九皇子能实地考察,找到证据,把杨智那些人一网打尽,却没想到半路就给累趴下了。
好在林县令已经把证据都送到了京城,如今只能等九皇子病好之后再说了。
苏晨阳愁啊。
冉染正在给人看诊,看到苏晨阳回来后,唉声叹气的,她好心的问道:“怎么了,你不是去县衙了,你爹的案子?”
“唉,九皇子病了,来不了了,我爹的案子只能等他病好了再说。”
冉染点头:“那就等他好了再说呗,难不成他还能病个十天半个月那。”
苏晨阳的眼底黯淡,带着一丝绝望:“你不知道,传说九皇子体弱多病,身患重疾,活不过二十岁,而正月初一就是九皇子的生辰。”
冉染明白了,若是九皇子死了,换个人查苏捕头的案子有可能就查不清楚了,他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若是九皇子活着,苏晨阳还有希望。
冉染倒是觉得事情不至于那么凑巧:“或者换个人也能查清楚案子呢。”
苏家的案子不好查,要是好查,也不至于没人敢接,推到九皇子身上了。
冉染聪慧,很快想到了太子未定,几个皇子们为了那个位置争的天翻地覆,头破血流。
虽然这个案子背后的人,有可能是京城的皇子,找到证据,证人,还有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可能把案子做成死案。
九皇子体弱,不参与皇权的争斗,所以,这种牵连甚广的案子也只能让他去查。
谁知道,查了一般,病了。
冉染也不知道咋安慰苏晨阳好。
苏晨阳正在唉声叹气,裁缝店的掌柜又来了。
“哎呀,苏公子啊,麻烦你再给我画几个衣服款式吧,你家娘子上次给我出的主意甚好,我把衣服做好了,挂在屋子里,现在她们有钱人家不买布匹,开始买成衣了。”
成衣赚的比布匹多,掌柜的当然喜欢。
他想多要几件款式来卖,就想到了苏晨阳。
同时,掌柜的还把给冉染做好的衣服拿来了。
“好,我这就给你画图。”苏晨阳还是很喜欢画衣服款式的,按照冉染的提点,无论从画里还是书本里都能找到设计衣服的灵感,又能赚钱,他很喜欢。
谁知掌柜的又说了:“不过,这些衣服卖的没有花楼那边贵,不如,你设计出来一套,我给你一两银子咋样,你知道的,成衣卖不上价格的。”
花楼的那些姑娘,听说九皇子不来了,原来设计的衣服太贵,也无心再买了。
冉染看他们的做工,手艺十分的细致,忽然又想到一个主意:“相公,我看不如你也别收掌柜的银子了,干脆收取销售提成,你给掌柜的每设计一款,收取百分之五的设计费好了,这样他每卖出一件你都有银子赚,多卖多得,这样多好。”
百分之五,如果一套衣服卖五两,也就是五十文,但是如果卖的多,提成也不少。
成衣除非私人订制,一般都是一做十件十件的,成批做出来简单,不费工夫,人工也便宜。
如此看来,卖上十件才五百文,一百件才五两,实在是很便宜。
就算是私人订制,裁缝店卖的贵,五十两一百两的,也就跟现在差不多。
掌柜的一听就很高兴:“好呀,这个主意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冉染朝苏晨阳挑挑眉,苏晨阳毕竟是读书人,也聪慧,心里默默一算就答应了。
“好,咱们就这么定了。”
第96章 去取婚书
这种双赢的事情,俩人契约签的还挺快。
苏晨阳也有事做了,每天钻在房间里,或者去街上找找灵感,再设计衣服的款式,如此他赚的银子也越来越多,再也不愁吃喝了。
冉染还是惦记自己的婚书,自己的东西还是自己放着的好,万万没有让别人代替的。
这天下午,天气阴了一天了,从中午就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医馆没有多少患者了,冉染就想着要不然去冉翠花家把婚书给要过来。
买了些点心,隔了两斤肉,提了一壶酒去了冉翠花的家里。
乍一开门,冉翠花还有些惊诧:“你咋来了?”
“要不是为了婚书,我也不会来。”冉染比冉翠花还直接,门都没有进,把东西递给冉翠花,就站在门口等着。
“婚书?”冉翠花一拍大腿,她想起来了,确实,冉染婚书还在她这里。
当初她拿了冉染的婚书,与徐家解除了婚约后,把冉染指给苏晨阳,可费了她不少银子,如今婚书已经没用了,她得还给人家。
“成,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冉翠花进里屋翻找冉染的婚书,住在西厢房的邵树林透过窗户缝,看到了冉染,心思一动……
邵树林是真的不行了,这段时间虽说是在家养着,可那玩意儿却再也支棱不起来了。
为此,他还专门去了红楼,找了里面的姑娘,还是不行,邵树林也不敢吭声,要是真的被打残了,丢了面子不说,连媳妇都娶不上了。
虽然邵树林喜欢的人是陈金莲,可冉翠花不同意她进门,还要给邵树林再寻一个黄花大姑娘。
邵树林到处求医问药,这不,他又得了个方子,刚吃了没两天,感觉还不错,虽然处于半支棱状态,至少有感觉了。
他就想找人试试,恰巧,冉染来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邵树林心里咯噔一下,这丫头越来越好看了,穿着粉红的棉坎肩,白色领子,趁的她百里透着红,像是开放的白梅。
“表妹,你来了,外面天气冷,赶紧来屋子坐。”
邵树林二话不说伸手就把冉染给拉进来了,冉染正在等冉翠花,想着应该不会太长时间,刚准备探头瞧瞧,一个不防备就被邵树林给拉进来了。
“我不冷,你走开。”
对邵树林,冉染可一点好感都没有,反而看到他,就有种想吐的感觉,晚饭也不用吃了。
谁知邵树林一把就把冉染扛起来,往屋里跑。
此时冉翠花刚巧拿着婚书出来了,看到自己儿子把冉染扛走了,心里咯噔一声,竟然回身把门给关上了。
邵树林身子不行,冉翠花是知道的,此时她倒是盼着冉染能把人给她治好了,反正听说苏晨阳也不行,若是冉染能把她儿子给治好,娶了也合适。
冉翠花把门一关,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再说冉染被邵树林扛走,是怎么也想不到的,她挣扎着被邵树林扔到了床上,气得她大骂。
“邵树林,你是要找死怎么着,连我都敢欺负,信不信我……”
忽然,冉染似乎想到了什么,她不挣扎了,倒是一把抓住被子盖住了自己,斜睨着眼神看着邵树林,挑眉。
“脱裤子呀,要是我没记错,,脱呀,脱了让我给你瞧瞧……”
邵树林被冉染一激,果真把裤子给脱了,,冉染差点吐了。
只见邵树林一把把被子扯开,狰狞着脸,恶狠狠道:“你那你来试试……”
可怜瘦弱的冉染怎么是邵树林的对手,被邵树林一把扯开了衣服,就在邵树林还要打冉染的时候。
只见冉染拿出痒痒粉,照着邵树林的腿,撒了一些。
瞬间,邵树林就痒的不行,放开了冉染,接着冉染用力狠狠的照他那里踢了一下。
只听邵树林‘哀嚎’一声,满地打滚。
冉染冷哼一声吵他啐了一口:“下三滥的东西,我你都敢动,看这次谁能救得了你。”
冉翠花听着动静不对,赶紧跑了出来,看到儿子躺地上一边哀嚎一边打滚,气得要去打冉染。
冉染一把夺过冉翠花手里的婚书,扬着小脸道:“你打,你打,你这一巴掌要是落下来,我就敢让全清泉县的人知道你儿子不行。”
冉翠花咬着后槽牙,猛地推了冉染一把:“谁说他不行的,你这个庸医,就是你把他给治坏的,我没找你麻烦,你倒来嘲笑我。”
冉染闪身躲了一下:“你敢再骂一个字,我就跟你说出去。”
“唉,大家……”
冉染人已经来到院子里了,只见冉翠花上来一把捂住冉染的嘴,不得不求饶:“好,好,我不骂了,今天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姑奶奶我求求你,你赶紧走吧。”
冉染把婚书往手上拍了拍,这才趾高气扬的从冉翠花的家里走出来。
“还想欺负我……也不撒炮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以后也别叫邵树林了,干脆叫痒危得了。”
冉染很开心,正高兴的往回走,冷不丁手上的婚书就被人抢了过去。
“冉大夫,这么高兴,是有什么喜事吗?”
冉染心里一惊,转头却看到徐青阳光明媚的脸,徐青当初得了病在冉染那边整治,看诊期间跟冉染十分合得来。
徐青放在现在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所以冉染对他也没有什么防备。
“有啊,我去姑姑那里把婚书要过来了,顺便收拾了对我图谋不轨的邵树林。”
徐青一脸好奇的样子:“啥,邵树林?不是说他不行么?”
冉染更是吃惊:“你……知道了?”
“哈,清泉县谁不知啊?他那阵子天天去花楼,都传遍了。”徐青哈哈笑着把冉染的婚书给拿了过来。
却发现冉染的婚书上写的是冉染和苏晨阳的名字。
心里不免叹了口气,冉染原本定的是徐峰,徐峰和邵家算计冉染才把冉染嫁给了苏晨阳。
苏晨阳好歹是朗朗君子,倒是比徐峰更配她。
“好了,把你的婚书放好了,这种东西怎么能随便拿出来。”
冉染接过婚书,摸着上面鎏金的喜子,心里越发苦涩。
“很快就没有了。”
“为什么?”
“和离了,就被官府收回去了。”
冉染恢复单身了。
第97章 惦记佳人
冉染的话刚说完,就看到徐青的眼睛睁的很大,闪着亮光,似乎要把这暗黑的夜晚给照亮。
“你真的和离了?”
冉染伸手接着从天而降的雪花,比她来的时候下的更大了,雪花晶莹剔透的很好看,跟现代的没有两样。
只是现代的雪花她都不曾好好欣赏过,没想到来到这里,她竟然有心情欣赏这些景色。
终究是自己太过冷清,还是太过凉薄……
正沉浸在哀伤中,转头却看到徐青大大的笑脸,顿时不高兴了。
“我和离了你开心什么?”
“当然是跟你出嫁,成亲跟你啊。”徐青一把青纸伞撑在冉染的头上,激动的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呸,我是说你和离了,我就可以去你家提亲了。”
冉染很无语,拿着手上的和离书朝他晃晃:“看清楚,还没和离那。”
徐青憨憨的挠头:“没关系,我可以等你,等你什么时候和离了,我再去你家提亲。”
“那你就等着吧。”冉染把婚书收起来,无奈的摇摇头,双手揣袖子里往家赶。
徐青实诚的以为冉染答应他了,重重的点头,青纸伞继续追上,掩饰不住的喜色:“等我们成亲后,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俗话说救人性命,当以身相许的。”
“嗯?”冉染眉头一皱,说不上来的茫然,“这句俗话是谁说了,不都是说施恩不图报么。”
徐青憨笑着露出一嘴大白牙:“话本上都是这么说。”
冉染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少看点话本,多读点正经的书不好么,你难道不用考科举?”
徐家,若是冉染没记错,徐峰似乎考过科举,只是他资质不好,连个童生都没考中。
“考也行?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徐青说的挺好听,冉染却只是听听而已,气笑了:“你考中秀才,举人,与我半点好处也没,这也不算为了我吧。”
谁知徐青脸皮还挺厚:“只要你嫁给我,不就跟你有关系了,做个秀才娘子,也比跟着苏晨阳强吧。”
“秀才也不是你说考就能考的。”
说话间,冉染来到了家门口,只见苏晨阳人已经站在你门口了,一身青衣,清瘦修长的身影,与皑皑白雪交相辉映,远远的,仿佛门口矗立一尊活的玉像。
寒风弗动他鬓角的墨发,映衬着他亮如星辰的眼睛,冉染不免得看痴了,直到苏晨阳站在她面前,鸦羽似的睫毛半掩着,薄唇轻启。
“娘子,跟我回家。”
苏晨阳朝冉染伸出手,修长的手指骨质匀称,白皙干净,仿佛白玉雕成,冉染忍不住把自己的手放在里面,暖暖的,让人安心。
“多谢徐二公子送贱内回家。”
苏晨阳大方的朝徐青拱拱手,徐青很是嫉妒和不甘,心里却嘀咕,这是要和离么,莫不是他们闹脾气说的话,他却当真了?
又过了三四天,徐青实在不想就这么等着,来到医馆探听虚实。
“咳咳,咳咳。”
谁知徐青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就被人一把推开。
“不好了,快救人。”
徐青气得刚准备骂人,定睛一看,推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堂哥徐峰。
只见徐峰心急火燎的一把拉住冉染,把她拉了出来。
“快救人,香莲难产,疼了两天两夜了,稳婆都放弃了,求你救救她。”
冉染被徐峰拉的踉跄一下,差点跌倒,被徐青伸手扶住了:“大哥,你慢着点……人都给拉坏了。”
救人如救火,冉染转身拎了自己的药箱:“走吧,赶紧的。”
陈金莲被徐峰安排在离徐家不远处的小院子里。
等冉染赶到的时候,不但徐夫人在,就连邵杜娟,冉翠花也都来了。
看来陈金莲生孩子,确实牵动了不少人的心。
“这边请……”
徐峰难得的还保持礼仪。
邵杜娟冷哼一声,说起了风凉话:“咋样,还是把我表妹给请来了,我就跟你说,整个清泉镇都没有人能保住她的。”
冉染眼神闪了闪,余光扫到了冉翠花和邵杜娟母女,只见她们俩都是一脸得意的样子。
再看另一旁的徐夫人,隐隐有些担忧。
冉染明白了,陈金莲难产,徐峰请了清泉县所有的大夫,可谁都没办法。
为什么不先请冉染,只怕因为冉染跟邵杜娟是亲戚的关系,徐峰不放心。
冉染无语的很,她是那种轻重不分的人吗?
跟着徐峰进了里间,只见陈金莲脸色发青,胸口起伏很快,只有倒气没有吸气的力气了。
虽然是大冬天,和她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湿,屋子里还充满了血腥气。
“冉染,你快救救她。”
都说不让男人进产房,徐峰连产房都进了,可见陈金莲是真的不好了。
冉染也赶紧来到陈金莲的身旁,用手摸了摸胎位,又看了看陈金莲的瞳孔,已经开始扩散了,此时只怕已经精疲力竭,想生都难了。
“你们都出去吧,留一个打下手的人都行。”
屋子里空气太浑浊,她这个正常人都呼吸不了了,何况是产妇。
“徐峰,去熬一碗参汤,最好是有参片,切两块过来。”
“你们再去换一大盆热水,拿一壶高度的酒过来。”
冉染一边换衣服,洗手,一边有条不紊的嘱咐他们。
顷刻间,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只剩宋稳婆给她打下手,宋稳婆是张大夫医馆的稳婆,也是冉染的老熟人。
更是因为她的建议,徐峰才去把冉染给请来的。
“冉大夫,她两天前的夜里就发动了,胎儿太大,她下面宫口也不开,今天凌晨,好不容易羊水破了,谁知她生的时候又大出血。”
“请来几个大夫,血止住了,只是她又不发动了,孩子都在肚子里憋半天了,怕是不好了。”
“徐家让保小,可要把肚子给剖开,我们谁也不敢啊。”
冉染一边给陈金莲施针,一边听宋稳婆诉说这里的情况。
保大不保小?这不是让他们杀人吗?他们是大夫,救人性命的,不是杀人凶手。
女子在古代就只是一个生育机器,要是在现代,这种叮嘱在医院里可是要犯法的。
陈金莲却是没有阵痛了,而且孩子没有羊水在母体里待得时间太长,很容易窒息。
冉染当机立断,把药箱里的手术套装给拿了出来。
“宋大娘,我要动手术了,麻烦你帮忙……”
第98章 热闹徐家
说实话,这还是宋大娘第一次见冉染动手术。
上次也有一次机会,只是她受不住,先出去了。
这一次,要她帮忙,宋稳婆咽了一下口水,把袖子也给撸起来了:“好。”
冉染从空间里取出麻药,手术刀,趁着宋稳婆收拾的功夫,给陈金莲打了麻醉,她用的是现代的针管,和麻醉药,不能被宋稳婆看到。
等陈金莲沉沉的睡过去后,徐峰把参片送来了,宋稳婆接过塞陈金莲嘴里,把帘子一拉,屋子里只剩她们两个人。
“把蜡烛端过来,帮我照着。”
只见冉染手起刀落,在产妇的肚子上划了一道,宋稳婆还是受不住,把脸给别了过去。
“好了,孩子接过去。”
孩子从产妇肚子里掏出来,身上有一层粘膜,宋稳婆把孩子给倒过来,猛地拍了一下屁股,谁知孩子一点儿都没反应。
“坏了,冉大夫,孩子没气了。”
“给孩子嘴里吸气,捏着下巴,嘴对嘴吸,把羊水给吸出来。”
冉染把床帘给放下来,用了仙境里的无影灯,把床里面照的很亮,快速的缝合伤口,她一刻都不敢耽搁。
其实抱孩子的时候,她已经看到孩子的嘴唇发紫了。
但是此时,大人伤口还没缝合,她不敢大意,交给宋稳婆,宋稳婆对救孩子也有心得。
果然,宋稳婆抬着孩子的小下巴,嘴对嘴对着孩子吸气。
这是个力气活,宋稳婆用了很大的力气,吸了好几下,才听到孩子咳了一声,宋稳婆看到痰已经在孩子嘴里了,伸出指头把痰给掏出来,孩子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只要能哭,肺里的羊水就能出来,孩子刚开始哭声很小,奶猫叫一样,又气无力的。
宋稳婆一边给她擦洗,一边逗弄她,让她用尽力气大哭。
哭声越响亮,证明孩子越健康。
终于,这边冉染也缝合好了,用了点灵泉使伤口恢复的更快一点。
擦了擦额头的喊,与宋稳婆相识一笑。
“大人小孩儿的命都保住了,现在就看她能不能醒来了。”
可是宋稳婆悄悄的把孩子给冉染看:“是个女娃……”
女娃咋了?也是陈金莲拼命生出来的。
只是瞬间,冉染明白了,邵杜娟不能生,陈金莲一直靠着肚子耀武扬威的,可现在生出来的是女孩儿,徐家能不能要还是两回事。
冉染幽幽的叹口气:“抱出去给他们瞧瞧吧,尤其是我那个姑姑。”
徐峰不能生,陈金莲生的孩子,是邵树林的,邵树林也不能生,这个女娃就是冉翠花婆家唯一的根。
女娃她也得认。
果然跟宋稳婆猜的一样,孩子抱出去的一瞬间,大家都挺开心,一下子都涌了上来。
徐夫人看着孩子眉清目秀的,很是高兴:“男孩儿,女孩儿?”
宋稳婆掀小被子给他们看,徐夫人的脸,当即就拉了下来。
“呸,生个赔钱货,我们徐家可不稀罕。”
说着,徐夫人带着下人就走了。
徐峰还想进屋子看陈金莲一眼,邵杜娟上来把人也给拉走了。
“别看了,想要儿子,还得咱们自己回家生。”
邵杜娟娇媚的嗔了徐峰一眼,拉着徐峰的手放到她的肚皮上:“我这个月的月信没来,你陪我去瞧瞧大夫?”
徐峰眉眼一愣,不自觉的就被邵杜娟给拉走了。
徐家的人都走光了,连丫鬟都不剩了,整个院子顿时显得冷冷清清的。
冉翠花也嫌弃的皱皱眉:“怎么生了个这……”
可见冉翠花是清楚陈金莲和儿子的关系的,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当初得知邵树林跟陈金莲在一起,她也是不同意的。
可是听说陈金莲怀孕了,她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的。
以致于闺女邵杜娟回家哭诉,她也是劝闺女的。
她跟邵树林想法一样,若是陈金莲把儿子生出来,就给徐家养,等养大了,再告诉他自己亲爹到底是谁。
徐家白替他们养儿子,多好的事。
只可惜,陈金莲生的是闺女。
冉翠花一甩脸色,扭着腰也走了。
整个院子就只剩下沉睡的陈金莲,正在哇哇大哭的孩子,冉染和宋稳婆了。
宋稳婆抱着孩子,气呼呼的站在那里,怒骂:“这徐家的人太不是东西了,看抱过去的是女孩儿,连银子都没给就走了。”
冉染看着依然在沉睡的陈金莲,无奈的叹口气:“等一会儿吧,若是真没有人来,宋大娘先走吧。”
冉染从怀里拿出五十文钱递给宋稳婆,宋稳婆却没有接:“你也是大夫,他们还没给你诊金,我怎么能收你的银子那,算了,算了,就当帮忙了,就是这孩子,太可怜了。”
只因为是个女娃,徐家不争,邵家也不抢了,冉染真替陈金莲赶到不值,等她好了,只怕连个去处都没了。
陈金莲本就是冉家的寡妇,跟邵树林有了首尾,还嫁给了徐峰为妾,像这种没有贞洁的女子在古代是要受人唾弃的。
连带着孩子,只怕也要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
而且,陈金莲如今身体受损,只怕以后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冉染再等邵树林,如果他但凡还有点良心,也不会不管他们母女的。
只是事实令人太失望了,冉染一直等到了晚上,邵树林也没来。
没等来邵树林,倒是把苏晨阳等来了。
“娘子,你怎么还没回去?”
孩子安稳的睡在陈金莲的怀里,陈金莲也在沉睡,冉染指了指床上的娘俩,双手一摊:“没人照顾了,我咋离开?”
苏晨阳看看陈金莲,又看看孩子:“这算是母女平安了吧。”
冉染点点头。
苏晨阳重重的叹口气:“我都知道了,宋稳婆到处说徐家不仁义,陈金莲冒死生出孩子,他们却不管不顾的。”
冉染眨眨眼:“她是这么说徐家的?”
“嗯?难道有什么不对吗?”苏晨阳一脸茫然。
冉染深深叹了口气:“陈金莲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谓自作孽不可活,如果落得这个地步也是她自己作的。”
“孩子不是徐峰的,这点徐夫人是知道的,徐家当然不能当这个冤大头。”
“那孩子是谁的?”苏晨阳又问。
说话间,一个人影接着黑色悄默默的跑了过来:“金莲,我来看你了,金莲。”
苏晨阳和冉染都在屋子里,看到来人,苏晨阳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他的?”
冉染点点头。
第99章 我想捡漏
“我们回去吧。”
正主来了,冉染也没必要待在这里了。
放在桌子上两个药方:“邵树林,第一个药方,是等她醒来之后,三天内给她喝的,她身上动了刀子,切记不能移动。第二个药方,是给她补身子的,只有她身子好了,孩子才能有奶吃。”
邵树林抬眼看看冉染,摸摸身上,露出窘迫的脸:“表妹,我,我没银子。”
冉染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不要了。以后你也别再找我了。”
纸里包不住火,邵树林和陈金莲的事情,终于闹得沸沸扬扬。
徐家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堪比戏曲还精彩。
有好事者竟然写成了话本,在清泉县的大街小巷,茶馆酒楼里说了起来。
当然,陈金莲是绝对的主角,只是冉染这位无辜者,也不免牵扯再内。
只是这些都不是冉染所担心的,她的日子如流水,就在医馆里平平淡淡的。
哦,也不平淡,徐青这个愣头小子倒是常来。
“今天讲到徐夫人捉奸那一出,原来陈金莲不但跟邵树林有一腿,据说跟徐家的下人也好着那。”
“你不知道,这消息传到我们宗族,族长把我堂哥,大伯都叫过去狠狠骂了一顿,可怜我堂哥,现在连大门都出不去了。”
冉染一边听他说,一边给患者开药方,开完之后,仔细看了看,又来到柜子前面,叮嘱药童给抓药。
徐青还在叭叭说个不停:“若是我大哥在两年内再生不出个儿子,就让我大伯让出家主之位,我那个大伯娘呀,一天给大哥抬了两房小妾进门。”
“这下徐家可就热闹了。”
冉染撇撇嘴,幸亏她没嫁给徐家,要不然,被人这么折腾,她可受不了。
“对了,听说邵树林跟他娘也闹翻了,邵树林搬到了陈金莲那个屋子里住,只不过徐家把房租给断了,听说邵树林每日靠卖陈金莲的首饰度日那。”
没有患者了,冉染把药箱给收拾了一下,看向徐青的眼神有些无语。
“徐家二少爷,你是不是很闲,不是说你要读书考科举么,怎么一个大男人,对这些小道消息这么感兴趣。”
徐青无辜的挠挠头:“我可是替你打抱不平,当初要是你嫁到徐家,这些事都没有了,我娘说你会医术,我哥就算是身体有毛病也会被你治好的。”
“徐家闹成这样,都是当初换亲时埋下的货,对了,冉大夫,你什么时候和离,我娘同意我娶你过门,她说你是个好人呢,好人都有好报。”
冉染还没说话,只见孙氏旋风似的冲了出来。
“你这个小子,没事天天来找我儿媳妇干啥,原以为你有病,要我儿媳妇给你看诊,没想到,你竟然是来翘我们家墙角的,你给我滚出去。”
不但冉染愣了,徐青也吓了一跳。
被孙氏推搡着,徐青也很生气,直愣愣的来了一句。
“你儿子跟冉大夫和离了,咋地,我还不能捡漏了。”
“和离?”孙氏一下子就愣住了,不确定的看着冉染,“你真的跟晨儿和离了?”
冉染也不好说,他们俩已经说好的,只是婚书还在各自手里,没有改。
但冉染还是诚实的点点头。
谁知孙氏一下子就炸了:“你,你,所以你就想着攀高枝?”
“攀高枝?”冉染惊讶的抬眸,嫁给徐家就算是攀高枝了?
孙氏被气的浑身发抖,指着冉染的鼻子大骂:“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你忘了当初你被徐家抛弃,被你姑姑换亲,要不是我们,你早就死了。”
冉染从来不否认,刚穿来的时候,孙氏和苏晨阳对她的照顾。
可这跟徐青又有什么关系,难道除了苏晨阳,她连跟男的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娘,你误会了,我跟他是清白的……”
“不要叫我娘,我不是你娘……”孙氏猛地推了一把冉染,孙氏平时干活,手劲儿大,把冉染推的,差点摔到地上,被快速赶来的苏晨阳一把接住。
“娘,你这又是闹那样?”苏晨阳一脸的莫名其妙。
孙氏看儿子来了,拉着他的手不放:“晨儿,你来告诉我,你跟她和离了?”
苏晨阳看看冉染,不是说好的他们的事情先不告诉孙氏。
冉染愧疚的低垂着头,她也不是故意的,悄悄的瞟了一眼徐青……
苏晨阳瞬间明白了,小媳妇迫不及待的找到了新欢。
抿抿嘴,苏晨阳还是把孙氏给拉后院去了。
“娘,我们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原本就没有在一起,和离……是早晚的。”
孙氏气得忍不住拧了苏晨阳一把:“儿呀,你怎么这么傻,你以为现在还是你爹在的时候吗?你爹是捕头,你是童生,不一样了,你不能读书参加科举,以卖画为生的,连媳妇都养不起……”
“染丫头好歹会医术,能自己赚银子,而且她又是个孤女,只要咱们家对她好一点,等生了孩子,就会安安稳稳跟你过一辈子。”
“儿呀,娘如今没啥盼头,就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你怎么,你怎么不明白呢。”
孙氏的意思是苏晨阳如今没有了任性的条件,现在他们家的情况,再娶个媳妇肯定是艰难的。
苏晨阳心里也明镜一样,只是他不愿意勉强冉染,更不想让冉染为难。
孙氏怒气不争的重重戳了苏晨阳一下,回厨房忙活去了。
苏晨阳站在院子里,好半天,才有了一丝精神,看着前院冉染和徐青在一起的样子,他心底的酸楚就像是湖面的涟漪一样,一圈一圈的在四肢荡漾,痛到指尖,痛到心扉。
前院,冉染也很难过,她有种想把真相告诉苏晨阳的冲动,可是如果她真的说了,只怕连他身边也待不下去了。
忍不住埋怨原主,到底跟苏家有多大的仇,要把证据交给杨智,还得苏捕头被斩。
徐青帮忙收拾被孙氏弄乱的桌子,看着冉染脸色不好,劝道:“心情不好,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听说河边新开了一家茶馆,坐在二楼能欣赏湖边的景色,如今外面雪景这么美,我带你去看看吧。”
第100章 冉永安
冉染也确实没有心情再看诊了,心里乱的像是一团麻,跟着徐青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一路来到河边的茶楼。
眺远望去,河面宽广,虽然天气很冷了,却还停泊着几叶小舟,岸边被白雪覆盖,白色的血,褐色的小船,绿莹莹的河水,再加上远处隐隐约约的山头,整个一副古香古色的山水墨画。
“这条河水真宽。”看到如此美的山水,冉染的心情总算是好一点。
“这不是河,这叫清零江,是冉县令还在的时候,让人开采的,这条江的源头便是山上的清泉。”
“说来也奇怪,原来的河水也只百丈宽,冉县令死的那年,突然发了大水,从此清泉县再也没有干旱,现在只怕有三百多仗了。”
古代的一百丈大概就三四百米宽左右,黄浦江也不过五六百米,一千米是三百仗。
作为护城河,原来的河水就很宽了,现在又加大了水流,所以冉染这位不了解情况的人,很难想象,曾经的清泉县竟然会干旱。
不过,现在看来,冉永安这位令人敬仰的县令是最大的功臣。
从时间顺序上讲,冉永安上任前的几年,清泉县是一直处于干涸状态的,老百姓们靠天吃饭,老天不下雨,田地大旱,这一年可能颗粒无收。
冉永安深知清泉县的情况,于是上任后,让人挖了水渠,既然名字叫清泉,肯定有泉水的源头,挖通了源头,清泉县的老百姓们就不缺水喝了。
这条人工河渠从清泉的源头一直引到各个村落的水渠,然后引到护城河,自此,清泉县才彻底解决了干旱的问题。
“冉县令死的那一年,清泉县发了大水,淹了很多地方,老百姓们都说,冉县令死的冤屈,他的泪水化为大水,想要把坏人给冲走。”
也正是因为这场水灾,新任县令杨智请求朝廷拨款赈灾,但是这场灾难并没有太严重,因为河堤两岸本来种粮食的就不多,就是怕老天下雨漫水。
但是,杨智等人还是要求朝廷赈灾,如此他们就可以贪墨这些赈灾粮款了。
苏晨阳的父亲苏捕头作为清泉县的捕头,当然是了解其中的情况的,为了钱财,他伙同杨智等人一起贪墨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那些证据原主是怎么找到的,冉染也没印象。
“现在这些年,清泉县风调雨顺,百姓富足,看似是杨县令和林县令的功劳,只有老百姓们知道,真正该感谢的人还是冉县令。”
冉染点点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林县令就不说了,杨智的升迁不就是因为清泉县治理的好,又抓了贪墨赈灾粮款的人么。”
简直是捡漏王,胜之不武。
望江楼的亭台上,徐青和冉染坐在一起,一边品茗,一边说着清泉县的历史,冉染也听的津津有味。
“这么说苏晨阳的父亲还真的是贪赃枉法之人?可我听说,从前他跟着冉大人的时候,也是个好捕快。”
徐青喝了一口茶,想了想道:“人总是会变的,而且苏捕头的死并不单单因为贪墨赈灾粮款,据说冉县令的死,跟他有莫大的关系,还有人说冉县令其实就是苏捕头给害死的。”
冉染似乎有些明白原主的动机了。
她其实跟清泉县的老百姓一样,想替冉永安报仇罢了。
只是那些证据到底是什么?原主又是怎么找到的,冉染着实想不起来。
“冉县令到底是怎么死的?”
徐青叹口气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记得当年我跟苏晨阳还是同窗,在一起读书,那年也是个冬天,漫天飘雪的日子,我们正在读书,夫子就把苏晨阳给喊回去了,说是苏捕头受了重伤。”
“后来才知道,冉大人带着手下查一个案子,来到郊外的小树林,结果被人埋伏,遭到刺杀,所有人都死了,只有苏捕头受了重伤,被人抬回来了。”
冉染又问:“遭到刺杀?是什么人跟冉大人有仇?”
徐青神色闪了闪,继续说:“冉县令弹劾隔壁县令也就是后来的杨县令,好像也是因为水渠的事,明明隔壁县也可以修一条水渠,可杨智非但不修,还把这边的水渠给堵了。”
冉染有些不解:“为什么?修水渠难道不件好事么,修好后,受益的还是老百姓,而且长期受益。”
“可是,当时天寒地冻的,县衙穷困,修水渠没钱也没人愿意修,冉县令用的都是犯人,要知道有些犯人穷凶极恶,杀人越货无所不作,要是把他们给放出来,还是会危害百姓的。”
徐青这么一说,冉染有些明白,当时冉永安的处境了。
有些事情明明是好事,可是当初需要有人做的时候,却是一件劳民伤财的事,比方说古代的大运河,又比方说某峡发电站,官府若是有钱,肯定不让老百姓吃亏。
可官府没钱,这就很难办了。
冉染几乎可以预见,当初冉永安做这项决定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勇气,而做的时候,又废了多大的功夫。
现在清泉县的老百姓风调雨顺,把冉永安当做恩人,可是当时,也是一件要了性命的苦差事,让谁干谁不干,又是免赋税,免劳役。
最终还得用压入大牢的犯人来做这些。
所以,冉永安肯定会得罪很多人的。
但是隔壁的杨智就不同了,他做人比较圆滑,宁可没钱都找朝廷要赈灾的银子,也不想办法修水渠,给老百姓供水喝。
再看现在,为百姓着想的官死了,贪腐百姓赈灾钱粮的官高升了。
可见世间事从古到今,都是有许多的不公平。
“清零江,这么望去有种极目楚天舒之感,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冉染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清泉县人不待见苏家人的原因?”
徐青眉眼一凌:“要说最不待见他们的,应该是你吧。都是到冉县令跟你父亲关系最为密切,而且你爹去世的时候,冉大人还亲自来吊唁,说若不是他,你父亲也不会死……”
有吗?原主父亲怎么死的?真的跟冉永安有关?
冉染依然没有丝毫记忆,就像是原主要把记忆埋在心底,压根不想让人知道一样。
“说实话,我们所有人大概都想不到,怎么你会嫁到苏家……尤其是在你父亲和冉大人都去世之后,我记得你娘就是为了不跟苏家做邻居,才带着你搬到乡下的。”
嗯?是吗?冉染愣住了,原主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她?
徐青知道的似乎都被原主多,冉染想调查原主的过去了。
第101章 过去的事情没印象
“对了,这清零江里还有鱼,特别的新鲜,刺也少,我请你吃鱼。”
徐青热忱的邀请冉染。
冉染也想吃点好吃的,欣然点头:“徐青,咱们可说好了,我只当你是朋友,并不想嫁给你,这顿也别你请了,你请我看清零江,又给了讲了这么多往事,我该请你才对。”
冉染朝店小二招招手,要了一盘鱼,两个小菜,一壶酒,与徐青在阁楼之上,一边欣赏冬季江岸的雪景,一边喝酒说话。
不得不说,徐青学识不咋地,见识挺广,大概是家中做生意的,从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的走,涨了不少见识。
最关键的是冉染也能听的懂,比方说徐家做布匹,曾经北上沿着丝绸之路穿越沙漠来到精绝古国,见过女人当国王的。
也曾经南下去过海边,一年四季都是夏季的。
“南方天热,所需布匹不是很多,买卖不大好,不如精绝古国,那里女人多,我们的布匹到了那里价格翻四番,都供不应求,只是路途太过遥远,来回一趟至少一年。”
冉染笑了:“那你们可以给南方供应细纱类的,做的好看点,五颜六色花里胡哨的,说不定他们喜欢。至于精绝古国,我倒是也有耳闻,听说那里的女王有双能穿透前生今世的眼睛。”
高高的阁楼上,徐青和冉染谈天说地,聊得不亦乐乎,徐青越跟她聊越发现,冉染什么都懂,简直就是一个宝藏。
河堤旁,码头前,苏晨阳一身青衣站在里,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撑着油纸伞,无意中看到茶楼里俩人的谈笑风声的样子,久久的不能回神。
记忆中,冉染似乎从来没有这么跟他说笑过。
林县令的话在苏晨阳的耳边响起。
“晨阳,你父亲的案子不是那么好翻案的,你若是非要走这条路,注定会很艰辛,要知道你父亲的案子是有铁证的。”
“你父亲不明不白被人陷害了也是有可能的,现在只能查究竟是谁在陷害他。”
“晨阳,我们查到了,杨智牵扯到好几综贪墨的案子,你爹是他手下的捕头,如果能找到证据证明是他陷害你父亲,你父亲翻案就有希望了。”
“只是……”林县令欲言又止。
苏晨阳忙问:“大人,可是有为难之处?”
“杨智是你家娘子的亲娘舅,这件事你怎么看?”
苏晨阳还能怎么看,想起冉染义愤填膺的样子道:“大人放心,我家娘子是心怀正义之人,别说她跟杨智已经没多大联系了,即便是有,我想她也会大义灭亲的。”
曾几何时,苏晨阳对冉染是满怀信心,直到刚才。
林县令又告诉他一件事情:“晨阳啊,我怎么听说当初你父亲的罪证,是冉大夫亲手交给杨智的,你说会不会是他们设的局?”
苏晨阳不可置信的看向林县令,实在不敢相信他听到的事情。
他爹的死因,竟然是因为他家娘子冉染亲手找到的证据,把他父亲给举报了。
“证据是什么?”
“一锭官银和一封信。”
苏晨阳顿时仿佛被雷劈了一样,这件事分成两面,第一,有可能是冉染伙同杨智陷害苏捕头,第二,有可能他父亲是真的贪墨了银子。
官银是朝廷拨给清泉县的赈灾用的,而信则是叮嘱苏捕头要把银子送到一个地方,并且有重金回报。
不管这两种情况是哪一种,苏晨阳和冉染都不能像从前一样,心无芥蒂的在一起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雪下大了,飘飘絮絮的如同漫天遍野的棉花,苏晨阳撑着伞静静的站着,如同雕塑一般,周身却布满了黯淡的气息。
忽然,苏晨阳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身决然而去。
亭台上,正在跟徐青一起吃饭的冉染,无意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打着油纸伞,一身青衣走在铺满青石的街道上,像是一幅油墨山水画,只是那个人,终究要离开她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已经进入了三九严寒,这个期间的老百姓都在家里暖和,很少出门了。
冉染的医馆还开着门,患者不多,来抓药的不少,天冷了,干燥犯咳嗽的多。
苏晨阳拿着几卷画卷,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里医馆不远处的地方,有个人浑身是血的躺在雪地上。
血都凝固了,披头散发的趴在地上,满身污浊很是狼狈。
苏晨阳忙照顾医馆里的药童:“快来搭把手,有个人晕倒了。”
冉染诊治完患者,也跟着跑了过来,看到受伤的人,吃了一惊:“宋师爷,这……赶紧,抬到里间病房,你们去烧热水,我给他诊治。”
宋之离是杨智的师爷,他怎么会一身狼狈的躺在冉染医馆的门口。
苏晨阳也是认的他的,上次就是他把冉染给带走了。
“他怎么样?能醒来不?”
苏晨阳把自己的衣服拿来一身,宋之离身上看着满是血渍,其实身上是没有多少伤口的,之所以会晕倒,不是伤,而是又累又饿,加上寒冷导致的。
冉染处理完宋之离的伤口之后,就让苏晨阳给他换了身衣裳,自己去厨房给他做了一碗面条。
身子暖了,吃了面条,宋之离总算是活过来了。
长长的叹口气,说出了令苏晨阳和冉染都震惊的话。
“杨大人被杀了,杨夫人不知所踪,祁州知府被烧,我是趁乱逃出来的。”
“什么?”冉染大吃一惊,“好好的,他怎么就被杀了呢?”
接下来的话,让苏晨阳和冉染更震惊。
“九皇子病入膏肓,但是却给皇上找到杨大人贪腐的证据,而且九皇子顺藤摸瓜找到了指使我们大人的人,此时的京城必定是一团乱。”
“但是皇上却压下来了,想让九皇子先治病,再说贪腐的时候,可是不管谁来调查这个案子,我们家杨大人始终是个隐患,所以,上头就派人把他给杀了。”
宋之离说完就觉得力气不够了,又喝了一杯茶,才缓了过来。
苏晨阳却觉得逻辑不通:“你说九皇子自己找到杨大人贪腐的证据,可是据说他都没有来清泉镇,也没去祁州,他是怎么找到的,还有,宋师爷是杨大人的师爷,你是不是也很危险?”
宋之离却神秘的笑笑,没有回答苏晨阳的话,反而转向冉染:“染丫头,如果九皇子能撑过今年过年,你就有福了……”
第102章 故人又来了
宋之离的话让冉染一头雾水,九皇子的生死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宋之离也没有再提这件事,又在冉染家住了三五天,宋之离收拾包袱突然要上京城。
毕竟相识一场,冉染送给宋之离二十两银子,让他路上用,宋之离掂了掂,揣包袱里了。
“这次跑的急,什么东西也没拿出来,不过,我会回去拿的,这是我在京城的住址,染丫头,记住,过完年你可一定要京城啊,去的时候一定要找我。”
宋之离走了,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似乎来这一趟只是为了告诉冉染,要她进京一样。
可是冉染在这里过得好好的,为啥要进京?
过了腊八就是年,这天孙氏熬了一锅腊八粥,刚准备去喊苏晨阳,就看到冉染收拾包袱出门了。
“唉,染丫头,这大冷的天,你去那儿?”
冉染:“杨大人出了事,我要去看看。”
谁知苏晨阳也收拾包袱,跟了上来:“我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的,我跟你一起去。”
冉染清澈的眼神在苏晨阳的脸上转了一圈,俩人现在虽然谁都不理谁,但是相处时却非常的微妙。
冉染忙着医馆的事情,换洗的衣服泡盆里,苏晨阳总是会替她洗了。
吃饭的时候,苏晨阳还是跟以前一样,给冉染夹菜。
晚上睡觉前,苏晨阳知道冉染爱干净,虽然现在条件不好,至少两三天就要洗头洗澡,他估摸着时间把热水提前给烧好。
虽然俩人谁都不跟谁说话,同在一个屋檐下,苏晨阳却对冉染照顾无微不至。
就连孙氏也看不懂俩人了,要是说他们和离了吧,俩人看着像是老夫老妻的样子,要是没和离吧,俩人也没住一块,还不说话,无形中有一种隔阂。
看到俩人要去祁州,孙氏也听说杨智被杀的事情。
“喝碗热粥再走吧,天冷,路远,那有空着肚子赶路的。”
冉染和苏晨阳只能坐下喝粥。
冉染想了想道:“苏晨阳,没事的,我一个人可以,快过年了,家里事多,你就留下来给娘帮忙吧。”
袁大夫去采药一直没回来,苏晨阳和冉染一出去,家中就剩下孙氏一个人了,她上了年纪,冉染有点不放心。
苏晨阳也不放心,他已经叮嘱了药童帮忙照顾。
孙氏却并不放心上:“你们去,你们一起去,我在家里没啥,都有街坊邻居那,你们是去办正事的,去吧,互相有个照应。”
苏晨阳吃完后,擦了擦嘴:“我只是想知道杨智为什么会被杀,你别多心,我不是全都为了你。”
冉染清亮的眼神黯了黯,隐隐有些失望,低垂着头,却没看到苏晨阳炙热的眼神闪了闪,恢复了平常。
“走吧,马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冉染吃了一惊:“你知道我要去祁州?”
苏晨阳没说他早就猜到,且安排好了,只是轻咳一声道:“只是我想去,没想到跟你顺路,那就一起吧。”
冉染没再推托,俩人一起上了马车,一路往祁州走去。
从清泉县到祁州至少两三天,快马加鞭,眼瞅着两天就到了祁州,快进城的时候,沉默了一路的苏晨阳这才开口。
“杨大人是你舅舅,这次你来府城,肯定会遇到很多外祖家的人,但是你也不用担心,这么多年不见,很多人忘了也是正常的。”
苏晨阳的话一落,对上冉染睁大的双眼。
她茫然的抬头,瞬间融入他清冷的眼眸中。
原来他知道她跟杨智的关系?那他为什么没早说那?
原来她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苏晨阳温柔的望着她,眼睛里仿佛有星辰的光,不自觉的握住她的手。
“别怕,你还有我,我会帮你的。”
冉染只是微微一怔,随后挣扎着抽回了手,语气冰冷:“你一直都知道杨大人是我舅舅?”
苏晨阳眉心紧蹙,被她看的心暮的一沉,垂了垂眼眸:“冉染,你忘了从前我们是邻居,你娘跟我娘也会一起说话,不但我知道,我娘也知道,我想清泉县的人,没有几个不知道的。”
冉染的心更沉了,原主的记忆到底是怎样的,为什么她连这个都忘了呢。
“那你还知道什么?”
是了,原主和苏晨阳,徐峰,邵杜娟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就算苏晨阳和邵杜娟曾经定过亲,可苏晨阳和原主可是邻居。
冉染怎么忘了呢?
不,是冉染压根没有原主的记忆,原主的记忆一直在冰封中,她提取的很艰难。
苏晨阳抿着嘴,有一件事他不敢说,也不想说,他觉得这个冉染不是从前的冉染。
再加上那一次她伤口复原的如此之快,他虽然不怀疑冉染是狐妖之类,却也觉得她跟他们不一样。
“没有了,剩下就是你不想让我知道的。”
冉染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向苏晨阳,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心里忐忑不安。
说话间,进了城,来到了祁州知府。
知府的大门,灵堂已经起来了。
杨智被人杀了的事情,做的很隐秘,对外只说是知府后院着火,把人给烧死了。
烧死了很多人,除了杨智还有杨夫人,杨家的丫鬟,下人等等,还有杨智的师爷宋之离。
杨智的儿子在京城读书,还没有赶回来,灵堂是府里知州冉大人帮忙搭起来的。
这位知州冉大人便是疙瘩村冉老族长的儿子,跟苏晨阳和冉染都是旧相识。
看到冉染和苏晨阳来了,赶紧走上前。
“染丫头,你要节哀顺变啊。”
苏晨阳说的果然不错,整个清泉县的人都知道,冉染和杨智的关系,只有她这个穿越之人,一直被原主瞒着。
“冉大人,费心了,我的那位表哥表嫂没有回来么?”
冉大人露出沉重的表情:“已经让人去请了,他人在京城,估计再有两天才到。杨家的族人已经过来了,你们里面请吧。”
冉染刚进府中,就听到一声悲戚戚的召唤。
“染丫头,是你吗?都长这么大了,成亲了没有啊,这位便是徐家的那位公子吧……”
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拉着冉染的手不放,心疼怜悯的看着冉染,浑浊的三角眼微微发红。
“祖姥姥,我很好……”
冉染终于在原主的记忆中提取到了此人的身份。
原主的母亲虽然是独女,原主的外祖有个弟弟,原主外祖母跟这位妯娌关系最好,年轻时的时候时长在一起。
第103章 悼唁杨智
古代车马慢,有人离开家之后,便是一辈子再难相见。
更别提这位隔着三代人的远亲了。
看到院子里这么多的族人,冉染才知道原来杨家竟然也是大户,以做茶卖茶为生,住在清泉县隔壁平川县,平川县一半的茶山都是杨家的。
杨家又出来一位五品知府,不管杨智是不是好官,都是给杨家长脸的。
不知道为什么,冉染突然有点庆幸。
幸亏杨智被杀了,要是他真的被抓起来审判,杨家这么多人岂不是都有受他连累,跟着遭殃。
杨外祖姥姥拉着冉染的手,一直进了内院才放下,这次来的人并不多,大都是祖上管事的人。
冉染的母亲这一支比较单薄,除了她娘,就只剩杨智了,杨智也只有一个儿子,名叫杨培松,今年一十六,刚成亲,还在京城读书。
冉染对杨家的人很多都不认识了,所谓亲不过三代,冉染的母亲是外嫁女,冉染已经不算是杨家人了。
来吊唁舅舅,她也是外人。
“听说上次你来看你舅舅了?唉,你舅舅有头疾,你该常来看看才是,只是你母亲那关只怕难过。”
杨姥姥对冉染家的事情,知道的比冉染都多。
拉着她东扯西扯,冉染也终于弄明白了,原主跟杨智的心结。
夜深了,冉染依然被安排在她原来住的院子里,跟苏晨阳在一起,屋子里点着炭火,她揣着手站在窗户旁边看月亮。
冬天的月亮倒是很亮,今天腊月十二,月亮有些圆了,却还未圆。
“我只知道你娘跟杨智不亲,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苏晨阳递给冉染一杯热茶。
冉染轻轻抿了一口,沉思。
前面说过冉染的母亲怀疑母亲的死,是杨智伺候不好,杨智毕竟是妾室的儿子,虽然在嫡母下养着,可杨智一直怀疑他亲娘的死是冉染外祖母搞的鬼。
可怜冉染母亲远嫁,没有证据。
冉染脑补了一台,杨智忍辱负重终于替亲娘报仇的戏码,只不过,时过境迁,杨智终于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我给杨智看过诊,他的头疾根本不是什么病症,而是脑袋上被人扎了一根这么长的银针。”
“一旦他用脑过度,或者他运动过量,脑袋的血管膨胀,都会疼,治不好的,除非把针给拔了。”
苏晨阳心里猛然一惊:“这么说,他的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的。”
冉染白了苏晨阳一眼:“你查了这么久,难道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按照现代宫斗剧的版本,只怕苏晨阳的父亲苏捕头,杨智,林县令等人,都是皇子们手里的一个争权夺利的棋子罢了。
“杨智死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苏晨阳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冉染身旁,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明月。
又过了一会儿,在冉染以为苏晨阳不会说话的时候,他竟然开口了。
“没想到水这么深,娘子,我累了,不想查了,等你舅舅的丧事过去后,我们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虽然没有办法考科举,我也可以做别的,人这一辈子,平平淡淡的也挺好。”
这是要把过去的事情,一笔勾销。
冉染脑海中又想起杨智的话:跟他和离吧,你亲手把他父亲送到了断头台上,你以为他还会接纳你吗?
而此时苏晨阳的话似乎是要把从前都忘了。
“你,真的不管你父亲的事了吗?你说过他也许是被冤枉的。”
苏晨阳看着冉染疑惑的眼神,和小心翼翼的试探,突然心疼的厉害。
相比冉染,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吧。
当年冉染的父亲死的蹊跷,冉染的母亲来衙门报案,是苏晨阳的父亲办理的案子。
冉染父亲是被下了慢性的毒药,而下毒的人正是杨智,他想让冉染父亲刺杀冉永安,不要冉永安再修水渠,继续朝朝廷索要赈灾粮款,他们好贪污。
冉染的父亲宁死不屈,不愿害人就被毒死了。
苏捕头明明查到线索了,却因为来人势力太大,一直给拖着,最终又害了冉县令被刺杀。
苏捕头受重伤而回,依然隐瞒着这个秘密,直到杨智接任县令。
明明知道杨智是坏人,苏捕头还要与虎谋皮,苏晨阳不知道当时他是怎么想的,只记得苏捕头不止一次的说过一句话,等他们赚了银子,苏晨阳考中举人,一家人搬到京城去。
只是苏晨阳没有盼来一家人去京城,而是等来了父亲被抓的消息。
苏晨阳是不相信苏捕头贪污,但是随着他越往深处查,越心惊胆战,他也似乎慢慢的理解的父亲的苦衷。
若是当时苏捕头跟冉永安县令示警了,冉永安会死,苏捕头也活不了,冉永安无权无势,苏捕头也不过是个小小的捕头,他们俩怎么可能撼动杨智和杨智背后的大树那。
苏晨阳记得苏捕头被砍头的那一刻的表情,不是愤懑,不是悲戚,而是解脱,他的死,竟然有解脱的轻松。
当时苏晨阳年纪小,又不愿相信苏捕头是真的贪腐,自然不理解他的表情。
随着事情越查越明白,苏晨阳现在终于能理解苏捕头的心情。
“我为他做的够多了,能找到证据都找到了,杨智也死了,也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剩下的事就交给官府吧,若是父亲还在世,一定希望我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经。”
他不想追求冉染把证据交给杨智的事情,要是换成他,只怕他也会这么做,冉染父亲死了,母亲也去世了,他只想替父亲赎罪,好好的照顾她。
至于从前的事情,就成为过去吧。
苏晨阳忽然一把拉住冉染的手,毫不避讳的直盯着她清如湖水的眼睛:“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冉染不知道苏晨阳到底知道多少,可是此刻,她却能感受到苏晨阳真挚的心。
原主已经去了,现在留下来的是冉染。
对于苏晨阳,冉染从来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
她跟他和离,无非是因为怕他知道,是她害死的苏捕头,怕苏晨阳难过,不原谅她罢了。
如今既然苏晨阳都摒弃从前,要重新开始了,她也没有理由不同意。
“好,那我们重新开始……”
苏晨阳的心忽然柔软成一片,嘴角的笑意蔓延。
第104章 你不是徐家女婿
古代的丧葬礼是很隆重的。
冉染没有见过,很是好奇,不过身边有苏晨阳给她讲解,倒是像是听故意一样听的津津有味。
“停灵七天,是因为刚死的人魂魄是生魂,阴间的黑白无常来抓鬼魂后,带着魂魄走过黄泉路,奈何桥,再投胎转世之前,再回来瞅一眼家里的人,据说需要七天的时间,七日回魂夜就是这么来的。”
冉染撇撇嘴:“杨智生前做了那么多的坏事,指不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还能投胎?哼。”
苏晨阳挑眉:“十八层地狱?难道你还去过地府?”
冉染一头黑线:“你看我像是鬼吗?”
苏晨阳尴尬的笑笑。
冉染:“你在这儿编故事那,又是奈何桥,又是黄泉路的,我若是不配合你一下,怕你故事编的不完整。”
苏晨阳憨憨的笑了两声:“是你问的,我才跟你讲的。”
冉染扶额:“论语中孔子主张,祭思敬,丧思哀,停灵七天是让诸位亲友有足够的时间凭吊死者。”
“你就不能讲点正经的,亏你还是个童生。”
苏晨阳愕然。
杨智亲近的晚辈不多,冉染一边给他烧纸,一边跟苏晨阳斗嘴。
说来也奇怪,眼瞅着七日之期就要过了,杨智的儿子和儿媳都该回来了,却人影不见一个,杨家的人又派人去催。
杨姥姥也很生气:“他爹都没了,咋不着急那。京城离这里也没不是很远,还不如外甥女婿好,人家都知道吊唁要跑的快一点。”
说着杨姥姥朝苏晨阳招了招手:“烧了一上午的纸,累了吧,来,坐这儿休息一下,听说你们徐家的买卖越做越大,我跟徐家二房老太太见过两面,倒是不曾见过大太太,你娘在家可好啊。”
杨姥姥把苏晨阳认成了徐峰,只因当初冉染还小的时候,她就跟徐峰定亲了,冉染的母亲回家时也会常常提起。
都是做买卖的,杨家和徐家要是能联姻,生意上也能相互照顾一下。
谁知苏晨阳朝杨姥姥深深鞠了个躬:“外祖母,我不是徐家的公子,我姓苏,苏晨阳。”
杨姥姥眉头一皱,神色沉了下来:“苏?你父亲是做捕快的那个?不是说要娶的人是冉染姑母家的女儿?”
苏晨阳颔首而立,有好事者就把冉翠花换亲的事跟杨姥姥详细的说了。
杨姥姥气得猛地一拍桌子:“真是欺人太甚,是冉家没人了,还是咱们杨家没人了,竟然敢这么欺负我外孙女,明天丧事一了,我就找他们去。替我染丫头讨个公道。”
冉染也从外面进来了,一把被杨姥姥拉住,抱在怀里大哭:“我可怜的染丫头,被人欺负成这样,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不怕不怕,外祖母给你做主,等你舅舅的事情办完了,我跟你去苏家。”
“咱们先给苏家那小子和离了,再去徐家把属于你的亲事夺回来。要是你那个姑姑和徐家胆敢不认这门亲事,姑母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陪你一起把他们俩家告个倾家荡产。”
冉染听到杨姥姥的话,心里暖烘烘的,再看看苏晨阳,垂首而立,面红耳赤,啥话也说不出来,不仅有些失笑。
“外祖,不用,不用,我现在过的挺好的,我对苏家公子也挺满意的,他可比徐家的公子强。”
说着冉染在杨姥姥的耳边低语几句,把徐峰的情况给说了。
杨姥姥听的也是一脸的惊奇:“真的?那徐家还挺乱的,徐家公子……唉,这就是现世报吧。活该他们。”
杨姥姥斜睨着眼睛上下打量苏晨阳,皱着眉头一脸的挑剔:“要说苏家公子长得还是不错的,就是家里没钱。”
说着杨姥姥把手上的白玉镯子褪下来一只,戴在了冉染的手上:“这个镯子还是当初我婆婆留给我和你外祖母一人一只的,我晓得你外祖那只肯定被你舅母拿去了,其实她是想留给你娘的,这个,送给你了。”
成亲的时候,没有娘家人在,杨姥姥心疼的把镯子带到了冉染细小的胳膊上。
“外祖,谢谢你,你可真好。”
冉染趴在杨姥姥怀里撒娇,她虽然里他们的世界很远,母亲和外祖都去世了,难得杨姥姥还念着当年的旧情,仅凭这一点,老人家就值得冉染尊敬。
虽然,到底杨姥姥也没能帮上冉染什么忙,但是却为以后结下一段善缘。
杨智的事情最终被查的水落石出,要牵连三代族人,彼时冉染人已经在京城,正是因为她的求情,才放过杨家众人。
到了第七日的凌晨,杨智的儿子,杨培松终于带着新婚的妻子古氏急匆匆的从京城赶了回来。
杨智被杀是隐情,知道的人没有几个,除了宋之离跑的快来告诉冉染了,在外人看来,杨智就是被烧死的。
而且人已经烧的面目全黑了。
像极了吴大家的镖局被烧的样子,也是人都给烧成黑炭了。
果然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杨智让手下放火把吴大一家给烧死,而他们一家也是被人用同样的办法给烧死的。
杨培松不知道实情,匆匆赶来后,封棺下葬。
等后事都办完了,杨培松却没有让族里的人回去,他突然指着冉染和苏晨阳,怒气冲冲道:“都是你们,是你们害得我父亲,我要查出府衙放火真凶,为父亲报仇。”
冉染一脸惊诧:“舅舅府上被烧的时候,我们都在家里,这么远的地方,我们怎么纵火,再说府上也有官差,有下人的,你如此血口喷人,要是你拿不出真凭实据,我完全可以告你诽谤。”
苏晨阳在杨培松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怒气冲冲,以为自己就是枉法,只是随着案子越挖越深,才明白,有些事情不是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的。
知州冉大人也过来了,瞪着眼睛看着杨培松:“你要是想调查尽管调查便是,杨大人的事情本官已经上报朝廷,因为他是意外身亡,本官就暂时替新任知府掌管祁州事宜。”
“杨贤侄若是有空还是把家当收拾一下,搬出府衙后院吧,顺便整理一下你父亲的遗物,说不定能找到纵火真凶。”
杨智的事情,冉大人也知道一二,他能洁身自好,不被牵连实属不易,如今有新的知府要来,他总算是可以轻松一点。
杨培松却骂骂咧咧依然不依不饶,冉染和苏晨阳没有理他,转身回清泉县了。
第105章 要过年了
在杨培松面前,杨智是个好父亲,可是在祁州百姓面前,他可绝对称不上一个好官。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官做的好不好,老百姓心里也都是很清楚的。
杨家人也没有搭理杨培松,帮忙把杨智的东西能搬走的都搬到老家老宅子里去了。
冉染最后扫了一眼,祁州知府的府衙,她不想再来了。
“叮咚”冉染的空间里竟然又开始报警了。
刚坐上马车,她赶紧进到系统里,这下可真好,系统竟然又开始升级了。
只不过,她的这个阴阳术进度条依然是从零级升到第一级,基本跟从前一样。
这个阴阳术进度条,冉染算是摸清楚了,神医仙境竟然只认苏晨阳这个男人。
前阵子冉染从祁州回去后,要跟苏晨阳和离,那时的阴阳术开始降级,一直降,降的她很多药草都不能用了,很多医疗器械也不能用了。
后来冉染以为她只有跟男人相处,进度条就会上升。
跟徐青接触了两三次后,发现没有毛线作用。
这一关的进度条就是在苏晨阳对她照顾的时候升一点,对她冷淡的时候降一点,在冉染暴躁的边缘反复试探。
实在不明白,好好的一个神医仙境,怎么会有阴阳术这种东西,难道作为一个神医也需要双修吗?
不过,就在苏晨阳决定放弃从前,他们俩重新开始的时候,阴阳术的进度条蹭蹭的往上涨,就在刚才,他们俩准备离开的时候,终于从零级升到了第一级。
其实,这也不过是,上次冉染壁咚苏晨阳时的进度。
要想进度条继续上升,只怕她只能跟苏晨阳亲亲密密。
冉染想不明白,这个神医仙境到底为啥只认苏晨阳这个男人,难道说连仙境都明白,苏晨阳是男主,具有男主光环?
真是没地方说理去,为了神医仙境,为了她的医术,冉染也不能再离开苏晨阳了。
仙境升级,系统就有奖励,还可抽红包。
冉染没想到竟然抽到一本武林秘籍,只不过系统奖励就牛了,奖励她一把短剑。
短剑是字母剑,一长一短,长的只占普通剑的一半,短的跟匕首差不多,这样的武器,她还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再结合武林秘籍,她明白了,这礼物不是给她的。
冉染虽然努力,却很懒,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那种,尤其是不喜欢运动。
按说作为一名大夫,是需要运动的,万一有个手术做十七八个小时,岂不是连她都挂了。
但是冉染依然不爱运动,最大的运动大概就是伸懒腰了。
好在她是兽医,不要求身强体壮的。
所以,冉染觉得这一套应该是苏晨阳的。
这些她更奇怪了,神医仙境认苏晨阳为男主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他的礼物,难道是为了巴结他,让他跟她双修,升级阴阳术?
哼,冉染气恼的从仙境里出来了,她可是要成为神医的女人,怎么能因为区区一个男人而影响她的事业。
虽然苏晨阳长的好看,也不能因此而放弃自己当神医的梦想啊,白瞎了这个好系统。
郁闷了很久,忽然,冉染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不成要把苏晨阳当成工具人……
回到家里,苏晨阳总算是知道了杨智被杀的原因。
马上要过年了,无论这一年发生了再多的事情,快过年的时候,大家都是兴高采烈的。
这一年过年,孙氏也尤为开心。
虽然苏捕头的案子,随着杨智的死,没办法再查下去,苏晨阳也不能再走科举的路子。
但是,拖林县令的福,清泉县的镖局重新建立起来了,苏晨阳识字还有些拳脚功夫,成为其中的一员。
过完年后,苏晨阳就可以开工去了。
如此,苏晨阳总算是有了份工,可以不被人说是吃软饭的了,而且苏晨阳还兼着裁缝铺的设计,偶尔画两幅画拿出去卖,加起来不但能养家糊口,比起苏捕头在世的时候,还富裕。
孙氏一开心,年货也准备了不少。
二十三,祭灶完之后,二十四扫房子,这一日孙氏和苏晨阳打扫内院,冉染和药童打扫药铺,顺便整理一下药材,有些药材需要拿出来重新炮制一下。
别的店面,过年的时候都关门,只有药铺,不好关门,谁家生病还挑时候啊。
“苏公子,你的信。”
冉染正在埋头整理药材,就看到门口有人在高喊。
冉染还没来得及回应,苏晨阳挽着袖子就从后院跑了出来。
“来了,来了,一定是袁大夫的信,刚才娘还念叨着那。”
苏晨阳擦擦手,把信给接了过来,看字迹果然是袁大夫。
冉染嫣然一笑:“快看看,师父什么时候回来过年?”
“嗯”苏晨阳把信给撕开,看了一会儿,无奈的叹息道:“师父年前回不来了,估计要过完年才能回来。”
“不该呀,小九的毒按说这个时候已经解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呀,让我看看他写的什么?”
冉染把信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不好,师父应该是遇到难事了,他被困在某个地方回不来了。”
“嗯?”苏晨阳又看了一边信的内容,怎么他看的跟冉染看的不一样呢?
冉染指给他看:“你看每一段话的第二个字,竖着连起来,冬葵,月见,江蓠,当归。”
“什么意思?”
“冬葵是指时间,若是按照路程计算,师父回来的时候应该在冬天,可是他没有回来,月见的意思是一个月之后相见,而这个地方就在江水河畔。”
冉染想了想说:“师父应该是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强留了下来,这是师父给我们的求救信啊。”
只可惜古代信笺没有邮戳,要不然冉染就知道这封信出自那个地区,不然,江水河畔这么大的地方,她该去那儿找啊。
苏晨阳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你是怎么看出来?那我们现在就去救他?”
“那倒不用,师父说了,若是一个月后,还没回来,我们就要去救他了。”冉染想了想道,“能留师父住一个月的,八成是熟人,师父性命应该无碍。”
苏晨阳摸摸下巴,眼神一亮:“会不会是袁大夫的红颜知己……喜欢袁大夫,但是袁大夫自由惯了,不愿意娶妻,若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且等等,等到过年,再去救他也不吃。”
冉染也是这么想的,可事实却并非如此……